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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豢之战全文阅读

作者:后纣     天豢之战txt下载     天豢之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司剑临霜

    第二天中午,天泽便随师父怪不得的指示,前往各个长老门下拜访。

    天泽拜访的第一位便是二长老,金错刀行,司晨。其掌管着东灵宗的大小宗规事宜,如同凡人中掌控律例的部门,其居住的地方名唤:武律阁。

    天泽是第一次来武律阁,着实被吓了一跳。单单是武律阁的大门便有三人高,再加上外部设计机巧,犹如一只吞兽巨口,有进无出之气势令人不禁有胆寒之念。

    正待天泽欲入之时,一声厉喝喝断了天泽的步伐。

    “何人胆敢擅闯武律阁?”看守的弟子喝道。

    “弟子天泽,乃大长老的二弟子,特来拜访二长老,劳烦禀报一声。”天泽礼貌地说道。

    那名弟子打量了天泽一眼,讥讽的说道:“就你个死瞎子,看你的修为也就先天八重,还未筑基,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大长老的弟子,说,是谁在幕后指使你?看来不将你抓你进去拷打一番,你是不会招了,今天便让你知道武律阁不是任何人可以撒野的地方!”说着就欲动手上前抓住天泽。

    天泽霎时惊愕住了,自己只是来拜访二长老而已,怎么只说了一句,便成了一个阴谋者?

    眼见那看守弟子正欲挽袖动手之时,却见院内走出一位年轻的身着青色华服的少年郎,高声喝道:“住手!青山你怎能对客人如此无礼!”

    青服少年自门内而出,从后面将看守弟子一脚踹出,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名唤青山的看守弟子自己纹丝未动,反而是青服少年自己踉跄倒退好几步,几欲摔倒。

    “临霜师兄,你没事吧?”看守弟子急忙转身搀扶青服少年。

    青服少年将扶住自己的看守弟子一把甩开,很不高兴说道:“你放开!你好大的胆子!青山!你竟敢冲撞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而且还差点弄伤我!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

    看守弟子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道:“临霜师兄饶命啊!临霜师兄饶命啊!青山下次不干了!不对……不对……没有下次了!临霜师兄饶命啊!”

    青服少年闻言一指天泽,淡笑着说道:“假如天泽师弟若是原谅你的话,那就凡事好商量!所以……”

    那看守弟子一听,直接双膝跪地的挪到天泽脚下,哭的更凶的喊道:“是青山有眼无珠,冲撞了天泽师兄,请师兄大人有大量,原谅青山,青山愿做牛做马报答师兄啊!”

    天泽听得身上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搞得好像自己在凭着自己亲传弟子的身份在欺负一名小弟子一样,急忙伸出双手将其扶起,说道:“本来你也没有伤害到我,你又何罪之有?又何来原谅一说?”

    青服少年将一切都收进眼底,走上前来说道:“既然天泽师弟如此大度,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你毕竟有错,死罪可免,可不罚你将宗规置于何地?所以罚你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要在此地看守,任何地方都不能去,你可愿意?”

    看守弟子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快声感激:“谢临霜师兄!谢天泽师兄!”

    “好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下去洗洗,整理一下,再过来看守吧,天泽师弟由我带入。”青服少年摆摆手,看守弟子便退下了。

    “天泽师弟,请进吧!我们边走边聊吧。”

    “谢过师兄,不知师兄名号?”

    “我叫司剑临霜,他们都习惯称呼我临霜师兄,你也可以叫我临霜师兄!”司剑临霜开心的说道。

    “你姓氏是司?”天泽转念一想,二长老不就是名唤司晨吗?

    司剑临霜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想的也不错,我的父亲正是东灵宗二长老金错刀行司晨,但我不是父亲亲生的,我原名叫剑临霜,跟随的是母姓,后来母亲亡故之后被父亲收养,便在剑临霜之前加上司字,才有了司剑临霜的名字。”

    “原来如此,不过师弟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天泽思索了一下,还是问了,毕竟越早了解内门情势,对自己越有利。

    “但说无妨。”司剑临霜咧着嘴大方的说道。

    “临霜师兄豁达,据我感觉,师兄似乎没有一点灵气,不知何故?”天泽询问道。

    司剑临霜淡淡说道:“我并不是没有一点灵气,而是任何被我吸纳的灵气都被封锁在我的体内,没有宗主解封,就无法动用灵气,如同一个凡人一样,至于为什么封锁我的灵气,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只说这是为我好,而且宗主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无故冒犯我,违者如逆宗规,尸骨无存。所以在宗内我即使无法使用一丝灵力,也无人敢犯。”说完,嘴角扬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原来如此!”天泽这才明白。

    司剑临霜又看向天泽,眼睛微微一收说道:“我父亲在宗内并无其他亲传弟子,所以对我一直是疼爱有加,再加上宗主令喻,东灵宗没人敢对我无礼,你以后若是跟着我,纵使你一直是先天八重境界,内门之中也无人敢招惹你。”说完,便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天泽。

    天泽感觉到司剑临霜的眼神,便亦停下脚步说道:“临霜师兄有此庇护之意,师弟自是欣喜若狂。但今日师弟是来拜访司晨长老,还是先让师弟将正式办完再讲吧,若不然师父定会责罚我贪玩误事。师兄以为呢?”

    司剑临霜闻言,面容瞬转温和,讪讪的说道:“哎呀,都怪我交友心切,是师兄我唐突了,差点误了正事,前方便是正殿,师弟先到殿中坐下等待,我去请父亲,请!”

    “有劳临霜师兄。”

    随即两人暂别,天泽入殿等候,其内的服侍弟子为天泽端上一盏特品青茶便退下,只留天泽一人。

    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司剑临霜随着一位四十余岁模样的中年男子进入殿中。

    天泽见有人进来,便急忙站起。

    司剑临霜为天泽介绍道:“这便是我的父亲,东灵宗的二长老。”

    这是天泽第一次与二长老近距离接触,心中不免细细的打量了几分,那二长老面似人间四旬郎,紫金束冠黑袍长,手执一杆肃灵杖,威严自怒无人尝。

    二长老感受到被人打量的感觉,便知道是天泽,随即冷冷一语,拂袖上座。

    “够了吗?”

    天泽这才意识到自己依然失礼,略显歉意的说道:“是弟子失礼了,只是弟子在宗内素闻二长老治理之风,不免心生敬仰,这才失礼,望长老不要见怪。”

    二长老向来与大长老不和,对于天泽这个大长老亲传弟子,任他巧言如簧,心中也难以欣喜,冷冷言道:

    “不愧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虽是双目失明,双腿残废,但这感知之技却是无人能及,看你是个可造之材,今日又是拜访之日,我便赠与你一物。望你日后化龙成凤,不负东灵之恩。”随即,二长老从怀中拿出一枚黑乎乎如流苏一般的东西。

    一旁的司剑临霜看到此物心中不免的略显疑惑,但随即压下疑惑,上前将此物交予天泽。

    天泽结过此物,这才细细感知方知这是一枚剑穗,天泽不解问道:“此物是?”

    二长老淡淡说道:“这是一枚黑色的剑穗。”

    天泽略显惊奇:“黑色?”

    “你感知不到颜色吗?”二长老神情微微疑惑。但见天泽不回答自己,便继续讲道:“的确,剑穗一物在向来紫色居多,红白亦不在少数,黑色象征不详,更不会与剑穗这种杀器部件结合。但此枚黑色剑穗却是来历蹊跷的很。”

    “蹊跷?”天泽更为疑惑,究竟是何来历能让二长老用蹊跷一词。

    二长老渐渐陷入了回忆:“那是很久以前,我刚刚担任二长老之位。一次,随宗主外出办事,行至一处凡间城镇之时,被一名算命的褴褛老者拦住,说我是他的有缘人,希望能为我免费算一命。并在事后愿再送我们上品灵石十万!”

    “上品灵石十万!他难道不是凡人?”天泽更加疑惑。

    二长老继续讲道:“当时我也有此猜测,但是一旁的宗主和大长老经过查探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宗主便让我算上一算,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于是我便答应了那个褴褛的老者,他让我写一个字,我便写了一个晨字。他一看到此字便兴奋的手舞足蹈,然后直接便扔给我一枚黑色锦囊,喊道,这是你的了!锦囊里赫然有十万上品灵石与这枚黑色剑穗。后来这枚剑穗经过宗主与五位长老研究,无论灵火煅烧,还是利器裁切,终究是不能伤其分毫,但其终究是个神物,想来只是没有遇上对的人,今日我看你非是池中之物,我便将此神物赠与你,助你一飞冲天。”

    天泽想了想还是婉拒的好:“此等神物,弟子怎好收下,还请二长老收回。”

    二长老闻言,面露不悦,冷哼一声:“怎么?看不上我所赠之物?是不是你拜大长老为师后,便不将我二长老放在眼里了?”

    天泽闻言心中不由惊叹,看来今天不得不收下了:“那天泽便谢过二长老美意,天泽还要拜访其他长老,请容天泽先行告辞。”

    见天泽不再推辞收下黑色剑穗,二长老也应允了,说道:“也好,临霜,你代我送客吧。”

    “是。”

    就在司剑临霜将天泽送至门口离开之后,从门后走出一人,正是先前的看守弟子,青山。

    青山上前问道:“临霜师兄,今日为何特意为他做此一出戏?他不就是个先天境八重的小弟子吗?”

    司剑临霜微微一笑:“他不只是先天境八重的小弟子,他还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单单凭这个头衔,便有让我拉拢的资本,今日我已经跟他讲了个通透,他竟避而不答,如此我也不便强问,不过接下来的斗争我想他必定会牵涉其中,就看他是否会作明智的选择与否了。至于那枚黑色剑穗……天泽,你若是为我所用,我还可以救你一命,但若是你有眼无珠,可就真的不知死为何故啊!”

第六十二章 长老赠礼

    此时的天泽即将到达三长老翠玉罗寒 泠玉兮的居所玉矶堂。

    就在天泽到达玉矶堂正准备进入的时候,却被一声如莺燕般呼喊声叫住,天泽转身探寻。

    来人是一位女子,一身粉色长裙,长发似瀑更柔,绝世独立之容貌,手臂之上的彩绣更让人灵动三分,手执一柄赤色灵剑,只可惜天泽只能识其形态,不能见之颜色。彩线轻绕红玉臂,愿守佳人一千年,形容与此也不为过。

    那女子走近说道:“你可是天泽师弟?”

    天泽有些疑惑:“是啊,请问师姐是?”

    “我是三长老的大弟子,柏江月。”

    天泽微微一惊:“柏江月?原来你是柏师姐啊!”

    柏江月有些疑惑:“怎么?我们先前认识?”

    天泽笑笑道:“不是的,我之前听说过你,请问柏师姐有什么事吗?”

    柏江月解释道:“是这样,昨夜五长老炼成了一炉七品灵丹,现在我师父和四长老正在五长老的翠鼎堂,让我带你过去一并拜访。”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走吧。”

    待天泽与柏江月赶到翠鼎堂时,五长老天曲中论 故一心正在开怀大笑呢。

    “弟子天泽,见过各位长老。”

    “天泽来了,不必拘束,来!”说话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是五长老故一心。

    五长老显得十分开心,说道:“想必你还不太认识吧,我给你介绍,我是五长老天曲中论 故一心,这位美若天仙的仙子便是东灵宗第一美女三长老翠玉罗寒 泠玉兮,这位一直沉着脸的是四长老狂图一醉 幽愁生。”

    天泽不由感叹:这五长老介绍人真直白!

    “天泽见过三长老,见过四长老。恭喜五长老!”

    五长老闻言更开心,笑的更爽朗了。

    四长老嫌弃的摆摆手道:“故一心,你再笑你别逼我打你啊!”

    五长老闻言笑得更厉害了:“你打啊!你打啊!老子炼出了一炉七品灵丹,你就是把我打死,你也炼不出!”

    就在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三长老说话了:“你们两个人身为长辈,年龄加一起也过千年了,怎么还是如此?”

    四长老与五长老闻言这才安静下来,三长老转而问向天泽:“天泽,你可已经拜访二长老了吗?他赠予何物?”

    “一枚黑色剑穗。”天泽如实地回答。

    “这……”三位长老闻言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五长老说话了:“天泽啊,我们的确没想到二长老会赠予此物,这枚黑色剑穗,我们与宗主包括你的师父都研究过,但终究不得其法门,但是这个剑穗能和十万上品灵石放在一起想来肯定不会是一件废物,你也不必执着于此。听闻你还未筑基,我就送你一瓶三品筑基丹,再送你一瓶三品聚灵丹,届时对你筑基有大大的好处。”说完便将两个青瓷罐子交给天泽。

    天泽接过丹药:“谢过五长老!”

    三长老则拿出一枚白色的戒指:“天泽,我玉矶堂都是女子,所以武技与武器都是偏女子一些,不太适合你,我这枚三方纳戒与你着装一色,颇为适合你,便赠予你。”

    天泽接过三方纳戒:“谢过三长老!”

    五长老不由惊叹道:“玉兮这么大方!自己也不过四方纳戒,竟然送出三方纳戒!幽愁生,就看你了!”

    “我岂会你那么庸俗!送丹药论瓶,土大款!天泽,我送你此物!”说着便起身找了个开阔地,右手一翻,一口三米长冒着黑烟的棺材应声落地。

    一众人顿时愣住了。

    “幽愁生……不是送礼吗?你怎么拿出一口棺材啊!”五长老气嚷嚷道。

    四长老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这口棺材与三千年前的鬼鸦道有关。”

    “鬼鸦道?”天泽似乎在萧老的书籍上看到过。

    幽愁生问道:“怎么?你知道?你们这辈应该不会接触到的吧?”

    天泽解释道:“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书上只说鬼鸦道是一个早已覆灭的组织,鬼鸦道整个组织只有鬼鸦一个人,书上说他修为在金丹境,却经常主动挑衅元婴境界的修士,每次都被打的重伤半死,却每次都不死,之后好像得罪了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带着数百的元婴修士将其杀死,鬼鸦道这才解散。”

    幽愁生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多都对,但有两点错了。一者,鬼鸦道并非一人,而是两人。二者,鬼鸦道并没与死,只是去向不明。”

    三长老闻言,反问道:“不对吧,先不说鬼鸦道是否真的不是一人,但我我曾拜访过一位元婴前辈,他的师父曾参与过那场战斗,那次战斗中数百元婴修士一起出手,将其躯体打碎,只剩下半截残臂,怎还会存活?”

    五长老也赶紧嘲讽道:“幽愁生,你看糗大了吧?你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幽愁生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啊!我告诉你们,你们知道的只是表象,接下来我说的便与这口棺材有关了,鬼鸦道,其实是两个人,一人名叫鬼鸦,另一人单字名鸦,鬼鸦便是人们所说的鬼鸦道,而这个鸦,便终日藏于这口棺材之中,待鬼鸦受伤,鸦便将其带回这口棺材疗伤。”

    五长老听完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说道:“你之言,难可信!”

    三长老亦表示如此。

    幽愁生当即急了:“这不是我说的,是宗主说的!”

    “宗主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幽愁生淡淡道:“你们当然不知道了,那时正值东灵宗开宗不久,我云岭堂作为对外力量,负伤是常事,正需外物力量介入,宗主便找到正在疗伤的鬼鸦道,强逼他交出此物。刚好那时我们又不怎么熟,我怎么会告诉你们,时间久了之后,宗内外无人敢犯,逐渐稳定,此物便也就在我这里闲置了。”

    五长老闻言直接懵了:“你是说,宗主见过鬼鸦道,并且打败了他?那我信!”

    “你个墙头草!懒得跟你废话!”四长老看向天泽说道:“这口棺材你别看黑乎乎的怪邪恶的,其实疗伤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刀伤剑伤往里面一趟,出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五长老有些怀疑:“真像你说的那么神的话,你怎么舍得拿出来送人?”

    四长老摆摆手无奈的说道:“这口棺材的疗伤效果如今只对金丹境以下的修士起作用,其他人就没什么用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天泽怎么样?本长老的东西如何?是否合你心意?”

    天泽真是欲哭无泪啊:合我心意?谁的心意能和棺材合在一起。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多谢四长老,如此厚重的神物,天泽便收下了。”

    五长老紧接着天泽说道:“厚重!的确是厚重!又厚又

    重!”

    随即又和四长老嬉闹开了。

    三长老对天泽说道:“天泽,将我方才送你的三方纳戒拿出,我教你如何使用。”

    “好。”天泽遂将三方纳戒拿出。

    三长老指引道:“先将你的一滴血与一缕灵气灌输进纳戒上的纳石之中。”

    天泽将戒指戴在右手的食指之上,运使一缕灵气化刃滑破右手食指,血液随灵气便一同进入纳石之中。纳石随即骤闪了一下,随即天泽便感受到自己与纳戒之中的空间有了联系。

    三长老对于纳戒认主之事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对于天泽的那缕灵气,心中竟有震撼之感:先天境八重的境界竟有如此精纯的灵气,丝毫不弱平常筑基二重的修士,待其达到筑基境界又会是何种地步?

    三长老见天泽已完成认主,便说道:“你试试用此纳戒将这口棺材收起。”

    天泽点点头,随即一道灵气打入纳戒,霎时,一道光芒便将棺材包裹住,待光芒消失棺材已然消失,天泽能清楚的感受到三方纳戒之中有一口冒着黑烟的棺材。

    天泽心奋不已:有了这纳戒以后出门再也不用将贵重物品藏起来了!

    三长老看天泽满心欢喜,便说道:“你喜欢此物便好,江月,你带天泽去认识认识其他师兄弟吧。”

    “是。”

    “天泽告退。”

    随即柏江月便带着天泽来到翠鼎堂的沐风居。

    路上天泽问道:“请问柏师姐,内门的事情我不太了解,师姐可否为我讲解一番?”

    柏江月言道:“那我便给你讲讲,省得未来你冒冒失失的,你且听好了,严格来说内门才算是宗门的弟子聚集地,弟子分为亲传弟子与内门弟子,而我们属于亲传弟子,目前亲传弟子有大长老座下的你,二长老的儿子司剑临霜,三长老座下的我与我的师妹白一痕,四长老座下的悲故涯,五长老座下暮回风,亲传弟子之间师姐师弟以拜师前后来定。至于内门弟子之间则大致可分为两个势力,天纵天与御龙。”

    两人聊着便已到了沐风居,此时一女两男正在里面聊天。

    那女孩见到柏江月来到急忙起身跑过来:“师姐,你来了!你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天泽师弟吗?”

    “是,天泽见过师姐,想来这位便是白一痕白师姐了。”天泽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能看得见吗?”白一痕眨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天泽微微摇头道:“看不见,是感觉,我感觉得到。”

    其他的两个男的见到如此,便开口说道:“那你便猜猜我们哥俩是谁?”

    天泽心中观其二人形态,一人沉稳自若,举止自得却时而显得玩闹,与五长老相似。一人内息沉敛,面部郁闷,与四长老相似。便说道:“若师弟猜想无误,说话的应是暮回风暮师兄,而未开口的应是悲故涯悲师兄。”

    暮回风闻言赞叹道:“厉害!来,请进!”

    待众人落座,暮回风问道:“柏师姐,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柏江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此时一时间尚且难以决定,不如问问天泽师弟?若是去的话,届时他身为大长老亲传弟子必定也要前往。”

    “天泽疑惑问道:“不只是何事?”

    暮回风解释道:“三天前宗门密探回传消息,三个月后夜猿遗迹将会现世!”

第六十三章 夜酒谈心

    “夜猿遗迹?”

    天泽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暮回风继续讲道:“夜猿遗迹是个神奇的地方,那是久远之前的一位魔族大能的墓葬,距今时间已经无法估计,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位魔族大能不到十八岁武学境界便到达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风华正茂的年岁便自尽身亡,埋葬他的地方便被称作夜猿遗迹。”

    天泽思索片刻说道:“夜猿遗迹存在的时间如此久远,难道就没有人进去过?”

    “绝对没有!”暮回风十分肯定道:“夜魔遗迹的入口名唤古桐金府,府门上有一把金锁,任何人靠近都会受到一旁的诡异桐树袭击,根本无从靠近。夜魔遗迹迄今为止共出现过三次,均是无人可进一步。”

    “那你们便是要去此地了?”天泽猜测道。

    暮回风看了看在场众人说道:“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东灵宗这次是势在必得,只是剩余去的名额难定!”

    “剩余的名额?难道已经有人指定去了?”天泽问道。

    柏江月这时开口说道:“不错,这次宗主很坚决,除宗主与大长老镇守宗门之外,剩余四位长老都有各自的任务,亲传弟子酌情考量,毕竟此去的夜猿遗迹从无人进入,其中的危险难以估计,若是亲传弟子遇险,宗门便会大伤元气,短时间难以复原。所以各位长老才让我们自己决定。天泽你的想法是什么?”

    天泽犹豫片刻,说道:“天泽初闻此事,尚难以抉择,不知各位师兄师姐心中何想?”

    此时,白一痕兴奋的说道:“我要去!”

    柏江月言辞微微严肃道:“一痕!”

    白一痕小嘴一努,说道:“师姐,一痕是亲传弟子中实力最低的,此次正是加强自己的好机会,我必要前去!”

    暮回风闻言看着天泽打趣道:“你是最低的话,你让天泽师弟情何以堪啊!”

    天泽知道暮回风在打趣自己开心,便说道:“暮师兄说笑了,不过听闻白师姐话语,此刻天泽也下定决心,前去寻一番奇遇。”

    暮回风笑着叹了口气,一副可惜的模样:“唉,本来还想趁师父与长老们一起出去的时候疯狂一番呢,可是师弟师妹都去了,我做师兄的,焉有不去之理?江月与故涯呢?”

    “自然同去!”两人随即说道。

    柏江月接着说道:“一痕与天泽接下来的日子要努力修炼,夜猿遗迹凶险非常!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

    “柏师姐放心。”天泽说道。

    接着,在场众人便将自己所知道有关夜猿遗迹的事情相互告知,又相互聊了会天,待天泽回到千秋阁时,已是夜深月高。

    “天泽”

    怪不得将天泽叫住:“天泽,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随即天泽跟随怪不得进入厅中,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怪不得先行坐下,一边翻起酒杯一边说道:“坐吧。”

    天泽拿起酒壶为怪不得斟满酒,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随后坐在怪不得的面前。

    天泽拿起手中的酒杯,说道:“弟子敬师父一杯。”

    “好!

    两人一饮而尽,只是天泽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怪不得微微一笑,吃了口菜,说道:“一看你就是不经常喝酒。”

    天泽缓了一会儿,说道:“酒这东西多了会丧失理智,我不想如此。”

    怪不得再饮一杯:“那你又怎知现在的你是理智呢?”

    天泽有些不明白,问道:“师父何意?”

    怪不得再饮一杯,说道:“你是否与师父永远一心?”

    天泽更为不解。

    怪不得终于不再饮酒,盯着天泽说道:“我的大徒弟,也就是你的师兄,即将归来!”

    “什么?”天泽大吃一惊:“宗主不是说师兄在千年前已经身亡了吗?”

    怪不得摇摇头说道:“不,他没有死,他只是受伤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等他归来能不能接受你做他的师弟,假如他要是不接受,我也很难救你。”

    天泽一脸疑惑:“师兄竟然如此霸道?”

    怪不得点点头,说道:“你师兄的身份比较特殊,难保他不会做出极端,为今之计便只有夜猿遗迹中的镇魔源盒。”

    “镇魔源盒?此物能保下我?”天泽从未听说此物。

    怪不得继续讲道:“其实此次宗主直指夜猿遗迹便是为了此物,此次你一定要在其余四大长老之前得到此物,有了此物,说不定尚有转圜之机。”

    天泽脑中思量着,说道:“好吧,只是我实力低微怎能先于长老之前找到镇魔源盒?”

    “有。”怪不得说着取出一枚黑色的指骨交予天泽:“届时你将这节指骨拿出,自能提前找到镇魔源盒。”

    “好吧。”天泽将黑色指骨收起。

    随后天泽将今天的事情讲给怪不得听,怪不得听完还是蛮开心的,说道:“诸位长老还是挺大方的嘛!”

    天泽也是满心欢喜,毕竟一下子给自己如此多的宝贝。

    怪不得看看天泽说道:“不过你的武器已经损坏,现在也还没有武器吧?如今你已经是亲传弟子,武技也应该更高一个层次。为师千年来也没怎么剧烈动过手,武器这方面真的没存货,不过你放心,师父没有不代表不给,你把右手伸出来。”

    天泽疑惑的将右手伸出,怪不得随即将运使一缕自身灵气在天泽的右手之上凝聚出一枚“怪”字。

    怪不得指着说道:“凭这枚印记你可以到器轩阁随意挑选一把武器,到万法阁随意挑选两本武技,记得,是随意。”

    “权利这么大?”天泽感觉被幸福击昏。

    怪不得看着天泽发愣的样子,又取出一根玉简,说道:“还有呢,这套武技是我身上唯一一套适合你的武技,其他的品阶太高,你的境界根本修炼不了。”

    天泽回过神,接过玉简,上书淡淡四字《九气映明》:“师父,九气映明是何阶武技?”

    怪不得说道:“此乃人阶下品武技,按理你是不能修炼如此高阶武技的,但是此武技乃是一个例外,只需先天境便可修炼。”

    “人阶下品!”天泽所修习的武技最高也不过黄阶中品。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准备

    夜猿遗迹的事情!我也要好好休息了。”说着,怪不得便回房休息了。

    天泽回到房中,将所得之物统统拿出,趁着喜悦再研究一番。

    天泽使一道灵气打入三方纳戒之中,瞬间,诡异黑棺便出现在房间正中。

    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众小物件。

    天泽首先研究起了那枚黑色剑穗,可任凭天泽火烧力拉仍是纹丝不动,即使向其倾注灵力亦是如泥牛入海。

    就在此时,天泽忽然感受到自己床下一阵颤动:“难道是……?”

    天泽将床板掀开一看,果然是黑石柱在颤动。

    “自从自己得到黑石柱之后就一直未见其异状,怎会如此?”天泽百思不得其解。

    “嗡”

    就在天泽思考之际,黑色剑穗竟然从天泽手中挣脱,径直飞向黑石柱。

    紧接着,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黑色剑穗中竟然流泻源源不断的灵气,犹如一条温润的小溪浇灌着黑石柱一般。震撼的是天泽从中感受到了几丝自己的灵气气息,甚至有怪不得的灵气气息!

    “难道这些灵气都是其他人在研究黑色剑穗的时候灌输进去的?可为什么能和黑石柱产生感应?”天泽仍是疑惑不解。

    仅仅不到半刻,黑色剑穗中的灵气便全数被黑石柱吸纳殆尽,随后跌落地上,黑石柱亦恢复平静。期间,天泽试图将灵气吸纳,可完全没有作用,只能眼看着如此巨大的灵气被黑石柱吸纳,心中一阵惋惜。

    天泽见两物良久之后都没有动静,只得一起放进三方纳戒之中。

    随后天泽看起了手上的三方纳戒。

    修真界中,拥有储物空间的物品不在少数,但其储物空间的根本还是其上的纳天石。

    就拿天泽手上这枚三方纳戒来讲,其由两部分组成,一者纳石天,一者,戒体。纳天石的品质决定着纳戒的等级,比如最低的一方纳戒,其中的储物空间就只有十立方米,而二方纳戒就有一百立方米,天泽的三方纳戒便有一千立方米,所以品质越高,等级越高,储物空间越大。另一着,便是戒体。它虽然不能增加储物空间的大小,但是它亦是承载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稳定。纳天石中的储物空间是一个完全未知的空间,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崩塌,而在戒体上镌刻稳定阵法直接接触纳天石,以此便可以起到稳定储物空间的作用。

    而天泽手中的这枚三方纳戒可谓是三方纳戒中的佳品,白色的纳天石纯洁无暇,戒体上更是镌刻有三个稳定阵法。

    天泽越看越喜欢,不由得将玉螭三冰拿出来与之相较:“虽然三方纳戒的作用更大,但我还是更喜欢玉螭三冰。”

    念至此,颜雪身影不由得浮现眼前:“雪儿,我一定会活着见到你!”

    说完,天泽便将玉螭三冰插于发间。此物虽是重宝。今后有亲传弟子这层身份,应是无人寻衅。

    就在天泽插上的一刻,心中清楚的感受到玉螭三冰的存在,甚至是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

    天泽不由得笑道:“真是奇妙的感觉!”

    筑基丹与聚灵丹两者自己也清楚一些,倒是要研究研究这诡异黑棺。

第六十四章 厄冥幽棺

    天泽仔细观察诡异黑棺,发现此棺乃是神秘木质造做,表面散发出阵阵的淡黑色的烟雾。

    天泽施展控术,小心翼翼的将棺盖掀开,才惊讶发现黑棺内壁竟然雕刻着形状各异的异兽,其兽张牙舞爪,颇有几分邪恶姿态。

    天泽想着四长老说此棺具有奇异的疗伤效果,更何况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若是躺入此黑棺甚至更有可能将将身体残缺补全。

    天泽越想越激动,便立即躺了进去。

    “哎呦!”

    就在天泽躺进去的一时间,诡异黑棺产生异样,棺盖竟自行闭合,将天泽困住的同时,天泽忽感右脚被什么物体刺了一下。

    随即天泽竟然感觉到自己与诡异黑棺产生了一丝感应,脑海中浮现四个字:厄冥幽棺。

    “认主?原来你的名字叫厄冥幽棺啊!”天泽瞬间便确定了,因为这种感觉与三方纳戒认主的感受一模一样。

    而就在距离天泽千里之外的一座破庙里,两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躺在草堆之上。

    忽然其中一人,猛地立起身来,一脸惶恐的模样,苍白干裂的嘴唇在微微的发抖着。

    另外一人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怎么了?鸦!”

    那人面容僵硬,颤抖的说道:“天奇八祌……现……现世了!”

    另外一人闻言,双眼瞬间睁大,明显是感受到了威胁气息,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理智,立刻拉起那人:“走吧,我们走的越远越好,我们一定能活着!”

    说完,两人便化作两道流星一般,飞快的御空离去。

    而此刻的天泽已经在厄冥幽棺中轻轻地睡去,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厄冥黑棺与自己的更深联系。

    朝晖似瀑,倾洒人间,如此美丽的早晨天泽就在厄冥幽棺中悄无声息的错过了。

    待天泽醒来已是下午时分。

    天泽一醒,便感觉到周身充满了莫名的舒适感,就好像睡觉的时候有人一直在替自己按摩肌肉筋骨一般。

    天泽收拾好一切之后,打开房门一看,竟然已是下午,不由得笑了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贪睡。

    温暖的阳光照在天泽身上,又是一阵舒适。天泽微微一用力,身上的骨骼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天泽能明显的感受到厄冥幽棺为自己身体带来的惊人恢复速度。现在身体的暗疾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可惜身体的残缺并没有恢复,想来厄冥幽棺只能做辅助之用,并不能做无中生有的逆天之举。

    随即天泽便前往器轩阁与万法阁尽快取得所需。

    待天泽来到器轩阁的时候,守门弟子隔了老远便已经快步奔上前来迎接。

    那守门弟子满脸堆笑道:“天泽师兄!什么仙风送您来这了!快快快,里面坐!”

    天泽闻言,一身的不自在,眼前的弟子别看外表三十出头,可实际年龄比着大得多,更何况又是筑基期,管自己叫师兄,天泽想想都难受,但按宗门规矩自己的确是他师兄,便急忙说道:“好了,我师父让我来挑选一把武器,这是凭证,你看下。”

    那守门弟子一看,眼睛都放光了:“大长老对天泽师兄真是亲啊!凭这枚印记可以在器轩阁中随意挑选,师兄好大福

    气啊!”

    天泽越看越感觉那弟子有一种羞涩的感觉,浑身不自觉抖了一下,说道:“师弟,我们快点吧!大长老那边还等着我呢!”

    “好好好!”

    很快,天泽便独自进入了器轩阁。

    此次天泽再进器轩阁有了大长老的印记,一至五楼便可以自由出入。上一次天泽只能在一楼挑选,此次天泽直接上了非金丹不得入内的五楼。

    天泽刚踏入五楼,便感应到一团团强大的力量,这就是一柄柄神兵利器啊!

    天泽仔细转了一圈,发现此处的武器并不如楼下得多,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齐备,天泽不喜欢奇形怪状或沉重的兵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一把剑。

    经过仔细的挑选,天泽选择了一把无鞘的剑,名唤:青忆天陨。其上简介道:青忆天陨,下品法宝,未认主,通体采用天外之寒陵陨石打造,具有极佳的灵气流通性。剑柄、剑格稍显黑色凹凸之感,剑刃嵌有五十枚龙鲟龟的青色足鳞,青锋未忆,天陨尘间。

    “就你了!”

    天泽将青忆天陨登记之后便收入三方纳戒,继而前往万法阁挑选武技。

    天泽来到万法阁之时,看守万法阁的刘执事仍旧是如同以往一般闭目修行。

    刘执事感觉到天泽的到来,微微的挣了眼,却又很快的阖上,缓缓说道:“再次相见,已然是人上之人。”

    天泽谦虚的回道:“哪里,是大长老抬爱,才能以未到筑基之境便能为亲传弟子,所以弟子日夜不敢懈怠,只愿不负所望。”

    “嗯。”

    随即刘执事看过凭证印记之后,便让天泽进入万法阁之中。

    上一次天泽挑选的乃是两本黄阶中品的武技,此次自己成为亲传弟子,修炼资源更加多,想来修为进展也会更快,所以天泽此次欲挑选两本可以支撑到筑基五层的武技。

    天泽挑来选去终于确定了两本武技,一者是《噬灵残本》,这是一本玄阶下品的武技,练至大成可将对手灵气吸走,使其丧失战斗力。一本是《云御霞幻决》,这是一本玄阶下品防御性的武技,可在身上形成一种灵气防御甲,抵御伤害。但是天泽并未选择身法。因为身法《纵云》已然算得不错,只是自己境界太低未能发挥出全部罢了。

    天泽将功法登记之后,便与刘执事道别,欲回到千秋阁研习武技,可在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一位熟人:阮夜江。

    此时,阮夜江正在一座房屋的侧边和几个内门弟子用匕首在一名刚到达筑基期弟子的后背上疯狂的划扯。

    那名弟子疯狂的嘶喊着:“不要!不要!快停手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天泽不禁想起了当时受阮夜江折磨的自己,双拳捏的咯咯直响。

    “阮夜江!你给我停手!”天泽终究是忍受不住站了出来。

    阮夜江一众人一看有人竟敢呵斥自己,不由得转身观瞧,竟不想是天泽:“原来是你小子啊!怎么,上次算你命大让你逃过一劫,此次竟又来自寻死路?”阮夜江阴声阴气的说道。

    天泽闻言则是强势问道:“阮夜江,我今时身为大长老亲传弟子,修为虽不如你,但也是你的师兄,你就是这么和师兄说话

    的!信不信我拿你去武律阁,加你个目无长序之罪!”

    一旁的弟子闻言皆是哈哈大笑:“阮师兄,这位小师弟似乎还不知道我们和武律阁的关系呢?哈哈哈!”

    而躺在地上的受伤弟子,嘴角忍不住的抽动着,似乎是忍受着极大的伤痛,颤抖的说道:“多谢天泽师兄好意,师兄们在和我做游戏呢!你不用管,你快些走吧!”

    “废物!让你说话了吗!”说着,阮夜江又是一刀划在那名弟子的后背。

    “住手!”天泽真的是怒了,说道:“阮夜江,你给我住手!武律阁你不怕,那大长老呢?”

    阮夜江一听大长老之名,手不禁抖了抖,最终还是停住了。

    天泽继续说道:“我若是把我的事告诉大长老告诉,想必他一掌毙了你们,就算宗主来了也说不了什么!”

    阮夜江闻言气的直咬牙切齿,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另外找机会除掉天泽。

    大长老的脾气古怪在宗内都是众人皆知的,宗主也很难管束,所以天泽一番言论之下,一众人也不得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而离开。

    阮夜江走后,天泽便急忙上前扶住那名受伤的弟子,并运使出几道灵气替其止血。

    那名弟子稍稍缓了口气,说道:“师弟依云谢过天泽师兄!”

    天泽将其扶起说道:“依云,举手之劳,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依云缓缓说道:“我要去御龙。”

    “御龙?”天泽从没有听说到这个地方。

    “我指路便可。”

    就这样天泽背着依云,两个人在空中极速飘着前往御龙。

    路上依云对天泽说道:“天泽师兄,其实刚才你不用来帮我的,这样对你对我,也许都是一件好事。”

    “好事?”天泽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依云说道:“今日若是我不反抗,你不救我,也许他们打完我就解气了,以后就不会欺负我了,而如今以后想必我们都会被他们盯上,便日日不得安生。”

    天泽苦笑道:“你的心思真像我以前的自己呢!”

    依云略显惊讶:“是吗?然后呢?”

    天泽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然后就成了一个身体残缺的人!”

    依云似乎想到了之间的关联,便说道:“难道说这……是阮夜江做的?”

    天泽点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才说,面对霸凌自己要学会反抗,并且是及时反抗,坏人不会因为欺负过你一次便放过你,相反只会让他心中确信,在诸多不确定的因素中,你是最好欺负,最容易欺负,最容易作为树立自己威严的工具,所以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反抗,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十万,也要让其明白只要欺负自己,就会付出代价,哪怕是一点点,下次他再有欺负你的念头,心中也要不自觉的掂量掂量。”

    依云想了半天,轻轻地回了一声:“哦。”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御龙。

    天泽放下依云仔细观瞧,此处好是气派。

    依山附水朱阁绵,

    雕龙画栋紫窗轩。

    其间花鸟清香过,

    名唤御龙驻仙巅。

    正是,御龙。

第六十五章 御龙

    天泽担心依云的伤势,便径直闯了进去,却不想竟又见恩人,血狼。

    “天泽?依云?你们这是?”血狼见两人此时模样,不禁急忙询问。

    天泽急急说道:“血狼师兄,你想帮依云治疗吧,他后背之上有很多的刀伤!”

    血狼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直接向里堂喊人过来将依云带下去治疗。

    血狼急忙向天泽问道:“怎么回事?依云不过加入御龙才两天,是天纵天谁下的毒手?”

    天泽摇摇头说道:“不是什么天纵天的,是阮夜江!”

    血狼咬牙说道:“阮夜江!真没想到是他!我以为天纵天会收敛一点的,没想到……”

    天泽闻言却是一脸莫名:“血狼师兄,什么是天纵天啊?”

    血狼明白天泽对于内门弟子之间的势力还不了解,便说道:“给你解释也可以,只是称呼要变一变了,你如今是亲传弟子,应你是师兄,我是师弟才对。”

    天泽连忙拒绝:“不可不可,血狼师兄的恩情难忘,天泽怎可僭越!”

    可血狼强言如此,天泽只好说道:“即是如此,你我便以名相称,如何?这样我们也好安心。”

    血狼无奈,只得答应。

    随即两人进屋谈话。

    天泽问道:“天纵天究竟是什么?”

    血狼解释道:“是这样的,很久以前内门之中并没有什么组织势力之类的,因为宗门不允许。可后来各个长老发现内门之中,人心极度分散,无法整合出有效的修炼资源。于是在百余年前,内门之中便成立了两个组织:御龙与天纵天,有了这两个完全由弟子自己管理的组织势力,这样一来既能让人心找到一个齐聚的发力点,又能让修炼资源有度分配,更能促进弟子之间的良性竞争。其中有两个重要级别:主级,如御龙的龙主君子博、天纵天的天主李云天,之后便是王级,我们御龙王级有杜青萌和我,而天纵天的王级有三人周风、周雅、阮夜江,其他的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

    天泽若有所思:“原来阮夜江还有这层身份!”

    “是啊!”随即血狼语气一转,说道:“其实今天的事本来可以避免的……”

    天泽知道血狼言有所指:“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们两个不必如此。”

    血狼闻言便不再扭捏,说道:“你的一身伤是阮夜江做的吧?”

    天泽面无表情道:“你从何得知?”

    血狼摆摆手道:“我和阮夜江明的也玩过,暗的也试过,他的手段我很清楚,只是令我吃惊的是你是我所知道唯一活下来的人。”

    “然后呢?”天泽依旧是不露出丝毫表情变化。

    血狼问道:“天泽,你现在贵为亲传弟子为什么不把你所受的委屈告诉大长老,让他替你申冤呢?”

    “我想自己报仇!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小看你志气了!”血狼说道。

    其实血狼的目的天泽很明白,那便是借助大长老的力量断掉天纵天的一只手臂。但是天泽并不生气血狼企图利用自己,今日见了御龙弟子的遭遇与血狼的解释,

    他知道现在御龙的难处,天纵天有三位王级,而御龙只有两位,更不用谈天纵天的背后似乎还有武律阁的势力夹杂。

    但天泽何尝不想除掉阮夜江这个变态,可是一旦大长老出手,自己必然又会暴露在宗门高层的视野内,一旦菩提百善心的秘密暴露,自己就是一万条命也保不住。

    天泽整理思绪后问道:“为何亲传弟子不再御龙与天纵天中担职?依你之言,只要是弟子均可加入,怎会至今双方一名亲传弟子都没有?”

    血狼说道:“以前是允许亲传弟子加入的,可宗门弟子数量本就稀少,宗门为避免引起亲传弟子之间不必要的争斗而加速内耗,便禁止亲传弟子加入,但是现实却并非如此。”

    天泽知道血狼指得便是天纵天,从今天阮夜江敢说出那种话便可知其中必有勾结,看血狼也不愿说出口,可想其中还有诸多疑惑点。

    随即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便前去看望依云。

    待两人来到依云休息的房间之时,房中已有一人,此人面相二十有余,身着云锦袍,腰间佩青仙,儒雅风采度,流露温天然,一派君子之风。

    血狼为天泽介绍道:“天泽,这位是御龙的龙主君子博。”

    天泽拱手一礼说道:“见过龙主。”

    君子博同样回礼,说道:“不必客气,以规来讲,龙主等同亲传弟子,你称我为师兄便可。”

    天泽说道:“好,只是不知依云伤势如何?”

    君子博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依云:“这并非普通刀伤,此刀伤不仅已经伤及经脉,更对根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伤,虽是不会危及性命,只是恐怕今后修为境界难在精进,怕是将止步于此。”

    天泽闻言不禁出声问道:“经脉受到伤害还可以理解,根基怎会受到损伤?”

    君子博缓缓说道:“一般来讲,除非是实力差距巨大的才能做到伤及根本,可惜依云是刚刚进入筑基境,大道之基还未完全稳住,如今又受此重伤,这才造成为今之局。”

    天泽闻言双拳紧紧地攥住:“阮夜江!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君子博上前拍拍天泽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依云的一切我会安排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大长老那吧,此处有我。”

    天泽想想自己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回往千秋阁。

    待天泽走后,血狼向君子博问道:“龙主,你最后似乎在下逐客令,难道你不希望天泽帮我们?”

    君子博转身看向血狼说道:“不,我当然希望他帮我们,但我不希望他在明处帮我们,更不希望在现在帮我们,今天天泽救下依云我想李云天已经知晓,此时若是让其抓住御龙与亲传弟子之间的事情,胡乱编造些流言蜚语,只能壮大其背后势力的气焰,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等,等一个骄兵必败的好机会。”

    血狼微微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那现在呢?”

    君子博默默地转身看向趴在床上的依云:“眼下依云的伤势相对较为紧要,我先回房查阅古籍看能否找到弥补的方法,你也想想法子。”

    “也只得如此。”

    秋阁

    天泽一回到千秋阁之后便找到了怪不得,说是自己要为筑基潜心修炼,从他那抠出整整一千枚中品灵石,这可是以前万万不敢想的啊。天泽不由得感叹道:这哪是一座靠山,这完全就是一座宝山啊!

    回到房间的天泽想到自己攻击武技与身法已有,便打算先研习刚得的玄阶下品武技《云御霞幻决》。

    待天泽阅完《云御霞幻决》不由激动地心潮澎湃,没想到防御性武技竟然能做到如此厉害。

    天泽不禁迫不及待研习《云御霞幻决》的第一式:苍云白羽,此式一旦施展,身上便会覆盖一层淡白色的白云护甲,寻常筑基修士施展可轻松防御同境界修士三成力量的一击。

    天泽迫不及待的按照书中要求,运使灵气凝聚云朵的形态,再化作一片片灵气羽毛凝聚在体表,可是只有一瞬护甲便溃散了。

    天泽摇摇头,果真是略显难度,玄阶下品武技最适合修炼的是筑基境,但《云御霞幻决》与《噬灵残本》却略显不同,它们的修炼标准仅有灵气精纯度有关,天泽的灵气精纯的与灵气量绝对是远超同阶的,所以天泽才选择此两本武技。

    天泽一直练习到后半夜,凝聚护甲的成功率才逐渐增大,随即天泽便躺进厄冥幽棺之中,养精蓄锐,明早再临寒灵塔。

    朝风晞露,应惜金时有数;

    雀鸣熙攘,难成雄鹰之姿。

    晨晓,天泽便已来到寒灵塔。

    与天泽登记的不是别人,依旧是陈厚礼。

    天泽问道:“陈师弟近来可好?”

    陈厚礼见是天泽来到,便显得很不自然,一旁登记的本簿也跌了一地,急急忙忙的说道:“见过……见过师兄。”

    天泽有些纳闷,上次见陈厚礼的时候尽是一副朴实稳定之象,今日怎么见了自己慌慌张张的:“陈师弟,不必如此,虽说我是亲传弟子,但我们相识,也算半个朋友了,怎要如此拘谨?”

    陈厚礼闻言脑门子都快急出汗,赶紧弯腰一礼,便就不敢起身,说道:“望师兄理解,上次因佑福之事我便已经进了一遭武律阁,为免师弟污了师兄周围的环境,朋友二字师弟更无福消受,望师兄以后把我当成陌路之人便可。”

    天泽没想到陈厚礼竟会说出此番言语,便叹了口气,也许陈厚礼想要的只是粗茶淡饭,平淡度日。

    天泽便说道:“好的,我明白了,这位师弟,我要入寒灵塔,请帮我登记吧。”

    “是是是!”陈厚礼急忙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为天泽登记,说道:“不知师兄此次欲在几层修炼,时间时长多久?”

    上次天泽凭借顽强的意志在第五层呆了八日,此次天泽能闯到第几层自己心里也没有数,便说道:“今天我欲前往第四层,时限三十天,一共两千一百枚下品灵石,等同二十一枚中品灵石。”

    随后天泽便拿出二十一枚中品灵石交予陈厚礼后,便欲前往寒灵塔中。

    就在天泽即将踏上寒灵塔之时,身后却有一人来到:“天泽师弟,你我竟有缘至此!”

    天泽仔细感应竟是司剑临霜,身边还有一人:青山。

第六十六章 黑狐怨灵

    天泽回首上前道:“见过临霜师兄,临霜师兄亦是来次修炼?”

    司剑临霜笑道:“哈哈,你我师兄弟果然心有灵犀啊!我虽然不能使用武技,但是修为境界的提升还是可以带来不少益处的。”

    天泽听闻心中对于司剑临霜更为疑惑,不能使用武技,却可以修炼,看来其绝非表面这般简单,随即说道:“相信临霜师兄此次修为定能突飞猛进,天泽便提前恭贺了。”

    司剑临霜听此一番话显然十分高兴,说道:“多谢师弟美言,那我们便入塔吧?”随后对身后的青山说道:“青山,你去帮我登记。”

    说完,司剑临霜便与天泽有说有笑的进入寒灵塔。

    刚踏入寒灵塔,天泽又一次想次了上次非人的体验。

    很快,天泽与司剑临霜便踏入寒灵塔了第五层,相比于上次,此次天泽显然已经轻松了不少。

    一旁的司剑临霜见天泽虽然周身瑟瑟发抖,但是气息却是无比的稳重,心中不由得暗叹:强悍!自己即是筑基期八重境界在此便气息亦有一丝难定,他真的是先天境八重吗?此人若非龙风,天下便无龙凤矣!

    再行一段,两人一步踏入寒灵塔第四重,霎时一阵极寒黑风袭来,竟直接将天泽吹出寒灵塔第四重。

    天泽突遭袭击,一时愕然,再看右手手背,竟然被冻出一片紫青:“怎会如此?”

    再看司剑临霜身形已然稳定在第四层,司剑临霜对天泽说道:“我要前往第三层,我愿护你前往,如何?”

    天泽一边运使灵气抵制伤口的寒气,一边说道:“多谢师兄美意,只是我辈修士不敢贪图外力,临霜师兄先行吧,我会自己想办法。”

    司剑临霜眼睛微微一颤:“也好。希望你能成功。”说完,便一个人前往第三层了,只留下天泽一人。

    其实天泽很想前往第三层,只是刚才见到的一个人瞬间让天泽对司剑临霜捡起了戒心,那便是青山。

    刚才天泽入塔时便感应了一下青山,青山指上竟然有一枚纳戒,而且一出手便是二十几枚中品灵石,再加上堂堂的的二长老的儿子出门怎会带个看门的,所以天泽肯定青山绝对不可能是看门的,而是司剑临霜的心腹,单单如此天泽便应该提防司剑临霜。

    再加上方才司剑临霜愿意庇护天泽前往第三层,更是后怕,第四层就已经如此厉害,一旦自己踏入第三层,就完全相当于自己将生命交由别人掌控,若发生事故,对方完全可以将罪名合理的加在寒灵塔力量之上,届时那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

    思虑回转,眼下天泽还是执着于第四层。

    就刚才的受袭,天泽察觉到,极寒黑风中似乎有一丝丝的怨念,虽然只有极其微小的一丝,但天泽凭借着黑死异体的体质还是察觉到了。

    可惜的是天泽并不知晓黑死异体的奥秘,要不然将极寒黑风吸收也不一定。

    天泽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法:那便是凭借自身的灵气精纯度将自己包裹,此用于抵制严寒;再来便是运使《云御霞幻决》抵抗极寒黑风的力道攻击。

    天泽当即准备,欲闯寒灵塔第四重。

    “苍云白羽!”

    天泽一声沉喝,阵阵灵气化作白色的羽毛,在身上编制出一套灵气护甲。

    霎时

    ,天泽急催灵气旋护周身,双臂交护,右腿雄健一迈。

    “呼呼呼!”

    极寒黑风与灵气护甲的摩擦并非天泽想象中的那般尖锐,而是一种沉闷的响声。

    天泽见右脚已然稳定,随即身弯腰弓往前猛然一顶,由于力道太大,竟直接穿透极寒黑风摔倒在极寒黑风的中心区域。此时,天泽终于焕然大悟。

    原来极寒黑风的作用便是由风力将大量的灵气聚集在风眼,而修炼的位置便是正中心。而门口这道风正是对来人的考验,若是连外部风壁都无法通过,自然也就无法享受第四层的益处。

    天泽感受到第四层有很多道的极寒黑风,便在第四层的最深处一道风眼中修炼。

    天才逢佳境,修为自然是水涨船高,再加上有大量灵石辅助,只用了三日,天泽便已然即将突破至先天九层。

    天泽心知已经至了极限,疯狂催动七彩灵根吞噬周边灵气,甚至有隐隐将周围极寒黑风吸附的趋势,此番举动着实引起了其他弟子的注意。

    “轰”

    随着一声低鸣,天泽修为终至先天九重,随后天泽便继续稳固境界。

    然而此时,在寒灵塔的最深处一股恐怖的怨念之力正在雄壮激荡:“这股气息……是主人!是主人!”

    随着这股怨念之力不断的激荡,竟缓缓化作一只周身冒着黑气的黑狐。

    就在黑狐想冲出寒灵塔深处的时候,一座黄色囚牢陡然而现。

    黑狐一头撞在黄色的光柱之上便直接摔下了,黑狐站起看着自己涣散了几分的身躯,呲牙嘶吼道:“你可以困住我的力量来修炼,可是却困不住生命力量!终有一天,主人会重新执掌这片天地!死魂灵—死殁尽生!”

    随着黑狐的撕心呐喊,黑狐身形轰然涣散,渐渐析出点点滴滴的翠绿能量,翠绿能量直接无视黄色囚牢的禁锢,竟冲出寒灵塔深处,直奔天泽而去,只有黑色的怨念之力仍旧被禁锢在黄色囚牢。

    再观天泽,本正在稳固境界的天泽忽然被翠绿能量入侵,双眼猛然睁开:“怎会如此?这是什么力量!”

    天泽惊讶发现翠绿能量进入体内之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自己都查不到去向。

    就在此时,意识中竟有出现了先前那道阴森的声音:“这是吾的力量!”

    “你?”天泽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你不是我的意识!亦不是心魔!你究竟是谁?”

    阴森之音轻轻一笑:“吾没有任何姓名,吾与你是一体,在特殊情况下亦可以讲吾就是你。至于刚才的力量,只能为吾所用,不过对你还是有一丝丝的好处。我要继续沉睡,小心了!”

    随着阴森之音寂静,天泽体内气海之内竟然缓缓浮现一滴如针尖大小的翠绿能量,这滴翠绿能量相比之前的翠绿能量只有万分之一大小。

    天泽随后控制气海吸收其能量,就在天泽气海运转一刻,翠绿能量竟然轰然爆发,无尽的灵气瞬间充斥整个气海。天泽一时难以承受,一口鲜血呕出,好在天泽吸收过无根魔息壤,气海够强悍,若是同阶寻常修士,估计还没意识到便已经爆体而亡。

    天泽又惊又喜,急忙极限运转气海消化如此磅礴的灵气,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天泽便有了要进入筑基境的感觉,而此时那

    股灵气才吸收了三分之二。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泽认为时机已至,便欲筑基。

    天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最后的丹田顶部,这部分被称作丹顶,筑基之时灵根下沉至根基,灵根的下沉便需要丹顶的辅助。

    只见丹顶缓缓在强大的灵压碾压之下化作肉色的灵气,渐渐飘与七彩灵根结合,缓缓没入根基之中,今后七彩灵根将在根基中继续发挥作用,随即根基缓缓在气海之下。

    就在此时!

    “噗”

    由于根基移位会破坏周身灵气平衡的状态,天泽顿感体内力量肆无忌惮冲撞,霎时一口鲜血呕出:“好狂乱的感觉!怪不得书上说修真一途每一步都是逆天而行,没有觉悟只是一场残酷的梦罢了!”

    天泽不敢大意立刻取出五长老赠与的一瓶三品筑基丹,一共有十枚。天泽先服下五枚,顿时感觉自己又夺回了自己对身体灵气的掌控权。

    片刻之后,根基终于稳稳地停在气海之下。

    接下来,便是在根基之上凝聚第一层大道之基。

    天泽强催气海,气海极速的运转着,疯狂的吸纳着外界的灵气。

    渐渐地,第一层大道之基缓缓有了雏形,由于天泽吸收过无根魔息壤,凝结大道之基自然亦是比寻常修士要困难些许。

    天泽心知筑基若是失败一次,往后便难了,便又服下剩余的五枚筑基丹,又取出一枚三品聚灵丹服下,霎时根基之中的七彩灵根光芒显盛。

    “终于……终于有好转了!”天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只是思虑仍是紧绷着。

    压缩!压缩!压缩!

    犹如将松软的土壤高强度压踏成坚实的基石一般。

    三天之后,天泽的第一块大道之基终于稳稳地立在根基之上。天泽也终于如愿以偿的感受到了筑基境界的强大力量。

    此时天泽根基之上,第一层的大道之基静静地运转着。

    进入筑基境后,气海便不再做储存灵气之用,而是在大道之基内储存,与此同时,储存灵气量也会成倍的增加。

    天泽吸收过三阳朱果与无根魔息壤,对于自己如今的实力可与何境界修士对战,天泽一想此念头,内心便火热不已,但想到自己还有二十余天的修炼时间,强压住心中的躁动,继续修炼。

    就在天泽身在寒灵塔潜心修炼之时,几位长老却在天雄武殿忧心忡忡,殿上的战天绝虽是神情平静,但手指哒哒哒的敲击仍是透露出一丝的烦恼。

    战天绝思索半刻,说道:“本想着夜猿遗迹出现的消息仅仅会是东域的几个大宗知晓,不想连暗中势力也知晓此事,暗中觊觎。那些大宗知道自己的分量,自然不用过多担心,只是暗中的力量我们尚不清楚,四长老,你这段时间务必尽最大努力搜查到此次可能阻碍到我们的诸方势力。”

    “是!我立刻去办!”随后幽愁生便转身出殿。

    战天绝又说道:“大长老,待四长老的名单出来后,你与二长老一一临门拜访,告诉他们:身为暗中势力,操劳的事情要面面俱到,很是辛苦,所以我战天绝希望他们能在安心休养几个月。明白吗?”

    “明白!”

    大长老与二长老很清楚“安心休养”的意思,此次拜访又是一次不得面世的杀戮。

第六十七章 出关 阴谋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月已过。

    天泽经过一个月的潜心修炼,修为已经是筑基境三重境界,同时武技也有了突破,只待一遇对手,证实实力。

    天泽踏出寒灵塔,感受着比一个月前强大无数倍的力量,一时难忍,双拳一紧,自周身散发出磅礴的灵气波浪,吹起阵阵雄风。

    “好!好一个气吞万里如翻云蛟龙!”

    来者正是与天泽一同进入寒灵塔修炼的司剑临霜。

    天泽微微笑道:“临霜师兄说笑了,些许进步,不足道也。”

    司剑临霜走近说道:“一个月的时间,从先天境八重修为到筑基境三重修为,你之进步,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你当初测试的时候根基超凡,灵根却是贫瘠,想必你另有一番奇遇吧?”

    天泽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我修炼刚刚结束,还是回去稍作休息吧。”

    司剑临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恰当的话,怕是天泽已经听出自己暗中调查过他,连忙说道:“唉,你看,天泽师弟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竟把师兄吓得思虑不周了,是师兄唐突。修行完毕,自该向自家长辈报安,那便不打扰师弟了,师兄先行一步。请。”

    见司剑临霜已走,天泽这才稍稍喘口气:每次与司剑临霜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与司剑临霜身上有根丝线,孱若蛛丝,却挣脱不断,看来有必要搞清楚。

    天泽随后便回到了千秋阁。

    一进千秋阁,天泽便感受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正是从师父怪不得的房间散发出。

    天泽生怕师父遭遇不测,急忙冲进房间,却发现正在睡觉的怪不得。

    怪不得被天泽吓得快跳了起来,嚷嚷道:“你这小子,睡个觉都不让好好睡了!”

    天泽仔细查探后,确定血腥气息是从怪不得身上散发的,便说道:“师父,您身上怎么有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啊?我还以为你……”

    怪不得侧躺在床上,右臂支着头,懒散的说道:“你修炼的日子,我替你的夜猿遗迹之行清除了些许的障碍,可是没想到其中的一个对手竟然懂得一些的诅咒,不过没事,他还未练到家,我睡几天便无恙了。”

    “清除障碍是……杀人吗?”天泽明明不想知道答案,却还是给出了问题。

    怪不得闻言,依旧是懒散的模样,但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是!而且无一活口。”

    “为什么?”天泽依旧很平静。

    怪不得不答,却反问天泽:“那你又是为什么?”

    天泽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我不喜欢生命的逝去瞬间。”

    怪不得闻言,转而平躺瞑目,说道:“你这性子,不适合做个人,倒适合做块石头,回去歇息吧,你虽然到了筑基境三重修为,可在众多亲传弟子之间,你的修为仍是最低。”

    “是,此外徒儿还有一事不明,请师傅解惑?”

    “何事?”

    天泽问道:“徒儿为何查探不到司剑临霜师兄的灵气?”

    怪不得思索了片刻,起身盘坐在床边,说道:“那是因为他身具天奇八祌之一的长生祌。”

    天泽在脑中思索后,肯定自己没有相关的信息:“师父,天奇八祌是什么?”

    怪不得无奈的摇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当时指引我们找到司剑临霜之人只说:天奇八祌是神赐予天方大陆的礼物,他们毁灭希望的同时创造希望。灵气内敛丝毫不会外泄,只是长生祌的奇特之一,同时他指出长生祌的奇特之处,那就是近乎无限的生命力。”

    天泽闻言,惊得心跳加速:近乎无限的生命力!那不就是所有修士追寻的终点吗!而司剑临霜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然到达。

    “我明白了!多谢师父指点。那徒儿先行告退,不打扰师父休息。”

    “去吧。”

    说罢,天泽便将门关上,回房休息。

    虽说随着修为境界提升,可以做到长时间不睡觉,可天泽已经有近三十天未休息,精神力已有些涣散,也该休息一天。

    屋中与世离半指,启门尘世更喧嚣。

    次日,天泽醒来出门走在路上的时候,感觉到似乎有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被无数痴汉盯着的裸女一般,由于自己双眼失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就在此时,一群女弟子经过天泽身边,嘴里激动小声的说道:“暗龙王啊!”

    天泽索性直接拦住那群女弟子,说道:“你们嘴里说的暗龙王是谁?”

    领头的粉衣少女略显激动的说道:“我们是御龙的弟子,最近有消息说您已经是我们御龙的暗龙王了。”

    天泽闻言,心中惊讶不已,宗门明令禁止亲传弟子严禁加入御龙与天纵天任何一方,这要是不搞清楚,自己定有麻烦。

    天泽急忙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

    粉衣少女说道:“我们也是昨天听几个姐姐说的,不过如今内门弟子七八成都已经知晓此事。”

    “什么?”天泽心中暗喊:这不是要了老命吗!

    无奈,天泽只得前往御龙,寻找血狼了解情况。

    天泽到御龙之后,看到血狼正在大厅与另一个人交谈。

    “血狼。”天泽径直走入大厅。

    血狼见天泽入内,上前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

    天泽闻言,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外界传闻我是你们御龙王级的暗龙王,此事可与你们有关?”

    血狼坚定回答道:“没有,因此我与杜兄正在商议此事。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除了我以外,御龙唯一的王级,杜青萌。”

    此时,一旁端坐在椅上的杜青萌,起身说道:“请天泽师兄放心,青萌会尽力查清此事,目前已经有些许线索,不知师兄可要详听?”

    “好。”

    此次对于“师兄”的称呼,天泽没有拒接,宗门不似只认实力的外界,长幼尊卑一定要分清,即便一个六十岁的外门弟子,见到十岁的亲传弟子也要喊师兄。只是天泽与血狼之间关系匪浅,才以姓名相称。

    三人坐下,杜青萌说道:“此事目前已知传言是从昨天传出,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内门各处爆发,人员多,面积广,根本无法具体到个人。”

    天泽闻言认定此事必然是有预谋的,便问道:“

    天纵天那边呢?会不会是他们散布的?”

    杜青萌说道:“根据我的人回报,三位王级阮夜江、周风、周雅,听到此消息都有些惊讶,至于天主李云天,目前还不清楚他的态度。”

    杜青萌提及天纵天的天主,天泽亦注意到,此事非小,怎不见龙主,便问道:“既是如此,不知龙主现今何在?可否一同商议?”

    杜青萌说道:“龙主已在三日前闭关修炼,实在不便打扰,不过龙主在闭关前曾有言与我,可暂行龙主之责,所以此事青萌与血狼定会全力倾为,目前御龙弟子正在努力调查,相信很快给师兄一个合理的交代。”

    天泽站起身来,说道:“好,即是如此,我也不多打扰青萌师弟了。还有一事,我至今都未拜访过天纵天,血狼,你可否先帮我讲一下天纵天的情况?”

    血狼亦站起身来,说道:“你我一同去不是更好?”

    杜青萌摇摇头:“血狼,你还是别去,非常时期,你与天泽师兄一旦一起前往天纵天,流言四起,对所有人都不利。”

    天泽心中暗道:“杜青萌,思虑不浅!”

    血狼只好说道:“即是如此,便先到我的房间吧,我与你详细讲讲天纵天的事情。”

    “好。”

    一个时辰后,天泽已经对天纵天有了大概的了解,此时已然站在天纵天的大门外。

    天泽对守门的弟子说道:“亲传弟子天泽前来拜访李云天师兄,请通报一声。”

    那守门弟子一看,神情一愣,随即大喊着冲进门内:“暗龙王来了!天泽师兄来了!……”

    却一不小心撞上从门内走出的阮夜江。

    阮夜江二话不说一脚踢向那守门弟子,那守门弟子被一脚踹飞,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昏厥了。

    天泽上前特意怪调语气说道:“阮师弟好厉害啊!只是同门之间下此死招,莫不是藐视了宗规?”

    阮夜江见天泽已是瞎子还双腿残废,竟敢还给自己扣帽子,不由得双袖怒甩,一对紫红翻江刃直攻天泽。

    眼见紫红乍现,天泽并无做任何的反击,只是淡淡说道:“这便是天纵天的待客之道吗?”

    “当然不是!”

    霎时,一道力量伴随声音将阮夜江的攻击消散。

    来人正是天主李云天。

    天泽淡淡说道:“青衣羽巾似瑶山,一对狮头覆掌间。随行金玉真神采,名吟天主天纵天。想不到众弟子对于师兄的描述如此贴切,想必随行金玉便是指师兄身边两位了。”

    李云天身边跟随的正是天纵天的另外两位天王级别,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名为周雅,修为筑基境界七重;身着灰衣的男子,名为周风,修为亦是筑基七重,两人为兄妹。

    周风周雅说道:“见过师兄。”

    天泽回道:“不必了,只是不知阮师弟是什么意思?还是是别人的意思?”

    李云天停下手中盘的血玉狮头,上前说道:“天泽师弟,凡事入内一谈,勿让外界误传天纵天的待客之道便是临门寒暄,请!”

    “那是自然,请!”天泽随即与李云天一同进厅入座。

第六十八章 新借刀杀人

    天泽一路观来,此天纵天中设施甚是贵雅,丝毫不弱与御龙,甚至有几处还要胜过御龙几分。

    待众人落座,茶盏点心也是备齐。

    李云天笑道:“天泽师弟,我天纵天可比的御龙之地?”

    天泽大量四周,说道:“阁廊精绘,烟山雾水,与天纵天之名确实般配。至于御龙嘛,天泽踏足不过一两次,并未过多游览。”

    李云天微微一笑,说道:“师弟客气,先尝尝我天纵天特有的点心天云糕吧。”

    天泽这才注意到桌上点心的特殊之处,李云天介绍道:“此点心名唤天云糕,物如其名,糕点被包裹在一片水汽之中,犹如天穹中的云彩,师弟请吧。”

    天泽向盘中探知一二,心中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偌大的盘中竟只在最边缘摆放了一枚糕点?”但很快天泽便明白这是李云天在试探自己。

    天泽思考片刻对李云天说道:“师兄,为何此盘中只在边缘处放了一只糕点,莫不是前时待客所剩?”

    李云天闻言心中惊叹:“他……真的失明了吗?”但其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继而说道:“怎有可能?”

    此时一名女弟子走出跪在地上怯怯道:“对不起,天主,今日玉儿头昏脑涨才会做此混事,玉儿这就将点心更换。”

    天泽闻言说道:“师兄,今日师弟并不是为点心而来,而是为外界留言而来。”

    李云天将一众弟子退下,只留下天王级周风、周雅与阮夜江。

    李云天随后说道:“我知道师弟的来意,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件事与天纵天无关,我更相信是御龙发出的。”

    天泽问道:“为何?”

    李云天说道:“天纵天与御龙皆是在竞争中生存,但其并不具备与我们竞争的绝对实力,所以才意图编造此流言,企图借师弟的名号来与我们竞争。”

    天泽反问道:“宗门明令禁止亲传弟子参与任何一方,御龙此般岂不无异于引刀自戮?”

    李云天摇摇头,说道:“非也,如今在外界不知真相的弟子中大致有两种看法,一者,师弟是真的参与了御龙,二者,师弟是遭人陷害,企图用宗门打压师弟或御龙。先论第二种,其中有三个角色,师弟、御龙、与背后的阴谋者。师弟有无这样想,若是此次事件中御龙是背后的阴谋者呢?”

    天泽闻言,神情并无起伏。

    李云天继而说道:“借刀杀人之中有三方,操刀人、刀、挨刀人,若是操刀人与挨刀人为同一人,师弟以为如何?”

    天泽平静说道:“那么大众所相信明面的操刀人便会变成真正的挨刀人。”

    李云天语速稍快的说道:“正是如此,不出几日众弟子都认为天纵天便是阴谋者,而那时我们才是挨刀的。”

    天泽闻言,心中不由些许惊叹:好一个李云天,三言两语竟能将局势逆转,此般说辞一旦流出相信御龙必会受到冲击,更相信已经在对外流传的路上。

    天泽拿去茶盏细品一口,方才说道:“师兄果真慧眼,然倘若是一者呢,若天泽果真参与御龙呢?”

    李云天笑着摇摇头,说道:“师弟果真风趣,若是师弟真的参与了御龙,此时便

    不该在此处了。”

    天泽复问道:“那师兄针对此事可有何施为?”

    “那是自然。”李云天随即说道:“周风,此事调查如何?”

    周风上前讲道:“根据目前进程,只知此事范围传播极广,短时确实不易查清源头,不过此事好像惊动武律阁了。”

    天泽闻言眉头一皱,疑惑道:“怎会惊动武律阁?”

    李云天心中也是疑惑,说道:“此事的确在武律阁的管辖范围,只是不曾想竟如此之快。”

    天泽想来,武律阁应是很快便会寻至千秋阁,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天泽随即道:“即是如此,那师弟便先行回千秋阁查探情况,便不打扰师兄了。”

    “好,周雅代我送师弟。”

    “是,天主。”

    待天泽走后,周风问道:“天主,这位师兄究竟可做敌,亦或是可成友?”

    李云天严肃道:“他只能为敌,当时他能入东灵宗全是血狼一手恩赐,此恩不弱再造之情,所以他只能为敌。只是不知道此件事谁为幕后操手,但不管谁是幕后操作,都要把这个帽子死死地扣在御龙的头上,我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

    周风恭敬说道:“言论已经借由若干个点散发出去,相信不出几日便都以为御龙才是幕后操手。”

    李云天闻言,心满意足的拿起一块盘中云糕,高兴的说道:“纵使能力特异,又有何用?只看谁人翻云覆雨吧!哈哈哈!”

    待天泽回到千秋阁之时,武律阁的弟子正在千秋阁门前。

    天泽上前问道:“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为首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为武律阁的镇司,上前说道:“天泽,我姓方,乃武律阁中的镇司,如今外界盛传你以亲传弟子身份肆意加入御龙,特请你回武律阁接受审问。”

    天泽闻言,心知今日定不能进这武律阁,如若不然,后果难料,便略显发怒的问道:“方镇司,审问?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我加入御龙,传言?难道武律阁皆是以传言定罪的?你的话未免将宗规儿戏了!看来我需要禀明大长老,请宗主为武律阁再指导指导宗规的执行了吧?”

    方镇司闻言,内心真的是叫苦不迭,儿戏宗规?扣罪名没这么玩的,此次真是骑虎难下,随即语气一转,温和说道:“本镇司此来并非是拿人审问,只是希望你能协助调查,莫不要为此冲动!”

    天泽借气势继续说道:“我从不冲动,只是方镇司的行径只会让我意识到两种可能,一、武律阁已经失了公正,二、便是此时有人在幕后指使方镇司,才使方镇司做出无证据便拿人的行径。请问方镇司,是一是二?”

    方镇司闻言,强压住心中的震撼:“本想天泽只是个运气好的草包,没想竟被反将!早知如此便应该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拿人审问的!”

    方镇司知道今天拿人无望,便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还请阁下早日举证洗脱嫌疑,走!”

    就在方镇司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天泽叫住方镇司,上前轻轻说道:“方镇司,看来还是不明白如今的局势,如今该举证的是你,你若是没有证据证明我参与御龙,单单以你今日之举,就是意图诬陷亲传弟子,按宗规,

    谋害亲传弟子为死罪!”

    方镇司被气得双拳捏的发红,咬牙切齿的说道:“谢谢提醒,本镇司已然熟记于心!”

    说完,便愤恨的率人离去。

    天泽微微一笑便入门修炼,接下来的事,便看天纵天了。

    三天之后,经过天纵天弟子传播借刀杀人此番理论之后,天泽加入御龙已经正式成为谣言。但还是对于御龙造成了名誉损害,如今内门之中都在鄙夷御龙。但这不是天泽能控制的,只要能把武律阁压下,一切谣言都会不攻自破。只是天泽不明白究竟是谁在指使武律阁。

    司剑临霜?应该不是,天泽细细想来自己并未与其爆发冲突,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陷害亲传弟子如同死罪,他没必要冒着如此风险来陷害自己。单就目前来看,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天纵天,其针对目标应该是御龙,此次计谋若是成功,那便是我与御龙皆有罪,若是失败,便将借刀杀人理论抛出,亦是可打击御龙。

    如此想来,天泽虽是微微松口气,但心中仍是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就在天泽心中难安之时,武律阁竟再次派人造访千秋阁。

    那弟子讲道:“临霜师兄请您下午到武律阁商议明日即将开启的四疆囚牢一事,望师兄准时赴约。”

    既然是以正事,应是无碍,天泽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下午之时,待天泽来到武律阁的议事厅时,其间除了司剑临霜与武律阁的一些相关执事在座,不想天主李云天与龙主君子博亦在其中。

    司剑临霜见天泽到来,说道:“天泽师弟,坐!”

    天泽入座问道:“临霜师兄,四疆囚牢是何事?需要师弟何时援助?”

    司剑临霜对身边的方镇司说道:“你说吧!毕竟相关事宜都是你安排的,你讲的清楚些。”

    “好。”方镇司随即讲道:“四疆囚牢,乃是我宗罚恶之地,其中聚集着千百年来众弟子抓获的十恶不赦的罪人,每逢一些重大的日子便会特赦一些罪人,当然我们有能让他们绝不再错的手段。此今年是宗门千载之喜,自然亦有特赦。特赦规则很简单,进入内门弟子每人手持一枚求生令,罪人每人手持一枚判死令,最后手持求生令最多的前三名罪人会特赦,而手持判死令最多的前三名可以带出从里面获得的一切物品。”

    天泽问道:“既是内门弟子,那与我何干?”

    方镇司瞥了一眼天泽继续讲道:“本是与你无干,但先前你与御龙风波此时仍未停息,所以此次四疆囚牢要你来当此事的仲裁之一,而且此事宗主已然知晓,宗主同意只要你此事公正而行,届时,武律阁将会以宗主名义为你做一份澄清。此事方真正的停息。”

    天泽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此事夹杂着宗主的指示,自己定是不能推脱。

    司剑临霜见天泽沉思不语,便说道:“天泽师弟,你可否在担心在四疆囚场遇到危险?你放心吧,此次的仲裁加上你一共四位,届时每人会发放一块仲裁令,罪人见了仲裁令是绝对不敢袭击的,你大可烦心。而且四疆囚场的环境很特殊,你明天便会明白的。”

    天泽闻言只得答应:“既是如此,那便依方镇司所言。”

第六十九章 四疆囚场

    次日,天泽一早便来到了武律阁的一方内院,此地便是四疆囚场的入口。

    此时,君子博率领的御龙与李云天率领的天纵天弟子皆已集结于此。

    司剑临霜见天泽来到,便拿出一枚刻着“律”字的紫色令牌交予天泽,说道:“此次有劳师弟担任仲裁一职,师弟辛苦了,且师弟不必担心,此次四疆囚场之行只有十五日,此期间你只需身佩此枚令牌,罪人不会对你有任何冒犯。”

    天泽还是担忧的说道:“临霜师兄,其中的罪人万一死命相搏,师弟境界低微,恐难以抵抗啊!”

    司剑临霜胸有成竹的说道:“师弟莫怕,其中的罪人进入四疆囚场之时,都被种下禁灵钉,吸收灵气变得异常困难,效率几乎只有正常的万分之一,所以他们的境界在四疆囚场几乎处于停滞,所以不必担忧。”

    见司剑临霜此般回答,天泽方才安心些。

    天泽环望四周,不见其他仲裁,便问道:“其他三位仲裁呢?”

    司剑临霜说道:“他们昨晚已经进入四疆囚场做准备了,师弟,你此次仲裁的职责便是制止意外,防止出现大规模的死伤,至于其他记录成绩的事情已经交予其他三位仲裁,你无须担心。”

    “好。天泽明白。”

    片刻之后,巳时已至,只见司剑临霜取出一枚金色令牌向院中一挥,金色令牌便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紧接金色光柱犹如一幅画轴缓缓凭空划出一道光墙,此处正是四疆囚场的入口。

    司剑临霜大声说道:“四疆囚场已开启,期限十五日,我等在此等候各位凯旋,各位,请!”

    随后大批弟子便有序的进入四疆囚场,待天泽进入后,眼前顿现一片荒芜。

    有诗为证:

    十里焦原狼烟横,

    百丈苦江黑鸦停。

    千峰为剑锈无断,

    万般荒凉难芸生。

    天泽恍惚间仿佛来到了斑驳的战场,萧索,凄凉。

    天泽环望四周不见一人,看来是传送的位置不一样。

    就在此时,天泽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个青年男子在靠近自己,修为是先天境五重。

    天泽说道:“出来吧!我已经感知到你了。”

    那青年男子闻言,手中拿着一柄石刀,快速的冲向天泽,就在即将触碰到天泽的一瞬间,身体竟然被莫名禁锢,定在空中一动也不能动。

    这自然是天泽施展的控术,如今天泽已经是筑基境三重修为,控制一个先天五重,自然是手到擒来。

    天泽摇摇头,转身说道:“先天五重境界也敢这么狂?连仲裁也敢偷袭。”

    待天泽转身,青年男子看到天泽佩戴的仲裁令,更加疯狂,使劲扭动着身体,企图摆脱天泽的控制,并且更加疯狂的喊着:“瞎子!双腿残疾!我要抓住你!我要出去!我一定要抓……”

    看着如此疯狂的罪人,天泽只得无奈的将其打晕,说道

    :“你这罪人疯了吧!都说了不能袭击仲裁,幸亏你遇见的是我,若是其他仲裁,你性命难保,还有记得下次有点礼貌,瞎子残疾不能随便喊的。”

    “嗯?”

    就在此时,天泽注意到这名罪人的额头并没有黄色的禁灵钉。对于禁灵钉天泽还是知道点的,要解除禁灵钉必须要种入禁灵钉的人的灵力注入方能解除,可是不应该啊!此次入四疆囚场的弟子如此之多,自己此般做法,不就是向世人揭发自己徇私舞弊嘛!怎会有如此蠢的人,但目前自己并不知晓是谁负责种禁灵钉,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谨慎而行。随后天泽继续向其他区行去。

    与此同时,四疆囚场的一处巨型山谷之中,正开启一场神秘的对话。

    此处山谷与外界荒凉的景象不同,此处乃是一片鸟语花香之地。其中间有一处由十二根石柱组建的露天神殿,殿中有一石质王座,其上石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化作真龙,一飞冲天。

    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露天神殿之前,正是本应在外界的司剑临霜。

    司剑临霜对着王座大声喝道:“王座囚徒,快出来!我没那么多耐心!”

    “你应该对长辈要有礼貌些才对!”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从神殿中传来。

    司剑临霜冷哼一声:“可惜你是我的阶下囚,是此地的罪人,否则我的确应该对你有礼貌些。现身一谈吧!”

    此时,王座之上有一人缓缓浮现,伴随诗号响起:

    帝人万古立天命,

    舍身划囚圣灵境。

    断得三劫九死过,

    执掌王座黄天令。

    诗号响彻方圆之后,才窥得王座囚徒的面貌,此男子面貌壮年,身材魁梧霸气,其身着尊贵黄袍,头戴鸣天帝王冠,一派帝王之不凡气度。

    王座囚徒看着眼前的司剑临霜,颇为不甘心的讲道:“被小辈看押,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司剑临霜闻言,向王座囚徒的额头打出一道法印,随即王座囚徒的额头出现了一枚紫红色的钉子,正是比禁灵钉威力更胜百倍的禁神钉。

    伴随着紫红色的钉子光芒闪耀,只见王座囚徒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凭借着意志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王座囚徒强压身体的撕裂般的剧痛,缓缓说道:“省下你的力气吧!如今禁神钉对我已经失去了折磨的意义,还是想想自己的计划吧!”

    司剑临霜闻言,不再继续控制禁神钉,对王座囚徒说道:“此时你可吩咐下去?”

    王座囚徒淡淡的看着司剑临霜,似乎已经忘记眼前的少年曾给予自己的痛苦,说道:“我已然吩咐下去,所有罪人,抓捕一名双目失明,双腿残疾的白衣少年仲裁者,谁若将其抓捕回此地,便可获得逃离此地的能力。”

    司剑临霜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那我便只需在此地等待即刻。”

    王座囚徒闻言,一道灵气打出,露天神殿之前竟然

    幻化出一座小亭。

    王座囚徒指道:“此风雨亭可隔绝一切气息并有隐匿之效,在外界看来如空无一物,入内休息吧。还有,此事四疆囚场外界应无人打扰吧?”

    司剑临霜入亭而坐,说道:“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只小尾巴,已经被我亲手除掉,放心吧,而且别忘了,四疆囚场是那位老人送给我的礼物,没有我的允许,外界的人绝对进不来。”

    而此刻天雄武殿,纵使宗主与五大长老都在,也嘈杂难止。

    一众人均是面色凝重。

    其中二长老的雄浑的音调显得格外突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给我好好将事情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一遍,不许有任何隐瞒!”

    殿中下跪的弟子兢兢战战的说道:“今日本是四疆囚场开启日期,各位仲裁与内门弟子进入之后,不到半刻,四疆囚场的入口便开始剧烈震动,甚至还出现了裂痕。临霜师兄当下说道,其是此次的开启人,便有责任将众弟子平安带回,便带着令牌纵身进入四疆囚场,之后,四疆囚场的入口便消失不见了。弟子此言,句句属实。”

    宗主战天绝见二长老仍是一副暴躁难止的模样,便严肃道:“二长老且坐下平静,切莫过于紧张。”

    二长老闻言,当即跪下,恳求战天绝道:“宗主,求宗主救救我儿,临霜是我东灵宗的未来啊!他绝不能出事啊!”

    宗主战天绝看了看大长老也是一脸愁容模样,便说道:“此次除了临霜,天泽也在其中,自然不可不作为,但四疆囚场的来历,各位长老也知晓,除非掌控其令牌,否则谁也进不去四疆囚场,所以此事不是急便是可以解决的。四疆囚场,乃是一方天地,不是几个筑基期的小孩子打闹便会崩毁的。而且你们也听到了,临霜是带着令牌进入的,令牌是好的,以临霜对四疆囚场的掌控来看,他既然敢进去,定是心中有定夺的,此时大家不必如此悲观。”

    大长老怪不得闻言,心中依旧万分忧虑,以天泽修为在四疆囚场实是上不得台面,万一谁人怀有异心,后果难料。他随即向那弟子仔细问道:“你确定四疆囚场的令牌完好无损,无任何异状?你要如实讲出,若有丝毫隐瞒你知道后果的。”说完还有意无意的释放出一股迫人肝胆的灵压。

    那弟子感受到怪不得的灵压,犹如面对敬仰的神一般,一边磕头一边惊恐的回答道:“弟子发誓绝对是完好无损的。”

    怪不得闻言才稍稍放心,只要四疆囚场没有坍塌,天泽就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怪不得对战天绝说道:“即是如此,那老怪我便可以稍稍放心了,至于其他,相信临霜会处理好,并且安全带回一众弟子的。我们还是继续为夜猿遗迹做准备吧!”

    二长老闻言,心中虽是焦急,可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如此了。”

    而身处与世隔绝的四疆囚场之中的天泽,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正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阴谋。

第七十章 英雄救美

    人行所处,刀光所至。

    天泽已经在四疆囚场行了数天,已经逃离了数波罪人的围杀。那些罪人见到天泽立刻就红眼袭来,天泽一路上不敢御空而行,只得在荒林中悄悄前行。

    突然,前方一阵尖叫声传来,天泽急忙紧靠树后,探查前方情况。然而没想到的是探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三长老的弟子白一痕。

    此时三个罪人正将白一痕团团围住,白一痕一身灰色男装,可身上的衣服却有些凌乱,一只柔白的玉臂也暴露在空气之中,神情极为惊恐的闭眼哭喊着,手上虽然握着一把剑,但也是瑟瑟发抖。

    为首的罪人是个缺了一只耳的男人,修为在筑基境四重修为,而另外两个就不够格的,只有筑基境一重修为。

    那缺耳男子不断笑地说着一些污言秽语,吓得白一痕连连惊叫。

    天泽不禁暗叹:只听柏师姐说这位与自己同岁的白师姐修为低,只有筑基境三重,却不想还这么淘,幸好此次只有三人。”

    天泽只得上前解围,但正面自是不利,只能突袭。

    天泽右手翻转,青忆天陨自三方纳戒中闪出,天泽紧握着青忆天陨,瞬间冲出。

    “一曲焰袭千枫海!”

    天泽再次使出了黄阶下品武技,霎时,漫天火红枫叶自青忆天陨的剑刃冲出,狂暴的热浪汇聚成火龙卷将三个罪人牢牢困在中间,随即火龙卷携着三人冲天而起化作盛怒的火龙,然后狠狠地撞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坑。可恨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在惊恐中逝去。

    白一痕感觉到眼前热浪一闪而过,睁眼便看到了,眼前倒在火坑中的三个罪人,还有眼前的天泽。

    “哇哇哇……”

    白一痕哭着跑过来抱着天泽,天泽感受到胸前的异样,瞬间脸红,心中暗叹:这小师姐挺有料啊!

    天泽赶紧整了整思绪,问道:“白师姐,你怎么在这?还有你怎么穿着男装?”

    白一痕这才擦擦泪水说道:“我想来四疆囚场玩的,可是师姐不允许,我就跟师姐说我要闭关修炼,实则我是偷偷换上男装进到这里了。我今天刚刚御空飞行到这里,便被他们偷袭了,我说我是亲传弟子他们不相信,他们甚至还想……幸亏你来了!”

    天泽见白一痕无事,心中顿时安心,假如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想都不敢想。

    天泽问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距离四疆囚场结束还有段日子呢?我们自己是出不去的。”

    白一痕闻言以为天泽要抛弃自己,就立刻抱住天泽的胳膊说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天泽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润,心中又是一阵心猿意马,急忙撇开说道:“如此也好,但白师姐还是要稳重些好。”

    白一痕闻言立刻明白天泽意思,恋恋不舍的撒开天泽的手臂,说道:“哦,知道了。”

    “那……”

    “咻!”

    就在天泽话还未讲完,一根烧地焦黑的腿骨似离弦之箭,急射天泽而来。

    幸好天泽此时的已经是可以探查周身视野,青忆天陨一剑将其击碎。

    天泽暗自悔恨,自己只将注意力放在白一痕身上了,却忘记探查火坑中的生机。

    那缺耳男子走出火坑,冷冷笑道:“没想到吧!大爷还活着呢!待杀了你这小子邀功,再与小美人儿开心!”

    天泽毕竟是第一次对上筑基境四重的修士,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道:“白师姐,你先逃,我来挡下他。”

    白一痕担心道:“那你呢?”

    天泽回道:“放心,待你安全,我会自行脱离找你!要不然我们谁都跑不掉!”

    “不行,我怎么……”

    “走啊!”天泽几乎怒吼道。

    白一痕闻言只得离去:“你一定要活着找到我!”

    “走?今天谁都走不掉!”

    话俯落,缺耳男子赤手空拳奔袭白一痕而去,力劲之大竟是直接凌空跃去。

    天泽见状,亦是直飞阻击,就在青忆天陨即将斩开缺耳男子的拳头之时,青忆天陨竟然触碰到一股金属般的力量,随即两人应激各自飞开。

    “这是?”天泽仔细查探,原来缺耳男子的左右手各自戴有一枚戒指,那金属般的力量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缺耳男子得意的说道:“我的武器就是这对戒指,它可是中品法器,既然把我的小美人儿放走,就拿你的人头來抵上吧!”

    随即,缺耳男子一个箭步上前,一拳袭向天泽的左肋。天泽暗叹:不愧是在四疆囚场存活的罪人,袭人全是死招,此拳若是被打中,断裂的肋骨会直接插入心脏。

    天泽不敢大意,只得连连后退。

    缺耳男子越打气势越盛,一个转身右勾拳直接袭向天泽的面庞。

    天泽眼看避无可避,只得横剑挡拳。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激撞,只见青忆天陨剑身散发出一身青色淡芒,竟将缺耳男子击退。

    缺耳男子看着自己的颤抖不已的拳头,当场震惊,不由眯眼说道:“好坚硬的剑身!从剑身的鳞片状花纹来看应是加入了极为坚韧的鳞片,要不是全力一拳,还没发现这等宝贝,只可惜你无福消受了!”说罢,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贪婪之光。

    天泽闻言,心中亦是些许不安,但仍是强行镇定道:“你只是筑基境四重修为,我与你差的并不多。”

    缺耳男子闻言厉声喝道:“黄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且看大爷取你性命!千山叠影!”

    只见缺耳男子一声爆喝,两枚戒指上顿时散发出阵阵灵压,明明是面对的是两个拳头,此时却给人一种身在泰山山脚仰望山巅而生的无力感。

    天泽见状,不敢轻视,其毕竟是能在四疆囚场生存至今的,必有其非凡手段,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缺耳男子见天泽一动不动,以为是已被其气势镇压,便冷笑袭来。

    只见其双拳极速挥动,渐渐地竟织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拳网,犹如千山压顶,封杀天泽生机。

    天泽感应到缺耳男子所施展出武技,明明却给人一种羸弱的错觉。

    “青锋—破蜃!”

    天泽欲一探究竟,只见天泽纳万千灵力于青忆天陨之上,随即向前一挥,霎时普天浓雾笼罩四野。缺耳男子从未见过如此武技,且感应到天泽的灵气是如此雄浑精纯,心中纵使惊讶,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天泽此时犹如手持百丈青锋一般,身形呈现出冲刺状。

    下一刻,双方在浓雾中交错,传出阵阵激迸之音。

    只闻一身惨叫,漫天浓雾中缓缓掉落一人:缺耳男子。

    而天泽在渐渐消散的浓雾中缓缓落下。

    此时,缺耳男子已经身负重伤,已无战力。

    缺耳男子惊恐的看着天泽,身形不住颤抖,不住的大喊道:“怎么会这样?你只不过是筑基境三重修为,你的灵气怎么会如此强悍?为什么?”

    天泽闻言,向缺耳男子说道:“我可以不杀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一路走来所有的人都要抓我?”

    缺耳男子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过重,便说道:“为什么?因为我们的王要抓到你,谁若是抓到你,便会赐予那个人逃离此地的能力。我们这些罪人在这里从生至死都不可能出去的,有这么个机会自然要拼命了。你杀了我吧!我如今的样子在这里活不了的。”

    天泽摇摇头,回道:“我不会杀你的,你应该……”

    天泽还未讲完,缺耳男子便一拳袭向自己的天灵,自毙而亡。

    天泽不由一声叹息:“唉!你若不滥杀,亦不会步入此地啊!”

    言罢,便转身向白一痕的逃离方向追去。

    路上,天泽仔细的回味着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从自己筑基境第一战来看,进入筑基境后,自己的灵气的量与精纯度都得到了飞一般的提升,甚至已经可以做到越级战斗的地步,看来与自己之前吸收的天材地宝有关,以后要多找些才好。只是天泽仍是不明白为什么四疆囚场的王要抓自己,目前也只得行一步看一步。

    行了半日的路程,天泽才找到白一痕,白一痕见到天泽归来,急忙抱住天泽又是一阵哭,仍由天泽怎么安慰就是不松手,无奈只能等白一痕自己镇定下来了,结果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

    随即两人继续先前行去,只是极为低调的。

    这日,天泽与白一痕正在前行,突感前方天气异变,转眼间,便已是飞沙走石。

    天泽感应到前方有一块底部镂空的巨石,急忙带着白一痕进入到巨石下躲避。

    就在两人刚进入巨石底,天空又化异象。

    只见天空之中,浓黑的乌云竟化作一道黑色旋涡,直径竟有百里,天泽与白一痕此时正处于旋涡的正中心下方。

    “轰隆!轰隆!”

    十几道绵延数十里的横天电龙不断地在乌云中翻滚,时不时的触及大地形成一道道骇人的雷柱。很快,急旋的乌云竟被一股神秘力量从万里高空强行拽下,形成纵横数十里的一道连接天地的黑色龙卷风,其间更是雷电翻腾。黑色龙卷所至,雷电犹如一双毁灭的脚,所行之处,所至之地,一片焦黑,生机全毁。

    天泽双眼只能感知形状,却不能感觉到颜色,心中只是忐忑不安,但白一痕不同,从小在风景秀美的东灵宗成长,更是得到师父师姐的喜爱庇护,此等厄境自然是不曾经历。此时白一痕双手握拳,蜷缩着的颤抖,天泽不忍的将白一痕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

    这场风暴持续了整整一天,待次日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天泽与白一痕这才从巨石底部出来。

    两人四处查看一番,发现此地仿佛被重新设置一般。

    就在此时,白一痕对天泽说道:“师弟,你看我们躲藏的巨石上有字!”

    “有字?”天泽一感应,顿时大惊失色。

    “天疆鬼塞!”

第七十一章 还我头来

    天疆鬼塞,这是天泽曾在一本名为《世外醉说》的书上看到过的,上只书写八字,道:天疆鬼塞,十死无生。其下是一幅画,画中的便是眼前的巨石,巨石之上一个小圆点。

    想到这里,天泽便待不住了,对白一痕说道:“师姐,我们要快些离开,此地危险!”

    可是白一痕却痴痴看向天空,仿佛在等待一般,说道:“师弟,你看,天变红了。”

    “什么?”天泽惊愕道。

    若是天泽能看见颜色,绝对会被眼前景色惊到:只见漫天云彩,全变成了血云,只有天空的太阳是黑色,就像被天穹被捅了一个窟窿。

    就在天空红至发紫的一刻,竟然下起了血雨。天泽心疾手快,立刻施展其控术用几棵残木,遮挡在两人上方。

    可是白一痕就像是被迷惑着魔一般,竟直接走出保护区域,张开双臂,任由血雨打在自己的身上。

    “怎会?”天泽再次出手已为时过晚,更恐怖的是血雨竟然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转眼间天泽头顶的残木已经被腐蚀的残破不堪。无奈,天泽只得强行将白一痕扛起来,躲进巨石的底部。

    虽是避过血雨,但白一痕的情况更令天泽担心,白一痕淋到了不少血雨,可令人不解的是血雨并没有腐蚀白一痕的皮肤而是融进了体内,此时白一痕也起了变化。

    只见白一痕身体不断发抖,面色潮红,双眼发出诡异的赤光,嘴里也不断地咕噜着什么。

    天泽侧耳想听清她说的什么。突然,白一痕猛然挣脱天泽的怀抱,怒喊道:“还我的头来!”

    天泽一时不察,被白一痕一掌打至巨石的边界,差点被血雨淋到。天泽一个翻身直接闪到安全区域,急忙喊道:“师姐,你做什么啊?我是天泽啊!”

    白一痕似是听不见一般,又是起身攻来。天泽无奈只得出手施展控术,将白一痕控制住。

    “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天泽正在庆幸自己的实力在白一痕之上时,却见白一痕又是异变再生。

    只见白一痕被天泽控制住后,竟发出男人般的嘶吼声,与此同时白一痕的修为竟然开始提升了!

    筑基三重!四重!五重!六重!天泽已经失去了控制!

    眼看白一痕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境九重了,可是还没有停止,还在提升。天泽知道这等提升速度,估计不到金丹,白一痕就会爆体而亡。

    天泽趁白一痕正在提升无暇他顾之际,直接绕后将其打晕,这才制止了其疯狂的行径。随后,又帮助白一痕稳定体内的灵气。做完这一切,天泽才稍稍松口气。

    天泽看着外面的血雨仍是在下着,可是到地上有直接消失不见,实是怪异,想来白一痕的修为提升也与血雨有关。

    想到这里,天泽甚至也想被血雨淋下,但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后果太难以估计了。

    随后天泽便一边休息,一边等待雨停。

    血雨下了三天三夜才停,而白一痕也一直没有醒来。

    天泽只得背着白一痕继续往前走,好在白一痕身材小巧,天泽背起来也不费力。

    飞了不过百里,天泽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石牌坊,其上写着:神将地殿。

    天泽查探周围并没有什么建筑物,便前去查看这座石牌坊,是出口也说不定。

    天泽临近才感受到这座石牌坊的奇特,这石牌坊采用的是“五间

    六柱十一楼”的形式,其上浮雕群兽各异,栩栩如生。

    天泽想到,一般来讲,石牌坊多用于陵墓前、景园、街道,就不知此石牌坊是有何用。

    就在天泽仔细观察之时,石牌坊竟然泛起诡异的黑光。天泽大叫一声不妙,黑光石牌坊,此地是陵墓啊!

    可是,已为时已晚,黑光石牌坊竟将天泽二人直接吸入,

    待天泽醒来,发现四周漆黑,似乎两人被吸入陵墓之中了。

    “师姐!”天泽突然发现白一痕竟然站着。

    此时白一痕嘴角诡异的扬着,似是微笑着说道:“是的,我回来了!”

    天泽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师姐,心中别提多发毛了。于是,便欲故技重施,想将其打晕。

    谁知,白一痕直直的转过身来,依旧是微笑着说道:“是的,我回来了!”

    天泽探知到白一痕红眼看着自己,不由舔了舔因惊吓干裂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笑着问道:“师姐在和谁说话呢?师弟认识吗?要不要介绍师弟认……”

    不待天泽说完,白一痕又昏倒了。

    天泽赶紧背起白一痕,擦擦自己满头的汗水,边走边对白一痕说道:“师姐啊!求你别吓师弟了!下次提前通知一声!”说着,便继续向前走去。

    沿着通道行了一里的路程之后,天泽发现前方竟然有人聚集,而众人也发现了天泽。

    “真是冤家路窄啊!”

    天泽发现人群中竟然有两个熟人,阮夜江与周风。阮夜江也发现了天泽,便与周风一起来到天泽面前。

    阮夜江拱手说道:“见过天泽师兄,不知天泽师兄与背上的师弟怎会来到此处?”

    天泽笑道:“我身为仲裁,自然要行于各处,路途遇见宗中弟子便救下,谁知不想落入此地,能遇见两位师弟真是再好不过了!”

    阮夜江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是啊!”

    天泽听到阮夜江的笑声,心中暗骂这阴险小人。

    果然,原本只是小声说话的众人注意力都被阮夜江吸引了过来,其中不乏几个筑基境的罪人。

    天泽感受到众人眼中散发的杀意,立刻说道:“诸位,还是先想想怎么逃离此处吧,不然先对我们出手的人就会以自己为他人做嫁衣,况且,我身为宗门仲裁,说不定我可以带你们出去,届时你们再决定我的去留不迟,你们觉得呢?”

    天泽此番话就是要让此地的罪人在意识里将一众人分成两个势力,罪人与宗内弟子,从而忌惮。而天泽也肯定即是阮夜江会联合周风对自己下手,也会找一处没有外人的地方。如果在此地将天泽除掉,那么所有的弟子都是证人,他们还没有与在场所有弟子为敌的胆量。

    果然,天泽说罢,众人便各自退回。

    天泽对阮夜江说道:“阮师弟,你们可有何发现之处?”

    阮夜江听天泽叫自己师弟,便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独自坐下一旁闭目调息。

    此时周风却微笑道:“师兄莫怪,只因阮师弟被困多时,心情烦闷,勿怪勿怪。”随后又一指众人聚集的中心位置,继续说道:“我们经了解得知,众人皆是从周围的十条通道中进入,此处为中心,我与阮师弟查探过四周,唯有中心的石像最可疑。”

    天泽临近仔细感应着石像的每一处细节,石像下的石台前有块石碑,上刻道:“天刑神将。”但此石像极其怪

    异,石像身着奇异服饰,手中拿的也不是刀枪,而是一根马鞭,完全不像个冲锋打仗的神将,倒像是个车夫。

    就在此时,天泽发现了石像的异常,石像的手中的辫子与手掌的材质不同,似乎是分离造就。

    天泽便上前,用控术控制着石鞭向外拉。

    “轰”

    石像竟然腾空飞起,底部露出了一个洞口。顿时,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可是谁也不敢下去。

    此时,阮夜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一个修为只有先天境的罪人,直接将其扔下洞口。

    所有人都没说话,毕竟只要有人为自己探路就可以了,至于是不是自愿谁管呢。

    “啊啊啊!”

    那罪人惨叫了好几声才停下。阮夜江大声问道:“别装死!里面什么情况?”

    洞中的罪人闻言战战兢兢的喊道:“是台阶,下来台阶这里地方很大,而且周围有油蜡。”众人闻言便安心下至洞中。

    待众人下来时,被扔下来的罪人已经将所有的油蜡点燃,阮夜江威胁着瞪了他一眼,他便快速的跑到人群的最后方跟随着,对于刚才所遭受的不公待遇只字不提。

    天泽仔细的感应着洞中的景象,心中感叹万分。洞中的环绕一周的石壁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异兽,其中雕刻的最多的异兽便是一种似狼的异兽,其双耳短小,比鼠耳略大,但犬齿奇长,几乎低头就能插进胸膛。

    “啊!”

    突然,一名御龙的弟子突然尖叫了一声。

    阮夜江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转身狠狠地瞪着他,骂道:“怂货!一群浮雕都能吓出声来,真不知道君子博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那弟子闻言仍是一动不动看着浮雕,眼中充满了惊恐,大叫一声:它们是活的!说完便欲向洞外跑。可是已为时太晚,洞口上方的石像已经落下将洞口封死。

    众人正在疑惑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石壁上传来。

    石壁上的浮雕竟然从石中挣脱活了过来,俨然一副守墓大军的阵势。

    一时间,洞中尽是兵器与石像异兽碰撞的声音与火花。

    此时,周风一边与蝙蝠异兽激烈交战,一边大声喊道:“所有人千万不要让这些狼形异兽咬到。这些狼形异兽是墓狼尸,每只墓狼尸会与一只其他异兽相连的,墓狼尸一旦吸血强大,相连的异兽也会强大,届时所有人都要死。”

    天泽闻言,细细探查发现果然如此,已经有六只墓狼尸吸过血了,其颜色已经由石质的灰色变为暗黑色,身形也壮硕了近一倍,同时身旁的蛇形异兽身形也增长了不少。

    天泽一剑将袭来的墓狼尸砍飞,可是其身上却连一个伤痕都没有,眼见不断有墓狼尸吸血强大,自己却无能为力,天泽懊恼不已。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即使是修为在筑基九重的境界的周风,全力一击竟也伤不了墓狼尸分毫。

    就在天泽一边抵挡一边向边缘退的时候,背上的白一痕却动了一下。就在天泽震惊之际,白一痕的右手已经握住了青忆天陨的剑刃,殷虹的血染红了青色的剑。

    “师姐!师姐!”

    任凭天泽怎么呼唤,白一痕依旧是双眼紧闭,右手死死地握住剑刃。眼见一头墓狼尸已然攻至眼前,天泽已是避之不及。

    无奈,天泽危机之下,右手弃剑,转而拔出发间的玉螭三冰,直插狼首。

第七十二章 墓狼尸

    “嗷!”

    一声嚎叫,玉螭三冰直接贯入墓狼尸的头颅,随之,墓狼尸便化作一滩碎骨,与之一同相连的异兽也已粉碎。

    天泽见状,心中大喜,颜雪送的玉螭三冰竟如此坚固。然而,这一幕却被周风看到,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就在此时,不知谁大喊一声:“我找到出口了!在烛台后面!”

    另外一人也喊道:“这里也有!每个烛台后面都有!”

    原来在每个烛台的后面都有个洞口,因为烛台在石壁边缘,所以不易发现。

    众人闻声,皆快速向出口靠拢。

    天泽闻言却没有急于寻找出口逃离此处,依旧在奋力抵抗。天泽猜想,此处的烛台有十八盏,也就是说有十八个出口。如果是陵墓,没有理由做如此之多的生路,其中一定有诈。

    果不其然,众人下去之后,很快便传出极其凄厉的惨叫声。刚刚还你拉我扯想要挤进烛台后的洞中的人们听闻如此惨叫,便被吓得又缩了回来。

    既然逃不了,那便把这些墓狼尸与其他异兽全干掉!

    天泽对其他人喊道:“所有人将异兽制止住,我来将其击杀!”与此同时,天泽用玉螭三冰击碎了一只墓狼尸,向其他人证明自己有能力将其击杀。

    众人见状,仿佛看到了生机,纷纷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将异兽困住。天泽趁机将其一一击碎,这才化解一场危机,而此时幸存下来的已不足十人。

    天泽见危险消除,便重新将玉螭三冰置于发间。可青忆天陨仍被白一痕的右手死死地握着,天泽用了好大力气才取出,并将白一痕的手掌包扎。

    众人随后上前,周风笑吟吟的问道:“方才师兄手中的利器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还请师兄为师弟解惑。”

    天泽随意道:“我师父赠予我的发簪而已。”

    周风闻言,感叹道:“师弟真是羡慕师兄啊!还望师兄好好保管,遗失了可就太可惜了!”

    天泽笑笑道:“师弟有心了,当下还是先寻得出口的好。”

    “那是自然,我等便分开寻找吧。”说罢,周风便与阮夜江和其余剩下的一名名唤秦治的天纵天弟子向一旁走去,天泽也向其他地方搜寻而去。

    天泽仔细的感应着石壁上的纹路,希望从中寻得端倪,可天泽越探察越感觉石壁古怪,但就是讲不出哪里古怪。

    此时,旁边的一名罪人自言自语道:“这些脏东西怎么长的都一模一样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天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罪人一愣,疑惑的说道:“我说这些墓狼尸的大小怎么一模一样啊,怎么了?”

    此时,周风大声对天泽喊道:“是缺了狼王,在这呢!”

    众人立刻走到周风的位置,果然石壁上有一个硕大的狼头,但只露出了面部。

    “狼的眼睛是可动的!”

    天泽很快便探查到关键,于是天泽施展控术转动狼眼。就在狼眼转动,竟然显露出后面的红色宝石。

    与此同时,更加奇异的景象

    发生了,十八盏烛光竟经过狼眼的反射,地面中心映射出一枚巨大红色狼首图案。随之,十八盏烛台的底部溢出一道道的鲜血。鲜血犹如被红色狼首牵引一般,缓缓注满狼首图案。

    “滋滋滋”

    被鲜血覆盖的地面竟然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一会,地面便被溶出一个狼首形的入口。

    “是你自己下还是我送你下去?”其中一个光头的罪人看看洞口再看看阮夜江,眼中丝毫没有一丝的恐惧。

    阮夜江恶狠狠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光头罪人冷冷说道:“现在一共只余下八人,我们罪人有三人,皆是筑基境八重修为;这瞎子不能死,他背上的小子半死不活,所以只能请你或者你的朋友下去,但是我对你之前的行为很不高兴,所以我打算此次由你下去探路。”

    阮夜江闻言,牙齿咬得吱吱响,可又无能为力,天泽定是不能帮自己,如此即使筑基境五重的自己加筑基境八重的周风再加上筑基三重的秦治,面对三名筑基境八重修为的罪人,无异于螳臂当车。

    阮夜江瞪着冷面的光头罪人,骂道:“怂包!”随即,小心进入。

    由于洞口中的道路并不是笔直,而是歪歪扭扭的,光头罪人在洞口张望了半天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得在洞口等阮夜江的消息。

    已经过了一刻,众人却始终没有等来阮夜江的消息。

    光头罪人等得不耐烦了,边对洞中喊道:“小子,里面什么情况?若是不讲,我便杀了那两人!”

    此时,洞中传来了阮夜江十分兴奋的声音:“周风,秦治,快下来,里面有很多法宝丹药啊!快快快!”

    周风闻言,身形依旧不动。而一旁的秦治却满脸兴奋的喊道:“好。”说完,就想弯身入洞。

    ”滚开!”

    兴奋的秦治不想却被光头罪人一脚踹飞,直到撞上石壁才落下。

    光头罪人转身对身后的两个罪人说道:“老二老三,你们下去杀了那小子,法宝丹药都是我们三人的!谁拿就要谁的命!”

    “放心吧!大哥,筑基境五重的杂毛罢了。”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进入洞穴。

    光头罪人看着两人进入洞穴,高兴地说道:“此番境遇不失为一番奇遇啊!有了你这小瞎子,我便可以获得逃离此地的能力,届时凭借着下面的法宝丹药,重新制霸一方也不一定啊!”

    天泽闻言,颇为嘲讽道:“我看你头发没了,脑子也丢了,你的王连自己都出不去,又怎能赐予你逃离此地的能力呢?”

    光头罪人闻言,不怒反喜说道:“小瞎子,念你失明且不与你计较。此地对于我们的王来讲,不是牢狱!”

    就在天泽与光头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之时,洞中却传出了阵阵的滴水声。

    光头罪人意识到不对劲,嘘声让所有人禁言,趴在洞口,侧耳倾听。竟只见只有水的声音,急忙大声喊道:“老二老三!快回答我!老二老三!”

    光头罪人一连几声喊出,洞中却只有滴水声,心中大为着急。

    此时

    ,一直站在旁边的周风却对光头罪人冷冷说道:“别喊了!他们已经死了!而且你是下一个!”

    说罢,周风身体极速扭转,随后右腿如同凌厉的鞭子一般甩向光头罪人。光头罪人此时身体呈半蹲姿势,躲闪已是不及,急忙举起双臂格挡。

    可下一刻,光头罪人的身体犹如炮弹一样,被直接踢飞。可惜,这一脚并未对其造成伤害,光头罪人身体在空中翻腾几周后,便稳稳落地。

    此时,天泽站了起来。

    光头罪人嘲笑道:“你也想来送死吗?”

    天泽摇摇头道:“并不想。你们两个无论谁活,都与我无益,所以还是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光头罪人闻言哈哈大笑:“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小子,你我真要如他所愿?”

    周风闻言,冷蔑道:“毫无智慧的家伙!好好想想,他既然敢说出此番言论,说明他已明白,此时我两人是鹬,他才是弱小的蚌。一个或两个对他已经没有区别。”

    光头罪人闻言被人嘲笑没脑子,大喝一声:“花言巧语,先杀了你!”

    光头罪人右手一翻,自手中的纳戒中闪出一杆长矛,此矛长一丈,通体黑灰色泽。立起时,比光头罪人的身高还要高出半人。

    周风见状,只听闻嗖嗖两声,两只短小玲珑的峨嵋刺闪现手中,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周风率先攻起,只见其手执峨嵋刺,直冲上撩,凌厉袭向光头罪人。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小心了!”光头罪人手中长矛极舞,即使如此之长,可在光头罪人的手中犹如活蛇一般,灵巧自如。只见其一刺,一撤,斜劈,转眼便将周风的攻击化解。

    光头罪人见状,得意道:“我可是每天行走于生死边缘的,你们这些被人精心侍奉的花朵哪有这般经历!”

    周风闻言,冷笑一声:“你真的太高估自己了!覆刺尽虚!”

    只见周风爆发磅礴灵气,经由手中的峨嵋刺汇集,竟在空中缓缓幻化出一张蓝色的三弦劲弓,弦满箭疾,同时起身再次袭向光头罪人。

    光头罪人见状,心中暗暗讥讽周风不知天高地厚,依旧是旋矛阻挡。

    可此时变数骤生,被光头罪人挡住的箭却被周风手中的峨嵋刺吸收,随即周风转身松手一甩,箭矢竟包裹着两枚峨嵋刺射向光头罪人。

    “金矛镇岳!”

    光头罪人格挡的同时,亦是爆发磅礴灵力,尽纳矛中。霎时,长矛化黑为金,金光大盛。

    “叮!”

    一声清脆,金色长矛竟被箭矢与峨嵋刺的双重力量拦腰斩断。

    光头罪人看着双手各一截的长矛,震惊不解道:“怎会如此?我要杀了你!”

    眼见光头罪人情绪越来越癫狂,身边的灵压也不断剧烈波动,周风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与此同时,天泽也感应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佛法武技!

    “金刚怒目!”

    只见光头罪人周身灵压劲荡,身上的衣袍亦是凛冽作响,只闻其大喝一声:“怒!”

第七十三章 天刑神将

    一声怒,两途杀。

    光头罪人先是浓黑眉毛缓缓化作白眉,随即双目激射出金色光芒,直射周风而去。

    “不好!”

    周风见状立即腾身挪移,在洞中四处闪躲,金色光芒紧随其后。由于金色光芒覆盖范围极广,所到之处尽是爆炸,就连天泽与秦治也不得不四处躲避,好在光头罪人的目标不是其三人,因此倒是有惊无险的避过。

    四处躲闪的周风见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便出招收场。

    “峨嵋轮月尽东流!”

    未见其招已闻其声,只见周风周身犹如江水澎湃,随后手中一对峨嵋刺合二为一,于空中光芒大盛。霎时无尽轮月形状的灵气刀刃源源不断地袭向光头罪人。

    “砰”

    一声无言倒地,光头罪人的头顶竟直接被削掉一半。

    此战,周风胜。

    天泽感应到此景,单单是没有颜色的轮廓,便已令天泽几欲作呕。

    周风见状,稍稍喘着气,嘲讽道:“这般便恶心了?当初你被阮夜江折磨的时候又作何感想?”

    天泽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与阮夜江的事?这种事应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啊!”

    周风一边搜刮光头罪人身上的东西一边说道:“那时你还不是大长老的弟子,所以那时他并未在意。”随后见做完一切,说道:“走吧!我们下去!”

    周风来到洞口喊道:“搞定没?”

    此时阮夜江喊道:“搞定了,下面最后的一截直行的洞口不要接触壁面,有毒!”

    “好。”

    随后众人听从阮夜江的指引,终于来到下一个洞中。

    待天泽来到洞中,并没有看到光头罪人口中的老二老三,却在洞口发现有一摊液体。天泽问到:“那两个人呢?”

    阮夜江嘿嘿一笑,指向那滩液体:“就在那里啊!我把天兰腐汁涂在洞口的石壁上,他们手一接触到,便会在顷刻之间化作脓水,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本来是想留着对付御龙的,没想到都被这两个人糟蹋了。现在你知道我是怎样以筑基境五重的修为成为天纵天的天王级别的吧!”

    天泽闻言,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淡淡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

    阮夜江看着天泽冷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如此轻易地杀了你的,你还有价值!我查探过,前方空间极大,中间有一座血棺,此次便由你探路!”

    “卑鄙!”

    众人随即在阮夜江的带领下,来到他所指的地方。

    此时众人才明晰洞中的地形,原来此处的地形犹如一只平躺的葫芦,方才阮夜江下毒的洞口便是葫芦口,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便是葫芦的细腰部,而血棺所在的位置便是葫芦底部的空间。

    众人观察一会儿后,阮夜江淡淡的说道:“请吧!我的好师兄!”

    天泽闻言,只得上前探查。

    “把他留下!”周风指着天泽背上的白一痕。

    天泽当即拒绝道:“不行!”

    周风闻言,心中愈发不对劲,说道:“他是哪方的弟子?为什么我没见过?”随即撇头

    一看,大吃一惊:“怎会是白一痕!”

    阮夜江闻言,亦是震惊:“她怎会在此?”

    思虑良久,阮夜江与周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同时出手,欲将两人击毙当场。

    天泽情急之下,一步跳入血棺所在洞穴,紧接着血棺竟开始剧烈抖动。

    此番景象吓得洞中的天泽一动不动,洞外欲追进洞中的阮夜江与周风也立刻断绝了进洞的念头。

    很快,血棺便安静了下来。天泽小心翼翼的对阮夜江与周风说道:“为什么要连白师姐也下杀手?”

    阮夜江闻言,冷笑说道:“杀害宗门亲传弟子,自然是人知道越少越好。即是她昏迷不醒,可她仍是经历了这一切,我不允许出现一丝的纰漏!但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帮我们探查洞中的一切,我不但不会折磨你们,还会拿出我的珍藏,极乐宁魂丸,吃了它保证你们快快乐乐舒舒服服的死去,不会有一丝的痛苦。”

    此时周风说道:“你们没有退路了,你只能前进!”

    “唉!后退必死,前进或许尚有生机。”想到此处,天泽便继续前进,探查洞中一切。

    天泽一步步的向前缓慢的前进着,探查洞中的一切。

    经过仔细的探查,天泽发现洞中除了镶嵌有大量用来照明的月华石与中央石台上的血棺之外,并无他物。

    天泽绕着血棺探查一周,并未发觉什么危险。

    天泽便对阮夜江说道:“没有什么危险。”

    阮夜江闻言说道:“打开血棺!”

    “什么?你疯了!”天泽愤怒的说道。

    阮夜江又用恶狠狠地语气重复了一边:“我说打开血棺!”

    天泽无奈,只得照做。

    就在天泽试图用控术将血棺棺盖打开之时,经发现无法控制。天泽大吃一惊:血棺棺盖上有强大的灵气!

    天泽只得用手来推,可就在天泽的右手刚碰到棺盖,霎时,浑身泛起了阵阵的鸡皮疙瘩,同时耳边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今日之举,有何贵干?”

    天泽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直接愣住了,同时也在不断地问自己:“自始至终,我背的真是白一痕吗?”

    “回话。”白一痕嘴中轻轻地飘出两个字。

    天泽哪见过如此境遇,定定心神,说道:“今日晚辈冒昧至此,但晚辈只望寻得一线生机,并未对前辈遗体心声不敬,望前辈体谅晚辈求生心切。”

    “遗体?我尚未死去,何来遗体?”随即白一痕竟然自己漂浮了起来,缓缓的飘在血棺之上。

    天泽一动不动的看着白一痕,心中焦急万分;洞外的阮夜江三人见状亦是震惊当场。

    此时白一痕再度开口说话,但语气却极其怪异,仿佛是两个人的对话。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

    “原来你忘了吗?”

    随即血棺爆发出耀目的红光,待良久之后红光终于暗淡。

    “现在呢?”

    “你久等了!”

    就在此时,天泽与阮夜江相隔的洞口上方突降一道石墙,将洞口封

    锁。

    “你坐下!”

    天泽闻言只好坐下,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只见白一痕与血棺一同悬浮空中,同时还不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声音犹如新年的爆竹。一直持续了一刻钟,血棺与白一痕才落下。随后,白一痕便缓缓漂浮到天泽身前,天泽立即将其抱住,随即放在地上检查情况,好在还有气息。

    而此时却从血棺中走出一为中年男子,看起样貌正与先前所见的石像一致。

    天泽疑惑问道:“你是天刑神将?你还活着么?”

    “天刑神将吗?原来他们为我去了如此的名号,如此也罢,至于我的生死,我如今是头颅魂归后的回光返照,一会儿便会消散的。”天刑神将的记忆似乎不完全,摸着自己的额头思索道。

    天泽继续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白师姐身体有无大碍?”

    天刑神将闻言,缓缓说道:“没事,她只是因为我的头颅魂魄太过于强大,她的意识昏厥而已。”

    “那你不会杀掉我们吧?”天泽试探性问道。

    天刑神将闻言哈哈大笑:“既然天刑村的村民称我为神将,自然不会干出魔头的行径。”

    天泽闻言不由兴奋道:“那就好!那就好!你怎么会被葬在四疆囚场啊?而且外面一片荒芜,并没有你说的天刑村啊!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天刑神将闻言,不由叹息道:“我的记忆很混乱,我也只能记得一些只言片语,我记得我和一个女人被人疯狂的追杀,在记忆中我对她很恭敬,我们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来的,很快我便被人从一辆会飞的马车上打下。期间追杀我的人企图抓走天刑村的村民,我便与其同归于尽。他死了,而我也生机将无,同时我的头颅意识被其封印,无时无刻的承受着断首的痛苦。后来村民为我建造了这个血棺,这个血棺中蕴含着大量的天材地宝,既能抑制住我的伤势,同时大幅度减低我的痛苦。我希望能等到有人来救我,可如今怕是她也遭遇不测。”

    “这样啊!你还记得当初追杀你们的人吗?”天泽问道。

    天刑神将轻轻地摇摇头:“不记得了。”同时忽然抬起头盯着天泽,缓缓说道:“你和她长的好像!”

    “谁?”天泽疑惑道。

    “马车上的女人,你的眼睛,你的鼻子,几乎与她一模一样。”天刑神将脑中奋力的寻找着脑中的记忆。

    天泽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魔族吗?是魔族吗?我的母亲是魔族的,我还有个哥哥!你有记忆吗?”

    天刑神将闻言摇摇头,说道:“可能是我记忆混乱记错了那个女人的相貌吧,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魔族相关的记忆。”

    天泽略显失望的摇摇头:“还以为可以搞清楚究竟是谁将母亲抓到东灵宗呢。”

    就在天泽惋惜之际,天刑神将身形踉跄,几欲倾倒。

    “你怎么了?”天泽关心的问道。

    天刑神将稳下身躯,有些费力的说道:“不碍事,我的时间到了而已,本来我还想继续等下去,看来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好了,你将我的头颅意识带回,我看看有什么东西能赠予你的。”

第七十四章 一痕之战

    天刑神将随即尴尬一笑,说道:“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送的了,血棺之内的天材地宝已经被我吸收殆尽,抱歉。”

    天泽摇摇头,说道:“不必如此,此次只能说我们有缘,况且我也不是为了利益而做的。”

    “不管如何,略表心意还是要有的,你的眼睛受伤了吗?”天刑神将问道。

    天泽点点头:“是的,我的眼睛被洞外的阮夜江剜出,后来我寻得一秘法,可使我重获光明,只是一切还看机缘。”

    “原来你也是命苦之人,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有一物可助你。”随即,天刑神将双眼发出温和的白光,紧接着从双眼中缓缓飘出两滴血泪。

    天泽对此物闻所未闻,便问道:“此物是何物?”

    天刑神将说道:“此物是星弥泪鹰的第一滴眼泪。”

    “星弥泪鹰?”又是一个令天泽陌生的物种。

    天刑神将耐心的解释道:“在我的记忆中星弥泪鹰是穿梭在群星之间的鹰,它们的视力极佳,其原因便是这滴眼泪;星弥泪鹰出生后会在父母的帮助下交换雏鹰流下的第一滴血泪,血泪中蕴含大量提升和温养眼睛的力量,这两滴血泪我也忘记怎么来的。不过,我用不上,一直藏在眼睛中,想来对你的眼睛应该有益处,你且收下吧。”

    “那好吧。”天泽本想出言拒绝,可一想此物可以快些结束只能看见事物轮廓的日子,还是收下了。

    天泽突然想到自己的眼睛如今是不能见光的,便说道:“我的眼睛如今是不能见光的,这该如何吸收?”

    “无碍,你且将纱巾扎下。”天刑神将随即将两滴血泪均匀的涂抹在天泽的双眼眼皮之上。

    片刻之后,天泽突感双眼眼皮如火灼一般,便连忙问道:“前辈,我的眼皮好痛啊!”

    “勿大惊小怪,是血泪穿过眼皮所致,宁神调息。”天刑神将嘱咐道。

    天泽闻言,立即宁神周转灵气。过了近一个时辰,天泽突感已凝结出雏形的眼球传出一阵温润,血泪此时已经将纯金色的眼球包裹的严严实实,能量也在源源不断地被眼球吸收。

    天刑神将见天泽神情缓和,便问道:“如何?”

    天泽重新扎上丝巾,回道:“感觉比以前好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血泪就会被吸收。”

    “如此就好。”话俯落,天刑神将的身形竟开始缓缓化作灰质,眼看自己将消失,天刑神将微笑道:“谢谢你,让我完整的离去。还有,此石墙的开关在便是我们头顶的方形月华石,取下石墙便会再次开启;出口在另一边的洞中的墙壁之上,有一个方形的凹槽,只要把那颗方形的月华石嵌入,便会将你们传送出去。我要走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晚辈天泽,拜别前辈!”

    “天泽……天……”

    天泽向其行拜礼后,天刑神将缓缓化作齑粉,重回血棺。

    天泽为血棺盖好棺盖,仔细整理一番,这才欲出洞,一搏生机。

    此时,白一痕身形却动了,天泽立刻将其扶起,急切问道:“白师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白一痕摇摇头:“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我们赶紧出去吧!拿到方形月华石吗?”

    天泽闻言,心神一紧,忐忑问道:“你怎么知道月华石的事情?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白一痕闻言,急忙辩解道:“我猜的嘛,洞中肯定要有月华石照明啊!”

    “说实话!”天泽语气强硬的问道。

    白一痕声音特别小的说道:“其实我的确晕倒了,但是我的意识还是能听到外界的言语。”

    天泽又问道:“那么你应该听到了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吧?”

    “嗯!”

    白一痕的声音非常轻,但是在天泽听来,却是雷霆万钧。亲传弟子的母亲是魔族,此事一旦传出自己怕是等不到哥哥来接自己的日子便已是命陨,甚至师父也会受到牵连。可偷袭杀了白一痕吗?何其辜也。

    就在天泽心中难以抉择之时,白一痕说话了。

    白一痕弱弱问道:“你会对我出手吗?”

    天泽摇摇头:“我知道我们境界修为如今差距很大,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出手。”

    白一痕闻言,咬着嘴唇缓缓说道:“你一路上都对我不离不弃,纵使遇到危险也没有抛弃我,纵使你有魔族的身份,但我认为你是个好人,所以我答应你,关于你的所有事,我一字都不会泄露,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心魔立誓。”

    天泽感受到白一痕坚定的眼神,略显犹豫的说道:“我相信你说的,只是……”

    白一痕看出天泽的犹豫,明白其顾虑,毕竟事关自己的性命,怎能只凭一面之言。随即白一痕直接咬破手指,按在自己的额头,虔诚说道:“我白一痕若泄露天泽师弟的事情半字,则永生受心魔所扰,立此为誓。”

    天泽见白一痕已经立下誓言,说道:“谢谢!”

    白一痕笑着说道:“没事,不过我们要着眼当下了。我们如今的的境界修为与阮夜江和周风的境界修为差距不大,只是还有一个筑基境三重修为的秦治,情况始终对我们不利。”

    天泽思索道:“那若是我们在开启石墙的一瞬间,便将秦治制伏,创造二对二的机会,也许尚有转圜之机。你如今是筑基境九重修为,对上筑基境八重修为的周风问题问题应是不大,我对上筑基境五重的阮夜江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所以我们的机会并非渺茫。”

    白一痕闻言,疑惑的问道:“秦治真的只制伏不击杀吗?他们毕竟是一伙的啊。”

    天泽点点头,说道:“没必要滥杀,何况秦治始终没有做伤害我们的事,我们没必要做的太绝。”

    “可……”

    “放心吧,师姐,届时他还会感谢我们呢!”天泽笑着打断了白一痕的担忧,并继而说道:“好了,准备一下,我与头顶的月华石距离太远了,无法控制,所以我会飞到空中将其取下,待会你便在石墙开启的一瞬间,冲出先将秦治制伏。”

    “好吧!”白一痕只能无奈答应天泽的要求。

    随后,天泽便缓缓升空,将方形月华石取出。

    就在石墙开启的一瞬间,白一痕以雷霆之速奔出,直袭秦治。

    此时,阮夜江三人正在洞内

    四处寻求生路,突见石墙开启,窜出一道灰色身影袭向秦治。距离秦治最近的周风眼疾手快,一拳打出,欲在空中将白一痕截住。

    “给我滚!”

    白一痕见状依旧是身速未减,竟在空中直接先是一拳将出手截挡的周风震飞,随后再将剩余的力量化掌倾泻在秦治身上。

    “砰”“砰”

    接连两声,周风与秦治先后撞上石壁,可惜白一痕的拳劲大多都被周风卸下,所以秦治只是倒地受伤,并未昏迷。

    “你是白一痕?你的境界修为怎会如此?”周风惊异的看着白一痕,根据他的消息,白一痕一直是筑基境三重修为啊!

    随即周风运使灵气欲一探白一痕的修为,却是如泥牛入海一般,不由说道:“怎会如此?你们究竟获得了什么?”

    白一痕却噘着嘴不悦道:“你知不知道故意探查别人修为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

    此时,天泽出来了,方形月华石已经收到纳戒之中。

    天泽见秦治并未昏迷,只是受伤倒地,便立即喊道:“秦治师弟,我们无意伤你,只要你躺着不动,我们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

    秦治闻言,便艰难的爬起来走到一旁,表示自己同意天泽的建议。

    一旁的阮夜江见状,冷笑一声:“也好,一对一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记得你我初逢之时,你只有先天境七重修为,不想今时已是筑基境三重修为,究竟是真材实料,亦或徒有虚表,就一战印证吧!”

    战分两端。

    白一痕对周风,天泽对阮夜江,不存胜负,只决生死。

    周风面对白一痕,强压心中不安,但已是退无可退,只得全力而出。

    周风依旧是拿出先前的峨嵋刺,上来便是至强的一招:“峨嵋轮月尽东流!”

    周风心知此战艰辛,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便运使磅礴灵气,注入合二为一的峨嵋刺之中,霎时,峨嵋刺光华闪耀,射出枚枚光刃,直冲白一痕。

    白一痕此时已是筑基境九重修为,心境也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成长。眼见众多光刃袭来,右手中随即闪出自己的佩剑:泠羽。

    “白羽凌风舞!”

    只见白一痕催动雄浑灵力,随风剑舞,转眼之间周围化现根根白羽于风中翩然,形成一道羽毛壁垒,挡住了周风激射而来的光刃。

    “怎会……”

    周风话未完,根根白羽竟化作羽毛镖,向自己袭来。周风见每根的羽毛根部都散发着慑人的寒光,心知其威力强盛,不可硬抗,便急忙取出一面白色的盾牌,挡在身前。

    “啪啪啪……”

    犹如雨点一般密集的羽毛镖源源不断的射在周风手中的白色盾牌上,在盾面不断地激射出耀目的火花。

    白一痕见周风的盾牌竟如此坚固,心中也略感惊讶,同时见白羽凌风舞对周风造成的伤害已经很小,便收起武技,以免白白浪费灵气。

    就在白一痕收起灵气的一瞬间,周风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纯白色的弯刀,就如同夜晚天上的月牙一般,只是多出一枚刀柄。

    “你完了吗?该我了!”

第七十五章 阮夜江死

    只见周风右手执一把纯白色月牙弯刀,左手拿一面白色盾牌,再怒提灵气饱满,起身攻取白一痕性命。

    白一痕见状,虽是剑法精巧,可一来二去却也在周风双器的配合下,渐渐落了下风。

    一番激战,双方各退一步。

    周风得意地说道:“你可知这乃是一套的武器,盾刀一守一攻相辅相成,况且你修为境界提升如此之快,想必还未能完全发挥出筑基境九重修为的实力,纵使你境界高又如何,依旧是纸糊的老虎。”

    白一痕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确实如此,但有两点你却忽略了,一者灵气,二者武技!”

    只见白一痕,爆喝一声,筑基境九重修为的灵气如汪洋瀑布强势席卷而出,此时惊现奇异一幕,磅礴的灵气竟在天空中化现出一片汪洋之势,犹如海天倒悬之境。

    “一羽澜沧竞!”

    霎时,泠羽指引,沧海同归。无尽连绵的汪洋之势以摧枯拉朽之势袭向周风。

    周风见状,心神早已不定,心中暗骂自己太低估亲传弟子,可为时已晚,只得强硬接招。

    只见周风竟将刀盾合二为一,几乎倾泻释出自己全部的灵力纳入刀盾之中,随即,刀盾白光大盛,竟在盾前幻化出一面巨大的白灵盾,如同中秋明月一般,向白一痕发出一道慑人的灵气光柱。

    “世月天琉风雨霁!”

    剑盾冲击,两股巨大的灵气激荡出阵阵冲击。

    “噗”

    一身闷响,泠羽穿破盾刀,透周风身体而过。

    周风睁大了双眼,惊恐的双眼缓缓无神:“我……我……败了……吗?”

    周风倒地无声,身死魂消。

    再看天泽与阮夜江,剜目废身之仇,今日一决。

    天泽一幕幕回想起阮夜江对自己的折磨,虽是鼻息沉重,怒火难遏,但依旧是沉静的说道:“阮夜江,你对你曾做的可曾有一丝的悔过?”

    阮夜江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悔过?我为何要悔过?你可知道单单折磨你的那些天我可是比神仙都快活啊!我看你不像个修真者,倒像个深居野山,不闻世事的老和尚。”

    天泽摇摇头,说道:“无奈啊!”

    “无奈?让我送你去地狱尽情的无奈吧?”话俯落,阮夜江翻手间一对翻江刃便已握在手中,快步向天泽攻来。

    天泽沉着应变,手执青忆天陨,辗转腾挪之间便将阮夜江的攻击化解。

    阮夜江见近攻无望,后撤三步,随即运纳雄浑灵气于翻江刃之上,霎时,翻江刃犹如一对火鸾一般,夺目翻飞。

    “火鸾幽冥刺!”

    霎时,翻江刃犹如双鸾颠倒,旋翼怒疾,直袭天泽而去。

    天泽见状,纳精纯灵力于剑锋,随即青锋化寒玉,风雪怒前人,一剑扬尽凛冽威风。

    “寒玉道雪千古风!”

    只见天泽招式所至之处,冰凌指天而刺,凝冻万物。外覆火鸾的翻江刃也被凝固其中,阮夜江见火鸾越来

    越弱,即将切断自己与翻江刃的联系,立即三步上前,鞭腿击出,破冰取刃,腾身后撤,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阮夜江感受着翻江刃上所剩不多的灵气与刺骨的寒意,心中不由骇然:“筑基境三重的修为竟有如此精纯的灵气!连我筑基境五重修为的灵气精纯度都未达到如此。不过,灵气精纯度高又怎样,跟你一直消耗下去,待你灵气耗光,看你如何翻身!”

    心中有了定夺之后,阮夜江便开始实施计划。

    天泽与阮夜江就一直这样对战消耗着,直至阮夜江灵气已然耗费三成,可天泽依旧是精神饱满,甚至时不时还能再次释放些大面积的攻击武技。

    渐渐地,阮夜江有些扛不住了,此时自己的灵气已经消耗了四成,现在事情的发展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便不由问道:“你的灵气是无限的吗?”

    天泽摆摆手说道:“我的灵气不过消耗了三成我的灵气,所以我还行。”然而,天泽撒谎了,他的真实情况是灵气只消耗掉了两成左右。

    阮夜江闻言发觉自己的计谋正中了天泽的下怀,心中诧异难止的同时更是盛怒狂发,狠狠地说道:“你这厮,今日饶你不得!”

    阮夜江一声爆喝,弘大灵气于周身汹涌肆虐,随即尽纳手中一对翻江刃之中,霎时,翻江刃紫红色的刀刃竟散发出紫黑的水晶质感。阮夜江朝天一挥,竟然幻化出一只遮天火鸾,气焰横空,夺人目光。

    “死来!紫气桓鸾映江红!”

    天泽见遮天火鸾向自己袭来,心知自己要拿出真正的实力了,随即后退间扬锋纳劲,将使出《玉外青锋》最终式。

    只见天泽再运磅礴灵气于青忆天陨之上,在更上一层楼的精纯灵气激发之下,青忆天陨散发的光芒也是更为的纯粹,犹如人世间最为纯洁的翡翠,不含一丝掺杂。随即天泽手持青忆天陨一挥,一条震天的碧玉蛟龙从青忆天陨的侧锋幻现挣出。玉龙气势磅礴,威视凛凛,似是睥睨着眼中的一切。

    “寒照星龙疾玉尘!”

    阮夜江见天泽使出的招式竟如此强劲,心中骇然不已、

    “嗷!”

    一声龙鸣,碧天玉龙极力冲荡之下,火鸾惨鸣,身心将欲溃散。

    火鸾惨败,阮夜江自身也受到冲击,一口鲜血呕出,睁大的双目失焦的望着前方,嘴里不断地嘟囔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只是筑基境三重修为,怎会如此?”

    此时周风倒地身亡,阮夜江回神发觉一切都已无力回天,竟大笑起来:“哈哈哈……天泽啊!一同下葬吧!”随即阮夜江取出一瓶红色的液体,打开的瞬间一股极其浓重的腥臭味蔓延四方,而阮夜江竟如同闻不见一般,一口将其饮下。几乎就在饮下的同时,阮夜江的身体便开始了变化。

    只见阮夜江的皮肤以肉眼可将的速度在快速液化,身形也在快速缩小,后背更是从肉中长出一根根锋利的尖刺,同时身上的颜色也在发生改变,直至全身都变成黑色的时候。此时阮夜江竟变成了一

    只高一米,双脚站立的黑色人面豪猪。

    白一痕见状心中大骇,急忙对天泽喊道:“小心!他喝下的是地罗鬼的血!他已经丧失了人的理智!”

    阮夜江此时就如同白一痕所言,心中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的概念,只存有一个念头:杀死天泽!杀死天泽!杀死天泽!

    只见阮夜江浑身撒发出黑色的力量覆盖在自己背上的利刺之上,随着黑色力量愈加凝实,这股力量竟然犹如一双巨力的手一般,将阮夜江后背的利刺尽数拔出。无数后端还带着皮肉的利刺与黑色的力量竟在阮夜江身前掺杂凝汇出一根大腿粗细的黑色利刺,其上恐怖的威压更是震荡在场众人。

    “血鬼戮通—众生灭!”

    阮夜江一招疾出,黑色利刺携带着强横威压,袭向天泽,期间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天泽见状心中大骇:“这股力量竟如此强大,本想藏些实力,看来藏不住了!”

    天泽当即扬青忆天陨,剑指碧天玉龙。玉龙感应呼唤,再回青忆天陨。此次,天泽再绽青锋,碧天玉龙再出,身形凝固如同一柄碧色的龙形剑刃,其上更是如同星辰璀璨,转眼破空啸万里而去。

    “嗷!”

    龙鸣再起,碧色龙刃与黑色利刺在空中剧烈碰撞,激荡起阵阵尘土风波,一时间双方竟呈现出僵持之态。

    双方各自再持续加持灵气灌注,天泽此时还有近三成的灵气,反观阮夜江,饮下地罗鬼的血液之后,就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几乎倾泻自己的全部灵气。

    果然,天泽的碧色龙刃很快便占了上风。

    “砰砰砰!”

    连串爆响过后,碧色龙刃强势横扫,竟将黑色利刺斩爆,更是连同阮夜江也透体而过。

    “嗒……嗒……嗒……”

    此时地罗鬼的力量已经消散,阮夜江意识已经苏醒。阮夜江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传来湿温之感,再看自己衣服之下的中品防御法宝镇江甲竟被斩断,不敢置信的呢喃着:“怎会……如此?你竟然能够斩断……我的镇江甲?不对,刚才那股力量之上覆盖的是《玉外青锋》的罡锋!你……”

    天泽闻言,摇摇头说道:“那不是罡锋,而是一种刚柔并济的力量,我也是从《玉外青锋》的最终式中领悟的,至今只是初窥门径。”

    阮夜江闻言,不由苦笑道:“我见修习《玉外青锋》的弟子有数十人之多,却无一能及你之成就。你之天赋,无敌矣。只是修真界从不缺天才,缺的只有一种人:命硬者。”说罢,呕血倒地,可眼皮却是依旧闪烁着不愿合眼,嘴中更是断断续续的说道:“只是……这……不该……是结局啊……”

    残忍一生,阮夜江意识中闪烁着自己所经历的一生,数十年时光,自己曾葬送多少人的性命,那时他们或哭,或骂,或平静,或恼怒,自己只是将其作为会动的玩具一般摆设玩耍。此时位置调换,自己明白了他们真正的情感:不甘。不甘此生,不甘这般结局,真的不甘,可终是闭上双眼,憾而离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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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豢之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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