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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端木     大汉大忽悠帝txt下载     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31章 这就是五马分尸

    第031章这就是五马分尸

    ……………………………………

    马元义,黄巾重要首领之一,号称“神上使”,聚荆、扬两州,信徒数万。假如偷袭洛阳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马元义率部北上,便是围困洛阳的主力部队之一。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英雄落单也被捉。史书记载的清楚明白,马元义在河内郡山阳县被捕。刘汉少自然也一并告诉了瘸爷。

    瘸爷有一句没一句地往外秃噜着话,好像东拉西扯,谁也不挨着谁,可是听在唐周耳中,一会心惊,一会心安,一会心喜,一会心畏。忽然就觉得腹中有些不适,进而绞痛起来,难要是他们要杀人灭口?

    呃……不对!

    这个感觉……不好意思描述。

    只见唐周深吸气,紧提腰,夹着双腿,奋笔疾书,好像赶紧写完了,还要忙活什么大事去似的。

    终于,唐周停笔,拿着揭发材料来到瘸爷面前,咬紧牙关说道“上差请过目!”

    “嗯,可尽详实否?莫要有所遗漏。”

    唐周冷汗直流,万般忍耐着一字一句地说“上差放心,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

    不等唐周“尽”完,小黑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瘸爷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玩高深,抓着揭发材料,如蜻蜓点水般,一蹦一跳地蹿出了小黑屋。敢情唐周没忍住,此刻只剩下不停的呻吟,与诡异的断断续续的声响。

    瘸爷在屋外听的一阵后怕,真担心唐周会不会自爆,想起汉少的话,更是寒毛直立,骨头缝里打哆嗦。

    芥末捣泥塞鼻孔;生姜榨汁抹丁丁;堵住菊花灌巴豆……

    按照汉少的话说,严刑拷打,只是皮肉之苦,由外而内施压,假如受刑之人心志坚定,就算活活打死也不见得能招供。但是这些手段都是由内而外释放,不管受刑之人心志如何,都由不得他自己。难怪史阿初闻此法,也惊恐万分,就这,刘汉少还可惜没有辣椒水和风油精呢!

    原本打算先关两天禁闭,然后再行诱供,效果不好使的话,再上这些“酷刑”,但是瘸爷不知道唐周会这么“顺应汉少意”,没聊几句,就全招了。可他先前担心巴豆粉起效慢,已经直接放在唐周的酒菜里了……

    后来,据说那间小黑屋算是彻底报废,再也下不去脚,关不了人了。

    …………

    河内,山阳县。

    新年刚过,连续几天的大雪,遮天蔽日,路上的积雪能没过小腿肚。这么冷的天,谁不躲在屋子里取暖啊?偏偏就有一户农家门前,两个青年来回踱着步子,还时不时地跺跺脚,呵呵手。

    这也太不专业了,不是等于告诉别人,这家有问题嘛。

    突然,两支弩箭悄无声息地向两个青年飞射而去,几乎同时命中咽喉。只不过,其中一个青年倒下的时候,带翻了靠在门边的棍棒,棍棒斜倒又砸在了一块石头上,发出声响。屋中闻声有异,立刻冲出来几人,可惜迎接他们的是更多的弩箭。

    有人砸破了窗户,三个身影掠窗而出,向着后山奔逃。房前屋后,树上树下,立刻闪出许多黑衣人,有的继续对那户农家里的人进行绞杀,有的则快速追赶逃走的三人。积雪太厚,奔逃起来十分不便,而追赶的黑衣人中又不时地射出弩箭,等跑到进山的小路前,三人便只剩下了一人。

    此人身材魁梧,大眼浓眉,胡子拉碴的就像下巴上挂了一把铁刷子,手提钢刀,气喘如牛,不知是汗气还是口气,如蒸笼般将整个脑袋都罩在其中。而此刻,他却驻足在逃生的小路前,不肯再进一步。

    “马元义?”

    小路上站着一个人,束发扎巾,青色直裾,腰坠一柄长剑,神色清冷地盯着马元义。

    “尔乃何人?”

    马元义一

第032章 偷偷摸摸拉队伍

    第032章偷偷摸摸拉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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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不贵楼,二楼。

    史阿将一盅水酒轻轻泼洒在地上,酒渍未干,刘汉少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史阿连忙起身,侍立在旁。

    刘汉少面无表情地问“唐周到哪了?”

    “河内,怀县。”

    “那些钱财给办事的兄弟们分了吧。另外,让这位信使再给马元义送个信,告诉他……血不白流。”

    史阿原本有些颓丧的脸色顷刻间变的神采奕奕,抱拳,简洁有力地应道“是!”

    这是刘汉少第一次下达杀人的命令。此前,他从未想过杀人竟然可以如此简单,简单到只需自己一句话。至于唐周会怎么死,他并不关心,只是想着,既然这个世上少了一位义士,就应该有一个小人,乃至一群小人去相陪。否则,岂不是世上的好人越来越少,坏人越来越多,就更不可能天下大吉了。

    …………

    公元184年,光和七年,甲子年。

    二月,太平道张角提前起事,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三十六方,头缠黄巾,纷纷响应,旬月之间,战火烽起,天下四溢。黄巾焚烧官府,攻城略地,地方吃干饭的官员无力抵挡,死的死,降的降,跑的跑,蹿的蹿,就连安平王刘续、甘陵王刘忠也被生擒活捉。

    三月初三,刘宏下诏,任命河南尹何进,刘汉少的便宜大舅,为大将军,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以及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五营营士屯驻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并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轩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拱卫洛阳。

    刘宏问计于中常侍吕强,对曰“党锢久积,人情怨愤,若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今请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能否,则盗无不平矣。”

    于是,初七,大赦天下党人,流放者准许还乡。不过这一次,张角可不在被赦范围内。同时,征调各地精兵,征讨黄巾。派遣北中郎将卢植征讨冀州张角,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征讨颍川黄巾。

    …………

    战乱一起,流民俱增。不得已,北邙山重新开始收人,仍是以孤儿与工匠为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刘汉少想兼济天下,却力有不逮。

    人数太多,只得在北邙山中,更深更密的地方选址建村,号召老农户以老带新,大家相互帮衬着共度难关。好在大大班的娃们虽算不上学有所成,但是也能帮忙做很多的事,看护、照管小小娃们,修屋建房,计算用料,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刘汉少没办法再进山了,宫里不允。只好把高大尚派驻山里,同去的还有韦光正那一队卫士,他们在山里呆的久,熟悉情况,能帮助高大尚很多。

    所幸的是,之前史老道坐镇山中,因为和太平道有接触,预知天下将乱,所以早早的在山中建造谷仓,一直尽力积蓄着粮食,虽然谈不上能够让山里的人衣食无忧,却也不至于挨饿受冻,束手无策。这大概是刘汉少近期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刘汉少指示高大尚,要把山里的青壮组织起来,加以操练,万一发生变故,也好让大家能够自保。同时,派王越童渊轮流进山,教习训练。随后刘汉少进山“游玩”,高大尚回报,山里已经择优挑选了三百多青壮,忙时务农务工,闲时加以训练。还打趣说他这个屯长可是实打实的军候了。刘汉少爽的哈哈大笑,搂着高大尚的脖子说“哥现在可没权封官,你就先憋着吧。等将来,一个军候算什么?”

    于是,高大尚也爽的哈哈大笑。

    …………

    官现在还不能封,但是队伍总需要有指挥,那么换个说法是不是可以呀?

第033章 刘汉少情绪稳定

    第033章刘汉少情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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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兄弟们对“文营督、赵营参”都挺客气,知道这二位是汉少的结义兄弟,特别是小督教们每天晚上还给上课,读书识字听故事,很受欢迎。但是,自从有一回,一个刺头出操延慢,被惩戒之后,文营督之威一发不可收拾。

    二连连长带着手下排长、班长偷偷喝了酒,结果是一个没跑,全部摁着打屁屁。几百个老爷们围观,就看着几个水灵细嫩的屁屁由白变粉,由粉变红,血里呼啦,惨不忍睹。就这都不算完,打过还得丢小黑屋里关禁闭。后来二连长每次看见文聘,离着大老远的就赶紧立正敬礼。

    想反抗?

    那可是在执行军法!别说反抗了,稍有不从,平日里那些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小督教们立刻变的像一窝狼崽子似的,生生往身上扑。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生过军法砍人的事,但是兄弟们毫不怀疑,必要的时候,这帮人可是一点都不会留情面。

    没办法,文聘就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跟着韦光正混那么久,能学会八面玲珑吗?这位可是能一脚把赵云踹下台的主!就是这样,都算文聘心眼还没被堵死,连长喝酒,没打到高大尚身上,否则,恐怕高大尚也只能哭着下山去告状了。

    军法面前,一视同仁,文营督之威算是彻底立起来了,兄弟们除了客气之外,更多的是敬畏。

    还有些心里不服的,觉着被小娃管着别扭的,不敢挑衅文营督,便把目光锁定在了赵营参身上。尽管赵云带着参谋班快把北邙山摸遍了,何处有山,何处是水;哪里设卡,哪里伏哨……可是这些事,下边的兄弟们都不知道啊,就看见一个白净俊俏的半大小娃。所以,趁着训练的时候,总有人想找机会和赵云试巴试巴。

    可惜呀,一个半大的赵云,也绝不是一个青壮兵士所能抵挡的。这边一招没使唤完,那边已经戳过来好几棍了。括弧,因为是训练,所以用木棍。一个不成,两三个齐上,结果也只能是庆幸菊花长在后山上,否则的话,可就惨了。

    后来,别说下边的兄弟们如何,就连高大尚也日渐重视起了自己这两个小小的部下。“文营督、赵营参”之名慢慢地覆盖住了“二少、三少”的光环。

    …………

    南阳黄巾张曼成杀太守褚贡;汝南黄巾于邵陵大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杀幽州刺史郭勋和太守刘卫;右中郎将朱儁与黄巾波才交战,败。

    仅仅三个月,不利的消息一个个传回来,刘宏询问黄巾战况,已任太尉的杨赐因为说了几句实话,然后就又被罢免了。

    史老道也是坐卧不安,就像产房外等着要当爹似的,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来回溜达,根本停不下来。一方面,他惊讶于黄巾攻势之猛烈,另一方面,则不知自己当喜还是当忧。史老道无疑是与刘汉少站在一边的,但是刘汉少也仅仅是鄙夷装神弄鬼的张角,对待像马元义那样的义士,却打心眼里带着几分敬重。

    那么问题来了,黄巾目前取得的胜利,究竟是义士的胜利,还是鬼神的胜利?

    其实,这真是史老道想多了,洛阳城肃清太平道的时候,几千人之中尚且无法甄别真假冤屈,这个时候动辄数万人搏杀拼命,哪还有什么对与错,义士和鬼神?

    “五月反攻,八月角死,年末平息。”

    无论史老道的小心脏已经被刘汉少锻炼的多么强大,听到这段谶纬一般的话,还是呆呆地愣住,他不怀疑刘汉少的话,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死的人多吗?”

    许久,史老道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刘汉少听的心中一紧,淡淡地说“不少。”

    “那我……我们……”

    史老道词不达意,突然跪倒在地,向

第034章 董卓给你爸站住

    第034章董卓给你爸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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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儁等人进击赵弘,从六月直到八月,始终不能取胜。有司上奏,想要罢免朱儁。司空张温上奏曰“昔秦用白起,燕任乐毅,皆旷年历载,乃能克敌。儁讨颍川,以有攻效,引师南指,方略已设,临军易将,兵家有忌,宜假日月,责其成功。”

    好赖这一回刘宏听人劝,没摘了朱儁的帽子,只是派人训斥一番。朱儁被训急了眼,猛攻宛城,虽然没能破城,却也斩杀了渠帅赵弘。

    黄巾又以韩忠为渠帅,仍然占据宛城。朱儁兵少,兜不住,于是不再围城,扎下营盘,堆土成山,对着城里吆喝“有种你出来打我呀!”摆出一副要进攻城西南的态势。果然,黄巾被挑逗的全都赶杀过来。朱儁却亲率五千精兵,进攻城东北,将士勇猛,登城而入,韩忠退守内城,吓的腿肚子转筋,请求投降。

    司马张超及徐璆、秦颉都想接受韩忠投降,但是朱儁不同意,曰“兵有形同而势异者。昔秦、项之际,民无定主,故赏附以劝来耳。今海内一统,唯黄巾造寇,纳降无以劝善,讨之足以惩恶。今若受之,更开逆意,贼利则进战,钝则乞降,纵敌长寇,非良计也。”尔后,又下令急攻,但一连数日,都不能攻克。

    朱儁登上土山,瞅巴着黄巾营盘,对司马张超说道“俺算是看明白喽!这些黄巾贼人外边围的紧,里边逼的急,投降无门路,逃跑没窗户,所以也只能跟咱们死磕到底。万人一心,都挡不住,何况十万咧!强攻这个路子不对,不如撤除包围,集合进城,韩忠那娃肯定自己就跑出来跟咱们掰扯。等到那个时候,他的军心可就散了。”

    果不其然,韩忠见围解,引军出战,朱儁乘势进击,大破其部,追击十余里,斩杀万余人。韩忠等人只好投降,但是秦颉恼恨韩忠比自己长的帅,把他给宰了。黄巾残部一看,怎么着,玩赖是吧,投降了还杀?遂又以孙夏为渠帅,缩回宛城,继续坚守。朱儁再度进攻,孙夏败走至西鄂精山,被斩,同时被斩杀的黄巾有数万人。至此,南阳黄巾,破散流离。

    …………

    话说另一路,北中郎将卢植,于冀州接战张角,也是连战连胜,斩杀万余黄巾。可就是这“万余”之数,与另外两路动辄斩杀数万的战绩相比,显得就有点拿不出手了。其时,张角率军十五万,被迫退入广宗,据城死守。卢植率军五万,在外边垒墙挖坑,制造攻城器械,就等着先给张角放放气儿,然后再令军攻城。

    恰巧在这个时候,刘宏派了小黄门左丰前来视察工作。

    下边有的兄弟就劝说卢植,这个阉人喜欢钱财,给他点,打发走得了。卢植倔犟,还说“军粮都不够吃,我要是有钱,还不如赏给兄弟们喝喝酒、泡泡妞呢。给他,他能泡妞吗?”

    卢植一毛不拔,左丰满腔恨意,回到洛阳就在刘宏耳朵边递小话。

    “依奴婢看来,广宗城实在好破,卢中郎却在城外垒墙挖坑,就是不攻,大概是想等老天来收了张角吧。”

    刘宏一听,来了脾气,遂槛车征植,减死罪一等。括弧,基本等于无期徒刑。

    …………

    已经在山里猫了好多天,这一行人总共还不到三十个,其中,枪尊童渊、营参赵云,赫然在列。长社之战的战报刚一传回,他们便整队出发,经河内野王,出葵城进入并州境内,然后一路北上,绕过壶口关,由浊漳水、毛城一线,翻山越岭,到达冀州境内。

    虽然童渊、赵云现在都属于刘汉少最为亲信之人,但是这一队领头的却是仅比赵云年长一些的夏天。

    夏天是第一批被接进史侯府的那十几个小娃之一,当年在乞丐窝的时候就和文聘混的倍儿熟,文聘腿上有伤那会儿,也是他领着人把文聘抬来抬去的。夏天别的本

第035章 今生为你打耳洞

    第035章今生为你打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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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中军后退,其他各部更是无心恋战。夏天眼看董卓要跑,情急之下,纵马越过童渊,朝着董卓就追了上去,赵云不甘示弱,亦策马向前。原本队伍是由童渊开道,像箭头似的组成一个矢锋阵,现在一锋变双锋,各个直指董卓,黄巾气势更盛,而官军终于全面溃败,各自奔逃起来。

    因为离的近,董卓也听见了有人吆喝自己,只不过他不明白“你爸”是啥意思,还询问左右。

    “你爸?你爸是谁?”

    也赖董卓嗓门粗,问的话居然被夏天听到,张口就回了一句“我爸是你!”完事一过脑子,才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连着“呸呸呸”了好几口,才又吆喝“我就是你爸,给老子站住!”

    董卓还是糊涂,为毛要给“老子”站住呢?你们太平道不是都信奉“黄天”吗?哦,对了,也拜“黄帝”和“老子”,可为啥偏偏要给“老子”站住,而不是给“黄帝”或者“黄天”站住呢?后来董卓终于反应过来了,管你为啥呢,这会儿俺要是站住,还不得被你们给剁巴喽?

    真当俺傻呀?赶紧蹿吧!

    夏天、赵云,左右在前,使童渊在其中稍作喘息,此时要不是有尾巴挡着,连董卓那匹马的菊花都能看清楚,抬弩扣箭,奔着董卓就是一下。人人弩上弦,用时只要把箭放上去,扣一下就得,这也是夏天的命令,就是为了能够出其不意地乱中夺命,由此亦可见其心思缜密程度。只不过童渊虽是枪尊,但骑术一般般,箭术更般般,骑在马上放弩,这一箭估计想让董卓看见都费劲。好在后边的兄弟们见机,纷纷摘弩放箭,也不知道是谁瞎猫逮着死耗子,神来一箭,不仅跃过了董卓身后的众多官军,更是一下扎进董卓左臂的甲叶缝隙之中。董卓“嗷”地一声,打马狂蹿,再也不肯回头。

    “粗话的,射早啦!”

    夏天暗恨,却无可奈何,唯有狂追董卓,但是他们这些人骑的都是抢来的小兵兵们的马,哪能跟董卓的坐骑相比?现在董卓拼命奔逃,结果只能是越追越远。但是兄弟们不甘心啊,都还在拼命狂追,和后边那些腿儿着的黄巾大队也越拉越远。

    远处突然响声大作,林丘中杀出一队人马。夏天心惊,难道官军还有埋伏?再看那队人马,数量倒是不多,也就几百人,却足足扯着三杆大旗,分别上书刘、关、张。假如刘汉少在这儿,看见这三杆旗,要么攀关系,要么撩腿蹿,反正别和他们打架玩。可在场之人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啊,仅仅是一愣神。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关字大旗直冲黄巾大队而去,刘张二旗向着官军队尾赶去,行至中途,突然有一人手持长矛,居然单人独骑向着夏天本队杀来。这人都跑出来好半天来,那边扛旗的才呼哧带喘地跟在后边跑过来,旗上赫然写着“张”!

    童渊从队中拨马而出,举枪迎上张飞,“砰”地一声巨响,大枪挡住铁矛,第一招可是实打实地硬碰硬。童渊打了大半辈子的铁,原本就以力见长,强横的很,可惜他年纪大了,之前又已厮杀半日,此刻突遇张飞这样的“稀世罕种”,难免吃一个暗亏。张飞坐骑嘶鸣,前腿人立而起,童渊坐骑希律律不止,后退连连。

    “哇呀呀呀,老匹夫,再吃俺老张一矛!”

    打就打吧,叫唤个啥?

    童渊也不等张飞吆喝完事,催马向前,率先出招,霎时寒光点点,眼前枪影无数,把张飞也闹了个手忙脚乱,一口吐沫喷出来,后边的吆喝硬是给呛回去了。童渊这套枪法原本有个风骚的名儿,叫作“百鸟朝凤枪”,可是童渊力大,先前所遇敌手,估计也没几个值得他用百鸟朝凤的。现在以此拿来招呼张飞,改力为速,不再和张飞拼硬气,那是以己之长,避敌之强。只见张飞“哦、啊”乱叫,却

第036章 还得再拜个师傅

    第036章还得再拜个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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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关羽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一个和老头打了半天,居然毛便宜没占;一个被小娃缠住,闹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当他们听到夏天下令,除了没想到这一伙人的头儿竟然也是个小娃之外,就只剩一门心思,说什么也得留下这个小娃。

    张飞离的近,打马直追,也赖这货矛长。一矛挥出,虽没刺中夏天,却砸伤了马后臀。那匹小兵兵的马也累半天啦,如今被这个二愣子砸一下,登时就趴了窝。夏天被甩落下马,重重地摔在地上,张飞举矛再刺,虽有童渊来救,却也有所不及。

    要命关头,“嗡”地一声轻响,是赵云射的弩箭,这一箭不是奔着张飞去的,而是奔着他骑的马。赵云知道,眼前这个看着傻大憨粗的货,其实是个灵活的心机胖,想一箭射中他,几乎没可能。但是你可以武功高强,你的马不能也武功高强吧?

    张飞此刻恨不得把俩眼珠子抠下来,粘在夏天身上,哪能想到居然会有人惦记着暗算自己的马。等他察觉,为时已晚,马腹中箭,吃痛而起,居然把张飞也掀下马背。

    那边关羽已拍马赶来,这边张飞也不是能乘隙斩杀的,所以童渊只是在夏天身边马打盘旋。夏天咬着牙爬起身,奋力跃上童渊的马背,然后便随队撤走。

    “三弟,可有恙乎?”

    关羽赶到,关切地问。

    张飞从地上弹起来,暴跳如雷,吆喝着“俺老张没事!追!追上那老匹夫!马!给俺牵马!”

    张飞不依不饶,关羽心里憋屈,都想追上再战,但是忽然又听到备备的呼喊。

    “二弟、三弟,为兄受伤了!”

    呃……这么喊,是不是显得忒怂了?于是,刘备备立刻改口“二弟、三弟,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好悬没把关羽、张飞憋出内伤来,不过二人确也担心备备的伤势,只得放弃追赶,返回本阵。

    来到备备身侧,关羽上下打量着备备,关切地问“兄长伤势如何?”

    张飞正好在备备左边,就看见他左耳上还挂着一支小弩箭,伸手便想将它拔出。备备大惊,抬手阻拦张飞,可他手里还拎着剑呢,就像要砍张飞似的,若换成一般人,保不齐这一下真能把手腕给剁下来。

    “三弟意欲何为?”

    顾不上理会关羽,备备怒喝张飞。

    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张飞及时地缩回手,臊眉耷眼地挠着头皮,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也不知道备备是怕疼不敢取箭,还是想表现一下,邀邀功,就这么耳朵上挂着小弩箭,追赶上了董卓本部。可是董卓一打听,三人都是白身,非但不感激相救之恩,反将三人狠狠奚落一番。气得张飞登时就要找董卓“弄事”,是备备和关羽死命拦着,才算作罢。

    不过张飞也对备备和关羽撂下了话,“你们要跟着这口肥猪混,自去混去,反正俺老张是猪八戒撂挑子,不伺候啦。”括弧,好吧,张飞其实不知道猪八戒是谁。

    “咱们兄弟同心,自然同来同去!”

    备备早已寻思明白,本想靠着恩师卢植的大树,没想到恩师被槛车带走了;再想抓俩黄巾小将立立功,没想到小将被老头带走了;给董卓卖卖力气,混个一官半职的吧,这货还看不上咱,硬留下也没啥意思,还是趁早另投他处为妙。

    …………

    再说夏天一行,撤出战场,疾行数里。马力已到达极限,口中直吐白沫子,人力也到达极限,晃荡着总想摔下来,无奈,只得停下休憩。夏天左右一看,眼泪差点掉下来,来时二十八人,现在只剩下七个,除了赵云之外,还是各个带伤,就连童渊都虎口崩裂、嘴角沁着血丝。

    出发之前,刘汉少就

第037章 你当哥是红孩儿

    第037章你当哥是红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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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刘汉少亲口说自己要找师傅教导学问,何皇后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这娃病了呢。以前好说歹说,都坚决不干的事,现在居然自己进宫来要了。等何皇后确定刘汉少说的都是真的之后,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直夸“我儿懂事了,长大了……”可是再一打听,刘汉少想拜的师傅居然是卢植。

    这卢子干征剿黄巾不利,刚押回洛阳扔进大牢,没几天的工夫,刘汉少就来要他当师傅,这不是给刘宏上眼药么?

    看到何皇后面露难色,刘汉少浑不在意地说“母后若是为难,儿臣自去找父皇请奏。”

    如此一说,何皇后更是惊诧。自己这个儿子在宫里的时间少,看见皇帝也从来不会亲近,现在居然主动去找皇帝求情。转念一想,如此也好,儿子是为了拜师傅,自己找皇帝去说,不是正好让皇帝知晓儿子懂事明礼了么。

    来到灵帝寝宫,与当值的张让又是一番虚套,然后才请人家向里边请奏。刘宏在宫里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正嗨呢。听说刘汉少来了,也愣怔半天。要不是逢年过节的还能见见面,估计刘宏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儿子。

    “儿臣拜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吾儿来啦,找为父何事啊?”

    刘汉少嘚吧嘚吧地把来意一说,刘宏才想起来,自己这儿子都快十岁了,早该找个师傅教导教导,难得他自己还挺好学的。可是再看刘汉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刘汉少打根起不习惯跪坐,可如今在这儿跪半天了,不是欠欠屁股,就是挪挪腿,要么揉揉膝盖,要么抠抠手,反正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一堆。虽然刘宏自己也没有正襟危坐,可是越看刘汉少,越觉得别扭。

    当初把卢植抓回来,也不完全是左丰的谗言,主要还是黄巾最初的动静闹的太大,刘宏被吓着了。现在捷报频传,刘宏的心中渐安,气也消了,自然能想清楚卢植是个什么样的人。卢植就卢植吧,反正打仗不利,脾气死倔,杀了可惜,看着生气。最主要的是,眼前这个小东西晃荡的实在让人眼晕,真没喝喝小酒,听听小曲舒心,赶紧打发走赶紧完事。

    于是,皇帝下诏,拜卢植为皇子傅,教导史侯。

    …………

    原本的历史上,卢植还要在大牢里多呆上几个月,直到皇甫嵩平定黄巾之后,回到洛阳,将平定冀州黄巾之功推在卢植身上,卢植才被放出来,做了尚书。可是现在刘汉少半路杀出来截胡,省了卢植好几个月的份饭,虽然只是一个干瘪瘪的“皇子傅”。

    假如是太子的话,那就应该是太子太傅,基本相当于班主任外加主讲老师,将来很有可能就会是“太傅”,皇帝的老师。此外,还要有太子少傅,基本相当于代课老师。若是太子成年的话,还会有一大堆的属臣。只不过刘汉少既非太子,又未成年,是寄养在史老道家里的,别人甚至连“刘辩”这个名都不敢喊,所以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也就没敢摆设了。当然,伺候的,保护的人不会少。可是这个皇子傅实在令人摇头,没办法,谁让刘汉少这个皇子就干瘪呢。

    …………

    刘汉少住在史侯府,上课的地点也就在史侯府,而不是皇宫里。

    今天是刘汉少同学第一天上课,一大早杜娘就把他拽扯起来,更衣、洗漱,还要亲手为他梳头。

    扩散一个小道消息,杜娘是真的又怀孕了,史老道干的活儿,八点八八不离九。所以刘汉少最近格外受到照顾,什么事杜娘都要过一手,谁让人家母性的光辉又占领高地了呢!

    梳就梳吧,现在落在杜娘手里,刘汉少基本上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坐在凳子上只管打瞌睡,由着杜娘随意摆弄自己的脑袋,可是等杜娘梳好了,刘汉少照着铜镜一看,

第038章 本初哥看好你哟

    第038章本初哥看好你哟

    ……………………………………

    自从一场大战过后,董卓与黄巾相持不下,进入了一段谁也不打谁的蜜月期。董卓被吓得患上了胆儿萎缩,张角也没讨到半毛便宜,糊里糊涂的,好像都是惨败。

    八月,皇甫嵩于仓亭,大破东郡黄巾卜己,斩杀黄巾七千余人,护军司马傅燮所部更是生擒卜巳、张伯、梁仲宁,黄巾三渠帅。

    董卓办事不利,刘宏狠狠地批评了他,不过有十常侍收了董卓的好处,帮忙递上不少好话,所以也就没卢植那么惨。

    朝廷下令皇甫嵩北上,于广宗三战黄巾。其间,张角已经病死,只是消息未能传出。此时广宗黄巾的实际指挥者是人公将军张梁,其部可以说是黄巾之中最为精锐的一支。

    皇甫嵩下令攻城,大战一整天,也未能攻克。第二天,干脆放假,让兵士们就窝在营地里睡大觉。广宗黄巾们一看,你们睡,俺也睡,放松了警惕。等到后半夜,天都快亮的时候,皇甫嵩悄悄集合队伍,突袭广宗,一举破城。又整整大战一天,斩杀黄巾三万多人,张梁也被斩于乱军之中。溃逃的黄巾跑至河边,被逼入河中淹死的竟有五万多人,还焚烧了三万多辆车辎,俘获黄巾妻儿老弱,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已经死翘翘的张角都从棺材里被刨出来,乱刀分尸,脑袋送回了洛阳,给刘宏当球踢。

    十一月,皇甫嵩乘胜进击,与巨鹿太守郭典合兵,围困地公将军张宝于下曲阳。经过多日激战,最终斩杀张宝,黄巾被斩、被俘者十多万人。皇甫嵩命人收集黄巾死者尸体,在城南筑造“京观”,一来吓唬敌人胆魄,二来彰显自己功勋。

    至此,张角三兄弟全部成仙儿,轰轰烈烈的黄巾之乱也算落下帷幕。一时间,皇甫嵩之名响彻朝野,被封左车骑将军、槐里候,兼冀州牧,食槐里、美阳两县,合八千户。

    …………

    公元184年,光和七年,甲子年十二月,黄巾既平,故改元中平。

    史老道很难过,刘汉少也不开心,尽管他的谶纬全部应验了。

    作为军人,皇甫嵩百战百胜,军神之名,当之无愧;作为将领,皇甫嵩爱护士卒,体恤下情,颇受爱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汉少对这个人总是喜欢不起来。慈不掌兵嘛,打仗就是为了杀人,可是广宗那五万淹死的人,真的是他们中毒太深,宁死不降吗?还有下曲阳南城外的京观,真的能吓唬住所谓的敌人吗?也许,称皇甫嵩为“杀神”更恰当一些。

    哎……先别急着悲天悯人了,有一场帷幕落下,就会有另一场帷幕拉起。其实早在七月份,五斗米教张脩就起兵巴郡,响应黄巾,攻击郡县,但是没有引起朝廷关注,或者说当时根本顾不上也成。十一月,北地郡先零羌与抱罕、何关两地贼人反叛,拥戴湟中义从,胡人北宫伯玉与李文候为将军,杀护羌校尉泠征。随后诱骗素有盛名的边章、韩遂,胁迫他们主持事务,杀金城太守陈懿,攻打郡县。

    中平元年,其实一点也不平。

    …………

    卢植进了北邙山,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遇到蔡邕,这二位可是老熟人,熹平年间曾一起参与续修《汉记》。于是,在卢植面前,蔡邕就是北邙忽悠人……哦,代言人。经过两日察看,又与蔡邕彻夜长谈,卢植便成了北邙学校又一位专术副校长,教授军事谋略。学生从大大班、二大班以及北邙营中挑选,所以年纪差别很大,最小的王闹闹同学和最大的旁听生,高大尚同学,相差十好几岁!

    只不过卢植不可能常驻北邙山,只能每次进山讲课之后,留下课业,等下次再来的时候,查看课业,解答同学们的问题以及教授新课。好在能以教授刘汉少射、御二艺之名,山里城外,进进出出,倒也方便。

    黄甫嵩上书,请免冀州一年田租,以济饥民,得刘宏允准。同时上书,为卢植申辩,说他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军略没有错,既抵挡叛乱初期的兵锋,遏制冀州黄巾的发展,又为自己随后平定冀州,打下坚实基础。

    如此,刘宏也免了卢植的罪,复任尚书。

    只是任谁也想不到的是,卢植居然以身体抱恙为由,回拒了朝廷的任命,还说自己任皇子傅,已是惶恐,当尽心尽力,教导皇子,以报天恩。由此开始,卢植的身影渐渐淡出朝堂,不再为人关注。

    …………

    大将军府。

    何进一听刘汉少突然前来,与在座之人均感诧异,急忙率掾属出迎。

    那时候串门也是有很多礼节的,比如要先投“名刺”,就是古代名片,上边写着姓嘛叫嘛,哪的人,什么官。主人收到名刺一看,觉得这娃能唠唠,便约定时日。届时客人拜访,手里还要拎着东西,拜访什么人,拿什么礼物,也有严格规定。“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括弧,说明打那会儿起,“鸡”就没有什么地位了。

    客人到了门口,单为拎着的这点礼物,还得再来一番客套,叫作“三推三拒”。大意就是说:“您亲自光临寒舍,怎么还这么客气啊?”

    “不客气,不客气。”

    “这怎么使得呢?您还是把东西拎回去吧。”

    “使得,使得。”

    “哎呀呀,这可太不好意思了。”

    “意思,意思。”

    其间相互作揖行礼是少不了的,好嘛,终于进屋了,还得跪坐着。跪着就跪着吧,腰都快折了,能把人绑柱子上,也算喘口气不是。

    当然,这只是生人之间初次拜访的礼节,要是熟人或从属之间也都这么个搞法,恐怕大家都呆自己家里不出门,连班也不去上了。

    但是刘汉少就尴尬了。以他的身份,和谁一块玩,都算折节下交。还要避嫌,更不好与朝臣过往甚密。即便是自己的便宜舅舅,那也是君登臣门,于礼不合呀。

    好在这些年,刘汉少不讲“礼”也是渐渐出了名的,所以何进倒也没多想什么。

    “拜见史侯。”

    “舅舅这是做啥,一家人还整的这么外道。”

    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扯着何进的衣袖就往人家屋里钻,刘汉少这也是没办法啊。他现在急需一名狗头军师,但是别人认识他,他却谁也不认识。袁绍隐居洛阳城,还能上交权贵,下交走卒,可是刘汉少不行,他要是敢这么玩,估计刘协当皇帝之前,还能当一回太子。所以,就想着来大将军府转悠转悠,看能不能逮着哪只死耗子。

    对于刘汉少这个外甥,何进可是奉若“福娃”,他不仅使妹妹当上了皇后,自己当上了大将军,将来还能更进一步,显赫无比。所以,看到刘汉少跟自己亲近的这么“不客气”,心情那叫一个美丽啊。

    何进亲自为刘汉少介绍掾属,引他们依次拜见,刘汉少对谁都是一番瞎客气,直到听到“袁绍,袁本初。”几个字。

    袁绍此时已经不在家窝着了,应何进征辟,为侍御史。

    说起袁绍长相,身强体健壮如牛,天生丽质难自弃,那真是力量与美貌的结合,能让老爷们和老娘们一起惭愧、害羞加无地自容。假如说小黑胖子是喜剧派,那人家袁绍就是妥妥的偶像派,当然,要是能垫个增高鞋垫就更完美了。

    前番朝廷多次征辟,袁绍都回绝不出,这次何进一吆喝,袁绍立马跑来了。大概也就何进自己相信自己魅力大,有人缘吧。世人喜欢盖棺定论,哪怕一个人一生战胜九百九十九场,只要最后一场输了,那也是笨蛋、废物、缺心眼。所以,历史上的袁绍就是这么一个悲催的娃,哪怕他曾是最大的诸侯,几乎一统北方。

    刘汉少当然不可能想让袁绍给自己当狗头军师,但是此行却又隐隐是奔着袁绍来的。

    为毛?

    因为袁绍人脉广,认识的名人多呀!先前在家窝了好几年,想跟袁绍做朋友的,车子能从家门口排出去好几里地。连中常侍赵忠都说:“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欲何作。”

    何进是外戚,是屠户出身,就算身居高位,暗地里也照样被士人看不起。袁绍虽然是庶出,可人家里边四世三公,妥妥的士人翘楚。那么,刘汉少也不禁要问了,“不知此娃,想要弄啥。”

    咳咳……跑偏了。哥是来交朋友的,不是搞心理分析、揭秘探案的。

    刘汉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头顶马尾辫也跟着左右乱摆一阵,忽然就露出一个无邪地笑容。

    “本初,哥看好你哟!”

    何进等人俱是一愣,大概有的人还会在心里猜测,这位不是有什么毛病吧?随即,何进大喜,将袁绍又是好一通夸赞,毕竟是自己征辟的掾属,能得刘汉少赏识,自己面儿上也有光啊。倒是袁绍一直表现的很是“蛋定”,客客气气地谢过刘汉少赞誉。

    袁绍的反应使刘汉少一时气馁,自己亲自出马,居然连这个“著名笨蛋”都搞不定。看样子,还真是需要多几个脑袋帮着自己一起想事啊。好在刘汉少不是什么高傲的人,皮糙脸厚之程度非寻常人可知想。所以,不等尴尬地冷场出现,刘汉少又自来熟地凑过去。

    “本初,哥知道洛阳城新开的一处酒家不错,回头一起去尝尝啊。”

第039章 嘉嘉你就从了吧

    第039章嘉嘉你就从了吧

    ……………………………………

    中平二年,二月初十,南宫云台发生火灾,十一日,皇宫乐城门又发火灾。

    张让、赵忠鼓动刘宏对全国的耕地加收田税,每亩十钱,用以修建宫殿,铸造铜人。刘宏还下诏让各州、郡向朝廷进献木材及纹理美观的石料。宦官们验货时,百般挑剔,对所谓的不合格产品强制买进,价格仅为原价的十分之一。各地刺史、太守更是乘机私自增加百姓赋税,从中捞钱。

    从刺史、二千石到茂才、孝廉,升迁和赴任时,都要交纳“助军”和“修宫”钱。一个大郡太守值二三千万钱,其他官职按等级不同各定差价。凡是新任的官儿,都要先去西园“议定”应交纳的钱数,然后方能赴任。括弧,议定的意思就是说,价钱好商量。

    有些清廉之士,想不干都不行,被逼着也得交钱、上任。河内司马直被任命为钜鹿太守,因为他平时名声好,特意还给他打个折,优惠三百万。司马直接到诏书,怅然长叹,“为民父母反而割剥百姓以称时求,吾不忍也。”想拿有病当幌子,不干这个太守,还没被批准,结果,赴任途中,走到孟津便服毒自杀了。

    这……还有逼着让人当官的,被当官的更绝,宁死不从,大概也只能说刘宏太有才了。

    …………

    刘汉少要出远门,尽管目的地只是颍川,却依然是件天大的事。于宫里、朝廷来说,要做到绝对保密;于家里、山上来说,人人都担着干系。黄巾之乱过后,史老道变的越发沉寂,对刘汉少更是言听计从,只有杜娘敢唠叨几句,可是刘汉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肚子,她也自闭口收声。

    且不说袁绍对待刘汉少的态度一直不远不近,刘汉少也不会全指望这个不靠谱的娃。那就只能自己出马,下狼窝掏狐狸崽儿了。括弧,狼窝的意思是指世道不太平,出门就可能遇见“坏银”。

    众所周知,汉末最大的人才批发市场,那就是颍川啊,尤其是还有郭嘉,郭奉孝这样的鬼才。前生读三国,刘汉少对这一位便甚是喜爱,说说人家那娃是咋长的,小小年纪就那么鸡贼。

    以学习射、御之名,带着卢植、史老道一干人,大摇大摆地出了洛阳城。等走到岔路口,打发卢植和史老道先去山里躲几天,刘汉少带着韦光正和卫士队,还有文聘、赵云和燕十八骑,直奔颍川而去。括弧,汉少同学现在已经会骑马了,尽管每一次骑在马上,都有一种坐在蹦蹦床上的感觉。

    有前队,有后队,有哨探,此外还有搜狐负责前站与联络,王越随搜狐行动,童渊压后队相随,防范措施可谓严密至极。

    刘汉少居中,只带着赵云、文聘以及燕十八骑这群“娃士”,搞的像郊游似的,不过心情很急迫,不仅仅为了早点见到郭嘉,还得惦记着早点回来不是,毕竟皇子翘课带翘家,能保密的时间非常有限。

    之前史阿也曾提出过,让他派搜狐去找人就行,但是刘汉少没同意。当时有很大一部分人,以拒绝征辟为荣,借此抬身价,赚清名。郭嘉也许不会干这样的事,否则便不值得刘汉少如此上心,但是那会儿不是还流行什么“君择臣,臣也择君”之类的说法么?其实越有本事的人越有怪癖,古往今来,到哪都一样。所以,为了显示诚意,刘汉少最终决定亲自走这一趟。

    “嘉嘉,哥来了,你就乖乖地从了吧。”

    可惜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刘汉少还没跑到地方,前方搜狐已传回消息,说郭嘉家里没人。刘汉少不死心,坚持着跑到颍川阳翟,史书上说的清楚,郭嘉就是这儿的人,同时,这里也是黄巾波才曾经战斗过并且翘辫子的地方。

    …………

    走进眼前破败的小院落,除了墙根的虫子时不时地叫上一声,再没一点活生生的气息,看样子已久不住人。

    这娃该不是点背,提前被黄巾给咔嚓了吧?看四周倒是没有被洗劫的痕迹啊。呸,这破地方有啥可劫的。

    刘汉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屋里。坐席都破的起毛边了,其上灰尘厚的踩一下一个脚印,地上还有随意丢弃的空酒坛。

    此刻别提刘汉少的心情有多郁闷了,自己让一圈人都担着干系,满怀希冀地跑出来,就为一睹鬼才风采。可是现在呢?就好像提前吃了一颗小药丸,然后兴冲冲地直奔卧房,结果才发现房里没人。

    搜狐又有消息传来,说郭嘉在打仗之前就走了,至于去哪,附近没人知道。

    就这么白跑一趟?刘汉少很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颍川人才虽多,一时却想不到谁更适合让自己装兜里。

    荀彧、荀攸?他们家名气太大,当官的也多,自己现在肯定兜不住。

    徐庶,徐元直?名气不小,可是除了举荐诸葛亮,也没见有啥损招出彩啊。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在哪,估计连他老妈都说不清楚。

    “去找笔墨来。”

    踩着几案,刘汉少在郭嘉屋里的墙上奋笔疾书:“刘汉少访嘉嘉不遇,真粗话的;盼奉孝见字赴洛阳,哦咧个去。”

    这些字真像是射在墙上的。

    …………

    垂头丧气地走在返回洛阳的土路上,完全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大家看刘汉少心情不好,也都少言寡语。后来,最小的燕十八实在憋不住了,好奇且有些不忿地问:“汉少,这个郭嘉到底是啥人哪?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比咱赵营参还厉害?”

    文聘和赵云都已卸任北邙学校的大队长和副大队长,但是赵云还兼着统领燕十八骑的职责。燕十八这么说,倒不是拍赵云的马屁,只因为在他心里,赵云的确很厉害。所以,才拿他和郭嘉比。

    刘汉少苦笑着说:“你娃狗屁不懂。你们要是练好武艺,将来也许能阵中斩将,拿枪把敌人戳死,可是这个郭嘉能让敌人自己挖个坑跳进去,再把自己埋喽。”

    众人皆惊,就连赵云也露出疑惑神色,有不信,有不服。

    “不是吧,郭嘉真有这么厉害?难道是妖道,还会法术?”

    这一回刘汉少可没给燕十八好脸色,直接怒骂:“滚你的蛋!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瞎混。当兵要勇,为将要智,帅才有谋,懂吗?再不好好练武,不好好学习,你说你将来还能干点啥?一点出息没有,往后出去别跟人家说你认识哥,哥丢不起那人!”

    燕十八臊眉耷眼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

    “还有你们,别一天到晚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怪不错的!天下有多大?能人有多少?只会带十个兄弟,那就只是个班长。想要为将为帅,你们还差远了!哥费了多大的心思,才能把卢植请来,教导你们,你们都好好学了吗?”

    于是,赵云、文聘和其他兄弟全都低下了头,更没人敢吭声了。完全是无妄之灾啊,刘汉少把心里那点不痛快全撒这儿了。

    …………

    前方突然示警,流氓哨此起彼伏,远处也荡起尘烟,似乎前队已经和人打了起来。刘汉少的火还没撒完,正待扬刀下令冲上去,赵云一把攥住刘汉少的胳膊。

    “大哥,您在此稍候,待云先去查探一番,可好?”

    呃……前边什么情况还没弄明白呢,这娃是怕哥有危险哪,没白疼他。

    看到刘汉少默许,赵云当即下令:“命令后队,加速行军。老三,你带兄弟们守护大哥。”

    不待说完,赵云一马当先,已经冲了出去。

    童渊的后队顷刻而至,刘汉少胆气壮了不少,终于扬起手中的环首刀,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冲!”

    冲是冲了,可是文聘和燕十八骑各个跑在他前面,害的刘汉少吃了一路的马屁。

    最先发现情况的哨探,回报给韦光正,说有一伙贼人强抢民女,大概一百多人。韦光正那胆儿多肥啊,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何况他身后是刘汉少,总不能把贼人留给汉少解决吧?所以,一边向中队示警,一边率前队二十多人直接扑了上去。

    要说这一百多贼人还真够凶悍,死战不退,居然连一个逃跑的都没有。奈何遇到的是韦光正和卫士队的兄弟,弓快马疾,一轮齐射便死伤好几个。二条腿遇上四条腿,跑是跑不掉的,想抵御的话也得装备好才行啊,强弓硬弩,长枪巨盾,一样都不能少,可惜这些东西,现在是一样都不能有。假如一开始,他们一哄而散,凭着人数众多,韦光正他们顾不过来,肯定能有逃脱漏网的,偏偏他们抱团求战。

    韦光正是够“直”的,可是一点也不“憨”,自己这些兄弟步战没问题,但是骑战还离精锐有不小的距离。对方人数比自己多好几倍,冲上去拼勇武,被汉少知道了,肯定骂到抬不起头。所以,把兄弟们远远地撒开,将贼人圈在中央,贼人想往哪边冲,弓弩就一齐往哪边招呼。要是弓弩慢了,招呼不周,韦光正就带人堵一下。赵云赶过来的时候,大局已定,只不过有他在,堵的更加滴水不漏。

    这就尴尬了,跑又跑不了,守也守不住,想投降还不甘心。左冲右突,来回较量几次,贼人越死越多。再看赶来的白袍小将,枪枪伤人,招招要命,还不停地大喊“援军来了。”

    终于,贼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让大家跪地投降。

第040章 你娃不像短命的

    第040章你娃不像短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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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汉少杀气腾腾赶来之时,战斗已经结束,地上留下好几十具尸首,还有哀号不断。这是刘汉少第一次亲临战场,尽管规模小到就像混混打群架,可是心跳还是“砰砰砰”地加快不少。

    不等韦光正回报战况,刘汉少急忙问:“兄弟们伤亡多少?”

    韦光正瞪着眼,一时还真答不上来,旁边赵云见状,立刻代为回道:“没有兄弟阵亡。只有一个腿上被砍了一刀,还有一个从马上摔下来,并无大碍。只是……他的马死了。”

    “赶紧救治。”

    刘汉少心中大定,听着贼人里那些伤兵“嗯啊嘿哟”不断,又说:“给他们也看看,裹裹伤。挑一些腿脚利索、有劲没处使的去挖坑,把那些死了的全埋掉。”

    这个命令听得大家俱是一愣,就连那俩贼头也怔怔地望着刘汉少,不知做何感想。那个年月,可没有“缴枪不杀”的说法,投降也只是碰运气,杀不杀全看赢家高不高兴,更别提救治伤员,掩埋死者了。虽然刘汉少所谓的救治,实在有限的很,可好歹人家有这么句话呀。

    “兄弟们辛苦啦!这一仗打的有气势,够威风,给哥长了脸!可惜哥还不能给你们封官许愿发大财,等回到家,哥请你们喝酒,好不好啊?”

    “好!”

    兄弟们的情绪一下被挑动起来,好像这一仗打的,就像平定了天下似的。突然,一个极其生硬的声音响起。

    “军中饮酒,杖十,醉酒二十。带头之人,杖责加倍,禁闭三天!”

    噗……

    这气儿泄的,兄弟们一下全蔫吧了,就连贼人伤兵吓得都不敢再哼唧。刘汉少转头,凶残地盯着文聘,文营督忐忑地直咽吐沫,却还是摆出一副不予通融,寸步不让的架势。

    “吃肉!我请大家吃肉!”

    可这一回没人敢跟着喊好了,各行其事,该干嘛干嘛。在大家心中,文营督的凶残远超刘汉少,或者说,他们是对军法有敬畏之心。

    自己立的规矩,自己去触犯,这和自己抽自己嘴巴子有啥区别?刘汉少被噎的难受,却无可奈何,只得忿忿地丢下文聘,转身招呼那俩贼头。

    “姓嘛、叫嘛?打哪来,往哪去?是个爷们,赶紧痛快点说,否则别怪哥请你们吃竹笋炒肉!”

    这俩贼头都是高大壮硕的身形,只不过一个面白短须,平添了一丝儒雅气,另一个浓眉钢须,看着就是狂放派。

    “在下,汝南黄邵。”

    看样子,这个儒雅些的还是大贼头。黄邵似乎对自己的名气颇为自信,起先还带着一丝傲气,可是一句话没说完,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便自没了底气。

    “黄少?”

    粗话的,还敢跟哥学起名,难道是哪个有钱老黄家的少爷?刘汉少暗自揣测。

    “俺是龚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狂放派倒是真痛快,看样子这货是贼老二。

    一个粽子忽然扭动着,“呜呜”起来,大家都有点尴尬,原本就是因为贼人强抢民女,才动手打起来的,结果打痛快了,倒把民女的岔给忘了。等大家把一圈圈的绳子解开,拿下口中的破布一看,更尴尬了。

    哪有什么民女,分明是一个瘦长白净的大小伙子。瘦归瘦,但是瘦的健实,白归白,但是白的英气。

    难不成是这俩贼头有什么特殊癖好,想把这娃给掰弯了,做“压寨男人”?嗯……这事,估计那个狂放派干的出来。

    “黄巾,他们是黄巾贼!”

    “压寨男人”一获自由,立刻叫嚷起来,并且及时地向刘汉少身后,人多的地方躲去。情势倏然紧张,卫士队的兄弟们立刻持械在手,重新进入战斗状态。

    龚都愤愤不平地叫嚷着:“俺们是黄巾军,不是贼!”

    刘汉少倒是没啥反应,不是他脑子慢,而是这个时候,满天下的山贼流寇,十伙倒有九伙半是黄巾,还有半伙是黄巾的亲戚。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令他大吃一惊。

    “没错。在下正是汝南黄巾渠帅,黄邵!各位可以拿吾首级,邀功领赏,但请放过这些兄弟,他们……都是穷苦之人,乃被迫而从。”

    俘虏们一听这话,立刻情绪激动,纷纷叫嚷着:“我们不是被胁迫的,愿与黄渠帅同生共死……”

    哎呀,到这个时候还敢收买人心,在哥面前充英雄?谁看不出来,这些家伙都是你的死忠,当哥好忽悠么?

    刘汉少立刻驳斥道:“你们不是贼,可是你们干了多少连贼人也干不出的事?杀官造反,劫掠豪强,也还罢了,可是你们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就连你们那些手下,有多少是被你们蒙着、骗着、威逼着、吓唬着,拼了杀头的罪名和你们一起造反,可是你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了吗?你们有谁敢站出来给我说一句,自己就没干过一件亏良心的事?”

    黄邵面露愧色,一众俘虏也纷纷低下了头,幸亏龚都的胳膊先前被赵云划伤,这会儿吊在胸前,能够挡住脑袋,否则他非把脑袋塞裤裆里不可。

    卫士队的兄弟们心劲拧的更紧了,觉得汉少这话说的对,听着提气,各个挺起胸脯,以自己能跟着汉少混为荣。而那位压寨男人则偷偷望着刘汉少,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什么叫“杀官造反,劫掠豪强,也还罢了”?

    刘汉少还没完,歇了口气,指着龚都又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贼,你也不看看自己干的那些事,得是多不入流,还强抢民……男!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禽兽啊……呸!恶心!”

    龚都双眼巨睁,嘴巴大张,呼吸短促,浑身颤抖,别说反驳刘汉少,没被气死过去,已然算他是“龚坚强”。

    黄邵抱拳揖道:“阁下切不可误会,吾等对戏君实无恶意,只是想请戏君做吾等军师。”

    原本黄邵是跪在地上的,刘汉少突然蹿上去,从侧边一脚踹到他肩膀头,将他踹趴在地上。

    “你还敢狡辩!请人有这么请的吗?要是哥拿个棍爆了你的菊花,完事还说是稀罕你,你该作何感想?”刘汉少忽然一指压寨男人,招呼道:“你,过来。跟大伙说说这两个禽兽是怎么蹂躏你的。别害怕,放心大胆的说,哥给你做主!”

    “尊驾切莫误会,黄渠帅等人,的确只是想邀在下入伙。”

    压寨男人满脸通红,咬牙切齿,不知道心里恨谁更多一点,只不过,场面上的话还得说。

    “颍川戏忠,谢过尊驾搭救之恩,未敢请教尊驾高姓大名,恕罪恕罪。”

    戏忠……戏忠……

    好像脑袋里抓住了点什么,刘汉少冷不丁问:“那你认识戏志才吗?”

    戏忠惊讶道:“志才正是忠之表字,尊驾如何得知?”

    …………

    搂草打兔子?

    东方不亮西方亮?

    主角光环终于开启?

    刘汉少一时陷入呆傻之境。

    戏志才可以说是汉末三国里的一条超强弹力“黑丝”,其令人浮想联翩的程度,堪比甄宓的胸围,邹氏的臀围。起因就是荀彧先向曹操举荐了戏志才,可惜这娃短命,早早地翘了辫子,并没能留下为人津津乐道的故事,然后,荀彧又向曹操举荐的郭嘉。

    《三国演义》中没有他这一号人物,《三国志》中,也只是在为别人著传时,顺便提过几次这个究竟是“名”还是“字”都闹不清楚的名字,甚至连生卒年月亦不甚详。但是,有荀彧、曹操、郭嘉三头大牛做陪衬,戏志才想不火也难啊。曹操甚至还说过“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汝、颍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

    “你娃……不像是个短命的呀。”

    盯着戏志才瞅了半天,刘汉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

    戏志才拧着眉,抱拳揖道:“吾观尊驾器宇轩昂,也必是富贵长寿之相啊。”

    “哦,是吗?”

    谁都听得出来,戏志才的话里有反讽之意,偏偏刘汉少这些年,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命不长久,愣是拿笑话当实话来听,爽的哈哈大笑。

    “别总尊驾长、尊驾短的,显得多外道。我叫刘汉少,你叫我汉少就好,我就喊你志才。”

    刘汉少说着,还伸出右手,见戏志才不明其意,直接上去拉着人家的右手,握住用力地甩了几甩。

    “往后咱们就是兄弟了!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报哥的名儿,哥给你出头找场子!”

    敢情握握手就是打招呼的意思。戏志才平素最讨厌那些繁文缛礼,面对着刘汉少的“新颖模式”,猛一下觉得别扭,再一下觉得好奇。想拱手还礼吧,手还被刘汉少握着,只得连忙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敢请,敢请。自己兄弟,啥都敢请!”

    …………

    看到刘汉少与戏志才亲近,旁边赵云和文聘心里那个酸哟!

    赵云幽怨地瞄了一下文聘,眼神里的含义是说:怎么大哥逮谁都喊兄弟,大哥的兄弟那么好当吗?

    文聘也瞥了一眼赵云,用眼神告诉他:别怕别怕,兄弟和兄弟不一样,卫士队也都是大哥的兄弟,关键在于拜不拜把子。

    赵云又担忧地望着文聘,仿佛在问:那万一他们也要拜把子怎么办?那我就只能当老三了。

    文聘愤怒地瞪了一眼赵云,似要咆哮:你就知足吧,到时候我得做老四!

    于是,赵云笑了。

第041章 黄巾贼人也碰瓷

    第041章黄巾贼人也碰瓷

    ……………………………………

    “志才啊,眼巴前这个事,你看咱该咋收拾啊?”

    刘汉少的思维跳跃太快,上一句还套近乎、称兄弟呢,下一句直接转到了眼巴前。戏志才差点没闪着脑袋瓤儿,尴尬了一下,说道:“起码咱得先让开大路,从旁叙话吧?”

    是啊,刘汉少他们是在返回洛阳的路上遇到的黄邵、龚都,打杀了半天,就算那会儿赶道儿的人少,可是在大路上这么折腾,确实不算讲文明懂礼貌。好在阳翟附近多山,找个山林一钻,先审问黄邵、龚都。

    这么一问不要紧,刘汉少也大吃一惊,敢请黄邵手下,在汝南还有三万多人,就这,汝南还曾经被清剿过。和黄巾初期,动辄十几万的主力相比,这些自然不算多,但是如今大部黄巾均被剿灭,这可就算一大股了。

    要说黄邵也有些脑子,眼看大部黄巾被剿,自己这些人接下来该怎么活,出路在哪里,都是问题。以他的实力,当然不敢再攻城掠地,杀官造反,甚至大一些的豪强都不敢轻动,但是人活着总要吃饭,手下这么多张嘴,靠着打家劫舍、小偷小摸实在难以为济。可是黄邵能力有限,苦思不得良策,于是便想找个有学问的人给自己当军师,为自己和手下这些人好好谋划谋划。

    颍川批发人才,这事连黄巾、山贼也知道。虽然汝南邻近颍川,但是率军前去,显然不妥。于是,黄邵的想法几乎和刘汉少如出一辙,亲自带着一批死忠和大将龚都,秘密前往颍川,并且找了一个“卖相不赖,价格实惠”的戏志才。括弧,豪门大户的子弟也不敢轻动,只有戏志才这样的寒门子弟,劫了也就劫了。

    撤退的时候,黄邵还多了个心眼,先假意往洛阳而去,然后绕一圈,再返回汝南。如此一来,即使惊动地方官府,追赶的人恐怕也要被引去洛阳。结果……该说他是聪明呢,还是点背?说聪明,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论点背,喝凉水塞牙都不止,外带放屁砸脚后跟儿。

    刘汉少望着这俩悲催的娃,又冲着戏志才眨眨眼,心里话说“这事怎么整,你倒是出一招啊。”

    戏志才看了看那俩悲催的娃,又瞅着刘汉少不言语,心里想着“这小娃倒是有点歪主意,且看他如何收场。”

    刘汉少心里这个气哟,觉着龚都没爆他菊花,实在是办事不利!

    “咳咳,你们二位,往后打算怎么办啊?”

    往后?听这意思,是不准备拿我们去邀功领赏了?黄邵和龚都呆呆地看着刘汉少,愣是连句话也没回。

    刘汉少心里那个气哟,就想着这几个货,统统该拉出去爆他们菊花!这不是明摆着要冷哥的场,给哥难堪,瞅哥笑话吗?

    “我说……到了现在,你们还信张角那个大忽悠的话,还相信黄天当立,天下大吉吗?”

    头上裹着黄巾的全都是黄巾,扯掉这块布,又都是什么样的人呢?唐周是,马元义是,就连封谞、徐奉都是黄巾同党。可是黄邵能做到一方渠帅,自然还是有些脑子的,无非是把这些不想被饿死的人拢到一块,能成事最好,不成,也像羊群遇上狼,被先吃掉的总不会是头羊。

    黄邵、龚都不明白,张角早被人剁碎了,这会儿还提他干吗?两人沉默不语,偏偏就有人站出来接腔。

    “信!我们都信!奉天地,顺五行,周流六虚,教化三界。大贤良师已正大道,变化随方,隐沦常住……我们要为大贤良师报仇,战斗到底!”

    粗话的,张角那货既然是得道成仙儿,你还报的哪门子仇?看样子,说话这娃之前是没听明白,刘汉少所说的“大忽悠”是啥意思。

    “嗯,很好。你娃说的好啊!”

    刘汉少点了点头,索性站起来,冲着俘虏们大声问:“你们中间,还有谁,是忠于大贤良师,要誓死为他报仇,战斗到底的,现在都站到这边来。”

    立刻又有六七个人站了出来,纷纷向刘汉少嚷着“为大贤良师报仇!杀贪官,杀豪强!”知不道的,还以为刘汉少是他们的头呢。

    “韦光正!”

    随着刘汉少突然一声断喝,韦光正既没有应“到”,也没有答“是”,而是直接也一声断喝。

    “斩!”

    随即,当先举剑,斩下了一颗还在狂热叫喊的人头。紧跟着,七八颗人头纷纷滚落,一腔腔热血激射而出。

    投降之后,这些人一直都挺客气的,怎么现在说杀人就杀人?俘虏们都惊呆了,但是没有人敢乱说乱动。戏志才看着刘汉少的眼神,骤然闪过一丝光芒。龚都倏然起身,冲着刘汉少大叫:“汉少,你怎可……”

    龚都话没说完,一杆长枪的枪尖已抵在其咽喉之上,但是比赵云长枪更快的是刘汉少冰冷的眼神,也许就是这个眼神,使龚都把后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前有唐周,这已不是刘汉少第一次下令杀人,却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别人因自己一句话而死,甚至,他强迫着自己,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这些人被杀,也许会觉得可怜,但是留着只会更加可恶。他们中毒太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有他们在,就会继续蛊惑、传染别人,满怀愤恨地去做极端的事,要么祸害更多无辜之人,要么给大家招回祸患。

    “挖坑,都埋了吧。”

    一直看着那些尸体胸腔里喷出的血渐渐没了气势,刘汉少才暗暗长出一口气,转回身盯着黄邵与龚都。

    想把几万人都招进北邙山是不可能的,带着官军剿灭他们,刘汉少肯定不会这么做。让他们自动散伙,别说不现实,就算真成了,结果也是有的人饿死,有的人重聚为贼。找个地方养活他们?这可是几万人哪,皇子家也没余粮了!

    就在刘汉少愁的想揪自己的冲天马尾辫之时,戏志才忽然开口问道:“汉少可是为如何安置他们而发愁?”

    刘汉少大喜,立刻反问:“志才可有高见?”

    戏志才仰头四顾,慢悠悠地说:“忠观这里就不错啊,有山有水,最宜养人。”

    对呀!

    自己真是一叶障目,眼巴前这几百里大嵩山,北有黄河、洛水,南有颍水、轩辕山,实在是避灾躲祸、乱世安身之佳地。只要像北邙山里那样,前期拿粮食供着,开荒种地,自给自足,慢慢就能安定下来。不过自己是没能力给他们运粮食的,顶多给他们留些钱财,让他们自己去购买,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再去劫几票。

    “黄邵、龚都,志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愿意带着你们的部下,来这嵩山里扎寨结社吗?”

    不曾想,刘汉少的话刚一出口,黄邵立刻反对道:“不,汉少。我们愿意跟着您,鞍前马后,任凭驱策。”

    黄邵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位汉少不是一般人,普通的豪门弟子恐怕也挡不住。自己说起来是一方渠帅,手下人马数万,可那些人都是什么成色,自己心里最清楚。与其当个反贼头领,为那么多人吃喝犯愁,还不如赶紧抱住眼前这个粗腿,还能把自己反贼的身份洗白白。

    龚都也跟着嚷嚷:“就是的,汉少。俺服您,愿意拜您为主君!”

    这家伙虽然粗憨,所谓的武艺也实在不咋地,但是为人忠直。就拿刚才杀那几个黄巾毒瘤的事来说吧,那些都是黄邵的亲信,但是黄邵一声没吭,倒是这家伙嚷嚷着不满意。只不过先前他被韦光正撵的乱蹿,又被赵云给打蔫了,后来又给他裹伤,所作所为,令他臣服。既然他说服了,那也就是打心眼里真服了。

    哎呀,这还赖上哥了,拿哥当冤大头,由着你们蹭吃蹭喝啊?

    “主什么?君什么?我们家哪有那么多房子给你们住啊?就在山里呆着吧!”

    刘汉少没好气地吼道。自己明明打了胜仗,怎么还惹来这么多麻烦,搞的像被碰瓷了一样。随即又把韦光正喊到身边,让他拿钱出来。

    只见韦光正从怀里掏出好几个金饼子,各个都跟煎蛋黄似的,众人不由得喉头蠕动,眼冒金光。可是刘汉少还没完,忍痛又向韦光正勾了勾小手。韦光正面露难色,却又不能违抗汉少之命,也只得转过身去,背着众人宽衣解带,愣是掏出了一条金腰带。形状和前生后世那些拳王金腰带差不多,但是这一条却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腰带啊。

    提起这条金腰带的由来,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前生做家庭妇男的时候,刘汉少兜里就没超过二百块钱。后来稀里糊涂的成了“刘辩”,才知道有钱人家都可以拿金子当煎蛋。起先他不是总想卷扒点钱财翘家么,所以就总往身上偷偷藏金饼子,可是那会儿他人小啊,身上由着他藏,又能藏几块?后来和韦光正混瓷实之后,这个活儿就偷偷交给了韦光正,但是藏少了不过瘾,藏多了又不方便,所以刘汉少特意仿着拳王金腰带的样式,让人打造了这么一条黄金腰带。

    起先韦光正觉得,腰里缠这么个玩意,又沉又碍事,可是这些年下来,慢慢的竟然养成了习惯,天冷当肚兜,天热当冰块,必要时兴许还能当成护甲救命。现在就这么当众摘下来,肚皮猛然一松,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

第042章 戏忠被劫上北邙

    第042章戏忠被劫上北邙

    ……………………………………

    金腰带一出,口水遍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一堆黄灿灿的东西上。拿腰带的话太费劲,刘汉少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故作洒脱地顺手拿起一块金饼子,就近丢给龚都。

    “拿着吧,嘟嘟。”

    心痛之情,溢于言表。

    龚都粗声粗气地纠正道:“俺不叫嘟嘟,俺叫龚都!”

    “好好好,你叫咕嘟、咕嘟。”

    随口应付着,刘汉少心痛太厉害,没劲跟这糙货争辩。那可是自己藏了好多年的私房钱啊!

    “是龚都,不是咕嘟!”

    龚都还在试图纠正刘汉少,忽然把手中的金饼子又递还回来,还冒出一句比较有文化的词:“这个,请汉少收回,俺龚都无功不受禄!”

    “禄你奶奶个腿!”

    刘汉少终于急眼了,蹿过去一脚踹在龚都肩膀头上,大吼着:“你娃造反当黄巾,还有功了是不是?还是你这张大脸长得帅,哥非得打赏你不可?”

    甭管是罚跪还是跪坐,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能让小个子也可以一脚踹在人家肩膀上。当然,如果站着的人愿意的话,还能直接踹到脸上。

    “哥是让你们拿着这些钱,把那些跟着你们的穷苦兄弟都安置进山里,躲着点灾祸,少跟人玩命,能够开荒种地,自己养活自己,不好吗?”

    好!

    当然好!

    可什么才是乱世呢?不就是老实人没办法好好种地,养活不了自己么。

    不知道有没有说动黄邵、龚都,反而让自己生出一股子无奈之意。想了一想,刘汉少又说:“把那些老弱妇孺都在山里安顿下来,只挑选一些精壮之士,勤加操练,一来可以自保,二来……实在艰难之时,还可以找些大户周济一下。”

    开荒种地,自给自足,说起来简单,其实并不容易。北邙山里到现在都无法完全自给自足,当然,它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北邙学校里要养活的娃们太多。除去这个原因,生产效率低下,田地产出有限,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所以,刘汉少才说找大户周济,那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兼职山贼。

    “但是!只许找那些为富不仁,恶名昭著的大户下手。所谓盗亦有道,不管穷人富人,心里都要有那么一股浩然正气,如此,即使做了山贼,也能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哥把丑话撂在前头,往后要是有谁再敢祸害百姓,为恶一方,我刘汉少就是烧光这几百里大嵩山,也会把他揪出来,斩于刀下!”

    刘汉少说着,将手中的环首刀一紧,重重地杵在地上,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竟连身为一方渠帅的黄邵也不禁一颤,他可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位,别看个儿低岁数小,真要是发了火,后果可不是他黄邵能担得起的。

    黄邵俯拜道:“邵,必不敢违,主君之命!”

    “嗯,汉少说的对,俺龚都愿意听你的!”

    刚才刘汉少连踢带踹的不让他喊主君,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再喊,就只喊汉少。可是说着说着,这家伙居然眼圈还红了。想不到这么一个傻大憨粗的糙货,居然还是个感情丰富的娃。

    刘汉少可没心思深究龚都的内心戏,想了一想,继续说:“往后别说自己是黄巾了,那玩意不光彩。就叫……嵩山独立大队。邵儿就是大队长,下边设中队、小队,队长你们自己选。话说你们那几万人里,能挑出多少精锐之士?一千?两千?能有三千真算你娃本事大。”

    为什么之前平定黄巾的时候,总是几千官军能围几万黄巾,几万围十几万?除了官军派出了京师精锐之外,主要还是黄巾内部太过杂乱,可能一个青壮带着一家好几口子一起当黄巾,这样就算好几口子黄巾之数,而这个所谓的青壮……也许病恹恹,也许瘦皮猴。所以,按照刘汉少对精锐的理解,说他们能挑出一两千就不错了,这个话还真没跑偏。

    最后,刘汉少又语重心长地说:“邵儿、咕嘟啊,能让这几万兄弟尽可能多的活下来,你们就是大功一件。就在山里先猫着吧,再忍一忍,相信哥,等过几年……也许就好了。”

    “谨奉主君之命!”

    黄邵与龚都规规矩矩地向刘汉少叩头,然后黄邵又说:“敢问主君,来日卑职该如何与主君联络?还有,请主君给卑职派监军与军师,也好督促卑职操练兵马。”

    看着黄邵瞄向戏志才的贪婪小眼神,刘汉少真想骂人。什么叫得寸进尺?什么叫贼心不死?什么叫饱暖思那个啥?哥把金腰带都给你们了,还惦记着这个肉票呢?敢情你们人财两得,就让哥竹篮打水?

    “要什么监军?要什么军师?领着大伙开荒种地,你们不会吗?必要之时,哥自会命人与你们联络。赶紧滚滚滚,回家晚了没饭吃。”

    …………

    明明是活捉了黄巾渠帅,最后却像轰苍蝇一样给轰走了,完事还搭进去一条金腰带,这算不算行事出人意表?就连戏志才也搞不懂刘汉少心里究竟是啥想法,无不担忧地问:“汉少,您就这么放他们回去,虽说给他们指了一条活路,可是对他们既无整编、又无管束,将来他们能够听命于您吗?甚至他们回去之后,根本就不按照您的吩咐去办,您又能如何?”

    “我没指望过他们听命于我呀。”

    不等众人惊讶,刘汉少一声叹息,接着又说:“哥也养不活他们,还是得靠他们自力更生,要真是不肯走正道,被剿被灭,也是他们自己作死。更何况,咱们的法子,真能保证让他们都好好活下来吗?哎……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其实,为黄邵指道藏山的时候,戏志才就已经在暗想,怎么能把这几万人马收降到汉少麾下,或抽其锐士,或诛杀贼首。只不过,后边根本没他挖坑的机会,刘汉少就急不可耐地把人给轰走了。

    哦……敢情忙活半天,不是为了吞并人家,给自己卖命。那咱折腾半天,图个啥?

    可是刘汉少后来说的那些话,又让戏志才自认坚硬的内心震颤不已。没想到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里,居然还有人能为他人的死活而愧责自己,更何况那些“他人”,还是他的敌人,他的俘虏。

    一揖到底,戏志才肃声道:“汉少高义,忠不及多矣。”

    “行啦,别整这些酸的了。咱们也赶紧回家吧,不然,回去晚了没饭吃。”

    了却一桩事,刘汉少心情大好。

    戏志才连忙道:“是是是,不敢耽搁汉少行程,忠与汉少,就此别过。”

    “你去哪?”

    刘汉少明知故问。

    “回家啊。”

    戏志才如实回答。

    “你家在那边。”

    刘汉少往洛阳方向一指,随即给韦光正使了个眼色。要不是自己“点幸”,晚来半步,这娃就被黄巾掳走了。现在他哪还敢放戏志才回家啊,早打定主意,就从这儿,直接带走装兜里。

    戏志才看的明白,连连摆手说:“汉少,不可如此。忠遭贼掳,为时已久,尚不知家中老母如何急忧,忠须尽快回转,以安其心。”

    “这样啊,也对。”

    刘汉少点着头,转而又对赵云说:“老二,你带上大娃他们几个,去志才家里,接戏家婶子回咱家。”

    戏志才大惊,急忙说道:“汉少不可,不可啊。家母年迈体弱,经不得路途颠簸。”

    刘汉少只管对赵云说:“听见没有?咱婶子身子骨弱。你们给婶子雇辆马车,被褥要铺的厚实点,慢慢往回赶,路上一定要把婶子照顾好。”然后还细心地问:“志才啊,你有没有啥信物,交给云儿他们,也好拿给婶子看看,取信于她。”却不等戏志才回答,自己就往人家身上踅摸开了。

    戏志才打掉刘汉少伸过来乱摸的手,愤然道:“汉少如此强人所难,与黄巾贼人何异?”

    此言一出,韦光正等人皆面露怒色,心里话说:你这个娃怎么给脸不要脸啊?汉少先是救了你一条小命,再屈尊和你称兄道弟,完事还带你去洛阳享福,你竟然敢将汉少与黄巾贼人相比。信不信兄弟们把你活撕了?

    戏志才也是被刘汉少摸急眼了,一时失言,自知惹下众怒,尴尬地站在人群中,再不敢吭声。那模样就像是被一群小狼崽子围住的小羊羔子,别提有多委屈了。

    “何异?”

    想了一想,刘汉少很认真地说:“哥真的会让人爆你菊花的。”

    “菊花?”

    戏志才不明所以,待见刘汉少贼兮兮而不失猥琐地向自己身后瞄了瞄,立刻惊恐万状,脸色煞白。

    “快点,到底有没有啥信物,要不剁根脚趾头让他们带回去?婶子能认得出来不?”

    此时戏志才可不敢再有丝毫倔强,麻溜的从腰间解下一块小玉佩,递给了赵云,愣是没敢多说一句话。要说黄邵、龚都那帮人还真够客气的,先前都把他捆成粽子了,玉佩居然都没被抢走。

    刘汉少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的别提多灿烂了,忽然听到赵云支支吾吾地说:“大哥,雇马车……我……我没钱啊。”

    笑容凝固在脸上,刘汉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回去。转头看看韦光正,那家伙仰头四顾,摆明了告诉刘汉少:别看我,我先前就被扒光了。

    这就尴尬了。

    看着鲜衣怒马、挥金如土的刘汉少被几个小钱难为住的模样,戏志才“噗哧”一声,居然笑了出来,继而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弯着腰,好像多少年都没笑这么痛快过了。

    “我有钱,我有钱!”

    一个卫士队的兄弟高喊着,赶过来为刘汉少解围,伸手从怀中掏出几枚五铢钱,举着递在刘汉少面前。戏志才一看,直接笑趴在地上。就这位兄弟那几个钱,喝口小酒都不带有下酒菜的,还想雇马车?

    就在众位兄弟纷纷解囊,打算凑钱雇马车之时,一直率后队在外围警戒的童渊笑着走过来,递给赵云一些钱财,好歹算是给刘汉少解了围。

    如此这般,半是邀请半劫持,戏志才终上北邙山。

第043章 亲自给杜娘上课

    第043章亲自给杜娘上课

    ……………………………………

    北宫伯玉等人率领数万骑兵,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进攻三辅之地。刘宏一看,怎么着,还想去我们家祖坟瞅瞅?慌忙下诏,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督镇长安,征讨叛逆。但是北宫伯玉这帮人都是骑着马来的,实力远非黄巾可比,黄甫嵩能死守长安就不错了,哪还有能力平乱啊?于是,从三月到七月,叛军不仅没被平定,实力反而进一步扩大,拥众十余万,天下震动。

    当初征讨张角的时候,黄甫嵩路过邺城,看到赵忠建造的祖宅逾制,就上书朝廷,结果把人家赵忠的老窝给没收了。除此之外,张让还曾因为平定黄巾,论功行赏的事,私下向皇甫嵩索贿五千万钱,他也没给。

    现在可好,张让、赵忠合伙给黄甫嵩下绊、挖坑,说他久战不胜,没有功绩,还白白浪费了大批军用物资。于是,刘宏便召皇甫嵩回洛阳,收了他的左车骑将军的印信绶带,并消封邑六千户。

    八月,任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率军征讨北宫伯玉,并任命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一起归张温指挥。可是早在六月的时候,刘宏就以讨伐张角有功的名义,封张让、赵忠等十二个“木有小丁丁”的人为列侯了。

    …………

    棉花这几年已经在北邙山里扎下了根,尽管棉地不多,产量有限,但是种植技术日趋成熟。起初采下的大部分棉花都被当作被絮填充,起码先有厚实的被子让小娃们盖着,冬天睡觉,不至于半夜冻醒。

    利用棉花纺纱织布,也要有一个研究过程。棉纤维与麻纤维不同,工艺流程也不同,比如麻纤维纺纱首先要脱胶,而棉纤维……起码得先把棉籽摘出来吧?最初棉籽还真就是用手一个一个摘的,工匠农家们有老婆的出老婆,没老婆的出老妈。刘汉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就给马均下达一个任务,要他和他的团队专门研究一种脱棉籽的机器。

    因为有师傅所传的三件宝,更有那句名言“这是一个滚蛋的世界”,现在马均凡事都“滚”着想,不管啥东西,首先考虑的就是如何让它转起来。

    棉絮软,棉籽硬;棉絮能压扁,棉籽压不扁。

    起先马均想着,用擀面杖一样的东西,把棉籽擀出来,于是就做了一个“案板”,上边加一个滚轴,但是不行,“案板”不会动,擀棉籽特别费力,而且总是卡死滚轴。

    然后马均又做了两个滚轴,紧挨着,想着把棉絮挤过去,把棉籽挤出来,但是两个滚轴各转各的,还是同向转动,一个倒是想把棉絮挤进去,可另外一个又给推了出来。

    好吧,再改。

    于是两个滚轴咬上齿轮,转动一个带动另一个,成为反向转动,一起使劲往中间转,当第一朵棉花被挤进去,而棉籽真的留在外面的时候,马均已经可以交差。

    但是马均还嫌不过瘾,方向终于找对了,思路也大为开阔起来,于是大轮带小轮,手摇加踏板。还特意加装了“送棉槽”,比照滚轴的宽度,能够直接将棉花送进滚轴“嘴里”,槽头有漏眼,能将吐出的棉籽漏下去。等刘汉少去检验的时候,只见一个人踩着踏板,前后摇摆,另一个人在送棉槽处负责送棉,由左至右,一朵朵棉花排进去,一刻不停。

    刘汉少并不知道历史上的轧棉机器是如何演变的,但是眼前这一个,应该能称之为“轧棉机”了。马均一边给刘汉少做介绍,一边还无不遗憾地说,人力有限,要不然他还能让速度更快,效率更高。并且还说要试验跷跷板式,两个人同时带两台机器,比一个人带一台机器省劲……这娃也太狠了,大轮带小轮,滚轴都“嗖嗖”的,要是送棉的人不小心把手伸进去,估计都能出工伤。

    机械的材料与动力,已经成为阻碍马均发展的瓶颈,但是这些也不是刘汉少说句话就能改变的,慢慢来吧。看着马均的研究记录,从构思设想、失败总结,到成功经验、设计图纸,再到部件尺寸,使用方法,一切都详详细细,清清楚楚。这些无疑都是最宝贵的资料,甚至直接可以说成“财富”,因为它们将会被传承、发展下去。刘汉少很欣慰。括弧,这话刘汉少自己听着都觉得有点扯,但是真的很欣慰。

    工匠农家的老婆、老妈们遭遇了平生第一次集体失业,再也不用手摘棉花籽,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纺纱问题。纺锤与手摇纺车此时已经普及,但是刘汉少对它们的效率不满意,于是又给马均和他的团队下达新任务,研制新型高效的纺纱机。

    作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开端,“珍妮纺纱机”的名字,刘汉少还是听说过的,可惜他不知道那个东西具体怎么玩,好像就是把纱锭竖着放了?于是把这个“窍门”也告诉马均,至于对他是否有帮助,就不关刘汉少的事了。

    这也充分暴露出刘汉少前生学渣小混混的真实面目,否则他就该知道南宋末年,有个叫黄道婆的女人,对纺织机械大力革新并取得丰硕成果。就连马均所制的轧棉机也与她发明的如出一辙,而自己现在正引着马均走上了一条黄道婆之路。

    …………

    杜娘不得已,回驻北邙山,不然的话,被外人知道,皇子的奶妈要生娃娃,恐怕会有人来找她谈心。

    戏志才进山也有段时间了,一直在当学生,首先要学的自然是汉语拼音和简体字,然后和任红昌学习管理学校、主持日常事务。就连沙妹儿的课,也常常去听,可怜这个自负聪明的娃,变得像个土老帽一样,觉得啥都新鲜。当然了,这个土老帽时期很短,随后便接替任红昌,开始主持学校日常事务。使得任红昌终于如愿以偿,得以回到史侯府,刘汉少的身边。括弧,主要是家里没个女人管,也不行,谁让杜娘忙活“百年大计”去了呢。

    史老道自然得跟着刘汉少一起呆在史侯府,可是从前刘汉少想进山,他总是提醒要注意保密啊,影响啊之类的,现在可到好,整天撺掇刘汉少,要么就自己找借口往山里钻。也真难为他,三十大几的人了,别人说不定都当爷爷了,他才开始自己鼓捣产品。

    刘汉少呢?

    最近也特别关心杜娘,谁让他吃过人家一口奶呢。秋老虎好像比夏天的太阳更毒辣,一层一层的汗,擦都擦不急。杜娘自然穿的也比较单薄,倒不担心走光,可是她现在这个体型,没人扶着,走路都费劲。原本那对兔子显得愈发硕大,也更加跳脱了,真让刘汉少担心,她会不会走着走着,突然向前扑倒。

    刘汉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却有一点点羞于启齿,但是为了杜娘,最终还是决定抛却个人颜面,大义凛然地亲自给杜娘上一课。

    北邙学校,刘汉少宿舍。

    屋里只有三个人,门还虚掩着。

    杜娘坐在椅子上,挺着肚子,靠着椅背,却忍不住好奇,扭着头总往刘汉少这边瞅巴。史老道就站在她身边,捏着肩膀捶着腿,要不是身上有那身道袍撑着,一准以为他也是个“木有小丁丁”的。

    描描画画,忙活了半天,刘汉少终于大功告成,将画好的几张图推到杜娘跟前,自己又蹿上椅子,坐到书案上去。杜娘已经拿着一张图在看了,却对画上的两块黑疙瘩,几根黑线条不明所以。

    刘汉少挪着屁股,凑过去说:“杜娘,这个叫文胸。做好之后,是专门让你们女人戴在这里的。”

    刘汉少远远地指了指杜娘那对硕大的兔子,杜娘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举着另一张画。

    不等杜娘发问,刘汉少连忙说:“这个叫内裤,小名小裤衩或小内内,是穿在胯上的。”

    杜娘又慎重地点了点头。这个好理解,不就是犊鼻裈精装版嘛。其实汉朝那会儿,也有文胸之类的东西,名字叫“抱腹”,可以理解为“肚兜”,主要起到遮掩胸部的作用,“托”与“束”的作用不大,但是有另外一个重要功能:捂肚子。

    千万别小看这个“捂肚子”的功能,那会儿就别提什么医疗条件了,感冒着凉都可能要人命,能捂着肚子,就可能会减少着凉、腹泻的几率,所以不管大人、小孩,男的、女的,都可以戴。

    杜娘拿的那张内裤图,正好是“月事型”,所以刘汉少在中间画的颜色重,侧边颜色轻。杜娘不解其意,还问刘汉少,那些是不是花纹。

    “哦,这个是生理期内裤,中间要加双层,甚至多层,专门让你们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穿的。”

    杜娘纳闷地问:“大姨妈?”

    “就是……”

    刘汉少得想一想词,突然一指杜娘的肚子,说道:“就是不怀孕的时候,你们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终于明白了!

    杜娘那俩大眼睛睁的,估计比“团团和圆圆”的黑眼圈都大,惊恐万状地盯着刘汉少。然后满面通红,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起身逃跑,可惜一下没能站起来。再一想,不对啊,该跑的不是自己吧?于是又慌忙伸手,一把拽住刘汉少,训斥道:“汉少!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专去做这些污秽事?你这样……”

    杜娘数落起来就没完,越说越气,居然还在刘汉少身上打了一下。

    这事打根起,刘汉少就带着一丝尴尬,所以才喊着史老道和杜娘一起来。也说不清是为了给杜娘壮胆,还是给自己壮胆。可是刚才杜娘一直表现得极其严肃认真,刘汉少还以为人家是用严谨的态度学习科学呢,反而暗怪自己想法太复杂,灵魂不纯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前生后世之时,看到蹦蹦哒哒的小天鹅,还总希望“鹅的裙子”掉下来呢。

第044章 丁字裤闹出人命

    第044章丁字裤闹出人命

    ……………………………………

    要说这误会闹的,也不全赖杜娘。虽然尊卑有别,她只是个乳母,可是刘汉少最不讲究的就是所谓尊卑,除了偶尔发脾气之外,平时对杜娘好的都能算得上孝顺了。同样,在杜娘心里,也把刘汉少看的和史努比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话说出来也许不合适,但内心是真实而不容欺骗的。

    所以,在杜娘心里,无论汉少多么尊贵,多么聪颖,始终改变不了的都是“自己的……小娃!”压根也没想过,自己的小娃,突然有一天,找自己说这些女人的羞于启齿的私密事,让她怎不又羞又恼?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和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有关了。

    刘汉少也委屈啊。

    合着哥那么热闹地说了半天,您这儿才刚刚反应过来?史老道也一直凑在旁边看图来着,没瞅他给您捏肩的那双手,都变的贱兮兮、不老实了吗?怎么单打哥,不打他呀?

    “闭嘴!”

    突然从书案上蹿下来,刘汉少用力一拍书案,大吼一声。

    亲归亲,从另一方面来说,刘汉少的“不讲礼数”也助长了杜娘的胆气,否则,刘汉少做的再怎么荒唐,她又如何敢数落不是,甚至还动手打一下?虽然只是象征性的。

    现在刘汉少急了眼,杜娘也立刻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闭嘴就闭嘴吧,反正皇子站着咱坐着,到哪儿也没这个待遇。

    屋里死寂三秒,刘汉少长出一口气,尽量摆出一副语重心长地架势,又说:“杜娘,我不是在做荒唐事,而是真的为你好。甚至,也不仅仅是为了你,咱们学校那么多女娃,慢慢的都长大了。她们没妈,你就是她们的妈呀!你有责任教会她们如何照顾自己,保护自己。”

    “妈”这个字好理解,就是“阿母”的意思。

    看着刘汉少说的郑重其事,更因为那句“她们没妈”,深深触动了这位母爱泛滥的大肚婆。尽管止不住内心羞臊,杜娘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咳咳,这是一门很严肃的学问,杜娘你可要认真学啊……”

    于是,刘汉少开始了一堂多少有点少儿不宜的授课。什么全罩型、半罩型、长束勒肉型,平角式、三角式、提臀束腰式……各种样式的讲解,以及对女性的种种好处,统统告诉了杜娘。至于具体内容嘛,也只有前生“门外汉”那么一点可怜的理解,加上自己的揣摩,还有信口胡诌。

    可是杜娘不知道刘汉少的这堂课里,有多少是真正的知识,又有多少是掺的水分呀。渐渐的竟然被吸引住了,完全忘了责问刘汉少,怎么小小年纪,会懂这些事。最后,还拿起了丁字裤的图样,好学地追问:“那这一个,有什么好处?”

    苦想三秒,刘汉少郑重地说:“这一个,能让史老道把你当成仙儿,顶礼膜拜!”

    那会儿没有松紧带,内裤也全都得系带……系带丁字裤……前生的时候,曾经当作生日礼物,给她买过一件,结果“小王大兴”差点被勒断了气儿……这课不能再讲下去了!

    头一次,刘汉少落荒而逃。

    …………

    等到杜娘的样品做出来之后,让史老道进山帮忙鉴定,当天这家伙就没下山,第二天杜娘就要生了。消息传回史侯府,刘汉少慌忙不迭地往山里赶,路上还恶意揣测。

    杜娘该不会是被这个老流氓给祸祸了吧?那么大的肚子,他也能下得了手?真真是禽兽……禽兽都不如啊!

    来到杜娘门外,这里已有史老道、史努比在场,还有文徽和蔡琰陪着。两个连忙喊大哥,一个跟着喊哥,刘汉少顾不上搭理他们,直接走过去踹了史老道一脚。

    史老道正来回溜达呢,被刘汉少踹的一愣。

    现在人多了,刘汉少还带着韦光正、任红昌和燕大娃、云大妞他们一大堆呢,也不好开口责问这个老流氓到底祸祸没祸祸杜娘,只能瞪着他再来一脚。

    好像明白了,史老道臊着脸,向刘汉少微微摇了摇头。刘汉少不信,又是一脚。

    史老道心里话说:难道汉少没看到我的暗示?

    刘汉少心里话说:哥信你才怪了!

    史老道连忙摆手,刘汉少还继续踹。好在史老道反应过来,知道躲了,刘汉少就追着踹。一旁的大娃小娃们全然不知道这俩人打什么哑谜,不过看热闹的情绪很高涨。

    就在一躲一踹之间,屋内啼声大作,这是停战的讯号,也是欢呼的起始。

    小娃们也不知道瞎乐呵个啥,都围着史努比道喜,史努比还挺客气,拱手作揖,一一还礼,忙的不亦乐乎。好像傻不拉叽的就只剩下史老道,还有不知该干啥的刘汉少。

    不一会儿,一个老媪从屋里走了出来,笑呵呵地报母子平安,还恭喜史老道和刘汉少。史老道还傻着呢,笑的别提多奇怪了。刘汉少纳闷,怎么还带恭喜哥的呀,这里没我什么事吧?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喊韦光正打赏。

    韦光正兜里没小钱,掏了个金饼子递过去。老媪也是工匠农家的妇人,不知道是哪家的老妈或者奶奶。虽然汉少平时赏赐不少,也不可能逮谁都塞金饼子啊,如今老媪捧着个“煎蛋黄”,连心尖都乐开了花,就巴望着要是山里天天都能有人生娃就好了。

    又不一会儿,又有妇人走出来,说屋里收拾好了,可以进去看孩子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大娃小娃们,“轰”地一下就要往屋里冲,好像听到有谁喊“开饭了,有肉吃”似的。好在韦光正冷静,及时地喝住了燕大娃那几个野小子。

    杜娘躺在床上,枕头垫的高高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大概是二胎的缘故,有经验,人也不算太遭罪。

    史努比个小,扒拉这别人往前挤。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就是我弟啊?真丑!”

    杜娘抬手一推,就把史努比推了个屁墩,这还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括弧,不说杜娘体质好,只赖努比没站稳。

    史努比二话没说,爬起来就往外走。千万别以为他是生气或难过,这家伙急着去找王闹闹呢。如今俩人打得火热,俨然已有新一代校园恶霸的风头。

    刘汉少也看了孩子,老实说,刚生下的娃,都丑!闷罐游泳池里泡几个月,捞出来,那皮儿能看才怪了。可是刘汉少绝不会像史努比那么缺心眼,一说眼睛像杜娘,二说脸盘像史老道,把这个披着道袍的老流氓乐呵的像盛开的大菊花似的。然后,还煞有其事地抱着孩子说:“汉少,给赐个名吧!”

    “啊?你是娃的亲爹,你不给起名吗?”

    “能得汉少赐名,是这娃儿的福分。”

    起就起,哥给娃起名多了去了,又不是没起过,谁怕谁啊?其实名字早就在刘汉少脑子里蹦哒好了,一秒都不待耽误的,只是要假意沉思片刻,才故作认真地说:“史来克!”

    左右看看,史老道和杜娘都没有想打人的意思,刘汉少继续说:“许叔重《说文解字》里说:克,肩也。以肩任物曰克。这是老天给你们送来了一个肩膀。有了努比和来克,将来等你们老了,可就有倚靠,有指望了。”

    杜娘听得欢喜,史老道也连连点头,可还是没吐口说个“好”字。

    莫非是哥忽悠的力道还不够?

    刘汉少做出一副欣慰的样子,继续说:“这个克字,尚有延伸之意,便是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够克服,能够战胜。”

    将来?

    将来汉少就是皇帝!

    皇帝亲口说我儿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之胜之,这话还错得了么。

    “好,好,好!”

    史老道连声喊好,杜娘也忙着道谢,要是这二位能够知晓,前生后世,有一种东西叫电影,并且看过其中两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拼着谋逆杀头的罪名,也要合伙把刘汉少给揍一顿。

    “那……这娃儿的名字,就算定下了?”

    刘汉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定下了,定下了。”

    史老道和杜娘连声应承,史老道还喜滋滋地对怀里那娃说:“往后我儿就叫史来克了。克儿,克儿,你听到了吗?你叫史来克,是汉少亲自给你赐的名儿……”

    心里忽然抱歉了一小下下,好像有个声音在耳朵边说:“刘汉少,这么捉弄亲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但是,另一个声音却驳道:“痛什么痛,不就是个名儿,至于么?好歹那也是个有名的名儿,总比狗蛋、二孬强多了吧?”

    后者言之有理,汉少深以为然。于是,刘汉少暗自赞许自己一番,心安理得地又嚷嚷着:“小红妹妹,你去命人给来克打造长命锁,当作哥的贺礼。”

    “是,大哥。”

    任红昌就在杜娘的床边,转个身,把笔和小本本递给刘汉少,又说:“请大哥给长命锁题字吧。”

    “笔走蛛蝇”,刘汉少潇洒地在小本本上写下“富贵平安,史来克”七个大字。括弧,“蛛蝇”之意,乃形容汉少的字体。

    史老道与杜娘闻之大喜,连谢赏的话都忘了说,只是眼眶湿润,激动地看着刘汉少写字。然后,杜娘才哽咽着说:“汉少,我这两个孩子……”

    话未说完,却被刘汉少打断了。

    “杜娘,你有三个孩子。”

    “嗯!嗯……”

    杜娘的眼泪终于下来了,使劲地点头应着。刘汉少凑到床边,给杜娘脸上的眼泪抹了抹,还故作严厉地说:“不许哭!还要做月子呢,乱哭对眼睛不好。杜娘啊,你可要赶紧恢复好身体,才能好好照顾我们兄弟啊。”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为毛话从刘汉少嘴里说出来,听着总觉得哪儿哪儿都别扭呢?

第045章 星星许愿打胜仗

    第045章星星许愿打胜仗

    ……………………………………

    当初偷偷接史努比回家,刘汉少看着这娃总觉得心里有份亏欠,好像和他争奶吃了似的。于是便让人打造了一把长命金锁,一面写着“长命百岁”,一面写着史努比的大名。史侯府加北邙山,所有人都知道汉少拿史努比当弟弟看,就连赵云、文聘这样的结义兄弟,还要喊刘汉少一声“大哥”,但是史努比就只喊一个字:“哥”,这是刘汉少特意教的。现在史来克刚一落地,刘汉少便惦记着打造长命锁,这份恩宠,可是独一无二,怎么能不让杜娘和史老道激动?

    刘汉少也有刘汉少的想法,尽管当初自己只是吸了那么一小口,现在想想,甚至都记不得那口奶到底是咽了还是吐了,但是之前的“刘小辩”肯定没少吃。而更重要的还在于人活一世,心里得有一些可亲可近的人,否则,即使不当皇帝,也照样是孤家寡人。

    史来克是史老道鼓捣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是不是被提前鼓捣了出来,只有史老道与杜娘知道,或许史来克也知道,只是他不说而已。

    尽管刘汉少给很多娃们都取过名,但是史努比和史来克两兄弟的名头,终会响彻北邙山,那简直是一定的。也许,还能响的更远,更远……

    …………

    将至岁末,大雪纷飞,山川河岳,银装素裹,却无法使人产生纯洁与美好的联想,只增添了更多的萧瑟,即便是洛阳城也不例外。这雪,更像是为一个末代王朝飘落的挽联。

    喜庆的地方大概只有两处。

    一处是皇宫,刘宏于西园盖好了万金堂,把国库里的钱和卷扒来的财帛都藏在里边。可惜万金堂盖小了,塞不下,于是又分别藏在中常侍、小黄门这些“木有小丁丁之人”的家里。

    另一处是北邙山里,北邙学校的娃们终于有了统一的校服。说出来不知该觉得可笑还是可叹,娃们的校服是一水的老棉袄、老棉裤。

    “小立领、直袖筒,宽腰肥裆兜得住。”

    刘汉少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她。那个时候,每年冬天她都要给臭儿子做套棉衣、棉裤,即使做好了不给臭儿子穿,也照做不误,似乎就为了体验一下其中的乐趣,并常以此自豪地对刘汉少说:“这是妈妈传下来的本事。”

    与汉朝服饰的交领右衽不同,老棉袄是前开直襟,而且还有扣子和扣眼。钉扣眼的时候杜娘唠叨了好久,实在想不通,好好的衣裳为啥非要挖出洞,再给缝上,那不是都成了破衣裳了嘛。扣子更奇葩,那会儿没塑料啊,用金属的费工费力,刘汉少是让人用竹片做的。竹子韧性好,前生有一种“麻将席”,就是把竹片切磨的像麻将大小,穿起来当席子用。现在被刘汉少“借鉴”过来当扣子用,圆圆的,大大的,厚厚的,省得开裂。北邙山里现在有类似车床的机器,手摇和脚踏的都有,往木头上打磨、钻孔的,挺方便。

    曾经,她做的都是开档棉裤,刘汉少自然不能让娃们大冬天还露着小丁丁……没有的就更不能露了!所以给改成了合裆前开式,用小皮带扎起来,保暖还利索。里边还有一套秋衣秋裤,仅仅是刘汉少给起了这么个名,其实就是棉布单衣。不过衣服是钻套的,棉布没有弹性,就把领子做的宽一点,高高的,翻下来还能当围脖呢。

    史努比是第一个试穿的模特,这身行头往身上一整,利索是利索,精神也精神,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在杜娘眼里,棉袄比短褐还短,摆明了就是穷人家的娃,虽说咱原本也是穷人,只是个奶妈,可咱是皇子的奶妈啊。在刘汉少眼里,说这娃是后世近现代的人吧,他还垂着乱髫,说他是前世古代的人吧,他还冲自己立正、敬礼。

    老棉袄的腰身有点宽,看史努比穿着有些逛荡,杜娘随手找了根布条就给扎了起来,这既视感,以刘汉少的学识,根本找不出形容词,当时就把脸捂起来了,画面太美……

    史努比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穿着这一身就蹿出去了,并且立刻受到围观,收获各种羡慕的眼神、赞美的话。后来,直到学校正式发放校服之前,史努比这一身硬是没脱过,一直作为当红明星,引领着北邙山时尚界的潮流。

    …………

    别人有的乐,刘汉少没得乐。

    张温接过黄甫嵩的平叛任务,却在美阳被韩遂、边章打了个灰头土脸。十一月,某夜,天空有流星划过,尾巴足足有十多丈长,照亮了韩遂、边章的整个大营。

    某驴说:“老婆,快出来看星星。”

    某马曰:“你可别土鳖了,这是陨石穿过大气层,否则哪来这么大劲?”

    某驴又说:“那还能许愿不?”

    某马又曰:“能啊!赶紧许愿,陨石别砸你脑袋上。”

    韩遂、边章的大营一片恐慌,大家都认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尽管打赢了仗,占据有利形势,却还是扎一块纷纷嚷嚷着,赶紧早蹿为妙。谁说无知者无畏来着?哎,封建迷信害死人哪!

    董卓也得了这个信儿,联合右扶风鲍鸿等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赶来给韩遂、边章开欢送会,一阵狂攻猛杀,直接打的韩遂、边章败退榆中。

    张温又派周慎率领三万人马追击,参军事孙坚出主意说:“榆中城里没粮,贼人得出来找食吃,兄弟我先带人断了他们的粮道,将军率大军随后接应。贼人又累又饿,肯定不敢跟咱打呀,就得退到羌人腹地。到时候咱们合伙围着他们揍,这个叛乱就可以平定了。”

    周慎说:“你娃想的美,韩遂是条老狐狸,会听你安排?咱们分兵,万一中其奸计,被逐个击破怎么办?如今贼人一伙败兵,困守孤城,咱们堂堂之师,把城一围,他们还能飞哪去?”

    于是,周慎不允分兵,包围榆中。他不敢分兵,可是韩遂、边章倒敢分兵,驻守葵园峡,反而截断了官军的粮道。周慎怂了,丢弃辎重,慌忙撤军。

    张温那边还派着董卓率领三万人讨伐先零羌,羌、胡在望垣以北将董卓团团围住。董卓也没余粮了,就在预备渡河的地儿筑起堤堰,装作要捕鱼填肚的样子。然后,在堤堰掩护之下,撩腿蹿了。等到羌、胡发觉,想追击时,董卓已将堤堰决开,河水挺深,羌、胡也无法趟过河追赶。

    这叫什么事?

    打胜仗得靠星星许愿,能囫囵着点蹿回来,都比别人败的有面子。可是不管怎么说,董卓的尾巴又翘了起来,觉得自己比别人强的不是一点点。张温以诏书召还蹿丢的董卓,董卓拖拖拉拉,过了好久才来拜见张温。张温想训斥董卓打败仗,可是董卓拿自己“骄傲的战绩”和别人相比,当场顶撞回去,一点没给张温留面子。

    孙坚趴在张温耳朵边递小话说:“这娃打了败仗,不怕吃罪受罚,还这么牛叉哄哄的,赶紧按照军法弄死他得了。”

    张温说:“河、陇之间,董卓素有威望,弄死了他,西征靠谁啊?”

    坚曰:“明公亲率王师,威震天下,何赖于卓?观卓所言,不假明公,轻上无礼,一罪也;章、遂跋扈经年,当以时进讨,而卓云未可,沮军疑众,二罪也;卓受任无功,应召稽留,而轩昂自高,三罪也。古之名将仗钺临众,未有不断斩以成功者也。今明公垂意于卓,不即加诛,亏损威刑,于是在矣。”

    温曰:“君且还,卓将疑人。”

    孙坚气呼呼地走出大帐,暗恨,一帮不靠谱的玩意!

    刘汉少也恨,弄死他得了,留着干吗?真是一帮瘪犊子、小赤佬,信球、哈怂、龟儿子!

    …………

    北邙山,无名小山头。

    刘汉少在这里拜过师,结过义,还审问过史老道。此刻,他又来到了这里。史老道知道汉少喜欢在这儿晃荡,就命人在此修建了一个亭子,可惜,亭子也没名。

    亭子里烧着一个火盆,里边不是木炭,而是枯枝朽木,也不知道哪一根还有些潮湿,火苗上冒着不小的烟。刘汉少就站在亭子里,望着远处的山山水水。要是这个时候小黑胖子也在的话,刘汉少想搭他的肩膀,一定不用再高抬胳膊踮着脚。

    不知不觉,回到“他们汉朝”已经六、七年了,自己迷茫过,惶恐过,咒骂过,挣扎过,却又不得不接受环境的改变,比如,习惯了出门骑马;习惯了舞刀弄枪;习惯了穿着长袍挂空档……前生小人物,缺乏指点江山,宏图霸业的大气,却又不止一次地下令杀人,刘汉少也不知道自己的血究竟是变热了,还是变冷了。但是有一点,还算清楚,自己要是再这么混下去,只怕董卓就要来摘脑袋了。

    戏志才从学校赶过来,站进亭子之后,跺了跺脚上的积雪,忙着伸手烤火。

    “汉少,到底啥事,非得跑这儿来说啊?”

    言词间毫无拘束,也没多少礼数,甚至还带着一丝抱怨。由于史老道得陪刘汉少常在史侯府呆着,所以,这娃俩月前就已正式被任命为北邙学校常务副校长,全面接手管理学校日常事务。不仅如此,学来的一口倍精话加白话,说的倍儿溜。要么说人家是聪明娃呢,玩啥都学的快。

    “志才,你信哥说的话吗?”

    戏志才心里话说,汉少,你快别闹了。就你这个忽悠的本事,十句话里能有两三句实话,我都算你是实在人。可是,刚想打趣回去,瞥见刘汉少一脸的严肃认真,也不好过分玩笑。脑袋里一转圈,婉转地说:“我信汉少,你这个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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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风起云涌,名将如云,谋士如雨可是这么多有本事的娃,怎么就不能让百姓好好过日子呢?学渣小混混穿越到了东汉末年,竟然变成了史侯刘辩,虽然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但是好歹还会忽悠!......大汉大忽悠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大忽悠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