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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端木     大汉大忽悠帝txt下载     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 火烧临洮飞天灯

    第181章 火烧临洮飞天灯

    ……………………………………

    曾经,刘汉少亲自给赵云、文聘起名“二少、三少”,甭管属于绰号还是昵称,二少、三少之名都在北邙学校红透半边天。后来随着年纪增长,赵云、文聘开始军中领兵,二少、三少之名便极少出口,他们心里自然是以刘汉少为荣的,却又害怕在他的光环照耀下,使别人对自己另眼相看,招来不必要的关照,或是顾忌。

    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很多北邙学校的小娃亦是如此,在心里时刻骄傲地记着自己是天子门生,是北邙学校的一员,但是这样的话绝不出口。唯独王闹闹是个例外,没事就到处跟人嚷嚷,自己是天子门生,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如今,就连临洮城里的田乐、李勘都知道,城外来的军队,领兵之人王闹闹是天子门生,陛下爱将,自从京师出兵以来,一路过弘农,收京兆,血洗武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据说,天子不仅传授王闹闹兵书战策,还曾传他三道仙术,一曰燎天火,二曰拘魂目,三曰千里斩。

    又据说,王闹闹收京兆的时候,就是对着段煨瞪了瞪眼,段煨便失魂落魄,对其言听计从。

    再据说,王闹闹在武都宣扬朝廷王化,请人吃饭,杨腾那厮非但不领情,还妄想出兵攻打王闹闹,结果,王闹闹祭出法宝,向天一掷,那个像托盘一样的法宝直飞白马羌部落,斩下杨腾首级后,又飞回了王闹闹手里。

    还据说……田乐、李勘再不投降,王闹闹就要对临洮施展仙术燎天火了。

    现在整个临洮城已经人心惶惶,茶余饭后,大家都在讲这个传说中的王闹闹,就跟讲鬼故事差不多,讲着讲着,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守城的兵士,有些胆儿大的,还偷偷扒着城墙往外看,就想瞅瞅汉正军的营中有没有三头六臂,或者是长鼻子大耳朵的怪物。

    田乐、李勘当然不信这些谣言,但是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却是个大问题,杀掉几个带头传谣的也止不住,反而谣言越传越邪乎。

    此外,最令田乐、李勘不解的还是城外汉正军的变化,虽然他们的大营还是那么多,也极力做出人多势众的样子,但李勘还是在巡视城头的时候发现,汉正军的大营里现在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连匹马的影子都没有。

    闹闹去哪了?

    难道他真敢越过临洮,直奔鄣县、狄道?

    田乐、李勘商议许久,也议不出个头绪。李勘说,不管王闹闹耍什么诡计,既然他营中无人,咱们不如出城打他一仗,能烧他几座大营也是好的。田乐不屑地说,只怕王闹闹现在设好埋伏,就等你我出城呢。

    …………

    是夜,临洮西北,一处小山包后边,王闹闹亲自带着警卫团潜伏在这里,直等夜再深一点,风再轻一点。于是,警卫团的兄弟们便看到他们的师长像狗一样伸长舌头,来回乱摇,亦或手里拿个纸条,来回比划。

    惊讶什么?

    本师长是在测风速与风向,很高级的一门学问!

    “差不多了,兄弟们,开始吧。”

    随着王闹闹一声令下,警卫团的兄弟纷纷拿出纸糊的飞天灯,一人扶着灯的上角,一人在灯下又是安放牛油,又是点火。片刻过后,就看到几百盏飞天灯慢慢升上天空,顺着微风吹拂的方向,向临洮飘去。

    这个玩意制造起来不难,但是想让它按照预定路线飞行,可就真没谱了。风大了直接吹毁,风小了谁知道它能飘哪儿,王闹闹也是兜兜转转大半夜,才找到这么一个比较理想的位置。

    当年边章、韩遂明明打了胜仗,就因为一颗流星划过大营,结果把他们吓蹿了,还便宜董卓一回,趁机给他们开欢送会,这一战例卢植在军略课上给王闹闹他们都讲过。

    后来刘汉少在朱雀门搞事情,突袭董卓的时候,用飞天灯向城外传递消息,以至于到现在,汉正军也有夜晚用飞天灯传递消息的方法。但是,因为经常受到天气的制约,而且只能小范围,近距离使用,还得发信与收信的部队之间,事先相互约定好信号。所以,方法是有,却并不广泛使用。

    用飞天灯火烧临洮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田乐、李勘都是韩遂部下,一帮没见识的土老帽,既然当年他们老大能被一颗流星吓蹿,现在王闹闹就想再试试,能不能吓死他们。

    …………

    已经后半夜了,守城的也困的哈欠连天,直犯迷糊。一个小兵兵不经意间一抬头,忽然发现天上多了很多星星,那场面真是……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小娃想妈妈……太美丽了,太温暖了,太感动了。

    小兵兵急忙招呼身边的同伴:“快看,快看,好多星星啊!”

    于是,守城的兵士们纷纷抬头,仰望星空,有些有情怀的还说:“快许愿,闭上眼睛。”

    “许什么愿都行吗?”

    “心诚则灵!”

    “那我想要当将军,每天都能吃肉,嗯……还要很多女人……帮我烤肉!”

    “笨蛋,说出来就不灵了!”

    “嗡”地一阵轻响,有经验的兵士知道,这是弓弦发出的声响,立刻大喊“敌袭!”,然后纷纷找掩护,遮挡自己。

    但是,城外放箭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天上那些星星。一轮又一轮的箭雨直奔夜空,那些飞天灯就是明亮的箭靶子。然而,有的可能飞的太高,有的可能又飞偏了,再加上弓弩也没那么准,所以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既便如此,声势也足够骇人,每一个被射落的飞天灯都会快速直直地掉落下来,就地引起一团大火,赶得巧了,牛油落在草房顶上,立刻便会火光冲天,救之不及。整个城内西北角,片刻便引发十多处火灾,恐慌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哀嚎着高喊了一声“燎天火!”于是,人们的情绪更加恐慌起来,似乎就要失控了。

    从后半夜直到天明,临洮城内,西北那一片再也没消停过,有的急着想救火,有的急着要逃命,那么多箭落下来,总会有倒霉鬼,所以还有的急着找医生,或者找妈妈也行。

    田乐、李勘拿着未

    被烧完的飞天灯残骸,明明知道这是被箭射落,才引发的大火,却不明白它们究竟是怎么飞上天的,所以,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王闹闹真的有法术,可以让它们飞上天。

    天亮,汉正军在城外排开阵势,齐声向城里喊话,说昨晚只是他们师长略施小惩,要是田乐、李勘再执迷不悟,死不悔改,别怪师长不留情面,必引动燎天火的大招……燎天大火……将临洮烧个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谁也不愿意陪着田乐、李勘火化呀,就连他们手下的兵士,瞅着他俩的眼神也已有些不善。不管王闹闹用的是法术还是魔术,临洮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何况,他既然能用小火烧一回,想来用大火再烧一回,也并非虚言。

    跑!

    怎么跑?

    李勘说王闹闹没有围城,咱们丢下一部分人继续守在城头,然后带人出西门,直接退回鄣县,或者狄道。

    田乐暗想,你能想到,只怕王闹闹也能想到,先前还想不明白,他那么多人都哪去了?此时想来,只怕他早已埋伏在去往鄣县的路上,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于是,田乐说:“此计不妥,只怕王闹闹半路埋伏我等。出西门之后,别去鄣县,绕道龙桑城,直接回狄道。并且,咱们大队兵马齐出,必然引来王闹闹衔尾追杀,当有人出南门,假意绕到东门偷袭王闹闹的大营,如此,他才不会生疑,也无法追赶撤退的大队。”

    李勘点头,觉得此计甚妙,但是,派谁去傻不吧唧的攻击王闹闹的大营呢?

    田乐慷慨激昂地说:“我等深受韩将军信重,此刻当以死相报。为兄带一部人马前去袭营,你带大部人马撤退,只盼将来能够击败王闹闹,替为兄报仇!”

    李勘感动地一把将田乐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好兄弟,讲义气,你赶紧去吧!”

    你以为你真能跑得了么?你以为韩遂能跑得了么?傻子才去王闹闹的大营找死呢!

    田乐早打算好了,少带点人,出南门之后直奔望曲谷,转入岷山之中,然后再去羌人腹地藏身,就等着看李勘、韩遂他们怎么被灭吧。

    …………

    临洮南门大开,田乐带着七百多人一涌而出,大有风萧萧兮萧了个兮的决绝之势。李勘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带着二千多人也出了西门,直奔龙桑城而去。临洮城里还有千八号人哪,怕留的少了怕骗不过王闹闹。可是,田乐、李勘前脚刚走,被留在城里的兵士后脚便大开东门,迎接王闹闹进城。

    话说李勘这一路,别粗话的龙桑城了,刚刚走到索西城便遇上了张辽。一个满编骑兵旅,杀两千来号逃跑的败兵,简直不要太容易,仅仅一个冲锋,李勘的脑袋就被张辽摘走了。

    与此同时,田乐也已经到了临洮南边的望曲谷,心中感叹,也许这个时候,李勘已经死了吧?然而,不等他长出完一口气,望曲谷前后两端纷纷落下无数的滚木擂石,将进口出口一并堵了个严严实实。

    牛敢站在一边的山坡上,高举的右手狠狠往下一压,漫天箭雨,骤然而至!

第182章 两柄大刀剁城门

    第182章 两柄大刀剁城门

    ……………………………………

    取下临洮,王闹闹马不停蹄地赶往鄣县,因为他是从武都一路绕过来的,路最远,生怕与高节断了呼应,使韩遂有机可乘。

    果不其然,在鄣县外围,王闹闹汇合了先行赶到的龚都。原本高节命龚都领着中军一部人马缓慢推进,但是这家伙运气好,在豲道遇到庞德,为内应杀守将侯选,献城投军。赶到襄武时,守将程银弃城而逃,又白得了一座城。

    原本程银应该逃回狄道或者金城,但是他与狄道守将梁兴不对付,又害怕丢了城池,回去被韩遂处置,所以就逃到了鄣县。

    龚都一路追着程银赶来,等王闹闹也赶到之时,人家已经在鄣县城下排开阵势,邀战叫阵了。

    听完龚都的汇报,王闹闹脑门黑线,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一出手就收两城,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如今龚都可是汉正军第一旅旅长,既是刘汉少的嫡系,又是高节的嫡系,绝对的根正苗红。但是龚都有个好处,让干啥就干啥,绝不争权夺利,所以,大家虽然对他的本事多有不服,但是对他这个人还是比较服气的。出兵之前,高节对龚都有交代,汇合王闹闹之后,要听从指挥,可不敢犯倔。龚都浑不在意地说:“元帅放心吧,俺和闹儿关系老好了,在嵩山的时候俺就服气他。那娃鬼灵的很,谁跟他斗谁倒霉,所以,俺保证服从命令。”

    …………

    “闹儿,这个庞令明可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说程银败逃,到了鄣县之后,肯定不会说自己是弃城逃跑的,只会说俺们有多厉害,他经过血战,最终不敌,才退向鄣县。要是俺们此时乘机邀战,再打一个胜仗,鄣县必然军心不稳,守城不坚。到时候等你来了,再打鄣县就容易多了。俺觉得他这话说的有道理,就让他领兵前去叫阵了。现在你来了,怎么打,你说了算,俺都听你的。”

    王闹闹暗想: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膨胀了,领着一个旅就敢打鄣县,原来是有人给你想招呀!站在望台上,转头向鄣县城下看去,只见一员武将正在汉正军列开的军阵前,扬刀指着城头叫骂,气势汹汹,全然没将鄣县叛军放在眼里。

    由着他叫吧,这个时候要是无缘无故地撤兵,可是对军心、士气不利。

    只听龚都在旁边又说:“怎么样,俺的眼光没错吧?回去之后俺打算向元帅举荐庞令明,这家伙起码能当个团长。”

    王闹闹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我看他能当个旅长,你把位置让给他得了。”

    龚都憨笑着说:“要是他真有这个本事,能立下大功,俺的位置让给他也行啊。”

    惊讶地盯着龚都,这个已经不算太胖的死胖子还是那么可爱,傻人有傻福,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啊。王闹闹仰天长叹,拍着龚都的肩膀说:“咕嘟,哥服你!”

    王闹闹服,有人可不服,都是玩刀的,凭什么让那娃跑到阵前耀武扬威啊?张辽不顾鞍马劳顿,抱拳向王闹闹请战。

    “师长,卑职前去与那位兄弟压阵。”

    “去吧,去吧,

    要是你俩能把鄣县城门剁烂喽,哥给你们记功。”

    张辽也不理会王闹闹言语里有多少揶揄,只带着自己的警卫营,策马向鄣县城下赶去。

    …………

    此时,鄣县忽然城门大开,守将成宜与程银一起率队出城,还留下蒋石守在城中。原本王闹闹都打算回龚都搭建好的大帐休息去了,见此情景,又返身回来,实在闹不明白这些叛军是怎么想的?

    不单王闹闹闹不明白,阵前的庞德也闹不明白,心里话说,我们追你们,追了半天没追上,就让我们堵着门口骂两句,痛快痛快嗓子,怎么了?全当消消气,不行吗?怎么还急赤白脸地冲出来,真要打呀?

    这会儿程银气大了,豲道丢的太突然,程银以为是高节亲率大军前来,害怕独自抵挡不住,所以才早早的就蹿了,还真如庞德所料,跑到鄣县之后向成宜好一通瞎话。结果,等到龚都在鄣县城下扎营,成宜、程银就着城头一数帐篷,最多也就几千人,程银的瞎话不攻自破,让成宜好一通挖苦。

    程银心里话说,你们有几千人,我也有几千人,我原本还有座城守着,凭什么让你们追的到处乱蹿啊?亏大了!此仇不报,往后我还怎么在这片儿混?

    于是,程银、成宜相互壮胆儿,也打算给汉正军一个下马威,省得他们没事胡乱追人玩。

    虽然之前程银弃城而逃,那是考虑到高节的大军无法抵挡,倒不是说他个人有多胆小怯懦。此时心里窝火,脾气正大,也不等自家军阵列好,拍马便向庞德杀来,一边跑,一边叫:“兀那汉子,休要猖狂,待某家前来杀你!”

    “来的好!”

    庞德大吼一声,即刻拍马迎上。

    程银一杆烂银枪,分枪便刺,直奔庞德面门、心窝、小腹而来。庞德一柄截头刀迎枪上撩,化解掉程银的攻势。两马错蹬,程银回枪再刺,庞德背刀相拦,算是对过了一招。

    所谓烂银枪,其实跟银子没半毛钱关系,只不过颜色灰白,有点像质地不纯的银子而已。而截头刀的锋口则比一般长刀短一些,背后刃薄,刀头有一个尖尖的锐角,直斜刀背,可推可刺,抡起来还能当斧头。

    回转马身,庞德拿刀当枪使,直刺程银。

    程银有心挑开,却见庞德刀刃一横,竟然贴着自己的枪杆,奔着握枪的双手推来。急切之间,左手撒枪,右手撤枪,想要化解这一招。

    但是,庞德哪容他全身而退,刀刃再翻,朝着程银左臂而来。虽然程银及时撒枪,躲过了左手被剁的命运,但是左臂却被庞德一刀划过,深可见骨。

    一声惨嚎,程银调转马头,便向本队军阵逃去,而此时,亦有程银手下两员将领赶上前来,接应程银。

    庞德可不想功亏一篑,催马直追,迎着接应程银而来的两员将领,先劈后刺,剁头扎心。仅仅是一愣神的工夫,便将程银手下两员将领送到那边去了,完事还是紧追程银不放。

    此时程银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哇哇大叫,没命地往自己那边军阵里赶。成宜见此情形,策马而出,想要拦下庞德,接应程银。但是,成宜

    的手下将领看到庞德凶猛,又见自家主将出阵,一下子又跑出来五六个,纷纷随着成宜一起,阻拦庞德。

    “好贼子,想以多欺少么?”

    张辽前来压阵,看到庞德凶猛,还来不及叫好,便又见形势逆转。虽说张辽见不得王闹闹夸别人玩刀玩的好,有心和庞德比试比试,但是,那属于自己人之间的比武。真到了战场之上,所有汉正军可都是过命的兄弟,哪容庞德在此有所闪失?

    所以,张辽大吼一声,也催马赶上前来。

    庞德以一敌六,非但不怯,好像还越打越兴奋了似的,怒吼一声,扬刀便剁……好吧,其实是七,最后那位跑的有点慢,落的有点远。这边庞德拨打开六件瞄准自己的兵器,迎面就碰上了最后那位第七名,搂头一刀,直接送走。回马绕了一圈,奔着前六名又杀过去。可是张辽也已到了近前,别人想着庞德太猛,不如捡个软柿子先捏捏,六人之中,倒有四人奔着张辽而来。

    张辽心里那个爽哟,这帮叛军太有眼色了,找死还挑选一下刀口。“哇哈”一声怪笑,奔着四人杀了过去,登时便刀光片片,鲜血狂喷。没过几合,张辽便将四人送走,刚想向庞德炫耀一下,却见庞德也已斩杀了成宜与另外一人,并且单人独骑向着叛军军阵冲去。

    程银在军阵中惊恐地大叫着:“拦住他,拦住他!放箭,快放箭!”

    叫归叫,可是他自己却先拍马向城里逃去。

    粗话的,这是铁了心要抢风头呀!

    “冲锋!”

    张辽一声高喊,拍马向庞德汇合过去。

    鄣县叛军乱成片儿了,稀稀拉拉地放了几箭,返身便向城里逃命,庞德、张辽拨打开箭矢,两人撵着一两千人跑。

    汉正军这边有点懵圈,心里话说,这是打的什么仗,俩人就要夺城了?

    张辽的警卫营可不敢懵太久,听到张辽发出的号令,立刻打马冲了上来。他们全都是骑兵,四五百人撒起欢来,威势还是很猛的。随后跟着庞德出阵的兄弟们也扑了上去,纷纷怪叫着向鄣县里边冲。

    鄣县城里还有一个蒋石,正站在城头观战,可是他平时出点主意,假装假装军师还行,临敌应变,战场指挥却一塌糊涂,此时只知道瞎喊。

    “关门,快关城门!放箭,快放箭!”

    想关门?

    哪那么容易啊!

    城外还有一两千叛军,被程银带着往城里跑,此刻都挤在了城门口,就看见庞德和张辽,舞着两柄大刀在后边狂劈乱砍。

    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王闹闹咽了一口吐沫,立刻大喊:“骑兵旅,牛大胆!给哥全部压上去!”

    “好咧!”

    牛敢得令,营门大开。骑兵旅率先冲出营门,牛敢随后带着后续部队也向鄣县发起了冲锋。

    粗话的,还真让这俩货把城门给剁开了?

    王闹闹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瞅着身边哈哈大笑的龚都,心里话说,这家伙的运气到底得好成什么样,随便捡也能捡着这样的好手。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不服都不行啊!

第183章 参观袁家小别野

    第183章 参观袁家小别野

    ……………………………………

    赢的,赢的一塌糊涂,输的,输的一塌糊涂。进入鄣县,来到成宜府邸,王闹闹还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进来了呢?

    警卫们将蒋石、程银五花大绑,押到王闹闹面前。好兄弟成宜已死,程银还想充一下硬汉,讲一下义气,但是胳膊疼,只得皱着眉头哼哼。

    蒋石倒是见机的快,直接跪倒在王闹闹脚前,哭诉着自己多么忠肝义胆,盼望天军,又是如何被迫从贼,忍辱偷生。最后甚至不要脸地说,自己正打算把成宜、程银关城外边,等天军剿灭他们之后,再献出城池,迎接天军的,只是没想到天军大发神威,直接就冲进城了。

    旁边被绑的程银听到蒋石这番话,也顾不得再喊疼了,气得破口大骂,被警卫们一通狠削,才老实下来。

    王闹闹笑着走上前去,亲自为蒋石松绑,一边拉着蒋石的手,一边安慰着说道:“蒋将军深明大义,忠于朝廷,待我回去之后,必奏于陛下,为将军请功。”直把蒋石感动的,真想跪下来,再给王闹闹磕一个。

    突然,王闹闹手捂肚腹,脸色大变,骂了一句:“贼子,竟敢行刺本师长?”然后,一脚将蒋石踹倒在地,而他自己也连退数步,躺倒在地,面色难看至极。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蒋石心里话说,我怎么会行刺呢?鄣县已经被你们占了,我到现在再行刺,还有个毛用?咦……我手里怎么会有把刀呢?

    果然,众人看到蒋石手中正握着一把匕首,仅有半尺长。警卫们当即抽刀,纷纷砍向蒋石,连同旁边的程银也不放过,随即,警卫团出动,又在俘虏之中搜寻蒋石等人的死忠部属,拿来就砍,逮着就杀。

    粗话的,连咱们师长都敢行刺,警卫团的兄弟们气大了。

    整个鄣县顿时陷入一片血腥、恐怖之中,然而……偏偏汉正军对百姓又是秋毫无犯,甚至有些小娃淘气,汉正军的兄弟们也不会介意,可能还会逗哄着一起玩。这使得鄣县的氛围从恐怖变成了诡异,百姓们一边心里怕的要死,一边好像还觉得挺踏实。

    此刻,王闹闹正在成宜府邸后堂,和龚都等人喝着小酒吃着肉,没半点遇刺的迹象。粗话的,别人碰瓷要钱,王闹闹碰瓷要命!

    从远处看,凉州叛军就是“凉州叛军”这一个称号,走近点看,原来还有马腾、韩遂之分,再仔细一看,原来大小山头无数,有当地的豪强,有羌胡的首领,甚至还有马匪山贼。让他们自个儿说,恐怕他们都说不好,自己到底跟谁才是一条心。

    怎么办?

    投降就不杀了?

    自己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又当起了豪强,首领,马匪。

    王闹闹是一路绕到武都过来的,不可能杀过去之后,还在自己的屁股后边留下隐患,被人暴菊花的爱好,他是没有的。

    但是,汉正军军法严厉,比如不得杀俘虐俘啊,缴获要归公啊,尤其是胆敢劫掠百姓,更是死路一条。

    所以,王闹

    闹才想出这么一招,直接往蒋石手里塞小刀,就不信坑不死他。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战线越拉越长,后勤供给已经无法确保,王闹闹又是绕道最远的一路,他要是自己不上心,兄弟们很快就得跟着他饿肚子。鄣县才有几个百姓啊?又有几个是家里富裕的?粮草、财物之类的好东西,都在成宜、蒋石他们这些人手里,要是接受了他们的投降,还怎么再接受他们家的财物?

    可怜的蒋石,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小刀到底是哪来的。

    …………

    由曹昂负责的洛阳城雍门至上林苑的水泥砖路早已竣工,对比城里边那条又光又秃的八里主干道,其间的砖缝好像花纹一般,反倒增光添彩,而且砖缝紧密,连个纸片也塞不下,对于行车要求来说,丝毫不受影响,关键是,人家还有漂亮的马路砑子。

    袁绍家的小别野也已竣工,其中最具有科技含量的当属室内自动供水系统。水塔建的高,自然会有压力将水供向室内,但是水塔上水该如何解决呢?

    原本刘汉少想在水塔上边架个风车,但是又觉得以水塔的高度,对于风车来说,还是太低了,强行架高又怕有安全隐患。虽说就算楼塌了,砸着的也是袁绍他们家的人,可这毕竟是自己亲自参与设计的政议院一号工程,不能有一个不好的开端。再者,架风车的话,风小了怕不管用,风大了怕“车毁塔亡”,所以后来便放弃了这一方案。

    现在制作出来的水塔上水系统,就是在水塔下边安装一个类似磨盘的转轴,上边连接着大小不同的齿轮,带动增速,最后连接叶轮,变成一个抽水机。下边的转轴只要转动一圈,上边的叶轮就会转动上千圈。水管不用太粗,抽水机只要速度够快,不用多大劲力就可以作工,所以,别说是牛了,人都推的动。

    水塔上一个进水管,连接抽水机,一个出水管,连接室内管道,还有一个排水管,就在进水管下边一点的位置,一旦水塔上满了水,首先会从排水管流出,在下边负责上水的人看到,就知道水塔已满,便可以停下休息了。总体来说,还算省时省力,方便快捷。

    原本这两个工程就是样板,刘汉少打算拿来招商引资的,只是后来忙于运粮救灾,暂时搁置了。现在虽然还要继续向三辅之地运粮,但是一切已安排的井然有序,自然要将修建水泥厂,水泥砖路的事情摆回来。

    …………

    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朝会,在袁谭与陈昭的陪同下,刘汉少带着爱卿们参观了袁绍家的小别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尺高的半截围墙,其上是木头栅栏,斜织出菱形花纹,就连大门也是栅栏式的,使院内景观一览无余。这种设计原本是刘汉少担心院子小,围墙太高的话,显现不出空间,给人一种坐井观天的压抑感觉。但是就有爱卿想的多,小别野建在皇宫里,皇宫本就守卫森严,如果袁绍还把自己的院墙建的高高的,像城墙一样,他想干什么呀?

    好!

    现在这样最好,里外通透,君臣无隙。

    无论陈昭在一旁怎么解释陛下当初的设计理

    念,爱卿们虽然嘴上称赞,但是心里依然觉得如此中看不中用,摆设式的围墙,就是为了向陛下表示忠心。

    走进大门,迎面是一条平整的水泥砖路,一直通向院中圆形喷泉,有假山,有流水,池子里边还有鱼。以喷泉为中心,朝着主楼方向,水泥砖路一下子宽阔起来,呈扇形辐射向主楼。如此,步行可以绕过喷泉,直接登上主楼台阶,若是车行,则可顺着旁边的斜道直接到达主楼雨檐下。

    主楼通体以红砖本色为主,中间的水泥梁柱部分则被漆成了淡黄色,原本刘汉少还想给主楼贴瓷砖,但是害怕风大,把瓷砖吹掉下来砸着袁本初,所以才作罢。

    进入主楼,才让爱卿们感受到什么是大气、奢华,地面全部是光洁如玉的瓷砖,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柱子包木,上面嵌着金箔壁画,正厅正面一副巨大的山水图,一轮红日冉冉东升,然后还有一整套木制沙发。

    卫觊坐在上面试了试,竟然觉得自己好像要被陷进去了,猛然又站起身,看着这个诡异的玩意,满脸疑惑。

    没有海绵,但是有木棉、棉花和丝棉,那个座垫被充填的很满,十分厚实,看上去就好像叠了半床被子似的,摁着也是硬的,但是一坐上去就会发软。

    二楼的房间多而繁杂,书房里有大大的书案与书架,酒吧里有各种酒具酒品,小会客厅紧凑,大游乐室宽敞。三楼袁绍的主卧室里也很大,最显眼的是一张大床,足够六七个人在上边打滚了,其他卧室有大有小,家具也有不同,有的是如墙一般的组合柜,有的是高低柜,还有的是梳妆台,至于袁绍要怎么分,那是他们家的事。最让爱卿们惊叹的还是袁绍家的卫生间,整个屋子居然全部贴满瓷砖,既能洗浴,又能如厕,完事用水一冲,还不带留异味的。此外,还有一个室内游泳池……

    四楼是爱卿们轮流参观的,要是一下上去人太多,把谁从平台上挤下来就不好了,不过现在也没啥景致,倒是视野开阔许多。

    返回一楼,刘汉少在大厅主位的沙发上坐下,这儿往后应该就是袁本初的专属座位了,先让哥好好感受感受吧。爱卿们很有眼色,自动按照官职大小分排座次,有的坐侧位沙发,有的坐沙发后边的椅子,还有的就只能在椅子后面站着了。

    刘汉少炫耀地向众人询问:“众位爱卿,感觉如何?有没有人也想住上这样的小别野啊?”

    杨彪坐在刘汉少下首,笑呵呵地问:“陛下,不知这套宅院,造价多少?”

    袁谭就在刘汉少身边呢,没敢坐沙发,搬了个小马扎,此时他才是距离刘汉少最近的人,一伸手就能摸着皇帝大腿。听闻杨彪所问,立刻代为答道:“也不算太贵,两万万七千万……还多一点,不到八千万。”

    虽然已经发行了新铜币这种大钱,但是数量还是太少,不能成为市场主流,所以大家还是习惯说“多少钱”,而不是“多少文”。可是即便如此,听了袁谭的报价,满大厅的爱卿们也立刻倒吸凉气,胡乱咳嗽。

    您把两万万先说清楚好吗?这比财政部的钱还多好几倍!

第184章 有钱赶紧使劲花

    第184章 有钱赶紧使劲花

    ……………………………………

    审配现在虽然只是检察司右司长,但是上边没有司长与左司,就等着他慢慢往上爬呢。听到袁谭说出小别野的报价,立刻从沙发后边的椅子上站起身,说道:“陛下,如今国家贫弱,百姓艰难,今年又遭逢大灾,袁本初此时竟敢如此奢糜无度,此一罪也;巨额财物,来路不明,定有贪墨,此二罪也。臣奏请陛下,准许臣立案调查。”

    这一番话说的小别野内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暗想,三司就是陛下养的狗啊,逮着谁都敢咬。今天一直跟在刘汉少身边洋洋得意的袁谭,此时也不由得紧张万分,难怪自己老爹不许自己张扬,盖好的小别野还没住,就有人出来咬自己了。

    刘汉少黑着脸,问道:“正南身处何职?”

    虽然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审配还是立刻回道:“臣,检察司右副司长。”

    “你还知道你是检察司?”

    刘汉少怒道:“审判定罪,属于审判司的职责,你一个检察司说什么一罪、二罪?你要立案调查袁本初,是你的职责所在,你有这个权利。但是,哥要提醒你,检察司办案要讲实事,讲证据,岂容你无凭无据,恣意妄为?构陷朝廷重臣是什么罪,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胡乱讲!”

    喝口茶水润润嗓,刘汉少仍旧气呼呼地说道:“此间是袁家府宅,在你没有查到袁本初的罪证之前,哥想他不会欢迎你这样的客人,出去!”

    见此情形,盖勋急忙出言劝慰道:“陛下息怒。审右司也是一片公心,与袁议长并无私怨,更无构陷一说。何况……眼下朝廷上下都在为救灾之事繁忙,即使陛下也简朴至极,袁议长此时大兴土木,修建豪宅,开启奢靡之风,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虽然三司各司其职,但是在别人看来,总觉得他们是一伙的,好像狗连蛋似的,就是三司自己也觉得本该如此。此时审配出言,惹恼了皇帝,陈群、田丰便不好再开口求情了。盖勋出来为审配求情,也不是他们有啥私交,纯粹是因为盖勋自己就是忠直之人,觉得审配不畏强权,是个好样的。此外,他也觉得袁绍这个时候跳出来修建豪宅,的确不合时宜。

    “元固啊,你这个话说的……哥可不能赞同。”

    盖勋说道:“哦?陛下有何高见,还请为卑职解惑。”

    自己就是想让爱卿们看着小别野觉得好,哄着他们花钱的,这些人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跑出来瞎捣乱,偏偏自己又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

    就说这个审配吧,袁家四世三公,名望隆重,袁绍如今又是风头最劲的政议长,他都敢站出来指责,一方面说明他为公之心,可是另一方面呢,说明他真不开眼。再看这个盖勋,也是一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的样子,显然是打定主意当忠臣了,要是自己一个招呼不好,估计马上能被扣上昏君的帽子。

    算了,别指望他们帮忙了,能不帮倒忙就得谢天谢地。

    刘汉少心里嘀咕,脑袋里却在拼命地想着词儿,然后又说道:“元固,你只看到百姓艰难,看到正南忠直,也看到了哥的朴素,却没能看到本初的善意壮举啊!本初如今奔走冀州、豫州,亲力亲为组建各州参议院,咱们且不说这些,那都是他该做的分内事。但是,本初一听说三辅受灾,立刻捐献了大批粮食,又在豫州发动名望贤达,捐钱捐物,这不是善意吗?这栋小别野的确花费颇多,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水泥厂用工人,盖房子用工匠,还有做家具的,做洁具的,做水管的,栽种绿植花草的,包括挑水和泥的小工,这么多的人就是靠着这个小别野工程,可以赚到丰厚的工钱,可以买粮食、买棉衣,让家里的老幼能够活过这一个冬天……一个受灾的冬天!”

    刘汉少的声音陡然拔高,然后目光冷冷地从众位爱卿脸上扫过,好像要替袁绍报仇似的,而袁谭已经从马扎上跪倒在地上,扶着刘汉少的“不老盖”哽咽着说:“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袁谭和所有的儿子一样,有时候也会偷偷地看不上自己的老爹,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叛逆。可是刚才审配、盖勋的话差点把他吓尿,因为帽子扣的太大了,万一真被追究下来,抄家灭族也是分分钟的事啊。哪曾想刘汉少一番话,完全是向着袁绍说的,也让袁谭终于明白,自己的老爹原来这么伟大。

    不敢与刘汉少对视,好像受批评的小学生那样,爱卿们集体低下了头,只听刘汉少又说:“受灾可怕吗?当然可怕,那是要死人的!但是,咱们能让灾难吓倒吗?是不是受灾之后,咱们的日子都不过了?在哥看来,越是灾难面前,越要团结一心,越是挫折面前,越要勇猛精进。让有地的耕种,有力气的做工,以工代赈,积极地恢复生产生活,难道不好吗?可是,有钱的不肯花钱,哪来的那么多工可以做?把钱都屯在家里,藏在床下,死了带进棺材里,有用吗?哥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只有花出去的钱,才叫钱,只要能把钱花对地方,就是尽忠!”

    以工代赈?

    这个好理解。既可以让灾民找到生路,养活自己,又可以利用劳动力恢复灾区建设,好像是比只开粥棚舍粥的好处多啊。

    但是那句“把钱花对地方,就是尽忠。”就令人费解了。首先,这好像是给袁本初定了调子,大忠一枚。其次,前些日子陛下还倡导艰苦朴素,号称自己多少天没吃肉,怎么转脸又鼓励花钱,改走豪华路线了?

    众位爱卿还在懵圈,一时转不过弯来,杨彪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说道:“陛下息怒。同僚们看法不一,各抒己见,也都是出于一片公心,只是尚未明悟陛下苦心罢了。”看到刘汉少无奈地点头,随即又问袁谭:“显忠,你那个水泥厂办的如何,有没有水泥再起一座小别野呀?”

    袁谭一看,自己姑父也出面力挺自己家了,连忙陪着笑说道:“有,有!大人可是也想盖小别野?”

    “想是想,但是老夫可没有本初家资雄厚啊,显忠能不能给个薄面,打个折扣呀?”

    袁谭差一点就点头答应了,幸亏刘汉少及时说道:“我说文先哪,你这个话可就有点以权谋私,索贿受贿之嫌了哦,当心我让正南去查你。”

    怎么这里边还有我的事呢?

    审配心中正自懊恼,惹怒了陛下,差点被赶出去。但是听着陛下的话音,又不像厌恶自己的样子。再想想陛下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也不无道理。

    平时刘汉少不管对谁说话,不是喊外号就是喊表字,反正他是皇帝,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别人就是有意见也只能闷在肚子里。但是,对于三相以及左统皇甫嵩,就会喊姓氏加官职,在刘汉少心里,这算是一点点敬意,再但是,杨彪这几位反倒觉得皇帝好像和他们见外,不贴心似的。

    此时,刘汉少一高兴,“亲腻歪歪”地喊了一声杨彪的表字“文先”,杨彪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觉得暖乎乎的。

    “别,陛下!您还是让正南该干嘛干嘛去吧。老臣先起一栋主楼,侧楼暂时不建,还不行吗?”

    哈哈,生意这就开张了!

    刘汉少兴奋地坐到杨彪所坐的沙发的帮上,搂着杨彪直摇晃,又打趣地说:“我的杨首相,别那么小气嘛,哥可是听说德祖就要成婚了,到时候你们家只有一栋楼,咋住啊?”

    杨彪瞅着正座后边站着的杨修,把眼一瞪,故作不悦地说:“孽子不成器,老臣早就烦透他了,等他成婚之后,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省得整日在老臣眼前瞎晃。”

    完全是无妄之灾啊,杨修立刻臊眉耷眼,低下了脑袋。

    杨修有这么烦人吗?

    刘汉少看了看杨彪,又看了看杨修,父子不住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管他呢。

    “也好!”

    随即,刘汉少竟然当着众位爱卿的面儿,与杨彪咬起了耳朵。

    “把那小子丢出去,你自个儿住小别野。也好专心使劲,说不定还能再给他整出个弟弟!”

    这一回终于和陛下显得亲切了,可是陛下与人亲切的方式,真让人受不了。

    杨彪老脸一红,“羞射”地说道:“陛下,休要拿老臣说笑。”

    “不笑,不笑。文先身康体健,一定没问题的!”

    啥叫君臣相谐?

    陛下居然当众搂着杨首相的脖子说悄悄话,杨首相还好像怪不好意思的。看在众位爱卿眼里,没有不眼红的,陛下要是也能和自己这么亲近,该多好啊?可是他们哪知道,人家杨彪骂儿子,是为了给陛下提个醒,别忘了提携提携,但是陛下却撺掇人家老头生儿子,搞的杨彪都不知道是该跃跃欲试,还是“望楼兴叹”。

    被审配整出来的尴尬场面,就在杨彪与刘汉少的“密聊”之中揭了过去,皇甫嵩忽然说道:“陛下,卑职能不能也盖一栋这样的小别野啊?是否逾制?”

    生意又上门了。

    刘汉少毫不在意地说:“逾什么制?只要你家有钱就行!”然后又鼓励着众位爱卿说道:“大家谁想盖都可以。有钱赶紧花,使劲花!”

第185章 袁绍果然是快刀

    第185章 袁绍果然是快刀

    ……………………………………

    如今还是没有御府总理大臣,总统刘虞又迟迟不能就任,杨彪和皇甫嵩就是相府和军府最大的官,所以,杨彪家的小别野名为“相府一号工程”,皇甫嵩家的小别野名为“军府二号工程”。

    对于此事,杨修是有意见的,觉得就算自己家要盖小别野,也不应该盖在皇宫里,否则,将来一旦自己家老杨退下来,那小别野还指不定轮到谁去住呢。

    杨彪有些失望地问:“袁本初家的小别野盖在何处?”

    杨修争辩道:“也是在皇宫里啊,但是,陛下曾经亲口说过,袁舅父的政议长可是终身制的,不死不卸职。”

    杨彪又问:“那他将来能传给他儿子吗?”

    于是,杨修便默不作声,心中暗想,难道袁绍是在为陛下盖楼?

    “你知道袁本初在豫州做了什么吗?”

    杨修仍旧有些不服气地说:“不就是给灾区捐了点粮食,又号召豪门富户捐钱捐物嘛。”

    杨彪怒道:“袁本初在豫州,以救灾懈怠,办事不利为由,奏请陛下罢免两个郡长,七个县长!同时又向陛下举荐陈留卫兹、广陵藏洪、东郡程昱,此三人原本皆是小吏,只因袁本初举荐,如今卫兹任第三师需备长,藏洪任第三师督教长,程昱任第三师参谋长。”

    杨修心里得意,却装作感慨地模样,插嘴说道:“父亲大人的消息可能落后了,陛下已经与皇甫左统和戏参谋长商议,是不是将第三师、第四师扩编为军。如果这事真定下来,恐怕此三人的职位还会往上升。”

    看着这个嘴快又总是容易跑偏的儿子,杨彪真想好好揍他一顿,却又觉得于事无补,强压怒气,耐心地问道:“袁本初一个政议长,却能把手伸到相府、军府,凭什么?”

    “凭陛下的宠……”

    起初,杨修还浑不在意,说到后来,已自闭口不说。难怪自己的老爹和皇甫左统要盖小别野,就是要遂陛下的心意,不想袁本初专美于前。

    “钱花对地方,就是尽忠。”

    杨修忽然觉得,陛下这句话说的简直太粗话的对了。

    …………

    其实,杨彪和皇甫嵩担心袁绍太受宠信,力压三府,还真是想多了。

    汉末之所以那么乱,刘宏玩的“卖官鬻爵”需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官位成了商品,买一个官位就像搞一个投资,官员上任之后自然要连本带利收回来,大捞特捞。割剥百姓,压迫穷苦属于常态,区别只在于程度的深浅而已,浅一点的可能不随便打人杀人,还给留口饭吃,深一点的就是随意打人杀人,还一口饭不留。再加上攀亲顾旧,相互举荐,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盘根错节,繁难复杂。用后世的话说,这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压迫,就好像老虎吃兔子,老虎都会认为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刘汉少

    能掌控的实际范围从一个洛阳城到司隶四郡,再到整个司隶以及冀州、豫州,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快。但是管理地方的官员还是那些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刘汉少当了皇帝,或是官职的名称换了一个叫法,立刻就会换一种思想,一种观念。所以,压迫依旧存在,也必然存在,区别只在于受到刘汉少影响的这些人可能会认识到,即便是老虎,也不能随便吃兔子,就像“九浅与一深”只适合关起门来在屋里玩,不适合拿到外面用以管理地方与百姓,所以,就要把这“一深”给挖出来。

    袁绍在刘汉少身边呆了那么久,不管是为了向他的陛下尽忠,还是思想上有新的认知,能奏请罢免这两个郡长,七个县长,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实在让袁绍看不下去了,二是袁绍想试试他这个政议长说话到底好不好使。

    对于刘汉少来说,压根没听过名字的两个郡长、七个县长,就跟两头猪,七条狗一样,没什么区别,那他为什么不相信袁本初呢?同时再看,袁绍举荐的那三个人,刘汉少贵为学渣都听过他们的名字。

    卫兹,原本的历史上,曾以家财资助曹操要起兵反董,可以说是曹操的第一个金主爸爸。当时的曹操可是一心反董,心向汉室的,卫兹如果不是与他有共同志向,又怎么会豁出家财资助?甚至到后来,战死沙场,以命相酬,足见其忠烈义勇。

    只不过……原本应该弄死卫兹的,就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第三师师长,徐荣。话说,好像老卫家都挺有钱的。

    藏洪,原本的历史上,撺掇张超起兵反董,可以说是反董联盟的最早发起人。后来十八路诸侯会盟酸枣,但是等到设坛盟誓之时,诸侯互相推让,不肯上坛领誓,于是共推臧洪登坛。臧洪毫不推辞,升坛歃血盟誓,慷慨激扬,振奋鼓舞。再后来藏洪和袁绍玩掰了,袁绍抓住藏洪问为啥要当反骨仔,现在服了没?藏洪大骂:“袁家四世五公,可谓国恩浩荡。现在王室衰弱,你们没有辅翼之意,反而满怀野心,只可惜我臧洪力量不够,不能亲手杀你们为天下报仇,哪来的服不服?”于是袁绍恼羞成怒,下令把臧洪杀了。

    而现在……袁绍把藏洪举荐给了刘汉少,又被刘汉少任命为第三师督教长,这么一个刚烈的男子,就算还没被北邙军校的沙妹儿忽悠过,也一定会忠君爱国,死不背叛。

    程昱,能让刘汉少记住的只有他是曹操众多的谋士之一,曾经用人肉充当军粮,提供给曹操在前线打仗的部队。刘汉少连程昱的面儿都还没见过,不想私自评定他的品行,面对历史上这个毁誉参半的男子,也许别让他筹措军粮就好了。

    …………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好玩,好像一心一意想炼长生不老丹,结果突然就炸了炉,然后人们可以过年放炮吓唬鬼玩。

    如果说袁家的小别野,真的是袁绍的投资,按照刘宏当年卖官的明码标价,两千石两千万,那么袁绍足以把大汉十三州的

    州牧之位全买下来。“然鹅”,这么大的手笔却抵不过两头猪一样的郡长与七只狗一样的县长,大家感到恐慌是因为袁绍这是要“造反哪”。“再然鹅”,袁绍不是要造皇帝的反,而是要造“他们那些人”的反,果然变成了皇帝手里的一把快刀。

    原本大家都这么玩,你袁本初突然跳出来,看谁不顺眼就剁一刀,那大家还能跟你一起愉快的玩耍吗?所以,眼看着袁绍风头强劲,大有重振朝纲之势,连一向“与世无争”的杨彪也坐立不安,准备颐养天年的皇甫嵩也不能束手待毙,不约而同地向陛下示好邀宠,以图对抗袁本初和他的政议院。

    刘汉少只是无意中配合了袁绍一把,想不到却盘活了自己的水泥生意。这一脚踹的,简直是光芒万丈,菊花盛开。

    随着相府一号工程与军府二号工程的顺利开工,袁谭眨眼之间就实现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丽梦想。随后,建造更多的水泥厂,以及铺设水泥砖路的议案也摆到了眼前。

    按照刘汉少这段时间拍着脑袋想出来的法子是:第一,技术入股,从兴建水泥厂直到顺利出产水泥,都派遣专业人员参与,但是水泥厂必须定时定量向交际部交付水泥砖,用以铺设水泥砖路,除此之外,还要保证交税,保证工人工资,保证皇家分红。第二,在水泥砖路旁边,挑选适合的位置设置服务站,分别承包给个人,但是需要服从交际部统一管理,并且负责各自相应路段的日常巡查养护。第三,在水泥砖路通过的重要郡县建立大型物流中心,交易市场,比如长安、洛阳、陈留,以及后续的南阳、汝南、邺城。第四,在水泥砖路所通过的河流之上建桥,本着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收取过桥费。

    这么多工程一旦上马,能够花出去的钱必然如同大江大河,奔腾汹涌,还能安排、养活很多受灾百姓。除此之外,根据上一次让爱卿们住皇宫的经验来看,很多豪门大户家的仆役并不乐意去“自由的种地”,那活儿又苦又累,还不体面,所以,他们可能更愿意依附着豪门大户当仆役。挨打受气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又不是天天都挨打受气。

    现在好了,等到豪门大户把这些工程包揽之后,这些仆役就可以由他们自己安置,甭管是当工人还是当管理,只要朝廷把好工人工资、福利待遇这一关,就能够逐渐改变这些人的生活状态与心理状态,将来他们可能就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市民”。

    想要搞这么多事情,第一步首先得把水泥厂搞得多多的,否则水泥没产量,一切都是空谈。于是,刘汉少打算再开一个会,就和原先弄的那个招贤纳士酒会差不多,但是这一次要召集的是有钱人,不看家世,不看出身,只要你有钱,洛阳欢迎你!

    然而,刘汉少整天忙的像没尾巴鹰,刘协还在外面惹是生非,其实事不大,就是老黄跟着刘协去上学,然后把人家孩子咬了。要不是文徽现在习惯在刘汉少面前告刘协的黑状,刘汉少一准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186章 那哥就宰了老黄

    第186章 那哥就宰了老黄

    ……………………………………

    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还敢为非作歹,放狗咬人。这事儿看着不大,问题不小,要是不好好管管,刘协这娃非长变成熊孩子不可。

    刘汉少让人把刘协喊过来,亲自询问,这娃倒是没瞒着,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末了还气呼呼地说:“我一直说别揪老黄耳朵,别揪老黄耳朵,王琨就是不听,结果把老黄揪恼了,就咬了他一口。”

    小娃的话,一般可信,但是刘协是皇子,在学校又有史努比罩着,谁敢不听他的话?估摸着就是一群小娃看见老黄觉得稀罕,上去逗弄,那个叫王琨的小娃不小心被老黄啃了一口。

    眼看着刘协快十一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懵懵懂懂又觉得自己啥都明白,不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问题的年纪,得跟他讲道理,要不然,再过几年,到了叛逆期,想再讲道理都不容易。

    刘汉少吧嗒着嘴,想了想词儿,问道:“你们学校,上学还让带狗去呢?”

    “不让啊。”

    感觉势头不对,刘协立刻收起了刚才气呼呼的模样,转而一脸委屈地说:“不是我要带老黄去的,是老黄想我了,去接我放学。”

    文徽在一旁立刻揭发道:“你胡说,明明是老黄送你出门,你就把它喊上马车了。”

    刘协偷偷地瞪了文徽一眼,然后又看看刘汉少的脸色。

    刘汉少制止了文徽的再揭发行为,心里话说,粗话的,这哥老黄还真是有情有义,甭管是送上学还是接放学,都比自己这个当哥的够意思。

    “我是谁?”

    “你是皇兄啊。”

    自己都多大了,皇兄竟然还问这么傻的问题?但是,刘协很快从不屑转变为担忧,皇兄不会是整天瞎忙,忙傻了吧?自己可得表现的乖巧一点,哄他高兴高兴。于是,很快又一脸自豪地说:“你是咱们大汉的皇帝,是我刘协的亲老哥!”

    这娃是真机灵啊!自己要不是比他活得久,见得多,指不定谁忽悠谁呢。

    “你是谁?”

    刘协继续骄傲地说:“我是您唯一的,最亲的,老弟!是咱们大汉的陈留王!”

    “王琨是谁?”

    “他呀。”

    听到刘汉少问起受害人,刘协立刻又不屑地说:“他是我们五年级三班的,家里是卖布的,也不知道他老爹使的什么门路,居然让他混到我们学校去了。”

    曾经,北邙山里的那个北邙学校已经变成了北邙小学,后来因为小娃实在太多,又被拆分成五个小学,其中四个按照所在方位分别是东城小学、西城小学、还有南城和北城,只有刘协现在所在的这个学校,保留了北邙小学的名字,能在这里上学的小娃家里也是非富即贵,俨然已经成了贵族学校。从前的学校主力,那些被收容的要饭娃们,反倒被分流到了其他四个小学。

    所以,和其他小学一比,北邙小学的娃们都牛叉哄哄,骄横无比。这不是刘汉少的本意,可现在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尽管他是皇帝。

    刘汉少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是人

    。”

    刘协一愣神,求助似的向文徽瞄了瞄,可是文徽显然也没能明白刘汉少的意思,于是,刘汉少又继续说道:“你,我,还有王琨,我们大家都是人。”

    刘协重重地点头,指着文徽说道:“二姐就不是人。”眼看着文徽撸起袖子,又要动武,急忙往刘汉少身后钻。

    刘汉少一把拉住刘协,瞧着他似懂非懂,浑不在意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白这个问题。

    “不管你是不是陈留王,我是不是皇帝,也不管王琨他老爹是不是卖布的,首先,我们大家都是人。人不同于飞禽走兽,人应该是高级的,尊贵的……”

    刘协惊讶地插嘴问道:“王琨也尊贵?”

    刘汉少很认真地点头说道:“是人,就比飞禽走兽尊贵!老哥之所以说人是高级的,是因为我们人类会思考,会创造,会学习,会劳动,会驯养牛马耕地拉车。老哥之所以说人是尊贵的,是因为我们懂礼仪,知廉耻,相互帮忙,同心协力,尊老爱幼,仁爱善良,对朋友够意思,对兄弟讲义气……”

    实在编不出更多的词儿了,要是强行忽悠,只怕跑偏,所以,刘汉少最后给刘协总结了一句:“老哥就这么跟你说吧,越是尊贵之人,越懂得尊重同类,尊重他人,如此,才能获得更多人的尊重,也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尊贵。”

    已经琢磨出味儿来,看样子老哥这一回是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了。刘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老黄就是我的家人。”

    一听这话,文徽凶巴巴的样子立刻柔软了下来,将刘协拉到自己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还轻声细语地说:“那你也不能让老黄随便咬人呀。”

    刘协倔强地反驳说:“不是我让老黄咬的!”

    瞬间,文徽又想爆发,可是看着刘协那个委屈的小模样,终究是下不去手,只得气呼呼地又将他推给刘汉少。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怎么差点反被这娃忽悠哭?

    刘汉少整天在外面瞎跑,刘协就跟个留守儿童似的,指望文徽教导他,等于是大恶霸教导小恶霸,文徽自己还不知道该让谁来好好教教呢。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没了爹妈的十岁小娃,能把狗当做家人,一点也不奇怪。

    “老弟说的对,老黄是我们的家人,就和你二姐,努比一样,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但是!在咱们家里的时候,咱们可以把老黄当做家人看待,领到外面去的时候,就不能这样看。”

    “为什么?”

    “因为在别人眼里,老黄只能是一条狗,就好像我们看到别人家养的小鸡小鸭,牛啊羊啊一样。”

    刘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容他自己好好想想吧,可是这家伙居然愣怔了半天,好像就赖在原地了似的,刘汉少只得哭笑不得地又问:“现在你明白了吗?”

    刘协立刻点头说道:“明白了。”

    “明白啥了?”

    刘协掰着手指头说:“第一,我不应该带老黄去学校;第二,老黄咬人,是我没看好它。老哥,我下次不敢了。”

    看到刘协又服软又道歉,文徽心满意足,好像打赢了一场仗似的,

    立刻宽容大度地说:“好了好了,知道错就好,下次可别再这样了啊。走,二姐带你洗手吃饭去。”

    于是,恶魔变成了天使,刘协一把拉住文徽的手,蹦蹦跳跳地跟着就走。

    “等会儿!”

    刘汉少喊了一声,惊讶地又问:“你这就完事了?还有呢?”

    不单刘协懵圈,文徽也懵圈了,刘协怯生生地问:“还有啥?”

    “老黄已经把人家王琨咬了,王琨伤的重不重?你有没有给人家赔礼道歉?有没有去看望慰问啊?”

    哪曾想,刘协还没回话,文徽立刻又护犊子起来。

    “大哥,协儿知道错了就行了,还道什么歉呀?回头我让人去那个王琨家里看看,给他们一些财帛也就是了。”

    刘汉少脑门黑线,面对这一大一小俩恶霸,真不知道应该先教育谁,只得把文徽推一边,又将刘协拉到自己跟前,认真地说道:“犯了错,就要改,还要勇于承担责任……”

    不料,这一次没等刘汉少把话说完,刘协梗着脖子插嘴问道:“老哥,我是皇家子嗣,是大汉的陈留王啊!你真的要我去向一个商贾的儿子道歉?”

    刘汉少原本还有一丝耐心,见此情形,也严厉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皇家子嗣,是不是陈留王,谁犯错谁就得认,就得承担犯错的后果。老哥刚才是怎么教你的?越是尊贵之人,越应该懂得尊重他人……”

    刘协眼圈一红,扑进文徽怀里,悲戚地哭道:“二姐,我想皇祖母了。”

    哎呀,别管董太后那个奶奶有多么他奶奶的,毕竟是她一手把刘协拉扯大的,此时刘协觉得受了委屈,立刻说出了想她的话,让人听着好像被小刀剜了心似的。

    文徽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像一头发怒的小雌豹,冲着刘汉少吼道:“大哥,协儿已经知错了,你为什么还欺负他?他可是你的亲弟弟,是大汉的陈留王啊!你能不能给皇家留一点威严?你怎么能让他去向一个商贾……”

    “你闭嘴!”

    刘汉少觉得心里不舒服,耐心也终于耗尽了,吼了文徽一嗓子,然后又不容置疑地对刘协说:“明天我带你去道歉!”

    刘协倔强地也吼了一句:“我不!”

    刘汉少恶狠狠地说:“那哥就宰了老黄!”

    刘协失神地望着刘汉少,好像被吓呆了,过了半晌,才喃喃地说:“明天,我去道歉。”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小小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萧瑟。文徽急忙追了出去,想要拉住刘协的手,却被他倔强地甩开了。

    别说是刘协,恐怕现在整个大汉都没有人会理解刘汉少,竟然要皇子去向一个商贾的儿子道歉。刘汉少长长地叹一口气,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做的是对,还是彻底疯了?即便是前生后世,一个小而挫的贼偷了东西,被判罚款与道歉,也可以叫嚣着罚款可以,道歉不行,因为贼可以不在乎钱,却丢不起这个脸。

    商贾,轻贱之人,一杀一城也无人敢置喙。

    皇子,天潢贵胄,为了颜面能浮尸百万,血流千里。

    道歉?

    犯错永远比道歉容易的多!

第187章 皇子协道歉事件

    第187章 皇子协道歉事件

    ……………………………………

    第二天一大早,刘协又变成了快乐的单身娃,与刘汉少有说有笑,好像全然忘记了昨天的不快。直到刘汉少在马车上催促他快点的时候,才扭扭捏捏地说:“老哥,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给王琨道歉就行了。看,我还让阿朵嫂子做了蛋糕,打算送给王琨。”

    粗话的,阿朵是李二娃的老婆,李二娃又是刘汉少的徒弟,刘协喊阿朵嫂子,这辈儿也不知道从哪儿论的。

    “走吧,咱哥俩谁跟谁啊?快别客气啦,老哥给你壮胆儿去!”

    这种说法,刘协勉强能接受,于是乖乖地爬上马车,声势浩大地冲向小学校,准备……道歉!

    路过史侯府的时候,刘协又让喊上史努比,这位才是他在学校的真正老大。史努比已经十三四了,终于开始窜个儿了,不过还是瘦的像猴一样。

    一上车,史努比就欣喜地来了一句:“哥,你出来了?”

    刘汉少脑门黑线,每次遇到这娃,他总喜欢这么打招呼,好像自己总是进去了似的。然后,又发愁地问:“努比,你都快十五了,咋还在小学混哪?”

    史努比很敦厚且无辜地说:“我也不想呀,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军校,医学院,理工学院,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太学院嘛。”

    刘汉少每说一个学校,史努比就摇一下头,无奈,刘汉少只得又问:“那你想去干啥?”

    史努比立刻兴奋地说:“我想周游世界,去看一看北极白罴,南极企鹅,还有圣天子峰。哥,你说的大海,是不是真的比草原和沙漠还大?海里真的有比船还大的大鱼?那咱们要是坐船出海,会不会被大鱼连人带船一起吞下去啊?”

    也不等刘汉少回答,史努比又自一声哀叹,说道:“可惜老妈和老道爸爸不同意。哥,你能不能去说说他们?别总拿我当小娃。”

    “就是啊!”

    刘协也兴奋地一拍大腿,拽着史努比说道:“努比,我和你一起去!”然后又对刘汉少说:“老哥,你们能不能别把我们总是当小娃?”

    噗……

    刘汉少欲哭无泪,咋就觉得刘协这一声老哥,真真就把自己喊老了呢?可是哥这副小身板,明明还未成年,好吗?

    “你娃就算想去周游世界,好歹也再等两年,现在把你撒出去,那叫离家出走!”

    史努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挑着眉毛说道:“对呀……”

    “对个屁!”

    刘汉少赶紧打断史努比的幻想,别回头这娃真搞出点什么事,还不都得扣在自己头上,变成是自己教唆的?于是,又连忙说道:“等再过几年,你娃有本事了,哥去跟杜娘说,保证让你去周游世界,现在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说说,呆着的时候,想干点啥?”

    被刘汉少忽悠的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失落,末了好像费劲的一番思索,史努比认真且坚定地说出了两个字:“养狗!”

    粗话的,你亲爹死了,你老妈改嫁,说你

    是个野娃不算全对,可是你娃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假装自己是元勋、贵戚、二世祖了?还学会了纨绔子弟飞鹰走狗那一套。不对哦,好像这娃打小也没挨过饿……

    刘汉少的腹诽还没完,只听史努比又说道:“哥,我发现狗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不单可以看家护院,还能放哨警戒,追踪猎物。我曾经试过,故意藏起来一件东西,让老黑去找,只要它之前闻过那东西的味儿,一准能找到,而且老黑还会帮我拿书包,拿衣服。我就想啊,要是咱们汉正军也养一些狗,专门用来巡逻放哨,肯定比值哨的兵士还要灵醒的多。而且呀,城管也可以牵着狗巡夜,遇上小贼,狗可比人跑的快多了,一准让小贼跑不掉,就是钻进山里也能把人找出来!”

    史努比的这一番言论还真让刘汉少有点惊讶,回过神来,首先为自己刚才的腹诽,在肚子里偷偷道了个歉,跟着又问史努比:“这些都是你想的?”

    “嗯,我觉得能行,我想试试。”

    史努比自信中还带着点不大确定,眼神渴望巴巴地瞧着刘汉少。

    这娃打小跟动物就比跟人玩的好,真说起来,干翻董卓都还是靠他养的那条菜蛇,才让哥有机可乘。何况历史上的军犬、警犬也是立功无数,战功赫赫,真要是让他现在就弄成了,对军队、城管也会大有裨益。

    刘汉少肯定地说:“行!这事哥支持你。回头哥就去北邙军校,让高顺给你找一些帮手,你不单要训练狗,还要训练出一批能训练狗的兵士。嗯……哥再给你整一个训练基地,刚开始,咱也别弄太多,就先训练一百条吧,等你搞出成绩,再扩大规模。”

    “真的?”

    史努比兴奋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转念一想,自己这位哥可是皇帝,说话能不真么?于是,扭身便要往车下跳。刘汉少手疾,一把拉住他,惊恐地问:“你要干啥?”

    史努比急切地说:“我回家呀。赶紧去找找什么地方合适当训练基地。”

    脑门黑线,粗话的,哥还以为你娃高兴疯了,要跳车自杀呢!

    刘汉少问道:“你不去上学了?”

    史努比反问:“我都快十五了,还上什么学?”

    再次脑门黑线,粗话的,你这个毕业也是够随意的。

    刘汉少训斥道:“坐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吧?你自己能找个屁地方,回头哥来给你安排。”

    刘协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快坐下,一会还要陪我去道歉呢!”

    史努比这才讪讪地重新坐好,转而看着刘协,又摆出一副老大的模样,问道:“听说你的老黄在学校咬人了?”

    刘协被问的没趣,咽了一口吐沫,又点了点头。

    史努比继续教训着说:“这可不行啊。忠奸不辨,敌我不分,不尊号令……胡乱咬人……这就不是好狗所为!你不能只知道给它喂好吃的,你得训练!”

    刘协一听,立刻眼冒金光地问:“怎么训练?努比哥,你教我!回头你的训练基地弄好了,也带我去玩吧。”

    “嗯,行啊,往后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作业要好好写……别总惹二姐生气,免得她连我一起收拾。不对……应该是……孔子曰,好男不跟女斗。”

    “是是是,努比哥放心,我以后保证不惹二姐生气……反正我们也斗不过她。”

    再再次脑门黑线,此刻史努比端起的架势比刘汉少这个皇帝还足,而刘协已经变身小狗腿,一副讨好且言听计从的模样。粗话的史努比,到底谁才是老大?粗话的刘协,到底谁才是你亲哥?

    刘汉少倍受打击,一种很失败的感觉涌上心头。

    …………

    离着北邙小学还有一段距离,刘汉少便让车马停下,近卫等候,只带着燕大娃和许褚,跟着刘协和史努比去学校。

    很显然,这里是史努比的地盘,刚一进校园,便冲着操场上乱跑着玩的几个小娃嚷嚷道:“你,你,你,过来!五年级三班那个王琨是你们班的吧?来了没有?有没有看见王琨啊?”

    其中一个小娃立刻点头哈腰的跑过来,面带讨好的笑,说道:“看见了,看见了。王琨好像在他们班。”

    “去,把他喊……”

    史努比想了想,很牛叉地又说道:“嗯……喊到校长办公室!”

    “好,努比哥稍等会儿,我这就去喊。”

    刘协傻眼了,心里话说,怎么还去校长办公室啊?

    刘汉少也傻眼了,心里话说,怎么搞的连自己都突然有点紧张了呢?

    没办法,史努比既然已经如此安排,刘汉少也只得带着刘协臊眉耷眼地往校长办公室走。

    现在北邙小学的这个校长叫王晖,是当年北邙学校里大大班的第一批小老师,也算沙妹儿手下一员“悍将”,一听说刘汉少来了,先是大吃一惊,随后连忙带着学校里的老师们迎了出来,离着大老远就向刘汉少一个立正,说道:“校长好!”

    刘汉少心头一颤,强自镇定地说道:“晖儿啊,你好你好。现在你才是校长啊。”

    王晖哈哈一笑,说道:“校长,今天您怎么有空?是不是来我们学校视察呀?”

    刘汉少尴尬地笑着说:“刘协不是带着狗来学校,把他同学咬了嘛,我陪他来给人家小娃道个歉。”

    王晖惊讶地问:“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啊?”

    一听这话,刘汉少立刻从“学生家长”变成了“老校长”,腰杆也挺直了,脸皮也绷紧了,严厉地训斥道:“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知道?那赶明个儿有人把狮子、老虎都带到学校里来,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啊?你这个校长是怎么当的?”

    转念一想,又继续喝问:“是不是因为刘协是我弟,你们就不敢管教,任由他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王晖委屈地说道:“校长,这个真没有。前几天他没好好写作业,我还罚他在教室后边站了一堂课呢。”

    噗……丢人哪!

    偷偷瞄了一眼刘协,只见这娃早就低着脑袋,都快能藏裤裆里了。刘汉少老脸一红,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多余问哪。另外,王晖,你这么当着家长的面儿说我们家小娃,真的好吗?

第188章 洛阳来了小霸王

    第188章 洛阳来了小霸王

    ……………………………………

    文艺家长见老师,亲切而不失温文尔雅;普通家长见老师,亲热而不失胆颤心惊;贰逼家长见老师,亲自动手且满嘴胡咧。

    敢让刘协罚站,还当着刘汉少的面儿把这事说出来,这个王晖究竟是耿直,还是胆肥?刘汉少暗想,哥要不要把这个王晖也抓起来,审讯室里关一关?

    算了,还是当普通家长吧。

    所以,不管王晖说什么,刘汉少都只有点头的份儿。

    好在尴尬未能持续多久,刘汉少一行人还没走到校长办公室,便看到众多小娃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一个小娃朝这边跑过来,大概就是那个被狗咬的王琨吧。本来王琨听说史努比派人找自己,还挺得意的,可是跑近一看,校长和一大群老师全在这儿,中间还围着一个比史努比更像老大的人,当场石化,可惜被一群小娃连推带搡,容不得他不走。

    “校……校长好……老老……老师们好。”

    这会儿谁插嘴呀?眼前这二位才是主角呢!

    刘汉少、王晖和一大群老师、小娃们都瞅着这个王琨和刘协。

    王琨都快尿了,偷偷瞄了一眼史努比,又瞄了一眼刘协。心里话说,是不是昨天揪了皇子协的狗耳朵,今天带人报仇来了?那也不至于搞这么大的阵仗吧?

    刘协死活张不开嘴,求助似的瞧着刘汉少,结果只看见一个菊花般的笑容,于是,也把小脸挤成菊花,结结巴巴地问:“王琨,昨天你的手被老黄咬了,不要紧吧?”

    王琨连忙说道:“没事,就是被老黄的牙刮了一下,不疼。”说完,还伸手让刘协看了看。

    刘协赶紧拼命地点头,连声说道:“嗯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个……嗯……这……这个……对不住啊,是我没看住老黄,把你给咬了。我……我……向你道歉!”

    王琨心里一个大喘气,原来就为这啊?于是,很大度地说:“哎呀,用不着,咱们兄弟谁跟……”

    呃……校长和老师们的眼睛怎么都瞪圆了?

    王琨立刻又结巴上了,连说:“没,没关系,没关系……”

    刘协好像刚想起来似的,又说道:“对了王琨,我让我们家阿朵嫂子做了蛋糕,送给你!”

    说着,把一路上都自己提着的一个食盒推到王琨面前。

    王琨连忙接住,惊讶地问道:“给我的?”

    刘协很确定地说:“嗯!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周围有胆大的小娃立刻起哄问道:“哇,蛋糕啊!有没有我们的份呀?”

    “协哥,协哥,给我也尝点呗。”

    协哥?

    你咋不喊鞋盒呢?

    能到这一步已经可以了吧?

    别说刘协和王琨了,连刘汉少都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一准得犯尴尬癌,所以,轻轻从背后捅了一下史努比。

    史努比立刻会意,上前一手搂住刘协,一手搂住王琨,说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往后大

    家还是好兄弟。走,吃蛋糕去!”

    刘汉少暗自长出一口气,连忙向王晖等人告辞,逃也似的蹿出了北邙小学。

    …………

    “皇子协向商贾之子道歉。”

    这事不知怎么弄的,几乎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大汉月刊》也立刻跟进,采访当事人王琨以及王琨的父母、同学、老师,发行增刊,甚至还派出蔡琰找到刘协和文徽,详细地询问了经过,打算做后续报道。

    文徽对着蔡小三可没什么好隐瞒的,不仅告状式地向自己这个三妹叙述了刘汉少教训刘协的经过,还喊来了刘姠与任红昌,打算发动大家的力量,集体声讨刘汉少。

    反倒是刘协,除了被刘汉少教训那一段,有点不好意思之外,然后便炫耀式地向三姐讲述了后来所发生的一些事。

    刘协去学校的时间短,而且身份特殊,之前大家对他都敬而远之,避而让之。还是史努比凭着“个人魅力”,强行征服了几个手下胆大的小狗腿,生拉硬拽地要他们跟刘协做朋友。

    自从这件事之后,大家好像都觉得刘协也没那么可怕,而且出手阔绰,好宝贝不断,所以纷纷自动汇聚到他身边,哭着喊着和他做朋友。史努比虽然很随意地给自己毕了个业,但是刘协现在一去学校,立刻便会前呼后拥,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北邙小学的霸主之位。

    不仅如此,同学和老师们也纷纷赞扬刘协,王琨的父母接受采访的时候,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朝着皇宫方向连连拱手。所以,此事在市井之间被传的沸沸扬扬,《大汉月刊》的主编陈琳亲自执笔,正面弘扬此事,并以刘汉少那句“越是尊贵之人,越懂尊重他人,越会更加尊贵”为题,大书特书,使此事很快便传出洛阳,传到司隶,传往冀州、豫州,刘协更是被冠以“贤王”之名,受到百姓一致称赞。

    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朝堂上的众位爱卿们反应冷淡,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已经不是“礼不下庶人”,而是皇家威仪究竟能跌落到什么地步,还有刘协本身究竟能抬高的什么地步?

    在他们一些人看来,刘汉少这是在羞辱刘协。没错,就是羞辱!他们不明白刘汉少和刘协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要用这样的方式折损他的颜面。

    再者,照目前来看,刘协是唯一有可能威胁到刘汉少皇位的人。皇帝与陈留王相差不过几岁,皇帝自己现在都还这么年轻,断然不可能将陈留王设为后继之人。那么,陈留王就是一个隐患,不仅仅是皇帝自己的隐患,也是那些已经投靠、附随皇帝之人的隐患。然而现在,居然小小年纪,被市井民间冠以贤王之名,声望日益隆重,往后该如何处置?

    谁也搞不清楚皇帝的心思,所以不如三缄其口。

    刘姠找刘汉少吵架,当着他的面儿失声痛哭,搞的刘汉少一点脾气都没有,后来还是刘协自己出面,对刘姠说了自己现在的“遭遇”,告诉她,现在的自己,很快活。

    刘姠抚着刘协的脸庞,凄然说道:“你是皇家子嗣呀!与那些市井小民之子相交,有什么好快活的?”

    “我是皇家子嗣,我是皇家子嗣……”

    刘协喃喃自语,显得既疑惑且犹豫,末了,对着刘姠说:“皇姐,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开心啊。”

    刘姠觉得刘汉少终于把刘协毁了,很失落地离开了永安宫。

    原本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没想到整出这么多麻烦,暗流涌动,刘汉少有时想想也觉得后悔,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没事找事了?然而一想到刘协,这个没了爹妈的可怜的娃,如果自己都不愿意尽心尽责,谁还能来对他负责呢?

    算了,随他们怎么想,怎么说,哥不在乎。

    …………

    除了刘协混成了北邙小学新霸主之外,洛阳城还来了一位小霸王,而且是名符其实,史上有名的小霸王,孙策。

    孙坚的家人都被接来了洛阳,除了黄盖、祖茂之外,还有孙坚的弟弟孙静,也一同护送嫂嫂一家前来。

    刘汉少特意给孙坚放了两天假,让他安置家人,随后便带着杨修和曹操去孙坚府上做客。因为最近一直在忙着筹划招商引资会的事,没有建成更多的水泥厂之前,曹操这个交际部部长也没路可修,所以刘汉少没事就拉着他在身边。

    去孙坚家蹭顿饭,倒不是孙坚面子大,其实也并非因为孙策,毕竟原本的历史上,这两个短命鬼都没有他们孙家那个碧眼小儿弄出的动静大,刘汉少此去,主要就是想看看孙权。

    孙坚家的房子被分在东宫北边,这里住的都是相府的爱卿们。刘汉少说“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所以,孙家人没敢迎出门外,只是在自家小院内,一溜排开,恭迎圣驾。

    首先排在前边的自然是孙坚的正妻,吴夫人,个头不高,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白皙,因为已经生过一票小娃的缘故,妇人的风韵发挥到了极致,直白地说,就是“奶大屁股圆,一动浑身颤”。向刘汉少盈盈下拜之时,使曹操也难得的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窥视人家的领口。

    没等刘汉少说话,曹操已经走上前去,作势伸手相扶,还笑呵呵地说道:“弟妹快快免礼,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辛苦了。”

    孙坚赶紧一把搂住曹操,面带微笑,咬牙切齿地悄声说:“曹孟德,休得无礼!”

    曹操仰头看着孙坚,一脸纯真地问:“我请弟妹免礼,有何无礼之处?”

    老婆孩子,家里的下人,面前一堆人呢,孙坚也不好戳破曹操的丑恶面目,只得手上暗自用劲,紧紧捏着曹操的肩膀,说道:“那我就替你弟妹谢谢你了!”

    “疼,疼,放手,放手!”

    曹操可不乐意和孙坚这样的粗人动粗,只得远离了吴夫人,却又忍不住多瞄几眼,猥琐地暗想:这丰腴的身段,秀气的个头,和自己多般配呀,怎么偏生就嫁给孙坚那个黑糙的夯货了?这要是啪啪以啪啪的时候,她能承载得住孙文台那块头么?

    刘汉少尴尬地站在孙坚家门里,别提多后悔带曹操来了,心里暗暗发誓,往后再也不陪着刘协一起去学校,再也不跟着曹操一起见女人!

第189章 这块蛋糕好好分

    第189章 这块蛋糕好好分

    ……………………………………

    “嫂子快快免礼,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辛苦了。”

    不对。

    这词儿怎么这么熟呢?

    众人听着刘汉少的话,集体脑门黑线,陛下小小年纪,跟着曹孟德不学好哇!

    孙坚赶紧把吴夫人拽到自己身后,又拉过来孙策说道:“陛下,这是犬子,策。”

    孙策立刻向刘汉少见礼,说道:“小子孙策,拜见陛下。”

    “起来吧。”

    刘汉少“慈祥”地说了一句,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小霸王。

    孙策应该是和杨修同年,都比刘汉少大一点,但是孙策的个子没刘汉少高,一股英气,整个人显得精壮干练。

    当年刘汉少就说过赵云和文聘长的不赖,跟自己拜把子不算给自己丢人,那话真没跑偏,因为皇家找老婆,都挑长的好看的,一辈辈遗传下来,也算是基因优化。尤其是这两年,刘汉少的个头蹭蹭地往上窜,实打实的小鲜肉一枚,然而帝位日久,操心的又都是天大的事,所以有一种与年纪极不相符的气度,隐约间威势不凡。

    刘汉少打量着孙策,孙策也在偷偷打量刘汉少。原本孙策对自己的容貌是很自信的,但是和眼前的皇帝一比,好像总感觉差点什么。比如松鸡也开屏,平时觉得自己长的挺美,忽然看到了孔雀。再比如恶老雕也飞的高,平时觉得自己能博弈长空,忽然看到了大鹏鸟。

    好在,孙策没吃刘汉少的醋,更不敢对皇帝表示不服,然而,还是被刘汉少一句话给气着了。

    “贤侄,平时可喜欢练武?”

    贤侄?!

    就算你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也没必要急着爬到我头上当叔父吧?

    别人可不知道孙策心中腹诽,孙坚见他发愣,连忙代为回答:“陛下勿笑,犬子和臣一样,不是读书之才,确实喜欢舞枪弄棒,平日里领着一些军汉,捉贼逐寇,倒也有些小用。”

    说这些话,是因为孙坚看到袁绍的儿子当厂长了,曹操的儿子能修路了,杨彪的儿子更是整天跟在刘汉少身边。孙坚可不会太含蓄,就想看看皇帝是不是一高兴,也能给自己儿子弄个事做做。

    “哦,这么小就能领兵杀敌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我猜贤侄一定是用枪的高手!”

    这还用猜吗?孙策为毛绰号小霸王,不就是因为他有一杆狮头火纹霸王枪嘛。

    孙坚又抢答道:“不小了,不小了,臣听闻陛下的二弟,赵云旅长在他这个年纪,就已经是一旅之长了。”

    呃……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赵云现在好像不是什么正面典型啊,当年就是嵩山旅的旅长,混到现在还是个旅长,唯一的区别就是步兵变骑兵,打上了马赛克。

    其实孙策原本挺豁达的,也好结交朋友,可是现在被一个同龄人一口一个贤侄地叫,总感觉别扭,好像三个月没洗澡似的,浑身刺挠,即便刘汉少是皇帝也不行。好在刘汉少的话有吸引他的地方,好奇地问道:“陛下怎知……策,

    喜用大枪?”

    曹操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陛下自幼师从枪尊童渊,一手八荒**枪,威震天下,当世无敌!”

    “哦?”

    孙策大惊,重新打量了一番刘汉少,说道:“以后有机会,还要请陛下多多赐教。”

    孙策说这话可是没有半点挑衅刘汉少的意思,也万万不敢呀,纯粹是武人好武,想让刘汉少指点自己枪法。要是孙策的脸皮能有刘汉少一半那么厚,兴许还会玩个当场拜师。可是,向皇帝讨教,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不那么恭顺。

    刘汉少脑门黑线,心里话说,好你个小黑胖子,你这是替哥吹呢,还是想看哥的笑话?哥那个枪法有几斤几两,自己能不知道么?

    “放肆!”

    好在孙坚替刘汉少解了围,当场一脚将孙策踹到旁边,然后拉过一个更小的小娃,继续介绍着说:“陛下,这是臣次子,权。”

    果然!

    果然孙权的黑眼珠没那么黑,好像黑中泛着点绿光,黑头发也没那么黑,好像黑中泛着点紫色儿。

    刘汉少盯着孙权也瞅了半天,真想问一问孙坚,生这娃之前那一年,你都干啥去了?

    …………

    招商引资会由刘汉少亲自主持,不仅打算向各地下发榜文,还准备让《大汉月刊》拟文,将本次大会做了一番详细的介绍。所谓详细介绍,总结下来,大意就是一句话,皇帝要分蛋糕,想吃的赶紧来。

    既然把招商引资会吹嘘成分蛋糕,那么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自然要先尝尝味儿。比如杨彪,不显山不露水,一直支持着刘汉少,还有皇甫嵩,不管再怎么说,人家最后也是选择回京做忠臣。既然大家都是忠臣,就不能冷了忠臣的心哪。

    “德祖,回家告诉你们家老杨一声,就说哥要请他吃饭。”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向脑子快但嘴更快的杨修居然愣怔半天。自己没听错吧,皇帝向来都是躲着爱卿们走,没事绝对不找事,怎么今天突然要请自己老爹吃饭?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听见没有?就在好吃不贵楼。”

    “啊?哎,好咧!小臣这就去告知家父。”

    好吃不贵楼,三楼。

    宾客是杨彪与皇甫嵩,陪客是曹操与孙坚,还有两位“混客”,一个是杨修杨行走,一个是袁谭袁厂长。

    刘汉少端起一杯酒,假模假式地说道:“杨首相、皇甫左统为国尽心,为哥分忧,这一年来着实不易呀。来,哥敬二位一杯,辛苦了。”

    “六客”之中,有一半是经常跟着刘汉少一起吃饭的,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另外三位可都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皇帝一上来就敬酒,搞的杨彪与皇甫嵩既激动又紧张,连忙说“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放下酒杯,刘汉少又说道:“杨首相、皇甫左统,哥打算用水泥砖修造一条青天大道,贯连我大汉东西,以此为基,举办一次招商引资大会,今天请二位前来,就是想听听二位的建议,咱们再一起详细商讨商讨。”

    皇帝想修路的事,杨彪和皇甫嵩早就

    知道,但是没有得到正式通报,具体详情他们便不知晓,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可又不能冷了皇帝的场,杨彪只好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陛下,因何称为青天大道啊?”

    刘汉少笑呵呵地说:“就是这条路将来修成之后,可以东起青州滨海,西至西域天山。”

    “嘶……”

    杨彪和皇甫嵩觉得牙根疼,更觉得皇帝的想法也忒……粗话的伟大了。倒是下首坐着的袁谭满脸通红,兴奋地想着,这到底得用多少水泥砖啊,我的手还不得数钱数到残废么?然而曹操和孙坚是见识过世界地图的,心中均暗想:还不够远,还不够远,应该继续向西修过去!

    杨彪可不会像王允那样,跟皇帝一言不合就开怼,尽管到现在,他还觉得这事匪夷所思,却认认真真地说道:“陛下,修造水泥砖路固然好处甚多,唯一可虑之事,当为钱粮财力。真能像陛下所言,不仅不需朝廷花费,还能赚取许多?臣愚钝,实不敢想!”

    就知道你们不敢想,刘汉少故作高深地说:“孟德,你来为杨首相与皇甫左统解说解说。”

    “是,汉少。”

    嗯?!

    曹孟德竟然直呼陛下名讳,不想要脑袋了?

    在杨彪与皇甫嵩的惊疑之中,只听曹操又说道:“杨首相、皇甫左统,陛下的策划是这样的:首先,青天大道不会一日而成,也许需要三五七年,十年八年,甚至几十年,但是我们可以分期分段修建,一期工程是由长安经过弘农至洛阳,再到陈留。将水泥的制造方法传授予竞标成功的商贾,支持他们建造水泥厂,再由各个水泥厂定时定量交付水泥砖,我们交际部负责修造道路……虽然沿途服务站与物流中心不用上交水泥砖,但是他们要缴纳承包费,这些钱粮便可用来支持交际部的修路开支。”

    曹操滔滔不绝地讲了大半天,后来忍不住了,咕咚咕咚地喝下一杯茶水,又总结地说道:“如此这般,不仅有了路,有了钱,富裕了商贾,养活了百姓,最重要的是,巩固了我大汉江山!用陛下的话说,这就叫作共赢。操以为,陛下奇思,旷古绝今,若非如此,操万万不敢蛊惑陛下去做劳民伤财,动摇国本之事。”

    听着曹操的解说,皇甫嵩不禁暗想,水泥砖路平坦坚实,往来便利,假如这条青天大道真的修通,能够快速将关东兵马粮草运送至关西,到时候别说凉州不敢再反,说不定连西域也能收归回来……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修通?想到这里,皇甫嵩唏嘘感慨,自己皓发白首,英雄迟暮,可能没机会见到大汉扬威西域的胜景了。

    杨彪沉吟着说:“陛下,商贾多贪婪,为富不仁,陛下竟然还要让他们富裕,如此又怎能养活百姓?”

    刘汉少也闹不清,为什么古代的人对商贾都那么鄙视,不过后世好像也有一种“仇富”的说法,反正就是穷人眼红,权贵嫉恨。

    “这也不叫贪婪,无论做工还是行商,赚的也都是辛苦钱。不过有一点,杨首相说的很对,不能单单富裕了他们而饿死了百姓,所以,这块蛋糕得好好分,咱们得想出一个妥善之策!”

第190章 刘杨皇甫曹袁孙

    第190章 刘杨皇甫曹袁孙

    ……………………………………

    桌子这边,刘汉少忙着和杨彪讨论分蛋糕,桌子那边,袁谭急的都快哭了。刚才还担心数钱会把自己的手数残废,怎么一转脸,曹操就说要兴建更多的水泥厂?如果不能吃独食,自己不会饿到吃水泥的份上吧?袁谭就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现在这个水泥厂给皇帝也有分红的,怎么皇帝还会想出这样的损招,自己挖自己墙角啊?

    “叔父,不行啊!水泥乃是叔父大显神通,所创化泥为石之仙术,岂能白白传授与那些贪婪商贾,奸诈之徒?”

    要是想让孙策亲口喊刘汉少一声叔父,估计还不如打他一顿来的省事,但是,袁谭与曹昂现在都已经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好像当年文徽被迫喊哥一样,并且越喊越顺口,越喊越亲热。

    叔父?

    杨彪和皇甫嵩惊讶地张大嘴巴,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今天是“肿么了”?曹孟德胆敢直呼陛下名讳,袁显忠胆敢唤陛下叔父。关键是,你们这辈儿都从哪论的呀?

    “显忠稍安勿躁,听哥把话说完。”

    噗……人家喊你叔父,你还自称哥?

    毕竟时间久了,大家都已经知道“哥”不仅是刘汉少惯用的自称,同时也是兄长的意思。这回终于不单单只有杨彪和皇甫嵩懵圈,而是集体全懵。如此还不算完,只听刘汉少又喊了一声“老杨、老皇。”

    背后刘汉少倒是经常当着杨修的面儿喊“老杨”,可是当着杨彪自己的面儿,还是头一次这么喊,而且,人家皇甫嵩是复姓,这位哥就算想表现的再怎么亲热,至少也喊一声“老皇甫”吧?单喊老皇,怎么听怎么像喊刘协养的那条狗。

    杨彪知道自己已经插不上嘴了,且看这位哥怎么忽悠吧,皇甫嵩直接捋掉了好几根白胡子,疼的脸皮直抽抽。

    “哥说的这个蛋糕,就是水泥的利润。如今天下不太平,反叛贼寇多如牛毛,豪门富户想要保全自己,就要依靠水泥之利,修屋建房,坚固庄园。如此,就有了需求!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有市场就会有利润。所以,水泥的利润,这块蛋糕究竟有多大,两位可以想象一下!”

    “嘶……”

    杨彪和皇甫嵩再次倒抽冷气,怪不得陛下信心满满,认为商贾会抢着要建水泥厂,原来水泥真正的卖点在这里!

    皇甫嵩拍着桌子,大喊一声:“陛下不提,卑职倒也想不起来了,既然水泥如此神妙,咱们为何不用之修造城池?”

    刘汉少两手一摊,无奈地问:“谁掏钱呢?”

    皇甫嵩尴尬地点点头,还给刘汉少一个无奈的眼神,那意思是,您接着说。

    于是,刘汉少继续“侃侃而忽悠”。

    “假如,咱们把这份利润直接切走一半,说这是商税,那咱们肯定得被人骂死,说咱是暴秦苛政。所以,税收方面,咱们只要一半的一半。”

    百分之二十五?两成半?四分之一?

    杨彪急速地开动老脑筋,想弄清刘汉少说的这个一半的一半究竟是多少,然后才担忧地说道:“陛下,即便如此,也已高达四税一了呀!咱们大汉从十五税一到三十税一,一直努力减轻赋税,恩惠百姓,现在陛下想收如此重税,恐怕不妥。”

    刘汉少语重心长地说道:“老杨啊,咱们大汉从前那些,不管是十五税一也好,还是三十税一也罢,收的都是百姓的农田之税。他们原本就吃不饱,你就是一百税一,他们也难富裕,吃不上大鱼大肉。可是现在呢,咱们收的是工商之税。能有本钱开得起水泥厂的,会是穷人吗?能用的起水泥修屋建房的,会是穷人吗?试想一下,假如一群贼寇围住了你家,这个时候,你老杨是愿意守着一万万钱,还是愿意守在一所水泥建造的高大庄园里?所以,这个税究竟是重还是轻,他们自己心里都会有一本帐。此外,最重要的是,朝廷定税这种事情,永远都是做减法容易,做加法难呀!”

    对呀,水泥现在可是高端奢侈品,袁绍家的小别野就是样板,虽然不可能所有的豪门大户都这么有钱,但是随着水泥厂数量的增多,水泥价格自然也会大大滑落,然而,不管怎么落,总归还是要保持在一个较高的价位。换言之,也就是说,不管这个钱怎么赚,也都是从最富的开始往下赚。

    杨彪和皇甫嵩偷偷对望了一眼,无何奈何地承认,自己就是先被皇帝刮去了皮儿的那一拨。

    皇甫嵩也听出了兴致,好奇地给刘汉少捧个场,问道:“陛下,那接下来,这个蛋糕还要怎么分?”

    “工人工资,福利待遇!”

    刘汉少点着桌子说了八个字,然后冲着杨修一努嘴,说道:“德祖来说。”

    杨修那破嘴,早就憋不住了,可惜在场的都是老大,包括他亲爹,现在一听说刘汉少要自己发言,立刻清了清嗓子,说道:“简单来说,百姓之所以艰难,就是因为割剥甚重,还要受到豪门大户的欺压。咱们现在大量建造水泥厂,一定会有大量百姓、仆役去水泥厂干活做工,假如这些水泥厂依旧欺压工人,给予低廉的薪水,甚至不给薪水,那么百姓们依旧会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咱们要提前遏制住这一点,让水泥厂必须保证工人待遇,工资总计达到利润的一定比例。即便是工人不敢要或是要的少,也不行。谁敢不给足工钱,就罚谁的款,封谁的厂,抄谁的家!”

    听着儿子一番斗志昂扬的解说,杨彪不小心也揪下几根胡子。粗话的,这还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要斗的这些人,都有可能会是谁?你咋不拿个铁锹回家刨祖坟呢?

    杨彪试探着问:“那陛下觉得,工人薪水,定在几成合适?”

    “四分之一。”

    杨彪再问:“也就是说,商贾还能赚取一半之利?”

    “赚不了,钱都让他们赚了,咱们吃啥喝啥?”

    刘汉少连连摇头否认,然后恶狠狠地说:“剩下这一半里边,哥还要再抽三成!”

    杨彪急忙反对道:“陛下

    ,商贾交税,天经地义,用工发薪,也属份内,可是陛下还要再抽三成,无名无份,恐落人口实啊。”

    皇甫嵩也听得连连点头。

    杨修接过话头,替刘汉少答道:“大人,皇甫左统,陛下再抽三成,名为技术入股。正如显忠所言,水泥乃是陛下所创仙术,如果陛下不肯告知,那些商贾就是再有钱,也办不了水泥厂,赚不到这个钱。所以,一半之中,只取三成,实不算多。更何况,商贾之人,只需交一点点钱财,便与皇家有了联系,以孩儿想来,他们非但不会有怨言,只恐求之不得也!”

    众人寻思着杨修的话,也都觉得他说的在理,而且,这块蛋糕分到最后,毕竟还是商贾自己得了最大的那一块,既不会让他们撑死,也不会让工人饿死,还有税收有红利,真真像陛下所说那般,大家共赢。

    刘汉少接着说道:“剩下的就简单了。咱们收到的这三成钱看作百份,你们五家,每家十五,哥拿二十五,大家都没意见吧?”

    孙坚惊喜地问道:“汉少,还有我的份?”

    刘汉少打趣地说道:“自然有你一份,你是哥的主簿,老婆孩子一大堆,哥能眼看着你饿死么?”

    皇甫嵩连忙说道:“陛下,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为人臣子,未能敬奉陛下,又如何能分取陛下的红利?卑职不敢收,不敢收。”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忽悠了!

    刘汉少咂一口小酒,酝酿一下情绪,故作感慨地说道:“老杨、老皇,哥当皇帝这一年来,反叛不断,灾害连连,江山摇摇欲坠,天下动荡不宁。幸赖有老杨、老皇这样的朝廷柱石,苦苦支撑。老杨在京师稳定大局,尽心尽力,老皇在陈仓抵御反叛,流血拼命,哥又不是傻子,难道看不见吗?”

    刘汉少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激动地道:“都在这里呀!”

    甭管有没有泪,抽吸一下鼻子,刘汉少稳了稳情绪,又说道:“今天,在座的都是我刘汉少的兄弟,是哥的大排骨!哥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哥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凡是跟着哥混的兄弟,一定要有酒大家一起喝,有肉大家一起吃,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单吃酒喝肉赚大钱,咱们兄弟还要撸起袖子一起干,干出个国强民富新大汉,青史留名万万年!”

    杨彪和皇甫嵩都年纪大了,看见漂亮妞脱光了在眼前晃荡,也未必有多激动,但是刘汉少夸他们的那几句,着实让他们有些激动,难以自持。

    也许最初他们都不是纯粹的忠心耿耿,或被形势所迫,或想自保求全,可以说是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想法,但最终还是都站到了刘汉少身边。而此刻,在他们看来,皇帝也是宽容的、理解的,虽然一口一个兄弟,总有点混江湖的意思,但是,能被皇帝称兄道弟,引为心腹知己,又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其实,钱,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分!刘、杨、皇甫、曹、袁、孙,摆在一起的时候,重要的也不是……谁是袁孙……而是他们之间有了纽带。

第191章 杨修教训新主簿

    第191章 杨修教训新主簿

    ……………………………………

    刘汉少说的不伦不类,本该让人啼笑皆非,然而大家没工夫笑话他,或激动不已,或感慨万千,或感觉脑袋瓤儿不是太够用。

    小杨寻思着:这位哥,您说的大排骨,是肱骨之臣的意思吧?另外,吃酒喝肉那词儿,您是不是说颠倒了,我要不要纠正您一小下下?

    老杨暗道:钱没白花呀,终于被皇帝当成了自己人。我这个傻儿子哟,你以为陛下让你在这里大言炎炎,是觉得你聪明呢?那是在提醒你老子,只有现在好好跟着皇帝混,将来你才有前途,被关照!……不对呀……我们父子都坐在这里,怎么让皇帝一句“兄弟”给划拉到一头去了?

    杀人如麻,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皇甫嵩,此刻竟然在用手指摁眼角,心道:还是回来对了,这一步没走错,至少保全家族的同时,自己还能颐养天年。陛下呀,您是不是想用我这张老脸,在军中的威信,震慑天下异己之辈?是的话,您就说话吧。

    曹操看着孙坚暗想:你们家人也都弄来了洛阳,估计你这个主簿也干不长久,就是不知道陛下会给你派啥差事,要是能把你打发的远远的就好了,为兄一定去帮你好好照顾弟妹。

    孙坚原本挺兴奋,觉得没跟错刘汉少这个老大,啥活儿还没干,上来就先分钱。忽然发现曹操盯着自己,立刻警惕地想:这个小黑胖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陛下说大家都是兄弟,但是自己还要防着他一点。

    只有袁谭,急的都快哭了。原本只有自己和皇帝分钱,现在一下子变成一群人和皇帝分钱,这往后哪还有自己可显摆的呀?

    “叔父,叔父……”

    袁谭委屈地喊了两声。

    刘汉少知道他的想法,老气横秋地说:“显忠,你是谁?是袁本初的儿子,是我刘汉沙的贤侄!能不能把眼光放的远一些,把视野放的开阔一些?不要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你那个水泥厂没人动你的,赚多赚少都归你自己玩,往后咱们收利分红这事儿,也归你管了。老皇、孟德,还有文台,你们各家出一个人,协助显忠一起办好这事。”

    袁谭眨蒙眨蒙眼儿,在心里笨拙地飞速计算着,这么说,往后不管再开多少家水泥厂,收钱分红这事都归自己管了?认个皇帝当叔父就是好哇,一句话就给自己丢来这么大一块蛋糕。于是,立刻起身,恭敬而不失感激涕零地说道:“谭,谨记叔父教诲!”

    刘汉少想了想,又对孙坚说道:“文台,河东钢铁厂已经炼出钢了,现在是卫家的卫固在负责。你准备一下,回头以朝廷监理的身份去河东,把程普也带去,给你当帮手,黄盖和祖茂留下,哥还有用。总不能你自己有了着落,让你的兄弟们变成无业游民。另外,你去了河东之后,要多学多看,少说少做,钢铁可是国之重器,出一点纰漏,哥唯你是问!”

    孙坚立刻起身,铿锵有力地说:“臣,谨

    遵圣命,必尽全力,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大家集体脑门黑线,均想,这货打仗打傻了吧,去钢铁厂,还要什么提头来见?只有曹操一副“蛋定”之色,偷偷摸摸的吹捧自己:“果不出某家所料!”

    …………

    既然刘汉少准备把孙坚派出去干活,就说明已经有新人要来继任主簿之职,否则让杨修杨行走一个人当小跑腿的,还不得累死个娃呀?

    刘汉少预定的新主簿一共有两个,一是河内司马朗,二是琅琊诸葛瑾。

    司马家好说,河内就在洛阳边上,因为刘汉少还算及时地干掉了董卓,所以司马家没有按照原本的历史那样,避祸黎阳,什么时候想拽就能拽过来。

    可是诸葛家远在琅琊,可怜的学渣只知道诸葛亮后来在南阳耕读,在荆州把自己的姨丈人刘表卖给了备备,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啥时候搬的家,又怎么混去荆州南阳的。

    早先刘汉少为了搜集袁绍、曹操、刘备、孙坚这“四个尖儿”……或者说“四个二儿”也成,派出了搜狐的绝大部分力量,虽然结果是三缺一,没给他们凑成“一个炸”,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史阿已经尽力了。

    后来等到孙坚到达洛阳之后,搜狐便开始全力搜索琅琊诸葛家。史阿派人同时向南阳、襄阳、琅琊三地打探,结果南阳、襄阳先后回报,说是没有查到诸葛家的人,于是便亲自赶往琅琊。

    所幸,诸葛家在琅琊也算名望大族,诸葛瑾的父亲诸葛珪曾经还做过泰山郡丞。再所幸,史阿他们来的早,天下还没出现诸侯大乱,诸葛家也就还没有搬家避祸。只不过诸葛瑾坚持要为父亲守孝三年,竟然拒绝跟随史阿上京。

    史阿心里话说,我们搜狐请人,从来就不许别人说半个不字,如今我史阿怎么说也是搜狐老大,亲自来请你,你这小娃还敢不给面子是吧?可是,没等发作,转念又想,陛下指名要我亲自来,而且一再嘱咐,要将这一家老小全都带回去,说明对这一家人尤为看重。要是自己贸然得罪,恐怕将来又会为自己树敌。

    想到这里,史阿就忍不住一丝懊悔、恼怒,当初请贾诩那只老狐狸的时候,搜狐的人可是毫不客气,结果,刘汉少反而把贾诩塞进了搜狐,并且是搜狐的左副,职位仅次于史阿。这一下整的,不仅那些“请”过贾诩的搜狐手下惴惴不安,就连史阿都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极大威胁。

    有鉴于此,史阿只得耐着性子,在琅琊呆了一个多月,直到诸葛瑾为诸葛诞守孝三年期满之后,才客客气气地带着诸葛一家返回洛阳。

    …………

    明光殿,刘汉少的办公室。

    看着眼前两个既兴奋又紧张,还有些局促不安的年轻人,刘汉少的心头闪过一丝窃喜。终于搞到手了,虽然自己的终极目标是他们各家的老二,但是他们的老二们现在都还没长毛,屁用没有,倒是这俩老大也是上等佳才,而且,据说人品都很不错。

    过话又说回来,是不是大汉的老二都很妖孽?

    一个诸葛亮顶着曹操前面,勤勤恳恳几十年,使曹操到死都没能一统天下;一个司马懿猫在曹操后面,吭吭哧哧半辈子,临了突然爆了曹氏后人的菊花;再加上孙家那个老二,占据江东,三分天下,怎么说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要是把自己家这个老二也算上的话,按照原本的历史,刘协好歹还拖延了很多年,才使汉室咽下最后一口气……原来这才是汉末的四个小二儿。

    刘汉少连连摇头,把脑袋里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摇晃出去,然后换上一副慈祥的模样,冲着司马朗与诸葛瑾说道:“两位爱卿,免礼,起身。”

    司马朗与诸葛瑾异口同声地说:“谢陛下。”

    坐在旁边的曹操和杨修却一起心中腹诽,这位哥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呀?让人家跪了半天,就看他自己坐在那儿,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傻乐呵,一会儿神色猥琐,一会儿笑的奸诈,你当自个儿是表情包啊?

    只听刘汉少又说:“坐,到了哥这里随便坐,伯达、子瑜不要拘束。”

    司马朗与诸葛瑾又异口同声地说:“谢陛下赐座。”

    然后才谨小慎微地在一旁坐下。

    “这次,哥请你们二位前来,是因为哥身边缺人手,想让你们给哥当主簿,不知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这种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直接把司马朗和诸葛瑾砸懵了。但是,司马朗身居河内,对于这一年来朝廷的各种变化,所知甚详,也知道皇帝喜欢用主簿,并且知道皇帝的主簿一个个都是具有大才,能办大事的人,万万没想到,皇帝把自己诏来,竟然是做主簿。而诸葛瑾懵圈的既简单又复杂,简单是因为压根没听说过皇帝还有主簿,皇帝身边不是应该有黄门有侍郎吗?复杂的是,给皇帝当主簿,会不会要先切了小丁丁呀?

    司马朗又从座位上起身叩拜,激动地说:“小臣,谢过陛下错爱,定当尽心尽力,以报天恩。”

    诸葛瑾也连忙跟着谢恩,可又实在忍不住,随后疑惑地问:“小臣斗胆,请问陛下,主簿一职,主何事务?”

    杨修在一旁看半天了,就瞅着这俩老实疙瘩一会儿起身,一会儿叩拜,说个话也不痛快的样子,觉得浑身难受,此时听到诸葛瑾问话,忍不住说道:“主簿就是帮陛下看看奏章,传传话,没事跟在陛下身边,有事替陛下跑腿。”

    诸葛瑾点头表示明白,还不忘恭谦地向杨修说道:“瑾,谢过杨行走赐教。”

    杨修本想吐血,转念一想,自己好像自从当上这个行走之后,总是被陛下的那些主簿们欺负,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俩“新兵旦子”,说不定往后就可以欺负陛下的主簿们了。

    于是,心中窃喜,面儿上却摆出一副老而持重地样子,教训着说:“咱们都是陛下近臣,子瑜也无需客道,只是往后要为陛下尽心办事,不可懈怠,忠君爱国,不负天恩。记住,多学多看,少说少做。”

第192章 荀攸再战逢义山

    第192章 荀攸再战逢义山

    ……………………………………

    杨修最后对诸葛瑾说的那八个字,原本是刘汉少打发孙坚去河东钢铁厂时说的话,当时杨修也在场,听过之后,便记在心里,此时说出来教训诸葛瑾,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不大对头,立刻又来了个“吃了吐”,重新说道:“不对……应该是少说,多做!手脚勤快,腿脚麻利,陛下渴了要端茶,陛下进屋要撩帘!”

    “是。”

    诸葛瑾仍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抱拳说道:“瑾,谨记杨行走教导。”

    “紧紧?”

    果然有当主簿的觉悟。

    杨修的脑袋瓤儿突然猥琐了一小下下,然后才满意地点着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刘汉少就看着杨修捉弄诸葛瑾,估计这娃也是被袁绍、曹操和孙坚欺负的太久了,心里有点压抑,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可是,他们是哥的主簿,能让你拿着随便发泄么?再可是,这娃好像说的也没什么跑偏的地方啊?对了,你咋不提,陛下喝小酒,主簿应该抢着买单的事呢?

    刘汉少脑袋里的想法还没结束,就听见杨修也像刚想起来似的,急忙又说:“对了。还有一点,你们要记住,身上时刻带着一些钱财,如果陛下在外喝酒吃饭,要及时会账。”

    莫名戳中笑点,刘汉少直接来了个前仰后合,还不停地用手拍打着面前的书案,于是,在场几人愣愣地看着刘汉少,不知道他又发的哪门子神经。难为杨修还想为刘汉少遮掩,悄声对诸葛瑾和司马朗说:“陛下之智,鬼神难测,此时定是想到一些妙法良策,你等不可以常理揣度……等处时候长了,习惯就好了。”

    诸葛瑾和司马朗纷纷点头,却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才好。

    刘汉少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伯达、子瑜,你们别听……德祖,胡说八道。在哥这里干活,没那么多规矩!你们……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别拘束。来,坐,随便坐。”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刘汉少又指着司马朗说道:“伯达啊,尤其是你,把你在家学的那一套统统忘掉,在哥这儿,想说只管说,想坐只管坐,畅所欲言,真诚真实。”

    司马家的家教很严厉,或者说很变态也差不多。司马朗都结婚生娃了,他老爹不说让他进门,就不敢进,不说让他坐下,就不敢坐,不说让他说话,就不敢说。他老爹在自己儿子们的面前严肃的样子,比起刘汉少这个皇帝摆的谱可大多了,关键问题是,大家还都觉得这样挺好,觉得人家司马家的家教好。

    过去的天地君亲师,君臣、父子、师徒,这粗话的就是不可抗拒,不可翻越的三座大山呀!哪像前生后世的一些娃们,想打老师打老师,想打老母打老母,但是,他们不打皇帝,因为他们自己在家就是小皇帝,是他们家大人的皇阿玛!多么率性耿直,多么高贵骄傲?

    从一种变态到另一种变态,刘汉少只想说,真粗话的粗话!

    原本

    只是闲聊,为了缓和司马朗与诸葛瑾紧张拘束的情绪,没想到刘汉少随随便便一句话,搞的司马朗更加紧张了,心里话说,就我们家那点破事,怎么连陛下都知道了?

    刘汉少转而又去问诸葛瑾:“子瑜,哥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诸葛瑾刚想起身,看到刘汉少笑着冲自己压了压手,便在座位上正直身子,拱手肃声说道:“回陛下的话,小臣还有两个弟弟,次弟亮,年方十岁,三弟均,年方六岁。”

    “哦……”

    刘汉少故作恍然大悟状,看似随意地说道:“十岁,那也不小了,回头可得好好教导一番才行,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天天想上嘛。”

    “是,是。”

    诸葛瑾连声附和。

    刘汉少转而又问司马朗。

    “伯达,听说你也有个弟弟?”

    司马朗实诚地说:“回陛下的话,小臣有一群弟弟。次弟懿,三弟孚,四弟馗,五弟……”

    刘汉少连忙摆手,制止住了司马朗,心中感叹,到底是人才啊,脑子真好,这么多弟弟的名字居然都能记住。

    “伯达,你就说说司马懿今年几岁了。”

    “回陛下的话,次弟年方十一。”

    刘汉少频频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一个十岁,一个十一,应该正是哥下手的好机会。这俩妖精变的小玩意儿,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们改改命运,免得将来多生是非。可是,改成什么好呢?

    紧接着,刘汉少的脑袋里好像蹦出一连串的小火苗,火烧博望坡、火烧新野、火烧赤壁、火烧藤甲兵、火烧司马懿……这简直就是一个纵火犯哪!有没有啥是跟火有关的专业,比如烤肠?再者,让司马懿去干点啥好呢?总不能去卖红猫鳖精孬黄金吧?

    于是,在众人的惊疑与不解之中,司马朗和诸葛瑾的老二们被特招进了理工学院研究所。于此同时,孙策去了北邙军校,孙策的老二去了北邙小学,与刘协成了同学。

    …………

    凉州,安定郡。

    荀攸、华雄所率的右路军可不像王闹闹那样大开杀戒,基本是以安抚为主。荀攸凭着一口好活,先后说降了鹑觚、阴槃、临泾、彭阳等处的势力,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投效朝廷。除此之外,还派出那些已经投效的当地兵马,带着华雄的骑兵旅,四处清剿马贼,安定地方。

    只不过,越往西走,越深入羌胡之地,以先零羌、烧当羌、牢姐羌、烧何羌和参狼羌为主,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的羌胡小部落,好像只要他们能抢得过,人人都可以做马贼。

    然而在荀攸这种剿抚并用的策略下,羌胡各部的活动空间被大大挤压,如此下去,便会像一只只被赶进圈的羊。最终,以五羌为首的羌胡各部联合在一起,于逢义山下对阵右路军。

    荀攸站在望台之上,望着对面的五羌军阵,心中暗恨,一帮记吃不记打的玩意。

    当年就在逢义山这里,也曾爆发过一场汉羌大战。当时“凉州三明”之一,段颎段纪明,

    率军万余,大破羌胡,斩杀八千余人。这才过去几天,这些杂碎们又跳出来蹦跶,真以为我大汉无人,软弱可欺么?

    安抚只是策略,并不代表荀攸会心慈手软,相反,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如果不把这些主要的羌胡部落打废打残,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听候安排的。

    另外,荀攸以前敌元帅部参谋长的身份,首次单独领军作战,如果这一仗打不好,回去之后,恐怕自己都觉得没脸再在汉正军里混下去了。

    对面的羌胡总兵力大约四万多,荀攸算上收降的兵力,还不到三万。并且,因为时日紧迫的缘故,那些收降的兵力并没有打乱重编,依旧是被那些降将率领。这样的队伍是打不了硬仗的,如果把他们用的太狠,万一战场之上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

    孔子曰:好招不怕反复用。

    当年段颎对阵羌胡,是以步兵为中军,正面硬抗,以骑兵为侧翼,切阵游击。作为汉正军的一员参谋,荀攸对于那一次战役可是耳熟能详,所以,他也打算效仿段颎,以步兵正面对敌。虽然此刻步兵的装备没有曹性弓弩师那么猛,但是对于连皮甲都穿不上的一群乌合之众,足够了。而那些收降的兵力正好可以作为侧翼游击使用,至于华雄的骑兵旅……他会碾碎他们的。

    敌军已经开始冲锋,万马奔腾,声势骇人,仿佛大地也为之震动。如果说汉正军里的兵士没一个怕死的,那是扯卵蛋,然而更多的兄弟是兴奋,是紧张,是跃跃欲试。巨大的盾牌已经连接起来,好像一道临时城墙,长枪架在其上,又使它变的有点像拒马。

    枪盾身后,所有的弓弩手被集中在正中,随时听候各营连排长的命令。近了,更近了,似乎下一秒,万千马蹄就会踩踏到自己的胸口上。

    突然,司号参谋吹响了军号,各营连排长异口同声地拼命大喊:“放!”

    “嗖……”

    天空为之一暗!

    数以千计的箭矢飞向天空,再如雨一般落向奔涌而来的敌军。顷刻间,惨嚎立起,运气好的还能落个死的痛快,运气不好的,可能只是受伤坠马,会被后边的自己人活活踩死,还有的可能人没事,但是马受伤了,一尥蹶子一卧槽,马上之人即便摔不死也会被踩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此时,汉正军负责弓弩的各个营连排长已经喊起了不同的号令,有的喊开弩,有的喊张弓,有的喊上箭,有的喊放。虽然数量不如第一次来的猛烈,但是箭矢几乎一刻不停地射向敌军。

    冒着汉正军连续不断的箭雨打击,终于有“漏箭之马”冲到的巨盾前,可等待他们的是上扬斜指的长枪,不仅能刺穿马的脖颈,也能刺穿人的胸膛。然而,羌胡如此拼命,终究还是取得一些战果的,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有的盾牌手可能直接被撞飞,有的长枪手可能被崩折的枪杆反刺而死,甚至有的人已经死去,却还被后边的兄弟推挤着顶在前面。

    盾牌连接的防御工事,此时更像是一座凌空架起的吊桥,被风吹的摇晃不止。

第193章 撩腿蹿的先零羌

    第193章 撩腿蹿的先零羌

    ……………………………………

    五羌联军先后已经投入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依旧没能击破右路军正面的步兵军阵,尽管那道巨盾连接的防御工事已经有些残破,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他们没有后退一步。

    巨盾后已经倒下了很多汉正军兵士,使后来顶上去的兵士不得不踩着往日兄弟的尸体抵挡五羌骑兵,然而感到绝望的却是正在进攻的五羌骑兵,箭雨一直在倾泻,即便有命冲到阵前,看到的也依然是不可逾越的巨盾与森寒明亮的长枪。

    五羌联军又向南北各派出一支五千的人马,由烧何羌和参狼羌的首领亲自带队,打算分袭右路军步兵军阵的左右两翼,当然,这是一时半会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因为汉正军收降的兵马早已整装待发,此时迎着五羌联军便扑了上去,护住了步兵军阵的两翼。

    这些收降的兵马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所以他们内心的骄傲仍在,但是看到步兵军阵的悍勇,又是佩服,又是庆幸,当然,还有热血澎湃。他们甚至连军号都还听不懂,荀攸只能使用战鼓给他们下令,但是,他们已经有了汉正军的荣誉感,或者说,是不愿意在新老大面前显得怯懦无能。

    而五羌联军恰恰也是看上了他们这些“投降的家伙”,以为他们被下破了胆儿,只要己方冲上去,先杀散他们,便可乘胜再破步兵军阵。于是,两翼的骑兵对阵更加猛烈,双方一接战便是刀山血海,生死相搏。

    荀攸身边仅仅只剩下了一个警卫团,高高的望台之上,就好像一个彩头,时刻吸引着五羌首领的目光。冲过去,只要冲过去,砍下那个汉人的脑袋,这里就还是我们的地盘,只能我们说了算。

    当初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造反,手下多是羌胡兵士,后来马腾也跟着玩造反,手下多是汉人兵士。十几万的人马,前后这些年又厮杀不断,这对于原本就人口稀少的凉州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的“消耗”。

    现在五羌联军又纠结出这么多兵马,可以说,他们就是漏网之鱼,有些被裹挟的小部落,包括首领在内,可能都没看见他们想杀的汉正军兵士的样子,就在第一轮箭雨中身死族灭了。只怕此战过后,不仅仅是羌胡,整个凉州都该缺男人了。

    没想到一帮“投降的家伙”也这么难对付,甚至隐隐有反杀过来的迹象,剩下的三羌首领气得暴跳如雷,打算再派兵增援上去,因为他们似乎看到了望台之上,荀攸面带不屑、鄙夷的样子,这是他们不能忍受的。

    恰在此时,望台下一排司号参谋一起吹响了军号。嘹亮的军号声盖过了战场上的怒吼与哀嚎,清晰地传入三羌首领的耳朵,可惜的是,他们听不懂这种号声是什么意思。

    忽然,五羌联军身后也传出了军号声,随即看到两股铁骑,各有千余人,如同蝎钳一般,向着五羌联军的军阵冲来,中路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支数量更多的人马,恰如高高翘起的蝎尾,正是华

    雄。

    虽然华雄只有一个旅的骑兵,但是仗着坚甲利刃,面对敌方尚有万余人的军阵,也敢分兵突击。

    汉正军还有伏兵?

    中计了!

    先零羌首领立刻对烧当羌首领说道:“带上你的人,去截住那些该死的家伙!”

    烧当羌首领虽然心有不满,奈何不如先零羌势大,只得带上本部人马前去阻拦华雄。

    牢姐羌的首领有些慌张地问:“现在,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先零羌的首领阴沉沉地说道:“看样子,今天不是杀汉狗的好时机,我们走吧。”

    闻听此言,牢姐羌的首领立刻怒吼起来。

    “不行!我的族人都还在前边与汉人厮杀,撤不下来的!”随即,好像明白了先零羌首领的意图,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又说道:“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你是想要逃跑?”

    “你不跑?那就留在这里陪你的族人吧。”

    牢姐羌首领和他身边仅有的一些护卫瞬间被先零羌的人淹没,临死之前,他望了望自己的族人,他们依旧没有攻破汉人那些巨盾。

    烧当羌首领也将本部人马分成三个骑阵,针锋相对,分别对付华雄的左右两翼与中军,然而迎接他们的首先是一轮呼啸而来的箭雨。随后,华雄中军后发先至,朝着烧当羌首领冲了过去,所过之处,残肢断臂,血花飞舞。

    粗话的,大家都骑着毛驴来的,凭什么你们的弩箭比我们的弓箭射的远?凭什么你们的刀比我们的刀更锋利?无量天尊,哦咧个去,你们居然还有那么多穿铁甲的,能不这么赖皮吗?敢不敢脱光了,赤膊上阵,咱们公公平平的来一架?

    几乎刚一接阵,烧当羌便被华雄打的鬼哭狼嚎,抱头乱窜。没办法,他们根本与华雄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这些人都是凉州叛军挑剩下的货,只不过之前军队都去别处打仗了,他们就以为自己牛叉哄哄,该成老大了。而华雄的骑兵旅,老底子来源于董卓的骑兵,并州的骑兵以及京师的骑兵,最次的也是后来又改编接收的凉州地方骑兵。边打仗边练兵,将近一年的时间下来,华雄这个旅早已经如同铜浇铁铸一般,用来打这些“不专业的马贼”,如果不碾压,才是没天理。

    烧当羌首领哭着想找爸爸,可是扭头一看,先零羌首领居然带着自己的族人撩腿蹿了,便再也顾不得抵挡华雄,甚至顾不得解救与华雄绞杀在一起的自己的族人,只带着身边的人马转身也向西南撤退,追赶先零羌爸爸。

    军号声再次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震天的鼓声。新收降的兵马都听得懂鼓声,这些要他们全军出击,也就是“冲锋鼓”,抬头一看,五羌联军的中军竟然跑了,那不是说明自己这些人要打胜仗了吗?于是,嗷嗷叫着,更加凶猛地扑向眼前的敌人。而华雄听到的号声,居然是不许他追击逃跑之敌,迅速合围、歼灭战场之敌。

    没办法,军令如山。华雄当即下令,两翼人马散开,游击战

    场上企图逃跑的敌人,而自己则率中军人马向着前方战场杀去。

    所谓一溃千里,便是如此,原本还在战场上苦苦厮杀的五羌联军一看先零羌和烧当羌已经跑了,立刻便失去了战心,变成一群惊慌失措,任人宰割的迷途小羔羊。参狼羌的首领也想带着自己剩下的人逃跑,奈何华雄的骑兵旅自身后而来,合围之势已成,前边收降兵马又紧咬住不放,就算想跑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倏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箭,正中参狼羌首领的脖颈,他的族人看到他摔落下马,瞬间也哭喊着变成了小羔羊。

    合围越来越紧,就连步兵军阵也开始向前缓慢推进,挤压着五羌联军的活动空间,直至他们连让马匹转身都困难的地步。

    在五羌联军听来,汉正军的军号简直就是恐怖的催命符,然而这一次,军号响过之后,汉正军里的羌人兄弟和凉州本地兄弟都纷纷高声喊起了话。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收降的兵马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汉正军的兄弟都这么喊,在他们看来,杀光眼前的敌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们才不会傻到提问或者反对,也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烧何羌的首领在人群中愤怒地叫骂:“别相信这些汉狗,他们不会让我们活下去的!”

    步兵军阵中有一个营长也是羌人兄弟,闻言,冲着烧何羌首领怒骂:“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是汉人,谁才是羌狗?你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让我们羌人兄弟全都亡族灭种吗?”

    完事还不解气,伸手一指,大吼一声:“弄死他!”

    大家都只顾着听羌人营长骂人了,一转眼,只看到烧何羌首领身上便多出七八支箭矢,却根本不知道这些箭是从哪儿射出来的。

    至此,被抛弃在战场的五羌联军再没了反抗的心思,纷纷丢下武器,跪地请降。此时华雄属于战场上的最高指挥官,立刻命人收降俘虏,打扫战场,并且重新解释命令,投降的不杀,若有妄图反抗的,立刻杀无赦!

    然后,华雄带着身边的警卫策马向望台而来,他想向荀攸请命,让自己再去追击逃走的先零羌与烧当羌残部。

    逃走的敌人还有一万多,以华雄旅的战力,自然无惧。但是敌人逃跑在先,即便能追上,最多也就是衔尾追杀一番,斩获不会太大,万一敌军中也有谋略之人,再半路设伏,那后果可就难料了。再但是,相对于荀攸来说,华雄也算汉正军的“老将领”,冒然驳他的面子,恐他心生不快,何况对于荀攸自己来说,没有一战而全歼敌军,也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正在荀攸犹豫不决之间,战场上忽然又传来示警的军号声。荀攸和华雄纷纷侧目观瞧,发现逃走的先零羌与烧当羌残部竟然去而复返。跟在他们身后的,好像还有一支庞大的队伍,隐隐约约能看到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马”字!

第194章 老韩小韩两将军

    第194章 老韩小韩两将军

    ……………………………………

    难道来的是马腾?

    荀攸心头骤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对华雄下令:“速返军前,稳住阵势,准备迎敌!”

    “是!”

    华雄二话不说,上马便向战场上奔去,心里既兴奋又迫切。老子正愁追不上这些兔崽子,他们咋还自己跑回来了呢?以前没发现他们这么乖呀!真是马腾来给他们壮胆了?就算是真的,老子也不怕!

    荀攸可没华雄这么乐观,虽然韩遂早就听说荀攸派人渡河,联系了马腾。但是,那是骗韩遂的,一个玩造反的马腾,是不值得汉正军出面拉拢的。假如现在真是马腾来了,眼前的形势究竟会如何发展,还真不大好说。

    果然,看到先零羌去而复返,那些已经投降的五羌联军里边,立刻有不少人跳出来,想要和汉正军继续再掰扯掰扯,可惜他们手无寸铁,被周围负责看押的兵士毫不留情地弹压了下去。

    华雄回到军前,立刻命一部分收降兵马负责将俘虏带离战场,然后迅速集结各部,重新列阵,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离得越近越看不懂,这帮先零羌和烧当羌残部好像不是回来找场子的,反倒像是被人一路追杀,慌忙之中跑错了方向。

    华雄站在高处远望,果不其然,看到“马”字大旗下的兵马确实在咬着先零羌衔尾追杀,忽然又分出一面“杨”字大旗,赶至先零羌西侧侧翼,硬是把先零羌的兵马向着汉正军重新列好的军阵前驱赶过来。

    情况未明,华雄也不敢贸然下令出击,而是固守本阵,只命弓弩远程射杀。“嗖嗖”之声再起,箭雨铺天盖地地射向慌不择路的先零羌与烧当羌残部,使他们顿时乱成一片。想冲击汉正军列好的军阵,他们没这个胆量,只得返身与追赶他们的马杨两部人马拼命厮杀起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这些“不专业的马贼”?逢此生死存亡之时,自然爆发出一股狠戾凶勇,怎奈先机已失,战心消亡,冲了两下没冲出去,便彻底沦为被宰杀的对象。

    烧当羌首领此时倒是尤为机智,眼见逃生无望,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族人便向着汉正军军阵前跑来,一边跑还一边让族人齐声大喊投降,可是汉正军没有接到收降的命令,眼见他们进入了弓弩射程,阵前的营连排长们便直接下令放箭。

    生生扛过一轮箭雨,本就为数不多的烧当羌残部都快变成珍惜物种了,烧当羌首领又机智了一回,连忙让人扔掉手中的兵刃,翻滚下马,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汉正军别再打了,自己是真的投降了。

    此时荀攸也已来到军阵前,与华雄站在一处,并且首先赞扬了华雄固守本阵的做法,然后冷眼看着面前之局。要说眼前马杨两部人马也真够狠的,围着一万多先零羌绞杀,到最后收降的不过三千余人。

    战罢,两部收拢人马,押解俘虏,又有

    两个明显是领兵将领的人骑马来到汉正军军阵前,下马,举起手中先零羌首领的人头,高声喊道:“凉州马玩、杨秋,恭迎天军!”

    随着一声令下,五羌联军无论如何也攻不破的巨盾连阵缓缓裂开一条通道,马玩、杨秋迈步进入,来到荀攸与华雄面前,献上先零羌首领的头颅,再次跪地拜道:“凉州马玩、杨秋,恭迎天军!”

    荀攸走到近前,亲自扶起二人,笑呵呵地说道:“两位将军深明大义,心系汉室,如今又助我歼灭羌胡匪叛,功不可没。能得两位将军相助,攸甚幸之,凉州甚幸!”

    打扫战场自不必提,荀攸、华雄领着大小一干将领回到汉正军大营大帐,问起马玩、杨秋,二人支支吾吾地才道出事情原委。

    马玩虽然是河东人,但是在凉州混出点名堂,又与杨秋交好,曾经也都是凉州叛军,名义上听从韩遂调遣。原本马玩驻守汉阳平襄,高节的兵马一入汉阳,马玩自忖无力抵挡,便退到了祖厉杨秋处。

    后来王闹闹在武都、陇西闹腾的太厉害,几乎是一路踩着血水杀过去的,使得凉州叛军心惊不已,各个大小势力都起了别样心思。马玩原本就有不战而退的记录,再看韩遂势力日薄,所以便绝了回金城自找不痛快的心思,和杨秋商议投靠汉正军之事。

    但是,二人都觉得投靠王闹闹的危险性实在太大,又不敢正面投靠高节中军,万一被误认为是前去叫阵的,或者阴谋诈降,咋办?倒是听说荀攸在安定收拢了不少当地势力,手段比较温和,所以二人一商议,便从祖厉出发,向着东北方向前来投靠荀攸的右路军。

    怎知,半路正巧遇到撩腿先蹿的先零羌与烧当羌残部,马玩、杨秋正愁没见面礼呢,当即下令迎杀上去。

    原本烧当羌残部在后边哭着喊着追赶先零羌爸爸,只求爸爸别撇下他们,此刻一看先零羌爸爸迎头被截,烧当羌首领也机智了一回,当即一扭头,这回他们撩腿先蹿了。先零羌也以为自己又中埋伏了呀,眼看着烧当羌已经跑了,根本不用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几乎同一时间都扭头跟着烧当羌跑了起来,如此,才使得马杨二部一路衔尾追杀。

    等到烧当羌首领闷着头跑半天,发觉前边有很多人的时候,抬头一看:“哎呀,我们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捏?”

    然后……然后他就幸运地发现,自己已经是五羌首领之中,唯一还活着的人了。

    …………

    荀攸率右路军进驻祖厉,高节率中路军屯兵平襄,王闹闹率左路军更是佯攻首阳,诱安故守将麹演驰援,半路设伏杀之,挥军再攻安故,如今兵锋已直指狄道。

    眼看着汉正军三路兵马由东南、东方、东北进逼而来,自己手下那些大小零碎,乌合之众又是死的死,降的降,到了这个地步,韩遂也无心再打下去,只得派人向高节请降。

    按照韩遂的意思,朝廷不可能派大军常驻凉州,只要汉正军一撤走

    ,凉州还是自己说了算。想不到的是,高节不仅同意了韩遂的请降,还以极快的速度给他送来了一份诏令,命他回京担任汉正军兵武部右部长一职。这就意味着韩遂不仅不能再霸占凉州,只要一回京,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韩遂很犹豫,实在不愿做砧板上的鱼肉,奈何自己已没有多少谈判的筹码,虽然目前自己还占据着金城郡以及陇西、汉阳各一小部分地区,但是真若再战,也许转眼这些地方就不属于自己了。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马腾,虽然已经知道了荀攸之计,但是韩遂从来没有相信过马腾。此人貌似忠厚,实则奸诈,无信无义,自私自利。假如自己真的打算与汉正军对抗到底,千万别指望马腾会与自己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因为他很可能会砍下自己的头,当作他的进阶之礼。

    于是,韩遂向高节回了一封信,以自己年迈多病为由,委婉地回绝了汉正军兵武部右部长一职,企望朝廷能够任命自己为金城太守。此信一来可以试探一下朝廷对自己、对马腾、对凉州的态度,二来也可以拖延一些时日。虽说就算能拖延几天,事态也未必会好转起来,但是濒死之人,能拖一天是一天,总是好的。

    高节自然拒绝了韩遂的请求,并且回信质问:“既向朝廷效忠,安敢不尊诏令?”

    身为汉正军的第一个军长,又是皇帝的心腹爱将,高节当然明白刘汉少的心思,是绝对不允许汉正军里有人私自拉山头的。当初牛辅害怕失去兵权,结果自己把自己跑死了;李傕害怕所部改编,结果自己把自己顽固死了;段煨害怕秋后算账,结果王闹闹转眼就挖个坑把他丢里边了。

    这样的做法虽然可能使很多人如同李傕一般,顽固到底,但是却能铲草除根,一劳永逸。高节现在不怕韩遂不答应自己的条件,也不需要他与马腾在凉州相互制约,凉州不能再让他们这些叛军祸祸了,否则自己又何必攻杀过来?

    不过,高节也并未一下破灭韩遂的希望,回信之时,甚至让信使给韩遂带去了几本《大汉月刊》和一本北邙字典。

    这个信使大有来头,是现任高节警卫团的团督,正巧也姓韩,单名一个丹字。假如觉得韩丹的身份还不够惊人,那么再多说一句,当年的傅南容被绑着出走冀县,就是这个韩丹捏着他的嘴巴,灌的巴豆粉……

    “既然高元帅拒绝了某之所请,又何故派你前来送死?”

    面对韩遂的提问,韩丹像个八婆似的,将自己与高节的恩恩怨怨说了个详详细细,末了还一声长叹,悲切地说道:“谁说不是呢。孔子曰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俺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当初说啥也不能给高元帅灌巴豆粉哪!”

    韩遂疑惑地嘟囔了一句:“这是孔子曰的吗?”

    韩丹信誓旦旦地说:“是啊!怎么,老韩将军没听过?”

    韩遂难得实诚地说:“确实没听过,倒要请小韩将军为某家解惑。”

第195章 几本月刊换凉州

    第195章 几本月刊换凉州

    ……………………………………

    韩丹信口开河,忙着和韩遂穷白活,韩遂能忍,他的部属可忍不了。只见一员年轻将领,怒气冲冲地指着韩丹,喝道:“我家将军忠心汉室,敬重高元帅,这才与之交联,往来书信。怎的高元帅却派你这厮前来,满口胡言,欺哄我家将军?”

    人家发火,韩丹可不发火,客客气气地问道:“未敢请教这位小将军姓名,如今身属何职啊?”

    年轻将领傲然说道:“我乃我家将军部下都尉,阎行,阎彦明是也!”

    韩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认识他了,完事还一脸诚恳地说:“敢问阎都尉,不知在下何处欺哄于老韩将军?”

    阎行气呼呼地说:“君子报仇那话,根本就不是孔子曰的!”

    “那是哪个子曰的?”

    “呃……”

    阎行一下子被问的张口结舌,愣怔住了。这娃打小只顾着舞刀弄枪,在凉州这种穷乡僻壤,能结结巴巴地看下本书,平时已经很骄傲了,怎么说自己也算允文允武。他只知道那话不应该是孔子说的,至于到底是谁说的,自己又答不上来。

    幸好旁边又站出一人,替阎行解围,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典故源自魏国范雎。秦王三十六年,范雎受人构陷,魏国相魏齐疑他谋反,将之鞭笞将死。于是,范雎离魏侍秦,受得大用。秦王四十六年,范雎杀掉魏齐。”

    韩丹又是连连点头,一副谦虚受教模样,末了刚想张口询问,只听说话之人已含笑答道:“在下成公英,忝为我家将军之主簿。”

    长长地“哦……”了一声,韩丹作恍然大悟状,貌似诚恳地说:“成主簿果然见识广博,学问高深,在下受教了。”

    刚才还暗自得意的成公英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满满的写的都是“不开森,不开森。”他真想告诉眼前这个出乖露丑的浅薄之徒,俺们家是复姓“成公”,复姓,复姓,复姓!

    韩丹不仅没有得罪人的觉悟,更是不以浅薄为意,抱拳向韩遂等人道了一圈歉,完事还由衷地赞叹韩遂,说道:“还是老韩将军好啊,爱兵如子,宽宥部下。要是高元帅与人说话之时,我也在一旁随便插嘴,非得被打屁屁不可。”

    阎行得了成公英相助,算是扳回一局,还没开始乐呢,立刻又被韩丹的话刺激的怒火冲天。成公英皱着眉头瞅了瞅韩丹,又别有深意地瞪了一眼阎行,使得阎行忽然惊觉,自己平时也算沉稳,怎么遇到这个韩丹,便自失了气度?于是,三缄其口,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韩丹。

    原本韩遂只为凉州战事忧虑,现在来了一个信使韩丹,一点有用的消息没打探到,还让他一通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搞的更加心烦。难道高节派他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添堵?

    “伯俊乃我兄弟,彦明如我子侄,他们所言,便是某家所言。”

    替成公英与阎行兜住脸面,韩遂又恶意满满地问:“小韩将军,既然信已送到,某家现在是否就送你踏上死路?”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韩遂也挖了个坑,就等着韩丹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那

    句话呢。到时候韩遂就可以说,自己心向汉室,起兵只为清除阉宦,压根不是两国交兵。

    哪曾想,韩丹浑不在意地说:“不着急,不着急,俺还有件事没办完呢。”

    一边说,韩丹一边随意地向着韩遂走过去,阎行立刻挡在韩遂身前,拦住韩丹的去路,怒目相视。韩丹尴尬地笑了笑,又伸手指了指韩遂案头上放着的《大汉月刊》,说道:“老韩将军,那个月刊,您翻一翻,瞧一瞧,里边的字,未必都能认识呀。”

    这话说的得有多可气,明明是你自己先前满嘴胡说八道,现在还真当西凉就没个读书人么?

    不过韩遂性情深沉,闻言并没有发作,只是拿起一本随手翻看。

    《大汉月刊》是韩丹与书信一起呈给韩遂的,刚才只顾着看信、说话,还没来得及看,此刻翻看起来,忽然发现书中文字竟然大小一致,工整均匀,显然是印制而成,并且,感觉很多字都少了几笔几划,要说看着认识吧,还认的不大确定。

    韩遂不动声色地说道:“伯俊,你也过来瞧上一瞧。”

    成公英走上前去,也拿起一本《大汉月刊》翻看起来,然后暗中与韩遂对视,心里话说:这是什么字?

    韩遂也心里话说:我要是知道,还喊你过来看啥?

    成公英一脸羞臊,那意思是说:抱了个歉,卑职不认识。

    韩遂绝望地闭上眼睛,暗道:完犊子喽,这回西凉真没读书人了!

    韩丹被阎行挡着,很夸张地又是歪头又是踮脚地往韩遂那边瞅,看着他们无奈的小眼神,又笑嘻嘻地说:“老韩将军,这个叫作汉简字,是咱们陛下所创,书写方便,简单快速。您再看看那本北邙通用字典,那里边还有一些曲里拐弯的符号,叫作拼音字母,也是咱们陛下所创!”

    韩遂闻言,拿起北邙字典翻阅,果然发现每个大大的字上边都有一些奇怪符号,但是,每个简化大字旁边,都有一个对应的繁体字,两下里一对照,韩遂倒是看明白不少。

    韩遂疑惑地问:“你是说,这些都是陛下所创?”

    韩丹立刻替刘汉少吹嘘上了,或许也是替自己吹嘘吧。

    “肯定的呀!凡人哪能有此神智?咱们陛下乃是大仙下凡,三岁创汉简字与倍精话,四岁创拼音字母与乘法口诀,不到五岁又创造算盘,象棋,小马扎!包子吃过没?面里裹着肉,肉里淌着油,咬一口满嘴喷香,吃一个永生难忘!”

    韩丹说着说着,还使劲砸吧起嘴来,好像他嘴里现在就有一口包子似的,大家虽然没吃过,但是也被他说的有点饿。

    然后,只听韩丹又说道:“哎呀,老韩将军,您是不知道啊,咱们陛下,那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便神智高绝,出众非凡,所创事物各个奇妙,件件玄奥。来这之前我还听说,陛下如今正在京师修造水泥路,据说乃是一种化石为泥,化泥为石之仙术,铺成的大路平整如砌,坚硬无比。到时候朝廷大军走在此路上,从京师到长安,最多也不过三五日。”

    不管前面那些话说的是真是假,大家都还能当成听故事,可是最后一句话,却使得众人纷纷怒目。哦……你们从京师到

    长安三五日,回头再从长安到凉州,是不是也只需三五日?意思就是吓唬我们呗,说来就来,说灭就灭,我们根本没机会蹦哒,是也不是?

    韩丹看到大家忽然变了脸色,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有点心虚地说:“我从前在史侯府看过门,陛下出来进去的,我就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了嘛……”

    粗话的,谁让你解释这个了?

    众人无语,都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

    韩丹没觉悟,说他媚笑着吧,还苦着一张脸,又对韩遂说道:“老韩将军,实不相瞒,我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来给您读月刊的。您杀我容易,就怕到时候想找个能给您读书的人,却不容易,要不……咱先别杀了吧!”

    “好啊,那你读一篇来给老夫听听。”

    韩遂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大汉月刊》递给成公英,成公英转而又交给韩丹,韩丹翻开目录瞅了瞅,又翻到一篇,清清嗓子,大声朗读起来。

    “汉正军河东平叛记!”

    只念了几个字,韩丹又一脸媚笑地给众人解释:“文章名字,这是这篇文章的名字。”

    这个我们也懂!

    韩遂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韩丹又接着念道:“中平六年,十月二十一日,大汉国皇帝陛下、汉正军最高统帅,刘汉少,下令组建前敌元帅部,派遣汉正军副军长高节,出兵河东郡,平定白波贼。汉正军将士冒着严寒,顶着风霜,不惧艰险,排除万难……北渡大河,出箕关,占翼城,奇袭白波谷……”

    这已经是去年的事了,因为月刊都按照期数顺序叠起,韩遂随手拿的自然是第一期。

    韩丹用的是标准的倍精话,抑扬顿挫,跌宕起伏,韩遂闭着眼睛,听得都快跟着摇头晃脑了。忽然,韩丹没了声音,韩遂睁开眼睛,疑惑地问道:“小韩将军怎么不念了?”

    韩丹一脸委屈地说:“老韩将军,我饿了,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反客为主,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呀!

    韩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险些被激起的怒火,命人准备酒宴。席间,悄悄地对韩丹说了一句:“你是真不怕死!”

    韩丹一边大口啃着羊肉,一边呜呜囔囔地说:“统帅教导我们说,当兵别怕死,怕死别当兵。但是!只要有机会,千万别饿着死。”

    韩遂没被逗笑,只是好奇地问:“你们都称呼陛下为统帅?”

    “嗯。”

    好像回答的太随意,韩丹生怕韩遂不满意,使劲咽下嘴里的羊肉,又说道:“陛下就是汉正军的最高统帅,是咱们大汉领头的那个大兵,和咱们所有汉正军兵士都是兄弟。统帅还说了,军中没有陛下,只有统帅!”

    韩遂忽然阴笑着问:“统帅没说,挨饿能磨练兵士的意志?”

    韩丹很是不屑地说:“快别胡扯了,挨饿只能让人发疯。在咱们汉正军,只有完不成训练任务的,才有可能被罚不许吃饭。”

    这话对韩遂实在不敬,陪坐的成公英、阎行等人不由得又怒视起韩丹。好像终于有了得罪人的觉悟,韩丹臊眉耷眼地低下头,直管把羊肉大口大口塞进嘴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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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风起云涌,名将如云,谋士如雨可是这么多有本事的娃,怎么就不能让百姓好好过日子呢?学渣小混混穿越到了东汉末年,竟然变成了史侯刘辩,虽然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但是好歹还会忽悠!......大汉大忽悠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大忽悠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