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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端木     大汉大忽悠帝txt下载     大汉大忽悠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6章 你们全都是主簿

    第106章 你们全都是主簿

    ……………………………………

    “反董三巨头”最近有点郁闷,居然连个旅长都没混上。袁绍、王匡很不开心,曹操虽然感觉皇帝不会搁置自己,但是久不见诏,难免心下存疑。再加上一个嘴炮陈琳,四个人没事便聚在一起打麻将,打着打着就会吵起来,吵着吵着可能又会打起来。括弧,打架的打。

    后来,四个人一起跑去卢植那里,想探听探听情况,可是卢植除了教授娃们军略课,就是和蔡邕一起研究学问,怡然自得,乐在其中。看样子,卢师已老,雄心不在。

    就在四个人快把麻将子儿全搓成白板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刘汉少的召见,同时被召见的还有黄门侍郎荀攸和议郎郑泰。只是召见这地儿,不是在皇宫,也非濯龙园,而是在一家名叫好吃不贵楼的酒楼。

    好吃不贵楼在董卓入京时期,曾一度关闭过,最近才又重新开张,可是时局不稳,敢跑出来喝酒撒欢的人也不是太多。几个人在酒楼外碰面,顾不得打招呼,便被人领着带上三楼。路过二楼的时候,还看见燕大娃正与一些燕云近卫团的人在吃饭喝酒,只不过大家穿的都是便服。三楼的一间雅间外,站着许褚、典韦,看样子刘汉少就算再不讲排场,对待自己的小命也还是很珍惜的。

    雅间里已经摆满了一桌子酒菜,几人刚想给刘汉少见礼,便听见刘汉少说:“兄弟们都来了,快坐快坐,酒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人之中,只有曹操与刘汉少一起喝过酒,知道他不是爱讲礼数的人,便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袁绍心中感慨,几年前陛下还是史侯的时候,就邀过自己来这里玩耍,那时自己还有诸多犹疑,哪曾想今时今日还是到了这里,只怕有些迟了。

    看见袁绍发愣,刘汉少又拍着自己身边的椅子,热情洋溢地说:“本初,来,坐这里。”

    袁绍顿时大喜,想不到皇帝还是这么看重自己,能坐到左右亲近之位。连忙有些感激地揖道:“谢陛下赐座!”

    其他人也发呆啊,王匡、陈琳还好点,只是没和皇帝一起吃过饭,可是荀攸和郑泰甚至都没见过这种围着圆桌坐椅子的吃饭方式。

    “大家都别愣着了,快坐下吧。”

    在刘汉少的催促下,王匡坐在了曹操下首,陈琳坐在了袁绍下首,而荀攸、郑泰则坐在了刘汉少对面。

    刘汉少举杯说道:“大家近日都辛苦了,兄弟们先走一个!”

    曹操暗道,辛苦个毛啊,麻将都快搓平了。不过皇帝举杯,没人敢驳面子,纷纷谢赏谢赐的,袁绍还挺客气,居然说:“不苦,不苦,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一杯饮罢,刘汉少又拎着酒壶,亲自给袁绍倒了一杯,激动的袁绍坐立不安,左右看看,怎么屋里连个斟酒服侍的婢女都没有啊?

    只听刘汉少颇为感慨地又说:“董贼祸国,擅行废立,天下敢言者,唯本初一人,当真是逆流现柱石,困厄知英雄。本初,哥要敬你一杯!”

    双手捧着酒杯,袁绍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主要还不是因为觉得对不住刘汉少,而是觉得对不住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曾经那个热血澎湃,满怀抱负的自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计较得失,权衡利害的袁家庶子。面对董卓时的胆怯、退让,面对袁隗时的顺从、妥协,好像从来没有人知晓,曾经,还有一个“袁绍”却连自己都快忘了,可是陛下说袁本初是敢言者,是个英雄。

    袁绍眼圈红红地说:“陛下过誉了。绍,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相互客套几句,只听刘汉少又说道:“眼下朝纲不振,官吏糜烂,天下颓废,百姓唯艰。可惜哥年纪尚轻,纵然有心治国,亦感困难重重,不知各位兄弟,愿不愿意帮哥一把?”

    这算什么?

    征辟?

    诏命?

    皇帝想让当官,对谁来说不是好事啊,干吗还这么客客气气,礼贤下士的有点过了吧?可是皇帝的话已经说出来了,禁不住大家不动心,就连曹操的眼神也骤然一亮,暗道:正戏终于要来了。

    “愿意!”

    袁绍一声高呼,把大家吓了一跳。此刻倒不是他反应快,急着表忠心,而是有感而发,想要找回曾经那个想做点事的自己。

    怎么没人接茬啊?

    这就尴尬了!

    因为袁绍说愿意的时候,甚至激动的高举起了一只手,见大家都愣愣地看着自己,赶紧又把手缩回来,挠了挠头。然后,别人才纷纷表态,定当竭力效忠什么的。袁绍暗骂:一帮不是好鸟的鸟人,故意想晾着俺,看俺笑话是吧?

    “好!”

    刘汉少也突然一声大喝,又把袁绍也吓一跳,然后只听他说道:“你们全都是主簿!”

    众人脑门黑线,陈琳还被呛的直咳嗽,没听过皇帝还要主簿的,不会把在座的这几位全切了,弄进宫里当中常侍吧?

    “哥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得。你们给哥当主簿,要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帮着哥好好学学,天天向上!”

    大概明白了,就是给皇帝当顾问、幕僚。原本这活有专门的职务,比如光禄大夫、太中大夫、中散大夫、谏议大夫或者议郎,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皇帝喊了就过来陪皇帝唠唠嗑,聊聊天,皇帝不喊就回家哄小娃,玩老婆。就像郑泰这样的,现在就是议郎,曹操也干过,都属于比较闲的职务。

    不过主簿好像有点不一样,虽然江湖上流传着“有事主簿干,没事干主簿”的说法,但是主簿职权可大可小啊,给皇帝当主簿,搞不好就是钦命之臣了。

    好吧,反正世道有点乱,董卓都弄出相国了,现在您是皇帝您老大,您说是啥就是啥,只要不把我们哥儿几个全切了就成。

    众人激动不已,纷纷向刘汉少道谢,只有曹操暗自琢磨,皇帝唱的是哪一出?没事要这么多主簿干吗?到底是要用我们还是晾我们?

    “汉少……”

    曹操此言一出,另外几位都吓得不轻,因为曹操喊的不是“陛下”,而是“汉少”。从前“汉少”之名,只被小范围知悉,可是自从刘汉少在朱雀门前喊过一嗓子之后,大家都认为“汉少”就是皇帝的表字。虽然不明白“汉少”这个字,为啥和“辩”那个名八竿子也不挨着。而陛下的“陛”指帝王宫殿的台阶,“陛下”

    原来指的是站在台阶下的侍者。臣子向皇帝进言,不能直呼皇帝,必须先呼台下的侍者而告之。后来“陛下”就成了与皇帝当面时的敬称。

    想啊,连“皇帝”都不许喊,这个曹孟德竟敢直呼陛下表字,是喝大了,还是不想混了?

    王匡离的近,偷偷拽了拽曹操的袖子,还想给他提个醒。袁绍此刻心中正澎湃呢,哪能容别人对刘汉少不敬,登时就怒喝道:“曹孟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陛下名讳!来人,给我拖出去!”

    还别说,典韦、许褚真给面子,推门就进来了。屋里突然吵吵起来,还喊来人,他们能不进来看看么?

    一时之间,曹操也懵圈了,连自己原本想说什么都给吓忘了。背地里这么喊,是刘汉少吩咐的,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这么喊,会不会让皇帝觉得有失威仪啊?圣意难测,哦咧个去。

    好在刘汉少及时地制止了袁绍,还挥着手对典韦、许褚说没事,让他们出去。

    “取个名字,偏偏又不让人喊,那还取来做什么?以后啊,这个规矩得改改,不合理嘛!”

    刘汉少一笑而过,并且还说:“咱们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以后私下里,大家都可以喊我汉少。本初,你先来,喊一声让哥听听。”

    袁绍家四世三公,从小接受的礼数教育全乎的很,虽然刘汉少显示出足够的亲近,让他内心很是感动,可直呼皇帝名讳这样的事,他还真顾忌多多。

    “陛下,绍,不敢!”

    刘汉少脸一耷拉,假装委屈地说道:“你不拿我当兄弟。”

    “啊?不是,不是……绍绝无此意。陛下……”

    好么,给袁绍急的,要不是有椅子挡着嫌碍事,估计都想趴地上磕一个了。这会儿的袁绍哪还顾得上去想,为什么今天皇帝请客,能让自己如此不蛋定?

    “不是啊?不是,那就喊一个呗。还得自罚一杯才行!”

    自己明明有一个亲兄弟,可是每次看见自己都像仇人似的。皇帝尊贵无比,却和自己称兄道弟,好像亲人一样……

    “汉……汉少,微臣自罚!”

    袁绍郑重其事地说完,一仰脖子,干了一杯。

    刘汉少喊了声好,又转向袁绍身旁的陈琳说道:“孔璋,你也喊一声让哥听听。”

    文人也有文人的豪放,陈琳胆大的敢骂曹操好几辈,此时倒不拘泥,举起酒杯说道:“草民敬汉少一杯。”

    要么说文人矫情呢。先前他向何进进言,何进不听,他一气之下,自己辞官了。现在故意自称“草民”,就是想摆出一副文人的清高姿态,好让刘汉少另眼相看。可是他却忘了,刚才刘汉少已经说过,他们全是主簿!

    “先罚一杯!你是哥的主簿,你忘了?”

    陈琳心中大汗,连声说道:“微臣有罪,微臣认罚。”

    连哄劝带胁迫,好歹逼着几人都喊了一声,刘汉少摆出一副“好兄弟,讲义气”的架势,和大家有说有笑的,搞的真跟从小一块玩到大似的。

    郑泰暗想,看来传闻果真不虚,这位皇帝的确少了些帝王威仪,可要说没有人主之姿,似乎万万不妥。

第107章 城管的尚方宝棍

    第107章 城管的尚方宝棍

    ……………………………………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脑袋都有点晕乎,吃的痛快,聊的开心,还真是少了很多君臣之间的拘泥、隔阂。

    只听刘汉少忽然说道:“眼下街面上不平稳,有的欺行霸市,有的趁乱作恶,百姓惶恐,人心难定。哥想组建一支城管大队,专门用来巡街巡城,打击不法,围护治安。兄弟们觉得咋样?”

    荀攸疑惑地说道:“咱们不是有巡城兵士……”

    “说的好!”

    众人纳闷,均想:荀公达说什么了,就好了?

    刘汉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有人捧场了。

    “如果总是用兵士巡城,披甲执锐,持枪带刀的,寻常百姓是不是看着就会感觉紧张?原本没事,也吓得好像要出事似的,让百姓怎么安居乐业?再说了,总让兵士干巡城的活,一来分散了兵力,二来分散了精力。要让兵士们平时专心训练,战时速整速发,这样才是精锐之军。所以,咱们改用城管巡城,一方面,威慑宵小,另一方面,和善百姓。比如……扶老奶奶过马路啊,帮大嫂子扛粮袋啊,送走丢的小娃回家啊……”

    刘汉少一边说着,一边又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根棍儿,不长,大概也就两尺左右,一端被染成黑色的握把儿,另一端则是黑白相间。

    瞅着有点眼熟,这不是俺当年玩过的五色棒缩小版吗?

    毕竟是当过洛阳北部尉的人,曹操实在忍不住了,指着刘汉少手里那棍儿又问道:“汉少,您说的这些,和这个棍子,有啥关系?”

    “武器啊。这就是给城管专门配备的尚方宝棍!用它收拾几个毛贼、地痞无赖,足够用了,而且还不会吓着寻常百姓。”

    王匡没涵养,“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汉少,就算是毛贼,也会持刀带剑,您让城管就拿这种……宝棍,岂不是让他们去送……”原本王匡想说“送死”来着,忽然想起刚才曹孟德被吓唬的事,也不敢太过随意,及时地收住了口,但是其意已不言自明。

    “公节,你是小看城管,还是小看宝棍?想不想试试它的威力?”

    此言一出,吓得王匡连连摇头。

    郑泰说道:“平时能够稳定地方,安抚民心,战时还可作为辅兵,守御城池,城管干系重大,实至名归啊。”

    “辅兵?”

    刘汉少不乐意了,很是不屑地说:“公业,你太小看城管了。这么跟你们说吧,在哥的预期之中,三千城管可平夷!一定要做到用之敢战,战之能胜!上至纨绔子弟强抢民女,下至流氓无赖随地小便,但凡城中不法之事,城管皆可管治。如此,城中的风貌好了,风气正了,百姓也就有了信心,有了安全感。不单单是京师,咱们还要一州一郡地管,一城一县地管,方能管出个安定繁荣,天下太平!”

    好像汉少吹的有点大,为毛听着还有点小激动呢?好像这个城管还管的挺宽啊,司隶校尉有这么大权利吗?

    陈琳举杯说道:“汉少此心壮哉,此举大善。诸君,咱

    们来为城管干一杯!”

    一杯饮罢,荀攸疑惑地问道:“既然城管亦可抓贼,是否会与都尉、廷尉职权混淆?”

    刘汉少摇着头解释说:“不会的。城管的主要职责在于防范与纠察,防火防盗,纠察不法,巡城巡街,维护治安。只能执行,不能处置,抓到了贼,还是要交给都尉、廷尉的。”

    其实刘汉少自己也说不大清楚,他想要的城管究竟是什么样,不过,显然比前生后世的城管还要强大的多,似乎是集巡警、交警、联防、保安、消防于一身的功能强大的“城管集成版”。没办法,那个时代只有和皇帝老儿够得着边的部门才划分明确,喂马看坟的也有一个算一个,可是到了社会层面就含混笼统了许多,不是“尉”就是“曹”。所以,刘汉少也只能似是而非,搞出这么一个“管的宽”的城管。

    “一州一郡,一城一县”这说明将来全国都会有城管啊!曹操连忙问道:“汉少,城管从属应该如何划分?”

    “城管直属城管,分为总、分、支,大、中、小。京师设城管总队,每州设城管分队,郡中设支队,其下城、县,设置大队、中队和小队。州郡有动用、指挥之权,无任命、免除之权。”

    嘶……这不是等于全国又拉出一支部队来么?虽然手里只有一根棍儿,可是架不住人多,管的片儿大啊。汉少说三千城管可平夷,要是全国的城管加起来,那还不得一统天下?

    王匡再也不敢小看城管了,袁绍两只眼睛放光,就连曹操都有些不“蛋定”,三个当过武职的均想,谁要是能当上城管的头儿,恐怕比高节的副军长还威风。括弧,没人敢和汉正军的军长比威风,因为那是刘汉少亲自兼任的。

    手握城管的尚方大宝棍,刘汉少目光逐次从众人脸上划过,最后盯住了王匡,突然一声沉喝:“王匡!”

    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激动的,反正王匡一哆嗦,连忙说:“臣在。”

    刘汉少不高兴了,沉着脸说道:“城管虽非军队,却也是严肃的纪律部队,要像军队一样严格训练,服从命令。我不希望它有一个作风散漫的队长!再来一遍,王匡!”

    王匡立刻起身,走到刘汉少身边,学着汉正军的样子,向刘汉少敬了一个新式军礼,使劲地应道:“到!”

    刘汉少起身,还了一礼,郑重其事地将尚方大宝棍交到王匡手上,说道:“先组建洛阳城管大队,你任大队长。什么时候,洛阳地面儿的风貌治理好了,再组建司隶城管分队,你任分队长……往后,还有总队长。别让哥失望,也别让百姓失望。要时刻牢记,百姓们的口碑,便是你王匡是否有资格晋升的唯一标准!”

    “是!”

    万万没想到啊,这么大一块蛋糕,忽然就砸自己脑袋上了。

    刘汉少的饼画的比较大,王匡幸福的头有点晕。刘汉少也是没法子,组建汉正军的时候,挑剩下不少人,有家有口的还能让他们回家,那些没家没户的可不敢一撒手就不管了呀。那样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不是饿死就是为贼。再说了,即便是汉正军挑剩下的,

    好歹也算精壮,弄丢了实在可惜,所以,大汉第一支城管大队由此诞生,而“反董三巨头”之一的王匡,给皇帝当主簿没一顿饭的工夫,又成了洛阳城管大队的大队长。

    …………

    王匡就王匡吧,谁让人家敢第一个撸起袖子跟董卓玩命呢。袁绍有一些失落,又为自己曾经的怯懦感到羞愧。曹操也有一丝失落,不过他暗暗告诉自己,大块的肉都在后边。

    果然,刘汉少的目光转向陈琳,笑呵呵地问:“孔璋,在北邙的时候,见过小娃们用的《北邙字典》了吗?”

    提起这些,陈琳立刻两眼放光,激动不已地说:“见过,见过。臣听蔡校长说,汉简字与拼音字母,皆是出自汉少手笔,还有活字印刷术亦是汉少发明。汉少大才,堪比文祖,所创之术,造福天下……”

    所谓文祖,就是仓颉。

    汉简字是抄来的,活字印刷就更简单了,只要像刻图章那样,把字反着一个个刻出来,用时排在一起就行了。刘汉少可不敢居功,赶紧摆手,制止了陈琳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的崇拜,可是陈琳意犹未尽,嘿嘿一笑,还补充一句:“不瞒汉少,臣最近也在学习汉简字与拼音字母。”

    一种知识,学会之后也许觉得挺简单,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可是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就是有很多很多这样的窗户纸,等待着人们去捅,去戳,去发现,去研究。好像最初看到《北邙字典》的人,发现上面的每个字都工整划一,如出一辙,大呼神奇,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道刘汉少只是对科研小组的人说了几句活字印刷术的方法,这套东西就出来了。

    “孔璋啊,哥想创立一份《大汉月刊》,将我大汉每个月所发生的好事、坏事、新鲜事,时事、要事、是非事全都收集整理,刊印成册,发往各地,晓予百姓,你看如何?”

    “是不是有如许子将之汝南月旦评那般?”

    刘汉少摇头说道:“许子将妄论非议,逞口舌之利,好者捧其臭脚,恶者诬其名声,就是一个超级八婆,你怎能将我《大汉月刊》与之相提并论啊?”

    这话说的,大家心里一阵嘀咕。许劭的月旦评就好比汉末版全国牙防组,想混一口好牙的莫不趋之若鹜,别说曹操曾经求过人家看牙……是评说。就连袁绍曾经回老家的时候,进入汝南之前,也把豪华车队,仪仗随从全都撤了,只乘一辆小车回家,就怕被许劭看见嚼他的舌根儿。

    可是现在汉少居然说许子将是超级八婆。咳咳……话说“超级八婆”是啥?反正听着不像夸人的词儿。不过汉少说的好像也对啊,我们自己什么样自己还能不知道么,干吗非得让许子将说三道四?想想,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对,时要之事,这可比许子将点几个人名说道说道严重的多啊!

    陈琳连忙说道:“汉少,此事不妥!妄议朝政,晓予百姓,怎防天下悠悠之口?”

    刘汉少“噗嗤”一笑,逗趣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朝廷里搞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害怕百姓知道,害怕百姓评说?”

第108章 大汉月刊与校长

    第108章 大汉月刊与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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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语?周语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谁当权,谁就不想让别人说话。远的不说,党锢之祸犹在眼前,还不都是处士横议开始,到最后惹祸上身?想想,还是人家董卓活着的时候上书给党人解禁的。那些能够掌握话语权的人,要么就是不懂得舆论引导,要么就是自己干的事实在见不得人,所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变成了“真理”,后边的全都阉割掉了。

    刘汉少随便逗趣不打紧,陈琳差点被吓尿,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不是……”

    “孔璋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有哥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今天就让他们几个给你做个见证,哥给你放一句话,假如往后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不好,你陈孔璋照样可以写文批之、骂之,哥绝不以言加罪!”

    刘汉少倒不是想主张所谓的言论自由,那个玩意没有绝对的,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陈琳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总不至于逮着自己骂八辈祖宗吧?必要的时候甚至还可以鼓动他骂一骂自己,只要“舆论导向、公关危机”这些玩意玩的好,挨骂也能变成好事。何况自己还指望《大汉月刊》帮着自己一起当大忽悠,总比自己一个人对着几个人嘚吧嘚吧强的多。诸葛亮那娃一篇《出师表》就能名动天下,将来哥有《大汉月刊》在手,遇上“这个猪、那个猴”的,谁不乖乖听话,先来一拨舆论轰炸,说不定仗不用打,他们自己就先气死、愧死、郁闷死。陈琳是什么人哪?著名嘴炮,骂曹操三辈儿不带重样的,这活儿交给他错不了。

    果然,陈琳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陛下大圣……”

    别了,再让你说下去,哥该悟空了。

    “孔璋先别激动,哥还有两个要求。一,孔璋首先要学好汉简字,倍精话,以后《大汉月刊》所载文章皆用此字撰写;二,带两个实习生,一个是傅干,一个是蔡琰。”

    “可是壮节侯的公子与蔡大家的女公子?”

    “嗯。”

    陈琳谦虚地说:“只怕微臣鄙薄,学识不足。”

    “不要说这些客套话,只要让他们跟着你学习做事就好。”

    陈琳本是建安七子之一,“七子”之称始于曹丕所著《典论?论文》,虽然现在不知道陈琳还有没有机会再做“建安七子”,但是咿咿呀呀的经纶肯定一肚子。让陈琳这样的人一下子改变固有思维、认知,恐怕很难,刘汉少要是想在他们大汉文化圈里做出一些改变,就得提前埋种子,将来以后,指不定谁教谁呢。

    掌握舆论几乎是穿越众的共识,很多人一穿回去就急着办报纸,大肆宣扬自己的主张。敢问一句,报纸是日报还是周报?印刷术不是机,也得一张一张的印,想达到双面印刷更难。从新闻采集、整理、编辑,到校对、审核、定稿,再到印刷、发行……想要新鲜,恐怕只能办“预报”。还有当时的交通状况,骑着毛驴八百里加急能赶趟吗?

    最重要的还是读者群的问题,百姓有几个识字的?贴张告示还得配一台“人肉循环播放机”,让人站在旁边不停地念呢!

    所以,刘汉少才想到办月刊这个法子,将发行间隔尽量拉长,如此,能及时送达读者手中,已经算“新鲜”的了。再所以,陈琳成了《大汉月刊》第一任主编兼社长,有奉诏骂人之权,并且,可以骂皇帝……别看人家手下没有一兵一卒,可是御史大夫跟人家比,好像都嫌弱鸡。御史大夫只能监察百官,谏言上书,人家看谁做的不好就能骂……众人纷纷羡慕地瞅着陈琳,似乎都在想象他骂皇帝该是什么样,好希望能看到那一天啊。

    …………

    这顿饭快吃出心脏病了,皇帝玩的一个比一个大,几个人被撩拨的越来越亢奋,既期待早一点轮到自己,又有些忐忑,实在不知道皇帝还能想出什么活儿让自己干。已经是冬天了,袁绍还能吃的满头冒汗,可事实上,他好像并没有吃出来那些美味佳肴都是什么东西。

    刘汉少的目光锁住了郑泰,喊了一声“公业啊。”

    “臣在!”

    郑泰猛然站起来,身后的椅子都带倒了,把大家吓一跳,使他自己也觉得尴尬不已。

    刘汉少笑着压压手,让他重新坐好,才又说道:“哥现在就觉得人手不够用,哪儿哪儿都缺人,回头你也给哥推荐一些人才呗。”

    这是刘汉少说的一句实在话,可是听在郑泰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董卓入京之时,郑泰和伍琼一样,都投靠了董卓,专门为他推荐人才。当然,还有一点,郑泰也和伍琼一样,都属于表面投靠,暗地反对。既便如此,郑泰也引以为耻,觉得自己终究是从了贼了。现在皇帝说出“也推荐人才”的话,是不是暗指自己那段不光彩的黑历史?无需刘汉少责难,郑泰自己就已经愧疚上了,从刚才的激动、兴奋,转眼间变成了蔫巴小萝卜。

    刘汉少没注意到郑泰的表情变化,正低头啃肉骨头呢,还边啃边说:“听说你有个弟弟叫郑浑?”

    “是。浑,正是舍弟。”

    “把他弄过来,你们兄弟俩一起给哥当校长怎么样?”

    闻言,郑泰的心哇凉哇凉的,暗道:完了完了,陛下果然是怪罪了,居然让自己去当校长,还把兄弟也赔进去了。

    郑泰如此想,完全是让“校长”两个字给闹的。“校长”在当时属于很小的小官,负责看守先帝陵园。别以为就是陵园园长,因为上边还有陵园令、丞,然后才是校长。直白地说,“校长”就是坟地保安……就算皇家陵园,照样还是坟地啊!

    再者,郑泰刚才没听清楚,陈琳说过一句“蔡校长”,要是他知道连刘汉少都还挂着校长的名头,绝不会是现在的一脸衰样儿。

    “哥想开办一所医学院和一所理工学院,专门培养医工和技术性人才,就让你们兄弟俩来担任校长,你看怎么样?”

    嗯?

    学院?

    培养人才?

    不是看坟地的?

    郑泰眨巴着眼睛瞅着刘汉少,一时之间还不太敢确定。听不着回答,刘汉少抬头,看着郑泰一副呆样

    ,心里话说,哥表述的不够清楚?行不行你倒给句话呀!

    “喂,醒醒!”

    随着刘汉少一声招呼,郑泰好像真的醒过来似的,问道:“陛下可是要泰做博士?”

    刘汉少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随即又点着郑泰说道:“是校长!”

    汉朝的最高学府是太学,负责教授学业的老师称为博士,比博士还高级的叫祭酒,已经相当于校长了,再往上,还有能够管理太学的就是太常……九卿之首。但是,无论博士、祭酒还是太常,都不是纯粹的老师,同时还可以参议政事,尤其是太常,管的就更多了,包括拜天地,奉宗庙,旱时求雨……

    晕车、晕船的见过不少,郑泰大概是有点“晕校长”,还不能十分明白、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但是袁绍、曹操、王匡、陈琳这四位上过北邙山的都震惊不已。校长,那不是接了汉少的职么?而且还是兄弟俩同时做校长。

    只听刘汉少又说:“哥已经命人去诏南阳张机,还有谯县华佗,由他们二位做医学院的专术副校长,你不仅要管理好学院事务,也要多多支持他们。令弟就去理工学院吧,让蔡师与山阳刘府君任专术副校长。”

    不管别的整没整明白,“蔡师”指的就是蔡邕蔡大家,而山阳刘府君则是刘洪,鲁王刘兴后裔,正经八百的汉室宗亲。

    但是,刘洪的声名不是靠祖宗荫庇,《后汉书》曰:洪善算,当世无偶。《乾象历》、《七曜术》和《九章算术》的作者,珠算的真正发明者,月球运动不均匀性理论发现者,是杰出的数学家、天文学家,被后世称为“算盘他爹……算圣”。

    就算再“晕校长”,可是有蔡邕与刘洪撑场面,郑泰也该知道其中意义有多么重大,并且,自己的弟弟做正职,那二位还是副职,这……这是真的假的?答应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谦虚?不答应……死也不能不答应啊!

    “陛下。汉少……臣怕……”

    不能说怕自己干不好,万一陛下真信了,把这个差事给别人了怎么办?

    “有什么好怕的?哥也是校长,一开始啥都不会,还不是慢慢摸索着干下来的。公业只管放心大胆地干,哥给你撑腰。”

    郑泰惊讶地问道:“陛下也是校长?”

    袁绍忿忿不平地说:“陛下办过一所北邙学校,亲任校长,你不知道么?”

    郑泰很老实地摇摇头,心里话说,我要知道连陛下都当着校长,还瞎琢磨个啥呀?

    “哈哈,郑校长,本校长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郑泰慌忙起身,双手捧着酒杯迎上去,说道:“微臣谢过汉少,谢过陛下,定尽心尽力,不负陛下所命!”

    …………

    六个主簿已经摘出去了一半,剩下的袁绍、曹操、荀攸殷切地望着刘汉少,而同时,刘汉少也在打量着他们。

    医学院与理工学院培养出来的人不是医工就是工匠,基本上都属于“贱业”,这些人肯定是做不了官的,所以,不算触动世家大族的利益,反对之声应该不大。可是,再往下该怎么走,刘汉少就得小心翼翼了。

第109章 听说你有个叔叔

    第109章 听说你有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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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家是颍川名门望族,荀淑号称“神君”,党人领袖陈蕃、李膺都是他的学生,自己生了八个娃,号称“八龙”,其中第六子正是现在的司空荀爽。

    一方面,士人有学识,有才干,属于当时的社会精英;另一方面,他们也垄断文化,聚拢乡里,甚至是掌控仕途。

    刘汉少要想稳稳当当地做皇帝,首先就要得到他们的支持,事实上,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也是坚定的“保皇派”,除非那些势力过于庞大的门阀,现有利益已经满足不了他们膨胀的**,才有可能“变节”。

    然而刘汉少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假如自己只是一味地拉拢他们,天下还是过去那个鸟样,百姓照样活不下去,不是还得不断造反么?一旦自己想做出改变,触动了那些人的利益,他们会变成什么派,可就不好说了。估摸着,反正不会变成蛋黄派。

    所以,原本的三公一个没动,反正他们现在都是“忠臣”,就连袁隗那个太傅也还保留着。

    用!

    怎么用?

    改!

    怎么改?

    对于这些,以刘汉少的智商,现在肯定不可能有一套完美计划,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惊动他们,就算办学校,也只开医学院与理工学院,一方面,大汉奇缺这样的人才,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告诉他们,不会有人出来和他们抢着当官。

    刘汉少假装挠挠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短短的板寸头上,然后很随意地问道:“公达,有意从军吗?”

    这不是任命,只是探问。

    前些时候,刘汉少以“削发明志”的借口剃了发,可是后来变成汉正军的军规,硬性要求汉正军的每一名军人都必须剃短发。尽管蔡邕剃了发,卢植剃了发;尽管剃发正在成为时尚,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街面上甚至已经催生出一个新兴行业,理发店。但是,此举还是惹来很多非议,背地里偷偷戏称汉正军为“髡军”,其中坚力量就是士人。

    好么,和尚来了叫“髡人”,现在汉正军又直接成了“髡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这样的言论就像紧箍咒一样,不仅牢牢地箍着士人的脑袋,他们还想凭此箍紧天下。这些士人观念都是跟谁学的?

    儒家?

    还是别的什么家?

    孔子?

    还是别的什么子?

    学渣搞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即便蔡邕与卢植都剃了发,也不代表他们观念的更新,而更多的,只是为了报效自己罢了,别说剃发,砍头也成啊。

    果然,荀攸现出一丝犹豫之色,但是很快,便笑颜如菊花,喜滋滋地说道:“汉少有命,攸岂敢不从?”

    笑的有点诡异呀,容哥好好想想。显然,这娃已经意识到了,从军就得剃头,他们家那么多大人,要是看见他整一板寸,估计得批评他,所以,他先把责任推到

    哥头上……敢拿哥做挡箭牌,很鸡贼嘛,有点意思!

    刘汉少冲着荀攸坏笑,一副“哥看穿你了”的模样,随即说道:“志才那里缺人手,你先过去帮他吧。”

    尽管许攸知道皇帝要用自己,还是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自己放在了戏志才身边。

    戏忠,戏志才,汉正军参谋长,除了皇帝之外的汉正军二号人物,连高副军长都要听其调度,皇帝身边最为倚重之人。虽然有些年轻,但是智计百出,不说别的,单是谋诛董卓一功,足以名扬海内。

    还有重要的一点,戏志才本身就是荀攸的学弟,两人曾经关系密切,虽然自己出仕比较早,但是戏志才直接跟随的刘汉少,也只能说那娃命好。所幸,如今自己也能进入汉正军,想想都觉得前途光明啊!

    其实荀攸也有荀攸的想法,荀攸并不是荀淑那一枝儿上的娃,而是荀淑他哥的后人。父母早亡,祖父荀昙在他十三岁的时候也已故去,荀攸是由族中的叔祖叔父们养大的。眼见着荀淑那一支人丁兴旺,人才济济,而自己这个嫡亲却渐渐沦为旁支,心里也时常感到失落。

    眼下,皇帝给了机会,荀攸当然要抓住,至于剃发是不是有违祖制礼法……反正是皇帝让我干的!

    “是!”

    荀攸立刻站起身,向刘汉少行了一个新军礼,尽管他还穿着儒衫,戴着纶巾,样子看起来有点搞笑,但是一脸的认真严肃,好像是在向刘汉少宣誓效忠似的。

    刘汉少压了压手,示意许攸坐下,又很随意地问道:“公达,听说你有个叔叔?”

    荀攸脑门黑线,心里话说,陛下都是听谁说的,也不说清楚,我父排行老大,我明明有一群叔叔好么?

    “家君行首,兄弟众多,不知汉少所言,是攸哪位叔父?”

    “荀彧,荀文若。”

    哦,原来是那个“小鸡蛋孩儿”啊,挺能折腾,连皇帝都知道他的名字了。当然,这属于“亲昵的腹诽”,荀攸这位小叔父足足比自己小了六七岁,小时候没少带着他一块玩。不过荀彧的确少有才名,在颍川书院时便名列前茅,南阳名士何颙曾评说“颍川荀彧,王佐之器”。只可惜他爹当年畏惧宦官,给他娶了个宦官的闺女为妻,所以,偶有讥讽。

    刘汉少一提荀彧的名字,荀攸就知道又要给他们家下菜了,连忙说道:“从叔此刻就在洛阳,陛下是否召见?不如攸这就将他唤来。”

    “文若在京师吗?”

    “正是,从叔任职守宫令。”

    守宫令是掌管皇帝用的笔、墨、纸、砚等物品的官,刘汉少居然不知道大牛就在身边,看样子这个皇帝当的也真够可以的。难怪身边围着几个木有小丁丁的一忽悠,很多皇帝都会不理天下大事,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的很,不可能面面俱到。

    “公达安坐。既然文若在京师,也不急于这一时,回头哥去找他。”刘汉少还打趣地说:“把你放到志才身边,总得有人替你给哥当主簿吧。”

    又一个主簿,说明陛下有意将从叔带在身边。看样子

    颍川荀家还能更近一步,荀攸自然欣喜不已。

    …………

    一顿饭的功夫,刘汉少给自己招了六个主簿,外加一个内定主簿,可是一顿饭没吃完,又整出去四个,眼前只剩下袁绍与曹操了。

    袁绍越来越坐不住,就是曹操心里也开始有些紧张,实在不知道刘汉少会如何安排自己。按照之前的官职权势来说,袁绍的司隶校尉是最大的,又掌管过西园八校,并且在董卓乱政期间,仗义执言,为陛下喊过一嗓子。连陛下都亲口说,袁本初是敢言者,是个英雄。而曹操曾是典军校尉,又曾有暗杀董卓之举,尽管刚出门就被人给截回来了,但是人家还和皇帝之间还有惊天大秘密,虽然那事刘汉少确实被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道。

    此时,不仅袁绍与曹操将自己视为刘汉少的心腹,就是其他的人也是这么看待的,单凭人家俩人能坐在皇帝左右两边喝酒,就足以说明这一点。按照汉正军的编制,目前还缺一个副军长和一个督教长,袁绍与曹操一起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揣测,会不会有自己的一个位置。

    但是刘汉少就此打住,只是招呼着大家喝酒吃菜,一会儿介绍这个菜该怎么怎么做,一会儿又解说那个菜该怎么怎么吃,好像一个颇有心得的厨子。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袁绍和曹操都有点失落、沮丧,汉少好像忘了他俩的茬儿似的,只字未提如何安排他们。

    刘汉少也很为难啊,你们这俩货打算让哥怎么安排?撒出去就可能变成“恶老雕”,能飞没影不说,万一给哥添点乱,让哥怎么收拾?要不是哥心慈手软爱牛牛,不如趁早把你们剁巴剁巴算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否则刘汉少也不会把他们留到现在。不过一下子把他们放飞,刘汉少也没这个胆儿。无奈之下,只能将他们暂时拴在身边做主簿,万一发现他们有不乖乖之举,哥也不介意干一下主簿。

    等到吃过饭,打发走了其他人,刘汉少故作轻松地问:“本初、孟德,有没有兴趣陪哥去西边旅个游?”

    袁绍还有点发懵,曹操立刻神情严肃地问道:“西边形势不好?”

    刘汉少点头说道:“黄巾余孽郭太、杨奉等人号称白波军,声势日渐浩大,已有十余万之众,近日,已开始攻掠河东。”

    曹操眼珠子一转,又说道:“汉少,可下诏令,命董卓之婿,牛辅击之。”

    “牛辅那个鸟样,行吗?”

    “行不行都没关系。只要汉少诏令一到,免牛辅之罪,以安其心,再令他剿灭白波贼,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他们谁死谁活,对汉少都有好处。”

    袁绍也忙说道:“孟德之言有理。即使牛辅能胜,西凉军也必实力大损,若败,则趁机问罪,夺其兵权。”

    左右看了看,刘汉少心里话说,你们这俩瘪犊子,看样子哥是真不能放你们出去,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啊。

    于是,刘汉少拍着袁绍、曹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他们要是打的太惨,死的可都是咱们大汉的人哪!”

第110章 万年公主的秘密

    第110章 万年公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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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本的历史上,刘小辩被董卓废黜之后,就随何太后一起搬进了永安宫。可是现在不仅何太后死了,连董卓、李儒也全都死了,哪儿还有什么原本的历史?不过刘汉少还是搬进了永安宫,一起搬进去的还有刘姠、刘协。

    永安宫原本就是皇太后的居所,在北宫东北,宫周长六百九十八丈,内有景福、安昌、延休等殿,还有侯台、花苑,是个环境优秀,闲人免进的好住处。在刘汉少看来,皇宫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充满了血腥杀戮、肮脏阴暗,虽然很大,却让人无法心胸开阔,总觉得特别压抑。

    反正现在也没了皇太后,家里就剩下刘姠、刘协这俩小娃,所以刘汉少就把他们搬到了一起来住。一家人嘛,住的近些总是好的,重要的是,这里随时都保证至少有燕云近卫团一个营的兵力。但是刘汉少最近一直呆在濯龙园那边的将官班,只有抽空的时候才回来看一看。

    云三妞算是挺过来了,只不过眼下还很虚弱,想要完全康复大概还要不少时日。刘汉少心里很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逞能,非要亲手干董卓,也许“燕云十八骑”这些娃们不会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所以他将云三妞看的格外重,似乎能救活她一命,也算是对那些陪着自己一起成长的娃们一个交代。

    大量失血之后,还要面临伤口感染问题,虽有华佗在侧,还是挡不住云三妞发烧说胡话。刘汉少也无能为力,却又不甘心眼看着云三妞硬抗硬挺,灵机一动,便给李二娃找了个差事,让他去蒸馏酒精,至于能够提纯到什么程度,实在说不好,刘汉少说至少要能够点燃,看到蓝色火焰为止,烧剩下的水分越少越好。

    “三丫头,等伤口再长好一些,你可要下床慢慢活动活动啊,不然总躺在床上不动弹,回头变成小猪,该嫁不掉了。”

    一直守护着云三妞的五妞、六妞窃笑不止,云三妞则羞红着脸儿,恨不得钻被窝里不露头。她最近确实是享福了,住着皇帝的宫殿,有人专门伺候,就连公主都时常过来探望。因为云大妞舍命相救的缘故,刘姠和云三妞她们显得格外的亲近。

    可是……可是自己都被汉少“发现”了啊,虽然大人物还没有在此战斗过,却时常被五妞、六妞拿来逗弄自己。而三妞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汉少的人了……这事搞的,要是被刘汉少知晓,非得拿脑袋在撞墙不可。

    哥就问一句,能不能不碰瓷?

    忽然听到云三妞有些感伤地说:“汉少,回头还是再找些宫女来吧。”

    指着五妞、六妞,刘汉少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她俩没照顾好你啊?要不要哥帮你打她们屁屁?”

    云三妞赶紧摇头,连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说……多找些宫女来……服侍汉少。”

    说着说着,云三妞的眼角眼溢出泪来,一旁的五妞、六妞也低下了头,显然有些难过。

    十八个女娃,就只剩下眼前这三个了。刘汉少长叹一口气,笑着说

    :“不用。哥最近忙的厉害,没机会让人服侍。三丫头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哥还让你们服侍,好不好?”

    一句话,说的云三妞惊喜万分,急切地问道:“汉少,我……我还能服侍您吗?”

    “当然了。你们不服侍哥,还想让哥自己穿衣服、做饭,烧洗澡水不成?”刘汉少伸手,轻柔地擦去云三妞眼角的泪,又说:“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好起来,才能早点服侍哥呀。等你好了,咱们再招人,重组云十八骑,就让你们仨来训练她们,咋样?”

    “真的?”

    三个女娃异口同声地问。

    “切,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哪?”

    安慰过云三妞,刘汉少正打算去刘姠、刘协那里看看,没想到刘姠牵着刘协,不请自来。没错,刘协就是被牵进来的。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谓天翻地覆,真正算得上亲人的,只有姐弟三人,如今刘汉少已是皇帝,每天忙的不见人影,刘姠也就自然而然地担任起大姐的角色,对刘协呵护备至。

    刚一进门,看见刘汉少在座,刘协挣脱刘姠的手,兴奋地喊了一声“皇兄。”往前跑两步,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止步,整理衣冠,小脸严肃地冲着刘汉少一揖到底,说道:“臣弟拜见陛下。”

    “会的不少嘛,过来,让哥瞧瞧长高没。”

    相互招呼之后,刘姠就坐在云三妞的床榻边,显得亲密无间,而刘汉少则揽住刘协,一副老气横气的口吻问道:“告诉哥,在家有没有听你老姐的话,有没有好好学习,好好吃饭?”

    刘协频频点头,帽子上的门帘一晃一晃的,于是问道:“皇兄,我也想剃发,可不可以?”

    “这有什么不……”

    没想到刘汉少话未说完,刘姠突然出声阻止,有些犹豫地说:“陛下,皇家威仪……”

    刘姠说不下去了,假如不是有刘汉少在,干翻了董卓,掌管了军队,皇家哪还有半分威仪?可是对于刘汉少剃发这件事,刘姠始终不大赞同,更不愿小小的刘协也和他一起“发疯”。

    宫里规矩大,从小管的严,所以刘姠中毒比较深,刘汉少也不好猛然掰的太狠,只能哄着刘协妥协地说:“你还小,再养几年,等什么时候头发精壮了,再剃也不迟。”

    “皇兄,我告诉你个秘密。”

    敢情刘协早就想学刘汉少的样子,把头发剃掉了,但是有刘姠看着,计划数次未成功。好不容易逮住刘汉少,想让他给自己撑个腰,哪曾想连刘汉少也妥协了。好像一个小叛徒,又像存心报复,刘协在刘汉少耳边嘀咕半天。

    只见刘汉少眼睛越瞪越大,一副惊讶的表情,忽然问道:“小姠,你想嫁人了?”

    …………

    虽然对荀攸说不急一时,其实刘汉少只是回宫里晃了一圈,勉强算歇了歇脚。打听清楚荀彧的家,轻车简从,便只带着典韦、燕四娃和十几个近卫赶了过来。没办法,刘汉少兜里现在连一个适合操持政务的人都没有,三公那些老头子,他是不指望的,况且都那么大岁数了,总得安排

    好接班人。而原本的历史上,曹操东征西讨,就是荀彧负责稳定后方,主持大局的,想来该是不错的帮手。所以,忍不住又求贤若渴一回。

    荀彧的小院很普通,看上去甚至有些破旧,真不明白,就算没有守宫令的俸禄,他也用不着把自己搞的像“洛漂”一样吧?

    燕四娃上前拍门,开门的仆役一听说皇帝来了,撩腿就往里边蹿。刘汉少倒是不客气,自己走了进去,与得到回报,匆匆出迎的荀彧正好走个对面。

    荀彧只打量一眼,确认是刘汉少无疑,慌忙揖道:“臣,彧,拜见陛下。不知陛下亲临寒舍,未能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罪什么罪呀,倒是哥来的有些冒昧,希望没有打扰到文若才好。”

    “没有,没有……”

    荀彧一边惶恐地应对,一边引着刘汉少朝正堂相让。

    根据汉正军军服的样式,仿造的衣裤“便服”已经越来越多,主要是因为穿着简单,干活利索。所以,现在洛阳的街面上剃板寸,穿便服的人也越来越多,猛一看就跟走进影视城似的。刘汉少注意到,荀彧身边跟着一个娃,也是剃的板寸,可他还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儒生服,像个混群演的。关键是,这娃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该不会取向有问题吧?

    “文若,不知你身边这个小娃,是何人哪?”

    “启奏陛下,此乃微臣同门,颍川郭嘉,郭奉孝。”

    郭嘉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给刘汉少磕了一个,说道:“布衣郭嘉,叩见陛下!”

    “嘉嘉?”

    刘汉少的屁股还没坐稳,“蹭”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郭嘉反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悲愤地说:“陛下,咱能不能别这么喊?”

    “好的,嘉嘉。”

    刘汉少凑到郭嘉身边,随意地往地上一坐,又说道:“哥去过你家了,还给你留了言,你觉得咋样?”

    郭嘉无奈地回道:“我只能说,陛下的字,真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哥说的不是这个,是说让你来洛阳跟哥一块玩的事。”

    “嘉这不是来了嘛。”

    “怎么现在才来?”

    “前几年不是世道不好嘛,我出去躲兵灾了。回家看见墙上的字,就立刻赶了过来。”

    刘汉少忽然怒冲冲地说:“放屁,来了你咋不去找哥?”

    郭嘉忿忿不平地回道:“你们家院子那么大,墙那么高,我爬的进去么?这不是来找文若,就想让他给带带路。”

    “基情四射”,坐在一旁的荀彧看的目瞪口呆。刘汉少与郭嘉相互瞪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正巧,有婢女端茶上来,郭嘉当即不满地对荀彧嚷嚷。

    “陛下都来了,还喝什么茶呀!要酒,快上好酒!”

    刘汉少替荀彧打抱不平,当时就怼起了郭嘉。

    “就你这个小体格,还整天喝、喝、喝,早晚喝死你!”

    郭嘉猛然神情一滞,有些自嘲地说道:“就算我不喝,难道还不会死吗?”

第111章 你娃是香香公主

    第111章 你娃是香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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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知道点三国故事的都知道,郭嘉是著名短命鬼。其实,人的寿命没有定数,有多少计划外的人,闷罐游泳池里眼巴巴苦熬了几个月,却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流了。不说别的,汉末三国,成天打仗,又有几人能享个晚年?郭嘉好歹还活了三十八岁呢,不算拉低当时的平均寿命线。主要还是因为他达到了那样的高度,“才策谋略,世之奇士。”所以才让人读来惋惜。

    郭嘉似乎知道自己命不长久,听他说的颓丧,刘汉少才想起他的“缺憾”,好像有点揭人短似的,不好意思。

    “人人都会死,早早晚晚的事。比起那些终其一生,碌碌无为的老贼,倒不如洒脱一些,玩他个轰轰烈烈!”

    “所以……咱们喝一杯?”

    再看郭嘉,哪有半点颓丧之色,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这还真是一个用生命在骗酒喝的娃啊。

    “喝一个就喝一个,文若,给哥整上!”

    荀彧这儿可没有桌子椅子,在刘汉少的指挥下,将两张食案并在一起,三个人围着席地而坐,好像阔别多年的老友。其实,主要是刘汉少和郭嘉闹腾,荀彧对于眼前鹊巢鸠占、喧宾夺主、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二位,还真是有点无可奈何。

    中午刘汉少已经赶过一场了,现在接茬喝,明显晕乎的比较快,好像舌头都不大利索了。

    “嘉嘉,酒这个玩意,以后你还是少喝点为好,也别总想那么长远……往后你跟着哥混了,有空就多想想怎么帮哥尽心办事。对了,神医华佗听说过吧?就在洛阳呢,回头让他给你瞧瞧……怎么样,哥对你还不错吧?一天班没上,先享受免费医疗了。”

    郭嘉不满地说:“不错是不错,能不能别再喊嘉嘉了?喊的人想尿!”

    荀彧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招来二人不善的眼光,又连忙正襟危坐,尴尬地低下了头。

    然后刘汉少又开始冒充文化人,端着酒杯,抑扬顿挫地说道:“嘉,美也。嘉嘉乃是美上加美之意。要不……哥喊你美美?”

    郭嘉被一口酒呛的直咳嗽,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艰难地说道:“陛下,您当我是董卓那个老贼了吗?他那个公上加公的公公当了没几天就死了,我这个美上加美的美美不会也死这么快吧?”

    刘汉少连连摇头说道:“不会,不会……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比呢?你们不是一个品种的……小狐狸,如何?反正哥那边还藏着一只老狐狸,到时候你们凑一对,肯定玩的好。”

    “就不能给起个好点的称号吗?”

    郭嘉自己刚刚说完,又觉得让刘汉少给起“雅号”,似乎很难,再说下去,他指不定还会把自己叫成啥啥啥呢,于是立刻一咬牙,狠了狠心,说道:“得,认了!”

    说到这里,闹了一个误会,荀彧和郭嘉都以为刘汉少所说的老狐狸,是指戏志才,而不知道还有一个贾诩,才是真的老奸巨猾。

    荀彧还颇为感慨地说:“早些年,志才学弟突然失去音信,我等同门还曾

    托人打听,四处寻找,均不见踪迹。本以为他已在战乱中罹难,哪能想到,竟然是去辅佐陛下了。”

    郭嘉则有些不忿地说道:“我早跟你说了,是陛下先去找的我,我没搁家,然后才又找的志才,你还偏偏不信。”

    想想当年的“颍川爱抚四”,常在一起谈天论地,攀比学业,谁也不服谁。荀攸最为年长,早已出仕,且不去说他。怎么戏志才一不小心就混成了汉正军参谋长,成为当下风头最劲的年轻大员,这上哪说理去?再看看剩下这二位,一个娶了宦官的闺女当老婆,背后受人讥讽,一个是穷困潦倒的病秧子,常常遭人嫌弃。荀彧、郭嘉就算再多智,难免也会有点羡慕、嫉妒,何况二人此时哪是肯服人的年纪?

    关于自己是怎么招揽戏志才的,这一段基本上属于“掐了别播”的内容,所以刘汉少回归正题,假装很认真地问道:“文若,来给哥当主簿怎么样?”

    荀彧还没接口,郭嘉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还止不住咳嗽,看的刘汉少懵圈,荀彧尴尬。

    刘汉少伸腿踹了郭嘉一脚,问道:“你娃笑啥呢?说出来,让哥也高兴高兴。”

    郭嘉好不容易止住笑,猥琐地说道:“我听人说,当日吕布之所以在崇德前殿外,一招秒杀李肃,就是因为李肃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有事主簿干,没事干主簿!”

    刘汉少听的大笑,可是刚“哈哈”两声,突然又不笑了。想想自己的这些个主簿……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只得伸腿再踹郭嘉两脚,以解心中气愤。

    “你娃胡说个啥?你娃胡说个啥?”

    突然,刘汉少吸着鼻子,很疑惑地问:“文若,你屋里藏有妞吧?”

    虽然荀彧早就结婚了,可是来洛阳为官,老婆还在颍川老家没带来呢,说人家屋里藏妞,实在太不合适了。但是,更不合适的还在后边,刘汉少居然一嗅一嗅地凑到了荀彧身边,直到确定那股浓香是荀彧身上发出来的,急忙掩鼻后撤,一脸嫌弃地说:“你娃掉香粉堆里了,咋整的这么大味儿呢?”

    话说汉末那会儿,也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以为赵云好穿白衣就算臭美了?描眉画眼,涂香抹粉的男人多了去了,小霸王孙策不就是因为脸蛋儿上中了一箭,嫌自己不“美腻”了,活活被气死了么。荀彧小模样不赖,也喜欢捯饬自己,还特别好熏香,久而久之,身上总带着那么一股香气。《襄阳记》载: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这就是“荀令留香”的典故!

    表面上看,刘汉少贵为皇帝,但里边却是一颗小混混、糙爷们之心,固执地认为“臭男人才有味儿,香男人只能有酸味!”

    这么无礼的话,也就是刘汉少说出来,荀彧不敢急眼,反而臊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偏偏郭嘉还在一旁瞎起劲儿,贱笑着说:“陛下,荀文若是为了当好主簿做准备呀!”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实人照样也会急眼。荀彧实在受不了了,也懒的和这两个口没遮拦的家伙争执,直接学着刘汉少的样子,伸腿踹了郭嘉一脚。且不说坐着踹人有多不雅,屁股

    不着地,这一脚能踹得出去么?屁股着了地,那就算踞坐……还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哪!

    郭嘉身子骨弱,刘汉少和荀彧还左踹右踹的,摆明了欺负弱势群体嘛。郭嘉表示不服,嚷嚷着说:“我可是病人哪,踢坏了你赔的起吗?陛下管给我看病,你就管给我酒喝好了。”

    好么,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除了郭嘉,也真是没谁了。

    “就是,你赔的起吗?”

    刘汉少在一旁也跟着起哄架秧子,可转过头来又教训郭嘉。

    “你娃别总惦记着喝酒,就算你自己不想好好活,哥还不想你早点死呢。看看天下都成什么样了,多少人卖儿卖女都吃不上饭,得活活饿死,你们还一个个的整天就知道喝酒。回头哥就下道禁酒令,喝酒的夹舌头,买酒的打手板,谁敢造酒卖酒,一律抄家!”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敢情荀彧把刘汉少的话当真了,急忙说道:“百姓困苦,难以过活,豪门糜烂,穷奢极欲,确是现世一大弊症。可陛下就算下令禁酒,百姓也不会有好日子可过,只会招致豪门不满,与陛下心生嫌隙。”

    “为何?”

    郭嘉懒洋洋地接口说道:“豪门屯粮如山,除了贱买贵卖,便只拿来造酒。即使陛下下令禁酒,他们也会偷偷造酒,若实在不能,即使任由屯粮腐坏,也不会拿去施舍穷苦。所以,文若才说百姓不会因为禁酒而过上好日子,倒是招致豪门怨恨,陛下可要谨慎些。”

    豪门有粮不假,要说屯粮如山,却也未必。可见郭嘉站在寒门的角度,多少有点“仇富”,也是可以理解的。荀彧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却又无法反驳,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都说“君无戏言”,可惜到了刘汉少这里,完全调了个个儿,整天忽悠忽悠这个,忽悠忽悠那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想让他无戏言,实在很难。所谓禁酒,就是戏言,无非是为了挤兑郭嘉罢了。不过荀彧与郭嘉的话,也让他更多了一点清醒的认识,不是“豪门不好惹”,而是更精辟的一句话“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看样子,以后自己干事可得多长个心眼,干事之前要先想想,这件事让谁得了利,又让谁损了利。损利者固然需要防范,得利者似乎也不可不防,万一被他们蛊惑了怎么办?

    想想就觉得一阵头大,刘汉少跳过这一段,又转了个话题,说道:“哥打算屯田了。把那些因为战乱、灾荒造成的流民都集中起来,分牛、分地、分粮种,就算是朝廷先借给他们的,将来按照收成让他们慢慢还,留下够自己吃的,多余的还帐。”

    荀彧当即说道:“陛下此计大善,即可安置流民,又可充实太仓,只要粮产丰足,必能民心思定。”

    “想法很好,但是沃野好田,大多都在豪门之手,陛下拿什么分?”

    听到郭嘉质疑,刘汉少一脸奸笑地说:“放心吧,哥有招儿。地在他们手里不假,咱们可以拿东西换啊,换到咱们手里,再分出去,不就成了?”

    郭嘉好奇地追问:“拿啥换?”

    “皇宫!”

第112章 新军阶了解一下

    第112章 新军阶了解一下

    ……………………………………

    终于被惊着了。

    尽管看到自家墙上的留字,郭嘉便怦然心动;尽管看到诛董的雷霆手段,荀彧便暗赞不已;尽管一顿酒喝的君不君、臣不臣,大违常理且毫无仪态,却有老友重逢一般的熟络与随意。可是荀彧和郭嘉还是被刘汉少仅仅用两个字给惊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拿皇宫去换地?这生意比他爹做的还大呀!你们皇帝真会玩……

    两个还没长成大牛的小牛犊子一脸痴呆地盯着刘汉少,就等他解说下文呢,哪曾想刘汉少画风突变,冲着荀彧训斥道:“明天把头发剃了,穿身利索点的衣裳,去找哥报到!还有,别一天到晚把自己捯饬的跟个香包包似的,你以为你是香香公主啊?”

    拿皇宫换土地,这是多大的机密呀?刘汉少也仅仅是有这么一个异想天开的灵感,根本没有计划,如何还能跟他们再扯下去?

    陛下不会是神经病吧,怎么有点喜怒无常?

    荀彧偷偷看了看自己,暗道:我收拾的不利索吗?再看看刘汉少那一身汉正军军服,又暗道:的确没那么利索!怎么还要剃发?难道陛下不是让我当皇帝的主簿,而是最高统帅的主簿?

    郭嘉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早就叫你跟我一起剃发,你还死活不干,现在舒坦了吧?”

    “嗯?”

    刘汉少斜着眼睛一瞪,荀彧立刻唯唯诺诺地说:“微臣,遵诏!”

    “你,起来,跟哥走!”

    刘汉少已经站起了身,顺便踢了一脚还赖在地上的郭嘉。

    “去哪儿啊?”

    “去给你找个住的地方,顺便再看看病。身为哥的小狐狸,赖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很有面子吗?”

    郭嘉知道刘汉少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窘境,才故意以这种吼叫的方式表达一下关心,挺新奇的,所以,也没有矫情,立刻爬起来,弯腰跟在刘汉少身后,一副随时准备当狗腿子的模样。

    “哎,陛下,你还没给我封官呢!话说小狐狸到底是个什么职务,都干些啥呀?”

    “官什么官,先看看你娃还能蹦跶多久,万一活不过三天,直接拖出去喂狗。”

    “别呀,活一天也是活,好歹当一天官,让俺也过过瘾啊!”

    “要玩就得玩好,你以为哥会由着你胡来乱玩哪?”

    看着这一对奇葩渐渐走远,荀彧泄气似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又长长地吁一口气,然后猛然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恭送皇帝,免不了又一阵紧张。

    …………

    濯龙园,某处偏殿。

    因为常住将官班,这里现在就算刘汉少的临时办公室了。他曾经在这里接见过一只老狐狸,而现在,又招来了一群。

    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前,左边坐着戏志才、高节、荀攸,右边坐着袁绍、曹操和荀彧。他们正相互传看着手里的斜角形和平行四边形的小板板,刘汉少

    说这是肩章与领章。

    后世的军衔制度,各个国家不尽相同,但是好处却显而易见。比如促进军队正规化建设,加强诸军兵种之间指挥、管理和保障的协同,还代表着军人的级别,与待遇和职务因素相结合。此外,军衔是军人的荣誉称号,能够增强军人的责任心和荣誉感!

    这也是刘汉少急于搞出一套军衔制的最初想法,但是,他打算用“军阶”之称。

    刘汉少拍着脑袋想出来的军阶制,军官可称为四等十八阶,兵士则为十四阶。首先,“新兵旦子”名为“列兵”,然后是“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而老兵则称为“军士”,然后是“一级军士、二级军士、三级军士……直至九级军士”。

    其实,关于兵士军阶,刘汉少自认为还是考虑的比较长远的。总有一天仗会打完,那个时候,服兵役的义务兵就是“兵士”,可能也就两三年的时间,而自愿留在军队当职业军人就是“军士”,可能会很多年。当然,他们也是军队主力,最宝贵的资源。

    军官的四等十八阶分别为:

    四等:准士,少士、中士、上士。

    三等:准尉,少尉、中尉、上尉、大尉。

    二等:准校,少校、中校、上校、大校。

    一等:准将,少将、中将、上将。

    没有“大将”级别,免得那些武人把它和汉末的“大将军”之位联系起来,离的越近越眼红,越想往上爬。

    兵士的肩章最简单,列兵红底黑边,一等兵就画一道黑竖杠,二等就画两道;军士为红底黄边,一等军士就画一道黄竖杠,二等两道,但是到了三等,就会变成两倍粗的一道黄竖杠,四等一粗一细,五等一粗两细,六等两粗,如此类推,即便是九级军士,也只需三道粗杠。

    准士肩章为黑底黄边,中间一道细细的黄色横线,少、中、上士分别往上加星。准尉的肩章也是黑底黄边,只不过是两道横线,准校就是三道横线。而从准将开始,则是黄底金边,并且这个“边儿”带有花纹图案,像树枝一样的小杈杈。

    “四准”肩章全都是只有杠,没有星的,而各级军阶所用的星星也不相同,“士官”三角菱星,“尉官”四角菱星,“校官”五角菱星,“将官”六角菱星。但是,将官的六角菱星可不叫星星,而叫“将花”!

    所以,一杠一星是少士,三杠四星是大校,肩膀扛花的都是将军,简单明了,易于识别。

    手里拿着肩章,曹操暗想:完喽,俺曾经还想做征西将军,现在看来,就算能入伍从军,最多也只能做“扛花将军”了……

    领章只代表军种,比如是个弓箭手,就画着一把弓箭;是个刀盾手,就画着一副刀盾;是长枪手就画一杆长枪。

    要说还是督教、参谋、需备的领章最奇葩,像是大些的“x、h、u”,但刘汉少非说那是环首刀、望远镜和饭碗。望远镜还不能说成是望远镜,刘汉少只得再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参谋首先就要看的远,听的远,两者缺一不可,最后再综合情报,分析敌情,所

    以,就画了两条竖线,一条横线。而需备的那个“u”嘛,老实说,真画个饭碗上去,好像也不大美观。

    相比起解说时的麻烦,能把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做出来,才是真正的不容易。星星还好说,使用“冲压技术”,其实就是把小铜片放在模具里让工匠们砸出来的,反正铜比较软,砸起来也不算太费力。但是精细的图案就不能这么砸了,无论改用铸造还是丝绣,都会变成一个费时费力,庞大无比的工程。括弧,这也是汉正军的军帽上没有帽徽的缘故。

    刘汉少是找蔡琰帮忙,按照后世简笔画的方法,画出最简单且易于识别的图形,再刻出模板印染出来。至于会不会掉色,也只能实用过之后,看看是否需要改进,又该如何研究改进了。

    …………

    刘汉少嘚吧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肩章、领章逐一解说完毕,本以为大家会欢呼雀跃,说几句“陛下英明”。

    可惜……并没有。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有的还能越思越欢喜,有的却是越思越忧虑。

    “统帅!”

    因为是在濯龙园内开会,这里虽不是军营,却有将官班,所以高节称呼刘汉少为“统帅”,就是因为刘汉少曾经说过,“军中没有皇帝,只有统帅!”看样子,他是将刘汉少的话,句句当作圣旨,放在心里了。

    只听高节说道:“此举有如先秦的军功爵制,初时虽能够激励将士,杀敌立功,却也有诸多弊端,后患无穷。一则,凭军功进阶,将官就会想不断地打仗,难免穷兵黩武;二则,凭军功受赏,赐爵封地,免税免役,将来受赏兵士越来越多,只怕会无地可赏,无税可收;三则,人头记功,容易出现杀良冒功之事,甚至会引发袍泽争功,相互厮杀之乱,败坏军纪,恶劣难治!”

    高节的嗓子被熏坏了,平时不怎么爱说话,此刻他能将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完全出自公心。更可贵的是,身为汉正军副军长,说话却带着明显要“控制武力”的倾向,可见对刘汉少之赤诚。

    汉初时,曾沿用过秦国的军功爵制,后来社会安定,没仗可打,而国家又需要文治,豪门文人趁机打压武人,重新掌权,便渐渐没落了。

    其实军功爵制还有一个弊端,当时的职业军人极少,兵士们大多是临战征召的百姓。“拿起刀枪,杀人领功,放下刀枪,种地养家。”百姓们已经把杀人当成了生活常态,和打个猎,杀个鸡没啥区别,这样的大众心理真是细思极恐、不寒而栗。就好像董卓一样,出门溜达一圈,没事杀一群人玩,还能假装自己立了功。

    先前在解说新军阶的时候,刘汉少说过一句“人人可立功,各个可受奖”的话,所以高节就把这一套和军功爵制联系了起来,以作警示。

    在座的几个人,有的听了摇头,有的听了点头,而曹操却偷偷地看着丑的吓人的高节,暗暗赞道:不愧是壮节侯,吾之楷模!

    只见刘汉少摇头摆手地说道:“咱们的军阶不是那个东西。咱们赏功不赏地,论胜不论头!”

第113章 汉正军少校旅长

    第113章 汉正军少校旅长

    ……………………………………

    新军阶必然也要和福利待遇相互挂钩,但是刘汉少压根就没想过要分封土地。培养军人的荣誉、责任、尊严,不能仅以利诱。有的人可以为了钱去卖命,那是亡命之徒。钱,不应该比生命贵重,而能够让军人为之付出生命的,只有荣誉、责任、尊严,因为那是他们的使命,他们的……信仰。

    当然,想要为汉正军注入这样的信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刘汉少拿起一对中校肩章,亲手为高节佩戴上,然后整理军容,神情肃穆地向高节敬了一个军礼。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没见过皇帝向臣下敬礼的。哦,好吧,军中只有统帅,那也没见过统帅向部下敬礼的呀!

    高节将五指并拢,缓慢而有力地回礼,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刘汉少想要的。

    回转过身,刘汉少又说道:“各位都是大才,自然知晓前辈故事。飞将军李广,镇守边关二十余载,只因砍的人头不够数,终生未获封侯,至今思来,犹自抱憾。我汉正军所立根本,便是精忠报国,要做到铁军、强军,战之能胜。可是……何为胜?”

    不能再顺着这个路子说下去了,眼前这些人都是属牛牛的,说的太多,只会让自己走光、露底,显得像个小白。点拨一下即可,让他们自己悟去。

    刘汉少话锋一变,转而言道:“与其说军阶是封赏,不如说是荣誉,属于军人自己的荣誉!即便是军人退伍,放下刀枪,军阶也要保留,终其一生,彰显其功。告诉那些后来之人,他曾为这个国家流过血,拼过命!”

    随着刘汉少掷地有声的演说,在场几位皆尽动容,袁绍甚至站起来激动地说:“统帅,绍愿从军,哪怕是做一个营长,一个连长也行。”

    刘汉少微微一笑,摆手让袁绍坐下,继而说道:“此外,战争形势多变,胜负难料,万一咱们的军队被打散了。那些散兵游勇聚在一起,彼此无法确认对方军职,还可以以军阶为准,下阶服从上阶,同阶首推参谋。能够快速有效地重新整合部队,将损失降至最低,这也是军阶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毛要首推参谋呢?因为一个连长或者营长可能作战勇猛,也可能畏敌怯战,而一群临时聚在一起的散兵游勇显然不可能习惯一个陌生的将官,这个时候反倒是参谋能够临机画策,带着大家找出一个适合当前局势的办法,比较傻的当不了参谋。

    曹操沉吟着说:“能够祛除糟粕,留其精华,此军阶之制便是大妙。只是,既无人头记功,该如何评定兵士的功劳多寡?若赏罚不明,只怕难以服众,不易立军。”

    这一回不用刘汉少解释了,戏志才笑呵呵地说:“孟德有所不知,我汉正军除参谋部之外,尚有督教、需备两部。而督教的主要责任便是平时教兵,战时督军,记录功过,执行赏罚。”

    曹操不是不知道汉正军有“督教”一职,只是没想到督教能把活做的这么细。如此的话,这个看起来无兵无势,连需备那个粮草官都不如的督教,其实才是最能笼络军心之人。想通这一节,曹操猛然又想到,如今在汉正军之中,各级督教好像都是北邙学校的人,他们全是刘汉少的

    门生,由他们负责笼络军心,恐怕各部长官也不敢有非分之念,因为汉正军由下往上,只会听刘汉少一个人的,就像薅草拔住了根儿。

    陛下的汉正军必会成为一支铁军。

    偷偷地为刘汉少点了个赞,曹操看到戏志才笑呵呵的小脸,立刻又惊出一身冷汗,心里话说,你娃离我远点,别跟我说话!

    …………

    在京兵马再次集结于平乐观,好几万人,一水的新式军装,看上去有说不出的精神,今天不仅是为汉正军授旗的日子,同时也是第一次授予军阶的日子。

    由副军长高节代领,刘汉少亲自授予汉正军军旗,编号01。而代领第一旅军旗的,居然是“咕嘟咕嘟”,人家现在是第一旅的副旅长,第一旅新军旗编号010001,直至第十四旅军旗编号010014。

    在此之前,将官班已经正式更名为“北邙军校”,由刘汉少亲自担任校长,而副校长则是卢植,被授予上校军阶,高节与戏志才二人同时被授予中校军阶。

    没错,就是“中校副军长”和“中校参谋长”!

    现在的军阶还不能和军职完全挂钩,更多的是为了体现军功。刘汉少也想了,现在说的好听点,哥是皇帝了,其实手里就一个洛阳,想要真正的平定天下,可能还有很多仗要打。假如一开始就把军职与军阶完全挂钩,很快就会面临赏无可赏的局面。

    已经不赏地了……有军阶也就俸禄高点……还得扣扣索索,算计着分……嗯!为了荣誉,为了责任,为了尊严……忽悠不能停啊!想省钱就得多说好听话……

    十四个旅,除了高节不算,另外还有三个少校旅长。

    少校旅长很牛吗?

    因为其他十个旅,都是准校旅长了啊!

    第一个少校旅长,吕布。

    第二个少校旅长,徐荣。

    对于吕布进阶少校,大家无话可说。括弧,估计也是不敢说啥,都怕打不过这货呗。

    但是,徐荣也是少校,很多人的意见可就大了去了。不管是京师的,还是并州的,在他们看来,徐荣就跟个降将差不多,为毛也能进阶少校?估计北邙的和嵩山的也有意见,但是他们不习惯对刘汉少说“不”。

    对此,刘汉少一言以决,说徐荣深明大义,能够及时奉诏,避免了当日朱雀门前有可能发生的兵灾乱斗,就是大功一件!

    想想也是,当时几万人扎堆聚在一块,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发混战,真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徐荣含泪,接受了刘汉少亲自为他佩戴的少校肩章。

    至于第三位少校旅长……猛一听觉得很奇怪,再想一想,好像又不奇怪,想的仔细了,还是觉得怪怪的。因为,这一位居然是第十四旅旅长,王闹闹!

    早一年多王闹闹就带人下了山,潜伏在西园八校以及后来乱编的军队里,没少帮着刘汉少忽悠人。可是这些不能往外说啊,说出去就会被人诟病。先帝尚在,皇子就派人潜入军中,想阴谋夺权?

    好吧,想想能说的功劳,人家王闹闹可是一枪挑了董卓的亲弟弟,左将军董旻。可是就凭董旻那个挫样,在当时的情况下,好像谁去都能挑了他吧?当时王闹闹蹿出来,明显就是抢人头

    的,还把赵云、文聘差点气哭……

    王闹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反正他是爽爆了,终于能让赵云、文聘、陈冉这些家伙给自己敬礼了。想想都觉得那顿打挨得值,要是挨打能升阶,王闹闹情愿让刘汉少每天都踹自己几脚。

    …………

    军旗授予了,军官任命了,军阶佩戴了。心里有点数的人都知道,是该汉正军出征的时候了。

    可是,军队的新式训练还不足一个月,那些被打乱重编的兵士们别谈什么相互配合,能把自己班、排、连里的兄弟们认识全乎就不错了。所谓的战斗力大概还不如在各个老部队的时候能够发挥的好。但是,刘汉少坚持这样做,哪怕损一时之利,只要能打破“以地分军,兵归将有”的陈规陋习,将来的军队才有可能真正属于国家军队。

    还有就是将官班这些将官,可算是北邙军校第一期的学员了,但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能学个毛线啊?无非就是刘汉少整天泡在这里,和大家尽量混的熟悉一点,使他们都觉得,自己是陛下的心腹,天子门生。也许,众人能够有这么一点觉悟,对于刘汉少来说,就应该知足了。

    此外,有两个人还要刘汉少亲自出马,才能摆平。一个是袁绍,新军阶极大地刺激了他的荣誉感,已经三番五次地向刘汉少表达了从军意愿,职务也由自封的营长降到了大头兵。

    粗话的,袁本初焕发第二春了吧,当个大头兵都乐意?可惜,刘汉少依旧摁住了他,拍着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本初啊,孔子曰的好,好钢用在刀刃上。子又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另外一位,原是吕布部将,高顺。

    史书中对于高顺的记载少之又少,“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然而在后世三国迷之中,高顺和他的陷阵营有无数的粉丝,饶有兴趣地讨论陷阵营是不是当时最精锐的军队。这个姑且不论,但高顺确是最像军人的军人,有勇、有谋、有忠、有义!

    这些日子以来,刘汉少一直泡在将官班,和他们一起吃,一起住,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很多人几乎都快忘了他还是皇帝,只觉得他们的统帅真随便,就是文聘在刘汉少面前也会活泼许多。然而有些人始终严谨如一,比如韦光正,比如陈冉,比如高顺。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话少,刘汉少称之为“半哑巴”,王闹闹管这个叫“闷头驴”。

    曾经,刘汉少故意挑逗高顺说话,结果也只能自讨无趣,使刘汉少一度怀疑,这货是不是不愿意搭理自己?然而高顺越是如此,刘汉少心里越踏实,他不敢再相信所谓的历史,只能靠自己的观察,去审视、评判每一头牛牛。假如高顺不能让他满意,也许被留下来的会是陈冉,所幸,这个半哑巴有点意思。

    高顺家贫,因而无字,这倒很符合刘汉少的口味,可以很顺口地喊他“顺子”。

    “顺子,要是哥不让你上战场,你会不会恨哥?”

    “卑职不敢!”

    对于一般人来说,能够远离战场,那是幸运,但对于一个将领来说,等于葬送了他的前途,甚至是破灭了他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梦想。尽管高顺眼神中的坚定都不曾动摇,可心里那一声叹息,刘汉少还是听见了,毕竟他不是老狐狸。

第114章 北邙军校总教官

    第114章 北邙军校总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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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子,一个兵士再勇武,也打不过一支军队,一个将领再优秀,也需要大家同心协力,才能赢得战争。所以……哥知道顺子是一个优秀将领,可惜还不够。咱们大汉需要很多很多像顺子这样的将才,才能够内平反叛,外御胡虏,这也是哥建立北邙军校的初衷。我做校长,卢师做副校长,还缺少一个总教官,哥想让你来担任,如何?”

    高顺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刘汉少,但听他又坚决地说:“咱们三个联手,为我大汉培养最优秀的兵将!”

    别说旅长了,连个团长、营长都没混上。原本高顺还有点想法,虽然以他的为人,不可能说出不满的话,但是心里的落差避免不了,以为统帅瞧不上自己这一号,或者把自己给忘了。哪曾想到,一转眼,一拍肩膀,自己就成了总教官,而且还是和陛下搭伙做同事。统帅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子又曰,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言果然不虚。

    就练兵而言,高顺认第二,敢认第一的人不多,但是对于刘汉少所说的体能训练以及站军姿,高顺也非常认可。体能练好了,军队就能持续保持战斗力;军姿站好了,能大大提升军容、军威。所以,高顺接到任命之后,结合新式训练的心得,按照刘汉少的要求,研究出一整套步兵练兵手册,全军推广。

    将官们已经各回各营,尽快熟悉自己的新部队,空出来的地方就成了北邙军校的新校址。除了原本北邙学校军略班的学员之外,首先被轮调过来参加训练的就是燕云近卫团二营。

    …………

    虽说冬天晒晒太阳,就跟美人胸脯似的……挺美,可是许褚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已经在校场上一动不动地站了将近一个时辰,啥也没干,只盯着眼前的高顺,这算哪门子训练?关键是,刘汉少也在旁边站着的呀,还美其名曰:我是一个兵!

    “汉少,您就别再站了,去旁边歇歇,看着我们……”

    许褚还没嘀咕完,对面站着的高顺忽然活了似的,大喝道:“许褚,闭嘴!”

    原本有赵云压着,典韦顶着,陈冉唠叨着,许褚的脾气其实已经收敛了很多,偶尔都会谦虚了。可他毕竟是许褚啊,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位教官当众训斥,哪受得了?

    “俺站着又没动,就说句话,咋了?”

    “按照校规,顶撞教官,罚跑十里!”

    高顺的话又冷又硬,好像不带人味儿似的,许褚登时就急眼了,一步一个坑,砸着地皮儿朝高顺走了过去。

    突然听到刘汉少说:“报告教官,学员刘汉少请求发言!”

    许褚一扭头,看见刘汉少说话的时候,竟然还在向高顺敬礼,于是,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列!”

    “是!”

    直等刘汉少走出队列,高顺又说道:“发言!”

    “报告教官,许仲康原本是我近卫团部属,违反校规,顶撞教官,是我管教不严,请求一并处罚!”

    骄兵都不好管束,何况

    是悍将?高顺明白刘汉少的心意,今天特意来参加训练,就是为了给自己撑场子的。但是看到刘汉少向自己敬礼,言行举止犹如普通学员一般,一丝不苟,心里还是止不住发颤。括弧,不是吓得,是激动的。

    看到此情此景,在一旁负责守卫的燕大娃拎着大枪就过来了。他才不管许褚是对是错,只要高顺敢罚刘汉少跑步,他就敢用枪戳他。哪曾想燕大娃气势汹汹地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就被韦光正一脚踹趴。只见韦光正走到高顺身边,先敬礼,然后说道:“报告高教官,许仲康是我的部下,管教不严,是我失职,请求处罚!”

    韦光正最明白刘汉少的心意,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刘汉少真的受罚,所以只能自己出面,揽过来责任,代刘汉少跑步了。

    高顺觉得自己就像被放在火堆上一样,屁屁都快烤焦了。忍住,一定要忍住,否则自己可就辜负了统帅一片苦心。

    “学员刘汉少、许仲康!”

    “到!”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整出这么大动静,许褚都懵圈了,哪还顾得上发火呀?听到高顺喊自己,不自觉地就应了一声。

    “听我口令,向右转,起步跑!”

    刘汉少和许褚,一前一后,围着校场被罚跑步,高顺也不敢在原地站着了,陪着刘汉少一起跑。

    你高顺不给我面子,没关系,可你真敢罚汉少跑步呀!

    韦光正暗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也陪着刘汉少一起跑。

    汉正军十四个旅,只有部队编号,唯独燕云近卫团有自己的名号,连军旗上都是“燕云”二字开头,其后缀着隶属的营、连。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汉少近卫呢?所以,燕云近卫团是最横的一支部队。

    仅剩的七个燕娃,除了大娃和四娃是营长之外,其他五人不是副营,就是连长,连最小的燕十一都是典韦手下的一个副连长。燕云近卫团都是以他们的名号起的,他们又该横到什么程度?

    想要降服一群野马,就得先套住领头的那一匹,所以,燕云近卫团就变成了高顺立威……或者说是北邙军校立威的试金石。

    二营副营长,燕三娃,面色铁青地喝道:“全体都有。向右转,起步跑!”

    燕大娃从地上爬起来,大枪往旁边一扔,高喊:“紧急集合。全体都有,向右转,起步跑!”

    一时之间,校场之内,喊号不止,狼烟漫天,几百个老爷们一起转着圈跑步,就因为某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

    孔子曰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某位统帅“假装不是故意的”透露之下,许褚连累统帅受罚跑步的“坏事”立刻传遍汉正军,几乎是一夜之间,高顺的“魔鬼教官”之名也响彻军营。

    四准将官们发了愁。所谓“四准”,就是准士、准尉、准校、准将。用刘汉少的话说,就是……你们准备好了吗?要升阶做将军了!

    军校就是按照“四准”设立分班的,而最新规定,四准将官都必须轮流调回军校学习,否则不予升迁。也就是说,

    早早晚晚,都得被高顺折磨、蹂躏!

    只有原本并州系的人觉得扬眉吐气,又一个老乡上去了,我大并州果然人才济济。可是后来,等到他们落在高顺手里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作“老乡见老乡,上来给一枪。”

    另外,插播一条小道大新闻,沙妹儿被正式任命为北邙军校督教长!

    对于这个甚至连兵都算不上的小娃,不了解情况的人议论纷纷,可是没办法,刘汉少实在找不着人手。把陈冉压回来当教官,觉得可惜,当督教,同样可惜,所以只能让沙妹儿暂时“弃文从武”,反正这娃嘴皮子利索的连刘汉少都服气。

    …………

    皇帝不理朝政,爱卿们人心惶惶了几天,起初凡事都要找刘汉少上奏,刘汉少总是说,“你们看着处理就行,哥信得过诸位爱卿。”冷不丁没人管了,爱卿们反而一个个撅着屁股干活,不敢有丝毫懈怠。都知道董卓废帝当日,自己表现的不仗义,把皇帝一个人丢给了董卓,现在再不发奋图强,谁知道哪一天皇帝腾出手来,就会找后账呢?丁宫可是前车之鉴啊!

    然而,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还是使爱卿们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也不能由着皇帝胡七八搞了!居然三公带头,并太傅与尚书令,联名上奏,向刘汉少表示抗议。

    搞出这么大阵仗,起因就是因为万年公主要出嫁,居然不按祖制,要搞什么新式婚礼,再居然,还是和一个婢女一同出嫁!普通人家嫁闺女,还有三书六礼之说,皇家嫁女,岂能如此草率?

    闹吧,闹的越欢实,显得越忠心,所以爱卿们各个好像被抢了自家闺女似的,有磕头不止的,有连哭带嚎的,花样百出,刷爆眼球。

    但是这事打根起,就不能赖刘汉少。

    首先,刘姠想嫁人,刘汉少同样发懵。虽说是刘协告的密,刘汉少才知道的这回事,可是刘协也是受刘姠指使,才这么做的。等于是刘姠自己想嫁人了,不好意思亲口对刘汉少说,才借刘协之口传的话。

    嫁就嫁吧,刘姠看上的居然是文聘!

    刘汉少怎么也闹不明白,他俩咋就掺合到一块去了呢?文聘那个闷头驴,看见自己,话都金贵……教教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想来想去,也就是之前刘姠偷偷的去北邙山里玩过几次,每次都是文聘做护卫,难道就因为个“这”?

    好嘛,俩人还不是通好气儿的,结果还得刘汉少跟媒婆似的,偷偷跑去问文聘愿不愿意。就在刘汉少忍不住想踹文聘一顿的时候,这货才吭吭哧哧地说了句“愿意”。

    这叫什么事?结义兄弟变成自己的姐夫了?

    再者,就是任红昌的问题。“汉少的义妹”这个名头可不是人人都知道,在别人眼里她终究只是一个婢女,怎能与公主同等规格,同时出嫁?

    这一下可是惹毛了刘汉少,直接封任红昌为“貂蝉公主”,当然,仅仅是一个封号。不过刘汉少在永安宫给任红昌分了一处偏殿,告诉她,这里就是你的娘家,啥时候想回来尽管回来,要是吕小布那娃敢欺负你,记得告诉哥,哥带人去收拾他!

第115章 婚礼上的督教长

    第115章 婚礼上的督教长

    ……………………………………

    原本刘汉少不想这么早和这些爱卿们展开“撕逼大战”,第一,自己的屁股还没坐稳当;第二,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们墨迹,单是汉正军里边的一堆事足够忙到头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刘姠和任红昌都见识过马均他们的集体婚礼,心心念念地就想自己也能有一个别开生面的新式婚礼。对于刘汉少这种重女轻男的人来说,自然要想方设法满足这个小小的,却能让女娃们念叨一生的要求。

    可是现在一边是姐姐妹妹,一心想要这么玩,一边是众位爱卿,站出来又哭又叫,连蹦带跳,刘汉少能怎么办?

    能、装、怂!

    爱卿们还在南宫朱雀门外开着请愿大会,刘汉少带着人在北宫这边已经偷偷摸摸地办上了婚礼,假装根本不知道爱卿们的事。

    这一次的婚礼与上次又有些不同,北宫东北的永安宫就代表娘家,北宫西北的濯龙园就代表婆家。要求文聘和吕布各自带着迎亲队伍上门娶亲,有锣、有鼓、没有炮,有花、有马、没有轿。

    对!就是没有花轿。新夫得自己把新妇抱上马,然后亲自牵马,把老婆牵回去。

    和婆家那群整天玩枪耍大刀的伴郎相比,娘家这边的阵势实在太弱鸡了,只有刘协、史努比以及动不动就尿裤子的史来克。后来刘汉少下令,把赵云和文徽都拎过来充当娘家人,以壮行色。文徽还不乐意,说自己的亲哥结婚,自己怎么变娘家人了?刘汉少把抬起的脚又慢慢放下,吼道:“你亲哥有大哥、大姐亲吗?”

    作为娘家人的最高代表,刘汉少端坐在高堂上,吕布和文聘纷纷前来敬茶,只听吕布喜滋滋地说:“大舅哥,喝茶!”刘汉少咳嗽了一阵。然后又听到文聘吭吭哧哧地说:“妹……妹夫,喝茶……”刘汉少直接将茶水喷了他们一脸。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这都什么事啊,到底谁跟谁啦?

    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只听刘汉少说道:“小布、老三,以后你们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要记住,老婆娶回家是要疼着、宠着、爱着的。可你们知道怎么疼老婆,宠老婆,爱老婆吗?比如老婆想要逛街,你们左右相陪;老婆想买包包,你们赶紧掏钱;老婆觉得凉了,你们就脱衣裳……”

    文聘忽然好奇而不失纯真地问道:“脱衣裳干啥?”

    刘汉少立刻吼道:“给你老婆披上呗!你还想干啥?”

    文聘连连点头,跪好了,一副受教模样。

    只听刘汉少又说:“老婆的剩饭一定要吃掉,因为浪费粮食很不好;家务活一定要抢着干,因为不会干活的男人没出息;老婆累了要捏肩捶背,老婆困了要铺床盖被,老婆想洗脚要赶紧去打水……”

    吕布实在忍不住了,皱着眉头说:“大舅哥,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些……贱贱的……”

    刘汉少猛然一拍吕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不是贱,这是爱情!”

    …………

    临出门前,任红昌猛然回身,走到杜娘身边,深深下拜。十多年的情感了,说不得像母女多一些,还是像姐妹多一些。虽说任红昌现在是公主了,可是以前没少受杜娘照顾,这一拜,也许又是不合礼法,但是入情入理。低头的那一瞬间,一直莹然于眸的泪珠终于滚滚而落,杜娘连忙扶住任红昌,帮她抹着泪说道:“傻小红,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不能哭,不能哭……”说是这样说,可是杜娘自己却也忍不住泪眼婆娑。

    接上新媳妇,从永安宫出来,横穿北宫,回到濯龙园……好不容易拜了天地,换过戒指,但是在饮合卺酒的时候,文聘忽然冷冷地说:“军中饮酒,杖十,醉酒二十;带头之人,杖责加倍,禁闭三天!”

    旁边的吕布早已举杯,差点把酒灌嘴里,听到文聘的话,连忙又将酒杯放下,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的,别洞房还没入,先揍一顿屁屁。有人心里话说,这娃是不是有点傻?王闹闹是伴郎啊,就站在喜台下边,还偷偷地训斥文聘。

    “老三,别找事啊,今儿可是你自个儿结婚。”

    刘姠都快急哭了,但是文聘依然不为所动,也不敢看她,只是盯着那杯酒。

    举办婚礼这地儿是濯龙园不假,但是已经划定给了北邙军校。文聘这个时候背诵军规,热闹的气氛为之一滞,尴尬迅速蔓延全场。

    刘汉少蹿上喜台,来到文聘身边,文聘立刻起身,立正,杵的笔直,像一块木头疙瘩。原本刘汉少是想来踹文聘的,见此情形,一肚子火忽然就消散了。

    “老三……你做的对!婚礼是哥操办的,考虑不周。”

    看到刘汉少蹿上来,文聘就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没想到刘汉少竟然会自我批评,所以喃喃地说:“大哥,我……”

    刘汉少制止了文聘的话,转身对着那帮冒充婆家人的汉正军将官们大声宣布:“自此刻起,由十一旅旅长,文聘,暂代汉正军督教长一职!”

    因为一句话,变成督教长了。台下一片哗然,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想给文聘道贺,又不好意思挤过来。

    袁绍后悔不跌,摇头连连,暗道:这句军规自己又不是不会,为啥不早说出来?

    荀彧感慨地说:“文旅长忠义,我辈不如也。”

    曹操也赞同地说:“此子将来必是我大汉上将军!”

    王闹闹在喜台下早就猴急了,偷偷地问刘汉少,“老大,现在咋整啊?要是真不让喝酒,这帮糙货还不得闹翻天啊?”

    刘汉少想了想,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们,帮忙伸个手,把喜宴抬到园子里去!”

    随着刘汉少一声令下,所谓的宾客们有的抬桌子,有的搬椅子。倒是用不着和这些人客气,除了汉正军的将官,就是北邙山里的老人,连老村长刘大根也在被邀请之列。

    出了北邙军校的范围,濯龙园地方还大着呢,而且风景秀丽,水光粼粼,一派南园之色。喜宴有的摆进亭子里,有的摆到草坪上,有的就摆在殿里殿外,倒是让他们吃

    出野趣来了。

    …………

    朱雀门外的爱卿们终于得着了信儿,公主已经嫁过去了,怎么没见绕城耀喜的仪仗?懵圈的爱卿们在王允的带领下,纷纷又向濯龙园赶来,可是有些人没动地方。袁隗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荀爽连忙问道:“袁太傅哪里去?”

    袁隗无奈地说:“还能去哪儿?公主大婚,自然是去准备一份贺礼喽。”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别看荀爽名气不小,之前根本没在官场呆过,连基本的见风使舵都搞不明白。他最气不过的其实是自己的侄子、孙子,跟着皇帝混了没两天,全把脑袋剃板寸了。

    眼看着袁隗走了,荀爽也摇头晃脑地走了,杨彪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王子师老而弥辣,姜桂之性。”然后,也走了。

    说王允性辣,还不如说他最近火大。别看太傅、三公,各个位高名重,但是基本上都是虚职,真正具体管事的,就是他这个尚书令,可是他根本见不着皇帝,也不知道皇帝整天都在忙活啥。突然有一天,王匡拿着诏书就来说要成立城管大队,然后郑泰又拿着诏书来说要建立医学院,还说等他弟弟到京之后,还要再建一所理工学院。

    城管大队效果不错,王匡领着一帮人,拎着棍子,不分昼夜,满街巡逻,城里的地痞、流氓、小毛贼都消停不少,百姓们也渐渐安定下来。可是郑泰把诏书一放,又领着一帮人直奔太学而去,在太学中间筑起一道墙,直接把太学给掰开了。还说,是陛下说的,要物尽其用,不能复建浪费。

    太学在洛阳城东南的开阳门外,建有二百四十房,一千八百五十室,足足能够容纳好几万太学生。可惜,如此辉煌的太学随着世道动荡,渐渐没落,到后来董卓乱政之时,干脆停办了。现在郑泰要划一半出去,建立医学院和理工学院,虽说还给太学剩下一半,可也只是一半呀!

    王允跟郑泰急眼,郑泰就装怂,推说是陛下让干的,自己也只是奉诏行事。王允去找刘汉少,刘汉少就玩躲猫猫,去永安宫找,就说皇帝在濯龙园,去濯龙园找,又说皇帝在军营,去军营又被挡住不让进。还说“皇帝来了都不许进!”王允大怒,质问是谁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是不是想造反呀?得到的回答却是,就是皇帝自个儿说的。因为军中没有皇帝,只有统帅。

    尚书令当到这个份上,就好像是个报备的,王允不火大才怪了。一群爱卿气势汹汹地冲到濯龙园,果不其然,又被燕云近卫团给挡住了。王允须发俱张,怒不可遏,当时就要领着爱卿们冲进濯龙园,韦光正只是将手中的剑推出半段,酷酷地说了句“擅闯者,杀无赦!”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恰巧,曹操鬼鬼祟祟地在园内现身,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玩意。王允站在园门口大喝一声“曹孟德!”把曹操吓一哆嗦。

    曹操左瞧右瞅,好像终于看见王允似的,拱手作揖地走过来,问道:“王令君,一向可好?”

    “我好你奶奶个腿儿!我们家刀呢?”

第116章 婚礼上的尿遁帝

    第116章 婚礼上的尿遁帝

    ……………………………………

    当初曹操跑王允家借七星宝刀,说是要行刺董卓,最后却连个屁都没放就蹿没影了,为此,王允不知道偷偷地骂过曹操多少次。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人了,立刻开始讨账,脸色自然不可能多好。

    曹操一脸委屈地说:“令君有所不知,你们家的刀被陛下没收了。”

    啊!?

    陛下没收我们家的刀干吗?对了,自己好像就是来找陛下的。王允当即又问道:“那陛下呢?”

    曹操偷偷瞄了一眼韦光正,只见韦光正把眼皮往上一翻,已然明白,于是说道:“陛下刚才还在喜宴上,只是在我出来之前,不晓得又去了哪里,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啊!”

    “你胡说!”

    “哎,令君怎可疑心于操?操又何必相欺?”

    “那你带我进去看看,陛下到底在不在!”

    “你有请柬吗?”

    “什么请柬?”

    “陛下说,天下动荡,民不果腹,一切应从简而行,避免铺张。所以,公主大婚也只是邀请三五亲友,以作宾客。没有请柬之人,都不得入内。”

    “那你怎么能在里边?”

    “我是陛下的主簿呀,要帮忙干很多事的!”

    头一回,曹操因为这个主簿的身份而得意洋洋,可是话音没落,又听到一声怒喝:“我是陛下的亲姑姑,为何也没有请柬?我现在就要进去,你们谁敢拦我,老身就跟你们拼了!”

    一般“老身”都惹不起,这一位竟然是阳安长公主,大概也就四十来岁,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却是一句“老身”没说完,作势就要往濯龙园里闯。

    阳安长公主是桓帝之女,嫁给了不其侯伏完。要说是刘汉少的亲姑姑,还真说不好对不对。说不是吧,刘宏毕竟尊过桓帝的老婆窦皇后为皇太后,可要说是吧,血缘远的都能结婚!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刘汉少办的疏忽大意了,怎么着也不该把这位名义上的长辈撇一边。曹操临机决断,把阳安长公主和王允一起往濯龙园里边请,自己撒开小短腿就去给刘汉少报信了。

    一边跑曹操还一边暗骂自己:图个啥?你说说你曹孟德到底图个啥?

    想一想,就赖那个妇人,长的前凸后翘,风姿卓越,胸前那对兔子大的好像随时都会蹦出来似的,让人看的小心脏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扑通扑通乱晃,实在太勾人了!要不然自己也不能好好的喜宴不吃,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乱走。结果一打听,敢情那是皇帝的乳母,杜氏!死心吧,有点舍不得,不死心吧,如今这样的微妙时刻,真不应该有多余心思。结果可好,闻香不成,还被王允那个死老头逮个正着。赶紧找陛下商量对策吧,不然等会儿还不知道死老头怎么闹腾呢!

    …………

    戏志才早就对刘辟说过,等见到了刘汉少,一定让他整治一桌好菜,犒劳大家,此言直到今日方为践行。虽说菜不可能是刘汉少

    做的,却是人家的徒弟李二娃亲自操刀,每一道菜都实惠无比,又让人大流口水。其实李二娃所学的也就是后世的家常菜,但是对于嵩山、西凉、并州这些远路来的娃们,一个过瘾怎了得。

    刘汉少又开启了喧宾夺主模式,一桌桌地挨着班前去陪喝。其实,现在倒是不用他“夺”,身为皇帝,走到哪儿都是主角,可惜前生小混混,混习惯的脾性。到了刘辟跟前,就问:“辟啊,你是不是汉室宗亲?”刘辟慌的直摇头,然后人家又说:“不是也没关系,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咱们兄弟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

    因为要准备屯田了,而黄邵在嵩山有安置黄巾的经验,所以就把他诏到洛阳来。刘汉少走到黄邵跟前,就说:“邵儿,这几年辛苦你了,嵩山事务搞的不错。”头一回见汉少,还是自己被活捉的时候,想不到现在再见,汉少成了皇帝,而自己也要成为朝臣了。黄邵激动的有点结巴,想给刘汉少磕一个吧,好像还被那个谁提醒过,说陛下不喜欢“喜欢磕头的”。

    “微臣不辛苦。都是陛下教导的好,微臣只做了份内事。”

    “嗯……”

    刘汉少点头,表示赞赏,和黄邵碰一杯,继而说道:“不过邵儿可不能松劲啊。你能打理好嵩山,就能够打理好洛阳、司隶,哥还要指着你干大事呢!”

    黄邵还是想磕一个,激动的酒杯都快拿不住了。洛阳……司隶……汉少这是把自己当成心腹,重点培养啊!一转脸,刘汉少走了,黄邵又四处寻找戏志才,说什么也得去给他磕一个。当初要不是军师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哪有自己的今天啊?

    刘汉少又走到曹性他们这一桌,就想说让曹性好好练兵,带出一个强大的弓弩旅。哪曾想,刚刚说了一句“我曹”,小黑胖子连齁带喘地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接茬“来了来了,微臣来了。”

    站到刘汉少身边,只听曹操又说:“陛下,快跑吧。阳安长公主和王子师杀过来了!”

    一听“杀过来了”,刘汉少立刻又说了句“我操!”

    曹操一愣神,仰头看着刘汉少,又接道:“臣在!陛下尽管吩咐。”一副风萧萧兮萧了个兮的毅然决然之色,好像刘汉少现在让他去攮死王允,他也找刀似的。

    刘汉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曹操总喜欢接话茬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到”,瞧你娃这倒霉名字,真粗话的!

    “快,快去喊刘姠和老三,挡住长公主。”

    “王子师咋办?”

    “找几个人,给他灌酒!”

    刘汉少一边说,一边跑,偏偏曹操还不放心,追在后边问:“陛下,您去干吗?”

    “尿!”

    …………

    十月下旬,经过开会研究决定,汉正军设立前敌元帅部,由高节担任前敌元帅,荀攸随军参事,前往河东平叛。同时设立最高统帅部,由刘汉少坐镇调度,保障前方供给。

    之前刘汉少还提过一嘴,想要亲自带队,御驾亲征,结果没一个支持的,

    讨论会差点开成批斗会。刘汉少只得作罢,当然,他的主簿们也就不能跟着旅游了。

    前敌元帅部所属部队有:第一旅,高节本部;第二旅,淳于琼部;第五旅,赵云部;第六旅,华雄部;第九旅,刘辟部;第十旅,吴匡部。

    原本刘汉少还想等过了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让军队出征,可是河东局势糜烂迅速,牛辅连吃败仗,西凉军军心涣散,甚至有整什、整队的兵士一起逃跑。

    许是秋天的时候雨水下多了,现在干冷干冷的,不见落雪,好在新军服都有棉衣棉裤,以及出征将士们高涨的热情。反而是那些被留下来的将官一个个蔫头巴脑,好像失去了杀敌立功的机会,吃了多大亏似的。尤其是吕布,以亲戚的身份,整天“大舅哥,大舅哥”地叫,把刘汉少都快烦死了。

    望着满脸伤疤的高节,这位曾经威名赫赫的将军,也是自己设立的第一位元帅,河东之战关乎着他是否能够满血复活,也关乎着自己屁屁下的椅子是否稳当。

    摘下佩刀,递给高节,刘汉少故作轻松地说:“既然河东不乖乖,你去帮哥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这一把佩刀与赠给戏志才的那一把有些不同,许是受到刘宏的中兴剑的启发,或者是“入乡随俗”,刘汉少这一把佩刀上也有了铭文,名曰“大兴”,故作:大兴刀。

    郑重地接过大兴刀,向刘汉少敬军礼,高节可不会戏言,望着手中汉少赠与的佩刀,沉吟着说道:“统帅……函谷险要,安危京师……定要做好防范。”

    还是当年闹黄巾那会儿,设置八关都尉,拱卫洛阳。其中函谷关就在洛阳西边,出了关就算“关西”,是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辅之地。假如高节真的是担忧洛阳安危,就应该提醒刘汉少八关并重,可是现在单单提出函谷关,便是有所指了。

    西边有韩遂、马腾作乱是不假,但是还有大汉军神皇甫嵩。如今,镇守三辅之地的正是皇甫嵩,他是高节的……也许应该说成是傅燮的老上级才准确。当初剿灭黄巾之时,傅燮便是皇甫嵩的护军司马,假如现在的高节是要刘汉少防范韩遂、马腾,没什么不便直说的,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能说明他担忧的恰恰是这位昔日的老上级。

    放眼大汉,除了刘汉少新立的汉正军之外,手握重兵,军力最强的就只有皇甫嵩,至少目前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事实上高节已经不是第一个提醒刘汉少,要防范皇甫嵩的人了,第一个人是那位看着就蔫不拉叽的小狐狸,郭嘉。

    “志才学兄为陛下谋划的是稳固关西,俯视关东之策吧?关西秦地,民风彪悍,能雄踞于此,确属上佳。可是陛下,这地儿现在还楔着一颗大钉子,要不……就让小臣去为您拔了吧!”

    堂堂大汉军神皇甫嵩会变成一颗钉子吗?

    刘汉少实在说不好,历史书上只说皇甫嵩如何战无不胜,如何忠于汉室,可是历史书里,有多少是真相呢?唯一能让刘汉少稍稍感到安慰的是,自己也在那里楔了一颗钉子,并且,是有毒的。

第117章 有请爱卿住皇宫

    第117章 有请爱卿住皇宫

    ……………………………………

    董卓要废了自己那会儿,满朝爱卿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原本应该有一个卢植,还被早早地安排进了山里。要说刘汉少心里没有一点怨气,那是假话,虽然那个场景曾与戏志才推演过无数次,可是真正经历之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酸。想想前生后世之时,有时候和她闹点小矛盾,都要倔着脾气,梗着脖子,大半夜不说话,所以,懒得搭理爱卿们,在刘汉少个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不行啊!

    现在的刘汉少,他不是一个人!而是皇帝,一国之君,不是说国不可一日无主嘛。

    所以,刘汉少终于召开了朝会,并且是大朝会,凡是在京官员,只要职权够得上,都要参加。

    却非殿,南宫正殿。

    建武元年,刘秀夺取洛阳后,车驾入城,临却非殿,宣布定都洛阳,揭开了东汉序幕。然而此刻,却非殿里却被摆上了一排排桌椅,有点像教室,又比教室宽敞、气派多了。每个桌子上都摆着人名和对应官职的牌子,甚至还摆放着一杯热茶。

    “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原本是董卓的特权,配剑上殿当然不合适,但是现在大家都不用脱鞋子了,由宫女领着爱卿们一个个走到属于自己的桌子前就坐。没错,就是宫女,因为宦官都被袁绍他们杀干净了,新任用的那些郎官基本只负责看门、传话。

    爱卿们对新式朝会感到好奇,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窍,职务大小与摆放位置息息相关,太傅、三公俱在前排,还和原来一样,不过是大家都“坐了起来”而已。还别说,坐椅子是比坐脚后跟舒服。

    随着荀彧一声“陛下上朝”,刘汉少迈着大步走了出来,可怜的荀彧,因为没有小太监,这一嗓子只能他这个主簿来喊了,谁让目前的三个主簿之中,他是年纪最小也最好欺负的呢。

    事先有人教过大家,陛下上朝的时候,要一起起立,问陛下好。虽然爱卿们起的还没小学生整齐,但是看见刘汉少到来,都知道该怎么行礼了。

    “陛下好!”

    “爱卿们好。爱卿们辛苦了……坐,大家都请坐吧。”

    刘汉少是穿着军装来的,因为这是最接近后世现代的服装,穿着方便,也舒服。招呼过爱卿们之后,刘汉少摘下军帽和佩刀,放在书案上。汉正军的将官们也纷纷将军帽摘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一边,之前无论上课还是开会,都是这样做的。可是看在爱卿们的眼中,这些也全成了失仪之举。尤其是摘掉军帽之后,看着那一个个板寸脑袋,好像被头发尖扎了心一样,说不出是疼还是痒,可就是难受。

    袁隗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执笏揖道:“陛下,今日大朝,陛下贵为人君,何以失仪?”

    嗯!?

    怎么皇帝还没说话,大家就可以随便发言了吗?

    刘汉少往自己

    身上瞅了瞅,莫名其妙的问道:“袁太傅,哥啥地方失仪了啊?”

    “陛下临朝,未着朝服!”

    刘汉少早就想过,今天估计得被爱卿们抱怨。抱怨就抱怨吧,只要自己的计划能实施,先装个怂也没啥。可还是没想到,堂堂上公太傅,急不可待地站出来,说的竟然是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

    偷偷长出一口气,刘汉少尽量让脸上保持着菊花般的微笑,说道:“太傅,哥不单单是皇帝,同时,也是一个兵,是咱们汉正军的统帅!哥穿着军装,就是为了时刻提醒着自己,护我百姓,佑我大汉,心存节烈,精忠报国!”

    这是汉正军的誓词,此刻被刘汉少喊出来,将官们一个个内心澎湃,把腰板挺得笔直。长久以来,武人总是低人一等,被文人瞧不起,现在再看看,连皇帝都是俺们的老大!就连没混上将官的袁绍和曹操都不自觉地激动了一小下下。

    袁隗悄悄坐下,再不多言,表面上看,他敢于直指陛下不当之处,又被刘汉少怼了回去。所以,他可以是勇敢的、刚直的,也可以是受屈的、悲壮的,反正不管让人从哪边看,都得夸赞一番。

    可其实呢?

    袁隗早就想到,今天肯定有乐子,反正自己是出过头了,接下来该怎么演,就看陛下和别人的了。

    又听荀爽说道:“陛下早继大统,今又秉持国事,宜加冠礼,立后宫,早日繁荣皇家,延续血脉。”

    荀爽倒是没有过多想法,只是认为刘汉少应该行冠礼,表示自己已是成年人了,行事起来才更合礼数,至于繁荣皇家嘛……那得看皇帝是不是真的成了个人儿。

    “司空说的是,哥记下了。”

    要不是先前刘宏病的重,何太后死的早,这些事说不定早给自己办好了,可是现在,难得还有人上心,所以刘汉少一下子变的温和许多。

    看上去好像没人要说话了,刘汉少才又说道:“哥……今天招大家来,是有件事想和大家说一说。前些时候,董卓作乱,把大家也都祸祸的不轻,有的人家不仅失了钱财,甚至还有亲眷遇害……各位都是朝中重臣,是哥的爱卿,为国出力,日夜操劳,结果却赶上这么一档子事,哥心里很是不安。没能保护好各位爱卿,是哥的责任,哥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说着说着,刘汉少站起身,向爱卿们拱手一揖,低头致歉。

    这一次没人教,可是爱卿们“哗”一下全起来了,纷纷向刘汉少还礼,比小学生整齐多了。

    “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罪在董卓,不在陛下!”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在众多或惊慌或哭喊的劝告声中,忽然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陛下乃是人君,岂能向臣下告罪?有违礼教,恕臣不受!”

    怎么着,哥道歉还有人不接受?

    循声望去,果然不出刘汉少所料,又是王允。老头侧身而立

    ,倒背双手,梗着脖子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好像做好了随时被推出去斩首似的。刘汉少也是哭笑不得,心里话说,哥就是先跟你们客气客气,你娃别当真,整天火气那么大,是不是晚上睡眠过于充足了?

    “尚书令说的是,哥初登大位,以后还要靠各位爱卿多多辅助。”

    刘汉少应和着王允,让大家全都坐下,突然话锋一变,又说道:“但是……哥绝不允许……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为了众位爱卿的安危着想;为了众位爱卿能够更全心全力地为朝廷办事;为了咱们君臣和睦,齐心为国……哥决定!将东西两宫以及北宫两侧各处空出来的宫室,全部分给众位爱卿居住。”

    西宫是皇帝的老婆们住的地方,东宫是太子的住处,而南北两宫,一般情况下,南宫多是商议朝事,处理政务所在,北宫则是皇帝的寝宫,但是,房子多到数不过来,谁也没规定皇帝必须睡哪屋不是。刘宏就是在南宫嘉德殿驾崩的,也不好意思说他是勤于国事,劳累过度而死的吧?

    无论南宫北宫,中轴线上都是主殿、大殿,除此之外,东西两侧还有数不清的偏殿、宫院。这些宫、殿,有的建的早,有的建的晚;有的恢宏大气,有的玲珑雅致;有的住过这个皇帝,有的死过那个皇后,不管怎么说,空着实在浪费。刘汉少就想把这些爱卿们全都集中进来,像民间的“里坊”一样,弄它个“文臣大院,武将大院”啥的。假如这个计划得以实施,好处可是太多了,多到连刘汉少恐怕都数不过来。

    第一,至少这算皇帝的恩赐吧?你们不够意思,不帮着哥揍董卓,但是哥不能不够意思,皇宫都让给你们一起住。回头哥就屯田,你们到时候再不好好配合着点,是不是很没良心?

    第二,把这些爱卿全都集中保护,皇宫里外现在都是燕云近卫团,这个保护措施一定很严密、很到位,也是一定能让本皇帝和诸位爱卿晚上都睡好觉的!

    第三,之前都说宦官府邸如何的奢华气派,逾制超规,难道这些爱卿们的府邸就一定会小吗?他们不单喜欢房子多到住不完,院子也大的能走累人呀,有的人家恐怕大到动物园都装不下。现在嘛……把爱卿们全请进来,估计能腾空半个洛阳城。这么多地方,往后干啥不行?就算当成个开放公园,让百姓们随意进出游玩,也落一好名声不是?

    第四,这些人家里有的是门客、仆役、婢女,有的人家多到几百上千人,别的不说,袁本初养了多少门下客?这些人养在各人家里,就等于私兵,一旦搬进皇宫,能全带着么?屯田就怕人少,不怕人多,到候把这些人和流民全都参合参合,撒回田里,城管大队估计能轻松很多。

    第五……容本皇帝好好想想……

    刘汉少此言一出,整个却非殿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是皇帝疯了,还是我们耳朵聋了,没听错吧?要把群臣全都弄到皇宫里去住,那皇帝自己住哪儿?这可不是皇帝给群臣道个歉的事,是半个洛阳大搬家呀!

第118章 皇宫房管所所长

    第118章 皇宫房管所所长

    ……………………………………

    无论爱卿们觉得这事有多么不可思议,但是刘汉少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于是,爱卿们也表情不一,很有意思。

    老实说,并不是爱卿们各个都动物园里装不下,有很多寒门士子或是为官清廉之人,日子过的也并不富裕;还有那些像吕布、徐荣、张辽那样的远路来的将官,可能连个正经住处都还没混上,只能住军营;也包括一些家里有钱,但为人低调的,比如荀彧和曹操,目前都是一个人在京,所谓府邸其实也就是一套小宅院。这些人能跑到皇宫里分房子住,有的感激涕零,有的是真开心,有的无所谓。

    但是,还有一些人可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想哭……陛下让你们住皇宫还哭?想笑……各人家里不见得比皇宫差,还有那么多老婆那么多娃,那么多家财那么多奴,能都带进皇宫里吗?虽说董卓在的时候,是没少祸祸人,可是,就算抄家,还留套房子呢。怎么现在觉得皇帝这一手,比抄家还狠呢?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粗话的,怎么又是这一句?刘汉少耐着性子,只听太尉黄琬说道:“自古君臣之礼,天地纲常。皇宫乃是天子之居,皇家威仪所在,岂可容他人擅闯,冒犯天颜?”

    “老爱卿,这不是擅闯,是哥请大家来一起住的,反正我们家地方大。至于冒犯天颜嘛,也没见谁能把哥丑吐了,难道老爱卿是觉得哥长的丑,见不得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黄琬有些无语,却听杨彪又说道:“天地伦常,自古有之,陛下博爱,亘古未有,今陛下背伦常而惜臣下,实不知是幸或不幸。依臣之见,陛下还是早立后宫,繁荣皇家为善。”

    “老爱卿言之有理,然而先帝、母后弃世不久,哥身为人子,当奉守孝道……何况,哥尚且年幼,怎么也得再等个七、八、十来年吧。”

    其实黄琬、杨彪都不算太老,不知道有没有五十呢?是硬生生被刘汉少喊成了老爱卿,因为他觉得他们有些东西已经很老了,比如思想。

    皇帝要等个七、八、十来年再大婚?这不是笑话,简直是胡说八道!更可笑的是,就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居然还说要奉守孝道……从小到大,您守过什么礼数么?要不是场合不适宜,有些人真想好好笑一通。

    “荒唐!荒谬!荒诞不经!这实在是……实在是……恕臣不能奉诏!”

    这种事情,王允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此刻气的连话都说不好了,浑身上下,直打哆嗦,真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羊癫疯发作。

    还哄不好了是不是?

    刘汉少也来了脾气,心里话说,你这老货咋这么多事。哥给大家道歉,你说不对,哥让大家住皇宫,你又不干,到底你是皇帝还是哥是皇帝?

    这么多年以来,刘汉少唯一认真谋划过的事,就是干

    掉董卓,保住小命。现在董卓终于被搞死了,刘汉少反而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说是当皇帝,安天下,可是这话太大而空泛,凡事总得一步一步来吧?好不容易,刘汉少琢磨了这么一件自认为好处多多的事,可是话都没说利索,王允就吹胡子瞪眼的,让刘汉少失去了陪他们玩的耐心。

    “朕!一番盛意。尚书令当真拒诏?”

    一句话,使人倏然心惊,就连假装打瞌睡的袁隗也睁开了老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皇帝好像只在诛杀董卓的时候,自称过一次“朕”,莫不是王子师要步董卓后尘?

    刘汉少紧紧地盯着王允,王允也怒视着刘汉少,像是绿豆和某种自带房产的动物。老实说,到目前为止,刘汉少没有丝毫要杀人的意思,尽管他已经攮死了董璜、生劈了董卓,又活刮了李儒,可他不是一个嗜杀之人。连曹操、袁绍这样的,刘汉少都还留着,又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说不投机就生出杀人之念呢?

    所以,刘汉少现在是在斗气儿,也是在赌博。他赌的是王允没表现出来的这么刚烈,否则董卓在洛阳的所作所为,他又如何能够隐忍?

    果然,王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刘汉少心下大定,趁机立刻说道:“多谢老爱卿体谅。”王允一愣神,纳闷地想,我体谅什么了?可是不等他想明白,只听刘汉少又喊:“袁本初、曹孟德!”

    刘汉少喊的又快又急,袁绍和曹操下意识地起身,立正,同时应道:“到!”完事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军人,又连忙说:“臣在!”

    “命你二人为皇宫房管所所长和副所长,主持为众位爱卿分房一事,一定要做到公平、公开、公正!好了,没事都散了吧!”

    刘汉少说完,也不管别人还有没有啥要说的,抓起书案上的军帽和佩刀,直接蹿了。刘汉少都跑没影了,荀彧才想起来自己该干的活,随便喊了一声“退朝”,也匆匆忙忙地追赶刘汉少而去。

    直到此时,王允才反应过来,皇帝说多谢自己体谅,其实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干这件事了,自己与他相持不下,到最后,为了帝王威仪,恐怕皇帝想不处置自己都不行。暗自想想,也不知道是该恼怒皇帝多一些,还是感激皇帝多一些。

    …………

    皇宫房管所所长和副所长,这究竟是多大的官?不过好像汉少给人封官都喜欢带“长”,参谋长、副军长,校长、社长、大队长。但是袁绍和曹操还是有些搞不清状况,自己这个房管所所长和副所长,究竟是应该等着别人拎着礼物上门来巴结自己呢,还是自己上门去求告别人?不管怎么说,被闲置了这么久,终于给派活干了,就一定得干的漂亮!

    曹操从王匡那里借来了一队城管,带着到处催人搬家,遇上那些好说话的,甚至是巴不得快点搬的爱卿,城管们就成了搬家小帮手,遇上不好说话的,想耍横犯倔的,也得

    让他们看看能不能给城管们手里的尚方宝棍一个面子。

    袁绍更猛,直接就上自己叔叔家去了,因为袁隗是太傅啊,带头作用很大的。他要是肯搬,别人家就都好说了,他要是不肯搬,恐怕这事还有的麻烦。令袁绍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来到袁隗府上的时候,仆役们已经在里里外外地忙着收拾东西了,袁隗根本没用袁绍开口劝解,便说道:“陛下圣眷,我自当遵从,你去忙你的事吧。”袁隗说这话的时候,显着有些许无奈,不知怎么着,袁绍忽然就觉得,这位一向令自己敬畏的叔叔好像苍老了许多。

    袁绍也不含糊,只是回自己府上吩咐了一些搬家事宜,然后又去找曹操,一起逐家逐户地帮人搬家。起先去的都是小门小户,对于能够住进皇宫这事,都觉得是给祖宗长脸,所以对刘汉少感恩戴德,连带着对袁绍和曹操也是百般恭敬、万般客气。

    可是,随着要搬的门户越来越大,问题就出现了。嫡子、庶子,大老婆、小老婆,带谁入宫,不带谁入宫?宝贝要不要带进去,心腹要不要带进去,带进去还能再带出来吗?另外,主人们都入宫了,外面还需要留那么多仆役、婢女吗?

    最奇葩的是,那些仆役、婢女也多有怨言,甚至恨不得拼命。外面世道不好,多少人都活不下去,他们能混在大门大户里边,干干活,下下跪,已然算是幸运。就算遇到恶主,今天打一个,明天睡一个,还有那么多没遭殃的可以在旁边看乐子呢。可是现在,主人们都被搬进皇宫了,大多数人觉得自己没了用途,也就开始为前途担忧。所以,不单是袁绍、曹操没少挨骂,就是连刘汉少也没落得了好。再所以,他们是奴仆,绝不仅仅是一个称呼。

    好在这种情况,三个主簿事先已经预想到了,刘汉少也留有后手。

    由荀彧主持屯田,黄邵和刘大根从旁协助。山里养不了那么多人,所以一直无法自给自足。先让黄邵和刘大根把嵩山和北邙里边过多的人口迁移出来,参合着流民以及那些高门大户丢弃的多余之人,然后设置乡、村,建屋围院,分田分地。因为北邙和嵩山的农家,都是“有文化”的,比如施肥养田、深耕深播、农渔结合、轮种套种,将他们分散在各个乡村,就可以带动更多的农家进行更先进、更科学的种植。

    尤其是现在已入冬,要抓紧时间安置好这些流民,才能不耽误春耕,所以三个主簿一下子就跟屁屁着了火似的,从白忙到晚,一刻也不得闲。

    安置流民的活虽然累,跑腿多,但是好干,荀彧只要合理地分人分地就成。特别是北邙原本就有几个工匠组,带人建屋建房,制造农具,此刻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袁绍和曹操的活却越来越不好干了,每说服一家,就像打赢一场仗似的。好在袁绍长的帅,待人也宽厚,而曹操又够狠,手里还有一队城管壮胆儿,所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论这个活有多不好干,却还一直在前进着。

第119章 神经病的医学院

    第119章 神经病的医学院

    ……………………………………

    除了密切关注前方战事外,戏志才一直泡在军营,打算好好调教调教留守京师的汉正军所部,三个主簿也都忙活的像小陀螺,尤其是曹操最像。一转眼,刘汉少又成了孤家寡人,身边只剩下半哑巴和俩胖子,不过他也没能闲着。

    首先,刘汉少原来所住的寝宫也成了公租房,得让人赶紧把地道堵上,恢复原样;其次,西宫也在公租房之列,曾经的那些美人、宫人需要妥善安置。除了死难的,还有不少被董卓祸祸过的。活着,好像有辱皇家颜面,处死,好像太过残暴不仁。所以,在别人眼里,这些人仿佛成了禁忌话题,被故意遗忘的一群。

    但是刘汉少可不能这么想,他只是觉得她们很可怜,并且,自己也要为她们的遭遇承担一部分责任,毕竟当初放董卓进洛阳为祸,是他和戏志才计划的一部分。所以刘汉少下令,无论是美人、宫人,还是采女、宫女,有家有亲的,只要想回去,一律放回去。那些没地方可去,愿意留下来的,也可以全都留下来。不过,不能呆在宫里了。刘汉少打算成立一个服装厂,专门做军装、被服、鞋子什么的,就让这些人去做工,自食其力。等到将来生活平静了,有机会遇到合适的,再嫁人成家。

    除此之外,随着云三妞伤势逐渐好转,五妞、六妞也能腾出一定的空闲,俩人与王越一起负责挑选招收北邙学校的小女娃或原本宫中的小宫女,重新组建云十八骑,不过这一次是一个连的编制,往后专门负责内宫警卫,还有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啥的,就算是皇宫服务员兼女保镖吧。

    …………

    洛阳医学院,原太学的四分之一,隔壁还有个洛阳理工学院,这种修建倒也简单,拉一道墙,再新开个门就得了。

    但是,今天刘汉少不是来巡视学院进度的,就是来找个人而已,只不过因为出了洛阳城的缘故,也算是车马齐备,大队随行,韦光正带着典韦,典韦带着整整一个连。

    “陛下,您来了?您快里边请!”

    郭嘉一看到刘汉少,热情的就像个小跑堂的,把人往自己的“病房”里让。刘汉少没搭理他,反而问身边的华佗。

    “华校长,这娃死得了不?”

    华佗把眼皮一翻,很是不屑地说:“死是肯定会死的,不过,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活个几十年。”

    嘿……你说这人贱不贱?郭嘉笑的跟菊花似的,自己还懒得搭理他,反过来客客气气地找华佗说话吧,人家还懒得搭理自己。

    刘汉少尴尬地一笑,直说:“那就好,那就好,华校长果然医术高明……哦,没事您忙去吧,哥和这个小娃唠叨两句。”

    华佗向刘汉少一拱手,转身走了,郭嘉小声嘀咕道:“别理那老头,那老头有病!”

    来到郭嘉的“病房”,瞧瞧左右无人,郭嘉伸出大拇指,一脸媚笑地说道:“汉少,高啊……实在是高!”

    “啊?啥呀?”

    “住皇宫呀!”

    郭嘉继续献媚地说:“小臣实在想不到,陛下竟有如此魄力,把皇宫都

    分给他们住。话说,陛下有没有给小臣留一间房啊?小臣长这么大,还没住过皇宫呢!”

    刘汉少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眼前这个小娃到底是鬼才郭嘉,还是狗才嘉嘉,怎么比自己还能忽悠呢?

    “嘉嘉,你真的能干活了?”

    “能啊!汉少不信,就去问华老头,他不是也说了,小臣还能活几十年嘛,死不了,死不了……”

    郭嘉说死不了的时候,不像是为保住小命而开心,倒像是生怕刘汉少不带他一起玩,不分房子似的。

    “好!既如此,哥就带你去找点乐子。”

    “哎,好咧!”

    俩人正准备往外走,华佗去而复返,匆匆又跑了回来,一见刘汉少,立刻惊喜地说道:“陛下,您怎么来了?您来应该早点告诉微臣一声,微臣好去接您啊!”

    刘汉少当时就懵圈了,转头看了看郭嘉,郭嘉也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呢。那意思是说,我说这老头有病吧,你还不信。刘汉少点了点头……嗯,哥信了。

    只见华佗一脸的羞涩,支支吾吾地又问:“陛下,这个……上回……就是咱们一起为云三姑娘救治的时候,您弄的那个酒精,还有没有?呃……能不能再赐给微臣一些?”

    哦……酒精!

    怪不得你这个老娃对哥前倨后恭,像换了个人似的,敢情是酒精用完了。你求我……你求我呀!

    “这个嘛……”

    刘汉少故作沉吟,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单就医术而言,华佗自然没得说,但是有本事的人大多有怪癖。作为医生来说,最常说的就是“医嘱”,而别人又没本事在医道一途指点华佗,久而久之,华佗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最讨厌别人质疑自己。所以,为云三妞缝合伤口的时候,刘汉少一句无心的“你行不行”,就引得华佗瞪眼,刚才问郭嘉能死得了不,又使得华佗不快。哦……您把病人交给我了,还问死不死,这不是小瞧我的医术么?

    可现在的问题是,华佗没酒精了。刘汉少最初拿来这个玩意,说能够消毒,减少伤口感染的时候,他还不明白是啥意思。通过一段时间的使用、观察,终于琢磨出了一点意思,偏偏酒精用完了,这不得活活急死人呀?

    一个臭棋篓子蹲马路边儿下棋,还能忘了回家吃饭呢,所以,酒精对于华佗的吸引力该有大多,可想而知,再所以,又引出了华佗另一怪癖,不耻不耻不耻……下问!

    “陛下,求您了,微臣求您一定要再赏赐一些酒精啊!”

    嘿,你敢不敢多少矜持一点?让哥征服起来也有点满足感。刘汉少无奈地说:“好,好啊,哥回去就让人给你送。”

    “陛下,这个酒精,真的是从酒中提取的精华?”

    刘汉少不屑地说:“当然了,哥还能骗你吗?”

    “陛下,同样一道伤口,用水清洗干净,还是容易溃烂,若是用酒精清洗,就不易溃烂,这是不是就是您说的消毒?”

    刘汉少肯定地说:“对,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毒在哪里?微臣并没有看见啊!而且伤患的饮食也是严格控制的,不可能

    中毒啊。”

    “这个……”

    刘汉少有点无语。

    “陛下,假如是伤处表面中毒,酒精能够消毒,换之是腹内中毒,是不是喝一些酒精,也能消毒呢?”

    刘汉少脑门黑线。

    “陛下……”

    “快跑!”

    刘汉少吆喝了一声郭嘉,撒丫子就往医学院大门外跑,郭嘉都没反应过来,可华佗却已经追过来了。一边追还一边说:“陛下,陛下你等等老臣啊!陛下……”

    好不容易摆脱掉华佗,刘汉少长舒一口气,暗想:麻蛋儿,这哪是医学院,是神经病院吧?

    …………

    好吃不贵楼,三楼。

    刘汉少和郭嘉所在的雅间内已经置办了一桌酒宴,虽然菜品不多,却各个新颖。可是刘汉少并没有多少食欲,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酒杯。郭嘉才不管刘汉少吃不吃呢,这么多好吃的都是自己没见过的,现在不敞开了肚子,不是傻么?片刻,已是满嘴流油,饱嗝连连,却仍旧舍不得放下筷子。看的刘汉少头疼不已,这哪像个病娃,简直就是饿死鬼。

    是得让他干点活了,不然的话,比养猪还费饲料,这个亏绝对不能吃!

    按照华佗的说法,刘汉少的理解,郭嘉是打从娘胎里开始,就没能好好吃饱过,所以身子骨原本就弱,加上后天自暴自弃、放弃治疗,还经常酗酒,糟践身体,所以才一副病怏怏要死的模样。这个毛病得从内而外,慢慢调理,华佗已经将著名于后世却没人见过的那套《五禽戏》传给了郭嘉,要他勤加习练,还给开了不少汤药,用以调养,并且嘱咐他要少喝酒……可是瞧郭嘉这个德行,显然是将华佗的话扔耳朵后边了。

    刘汉少一脸嫌弃地说:“你少喝点吧,一会儿还有正事呢。”

    郭嘉满不在乎地说:“汉少放心,我的酒量我知道……”话没说完,又抽了一杯,看得刘汉少真想踹他,可是郭嘉却咂巴咂巴嘴儿,又问道:“汉少,是不是吃完这一顿,就该让我上路了啊?”

    让你上路……你要去死啊?刘汉少没好气地想,说出来的话也差不多一个意思。

    “你要去西天取经啊?”

    “取经?是去取兵吧?可是皇甫嵩声名卓著,体恤部属,他的兵恐怕不好取呀。倒不如设法让他继续追剿西凉叛军,彻底断绝与韩遂、马腾之辈合流的可能。”

    敢情郭嘉还惦记着皇甫嵩,拿他当钉子拔呢。

    刘汉少无奈且语重心长地说道:“嘉嘉,你跟着哥混,要把眼界放的开阔一点,多看看大局……”

    大局?踞西俯东的策略不就是大局吗?有钉子不拔,您坐上去,扎了屁屁怎么办?

    郭嘉还没想明白,韦光正忽然进来回报说:“汉少,人来了。”

    进来的不是史阿,而是一个骚里骚气的纯正宗“骚年”,锦衣玉袍、油头粉面,一看就像哪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

    “校长好!”

    要说这骚年头戴纶巾,身着玉袍,再行军礼的话,应该很滑稽才对,可是在刘汉少面前,骚年的气质一瞬间完全变了,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第120章 一根铁棍捅翼城

    第120章 一根铁棍捅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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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其实真不知道刘汉少今天带他出来要干啥,但肯定不止是为了赏一顿好吃的。也许陛下又缺主簿了,也许陛下要派自己去西边拔钉子,不管哪个猜测都不算离谱,因为哪个老板也不肯养着闲人白吃饭。

    骚年进来的时候并没能引起郭嘉的过多关注,但是随即的那个军礼,却让他暗暗直呼“走眼了”。

    那是一个相当标准的军礼,一看就是训练多年之人,有着极高的军事素养。并且,骚年望着刘汉少的眼神之中,有尊敬,有喜悦,甚至是亲切与狂热。

    死士?

    不太像……

    刘汉少冲着来人随意地说道:“来了,坐。”然后又问:“老狐狸那边有什么信吗?”

    “没有。”

    简洁干脆地回答,然后骚年又补充说道:“学生曾派人联络过他,不过他说用不着帮忙。”

    刘汉少表面平静,心里却将贾诩以及他们家女眷问候了个遍。

    “帮忙”?

    你娃想的挺美!

    不知道让哥心里最没底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整个信儿回来,真把老婆和娃甩给哥蹭吃蹭喝了呀?

    暗自腹诽了一阵,刘汉少又像卖破烂似的,指着郭嘉对骚年说:“这娃归你了,带他入行。”

    骚年起身,笑意盈盈地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我叫夏天。”

    郭嘉也连忙站起身,想要拱手为礼,又觉得不太合适,赶紧伸出右手,说道:“在下颍川郭嘉。”

    夏天和郭嘉握了握手,坐下之后,很随意地说:“我去过你们家,当时你没在。”

    你去过我家?那一定是随汉少一起去的,好几年前的事了。看样子,这才是陛下真正的心腹。

    郭嘉心中揣测,面上却随意地说道:“失礼失礼,当时闹黄巾,嘉为避战乱,故而不在。”

    “是啊。要不咱们早就是兄弟了。校长挺看重你的,以后咱们应该兄弟同心,多多为校长出力才是。”

    “一定,一定!”

    这句最敷衍的话,其实在郭嘉内心里,才是说的最坚定的话。想想当初,汉少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亲自登门,寻访自己,然后还在自家墙上留言,又是觉得遗憾,又生怕错过自己。再想想汉少那字,都敢往别人家墙上写,一定是个心胸宽阔之人。

    所以,没见着刘汉少的时候,郭嘉就已经“倾心汉少”了,等真见着人,“感觉不要太好”,简直是如水得水,小马撒欢啊!再所以,郭嘉也是心里急着报效刘汉少,才一心想要帮他拔钉子的。

    还没见着刘汉少的时候,郭嘉就自觉地剃了个板寸,说他是追赶时尚也行,说他是内心里容易接受改变也行。但是眼前这个夏天,明显是汉少心腹之人,却依旧顶冠披袍,形象“古板”,让郭嘉也似有所悟,也许真正能办事的人,是不会放在表面上的吧。可惜,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刘汉少究竟给他指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永远默默无闻,却又让人谈之色变的……特务头子。

    ………

    由平津北渡大河,高节率军经河内轵县,出箕关,直奔河东而来。经过箕关的时候,高节留下了一个团的兵力,因为这里是河东进入河内的重要关隘,一旦白波军由此进入河内,便会直接威胁京师洛阳。

    是夜,垣县,汉正军前敌元帅部临时驻地。

    高节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根据各部侦察参谋汇聚上来的情报,分析着当前敌我态势。地图也是由参谋部的作战参谋绘制的,山川河流,地形地貌,一目了然,其中最为显著之处是地图上居然还有比例尺与图例,而各个城邑之中的驻防部署、兵力人口等信息,则跟随情报变化,随时添加或删减。这还是行军途中,沙盘不变携带,否则的话,能够更加清晰、明了。

    尽管到目前为止,汉正军与白波军尚未接战,但是参谋部的优势已经显露了出来,使高节觉得自己好像多了很多双眼睛和耳朵,对于平定白波贼军也更加有信心。

    此刻,白波军已由临汾、绛邑南下,一路攻占闻喜、皮氏、汾阴、解县、蒲坂,对牛辅军形成了一个自北向南的包围之势,而牛辅军则困守在安邑、猗氏、河北以及大阳。括弧,此处“河北”,是指河东郡下一县,也在大河以北。

    拿下了蒲坂,白波军已经能够过雷首山,渡河南下,若能再拿下猗氏,便可与闻喜夹击河东治所安邑,到那时,河东便会全面失陷。

    出征之前,高节最担心的就是丢失蒲坂,白波南下。在原本的历史上,关东十八路诸侯要找董肥猪弄事,董肥猪都没含糊,而最终使他做出焚烧洛阳,迁都长安之举的,恰恰就是因为白波军南下。一旦白波军南下进入弘农,切断了董肥猪西归退路,就会遭到各路人马的包围。

    而现在,董肥猪已经不会再跟大家一起玩耍了,但是白波军依旧可以南下,进入弘农郡,从西边威胁洛阳。然而戏志才却说,弘农不足虑,让高节放心,只管在河东猛攻白波,最好是拿下他们的老巢,白波谷,使白波军不得不返回救援。唯一可虑的当是白波从太原郡摇人,南北夹击高节部。所以,能够拿下白波谷之后,迅速南下,与牛辅军南北夹击,平定河东南部地区,便是高节眼前要做的。

    假如白波军是从北边过来的一条蛇,现在的牛辅就像蛇口中的猎物,那么高节就是要去打这条蛇的七寸,在没有被蛇尾巴倒卷过来,缠住之前,达到消灭蛇头的战略目的。只是可怜了牛辅军,恐怕还得在蛇口中被多叼一会儿。

    …………

    翼城,位于绛邑以东五十多里,距垣县一百多里。山路难行,好在没有下雪,高节已经率领汉正军全力赶来,却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像一只等待时机的猎豹。

    翼城也早已被白波军占领,但是他们可不会治理、安民,更像是一窝蝗虫,席卷而过。能逃的百姓都已经逃了,满城破败的景象,没能逃走的人们终日惶恐不安,加之天寒,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守城门的白波军兵士冻的要死,竟然在城墙根下生了一堆火,用以取暖。

    忽然,走过来十几个猎户、樵夫,有的背着皮毛,有的扛着猎物,还有担柴的,带货的。对于现在的翼城来说,这已经是一大

    波人了,然而对于守城门的白波兵士来说,这是一大块送上门的肥肉,至少那几个扛有猎物的,确确实实是送肉来的。

    “站住!尔等是何许人?”

    其中有个担柴的大个子,看样儿还是领头的,连忙拱手作揖,客客气气地回答:“有劳上官动问,我等皆是附近山里的猎户,想要进城换一些米粮。”

    米粮?我们都不知道多久没吃饱过米粮了,城里哪还有人能换给你们?看样子是山里人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变化快,还说什么上官,把咱们都当成朝廷的军队了吧?

    守城门的兵头心里觉得可笑,面儿上却表现的很凶,恶狠狠地说:“把东西统统放下,你们赶紧滚,不然,全部杀光!”

    担柴的大个子傻眼了,暗想,俺们暴露了,已经被他们打听出底细?不应该呀,旅参教的话,自己说的挺好的呀。

    可惜旅参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还以为夺取城池,就该有攻有守,混入城中,诈取城门,正是好计策。但是白波军本身就是一窝贼寇,根本不按正路来,他们这帮人有送肉的,有送柴的,守城门的白波兵士看着眼红,就想直接开抢。

    “来人!”

    守城门的兵头喊了一声,转身先向一个带有山鸡、野兔的猎户走去。另外守门的,烤火的,足足二三十个白波兵士,也纷纷围拢过来。眼看着这帮猎户、樵夫若敢不从,便要下手硬抢了。

    “动手!”

    担柴的大个子一声虎吼,甩掉柴火,直接朝守城门的兵头抡了过去。

    也是这些守城门的白波兵士被猎户们手里的肉肉勾了馋虫,就没仔细想想,哪有人拿着大铁棍担柴的?

    “噗”地一声,守城门的白波兵头的后脑勺直接被干碎了,其他人也纷纷扔下伪装的事物,持刀拿叉地向守城门兵士扑过去,眨眼之间就放倒了一半。没错,就是有人拿的叉子,猎叉。

    余下的白波兵士都惊呆了,有几个反应快的也不是拿起武器抵挡,而是转身便往城门里跑,可惜追过来的不止有“猎户”,还有“飞叉”。

    “吹号!”

    有一个“猎户”从皮兜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军号吹了起来,随即,只见远处一条黑线滚滚而来,当先一面红旗,迎风招展。

    何曼美了,出征河东第一功啊!

    人家现在是第二旅淳于琼部的一个上尉团长,比起龚都那个带着团还兼任副旅的大尉,好像差点,何曼表示不服,早就想肩膀上再多扛颗四角菱星了。但是,他攻取的只是翼城东门,龚都此刻正用同样的法子在攻取北门,就看谁比谁快了。

    一手拎着大铁棍,何曼率先向城门里冲去,而城头上本该有的守城兵士,此刻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一时之间,搞的何曼也有点懵,自己的任务就是诈取城门,并守住片刻,等待后续部队跟进。可是现在,守城门的死光了,城墙上也不见个人影,自己就带着这么十来个人,继续往城里冲的话,是不是太嚣张了?

    “防御,防御。守住城门!”

    尴尬呀,此刻就属何曼叫嚷的动静大了,旁边的兵士真想说:“团长,你快别喊了,再把敌军招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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