第2808章 迷雾退行、真实感知
数据可视化的意义无需多言，眼下算是共克时艰，不然夏多其实是不愿向精灵暴露这些数据分析思路的。
会议室内，有了夏多的基本情况介绍，六个涉时魔法研究员也开始讨论起来，当然由于有外人在场，讨论仅限于接下来的行动方案以及对这片区域的处理意见。
并不涉及涉时魔法仪式的具体细节。
最终经过一上午的讨论，调查团决定分两步走，一方面由魔裔情报研究室的杜姆牵头，从埃弗瑞斯卡调集更多资源，在迷雾区域外围建立防线，将迷雾区域“保护”起来。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迷雾区域里面是什么情况，但也要做好应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另一方面，就是涉时魔法研究室这边了，由六个研究员根据对涉时魔法的初步研究，对迷雾区域进行试探。
目标是确定迷雾区域的性质以及找出可行的解决方法。
……
会议结束后，相关人员就立刻动了起来，夏多作为灵思网络信息协同者没有分配到别的什么任务，但他跟随行动也并不影响他的本职工作。
迷雾区域外围，夏多和来自埃弗瑞斯卡的涉时魔法研究员迪卡站在警戒线外，近距离观察迷雾区域。
从警戒线往内，还有十米左右的安全距离，一旦超过十米就会像那两个外勤志愿者一样陷入迷雾无法得脱。
但迷雾区域毕竟存在太多未知，哪怕看上去还有十米左右的安全距离，可谁也没法保证一定是这样。
所以真正站这么近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迪卡研究员你看，随着我们靠近，迷雾似乎也在退行，你觉得这是什么导致的呢？”
“夏多领主，我们还是往后退一退吧，这里太危险了，越是靠近我就越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来自心灵的压迫感。”
迪卡敢加入涉时魔法研究室本身就是具备极大勇气、意志的，哪怕精灵法师不像耐色法师那样对个人隐私有着极高需求，也不等于不在意隐私。
加入涉时魔法研究室要经过多重审查，从身体到灵魂，乃至自我意识，之后还需要定期接受复查，可以说从加入的那一刻起，迪卡就没有个人隐私了。
这需要多大勇气、多强的意志，若不是抱着和魔裔拼到底的决心，谁会做出这样的牺牲，反正夏多是没法接受这样的条件的。
但现在这样一个具备莫大勇气甘愿自我牺牲的精灵，却在迷雾面前迟疑了，其实夏多站在警戒线前后也感受到莫大的心理压力，但这就跟普通人站在悬崖边上是一样的。
更多是一种心理感受，距离真实的心灵压迫还差得远呢！
于是夏多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迷雾的新特征，“迪卡研究员，你说你感受到了心灵上的压迫感，介意共享一下这部份感知吗？”
此时双方处于同一个灵思网络，只要迪卡同意，夏多就能够分享到对方感受，他想确定一下这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源自真实的压迫感。
对此迪卡并没有拒绝，夏多作为灵思网络信息协同者，今后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会留在涉时魔法研究室，有太多机会窥探各个研究员的内心。
作为一个精灵法师，迪卡其实是比较抗拒这样的存在的，但作为聚集了几乎整个北地关注的涉时魔法研究员，迪卡已经付出了足够多了牺牲，也不在乎再多一点。
“我要怎么做？提高连接器的感知深度吗？”
“对，你将连接器的感知深度提高到4级，然后尽量放空心灵，不要多想。”
夏多提供的灵思网络连接器感知深度一共就4级，最高级足以感知到大部分潜意识活动，一般情况下，接入者只需要开到2级就足以支持一般性的研究了。
在必要的情况下，3级已经是极致了，但夏多为了更好地确定迪卡的感受，要求对方将连接器的感知深度提高到4级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提要求的是尽可能忘高了提，这才方便对方还价，只是夏多没想到的是迪卡一句话没说就将感知深度提高到了4级。
一瞬间，灵思网络涌入大量信息，好在夏多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他尽可能没有接收那部分信息，而是让自身意识投影与迪卡的意识共鸣。
这种情况下，迪卡几乎成了他的另一个化身，就像是在投影位面化身其他生物一样，夏多现在化身迪卡，几乎没有半点滞碍。
一时间，哪怕夏多不去多思多想、不去接收更多信息，也让迪卡不去多想，迪卡的各种潜意识活动也还是清晰无误地展示在他面前。
而他最关心的迷雾压迫就在其中！
追溯这种感受的来源，夏多很快发现这其中的确有心理因素影响，其实就是潜意识中的危机感，但也有真实的部分——
是迪卡作为精灵魔法体系最顶尖存在、与魔网亲和达到极致的高等法师的魔网直觉！
或者说得形象点，就是魔网在主动提醒迪卡迷雾区域存在异常，最好不要靠近。
“魔网直觉吗？”
夏多若有所思，眼下他这具化身其实就是精灵魔法高等法师的圣者形态，他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呢？偏偏是迪卡？
想到这，夏多一边提醒迪卡调低灵思网络连接器的感知深度级别，一边在灵思网络中向其他研究员询问在警戒线边上的真实感受。
很快，他就收到了其他研究员的回复——
那五个研究员中也有两个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灵压迫感，另外三个则非常普遍、正常的危机感。
夏多同样向那五位研究员提出共享感知的请求，结果有三个答应了，另外两个则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好在答应的那三个包括一个感受到心灵压迫感的以及两个正常危机感的。
夏多逐一和他们共享感知，确定那个心灵压迫感为真，和迪卡一样，也是部分源自危机感，部分源自魔网提醒。
另外两个正常危机感的就只有危机感，是纯粹的心理作用。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几位研究员的魔网亲或许存在差距，但差距还远没有大到一边有魔网提醒、一边没有的程度。
第2809章 百分之一逃逸率
对于这样的现象夏多并没有去深究，深究的话势必要将这些高等法师当做实验对象，这显然是很难实现的。
只要确定有这种现象就足够了，实际上只要有一个研究员感知到真实的魔网提醒意味着迷雾区域确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
多几个研究员感知到也不过是更加证明了这点。
证明一件事存在只要有一个例子就足够了，反而要证明不存在的话，就要尽可能全面论证它的不存在，如果是举例论证的话，就需要穷尽一切案例。
而眼下对于夏多来说，虽然不至于将这些高等法师当成实验对象，但已经收集到的意识信息却也不可能瞬间遗忘掉。
那部份由少数研究员感知到的魔网提醒，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原始巫术，夏多将这些保留下来，或许可以从中找出较为完整的魔网视角下的对迷雾区域的认知。
……
接下来，夏多独自一人对迷雾区域进行试探，考虑到之前的志愿者进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其中第二个志愿者还带着牵引绳消失。
于是夏多决定在模拟一次这样的过程，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准备用志愿者了，而是准备用精金、黄金混合制造一根超过十五米的长杆。
精金、黄金都是物性极为稳定的金属，黄金更加稳定一些但质地偏软，和精金混合能同时获得两者的属性。
这些材料倒不用夏多来出，在之前会议决定在迷雾区域外围建立防线的时候，时刻关注这边的北地联盟总部就已经开始调集各类材料了。
加上临时营地本就有不少材料结余，夏多也没必要为北地联盟节省，就直接在营地取了材料。
当他带着金属长杆再次来到迷雾区域外的警戒线时，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刚刚和他同行的迪卡则是直接走了过来，询问夏多：
“夏多顾问，你这是要做什么？之前不是已经有志愿者进去过了吗？”
“是有志愿者进去过了，但他们留下的有用信息却非常少，牵引绳断开处像是外力截断，又像是自然拉伸到极点才断开，最关键的是断开处保留的魔法信息非常少。”
其实之前已经有来自埃弗瑞斯卡以及斯鲁文德的资深冒险者判断过了，第二个志愿者带着的牵引绳大概率是被拉断的。
只不过当时在外面牵引绳的另一端并没有感到额外的拉力，至少外面感受到的牵引绳拉力远不足以将绳子扯断。
所以夏多更倾向于是某种魔法效果，所以用性质更稳定不易受魔法影响的精金-黄金合金来实验。
如果真是某种魔法效果的话，那作用在物性更稳定的精金-黄金合金上也会保存更久，不至于像之前的牵引绳那样出来时甚至检测不到任何魔法痕迹残留。
夏多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就举着长杆向警戒线内部慢慢伸去，尽管是手动持握伸进去，但在长杆前端越过警戒线内十米多一点的时候，他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长杆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力度很轻，但绝对存在，此外另一个更明显的感知就是重量稍微轻了一些，就好像伸进迷雾区域的那部分突然消失了一样。
感知到这一情况，夏多立刻往外收杆，然后就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长杆从迷雾区域拉出来的既不是断口，更不是完好无损的原样，而是一根细长的金属线，并且从杆体到细线之间还有一个迅速缩小但过程十分平滑的过渡。
“这——”
金属确实具有延展性，但要说金属杆能被直接拉长成细丝，那多少还是有些夸张，现在这种情况，基本可以判断有拉扯的成分。
但夏多判断，拉扯应该占不到主要，应该还有更细微的发生在杆体内部的一些微妙作用，如果只是单纯拉扯的话，那他应该也会感到更明显的拉扯感才对。
拉扯占不到主要，挤压的话自然也不可能是主要了，应该不是单纯的形变！
……
接下来，夏多持续拉回长杆，但前端的金属丝越拉越细，却怎么也看不到尽头，最终他将长杆往后拉了将近五分钟。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再用手动收回了，而是用法术辅助，不仅如此，夏多还让迪卡帮忙稳定金属杆附近特别是靠近迷雾区域的前端附近的空气流动。
因为经过五分钟的后退，长杆前端的金属丝已经没法用肉眼看到了，任何有起伏的细小气流扰动都可能将其“吹断”。
夏多想看看这根金属丝到底能拉长到什么程度。
结果很可惜，在到将近五分钟的时候，前端的金属丝还是断了，再也没能从迷雾区域拉出更多来。
如果将所有从迷雾区域拉出来的金属丝加起来，远不如夏多伸进迷雾区域内的那部分杆体，比例的话差不多是在百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说，长杆伸进迷雾区域内的部分，几乎完全留在了那里，就只有百分之一的部分以细丝的状态“逃脱”了。
这么一看的话，如果之前的志愿者想要逃离的话，说不定回来的就只是一堆残渣了。
当然，金属杆无法自行活动，进退都只能由夏多操作，但志愿者却可以自行活动，从里面主动出来，或许比被牵引出来要容易些，但也说不定相反。
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迷雾区域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通过种种现象去间接推测。
……
既然收回了长杆，还带出将近百分之一的“迷雾逃逸物质”，夏多也不忙着进行其他试探了，而是将长杆前端，特别是那些金属细丝保存好。
然后就当着其他六个研究员的面进行了一次初步检查，手动施法检测精度有限，不如实验室的专业仪器，但相比于已经成型的仪器，手动施法的灵活度要更高。
此时，夏多使用的就是一种联合检测法，通过串联多种常规检测方法来放大检测效果，一般用来做定性检测。
如果需要定量的话，一般还是分别检测更加准确。
随着法术完成，几乎瞬间就得出了结果——
“金属丝存在魔法痕迹，并且具备此前从未有过的特征！”
这就足以排除金属杆制造过程中留下的魔法痕迹了，当然为了快速检测出结果，夏多的法术不可避免地污染了这部分金属丝样本。
第2810章 首次直接检测
接下来，夏多要做的就是重复采集样本，如果样本依然是金属拉丝形态的话，那就说明迷雾区域内可能存在某种表象较为稳定的特殊环境。
之后就可以对这些金属丝上残留魔法痕迹进行更为精准的定量检测，进而推断金属丝形成过程中的魔法作用，再进而推断迷雾区域内的环境特征。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初步的思路，后续甚至还可以根据已经检测到的魔法痕迹，重新制作更适合保留那些痕迹的实验材料。
不过这些夏多就不准备亲自做了，刚刚迪卡等研究员已经看到他试验、检测的全部过程，后续的实验甚至都不需要这些研究员亲自动手，安排助手或者下属去做就行。
涉时魔法研究室的研究人员也绝不仅仅只有这六个，只是因为这六个研究员都是高等法师才显得格外突出。
……
“夏多顾问，接下来我们准备利用涉时魔法仪式中的部份要素来对迷雾区域进行检测，还请提供灵思网络支持！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合作。”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得到夏多的肯定回答后，迪卡就和其他研究员聚到一起小声讨论起来，当然这些讨论并没有瞒着夏多。
反而在讨论的同时还在灵思网络中尽可能给夏多解释，灵思网络信息协同者固然可以只专注于意识信息的协同，但如果能对具体项目有着充分了解，那不就能做得更好么！
夏多实际也不愿只做一个协同意识信息的工具人，也愿意深度参与到涉时魔法研究当中去。
虽然他加入涉时魔法研究室的时候，这几个研究员已经加入并且研究了一段时间了，但夏多对涉时魔法也不是一无所知。
此前在梅特里尔时，他也有过较为深入的研究，否则也就没法安全制止帕里斯的仪式了。
……
研究员们的讨论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小时，期间夏多也几乎毫无保留地参与了进去，就这样经过反复商讨、反复确认，才拿出了一个理论可行的检测方案。
接下来就是实验了，这大抵是北地联盟第一次对迷雾区域进行直接检测。
并不是说直接检测就一定比间接好，但现在这种情况，没有直接检测的话，迷雾就始终还是迷雾，很难触及本质。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接下来就拜托夏多顾问了！”
“放心吧，没问题的！”
夏多认真鼓励着迪卡等研究员，随后他们登上了一艘专门留下来的魔法船，临时营地的工作人员这会儿已经全部撤离了，撤到更远处的瑞汶河对岸。
再远也没多大意义，这要有什么意外能波及到瑞汶河对岸的话，跑到哪里去都不安全。
……
远处，营地撤离人员所在，杜姆一个人类混在精灵堆里和精灵们一起注视着河对岸正缓缓上升的魔法船。
“到底要做什么？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营地的紧急撤离让杜姆心生不安，如果那艘魔法船上只有精灵的话，那他可能还不会这么担心，但现在那里还有人类。
尽管他和夏多接触不多，尽管双方阵营有别，但仅有的那些接触、那些了解就已经足以让他对夏多心生好感，他不希望夏多损失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
就在魔法船上升到高空变成一个小点的时候，杜姆突然感觉有人在叫他，他回过一看，竟然是提里奥大使。
和提里奥大使一同出现的还有北地联盟其他国家的代表，杜姆眼光迅速扫过，他发现几乎所有国家的代表都到齐了。
刚刚收到紧急撤离通知的时候他就向提里奥大使汇报了，没想到上面对这件事竟然这么关注，十多个代表竟然全都来了。
“杜姆，刚刚夏多领主有提到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吗？”提里奥问道。
“只说是进行一次检测，担心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就让我们撤到这边了。”
“什么检测？没有更具体的吗？”
“没有更具体的，我们毕竟不是一个系统，而且涉时魔法研究室的权限更高，我也不可能去追问。”
“好吧！”
提里奥心里默默叹息，有心联系夏多却又担心影响那边的施法，就只能耐下心来静静等待，只是在这时他看到同样一脸平静的叶尔兰代表，又忍不住心生怒意。
如果叶尔兰方面愿意共享第一个迷雾区域的发现、探索过程，或许现在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各国联合成立魔裔情报研究室，约定共享一切魔裔相关情报，但很多时候这一约定都没能得到很好实行。
智慧生物都有私心，由智慧生物组成的国家又怎么可能没有私心呢！
各国在魔裔这件事都表现得十分上心，并且几乎都提供了一切能够提供的支持，叶尔兰除外。
毕竟第一个迷雾区域出现在叶尔兰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可直到现在，叶尔兰方面还是不愿意共享这部分的情报。
加上前不久，又一个叶尔兰上位家族被证实是魔裔分子，如今这叶尔兰到底是什么成分已经不好说了。
……
高空，魔法船上。
从魔法船升起的那一刻起，检测其实就已经开始了，首先检测的就是之前曾在迷雾区域周边检测过的“时间线偏转度”。
只不过这次是要检测迷雾区域本身。
时间线偏转度这一参数来源于涉时魔法仪式中的完成式定义部分，这是一个定义出来的参数，用于指示仪式的完成程度。
但具体是不是时间线偏转程度，其实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如果仅从涉时魔法仪式的目的来看的，说是时间线偏转度也不无不可，只是可能还包含其他要素。
“魔网偏移03”
“源点同步98”
“法术投射74”
“要素锁定12”
……
一道道信息流在灵思网络中迅速掠过，而在外界，奇异的魔网震荡以魔法船为中心向四周迅速传播开来。
在接触到迷雾区域时，幅度瞬间降低，几近见底，但即便也有一阵微弱的波动反馈出来，被魔法船上的施法者接收到。
迷雾区域内外魔网并无明显差异，但无论什么样的法术都无法切实影响到迷雾区域内部，任何魔法接触到迷雾区域都会被瞬间平息。
就好像是一个强有力的法术平抑场域，但实际上却更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不行啊，只能无限接近迷雾区域，而没办法深入其中啊！”
包括夏多在内的这几个施法者，在实验开始前都觉得涉时魔法仪式中的要素可以作用到迷雾区域内部，没想到依然不行。
这着实令人沮丧，这几乎意味着主位面的任何存在、任何魔法都拿这迷雾区域没办法了，至少现在看来，的确是有这样的趋势！
第2811章 重议限魔条约
好在那迷雾区域并不会向外扩散，不然以目前完全没可能阻止的事实来看，那将是比龙狂迷锁更加棘手的灭世危机了。
夏多和涉时魔法研究室的六个研究员在迷雾区域外一共待了三天，使用了各种手段对迷雾区域进行了试探。
结果除了实体物质可以进入其中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外力可以影响那片区域了。
而所谓的“迷雾”，也仅仅只是看上去像是迷雾，经过仔细分辨，其实更像是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某种场景画面，类似于马赛克。
所以，那迷雾区域咋一看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可视线逗遛时间稍微长一些，就会感觉那片区域蒙上了一层轻纱、一片薄雾。
此外，另一发现就是魔网在那片区域的特异之处，魔网从表面看是没有什么异常的，魔网之弦潮流似乎并未收到那片区域存在的影响，但是——
法术效果无法传递过去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说明魔网也有着目前精灵、耐色瑞尔两大魔法体系没法解释的更深层本质。
这对夏多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但如果这种好消息是要用迷雾区域这种一旦失控就会灭世的威胁来换的话，他宁愿不要。
但迷雾区域毕竟已经是事实了，所以发现魔网新特性多少还算一点安慰。
……
之后，夏多就返回埃弗瑞斯卡了，那六个研究员也回了四个，毕竟迷雾区域那边该勘查的已经勘查了，该试探的也都已经试探过了。
接下来就是实验室内的分析研究，偶尔可能过去采集一下新信息，并不需要长期驻扎在迷雾区域外。
而经过斯鲁文德这一行，北地联盟各国也算是亲眼见识到涉时魔法的威胁性了，就在夏多回来后的第二天，北地联盟涉时魔法研究室又加入十来个新“人”。
其中两个高等法师，剩下的都是资深法师，算上之前就有的，如今这个机构的魔法研究能力又再上一个台阶。
与此同时，北地联盟也召开了新一期的全体会议。
会议涉及议题除了预料中的加强对魔裔搜查力度，监控各地异常情况外，各国也纷纷对叶尔兰拒绝共享迷雾情报的行为表示了谴责。
也是在这次会议上，叶尔兰代表当场同意同步叶尔兰过去了解到的关于迷雾的一切情报，这在斯鲁文德迷雾区域被发现后其实已经算是马后炮了，但各国也并未深究。
一切都为了应对魔裔问题，算是这次会议最大的主题了吧！
除此之外，耐色瑞尔代表提里奥也在会议中提出重议限魔条约的提议，这也得到了包括叶尔兰在内的几大国一致支持。
可以说，这一提议算是耐色瑞尔在北地联盟最得“民”心的一回了。
但支持是支持，条约具体如何修改，并不是一次两次会议就能谈妥的，当初提出这一条约的国家肯定不可能心甘情愿让耐色瑞尔完全摆脱限制，肯定还会想别的招。
前提是尽量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从这点来看，过去已经实施了两三年的限魔条约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至少让各国对其他国家的超魔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接下来就看铡刀落到哪里了。
……
耐色瑞尔南境，大夏领。夏多化身在埃弗瑞斯卡活动，本体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实验中，这段时间大夏领的变化也是非常明显的。
首先就是临水村-临水镇的改建项目，已经进行到居民区了，那里主要由三个社区组成，预计可容纳居民数在五万左右。
优先分配给原临水村居民、工业区工人家属、领地公务人员及其家属。
而夏多一直给予希望的学校，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如今镇上的临水初中，也在莱顿的格外关注下得到了时之塔最好的资源投入。
目前距离全部的魔法设施完工也是时间问题，最迟不会超过本月月底。
此外就是村际小学，目前一共批准成立了三所学校，均使用村里的富余房间充当教师，只等相关教师培训到位，随时可以开学。
……
这天，夏多突然走出实验室，匆匆赶到临水镇上的政务厅，在莱顿办公室找到对方，“叫上杰夫和克拉克，我们去工地。”
与此同时，时之塔那边，塔灵也开始发布最新任务——埃弗瑞斯卡翻译，要求精灵语精通，奖励则是最让人眼热的灵思网络权限。
一时间引发了时之塔内的热烈讨论，报名者不计其数。
而在临水镇工地上，夏多一边视察一边和莱顿等人解释，“时之塔在埃弗瑞斯卡那边有一个建筑项目，找的精灵团队来做的，但经过协商对方允许我们的人跟队参观学习，一共有六个名额，翻译需要一个，剩下五个你们尽快找齐。”
埃弗瑞斯卡那边，夏多已经再次约见过设计师以及科尔建筑的设计团队，修改过的方案他已经看过了，思路大差不差，只在整体风格以及局部细节上做了一些小调整。
夏多已经同意了那个方案，接下来就是建造了，科尔建筑那边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时间不等人，夏多希望自己的人可以最大限度地参与全程。
所以就紧急回来“抓”人了。
“领主大人对人选有什么要求吗？”莱顿问道。
“首要一条就是有志于从事建筑行业，其次最好具有一定建筑经验，最后就是年龄，越小越好。”
说完，夏多就单独走到一边，给莱顿等人腾出找人、讨论的空间。
……
差不多半小时后，莱顿等人找到夏多，“大人，人已经找齐。”
夏多一看，除了莱顿、杰夫、克拉克外，就只多了四个人，他忍不住皱眉，“怎么才四个，还有一个呢？”
“大人，我想试一试。”
说话的是克拉克，曾经的奴隶，现在的领地开拓部实际负责人，夏多对克拉克还是非常看好的，就等着哪天找个机会将杰夫弄到别的地方去养老，给克拉克让出位子。
结果没想到，克拉克竟然想去埃弗瑞斯卡学建筑，这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夏多仔细一想，这也不是不可行。
第2812章 改变命运的新机会
眼下杰夫虽然没多少进取空间，但一致小心翼翼，在领地开拓部也是兢兢业业，没犯过什么大错，就算是夏多想要让他离开，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这种情况下，克拉克想在领地开拓部出头还是有点困难的，换赛道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抉择。
事实上，以目前领地的发展趋势来看，建筑行业大有可为，最关键的是目前建筑是领地少有的魔法融合产业，至少规划中是这样的。
克拉克如今也算是领地高层，对这些毫无疑问是不陌生的，那么选择未来会和魔法充分融合的建筑行业，并且成为这个行业的开拓者，还是选择留在潜力已经接近用尽的领地开拓部。
对于杰夫来说，这样的问题或许很难抉择，但对于一个从奴隶身份干到现在的克拉克来说，这完全就是一次全新的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夏多思索片刻，同意了克拉克的请求，而当他看到杰夫眼中闪过的窃喜时，心里对克拉克的认同就又多了几分。
或许将来可以成立领地建设部，然后开拓部并入其中，就是不知道杰夫到那时会做如何敢想。
……
在莱顿等人挑人的时候，夏多对时之塔那边申请埃弗瑞斯卡翻译的人选也做出了筛选，就他个人而言，他是更倾向于选择新法师的。
但很遗憾，绝大多数新法师因为成长时间太快，加上各种学业拖累，以至于根本没多少时间去学习精灵语，更别说精通了。
勉强能看懂就已经算是新法师中的佼佼者了。
这次是要做现场翻译，夏多肯定不可能生手，在他的印象中，时之塔过去对精灵语掌握最好的当属中阶法师何塞。
当然，在如今的时之塔新职阶体系中，何塞只能评到4级，算不上真正的中阶，但在时之塔之外，何塞还是不折不扣的中阶法师。
用奥法联合会下属法师工会的评级标准来评价的话，差不多有8、9级了吧！努努力混个高阶法师一点不成问题。
不过何塞却是夏多了解的时之塔“旧”法师中比较上进的一个，除了加入独立研究室做研究外，平时还在兼职教授精灵语。
最让夏多在意的一点就是何塞自学了时之塔全部的新法师课程，并且通过了初级职阶考核。
而其他“旧”法师，或许磨一磨也能通过新体系下的初级职阶考核，但真正报考的人次却非常少，最多就是做个样子报一次，然后就不再考虑了。
原因也很简单，过去时之歌改制时保留了中阶法师待遇，而一旦报考新体系下的职阶，那就意味着主动加入新体系，如果不能在新体系中升到中阶的话，未来未必能保留现在的待遇。
旧法师未必不愿意加入新体系，但如果是以失去现有待遇为代价的话，那他们就会犹豫了。
过去的时之塔内部环境实在太过安逸，将不少人都养废了，他们不愿意竞争、恐惧竞争，宁愿一口饭吃到死。
夏多对此既感到无奈，又感到有些悲哀，好在现在新法师已经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些许旧法师养就养着了，又不是养不起，就算是和平改制的代价吧！
……
很快，夏多在法典广场见到了何塞，他挺好奇对方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因为这个任务持续时间不确定，预计是一到两个月。
这期间何塞要一直待在埃弗瑞斯卡，而他在时之塔的研究工作、教学任务也要暂时搁置下来。
对此，何塞的回答是——“学习机就能提供简单的精灵语教学，甚至对于初学者来说，可能比我教得还要好，有我没我影响不大。
“至于独立研究室那边，他们巴不得我过来呢！毕竟灵思网络权限的奖励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同时还适合我接的任务更是少之又少，现在有机会我肯定会尽量抓住。”“好吧，我是多虑了。”
不过夏多也因此想到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灵思网络资源分配的问题，虽说过去因为种种原因——如新法师数量少、质量不高、灵思网络安全等等——并未对时之塔成员充分开放灵思网络。
现在随着新法师数量不断增加，网络安全建设也在不断完善，质量虽然距离他的预期仍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比起过去来说，各方面的条件都提高了很多。
或许应该给时之塔成员更多获取灵思网络权限的机会。
这般想着，夏多已经送何塞等六人去了塞汶顿，蔚蓝庄园那边有时之塔的法师驻守，何塞等人去了也不用担心没人管。
而在埃弗瑞斯卡那边，夏多也让奥瑞普斯派人去传送大厅接何塞他们，就希望他们能在埃弗瑞斯卡度过一段美好时光吧！
……
时之塔。
夏多难得出来一趟实验室，自然是要将各项事务都处理到位了，这次他来的是公共层的物资管理处。
收到通知的塞西莉已经提前在办公室等他了，一到办公室，夏多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明水商会那边关于新通讯法器的推广做的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我亲自去了一趟塞汶顿，跟明水商会的管事实地考察了明水商会在内地不同地区多个商铺的实际销售情况，和之前明水商会预估得一样，销量并不乐观。”
“你认为新通讯法器销量不佳的原因是什么呢？”夏多又问。
对于这个问题，塞西莉深吸一口气，有些幽怨地瞥了夏多一眼，“新通讯法器在体验上和之前的二代通讯法器并没有明显区别，价格却更高，就算多了个迷锁的噱头，谁愿意为自己用不到、感受不到的噱头付费呢！”
“迷锁可不是噱头，如果连你也这么认为的话，那其他人的想法我已经能想象得到了！”
到这时，夏多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说到底新通讯法器的种种优势更多是站在运营方的角度。
而对于普通用户、实际的付费者来说，基于通讯迷锁的新通讯法器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更多体验，却要承担更高的价格。
除了少数不缺钱的，恐怕大多数有理智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果然还是有些仓促吗！
夏多心中若有所思，随后感叹道：“没想到通讯迷锁第一次更新的决定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
“你想到了什么？给新通讯法器增加新功能吗？”塞西莉好奇地问道。
“肯定要加啊，不然别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掏钱！不过不用担心，新通讯法器本质上就是一个迷锁链接器，新功能增加是可以同步到已售出法器上的。”
夏多现在其实已经想到了新通讯法器的一个卖点，就是持续升级，只不过之前建造通讯迷锁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这么细致，不然他至少会提前准备一个可升级的新功能。
这样人家花钱买回去的通讯法器，隔两天就多出一个新功能，这样购买者就不会觉得亏了，同理其他人看到后也会产生尝试的念头。
唉！
第2813章 化身本体稳步推进
“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至少现在销售初期不行。”
夏多定下基调，随后又吩咐塞西莉，“你联系明水商会改变推广策略，就主打一个可升级，我这边会想办法尽快更新迷锁，到时候买了新法器的人就知道有多值了。”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通讯迷锁第一次更新主要是为了增加节点数量，这也是以后通讯迷锁更新的最大难点所在。
如果不考虑增加节点数量——也就是潜在可链接用户数量的话，仅更新功能的难度其实是十分有限的。
就是正常的迷锁迷锁更新，不像增加节点，那几乎是改变了迷锁的整体架构，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难点，因为在使用分布式节点设计后，节点增加是有规律可循的。
真正的难点还在于更新时的施法，迷锁节点数量越多涉及要素也就越多，这是基础很难改变，因为需要一次性完成，往后会越来越难。
功能增加当然也会使得迷锁建造时的施法要素增加，但增幅远不如节点增加哪怕恐怖。
所以在迷锁热更新技术研究出来之前，夏多最终可能会考虑用多个迷锁统合的方式来达成本该在一个迷锁上需要达成的复杂需求。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眼下为了将基于通讯迷锁的新通讯法器更好地推广出去，夏多还是决定在近期来个迷锁来个更新。
实际的施法工程量就是新建一个迷锁，这在初期还好解决，主要是就是新功能的添加、测试比较麻烦。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都是妮雅在做，夏多担心自己介入会影响妮雅后续做研究的心态，想到这，他又再次询问塞西莉：
“这件事妮雅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你提醒我了，等下我就去和她说。”
“……”
夏多顿时无语，他又没打算瞒着妮雅，怎么塞西莉看他像是在防贼一样，“你不说我也会说，迷锁更新还需要妮雅出力才行，你先给我打个头阵也好。”
这下轮到塞西莉无语了，但塞西莉这时倒也没有故意拒绝，而是认真答应了下来，并告诉夏多，“时之塔的名声不能受损，我也希望这件事能够得到妥善解决。”
“嗯，那你先去吧！”
说完，夏多就先离开了塞西莉的办公室。
在返回实验室的路上，他还在回想刚刚塞西莉说的最后一句话，提到时之塔的名声，其实在他主导时之塔之前，时之塔在耐色瑞尔范围内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名声。
反而因为之前搞低阶法师水平的奥术竞赛被诸多法师塔组织诟病，落了个比较坏的名声。
而相应地，时之塔过去的那些产品，真论销量的话，其实还比不上现在正在推广的这个新通讯法器呢！
主要就是生产方式落后，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只能出售给本地冒险者或者外来商会，根本不可能找到明水商会那样的大商会做代销，销往全国乃至国外。
在夏多对时之塔进行改革后，原本法师们几乎没有什么标准的纯手工产品有了统一的标准，更完成了量产化。
这才为时之塔现在的名声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如果仅凭夏多自己的话，那可能更多还是他自己的名声，而不是时之塔。
塞西莉出生本地，而且因为她的身份（妮雅的管家，也是妮雅父亲管家的女儿），几乎可以说是在时之塔长大的，对于时之塔的这些变化，自然是格外珍视的。当然，也不是说夏多自己就不在乎，只是比起塞西莉，他能将时之塔带到如今的高度，哪怕暂时的名声稍微受损，也还是有信心重新带上去。
……
塞西莉如何向妮雅汇报，夏多没有小气到去偷窥的程度，他现在要抓紧时间，埃弗瑞斯卡那边关于涉时魔法的研究已经步入正轨。
八个高等法师带了三个大型项目，其他资深法师有些是在大型项目中，也有些是在做分解下来的次级项目。
小小的一个涉时魔法研究室搞得有声有色，但那边的有声有色对于灵思网络的要求也在不断提高。
夏多现在是过半的精力都放在那边，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精灵帮他研究涉时魔法，而他主持灵思网络，其实也可以安慰自己这是监工的活。
虽然北地联盟内部存在隐藏的魔裔份子，但至少涉时魔法研究室这块还是比较干净的，夏多在主持灵思网络的过程中其实也在悄悄检查这些研究人员的潜意识信息。
截止到目前，他还没有发现什么潜在的魔裔分子呢，就连立场倾向于魔裔、实际还没有转化为恶魔血脉的精神魔裔精灵都没有。
这说明北地联盟在人员审查方面还是卓有成效的，就看后面能不能保持下去了。
……
尽管在埃弗瑞斯卡那边投入了较多的精力，但这这并没有影响到夏多本体对秩序之力的研究，现在的秩序之力研究更多还是一个碰运气的游戏。
如果运气好，可能下一秒就能发现一种秩序之力规则显化的原始秩序法术。要是运气不好的话，那就可能要一直尝试下去，用自身意志与秩序之力规则不断拉扯。
哪怕没有埃弗瑞斯卡那边的事，夏多也不会在这上面投入全部的精力，但持续投入还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他一共发现了两种秩序之力规则显化的原始秩序法术，一种是身份秩序之力的身份识别术，一种是授田秩序之力的田产定位术。
前者可以用特殊的灵光显示大夏领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的领民身份，而后者就更加简单粗暴了，可以直接定位秩序之力涉及的领民所拥有的田产。
当然，这里的定位并不是说指示方位，而是在得到过授田文书确认的田产范围显示特殊的灵光。
不仅是田产，经过夏多研究发现，房产乃至货币都显示出秩序之力体系的特殊灵光。
现在他是一边撞大运式地继续找寻不同种类秩序之力规则显化的原始秩序法术，一边对已发现的原始秩序法术进行初步摸索。
这个之前研究东方世界身份牌自带的【护体灵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研究身份牌那是根本无从下手，研究秩序法术虽然进展缓慢，却有迹可循。
当然，东方世界身份牌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这启发了夏多对秩序之力的研究，也给他提供了一个较为成熟的应用样本。
第2814章 五位圣祖轮流坐庄
在对已发现的两种原始秩序法术的研究过程中，夏多发现如东方世界身份牌那样的特殊材质其实并非秩序法术的必要载体。
秩序法术可以依附于任何载体，宝石、金属、盐水，乃至普通纸张，一切都取决于秩序主的意愿。
根据这，夏多也可以描绘出东方世界的一些基本情况了，强大的天朝法度体系（也就是秩序之力体系）决定了在这一体系中，秩序主的地位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
说一句地上人神也不为过，可即便如此东方世界也会有皇朝末年、朝代更替，原因可能就只有一个——
秩序主的堕落。
这也给夏多提了一个醒，权力不仅会本能地向外扩展边界，也会本能地侵蚀使用者的内心，不受拘束的权力一旦堕落，后果着实可怕。
当然，关于东方世界的权力结构如何，目前还只是夏多自己的猜想，毕竟东方世界是存在大量祖神的，天朝皇帝未必是真正的秩序主。
说不定只是庞大天地人秩序体系中的微末一环呢！
真正的秩序主其实更可能是常居天界的那五位圣祖！
这也好解释为什么凡间会有朝代更替，可能是正常的新陈代谢，也可能就是五位圣祖轮流坐庄，推自己阵营的后裔上台。
这同样也是猜测，但这样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圣诺德尔提到，东方世界的祖神绝大部分都是死后成神，只要身前有过功绩，利国利民那种，达到一定标准，死后就可以成为祖神。
在天朝法度体系下，普通人成就祖神的难度肯定比当官的更难，尽管当官的犯大错、大罪的概率也更高，但这无疑会吸引很多想要普通人。
甚至所谓的世家，可能就是长期稳定有人当官，然后稳定出祖神庇护家族的那种。
而当官的极限，可能就是皇帝了，夏多几乎可以断定，东方世界的皇帝只要没有搞得天怒人怨，基本上死后必然可以成为祖神。
而祖神是可以长生的，也是具有极大力量的，哪怕是圣祖都不可能忽视，自己阵营或者说麾下的祖神越多，那相比于其他圣祖，自己的话语权就会越大。
这可能就是东方世界朝代更替的最根本动力，哪怕皇帝没问题，别的圣祖也不可能让某一个圣祖垄断皇帝这个最稳定的祖神来源，是必然要推动朝代更替的。
夏多代入自己到圣祖的位置，为了尽可能维持天朝法度的权威性，哪怕这对圣祖来说可能就只是一个游戏，但游戏也必须要有稳定的规则。
所以更大可能是提前多少多少年就商议好，某个朝代几代而亡，下一个朝代又如何如何。
当然，考虑到稳定的环境更容易诞生祖神，为了利益最大化，动乱程度必须降到最低。
可以想见，新朝代的建立者必然是类似刘秀那样的天命之子，所到之处平民、世家无不倾倒，哪怕遇到反抗者，也可能会有天降流星帮忙灭敌。
这么一想的话，夏多对东方世界的兴趣更加浓厚了，不仅是秩序之力这样的新体系新力量，也有五圣祖轮流坐庄不断壮大基本盘的统治经验。
如果说过去夏多还没想好到底要怎样统合主位面，那现在他已经有想法了，秩序之力体系就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从这个角度来看，东方世界的隐匿对他来说其实还是一件好事呢！
……但是——
夏多也想到另一方面，就是秩序的保守性，这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秩序之力，这种真实存在的力量，以他目前粗浅的研究来看，这力量固然涉及到自然法则、宇宙规律，但却绕了一个弯子，算不上堂皇正道，不如奥术魔法。
至少在探索真理方面，不如奥术魔法来得方便、来得直接。
另一个则是严密的秩序，会使得这一体系内的个体更趋向于维护这套体系，这就使得秩序更加严密，乃至固化，秩序主未必有魄力顶着全世界的反对进行改革。
夏多现在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自己有魄力，但真到了那种境地，全世界包括自己的妻子儿女、朋友下属、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反对、都在劝说。
那种境地想想还真是可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所以如果真想用好秩序之力这套体系的话，必须提前做好顶层设计，同时还必须有足够敏锐的观察力。
毕竟再好的顶层设计都不可能包打一切，秩序主需要能够及时发现问题，并及时改进，不然小问题不断积累，成为大问题了，可能也就积重难返了。
……
尽管有着诸多弊端，但秩序之力体系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夏多并不准备放弃，他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合格的秩序主。
实验室内。
夏多将一块铁木牌放到探知聚焦区域，原始秩序法术的依附十分容易，对于具体的使用者来说也不存在什么门坎。
唯一的限制条件就是必须是秩序主所掌控的秩序之力涉及的相关个体。
就比如说，夏多现在弄出来的领地二代身份证实验版，如果给到大夏领之外的人手上，那完全不能使用了。
但同时，哪怕这个身份证的所有者是其他领主派来的间谍，只要走正常流程加入领地，那就算是正常的大夏领民，可以正常使用身份证。
当然，秩序主乃至秩序体现中的特殊存在，如被赋予审查权限的治安员，可以分辨出处于其他秩序循环中的本体系个体，通俗讲就是识别间谍。
但间谍这种特殊存在，其所处的秩序之力应该也会具备隐匿效果，对比审查，就像是矛与盾，到底谁强谁弱还是真正碰一下才知道。
不过，主位面目前大抵只有夏多在搞秩序之力，其他人更多是建立秩序循环然后谋求升神，这反而更有利于他去辨别不在自己秩序之下的间谍。
这应该也算是他搞秩序之力体系的又一原因了吧！
而基于此，夏多甚至还能推断出，通过秩序循环升神的那些存在，大抵也是具备类似秩序主能力的。
如公主，神号是【开拓与守护之神】，当然也可以再加一个限定词——“耐色瑞尔的”，在耐色瑞尔的开拓与守护领域，如果存在间谍，或者说弄虚作假的，恐怕公主立刻就能察觉出来。
当然，相应地，如果有人在这两个领域做出了卓越成就，公主也同样能够察觉。
秩序之力还真是一种神奇且强大的力量呢！
第2815章 再见艾伯克
这般想着，夏多猛然意识到，如果他最终将秩序之力体系搞起来了，那不就意味着他在某种程度上具备了神的能力。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东方世界的秩序体系可能就是一种别样的升神体系！
那存在于体系之内的使用秩序之力法术的那些个体，岂不是都类似于祭司般的存在？
那反过来，祭司是不是更适合来研究这种基于秩序之力的新法术？
想到这，夏多当即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实验，就要传送去萨维尔镇找神殿的安布里尔主教帮忙，不过在施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这般突然中止的施法行为引得实验室的魔网不断震荡，不过夏多此刻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他想到安布里尔主教或许能给他帮助，但比起另外一个人可能就要逊色多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这样的行为可能会神不敬。
……
时之塔，法师私人住所区。
环形走廊上，一个人影突兀出现，略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夏多不禁感叹，自己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
说起来他在这里也有一个独立住所，是当初刚成为正式法师时时之塔分配给他的，后来哪怕和妮雅结婚后，他也经常住在那里。
甚至是两人关系逐渐亲密都开始造小人了，夏多也没有完全放弃这里，只是后来他身上的事越来越多，哪怕不回妮雅那边，也更多会待在实验室里。
这里来得就越来越少了。
此外就是时之塔空间有限，哪怕经过了空间拓展，也不可能容纳下全部的新法师，因而目前还住在这里的大都是时之塔改制前就已经是正式法师的那些人。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夏多此行的目标——艾伯克。
毕竟是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哪怕夏多给艾伯克在浮空城配了标准的二级实验室，艾伯克大多数时间也还是待在时之塔。
当然，“能者多劳”时间不算。
不过，夏多这次可不是来让艾伯克能者多劳的，艾伯克自己的研究领域就是神术向奥术魔法的转化，或者说解析神术。
而秩序之力法术，夏多推测很可能就跟神术近似，当然这里的“神术”都是指祭司使用的基于圣力的法术，而不是诸神亲自施展的基于神力的法术。
艾伯克的研究很可能对他有用，而秩序之力法术或许也可以让艾伯克触类旁通，这实在是算不上“能者多劳”。
……
正常的叫门开门，双方见面后，艾伯克一脸惊讶，同时还带着一丝警惕，“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最近的研究正到了关键时刻，没时间出去！”
“放心，这次不是给你找事做的，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相信你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什么消息？”艾伯克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在他的印象中过去不管是夏多还是妮雅，给他找事做的时候这样的借口已经用过不止一次了。
“我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力量体系，或许对你的神术研究有帮助。”说着，夏多也不再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给艾伯克展示了原始秩序法术【身份标识术】，如今大夏领、萨维尔领正逐渐一体化。
艾伯克在身份上是萨维尔领的人，但同样也在夏多的秩序之内，所以【身份标识术】对他也是有效的。
和大夏领的正式领民相比，艾伯克身上显现出来的灵光微弱，甚至还不如大夏领的预备领民，着实差了不少。
但这种特殊灵光以及造成这种灵光显现的法术，毫无疑问不是艾伯克过去见过的任何一种法术。
“这——”
看到这一幕的艾伯克明显楞了一下，他原以为夏多这次过来又是有什么事让他去做，没想到竟然真的展示了一种此前从未见过的全新力量体系。
尽管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出这种全新的力量体系和他现在正在研究的神术转奥术有什么关联，但作为法师的本能，他还是忍不住好奇起来，问夏多：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有什么用？你是怎么发现的？和我的研究有什么关联？”
一连串的问题甩到夏多面前，夏多微微一笑，感兴趣就好，尽管他有把握让艾伯克做与神术研究无关的事，但如果有关的话，艾伯克做起来岂不是更用心。
“这种力量我称之为【秩序之力】，这种秩序之力和升神仪式有关，你说这个你的研究有没有关？至于如何发现，除了很早之前通过珍娜获得的升神仪式书，还和我曾经获得的一件来自东方世界的宝物有关。”
东方世界之说在北地并不算什么隐秘，毕竟在北地的东方人少说也有好几万，除非真的缺心眼才会认为东方世界不存在。
而东方世界的宝物，这确实有点稀奇，夏多不清楚主位面还是否有保存，他现在拥有的光明宝镜、身份牌都是来自投影位面。
虽然不是同一个投影位面，但都是来自主位面早就毁灭了的乌维伦。
如果说主位面还有哪个国家收藏了东方世界的宝物，那大概率会是继承了乌维伦故土的科曼索。
或者是曾经毁灭了乌维伦的存在，如果当初乌维伦的毁灭不是因为天灾的话。
夏多将东方世界以及他从圣诺德尔那里听来的关于天朝法度——也就是秩序之力体系的大部分情况都告诉了艾伯克。
这些只是一些基本信息，没必要遮遮掩掩，毕竟他还指望艾伯克帮他研究秩序之力呢！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推测秩序之力在某些性质上可能和圣力相似，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来研究秩序之力，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研究成果同样可以用于圣力。”
“我考虑一下。”
艾伯克并没有当场答应，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心动了，神术解析本质上还是奥术研究，并不能触及圣力本质。
他的这些研究更像是在盲人摸象，摸到象腿了或许可以用一下，那就用一下，摸到象鼻子也是一样。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看到大象全貌，原因很简单，圣力仅仅只是归他使用，并不真正属于他。
秩序之力也一样，但不同的是，他可以和秩序之力的真正掌控者直接交流，相比之下他和奥秘女士直接交流的可能几乎为零。
第2816章 圣力研究经验
奥秘女士虽然不在意法师获得祂圣力并进行研究，但祂也几乎从不回应任何法师的询问。
艾伯克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出多么卓越的魔法成就，让奥秘女士对他另眼相看、与他交流，这种事在梦里想想就好了，梦醒了还当真那就太天真了。
所以，艾伯克只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就答应了夏多的邀请，在确定接下来的去向后，艾伯克表现得甚至比夏多本人还要急切。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这里还有一些我过去研究神术的记录，你要不要看？”
“不急，我们先充分了解一下对方的研究进展，之后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你觉得呢？”
“这样也好。”
被夏多这么一说，艾伯克还是迅速冷静下来了，他转身去找自己的研究记录了，而夏多则是现场施法转录自己之前关于秩序之力的研究过程。
片刻，艾伯克回到会客室，两人交换了研究笔记，夏多的就只有两本不算厚的记录，但艾伯克的就多了，足足一摞，差不多是夏多的十倍。
“那我先回去了，等下可能还要去见妮雅，我的实验室你知道的，你看完我的笔记就去那边等我吧，实验室里的设备你可以先用着，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夏多给艾伯克授予了一份三级实验室的次级权限，然后就带着对方的笔记离开了。
……
时之塔，顶层书房。
夏多坐在投影窗前，一边查看艾伯克的研究笔记，一边等待妮雅过来，这么多笔记只用手动翻阅显然是不够的。
【学者之触】这个从七塔获得的辅助法术就很适合现在这种情况，当初公主来南境视察，就当着他的面表演了什么叫瞬间读完一本书。
当时夏多就十分眼馋这样的手段，只是那时的他还根本没资格和公主讨价还价，后来他和七塔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
甚至和最有可能保存这一法术的吉尔斯高塔掌控者还有矛盾，这事就更不用提了，直到新塞汶顿盟约签订，他和七塔的关系更进一步，才从巴迪加尔那里得到了这个法术。
随着法术完成，夏多确实瞬间就读完了艾伯克的研究笔记，不是一本，而是全部，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哪怕有法术辅助，也仅仅只能达到粗读的效果。
但夏多有血脉异能可以追溯记忆，这就相当于全记住了，只不过没法像真正自己理解的知识那样了然于胸，涉及到一些细节方面，偶尔还是需要回忆一下的。
可即便如此，这番粗读也让他对艾伯克的研究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圣力毫无疑问是一种神奇的力量，艾伯克感知到的圣力是来自奥秘女士，在夏多看来，圣力可能也是一种原始力量，或者说至少具备一部分原始力量的特征。
如秩序之力、如具体的元素之力，都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是自然界自然存在的，且未经加工就可能具备种种特殊效果，这就是原始力量。
祭司通过感知获得圣力，看上去像是从诸神那里获得了一种经过主神加工过的力量，但通过研读艾伯克的研究记录，圣力具备颇多原始力量的特征。
那么是否可以做出这样一种猜想——圣力可能仅仅只是诸神自然流露的一种力量，并不是特意加工过的力量，就像人体自然散发的热量一样。
但艾伯克的笔记中同样提到，祭司感知到的圣力是可以以神术的形式存在的，一般情况下所谓的神术，不过是祭司自己开发出来的使用圣力的经验而已。
甚至根本算不上法术，很多就只是直接利用圣力本身的性质，如光辉之主祭司经常使用的圣力治疗，使用的就是光辉之主圣力中的正能量特性。
但一般情况并不代表所有，神术形式的圣力就是神提前“打包”好的圣力法术，祭司获得后直接就可以使用了，并不需要自行开发。
艾伯克的笔记中记载了两个他感知到的现成神术，一个是绝大多数奥秘祭司都能获得的【蓝白光焰】，能够召唤出一团蓝白色的光焰。没有特别实用的用途，就是奥秘祭司用来展示身份用的。
但另一个就明显有用多了，类似于【解除魔法】的效果，但更有效，而且艾伯克笔记中还提到，【秘焰洗礼仪式】也是以神术的形式获得的。
只不过艾伯克自己还没能获得这样的神术。
纵观艾伯克的所有研究，和夏多当初研究东方世界身份牌类似，更多流于表面，而未能触及本质。
但夏多如今从秩序主的角度来看这些研究过程，也确实有所收获，或者说任何对原始力量的研究，都对他有用！
哪怕圣力还不能确定就是原始力量，但只要具备原始力量的特征，研究它的过程就可以借鉴到对秩序之力的研究中去。
可以说，获得艾伯克的研究笔记，节省了夏多相当一部分时间！
……
就在夏多在脑海中反复研读艾伯克笔记时，妮雅悄然而至，一直到她坐到夏多身边，他才反应过来。
妮雅率先开口：“想什么这么出神？”
“在想和艾伯克一同研究秩序之力的事。”夏多随口答道。
“你要和艾伯克叔叔一起研究秩序之力？”
对这一回答，妮雅有些惊讶，但并未过多探究，只是提醒了一句，“艾伯克叔叔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还是别麻烦他吧。”
“放下吧，这次是艾伯克主动要求的。”
“那就好。”
随后妮雅才聊到正题，“我听塞西莉说，你准备更新通讯迷锁？”
对于这个问题，夏多早有预料，他微微一笑，看着妮雅的眼睛说到：“嗯，迷锁设计你来做，测试、建造交给我，你觉得怎么样？”
“啊？”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妮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几乎瞬间耳尖就染上了一层绯色，她连忙掩饰似地回答道：
“我没问题。”
她原先过来其实是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的，毕竟之前已经说好了通讯迷锁这块交给她来处理，结果这才没过多久，夏多又要干涉。
虽然干涉的理由很充分，但妮雅还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直到夏多说将迷锁设计仍交给她，她才松了一口气，有夏多负责测试、建造的话，想来不会耽误迷锁的更新。
但答应下来之后，她也不免担心自己能否跟上夏多的进度。
第2817章 二人计长、迷锁优点
妮雅眼中的不自信，夏多作为枕边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想到妮雅刚过来时的好强模样，现在又变得不自信，这样的反差感让夏多更加喜欢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我们放出消息去说通讯迷锁更新也不一定站在这里就要更新，可以每隔一段时间放出点消息安抚人心，我们自己慢慢来就是了。”
“那你就不担心新通讯法器的销量吗？”妮雅一抬头，将脸颊靠在夏多肩上，低声问道。
“有一点，但也只有一点，我们的通讯迷锁这么好，别人不用是他们亏了，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就会安慰我！”
妮雅轻轻锤了一下夏多，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投影窗前，看外面的领地施工场地。
……
温存片刻，夏多回到实验室，艾伯克已经在这里等他了，毕竟他的笔记就只有一本，这么长时间怎么都能看个大概了。
“你现在了解我在研究什么了吗？”夏多问。
“嗯，我刚看完你的研究笔记，说实话这种力量真的超出我的认知，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一种极具潜力的强大力量！”
艾伯克此刻的眼神十分复杂，极有震惊、惊讶，也有浓浓的期待，甚至还有丝丝窥探禁忌的兴奋，握着笔记的那只手的指关节甚至被他握出青白色。
夏多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研究状态，他不由得提醒了艾伯克两句，并没有让对方直接就加入实验，而是先看看再说。
“好吧，好吧！”尽管艾伯克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但实验室的主导者是夏多，他也不好再做争辩。
……
目前夏多关于秩序之力的实验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个是施法者意志与秩序之力规则的拉扯，另一个则是原始秩序法术及其变种的诸多测试。
这两方面艾伯克都能够帮得上忙，特别是前者，正好能用得上艾伯克长期研究圣力这种类原始力量的丰富经验。
只不过艾伯克毕竟不是秩序主，所以这方面的实验需要夏多提前授权，并且通过秩序法术的方式间接进行。
但不管怎么说，都比夏多一个人进行实验方便太多。
至于秩序法术的测试，这其实也可以交给艾伯克，但因为艾伯克对秩序之力的感知、控制并不直接，很快直观地了解秩序之力的变化，毕竟秩序之力和奥术魔法并不是一个体系。
这块夏多还是更倾向于自己来，如果让艾伯克做这个的话，或许会将实验再次导向奥术魔法，而不是全新的秩序之力体系。
当然了，除了实验方面（包括测试），夏多看中艾伯克的地方还有实验后的分析、总结环节。
所谓“一人技穷、二人技长”，在已经发现原始秩序法术的情况，夏多其实更看重实验后的分析。
毕竟现在这个施法者意志与秩序之力规则拉扯的实验更像是在碰运气，运气好才能发现规则显化的原始秩序法术。
艾伯克或许在这方面更有经验，但这并不是他一个人有经验就能决定的，这其中还有秩序之力规则的共同作用，而艾伯克对这方面几乎一无所知，其实也是在撞运气。
只不过夏多自己来的话，可能一小时只能撞四次运气，而艾伯克因为业务熟练，可以做到一小时撞八次。
如果不考虑其他方面的影响的话，但看这方面，艾伯克发现新的原始秩序法术的概率至少是夏多的两倍（约数）。
……
而在另一边，妮雅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也开始调整自己关于迷锁的研究计划，暂停了增加迷锁节点方面的研究，而将全部精力放到增加迷锁功能上面。
至于增加什么功能，妮雅其实早有计划，也正在研究之中，只不过之前她希望这些功能随着下一次迷锁更新一次到位，现在则是要提前更新了。
“虚空仓体系已经建立起来了，现在只需要将其接入通讯迷锁就行，但明水商会很不看好虚空仓库在耐色法师群体中的推广，所以这次更新还必须有通讯方面的其他功能！”
虚空仓库接入通讯迷锁这是夏多和妮雅早就定下的计划，这一步并不困难，仅仅只是需要在虚空仓库系统中给通讯迷锁增加一个权限就行。
虚空仓库并不是通讯迷锁的核心功能，更像是外接在迷锁上的附属系统，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另类的迷锁连接器，只不过别的连接器也可以通过迷锁来访问虚空仓库。
但通讯迷锁的核心通讯功能就不能这样了，原因很简单——
虚空仓库是收费的，收费能够覆盖使用成本，而迷锁通讯功能是免费的，或者说使用者在购买通讯法器的时候就已经一次性付过费了。
没有后续收费的话，如果使用外接附属系统的方案的话，那么后续几乎无穷无尽的成本是时之塔没法承担的。
这要这么做的话，那就需要将通讯法器的收费方式改成按月计费，但这在耐色瑞尔，乃至整个主位面都没有先例，也很难让用惯了一次购买终生使用的消费者认可。
所以，通讯迷锁的核心通讯功能必须集成到迷锁本体中去，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使用成本。
众所周知，迷锁可能是主位面单次使用成本最低的魔法造物了，甚至如果制造者技艺足够精湛的话，甚至连制造成本都可以降到最低。
通常来说，传统的精灵迷锁，如果是无节点设计的话，维护周期可能长达成百上千年，维护费就是施法者的工资。
而要是有节点涉及的话，维护周期可能会更频繁一些，但至少也是以年计的，有些设计优秀的也能做到百年一修，甚至更久。
维护费用主要是在施法者工资，以及对支撑迷锁的环境的维护。
只要环境没有大变，后者几乎不需要什么费用，更多还是施法者工资，相比之下其他任何有形的魔法造物，维护时都是需要提供除施法者以外的重要资源——
如导能金属、稳定材料、封装材料、装饰材料，等等。
第2818章 群组功能、线上通讯录
修复一件耐色魔法体系的秘银构件型法器，成本不亚于另造一个新的。
只有那些不方便另造的，才会用维护代替，一般都是些大型魔法设施，如法师塔或者某些重要法阵。
而迷锁除了节点，就没有别的实体了，而节点本身要么是黄金、精金这类超级稳定的物质，要么是宝石这种几乎不会变质的东西。
绝大多数迷锁的节点在迷锁存续过程中都几乎不会有损耗，很多时候迷锁维护并不是维护节点本身，而是在维护节点的保护机制。
要是无节点迷锁的话，维护时也更多是在排查权限使用情况，而不是迷锁本身坏了。
可以说，时之塔的通讯迷锁如果不将通讯功能集成到迷锁本体，那几乎必然是要破产的，没有任何一个附属系统经得起那么频繁的免费使用。
类似于夏多家乡的免费服务器，拉新时或许会提供一小段时间免费，但长期免费，首富都承担不起。
……
目前妮雅在通讯迷锁新功能方面，就只完成了多人通讯这一项，所谓多人通讯，其实就是时之塔提供给塞汶顿议会的远程会议线上版。
之前的远程会议虽然也是借用了迷锁的链接上，但本质还是一个个独立的远程会议法器，一个台灯模样的实体物品。
而迷锁的多人通讯功能一旦更新，就不再需要额外的远程会议法器了，而是在通讯法器上就可以直接使用这一迷锁新功能。
此外，与多人通讯配套的群组功能也是完成了的，或者说群组功能的底层就是多人通讯，群组不过是展示出来的样子而已。
但妮雅考虑到多人通讯功能的出现或许会让此前专门购买远程会议法器的领主、议员们感觉被抢钱了，所以哪怕这次迷锁更新了这一功能，到底给不给普通用户使用还需要再研究一下。
如果暂时不给普通用户使用的话，那就需要别的新功能了。
“线上通讯录？还是兼容传统通讯方式？”妮雅认真思索着。
目前时之塔售出的二代通讯法器，和基于通讯迷锁的新通讯法器，都有通讯录功能，通过【双生印记】法术来实现，但只能保存十个人的联系方式。
这里的保存指的是“严格加密的点对点通讯”，如果不需要这么严格的加密，也可以使用单向加密的通讯方式，这就不需要双生印记了。
通俗讲就是，想给谁传讯就给谁传讯，但安全性就只有传讯方这边的加密，如果有人知道了传讯方的加密方式，那就不只是破解某一个的传讯信息了。
甚至每一次的通讯都可以截获，惟一庆幸的事，因为魔网背景通讯本身的特性，任何一次通讯只能被一方接收。
如果目标没有收到的话，那就必然是被第三方截获了，知道这点一定程度上也就可以及时止损了。
但最安全的通讯方式，还是双方都用时之塔的通讯法器，这样就连时之塔都没法截获、没法破解。
只要讲清楚原理，绝大多数耐色法师都愿意接受这样的通讯方式，这也是为什么时之塔二代通讯法器直到现在还在不断出货的原因。
因为新法师时刻都在诞生，而时之塔的通讯法器又不是特别贵，哪怕自己暂时买不起，也可以先从自己所属的法师塔组织借用。
耐色法师对于自身隐私的在意程度远超精灵，这也是虚空仓库很难在耐色瑞尔推广的主要原因。
如果免费的话或许会有人愿意尝试，毕竟，不放心隐私或者珍贵物品的话，也完全可以放杂物，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时之塔能够接受的。
……
妮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线上通讯录更具发展潜力，这和虚空仓库还不一样，虽说都是保存在“线上”。
但通讯录保存的却是加密的联系人信息，也就是所谓的双生印记，双生印记这个法术早就免费授权给所有法师塔组织，任何人都可以用、都可以研究。
原理就摆在那里，如果双生印记都不够安全的话，还有什么加密方式值得相信呢？
至于兼容传统通讯方式，倒不是不能兼容，而是相比于魔网背景通讯，传统通讯方式缺点太多了，距离短、抗干扰能力弱、容易被截取，等等。
一般都是作为短距传讯来用的，或者私下说些不那么机密的悄悄话，更接近于无声说话，而不是能够支撑一国大量用户的主流通讯方式。
时之塔的二代通讯法器以及通讯迷锁都是基于魔网背景通讯，这一通讯原理、法术而设计的，兼容传统通讯方式并不是不可以，但多少有些主次不分了。
妮雅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放弃了这一想法，那么还可以有什么新功能呢？
“对了，还有资讯！”
妮雅很快就从自己和夏多对通讯法器未来发展的畅想中找到了眼下就可以实现的新功能，而且她理解的资讯功能绝不仅仅只是时之塔对所有用户的群发信息。
而是类似招牌一样的东西，时之塔可以发布，其他组织乃至个人也可以，给钱就行，不仅如此，这个资讯还可以做成未来基于虚空仓库的线上商铺入口。
这么一想的话，资讯又不仅仅只是资讯了。
妮雅有些拿不定主意，最终还是决定去问问夏多的意见，反正询问意见也不影响她来做具体的迷锁设计。
正好她也想看看夏多和艾伯克相处得怎么样了。
……
妮雅现在常用的实验室也是在浮空城，距离夏多的实验室非常近，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实际上现在浮空城的三级实验室都在这一块。
因为用得最多的也就是夏多和妮雅，放在附近更方便。
这也使得夏多收到妮雅要来的消息的时候，妮雅已经到门口了，于是他将熟练地将回复消息的动作换成了开门。
“怎么想到到我这里来的？”夏多疑惑地问道。
妮雅将手背在后面，笑盈盈地看着夏多，“来看看你啊！”
“刚刚不是才分开吗？这么快就想我了？”夏多打趣道。
“是啊，想你了。”
只是妮雅才刚说完，实验室里面就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紧接着就是艾伯克熟悉的声音，“你们两个注意点，我还在这儿呢！”
“呃——”
妮雅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耳尖也有些泛红，她缩着脑袋看着夏多，小声说道：“差点忘记艾伯克叔叔也在了。”
“没事，他在就在呗，咱们老夫老妻还怕他说什么。”
其实夏多很早的时候就托人为艾伯克介绍对象了，只不过艾伯克从未答应，而现在夏多又开始动这个念头了。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讲，为艾伯克建立一个完整的家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第2819章 可视化交换界面
不过这事夏多自己想没用，还要当事人艾伯克愿意才行，夏多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晚上就和妮雅商量商量，到底怎么给艾伯克找对象。
“对了妮雅，说正事，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关于通讯迷锁新功能的，我有些想法，但总感觉还有些欠缺，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着，妮雅就将自己关于通讯迷锁这次准备更新的新功能的设想告诉夏多，当然也包括艾伯克，如果艾伯克也能提出建设性意见的话，妮雅也是愿意接受的。
不过艾伯克对这迷锁领域并不了解，即便是时之塔配发的通讯法器用得都很少，这会儿也就没有再继续开口。
倒是夏多，听完差不多就了解妮雅现在的困惑所在了，他告诉妮雅，“你感觉缺少的东西其实只有一个，一个能够充分展示迷锁新功能的交互界面！”
时之塔的通讯法器包括过去耐色瑞尔市面上的各种通讯法器，甚至是精灵的通讯法器，都没有交互界面的说法。
这有点类似于夏多家乡工业发展初期时的各种电器，基本就是一个核心功能加开关就了事了。
而在夏多所处的年代，哪怕是电饭锅都能联网，有一个单独的屏幕可以显示自身状态，这些功能倒不一定是必须，但对于第一次接触的人肯定是更容易上手的。
当然，这里的“第一次”有一个前提，就是生在夏多所处的那个年代，接触过、了解过电子产品，这样在接触其他类型的产品时才会更容易上手。
如果不是的话，则有一个学习门坎，但这学习门槛也并不高，普通人只要愿意学就能学会，仅夏多自己就认识好几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人玩手机比年轻人都溜。
好的人机交互设计会极大地降低学习门槛，其实真较真起来，老人学习使用手机的难度未必比年轻人学习使用初代用电器更难。
人机交互属于工业设计领域，工业发展之初肯定是没有成熟的工业设计的，这一领域是在工业发展的过程中才逐渐发展起来的。
如时之塔魔法物品的量产设计就是工业设计的一种，但工业设计更多是和美学结合在一起，考虑如何让产品更加美观、更加符合人体工程学、更加便于使用，等等。
因而，同一类型的工业产品，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越发展，使用起来就越方便的。
其实不只是通讯法器，主位面的任何魔法造物，几乎都不存在什么交互界面，这一方面是因为主位面还没有发展到需要考虑这个的时候。
另一方面当然就是因为魔法了，魔法物品大多可以与施法者进行同调，达到在地球上几乎不可能达到的“人机合一”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所谓的“交互界面”就未必是必须的了。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般的魔法物品核心功能就一个，或者再多几个，也是屈指可数，并不需要用交互界面来统合各个功能状态。
但迷锁不一样，绝大多数迷锁都具备较多功能，别的是不说，光是权限管理就几乎比任何一个寻常魔法物品复杂了，更别说还有其他功能。
精灵的迷锁是有“人机交互设计”的，但未必是可视化的“交互界面”，这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实际上迷锁权限设计就属于人机交互设计的一部分，还有其他功能与权限的组合搭配，也都需要提前考虑清楚，不可能乱糟糟混做一团。
如今不过是将这一思路用到个人使用的通讯法器上，此外就是再加上一个可视化的交互界面。这样足够和过去的任何一种通讯法器拉开差距了。
……
实验室内。
妮雅得到夏多的提醒，顿时眼前一亮，不需要夏多进一步解释，她自己就想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我可以在迷锁中新增一个投影功能，使用者可以召唤投影，这个投影会根据其持有的通讯法器在迷锁的中权限来获取特定的状态信息，就像时之塔的管理面板那样！”
“对，不只是包括既有功能的状态，还可以将即将开放的新功能也加上去，给维持使用者对新通讯法器后续新增功能的期待感。”
夏多说的交互界面和时之塔的管理面板，其实还是有些许不一样的，时之塔的管理面板是他之前为了更直观获取时之塔各方面状态做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
主要是为了显示时之塔的元素池充能状态，以及各处魔法设施的耗能状态。
毕竟那时还没有密瑟拉，加上不断扩张，能量收支非常紧张，一点一滴能量都要斤斤计较，统筹规划。
这才能在密瑟拉建成前让时之塔维持下来，不然早就破产了，要么是能量破产，要么是改革破产，任选一样。
但通讯法器的交互界面其实更接近于夏多家乡的手机系统，只不过这个系统里面暂时只会有通讯软件这一样。
毕竟新通讯法器不是手机，对于用户来说，它本质上只是用来链接迷锁然后使用迷锁功能的一个媒介，其本身并不具备任何通讯功能。
和此前的二代通讯法器完全不同。
接下来，夏多将自己对于通讯法器交互界面的主要设计思路告诉了妮雅，毕竟他是真的用过各种成熟通讯软件的，这方面的经验丰富，不利用起来简直就是浪费。
而妮雅也不断提出自己的看法，两人甚至现场做了一个投影界面雏形，在这过程中，艾伯克也忍不住参与进来。
因为他发现夏多和妮雅讨论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此前从未考虑过的新奇事物，通讯法器他几乎每天都在用，可偏偏他就没想过这些呢！
讨论着，讨论着，艾伯克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妮雅、夏多，我发现如果将来的通讯法器都照你们说的这样发展下去，那它还是一个通讯法器吗？”
在刚刚的讨论中，夏多和妮雅谈到了虚空仓库、个人储物空间，谈到了线上商场、谈到了远程购物投递，甚至还有线上游戏、国内外咨询，等等。
尽管耐色瑞尔历史较短，但也是经历过精灵文化洗礼的，而且正因为经历过精灵文化洗礼，才更加明白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通讯法器弄那么多功能，而且还是看上去特别吸引人的功能，如果频繁接触这些，那个人还会剩下多少学习、研究的时间呢？
第2820章 强大文明的包容性
艾伯克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预测，就是如果夏多和妮雅所说的通讯法器功能全部实现的话，那时之塔现在的氛围一定会大变。
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耐色瑞尔。
对于艾伯克的担忧，妮雅也产生了一丝犹豫，不过夏多倒是看得很开，“时代在发展，这些东西就算我们不做，将来也会有其他人做。”
其实伴随着时之塔的不断扩张，时之塔内的学习氛围已经有所转变了，毕竟现在的这些新学徒进入时之塔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只要年纪适合，不来都不行。
其实所谓的“义务教育”，它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强制教育”。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保证所有入学者都像过去的时之塔学徒那样拼命学习，实际上就算是过去的时之塔学徒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拼命学习的。
只不过，过去只有拼命学这一条路可以改变命运，但现在其实大夏领的人命运已经改变了，并不是不拼命学习就活不下去的状态了。
大夏法典颁布执行，秩序日渐稳固，大多数领民都对自己的未来有一定的预期，最不济也不至于比过去更差。
这种情况下，不仅是大人，孩子也会受到影响，少了一些拼搏的动力。
但是呢——
夏多认为学习其实是一件非常个人的事，哪怕有强制教育制度，也不可能在每一个学生脑子里装个监督者，不学就惩罚他，这显然是违反人性的。
对于领民的个人发展，他一贯的是态度是鼓励、支持，鼓励领民积极向上，支持领民不断开拓创新，但他也允许领民躺平享乐。
强大的文明必须要有这样的包容性。
让每个人都能得到充分发展，躺平享乐自然也是其中一种个人发展方式，因为他不相信真的有人愿意永远沉迷享乐，总会有自觉的时候。
就像夏多现在，他当然可以享乐，他也在享乐，但同时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正常工作，不会因为享乐而忽略正事。
他能够自觉，其他人当然也可以自觉，低级趣味是没法长久维持的，总要有些高级追求，人材能够完整。
所以夏多不会责怪、禁止领民躺平享乐，而是会先反问自己，自己到底哪里没做到位，怎么就让领民躺平享乐了？
以目前时之塔、大夏领如此开放包容的环境，只要想进步总会得到支持，为什么要躺平享乐？
所以夏多更倾向于认为这些人只是暂时的，想要休息一下，他允许这些人休息。
但时代不会为少数人停下脚步，如果这些人能够等到长生技术普及的话，夏多相信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还是能够自觉的。
如果等不到，这些人将来某天后悔的案例也能成为其他人警醒的反面教材。
总得来说，只要不违背大夏法典，不违背基本道德规范，无论领民做什么，夏多都不会禁止。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学生不好学。
至于说通讯法器的娱乐功能，那就更没必要作出限制了，如果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的话，即便没有通讯法器，也会受到其他方方面面的诱惑。
相比之下，夏多还更愿意这些人沉迷于通讯法器的娱乐功能呢！总好过于被敌人诱惑利用，然后触犯法律被处罚。
……
夏多向妮雅、艾伯克简单解释了自己的看法，艾伯克仍旧有些担心，倒是妮雅突然说了一句：
“我现在有些明白进学会存在的意义了。”
夏多有些惊异地看了妮雅一眼，妮雅其实是知道进学会存在的意义的，但知道未必理解，更未必认同。
只不过因为两人关系亲密，加上夏多所有决策直到现在也并未产生什么明显不好的结果，妮雅愿意相信他。
未来如果遭遇挫折，妮雅未必会与他分道扬镳，但肯定会提出不同意见，所以夏多更希望妮雅能够真正理解他、与他真正同行，而不仅仅只是追随。
进步学习会嘛，根本目的当然是为了倡导进步、展示进步、引领进步，如果仅仅将它看成是夏多统治时之塔的一种权术手段，那就太肤浅了。
夏多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当前只要求同存异就行了，他相信随着魔法文明的一点点发展，所有人都能理解他、支持他。
……
确定了接下来迷锁更新最重要的功能，剩下的就只是旁枝末节了，并不一定非要在这次的更新中完成。
不过，妮雅在离开前还是向夏多承诺，“最多一周我会拿出加入交互界面、群组、通讯录等功能的新迷锁给你测试。”
“嗯，我相信你可以的。”
仅仅只是增加几个迷锁新功能的话，夏多并不担心妮雅没法完成，虽然时间有点紧，但他已经给妮雅准备好外挂了。
就是灵思网络，妮雅早就开始用了，但过去妮雅过去用的灵思网络接入者都是时之塔成员，这个网络对应迷锁研究的帮助不大，最多是节省一些自己计算的时间。
并不能发挥出灵思网络真正的作用——提供灵感！
但是呢，夏多最近不是让化身加入北地联盟涉时魔法研究室了嘛，涉时魔法研究室要他就是要用灵思网络，而他作为灵思网络的信息协同者，几乎可以说是这个网络的最高权限者。
从涉时魔法研究室的灵思网络中分享一点算力做自己的研究，完全是他作为信息协同者的福利之一，只不过他现在将这一福利又分享给妮雅了。
以他为媒介，可以让妮雅也使用那个由精灵法师组成的灵思网络，那些精灵法师至少都是资深法师，绝大多数都研究过迷锁。
这对妮雅来说，绝对称得上是绝佳的外挂，效果可能就仅次于夏多亲自指点了。
夏多并不担心这么做会被发现，先不说北地联盟那边能不能找到能够解读潜意识信息的（能找到的话也不用找夏多了），就算找到了，面对灵思网络几乎每时每刻都会产生的大量意识信息流，谁有哪个闲情逸致去一条条检查？
即便真有谁无聊到去检查了，并且还查到有额外的使用者，那夏多大不了甩手不干了，谁还能追到耐色瑞尔来打他不成。
有恃无恐说的就是他。
第2821章 跨体系合作、奠基
妮雅并没有在实验室待多久，谈好了接下来迷锁更新的内容便离开了，留下夏多和艾伯克继续实验。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多本体这边基本上保持着上午实验、下午讨论这样的研究节奏，时不时地还会去领地转上一圈，视察临水镇的建设进度。
而在埃弗瑞斯卡，涉时魔法研究室对于斯鲁文德迷雾区域的研究也进入到一个瓶颈阶段，现在基本能够确定，迷雾区域就是涉时魔法仪式导致的。
这个结论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确认，毕竟迷雾区域有进无出，仿佛处于另一个时空。
事实也正是如此。
目前涉时魔法研究室对于迷雾区域本质的判断就是“时间线混乱未定的区域”，一般来说，主位面正常区域时间线偏转度都微乎其微。
超过十万分之一都会产生种种灵异现象，更别说迷雾区域外围都已经超过百分之一了，这已经是十分巨大的量级差距了。
而在迷雾区域内，目前涉时魔法研究室经过多番尝试，始终没能检测出准确结果，只是根据外围的情况进行估算。
但真实情况可能很不理想。
眼下北地联盟只发现了两处迷雾区域，按照研究室对涉时魔法仪式的研究推测，想要颠覆时间线，至少需要将主位面整体的时间线偏转度提高到10%以上，越高越好。
现在主位面的时间线偏转度是远远达不到这个数值的，看上去似乎还很安全，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非常大的误区，那就是——
迷雾区域的增加对主位面整体的时间线偏转度的提高并不是线性关系。
夏多此前抓到过一个魔裔高等法师，在对方的记忆里，魔裔颠覆当前时间线并不需要在主位面各处都搞仪式，只需要在某些特定时间节点前完成对应与之对应的仪式，最终就有可能将当前时间线变成埃兰主宰主位面的那个时间线。
也就是说，很可能下一个迷雾区域被发现的时候，主位面整体的时间线偏转度一下子就提高到1%，然后再下次就10%，没人敢赌。
所以现在，北地联盟一方面疯狂搜索魔裔，另一方面也不断地在北地各处建立观察哨站，即时监控对应位置的时间线偏转度。
魔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北地活跃，包括夏多在内，很多参与研究涉时魔法仪式的法师都推测魔裔的仪式也会是在北地。
所以一旦有新的仪式完成，北地这边肯定能第一时间检测的。
但到目前为止，北地联盟能够做到的也仅是事后检测，而没办法提前预警，只能加大各区域的巡逻、探知力度，一旦发现异常，就第一时间进行排查。
只是这样的应对是远远不够的，魔裔处于暗处，哪怕什么都不做，给北地联盟带来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而北地联盟最近这段时间这样的高度警惕状态究竟能维持多久，其实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压力并不一定能够转化为行动，这完全是两码事，正常情况都是这样，更别说联盟内部还有潜伏着魔裔分子了。
所以，夏多化身在主持灵思网络支持研究的同时，也在对涉时研究室成员进行秘密检查。
由于对魔裔调查无果，加上研究进展缓慢，涉时魔法研究室最近短短几天内接连增加了近百个新成员。
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精英法师，但也有资深法师，高等法师一个没有。
随着人员不断增加，夏多担心北地联盟的审查力度可能会有所降低，或者魔裔提高渗透力度，没有新成员加入，他都会亲自再过一遍。不仅如此，他还会根据各个成员的岗位重要程度、破坏力，对所有成员进行重新检查（潜意识方面，通过灵思网络）。
以高等法师为例，这种一旦被渗透或者本身就是抱着坏心思进来的，危害性极大，夏多每天都会检查两遍，好在目前加入涉时魔法研究室的高等法师数量不多，他顺手就做了。
但资深法师和精英法师数量就多了，特别是后者，很多都处于关键岗位，或者说涉时魔法研究室基本就不存在不重要的岗位。
这几天来，夏多的化身基本上就在忙这个，相比之下主持灵思网络倒算是个轻松活了。
至少要等涉时魔法研究室人员稳定下来，他可能才会轻松一些。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各国都没有停止往涉时魔法研究室塞人，就连耐色瑞尔也不例外。
只不过关于这件事，在这个月的议员会议上已经讨论过，最终决定是先让七塔先派人去看看情况，其他议员大可以先观望一下。
实际上，在一个精灵法师占绝大多数的研究机构里，多几个耐色法师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目前跨魔法体系的研究合作还没有一个比较合适的案例参考，但是现在没有不等于将来没有，现在没法合作不等于将来没法合作。
更不等于将来不合作。
所以无论派人加入涉时魔法研究室有没有用，也还是要派过去看看的，至少也可以为今后的跨体系合作提供一些参考经验。
甚至干脆就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探索跨体系合作模式，精灵法师可能忙得没时间，也可以先和同样没法参与进去的矮人法师试试。
都是跨体系，跟谁跨不是跨。
实际上，在七塔的人抵达埃弗瑞斯卡后，精灵各国都专门派出了一批法师，配合耐色法师探索跨体系合作模式。
……
埃弗瑞斯卡，城南。
剑术学院与魔法学院之间往北的一处空地上，原本这个还算偏僻的地方，现在却出现了一大群精灵，以及一个工地。
个别人类混在其中一点也不起眼，除了夏多，此刻他正和科尔建筑目前的负责人施耐德——一个体格健壮的金精灵一同视察工地。
“目前准备阶段已经完成，如果夏多阁下没有其他要求的话，那我就安排施工了。”
“没有别的要求了，之后这里就交给科尔建筑了，我过段时间再来查看。”
夏多今天其实也是抽空过来的，主要是何塞跟他说克拉克等人不太敢和精灵交流，他这次过来就是给克拉克等人增强信心的，当然也是见证奠基仪式。
刚刚拉瑞安长老作为埃弗瑞斯卡方的代表也出席了仪式，只不过仪式结束后就离开了，夏多反而是多留了一会儿。
现在他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无论是对克拉克等人，还是对科尔建筑，接下来等待就好了。
第2822章 驱散云层、标准秩序之力法术
时光飞逝，很快来到二月底。
往常这个时候北地的气温已经开始渐渐回暖，虽不至于达到融雪的程度，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冰寒刺骨。
可今年的二月却依然寒意不减，耐色瑞尔上空原本已经被转移走的云层，经过近两个月的酝酿似乎又有汇聚的迹象。
毕竟此前水汽迁移也仅仅只是将耐色瑞尔上空的水汽给弄走了，但空气是流动的，北地其他地方的云层、水汽如果有得富余，也难免会往这边汇聚。
气温不见转暖，多云天气越来越多，耐色瑞尔从南到北各个领地的普通人无不笼罩在一种较为低沉的氛围之中。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夏多的大夏领。
尽管正式领民大都还安心生活、安心工作，该去上工的去上工、该去玩乐的去玩乐，但如今的领地却还有过半人是预备领民呢！
来自甜水三位面的二十多万移民，以及近十万的兰加斯人。
他们能够感受到大夏领异于别处的新秩序，但终究是没有融入到这套秩序中来，对于眼下糟糕的气候以及恶劣的天气，难免会心生不安。
夏多为此还特意将用来建设元素牧场的元素长老派到主位面，在领地上空驱散云层，好在现在云层还未汇聚多少，没有出现像年前那样的厚重乌云。
四个元素长老轮流作业，基本能保证领地大部分时间都能看到蓝蓝的天空，为此哪怕暂时耽搁了元素牧场的建设，夏多也在所不惜。
其实就是元素牧场产出周期较长，晚几个月并不影响，只要到时候多喂点能量结晶，说不定能比正常饲养更快收获呢！
除了夏多的安排，莱顿也让领地文教部在预备领民临时居住点进行了一系列的宣讲抚慰活动，配合夏多的蓝天行动，效果还算不错。
领民的情绪暂时还算稳定，至少没有出现什么失控现象。
只要再撑一两个月，温度上来了，今年这个异常的寒冬就算是熬过去了，之后就是希望的春天了。
……
浮空城，三级实验室。
中央实验区域内，艾伯克身上突然闪过一道异样的灵光，一阵波动后竟意外地稳定了下来，夏多见状，连忙感知秩序之力状态，然后将其记录下来。
这时，艾伯克也忍不住问道：“怎么样？能够还原出标准法术？”
“应该问题不大，我试试看。”
说着，夏多便控制着秩序之力进入特定的运动状态，其实就是参考奥术魔法的施法标准，塑造一个人为设计出来的秩序之力法术，只不过没有魔网辅助。
这样的法术并不容易塑造，因为魔网本身就自带能量流转的规则，也是能量流转最好的载体，这就好比，地球上用电器必定需要电路导体一样。
因为电子没法凭空移动到让用电器正常工作的特定位置。
在魔法世界也是这样，并不是将一堆元素混到一起就变成法术了，而是需要在特定状态下发生反应，这些反应算是最底层的元素反应。
魔网的作用就是提供一套便捷的“引用”这些反应规律的工具。用编程作比的话，完全无魔网施法，就好比面对机器的机器语言，而利用魔网施法则是高级语言，更便于人类学习、理解。
无魔网施法的奥术法术，需要施法者“手动”塑造所需元素的特定形态以及震荡方式，原本在魔网之弦中元素能量可以“流动”，但没有载体的话就只能以“震荡”的形式发生反应了。
这是非常繁琐的施法方式，如果没有魔网的话，夏多推测这个世界的施法者应该是像卡林珊那样，先从血脉魔法起家，然后一点点超脱血脉，形成一套较为完备且通用的魔法体系。
施法时应该更多会使用辅助施法器具，而不是完全“手动”，又或者改进施法方式，创造出便捷施法引导程序，这样才能有个人施法。
至于秩序之力法术，也是类似，秩序之力流动不定，并无固定形态，就和元素能量一样，想要施展秩序之力法术也必须“手动”塑造秩序之力的特定形态以及震荡方式。
原始秩序之力法术涉及的秩序之力规则十分浅薄，几乎就是秩序之力本身的特性最直接最简单的表达，类似于元素汇聚、流动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效果。
此外，秩序之力还有一点和元素能量非常相似，那就是非秩序主没法直接控制秩序之力，就像是不拥有对应血脉就没法直接控制元素能量一样。
秩序主就像是能够天生控制元素力量的血脉术士。
只不过血脉术士很难将自己的施法能力“借”给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但秩序主却可以将施法能力借给自己控制的秩序范围内的其他人。
当然，秩序之力和元素能量在本质上并不是同一种东西，相似仅仅只是两者因为同为原始力量，表现、利用方式相似，仅此而已。
夏多目前正在塑造的秩序法术是东方世界身份牌自带的【护体灵光】，经过无数次摸索才将其还原了出来。
在这过程中，法术本身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原过程中对秩序之力规则的探索，只要探索出规则，新法术其实是很容易创造出来的。
……
很快，夏多身上也出现了一道和刚刚艾伯克身上相似的异样灵光，刚开始同样很不稳定，但最后还是勉强稳定下来了。
这个法术表现出一定的自组织特性，简直超出夏多的想象，只要受到的干扰不超过一定阈值，他可以将这个法术永远维持下去。
不像奥术魔法中的防护法术，如法师护甲，只要超过一定时间就维持不下去了，会自动解散，即便是通过要素循环的方式恒定了，也仅仅只是理论上可以永远存在。
实际上根本不存在永远存在的恒定魔法，法术长期使用总会因为种种因素失效。
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法术不具备自组织特性，或者说这些法术没法自我修复，但秩序法术竟然可以！
虽然目前只有这一个标准法术具有自组织特性，但此前发现的原始法术可以很轻易地“依附”在秩序个体身上。
据此夏多不难做出推测——
或许所有秩序法术都具有这样的特性！
“难道这就是秩序之力的本质吗？”夏多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