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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端木     大汉大忽悠帝txt下载     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82章 条条大路通成都

    第482章条条大路通成都

    ……………………………………

    此时的第七军可谓兵精粮足,先前吕常征讨上庸,收服了当地豪强申耽、申仪兄弟,打通了汉中与南阳之间的线路,使整个南方防线,从东边的泰山能够一直接连到西边的祁山上去。因此,这一次新编第七军,吕常因功擢升,成为了第七军副军长,兼领师长。

    与此同时,在陈冉与司马朗剿抚并用的策略下,也收拢了不少汉中周边的当地蛮夷,其中尤以巴郡大山深处的板楯蛮居多。但是,这只不过是官方的说法而已,其实功劳最大的应该是人家谐和道。

    当初张鲁、张脩玩五斗米教,跑过去攻打汉中,其中就有不少板楯蛮夷,因为他们装神弄鬼的能忽悠住那些人。但是后来张脩被玩“飞升”了,张鲁摇身一变,又成了谐和道的掌教道师,重要的是,谐和道的“神通”绝对不是五斗米教能够相比的,《谐和大宝典》忽悠的本事更属当世一流,所以,谐和道在这一片不仅继承了原本五斗米教的“教徒基础”,更是发展的如火如荼!

    再者说,板楯蛮其实原本就是大巴山里老实巴交的穷困山民,要不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真是不愿也不敢造反。

    他们究竟能被逼到什么份上呢?

    可以因为交不起赋税,把老婆嫁给别人,再加上卖儿卖女,如此还不行的话,就只能“放弃治疗,牺牲自我”。并且,原本那些官吏,尤其是乡亭小吏更不拿他们不当人看,甚至连仆役、俘虏的待遇都不如,奴役鞭挞,如同牲畜。

    如此还不让人家造反,难道只能集体放弃治疗,牺牲自我吗?

    司马朗到达汉中之后,因为朝廷颁布了五阶税法,首先免除了人头税,再者,山里没地是吧?

    田税也不要了!

    没地,可以出山,来汉中耕作,但是耕作国家的土地,可是要交租税的,不多,就一点点。不会种地的,也可以来汉中做工,但是,如果做工发了财,超过了交税线,可记得要交所得税哟。

    然而这一套政策起初在巴郡山里根本实行不了,因为人家根本不信你们说的那一套。所以谐和道就在汉中与巴郡之间的山里建立了一座万源观,取意“万法之源”,然后就在宣扬道法的同时,告诉那些蛮族夷人,说是可以去汉中耕田做工。

    夷人说:“汉人都是坏蛋,总爱欺负我们。”

    谐和道的传道士们就说:“没事,那是以前。现在圣天子临世,拯济万民,咱们都是圣天子的门徒,谁敢欺负咱们,圣天子必不与他甘休!”

    在谐和道传道士们孜孜不倦的忽悠与带领之下,一批批的蛮族夷人才大着胆子走出大山,进入汉中,尝试着开始了全新的一种生活。

    司马朗一看这个架势,说万源观这地儿不错,咱们就在这儿设置一座小城,方便谐和道以此为基,向大山深处传经布道的同时,宣传大汉的政策,鼓励山民

    们出山生活。循序渐进,汉中的人口也得到大量增加。

    但是,仅施恩惠是不行的,毕竟有些山民面对压迫的时候,选择了自杀,而另一些则选择了反抗。在这之中,可能还有一些人,已经吃习惯了人肉,就觉得吃别的肉都不香了。

    怎么办?

    陈冉手下可是有山地团“狗腿子”的!

    别看那些蛮族夷人生在山里,长在山里,遇到“狗腿子”这些专门训练出来在山林间进行作战、猎杀的专业兵士,照样被打的哭爹喊妈。

    便是如此,在司马朗、陈冉等人不遗余力的折腾之下,大巴山都快空了一半了。首先是张虎带着五百家山民出山,来到汉中定居,然后是朴胡、杜濩两位夷王也先后向汉中投诚。当然了,朴胡这些人现在可不再是什么夷王了,有的是第七军的将士,有的是汉中郡的官吏,家里的小娃们也都送进了学校,开始学习“摸、阿、姨、的、波”了。

    …………

    阳平关以南,不足二百里之外是白水关,由白水关转向东南,不足百里之外还有葭萌关,然后还有剑阁,再走上二百多里才能到涪县,其间多处峭壁绝立,只能在悬崖之上架设栈道,然而这就是汉中入蜀的主要道路,也就是所谓的“金牛道”。

    陈冉手下之前只有魏义那一个山地团,但是后来招收了不少的归附山民。这些山民可是天生当山地兵的好苗子,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攀崖爬壁也不在话下,通过训练之后,再配上精良的武器装备,可以说猛的一匹。此后洛阳更是直接又派过来两个山地旅,所以现在的第七军,其实山地部队已经成为了主力,而当初的山地团长魏义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一师之长。

    蜀道难,难不住山地兵,突然之间好像条条“大路”通成都了。

    …………

    光熹四年五月,朴胡率领两个团,三千人马,沿万源城南下,翻越巴山,克宣汉,攻宕渠,号召所有巴郡夷人联合起来,反抗刘焉在益州的残暴统治。于此同时,朐忍袁约、阆中程畿相继而起,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目标纷纷指向了巴郡郡治江州。

    巴郡陷入动荡,刘焉却并不恐慌,毕竟益州最富庶,最要紧的只有蜀郡与广汉二地,也就是成都平原这一块。意思就是说,即便真的条条大路通成都,即便巴郡乱了起来,甚至是整个丢了,只要确保成都平原不失,依旧可以靠着此处强大的人力、物力以及地利,实施有效的反击,并且极有可能将敌人拖疲拖垮在益州东部。

    毕竟就算兵士们再如何善于翻山越岭,支撑大军所需要的粮草给养怎么办?攻城所用的大型武器装备怎么办?没有一个强大的后基做保障,兵锋只会疲敝无力,难有作为。

    何况益州的所谓大路,人走多点都费劲,还妄想其他?

    这也是成都之于益州的重要之处,别看成都平原仅仅相对于整个益州而言,都不算太大,但是它水系发达,物产丰富,足以

    蓄养支撑大军所需,而益州东部,巴郡地区的山山水水又是极好的天然屏障,所谓易守难攻,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原本的巴郡太守王咸是益州本地人,刘焉到了益州之后,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力度,便寻了个由头将之处死,改任严颜为巴郡太守。原本严颜在巴郡,还总想找机会占点荆州的便宜,那样子就像蹲在高处的猫咪,时不时的朝着下边的傻狗挠一爪子,然而现在,好像自己周围突然蹿出了一群一群的耗子,还各个都高喊着“老鼠怕猫,那是谣言”,真让严颜有点自顾不暇。

    此时刘焉心腹,昔年辞去太仓令一职,追随刘焉入益州的巴西人赵韪正率军在益州南部平叛,而大将张任还在绵竹,防备汉中可是不能忽视的,所以刘焉便派了邓贤率兵马前往巴郡,增援严颜。

    但是,就在邓贤出兵之后没几天,也就是五月下旬的时候,汉正军第七军军长陈冉亲自率领大军出阳平关,以护送传诏天使的名义,直奔白水关而来。白水关守将高沛声称,允许传诏天使由此入蜀,但是不允许第七军过去。

    双方一言不合,那还说个什么劲儿呢?

    于是第七军向白水关发起了猛烈攻击,高沛自然也命部众还击,双方“大战”三日,未分胜负。

    哎呀妈,说“大战”真是磕碜哪!

    因为陈冉他们是从北边顺着山道一路走过来的,而白水关在此处,又有青川水的汇入,使河道突然变宽里许有余。青川水的东岸是绝壁,陈冉他们又不可能有船,想要从这儿过去,就只能顺着西岸,攻破白水关。

    可是这个西岸,不提也罢……

    陈冉当然不能命令兵士们冲上去白白送死,所以所谓的大战就仅仅是双方对射几箭来着。三日之后,攻击无果,陈冉开始命令兵士上山伐木,架设浮桥,打算横击白水关。高沛见状,便命兵士乘小船出关,意图破坏第七军的浮桥。结果却是第七军的车弩在白水关前排列不开,但能在青川水西岸排列开来,迎头痛击了那些来搞破坏的小船。

    粗话的,便宜没占着,还搭进去好几条船!

    高沛不能忍,愤怒地向身后的白水县以及葭萌关发出了求援。

    其实,所谓板楯蛮,真的是有不少名臣贤才。远的不说,就说平侯冯焕,曾经追随中护军班固北伐北匈奴,出谋划策,屡建勋功,后来更是率军征讨过高句丽,且大获全胜!

    可惜,因为遭人嫉妒,蒙冤入狱,而后病死狱中。

    后来冯焕之子冯绲多次参加与平定叛乱,戍守边防,素有威猛之名,升迁至车骑将军。因为造福乡里,修缮过宕渠城,所以宕渠城又被称为“车骑城”。

    而如今,第七军“狗腿子”的训练教官之一,便是冯绲之孙,冯锷。待到葭萌关守将刘璝接到白水关的求援书信,又遣副将马汉率军增援之后。某夜,冯锷带着一帮连脸儿和兵器上都涂抹了河泥的狗腿子们,悄悄爬上了葭萌关……

第483章 奇葩的新婚之夜

    第483章奇葩的新婚之夜

    ……………………………………

    如今的“狗腿子”已经有了点特种部队的意思,是山地师培训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也许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有十八骑燕将护送张飞出徐州的案例,但是十八骑燕将讲究的终归还只是勇武,而“狗腿子们”接受训练的时候,首先要求学会存活下来,然后还要学会隐藏自己,最后才是学习如何猎杀目标,完成任务。

    把特种作战的概念提前一千多年搬出来,刘汉少虽然不会训练他们,起码会折磨他们。

    想进狗腿子?

    行!

    先把这些虫都吃了……

    脸上抹泥也就算了,为了防止反光,连兵器都抹上泥,别人压根没有这种概念,而他们却已经躲在暗处偷偷下死手了。所以,阳平关再险,又如何?葭萌关再险,又如何?半夜打瞌睡不?弄几个火盆照亮,能照多远啊?为了不发出声响,狗腿子们连甲胄都不穿,爬上城头,捂住口鼻就抹脖子,站岗值夜的都死光了,别人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冯锷一击得手,斩杀葭萌关守将刘璝等人,控制住葭萌关局势之后,随即开关,引着早已率众,从另一路五丁峡秘密而来的第七军参谋长阎圃入关。

    得知葭萌关被破,白水都尉杨怀,白水关守将高沛以及葭萌关副将马汉纷纷后撤,退守到了剑阁。陈冉随即得白水关,布置好守关诸事之后,又率军前往葭萌关与阎圃汇合。

    然而,第七军攻势虽猛,却也暂止于此,毕竟剑阁峭壁摩云,险峻雄奇,连好好走道都难,又何谈攻击?

    …………

    话说刘备前往徐州之后,袁隗等人立刻按照他的计策,张罗着与刘协结亲,人是现成的,一个是董承之女董曼,另一个就是刘汉少的前任相亲对象,差点被阳安长公主塞过来的伏寿。

    刘协闻言,心中登时大怒:粗话的,这要是搁在洛阳,协哥得明年夏天才能初中毕业呢!你们现在就想把协哥推进婚姻的坟墓里去,这不是明显要耽误协哥好好学习么?

    于是刘协一会儿说武昌新城尚未建成,现在大婚太过仓促,一会儿又说自己大统未继,正朔未复,现在大婚显得太过轻浮,最后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甚至说大汉律法有规定,不满十七不许结婚。

    可惜刘协再机灵,终究还只是一个娃,如何面对袁隗等人狂轰乱炸式的上书谏言,规劝说教?尤其是那个所谓《婚姻法》里不满十七不许结婚的条款,纯粹是北边那位哥吃饱了没事干,胡七八扯出来的闲淡。人家家里有钱有儿又有女,想啥时候结婚是人家自己的事,用得着他瞎操心吗?咱们是汉室正朔,就是要反对北朝伪帝不尊古礼,有违祖制的种种恶行,对吧?

    所以,至尊此刻大婚,就是对北朝伪帝做出的最有力反击!

    刘协被劝的也有点懵,心里话说,结婚就是反击?头几年老哥要去打胡奴,也是被他们逼着先结婚后出征的,难道结婚真的有这么厉害?那我就更不能结了,否则他们一个一个都变厉害了,岂不是更给老哥添乱?

    然而,不行啊。

    在洛阳的时

    候,刘协和吕玲绮一样,最怕被皇嫂们逮住问“你作业写完了吗?”,而如今,汉室忠贞之士们逮住刘协就会问“至尊今天想大婚吗?”如此这般,没过几天的工夫,刘协便不得不悲愤地举手投降,老哥那么厉害都扛不住他们的逼迫,协哥又能怎么样呢?我也很绝望啊!

    虽然刘协松了口,虽然忠贞之士们声言要恢复古制,遵从礼法,然而刘协的大婚还是显得有些匆促,问名、纳吉、请期的那一套流程虽然也有,但是前后也不过相差十余日。倒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忠贞之士们反而采用了刘汉少一下娶仨皇后的办法,让刘协同时纳了伏寿与董曼。

    再但是,刘协现在尚未登基,自然也不能册立皇后,而为了防止伏完与董承争宠不和,袁隗机智地以“妃”相称,也就是“伏妃”与“董妃”。

    话不多说,到了大婚这天的晚上,刘协领着老黄在“寝宫”外面来回溜达,显得既惆怅又犯难。里边有伏、董二妃,协哥要是一进去,就是有了实质性的反叛行为,将来怎么跟老哥交代这回事呢?再者说,假如真的到了要考虑结婚这种事的话,想一想,其实协哥更愿意娶一个像小玲子那样的……

    一想到吕玲绮,刘协心里有点发酸,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好像从前和她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玩耍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

    奉车都尉戴陵,疑惑不解,屋里有两个小娘等着,您搁屋外跟条狗起什么腻?

    “至尊,时辰不早,回宫安歇吧?”

    这位戴陵戴都尉可是刘协的唯一心腹,也就是当年一直接送他上下学的那个燕云近卫副班长。当初在伊阙关的时候,刘备就想过要弄死戴陵,要不是刘协及时喊了一声“自己人”,恐怕这会儿戴陵的尸首都烂完了。

    但是呢,刘协又不敢完全信任戴陵,因为自己的反叛是假的,按照贾文和的话说,自己是搜狐的王牌卧底,可是戴陵也跟着自己来到了武昌,并且与董承相处的不错,是不是说明他的反叛是真的?

    后来汉室忠贞之士们要为刘协恢复仪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一些小男娃,切了当小宦官,然而此举却遭到了刘协最为严厉的抵制。协哥怎么说也是北邙小学毕业的,虽然没混上三好学生五道杠,但是协哥受过教育!你们想要恢复所谓的古礼仪制,就把别人家好好的小男娃给切了,你们自个儿怎么不尽这份忠啊?

    最终这事还真就按照刘协的意思,不了了之了,因为经过十常侍之乱,袁隗等人也害怕再鼓捣出一群“至尊近臣”来,给自己这些人添乱。然后戴陵就被升任为“奉车都尉”,因为从前刘协练习骑术的时候,他那个行走的小卖部都是戴陵赶的车,其实也就是刘协的侍从官,管人不多,权力不大。

    “呃……方才孤饮酒过多,觉得浑身燥热,在院中凉快凉快。”

    刘协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戴陵却差点笑出来,浑身燥热,您现在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降燥之法了,咋滴,还不会用啊?

    “至尊,卑职这里有一良方,或可解至尊热疾。”

    刘协好奇地朝戴陵瞅过去,却见戴陵若无其

    事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副牌。

    没错,就是一副“扑克牌”,但是现在的名字叫“四季牌”,春夏秋冬,大年小年。

    刘协欣喜地蹿过去,一把夺了过来:“你怎么还有这个东西?”

    戴陵心里话说,小卖部是早就让您吃空了,但是四季牌您能吃得了吗?

    刘协可不管戴陵心里咋想,直接又说:“喊几个兄弟过来,咱们打牌。”

    戴陵有些为难地说:“至尊,今日是您大婚,还是早些回宫歇息为好。”说完还别有深意地朝着寝宫撇了两眼。

    刘协也顺着戴陵的眼神朝着寝宫瞅了瞅,然后若有所悟地,满脸堆笑地走了进去。中规中矩地与伏寿、董曼相互见礼,共话一番“夫妻友谊”,然后言称要安寝,喝退了所有宫女,之后刘协便掏出了四季牌。

    “两位爱妃,会不会打牌呀?”

    伏寿、董曼原本又紧张又羞怯,正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现在一看到四季牌,立刻暴露出了小娃本性。

    切,就你上过学吗?

    没错,没有反叛之前,各家的大人为了迎合刘汉少,也都纷纷把自家的小娃送去过学校。所以,这个奇葩的新婚之夜就便成了“捉猪猴”大战。括弧,也就是打地主改了个名儿。

    打牌嘛,总需要有点彩头才刺激。起初三个人斗的是喝凉水,谁输了就来一碗,但是没打几把就不行了,实在喝不下了,连老黄都被他们给灌饱了。刘协一想,这可不行,这要是不打牌,不得犯错误咧?于是又改画乌龟,喊一分,输了就在脸上画一笔,喊两分,输了就在脸上画两笔……

    第二天一早,宫女们前来服侍刘协他们起床,结果看到寝宫里的景象,“嗷”地一声就蹿了出去。此举立刻引起宫内恐慌,戴陵第一时间便带人来到刘协的寝宫门外,捉住那几个嗷嗷乱叫的宫女,喝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在此时,却看到刘协与伏、董二妃衣冠不整,睡眼惺忪地同时出现在寝宫门口,并且,三个人全都画了满脸的小王八。

    …………

    话说刘备带着简雍、刘封、甘宁等人,顺水放舟,一路来到徐州广陵,原本是想就近先去寻找广陵太守张超,以图获得支持。但是简雍说,如今张超之兄张邈虽然已经被北朝抓捕,接受讯问,生死却犹未可知,唯恐张超投鼠忌器,不敢表明立场。

    刘备说那咱们怎么办,难道要去找我那没过门的老丈人?还是直接去找陶恭祖,明言要他把徐州让给我?

    简雍说咱们可以先去找下邳相笮融,因为小弟听说这个笮融好礼佛,赶上四月初八给佛祖过生日,举办“浴佛会”,单是路边设的酒席就能摆出去几十里,只要是来观礼拜佛的,随便吃随便喝,靡费数以亿计!

    刘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让自己惊呼出声,心里话却说:我小时候家里要是能有这么多钱,还至于去卖草鞋么?不过话说回来,哥现在图的可是徐州大事,又不是打算借点钱花,去找笮融那个败家玩意儿干啥呢?

    见刘备有些不解,简雍恨铁不成钢地说:“哥哥耶,你咋忘了?北边那位可是把侍奉佛祖的光头们全都弄去上党挖煤了呀!”

第484章 敢给我当老丈人

    第484章敢给我当老丈人

    ……………………………………

    来到下邳之后,刘备一行人前往官府拜会笮融,然而笮融却不在此。经过打听,才知笮国相正在城南浮屠寺中礼佛。刘备等人转而又到城南,原本还想再向人打听浮屠寺所在,但是远远的便看到一座高塔昂然而立,不问便可自知。

    走的近了,即便是在洛阳见过大世面的刘备也不免惊叹,只见此塔九层八角,每层皆有飞檐,每面皆镶铜境,塔顶亦有一面铜镜朝天,故而称为“九镜塔”,正所谓“上有金盘,下有重楼”。不仅如此,“九镜塔”周围还有众多堂阁,连甍接栋,据说可以同时容纳三千多人在其内礼佛诵经,而寺中佛像更是外涂黄金,身披锦彩袈裟。

    见此情形,向来讲排场好面子的甘宁也不免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这个龟儿子真有钱哪!”

    与笮融相见,虽然其人头戴进贤冠,却又披着一袭锦彩袈裟,显得不伦不类。刘备忍着心里的恶心劲儿上去与之寒暄。

    “原来是刘安南到此,融未能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还别说,笮融的言谈举止还是有几分儒雅气质的,脱去袈裟恢复官身之后,人也耐看多了。

    从寺中引着刘备等人出来,其间笮融大言佛法奥妙,又谈自己如何虔诚礼佛,广施恩泽,使百姓能够弃恶从善,安居乐业。而刘备也自然而然的谈到洛阳白马寺老神僧被扒衣裳一事,看似在与笮融探讨佛法,乃至虚心求教,结果却引得笮融大怒,痛骂谐和道乃是黄巾余孽,妖言惑众。

    而后,笮融又在自己府中宴请刘备,一番交谈下来,二者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原来刘备还想着,只要笮融能听命于己,助自己掌控徐州,就算表他做一个徐州刺史又何妨?然而笮融却表现的处处贴合,好像早就巴望着刘备能够来徐州领导自己打江山,为汉室正朔尽忠尽力了,于是刘备便打消了利诱笮融的念头。

    其实,刘备不知道的是,笮融眼前也摊上事了。

    笮融可不仅仅是下邳相,同时陶谦还命他督管彭城、下邳、广陵三郡国向东海郯县转运粮食的事务。但是之前笮融把收到的粮食,甚至是献给东海王的贡物,大多都中饱私囊,拿去建寺修塔,给佛祖过生日了。而如今,即便陶谦再老而昏聩,也知道南北两分,战事将起,所以也急着屯粮养兵,守而望之,已经多次催促笮融速速运粮了。可是四月初八“浴佛会”,笮融才刚刚给佛祖过生日,狠狠“嗨皮”了一回,上哪整粮食给陶谦送去?

    这要是陶谦一急眼,追究下来,佛祖能救得了自己吗?

    所以,就算陶谦当初有收留笮融之恩,又大加重用,但是此刻笮融却想着只要能搞掉陶谦,换个老大,随便是谁,只要别追究自己的前事就好。

    于是乎,刘备、笮融一拍即合,并且笮融还向刘备献策,说自己与彭城相薛礼以及陶谦的别驾从事赵昱交好,可书信予此二人,让刘备带着前往下邳、东海,获取二人支持,而自己则替刘备前往广陵,劝说广陵太守张超

    前来投效,如此内外联合,不怕陶恭祖不退位让贤。

    …………

    徐州局势,豁然开朗。刘备怀揣着笮融的书信,骑着毛驴,哼着小曲,先去了彭城找薛礼,又去了东海找赵昱,果然得此二人支持。薛礼跟笮融的关系有多铁,暂且不言,单说说陶谦的这位别驾从事赵昱。

    赵昱本是琅琊人,也是徐州名士,为人比较清高,尊礼而有道。最初官府征辟,根本就不甩那一套,后来起黄巾,闹乱子了,这才出来为官,宣扬教化。当然了,比孔融要强一点,因为人家还经常谏言上官,善为善政。后来黄巾被压下去了,但是上官们只言自己的功劳,不提人家的辛苦,所以赵昱一怒,干脆又辞官不干了。

    再后来陶谦来到徐州,又要征辟赵昱,人家也是伤过心的人,坚决不干,起先说自己有病,后来干脆举家搬迁。但是陶谦派人生生追到人家门上,人家恼了,说到底是我有病还是陶恭祖有病?陶谦从前的脾气可是很火爆的,直接派人传话说不干就收拾你。人家也是被逼的没了法子,这才又出来为官,担任了陶谦的别驾从事。

    但是陶谦这个人该怎么说呢?

    也许他以为人家已经跪在地上唱征服了,所以也是“用人不疑”,对待赵昱相当不错,还举荐他为“茂才”,铺好了升官的道路。这不是张邈在北边摊上事了嘛,不管张超是向北还是向南,陶谦都准备把他拿下来,打算让赵昱去接任广陵太守呢,赶巧,刘备来了。

    刘备来了好啊,人家可不止是安南将军,还代表了“汉室正朔”,要是朝廷能够早点任用尊礼有道之士为官,别像陶恭祖那样暴虐而昏聩,多为善政,宣扬教化,天下至于这么混乱么?

    所以,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赵昱也站到了刘备这一边。

    在此之后,刘备又找到托庇于徐璆的唐瑁,婉转地告诉他,可能他就快要当外公了。于是徐璆又找了陈珪、糜竺、曹宏,最后甚至连东海王刘祗都支持刘备前来主持徐州。

    为毛?

    怕被北边削封夺爵呗。

    我们要么家里有地,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家里有势力。天下大势已然至斯,陶恭祖还想左右观望,两不得罪,实乃老而昏聩。难道南北两边还能等到打出个结果来,再允你前去投效?

    刘备来意汹汹,陶谦却没有感受到威胁,反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傻子来接班了。

    正巧,下邳人阙宣因为佛祖过生日的时候,酒没喝好,趁着笮融前去广陵游说张超之时,聚集数千人众,自称天子,攻杀官吏。消息传到东海,陶谦当即相请刘备剿贼,还给了他三千丹阳兵,但是此时东海正处在一个很要紧的微妙时刻,刘备不愿离开,所以只是派了甘宁以及新收的幕僚孙乾领兵前往。

    甘宁与孙乾,一个有勇,一个有谋,又都是跟着刘备不久便被委以重任,所以到了下邳之后,使出吃奶的劲儿,直接把阙宣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一回,完事拎着其人的脑袋又回到东海。

    “看见没有?人家老刘家这个玄孙不白给!刚一到武昌就平定

    了荆南,现在打逆贼阙宣,随便派出部下一将便是手到擒来,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脆。咱们托庇于刘安南算是找对人了,不仅能保住自家的房子和地以及地里的牛,说不得将来也能跟着人家一起飞黄腾达。”

    于是徐州的各界人士、老少爷们对刘备更看重了,连带着对汉室正朔也充满了信心。

    …………

    为贺剿灭逆贼,陶谦犒赏军将,又在府中设宴,为刘备庆功。宴席上,陶谦竟然主动邀请刘备与自己同坐首位,而余人皆坐在下。

    接受了一圈不要钱的好话之后,刘备这边刚放下酒杯,却听身旁陶谦低声说道:“玄德,老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估摸着老头是要让贤了,这必须得讲!

    刘备连忙拱手说道:“将军但说无妨。”

    没错,陶谦现在可不止是“徐州牧”,汉室正朔还给他加了一个“安东将军”的头衔,如若以此单论,那就应该和刘备是平级。

    只见陶谦捋着下巴上一撮山羊胡,缓缓说道:“老夫年事已高,日渐体弱疾多,唯恐朝不保夕,难再为汉室尽忠尽力。原本想要辞官归乡,退隐山林,只是尚有一事挂怀,使老夫心愿难了。”

    刘备内心窃喜,及时地问道:“不知将军所忧何事?若备能代劳,愿为将军解忧。”

    陶谦长叹一气,接着又说:“老夫膝下有一义女,今年岁满十七,却仍待字闺中。以老夫今日之体态,恐难再顾养此女。我意将此女许配于玄德,不知道玄德意下如何?”

    “这……”

    刘备觉得自己的脑袋瓤儿有点拧巴。

    这位老夫,敢情您说的不是让徐州的事,是想当我的老丈人,把闺女塞给我当老婆?可是您要塞,起码也塞个好点的,比如亲闺女啥的,为毛要塞给我一个干闺女呢?这名头好说不好听啊!

    刘备一脸疑惑地瞅着陶谦,而陶谦依旧不急不缓地捋着自己那把山羊胡子。稍后,好像要对刘备解释似的,又说道:“此女原本乃是豫州沛国一位故旧之后,故旧临终之时将她托付与我,而我……不能负故旧所托。玄德仁厚君子,若是愿代为照料,则老夫万事不萦于怀矣。”

    明白了。

    这位谦哥不是不想把徐州让给自己,而是他害怕交出权势之后无法保全自身,这是想和自己扯上关系,要自己今后能庇护他平安度日。

    刘备偷偷瞅了一眼坐在下首很远的位置上的唐瑁,又想了想至今未有音信的唐嫣与传国玉玺,再想想眼前以及今后的徐州,终于向陶谦施礼说道:“大人有此美意,备,焉敢不从?”

    “好,好啊!想不到老夫将死之人,还能得玄德这般佳婿,当浮一大白。”

    在此之前,刘备以为自己步步为营,已稳操胜券,然而此刻,看到陶谦端着酒杯,笑眯眯一脸慈祥地瞅着自己,就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被占了便宜的人。

    可是刘备转念再一想,我可是刘玄孙哪,敢给我当老丈人,你要认的爷爷多了去了!于是心情大好,举起酒杯与陶谦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第485章 还有丈母娘啥事

    第485章还有丈母娘啥事

    ……………………………………

    当上了“过门老丈人”之后,陶谦立刻便将徐州一切事务交给了自己的干女婿刘备主持打理,这已是顺理成章之事,众人毫不惊讶,除了纷纷向新老大刘备献忠奉诚之外,对陶谦也保持了一份应有的尊重。

    陶谦的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对于老爹不把位子传给自己兄弟这件事倒是没多大意见,但是对于老爹把干妹妹嫁给刘备这件事却是意见很大。

    “我们的干妹妹长的多白,多水灵?可是刘备长成那样儿,一走路两个耳朵都晃不齐!您老要是眼花,听说洛阳那边新出了一种叫眼镜的东西,我们兄弟去给您买一副回来。您也不瞅瞅,他们俩搁一块儿,像那么回事?咋滴,这是要演孙悟空和白骨精么?”

    陶谦大怒:“你们这两个兔崽子,但凡有一个能当成个人用,你们老子至于把徐州拱手送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等老子一死,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能不能活都很难说。你们以为老子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春回大雁归?整个徐州老子都送出去了,可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就只在乎一个干妹妹。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生出你们这样的孬种……”

    急流勇退,也是无奈。于是陶谦向“汉室正朔”上书,请辞徐州牧一职,并表奏刘备继任,且拒绝了刘备要重用自己两个大舅哥的请求,只领着一个安东将军的头衔,带着儿子家眷们,在原本部下都尉张闿的护卫下,返回丹阳老家。

    陶谦走后,刘备原本想立刻征讨臧霸,全取徐州,然而就在此时却传来下邳相笮融杀广陵太守张超,窃据广陵的消息。

    笮融去广陵可是为了劝说张超支持刘备的,但是,一来张超因为自己哥哥张邈的事,举棋不定;二来笮融见广陵富庶,贪婪财货,所以就在张超款待笮融的宴席上,拎刀捅了张超,不仅如此,还纵兵劫掠了广陵。

    原本笮融想着,反正刘玄孙要的就是个支持,现在捅了张超,自己来当广陵老大,照样支持刘玄孙不就得了?这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对吧?

    但是刘备却想着,哥是要脸的!要是都像你这么办事,往后谁还敢跟哥一起愉快地玩耍?

    再但是,毕竟笮融是去替自己办事的,虽然办的不漂亮,可是自己如果扭头就把他弄死,会不会同样吓的一些豪杰不敢再和自己玩耍?

    刘备犯愁啊,左右为难。弄死笮融,怕显得自己不义气,不弄死他,又嫌他给自己脸上抹黑。

    这该咋整?

    于是简雍又向刘备谏言,说这个祸害肯定不能再留在徐州了,否则有污哥哥清名,难使徐州百姓归心。但是,如果哥哥用好了,说不定这个祸害也能办成一些事。

    刘备不解,孜孜以求。

    简雍又解释说,明面上,咱们不仅要斥责笮融劫掠广陵的丑恶行径,甚至还要派兵征剿他,但是暗地里却可以向汉室正朔表奏他诛杀逆臣张超的功劳,让他前去豫章担任太守……

    刘备说你等会吧。

    豫章乃是扬州之地

    ,咱们现在正是拉拢陈王刘宠共同对付北边的时候,你却想把笮融丢过去染指豫章,万一把刘宠惹急眼了,咱们大家不得一起完蛋呀?

    简雍说哥哥呀,这点事你还看不明白吗?

    豫章虽是扬州之地,但是扬州就是铁板一块了吗?你可别忘了豫章太守朱皓的老爹是谁,他可是北边的司州州长朱公伟。朱皓能跟刘宠一心吗?刘宠又岂会不猜忌朱皓?如果南北全面开战,这个豫章朱皓像荆南张羡一样响应了北边,对于陈王刘宠来说,便是附骨之疽。所以咱们现在派笮融去豫章给朱皓添乱,其实等于是给刘宠帮了忙的,他必然会默许此事,乐见其成。

    既然要除掉朱皓,谋夺豫章,万一笮融本事不济咋办?

    荆南还有三将军。

    万一笮融谋得豫章,不肯听从我的号令,又该咋办?

    荆南还有三将军!

    咱先前只说了笮融去豫章之后的情况,万一他就赖在广陵不肯去,又当如何?

    那现在就灭了他!一条不听话的狗,留着还有什么用?

    刘备、简雍既已定策,当即任命陈登为新的广陵太守,前去狠狠地斥责笮融。当然了,还要偷偷地告诉他,自己已经举荐他为豫章太守,要他赶紧乖乖赴任去。

    …………

    东海朐县,糜竺匆匆返家,召集门下仆从、食客,又命人收拾整理出大量金银货帛,其弟糜芳不解,却又不敢阻拦兄长,直等糜竺回到后堂休憩之时,才匆匆追赶过来,问明原委。

    糜竺感慨地说:“兄弟呀,徐州要起风了。以前陶恭祖虽然性情暴烈,但是只要我等顺从,尚不至于为难,然而如今刘玄德入主徐州事,我观此人颇有雄心大略,若是我等不能趁早表明心迹,只怕将来难以求活。”

    糜芳闻言,有些沮丧地问道:“如此说来,请刘玄德入主徐州,反倒是一步错招?”

    “并非如此。”

    糜竺耐心地说道:“世乱之时,金银便是夺命刀,家财便是催命符。可是我们家有什么呢?就只有这些东西。北边那位登基以来,各种新鲜事物层出不穷,使咱家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去岁更是成立了大汉盐业总公司,使咱家倚重的海盐都断了商路。如果按照他们那一套搞下来,咱们最终会被侵吞的连渣都不剩。所以,若教北边得据徐州,你我兄弟哪还有活路?”

    说到这里,糜竺非但面无忧色,反而渐渐露出自信的笑容:“而眼下,汉室正朔据南抗北,刘安南又有雄心大略,如果我们能够及时投效,说不得也能换了商贾这个出身,免得总是被人轻贱、讥笑。陈家世代官宦,曹家手握兵马,我们糜家有什么?”

    糜芳极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钱呗!”

    “对。就是这些夺命刀,催命符!可眼下刘安南新掌徐州,既要奖赏部众,又要安抚民心,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我们此刻双手奉上,岂非恰逢其时?”

    糜竺饮了一口茶水,继而又说:“陈元龙已经出任广陵太守,下邳相倒还是个空缺。”

    糜芳急问:“兄长想做下邳相

    ?”

    糜竺回道:“不是我,是你!”

    糜芳一愣神,又赶紧说道:“兄长才智胜我十倍,都还没有做国相,我又何德何能?”

    糜竺冷面训斥道:“若我去下邳为相,你留在刘安南身边,能比我处事更妥贴吗?”

    糜芳惶恐地连声说:“不能,不能……”

    忽而,糜竺轻声一叹,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只不过,眼下献出财货,虽能得一时之重,却只怕将来豪杰蜂拥,人才济济,以你我兄弟之才在刘安南身边终究难有大用。若是……若是能效仿陶恭祖,与刘安南结亲,那便好了。”

    “结亲?”

    糜芳疑惑地问道:“兄长该不会是想把小妹嫁给刘安南那个义子吧?不过……那个刘封也算少年才俊,英武不凡,若真能与小妹结成连理,倒也不会辱没小妹。”

    “蠢货!”

    糜竺耐着性子等糜芳把话说完,才冷冷地骂了一声,既而又道:“我家与刘安南结亲,关他义子何事?何况刘安南才刚刚迎娶甘夫人,他日若有嫡子出,义子又该如何自处?你真是想把我家往死路上引!”

    终于明白了,然而糜芳却难得与兄长争执起来:“可是……可是刘安南都多大岁数了?小妹今年却还不足十六!再说了,刘安南长成那样……”

    “住口!”

    糜竺真怕自己兄弟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将其喝住,而后又说:“刘安南骨骼惊奇,相貌迥异……不对!男人嘛,主要看气质,再说了,年纪大点怕什么?年纪大了还知道疼人呢!”

    在这事上糜芳可没那么好糊弄,冲着兄长也吼道:“可是兄长也说了,刘安南刚刚迎娶甘夫人,此时必然恩爱有加,又怎容得下小妹?我们父母早亡,小弟小妹都是兄长带大的,小妹自幼便受兄长百般呵护,如今您怎舍得让她为人侍妾?若是小妹受了欺负,该怎么办?”

    “你还知道你们都是我养大的?难道就只有你心疼小妹,我就不疼?可是乱世之中,我们要是不能寻得一个依靠,将来该怎么办?难道让糜家就从你我兄弟手中断绝根苗?”

    糜竺也怒了,甚至还“怒出了两眼泪”。

    “可是……可是……那也不能……”

    糜芳还想坚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自家兄长。

    “两位兄长!”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呼,糜贞移步而来,眼角挂着泪,脸上却带着笑容:“大兄、二兄,莫要再争执了。小妹……愿嫁。”

    …………

    又白得一小白媳妇,瞅着那些车金银财货,还有三千兵甲,刘备乐得合不拢嘴,直夸糜氏兄弟一心为国,秉持忠义,然而心里却想着,要是天底下的亲家都像你们这么知书达礼,还有丈母娘啥事啊?

    当然,刘备仁厚君子,必然知恩图报。原本是想着“抱一抱”赵昱,让他出任下邳相,同时借用他的名气安抚下邳百姓,但是现在如糜竺之愿,下邳相改成了糜芳。并且糜竺自己也被任命为安南将军门下仓曹掾,主要负责弄粮食。

第486章 魏爱杰夜袭涪县

    第486章魏爱杰夜袭涪县

    ……………………………………

    因为刘汉少不懂军事,先前又有一句话累得韦光正断腕的经历,所以军府开会,尤其是开作战会议的时候,刘汉少都很少发言,基本上抱着多听多看的学习态度,鼓励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然后再选取其中最为靠谱的方案。

    假如下边的意见分歧较大,通常刘汉少会选择支持戏志才,谁让人家是汉正军的总参谋长呢。比如这一次先取益、青,再攻荆、扬的战略就是戏志才这一方的主张。

    很难得的,在给第七军陈冉部下达作战任务的时候,刘汉少主动献策,说能不能让陈冉主力吸引益州军的同时,派出一支偏师绕过益州那些山山水水,关卡隘口,发动一场奇袭。

    这倒不是说刘汉少忽然变聪明了,因为原本的历史上有现成的例子,灭蜀之战,邓艾就是偷渡阴平道,绕过蜀军的正面防御,进行迂回穿插,直捣蜀都腹地,留下了著名的奇袭战例。

    而现在,远距离奔袭的战例其实已经不再稀奇,首先要提到的就是吕奉先奔袭两千余里,横击并北,其次还有魏延绕过军都陉,奇袭居庸关,甚至还可以算上黑山军偷袭辽东,驱逐公孙度那一战。

    但是,刘汉少这个借来的妙计,却被戏志才委婉的否定了。

    “统帅,作战任务咱们已经下达了,至于如何完成任务,相信陈军长与阎军参自有计议。”

    作战任务下达到第七军,与之同来的还有刘汉少的“妙策”,当然了,这个妙策只是建议,而非命令。陈冉与阎圃等人商议过后,虽然觉得刘汉少这个妙策不错,但是也还有不足之处。

    究其原因,原本的历史上,钟会、邓艾灭蜀之时,蜀国已经连年征战,军民疲敝,而钟会则有兵马十多万。可是现在呢,刘焉还活着,益州兵多将广,而第七军新近扩编,满打满算才五万兵马,真要是只派出一支偏师去插刘焉,说不得就会被人家反过来吃掉,那不得变成送餐小哥呀?

    所以陈冉和阎圃决定先发动一场百姓战争,让朴胡前往巴郡,号召当地山里的兄弟联合起来“搞事情”,动静闹的越大越好,不仅牵制了巴郡的兵力,还迫使刘焉向其增兵。而后陈冉才出兵阳平关,牛叉哄哄地连下葭萌、白水两关,吓得益州一干武将躲在剑阁不敢轻动,吸引到了足够的眼球。然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烟雾,为的就是掩护那一支神秘的偏师。

    …………

    第七军二十四师师长魏义魏爱杰,亲率师部警卫团并一个旅,插到绵竹与剑阁之间,奇袭涪县!

    只不过与邓艾灭蜀所走的行军路线不同,因为先前第七军已经打下了白水关,所以魏义是直接从白水出兵,向西南至刚氐道,再转而前往涪县。

    “凡县主蛮夷曰道”。

    十三氐道即:武都道、氐道、故道、平乐道、沮道、嘉陵道、循成道、下辨道、甸氐道、湔氐道、略阳道以及阴平道、刚氐道。

    这也就是说

    ,魏义不用再绕远路跑去阴平道了,甚至都不用翻越摩天岭,可以从白水县到刚氐道,再从刚氐道到涪县。虽然与阴平道相比,这条路近还好走,但是也不平坦,山路曲折,来来回回三四百里,半路上照样也得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好在魏义这伙子都是山地兵,脚板子不单皮糙肉厚,还灵活耐磨,呆在山里比呆在平地舒坦。

    此时魏义一边行军一边感叹,统帅远见卓识,无人能及,把自己派到第七军,真是来对了。在这种地方打仗,我们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再看魏义手下那些兵士,多为刀盾箭弩,连拿大枪的都少,但是却有很多人背着绳索,还有人拿着铁锤和铁钎。别人走路都挑平整地方,他们却随时准备好了上山下坡,攀崖爬壁,凭此节省出大量的行军时间。

    最让魏义感到满意的还是那个叫作“军粮袋”的装备,前后两片,往脖子上一搭,两侧扎起来,就像多穿了一层甲胄似的。后片是一个大口袋,里边放着一层一层的煎饼,前片是三个小口袋,各放着一个犹如竹筒一般的搪瓷杯,杯里放着炒面。就这么一个军粮袋,兵士自己背着能吃六七天,也正因如此,魏义才能无需后援,率军发动此次突袭。

    但是,魏义的队伍也不是个个都如狼似虎,精神百倍,其中一个快“跑哭”的赫然便是阎柔阎旅长。原本分到第四师的时候,阎柔只是副旅长,可是赶巧新编第七军,所以阎柔也水涨船高,成了旅长。再可是,阎柔阎旅长最常对人说的一句话就是:“搁我们老家那片儿,送娃上学都骑毛驴,可是到了你们这儿,天天费脚板啊!”

    虽然这两年阎柔没少训练自己,但是一下子跑三四百里的山里,还真是头一回。

    另一个快“跑哭”的名叫吴班,乃是军部副部长吴匡的亲儿子,原本在北邙军校还没毕业,可这一回跟着作战任务一起,莫名其妙的就被发到了第七军。吴班心里话说,我就不跟你们说我爸爸是谁了,可我在军校学的是弓弩系指挥专业呀,做梦都想毕业了去第八师,跟着俄师长一起扔“琉璃弹”,怎么就被丢到这儿,跟你们这帮山耗子成一伙的了?

    瞅着脚上的大水泡,吴班真想说:“爸爸耶,你快来把我带走吧!”

    将要出山之时,魏义命部队隐蔽,原地休整,然后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参谋,前往涪县侦察敌情,但是传回来的情报却说涪县已经增兵,此刻守城主将乃是白水都尉杨怀。

    这是一个很不利的消息,可以说瞬间便使魏义他们这支偏师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试想一下,原本的历史上,邓艾偷渡阴平关,虽然路远且艰难,但是具有较高的隐蔽性与突然性,而现在陈冉不仅已经拿下了葭萌关,也拿下了白水关,那么益州军增加绵竹与剑阁之间的防御力量,似乎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此刻魏义并不知道,杨怀退守涪县,并非是得了张任的军令,仅仅是因为他丢了白水关,又在白水县一矢未发便跑去了剑阁,既害怕张任会追究他的罪责,更害怕对面的

    汉正军打过来,所以才绞尽脑汁找了这么一个绝妙的借口,以防备偷袭的名义,不仅可以搪塞张任,更可以从剑阁再次后撤到涪县。

    可是不管怎么说,杨怀此举都给魏义这次偷袭任务增加了相当高的难度,他们一团并一旅,加起来也就五六千人,涪县此刻哪怕只有两三千,那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攻破的。何况魏义这帮人在山里能嚣张,攻城却非其所长,难道要现造几架梯子,搭在城墙上往上爬?

    临时开个小会,昔日苏固的主簿,如今已经是师参的赵嵩首先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拿下涪县,此举不仅关乎到我第七军是否能够顺利进入益州,甚至关乎到整个南线战事以及统帅一统天下的运势。”

    粗话的,这话说的不像师参,倒像师督,态度很坚决,办法没多少。

    警卫团长李虎说:“要不,我带人先混进涪县,攻城之时,里应外合。”

    阎柔说:“杨怀性懦多疑,此时定然严守城池,加强盘查,恐怕不会让你轻易混进去。”

    魏义说:“不好混也得混,能混多少是多少!”

    …………

    是夜。月明星稀,有一点云。

    暗影之中,一群犹如山魈的狗腿子,“鸟悄地,鸟悄地”向涪县城墙慢慢接近。此时他们照旧没有甲胄,不单是脸,浑身上下,整个人都裹满了河泥,甚至连背着的绳索都用河泥撸了两遍。但是……绳索抹泥容易打滑,所以……撸过之后还要晾干,再所以……它们比狗腿子们化妆还早。

    来到涪县城下,一个狗腿子轻轻吐纳了两口气息,然后取下绳索,拎着勾爪抡了两圈,再猛然向城头上甩去。“啪嗒”一声,很轻,很闷,因为勾爪上包裹了麻布。等待片刻,见没有引起敌人的察觉,狗腿子才又慢慢拽动绳索,直到勾爪牢牢地抓在城墙垛口上。其他人见状,有样学样,也小心翼翼地将勾爪抛上城墙,然后好像一溜溜的黑老鼠,迅捷无比地爬上去。

    “哎哟,好臭哦,啥子味道?”

    原本昏昏欲睡的守城兵士之中,忽然有一个人不满地嘟囔了起来,而后还想看看是不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城墙上拉臭臭。然而这一看却不要紧,就见黑影之中有一群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还个个都冲自己呲着白牙。继而,被熏醒的兵士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尖叫:“鬼呀!”

    尴尬不尴尬?

    当初狗腿子们接受非人的训练,统帅所谓的“伪装术”,浑身插满了树枝茅草,站在那儿让蚊虫叮咬,还得一动不动。就为练习这个抹河泥,多少兄弟恶心的多少天都吃不下饭。

    可是现在呢?

    “伪装术”居然变成了“暴露术”。

    想啊,河底的烂泥味儿多大呀?一个个抹的满身都是,跟行走的臭豆腐有啥区别?以前的偷袭能成功,或许真应该感谢敌人之中没有鼻子好使的,可是这一次,好像狗腿子们没那么走运。虽然有人快速地将这个鼻子灵敏的敌军射杀,但是那一声尖锐的叫喊已经惊动了城头守军。

第487章 狗腿子的新项目

    第487章狗腿子的新项目

    ……………………………………

    “不好,被发现了!”

    眼见着涪县城头上燃起了一束束火把,呆在城外等待进攻的兄弟们立刻紧张起来。“狗腿子”可是第七军的精锐,山地师的宝贝,兄弟们的榜样,但是暴露在火光之下,围困在重兵之中,他们也不过比普通兵士勇武一些罢了,又能如何施展呢?

    有人担心“狗腿子”们的安危,当时便向魏义谏言:“师长,让他们赶紧撤吧!”

    撤?

    现在暴露的可不仅仅是狗腿子,而是他们这一支偏师,如果此时让狗腿子们撤回了,就再也没机会偷袭涪县了。

    魏义怒斥道:“往哪撤?撤回白水吗?”

    继而,其人一手握盾,一手执刀,高喊一声:“警卫团,跟我冲!”之后便率先从掩身用的山石后边一跃而出,快速向涪县城下跑去。

    警卫团的兄弟看到师长如此勇猛,也纷纷蹿起来,跟随魏义一起向涪县城下奔跑,而他们能够用来攀城的,除了狗腿子们的绳索之外,真的就只有一些出山之前现造的长梯。阎柔原本也想跟着魏义一起冲上去的,却被赵嵩一把拉住。长梯、绳索就那么些,人去多了也不可能一起往上爬,所以赵嵩命令阎柔,立刻调派箭弩,掩护师长攻城。

    身形暴露之初,狗腿子们用“小刚弩”迅速射杀了城头上不少的值守兵士,否则他们仅有“小刚弩”与“狗褪弯刀”,根本无法与手握长重兵器的守军相抗。但是,他们毕竟人太少了,而且又没有甲胄,负责守城的将领赶到之后,立刻组织兵士,举大盾,架长枪,排列成阵,由两侧向中间,慢慢挤压着狗腿子们的活动空间。

    此时城头上的狗腿子们形势已经很不利了,全凭弓弩交织配合,阻吓涪县守军不敢一涌而上,也有的兄弟会突然就地滚到守军的脚下,企图砍乱他们的盾阵,但是收效不大,结果却往往很惨。

    一架长梯终于搭在了城墙的垛口上,魏义脚下丝毫不停,直接蹿上去十几节,而后便似飞腾在半空中,将弯刀叼在嘴上,身体前倾,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抓住长梯,紧接着便像豹子一般,又向上蹿去。

    身为师长,魏义想要弄一把狗腿子的弯刀玩玩,还是很容易的,可是弯刀抹有河泥呀,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味儿大味儿小了,全当自个儿叼的是一块臭豆腐,除了口感硬点,别的也没啥区别,对吧?

    眼见垛口在前,魏义手脚并用,整个人再次腾身而起,好像要飞入城中一般,并且就在半空之中,取下口衔的“狗褪弯刀”,照着右侧正在指挥守军进攻的那个将领甩了过去。“狗褪弯刀”好像飞盘一样,快速旋转着一刀扎在那个将领的脖子上。

    如此勇猛之举,不单震住了城头上的涪县守军,就连狗腿子们也都惊呆了,心里话说,咱们师长这么牛吗?

    你懂个屁呀,师长才是老狗腿呢!

    当然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停下来,单看魏义一个人表演,实际上

    ,在魏义翻上涪县城头的同时,便已经有好几杆长枪向他纷纷刺来,然而魏义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一杆长枪顺势反刺了回去,继而再夺过被刺兵士的长枪,高举在手,大声喝道:“兄弟们,破阵!”

    一瞬间,城上城下,二十四师的兄弟们好像都被魏义这句话点燃了似的,眼巴前是有敌人的扑敌人,没敌人的扑城头。事实上,此时半个涪县都快被点燃了,李虎他们混进涪县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为了制造混乱,阻拦涪县守军向城头增兵,李虎带人抢攻城门的同时,还是分出来一部分兄弟,现在正到处放火呢!

    放火的这帮娃们太缺德了,甭管是啥,逮着就烧,烧着了就扔人家屋顶上扔,偏偏还不好捉拿他们,因为他们用的不是火把,而是打火机。放完火要是不好脱身,把打火机摁灭装兜里,还能假装自己是来救火的。

    警卫团的兄弟跟着魏义一起,此时已经有一小半登上了城头,余人还在拼命往上爬,但是阎柔在城外已经给不了他们多少支援了,因为双方早已混战在了一起,所以弓弩不能集群发射,只能依靠神射手零星点射那些靠近城墙边的守军。于是阎柔转而全力攻击城门,命人抬着大木一下下磓过去。城门里边,李虎也在带人拼命厮杀,企图打开城门,但是他们的人太少了,一时难以奏效。

    …………

    城头之上,虽然魏义和他的狗腿子们已经抢占了一块空间,后续登城的警卫团兄弟也越来越多,然而形势仍旧不容乐观,因为渡过了最初的惊慌阶段,涪县守军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在各级将官的率领下,越来越有序,并且随杨怀一起回到涪县的高沛此时也已登上城头,亲自指挥守军兵士,打算再列长枪大盾之阵,凭借人数优势把魏义他们挤下城头。

    几架长梯爬的再快,还能有人家顺着城里大路赶来的增援快?时间拖的越久,恐怕会对己方越不利,必须速战,拿下城头!

    一念及此,一直在前“领衔厮杀”的魏义突然向后退却几步,身旁的兄弟们还以为他受伤了,立刻拼命向前涌,将他遮掩在后。而这个时候,魏义却又放了一个大招,瞄准高沛所在位置,以抢来的长枪杵地,借力腾空而起,不仅飞过了挡在身前的兄弟们,也飞过了守军兵士的盾阵,照着高沛就踹了过去。

    高沛正躲在后边指挥别人往前冲呢,哪曾想一个黑乎乎的巨大怪物就奔自己来了。

    咋滴,你们搁城头上还有抛石机?

    然而不等高沛寻思完事,魏义只用了一脚,愣是把高沛直接从城头上踹了下去!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你们到底是山地师还是马戏团啊,咋还会玩空中飞人呢?

    魏义取代了高沛原来所在的位置,却是手无寸铁,深陷敌阵。只见他就地一滚,卸去余劲,背靠城垛,单手撑地,顺势从靴筒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匕,双眼血红地怒视着周遭的涪县守军,像极了一只准备随时扑出去拼命的黑豹子。

    “来呀!”

    还来?

    我们老大都让你一

    脚踹下边去了,当兵嘛,混口饭而已,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挑的头,转身就往城下跑,好像生怕被魏义撵过来捅一短匕似的,然后守军一哄而散,纷纷向城下跑去,有的嫌前边跑得慢,可能还会推搡一下,甚至是用手里的刀枪往前边戳一下。也有极少数比较机灵的,眼看着往城下逃跑也不容易,直接丢下手里的兵器,远远的跪在魏义旁边,好歹也算是主动投降了。

    便在此时,好像是专门为了给魏义的表演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阎柔也磓塌了涪县城门,带着手下的兄弟们一拥而入。

    直到狗腿子们涌上来,把缴了械的小俘虏们也都看住了,魏义才收起那个比较酷炫的造型,倚着城垛一屁股瘫坐下来,心里话说,想当年哥也是领着这帮小狗腿漫山遍野到处转悠的人,怎么现在还没动弹几下,就觉得浑身快散架了呢?看样子,这个官真的不能当的太大,否则就该变成猪了。

    后来,据说狗腿子又增添了两项堪称绝技的训练项目,一是“飞刀杀人”,二是“飞人踹人”。再后来,又据说,一些闯荡江湖的豪杰之辈总想学学狗腿子的第二项绝技,但是成功者少,往往是敌人没踹着,一屁墩还把自己摔的不要不要的。

    …………

    高沛变成了“高空坠物”,杨怀仅带着二三百人出涪县南门,向着绵竹方向逃窜,城里的战斗并没有完全结束,有人趁乱作恶,也有人负隅顽抗,所以魏义派人来找赵嵩的时候,他也在提剑杀人,清剿余孽。

    赵嵩来到魏义身边,还没向他回报城中战况,魏义便急匆匆说道:“这边的事你别管了,赶紧带着吴班去成都,否则南边各城有了防备,怕你们路上不好走。”

    赵嵩点头而应,却关切地说:“师长,那您……千万小心。”

    事情很明显,占据涪县仅是初步胜利,接下来很可能要面对绵竹张任的重兵征讨,甚至剑阁也有可能回军夹击。这个时候赵嵩前往成都,看似凶险,实则是避开了有可能发生的涪县大战。

    魏义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吧,哥没那么死心眼。实在不成,哥就带着兄弟们还钻回山里,他敢运粮食,我就出山劫他,还怕拖不垮他们?”

    赵嵩也跟着一起笑,顺便还拍了个马屁:“师长高明!”

    却听魏义又说道:“倒是你呀老赵,路上可得紧招呼着点那些败兵,别小阴沟里翻船,让他们给劫了道。实在不成,你们也化化妆再走。”

    闻听师长如此关怀之言,赵嵩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当初我就心疼我那把头发,可是汉正军非得削了发才允许加入,现在要执行任务了,还得化妆,你说咱图个啥呢?

    事实上,这边化了妆的赵嵩前脚刚走,那边绵竹张任便亲提大军三万向涪县赶来,然而隔着涪水,遥望涪县城头上那面高高飘扬的汉正军第二十四师的军旗,一时之间张任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攻?

    还是不攻?

    这……是个问题……

第488章 张松代号小鬼头

    第488章张松代号小鬼头

    ……………………………………

    益州,成都,刘焉府邸。

    刚刚与卢夫人一起研习过道法,刘焉累的好像一头倒地不起的老驴,把自己摊开在床榻上,不停地喘息。卢夫人为刘焉擦拭过汗水,又端来一杯凉茶给他解渴。

    看着刘焉一番牛饮,卢夫人轻声劝道:“夫君,降了吧。”

    “夫君”这词儿,在别人家只是寻常称呼,但是刘焉与卢夫人只是道友,所以只能私室里相称,基本等于“小甜甜”。

    “你要叛我?”

    刘焉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卢夫人,而后又冷笑道:“夫人儿孙俱在洛阳,公祺如今又是谐和道的掌教道师,深得陛下宠信,夫人心向朝廷,原在情理之中。”

    “难道夫君儿孙不在洛阳吗?”

    卢夫人轻声一叹,继而又道:“君与妾身都到了眼前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争竞之心,不能放下?”

    这皮肤,白皙;这身段,妖娆;这五官,精致;这眼神,幽怜……就是这么“一尊夫人”,衣衫单薄,端坐眼前,哪个男人看了要是没想法,那他就是大长秋,可偏偏这位夫人说出的话,大有英雄迟暮,意懒心灰之意,让哪个男人还能有想法?

    刘焉也是仰天一叹,起身走到卢夫人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我知夫人一心为我,可我就是……我就是……”

    “妾知夫君心中所想,奈何大势如此,天意难违,夫君只有早尊诏令,上京授命,方可保儿孙无虞。况且,陛下宅心仁厚,容得下刘伯安,容得下皇甫义真,必然也能容得下夫君。若是儿孙具有才学,陛下也能不吝封赏,荣宠富贵一样不失。”

    说到这里,卢夫人又仰头瞅着刘焉,关切地问:“璋儿如今身居何职?”

    刘焉无奈地说:“燕云近卫团,宗亲营副连长。”

    卢夫人俏笑着说:“那也算天子近臣了,将来未必不能出人头地。”

    这一笑,真要命。

    刘焉重重地拍了两下卢夫人白玉般的肩膀头,又轻轻地摩挲着,意思好像是说:“容我再想想。”可是没人知道,刘焉的“再想想”,究竟是想怎样对抗北边的汉正军,还是想如何回复南边的汉室正朔,亦或是想再深入地、彻底地研究一回道法。

    …………

    就在刘焉与卢夫人一起研究道法的同时,赵嵩、吴班一行人也在成都的一家酒楼之中落下脚来。酒楼的老板三十多岁,脸盘周正,髭须浓密,身材硕大,孔武有力,端的是一位猛士,只可惜有一条腿略微短了一些,走路一点一点的,正是搜狐派驻益州的负责人,瘸爷!

    酒楼后院,老板的后堂私室,与瘸爷一起迎接赵嵩、吴班的还有一人,此人年纪不大,身材也不高,乍见之下,如果非要找出一些特点的话,那就是丑,很丑很丑。但是,如果是一个成都本地人的话,八成就能认出,此人正是益州张氏,世家大族的张松!

    提到张松加

    入搜狐之事,还真有一段奇妙的心路历程。

    当初瘸爷奉命前来益州,开设酒楼,掩护身份,张松听说新开的这家酒楼有好酒,便来喝酒尝鲜,结果有个酒楼小厮说秃噜嘴了。

    “这娃真丑。”

    偏偏这话被张松听到了,非要找小厮“搞事情”,不依不饶的,瘸爷就赶来道歉,想把事情压下去,但是张松转而又对瘸爷恶语相向,叽里呱啦的辱骂半天,大意无非也就是一句“死瘸子”。

    瘸爷挨骂半天,只还了一句:“我曾经也有不瘸的时候,可你有漂亮过吗?”

    张松大哭,掩面而走。

    按理说,以张氏在成都的势力,想要收拾一个开酒楼的外来商贾,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张松不行,因为张松的丑是闻名当地的,能丑到连他们家里人都嫌弃的份上,总觉得这娃不是老张家的种儿。既如此,怎么让张松还有脸借助家族势力收拾瘸爷呢?难道要说:“哥,有人骂我丑,你帮我揍他?”

    好在张松也是有“置气的娃”,你敢说我丑,我就说你瘸,啥时候等我把你也说哭了,咱这梁子才算揭过去。所以张松没事就去酒楼找瘸爷喝酒,喝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对骂,一来二去竟然骂成了好基友。

    这事说出来,费解不?

    其实一点也不费解,因为张松之丑,铁证如山,就算别人不说,他自己还能不知道?所以张松的内心首先是自卑而又敏感的。但是张松家族有势力,起码在成都这片地方,敢于当面嘲笑他的人并不多,大家大多是躲着他走罢了,好像生怕被他的丑传染似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别人当面不敢说,背后的指指点点究竟能有多少呢?以张松的才学,好像也没办法数清楚,所以,对于那些他认为的愚蠢的碌碌之辈们,张松的内心又是自傲而又忿恨的。

    “关注”并不一定就是温暖,“无视”也不一定就是冷漠。以前张松想要得到尊重,但是大家只关注他的丑,现在好了,来了一个死瘸子,既能直言不讳地说自己丑,又能坦然接受自己说他瘸。瘸爷无视了张松之丑,自然更谈不上嫌弃不嫌弃,这是一种比所谓尊重更能令人感到舒适的与人相处时的感觉,也许就是所谓的平常心。

    后来二人越混越熟,甚至可以拿着彼此的“缺陷”互开玩笑,一个说对方小时候肯定被家里的大人摔过,还是脸先着地的,另一个就说对方远看像金鸡独立,近看像骏马缺蹄。一个又说,金鸡独立咋了?爷用一条腿就能征服半个天下!另一个又说,爷,吹牛要是交税的话,您这酒楼都不够往里赔的!

    尽管男人的酒话总会越说越没边,但是张松心里始终明白,瘸爷总说自己长的丑,却从没有在意过自己到底丑不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自己的丑呢?

    呃……这话好像说的有点绕,但是张松在瘸爷这里,不再是别人眼中的异类。

    “男人嘛,主要靠气质。你娃要是长的好看,还打算卖笑为生啊?”

    张松喝了一杯酒。

    “你别看爷

    瘸了一条腿,就用这条瘸腿,爷照样把他们踹趴下!”

    张松敬瘸爷一杯!

    “爷还告诉你,这人哪,三岁以前看别人,那是得先看面相善不善,可是三岁以后要是还只会看脸,那他就是个傻子。咋滴,你还跟一帮傻子计较,你也傻啊?”

    张松一拍大腿:“爷,咱走一个!”

    张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跟着瘸爷学好了,还是被他彻底带坏了,但是却明显感觉的到自己的内心渐渐强壮了起来。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张松的内心从此就阳光灿烂,百花盛开了,相反,可能更加偏激,乃至阴毒。但是,“丑”已经不再是别人能够伤害他的武器,反而成了他算计别人的理由。

    今天你笑我丑陋不堪,明天我让你死的难看!

    直到有一天,瘸爷拍着张松的肩膀说:“知道交际部长曹孟德不?那个小黑胖子比你可丑多了,还比你矬。可是人家照样能跟陛下称兄道弟,达官显贵。为啥?因为人家真有本事。当部长才几年啊?半个大汉的路都让人家铺好了。青天大道见过没?那一溜水泥砖,搁上边一天走百十里跟玩似的。”

    张松不信,疑惑而不失促狭地问:“爷,就您这个瘸腿儿,一天能走百十里?”

    瘸爷傲娇地说:“走不了,爷、骑、马!”

    于是,张松知道了这位瘸爷来头不小,再于是,张松自己也成了搜狐一员。上岗之后张松才发现,搜狐这活简直太适合自己干了,别人还傻不拉叽的取笑自己不好找媳妇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摸清楚他们家八辈祖宗了。

    再者,按照瘸爷的话说:“咱们搜狐的人,只要是替陛下办事,只要是为大汉尽忠,天下间大可横行!”

    这种感觉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与瘸爷相识越久,张松发现自己反而越来越看不透他。乍一见,瘸爷威猛如虎,接触一段时间,觉得他温顺如羊,加入搜狐之后才知道他还可以凶狠如狼,狡猾如狐,可是……再看下去,发现他其实是一条狗,忠心耿耿,死命护主的哪一种。

    于是张松不仅把瘸爷当朋友,当上司,当成前辈导师,甚至是当成比敌人更加需要提防的人。因为想要横行天下可没那么简单,一旦自己干了不该干的事,恐怕瘸爷会毫不留情地让自己消失,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因为暗中根本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当然也盯着瘸爷,就像自己盯着那些被瞄上的猎物一样。

    再于是,张松满心敬畏。

    当然,这种敬畏也只能压在心底,表面上反而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所以当瘸爷以上司的身份为张松取代号的时候,张松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爷,就算我长的丑了点,您也不用让我直接就叫丑鬼吧。这要是敌人稍微傻的轻一点,还不得一猜就猜出是我了?”

    然后瘸爷就很温和,很好说话,很善解人意地给张松换了一个可爱的代号:小鬼头。

    但是以张松的才学,知道这个代号其实不是可爱的,而是不可描述的……

第489章 刘焉时间不多了

    第489章刘焉时间不多了

    ……………………………………

    成都都尉吴懿家中今日来了一位稀客,乃是成都城中丑的很稀有的张松,张子乔。不过此时吴懿已经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张松的丑传染,因为与之同来的还有两位要命的客人。

    “兄长,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如果吴班不开口,吴懿一下子还真不敢认自己这位族弟,毕竟当初与这位族弟分别之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然而现在既已相认,他们这伙人的来意,似乎也就不言自明了。

    当初族叔吴匡混的可没现在这么好,而且天下动荡,就连洛阳也不太平,凭着父亲与刘焉深厚的交情,所以吴懿才想着来益州投靠于他。哪曾想过了这些年之后,族叔竟然成了北边朝廷的军部副部长,而自己才仅仅是一个都尉。

    “大人说,我们吴氏世代忠义,要兄长不可与朝廷为敌,免得误人误己。”

    “叔父大人之命,我自不敢违,可是刘益州于我有提携之恩,我怎能在此时叛他?”

    张松冷笑着问:“提携你做一都尉?”

    长的丑还刻薄,吴懿不悦地说道:“子乔兄,还请口下留德。”

    “德?”

    张松笑的更加轻蔑,也更加令人讨厌了。

    “刘君郎若是有德,岂会容许你们东州士恣意欺凌我们益州之人?刘君郎若是有德,岂会严刑酷法,逼迫百姓,使我大好益州凋敝至斯?刘君郎若是有德,岂会僭越身份,妄自尊大,拟造乘舆器服?刘君郎若是有德,岂会半夜与人一同研究道法?”

    说到后来,张松丑陋的笑容里,更增添了许多猥琐之意。

    尽管吴懿很想把张松揍一顿,然而面对张松一句句的追问,他竟然无力反驳,因为人家说的全都是事实。

    …………

    话说益州山美水美妞更美,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益州与其他地方相比,能够给人带来更多安全感,偏安一隅嘛。或许也正因如此,又使得在益州住久了的人都喜欢上了安逸,甭管天下风云怎生变幻,下冰雹还是下刀子,只要益州安逸就好了。

    又或许,又正因如此,当初刘焉前来益州才受到了益州人士的热烈欢迎,因为刘焉名声好,名气大,为官几十年,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谦谦君子,温顺的老绵羊。当然,刘焉前期能够顺利入主益州,与董扶那个老神棍以及赵韪那个益州本地人的大力忽悠也是分不开的。

    然而到了益州之后,刘焉可是不愿意当吉祥物的,老绵羊变成了老饿狼,把那些因为躲避战乱灾祸而逃到益州的外地人都组织了起来,称为“东州兵”,专门祸祸那些益州本地的豪强大族,就连当初最欢迎刘焉入主益州的贾龙、任岐都被逼而反,调转枪头与刘焉开练,可惜没打过东州兵,最后还是被祸祸了。

    其实刘焉能干出这事,一点也不奇怪,别忘了,当初他向朝廷自请来益州,可就是因为这地儿有“天子气”

    。一个野心勃勃,想当天子的主儿,又怎么可能允许手下把自己当成吉祥物呢?就像贾龙、任岐那样的手下,动辄就敢开兵见仗,跟自己老大叫板,站在刘焉的角度来看,又怎么可能留着他们?

    当老大嘛,就是得学会平衡,打击一批,警示一批,拉拢一批,扶持一批,所谓权谋而已。董卓还知道胡乱封官呢,刘虞还知道结交胡奴呢,刘表还拉着大鱼一起吃小鱼呢,咋就不允许刘焉表演表演自己的手段了?

    但是,刘焉在表演权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尺度没把握好,还是没想到手下这拨东州士会用力过猛,直接把益州本地的豪强大族们摁在地上给摩秃噜皮了。不单是贾龙、任岐,还包括原巴郡太守王咸、临邛长李权在内的好几十口益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统统干掉,就连甘宁反叛,都不能说和这事没一点干系。

    这不行啊,把益州人摩擦没了,将来这拨东州士也会变成新的益州人,对吧?咱当老大的,屁股下边这张椅子,不就是得多找几个人一起撑着,才够稳当吗?所以刘焉后来又开始约束东州士了,同时也拉拢一下益州本地人。

    知道哥的厉害了吧?

    知道了,以后就乖乖听话,哥有了好处也少不了你们的。

    刘焉此举自以为高明,可是东州士要么是逃难来的,要么是躲灾来的,初到益州之时各个都穷的掉牙,因为刘焉的指使与纵容,使他们已经“打下了产业”,别说吃到嘴里的肉不愿意再吐出来,就算是以前给吃,现在不给吃了,肯定也“不开森”啊。而益州本地的豪强大族又会怎么想呢?你把我们都摩秃噜皮了,现在又来夸我们漂亮,有本事先把那些砍掉的脑袋接回去啊。至于说益州的普通百姓和蛮族夷人就更别提了,吃不饱,穿不暖,卖儿卖女卖老婆,你还非要让我喜大普奔,这不扯淡来了么?

    好嘛,敢情刘焉这是天子还没当上,暗中却已经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就问问,尴尬不尴尬?

    不尴尬!

    看过杂技的都知道,踩平衡板的人刚站上去,就是得左摇右晃,等到这个平衡点找准了,人也就站稳了。假如多给刘焉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也许他就能慢慢的找准这个平衡点,平衡好各方势力,让大家都变成支撑他那张椅子的椅子腿,然后再习惯被他那个硕大的老屁股压着。

    千万别小看习惯,这个玩意很可怕,“举个栗子”,剃半拉秃瓢,后边再挂一小猪尾巴,那粗话的得难看成啥样?可要是习惯了之后呢?

    然而现在,最可惜的是,好像刘焉没多少时间了……这就真的很尴尬了!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别人家的老大也都玩权谋、讲平衡,也喜欢看到手下有几股势力相互制约,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别人家的老大玩权谋的时候,会讲究一个尺度,比如允许手下相互批驳,但是不允许互吐口水,要坐而论道嘛,该办大事的时候还得一心一意,齐心协力,对吧?可是刘焉玩权谋,直接指使、纵容一伙人干掉另

    一伙人,下边都抄家灭族,水火不容了,谁还管你椅子稳当不稳当,面子过不过的去,对吧?

    再者,下边把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刘焉看着也有点懵圈,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相信谁。

    原本要张任镇守绵竹就是刘焉开始拉拢益州人的一个表现,张任得到白水、葭萌两关丢失的消息之后,也立刻想到了要加强剑阁与绵竹之间的戒备,严防汉正军从小路偷袭,所以当即便亲率大军前往涪县,只不过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然而等到刘焉也得到两关丢失的消息之后,首先想的却是张任乃益州本地人,值此危难之时,其人究竟还会不会为自己效忠?所以刘焉在向绵竹派出增援的同时,又任命了李严为绵竹督。

    …………

    “子远兄可知我与令弟从何处而来?”

    赵嵩问吴懿,却不等他回话,又很肯定地说出两个字:“涪县!”

    吴懿暗暗吃惊,难道汉正军已经打过剑阁了?

    说实话,此刻吴懿不是不想反叛刘焉,假如汉正军真的已经打过了剑阁,益州易主已成定局。要是自己能够抓住最后的机会,赶紧立下点功劳,再有族叔吴匡罩着,往后的事情自然无需忧虑。可问题是,自己要是因此担上一个背主之名,好说不好听啊。同僚会不会因此而轻视自己?新老大会不会因此而猜忌自己?

    赵嵩显然也看出了吴懿的顾虑,继而又道:“子远兄……益州,乃是大汉之益州,益州牧,亦是大汉之州牧。兄为朝廷命官,难道不以陛下为人主?吴氏名族,一门忠义,陛下决意涤荡益州之时,难道兄反要向他人效忠?”

    不是,那个啥,你这个梯子既然已经搭好了,我肯定要借着下来的,对吧?你容我再假装好好想想,起码让我看上去不像是一个随便的人。

    然而,张松这个益州本地人,偏偏不能让吴懿那个东州士如意,直接抢过话头说道:“赵师参,您也甭跟吴子远废话,反正您执行这个任务,就已经做好了为朝廷尽忠的准备。他要是敢不答应,我出门就去找刘君郎揭发他,我倒要看看他们家能死绝不!”

    吴懿立刻怒道:“张子乔,你休要欺人太甚!”

    难得到了此时,张松还有心情跟吴懿打哈哈,装聋作哑地问:“啥?你怕我说的,刘焉不信?”

    见此情形,吴懿好像斗败的鸡似的,想装都装不出个好样,只得垂头丧气地说:“可是……可是在下只是一个都尉,手中并无多少兵马,又能如何行事?”

    张松不是要给所谓的益州人报仇,仅仅是想让自己找到点扬眉吐气的感觉罢了,见吴懿颓然拜服,非但不收敛,反而又揶揄道:“那就带着你的人,直接冲到刘焉府邸,砍下这个老狗的头,必是大功一件!”

    咋滴,还让我亲自动手啊,非逼着我挨骂是吗?刘焉府邸也不是菜市场,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吴懿又想急眼,然而此时却听到赵嵩也说:“我看此计,倒也可行。”

第490章 张任的壮怀激烈

    第490章张任的壮怀激烈

    ……………………………………

    紧急军情,涪县遭到汉正军第二十四师突袭,已然失陷!

    都尉吴懿闻此讯息,深怕引起成都百姓恐慌,故而亲自带兵护送驿卒前往州牧府,一路越过众多护卫,直奔府邸后堂。

    “你们终于来了……”

    刘焉的时间不多了,这事他倒是比别人都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想跟道友多研究几回道法都不成。加之年老多病,最容易消磨人的心气,所以别看前些年还野心勃勃,现而今也只是一个垂垂老朽而已,否则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卢夫人那些劝告?

    人老了,就爱回忆青春了,有时刘焉想一想,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刘焉装了大半辈子的怂,把自己捯饬的像个老好人似的,好不容易,来到益州,斗志昂扬,英姿勃发。杀完反贼杀豪强,杀完豪强杀手下,在益州这地儿也算杀出了一个赫赫威名,人人畏惧。可是他却老了,儿子孙子都见不着,原本带在身边的那一个还死球了。

    想跟道友再研究开发一个新产品,还没有足够的原材料;想把治所搬到绵竹,离着北边近点好图谋汉中,可是汉中被陈冉拿下了;想当几天天子过过瘾,连天子乘舆都造好了,可是汉中那边总是高悬着一把利剑,自己还真没这个胆儿。

    卢夫人劝说刘焉投降的时候,刘焉说再想想,这个“再想想”……其实是刘焉对自己青春的缅怀呀!可是陈冉这个瘪犊子下手也忒快了,自己都还没想过瘾呢,他们怎么就打到涪县了?

    所以,刘焉那句“你们终于来了”,其实仅仅是有感而发,可就是这一句话,差点没把吴懿给吓尿喽。

    怎么个意思?

    我们的图谋已经被发现了?

    “刘君郎!”

    假扮驿卒的赵嵩也和吴懿想的差不多,还以为自己这伙人已经暴露了呢,当即拔剑而起,大喝一声,直奔刘焉劈了下来。

    刘焉也快吓尿了。

    怎么个意思?

    你谁呀,竟敢直呼我的名讳?

    你别过来,你就站在那儿,千万别过来!

    所幸,赵嵩及时收住了剑势,剑刃就压在刘焉的脖颈上,冷声问道:“你可还记得苏固,苏太守?”

    嗯!嗯?啊……咋滴了?

    刘焉此时嘴唇哆嗦,两股战战,哪儿还能说的出话来?倒是赵嵩强忍悲愤,咬牙切齿地又说道:“今日,我可以不杀你,不是不想为苏府君报仇,而是为了我大汉能够早得平宁,为了益州百姓能够免遭战乱。你这老贼但凡还有点人心,速速献降,迎我大军入城。如若不然,定叫你命丧此剑!”

    声落剑起,赵嵩一剑劈断了刘焉头顶上的冠帽,给他也来了个“削发明志”。披头散发的刘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终于尿了,是真真的尿了。

    …………

    整个成都都悄悄的紧张忙碌起来,赵嵩、吴班以及与之同来的三十多个汉正军军士亲自看押着刘焉,州

    牧府的护卫被吴懿派人替换下来,然后再以刘焉的名义向身在成都的官员将领们下令,要他们前来州牧府商议军情。再然后,来到州牧府的这些官员将领们,一时半会儿可都回不了家了。

    赵嵩让吴懿挑选可靠的将官,拿着刘焉的命令,首先接管成都的军务,凡是胆敢抗命不尊,或趁机作乱者,一律格杀。然后依据搜狐给出的名单,挑选官员临时负责各种政务,安抚好百姓,尽量保证成都不发生大的骚乱。最后又让刘焉亲自下令,沿着成都、新都、雒县、绵竹,一路向北,直到剑阁,各城迎接传诏天使,不得阻拦汉正军入蜀,并且听候汉正军第四军陈冉军长的调遣。

    刘焉这道命令虽然写的委婉,一个字没提投降的事,可其实它就是个降书顺表,然而看到它的人,甚至是没看到它的人,反应却是各不相同。剑阁守将泠苞就没看到这道命令,得知魏义奇袭涪县,斩高沛,逐杨怀,切断了剑阁与绵竹之间的联系之后,仅仅过了三天,便主动向陈冉开城献降,与之同降的还有葭萌关副将马汉。而新任的绵竹督李严看到这道命令之后,却放了一把火,险些烧掉半个绵竹。

    之前刘焉不是一直想当天子嘛,还逾制私造了上千辆天子乘舆。那个时候他还想把益州治所搬到绵竹,方便掌控汉中,可是汉中没打下来,张鲁还被陈冉抓走了。如此一来,刘焉可是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想要当天子了,还把益州治所搬到了成都,尽量离汉中远远的,但是上千辆的天子乘舆却留在了绵竹,因为看着太糟心。

    如今李严在绵竹烧的就是这些天子乘舆,与此同时还打出了相迎汉正军入蜀的旗号,这个问题就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了。

    说李严是在最后关头反叛了刘焉?他手里有刘焉的命令,相迎的又是朝廷的兵马,何来反叛一说?但是这事给人的感觉,好像总显得差那么点意思。

    然而再继续琢磨下去,刘焉败局已定,虽然朝廷给了他一个军府右统的职务,但是人到了洛阳之后,会不会被找后账?一旦陛下翻脸不认人,这些天子乘舆就是刘焉谋逆的铁证,杀他全家都不为过。如此说来,李严此举反而是在保护刘焉,帮着他毁灭罪证呢!

    接着再琢磨琢磨,虽然益州没有半个降字,表面上看,就是益州牧刘焉调任军府右统,可实际情况呢?益州这些人是不是都算降官降将?而李严在最后关头,响应了朝廷,显示了忠贞,怎么着也不能跟降字沾边吧?

    所以说,李严是个真正有前途的娃,甭管是谁,都挑不出人家的毛病。还是孔子曰的好哇,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和李严一比,泠苞就是个傻子,别人都暗降,指着鼻子也不能说他们是背主之人,可泠苞这算是明降,痛快倒是挺痛快,可是往后谁还敢用他呢?

    …………

    张任接到刘焉的命令,同时得知李严“火烧绵竹”的消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叹息多一些,还是轻松多一些。而后,其人命副将刘晙率军返回绵竹,听从绵竹督李严的军令。

    清晨,天刚蒙蒙亮,河边的水汽很大,地

    上湿漉漉的,好像下过一场雨。张任单人独骑,披甲执锐,慢慢踏上了涪水桥。他在涪水南岸扎营之后,始终没有进攻北岸涪县,后来泠苞投降,陈冉率军渡过剑阁,也到达涪县,似乎形势逆转,攻守互换,但是张任也不撤退,就是与汉正军隔着涪水对峙。

    看着河对岸汉正军的军容,张任不能让手下兄弟去白白送死,作为一个益州人,张任也不忍再看益州饱受涂炭,然而自己却又不能背信弃义,学那些临阵脱逃之辈的行径。现在好了,刘益州降了,而自己也可以对所有人都有一个交代了。

    站在涪水桥上,张任横枪,高声喝道:“蜀郡张任在此,何人与我一战?”

    对面值守的汉正军兄弟早就发现了张任,也及时的做了回报,只不过他们还以为这又是哪一城派来投降的信使呢,现在听到张任喝喊,全都懵圈了。

    “额滴个神啊,这娃得是有病了吧?”

    “咦……龟孙咧,到这会儿还充能咧,弄他!”

    “莫要小看他哟,张任这个瓜娃子,凶地很!”

    “我看这瘪犊子玩意儿,就是个欠削的货!”

    好吧,看样子汉正军的督教们对兄弟们的倍精话教育,还得再加强加强。

    值守的兄弟们进入了戒备状态,但是并没有人向张任发动攻击,因为没有得到命令。反倒是各级将官,闻此奇闻,陆陆续续的也都赶来事发地。首先是团长李虎,然后是旅长阎柔,接下来还有师长魏义,但是依旧没有人向张任发动攻击。

    这就有点尴尬了。

    张任此来是要为主尽忠的,是要壮怀激烈的,是要慷一个慨,悲一个歌的,对吧?可是现在,对面站着上千号敌军,就是没人出来应战,反而像是看热闹似的,全都看着自己?

    莫名一股羞愤,张任不能忍。

    然而对面架着那么多弓弩,自己要是往前一冲,必死无疑。虽然自己的确是来找死的,但是只想死的堂堂正正,可不想死的窝窝囊囊。

    所以呢?

    所以还是再忍忍吧!

    其实汉正军这边也不全都是看热闹的,李虎就相当气愤地对魏义说:“师长,卑职请战!”

    阎柔也对魏义说:“师长,让我去会一会他!”

    可是魏义心里话说,这么硬的脑袋,我还想去摘一摘呢!

    终于,陈冉在阎圃等人的陪同下也来到了事发地,众人纷纷让开通路,魏义转身便说:“军长,卑职请战!”

    陈冉没接魏义的话茬,径直朝着桥头走去,冯锷想要跟上去护卫,却被阎圃拦了下来。

    张任与陈冉,一个站在桥上,一个立于桥头,同样是黑马银枪,同样是铁甲钢盔,但是陈冉要比张任年轻不少,使得张任一时恍惚,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然而自己哪有他的好命,年纪轻轻便能统帅万军,挥师纵横。所以,张任还有一丝丝羡慕……

    “足下何人?”

    “蜀郡张任!”

    “为何而战?”

    一时之间,张任竟不能答。

第491章 谐和道的主打歌

    第491章谐和道的主打歌

    ……………………………………

    陈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好像比他手里的大枪还锐利,直击张任的脑袋瓤儿。

    自己究竟在为何而战?

    说自己是领兵之将,本该守土御敌,可是自己接到的是投降的命令。说自己是益州人,要为益州而战,可是益州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罢战求和。说自己为刘焉而战,毕竟他是自己的主公,对自己有提携之恩,可是命令自己投降的就是刘焉。也许自己只是为了忠义二字而战,可是现在刘焉已降,若是自己再战,万一连累到刘焉,又何谈忠义?

    张任站在桥上呆呆地出神,却听到陈冉又说:“你若是个贼人,我断然容你不得,你若是个敌人,我同样不能留你,可你偏偏是咱们大汉的军人。身为军人,却不知为何而战,你怎有面目,在此叫嚣?”

    说完这话,陈冉一拨马头,竟然就这么走了。

    张任不甘心,急切地追问:“你等又是为何而战?”

    根本不用陈冉回答,上千号汉正军的兄弟齐声大吼:“护我百姓,佑我大汉,心存节烈,精忠报国!”

    突如其来的吼声把张任胯下那匹黑马吓一哆嗦,就想转身赶紧蹿,张任连忙跳将下来,要是被这货给撂河里,恐怕自己得死成一个笑话。

    虽然没有“点到即止,落地算输”的规矩,但是张任败了,而且败的心服口服,望着陈冉的背影,又忍不住问道:“将军何人?”

    “第七军,陈冉!”

    …………

    “陈冉这个瘪犊子,有这么干活的吗?连个刘君郎都看不住,活活给人家气死!”

    接到益州战报,刘汉少当即“大发雷霆”,众人心里话说,这位哥,您想笑就笑吧,表达高兴的方式多种多样,您用得着非要这么奇葩吗?死一个刘君郎,您就大发雷霆了?这里又没外人,您演给谁看呀?

    刘焉的确是死了,但是和陈冉可没毛线关系,而是得知李严在绵竹烧了那些乘舆之后,便突发疾病,哀恸而亡。也许刘焉其实是死于自己的梦想破灭,也许再没有人能够知道李严究竟是想叛他,救他,还是害他。

    可这事儿的最后结果却是让刘汉少又担上一个恶名。人家好好的益州牧,让您一个调任就给调死了,这让别的州牧怎么看?让名望贤达们怎么看?让天下的百姓和花花草草们怎么看?

    再者,益州之事还真不能随着刘焉之死而一笑了之,还真就得怪罪一下陈冉。主要是这娃下手太快了,从五月命令朴胡前往巴郡“搞事情”开始算,到他率军进入成都为止,前后拢共用了不到三个月。

    刘汉少就不明白了,不是说蜀道难的能上天,益州那地儿能偏安,咋陈冉一去,“咣咣”就给干开了呢?

    皇甫嵩借用吴起之言,为他解惑:“在德不在险。”

    战国时期,魏武侯顺着西河漂了个流,中途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

    吴起对曰:“在德不在险。吧啦吧啦吧啦啦……”

    大意

    就是说:立国之地通常都是山河险要,看似固若金汤,但是老大们如果德义不修,哪怕所据之地再险要,也挡不住要玩完。

    刘焉之所以玩完的如此麻溜儿,就是这么个道理。甭管是“益州的”,还是“东州的”,表面上对刘焉俯首帖耳,表面下却又是心存怨怼,意见一堆。连宁肯为他“殉情”的张任,都把大营往涪水边上一扎,就假装自己已经是打过仗了,益州还有什么险可守?

    可现在的问题是,咱当初为啥要打这一仗?不就是想借机清洗掉那些地方势力,豪强大族吗?现在陈冉连前戏都没做足,就已经完活了,还怎么借机清洗,杀猪过年?如此说来,好像陈冉确实得挨骂。

    当然,刘汉少这个“逼杀益州牧”的“北朝伪帝”是不能把这些实话说出来的,下边那些心里有数的爱卿们同样也不能说,可是问题总要想法子解决吧?

    刘汉少与三府商议过后,决定擢升常林为汉中郡郡长,司马朗则出任益州州长,立刻前往成都,国渊暂时也别急着回京,就留在益州与司马朗、陈冉二人共同组成一个临时的“益州事务安置小组”,赋予任免官员、将领的权限,务必使益州尽快适应朝廷的新制度。当然了,表面上安置小组只有三个人,但是少有人知道,其实是四个。因为瘸爷也是其中一员,并且是最了解益州那些豪强大族底细的小组成员,所以,也是最容易要人命的小组成员。

    虽然相信国渊、司马朗与陈冉的才干,应该会比一个刘焉玩的好得多,但是刘汉少觉得仅有制度还不行,必须得有甜头、有恩惠,才最容易收买人心,所以又跑回家和老婆们商量。首先要云三妞着手安排,在益州开设多个皇家老弱孤残院,使益州最底层的普通百姓和穷苦山民感受到皇家浓浓的爱意,然后让云六妞挑选适合在益州发展的工商业,让益州那些打算跟哥混的“上牛人士”尝到甜头,继而可以做好从土鳖到土豪的华丽转身。

    如此还不算完,刘汉少又找来张鲁和史老道,要他们近期内全力“进攻益州”。既然把传道看的和打仗一样,此战又该以何为胜呢?

    来年益州也要实行征兵制,这是绝对要贯彻下来,不允许谁搞特殊的,甭管益州的这帮兄弟在家里呆的有多安逸,也得出来溜达溜达,报效国家。到了那个时候,能别发生叛乱就好,尤其是从前的那些蛮族夷人,别整部落整部落的给哥撂挑子。

    张鲁拍着胸脯说:“天尊,这事好办,就包在弟子身上了。益州可是咱的老根据地,人头都熟,而且那地儿到处都是山,太适合建道观了。您甭以为那些山民都生性野蛮,其实他们好忽悠……不对,是都淳朴的很!要是让他们信了咱的道儿,干啥都成啊!”

    话虽如此,刘汉少也不能把张鲁撒回去,于是张鲁以侍奉老母的名义,把三弟张愧撒回了益州,并且一下子带回去上百个传道士!

    为什么传道士会这么多呢?

    因为自从们秘密成立了大汉战忽局之后,文化战备可不是说着玩的。对于传道士的培养,就像急救培训班一样,只要口活好,对于传道事业富有激情,会照

    着《谐和大宝典》讲故事就成了。哪怕是大宝典里的字都认不全,会汉语拼音,会查《北邙字典》,也成!

    不仅如此,谐和道的众位英才为了能够向那些汉话不精,甚至汉话不通的地区更好的传道,还专门创作了不少的赞美诗歌,音乐无国界嘛。并且,此举得到了刘汉少的高度赞扬以及大力支持,甚至还亲自创作了谐和道的主打歌……《天尊颂》!

    无量天尊,荣耀无比,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欢喜,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之下,四海之内皆兄弟!

    …………

    “张任死了没?”

    “没。”

    听到刘汉少发问,负责联络军府事务的贾逵立刻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后又继续补充说道:“只不过……他也拒绝了陈军长的任命,目前只在家中枯坐,不肯见任何人。”

    刘汉少怒道:“鼎鼎有名的一个蜀中名将,就跟个二傻子一样,他还有脸使性子?”

    杨修笑呵呵地说:“汉少,人家脸皮薄,讲究忠义,宁死不降,这叫气节。咱们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帮着抹了这个脸儿才行。”

    甭管谁当老大,都希望自己手下的小弟讲究忠义,刘汉少也是看重了张任这一点,才会亲自过问的,又哪会真的生气?

    闻听杨修之言,刘汉少笑呵呵地问:“你娃有什么好招儿?”

    杨修很狗腿地说:“咱们不是要把刘焉弄回来予以厚葬嘛,就让这个张任护送刘焉的棺椁回京,以全他的忠义之心。等到了洛阳之后,把他往北邙军校里一扔,让沙督教长好好给他洗巴洗巴脑袋瓤儿,抽空您再亲自忽……”说到此处,杨修及时住口,并且象征性地抽了自己一嘴巴,才又继续说道:“您再亲自教育教育他!将来还怕他不乖乖的为您所用?”

    杨修狗腿一点也就罢了,但是这话说出来,总让刘汉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觊觎别人美色的有钱恶少,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好!

    忙忙活活好些日子,基本上算是把益州方面的事务都安排好了,刘汉少坚持认为自己就是在给陈冉擦屁屁,幸亏这娃离的远,不然的话真得踹他一顿。

    然而没过两天,新的消息再次传来,身在巴郡的严颜、邓贤因为接到了刘焉生前发出的那道命令,所以现在愿意服从陈冉的命令。这里就不能说什么投降不投降了,只能说益州军归建。但是原本在益州南部平叛的赵韪却接受了“汉室正朔”任命的益州牧之职,率军返身向益州北部杀了回来,并且一度攻占了犍为郡治,武阳,切断了成都与巴郡之间的水路联系。

    随后陈冉命令严颜、邓贤从巴郡出兵,自己从成都出兵,两路夹击赵韪军。但是赵韪在益州,可以说是声望仅次于刘焉,也确实有不少人选择了倒向赵韪。陈冉一边要与赵韪争锋,一边还要防着身后会不会有人捅刀子,所以也是小心翼翼,谨慎万分。

    可以说,益州之战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是,才刚刚开始。

第492章 两个公孙修长城

    第492章两个公孙修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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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线局势,风云变幻,有的已经动上手了,有的还在相互瞪眼,然而此时,东北局势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首先要说的是东部鲜卑轲比能,打着帮助骞曼夺回鲜卑首领之位的名义,联合了不少的东部小部落,与魁头、扶罗韩兄弟对峙,但是二者除了摩擦不断,并没有发生真正的大战。反倒是轲比能趁此机会,将那些属于己方盟友的小部落吞并了不少,势力日渐坐大,以至于有一些鲜卑小部落也开始迁往辽西,请求归附。

    轲比能为此事,曾经向辽西郡长裴潜交涉过,希望大汉能够把叛逃的鲜卑人归还给他们。

    裴潜出身河东裴氏,老爹裴茂在先帝时期甚至还做过尚书令。王允整治太原的时候,裴氏没少出钱出力,但是刘汉少任用裴潜的时候却说:“哥看重的是你的才华。”虽然你娃名字叫个“裴潜”,但是辽西边地,与胡虏打交道的时候不少,你娃可万万不能干“赔钱”之事。

    有了刘汉少的交代,裴潜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哪会给轲比能好脸子看?当即便严词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且,汉正军第六军二十二师的师长牵招也说,归附大汉之人,便是大汉国人,他们生活的地方便是大汉的国土。勒令轲比能必须退出那些被他侵占的大汉之地,否则,后果自负!

    面对裴潜、牵招如此强硬,甚至是有些蛮横的态度,轲比能竟然真的退却了,并且还向大汉上书请罪,声称自己无意冒犯。

    其次要说的便是吉州牧公孙度,打下扶余王城,假装让简位居当上了扶余王之后,扭头就想找张绣要人,因为自己的老婆和娃,属下们的家眷都还在玄菟,只不过是被张绣从黑山贼寇手中救了下来,保护的很好。

    对于这事,张绣倒是没意见,反正这些人我也帮你养了这么久了,吃我的喝我的,又不给我钱。但是辽州州长司马防说,咱们应该先划定好州界,往后哪儿是辽州的,哪儿是吉州的,要一目了然,免得将来双方起争执。

    司马防这话也算说到了公孙度的心坎里,毕竟是被抄过一次后路的人了,公孙度可不想哪天再被张绣拎着大枪捅过来。然后张绣便以中间人的身份,公平、公正、公开地提出了要以饶乐水一线为界的方案。

    饶乐水出自“北兴安岭”,一路向东流淌,直至汇入大辽水才转而向南。要是以这个地方为界的话,不单曾经的乌桓、东胡、东部鲜卑的部分地区被划入了辽州,就是连原本的扶余之地,也被划走了不少。

    公孙度不能忍,可老婆和娃都还在张绣那边被保护着,猛一下他还真不敢冲着张绣呲牙。另外还有一点,虽然拿下了扶余之地,但是公孙度身边并没有能够帮他处理政务的官员,当初他可是去攻打高句丽的,所以那帮人也都留在了玄菟。

    无奈之下,公孙度只好接受了张绣的方案,不过张绣也很仗义,不仅全数送还了公孙度的老婆和娃以及属下们的家眷,甚至还有他在辽东之时就颇为看重的平原名士王烈和北海名士管宁,并且有颍川名士郭公则与同族

    人公孙纪前来投靠。

    话说王烈、管宁当初为了躲避黄巾之祸,俱都远走辽东,但是他们看不惯公孙度在辽东的所作所为,本不该为其所用,然而架不住背地里有人也看不惯他们。

    小狐狸郭嘉心里话说,你们这帮人,没事的时候道貌岸然,一有事,一个个比谁蹿的都快。现在陛下登基,收拾山河,大汉渐渐平宁了,你们又想回来之乎者也,冒充名望贤达了?

    一边呆着去吧!

    然后,可能有一些非正常的事情发生,使得二人不得不远走吉州,托庇于公孙度。

    至于说公孙纪,这不是搜狐一分为三了嘛,往后就不归郭嘉领导了,所以郭嘉也想趁机提携一下自己的老部下。只要这趟差事能办好,往后你在吉州就是无形中的老大。顺便把我那位远房族叔带走,反正陛下看他不顺眼,就让他躲远远的,自己折腾去吧。

    …………

    虽然赔了点地,但是咱人手一下子充实起来了,往后再也不怕扶余那帮人调皮捣蛋了。公孙度大喜,当即便拜王烈为长史,其他人也是各有职位,紧跟着就想宰了自己的新女婿,扶余王简位居,自己也好干净利落地当吉州牧。

    但是管宁谏言说,咱们要在吉州设立郡县,已经算是灭了人家的国,如果再杀人家的王,显得咱们忒残暴,不利于收拢当地民心。在下以为,应当继续给予他们优待,使他们慢慢接受教化,如此方可长治久安。

    于是,公孙度接受了管宁的建议,将曾经的扶余王城改成了扶余郡,也是吉州治所所在,由简位居担任太守。

    然后王烈也说,让我当长史,我可没什么经验,但是我原来做过点小生意。就觉得吧,想要咱们吉州安定,民心顺和,首先就得想法子让他们富足起来。而想让他们富足呢,就得赶紧与关内通商,把咱们吉州的特产买到关内去,同时也把关内的好东西源源不断的运到咱们吉州来。

    王烈此议首先得到的并非是公孙度的认可,而是公孙度的老婆和娃,以及那些属下家眷的大力支持。他们都在玄菟呆了那么久,眼看着关内的好东西源源不断的运往辽州和鲜州,但是之前他们都属于“被救之人”,有钱也没心情花。可是现在不同了,怎么说也算是安身立命了,还有钱不知道花,那不是成了大傻子了么?

    旁的不说,连鲜州牧公孙瓒都坐上四**马车了,咱吉州这地儿和他们一比,宽广的就像赛车场,能不弄几辆马车回来?再说了,咱吉州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冬天的时候有点冷,要是把关内的新式棉衣、棉裤弄过来,那兄弟们可该多暖和?

    好吧,公孙度也同意了此议,并且请王烈立刻着手去办。

    然而,转过身,背着其他所有人,颍川名士郭公则却向自己这位新老大发出一问:“明公,吉州名为大汉新拓之地,却是明公亲手打下来的。臣愚钝,不知吉州应当先属大汉,还是先属明公?”

    与郭图确认过眼神,公孙度反问:“不知公则有何良策教我?”

    郭图自信满满地说:“如今我吉州东有挹娄,西有鲜卑,但是二者皆不足虑,唯一可虑

    者,乃是南面。”

    与公孙度再次确认过眼神,郭图才又继续说道:“臣听闻鲜州牧公孙瓒为了防备黑山贼寇,在南兴安岭上修造了一道长城。如今我吉州与辽州已划清州界,若是为了防备鲜卑劫掠,也在州界边缘修造一道长城的话,想必是极好的。”

    郭图说的好啊,想我公孙升济在辽东之时,怕过谁来?可是现在,我还真有点怕张绣没事就胡乱解救我的老婆和娃。

    公孙度心动不已,随即说道:“那依公则之意,我等便在饶乐水以东,修造一道长城,直入东山,以备鲜卑,如何?”

    郭图摇头晃脑地说:“不妥,不妥啊!明公,饶乐水虽为天然屏障,但是冬日冰封之后,便会无遮无拦,再难拒敌。”

    公孙度虚心地问道:“那依公则之意,该当如何?”

    郭图来到一副地图前,伸手指点着对公孙度说:“依臣之间,明公当在州界的附近,北上的必经之路上,先修建一座大城,一来可以护卫扶余,以为屏障,二来可以通商关内,转运货物,三来自然是为了聚集人力物力,修筑长城。而咱们所修的这道长城,应该沿着饶乐水,东接东山,西入西兴安岭,全长上千里,如此方可能彻底隔绝南路,防备鲜卑寇掠!”

    到底是颍川来的名士啊,眼光独到,思虑周全。如果这道长城修好的话,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再也不怕张绣没事就来解救我的老婆和娃了。到那个时候,吉州这地儿才真正是我公孙升济说了算。想一想,其实吉州这地儿也挺不错的,有山有水有平川,可耕可牧可渔猎,除了冬天冷点之外,其他的,真没毛病。

    于是,公孙度派出自己的长子公孙康,就以郭图为辅,共同前往扶余以南,与辽州州界的边上,先修建一座大城,然后再以此城为基础,修造长城。也许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吧,吉州这地儿要是能再暖和一点,四季如春就好了,所以公孙度还亲自为此城起了个名儿,叫“春城”!

    闻听公孙度要修城池,还要建长城,驻守辽州中西部的第十师师长宋果也跟着忙活了起来。正对着对面的春城,在州界以南,宋果也修建了一座军镇,取名四平,意为四方平宁。而后又与辽州交际厅协商,请他们优先修建“四平城”与玄菟高显城之间的道路,自己可以调派兵士,协力修建。

    虽然第六军以追剿伊夷模为名,已经进入沃沮之地,虽然公孙度派出了柳毅东征挹娄,既抓人又抢地,但是规模都不大,毕竟这些地方的人太少。所以辽州、吉州的中心位置也算是远离了兵戈之声,转而进入了一个有点疯狂的建设期,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军备竞赛。

    于此同时,鲜州牧公孙瓒也没闲着,“汤勺长城”只能算是修了山里的一半,就像盖被子没捂严实,总觉得屁屁凉飕飕的。公孙瓒打算把它修出山外,顺着列水,一直修到入海口去。但是这道长城即便东西两端全都修满,也不足千里之数。

    所以,后来便将公孙瓒修造的这道长城改称为“五百长城”,而将公孙度修造的那道长城,称之为“千里长城”,由此也明确划定了三州之间的界限。

第493章 诸葛堂堂的弹弹

    第493章诸葛堂堂的弹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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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如今的东北三州来看,大汉的版图无疑是扩大了不少,旁的不说,即便是汉武帝时期,也没有将扶余、三韩直接纳入大汉治下,仅仅是要他们称臣纳贡,做大汉的附庸而已。

    在为鲜州划分各郡之时,刘汉少不是不知道后来还有新罗、百济这样的名称,可他就是不乐意这么分,屁大点的地方分那么多块儿,有啥用啊?所以就设置了一个“新济郡”。

    未来随着大汉版图的不断扩大,会有越来越多的地方需要重新定名。地名设置,意义重大,不仅标示此地已经正式纳入大汉治下,还可以使当地百姓尽快忘记过去,全力奔向新未来。否则的话,就像“大鲜卑山”一样,乱传的时间久了,后人还以为那就是鲜卑的山呢。

    但是,如果这个活儿都交给刘汉少一个人来干,兴许不到三十,他就得跟王允王总理一样一样的变成秃头老王。再说了,刘汉少要是能记住那么多地名,还配当学渣吗?

    就目前而言,公孙度打算修的这道长城,西入“西兴安岭”,东接东山,可是这个“东山”究竟是后世的“大黑山”,还是“张广才岭”,目前还不清楚。

    说到这里,可以顺便提一句“张广才岭”,知不道的,还以为“张广才”是个人名呢,可它其实是满语“这根菜”的汉转音,意思是“吉祥如意”,“阿林”就是“山岭”,所以“张广才岭”也可以叫作“这根菜阿林”。

    那么问题来了,往后怎么办?

    咱大汉新拓之地都叫“这根菜,那头蒜,来把葱花沾大酱?”

    再者,就像“西长城山脉”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娃在那儿乌拉乌拉的,好像小哑巴要说话似的,那名儿好听么?

    于是乎,接到东北回报的情况之后,刘汉少又放了一个大招,设置了“地理命名权”,以此当作一种特殊的荣誉,专门奖励给那些为了大汉开疆拓土,繁荣兴盛,而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将士、官吏以及任何一个有功之人。

    “举个栗子”,赵二狗率先登上了一个山头,立下功劳,获得了“地理命名权”的奖励,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给这个山头命名。比如说叫“狗子山”,或者“二狗山”,要是他听过《谐和大宝典》里的故事,有了那么点文化,兴许还可以叫“哮天山”。

    如此,多年以后,大汉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片地,每一个城,都会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并且,都会记得一个为了大汉而努力过、付出过的英雄。

    能够彪炳史册,多难啊?

    可是现在不同了,即便是赵二狗,也有机会让自己的名字与大汉的一座山头共同流传千古!相信此举一定会激发大汉人那种骨子里流淌着的,“倍有面儿”的热情。

    为了抛砖引玉,给“地理命名权”做宣传,刘汉少亲自将后世的“张广才岭”命名为“绣儿岭”,将“妙香山”命名为“飞燕山”,以此来表彰张绣与张燕在辽州所做出的,伟大的,不可磨灭的功绩!

    但是,据

    说,张绣与张燕得此奖励之时,一边叩谢天恩,激动的不要不要的,一边又有些羞涩,总感觉想尿。

    再但是,奖励二人的同时,刘汉少又明确地指出,辽州南部这个小半岛,名字叫海参崴,可以作为军港使用,而辽州东北,距海不远还有一座大岛,名字叫库页岛。这两处地方,一定要牢牢地掌握在大汉手里,将来不管是谁在东北,都要守住它们,否则就是大汉罪人。谁要是企图给它们更改名字,也必以叛国论处!

    …………

    抽空回一趟北邙山,因为诸葛亮派人回报,说自己研制了新武器,刘汉少一看,竟然是水泥弹!

    这种水泥弹里外共分三层,最中间的是火药管,木制的,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炮仗,为了防潮以及保险,火药管端口是有封盖的。然后还有一个内壳,也是木制的,里边放着不同的材料,以便火药管爆炸之后达到不同的效果。最外边就是糊上去的水泥外壳,并不浑圆,而是一个近似圆形的多面体,看上去就像土地雷似的。但是诸葛亮说做不圆就对了,不圆才能使水泥外壳有薄有厚,爆炸的时候自然可以先从薄弱之处炸开,使厚实之处做块状飞溅,形成有效杀伤。

    至于说内壳之中,爆炸管周围添加的材料,目前也有三种:添加了猛火油的,叫作“燃烧弹”;添加了碎铁渣的,叫作“霹雳弹”;添加了石灰粉的,叫作“烟雾弹”。

    不需要刘汉少夸奖,诸葛亮已经得意洋洋了:“师傅,千万别小看了水泥弹,比起琉璃弹,省时省力还省钱,而且威力更大!咱们在山里做好火药管之后,就可以运到山下,让别人去填料糊壳。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成规模,大批量的制造水泥弹,还可以有效地保护好火药的秘密。等将来打那帮乱臣贼子的时候,咱们只要把成千上万的水泥弹往城里一扔,都不用兄弟们拼死夺城,他们自个儿就投降了!”

    刘汉少深以为然:“你娃说的对呀!”

    咱们现在不急于全面开战,首先是为了稳固好自己内部,跟人约架只能带着自己的兄弟去,不能带着别人的兄弟去,对吧?

    然后还要筹措好军粮,以前平定一个凉州,都差点没把卫总需难为死,虽然这两年情况好转不少,但是仗越打越大,要是一下弄几十万,走到半道没粮食了,那还让兄弟们打个屁呀?

    最后就是你堂堂诸葛亮研发的新型武器了,有了这些东西,咱们能省多少事?能少死多少兄弟?就连抚恤金也能节约出一大笔钱来!

    当然了,刘汉少是不会把最后一句话说给诸葛亮听的,因为这娃太容易骄傲,容易嘚瑟了,要是没点看家的本事拿捏住他,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这个师傅就得反过来被他教训。所以在对诸葛亮发明的“水泥三弹”做出肯定以及夸奖之后,刘汉少又向他提出了不少新问题。比如火药的比例有没有达到最佳的爆炸效果?如何配比才能保证燃烧弹更易于燃烧,烟雾弹才能放出更大的烟?为了使火药快速充分的燃烧,是不是还可以多想一想别的好办法?

    最后,刘汉少甚至告诉诸葛亮,你现在玩的这个玩意儿,其实很

    一般,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调配出来,爆炸威力更惊人,更恐怖。

    果不其然,听了刘汉少一番高谈阔论,诸葛亮立刻又变的谦虚乖巧起来,但是也没有被一个个问题吓到,反而像充满斗志的小猎狗似的,追着刘汉少不放,崇拜的同时又哭着喊着要新配方。

    可惜呀,化学对于学渣来说,那就是魔法!刘汉少要是能知道别的配方,还至于让诸葛亮鼓捣眼前这些玩意么?所以只得拍着诸葛亮的肩膀说:“娃呀,孔子曰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真应该去听一听谐和道,不仅能让你学会谦虚、友爱,说不定也能让你发现隐藏在世间万物之中的自然大道!”

    关于这一点,倒也不算是刘汉少随口胡说,毕竟“黑伙药”就是原本那些修道炼丹之人无意中鼓捣出来的,假如把诸葛亮忽悠的去当了业余小道童,就凭他那个妖孽般的聪明劲儿,指不定能炼出点啥呢,对吧?

    …………

    “教育过”诸葛亮,从北邙山里出来,刘汉少又驱车前往工学院研究所。括弧,马车的车。

    此行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司马懿,二是为了小喇叭。

    自从被吓尿过一次之后,经过刘汉少一番开导,虽然没有就此消沉,但是司马懿始终认为自己是被诸葛亮比下去了,心情郁郁。想想也是,诸葛亮都已经开始独挑大梁了,司马懿还整天领着蒲元和黄月英玩呢,能不郁闷么?

    其实这也不赖司马懿,主要是刘汉少一直没有找到能够让他持续研究的项目。前段时间打发他去研制打火机、线香之类的玩意,现在打火机都配备到军队上去了,人家研制线香的时候还顺便发明了一种压面条机。就是像那个手压水泵似的,只不过出水孔变成了细密圆孔,香泥放进去,利用杠杆原理,压出来晾干,就是线香。同样的道理,面团放进去,压出来就是面条。

    他们管这种面条叫什么来着?

    饸饹面,对吧?

    但是司马懿现在又没得玩了!

    人类难得长出这些个妖孽脑袋,自己又难得把他们的人生之路都掰弯了,要是不能好好的安排安排,咔嚓一声给掰折了,岂不可惜?

    再说小喇叭。

    千人同唱《天尊颂》见过没?

    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了!

    但是,自从谐和道打响了自己的品牌,生意越来越好之后,史老道就经常向刘汉少抱怨,说是听道的人太多,传道士们就算嗓门再大,很多坐在后排的道友也照样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使得传道士们传播道法,往往事倍功半,也就是大家一起唱唱歌,还算有个互动。

    其实这种感觉不用史老道抱怨,刘汉少也深有体会。自从成立汉正军开始,每次去军营慰问将士,与兄弟们打成一片,想要训个话都得扯着嗓子喊。

    拿个喇叭口?

    收效甚微不说,形象也不好看,对吧?

    所以刘汉少就想着,要是能鼓捣出一个扬声器就好了,哪怕就是那种会吆喝“收破烂,收旧家具、旧家电,收旧手机、长头发”的玩意,也行啊!

第494章 会说话的纸盆子

    第494章会说话的纸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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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研究所,刘汉少照例受到了小妖孽们的欢呼与追捧,并且因为带有好吃的,还额外收到了黄月英的高度赞赏。然后刘汉少拿着一条羊毛巾,逮着黄月英的小脑袋就是一通猛揉。

    黄月英还没顾上把好吃的咽进肚里呢,瞅着自己变的像黄毛狮王一样,好好的头发一根根全都炸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想哭想笑,还是想揍师傅一顿。

    刘汉少这也是没办法,因为现在不是流行削发明志嘛,司马懿和蒲元的头发都太短了,害怕揉起来效果不大。

    而后,就在黄月英暴走之前,刘汉少一本正经地说:“都看见了吧?这就是为师……当年教过你们二师叔和三师叔的……摩擦起电掌……升级版!”

    黄月英生生把塞了一嘴的好吃的硬咽下去,还是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揍师傅,却看到刘汉少又神神秘秘地说:“其实呢,这就是静电,一般情况下,没啥鸟用。”

    毕竟蒲元年纪最小,心里藏不住事,闻言立刻问道:“师傅,那是不是还有动电,很有鸟用啊?”

    动电?

    差不多吧。反正那玩意儿挺危险的,谁乱动就电谁。

    “小元说的没错,今天师傅就要带你们做一个很有趣的实验,让你们认识认识有用的电!”

    就算是那种会吆喝收破烂小喇叭,也得用电,所以刘汉少一下子还真急不来。

    小妖孽们一边搂着好吃的,一边按照刘汉少的吩咐找来了铜板、铅板和铜线,还有茶杯、清水和食盐。然后司马懿负责把铜板、铅板用铜线连接起来;蒲元负责把茶杯围成一个圈,再把司马懿接好的铜板、铅板搭在茶杯上;黄月英负责往清水里搅拌食盐,还时不时的问刘汉少倒多少盐合适?

    师傅上哪儿知道倒多少合适呢?

    随便吧。

    等到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刘汉少把小妖孽们都赶的远远的,亲自往茶杯里添加盐水。小妖孽们不解,师傅,您就是倒个水,至于这么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么?而后,小妖孽们纷纷围上来,惊讶地发现,茶杯里的水慢慢的冒出很多小气泡,并且,越冒越多。

    刘汉少故作随意地说:“德为,你去看看那根铜线有啥反应。”

    司马懿走到桌子对面,捏起一根铜线看了看,非常诚实地说:“师傅,没啥反应啊。”

    刘汉少悄悄地拉着蒲元和黄月英向后撤了两步,又问了一句:“另一根呢?”

    司马懿闻言,浑不在意地又捏起另外一根铜线,然后整个人猛一激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蹿了出去,并且拖着哭腔大喊:“师傅,咬人哪!”

    此举不仅吓懵了蒲元和黄月英,甚至惊动了在外面站岗的典韦和杨修,两个人直接就蹿了进来。尤其是杨修,心里还有很多想法。

    怎么个意思?

    汉少把司马懿给咬了?

    瞧那娃可怜劲儿的,难道这是师傅惩戒徒弟的新办法?

    因为司马懿一激灵,已经把铜线从茶杯里拽出来扔地上了,所以刘汉少看到来了新的

    实验对象,指着地上的铜线对杨修说:“徳祖,把它放杯子里。”

    杨修多机灵啊?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瞅着司马懿那个可怜劲儿,料定其中必有古怪,所以小心翼翼地捡起铜线,愣是远远的给扔回了茶杯里。

    眼瞅着整人大计没能得逞,刘汉少不耐烦地说:“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别耽误哥给徒儿们上课!”

    …………

    没错,刘汉少带着徒弟们做的这个玩意儿,其实就是一个盐水电池。每一个杯子里有一块铜板、铅板,就等于是一块电池,因为串联的多,所以电压就高。但是现在又没办法测电压,所以就只能拿徒弟来做**实验了。

    当然了,刘汉少也不纯粹是为了整治司马懿,毕竟这个东西很危险,要是以后司马懿想要玩的好,就得给他先长长记性才行。胆大又粗心的当不了电工,一不留神就能被送到那边去,反而是像司马懿这种有过尿裤经历的特殊人才,才是上佳之选。

    “再当一回然”,虽然现在没啥用电保护,可是通电的铜线就是搭在水杯里的,像司马懿那样一激灵,也就把它拽出来了,所以不用担心真的有危险。

    要么说好奇害死猫呢,明明司马懿已经被电了一回,但是趁着刘汉少驱赶杨修他们的空儿,蒲元已经捏住了两根铜线,居然还兴奋地对刘汉少说:“师傅,麻麻的,好舒服呀!”

    你娃上这儿电疗来了么?

    刘汉少脑门黑线,终于开始反思,把这个玩意儿弄出来,让一群小娃们去瞎鼓捣,究竟是对还是错?

    “找你爹去,弄个圆铁环来!”

    “啊?啥铁环啊?”

    当初司马懿发明指南针,最初用的是天然磁石,但是天然磁石性脆,不容易打磨成型,刘汉少告诉他,把铁针与磁石摩擦,进行磁化,铁针也能变成磁针,所以后来批量生产的指南针,用的都是磁化过的铁针。

    现在刘汉少要做小喇叭,需要用到圆环磁铁,也不知道用磁化铁环行不行,反正也是实验,慢慢来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此时天色已晚,交代徒弟们准备下一节课所需要的各种材料,刘汉少就先行回宫去了。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司马懿便驾驶着一辆木牛流马,带着蒲元和黄月英赶来永安宫。无他,就怕师傅事多,忘了去给他们上课。

    徒弟们此举使得刘汉少颇感欣慰,多好的娃呀,多么努力上进,多么热爱学习!

    好吧,也许这些小妖孽们并不是热爱学习,只是好奇爱玩罢了。可是,谁又能说这不是学习原本该有的样子呢?

    在皇后师娘们亲切而又慈祥的照料下,小妖孽们与师傅一起吃了个早饭,然后便拽着师傅直奔研究所。

    做好的铁环已经被司马懿和蒲元轮流在磁石上摩擦了半夜,漆包铜线也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刘汉少来缠线圈了。千万别小看汉朝工匠的技艺以及贵族的奢糜,别忘了“金缕玉衣”这种东西,“金缕”就是“金线”,所以造出漆包铜线,工匠们表示没压力。

    先让司马懿把圆环磁铁固定在导磁柱上,也就是俗称的“t铁”上,刘汉少

    拿着漆包铜线往一个空心硬纸卷上,一圈一圈挨着缠,准备制作“音圈”。等到黄月英看会了,便交给她去缠,自己再带着蒲元,找来纸张,准备做“纸盆”。

    毕竟太超前了,虽然小妖孽们都知道自己的活该怎么干,但是对于它们的作用却是一点也不知道。黄月英还十分严谨地问:“师傅,这要缠几圈呀?”

    刘汉少随口说:“就缠一百圈吧。”

    然后黄月英就低着头,瞪着眼,去数刘汉少先前缠过了多少圈。

    “纸盆”或者叫作“音盆”,用一个大圆片,中间挖一个小圆洞,然后剪掉一部分,折成喇叭状就成。“盆架”是昨天就已经让徒弟们准备好的,拿着和“纸盆”比一比,能扣进去就行了。

    一切准备好之后,小妖孽们围着刘汉少,就看见师傅先把导磁柱与盆架固定在一起,然后把“音圈”放在中间试了试,滑动无碍,再与音膜、纸盆粘在一起,放在盆架上。接下来还有折环、压边、扣防尘罩……终于等到两根铜线头从盆架上引出来,被固定好了之后,刘汉少一脸严肃地说:“去把电池拿来。”

    “电池”就是昨天那些装盐水的茶杯,蒲元倒是啥也不怕,领命而去,立刻蹿了,司马懿和黄月英看着刘汉少的脸色,多少都有点胆颤心惊。

    但是,今天的实验是刘汉少亲自动手做的,所以拒绝了蒲元的好意,仅用了一个茶杯。

    先接好一根线头,等到另一根线头轻轻一碰,这个极其简易的,大多都是纸糊的小喇叭便发出了微弱的电流声。

    也许是电压太低了,再加俩杯子。

    刘汉少又让蒲元跑去食堂,抓了一把小米过来,放几粒在小喇叭上。通电之后,徒弟们便惊讶地发现,师傅造的这个玩意除了会发出“刺刺啦啦”的杂音,还能让小米粒一跳一跳的。

    蒲元兴奋的也跟着小米粒一跳一跳的,但是刘汉少却说:“娃呀,先别高兴的太早,咱们才做了一半。”

    师徒四人忙活到现在,距离一个“完整的小喇叭”,的确是只做了一半,因为它只是一个“扬声器”,想要小喇叭里传出收破烂的声音,还需要一个“传声器”,也就是“话筒”。

    话筒和扬声器其实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收集声波,转换成电波,一个是把电波转换成声波,播放出来。

    制作了一个“动圈式话筒”之后,把它与先前的扬声器连接起来,刘汉少要司马懿拿着扬声器走开,离自己远远的,然后对着话筒轻轻喊了一声:“德为。”

    起先可能是离的近,刘汉少本身说话的声音司马懿也能听到,所以没反应过来,还转身问刘汉少啥事。刘汉少只好说你走远点,再走远点。等到现有的铜线被拉到了头,刘汉少双手捂着话筒,又喊了一声:“德为。”

    司马懿终于惊恐地发现,竟然是自己手里捧着的这个纸盆子在喊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大白天见了鬼了么?

    受惊之下,司马懿一下子就把捧着的扬声器给扔了,并且恐极而怒,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粗话的师傅,这玩意会叫唤,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吗?”

第495章 司马懿迅速蹿红

    第495章司马懿迅速蹿红

    ……………………………………

    可怜的司马懿,遇上刘汉少这位不靠谱的师傅以及诸葛亮那个坑货师兄弟,也许注定会饱受磨难,摧残与打击。

    想想也是,要是有人抱着一条咸鱼,正琢磨着怎么吃才好,咸鱼突然说:“哥们,别整天就知道吃,你有女朋友了吗?”

    八成都得把咸鱼给扔了!

    明明是自己和师傅一起做的,就是磁铁、铜线加了个纸盆子,它怎么就会说话了呢?难道师傅真的是圣天尊,给这个纸盆子施了仙法?

    好在司马懿也不是一般人,在崩溃的边缘摇摆了几下之后,终于忍住想疯的冲动,又慢慢恢复了神智,然后立刻否定师傅会仙法的观点。

    这就是师傅常说的科学!

    就像诸葛堂堂一样,师傅终于要教授自己科学了!又想起自己刚才竟然粗话了一句师傅,也不知道会不会挨揍。司马懿内心既激动万分,又忐忑不安,在刘汉少面前也变的更加老实乖巧了。

    实验成功,刘汉少正高兴呢,哪顾得上计较司马懿?扬声器被摔坏了,也不要紧,反正就是个实验品,一回生,二回熟,再做一个也不困难。

    一边领着徒弟们再做扬声器,一边试图讲解电磁感应,可是学渣要真能把这事给说明白了,还配叫学渣吗?所以,刘汉少只能用自己的……深入浅出的……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的……听着总感觉像忽悠的……教学方法。

    “这个电呀,其实是母的。”

    刚说了头一句,蒲元便迫不及待地插嘴说:“我知道,我知道!公的是雷。雷公电母嘛。”

    “滚一边去,小娃不许听。”

    转过脸,刘汉少复又说道:“公的是磁!”

    司马懿觉得脑袋瓤儿有点疼,雌就是母的呀,怎么又变成公的了?变成公的还能叫雌吗?

    不管妖孽徒弟们咋想,刘汉少强行解释道:“这个公的磁啊,在母的电里边一转圈,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然后就产生了电流。这个电流呢,能够在导体上乱跑,咱们用的铜线就是导体,所以它可以从铜线这一头,跑到铜线那一头。”

    司马懿实在忍不住疑惑,也插嘴问道:“师傅,您说的这个电流,和天上的闪电,是一回事吗?”

    这个怎么回答?

    刘汉少也得想想词儿,而后才说道:“是一回事。但是天上的闪电,咱们没有办法控制,而电流则是咱们可以控制并且加以利用的。比方说,咱们挖了一条水渠,可以引水灌田,滋养庄稼,但是一旦爆发了洪水,不仅会把庄稼淹死,还会带来很大的灾难。”

    司马懿好像终于听明白了:“电流就像水,铜线就是水渠。”

    “对!”

    “可是天上的闪电能看见啊,特别明亮刺眼,为什么铜线里的电流看不见呢?”

    “比方说,电流就是风,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咱们能够感受到它。”

    司马懿好像又懵了:“师傅,您刚才还说电流像水呢,怎么又像风了?”

    这……

    只能说烧脑,实在太烧脑了,甭管是讲课的还是听课的,脑袋瓤儿好像都不太够用。

    蒲元已蹿,偷了个新做的小喇叭找别人大显神通去了,黄月英已饿,有这功夫,吃点啥不好?只有司马懿还在用渴求以及茫然的小眼神瞅着刘汉少,直到刘汉少说到电能能够转化为光能、热能、机械能,甚至无所不能的时候,才幽幽地问:“师傅,要是徒儿学会了用电,将来能比堂堂更厉害吗?”

    他是玩炸弹的,你娃跟他比个啥劲儿?

    刘汉少真想一巴掌呼过去,然而最后却温和地说:“孔子曰的好,学无前后,达者为先。有识之徒,俱含灵性。”

    “师傅,别忽悠了,这根本不是孔子曰的。”

    没等刘汉少的大巴掌落下来,司马懿又恍然大悟地说:“师傅,徒儿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是说,只要徒儿肯努力用功,在用电的领域里做出成绩,就一定不会比堂堂师弟差!”

    “嗯!”

    刘汉少很欣慰,也粗话的很疲惫!

    玩去吧,随便玩去吧!能折腾个啥样就是啥样,师傅真教不了你们。

    …………

    电的知识先放一旁,起码小喇叭是做成了,这就好像之前要司马懿制作打火机,虽然他不知道酒精是如何提取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利用火石点燃酒精灯芯。

    刘汉少带着徒弟们做小喇叭的时候,一切都是凑合的,等到司马懿“领衔制造”的时候,自然不能再这么凑合,起码盐水电池不能还放在茶杯里吧?专门定制的方形瓷瓶,加上盖子,预留接线孔,然后再放进木箱里,一排五个,两排十个,木箱的盖子也扣好之后,还要写上“有电危险”。

    研究所里,司马德为在研究“会说话的机器”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之前蒲元已经很嚣张地向大家大显过神通,但是他那个神通的效果以及机器的样子,实在很难令人生出敬畏之心。

    操场上搭起了一座木质高台,高台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大喇叭,外型倒不稀奇,和从前城头上摆放的那些号角也差不多,只不过开口更宽更大。

    此时操场上已经围满了人,除了研究所的人,很多三学院的师生也赶来看热闹,不仅郑浑、郑泰、刘大根,三学院校长俱在,就连难得露面的马均也翘首以盼,更甚至于史老道和张鲁这两个老神棍都跑了过来。

    司马懿已经检查过了最后的接线工作,正呆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平复情绪。终于,他起身走向话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深情地冲着话筒喊了一声:“师兄。”

    “师兄,听到了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自己的声音从操场上传了回来,司马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在外边的蒲元大喊一声“我听到了!”,操场上传来众人的欢呼,才激动地闭上了双眼,流下了滚滚的热泪。

    师傅真是神人啊!

    不!

    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圣天尊!

    激动的司马懿不禁想起了谐和道的主打歌,然后便难以自制地对着话筒唱

    起了《天尊颂》,再然后,沸腾的操场上,几千号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跟着大喇叭一起唱了起来。

    无量天尊,荣耀无比,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欢喜,来到你的圣殿里!

    …………

    马均立刻向刘汉少上书,建议将扩音器安装到水军的舰船上去,如此,整个舰船各部便可在第一时间收到船长下达的命令;四学院院长,郑玄、郑浑、郑泰、刘大根立刻向刘汉少上书,建议将扩音器安装到各个学院的大讲堂里,以便学生们能够听清楚老师教授的课业内容,更好的学习。

    张鲁、史老道立刻上书;三府各部立刻上书;政议院立刻上书;就连曹孟德和孙文台都立刻上书,我们这铺路修桥的,要是能有个大喇叭在现场指挥一下,肯定方便多了!

    都想白占便宜么?

    然后,刘汉少把所有的上书全都扔到了一边,撺掇自己的老婆,赶紧筹备大喇叭厂。咱们批量生产,谁有钱谁买,将来你们就是拿着大喇叭去放羊,哥也没意见。

    原本在研究所里,陛下这两位“臭名昭著”的徒弟,因为司马懿这一喇叭而迅速蹿红,并且,又因为诸葛亮的研究项目,保密级别太高,外界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此时反而是沾了司马懿的光,被人并称为“雷电双熊”!

    没错,就是熊娃的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安装上大喇叭的是缑氏山上的灵石观,因为人家谐和道有钱。无数百姓蜂拥而至,哪怕是平时并不信奉谐和道之人也来了不少,就为见识一下“会说话的机器”。为此,张鲁一连多日,亲自登台宣扬道法,并且声称,“会说话的机器”只是大道之中的小道,如果大家都来信奉谐和道,愿意潜心修道,将来便能修得大道之中更为神奇的道法。

    听着从“会说话的机器”里传出的声音,那一刻,在万千信徒心中,张鲁真不是一个人,而是圣天尊与之同在的……“天使”!

    洛阳百姓纷纷议论着“会说话的机器”,很多人都想去亲耳听一听机器说话,谐和道因此大赚特赚,大发了一笔横财,没两天的工夫,信徒们的捐献便以足够补足买喇叭的钱了。

    便在此时,蒲元也向司马懿提出了一个发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师弟呀,白天咱们能和月英师妹一起玩耍,可是到了晚上,她就得回她屋,咱们也得回咱屋。你说……要是给她屋和咱屋都安上大喇叭,到了晚上,是不是咱们也能和她说话了呢?”

    这么多年以来,司马懿头一回觉得蒲元这个师兄真不是白当的,太有科学的脑袋了。于是俩人隔着男女生宿舍楼,把他们宿舍与黄月英的宿舍都装上了大喇叭。

    这个实验理所当然是成功的,黄月英在自己的宿舍里对着话筒吆喝:“师兄,师兄!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好吧,屋里的大喇叭忒大,耳朵有点受不了,但是蒲元不管这些,立刻兴奋地对着自己宿舍里的话筒说道:“师兄听到,师兄听到!师妹有事请讲!”

    “报告师兄,我把你们藏在屋里的鸡腿都吃了……”

第496章 大汉女人失业潮

    第496章大汉女人失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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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地方想安装大喇叭,也需要装大喇叭,但是装不上,一是价格太贵,二是制造缓慢,不说别的,单单是铜线,大量需求之下,如果还只会用手撸,能是个事么?所以刘汉少告诉他们,可以研发“拉丝机”。

    但是皇宫与其他地方不同,因为皇宫不屑于安装大喇叭,而是装电话!

    “电话”这个名儿,是司马懿向刘汉少交作业,回报自己的研究成果时,刘汉少亲自给取的,可其实这个所谓的电话,更像是“有线对讲器”。

    “听筒”肯定不能还像大喇叭那么大了,而是改用牛角,掏空之后嵌在其中,“话筒”也是如此,只不过看起来比“听筒”还要小巧一点。“听筒”那边连接电池,“话筒”这边安装开关,两趟线路各走各的,需要通话的时候,只要“话筒”这边打开开关,“听筒”那边自然就能听到说话,连拨号都不用。

    皇宫的第一条电话线路是从刘汉少办公的明光殿到相府办公的崇政殿,距离不算太远,而且也不用担心扯在外面的“金线”被偷。

    今天,司马懿才是主角,大家都是实验人员,包括刘汉少也要配合。线路已经接好了,手下研究组成员回报,各自负责检查的部分均已无误,司马懿打开了崇政殿这边的话筒开关,冲着话筒喊了两声。

    “师傅,师傅?听到了吗?”

    “德为呀,为师听到了。听的很清楚!”

    “呼”地一下,崇政殿这边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就连首相杨彪、左相黄琬这俩老头也激动的像个小娃。杨彪冲着司马懿连连示意,那意思是让自己也跟陛下扯两句。司马懿连忙让开话筒的位置,请杨首相上前。

    坐在话筒前,老杨感觉比坐在刘汉少当面还紧张呢,酝酿了好半天,才冲着话筒深情地说:“陛下,陛下,听到了吗?”

    “爹呀,我不是陛下,我是你儿子!”

    众人哄笑,老杨尴尬不已,冲着话筒怒道:“小兔崽子,回家我再收拾你!”

    然而此时听筒之中却又传来刘汉少的声音:“老杨,你刚才说啥?哥没听清楚呀!”

    这一回没人敢笑了,甚至安静的落针可闻,杨彪正不知道该怎么向刘汉少解释呢,正好曹操前来相府,有事要报。

    咱可不是土鳖,这玩意叫电话,陛下早给咱科普过了。

    见别人都不吭声,曹操直接走过去,冲着话筒吆喝:“陛下,陛下?”

    可能电话的音质不是太好,明光殿那头问:“谁?谁呀?”

    “我,孟德呀!”

    “哦……我曹。你……全家好吗?”

    …………

    南线压着三个军,陈冉不足三个月而平益州北部,眼下还在与南部赵韪打的热热闹闹,距离洛阳最近的战场就是南阳新野与南郡襄阳之间,俄吉勒还在与刘磐大眼瞪小眼,相持不下,更大的战事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之下,京师洛

    阳,甚至是整个北国都呈现出了一种蓬勃向上的姿态,使百姓们觉得似乎战争很远,似乎未来很近,似乎好日子就要来了,甚至是已经来了。

    首先,“惇惇航道”全线贯通,使得并北兵团、农场的农副产品可以顺大河而下,直达河东、洛阳、兖州。

    其次,“辽西走廊”全线贯通,使得辽东与关内联系紧密,运输大宗货物只需四五日,若是急行军则两日可达。这一条陆路运输线不仅富裕了辽西,繁荣了辽东,也使得鲜州、吉州有了更快更多的花钱机会。

    再次,“青天大道”凉州金城至兖州济北段,全线贯通,如果不是金城大河之上还缺少一座大河大桥,那就能一直贯通到武威。王闹闹调任之前抛出的猛火油,总算是给凉州州长杜畿帮了一个大忙,现在已经不需要他拐带豪门去凉州开水泥厂了,转而开始忽悠人前去投资金城的大河大桥。

    “金城大桥修好了,咱们的青天大道起码能连到阳关,跟新州交通,往来贸易,陛下亲口说的,那可是丝绸之路呀!来来往往,全是商队,能让你们收多少过桥费,对吧?都好好考虑考虑!”

    另外,三学院新校区主体建筑全部竣工,三学院师生可以在整洁干净,宽敞明亮的新教室里上课了。三学院各个研究所将合并改为“大汉皇家科学院”,院址便是三学院原校址,也就是曾经的三公府邸,由马均担任科学院院长,并且,科学院和南宫一样,将由燕云近卫团负责安全警戒。

    还有“八方商贸城”落成典礼,招商引资。

    修造青天大道之初便设想着在沿途大城修建物资中转站,“八方商贸城”仅是其中一座,但是现在不适合修建太过庞大的商贸大厦,一是采光问题,如果大厦内部深厚,即便是白天,里边也会黑洞洞的。二是安全问题,如果大厦里边的商铺都采用油灯照明,万一发生火灾,肯定就是震惊大汉的大事故。

    现在这座八方商贸城采用的是小区域,分段分块的建筑群落式设计,如果能够从高空俯瞰,就像一个八卦图,分为八个方位,渐次向中间汇聚。当然了,也不可能真的就是一个八卦图,横不能把来逛商城的人全都走丢在里边出不来吧?所以商贸城里也就是一道道步行街,纵横有序,两边排列着大小商铺,有单层的,双层的,高档区域还有三层的。

    八方商贸城北临大河渡口,南接青天大道,交通便利,位置优越,所以还没有完全竣工,便已经有很多人前来洽谈,想要购买商铺,使得最初投资商贸城的那些股东们赚了个盘满钵满。但是等到商贸城落成典礼的时候,他们却又后悔不迭,因为觉得自己卖的实在太便宜了。

    倒是刘汉少偷偷忽悠着云六妞将不少旺铺收入囊中,现在跑来租铺子的都能打破头。众位爱卿见此情形,意见老大了。

    汉少,说好了您带着兄弟们一起发财,怎么我们都往外卖铺位,您让老婆偷偷收铺位,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跟我们分钱了吗?

    刘汉少还颇为有理地说:“那是哥让你们卖的吗?说白了,还不是你们对哥缺乏信心,生

    怕投进去的那点钱捞不回来,能赚一笔就赶紧跑。你们赚钱少,赖我呀?一帮短视之徒!”

    爱卿们明明被抄了一回后路,还觉得自个儿怪对不住陛下的,臊眉耷眼地求招,问接下来咋办。

    刘汉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杜伯侯要建金城大桥,把机会都送到你们面前了,你们看不见吗?长安、邺城的商贸城是快建好了,可是信都呢?蓟县呢?五原和陈留呢?就是辽东也很需要嘛!”

    …………

    不管道路还是旺铺,可能和普通百姓关系不大,但是还有一个现象却关乎着每家每户的“运势”,乍一听可能会觉得很有趣,假如搞不好的话,也可能后果很严重。

    起因源自于刘汉少的徒弟媳妇。

    苏齐团队研制出了脚踏缝纫机,虽然还不能工业化大批量生产,但是个体数量一直在不断的增加,如此一来,已经逐渐形成了一条从扎绵、纺纱,到纺织、制衣的完整产业链。

    如今一个能够熟练使用缝纫机的女工,一天可以做一二十条裤子,如果是流水线生产,产量更高。因此而造成了从布料到成衣,价格一直在下降的趋势。换言之,大汉的百姓更容易穿的暖了。

    可问题是,大汉的女人们该怎么办呢?

    当年还在北邙山里的时候,那些老妈、老婆们就一再的失业,如今机器织出的布料又好看又便宜,购买成衣又新潮又省事,所以大汉的女人们,自个儿在家织的粗布,没有销路了。

    当然了,就目前的织造技术而言,也并非机器完胜,起码那些带有精致图案花纹的高档面料就不是机器能够织造出来的,还要依靠手工勾挑经纬,计算梭数。

    也就是说,织布机织出来的可以算作中档面料,样式最多也就是条纹布与格子布。低档粗布越来越没有市场,带图案花纹的高档面料又不是人人都可以在家里自己做出来的,还是得去专业的作坊,用专业的“织绫机”。

    所以呢,如果女人们还只是呆在家里的话,可能就会面临着没活可干的窘境。您再不出去干活,家里的男人可就得白养着您了,那样的话,您在家里的地位岂不是更低?

    再所以呢,大汉等于是悄悄迎来了一批女人失业潮!

    女人们要是都没活干了,家庭收入就会降低;家庭收入降低了,购买能力就会降低;购买能力降低了,就会造成生产过剩,产品积压,工厂关门,工人失业……搞不好就引发经济危机了!到时候您织出来的布再便宜也没人买,大家守着堆积如山的衣物偏偏还得冻死。

    好在大汉的女人们在家庭收入中占有的比重并不太大,而刘汉少虽然也不可能意识到经济危机,但是向来对大汉的“女朋友们”疼爱有加,所以当他发现大汉的女人们,有很多都“闲下来”的时候,率先提出了“转包”的办法。

    简单地说,就是让汉正军总需备部,把那些需要手工制作的活计都对外转包出去。比如纳鞋底,织毛衣,可以让大汉的女人们把材料领回家,一边做饭一边纳鞋底,一边带娃一边织毛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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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风起云涌,名将如云,谋士如雨可是这么多有本事的娃,怎么就不能让百姓好好过日子呢?学渣小混混穿越到了东汉末年,竟然变成了史侯刘辩,虽然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但是好歹还会忽悠!......大汉大忽悠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大忽悠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