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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豢之战全文阅读

作者:后纣     天豢之战txt下载     天豢之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灭世之劫

    天泽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这尊瘟神赶紧送走,化为人形的妖兽,最起码已是传说中灵妖的的等级,修为无法预计,搞不好一个没注意惹怒了他,自己就真的倒霉了。

    天泽随即引开话题,讲道:“既然无法解开,那就暂且不解,前辈现在要何去何从啊?”

    负天龙闻言,转身反问:“你又要去往何地呢?”

    天泽说道:“我要去找一些完成宗门任务的灵草,霭菌菇和大天昆叶,听闻天龙菌的周围可能有,我便与刚才的同门师兄师姐来此探索,却不想……”天泽一阵黯然。

    负天龙随即开口道:“我猛然之间获得自己的身体还无所适从,既是如此,那我就随你走一遭。说实话,这方世界之中,其他的地方我走了个遍,唯独我身体受封之地没有去过,可好?”

    天泽兴奋道:“那自是极好,那接下来的一路便多谢前辈提携了。”

    “不用叫前辈,叫我负天龙便可,还有,这一路上我不会为你使用力量半分,一切只能依靠你自己。”负天龙转瞬已走了好远。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天泽急忙追上。

    天泽与负天龙很快便回到了原处,而此地已经没有了黑色乱石,反而在平滑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十余米的洞口,洞口圆润光洁,更有天然形成的层层石阶。

    天泽与负天龙走进洞中,光明犹在。

    两人前行了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本来灰暗狭道内,陡然出现一束光彩,再往前行,前方竟出现一间恢弘宫殿,宫殿整体由各色自光宝石堆砌而成,墙壁彩绘花香,殿柱钟乳滴成,穹顶明珠放彩,设施奇木曲玲,可见当时此处地下宫殿的生机。

    天泽与负天龙行走在此处,却是不同的心境。

    天泽望着此景,是欣喜与感怀,欣喜于可能获得一些天材地宝,感怀于时光易老,岁月如歌,唱完了一曲,也就到了下一曲的临近。

    负天龙望着此景却是,黯然悲伤,不知何故何感,两珠泪水溢出,双眸透过泪珠的一瞬间,荒寂街道热闹了,空旷的舞台歌舞升平,宫殿正中心的一尊石椅之上,一位美丽迷人的少女端庄的坐在上面,透明的红纱,贴身的红色百花裙,等待她的似是一个美好的结局。然而泪珠将眼睑压垮的一瞬间,一切如烟云消逝,再次启眸,伤感依旧。

    天泽看出了负天龙的异样,说道:“天龙,你怎么了?”

    负天龙随即察觉了自己的异样,瞬间将自己的泪痕蒸发掉:“没事,继续走吧!”随即,快步的向前走去,始终将天泽甩在身后,直至心情恢复了平静。

    突然旁边的一阵骚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那是一面墙壁的一角,上面尽是碧绿的藤蔓,藤蔓上还带有许多灰白色的小刺,骚动正是从藤蔓中心传来,时不时的颤动。

    天泽走进观察,透过藤蔓枝叶清晰可见,竟是紫槿。

    此时紫槿已经奄奄一息,双腿已经没有了血肉,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嗤!”

    惊见一条修长的翠绿藤蔓如离弦弩箭一般,激利而来。

    天泽心有感知,身形向右堪堪一斜,顺

    势拔出玉灵锋,一剑将藤蔓拦腰斩断。

    那藤蔓似是可以感觉到疼痛一般,迅速将自己的断枝收回,并且在地上残余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天泽有意无意的看一了眼负天龙,负天龙却是还不在意,似是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的那座石椅。

    刚才的藤蔓偷袭天泽的一击可以看得出,负天龙确实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刚才他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气泛动的迹象。

    “火昧蛇灵!去!”

    天泽查看四周并无发现紫儒的踪迹,于是施展火昧蛇灵,将围困紫槿的藤蔓烧断,并将紫槿拉了出来,而食人藤蔓对天泽的玉灵锋感到一丝恐惧,也不做攻击。

    天泽将紫槿救出后,以自身精纯灵气为引,为紫槿注入灵力,终于一刻钟后,紫槿醒了!

    “天泽,过来,姐姐有话给你说!”紫槿醒来之后,看清了形式,即使口中鲜血不知,仍是焦急说道。

    天泽闻言,并未上前,远远道:“紫槿,你的心性我已经了解透了,若是想偷袭我劝劝你还是省省心吧!”

    紫槿刚想说话,一口鲜血溢出嘴角,直直栽下,微弱道:“你要赶紧去找一个名唤负天龙的人,只有他才能阻止我哥哥,不然等待天方大陆的将是天地同尽……”随后紫槿便口吐鲜血生机全无,只留下惊异的二人。

    “天地同尽?找我?”负天龙一脸疑惑。

    天泽思来想去,紫槿应不认识负天龙,但却知道负天龙这个名字,且紫儒此时也不在此地,莫非其中有何变故?

    “负天龙,你与这女子可见过?”天泽问道。

    “没有,但似乎她却知道我的事情,奇怪,奇怪,奇怪!”负天龙一连三奇。

    天泽也只得道:“既是如此,我们只能尽快找到紫儒,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能关系到天方大陆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估计与你被封的原因也有关系。”

    “也只能如此了!”负天龙说道。

    随即天泽将紫槿草草埋葬,二人即刻出发寻找紫儒。

    二人在昏暗幽晦的空间中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光明灿然,竟是到了地面之上。

    “又是谁!来打扰老妪清修!”

    不待天泽看清形势,一股重如大山的气势压向天泽与负天龙。

    天泽瞬间口齿呕血,赶紧强提灵气抵抗。而负天龙却不以为然,手指轻轻一颤,火琉枪便凭空出现。

    “叮……”

    负天龙微微催使灵气,火琉枪的枪尖便迅速的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灵力波动,似是汹涌的海上波浪一般,将老妪气势冲散。

    天泽这才感受一身轻松,打量四方,此处布置倒也简单,前方只有一处红色的宫殿,其间花草奇异斗艳,百鸟翠翠争鸣,檐下有匾额一块,书道:九花殿。其四周为层层石阶而下,看其特色倒更像是祭祀的场所。

    而那老妪则是正盘坐于石阶正中央,见负天龙将自己的气势冲散,不由一震:“这股气息……你终究还是来了!负天龙!”

    负天龙虽然看见老妪的第一眼就产生了无名的杀意,但他终究还是强忍住,缓缓说

    道:“是啊!我来了!你不是也在等这一天吗?”

    老妪闻言,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是啊!我等这天等了太久太久,我甚至都忘记了天妃与你的模样了,但当年我紫承家族十大高手灭你全族的景象却是历历在目啊!”

    负天龙闻言,并无作答。

    老妪看着沉默不语的负天龙,道:“怎的?莫不是连你的死去结发妻子就也忘却了?是否时光的久远将你的痛苦抹去,那老妪便助你重新记忆,如何?”说着便自顾自的讲述着遥远的伤疤。

    遥远之时,困龙井之中有一只天龙菌,随着她日渐深厚的修为,她化作了一位少女,她也是这座困龙井里唯一化形的妖族,众妖尊称她为:天妃。后来困龙井之中出现了一位战神的存在,那便是负天龙。有其二人坐阵,困龙井自然也就无人来犯。

    郎才女貌即天缘,命中注定共枕眠。

    然而就在二人在九花殿举行婚礼之夜,本是一片欢歌彩舞的盛宴却随着紫承家族的十大高手的到来,将这里变成人间炼狱。

    欢乐的歌舞变成凄厉的惨叫,优美的舞姿变为惊恐的逃窜,那一夜,所有来参加新婚典礼的妖都成了一片哀凉。

    时至黎明,只剩下矗立在九花殿之上疲惫不堪的天妃与身披血衣的紫承家族十大高手,而负天龙从始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最后,纵使天妃实力超群也难得上风,终拼死与九名高手同归于尽,也重创了最后一名高手,而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这名老妪,紫承秋雨。

    紫承秋雨虽是活了下来却是身中奇牵花花粉之毒,不得离开九花殿方圆三里之内,否则便是浑身骨骼化为尘粉,回归九花殿土壤,只留下肉囊一副。

    天泽听闻整个事情的原委着实恼怒:“你这杀人狂魔,令人恼怒啊,我今天杀了你!替天行道!”

    天泽言罢,手执玉灵锋快攻,直刺紫承秋雨面门,转眼已近,誓断其首。

    紫承秋雨眼见天泽攻来,亦是不动,单指轻点,直对剑尖。

    一瞬间,剑指相触之刻,即是火花四迸,卷起枯枝尘浪阵阵。

    紫承秋雨一声讥笑:“小鬼,先天境七重的修为也敢来老妪面前放肆!”

    天泽不为所动,转身饱提灵气,灵力暴乱于玉灵锋之上。

    顷刻,以玉灵锋为中心无边的灵气化作一棵参天的黄色枫树,枫树愈见清晰精纯,其上枫叶由黄渐红,脉络晰然,势成一片火红枫海。

    此情此景着实令紫承秋雨、负天龙这等高手也不禁动容,这真的是先天境七重的实力吗?

    天泽此时已经被紫承家族的行为彻底激怒,不顾一切的释放着自己充满愤怒的灵气,已是疯狂之态。

    庞大的灵气枫树就在盈满一刻,天泽疯狂的释放着自己的愤怒!

    “一曲焰袭千枫海—千枫尽潮!”

    陡然间,灵气枫树上的枫叶全都变成了火红的血枫,血枫夹杂着狂暴的灵气,疾风骤雨般落向紫承秋雨之处。

    暴虐的灵气枫叶将四野充斥成一片末世景象,火叶燎原,万景蒸腾,这是天泽的愤怒。

第四十七章 抢夺天妃

    紫承秋雨见状竟产生了一丝恐惧感,就算自己身中奇毒,加上岁月的消磨,境界再怎么降,也是筑基境四重修为,再加上金丹境的积淀,怎会这般恐惧,不由恼怒道:“敢在老妪面前放肆,视老妪为无物吗?”

    话俯沉,惊见老妪散发无穷灵气,环绕周身上下。老妪又手掐怪印,连连变换,周身上下的灵气也渐渐地变化,犹如抽丝之茧,愈见规律。

    “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紫承家族的秘技—逆紫天茧!”

    随着紫承秋雨的掌控,灵气丝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紫承秋雨包成了一只白色的茧,其上白霞道道,光华自生。

    就在茧成型的一刻,片片血枫疯狂的袭向紫承秋雨,每次的接触都是一次小规模的灵力爆炸冲击。

    紫承秋雨的逆紫天茧虽是强悍,却也承受不住如此连续不断地的灵力冲击,渐渐地逆紫天茧上的灵气丝线有了一丝脱落的痕迹。

    “好强势的武技!竟能在每一次冲击过后最无力的时候分毫不差的接上下一次攻击,就犹如击岸怒浪,连绵无绝,一浪接着一浪,一势接着一势,真是不可小觑啊!”紫承秋雨不由感叹道。

    天泽见初有成效,不由加剧了血枫的攻势,逆紫天茧眼看将。兴奋的天泽却被一语戳醒梦幻,直面事实。

    紫承秋雨此时却在逆紫天茧里缓缓说道:“你这武技不错,只是应该不过黄阶吧!让你看看何为世家秘技—逆紫天茧,给我逆!”

    一声令下,惊见保护紫承秋雨的灵气茧竟是不攻自破,散落一地。

    紫承秋雨看着眼前的天泽与负天龙缓缓说道:“为了紫承家族,也为了他,我无悔了!只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但只要他能解脱,我亦无悔终生!”说完便瘫倒地上,生机全无,化作一堆腐皮枯骨。

    天泽惊愕,但下一刻却更是震撼当场!

    紫承秋雨周围散落一地的灵气茧丝,分但没有消失,反而愈见精纯之态,晶莹剔透颇有返璞归真之意。

    “呼”

    一阵无名之风袭来,灵气茧丝扶摇直上,几条最为粗大的灵气茧丝呈“大”字之型,其他茧丝附庸而上,只是几瞬的功夫,竟然已经快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负天龙见状,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威压,急忙呼喊:“天泽快攻击!万万不可让她成型!”

    天泽见状,虽是不怎么明白,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用尽最后的力量—一颗由千枚血枫组成的叶球,急速撞向即将成型的茧人。

    “老妪是不可能让你们越线的!”竟是茧人的声音传来,正是紫承秋雨。

    “逆紫天茧—斟风!”

    只见茧人形态的紫承秋雨右手往空中一抓,一道凌厉风气陡然而生,随之左手一扫,一按,霸道的风气竟然一瞬间把天泽的攻击吹偏几米,狠狠地打在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之上,将小山丘直接夷为平地。

    而天泽的灵气也濒临殆尽,无法再行抵抗。

    紫承秋雨见状,右手食指朝天泽眉心一指,一字一语道:“逆紫天茧—柔!弦!指!气!”

    随之从紫承秋雨的食指尖端抽离出一道丝线,丝线白光中透露着一丝诡异的紫色,绝是非常之物。

    柔弦指气锁定

    天泽的眉心,一瞬急发,传出阵阵破空之音,而天泽精疲力尽,瘫倒在地,只得束手待戮。

    “叮”

    一声脆响,一颗火花,天泽仍命存世间。

    “你,放肆了!”出手者正是负天龙。

    负天龙手执火琉枪,一枪将紫承秋雨的柔弦指气击破。

    紫承秋雨见负天龙出手,不由的有些恐惧,毕竟是困龙井之中绰号“战神”的存在,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负天龙右手执枪而立,一股霸王风范油然而生:“元婴境界吗?可惜你的境界早已经被岁月侵蚀,再加上奇牵花的的毒素,你,命不久矣!”

    唯见负天龙沛提灵气,冲灌四肢百骸,渐渐地身体的灵力负载已达到了最大饱和,时不时地从身体中爆发出强大了灵气冲击波,冲击四方。

    “星河影动!”

    负天龙枪尖促点,似流星群坠,转眼间,一张分金断玉的枪网就已形成,似是神兽爪牙将紫承秋雨紧紧地围在中间,下一刻即是殒命。

    但紫承秋雨心知此时乃是此生最重要的时刻,自己已经为了这个时刻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现在自己要贡献出最后的一丝力量。

    “他将会回归天方大陆,让着大地再次感受神的战栗!逆紫天茧—化岁暮蝶!”

    紫承秋雨无惧眼前枪网密麻,静心运灵,沉稳运气,周转茧身各个要穴。

    “砰!”

    一声闷响,紫承秋雨的茧身竟然爆开来,从里面飞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紫色蝴蝶,全身流光溢彩,不同凡响,义无反顾直扑枪网而去。

    一瞬间,相接,骤然的失声天地为之一收,随即山倒岳摧,狼狈了方圆十里的地势。

    风尘散却,负天龙御空傲立于天,冷漠的看着身下的战斗结果。

    天泽还在原地躺着却也并无大碍,身前的矗立如山的火琉枪发出无色的灵气保护罩将自己牢牢地护在原地。

    而紫承秋雨,已经被星河影动化为齑粉,不知与风去了何处。

    紫承秋雨应该是幸福的吧!死前的一刻,停留在脑海中的是一生中最美好的画面:一个只是意识体的男人将自己的牡丹绣帕捡起,轻言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秋雨,紫承秋雨!”

    如今自己为了一个神话里的男人,即使只是一面之缘,便将一个女人的整个岁月年华付给了他,也许这就是痴情吧!

    负天龙并无在意紫承秋雨的死亡,一道雄厚灵气灌输天泽体内,对天泽言道:“你在此稍作歇息,我进九花殿看看,似乎这个紫承家族在密谋着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说完,便孤身进入九花殿内。

    负天龙进入九花殿之中,四顾打量,惊见紫儒盘坐大殿中央,而胸前悬浮着一颗金色圆球,不过三寸,其上金黄龙形盘旋,发出阵阵龙鸣。

    观紫儒气色似乎是灵气受到了极大地损耗,正在极力的调息。

    负天龙从金球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之感,便喝道:“何来宵小之辈,将金球留下,我可允你安全离开。”

    紫儒闻言,双目怒睁,却是口吐沧桑之语:“负天龙,这金球老朽今日必定要拿,而你就看有何本领了!”

    负天龙着实被突来之语惊诧,随

    即聚灵双眸,发现眼前的紫儒已经被一道强大的意识体强占身体,已是成为了一具能量载体,便言道:“晴霄辟紫煞星龙,冽枪三镇封古穹。万劫莫负天龙意,魄臻黄泉心玲珑。在下冽枪古穹负天龙,不知阁下名号?”

    紫儒言道:“名号都是世俗的,老朽早已经脱离红尘,名号不存,若是非要名号,你可以唤老朽—陌上尘。此次出山若非是有不可拒绝的理由,老朽绝不可能在如此危险的时机出手。”

    负天龙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我刚刚破除封印的时候就感受到这小子的身上有一丝异样,可是和你有关?”

    陌上尘言道:“我将我的意识体寄存在地图上,当他进来九花殿的时候,便直接控制了他的神识。”

    “目的呢?”负天龙问道。

    陌上尘闻言,说道:“将天妃的内丹精华与肉身萃取升华,制成此物。”

    负天龙眉头一皱:“你就如此轻松地将一切讲出,你就不怕你的主人杀了你?”

    “哈哈哈”

    陌上尘闻言不禁大笑:“主人?老朽只是还个人情罢了,而且能驱使老朽的人还没有出现呢!至于老朽将一切没有一丝隐瞒的讲出,那是因为老朽只不过向看看你的反应,在你的推理中老朽是不是应该说,死人是不需要知道或者想知道,去地狱问吧?”

    负天龙闻言一阵无语,这陌上尘倒是奇葩的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负天龙说道:“那你我今天就只能一决高下,立判生死!”

    陌上尘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必输无疑,他们请我出手就是为了克制你的,已经没有比的必要了。”

    负天龙不语,身形一闪,上枪快攻,枪尖凌厉气势磅礴,枪杆柔韧巧力更劲,枪式如龙爪一般,龙威凛凛,誓抓陌上尘。

    陌上尘看负天龙向自己攻来,亦是不动如山,任凭负天龙的攻击击打在身上。

    三招转眼即过,再看陌上尘身上,依旧是完好无损,甚至负天龙的攻击碰都没碰到身上。

    负天龙眼见攻击无效,不由大怒:“星河影动!”

    攒满浩瀚灵力的一击,一杆苍蓝色的枪形力道自星河而下,气动霄汉,破空的尖锐声划响一片,都在预示着此招的不凡。

    陌上尘看着此道攻击,眼眸中灵光一闪:“好,好一招星河影动,可惜还未能引起星河的共鸣,若是常人施展也罢,可惜啊!偏偏你是妖体。”

    随即陌上尘右臂猛然一挥,一道灵气道卷凭空映现。

    “就你吧!策妖易筹—离灵!”

    陌上尘左手向灵气道卷上一挥,一道青色的异光闪出,化作一道不可逾越的存在,一道青色光墙横嵌两人之间。

    负天龙不知陌上尘的用意,决意攻击将青色光墙击溃。

    但随即发觉,自己的灵气只要超越这道青色光墙,变回被青色光墙吸收,连半分都难以逾越。

    陌上尘微微一笑,言道:“这道武技可是专门克制妖族的,妖族的灵力中都含有一丝兽气,我这道武技便是将兽气剥离,使其气不成气,力不成力,无从下手。”

    “那若是一个人类呢?”

    门外忽传霸气一声,正是天泽。

第四十八章 奸计得逞

    陌上尘看着进来的天泽,不由哈哈大笑,仿佛听闻一名乞丐要当皇帝一般,说道:“小娃娃,你可知老朽的修为境界?那是你究其一生也难以到达的!还想与老朽一较高下,有趣!有趣!”

    相对于陌上尘来讲,负天龙的思考点不在此处,而是:天泽的恢复速度,在如此短的时间竟然能将自己灌输的那道灵气吸收殆尽,那道灵气可是相当于筑基三重的灵力量啊!而他竟然还没有突破的迹象,实在是匪夷所思。

    思虑回转,陌上尘来了兴致,便言道:“负天龙,你的修为境界本是不差,但你偏偏遇到我,我指你一条明路:你自此之后要找方法将自身灵气中的兽气排除,才能有机会与我一战,前提是你能找到我。至于你嘛……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天泽”

    “天泽,好,你的修为先天境七重,我的寄体是先天境八重,如此我便用寄体的修为与你一较高下,如何?”陌上尘跃跃欲试。

    负天龙闻言并未出言阻止,而是将火琉枪收起,站于一旁观摩这一场不可能的决战。

    风激云涌三千里,今时决战至凌霄。

    今时今日,九花殿内一场风云将起,预示天方大陆空前巨变的开端。

    天泽面对陌上尘,深知其虽然修为仅有先天境八重,但是其手段绝非一般,必是凌厉。

    随即,天泽剑出鞘,灵气聚于剑尖一点,起手快攻。再加上《纵云》身法,天泽简直就如同行走于云巅的剑神,脱俗飘逸,却不失冷静肃杀之气。

    陌上尘轻身躲闪间,见此亦是兴致满满:“不错,剑法凌厉自然,而且并无死板的气息,你应是在修炼武技的时候总是以剑作手,而如此出来的剑招才生机勃勃,充满朝气。好,即使如此,我便与你切磋几招,我先看看你的剑法基础如何?小心了!”

    随即陌上尘拔剑上扬,旋身划剑,招招精妙绝伦,同时又是恰到好处的抵挡住天泽的进攻。

    天泽眼见攻击不成,心却仍是沉稳,因为此时他仍是占主导地位,因为自身的基础,现如今的自己的实力可与最顶尖的先天境界的修士对战而不落下风,更何况只是一个空有手段却无力量的老头呢!

    天泽不欲多言,起手怒扬,便是无尽火海骤现,蒸腾火焰汇聚枫树一株。

    “还未完呢!喝!”

    天泽一声怒喝,一株火海赤枫便随即不断旋转,化作一道血色龙卷,尽纳玉灵锋之上,随即纵力一劈,一道宏大血色剑芒直袭陌上尘而去。

    赤赤焱威怒四方,火海一念玉灵芒。萧风意欲争天下,一剑天堑生死凉。

    陌上尘见状,也不得不使出些许本领,连连后退数步,随即右脚猛然一定,身似万年苍柏,劲拔有力。右手随即抽出紫儒的宝剑:“中品法器?好长时间没接触过了,不知道顺手不顺手?分尘剑术!”

    陌上尘右臂一震,急剑快出,剑影纷纷洒洒,剑尖如空气中的灰尘一般,点点急促接触,竟一点点的将天泽的攻击削弱至消失。

    天泽无语。

    陌上尘观察详细之后,眼神之中闪烁一丝亮光:“其实你还是不错的,气足力稳,剑法基础尚可,却仍是被招式禁锢。若是此时有更高阶的剑法让你演练,想必威力更胜一筹。”

    天泽却是微微一笑:“即使如此,那我便让你看看低阶武技的厉害之处。”

    天泽不待陌上尘回应,天泽将玉灵锋收起,转而用起了拳脚。

    “砰”

    “砰”

    两人交手数回合之后,陌上尘就感受到了一丝怪异。

    眼前的少年似乎并不会拳脚武技,只是凭着身法在来回躲闪,心知不能再如此下去,否则事情将会超出自己的预计之外,而且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陌上尘随即双臂猝然交织,而后猛然一震,两肩膀竟发出一声虎啸之声。

    “天虎固灵掌!”

    天泽抓住陌上尘挥臂的机会。

    “纵云柔!”

    天泽身影一闪,瞬间消失,随即出现在陌上尘的身后。

    一时时光静止,万籁俱静,背对背的两个人,面无表情。

    “噗”

    天泽不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但身形仍是伫立。是天虎固灵掌,在天泽使出纵云柔的一瞬间,被掌气所伤。

    而陌上尘脖颈上却只是出现了一丝血痕,细若青丝。

    陌上尘摸了一下伤口,说道:“有意思,竟然能将身法与剑法合二为一,不错,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语气之中竟含有一丝爱才的味道。

    天泽强忍伤势说道:“是吗?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随即天泽猛然运使自身灵气,而陌上尘却瞬间一口鲜血喷出,身形踉跄,几欲摔倒。

    “老朽……中毒了!”陌上尘一脸的迷茫。

    天泽一边自愈一边说道:“是的,就在刚才我用剑将你脖颈划伤的瞬间,三条火昧蛇灵钻入你的体内了。”

    不待天泽讲完,陌上尘便一口打断,说道:“你刚才的剑势似是不全吧?外劲尚可,只是缺少内劲,要不然我可就真的头疼了。”

    天泽不知陌上尘搞什么鬼,明明自身已经中了火毒,却还关心别的事情,实在令人不解。

    陌上尘见天泽一言不语,却是微微一笑:“哦?默认了?”

    天泽反问:“你不怕死吗?”

    陌上尘一声轻笑:“你莫忘了,老朽只是一个意识体,我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感觉,但身体的损伤却与我无关。”

    天泽一时语塞。

    陌上尘言道:“时间将至,你且仔细听好:有形无骨,剔形出骨,骨实气至,形骨相扶。此一十六字可助你突破武技桎梏。”随即陌上尘身化霞光万道,直冲天际。

    而紫儒犹如一只突然被断线的木偶,骤然瘫倒,微风一吹,化作生埃四散飞扬。

    负天龙感觉到那股压迫自己的力量已消失。又用灵眸查看四周,说道:“那道意识体已经走了。”

    天泽将十六字真言记于心中,将玉灵锋收起:“不知这陌上尘究竟是哪方实力?听其语气似乎不在紫承家族之下,你怎么看?”

    负天龙说道:“如此想来,应是与你猜想一般无二,但其能为将我牢牢克制,想必对方对我一定是所知甚详,而我对其却是知之甚少,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阴谋究竟是什么?”

    就在此时整个困龙井之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山川倾斜,江河陷落,天空更是剧烈塌缩。

    负天龙见状说道:“不好,困龙井失去了天妃的肉身镇压已经濒临毁灭,你且速速陪我离开。”

    “好!”

    天泽随即任由负天龙控制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急速狂奔,为了

    防止天泽的身体被强大的速度压力挤扁,负天龙将天泽的身体外包裹了一层淡淡的灵气保护罩。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天泽与负天龙已经来到困龙井外。

    天泽向负天龙说道:“你此后可有打算?”

    负天龙抬头望了望四面辽阔的天空,说道:“不知多少岁月了,我终于又出来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将困龙井的所有事件调查得一清二楚,你呢?”

    天泽微微一笑,说道:“继续前进,本指望在困龙井中寻得蔼菌菇,却不想是个阴谋,如今只得寄托于接下来的路程了。”

    负天龙闻言,将火琉枪收起,说道:“即使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天泽向负天龙躬身一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恭送前辈。”

    负天龙深深的看了天泽一眼:“接下来的路……小心!”随即御空远去,直至无影。

    天泽望着已经走远的负天龙,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遂踏上一条生死之路。

    天泽行了几天的路程已经临近宗门后山的中心地带,但天泽却总是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踪自己,并且自己在第一时间运用遮尘珠将自己的修为隐藏至先天境五重。并且凭借着当年当乞丐在街头巷尾感受各式的目光来看,应该是有两个人跟着自己。

    行至一处空旷地带时,天泽猛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说道:“后面的两个朋友,你们跟踪我已经几天了,该现身了吧?”

    随即一阵阴厉之声传来:“好小子!倒是机警得很!”随即两个蒙面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个身影偏瘦,一个高大魁梧。

    天泽远远观望,虽是不认得瘦小的蒙面人,却认出了另外一人,轻轻一笑,对着蒙面大汉道:“把伪装脱了吧,你的刀已经出卖了你,赵奎!”

    赵奎被直接喊出名字,一时间慌了,毕竟要是被人知道同门相残是要受到宗门惩罚的。

    身形瘦小的蒙面人见状冷哼一声:“哼!不争气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他今日已是必死之局!”

    天泽闻言,不禁一股阴寒自脚跟蔓延,问道:“你是何人?我与你素无瓜葛,何故致我于死地?”

    “何人?阮夜江!何故?无故!善杀无辜!”阮夜江冷言出口。

    来者不凡,更来者不善。

    天泽欲探阮夜江境界修为,却犹如泥牛入海,无可窥视:“此人修为高深,最起码筑基二重以上,不可硬抗,速速逃离。”

    天泽刚施展《控术》,准备御空逃离。

    阮夜江怎会让天泽如意。双袖一甩,一对紫红翻江刃夺命而出,直袭天泽而去。

    危险!

    天泽虽是感觉到了危机,却动作不及思维。

    瞬间,一枚打入天泽的右膀,一枚打入天泽的左大腿,再加上翻江刃的特殊构造,天泽的伤口血肉翻卷,鲜血汩汩,如此巨大的冲击,天泽直接昏迷。

    赵奎上前正欲一刀让天泽头首分离之际,阮夜江却意外的一掌将他击飞。

    赵奎不禁一口鲜红呕出,更是一脸茫然,道:“师兄,你……”

    阮夜江说道:“你这莽夫,不知杀生之乐,虐杀之美。先莫杀了这小子,能遇见如此有味道的男孩,一定要好好玩玩,到那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赵奎愤恨不已,却只得听其安排。

第四十九章 天泽残废

    赵奎背着天泽,跟随着阮夜江来到一处前不见其边,下不见其底的深渊,打算将此地作为天泽的处刑地。

    阮夜江看着身前的深渊,不禁神情有些凝重,问赵奎道:“你知道此深渊的名字吗?”

    赵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阮夜江继续讲道:“此深渊名曰堑天异渊,传闻久远前有两位不世强者,在此比武,输的人要为赢得人办一件事。很快,胜负揭晓。而按照赌约:输者要为胜者做一件事,胜者就用自己的剑在此,劈出了了一道深渊,要求输者永世不得出此深渊。”

    赵奎听完,赶紧迎合道:“一剑就是一道深渊,此等大能,想必师兄早晚亦能到达此境界。”

    阮夜江闻言,虽是知道赵奎是在拍马屁,却也未与其计较。

    “你去找些木材,限你三个时辰在此打造一处小木屋,我此次专门带来了特制工具,我要好好玩玩!”

    “是,师兄。”

    ?不到三个时辰,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就造好了,虽说制作简陋,但也可遮风避雨,设施还算齐全,两张桌子,两张椅子,两张小床,还有一张特制的老虎凳。这老虎凳是赵奎按照阮夜江的指示造的,如同加长版的太师椅。

    ?赵奎将天泽绑在老虎凳上,静静等待着阮夜江……

    ?“吱……”

    ?阴湿的木头挤压在一起,如同恶鬼磨牙。开门的尖锐声将天泽惊醒,天泽看向自己身上的伤口,上面已经撒上了药粉已是不再流血,应是阮夜江为之。

    再看阮夜江此时的笑容,不由得心惊肉跳:恶魔临门!

    ?阮夜江微微一笑,看向天泽:“今天,我希望是我们两个最开心的一天,哦,不对,是你让我最开心的一天,而最兴奋的开始就从现在发生吧!”

    ?说着,阮夜江拿出一个包袱,打开的一瞬间,一些瓶瓶罐罐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刀具出现在眼前。

    ?天泽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禁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阮夜江先拿出了十根泛着白光的银针,瞬间打入天泽的十只手指,十指连心。

    ?“啊……”

    ?一瞬间,天泽全身的肌肉不由得猛然绷紧,身体也不自觉的往后挺,伴随着时不时的颤抖。如此疼痛哪怕大罗金仙也不能不皱个眉头。

    ?阮夜江听着天泽痛苦的惨叫,兴奋的说道:“这十根银针,可不是一般的银针,是我精心设计的,针体看似光滑,却有不尽其数的倒刺,更厉害的是倒刺是中空的,里面有什么,你知道吗?糜骨虫的虫卵!哈哈哈哈哈……”

    ?天泽清晰的感觉到糜骨虫的虫卵在血肉的滋润下,正快速的孵化。不到半刻,芝麻大小的糜骨虫大军已经沾满了天泽的指骨,那种犹如在骨头上挠痒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

    ?哀嚎是唯一的释放!

    ?“啊……”

    ?渐渐的,天泽濒临昏迷。

    “想昏迷不醒?想的美!”随即拿出一粒白色的丹药让天泽服下,服下白色丹药的天泽瞬间,头脑瞬间清醒,身躯

    更是有力,剧痛再度袭来!天泽强忍万虫蚀骨之痛,撕心裂肺问道:“为什么?”

    阮夜江听到这尖锐了的一声,犹如打兴奋剂一般,立刻癫狂了起来:“哈哈哈哈,为什么?因为我想啊!我想听到弱小的呻吟撕裂声,这样的我才够开心啊!这样才有乐趣啊!生命不就是用来寻找乐趣吗!”阮夜江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双臂。

    “你个恶魔!”天泽愤恨嘶吼道。

    阮夜江将眼睛微微的闭起,细细的聆听着天泽的痛苦谩骂,似乎天泽谩骂的声音在他听来犹如天籁之音一般,竟然有种在细细品味欣赏的感觉。

    忽然间,阮夜江双眼怒然一睁,猛烈的喊道:“不够!不够!还不够!这种痛苦的气息还不足以撑起欢快的气氛!”

    一旁的赵奎显然已经被阮夜江变态的行径所震撼,两条大腿不住的发抖,轻声说道:“阮……阮师兄……要……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下吧?”

    阮夜江闻言,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一扬,露出森白的牙齿:“怎么?你累了?”

    赵奎一眼看出了阮夜江眼中的愤怒,连忙下跪道歉:“对不起,阮师兄,我不该打扰您的雅兴的,我这就出去。”

    赵奎刚想出去,阮夜江就喝止了他:“站住,我让你出去了吗?接下来产生乐趣的过程需要你的帮忙。”

    赵奎闻言立刻回身迎笑道:“好的,阮师兄,你尽管吩咐。”

    阮夜江看着痛苦声减弱的天泽,一脸心疼道:“呦呦呦,看来你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伤痛吧!那好吧,我也让你休息休息。”

    天泽闻言不由的小舒了一口气,但下一句直接懵了!

    阮夜江紧接着,淡淡说道:“说实话,我一直对子人的膝盖有着不解,特别是其结构,所以呢,我想用你的膝盖来解剖一下!没事,你休息吧!我忙我的!”

    天泽脑中猛然“嗡”的一下:“你……你说……什么?”

    阮夜江闻言并无回答,只是微笑,随即兴致满满的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准备在天泽的左膝盖上动刀。

    刀尖落在膝盖却蓦然一停,阮夜江饶有趣味说道:“赵奎,你去切这小子的右膝盖,让我看看人的左右膝盖结构是否一样。”

    赵奎纵使心狠,也干不出这种事情,便连忙说道:“阮师兄,聪明才智,如此猜想定是正确无误,所以阮师兄切一个便可。”

    阮夜江闻言,笑容猛然一止,右手一扬,一道银光翻飞。

    赵奎回神之际,一柄银色月牙匕首,插在头后的木板上,与头只间隔一寸。赵奎不由的咽了一下喉咙:“谢阮师兄分享欢娱,师弟必然尽心感受!”随即快步上前,阮夜江也立刻恢复成兴致勃勃的样子。

    “啊……”

    剜骨之痛,凄惨历历。骨肉相连,又有几人能忍得住此等煎熬,更何况天泽服下的白色药丸有增强五感之功效,使得天泽所感受的痛苦更加剧烈。

    毫无人性的欢乐盛宴仍在继续,在痛苦的哀嚎中天泽的髌骨被两人生生挖下切出,阮夜江望着两块洁白的髌骨,满是欣喜

    :“好!不错!继续!”

    赵奎闻言,不禁怀疑眼前的这个生物究竟是人还是恶魔,此时天泽的双腿关节处没有了髌骨的连接,大腿与小腿仅凭一些皮肉连着,由于大腿被固定在凳上,两只小腿无力地在空中摇晃着,时不时的血管一抽搐,血液便骤然喷出,惨状着实不忍,赵奎问道:“继续?阮师兄,都已经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必要继续吗?不如直接杀了他!”

    面对这个妄图屡次破坏盛宴的男人,阮夜江没有留手,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只形如筷子的金棒,右手一抬,厉如闪电般的速度,瞬间打穿赵奎的腹部,将其钉在身后的木板上。

    “啊……”

    赵奎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阮夜江缓缓走向表情扭曲的赵奎,说道:“是不是很痛?我想你是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的,对吗?”

    赵奎强忍着说道:“阮师兄,我赵奎虽说是凶狠,但我也是人啊!这般作为却如禽兽一般,我实在是难以忍受!”

    阮夜江闻言说道:“人?禽兽?天泽小子,你感觉我是什么?”阮夜江转身问向天泽。

    “禽……禽兽?你……你太侮辱这个词语了!”天泽已然扭曲的脸庞足以表达出他的愤怒与痛苦。

    阮夜江邪魅一笑:“不错,你比赵奎说的对了很多,其实以前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定位,人?禽兽?以前的的我太执着于对于自己的定位,后来我发现我就是我,不需要定位,人也罢!鬼神也罢!我要的是快感,极致的快感!所以忤逆我的,妨碍我的都要死!赵奎你亦是如此!”

    赵奎感受到阮夜江身上浓重的杀气,那不是杀几十个人就能达到如此令人难以喘息的,赵奎急忙求饶:“求阮师兄饶命,我今后定听从阮师兄命令一丝不敢懈怠,忠心服侍师兄。为表忠心,我愿意亲手砍去天泽一臂,并当面解剖,求阮师兄饶命啊!求师兄饶命啊!”

    阮夜江走近轻轻说道:“你知道刚刚插进你腹中的是什么吗?”

    赵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次阮夜江对自己下死手了,同时,赵奎突感腹部剧痛,仿佛腹中有一个缓缓变大的球体:“这是什么?我腹部怎会剧痛难忍?”

    “此物名唤血肉金莲,乃是我精心制作的。血肉金莲插进血肉之中后,它的中部会在血肉的温度刺激下缓缓旋开莲叶,当血肉金莲全部绽开之时,此刻五脏六腑已然被血肉金莲所缠绕,而此时我只要猛然一拉就想现在这样。”阮夜江说完,缓缓走向赵奎身前,手握血肉金莲的根部,奋力一抽,瞬间,已经展开的血肉金莲伴随着缠绕其上的内脏被全然拔出。

    阮夜江兴奋的看着脏污不堪的血肉金莲连同内脏,竟兴奋欢呼了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而赵奎也丧失生机,倒跌在地上,腹中空无一物,活像市集上被宰杀待售的猪肉。

    天泽看着这一幕内脏血肉横飞的一幕,一时难忍,不由得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阮夜江丢掉血肉金莲,跨过赵奎的尸体:“来吧!继续我们的欢乐盛宴吧!”

第五十章 堑天异渊的九爷

    望着缓缓走来的阮夜江,天泽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假如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阮夜江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

    阮夜江望着天泽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极致愉悦的兴奋感:“好,就是这种眼神,这种想杀人而杀不得的眼神。”阮夜江从桌子上拿出一柄宽刃刀,将刀面横在天泽的眼前说道:“记住!你要牢牢地记住这种眼神,这种只有弱者才会出现的眼神!因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阮夜江说完,将宽刃刀奋力的扔向一边,然后右手食指与中指猛然插进天泽的瞳孔。

    “啊……”

    撕心裂肺不能形容其痛楚的万分之一,深入脑颅的痛更是怎忍,嚎叫吧,也许能减轻一点点的痛苦,可阮夜江玩的兴致大涨之际,怎会这般简单了事。

    阮夜江两指进入天泽瞳孔之后,死力的旋转着天泽的眼珠,似是顽皮的小孩子在摆弄心爱的弹珠。

    终究,如此痛处,纵使药力也难以支撑,天泽昏死过去。

    阮夜江见天泽没了动静,明白已经超过了白色丹药的支撑极限,便恋恋不舍得将天泽的眼珠抠出来,一脸嫌弃的仍在地上一脚踩爆,冷冷说道:“真无聊,这就昏死了,本来还想多玩会的,唉!”

    阮夜江把天泽与赵奎的尸体扔下堑天异渊后,随即一把火将木屋烧毁,心满意足的向宗门赶去。

    诗曰:天堑青山鬼斧秀,灵兽踏壁衔芝流。浅云无力随鹤上,鹤却有心伴地久。

    堑天异渊,一处世外奇境,深不知其底,虽然位于东灵宗的后山,却始终是众弟子口中的传说,无人敢探。

    天泽虽然被阮夜江扔下谷底,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死。但自己如今的眼睛已经被阮夜江弄瞎,双腿髌骨被剜,十指受腐,又能如何辟出一条生机?

    “呦,多少年了!终于来了!”

    幽静的谷底,冷不丁传来一句略显沙哑的戏虐话语,再加上天泽眼盲,着实吓了一跳:“是谁?是谁在哪里?”

    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奇怪,奇怪,你竟然能穿过我的自封,看来很是不一般啊!”

    “你究竟是谁?怎会出现在这里?你想怎样?”天泽快速镇定问道。

    “哈哈哈,你这小鬼,问题怎么这么多?首先第一个问题,我是谁?你可以像以前的那些老家伙一样称呼我为九爷;第二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因为我在这等一个机会。第三个问题,我想怎样?这么跟你说吧,随你一起下来的人已经被我吸收殆尽了,如今连一根白骨,都没有了。所以,你想想你的下场吧。”九爷缓缓说道,语气中却始终带着一丝戏谑的感觉。

    随后天泽便被九爷带走,回到了一处山洞,那是九爷的住处。

    山洞中有一汪碧绿的温泉,在温泉底部有一颗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宝珠,九爷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在此处泡温泉。九爷先将十指钢针拔出,再将天泽伤口止血之后全身放进温泉,天泽瞬间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灵气正在自己的伤口处聚集。

    过了一会儿,天泽听周围没有动静便问道:“你不杀我吗?”

    九爷光着膀子,靠坐在温泉边,双眼闭着,摆出一股无比享受的模样,说道:“杀!当然杀!只不过九爷我太长时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所以我打算跟你聊聊之后再杀你。”

    天泽此时已经生死由天了,也就轻松的说道:“即使如此

    ,那我也就不必担心了。你想怎么聊?”

    九爷看天泽由紧张变为轻松,颇有看淡生死之感,便问道:“你是怎么弄成这个狼狈样?眼睛被挖,髌骨被剜,十指被插钢针,要不是九爷及时给你治疗,你的十根手指就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此事说来也是麻烦,既然九爷想听,那我就说说吧。”随后天泽便将整个事情大概讲给九爷,只是其中一些关乎到天泽**的被删减去。

    九爷听完整个事件后,竟是哈哈大笑,说道:“你还是进入修真界时间太短,如此就算是残忍了?我告诉你,修真界中比他残忍的数不胜数。”随后又表情略显凝重说道:“只是你这般年龄经历如此倒是不易啊!”

    天泽闻言说道:“可能命运如此吧,但我真的好想反抗!”

    “命运……”

    九爷这才坐正了起来,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双眼凹陷,不协调到极致的小脸上却是坚毅;双腿残废、十指受腐但气势上给人的感觉却是生气蓬勃,这种感觉……和他真像……

    恍惚间,九爷脑海中画面一闪而过:一个小男孩满身伤痕,但气势却是无比的坚强:“爹,你拦不住我的,纵使魂飞魄散,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放弃的……”

    九爷很快就回了神,犹豫了片刻说道:“你想反抗命运?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是死亡的机率会很大,如何?”

    天泽闻言斩钉截铁的说道:“要!如今我如同废人,即使活下去,又能怎样,不如拼死一搏!”

    “好!你应该感觉到了吧,这温泉有神奇的疗伤效果,不出三日,你的伤势就会愈合,手指也会恢复如初,只是眼睛与膝盖已是残缺,只得借助外力,我赐予你的这个机会便是主要针对你的眼睛,三日后一早我们便开始。”说完九爷便回到山洞深处打坐修炼,只留下天泽在温泉中恢复伤势。

    时间转眼即至,清晨,九爷本正在凝神打坐,却感受到洞内灵气的流向极其的奇怪,统统都往温泉处移动,并且时不时的伴随着时不时“咚咚”的声音,便急忙前往查看。

    “好家伙!这小子在突破!仅仅是先天七重却又如此庞大的气海,怪不得附近所有灵气都往这里聚集,这小子绝非池中物!”九爷索性坐在一旁,观察起了天泽突破的情况。

    此时天泽也是无比紧张,自从吸收无根魔息壤之后,自己深知境界突破肯定是难上加难,但试过之后才知道,比想象中的更恐怖:气海与丹田都吸收了无根魔息壤,丹田此时的强度已是之前的数倍,此次突破,难!

    天泽运使气海的磅礴灵气,形成一道道灵气涡流,向丹田发起猛烈的进攻。然而,一个时辰已然过去,依旧是久攻不下。

    既是如此,天泽便先放弃了对丹田的进攻,转而全力运使七彩灵根。

    “咚咚……”

    瞬间,全力运转的七彩灵根犹如一尊七彩战神威临,而灵气似天兵一般恭敬地听候战神的差遣。巨大的灵气在洞中迅速聚集,空气对流的声音在洞中不断回响。

    凭九爷的见识,一眼便识出超绝品阶的灵根:“七彩灵根!这小子果然……莫非他想……”

    没错,正如九爷猜想的一般,天泽打算以暴制暴,凭借七彩灵根的优势瞬间吸纳大量灵气,短时间内庞大灵气涌入气海丹田内,丹田的承受能力自是比气海的承受能力要弱得多,突破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然而

    这种方法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讲,此方法生死参半,如此暴力的方法一旦没有掌握好力度,气海也会崩溃,然而天泽的气海融合过无根魔息壤,这种程度已是无忧。

    突破依旧,不到片刻,周围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温泉里的那颗宝珠散发的绿光已经十分的微弱了,似是随时都会变成一块平凡无奇的石头。

    九爷见自己的宝贝温泉被祸害成这个样子,心中不禁大骂:臭小子!你最好给我突破,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而此时的天泽已经感觉到时机已至,随即控制七彩灵根吸尽了温泉宝石内的最后一丝灵气,气海内的灵气量已是临界,第八层丹田已是强弩之末。

    “轰”

    丹田一声闷响,表示第八层丹田已然化作气海,天泽已是先天八重的修为。

    “小子不错,有潜力!”九爷说道。

    天泽闻言,回道:“九爷费心了!”

    九爷嘴一撇:“可不只是费心啊!你这次是突破了,可惜我的温泉遭殃了,我泉水底部的那颗碧阳珠可惨了,都被你快搞废了!算了,反正你也看不见!”

    天泽明白虽然自己眼盲,但确实给九爷造成了损失,于心有愧,便弯下身潜入水底,果然摸到一块拳头大小、散发着余温的圆形珠子。

    天泽将其拿出水面,问道:“九爷是这颗珠子吗?”

    九爷摇摇头说道:“唉,算了,废了就废了,该去完成真正该完成的事情了。”

    突然,碧阳珠竟然亮了一下,九爷微微一怔:“这是?”

    方才,天泽打算以自己的灵力试探一下,没想到自己的灵力对碧阳珠有恢复作用,思来想去应是与服用的三阳朱果有关。于是天泽将自身气海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碧阳珠内,不到半刻,碧阳珠就恢复原先的光彩。

    天泽感受到碧阳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向九爷解释道:“我原来服用过三阳朱果,想必是三阳朱果对于碧阳珠有奇效。”

    九爷沉默了半天亦说道:“的确,碧阳珠是火属性,三阳朱果对其确有奇效,但最令我惊奇的不是你服用过三阳朱果,而是你的灵力精纯度,一般筑基境的修士都未能有此境界,你是如何做到的?”

    天泽确实没想到九爷的眼光如此毒辣,一眼便能抓住核心,便说道:“恕晚辈不能相告。”

    “不能相告?你不怕我杀了你!”九爷眼睛微微一闭。

    天泽瞬感杀气临身,却仍轻松说道:“怕,一直都怕,但还是不能说!”

    九爷闻言,噗嗤的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小子,真是有意思!我期待你能给我带来更大的惊喜!走吧!”

    这次,天泽并未让九爷帮自己,而是自己用《控术》控制自己的身体腾空前行。

    两人行至一处溪涧,溪涧水流稍缓,溪涧两岸尽是五色灵花,五彩缤纷的花瓣随溪水流下,似是一条彩虹在地上蔓延,煞是好看。九爷带着天泽继续沿河流向下走去,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

    九爷脚步一停:“到了!”

    “好香啊!这是什么花的香味?此地是哪里啊?”天泽虽然看不见,但嗅觉却比以前更灵敏了。

    说来可惜,天泽若是此时眼睛复明,一定会想不到人间竟有如此仙境。

    有诗为证:夹岸飞花轻似梦,千蝶玉瓣醉芬芳。宝池莲粉飘红盛,锦鱼空明自在徉。

第五十一章 众生莲目

    “好香啊!这是什么花的香味?此地是哪里啊?”天泽虽然看不见,但嗅觉却比以前更灵敏了。

    “问题怎么还是这么多?”九爷缓缓说道:“你的身前有一汪水池,名唤七宝先天莲池,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半年前我的一个老朋友来此看望我,他无意间感知到这里,我才知道这里竟然有佛门奇迹之地。”

    天泽一头雾水,的确,七宝先天莲池天泽完全从未听说,便问道:“九爷,这七宝先天莲池究竟是什么东西啊?难不成里面有其中宝物不成?”

    九爷解释道:“准确的说并不是这样的,七宝先天莲池,池中七宝天然而成:金、银,彩玉、琉璃、琥珀、星辰石、弃风。此七种石质需天然混成,层层叠加,其中有两种最是难得,一者,星辰石,星辰石最初之时只是一块糙石,经由水光折射将星辰光芒留于身上,万年不褪。二者,弃风,玉石类,淡蓝色半透明状,比水轻。其中间中空,生有五孔,微风吹拂,会发出风铃般的清脆声,有诗云:

    奇石应风鸣,

    佩环并琉铃。

    无闻孔玉娇,

    弃之于风中。

    方得弃风之名,此七种玉石形成莲床,经由不知其多少的岁月,此莲床上才有一丝生莲的机会,它很幸运。”

    天泽闻言,心中对其有了些许了解,但仍是不解:“那我的复明之机就在此处?”

    “对!”九爷说着拿出一枚白色玉简交给天泽继而说道:“我的那位朋友对我说道,这朵莲花名唤众生莲,刚好他有一部与之对应的心法,与众生莲配合将能发挥出难以预测的能力,盲人炼之,可反浊复明。本来我打算修炼这部功法,但他提醒了我四个字:九死一生!他走后,我慢慢想来,竟发现凭我的见识,竟然对众生莲一无所知,但此莲花浑身毫无气势,与凡间莲花一般无二,渐渐地这件事我也就淡忘了,直到你的到来。”

    天泽猜想道:“那会不会是你的这位朋友骗你的?”

    九爷摆摆手说道:“不可能的,谁都可以骗我,但唯有他不会!”

    “为什么?”天泽不解。

    九爷笑着说道:“因为他是一个和尚还是一个高僧,况且多少年的交情了,所以我是完全相信他的。好了,你呢,就在这里研习玉简里的功法吧。”说完便走了。

    天泽急忙喊道:“那九爷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看心情……”声音渐渐地低落,直至消失。

    天泽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将白色玉简至于额头,瞬间,心法便出现在意识之中:众生莲目。莲者,怜者。莲花者,重生者也,亦为怜之。莲眼怜众生,眼后生红莲,一开一荷绽,合尽众生怜……

    天泽通篇读完之时,白色玉简便瞬间化为齑粉,这表示此心法不一般!而天泽也对这部功法有了大致的了解:此功法名唤众生莲目,可令修习者生出一对莲目,莲目分真伪两种,真莲目就是修炼者无眼珠,凭借众生莲与心法生出

    一双先天莲目;伪莲目就是修炼者有眼珠,虽然也能练成莲目,但由于黑瞳遮蔽,能力只能发挥不到三分之一。

    天泽若是真的能修成,那就是先天莲目。但这功法只说明了修炼的方法,却未讲众生莲目的威力与能力,只能由修习者自己探索。

    时不我待,天泽立刻按照心法修炼,果然如心法描述,天泽一运行心法,七宝先天莲池中的众生莲便缓缓飞过来,停留在天泽的头顶。

    众生莲在天泽的头顶轻轻旋转,并散下金色光辉,似是在验证身份一般。

    倏然,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苍生劫启,众生莲生。是谁唤醒莲者?”

    天泽回应道:“是晚辈唤醒,晚辈不知众生莲是有意识的,望前辈莫怪。”

    众生莲讲道:“无碍,众生莲只是莲者的身体所化罢了,况且莲者本就是希望为苍生造福出一份力,只是莲者的再次出现之时就预示一场浩劫即将来临,众生将苦啊!”

    “浩劫?”天泽思来想去:“难不成与紫槿说的浩劫是一回事?”

    见天泽不语,众生莲继而说到:“不管如何,既然是你唤醒莲者,莲者必然会助你,只是莲者需完全验证你的血脉是否能承受,所以莲者失礼了。”

    言罢,众生莲的金色光辉更胜,将天泽是身体完全罩住。

    “咦?”

    一声疑惑后,从金色光辉中走出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神秘人,看样是一位僧人打扮,正是众生莲真身。

    众生莲弯腰一礼:“莲者见过施主。”

    天泽看不见外界的情况,又不知对方动作,只得回道:“前辈客气了,不必如此。”

    众生莲讲道:“莲者本就是佛门中人,对施主“善心”略有感应。刚见面时就有感觉,现在已经印证了我的猜想。”

    “善心?”天泽瞬间明白:“前辈慧眼。”

    “还有你的血脉……”众生莲欲言又止。

    “我本就是孤儿,没有父母,我的血脉不好也在情理之中。”天泽虽然嘴上坚强,但一想到复明无望,心里却是难受。

    众生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必担心,你的血脉……还好,刚好可以承受,不必担心。”

    “真的?”天泽止不住的激动。

    “真的,莲者这就与你融合,放心吧!成为众生莲目之后,莲者的灵魂要陷入沉睡,直至你的众生莲目毁坏,我才会化作下一朵众生莲出现。好了,制心一处,心法意运,真正开始了!”众生莲开始行使自己的使命。

    随即,融合开始。

    一个时辰之后,一直安静的众生莲这才又有了动静:只见众生莲竟是缓缓融化成金色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在天泽的天灵之上,并渗透皮肤随血液运转全身,而金色液体的目的地就是天泽凹陷的双眼。

    十天之后,金色液体这才全部汇集在天泽的双眼,此时天泽的双眼内各有一只纯金色的眼球,缓缓地旋转着,这就是初具雏形的众生

    莲目。

    此时众生莲的灵魂已经陷入了沉睡,只是沉睡之前心中仍念一事:如此恐怖的血脉,简直就是亘古未见!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然而天泽却对自己的血脉之事毫不知情,眼下天泽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众生莲的后续。

    天泽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折叠后,根据心法指导,将双眼蒙住。因为众生莲目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修得,需要长时间的按照心法中的修炼方法辅助,而这段时间眼睛是不可以见光的,至于什么时候能复明,心法中只讲道:缘来之时。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一十三品菩提金身》竟然自行运转,瞬间,身下出现金色佛莲,并且在剧烈的抖动,似是按耐已久的狂躁,身上的佛光也盛光大作,如同一轮小太阳一般。

    与此同时,双眼内的众生莲目也剧烈的颤抖着,像是遇见了渴望已久的对手,即将战个至死方休。

    “怎会如此?”天泽心中大骇,身体中的两股力量在剧烈的互相抵抗。

    天泽急忙运使灵气将两股力量分开,却一时难以抵抗如此强大的压力,霎时一口鲜血涌出。

    众生莲乃是佛门僧人所化,而《一十三品菩提金身》亦是佛门武技,怎会相互抗衡?难不成……它们想结合?刚开始的抗衡只是它们熟悉对方力量特性?

    既有此猜想,天泽欲铤而走险一试:天泽拼尽全力的控制着两股力量缓缓靠近,刚一接触,两股力量竟是柔和了许多。

    随即天泽继续控制着两股力量缓缓融合,却又不能不控制,让它们自己融合,这样的话又会产生能量冲击,对自己产生伤害。

    两股力量在天泽的控制下,融合的速度很快,不到三日,就已经融合完毕了。而且天泽惊人的发现:如今众生莲目与《一十三品菩提金身》竟然可以自己运转修炼,不需要自己刻意修炼了,它们可以相辅相成,自己修炼。

    此时对于天泽来讲,一切都已经暂落帷幕。

    天泽听着如玉佩脆响的泉水,闻着醉落蜂蝶的花香,不禁有些感慨:对于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这一次到底是赔了还是赚了?

    就在天泽发呆之时,九爷来了:“怎么?这么快眼睛就恢复了?”

    天泽没回应,九爷又叫了一次。

    天泽这才回神道:“九爷说笑了,哪有这么容易?这心法上说要等到缘,才能复明。”

    九爷闻言,嘴一撇说道:“最烦他们这些和尚,动不动就是缘分啊!缘分啊!难道他们都是靠缘分在修真界混下去的,靠的还不是拳头!不说了,走吧!回洞里泡温泉!你可不知道,现在的温泉比以前舒服多了!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没事,已经想明白了。”

    天泽跟着九爷向山洞飞去。

    诗词有曰:

    深谷幽幽,人心难筹,残叶弃桐付水流,难辨尘缘。

    尚浅世事,真心己留,不念旧恶心无愁,万善齐修。

第五十二章 万物有气

    清晨,天泽与九爷泡在温泉里,享受着不曾轻易奢侈过的惬意。

    “九爷,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天泽问出了心中困惑已久的疑虑。

    九爷闻言不由哈哈大笑:“怎么?我很像那种嗜杀成性的人吗?”

    天泽摇摇头:“我眼睛看不到,所以我也无法判断。但是我的心却感觉你不是大恶之人。”

    “不,我是大恶之人!”九爷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一枚墨绿色的戒指,缓缓说道:“你知道吗?我曾亲手杀了我的结发妻子!”

    “所以你才会隐居在此地?”天泽惊诧猜想道。

    九爷的目光聚集到天泽的脸上,说道:“对,也不对。我来这的确是因为我的妻子,但我不是隐居,是被人关押在此地。”九爷的语气很轻仿佛在叙述他人的故事一般。

    “哦,原来如此。”天泽便不再追问,他知道该停止了。

    九爷见天泽沉默,自是明白他之所想,便说道:“你的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历练冒险,你可要想回到东灵宗?我可以送你回去。”

    的确,以天泽目前的情况,已经不能继续冒险,行走就是个不小的问题,虽说如今已是先天八重修为,但要长时间使用控术控制自己的行走,仍是不太现实,况且又双眼失明,继续前进,已是痴人说梦。

    “那就先谢过九爷了。”天泽恭敬道,继而又问:“不知九爷如何将我送会宗门?”

    九爷闻言说道:“我虽未出过这深谷,但以九爷的境界修为,探一个小小的东灵宗位置我还是可以办到的。说吧,把你想去的方位讲来,我便送你回去。”

    天泽将佑福灵粮店的方位告诉了九爷,本来是打算去萧老那里,毕竟在东灵宗里天泽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仍是萧老,但天泽想了片刻果断放弃前往杂役院,他不想萧老再为自己担惊受怕。

    九爷领着天泽来到天堑异渊的中心地带,将一个篮子交给天泽:“你不是说你来外出历练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吗?这篮子里是霭菌菇与大天昆叶,刚好这里有就给你采了点,带上去完成宗门任务吧。”

    天泽提着篮子,心中百感交集,说道:“九爷,你对我如此之好,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九爷闻言,却神情严肃说道:“报答?我现在就告诉你如何报答:日后当我的机会来临之时,我需要几个得力的帮手陪我去个地方,我看你命不该绝此,潜能无限,以后你应该会帮到我,这就是我的目的。我说过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天泽手中的篮子握得更紧:“好人坏人在我的心中很是模糊,索性糊涂一把,要去哪个地方?”

    “地狱!”九爷咬牙切齿的说道,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天泽回应道:“可以,只要不做伤天害理、有违人伦的,我都一路相随。”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吧,毕竟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九爷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还有一件事?”

    九爷刚说出口,只闻天空一阵霹雳。

    “轰隆隆……”震天的雷声轰然响起。

    九爷看了一眼天空中盛怒的电龙,思索片刻:“东灵宗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我无法告诉你其中太多的事情,总之你不要惹到东灵宗的核心人物与那个计划

    ,一定要记住!”

    就在九爷说完的一瞬间,堑天异渊的上空如同倒扣的墨砚,黑的令人胆战心惊。

    “放心吧九爷,我会照领好自己的。”天泽虽然嘴上轻松,但是心中对于东灵宗已经有了一丝的戒备。

    “希望你将来能帮到找,好了,你坐好了,我会施法让你从地下回到东灵宗。”九爷待天泽准备好后,便凝神运灵,指掐灵印,随后灵印成形,一枚土黄色的灵印将天泽全身包裹。天泽随之在地下快速疾驰,奔赴东灵宗。

    就在天泽走后的一瞬间,一道碗口粗的雷电从天而降,直劈九爷而来,更恐怖的是雷电闪烁之间更是夹杂着丝丝精纯灵气。

    九爷见状,周身上下灵气汹涌激烈,朝天一掌击出:“敢劈我?我让你飞灰湮灭,金鳞破!”

    “砰”

    一声闷响,袭向九爷的那条闪电在空中轰然爆裂,散作一团烟花随之湮灭。

    九爷见天雷击溃,冷哼一声,甩手进入洞中继续泡温泉享受而去。

    天,也终于下雨了,雨不大,很细。滴落在被福泽的万物上,窸窸窣窣,别是一番趣味。只是,今后的路,却是更加泥泞了。

    诗曰:

    乌穹斜雨凉侵寒,

    风云奇异初开端。

    和平终是一朝事,

    旦夕福祸天难勘。

    东灵宗,佑福灵粮店

    一声尖叫!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吓死个人啊!你是谁啊!突然出现怎么也不吭一声!”店里的伙计正在打理货架,忽然感觉身后嗖的一下,一回头却被吓了个够呛,仔细一瞧,急忙向楼上跑去,边跑边喊:“掌柜的,你弟弟回来了!”来人正是被九爷送回来的天泽。

    片刻之后,佑福噔噔的从楼上快速的跑了下来,只是天泽的惨状实在是匪夷所思:“天泽,你回来了?嗯?天泽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还有你的膝盖?”

    天泽一声苦笑:“这事情说来话长,且知道实情对哥哥也未必有好处,所以哥哥就不必担心了,我的事情我会一一处理的,我的眼睛已经有复明之机了,只是需要的时间较长,期间可能要劳烦哥哥照顾了。”

    佑福担心道:“这是什么话?天泽你就在此处养伤,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走吧,我先扶你到楼上休息。”

    “好吧,只是哥哥,我还活着的消息希望店里不要传出去。”天泽说道。

    “嗯,放心吧,店里的伙计都是自己人,不会到外面乱说的,你放心。”

    佑福将天泽安排在自己的隔壁,并安排了店里的一个人专职照顾天泽,这不仅仅是对萧老的承诺,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佛曾言:人眼是谓挂碍之源,看的多,就想到,想的多,求得亦多,求而不得,是谓心难纯矣。

    几天来,天泽都在房间里修炼,但心中却一直因为身体原因而烦躁,心始终静不下来,导致修炼的进度大大折扣。

    天泽从楼下传来声音知道,这几天佑福一边为天泽担忧,寻找治疗的法子,一边因为龙秀东灵大赛的来临店里生意空前火爆而忙碌,整个人每天都是身心疲劳,虽说修士可以长时间不休息,但仍是需要休息的,更何况是如此身心俱疲的操劳。

    夜里,天泽等所有人都

    入睡后,便凭着先前记忆摸索着,来到了楼顶散心。这里有一些设施,是店里的伙计夜晚休息前聊天解闷的地方。

    长夜难寐无心人,凉风凄凄惨惨,更难独言景半分。

    疏桐难留鸿鹄处,残月半遮犹闭,平生世事不顺人。

    天泽吃喝着之前店里伙计剩下的残酒剩菜,赏听着习习夜风下的万物万景,杯杯酒入喉,似是穿肠苦,难与他人言半分。

    忽然,一道熟悉威严的佛理传来:有佛者,瞑目闭眼渡世。

    “师父?”天泽手中酒杯跌落,苦力大师此刻在耳畔惊异再现。

    可是任凭天泽如何呼喊抓摸,仍是找不到不到苦力大师,但声音却是就在自己身边。

    “静心凝神,听言!”

    瞬间,天泽周身好似受了禁锢一般,难动一分一毫,只得听苦力大师讲佛。

    “有佛者,瞑目闭眼渡世而来。人问:佛者瞑目,难见世间灾难,何不睁眼观世间百态?佛问:你之眼中何为灾难?人答:天不见怜,人不见悯。佛再问:如何解之?人答:通天佛法,拨云见天,叩心悔人。佛摇首:拨云见天,实为表象,叩心悔人,难寻其心。世间灾难一切由心起,亦是应心解之。然以躯体肉眼寻万物之心,难。唯以心应心,方破解之法。”

    苦力大师言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天泽如何呼喊,却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残月才降,霜花换晨曦,一轮骄阳冉冉,再嗅人间清香。

    昏昏蒙蒙之间,天泽感觉自己脸上暖暖的,伸手感触,原来已是清晨。

    天泽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急忙仔细聆听四周,除了楼下悉悉索索的忙碌声,根本没有怪异的声音,不得不让天泽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梦,关键是梦中的一言一语自己都记得真真切切,如果真的是梦,那真的是太真实了。如果不是梦,那不就表明师父还没有死,那他为什么不把我带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泽回到房间里仍是想着昨天夜晚的事:“心?灾难?以心应心?破解?难不成这里有我复明的方法?”随后天泽告诉佑福,他不需要人照顾了,他要潜心修炼,不想受到外界的干扰,之后便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昨晚的佛理。

    十几日后,正在潜心参悟的天泽忽然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片刻之后,天泽欣喜难抑:“原来是这样!佛理中的佛者是渡世而来,但渡的不正是我吗?只是他是把方法给我,要我自己渡自己罢了。闭目渡世,不睁眼行遍时时变化的世间,我的灾难是眼盲,我的心认为我眼盲,而解决的方法就会以心应心,用我的心去感受万物的心就能感受到万物的存在,也就能行遍世间,甚至在某些方面看得比肉眼更加准确。”

    “但万物的心要如何感受?记得《万物生》上曾讲:下者,万物有声,难以全察,然声为其心之一,只能辨其方位。上者,万物有气,然气为其心之一,可表其方位形状,废虚还实。最上者,万物有心,非先天自然神通者,难以交流。”

    天泽这才明白:凡间的盲人听声辩位,这就是下者,万物有声。而且自己应该也不是先天自然神通者,具书上记载,先天自然神通者眉宇之间有一道灵叶印记,自己自然没有。也就是说,目前唯一的路就是,找到万物的气。

第五十三章 一十六字真言

    虽说有了大概的方向,但是天泽对于万物有气天泽仍是不理解。

    “气…气…万物之气…万物…《玉外青锋》!”

    忽然天泽想到《玉外青锋》中有写道:“剑之境界有一,名唤剑感。炼至大成则可破虚觅实而击之。天地合气,万物自生。万物内外无外乎天地气,然内密外疏,中间成一线,连作轮廓,即为万物之实。按心法炼之……”

    天泽大为惊喜:“终于有曙光降临了!即刻按心法试试!”

    佑福灵粮店,后院之内

    天泽在石头转盘上已经盘坐了三个时辰,天空中已经是繁星盏盏,辉月也时不时的从乌云里探出头观察天泽的进展。

    “怪怪怪!为何我已经按心法练习多次却为何毫无进展?难不成方向有误?”天泽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遇到了假的武技。

    “哥,你来了?”

    “你的耳朵真灵啊!”佑福走进后院。

    天泽说道:“自从眼睛失明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听力上了,听力自然就好很多了。”

    佑福看到天泽还在努力修炼,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天泽,快回屋吧!看东边的乌云就要飘过来了,待会定会下大雨的,快回屋吧!”

    天泽抬头问道:“哥,你说死后的人转世后还有机会遇到前世的人吗?”

    “呸!什么死不死的!”佑福狠狠地啐了几口:“我记得以前萧老常常在嘴边念叨一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问萧老是什么意思?萧老说,只要心不死,信念不灭,终会来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那天。”

    “心?难道我走错了?”天泽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思。

    佑福见天泽在思考的模样,想着他应该对这句话深有感触,将他背起送回房间后便离去了。

    而天泽也明白自己为何无法感应到万物的气的原因:自己一直按照一个正常人的修炼方法,将灵气引至眼部,以眼部作为感应源,但如今自己双眼失明,就应该是以心应心,引导至心脏处感应。

    天泽将心法的灵气传输的终点改至心脏处,果然效果立竿见影。

    瞬间,天泽所处整个整个房间的轮廓图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桌椅,茶杯,甚至连烛火的轮廓都清晰可见。虽是如此,但在天泽的感应中是没有任何的色彩的,这也是最大的缺点。

    次日清晨,天泽向佑福表明自己要回自己的独篁居,到时候龙秀东灵大赛报名的时候派人告诉自己一声,怕自己届时修炼起来忘了时日。并且天泽表明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走路可以用控术代替,只要不是长时间的施展,都没有问题。

    但天泽却并没有说自己已经可以清晰感知外界事物,毕竟自己有阮夜江这等毒辣的仇家,哥哥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说独篁居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亲手改造,自己熟悉的很,也自在些。

    佑福虽然极力劝阻,但仍是抵不过天泽的执拗,

    只得依他。离别之时,佑福又送了灵蔬、灵粮,还有一些先天凶兽制作的腌肉,希望天泽赶紧补补。随后天泽便身披黑袍遮面,趁着清晨人少,悄悄地回到了独篁居。

    独篁居内

    天泽感应到独篁居内的景物依旧,除了几丛新生的杂草以外,皆是以前的模样,看来阮夜江并没有来独篁居搜刮我的财产。

    天泽来到屋内,将床板掀开后,将埋于地下的包袱取出,果然黑石柱与玉螭三冰与二十枚灵石都在。随后,天泽将灵石拿出,将黑石柱与玉螭三冰再次埋起来,对于如今的自己而言,还没有能力保护它们,特别是玉螭三冰,死都不能丢!

    几日来,天泽一直在练习《玉外青锋》,第一招:寒玉道雪千古风,凭如今的修为施展已是熟练至极,招式的威力要想在没有修为提升的基础下进一步增强已是不太现实,不如攻克剩下的两招。

    第二招,剑感天泽已是熟练,只要与剑式融合,即可完成。

    第三招,也是最难得一招,形成柔锋的内劲仍是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就是陌上尘的一十六字真言,但其真实性仍需考证。

    天泽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在龙秀东灵大赛之前尽可能多的增加自己的底牌,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快速的成长起来,拜托死亡的的命运,并与颜雪相见。

    诗词有曰:

    清风柔细扬,蝉鸣灵竹篁,最是景异瑰丽,花劝郎莫痴肠。

    剑来随心到,岁月少年郎,声声威武清脆,何时一舒仇殇。

    时光无感,心系一念,庭院中的天泽一遍遍的研习着《玉外青锋》的第二招,力求达到最熟练、最自然地一剑。

    “青锋—破蜃!”

    心、念、力三者聚集在庭院中间的一块青石,剑出鞘,没有任何的花哨,更没有更多余的动作,出剑直指青石。

    “叮”

    一声脆响,青石的中心被击出一枚菱形的洞。

    天泽见状甚为满意,第二招青锋—破蜃最大的优点便是可以将罡锋力量的爆发集中到一点,威力更加霸道强劲。

    至于第三招,记得九花殿中的陌上尘说过一十六字真言可助我突破武学桎梏:有形无骨,剔形出骨,骨实气至,形骨相扶。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泽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得的便拿起了玉灵锋,一遍遍的劈向青石。

    “有道:世间万物万法,应时而生,应时而现,莫不成这一十六字真言讲的是四个顺序?”天泽默默地思考着,手上亦是一遍遍的揣摩着真正的第三招。

    “如果真是这样,第一个便是有形无骨,如若把外劲罡锋比作形,把内劲柔锋比作骨,那这么解释就通顺了许多,的确罡锋练习容易得多,而柔锋就难一点,刚好契合第一阶段:有形无骨。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阶段,剔形出骨的意思难不成是指从罡锋中剔除一部分来形成内锋?那岂

    不是与哥哥讲的十分力,七分外,三分内不一样吗?”但既然佑福所讲的方法目前难以练成,天泽也只能寄托于陌上尘的方法了。

    天泽手执玉灵锋,屏气挥剑,将罡锋中抽出几分力,欲化作内锋,但就在抽出力的一瞬间,罡锋竟然瞬间溃散,内外锋皆是消失。思路仍是不对。

    天泽执剑再试几次仍是失败,天泽一气之下,怒然挥剑硬劈青石。

    “咔”

    一声脆响,青石被劈成两半,天泽一瞬间呆住了,下一刻立马闭目冥想,似乎抓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天泽兴奋难抑,终于知道正确的思路了:开始的几次,天泽都是按照佑福的思路来的,罡锋形成用了七分力,却又妄图在罡锋中再抽出三分力来形成柔锋,结果就是罡锋与柔锋都没有达到相应的力而溃散。而刚才天泽一气之下劈的那一剑中,罡锋的形成却是用了十分力,与从中抽出三分力形成柔锋,两方都达到了各自的条件自然就练就了内外双锋。

    然而高兴之余,天泽却又生出了困惑:“既然一十六字真言的第二阶段就已经练得柔锋,那这第三与第四阶段的是什么?”

    天泽思索着:“骨实气至,形骨相扶?骨实?的确出招的时候能感觉到柔锋有一股羸弱之感,而且随着练习的加深,反而愈加强势。气?气是什么?灵气吗?形骨相扶?难不成罡锋与柔锋还能相结合?”

    “唉,算了,继续练习吧!”天泽索性不想了,先将柔锋练至强势再说,这也是所谓的第三阶段的基础要求。

    满月残又圆,一个月以来,天泽修炼之余就苦练《玉外青锋》,长久至此,罡锋与柔锋都已经坚实强韧。

    对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天泽欲在修炼之余试着参悟研习一下一十六字真言的骨实气至与形骨相扶,不知为何,这八个字天泽越想越像是连在一起的,就好像前一句是准备材料,而后一句就是融合的方法。

    骨实气至,天泽凝神屏息,细细的感受着柔锋。果然,柔锋中有一丝及其强悍的力道,再观察罡锋,其中也有一道恐怖的力道。两股力道在各自的领域内不断地游走,如丝如线,错乱交缠。

    天泽运使灵力,打算试试灵力是否能控制这两丝力道:天泽控制着灵气小心翼翼的接近罡锋中的力道,却在接触的一瞬间,如天泽这般精纯的灵气被瞬间打散。天泽采用同样的方法测试,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结果。

    天泽仔细研究后发现一个现象,这两丝力道都是被灵气吸引的。

    “骨实气至,形骨相扶?原来如此!”天泽瞬间明白了。

    天泽控制灵气充满剑刃,仅仅是剑刃,看起来就好像一根丝线,将剑刃围了一圈一样。

    就在完成一刻,两股强大的力道就好像见到绝世的美人一般,迅速靠来。

    “轰”

    就在两股力道相碰的一瞬间,一道青色光华冲霄而起,耸入星河……

第五十四章 龙秀东灵

    晨风携露,烟柳斜丝雨洗尘。

    天似朦胧,岚霭沉沉浸竹林。

    是日清晨,天泽正在凝神修炼之时,忽然听闻有人在轻轻敲门,便起身察看。

    来者是佑福店里的伙计,他是来通知三日后便是龙秀东灵的举行之时,而且佑福已经帮他报过名了,只需等到三天后佑福来接天泽一同参加龙秀东灵。

    天泽将伙计送走之后便开始了比赛前的准备工作,毕竟此次龙秀东灵乃是乃是东灵宗千年盛典的重中之重的环节,奖励将是空前的丰厚。

    此次龙秀东灵因为亲传弟子不在范围之内,所以只剩下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共有两组。按照比赛的规则:内门组战区弟子可到外门组战区,然外门组战区弟子不可至内门组战区,防止出现外门弟子见了内门弟子的修为武技之后出现好高骛远或修炼操之过急而入魔的情况。然而此次规则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两组将同时进行。

    同时进行!

    单单四个字足以让所有的外门弟子兴奋到磕头感谢列祖列宗,因为以往比赛时,外门组就是自己比比,领个奖品就完了,根本不可能有大人物来观看,更谈不上被赏识而走上人生巅峰,而此次一起比赛就预示着,外门组的表现也会被宗里的大人物看到,意义自然非同凡响。

    三日之后,东灵宗一片盛世震撼。

    诗曰:

    灵宗玄玄隐深山,

    排钟列鼓迎万仙。

    祥云九彩凌空过,

    龙秀东灵万载绵。

    今日,东灵宗天雄武殿之前,弟子不尽其数,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大殿广场之上。天泽亦在其中。

    大殿广场上方有一方石台,石台内侧有祭祀用品,向天而设。

    此时,一名身着黑灰锦衣,相貌庄重的中年男子,手执青色一枚长卷,从殿前的侧阶走入台阶中间的站台。

    只见他拉开手中长卷沉声念道:“东灵承神恩而造,历经数代宗人,已然千载……”

    此中年男子念的皆是东灵宗的宗史,虽然枯燥,但天泽仍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有丝毫的分心。

    “龙秀东灵,即将开始,请宗主!”那男子言罢便快步从侧阶走下,随后一位尊贵威严的身影缓缓从天雄武殿走出。

    只见那人:黑袍缠龙鎏金冠,无怒自威魄瞳寒。玉龙六尺霞光丈,犹胜传说帝王颜。

    此人正是东灵宗的宗主,天策圣隳 战天绝。

    战天绝横扫眼下弟子:“好!好!好!不愧是我东灵宗的弟子,个个气宇轩昂,气势不俗,希望此次你们能够在此次的龙秀东灵好好表现,此次龙秀东灵共两组,五个战区,其中外门组三个战区为一至三,内门组两个战区为四至五。由宗门的五大长老分别担任五个战场的负责人,安排如下:大长老千秋书童 怪不得负责外门一区;二长老金错刀行 司晨负责外门二区;三长老翠玉罗寒 泠玉兮负责外门三区;四长老狂图一醉 幽愁生负责内门四区;五长老天曲中论 故一心负责内门第五战区,如果有哪位弟子表现的好

    将会有长老赠送的特别奖励。”

    此话一出,弟子之中便是一阵骚动,毕竟长老职位只在宗主之下,其出手之物想来也是不凡之物。

    “肃静!”战天绝气势骤出,横扫全场,瞬间全场弟子顿感胸腔气闷,便立即安静下来。

    “接下来宣布比赛奖项,此次奖项设置与以往不同,此次龙秀东灵将无前三名只说,只有外门第一与内门第一。奖励如下:外门第一者,可破格入内门,可获得黄阶上品武技一卷,可由五长老赐予一物,可获得下品灵石三千枚,可入寒灵塔修行三个月。内门第一者,可破格入亲传,可获得宗主亲传武技一卷,可由宗主赐予一物,可获得中品灵石一千枚,可入宗密之地修行一天。”

    震惊,所有人,包括长老们都震惊不已,单不说外门第一名的奖励已经远超往届第一名的百倍不知,而内门第一名更是瞠目结舌,宗主赐物教武,更可以进入宗密之地修行一天,要知道宗密之地内乃是东灵宗起源的存在,只有历届宗主方才有资格进入宗密之地修行,难不成宗主有择贤退位之意?一切无从而知。

    随着宗主的一声令下,各个战区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竞赛,按照比赛名单的分配,天泽在外门一战区,而佑福则是在外门三战区。

    很快天泽的首日第一场即将开始。

    “下一场,天泽对陈流昂。”

    “天泽?”正在看台上的怪不得念到了天泽的名字不由得想起了这个令自己记忆深刻的外门弟子,便向台下望去,下一刻,神情微震:“只是相隔数月,怎会落得如此模样?”

    只见台下的天泽缓缓向赛台走上,与其说是走,不若说是飘,双腿无力地下垂着,明眼人一眼便知这腿废了;双眼被一条洁白的丝带蒙住,是失明,从白色丝巾的起伏弧度来看,已经没有了正常眼睛的弧度,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眼球被挖掉了。

    怪不得没有与天泽交谈,因为他已经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与惊吓,自己更不知道今天的局面会如何演变,所以自己只能沉默。

    “小瞎子,劝你最好自己投降,别让你的脏血污了老子的金锤。”

    天泽上台寻声望去,这才探知到对手陈流昂的面貌,陈流昂是一个满脸雀斑的瘦子,身材很瘦弱,就像冬季的枯树枝,然而身材却笔挺,虽是如此,却仍是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一说话,嘴里的两颗像兔子一样的大板牙就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之中;更诡异的是明明是如此羸弱的身板却使得一对金顶震元锤,不由得使人担心会不会被自己的锤子压倒。

    天泽此时将自己的修为控制在先天境六重,而且已经看出对方的的修为亦是先天境六重,随上台站定道:“陈师兄为何说出如此没有教养之语?”

    陈流昂将干巴巴的胸膛一挺,冷言说道:“那是为了让你输得更惨!”言罢,陈流昂瞬间手举金顶震元锤便快步攻来。

    只见陈流昂双臂一屈,双臂犹如弹簧一般,双锤顿时离弦之箭,直击天泽面门而去,没有任何的花哨动作,为了将这一招练至雷霆之速,他已经将此招研究

    了数年,如今此招只剩两个动作:出招和毙敌。

    天泽虽然眼睛失明,但其心已经将对方的动作看的太为透彻了。

    拔剑、直刺陈流昂面门,陈流昂见状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动作已是雷霆之速,他竟然可以瞬间反应,而且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躲开,而且是出剑直刺,不得不说这是最为简单有效的方法,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一瞬间陈流昂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真的是个瞎子吗?

    陈流昂面对天泽突如其来的一招,身形猛然一顿,快步闪回安全的距离:“还不算完呢!岿岳—溃石击!”

    只见陈流昂聚集弘大灵力于金顶震元锤表面,霎时,震元锤表面竟然出现了丝丝的石头纹理,并泛着丝丝的灵气波纹,不出片刻,双锤竟然化作两块上金下黑的石锤,绝是不俗。

    陈流昂嘴角微微上扬,腾空跳起,举锤击向天泽:“你个残废!活着简直就是我们东灵宗的耻辱,让我来结束你的残缺人生吧!”

    “残废?”天泽虽然在佑福一众人面前表现的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毫不在意,但是内心对于阮夜江,对于嘲笑自己的人恨意还是很大的,特别是被人当众喊自己残废。

    天泽此时心中已是怒火滔天:“残废?让你看看残废的力量,让你明白什么叫力量!”

    只见天泽收剑握拳,瞬间,强大且精纯无比的灵气将右拳层层环绕,犹如一个气势磅礴的活狮子头被天泽紧握在手上,不断地发出阵阵的嘶吼。

    天泽一拳击出,直接打在陈流昂的石锤之上。

    “砰”

    一声沉响,陈流昂的石锤竟然被天泽一拳轰碎,残渣散满场地,随即化作灵气消散,惊愕在场众人,好强悍的力量!此人绝对是此次龙秀东灵的一匹强有力的黑马。

    陈流昂双膝跪地,嘴里大口的鲜血正在止不住的呕出来,望着自己不住颤抖的双手,内心更是惊颤不止:这是一个双眼失明,双腿残废废人的力量吗?好强大的力量,他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纯**力量,而是他的灵气力量,他的灵气精纯度根本不是一个先天境界的外门弟子所拥有的。

    “我输了!”陈流昂垂首认输。

    “胜者,天泽!此外由于胜者天泽的表现出众,本长老特赐二转灵丹紫气丹一枚,此丹可瞬间恢复筑基期境界以下修士的全部灵气。”怪不得右手一翻,一枚青色的丹药便出现在手中,其丹药上两道金色花纹不断闪烁,似是耀世而出。怪不得微微催动灵力,紫气丹便缓缓飞至天泽的身前。

    天泽微微一怔,他虽然知道怪不得会对自己有印象,但却没想到他会赐予自己东西。天泽收下后,向怪不得行了一礼:谢大长老赐药!

    怪不得闻言,头微微的点了一下,继续念道:下一场,常峰对郭将威。

    天泽便下台后便去寻找佑福,不想等自己赶到时,佑福也是刚刚胜出,下一场的双方还没上场呢。

    随后天泽便与佑福观看了几场有水平的比赛后便各自离去,准备下一次的比赛。

第五十五章 对战思长风

    夜时,东灵宗内,两个弟子正在边走边聊

    “你都听说了吗?今日下午外门一战区之中出了一匹黑马!”其中一个白衣弟子说道。

    另一个灰衣弟子摇摇头:“不知道啊,今天我一直在关注外门三战区的状况,对于外门还不曾了解。”

    白衣弟子哀叹一声:“唉……真是太可惜了!我且与你说道说道,我若说出这名弟子的姓名想必你也有印象,他就是几个月前在辞恨台上与赵奎一战的御空少年,天泽。但今日他的外貌可谓凄惨,双眼失明,双腿残废,已经没有个正常人的模样。”

    灰衣弟子听此,不由兴趣骤升:“既是如此惨状,又怎为黑马一说?”

    “你且不知啊!”白衣男子兴奋的说道:“那天泽小师弟虽是双眼失明,在场上却是看的比明眼人还清楚,对手的攻击他应对如流水般自如,最后更是一拳将对手击败,武器都被打爆了,可谓矫健似鹿兔,生猛如虎狼。到时候一旦与你我相遇,后果很难预测。”

    灰衣男子有些不太相信:“竟如此厉害?他什么修为?”

    白衣男子闻言,神情严肃的说道:“他只有先天六重,但别小看他!这位小师弟绝非等闲之辈!哪怕你我是先天境七重,但要对上他,我只有四个字:拼尽全力!”

    灰衣弟子看其神情的样子,便拍拍白衣弟子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说老兄啊,既是如此,你我就赶紧各回各家,洗漱休息,小心明天被这匹黑马给踩死了!哈哈哈!”

    白衣男子急忙解释:“我没说谎!真的……呃……”

    突然,白衣男子感觉到自己的脖子猛然间被一只铁钳一般的手给死死地扼住,紧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缓缓从耳边传来:“你真的看到天泽小师弟了吗?”

    白衣男子只觉得脖颈快要碎了,想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地点头。

    灰衣弟子见状,立刻下跪说道:“求阮师兄饶命,我等二人不知是哪里冲撞了师兄,求阮师兄饶我等一命!”

    来人正是阮夜江,阮夜江正在回去休息的路上无意间听到这二人正在谈论的竟是天泽,可自己明明已经把他与赵奎扔进了堑天异渊,深不见底,无人能还,于是他便想这二人问个清楚。

    阮夜江鄙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灰衣弟子,一把将白衣弟子甩在地上,向白衣弟子问道:“你可真的看清楚了?确定是与赵奎比武的天泽?”

    白衣弟子跪在地上,惶恐道:“对,绝对是!”

    阮夜江心中想了想,让白衣弟子将今天所见的所有景象都复述出来。

    一刻以后,阮夜江已经了解到所有事情的起末,便说道:“杀你们还怕脏了我的手,走吧!今晚的的事情不许对他人说起半字,要不然我的手段,你们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明白!明白!谢师兄!谢师兄!”这两弟子便仓皇逃跑,心中也是暗暗委屈,今日怎会如此倒霉?

    阮夜江回家后,思索了半天:短时间内自己已经不能再对天泽下手了,毕竟他已经引起大长老的注意,贸然行动甚至有可能会使大长老对天主的态度也有所变化,只能静待时机,最好

    他赶快进入内门,因为进入内门,他才会真正踏入地狱之中。”

    接下来的十几天内,天泽已经连续胜了十场,无一败绩,并且与佑福一起进入了外门前四强,这也是最令天泽惊讶的,他以为哥哥每天都在打理店铺的生意修为定会落下,却没想到佑福此时的修为已经先天八重境界。

    今日,看台之上,怪不得高声讲道:“今日为外门组的四强决赛,讲实话此届弟子是我见过最为惊艳的,此次的外门组前四强中除了有两个先天境九重修为的思长风与盈春之外,还有先天境八重修为的佑福与先天境六重的天泽,不管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获胜的,毋庸置疑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实力,今日胜出的两位明日将会在宗主及五位长老的观战下决出外门组第一人,进入正题,今日各个对手分配如下:天泽对思长风,佑福对盎春。两场同时进行!上台!”

    怪不得言罢,台下的宗门弟子皆是心情激动,其中甚至不乏有内门弟子,但更多的还是外门弟子,而他们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天泽与佑福能赢,因为天泽与佑福对于他们来讲,面对着先天九重修为的对手,他们都是弱者,而他们作为败者,内心深处亦是希望天泽与佑福能代表自己这些弱者赢得这场比赛也算是给自己心理一个安慰。

    天泽上台之后,感应着思长风的状态,天泽对于思长风此人观察已久,此人修为先天九重巅峰,一身青素衣一柄青霜剑,对手往往是感到一阵清风拂过便已被剑指咽喉,是一位强有力的对手。

    思长风见天泽依旧是如先前所见,白素遮眼,悬浮于空,确实有些奇处:“天泽师弟,先前在台下看师弟的战斗风采时曾多次想象与你战斗对视的感觉,但今日与你同台竞技,我感觉得到,你很不简单,恕师兄要尽全力了。”

    天泽闻言道:“师兄言笑了,师弟只是一时运气使然罢了,望师兄多多手下留情!”

    “指教!”

    “指教!”

    言罢,天泽率先起攻,玉灵锋出鞘横翻,控制身体快速接近思长风的同时反手下劈,剑锋之上与周身之外皆是覆盖一层薄薄的灵气壁。“纵云柔!”

    思长风见状,身体急速后撤,青霜剑亦出鞘,先是直击与玉灵锋剑尖相接处,而与此同时青霜剑之上瞬间出现了不尽其数的冰凌,隐隐的还发出“咔咔”的结冰声。

    “怎会如此?”天泽突感就在玉灵锋与青霜剑接触一瞬间就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样,玉灵锋竟然在按着青霜剑的轨迹运行,自己的右手与剑柄亦是难以分离,照此下去,下一刻,自己的脑袋会被青霜剑的剑锋割下的。

    “果然,以先天境六重强对先天境九重终究是蚍蜉撼树。”天泽无奈之下只得用意念运使遮尘珠解封修为。

    “轰”

    一声闷响,天泽的修为瞬间提升至先天八重,由于修为提升突然迅速,周遭的灵压一时难以适应。

    霎时,天泽的身体犹如一枚投入深湖的石头,身体周遭即刻出现连绵不绝的灵气涟漪,再加上天泽灵气惊人的精纯度与丹田气海的强悍度,如此突然剧烈的冲击瞬间便将青霜剑的吸力的破解。

    天泽眼见玉灵锋

    已然挣脱束缚,便立即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回到安全的距离。

    再看思长风,先是一愣,然后淡淡一笑:“果然!你的修为不会只有先天六重的境界,我想若不是我青霜剑的特性攻你个出其不意,凭你的灵气精纯度与强悍度想必在外门没有几个人能够逼你坚持到此刻才解封全部修为,我应该骄傲了。”

    天泽闻言,看着思长风手中的青霜剑:“你这把剑是中品法器吧?”

    “没错。”思长风回应道。

    天泽握了握手中的玉灵锋,笑道:“看来我在武器上并不占什么优势啊,那我就在灵气上胜你吧!”

    “哦?是吗?别忘了,我是先天境九重啊!喝!”

    思长风一声怒喝,霎时大量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向青霜剑,而此时的青霜剑吸收灵气之后,在剑格出竟缓缓结出了一朵以剑刃为花心的冰质君子兰,那朵冰结成的君子兰有六只花瓣,周身更是弥漫着浓郁的灵气。

    “晴风君兰!”

    待招式凝成一刻,思长风手执青霜剑一指天泽,随即左手呈剑指一划,冰质君子兰竟穿过剑刃直击天泽而来,与此同时思长风亦是执剑攻向天泽。

    在君子兰与青霜剑的双重攻击之下,天泽竟是不反攻,只是凭借着纵云身法操控着身体不断地以各种奇异的姿势躲开思长风的双重攻击。

    其实天泽并不是不想攻击而是难以得到攻击的时机,思长风的招式晴风君兰凝成的君子兰好似跟青霜剑为一体似的,招式凌厉之下,天泽只能先行躲闪。

    渐渐地,天泽发现的君子兰的攻击轨迹,那朵君子兰只会出现在青霜剑剑尖周围一米内,似是有一条无形的丝线连接着两者。然而天泽的剑感却没有感应到任何的存在。

    “难道是……?”天泽想到这里立即使用将灵气灌输玉灵锋,催动剑感。

    果然,思长风的剑与君子兰之间有条极细的灵气丝线连接。

    原来,天泽为免灵气消耗过快,日常勘物识人运使的都是剑感的最低境界心感,是不完全的。而一旦用剑体催动剑感,则可以探测到微乎其微的存在,这才是真正的剑感。

    此时天泽手中的玉灵锋正不断地发出微微的轻鸣声,这是在不断地勘测外界事物的变化,还有就是预测!

    就在天泽躲闪的一瞬间,纳磅礴天地灵气于玉灵锋之上,只见玉灵锋赤红一片,剑刃之上正不断地飘落着一片片火红的灵气枫叶,灵气枫叶落于地上之后便缓缓消散。台下的弟子见状无不感叹,这简直就是用最纯粹的岩浆做成的一件动态艺术品啊!

    火龙决作为天泽最早接触的一部武技,虽然只有黄阶下品,虽然现在已经不太上的来台面了,但好在适合快攻,施展只需一个眨眼的功夫即可。

    天泽手舞玉灵锋,一剑便削断了君子兰与青霜剑的连接灵气,随之转身执剑上扬,直袭已经断了联系的君子兰。

    “一曲焰袭千枫海!”

    霎时,剑与兰的接触爆发出最璀璨的一幕,一声爆裂过后,自云空之上,温暖的红色枫叶与冰凉的透明冰凌缓缓地落下,溃散成氤氲灵气弥漫四周,顿成人间仙境。

第五十六章 青锋—破蜃

    东灵宗,外门战区内。

    怪不得宣布道:“佑福对盈春,佑福胜,进入二强。”

    佑福下台之后十分开心,他知道,只要天泽把思长风胜了,天泽就是此次龙秀东灵的外门组第一人!

    当佑福来到天泽的战区时,天泽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战场上天泽与思长风你来我往,竟有了一丝不分伯仲的感觉。然而思长风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处于劣势。

    思长风对天泽说道:“你竟然能够用一套黄阶下品武技与我拼搏至今,而且体内灵气丝毫未有枯竭的意思,甚至我渐渐感觉到你的灵气量还在我之上,看来我要尽全力了。”

    天泽将《火龙决》褪去,说道:“思师兄谬赞了,不过的确,我若是继续用黄阶下品武技,应该是挡不住思师兄的下一招。那师弟也要毫无保留了!”

    “好!那就见招吧!”

    思长风言罢,再运使浩瀚灵气,无边的灵气竟然依地迅速向外蔓延,瞬间思长风的周身十米之内尽是白色的寒气,只是全都限制在膝盖以下。

    天泽见状不觉明历,便催动剑感探测:“这是?”

    天泽竟然在里面勘测到了六团及其浓郁的灵气团,而且还在有规律的上下浮动,犹如一个个心脏一般。

    “喝!”

    思长风一声怒吼,青霜剑浩然一指脚下寒气,脚下的寒气竟然自动划分为六个部分,围绕着各自的中心的灵气团剧烈旋转,很快寒气便被六个灵气团吸收掉,缓缓化作六朵白色梅花。

    此时,六朵白色梅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思长风的周围毫无规律的疯狂的旋转。随之思长风举剑冥目,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就像是被冰冻一样。

    天泽见状,攒弘大灵气,执剑攻取,玉中藏杀,青锋剑霎时化寒,剑刃前指,一道白色雪刃无匹强力直接而出,直袭思长风而去。

    “寒玉道雪千古风!”

    白芒一闪即逝,转眼已至思长风的身前,然而思长风仍是不为所动,却是周身的六朵白色梅花有了动静。

    只见六朵白色梅花立即排成一条线,寒玉道雪千古风直接像串糖葫芦一样,直接将六朵白色梅花来了个透心凉。然而在天泽的勘测之下竟没有全部穿透,前五朵白色梅花已经被击穿消散,然而第六朵白色梅花的花瓣却是突然闭合死死地夹着那道白色雪刃,直至白色雪刃被抵抗消散。

    此时思长风开口说话了,语气十分的清淡,丝毫没有惋惜之意:“我方才凝聚的六朵白色梅花有寻迹之能,且攻击力与防御力亦是不俗,只要你的攻击被灵气团标记,它们就会一直的跟着你攻击,不过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一招打散了五个,你确实是不俗了,不过也好,省的我出力了!”

    “聚兮风!”

    只闻思长风一声呼唤,涣散的五朵白色梅花竟然迅速的被剩下的那朵白色梅花蚕食掉,紧接着,那朵白色梅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收缩成一粒青色的种子,而后更迅速长成一棵高度达七米、黑白相间的灵竹。此灵竹的形状并非是自然界生长的墨竹,竟然是一棵只在书画中出现的的墨竹。

    就在墨竹成型一刻竟是拔地自起,缓缓升向空中。思长风见状

    ,亦是将手中的青霜剑向空中的墨竹抛去。

    随之,两者接触一刻,墨竹再起变化,只见墨竹自行枝叶尽断悬浮空中,竹干部分则将青霜剑套入其中,竟形成了一柄墨竹剑,并且是剑中剑。再后,自断的枝叶便依附过来,化作墨竹剑的剑格。

    “游思寄词墨玉龙!”

    思长风一声令下,一柄长五米的墨竹剑中剑夹杂着破空的嘶鸣声自云空袭来,天泽避无可避,决心迎战。

    只见天泽收玉灵锋于剑鞘之内,迈左腿一步,右腿撤半步,面向思长风。

    霎时,天泽气息一沉,暴提灵气而出,周围随即雾霭苍茫一片,两人皆已被埋没其中。

    天泽随之即刻拔剑,然而就在拔剑的过程中,场上的所有雾霭竟然以迅雷之速与天泽刚拔出的剑锋相融合,表现出一股淡淡朦胧的感觉,更显得朴实无华。

    就在墨竹剑即将接触天泽的一刻,天泽的玉灵锋已然拔出,不待思考便是挥剑斜斩墨竹剑。

    “青锋—破蜃!”

    “咔嚓!”

    只闻一声脆响,墨竹剑竟被天泽一剑拦腰斩断,与此同时,藏匿其中的青霜剑剑身一震,便将墨竹剑的残渣轰碎,飞回思长风的手中。

    天泽见状,顺势上前穷住猛打。

    思长风无奈只得防御,然而防御了天泽几次攻击之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仔细观察才发现自己的青霜剑每次在即将接触到玉灵锋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被一股硬力所阻挡,若不是因为如此,两者剑锋接触,天泽的玉灵锋定然会承受不了青霜剑的坚硬与锐利而折断,而此刻竟是自己的青霜剑有了破碎的迹象,剑身上已经两道裂痕了,说到底还是那股不知名的硬力实在是令人头疼。

    天泽见思长风溃象骤现,便欲一击分胜负。

    只见天泽再次从丹田气海中抽取浩瀚灵气,饱含罡锋的“寒玉道雪千古风”瞬间凝成,一柄十余米长的冰剑气势激荡,欲将斩下!

    思长风见状直接懵了!

    我靠!怎么回事!这货真的是先天八重境界吗?我先天九重的修士经此一番大战体内灵气已然所剩无几,这货的气海究竟是什么做的!

    就在冰剑斩下的一刻,思长风直接一伸手,认输投降!

    天泽见思长风认输便收了灵气,十余米长的冰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的思长风很清楚,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必要跟天泽比下去了,他明白“寒玉道雪千古风”斩下的结果只有一个:自己剑毁人亡。于是,思长风就很自然的做出了认输的动作。

    怪不得见状,高声宣布道:“胜者,天泽。三日后上午此地将举行内门第一名的竞赛,任何外门及外门以下弟子不可进场,三日后下午在此地将从天泽与佑福两人中决出外门第一人。谨记!”随后,怪不得便直接御空飞走了。

    见大长老走后,思长风便一脸苦笑的迎向天泽,说道:“多谢师弟手下留情啊!”

    天泽也不骄躁,非常平静的回道:“哪里,思师兄承让。”

    思长风闻言,将手中的青霜剑一抬,略带委屈说道:“你说你这么用力干嘛,把我的剑都打裂了,看来又要花不少时间修补了。”见天泽也

    十分不好意思,思长风便赶紧转口说到:“我随意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做任何事都会得到与失去,不必太在意。我预祝你明天夺冠!有时间到我那喝茶!再会!”

    “再会!”

    两人相互告别后便各自下台了。

    天泽与佑福会合后便一起去了佑福灵粮店,打算特意炒几个菜犒劳天泽!

    夜晚中,一轮皎月高悬,独照兄弟一对。

    灵粮店的楼顶之上,佑福精心的做了几个菜,与天泽边吃边聊。

    “来……最后一个菜:白灵鸡炖露菇!绝对的滋补啊!”佑福一边摆放菜盘一边说道,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容。

    天泽劝道:“哥,别忙了,赶紧坐下来吧!”

    佑福坐下给天泽与自己各斟了一杯酒,说道:“自从龙秀东灵举行以来,咱们兄弟两个还没有好好聚聚。你知道吗?当时我看到你在赛场上闪躲别人的攻击,还可以自由自在的移动,你知道我多开心吗?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会一直那个样子……我真的……真的好开心……”说着说着佑福就难以自制的流下了眼泪。

    天泽赶忙安慰道:“对啊!哥,我有此造化你应该高兴啊,怎么可以哭呢!”

    佑福匆匆擦干眼泪,说道:“对!开心!来!吃菜!喝酒!”说着佑福便把一只鸡腿加进天泽的碗里,自己随意的加了一块露菇塞进嘴里,囫囵咬了几下便举起酒杯对天泽说道:“天泽,来!陪哥哥干了这杯酒!”

    “好!”

    天泽与佑福一声清脆杯响,便仰头一饮而尽。

    辣酒,浓烈的辣酒,酒液中甚至还带着泥土的气息,甚至还有几粒沙粒一般的东西。它就像一股液态的火,烧透了口腔,烧灼了喉头,最后在腹中缓缓熄灭,化作丝丝的温暖包裹着身心。

    天泽初喝此酒,刚下口,便呛了一下,但还是坚持喝下去了。

    佑福看着天泽的窘态,不由大笑说道:“哈哈,没想到此酒味道如此猛烈吧!”

    天泽慌忙的吃了几口菜,压压酒力,待舒服了些,边说道:“哥,这酒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酒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根本不是修真界的吧?”

    佑福闻言,轻叹一声:“不错,此酒乃是我母亲在我出生之时酿制的,酿酒的食材都是我娘到凡间自己亲手采摘的平凡之物,虽是平凡之物却都是象征着平安之意。自我懂事起,我母亲便让我把此酒带在身边。”

    天泽闻言,在酒劲的激发下,不由有些幻想之景浮现:一座朱红色的庭院里,其内排列着雅致的假山景观,一位美丽的女子站在湖边呼唤天泽:泽儿,快来让娘亲抱抱。

    “天泽!”

    天泽被佑福的一声呼唤直接从幻境中拉出,然而毕竟自己没喝过如此厉害的酒,脑袋中一直是迷迷糊糊的。

    这一夜,两兄弟便在明月下,高台巅,纵情的欢笑歌唱,谁也没有用灵气化解酒劲,只想在这残酷的修真界无忧无虑一把……

    天泽不胜酒力,不过一个时辰就趴着睡了。佑福其实也不怎么会喝酒,两个时辰后也是变成了椅子上的一头死猪,只是嘴里时不时的嘟囔着:天泽啊!此次你一定会成为外门第一!你一定能活下去……

第五十七章 意外的魔族

    三天时光转眼即逝,此刻正是艳阳高挂的下午。

    东灵宗,天雄武殿之前早已是人山人海,上午是内门组争夺第一名的比赛,只是外门弟子不得入内,而下午是外门组的决赛,全宗可见,自是如人海观潮之势。

    “外门组,天泽,佑福,上战台!”一名黑衣弟子喊道。

    天泽佑福闻言便恭敬走上抬去,与此同时台下的嘈杂声高了几分。

    此刻,殿前席位上的宗主战天绝陡然轻轻地引动一股灵气,霎时灵气化浪将四方的嘈杂声按下,其身边的五位长老也严肃了起来。随后战天绝起身讲道:“接下来的比赛将是外门组的决赛,然而此届不同于往届,此次外门双强天泽与佑福,竟都是先天八重,也从侧面表现你们潜力的深厚,不论今天谁败谁胜,皆是我东灵宗的英才。然规矩不可破,我仍只奖励第一名,第二名在我这里得不到半枚灵石,所以武分高下见真章,就看你们自己了。”

    “是!”

    “外门组决赛开始!”

    只闻一声令下,天泽佑福瞬间各占半台。

    天泽微微一笑,说道:“哥,今日便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为,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醉心于赚钱,真的没想到你的修为也是不差啊!”

    佑福嘴一撇:“可别小看了哥哥,哥哥会让你大看眼界!”

    天泽拔剑出剑,再看向佑福才发现并无携带武器,之前的比赛佑福都是在天泽胜之前就结束了,所以自己也就没怎么关注,此刻也疑惑了:“哥,你没有武器?”

    佑福闻言伸出出双手讲道:“这便是武器!多说无益,还是让你切身感受吧!”

    言罢,佑福腾身一跃,袭向天泽。天泽见状,亦是纵身直上,心想一寸长一寸强,就算有意外,佑福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自己都会有一柄剑这么长的反应距离,应是足够。

    一瞬间,剑掌相接竟是一阵金属撞击之声。任凭天泽的剑尖急舞,佑福总是能以灵活的双手防御住。

    数十招过后,双方各自后撤。

    佑福见天泽表情由之前的微笑变为现在的严肃,不由得哈哈大笑:“天泽,没想到哥哥的体型这么胖,身手却如此灵活吧!”

    天泽闻言坚定说道:“看我接下来一招,定能破你!”

    “纵云柔!”

    只见天泽屈膝反握玉灵锋,体内灵气暴然一运,天泽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台上惊见两团白雾。两团白雾将佑福夹在中间,随即佑福身前的白雾缓缓散去,其中空无一物;而身后的白雾竟缓缓显露出天泽,手中反握的剑上沾有一丝血迹。

    佑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一条血痕,不由说道:“没想到你已经可以如此娴熟的运用罡锋,看来你的长进颇大啊!”刚才的那招其实佑福心里明白,天泽为了不误伤自己,特意将纵云柔的中间攻击路线往下压,将攻击的部位由颈部变为手臂。

    “看来我也要使出全力了!”佑福言罢,便运使体内浩瀚灵气,极速涌向喉部,渐渐地,喉部鼓成一个个肉眼可见的灰色肉球,其上灵气不断地穿梭着。

    “睛犼风昏!”

    只见佑福使力一喷,无尽的强风嘶吼着袭向天泽,风力之强让天泽也不得不拼命地催动《控术》来稳住自己的身体,一旦有丝毫的闪失,便会被吹落场外。

    天泽心知此般强撑不是长久之计,一定要将佑福击败方可。

    心念至此,天泽再运强招,周身滚滚雾霭倾漫而出,霎时场上雾霭与怒风急旋,形成了此方天地间独有的一处景象。

    忽然……

    “青锋-破蜃!”

    一道巨大的青色剑锋将雾霭与怒风一剑披散,风清雾淡之后,现出天泽剑指佑福眉间。

    天泽微微一笑,收起玉灵锋说道:“哥,如何?”

    佑福无奈笑道:“可真有你的,好吧,我认……”

    就在佑福准备认输一刻,佑福竟是戛然而止,露出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并且神情之间十分的紧张,眼神也是十分怪异,那是一种非常期盼的眼神。

    天泽还以为自己吓到佑福,急忙上前查看佑福状况,可任凭天泽怎么呼喊佑福都毫无反应。

    片刻之后,佑福似乎是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似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

    “睛犼风昏!”

    佑福突如其来的一招让近在咫尺的天泽来不及反应,直接吹开十余米远,更可怕的是此次的”睛犼风昏”与之前的相比有太多的不同,此次的招式中夹杂着无数把灰色风刃,风刃融合在强风中简直是难以捉摸。

    “好精纯的灵气!哥哥他竟然未尽全力?”一个照面天泽变感受到了佑福的不同,其身手、灵气完全是提升了数个层次。

    天泽纵然运使着《纵云》身法,但奈何灰色风刃的强度与速度远超自己所想,转眼间身上已不下数十处伤痕。

    反观佑福,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仍是如冷面死神一般,竟猛地一吸,天泽随即直接被吸了过来。

    “正合我意!青锋—破蜃!”天泽需要一击命中佑福,便使出最为合适一招。然而施展此招的代价便是七道十余公分长的伤痕。

    佑福见状,右掌不紧不慢伸出,下一刻竟然稳稳的接住了玉灵锋!

    “怎么可能?我运使有罡锋啊!”天泽一声惊呼。

    “天泽,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如今使的力量,不到我全力的十分之一,所以,你无憾矣!”

    佑福右手再运强大灵气,霎时佑福右手青光大作,化作玉质,仿佛是一只翡翠手一般。

    “千古青山!”

    “锵”

    只闻一声清脆,佑福竟将天泽的玉灵锋一把握碎。同时,左拳一拳击打在天泽的腹部。

    强烈的痛感使天泽意识渐渐模糊,直至昏迷前口中仍是反反复复重复一句话:为什么?哥……为什么?为什……么?

    佑福冷冷说道:“因为我要赢!我要赢啊!所以你就安心的走吧!”

    言罢,佑福周身灵气劲荡,便欲一拳击向天泽天灵。

    “住手!”

    就在即将击中之时,一声威严将佑福镇住:“此战当你胜,不必下杀手了!”

    众人闻言,寻声望去,竟是席上的大长老怪不得。

    宗主战天绝也是有些微微奇怪,战台之上生死无责,今日大长老怎会出言制止,想着便看了一眼怪不得。

    “是!”

    佑福一把将昏迷天泽仍向一旁,面向宗主战天绝恭敬说道:“宗主,我赢了!”

    战天绝闻言,并未立即回答,反而是盯着佑福看了片刻方才指到天

    泽说道:“刚开始时,你们以兄弟相称,似乎关系很好,并且其数次对你留手,而你中间也有认输之意,为何中途杀意纵横?”

    佑福闻言淡淡说道:“强者的兄弟只会是强者,且以弱示人,以强胜人,皆是致胜手段罢了。”

    战天绝闻言,不由得朗声大笑:“哈哈哈,好,我宣布外门组第一名:佑福。”

    “谢宗主!”佑福满脸笑意。

    随后怪不得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天泽带走,只留给宗主一句:此子骨骼筋脉大伤,我先带走医治。

    战绝天看着御空离去的怪不得,亦是无奈,只得继续宣布继续。

    随后,先前的那名黑衣男子高声宣道:内门组第一名:楚城愁;外门组第一名:佑福,上前领赏。

    “是!”

    待两人齐列上,战绝天与各位长老走出席间,立于台前。

    战天绝高声说道:“内门组第一名:楚城愁,武胜尽众,确有麟龙之姿,赐中品灵石一千枚,宗主赐予玄阶上品武技《怒江红》一卷,宗主赐予符箓—亘辉一枚,赐密宗之地手令一枚,凭手令可入密宗之地修行一日。”

    “谢宗主!”

    战天绝继续说道:“外门组第一名:佑福,资质不凡,为东灵宗外门中千年来的最耀明星,赐下品灵石一……”就在战天绝宣布赏赐之时,佑福竟出言阻断。

    “启禀宗主!弟子有话讲!”

    战天绝乃一宗之主,言语被人阻断自是愤怒,但此乃东灵盛会,一时也不好发怒,便微微收敛了怒气问道:“有何话讲?”

    佑福说道:“启禀宗主,弟子入宗甚久,奈何愚钝,久久不得法门,只得做些营生,三年前弟子夜梦一位白翁,之后便进步神速,自此一事,深知修炼资源可无尽而求,然奇遇却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弟子希望舍弃所有奖品再加上一个奇遇所获之物,拼一个进入密宗之地的名额,希望宗主成全。”

    战天绝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随之便是肃杀之气:“把他给我抓起来!”

    战天绝一声令下,负责护卫之责的武律阁弟子立刻上前将佑福围住。

    佑福见状急忙跪下,不断地磕头:“宗主饶命!宗主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乱提要求了!”

    然而战天绝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甚至示意增派人手。

    眼见武律阁弟子已然攻近,佑福已知暴露,只得反攻。

    “魔戟碎川瀑!”

    只见佑福起手便是一杆数十丈丈长的漆黑方天画戟,横扫而出。一瞬间,数百弟子四散横飞,甚至有几个已是两截之物。

    “果然,魔族!”战天绝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角度。

    佑福闻言将方天画戟挥散,轻言一笑说道:“请问宗主,我是怎么暴露的?”

    战天绝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杯酒,缓缓品着,说道:“一句话:目的性太强!一个外门弟子,指名要求进入宗密之地,你可知道宗密之地乃是我东灵宗的大造化之地,别说外门弟子,就算内门弟子也不曾知晓其中的造化,而你的表现却表现出一副你知道宗密之地中的造化的样子,甚至很非常清楚,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果然,我对了!”

    佑福连连称赞:“不错,我的确有些急了,那就以后再谋取吧!后会有期!”

第五十八章 魔族皇子

    “想走?难了!”战天绝见佑福想走,便飞身一掌:迷照神鸿!

    只闻一声锐唳,一只巨大的金色神鸿竟从战天绝的右掌心幻化而出,霎时铺天盖日,直袭佑福后背。

    佑福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枚符箓,凌空一抛,竟是一枚秘制七品符箓:太藏虚化符!

    顿时,太藏化虚符凌空消散,随之幻化出一座巨大青蓝法阵,高达数十丈的阵壁之上不断地闪烁着各式晦涩难懂的符文,气势磅礴威严。

    随着其上符文闪动的加速,就在金色神鸿击中阵法的一瞬间,佑福身形一闪,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场众弟子登时惊讶当场,修炼多年,又有谁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武律阁阁主司晨当即发令道:“武律阁弟子听令,即刻起,全宗搜查魔族妖孽,纵使飞天遁地也要给我找出来!还有,密宗之地再增派两倍弟子看守,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是!”

    散了一众弟子之后,剩余的四位长老便随宗主战天绝进了天雄武殿。

    待五人各自坐下,身坐金龙椅的战天绝便看了一眼下面的四位长老,说道:“诸位谈谈此次魔族奸细的看法吧?”

    二长老司晨看看了其余的三位长老各自沉默不语,便向战天绝问道:“宗主,魔族竟出现我宗,难不成要对我宗发难不成?”

    战天绝摇摇头:“发难定是不会的,就目前魔族的几家大势力而言,不会亦不敢产生这个念头。此次的魔族奸细真实修为不到筑基境,应不是魔族大家子弟,但一出手便是七品符箓,身后势力绝不简单。而且他的目的很直接的指向密宗之地。说明宗密之地中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宗主认为那个名叫天泽的弟子……”

    “启禀宗主,大事不好!”

    就在二长老司晨想继续询问宗主的下一步计划之时,一个弟子匆忙进殿禀报。

    二长老司晨言语被打断,心情极其懊恼,当即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转天绝右手一抬:“说,何事?”

    那弟子仓惶说道:“那个魔族奸细佑福闯进了密宗之地,与之随行的还有一名青袍人,那青袍人修为极高,众弟子单单与其对视便已昏厥,其手中有密宗手令,此刻已然进入密宗之地!”

    “什么!”战天绝一拍金龙椅,气势直接将那弟子掀翻在地:“密宗手令怎会……楚城愁呢?”

    那弟子赶忙翻身跪下回答:“弟子第一时间派出一队弟子寻找楚城愁,只是……等我们找到楚城愁之时,他已是昏迷不醒。”

    “废物!”战天绝霎时盛怒,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那弟子面前,一脚踢出,将那弟子直接从天雄武殿内踢出殿外,胸骨尽碎,已是气绝身亡。

    “各位长老,随我速到密宗之地!”

    片刻之后,战天绝及四位长老出现在密宗之地门外。

    五人见门外百余名弟子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脸上表情各有不一,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表情都在表明他们在生前的最后一秒都见到了此生最恐怖的东西。

    战天绝脸色凝重,说道:“你们四个守住密宗之地的大门,我进去看看。”

    “是!”

    而在此刻东灵宗的千秋阁内,大长老千秋书童怪不得正在给天泽疗伤。

    “那魔族少年好凶狠的手段!”怪不得给天泽疗伤的同时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叹:“此子的全身大部分筋脉骨骼俱是挫而不断,再加上肋骨断裂,以目前的恢复速度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无法恢复的了。”

    随后继续为天泽疗伤。

    密宗之地门外

    四位长老正在警惕四周,忽然一人从密宗之地内走出,身形踉跄,几欲跌倒。

    众人看清面貌竟是宗主战天绝,此时的战天绝嘴角留有一抹鲜红,煞是显眼,众人急忙上前搀扶住战天绝。

    战天绝右手一摆,示意什么都不要问,艰难的说道:“魔族余孽……已逃走,速回……言思庭园!”

    “宗主挺住!”众人急忙将战天绝送回其休息的地方言思庭园。

    此时,距离东灵宗千余里的一座小城的一间客栈之内,一位少年正与一名神秘莫测的青袍人对坐。

    少年体型壮硕,正是佑福。

    佑福为青袍人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送了过去,随后缓缓说道:“萧老,此地安全,摘下青袍喝些茶水歇歇吧!”

    “好。”那青袍人便将袍子褪下,萧老的面容赫然露出。

    佑福一口气将一杯茶水饮尽,脸上仍是余惊未定,然而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对萧老说道:“此次多亏萧老出手,要不然生死难计。”

    萧老笑呵呵的说道:“生死难计?不然吧?堂堂魔族的未来继承人来人族做卧底,魔族的那些不见天日的老不死会不给你万全的准备?特别是那个三只手臂的老不死,他可是出了名护雏!”

    佑福微微一怔,内心却是一惊:萧老竟然认识自己的老师!

    佑福心中虽是惊诧,但表面却是平静无比,说道:“族中前辈爱戴,自是有保命之物,然而此次能轻松得手,绝对是全靠萧老了。”

    萧老摆摆手:“算了,说来也算与你族中一些人相识,帮个忙而已。”

    “萧老大恩,晚辈无任何宝物能过此恩,佑福这里有一颗七转灵丹:月泉济仙。服下可在体内化成月形的药泉,从圆月至月牙至消失,共一年时间,在此期间药泉可以为你提供绝对稳定且温润的药力,因为药泉中有含有月华之气,对于陈年暗疾有奇效。萧老请收下!”佑福将一枚白色瓷瓶放到萧老面前。

    萧老一看到月泉济仙,眼中出现了一丝毫不掩饰的火热,直接拿在手上把玩了起来,随后却是哀叹了一声:“唉!真是世事弄人啊!想当年我手中的七八品灵丹数不尽数,九品灵丹只要想要也能搞来几颗尝尝。哪像如今,一瓶七品灵丹都不好弄啊!”

    “萧老尽可收下,待我回到族中,再派人为你送点灵丹,补养身体。”佑福说道,但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老一口把月泉济仙服下,调息了一下,瞬间身体轻快了不少,睁开眼睛说道:“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

    佑福见萧老直接挑明,自己便不

    再扭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天泽他的心太善,很容易受到别人暗算,我怕他在东灵宗有所不测,所以希望萧老能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萧老瞬间明白了:“原来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我刚才还在纳闷,此般举手之劳哪值得一枚七品灵丹,而且之后还会派人给我送丹药,原来在这啊!即使如此,那你还在龙秀东灵上对其下如此毒手,就是亲兄弟也难下得去手啊!”

    佑福也是一脸无奈,说道:“我实在没想到族中会在那个时候给我传信,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必须在今天把人救出,而我一旦暴露,最危险的就是天泽。当年为了长远距离传输,族中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建造了两座传输塔,只能传输两人。我不能让天泽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你选择苦肉计?”

    “对!”佑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我若是不选择苦肉计,天泽绝对是必死之局。而我出手的话,天泽还有一线生机,更关键的是一个人的出现:千秋书童怪不得!他似乎对天泽有极大好奇感,我故意在打天泽的时候,将天泽对准他,果然,最后他阻止了我,将天泽救下。”

    萧老深深地望了佑福一眼:“你这是一步险棋啊!”

    佑福说道:“是,是险棋,但确实一招效果卓越的险棋!”

    萧老看着佑福,摇头苦笑说道:“你这小子还是和九年前刚来时一样,果断隐忍,心思缜密啊!好了,你放心吧,战天绝今天我虽然没与其交手,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不如我。在他手里保住天泽,一百个放心。丹药就别送了,估计以后东灵宗会对魔族加大搜查力度,你呀,就别给我找麻烦了,快回吧。”

    “好吧。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天泽吧!”

    “可以。”

    随后,两人来到一处山上,在萧老的注视下佑福的身影缓缓在一阵清风中飘散,两个人都面带微笑。

    只是身影易散,回忆难消,眼下只想让眼前人安心。

    此刻,魔族的传输塔中,佑福已经凝实的身体向萧老的方向坚定一跪:“魔族皇子拜别萧老,一拜,生母脱难之恩;二拜,九载垂问之恩;三拜,照料幼弟之恩。三拜难抵恩深,只得来日报答。

    看到佑福已经回到魔族,萧老这才将心中的伤感放开,鼻头一阵酸涌,遥想当年,历历在目,不由说道:“佑福啊!魔族皇子我见过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却没有哪个魔族皇子甘愿在最黄金的修炼时期将自己的修炼天赋封锁九年。解封吧!未来魔族将会因为你而崛起!”

    九年前,年仅六岁的佑福来到东灵宗,却阴差阳错之下与萧老相遇,萧老一眼便认出了佑福的身份,佑福死不承认,然而萧老却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之后的日子萧老更是多处照料佑福,而相处之中佑福已然将萧老当做自己亲切的长辈,包括最初的灵粮店,都是在萧老的帮助下开的,毕竟作为一个到处打交道的商人,本身就是一个情报搜集站,这更帮到佑福。

    诗曰:

    九载轻然过云烟,

    翁童今时道别难。

    雏鹰终有苍穹志,

    来时相见瑶池盘。

第五十九章 天泽身世

    一个多月之后,本是应该恢复的天泽此刻却仍是躺在千秋阁的卧房之中。

    而就在不远处的东灵宗的天雄武殿之中,一场宗门高层的争辩正在进行。

    “大长老,最近那名名唤天泽的弟子身体如何?”宗主战天绝对大长老怪不得问道。

    怪不得说道:“按道理来讲,此子伤势一个月便可苏醒,但近来已是快两个月的时间了,仍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我探测发现其体内:经脉郁结,灵气滞阻,是极度伤神所致,应是魔族奸细背叛其导致。”

    “难道说此子当真只是被魔族奸细利用?”战天绝一声声的敲打着身下的金龙椅。

    此时,二长老司晨却大声说道:“宗主,那魔族奸细潜伏在宗内已经九年有余,我想在座诸位都早已收到情报。一个多月以来,我派人严加搜查之前与之接触过的人员,其中最有可能与魔族奸细勾结的便是这名名唤天泽的弟子,据常与魔族奸细经营的灵粮店买卖的弟子所言,魔族奸细对这名弟子尤为关照。所以,我希望能将此子交予武律阁审问!请宗主成全!”

    “哦?尤为关照?”怪不得转身看向二长老:“难不成在二长老的眼中多说了几句话便是所谓的尤为关照!”

    二长老恶狠狠地看向怪不得,平日里,就是这个悠闲地的大长老,无所事事,却处处都压自己一头,心中早就怒火难抑。

    二长老强行按下心头的怒火,继续说道:“启禀宗主,没有一定的证据,司晨不敢乱讲!我近日在寒灵塔查到一笔账单,大概在三个月前,魔族奸细为此子支付了一笔入寒灵塔的修炼费用,共计四百八十枚下品灵石。如此巨大数额的灵石足以证明此二人的关系绝不一般!”

    怪不得闻言将嘴角撅的老高,说道:“二长老,你怎只抓着魔族奸细对此子的付出,却不想想此子对于他的回报呢?你想想,魔族奸细只需要花点心力,便可以让其替自己增加进入决赛的几率,而自己更加可以在决赛出其不意的将其击败亦或假装失手杀死,将自己完成任务的几率达到一个顶峰。说明此子只是一个被迷惑的棋子,我也调查过,此子加入我宗之前只是一个凡人孤儿,后内门弟子下山寻找有仙缘的孩童才与之相遇,然而其根基深厚,却无灵根,只得做杂役弟子,与我宗结缘,至此不过区区数月时光。”

    “宗主……”二长老刚开口,战天绝便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让自己想想。

    战天绝思量半天,说道:“确实如大长老所言,若是魔族奸细能计划到一个凡人成为修仙者,再帮助自己进入决赛,再进入密宗之地,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而此子数月便能至此修为,绝非凡物!应善用之!”

    “不错!我亦有此想法,所以我打算待其恢复身体后,收其为徒!亲自管教!”怪不得一语惊吓众人。

    自东灵宗成立之时,怪不得的地位在宗中一直是极为特殊的存在,数千年以来从未收过徒弟,而宗主亦不会提起此事,但如今大长老主动提起此事,实在是令众人惊讶不已。

    战天绝一时惊愕,与此

    同时更想到了一个人对自己的告诫,略显艰难的问道:“大长老,你真的确定了吗?我知道美玉人皆爱之,但千万不要冲动!”

    怪不得将手中的书缓缓合上,抬头看着战天绝的眼睛:“我很确定!出了事来找我,我承担!”

    战天绝见怪不得心意已决,更得到了怪不得的承诺,心中这才放松,说道:“即是如此,那便交予大长老自行处理决定吧!至此,魔族奸细一事到此为止,但武律阁要严加防守,防止魔族再次入侵!都退了吧!”

    “是!”

    战天绝走后,二长老恶狠狠地看着怪不得,愤恨的拂袖而去。

    怪不得转身看向剩余的三位长老,说道:“虽然各位长老在议事场合常常不舒己见,但此事不知几位长老感想?”

    四长老起身说道:“并无感想,本生只想做尽分内之事便可。”

    随后,便转身离去,三长老与五长老亦是表示此意,随后离去。

    时光如色,短短几天千秋阁内的枫叶便更红了几分,可枫叶化红,就如同人心变冷,继续此般下去,等待的只有腐朽。

    这日,怪不得刚出门片刻,天泽的卧室便迎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老。

    萧老轻轻地走进房门,坐在床边,见天泽缓缓地裹紧了一点被子,说道:“天泽,是我,萧老来看你了!”

    天泽闻言,声音很轻的说道:“萧老,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都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床走动了,这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吗?”萧老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天泽的枕旁,说道:“这封信是你哥走之前留给你的,现在的你应该可以感应到里面的文字,你看看吧!”

    “他不是我哥!”天泽恶狠狠地说道。

    萧老无奈劝说道:“佑福的身份特殊,有些时候他甚至要面对一些他本不应该承受的责任与选择,他很痛苦!也许你看完这封信,你更能接近他最真实的内心!”

    萧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千秋阁。

    躺在床上的天泽思虑万千,心中更多的是委屈,为什么哥哥要骗自己?但纵使委屈不已,也要看看佑福对自己最后的狡辩。随后天泽便坐了起来,将枕边的信拆开,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

    天泽仔细的感应着信封中文字:

    对不起,天泽。哥哥欺骗了你,说实话,哥哥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自我记事起,我便想着,这辈子都不会骗你,欺负你,伤害你,一定让你坐世界上最幸福的弟弟,可这次哥哥对你对自己都食言了。我在东灵宗潜伏了九年,只为救回我的母后,也就是你的生母。但你的出现却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可以,我可以牺牲自己将你送回族内,但母后的后续医治离不开我,所以我不能这么做,短时间内我更无法接你。如今我已经将母后救出,我答应你:一年之内,我便会去东灵宗亲自接你回家,让我们一家团聚。最后,原谅我,天泽。

    天泽深深地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哥哥的承受与对自己感情,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世之谜终于解开了,自己的母亲还活

    着,还有个哥哥,不久之后便能与亲人团聚,豆大的眼珠从眼眶倾泻而出,将遮眼的白色丝巾打湿。此时天泽完全注意不到的是自己流出的眼泪是黑色,情感上的冲击也使天泽在短时间内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众生莲目雏形已经凝结扎实,待情绪稳定后才发现。

    怪不得回来后,发现天泽盘坐在院子里打坐修炼,惊诧不已道:“小子,你终于起床了!我还以为你死床上了!还有你的遮眼丝巾怎么变黑了?”

    “丝巾变黑?”天泽一瞬间就明白了,说道:“让大长老担心了,刚才我到处熟悉熟悉环境,丝巾估计是那个时候蹭到哪里了吧,没注意到。”说着,天泽便重新换上了一条白色丝巾。

    怪不得见状也找了个椅子坐下,对天泽说道:“小子,给你商量个事:老夫收你为徒好不好?”

    天泽闻言眉头一紧:“为什么?”

    天泽一句话三个字把怪不得气的嘴角直抽:“为什么?老夫我身为宗门大长老,就是宗主也要给几分薄面,老夫收你为徒,你还要理由?”

    “既是如此,那便拜你为师吧!”天泽嘟着嘴说道,毕竟是救自己的人,应该没恶意。

    怪不得闻言更怒了:“你这小子,老夫如此身份数千年未收一徒,多少天之骄子挤破脑袋想拜入老夫名下,你竟还有些小不情愿。”但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老夫也不好反悔,所以一个月之后,你必须随老夫在天雄武殿举行拜师仪式!唉!看你这模样估计也是块朽木!”便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进屋去了。

    天泽一脸苦笑,亦是无奈。只是自己身在东灵宗内,要等到哥哥来接自己还要一段时间,所以一定要找个靠山。与此同时,还要查清为什么东灵宗会抓自己的母亲,而且查清楚东灵宗会不会继续对母亲下手,要查清楚这些事情对于大长老亲传弟子的身份来讲会轻松很多,唯一的风险便是自己宗门会大大增加与宗门高层的接触,一旦自己的菩提百善心暴露,自己便会顷刻殒命,这也是自己最担忧的原因。天泽暗暗提醒自己今后行事一定要稳重,万万不能行拖沓之事。

    而此时宗主战天绝却独自出现在宗密之地。

    宗密之地中满目尽是荒凉枯败之象,而中间是一条由祭魂明岩铺成的青色半透明道路,道路的两旁则是一个个参差排列的深邃洞穴,里面有的是凄厉声,周遭黑云颠倒;有的是美妙天乐,上下霞光炫彩。

    战天绝一步踏上,脚下祭魂明岩中禁锢的灵魂便会惨叫一声,战天绝听着惨痛声没有一丝的表情,似是早已经习惯了此般。

    战天绝一路走到尽头,直至到达一座祭台,此祭台高一十三丈,长一丈有余,厚一丈,整体采用一整块天蓝色香羽陨铁打造,其上镌刻有一十八枚晦涩难懂的字符,祭台顶上有一绿色物体,形状似敞开的蚌壳,只是弯曲的更厉害,而两边的边缘各有七枚长刺,像手指半交叉一般护着里面的一枚金色的珠子。

    战天绝见到祭台便双膝重重下跪,叩首恭敬道:“战天绝前来请罪,请羽君重重惩处。”

第六十章 风起云涌

    战天绝见到祭台便双膝重重下跪,叩首说道:“战天绝前来请罪,请羽君重重惩处。”

    而再观巨大祭台,竟是毫无反应,反而是距离祭台最近的一个洞穴之中霎时黑光大作,从中传出一句“羽君已经沉睡了!”随后便幻化出一名黑衣老者。

    老者步履有些蹒跚,一边走向战天绝一边说道:“天绝啊!你太让羽君失望了!”

    战天绝见黑衣老者上前,急忙走近搀扶,恳求道:“炙阳尊,您与啸寒翁为羽君双护,求炙阳尊解救啊!”

    炙阳尊看着战天绝,本想伸手抚摸战天绝,却中途收回,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自是会帮你的,要不然当年本尊就不会排除众议选你为宗主,更不会在几月前在羽君面前救下你,只是你这次闯了大祸!”

    战天绝知道,自己为今之计便是快速找回此女子或是找到与之相同的替代品。

    战天绝开口问道:“炙阳尊,此次被劫走的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炙阳尊想了想说道:“那名女子是北疆中一远古宗族的族长,其族在远古时期曾被上天赠与造化的力量,此力量对于羽君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如今力量遗失,羽君自是愤怒。”

    战天绝疑惑道:“既是如此重要,为何当初魔族进入密宗之地时,您与啸寒嗡为何不加以阻拦?以两位双护之力定能阻下啊!”

    炙阳尊摇摇头说道:“那名魔族明显是有备而来,我可以肯定他有定位之法,且与他一起来的青袍人实力超凡,且他们目的明确,从不与我们正面交锋,一旦救到人,立刻发动脱身秘法,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实在是防不胜防!”

    “那如今如何是好?魔族想来必是戒备森严,肯定是去不了,想来只能去寻找代替之法一途。”战天绝沉思道:“不知炙阳尊可有安排?是否需要天绝的协助?”

    炙阳尊说道:“你能如此,我很是欣慰,但此事我已经让拾麦人全力于此事,你就不必在此事上分心了,你还有继续完成其他任务,记住,羽君大计绝不可再有纰漏。”

    “是!只是……”

    炙阳尊见战天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呵斥道:“堂堂的东灵宗宗主说话扭扭捏捏如小妮子一般,成何体统,你要时刻记得,你将来必是一域之主的存在,怎这般不成才!”

    战天绝立刻跪下,惶恐道:“尊者息怒,只是此事太过于重大,天绝才一时犹豫,此事事关大长老收徒一事。”

    炙阳尊一时疑惑:“大长老收徒?你且起来说清楚!”

    战天绝急忙站起身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说出。

    炙阳尊听完事情的始末后,好一会儿沉默,战天绝站在一旁静静等待,不敢稍作打扰。良久之后炙阳尊才开口说道:“大长老收徒一事,我本没有资格过问,但我还是有一句劝告,你代我捎去:望兄三思而行。”

    “是。”战天绝拱手弯腰一礼。

    炙阳尊看向战天绝眼中尽是慈爱之意,说道:“天绝啊!在羽君身边的所有人对你都不看好,唯有我对你青睐有加,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点,待羽君归来之时,你便是有功之士。届时,你才真正有些

    许的话语权。好了,你出去吧,我还要继续疗伤。”

    “是,天绝告退!”战天绝这才起身走出。

    云淡鸟鸣千层远,

    花凋枫红无心间。

    转眼间,距离天泽的拜师典礼已只有三天时间。

    这日傍晚,天泽看天上万里彩云,便在半山腰的崖上寻了一处赏霞的好地方。

    此处有一棵挂崖的松柏,可惜已经死去,只留余光秃秃的树干,刚好可以坐在上面,前方万里无物,赏霞再好不过了。

    就在天泽刚坐下不久便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向自己走来,虽然眼看不见,但天泽已明来者,血狼。

    天泽飞上崖去,而血狼见天泽从崖下飞上,一点也不讶异,很显然,他早就知晓。

    天泽走近拱手一礼道:“天泽见过血狼师兄,自上次辞恨台一别,便再未见过师兄,师兄近来可好?”

    血狼微微的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以前没见过你啊。”

    天泽微微一笑:“这不是来此赏霞吗?此地前无遮拦,后有依靠,是个赏霞的好地方啊!”

    血狼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只是一块具有意识的冰那般,说道:“赏霞?你可以吗?”

    天泽微微一怔,笑道:“师弟虽然眼盲,心却不盲,赏心中的霞还是可以的。不过听师兄之言倒是经常来这个地方来,如此美景不可独享,不知师弟陪师兄一起赏霞可否?”

    血狼闻言,也不言语,直接纵身跳下崖去,坐在枯柏的另一根树干之上,天泽亦纵身跳下,坐回原来的地方。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小半个时辰,血狼率先开口说道:“听说你后天便要拜大长老为师?”

    天泽回答:“是啊,我很幸运吧!”

    血狼却摆摆头:“我倒不觉得,当我知道到你的遭遇之后,我甚至在想当初如果没有把你带回宗门,你会不会拥有一个不这么悲惨的人生!”

    “怎么?师兄后悔了?”天泽打趣道。

    “血狼从不会后悔。”

    天泽沉默良久:“悲惨吗?我倒不觉得。”他用手指向眼前的一片云,说道:“师兄,你看这片云像什么?”

    血狼不想回答。

    天泽却饶有兴趣的用双手比划着说道:“师兄你看,他现在像一条红色的火蛇,但他之前的形状却是一条龙。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这天上的云一样,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变化,甚至会消散的无影无踪,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如今我用支离破碎换回了答案,所以我不会恨任何人。”

    血狼闻言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到此为止吧,走之前我有句话送你: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在内门,没有人会想做云,都想做那掌握云的风,终有一天也许你的答案会在风中遗失。”

    天泽问道:“那你现在在内门中,是风是云?”

    血狼没有回答转身御空而去,只留下天泽独自一人。

    是日,天雄武殿之内,东灵宗核心人物亲临,正是天泽拜师之日。

    天雄武殿之上,战天绝高坐宗主之位,傲视四方:“好,五位长老及其亲

    传弟子已至,拜师礼开始吧!”

    言罢,执行典礼的执事便开始拜师的流程。

    “进殿!”

    随着执事的一声呼喊,天泽身着一身白衣,眼覆白色丝带,控制着双腿及身体平衡,如正常人走路一般,走进大殿之中。

    “礼始!一拜师!师者为父,当慈当孝,谨记!”

    天泽闻声跪拜座上怪不得。

    “二拜恩!恩同再造,尽心尽本,谨记!”

    天泽再拜。

    “三拜茶!茶如身临,奉师无违,谨记!”

    天泽起身为怪不得奉茶,待怪不得喝完后,再将茶接回。

    此时天泽则需再行一次叩拜之礼,这才是以徒弟身份的第一拜。

    “弟子天泽,拜见师父!”天泽恭恭敬敬的又是一拜。

    “赐号!”

    赐号,是指师父为徒弟指名排号。

    怪不得乐的合不拢嘴,说道:“好好好,天泽你进入拜我为师,从今日起,你便是名下二弟子。”

    “二弟子?”

    怪不得此话一出,大殿之中一众长老及亲传弟子之间便传来一阵议论声,天泽也不禁疑惑:自己在师父那住了那么长时间了,没听说过有受过徒弟啊?

    宗主战天绝见座下议论不断,拳头微微一握,殿内的灵气威压直接提升到令人难以喘息的地步,不过好在只是一瞬间,却也令殿中立刻寂静下来。

    战天绝开口说道:“大长老很久之前曾收过一个徒弟,只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众人不知道罢了。”

    二长老司晨却起身问道:“不知此人现在何处?为何连武律阁都没有记载?”

    战天绝说道:“此事乃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况且那名弟子早已经身亡,没有记载实属正常,拜师礼继续。”

    既是如此,众人也就明白了。

    “礼成!”

    怪不得闻言赶紧把自己的宝贝徒弟给扶起来,并笑嘻嘻说道:“天泽啊,自此刻起你便是为师的徒弟,你可以放心,有为师在你的修为绝对是一日千里!”

    随后一众亲传弟子便先行散去,天泽也离去,只留下宗门高层。

    战天绝此时也笑呵呵的走下殿来,随剩余四位长老向大长老祝贺道:“恭喜大长老!贺喜大长老!”

    怪不得的脸上笑的褶子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开心到了极点:“谢谢,谢谢。我回去还有几句话要嘱咐天泽,我便先回去了,明天天泽会到各位长老门下拜访,各位长老可不要小气啊!”

    随后各个长老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夜里,怪不得来到天泽房内找天泽谈谈。

    天泽见怪不得来了就将怪不得请到上座,说道:“师父,有何事前来?”

    怪不得坐下说道:“你这次拜师,是破格之事,想来你对于内门之事尚不了解,明日便是你前往其余长老拜访之时,届时他们会按规矩每人送你一份礼物,你安心收下即可,同时要了解各个长老的亲传弟子的关系,他们中的事我很少掺和,你要及时明了,不要到时死都不知道得罪谁了。”

    “是,天泽谨遵教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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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豢之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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