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贤妃很忙TXT下载贤妃很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贤妃很忙全文阅读

作者:安北陌     贤妃很忙txt下载     贤妃很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九章 抗旨抗婚

    “不过是小伤罢了,早已痊愈,莫担心。”齐霄昀扫了一眼垂首而立的凌云,冷冰冰的问,“你可知错?”

    凌云跪了下去,不卑不亢的道:“是属下向王妃告的密,但属下不知属下何错之有?”

    陆安瑾闻言,这才想起信中所写,顿时怒从胆边生,她双手紧扣着齐霄昀的下巴,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半眯着眼睛问,“怎么着,齐大王爷,你犯了错,还不允许别人告状了?”

    齐霄昀挑眉,甚是不解的问,“本王何错之有?”

    “受了伤为何不让御医诊治?”

    齐霄昀满不在乎的道:“不过是小伤罢了,何必兴师动众。”

    “小伤?”陆安瑾收回钳制他下巴的手,猛然站了起来,她用了十二分的克制,才堪堪让汹涌的怒火没有窜出眼眶。“对你来说是小伤,那你可有想过我们,想过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

    齐霄昀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小脸,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这么严肃的场合,有什么好笑的。

    齐霄昀拉着陆安瑾的小手,却被怒火滔天的小女人恶狠狠的甩开了,他厚脸皮的继续拉,从善如流的道歉,“抱歉,是我让你担心了。”

    陆安瑾冷哼一声,心中虽然还是不爽,但也没再甩开那双温暖的大手。

    “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更不会是。我知道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勇士,不要让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心,好么?”

    齐霄昀点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他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凌云,温声道:“你且起来吧。”

    凌云方才站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齐霄昀冷冰冰的下了驱逐令,“你且先下去吧。”

    呃…他还有话未说,奈何齐霄昀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那张欲言又止的嘴。

    最终,对齐大王爷的敬畏让他本能的认了怂,他无奈的退了下去,还很有眼色的关了门,禁止一切偷窥!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齐霄昀将陆安瑾紧紧的拥入怀中,他的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项之中,隔了好久,才瓮声瓮气的问,“所以,你接到凌云的信,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陆安瑾回拥着他劲瘦的腰,“是啊,你都吐血了,还不肯老老实实的治病,让我怎么安心的了。你呀,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丢不丢人?”

    齐霄昀的头在她的脖子处蹭了蹭,撒娇似的道:“不丢人,若是不这样,你又怎会跑来看我?瑾儿,我好想你。”

    陆安瑾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想他呢,只是他们都有自己未完成的事情,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想要长相厮守,谈何容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想你算不算?”

    陆安瑾明显觉得齐霄昀心事重重,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若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隐瞒于我,你是知晓我的脾气的,我定然会十分的生气的。”

    齐霄昀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我无意隐瞒于你,只是不晓得该如何说,或者,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因为我根本就未放在心上。”

    他越是这么说,陆安瑾的好奇心就越旺盛,她忍不住跺了跺脚,急不可耐的道:“哎呀,你就莫再卖关子了,直说主题好吗?

    齐霄昀顿了一下,“皇上欲将魏国公府的清郡主赐我为王妃。”

    陆安瑾似笑非笑的道:“王爷回京之后,这桃花便扑面而来,当真是一大幸事,可喜可贺。”

    齐霄昀眉头微挑,将想要脱离他怀抱的小女人紧紧的扣在怀中,“你知我心意,此生我定然非你不娶,你又吃这劳什子的酸醋作何?”

    “谁吃酸醋了,王爷这的桃花朵朵开,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齐霄昀一个没忍住,强硬却不失温柔的堵住了那张爱说反话的嘴。

    “感受到我的心了吗?”齐大王爷情义缱绻的看着她水汪汪的眸,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他只为你这般跳动。”

    陆安瑾的脸红的不像话,她想抽回手,奈何男人的力气巨大,她实在不是对手,只能放弃了抵抗。

    “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陆安瑾的心里高兴的就快要开出一朵花来,她面上不显,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霸道。”

    那欲说还休的娇憨模样,惹得男人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他浅浅一笑,低头小声说道:“瑾儿,你若是再这般勾引我,今夜我们便洞房花烛吧。”

    陆安瑾闻言,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大腿,齐霄昀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趁他呆愣的时候,她迅速的从他的怀中逃离,红着脸道:“不知羞。”

    齐霄昀看着那张灿若桃花的脸,只觉得一股陌生的冲动,从四肢百骸汇集到了一处,这种陌生的悸动让他变得十分的亢奋。

    “瑾儿,我已然等不及了,我要早早的向陆大人求亲,以免夜长梦多。”

    “你…”陆安瑾从未见过他如此急色的一面,羞的不行。

    这种看在眼里却吃不到嘴里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他再也不想经历这种糟糕的感觉了。

    天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拆骨入腹。

    陆安瑾虽然羞的恨不能夺门而出,但她不远千里回京,自然不想浪费和齐霄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她红着脸,不顾齐霄昀的抗议,强行的扒了他的上衣,见他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疤,又唤来御医诊治之后,确定他真的无恙,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下放心了吧?”齐霄昀裸着个上半身,“若是还不放心,要不要再细细的检查一番?”

    陆那瑾见他还未将衣服穿好,骂了一句“老不羞。”

    齐霄昀见她脸红的都快要滴出红水来了,知道若是再不见好就收,她就要爆发了,便老老实实的将衣服穿好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被珍视的感觉真的该死的好。

    “瑾儿,累不累,我带你去歇息歇息吧。”

    齐霄昀心疼陆安瑾长途奔波,只是单纯的想要她好生休息罢了。奈何他先前的表现实在是太色令智昏,以至于听到此话时,陆安瑾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狐疑。

    “为何这般看着我?”沉默了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失笑道:“瑾儿,天地良心,我只是心疼你旅途奔波,太过劳累,别无他意。”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陆安瑾的眼里闪过一丝丝的尴尬。

    “我确实也累了,”这几日,她披星戴月,饿了就啃几口干粮,确实疲惫不堪,“带我去休息吧。”

    齐霄昀带她去了他的寝房,刚进屋,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凌云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面露疲惫的陆安瑾一眼,凑到齐霄昀的耳边,还没开口,就听见陆安瑾问,“什么事情弄的如此神秘,不如直接说出来,我也好为王爷参谋一二。”

    “如此,你便直说吧。”

    凌云犹豫了片刻,一抬头,便看见陆安瑾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他吓的一激灵,嘴皮子一秃噜,就把实话全部说出来了。

    “钱公公来宣旨了?”

    齐霄昀的脸色霎时间阴沉起来,陆安瑾看见了,老神在在的问,“瞧你这般神色,我便知道那圣旨上写的是什么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钱公公在花厅里等了半天,也没见齐霄昀的影子,他有点生气。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这般冷落他,他手里拿着的可是圣旨,代表的就是皇帝。

    谁敢不给皇帝面子呐?

    可是现下他要宣旨的对象是齐霄昀,一想到齐霄昀那张杀气凛然的脸,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那个杀神,他最好还是少惹为妙。

    正想着,就见正主带着一身的寒气大步走了进来,齐霄昀往地上一跪,钱公公急忙打开圣旨,声情并茂的念了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是一道赐婚圣旨。

    钱公公念完圣旨,只等着齐霄昀接了旨,他便能回宫复命了。

    至于打赏之类的,他简直想都不敢想。在杀神这里拿赏赐,恐怕是活腻歪了。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齐霄昀伸手接旨,“王爷,接旨了?”

    齐霄昀一直低垂的头这才抬了起来,他面色严肃,言简意赅的道:“还请钱公公将圣旨带回去罢,这旨,本王不接。”

    钱公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的抗旨之人,他不由得提醒道:“王爷,抗旨可是欺君之罪啊。”

    “本王自会向陛下请罪,钱公公请回。”

    钱公公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啰嗦,带着圣旨急急忙忙的走了。

    贤王抗旨抗婚,若是让陛下知晓了,定然又是一番雷霆之怒。回宫的路上,钱公公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暗想,他的命怎么这般苦呢。

    钱公公走后,齐霄昀径直对凌云下了命令,“带王妃出府。”

    “我若是不走呢。”

    齐霄昀回身,甚是自然的拉着陆安瑾的小手,语调不自觉的柔了几分,“瑾儿,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听话。”

    陆安瑾很想不听话,但是现在确实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她轻轻的点点头,紧紧的抱了一下齐霄昀,乖巧的道:“我再外面等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囚禁宫中

    贤王抗旨抗婚的消息在京城里面引起了轩然大波,起初,皇帝未曾想过将此事公之于众,可是不知哪一个嘴碎之人,嘴巴一秃噜,就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

    皇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看着静静的站在一旁的齐霄昀,更是怒其不争。

    “你知不知晓,魏国公已经在朕面前哭过几回了?”

    齐霄昀神色淡漠,犹如冰疙瘩,“儿臣不知。”

    “你又知不知晓,你这一出,给朕带来多少麻烦?”

    齐霄昀冷漠依旧,“父皇既然下了这道圣旨,定然已有应对之策。”

    这不孝子!

    皇帝气的不行,看着齐霄昀的眼神直喷火。

    “朕再问你最后一遍,清郡主你是娶还是不娶?”

    齐霄昀抬起头,乌黑的眸子深处满是深沉的光。他不卑不亢,斩钉截铁的道:“儿臣已有心仪的姑娘,除了她,儿臣谁都不要。”

    “你!”皇帝冷笑,“真不知你是天真还是无知,身处皇家,哪有什么真情可言。”

    “他是他,我是我,儿臣虽然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但也绝对不做那随波逐流的泥。”

    皇帝闻言,嘴角的冷意更甚,他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三分,“如此说,你是决心要与朕对着干?”

    齐霄昀神色淡淡,并未被那气势所压,“儿臣心意已决,请父皇明鉴。”

    皇帝神色冷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齐霄昀,一字一顿的道:“来人,将贤王带到居安殿,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出宫门半步。”

    这是要囚禁他的意思了。

    齐霄昀似乎并不惊奇,他面色如常的对着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礼,施施然的随着太监退出了大殿。

    皇帝火冒三丈,只觉得这人是软硬不吃,无论说什么,都好像打到了棉花里面。

    他愤怒的将龙案上的物事全都扫到了地上,汹涌澎湃的怒火差一点将他吞噬。

    齐霄昀自进了宫便没有了消息,陆安瑾的心给明镜似的,她知道皇帝这是把人给扣下了。

    她不屑的撇撇嘴,对于老皇帝这种强盗行为表示十分的鄙夷。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山不来穆罕默德,那只能穆罕默德就去山了。

    是夜,在凌云的带领下,他偷偷的潜到了宫里。

    齐霄昀更完衣正准备入睡,忽然他的眼睛一瞪,一个健步,麻利的吹灭了昏黄的烛火,而后漠然的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不速之客的到访。

    陆安瑾看着黑灯瞎火的房间,嘴角抽了抽,她眼睛可没瞎,别以为方才她没有看见,在一秒钟之间,这屋子里面还是有亮光的。

    凌云将陆安瑾送至寝宫门口便不再前行,“王妃,王爷就在里面。”

    话音方落,下一瞬间,房间忽然又亮堂了起来。紧接着,大门就打开了,齐霄昀一个用力就将门外的小女人拉了进来,然后,二话不说的就关上了门。

    差点被门挤着鼻子的凌云,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他这是被人给嫌弃了,但是事实往往是扎心的。

    他垂着脑袋,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阴影处。

    “瑾儿。”他揽着她的腰,低头,用眼神询问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宫中如花美眷数不胜数,且贤王殿下丰神俊朗,若是一不小心采撷了一朵鲜花,那我岂不是要哭死。”

    齐霄昀无奈的摇摇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瑾儿,你知道我不会。”

    陆安瑾摇头晃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堵上了他的嘴,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古灵精怪的光芒。

    “非也非也,你要知道,男人的嘴,可是骗人的鬼呐。”

    齐霄昀闻言无奈的笑了,他知晓陆安瑾是在开玩笑,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

    “瑾儿可是不信我?”

    “凡事无绝对,若是哪天我色衰而爱驰,你又美人相伴,”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迟早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毕竟,对于某些人来说,喜新厌旧实乃本性也。

    话音未落,陆安瑾只觉得周身的空气忽然降了几度,她抬头,果然看见那张好看的薄唇此时紧紧的抿着。

    齐霄昀生气了,只要她不是傻子,就能感觉的出来。

    可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她却忽然升起了一股戏谑他的冲动。

    于是乎,她很不怕死的挑衅道:“为何你的表情如此的严肃,难道是我一语中的?”

    齐霄昀沉默不语,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安瑾,忽然将她拦腰抱起,惹得她一声惊呼,双手不由自主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她就坐在了他结实的腿上,而后,一个翻身,她竟然趴在了他的腿上。

    陆安瑾这下子彻底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惊慌失措的喊,“齐霄昀你敢…”

    然,她话还未说完,直觉嫩臀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感,接着,宽大的手掌又落了三四次才堪堪停了手。

    她竟然被打屁股了!

    陆安瑾的脸红的跟猴屁股无甚两样,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打。

    她气呼呼的转头,美眸呈喷火状,看着齐霄昀的眼神甚是穷凶极恶,她怒不可遏的大吼道:“你…”

    悲剧的是,她话又没说完,就被一抹温热给堵回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抱怨。

    这人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惩罚的方式毫无新意,但每次都能成功的让她闭上嘴巴。

    “瑾儿,莫再那样说了,”他拉着他的手,放置心脏处,“这里会疼的。”

    陆安瑾贝齿紧咬下唇,沉默了好半天,讪讪的抽回了手,任命的道:“好吧,你赢了,我认输。”

    论狡诈,论肉麻,他天下披靡,所向无敌。

    齐霄昀见她失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轻轻的将她抱起来,低下头,又去描摹那完美的唇形。

    一吻结束,一人气喘吁吁,一人咬牙隐忍。

    平复了许久,直到心里那翻涌的渴望不再强烈,齐霄昀这才垂眼,细细的看着怀中之人的眉眼。

    无论看多少遍,他都看不够。

    陆安瑾沉默了半天,这才低沉的开了口,“皇帝此举,是在逼你成亲。”

    齐霄昀轻笑,“本王这辈子所求的不多,但求与你长相厮守,共守白头。”

    “你今天可是饮了那蜜茶?”

    齐霄昀失笑,“本王不喜吃甜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陆安瑾似笑非笑,“几日不见,王爷这张嘴啊,可是越发的厉害了。”

    “这是本王真情的呐喊,并非假意的奉承。”

    “那你可有应对之策?”

    齐霄昀浅浅一笑,“以不变应万变。”

    这是什么见鬼的办法啊,陆安瑾有些无语,但眼下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她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往齐霄昀的怀里拱了拱,他们的相处方式,时常是聚少离多,相守的时间太短,真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费。

    皇帝把齐霄昀囚禁在宫中,但又好似忘了这个人存在一般,从不召唤,也不所问。

    陆安瑾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宫中住了下来。

    居安殿不小,齐霄昀把主卧让开了她,自己则很自觉的去了偏殿去睡。

    “这都过了七八天了,陛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猜他在做些什么?”

    “这和为夫有什么关系么?”

    陆安瑾捂嘴偷笑,“怎么没有关系,说不定啊,陛下是想逼良为娼了。”

    齐霄昀:……

    这个形容,真的很新奇啊。

    翌日,天还未大良,就见钱公公疾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婢女。

    钱公公本来还喜气洋洋的脸,在看到齐霄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之后,立刻耷拉了下来。

    “奴才给王爷请安。”

    齐霄昀冷言冷语冷冰冰的道;“何事?”

    钱公公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俏丽的宫女捧着一个托盘走向前来,钱公公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盖着托盘的布,讨好的道:“王爷,这是陛下赐给王爷的喜服…”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惊恐的看见,齐霄昀竟然转身离开了。

    这是什么操作?钱公公急忙追了上去,“王爷,您莫走,请听老奴把话说完呐。”

    齐霄昀蓦然停下脚步,并未转身,言辞冷淡的道:“你的来意,本王已然明白。你可回去禀明陛下,就算本王死,也不会娶清郡主为王妃。”

    钱公公怒目圆睁,这话他怎么敢转述给近日处在低气压中的君王呐。

    城门失火,为什么殃及的总是他们这群小池鱼呢。

    “王爷、王爷。”

    齐霄昀的眉头皱了皱,“你若是再这般叽叽喳喳,就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钱公公不怕死的说,“王爷,您听老奴言…”

    他还未说完,只感觉脚下一轻,他还没来得及品味这个中的刺激感觉,就被人无情的扔出了殿门之外。

    齐霄昀回眸,冷冷的瞪着跟在身后的婢女侍卫,那些人颤颤悠悠的看着他杀人似的眼光,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的迟疑。

    钱公公捂着疼痛不已的臀慢慢悠悠的走了回来,他每走一步,就感觉到一阵扎心的疼。

    “陛下,”钱公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的是稀里哗啦的,“老奴有辱使命,老奴该死!”

    皇帝自堆的有小山那么高的奏折中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道:“怎么回事?”

    钱公公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抽抽噎噎的将齐霄昀的暴行如实的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离经叛道

    钱公公老泪纵横,想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虽然身残但志却不残,混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混成了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今日齐霄昀在那么多下人的面前,将他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实在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他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皇帝被他哭哭啼啼的声音扰的是烦不胜烦,他更加烦躁的是齐霄昀的态度。本以为冷落他几天,他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反而变得变本加厉了起来。

    齐霄昀是他最满意的儿子,若是娶了魏国公的嫡女,无异于是如虎添翼。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

    君主最忌讳的便是多情,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么冷情冷硬的人,竟然也有动情的那一天。

    哀婉的哭泣声仍旧在耳边絮絮叨叨,皇帝忍无可忍,怒喝一句,“下去!”

    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竟然在他的面前卖惨,嫌他还不够烦的么。

    哭泣声戛然而止,钱公公满是泪痕的脸看起来甚是凄惨,只不过,这种凄惨的模样并不能得到君王的仁慈。

    “老奴遵命。”钱公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去了,好似身后有一条恶犬,稍微晚一步,就会被咬掉尾巴一般。

    耳边终于清静了,但是皇帝的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越加的阴郁。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小子还能干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翌日,齐霄昀就给他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贤王越宫逃走了。

    皇帝得到消息的时候,齐霄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感觉十分的愤怒。

    “混账东西,”他双拳紧握,目眦尽裂,“岂有此理。”

    前往阴南的管道上,一辆马车正在哒哒前行着。

    车厢里面,陆安瑾舒服的躺在齐霄昀的腿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就这样走了,不怕陛下追杀你?”

    齐霄昀温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笑呵呵的道:“我不会连累你的。”

    陆安瑾柳眉紧蹙,十分不爽的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不会连累我?”

    齐霄昀见她气恼的神色,从善如流的道歉,“我错了。”

    陆安瑾冷哼一声,对他的措辞十分的不满,但到底也舍不得责备,只好兀自躺在他的腿上,郁闷的嘟着嘴。

    “莫担心,他不会追杀我,毕竟我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陆安瑾眉头一动,“你恨陛下?”

    齐霄昀闻言,清浅一笑,“他是东齐的君,我是东齐的臣,无所谓恨。”

    也谈不上爱与尊敬。

    陆安瑾灵巧的坐了起来,她红唇紧抿,沉默半晌,方才问出,“为何?”

    “没有为何,”齐霄昀似是不满腿上的那抹温热离开,径直将她拉回腿上,待到那抹熟悉的温热回来,他这才淡淡的道:“孤独的人不需要恨。”

    他活的太过孤独,自小便感觉欠缺,除了陆安瑾,其他的人,甚少能够留在他的心间。

    陆安瑾闻言,心疼的不得了。她又爬了起来,跪坐在他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坚定的道:“今后有我陪你,你便不会再孤独了。”

    不孤独的感觉真的挺好,经历过那样的温暖之后,本来无欲无求的他,竟然开始有了贪念。

    马车行走的速度并不慢,陆安瑾预料到,齐霄昀失踪之后,皇帝定然会派人到阴南调查。

    果不其然,他们前脚刚到阴南,皇帝派来的人后脚就到了。

    陆安瑾看看洗漱完毕,就被下人通知前去花厅,说京城有客来访。她会心一笑,低头看了看精致的衣裙,微微整理了一番表情,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打扰小姐了。”

    陆安瑾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皇帝派来的人,竟然是那个钱公公。

    响起他被扔出门后,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就忍俊不禁。那回摔得可不轻啊,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养好了吧。

    陆安瑾瞧了一眼他的坐姿,果然看出来一点点不自然的味道。

    “钱公公万福,不知今日钱公公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贤王失踪一事,皇帝的意思是不能大肆宣扬,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实不相瞒,老奴今日到此,确实有要事相问,”

    陆父爽朗一笑,大方的询问,“公公有何事要问,直言不讳便是。”

    他也甚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钱公公大费周折,不远千里的自京中来到阴南。

    钱公公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陆家三人,轻声问道:“不知陆小姐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可有外出?”

    陆安瑾闻言,不卑不亢的回,“安瑾近日皆在家中,并未外出。”

    “那陆小姐近日可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吗?”

    陆安瑾佯装不解的问,“家中近日并未增加奴仆,安瑾并未见过生面孔。”

    钱公公又看向陆父,“陆大人,您近日可有见到什么生面孔来到阴南?”

    陆父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钱公公何故有如此一问,可是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来到了阴南,意图对我陆府中人不利?”

    “倒也不是,这只是老奴随口问问罢了。”

    随口问问?一个大内总管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辞辛苦的奔波了一千多里?

    陆父拱手作揖,略有些急躁的追问,“钱公公,本官不是三岁小儿,自然知道公公方才并未讲实话,本官知晓公公此行定然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公公若不能实话实说,本官实在不知该如何帮助公公。”

    钱公公又怎会不知陆父的意思,只是,“陆大人莫见怪,不是老奴不愿与大人说实话,实在是因为皇命在身,老奴不敢违抗陛下的命令。”

    陆父闻言,看着钱公公眉头之间的皱褶,便知他不是在说谎,便没有再强求。

    “是本官逾越了,还请公公莫怪。”陆父想了一下,甚是认真的回,“本官近日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钱公公又看向陆母,陆母也是一脸疑惑的摇摇头。

    会不会是陛下想错了呢?

    若是贤王真的来到了阴南,以他的脚程,此时定然已经到达了阴南。

    他沉默了一会儿,嘴皮子动了几动,这才苦笑着道:“不瞒陆大人,先前贤王殿下班师回朝,陛下将王爷召入宫中,可是没有几日,殿下便失去了踪迹,并留下书信,告知他来阴南有要事要办。”

    钱公公看着陆父沉默不语,接着道:“大人也知,如今虽然北萧之乱已经平定,但西林和南卫还在虎视眈眈,若是让有心之人知晓殿下的失踪,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陆父闻言,本能的看了一眼陆安瑾,但见自家闺女也是一副疑惑且忧心忡忡的模样,暗道,难道此事她当真不知情。

    “贤王殿下失踪并非小事,万万马虎不得。可是本官至今都未收到殿下来阴南的消息,也并未见过殿下。”

    钱公公深深的看了一眼陆父,见他目光坦荡,并未有一丝的躲闪,显然,他是真的不知情。

    方才他是故意说贤王留下了书信,其实,贤王离宫并未留下只言片语,方才他故意为之是想诈一下他们,看能否让他们露出蛛丝马迹。

    但现在看来,他真的是问错人了。

    陆父见钱公公一脸的沉郁,急忙安慰道:“公公,你莫担忧,本官这就派人去找,若是殿下真的到了阴南,定然能够找到殿下的踪迹的。”

    “哎,”钱公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勉强的露出一点点的笑容,“如此,便有劳陆大人了。”

    陆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不知公公可否透露一下,殿下为何忽然离宫。”

    贤王殿下一向心思沉重,若不是钱公公亲口所言,他万万不会相信,如此离经叛道之事竟然会发生在齐霄昀的身上。

    这也太不搭了。

    贤王拒婚一事在京中闹的是沸沸扬扬,只要稍一打听,便能打探的明明白白。是以,这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钱公公愁眉紧锁,低沉的回道:“实不相瞒,是陛下想要给王爷赐婚,将魏国公的嫡女赐给王爷做王妃,王妃抗旨拒婚,一声不响的就离了宫。”

    陆父的嘴角抽了抽,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安瑾,果然看见了一眼的悲伤。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女情长,果真是伤人伤己。

    “公公可知王爷为何抗旨拒婚?”

    钱公公闻言,额上的皱褶都能夹死蚂蚁了。

    “王爷说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除了那个姑娘,他谁都不娶。若是陛下执意逼他娶清郡主,他宁愿孤独终老。”

    陆父听闻,心酸不已,贤王看似冷淡,实则心地善良,老实忠厚,正义凛然。若不是他的身份所在,这个女婿他是十分的看好的。

    他看着陆安瑾越加苍白的俏脸,担忧的问:“瑾儿,可是身子不适?”

    陆安瑾苍白着脸,微微的摇摇头,柔弱的回,“女儿无事。”

    钱公公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温声关怀道:“若是陆小姐身子不适,便先行回房吧,老奴还有些许事情与陆大人相商。陆夫人也请回房吧。”

    陆夫人扶着陆安瑾摇摇欲坠的身子,满是担忧的带她回房了。

    “娘亲,女儿知晓您要说什么,女儿无事,您不必忧心。女儿现下想要静一静,还望母亲成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阴谋诡计

    陆母前脚刚走,齐霄昀后脚就破窗而进,堂而皇之的入室。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陆安瑾略微整理了一下表情,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你若是晚上一两秒,便能碰见母亲了。”

    齐霄昀浅笑,“我就是看见母亲离开,这才进来的。”

    陆安瑾惊讶道:“你来多久了?”

    “自钱公公进府之后,我便在这里守着了。”齐霄昀甚是自然的拥着陆安瑾瘦弱的肩,看见她愁眉紧锁的样子,关心的问道:“为何愁眉不展,可是钱公公给你出难题了?”

    陆安瑾知晓坦白无用,便直言不讳道:“钱公公好似知晓你在阴南,方才挨个试探我们是否知晓你的行踪。”

    齐霄昀挑眉,失笑道:“你方才就是在为这件事情忧心么?”

    陆安瑾抬起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似笑非笑,“王爷似乎不以为意,不过容我提醒王爷,钱公公既然笃定你在这里,自然会采取行动。”

    齐霄昀低下头,细细的描摹着她好看的眉眼,低沉的问:“瑾儿可怕?”

    “怕甚?”

    “宫廷之中,腌臜的手段层出不穷,瑾儿可怕?”

    陆安瑾有心想说一句怕个锤子,她长这么大,可不是被吓大的。后又想,这句话太不符合她温柔娴静的气质,便又咽了回去。

    “我有什么可怕的,他无凭无据,不能平白冤枉我。”

    齐霄昀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笑了,“既然我的瑾儿这般的英勇无敌,那我就不担心了。”

    然而,事实证明,陆安瑾对于宫廷中人的看法还是过于简单了。

    平安无事的过了三日,钱公公派人将阴南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依旧没有找到齐霄昀的半片影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他的心越发的急躁起来,思来想去,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寻了一个由头,将陆父陆母囚禁在了府中。当然,这事并没有大肆声张,因此,寻常百姓并不知道他们的青天大老爷被抓了。

    “公公,若是陆大人真的不知晓贤王殿下在何处,我们这么做岂不是…”

    “那你倒是告诉本公公,该怎么做才好。”

    距离皇帝规定的期限越来越近,现下已然到了屎憋屁股门的地步,他哪里还顾及得了那么多。

    以贤王对陆小姐的看重,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陆父陆母受苦。

    “公公,”手下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他咽了几口口水,小声询问,“公公,你为何笃定贤王殿下在阴南呢?”

    为什么这么确定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不过瞬间,便又恢复了清明。眼下,他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不管对或者错,他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钱公公!”陆安瑾疾步匆匆,她俏脸红红扑扑的,一看便知气得不轻。

    这死太监,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言不合就囚禁了她的爹娘,简直可恨。

    陆安瑾这个时间不请自来的目的,钱公公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他面上不显,眉毛一挑,疑惑的问,“不知陆小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这个死老头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安瑾现在正在气头上,哪管什么礼仪规范,走到钱公公的面前,她深吸一口气,待蓬勃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丢丢,这才:“公公,小女有一事不明白。”

    “小姐有何事不明白?”

    陆安瑾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这才心平气和的问:“我爹自来到阴南之后,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我娘更是身居后院,从不干涉朝堂之事,小女不明白,我爹娘到底犯了何事,公公竟然将他们抓了起来。”

    钱公公笑容不变,看着陆安瑾的眼神满是探寻。

    “小姐莫气,老奴并没有冒犯陆大人的意思,只是陛下命老奴来阴南寻找王爷,但王爷现下迟迟没有露面,老奴此举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小姐见谅。”

    陆安瑾差点被气笑了,她似笑非笑道:“公公,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您来阴南寻找王爷,我爹爹大力协助,王爷迟迟未露行踪,这和我爹爹有什么关系?”

    “小姐莫急,老奴知晓王爷的失踪与陆大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罢了,老奴本来就无意隐瞒小姐,小姐既然非要问一个一二三出来,老奴只能实话实说了。”

    “公公有话直说便是,小女洗耳恭听。”

    本来陆安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他想做什么,无须和她解释那么多。

    可偏偏她是齐霄昀喜欢的女子,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他现在的位置,是可以不把陆知府放在眼里,可是他却不能不把齐霄昀放在眼里。

    毕竟那位可是连陛下都要一再退让的人啊。

    “陆小姐,”钱公公收起了敷衍的笑容,一脸的严肃,“你可知王爷的失踪对东齐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女才识学浅,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事,小女现在只知道我爹娘被关了起来。”

    钱公公知晓陆安瑾这是把自己给恨上了,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他走的这一步棋是不是臭棋。

    “小姐你莫气,老奴知晓你现在对老奴有些意见,但还是请你先听老奴把话说完。”

    陆安瑾沉默了半晌,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礼貌的道:“您说。”

    “小姐,如今天下并不太平,贤王殿下是我东齐的战神,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贤王殿下身在东齐,其他三国纵然对我东齐虎视眈眈,也不敢轻举妄动。”

    “公公说的小女子都懂,贤王不仅是我东齐的王爷,更是我东齐人人景仰的战神,只是小女子不明白,这和公公囚禁我爹娘有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钱公公撇撇嘴,心想,若不是他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又怎么会使用这下下之策。

    “不瞒小姐,若不是老奴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怎会做出如此僭越的举动。”

    “小女愚笨,还请公公明示。”

    钱公公挖了半天的坑,陆安瑾就是不跳下来,他心里像明镜似的,知晓陆安瑾并非她表面上表现的那般不谙世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罢,能被齐霄昀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懵懂无知。

    想通了之后,他便不再隐瞒,大大方方的道:“贤王殿下心仪陆小姐,这件事情在京师上至八十岁老叟,下至三岁稚儿,都知晓。老奴此举,不过是为了逼王爷现身罢了。”

    陆安瑾:……

    钱公公看她脸色不好,知晓这次是他不仁在先,便赔笑道:“陆小姐不必担心,老奴也是想趁机让陆大人多休息几日罢了。”

    陆安瑾闷闷不乐的问,“那若是王爷一直未现身呢?”

    钱公公顿了一下,他的脸色变了变,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公公从未想过么?如果王爷一直没有出现,难道公公就一直要关着我爹娘?”

    陆安瑾越想越憋屈,语气不由得多了几分的逼迫。

    钱公公沉默片刻,浅笑着回,“小姐莫气,三日,若是王爷三日之内还未出现,那老奴便请陆大人去京师做客。”

    “你!”陆安瑾怒不可遏,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钱公公见她气的俏脸通红,温笑着安慰道:“小姐莫气,这是陛下的意思。”

    陆安瑾一愣,她显然没有想到,陛下这次竟然会动了真格。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他都已经把皇帝给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些什么。

    “不知公公可否想过,若是王爷并没有来过阴南呢。”

    钱公公浅浅一笑,“只有陆大人在这里,老奴想,王爷定然会回来的。”

    不愧是奸诈小人,想出来的阴谋诡计往往直击人心。

    “如此,还请公公照顾小女的爹娘,小女不胜感激。”陆安瑾客气的寒暄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

    回到房里,齐霄昀正堂而皇之的霸占着她的小塌。他微微抬起头,看见她气愤不已的小脸,甚是淡然的说,“看来是失败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陆安瑾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是啊,他都把皇帝陛下给搬出来了,我这小小老百姓还能说什么。”

    齐霄昀见怪不怪,“官场之人,最善以权压人,想必今日你已有体会。”

    “果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陆安瑾沉默的看了齐霄昀半天,这才幽幽的开口,“钱公公道,若是你一直不出现,便要把我爹带到京城。”

    齐霄昀闻言,眉头微挑,他径直坐起身来,“此言当真?”

    “他是这么讲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齐霄昀忽然莞尔一笑,心情霎时变得明媚起来。

    “你想干什么?”

    “我正愁着,不知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将岳丈岳母带回京城,竟然他们能助我一臂主力,那我何不顺水推舟,承了他们的情呢。”

    陆安瑾眉头紧皱,“你让我们去京城?”

    “我正有此意,你们到了京城,我们就能早日成亲了。”

    这人,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齐霄昀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很正经!”

    陆安瑾无奈的扶额,“看来京城这一趟,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齐霄昀心情甚是愉快,他笑眯眯的说,“对,非去不可,不去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京城一游

    等待了三日,齐霄昀自然是没有出现的,钱公公无奈之下,只好带着陆氏一家踏上了赶往京城的路。

    相较于上一次回阴南的旅程,这一次回京师,堪称是游山玩水,一路上大好河山目不暇接,看的陆家两老心花怒放,恨不能就地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提早过上隐居生活。

    只是,理想往往都是很丰满的,但是现实却总是骨感的异常。

    陆安瑾兴致缺缺,倒不是她不想欣赏这沿途的秀美景色,而是实在是没什么心情。

    京城之地,高官贵人云集,也繁华异常。只是,这繁华的下面,却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稍一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喜欢京城,可以说是非常讨厌了,但是有的时候,总是得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瑾儿,你为何闷闷不乐?”

    陆安瑾抬头,便看见陆母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她微微一笑,笑呵呵的道:“娘亲,我只是旅途有些劳累罢了,并没有闷闷不乐。”

    陆母叹了口气,慈爱的摸了摸陆安瑾的头发,知晓她不想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坐在她的对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犹犹豫豫的问出了口,“瑾儿,有件事情,娘亲一直想要问你。”

    “有什么事情,娘亲直说便是。”

    陆母支支吾吾了半天,吞吞吐吐的问,“瑾儿啊,你可知晓王爷的踪迹?”

    陆安瑾笑呵呵的问,“娘亲觉得我知晓王爷的踪迹?”

    “你不用这么紧张,”陆母轻笑道:“娘亲知晓,你和王爷情投意合,若是王爷真的离京,定然是来寻你了。”

    陆安瑾的脸霎时红成一片,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娘亲,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娘亲知晓,你前阵子离开阴南,是去寻王爷了。”

    陆安瑾的脸一僵,而后羞涩不已,“娘亲知晓了啊,我还以为我瞒的很好呢。”

    “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在想些什么,娘亲岂会不知。”

    “那爹爹可知道?”话音未落,她便知晓方才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若是爹爹已然知晓真相,定然不会这般乖巧的跟随钱公公来京城的。

    果不其然,陆母闻言缓缓的摇摇头,“你也知晓你爹那个驴脾气,若是告知你爹爹,他只怕早就嚷嚷开了。”

    陆安瑾十分严肃的道:“爹爹是识大体顾大局之人,才不会这样呢。”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娘亲,王爷在哪里了吗?”

    陆安瑾:……

    怎么绕来绕去,话题最后还是绕回到这里了。

    陆安瑾有些无奈,只是犹豫了一秒钟,便坦白从宽了。

    “女儿估摸着王爷现下快到京城了吧。”

    陆母温柔的道:“所以,先前王爷真的在阴南了。”

    陆安瑾这才后知后觉,方才陆母说的那般信誓旦旦,不过是在诈她罢了。

    “娘亲,”她不依的嘟着嘴,“你方才是在套我的话吗?”

    她温柔善良的娘亲竟然会亲手给她挖一个大坑,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往下跳,这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瑾儿莫气,娘亲只是不想让你受伤罢了。既然王爷愿意不远千里的来寻你,说明他心里真的有你,若是这样,娘亲便能心安了。”

    这天底下哪一个母亲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寻得一个良人,她的瑾儿聪明伶俐,温柔大方,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关心。

    本来,她不想让录安瑾嫁入皇家,毕竟皇家无情,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天不遂人愿,老天让瑾儿和贤王相遇相知相爱了,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非人力能够更改。

    贤王殿下顶天立地,能让他不顾一切离开皇宫,想必先前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陆母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此次京城之行是福还是祸。

    “娘亲,莫要担忧,是福不是祸,是祸咱们也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车到山前总是还有路的。”

    陆母轻笑,“娘亲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小嘴特别会说,后来长大了,就与娘亲不亲厚了,话也变少了许多。现在,我的瑾儿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说不定再过些许日子,就要变成他人妇了。”

    说起这个,她还是觉得挺伤感的,毕竟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一朝成为他府之人,这感觉当真不好受。

    陆安瑾闻言,眼眸微红,她趴在陆母的怀里,撒娇道:“娘亲,不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是你和爹爹的女儿。”

    “好孩子,娘亲知晓你有这份心意就心满意足了,你照顾好自己,便是对娘亲和爹爹最好的报答。”

    许是托了钱公公的福,这一路上顺遂极了,钱公公将他们安排妥当,便急匆匆的回宫复命去了。

    “爹爹,你说皇帝陛下什么时候让咱们回阴南?”

    陆父的脸色自踏入京城起便没有好过,再一次回到这里,他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君心难测,咱们还是不要妄自菲薄了。”

    “也是,皇帝心,海底针。”

    陆父闻言,虎眸一瞪,厉声训斥道:“瑾儿,慎言!”

    陆安瑾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爹爹,女儿错了,日后会注意措辞的。”

    “瑾儿,京城不比阴南,细作无处不在,我们稍微行错一步,便会造成 不可估量的后果。”

    对于自家爹爹这小心谨慎的态度,陆安瑾倒是没有反驳,毕竟在这虎狼围绕的京城,真的有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小人。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陆父官威十足的怒喝道:“是谁在外面大声喧哗?”

    只见一个小厮疾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心急火燎的道:“禀告陆大人,是魏国公府的清郡主,非要见陆小姐。”

    清郡主?陆安瑾的眉头一挑,暗骂齐霄昀招惹了烂桃花。

    “既然是郡主想要见我,你便让她进来便是。”

    小厮急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回禀陆大人,陆夫人,陆小姐,钱公公进宫之前,特别吩咐过,除了皇帝陛下的召见,其他人一律不得见你们。”

    陆安瑾浅笑,“既然公公这般交代过,你便将此话告知郡主即可。”

    “小的已经说过了,可是郡主不停,执意要闯门。”

    陆安瑾理解他的苦处,民自古以来都不与官斗,不是不想,而是明知斗不过,便不愿去做那些费力不太好的事情。

    “你不妨命人去魏国公府一趟,将钱公公的话一字不落的告知魏国公便可。”

    小厮的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此话甚为有理,他对着陆安瑾行了一礼,真心诚意的道了一声谢,“多谢陆小姐出谋划策,小的这就安排人去魏国公府走一趟。”

    “瑾儿,你为何要帮助那小厮?”

    “爹爹,今日那清郡主摆明了是想与女儿为敌,女儿既不愿委屈自己,也不想与清郡主为敌,只好曲线救国了。”

    陆父皱眉,“即便今日你将清郡主赶走,明日她定会再来,你总不能一辈子避而不见吧。”

    陆安瑾调皮的眨眨眼睛,“爹爹,不是女儿不想见郡主,而是钱公公不让女儿见的,就算清郡主真的怪罪下来,这和女儿有什么关系。”

    “就你的心眼多。”

    陆安瑾只当他是在表扬自己了,毫不客气的道:“多谢爹爹夸奖。”

    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吵闹的声音,陆安瑾心想,这清郡主只怕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来见她了,她们本无冤无仇的,只因为一个男人,还未见面,就变成了相见就分外眼红的死敌。

    真够倒霉催的,她何其无辜啊。

    小厮的动作很快,没过多长时间,终于让他们的耳朵清净了一会儿。

    “清郡主已经被魏国公世子带回去了,大人、夫人、小姐,你们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陆安瑾礼貌的点点头,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皇帝的圣旨又来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看来他们今日是不得安生了。

    这次接他们进宫的人不是钱公公,而是一个生面孔,陆父在前面小声的套着话,“怎么不见钱公公?”

    小太监转头看了陆父一眼,小声说道:“今日钱公公面圣,陛下大怒,钱公公此时还跪在大殿上呢。”

    陆父的心往下沉了沉。

    “不知公公可知晓,陛下今日为何要召见我们?”

    小太监又小声的回道:“大人,昨日贤王殿下秘密回京,今日才进宫,这会儿也还在宫里呢。”

    听闻齐霄昀目前在宫里,陆父悬着的心稍微定了定。

    “今日之事多谢,这是一点谢意,还请公公笑纳。”

    小太监见状,连连退让,“大人,你快快收回去,莫要折煞奴才了。”

    “今日公公为本官答疑解惑,本官感激不尽,还请公公莫客气,径直收下便是。”

    小太监连连摇头,“不不不,奴才为大人答疑解惑是分内之事,奴才是王爷的人,王爷特意交代,不管大人问什么,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父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

    “既然公公执意不要,那本官便不再强求,多谢。”

    前面的小动作,陆安瑾全部看在眼中,所幸那人还有点良心,知道派个人来提醒一下他们。

    再一次来到了巍峨大气的御书房,陆家三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齐声高呼:“臣(臣妇、臣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沉默了片刻,这才幽幽的道:“平身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虚惊一场

    皇帝的声音甚是低沉,陆安瑾不用抬头,也知道端坐在上首的那位,心情定然十分的糟糕,脸色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沉默,这个时候旁征博引,无疑是找死。上位者,最厌恶的便是没有眼色。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从古至今,都是通用的。她的脑袋又没有坏掉,才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空旷的大厅一时之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间,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默让皇帝的心情越发的阴暗,本就不甚明朗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陆氏夫妇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心跳犹如战鼓在擂,他的心正七上八下的悬在半空中的时候,忽然听见上方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陆爱卿,你可知朕为何召你来京?”

    被光荣点名的陆父身体本能的一僵,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他甚是惶恐的道:“臣惶恐,臣不知。”

    皇帝没让陆父平身,也没再说话。陆安瑾看着硬邦邦的地面,在看看自家老爹微微颤抖的身子,于心不忍,说到底,陆父现在被皇帝无声的责难,是受自己的牵连了。

    她方想开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只听见那人不卑不亢的护短,“父皇,是儿臣任性让您心情不愉,但这与陆大人无关,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薄唇紧抿,深沉的看了齐霄昀一眼,齐霄昀抬眼,目光平静。

    沉默了片刻,皇帝终于开了尊口,“平身。”

    陆父只觉膝盖酸痛无比,他慢慢的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谢陛下。”

    皇帝没有兴致在虚与委蛇,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语气自然不会太和顺,他径直说道:“方才贤王说,想要娶爱卿的嫡女陆安瑾为妻,不知道爱卿意下如何。”

    陆父退还没有站直,听见皇帝这般说,又立即跪下去,甚是惶恐的道:“陛下……”

    “婚姻之事,首先得是父母之命,所以,朕想问问爱卿的想法。”

    陆父只觉身上压了一座大山,现在,这座无形的大山已经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额上的汗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落,斟酌了片刻,他才颤颤悠悠却满是坚定的回,“陛下,婚姻之事需得双方你情我愿,若是贤王殿下与小女两情相悦,那臣自然欢喜。”

    这是明晃晃的同意了贤王的求娶,皇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脸色铁青,看着陆父的眼神锋利如刀。

    他从未听说过陆父和齐霄昀私下里有什么接触,甚至还听到过陆父和齐霄昀不和的传闻。此次,他本想借助陆父来打消齐霄昀求娶的念头,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点上,陆父竟然将了他一军。

    齐霄昀回京之后,未做停留,径直进了宫。他并未认错,只是平静的告知他,他要娶陆安瑾为妻。

    他自然是不允的,单不说他此次未言一声就出宫之事,就陆安瑾此女,他也不会轻易的答应。

    那日惊鸿一瞥,他深记于心,如此佳人,他自然是势在必得的。

    虽然他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但是他是这天下之主,女人永远都不会嫌多。

    可是,他的儿子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和他抢女人,这让他十分的不爽,但也有些无可奈何,因为现在的局势错综复杂,他能够真正依仗的人屈指可数,可齐霄昀正是其中之一。

    且,他还是无人可以取代的。齐霄昀闷声不吭,但却在逼他做出选择,是选择爱江山,还是选择爱美人。

    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是他们的天,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他们的附属品,而权力,是他们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当然,他现在贵为九五之尊,已经到达了权力的顶峰,但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让人分外眼红的权力。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就算他贵为九五之尊,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的时候。

    可是,他垂眼看了一眼自进殿之后便沉默不语的陆安瑾,看着她娴雅秀美的侧脸,还有那白皙的肌肤,他的喉结微微的动了动。

    她身材婀娜,略带冷淡的样子有着别样的风情,皇帝的眼眸深处不由得深沉了几分,放在龙椅上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陆安瑾,”他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死心,也许,陆安瑾不喜欢齐霄昀呢,那么他便还有一丝机会。“你可愿嫁给贤王为妻?”

    听到点名的陆安瑾默默的站了出来,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不卑不亢的道:“贤王乃是我东齐顶天立地的英雄,若是陛下赐婚,臣女欢喜不已。”

    好一个欢喜不已,皇帝差一点咬碎了银牙,他凶神恶煞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女人,恨不能亲手扼断她白皙的脖颈。

    他怒不可言,偏偏齐霄昀这个时候还火上浇油道:“既然陆大人和陆小姐都无异议,还请陛下为臣赐婚。”

    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陆安瑾成亲,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

    又是一段难捱的沉默,皇帝的理智拉扯了半天,最后还是理智打败了私欲,他几乎咬牙切齿的道:“如你所愿!”

    他拿起笔,在明黄的圣旨上奋笔疾书,不到小半炷香的时间,就看见他愤然的摔笔,然后甩袖走人。

    齐霄昀等看不见皇帝的身影之后,立刻走到陆安瑾的身边,小心的扶起她,然后扶着她走到陆父陆母的身边,满是歉意的道:“陆大人、陆夫人,对不住了,是本王连累你们了。”

    陆安瑾闻言,柳眉微蹙,抬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齐霄昀不明所以,一脸的莫名其妙,“瑾儿在看什么?”

    陆安瑾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被遗忘在桌子上的圣旨,红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齐霄昀一拍脑袋,后知后觉,对着陆大人陆夫人连连作揖,满是歉疚的说,“岳丈、岳母,方才是小婿唐突了。”

    陆父陆母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满满的笑意。

    “王爷,”陆父微微的错了错身,恭敬的回,“下官…”

    陆父还未说完,就被陆安瑾给打断了,“爹爹,他现在可是你的准女婿了, 你受他一礼,是理所应当的。”

    “你这孩子呀,”陆父轻笑,“没有规矩。”

    陆安瑾嬉皮笑脸,陆父见状,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点点的笑意。

    齐霄昀带着陆家三人出了宫,并且直奔王府。

    “王爷,”陆父一脸的为难,“这于理不合。”

    许是梦想成真,齐霄昀的心情十分的灿烂,一向清冷的眼梢也带着几分的温度。

    “岳丈无须担心,本王和瑾儿从不畏惧流言蜚语。再者说,如今陛下已经为我和瑾儿赐了婚,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陆父还是一脸的为难,虽说他们已经有了婚约,但是毕竟还是男未婚女未嫁,如果现在就这般举止亲密,是要遭人诟病的。

    “岳丈大人无须想太多,小婿是不会让瑾儿落人口舌的,再者说,今日小婿还请了特别的客人过来。”

    特别的客人?陆安瑾轻笑,看着齐霄昀的眼神满是温柔。

    “你请的客人,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

    齐霄昀眉眼弯弯,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瑾儿就是这般的聪慧。”

    陆安瑾闻言,笑意更甚,他笑着对陆父道:“爹爹娘亲,咱们赶紧去吧,别让舅舅等久了。”

    陆母一听清河王世子来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踌躇不前,抬脚就往前走,走了两步,回头,见陆父还站在原地,忍不住跺了跺脚,不满的催促道:“还在等什么呢,赶紧走啊。”

    “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许久不见亲人,陆母此刻是心急如焚,偏巧这个老古董还在顾虑这个顾虑那个,“赶紧给我进来。”

    陆父见媳妇生气了,再也不敢犹豫了,抬脚就往门里面走。

    齐霄昀但笑不语,等陆父陆母都进了府,他看着陆安瑾修长的手指,本就蠢蠢欲动的心越发的激荡起来。

    他想牵陆安瑾的手,想要紧紧的握住,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之中,这一辈子都别想逃离。

    齐霄昀的眼神越发的灼热,下一秒,他不愿在委屈自己,伸出手,径直将他朝思暮想的小手收在掌中。

    陆安瑾回眸,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他并未解释什么,也没有放开手,目不斜视,佯装淡定的道:“走吧,莫让贵客等久了。”

    陆安瑾见他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便知他在想些什么,她微微的笑了笑,甚是宠溺的道:“咱们走吧。”

    从此以后,这个男人便是她相守相知的人,从此之后,她甘愿躲在他的羽翼之下,看人间百态,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再到地老天荒。

    这辈子,她只认定,他是她的唯一。

    齐霄昀看了一眼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直到夜色笼罩整个天空,星星也都隐藏在了云层之中,陆父陆母这才乘兴而归。

    陆安瑾当晚并未离开,齐霄昀本来就存了这个心思,于是他就很不要脸的趁着陆父喝醉了,拐外抹角的将陆安瑾给留了下来。

    “你呀,现在的心眼可真多呀。爹爹都被你给绕进去了。”

    齐霄昀闷笑,“为夫可是用尽了心思,这次连脸面都不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定王心思

    齐霄昀轻轻揽着陆安瑾的细腰,微扬的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味道,“我们聚少离多,能够相守的时间实在有限,如今你到了京师,就挪点时间陪陪我罢。”

    陆安瑾抬头,看见他眼眸深处毫不掩饰的委屈,莞尔一笑。

    “好好好,”陆安瑾知晓他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是,“只要你不嫌我烦,我会一直骚扰你的。”

    得到满意答案的齐霄昀像是一只餍足的猫,他低头,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俏脸,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什么发乎情止乎礼,柳下惠什么的,他可不是。现在,他只想将她拆骨入腹,让她这辈子都与他合二为一,谁都无法将他们分离。

    一厢欢喜一厢忧愁,皇帝虽然为齐霄昀赐了婚,但却是被迫的,这种被逼无奈的感觉让一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习惯了的君王气愤不已。

    自古以来,都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现在,居然本末倒置,这让他如何能忍。

    更何况,这普天之下,但凡是他看上的女人,都必须成为王的女人。多少女人为了得到他的宠幸,用尽了心思,只为了成为这高墙红瓦里的一员。

    可是就偏偏出了陆安瑾这个变数,这个女人长得实在对他的口味,却偏偏对他不屑一顾。三番两次的拒绝他不说,还想嫁给他又爱又恨的儿子。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有在齐霄昀和陆安瑾这里遭遇过滑铁卢的皇帝陛下,如今被气的七窍生烟,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钱公公听着寝宫里面传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从皇帝召见过贤王和陆氏之后,就时常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

    不管是御书房还是寝宫,经常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钱公公想着那些宝贝沦为愤怒之下的炮灰,不免觉得肉疼。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所以,现在的宫中好似一座大型的断头台,上至尊贵异常的嫔妃,下至卑微卑贱的丫鬟太监,人人自危。

    包括自己,皆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惹得本就暴躁的君王发射雷霆之威,毕竟,这段之间被君王下命令砍掉脑袋的官员不再少数。

    宫中有变动,那些消息灵通的世家便闻风而动,一时之间,喜欢流连风月场所的世家老爷、公子全都噤若寒蝉,龟缩在家里面。

    “殿下,细作传来消息,东齐皇帝最近心情不好,宫中现在人人草木皆兵,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玉文眸子微眯,单手托着下巴,他思索了片刻,这才哑着嗓子道:“按兵不动。传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树大招风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身处敌营,他必须得有万全之策,才能行动。否则,他装疯卖傻忍气吞声了这么长时间,岂不是都白费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他必须要隐藏好,这东齐的京师之中,看似愚钝实则精明的人比比皆是,再者盯着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他绝对不能给他们机会抓到他的把柄。

    “殿下,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林玉文不说话,只是偏过头,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

    暗卫立刻跪了下去,“属下该死,请殿下责罚。”

    林玉文本就多疑,最讨厌别人揣摩他的心思。方才他竟然公然的犯了他的忌讳,暗卫想起他那些花样繁多的酷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冷汗。

    “说!”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在关键时候,还要留意自家后院是否起火了。

    暗卫哪里还敢犹豫,“殿下,细作说,前一段时间,贤王突然离京,直到前日才突然回京。”

    林玉文点点头,这个他早就知道了,当初贤王拒婚的消息在京城里面传的沸沸扬扬,他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

    “陈年旧事,需要你这般的小心翼翼?”

    暗卫又道:“若只是这般小事,属下自然不会来叨扰殿下。贤王回京之后,殿下不只召见了他,还召见了一个人。”

    林玉文眸色越发的深沉,他低沉的问,“可知晓那人是谁?”

    暗卫的额头上覆盖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他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道:“属下该死,未能查清楚那人是谁。”

    “细作不知?”

    虽然战战兢兢,害怕的要死,细作也只能实话实说,“细作尚未查清。”

    林玉文的脸色顿时便不好看了,那细作隐藏在东齐宫中年份不少,且身份也不低,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连他都不知道。

    “殿下,细作只道,贤王离京之后,皇帝身边的钱公公也离京了,贤王回京的当天,钱公公也回京了。”

    林玉文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钱公公此次离京和齐霄昀有关,那日皇帝召见的人,也和齐霄昀有关。”

    “是,据说贤王出宫之后,脸色不错。贤王此次离京是为了拒婚,而眼下皇帝并未再提起赐婚一事,所以属下斗胆猜测一下,钱公公此次带回来的人,应该与贤王的婚事有关。”

    林玉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一道道的褶子都能够夹死蚂蚁了。他思索了片刻,低声道:“去查钱公公出宫之后去了哪里。”

    暗卫走后,林玉文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冗杂的心思让他的脑袋越发的疼痛,皇帝召见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是那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吗?

    得不到的心一直在蠢蠢欲动,那女人狡黠的眸子,俏丽的脸庞,灵动的笑容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浮现。

    林玉文又想起,那一次,那女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求爱,让他的颜面瞬间扫地,深沉的眸子越发的阴沉。

    “该死的。”只要想起那个女人,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小腹下方的某一处越发的炙热,好似四肢百骸的热量全都聚集在了那个地方。

    林玉文愤怒的甩袖,大步的离去,他骑马去了那个深巷,在女人惊喜的惊呼声中,将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了床上。

    被掀红浪,娇声浪语不断,大床传来沉重的吱吱呀呀的声音,直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间里面才变得安静下来。

    纾解完的林玉文看也不看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毫不留恋的翻身下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直到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他径直推开房门,准备离去。

    “殿下,”女人柔柔弱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殿下现在要走么?”

    林玉文头也不回,冷冷淡淡的回,“恩。”

    女人的心瞬间稀碎,她有心想要林玉文留下,但是她没有那个资格。

    不等女人再说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房间里欢愉的味道还未散尽,女人抱着被子,无声的泪如雨落。

    “殿下,”她哀哀戚戚的道:“为何你就是不肯回头看看我呢,为何!”

    没人回答她的疑问,安静的房间里面,除了啜泣声,再无其他。

    刚经历过一场情事,林玉文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正巧他路过一个馄饨摊,那轻轻飘散的清香味让他的肚子发出的声音越发的响亮。

    他翻身下马,冷漠的道:“来一碗馄饨。”

    “好嘞。”老板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一碗散发着香味的馄饨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慢条斯理的品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便低着头,静静的品尝。

    食之一半,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隔壁座传来,只听见一个小丫头像是麻雀一样,不停的在哪里叽叽喳喳,“小姐,这里的馄饨特别好吃,一会儿您尝尝。”

    接着,就听着一个女子温温柔柔的道:“既然是雀儿推荐的,那就好好的尝尝吧。”

    那丫头居然叫雀儿,果然像麻雀一样,聒噪的不得了。

    “老板,给我们来两碗馄饨。”

    食不言寝不语,但是那丫头似乎没有这个规矩,一直在喋喋不休,扰的林玉文头疼不已。

    那温柔的女子偶尔说一两句话,那声音犹如春风拂面,悦耳动听,沁人心脾。

    林玉文情不自禁的转头,眼睛忽然瞪得圆圆的,那巧笑嫣兮的女人不正是那一直寤寐思服的陆安瑾么?

    他不由自主的盯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直到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横眉冷目的冲他嚷嚷道:“登徒子,你一直盯着我家小姐作甚!”

    陆安瑾回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以及厌恶。

    她竟然回京城了,什么时候回的,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愤怒的小丫头挡在了陆安瑾的身前,气愤的质问,“你还看!”

    林玉文思索了片刻,便站起身来,绕过小丫头,站在陆安瑾的另一侧,甚是自然的打了个招呼,”陆小姐,好久不见。”

    陆安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问,“公子识得本小姐?”

    她这是不记得他了?林玉文的脸色一变,不过片刻便又恢复正常,他温文有礼的问,“在下是西林的林玉文,上次在宫中见过陆小姐。”

    陆安瑾自然是记得林玉文,只是眼下,她并不想和他交谈。

    所以,她还是故作不解的看了林玉文一眼,“不好意思,我不记得公子了。”

    这个回答算是赤果果的打了他的脸,林玉文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他又不想在陆安瑾的面前表现出来,只好不情不愿的咽下了这口窝囊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你的夜

    “没关系,那么今天我们便重新认识一番。小王乃是西林定王林玉文,先前对小姐一见倾心,想要求娶小姐为妃。”

    雀儿火大的瞪着林玉文,西林定王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她们的战神抢王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陆安瑾还未说话,她便忍不住率先抢话道:“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西林定王爷啊,我家小姐美貌如天仙,王爷心仪小姐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要让王爷失望了,我家小姐定然不会嫁给王爷的。”

    林玉文面色不愉,他乃一国王爷,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罢了,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大呼小叫的,一点尊卑不讲,一点规矩也无,着实可恶!

    他的面色冷淡,但是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紧紧抿起的薄唇更是勾勒出一抹冷情的弧度。

    “雀儿”,陆安瑾轻启朱唇,含笑看着一脸不忿的小丫头,她的声音越发的轻柔,甚至带着一丝娇嗔,“不得对王爷无礼,向王爷道歉。”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她对着这个人一点好感也无,但是毕竟人家舔着脸来给她打招呼,她也不能让人太难堪。

    雀儿自然是不愿意给林玉文道歉的,但不说其他,就他看小姐那露骨的眼神,她都恨不能将那人的眼珠子抠出来,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看他还怎么看小姐。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人微言轻,她敢这般直言不讳,不过仗着她家小姐好说话,且性子好,不会和她一般计较。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们小姐这么洒脱和善,眼前的这个男人,别看他人模狗样的,但是那眸子深处的恶毒,她可没有错过。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啊,看着道貌岸然,实际上干的那些腌臜的事情,不在少数。他们的手,可不比土匪干净多少,说不定更加的血腥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能给小姐添麻烦。道歉就道歉,不过是浪费几滴口水罢了,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雀儿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过几息之间,她的脑海里已经蹦出了好多念头。想通了之后,她便挺胸抬头,直直的看着林玉文的眼睛,不卑不亢的道:“方才是奴婢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这个道歉充满了敷衍,这小丫鬟为何会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这一点他心里门清着呢。不争馒头争口气,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否则他的颜面何存,以后还如何树威。

    就在他准备开口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的时候,耳边又响起让人如沐春风的黄鹂之音。

    “定王殿下宽宏大量,定然不会和一个小丫鬟一般见识,恳请殿下能够高抬贵手,饶了本小姐的婢女一命,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林玉文的眼角瞅了瞅,嘴皮子撇了撇,沉默了一下,这才微微一笑化干戈,“本王乃是七尺男儿,心胸似海,自然不会和一个小丫鬟斤斤计较。”

    “殿下宰相肚里能撑船,本小姐佩服之至。待本小姐回到府中,定然会严加管教。”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对着站在身边不言不语的雀儿,轻飘飘的说,“雀儿,我们回府吧。”

    雀儿看着她们面前依旧冒着热气和香味的馄饨,心情顿时变得超级不美丽了。小姐一口馄饨都没吃呢,就要回去了,真的是太糟心了。

    可是她现在不敢乱说话了,方才那男人虽然笑了,可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显然,这男人十分的小肚鸡肠,到现在还在记恨着她。

    她绝对不能再给小姐惹祸了,绝对不能。

    “小姐且慢,”好不容易见到陆安瑾,林玉文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她走。“本王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小姐商讨。”

    陆安瑾又坐回凳子上,伸了伸手,优雅的问,“殿下请说。”

    林玉文倒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陆安瑾的身边,雀儿又想说什么,陆安瑾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眸里的警告意味十足,她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

    “其实也没什么,”林玉文温文一笑,“自从上次见了小姐之后,本王就难以忘记。不知小姐可婚假否?”

    陆安瑾轻笑,“本小姐尚未婚假。”

    林玉文闻言,勉强藏在嘴角的笑意再也无法隐藏,他的眼神一亮,看着陆安瑾的眼睛越发的黑亮。

    “不知小姐觉得本王如何?”林玉文直直的盯着陆安瑾的眼睛,似是试探,又似是寻找,想要找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

    陆安瑾沉默半晌,尚未开口,就听见他又追加了一句,“本王想听实话。”

    已经到嘴边的客气的疏离的寒暄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看这人的较真劲,是不能轻易的打发了。

    陆安瑾想了一下,老老实实的道:“抱歉,本小姐与王爷并不相熟,自然也谈不上相知。若是王爷执意要问,本小姐无法给与王爷中肯的评价。”

    这话堵的林玉文哑口无言,“小姐真性情,只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本王初见小姐便觉得一见如故,不知道小姐如何?”

    陆安瑾笑呵呵的回,“本小姐迟钝,且涉世不深,自然无法和见多识广的王爷相媲美。”

    林玉文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三番两次的试探,皆是以失败告终,陆安瑾虽然言辞婉转,但就差没直言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这女人看着温和有礼,温柔的不得了,实际上疏离淡漠,一点都不近人情。

    “王爷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被人三番两次的拒绝,饶是林玉文的脸皮和那城墙一样厚,心情也明媚不起来。

    虽然他是喜欢陆安瑾,但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陆安瑾一直在他的面前蹬鼻子上脸。

    陆安瑾一直不配合,林玉文也不想再热恋吃冷屁股,于是他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道:“本王还有些要事为办,先行告辞了。”

    言毕,也不等陆安瑾回话,甩袖离去。

    馄饨摊老板见他没给钱就走了,正准备去追,就被陆安瑾给叫住了,“老板莫去,这账我结。”

    雀儿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撇了撇嘴,甚是无语的道:“小姐,奴婢觉得这西林的定王还不如凌左呢,至少凌左比他帅。”

    “管他帅不帅呢,反正他跟我又没有关系。”

    雀儿甚是赞同的点点头,“也是,我们不能和陌生人计较。”

    “走吧,回府吧,若是回去晚了,爹爹娘亲该担心了。”

    林玉文回府之后,气势汹汹的往前走,那铁青的脸色,咬牙切齿的表情,看起来分外的可怖。

    “殿下。”暗卫看了一眼他狰狞的脸,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说!”

    该死的女人,若是下次再让他见到她,定然不会再这般和颜悦色了。

    “殿下之前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出来了。”

    林玉文闻言,这才勉强收拾了一下破碎的表情,恢复了往日淡漠的样子。

    “究竟是何人?”

    为防隔墙有耳,暗卫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这才凑到了林玉文的身边,附耳过去,小声说道:“钱公公此前是去了阴南。”

    阴南?林玉文的眉头皱了皱,而后忽然想到,阴南知府不正是陆安瑾的爹爹吗?

    难道皇帝召见的人是陆靖之。

    “可有查到陆靖之住在哪里?”

    暗卫默默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胆战心惊的回,“属下无能,尚未查到陆大人的落脚地。陆大人一行人进京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林玉文怒不可遏的将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他火冒三丈的吼,“废物。一行人这么显著的目标,你们竟然都查不到,本王要你们有何用?”

    “殿下饶命。陆大人的住处是钱公公亲自安排的,而且咱们到东齐不久,势力有限。”

    “这都是废物的托词,无能就是无能!”

    暗卫讪讪的闭上了嘴巴,决定不再强词夺理。

    “去给本王查,本王要知道陆氏一行人的落脚处。”他恶狠狠地强调,“最迟后天!”

    暗卫叫苦不迭,可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属下遵命。”

    若皇帝真的召见的陆靖之,那么陆安瑾出现在京城里面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眼下京城并没有传出陆氏回来的消息,可见,这个消息是被人刻意的隐瞒下去了。

    这么大的阵仗都能把消息瞒的严严实实的,除了皇宫中的那位,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林玉文忽然说道:“来人。”

    还未来得及离开的暗卫又跪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道:“属下在。”

    “京城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暗卫微微的皱了皱眉,细细的回想了一番,这才低声回到:“也没什么大的事情,前段日子魏国公府的清郡主病了。”

    林玉文来了兴趣,“哦?清郡主病了?什么时候病的?”

    暗卫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好似之前清郡主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病了。”

    林玉文眉心一动,瞬间来了主意,“下去吧。”

    是夜,寂静无声。林玉文脱下繁复的长袍,穿上了紧身的夜行衣,一跳一落间,便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趁着夜色的掩护,林玉文十分顺利的潜入了魏国公府,只是他鲜少和魏国公打交道,虽然进了府,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丘之貉

    林玉文虽贵为一国王爷,但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却没少做。唯一的区别是,在西林的时候有大批的人愿意成为他的走狗爪牙,他想要做什么,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

    到了东齐之后,这并不是他的主场,一些非必须要做的重要任务,他只能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了。

    这样的落差,若是一般的贵族子弟,只怕要郁郁不得志一段时间,毕竟天堂和地狱的差距足够让人摔个粉身碎骨了。

    但是林玉文却是一个意外,倒不是因为他的心理有多么的强大,精神有多么的坚不可摧,纯粹是因为理想上的丰满被现实狠狠的碾压了。

    魏国公府的护院不是一般的渎职,他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半天,愣是连一个巡逻的侍卫都没有看见,他急不可待,可又无可奈何。

    这个点了,他总不能大咧咧的跑到下人房里,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正大光明的威胁人家交出人家主子的地址吧。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疯狂一把,硬着头皮闯进一个房间,就看见一个小丫鬟提着一个小灯笼,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嘟囔道。

    “主子无理取闹,倒霉的永远是我们,真不知道她今天又发了什么疯,大半夜的要沐浴,也不怕把皮给洗皱了。”

    林玉文眉心一动,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爷把时机捧在了他的面前。

    小丫鬟在前面边骂边走,林玉文紧随其后,丫鬟前脚刚进去,林玉文紧接着也挤了进去,丫鬟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他一掌劈晕了过去。

    清郡主正在里间沐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紧张的问:“外面什么声音?”

    没有人回答她,她急忙站起身来,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出浴桶,就瞧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朝里面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

    她尖叫一声,猛地坐回浴桶里面,她紧张的颤抖,看着林玉文的眼神满是惊恐。

    “叫吧,你可以使劲儿的叫,正好让丫鬟小厮亲眼看见你赤身**的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我反正无所谓,要是郡主失了清白,你觉得还有哪家的贵公子会娶郡主?”

    清郡主的眼睛红通通的,泪水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畏惧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小声的问,“我不会叫的,你先出去。”

    谁在外间,听到清郡主尖叫声的丫鬟急急忙忙的穿衣,心急如焚的敲门,慌张的问,“郡主,怎么了,奴婢进去了。”

    清郡主红着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男人,见他只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依旧不动如山,明显是有恃无恐。她颤着嗓子说,“本郡主无碍,出去。”

    小丫鬟闻言,很是听话的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恭敬的道:“郡主早点歇息吧,奴婢告退。”

    清郡主在心里面默默的把小丫鬟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没有眼力劲儿的小丫鬟,她说让她下去,她便下去吗,该死的,等她处理好这个男人之后,一定要把她给打死。

    还有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面,占尽了她的便宜,着实可恶,等她安全无虞之后,一定要抠了他的眼珠子,要让他知晓得罪她的下场。

    “郡主真乃女中豪杰,在下佩服之至。夜深露重,郡主还是早点更衣比较妥当,在下只给郡主小半个时辰更衣的时间,若是郡主过了时辰,就莫怪在下不讲礼仪了。”

    “呸。”这男人居然还有脸给她讲什么礼义廉耻?若是他真的有脸,会半夜三更的闯进女子的闺房里面。都堂而皇之的看了她半天了,这会儿给她说什么礼仪,可真够搞笑的。

    纵然她心里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不显,她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看了他一眼,战战兢兢的道:“多谢壮士,劳烦壮士回避。”

    林玉文不屑的冷嗤一声,装什么柔弱无骨,别以为他方才没有看到她眸子里面射出来的恶毒的光。

    活在这大宅子里的女人能有几个女人真的像小白花一样,纯洁无瑕的。只怕是他前脚刚离开这里,这女人后脚就会派人追杀他。

    “快点。”他很是不耐烦的催促,别的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可是他没有。

    他一直以为他对女人无感,之所以会去宠幸女人,也不过是因为生理需求,没了女人,就没有累赘,自然也少了能让某些有心人士抓到他的把柄。

    林玉文暗想,他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看上的女人就是陆安瑾,可是这个女人却对他不屑一顾,看他的眼神就和看臭虫无甚区别。

    虽然陆安瑾伪装的很好,就算见面,迫不得已的和他交流,也保留了一个客气的寒暄的距离。

    只是他心思敏感,陆安瑾的不屑一顾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这也是那天他负气离开的根本原因。

    这女人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一点点的接触。若不是陆安瑾刻意的释放这样的信号,纵然他心思敏捷,也不可能这么清楚的接收到。

    身后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显然是美人正在出浴,可是林玉文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他的眉头微皱,俏脸面无表情,显的心事重重。

    过了一会儿,身后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还是纹丝不动。

    清郡主小心翼翼且又快速的穿着衣服,他很怕面前的不速之客转身,然,直到她穿完最后一件衣服,那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男人对她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这样的认知让清郡主甚是不爽。本以为这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看他言行举止之间,也是奔着她来的,可是他也明确的表现出了对她毫无兴趣的意思。

    而且,表现的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清郡主狐疑的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她不动声色的、轻轻的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簪子,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郡主若是不想花容失色的话,在下还是建议郡主不要任性而为,郡主以为一根小小的簪子能奈我何?”

    清郡主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她猛地举起簪子,恶狠狠地往前面扎了下去。

    林玉文轻巧的避了过去,而后抓起清郡主的胳膊,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到了床上。

    从未被这样粗暴对待过的清郡主被摔得两眼冒火星,纵然床上铺了很多层的褥子,可是细皮嫩肉的她还是感觉骨头像断了似的,疼的不得了。

    “你!”清郡主愤怒的抬起头,看着林玉文的眼神可谓是凶神恶煞,“今日你若是不杀了本郡主,本郡主定然要把你大卸八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敢这般对待他。

    “郡主仙姿绝色,在下怎么舍得杀了郡主呢。”林玉文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郡主俏丽的侧脸,“只要郡主乖一点,在下保证不会伤害郡主的。”

    清郡主才不吃他这一套,她嫌恶的转过头,避开了他的抚触,“若是本郡主不听话呢?”

    林玉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他摸了摸郡主尚且湿润的头发,甚是好脾气的解释道:“若是郡主一意孤行的话,那在下现在就让郡主变成在下的女人。”

    清郡主闻言大怒,气不可遏的道:“你无耻。”

    “在下无耻?”林玉文听闻,只觉得甚是好笑,他收起了笑容,冷淡的回,“若是在下真的无耻的话,方才郡主尚且在浴桶里的时候,在下就要了你的身子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还有脸说,清郡主的肺都快要气炸了。她目眦尽裂的瞪着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郡主终于问到正题上来了,”林玉文不卖关子,直言不讳的道:“在下要和郡主合作。”

    “嗯?”清郡主愣了一下,“合作?”她顿了一下,嘲讽的看了一眼林玉文,“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

    林玉文的手依旧在清郡主的脸上摩挲,“陛下把郡主赐给贤王做王妃,却被贤王拒婚的事情目前已经在京城闹的人尽皆知,不知郡主现在心情如何?”

    清郡主恶狠狠地瞪着他,想要让他死的心越发的强烈,“本郡主的事情与你何干,容不得你在这里置喙。”

    “在下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郡主莫气,在下有一个消息,不是当讲不当讲。”

    清郡主又瞪了他一眼,“讲!”

    “在下得到消息,陛下已经妥协,预备将郡主赐给清河王世子为妃!”

    “什么?”皇帝竟然这么快就妥协了,清郡主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她咬紧了后槽牙,一脸的愤懑。

    林玉文不紧不慢的添油加醋道:“估计过不了多少,陛下就会派人来传旨了吧。”

    清郡主气的不行,沉默了一会儿,她咬牙切齿的问,“你方才说要与本郡主合作?你想要本郡主做什么?”

    “在下看上一个姑娘,想要娶那个姑娘为妻,但在下又听闻,贤王对那姑娘的态度也不一般,既然郡主喜欢贤王,在下喜欢姑娘,那我们不如合作,将他们之间的姻缘破坏掉,郡主意下如何?”

    “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可是阴南知府陆靖之的女儿陆安瑾?”

    林玉文点头,“郡主明察秋毫,在下心仪之人正是那陆安瑾!”(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赴鸿门宴

    林玉文出了魏国公府,只觉得神清气爽,心里分外舒畅。他走了一段时间,回身,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黑暗覆盖下的阴暗角落,朗声说道:“诸位跟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吧。”

    空旷的大街除了风吹过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当然,也不可能回答。

    林玉文不甚在意的笑了,他傲然的道:“回去告知郡主,若是想要和在下好好的合作,就收起那些小心思,若是因为郡主挡了在下的路,在下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抬脚往前走了一两步,又站在那里不动了,“还有,莫再跟着在下,否则在下就不客气了。”

    站在墙角的暗卫一惊,他稍微往外探了探头,正巧看见了林玉文杀气重重的眼神。那个人竟然早就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了,他从一出府就发现了他的踪迹。

    这个人的武功不低,且心思缜密,既然他已经发现了他的影踪,跟踪自然是不能继续进行了,他得快一点把此事告知郡主。

    清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火冒三丈的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他的身上砸,暗卫闷哼一声,但他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了这入骨的疼痛。

    “废物,跟个人都能让人发现,废物废物,你说国公府养你们作甚。”想起那个该死的男人,清郡主就恨得咬牙切齿。

    暗卫跪在那里沉默不语,清郡主越想越觉得憋屈,那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神秘兮兮的,行事方式野蛮又无礼,不过刚才近距离的接触,她发现那男人的眼睛长得挺好看的。

    京城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股神秘的势力的,她想了半天,这京城的贵族子弟,她不能说全部认识,也认识的有一大半了,可方才那人,她确定她不认识。

    这事情就比较难办了,清郡主看着跪的笔直笔直的暗卫,高傲的抬起头,颐指气使的说,“去给本郡主查清楚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查不清楚,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魏国公府里从来不养废人,但是她好像忘记了,魏国公府在京城里面本来就是不尴不尬的存在,和清河王府无甚两样,甚至比清河王府的处境还要更差一些。

    清河王府尚且有军功傍身,虽然他们在朝堂之上向来低调,但是说话的时候也能挺直了腰杆。不说朝臣,单说皇帝,就不会把清河王的话当成是放屁。

    但是魏国公府就不同了,魏国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除了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一样,吃喝玩乐样样俱全,闲暇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遛鸟。

    他徒有一个国公之名,其他的是要啥啥没有。皇帝留着他不过是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把他们当成宠物一样养着。

    魏国公看出了皇帝的用意,自然也看出了国公府的没落,可是他还是像没事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照旧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但是,魏国公府的女眷们可没有看出魏国公此时不尴不尬的地位,国公夫人出席宴会的时候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言谈举止之间好似是多么高不可攀。

    她们眼高于顶,说话又时长的尖酸刻薄,很多大家贵妇对她们都颇有怨言,但是看在魏国公的面子上,只能敢怒不敢言。

    京城里面,贵族的交际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更何况,那些贵族夫人闲来无事,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话家常,东家长西家短的,和乡野村妇无甚区别。

    在这八卦中,最喜欢的便是聊那些阴私之事,魏国公家眷的狐假虎威就是她们的饭后闲谈,想起魏国公府人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们就忍俊不禁。

    清郡主自幼便深得魏国公夫人的影响,一直认为她们是皇亲国戚,是天之骄子,是高不可攀的对象。

    这段时间魏国公鲜少在府,清郡主知晓他肯定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等了几次也没等到人,气的柳眉倒竖,恨的是咬牙切齿。

    “郡主郡主,国公回来了。”丫鬟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这会儿国公在花厅里坐着呢,郡主还是早些去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清郡主提起裙摆就往前走,丫鬟紧张兮兮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踩到裙角,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们。

    清郡主赶到的时候,魏国公正在和四姨娘卿卿我我,四姨娘媚眼丝丝的,使劲了浑身的解数,发誓今晚要把魏国公拐进自己的闺房之中。

    可是,她一转身就看见了怒目圆睁的清郡主,她吓了一大跳,通红的俏脸猛然变得苍白,本就柔弱无骨的身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些。

    魏国公甚是不满怀中的温度一点点的消失,“美人,走近些,让本国公看看你美丽的小脸。”

    四姨娘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清郡主,果然看见对方的严重怒意更甚,她气得不得了,看见四姨娘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立在那里,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句,“滚开!”

    她这父亲是不是想死在女人的身上!在府外任性妄为就算了,在府里也是这么的不着四六,魏国公府的颜面都快被他给丢完了。

    四姨娘听到命令,麻溜的滚了。

    魏国公浑身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他醉眼朦胧,甚是费劲才看清站在面前之人是何方神圣。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清郡主虽然对他是恨铁不成钢,但也无可奈何,她缓缓走到魏国公的面前,将桌上的醒酒汤递给他,“父亲还是先醒醒酒吧。”

    魏国公倒也老实,甚是乖巧的喝了,“你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也无甚大事,父亲,前段时间陛下将女儿赐婚给了贤王,但是贤王好似对我们国公府有什么误会,女儿想让父亲邀请贤王到府里一叙,解除误会。”

    魏国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魏国公府几乎不与贤王府来往,能有什么误会,你若是想要见贤王,直说便是。”

    清郡主神色不变,“贤王拒婚在京城里面闹的是沸沸扬扬,这不仅丢的是女儿的脸面,更是丢的魏国公府的脸面。父亲,女儿现在只想知道贤王为何会拒婚,是看不起女儿,还是看不起魏国公府。”

    “贤王殿下这般做确实不地道,罢了,”魏国公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喊道:“来人,给贤王府递帖子去。”

    齐霄昀看着魏国公府的帖子,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你在笑甚?”陆安瑾疑惑的问,“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齐霄昀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赤果果的宠溺。

    “魏国公送来了帖子,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陆安瑾笑呵呵的说,“随你咯,想去便去咯。”

    “王妃,难道你没有听出来,本王是在给你管家的权利么?”

    陆安瑾甚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罢了,我这人懒散惯了,这么高难度的工作还是请你大发慈悲的交给别人吧,我做不来。”

    这拒绝的多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不过,”她柳眉微蹙,“魏国公无缘无故的邀请你作甚。”

    齐霄昀宠溺的刮了刮她娟秀的鼻子,“凡事不可能是空穴来风,魏国公这个时候来请我,自然不可能是单纯的请我喝茶吃饭。”

    “那你便去吧,”陆安瑾甚是大度,尔后,他话音一转,“不过,我也要去。”

    齐霄昀浓眉挑起,“你也要去?以何种身份?”

    陆安瑾调皮的眨眨眼睛,“我看小厮这个身份就很不错。”

    翌日,齐霄昀准时的赴了约,陆安瑾果真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垂着头,一副老实的模样。

    “贤王大驾光临,我国公府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齐霄昀沉默的点点头,还是那副熟悉的冷冷淡淡的样子。

    魏国公也不觉得难堪,依旧笑呵呵的陪在左右,“前段时间……”

    他方才开了个头,就被齐霄昀无情的打断了,“若是国公想说前段时间父皇赐婚之事,那便不用再多言了。郡主蕙质兰心,定然会寻得以为如意郎君的,只是这人,绝对不会是本王。”

    魏国公的老脸上闪过一丝丝的尴尬,“若是因为小女先前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计较小女的过失。”

    “本王与郡主并不相识,郡主也并未冲撞过本王,国公何出此言呢。”

    不过三言两语之间,魏国公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贤王对自家闺女当真是半点意思也无。

    “若是王爷当真不喜欢小女,直接禀明了陛下就可,为何要闹的众人皆知,如今小姐的颜面尽毁,日后还要如何嫁人。”

    齐霄昀面色淡淡,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自公公宣旨的时候,本王便表明了态度,至于京城之人是如何得知的,本王亦不知。”

    魏国公府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黑的,他冷笑一声,不无讥讽的道:“王爷一句不知,便想将此事接过。小女何其无辜,还请王爷给小女一个明白!”

    “不知国公还有何不明白的?”

    魏国公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的,差点没把他给憋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居心叵测

    魏国公知晓齐霄昀为人冷淡,但没想到他如此的不讲情面,气的七窍生烟,气氛越来越僵,若不是先前清郡主再三交代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人留下,他早就下逐客令了。

    虽然他这个国公名存实亡,但既然他头上还顶着国公这顶管帽,除了皇帝,其他人不管瞧不瞧得起他,都要给他留三分颜面。

    可是齐霄昀,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大喇喇的讥讽他如今不尴不尬的处境,就算他想要自欺欺人都不可以。混账东西,着实可恶。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厮从来都不将他看在眼里,往日不敢断定,今日算是彻底得到了证实。瞧不上他的女儿,还不是因为瞧不起他么,若是那些权臣提亲的话,他的态度也会这么冷淡?

    “郡主,不好啦,不好啦。”小厮看着清郡主冰冷的眼神,语调不由自主的降了几分,他恭敬的行了一礼,着急的说,“方才国公差点和贤王吵起来了。”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清郡主气的咬牙切齿,她先前再三交代他,绝对不能和齐霄昀起冲突,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稳住。她这好父亲倒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真是生生的要把她给气死。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前面带路。”一个二个都是不中用的东西,清郡主气结,她提起裙摆,快速的往前走,“快点快点。”若是迟了,齐霄昀就要走了。

    她今日好不容易把齐霄昀给约了过来,绝不允许就这么功亏一篑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成为她的男人,所以,她绝不允许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一路小跑至前厅,在门外,她停下脚步,平稳一下急促的呼吸,又让小丫鬟整理了一下因为跑步略微凌乱的衣裙,待一切妥当,她这才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缓缓的走了进去。

    “清儿给父亲请安,给王爷请安。”她款款的行了一礼,国公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起来吧,齐霄昀则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魏国公见他一副淡定自若事不关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正想说些什么,余光扫见自家闺女锐利如刀的眼神,于是,到嘴的话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清郡主好像没有看见齐霄昀冷淡的样子,她言笑晏晏的说,“清儿知晓贤王殿下军务繁忙,今日肯大驾光临,清儿不胜感激。仅以一杯薄酒,聊表谢意,还请贤王殿下赏脸,莫推辞了。”

    她挥了挥手,果然就看见一个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了两杯酒,齐霄昀抬头扫了一眼,便看出了一些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过,他没有声张。今日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陪着她们好好的玩玩,这女人可是一只粘人的苍蝇,若是今日不处理好了,省的以后她还来无休止的骚扰他平静幸福的生活。

    现在他好不容易把瑾儿拐到了京城,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轻易的回去了,若是真的有必要,他不介意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一回。

    “多谢。”他接着清郡主递过来的酒,好似没有看出不对劲儿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抬眼看了一下清郡主,放下酒杯,“酒已经喝了,本王告辞。”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身子猛然一晃,幸好清郡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抽出自己的胳膊,淡淡的道:“本王站得住,不劳郡主操心。”

    齐霄昀的冷淡表现的太过直白,清郡主的俏脸白了白,不过转瞬,便又恢复原状。她绝对不能轻易的被他的态度所影响,他的态度,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陆安瑾瞧见齐霄昀的脸色,知道他是着了道了,她心里面默默的把清郡主这个笑面虎都骂了一顿,然后低眉顺眼的走向前,却不卑不亢的道:“王爷喝醉了,小人带王爷回府。”

    他伸出手就准备拉齐霄昀的胳膊,清郡主眼神一凛,甚是不高兴的道:“王爷身体不适,就现在府里休息吧,待王爷清醒过来,再行回府。”

    陆安瑾还想拒绝,齐霄昀趁人不备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陆安瑾的眉心一动,末了不动声色的回捏了一把他的手,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戳进他的肉里,疼的他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记仇啊,掐的这么狠,显然气的不轻啊。

    齐霄昀讪讪的撇撇嘴,他正想在安抚一下陆安瑾暴躁的心呢,谁知那小女人却猛地架起他的胳膊,冷冷淡淡的对着清郡主说,“还请郡主给殿下安排房间,小人这就送殿下过去歇息。”

    既然你想吃美人肉,那今天她就让他吃个够本,吃到吐,让他以后见到美人就绕道走。

    齐霄昀自是不知道陆安瑾的想法,他只知道这丫头现在定然是生气了,否则不会吝啬的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清郡主见事情有转机,喜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她温和的笑着说,“跟本郡主来吧。”

    期间,清郡主见陆安瑾扶齐霄昀甚是艰难,甚是主动的道:“你额上满是汗珠想,想必累了吧,距离厢房还有一段路程,本郡主帮你一把吧。”

    陆安瑾淡淡的看了一眼清郡主,将她眼中的跃跃欲试看的清清楚楚,她冷冷淡淡的回,“多谢郡主好意,小人扶的动。”

    清郡主本来笃定陆安瑾是不会拒绝她的,没想到,这个卑贱的下人竟然也敢直接拒绝了她。她受齐霄昀的气也便罢了,还要受一个下人的气,这让她如何能忍?

    “放肆,”她怒喝道,看着陆安瑾的眼睛简直在喷着火,“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小人,本郡主不忍你这般辛苦,你莫不知好歹。”

    陆安瑾轻笑,“郡主,小人乃是贤王府的小厮,不是国公府的,如今贤王殿下在国公府酩酊大醉,小人尚未追讨国公府,已经是给足了国公的面子了,连国公都知晓殿下日理万机,难道郡主不知?”

    “你不过是贤王府的小厮罢了,本郡主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贤王府的小厮能越俎代庖,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

    陆安瑾无惧,依旧冷冷淡淡的说,“贤王府的人一切以王爷的安全马首是瞻。”

    清郡主见她软硬不吃,愤懑不已,她简直是怒从胆边生,脸色铁青,看着陆安瑾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陆安瑾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依旧扶着齐霄昀慢慢的往前走,见清郡主并未跟上来,还回头,甚是好心的提醒道:“不知郡主安排的厢房可到了?”

    清郡主咬紧了后槽牙,她默默的告诉自己,正事要紧,不要因为一个下人而影响大局。

    “快到了,”虽说告诉自己不生气,但是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向一个下人低头,所以,语气也冷淡了不少,“你且跟我走吧。”

    好不容易到了厢房,陆安瑾的胳膊都快断了,她趁着清郡主不注意,狠狠的在齐霄昀的腰身掐了一把。

    齐霄昀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小丫头是想谋杀亲夫啊,掐的这么狠,不用想都知道,铁定都青了。

    陆安瑾小心翼翼的将齐霄昀扶到了床上,本想为他脱了鞋,后来想想,谁知晓这床上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便没脱。

    这时,丫鬟也打好了水来,她正准备洗帕子为他擦试一下越发红润的俊脸,就见清郡主已经洗好了帕子,正向床边走来。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且下去吧。”她坐在床边,显然是准备亲手伺候齐霄昀。

    陆安瑾不假思索的伸出手阻拦她的动作,似笑非笑的说,“郡主尚未出阁,此时留在此处,若是传了出去,有损郡主的闺名。”

    清郡主柳眉紧蹙,本就被她艰难收起的火气再也按压不住了,她火大的道:“这里是我国公府,本郡主做什么决定,轮不到你置喙,现在,你给本郡主出去!”

    陆安瑾本不想出去,后又转念一想,好久没有看过好戏了,反正也闲着无聊,她乐得清闲。

    于是,她从善如流的道:“既然郡主执意如此,那小人就下去了。有劳郡主照顾王爷了。”

    清郡主见他还有一点点的眼色,脸色也好了很多,她淡淡的道:“下去吧。”

    陆安瑾甚是听话的滚了,只留下看着毫无动静其实气愤不已的齐霄昀,独自面对对他虎视眈眈的美人狼。

    他默默的磨了磨牙,暗自想着,待回府之后,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不听话的小女人,看她下回还敢不敢独自抛下他。

    “王爷,”清郡主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他的脸,不确定的又喊了一遍,“王爷。”

    齐霄昀自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清郡主放下手中的帕子,想要为齐霄昀脱掉鞋子,奈何本来还安静如鸡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本就做贼心虚的她吓了一大跳。

    她走到床前,看着他的睡脸,本来被她禁锢在心里的渴望此时冲破了囚笼,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的横冲西撞。

    砰砰砰,她的心好似要跳出胸膛一般,她痴迷的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俊脸,眼睛半眯,满是缱绻。

    清郡主只觉得她的嗓子越发的干渴,唇上越发的干燥,她的眼神定格在那片薄唇上。

    她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慢慢的俯下身,一点一点的向她心中的桃花源靠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狗血套路

    就在她吻上那张她肖想了已久的薄唇之时,齐霄昀好似睡的不踏实一般,毫不犹豫的转了个身,无情的给清郡主留下了一个凉薄的背影,因此,他没有看到清郡主苍白的脸。

    一次两次皆是如此,若不是她亲眼看到齐霄昀喝了那杯她加了料的酒,而且那料还是她亲手倒进去的,此时她都要怀疑齐霄昀是真的晕了,还是假装的。

    “王爷,”清郡主期期艾艾的喊,略微抖动的声音里面满是愁苦,“我我我爱慕王爷好多年了,本来没打算表露心意的,可是皇上却为我和王爷赐婚了,王爷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么?”

    齐霄昀皱着眉头,他想不通,在这之前,他和魏国公府从未有过交集,真不知道她这满腔的爱意到底是从何而来。对一个陌生人爱的这么深沉且扭曲,他想不通。

    更何况,在没有遇到陆安瑾之前,不过是哪个女人,他都未曾给过好脸色。都说成家立业,可是他的脑袋里面只有立业,并未有成家的念头。

    身后的人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她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心路历程,齐霄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女人真的有些好笑,她自己单相思罢了,还埋怨他没给回应,是不是蠢?

    女人都是这么麻烦的动物么?当然,他的瑾儿除外,他的瑾儿就算是生气,也是古灵精怪的,十分的可爱。

    趴在屋顶上的陆安瑾也是听的昏昏欲睡,本来还以为清郡主煞费苦心的把齐霄昀骗了过来,还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了,定然不会轻易的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按照那些狗血的桥段,此时的她应该抓紧时间宽衣解带,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齐霄昀醒来,也是百口莫辩,如此,她便能如愿的嫁到贤王府了。

    可是这女人,真的是在暴殄天物,在这难得的机会里面,竟然傻了吧唧的哭诉她的感情历程。陆安瑾忍不住无语望天,她浪费时间的说了这么多的屁话有什么用,若是感情能强求得来,齐霄昀就不会只给她一个背影了。

    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齐霄昀的不耐烦了,她恨铁不成钢的感叹道:“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看来这出好戏是看不成了。”得了,她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回府吧。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本来哭的梨花带雨的清郡主忽然开窍似的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湿漉漉的小脸,开始缓慢的脱起衣服来。

    陆安瑾甚是自觉的趴了回去,本来都以为戏剧散场了,没想到,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啊,只是,这戏的铺垫实在太长了,看的她都昏昏欲睡了,到现在都没有提起精神来。

    齐霄昀又转了过来,低哑的哼了一声,清郡主闻声,顿了一下,她微微的抬起头,颤颤悠悠的看了一眼似醒非醒的齐霄昀,身体越来越僵硬。

    “热,”此时,齐霄昀只觉得一股凶猛的热自四肢百骸传了过来,好巧不巧的全部聚集在了他的小腹之下,他睁开血红的眸子,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滚!”

    他怎么清醒的这么快?清郡主满脸惊慌,按照计划,他本应该最后醒来才对,难道是因为药量太小了吗?

    齐霄昀下床就准备往外走,但是清郡主怎会轻易的让他离开,她想也未想,直接伸出手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哀求道:“王爷,你现在身体不适,让我帮帮你,好吗?”

    清郡主素来要强,但是再坚强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会变得含情脉脉起来,尤其是一厢情愿这种折磨人的感情,更是让人把尊严都踩到了地上。

    她知晓齐霄昀不喜欢她,这不重要,她一直笃定日久会生情,只要她先得到他的人,假以时日,她相信用她的柔情定能软化他那颗冷硬的心。

    齐霄昀只觉得一团邪火不断的攻击着他的甚至,他浑身燥热难耐,看人的眼睛都不甚清明。只不过,常年征战的克制让他没有轻易的向**投降。

    “滚,”他的语气越加的冰冷,他挥掉了清郡主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满是厌恶,“你敢对本王下药?”

    他转身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后面的女人十分的没有眼色,她猛地扑了上来,颤抖的身子紧紧地贴着齐霄昀,双手更是紧紧地抱着他。

    齐霄昀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胆大包天的抱了他,他本能的抬头,结果就看了一眼的似笑非笑,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十分的古怪。

    陆安瑾没有离开屋顶,更没有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意思,齐霄昀的心情瞬间就没明媚了。

    他之所以敢眼睛都不眨的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一是因为他笃定陆安瑾不会放任他不管,二则是因为他相信清郡主即使下药,也不敢给他下过重的药量。

    可是,他却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皆是胆大包天的人,一个真的对他不管不顾,一个真的敢给他下重药。

    混账东西。齐霄昀简直怒不可遏,他怨气满满的看了一眼陆安瑾,结果她居然对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带着一抹明显的幸灾乐祸。

    “滚开。”齐霄昀才没有什么君子风度,他用力的挥掉了清郡主的手,冷漠的看着她跌倒在地,“你有胆子算计本王,就要有胆子承受本王的怒火。”

    心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齐霄昀知晓不能在这里久待,否则真的会出现不可挽回的情况。

    可是,清郡主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她爬了过来,抱着齐霄昀的脚,怎么也不肯让他离开。“王爷,让我帮你,再耽搁下去,你会爆体而亡的。”

    “本王就算是死,也不会碰你的。”若他真的被一包药给打败了,那他还有什么脸在东齐生活,干脆交出将印,找个村子卖红薯算了。

    “王爷,”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饶是清郡主再好的脾气,也被消磨光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便一不做二不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都是你逼我的。”

    “你想做什么?”齐霄昀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清郡主忽然站了起来,趁着他晃神的功夫,双手抓着他衣服的前襟。

    他顿时知道清郡主在打什么主意了,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加的铁青。

    齐霄昀忍无可忍的一掌劈晕了清郡主,他抬起头,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这戏看的过瘾吗?”

    他的头有点晕,眼睛里面满是血丝,他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就在他意志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感觉一抹温软附了上来。

    “你呀你呀,真不知道在逞什么强,还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让你做啥你做啥。”

    陆安瑾艰难的把他放到了床上,对着外面轻轻吩咐了一句,“凌云。”

    “属下在。”

    “将清郡主送回闺房,记住,一定要让国公府的下人知道郡主已经回闺房了。”

    凌云点头,“属下明白。”

    陆安瑾又说,“还有,立刻送王爷回府,我想,王爷现在定然不愿意留在这里。”

    “属下遵命。”

    此时的齐霄昀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理智,凌云扶着他刚走出门,就看见国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这……”魏国公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满是惊恐的道:“本国公不知王爷的酒量竟然这般浅,今日是本国公失礼了。”

    陆安瑾眼神冰冷,她冷淡的对着魏国公道:“今日之事,我贤王府看在国公的面子上,就当做没有发现,还请国公奉劝郡主,不是她的人,手就不要伸的那么长,要是一不小心被斩断了,就怨不得旁人了。”

    这话都已经说到脸上了,魏国公就算想装傻,也装不了。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五颜六色的,难看极了。

    “来人,送客。”他说完,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杀气凛凛的贤王府侍卫,不想再留这些杀神片刻,便急匆匆的送客了。

    回去的路上,齐霄昀一直叫唤着热,陆安瑾在马车上脱了他的外袍,可是他还是不老实,一个劲儿的拽自己的衣服,嘴里不停的叫唤着热。

    “霄昀,再忍一忍,咱们马上就要回府了。”陆安瑾看着齐霄昀这痛苦的样子,气得不得了,一方面把清郡主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把齐霄昀也从头骂到脚,最后,也把自己给狠狠的唾弃了一遍。

    她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眼睁睁的看着齐霄昀痛苦的和讨厌的女人虚与委蛇,管她是什么国公府的郡主呢,敢抢她的男人,就是不行。

    陆安瑾的心都快要给悔青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府里,然后不惜一切代价的救齐霄昀。

    这是她爱的男人呵,她轻柔的抚摸着他已经汗湿的脸,低下头,温柔且坚定的吻了上去。

    齐霄昀本能的加深了这个吻,马儿好似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急不可耐,他飞快的跑着,扬起了阵阵的尘土。

    车厢里面的气氛越加的火热起来,浅尝辄止的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渴望,他想要更深层次的接触,他想要完完全全的拥有怀里的人。

    凌云眼观鼻鼻观心,恨不能马车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到王府里面,也省得他心惊胆战的在这里偷听主子的墙角。

    俗话说的好,非礼勿视,非礼勿问,非礼勿听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满室旖旎

    凌云几乎是竭尽全力,终于把马车安安稳稳的停到了王府门前,彼时的陆安瑾呼吸急促,双唇红肿,衣裙略微有些凌乱,俏脸红的都快能滴下水来了。

    她勉强的从齐霄昀的怀中挣扎出来,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在齐霄昀抓住她之前,麻溜的下了车。

    凌云听见动静,一直沉默的低着头,生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主子们的窘态难得一见,但是通常见了,那可都是要命的。好奇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啊喂。

    “快把王爷送回房中,我稍后便去。”言罢,也顾不得其他人的想法了,急匆匆的离开了,凌云诧异的发现,她的脚步竟然有些凌乱。

    凌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一直乱动的贤王殿下给搬回了房间里面,只听见一向无欲无求的王爷此时却像是一个小孩一样,一直任性的叫着王妃的名字。

    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窘态真的让人看的激动异常,虽然他知道王爷之所以这般失态是因为药物所致,可是就是这样有些狼狈的王爷,才活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人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人。

    王爷这些年真的太难了,太苦了,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看着王爷过的苦哈哈的生活都觉得十分的心疼。万幸,现在有了王妃,王爷的日子变好了很多。

    凌云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事情,过去的种种,忽然就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就看见陆安瑾换了女子的装扮,缓缓的走了进来。

    陆安瑾的脸色不是很好,俏脸上依旧是红彤彤的一片,凌云对着她默默的行了一个礼,然后抬脚就走,这个时候,机智的侍卫是绝对不会站在这里充当木头杆子的。

    “凌云,”许是方才是小跑过来的,陆安瑾有些喘,嗓子也有些干涩,“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这个院子,不许有人进来。”她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晚膳准时送来。”

    等到房间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安瑾忽然觉得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她看了一眼痛苦的低吟的男人,忍着娇羞,一件一件的解开了衣衫。

    直到只剩里衣,她踱步至床边,看着扭来扭去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爬上了床。她很乖巧的爬到了床里边,柔顺的躺了下去,然后伸出手,紧紧地贴着他滚烫滚烫的背。

    齐霄昀好似在沙漠里面寻找到了一点点的绿洲,他不由自主的转身,拼命的往绿洲里面跑。他反客为主,紧紧地将怀中的女人禁锢在怀中,倔强的不放她出去。

    “瑾儿,瑾儿,”他不住的呢喃,“好想你,”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炙热的呼吸洒向她的颈肩,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痒意。“你好香啊。”

    陆安瑾的小脸霎时间红艳艳的,就好似天边的火烧云,绚丽多姿,她抬起头,闭着眼睛,带着大无畏的精神,重重的啃上了他的唇。

    时辰在指缝中偷偷的溜走,欢愉就像潮水,而她就像是一叶扁舟,顺着潮水浮浮沉沉,至死方休。就这么没羞没躁的胡闹了半天,陆安瑾的嗓子都哑了。

    药性在不断的折腾中终于消散在天地之间,齐霄昀食髓知味,还想继续享受那要命的欢乐感觉,只是陆安瑾实在太累了,方才还清醒的小人,转瞬之间就投入了周公的怀抱。

    齐霄昀心疼的看着陆安瑾满是疲惫的睡颜,大手爱怜的在她的俏脸上摩挲,他轻轻的俯下身子,在红肿的唇边轻轻的印下一吻。

    吃饱喝足的他甚是清爽的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也抱着睡的深沉的陆安瑾去浴桶泡澡,她初次承欢,若是不好好的清洗,怕是要生病的。

    陆安瑾是真的累了,饶是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她弄醒。直到夜幕完全降临,齐霄昀这才下了决心要打断她的好梦。

    彼时的陆安瑾正在做着美梦,还没梦到圆满的结局,就被强制的打断了。她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哪个讨厌鬼在扰人清梦,结果,睁眼就看到一双含笑的眸子。

    “瑾儿,用完膳再睡。”

    陆安瑾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她的骨头好像被人打断了又重新接上了一般,那酸痛的感觉,简直太酸爽了。

    然而,清醒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她又沉沉的睡去,大有一副睡到地老天荒的地步。

    齐霄昀宠溺的笑了,温柔的摸了摸她的眉眼,他温柔的为她捏了下被角,不忍心再叫醒她,在床边默默的坐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等到陆安瑾睡饱自然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刺眼的光顺着窗棂溜进了室内,她本能的伸出手,畏惧的遮住了眼睛,拒绝明亮的光侵袭她的眼睛。

    她伸手摸了一下旁边,冰凉的被角显示主人早已经离去,陆安瑾轻轻的动了一下,那股酸爽的感觉让她一阵的龇牙咧嘴。

    “呲,”虽然休息了一夜,可是她的四肢还是十分的僵硬,陆安瑾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她低头一看,果然发现青青紫紫的一片。“简直是禽兽啊。”

    她咬了咬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等到她穿戴整齐,她敲了敲窗外,天已大亮,但是齐霄昀还是没有回来。

    这就奇了怪了,陆安瑾的眉心动了动,随后步履僵硬的朝外走,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王爷。”

    “王妃,皇上召王爷进宫,还未回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陆安瑾柳眉微蹙,“王爷何时进宫的?”

    “已经一个时辰了。”

    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陆安瑾沉默了一下,淡淡的吩咐道:“先传膳吧,我饿了。”

    她才刚用完膳,就看见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陆安瑾急急的行了一礼,“王妃,宫里来人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陆安瑾优雅了擦了一下嘴,然后又收拾了一下衣服,扶了一下酸疼的腰,又吸了一口气,这才淡淡的道:“既如此,便走吧。”

    去宫里的路上,陆安瑾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她再次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喜怒哀乐。“起来吧。”

    齐霄昀满是担忧的看着一脸淡笑的陆安瑾,他昨夜有多过分,他心知肚明,真不知道父皇发了什么疯,非要把瑾儿召进宫来。

    “陆安瑾,你可知朕这次召你来所为何事。”

    “臣女不知。”

    皇帝沉默了一下,“朕听闻,贤王昨日去了魏国公府,不知可有此事?”

    陆安瑾轻笑,不卑不亢的回,“回陛下,此时您应该问贤王殿下,臣女对此事不甚清楚。”

    皇帝又说,“朕听说,昨日贤王在魏国公府醉酒,然后要了清郡主的清白,不知安瑾可知此事?”

    “父皇,”齐霄昀再也忍不住了,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儿臣昨日应魏国公的邀请去国公府做客,但是饮完酒之后便回了王府,儿臣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造谣,以此来污蔑儿臣的名声。”

    陆安瑾神色淡淡,闭口不言。

    皇帝看了她几眼,见她始终没有回答的意思,又道:“可是今日清郡主进宫,非要自缢以证清白。”

    齐霄昀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嫌弃,语气不由得冰冷了几分,“自便。”

    “你都不问是何缘由?”

    “她是死是活,和儿臣有何关系?”

    皇帝似笑非笑的说,“可是,郡主说,是昀儿你要了她的身子啊。”

    齐霄昀安耐住波涛汹涌的怒火,才没让自己爆粗口,“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皇帝挑眉,要笑不笑的道:“哦?”

    “儿臣的眼睛还没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儿臣的眼。”

    他真的快被气死了,清郡主那个蠢货,给他下药就算了,现在还敢倒打一耙,简直可恶。

    该死的,他当时就不应该对她手软,既然她要作死,他就成全她。

    “昀儿,”皇帝甚是不满的看着他,“清儿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你怎可这般作贱她。”

    齐霄昀冷哼一声,不予回答,好似在清郡主的问题上,多说一个字,就是对他的亵渎。

    “清儿,你出来吧。”

    齐霄昀冷漠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清郡主,脸上是毫不掩藏的厌恶。他冷冰冰的问,“你为何要污蔑本王?”

    “皇上,”清郡主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眼泪不要钱的似的,哗哗的往外流,看着好不凄惨。她抽抽噎噎的说,“虽然臣女爱慕王爷,但是臣女知晓王爷不喜欢臣女,臣女不能强求。”

    “莫哭了,有话好好说罢。”

    清郡主哭着摇头,凄厉的道:“臣女不怪王爷,因为那个时候,王爷已然没有了神智,他记不得这是正常的。”

    齐霄昀眼角的青筋抽了抽,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着将他的脑袋拧下来的冲动。即使他知道他没有做出对不起陆安瑾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本能的看向陆安瑾。

    陆安瑾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对他微微一笑,而后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没有放到心里去。

    “昀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无稽之谈,简直可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身败名裂

    “昀儿,清儿乃是未出阁的女子,若无此事,她又何出此言。”皇帝甚不赞同的看了齐霄昀一眼,“你这样说,置清儿的颜面于何地?”

    陆安瑾闻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戏看到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了皇帝此时宣她进宫的真正目的。

    “儿臣乃七尺男儿,铮铮铁骨,知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齐霄昀的神色很冷,语气更是冷的掉渣,他冰冷的眸子直戳戳的盯着清郡主,“清郡主,本王且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是本王毁了你的清白?”

    清郡主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她的眼神闪闪躲躲,不敢直视那双乌黑的眸子,她垂头思索了片刻,挣扎了许久,最后支支吾吾了嗯了一句,多余的话,当真是半句都不肯多说。

    齐霄昀冷笑,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道温软却不失强硬的声音忽然响起,他霍的转身,就瞧见了满眼的笑靥如花。

    “不知陛下如何处理此事,”陆安瑾笑着说,“陛下既然召我等进宫,想必已经有了想法,陛下直说便是。”

    皇帝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既然昀儿已经要了清郡主的身子,那朕便做主,将清儿赐给昀儿为侧妃。”

    齐霄昀本来满心焦急,但她看陆安瑾的笑容始终未减,便知她心中有数,焦急的心缓缓的安定下来,他往陆安瑾的方向挪了挪,无声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清郡主闻言,满心的欢喜,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陛下赐婚。”一朝痴想竟有成真的一天,她欢喜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安瑾见她激动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样子,神色未变,甚至笑意更浓,她温文有礼的道:“陛下说的极是,若真的是王爷毁了郡主的清白,自然要给郡主一个说法,臣女对此无异议。”

    皇帝对于陆安瑾的识相非常的满意,他严肃的脸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笑意,看着她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择日不如撞日,瑾儿不如和清儿一起嫁入王府如何?”

    齐霄昀眉头紧皱,甚是不满的看着皇帝,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陆安瑾,用了十分的克制才没让自己爆粗口。胡搅蛮缠,胡作非为,着实可恶。

    “陛下,臣女不反对郡主入府,但是前提是真的是王爷毁了郡主的清白。若此事乃王爷所为,那结果臣女认,若是此事不是王爷所为,那郡主所为便是污蔑王爷的声名。”

    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最终隐于清冷的眼角,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冰冰的问,“你这话是何意?”

    陆安瑾神色未改,笑容未变,甚是好脾气的道:“陛下莫气,古人有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王爷和郡主各执一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能偏听一家之言,您说是不是?”

    她也不等皇帝回话,抬头直直的看着齐霄昀的眼睛,浅笑道:“王爷,此事乃王爷的终身大事,臣女现在还未入府,此事还是交于王爷处理吧。”

    说完,便退回了原位,沉默的站在那里,安静如木头桩子。这件事情若是她处理,难免夹在中间两面难做人,还不如彻底的做一个甩手掌柜,说不定还能留一个好的名声。

    见陆安瑾把处理权交给了自己,齐霄昀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抬脚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清郡主,冷淡的问,“郡主说本王毁了你的清白?”

    这个话题对于女人来说并不友好,但是眼下她进退维谷,前进一步有可能会粉身碎骨,但是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是的,”清郡主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齐霄昀,抢先哭诉道:“王爷,那一晚,你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齐霄昀冷笑,“你的清白确实没有了,但是要了你清白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本王。”

    清郡主闻言,哭的更加伤心了,“王爷,方才我已经说了,你若是不记得了,我不在乎,但是你不能这般污蔑我。”

    “污蔑?”齐霄昀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本王从来不会随意的污蔑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充满恶意的坏人。”

    “王爷,我只不过是爱慕你罢了,为何你要这般作贱我。难道我爱你是一件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齐霄昀最是不喜这种矫揉造作之人,先前与她质问已是耗尽了十分的耐心,这会儿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说不上恶劣,但也绝对称不上友好。

    “那日宴会上,你在本王的酒中下了药,想要图谋什么,你我心知肚明。那日本王亲自派人将你送回房中,国公府中的丫鬟小厮皆可证明。”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父皇可要传旨问讯。”

    下药是下九流的手段,如今却被用于皇家大族之间,这让皇帝的脸色甚是难看,他扫了一眼清郡主,后者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而后又不着痕迹的往后推了推。

    “至于真正要了你身子的人,如今正在殿外等候父皇的传召。”他说完,便施施然的退了回去,不再多说话。

    清郡主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身子抖如落叶,嘴唇不住的颤抖。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了,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陆安瑾一直沉默不语,她似乎站在故事的最角落,面无表情的欣赏着路人的喜怒哀乐。虽然事情关己,但她还是选择了高高挂起。

    故事结局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在众人的面前,今天上演的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丑陋戏码,受到伤害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高高在上又卑微异常的清郡主。

    皇帝传不传召已经不再重要,清郡主是不是清白之身也不重要,那位至高无上的男人最不满意的是齐霄昀再一次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本想借此事逼迫齐霄昀娶了清郡主,他之所以站在清郡主这边,并不是因为他喜欢清郡主,只是想从她的身上寻得一个契机,让齐霄昀吃瘪而已。

    但显然,这次又失败了,齐霄昀再一次安然无恙的从这场角逐中退了出来,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爽。

    “退下。”皇帝感觉他的头越来越疼了,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让眼前这几个碍眼的人统统离开。

    清郡主还想挽救,只是她抬头看了一眼皇帝面无表情的脸,便知此事已经无力回天,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

    本以为有了皇帝的支持,她这次定能将齐霄昀拿下,可是没想到,结果会糟成这个样子。完了,这下全完了,清郡主像是霜打的芭蕉一样,全部蔫儿了。

    齐霄昀率先出了殿门,然后他站在大殿外,看着陆安瑾缓步走了出来,若不是他的心思全部放在她的身上,很难发现她的异样。

    昨晚是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失了分寸,伤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转身,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脸苍白的和死人无异的清郡主,最后一次警告道:“若是还有下次,杀无赦。”

    这是最后一次通牒,她若是不惜命,就尽管来招惹他。“国公府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清郡主的身子又抖了抖,齐霄昀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必定是说到做到。

    齐霄昀懒得再看他们,他倒是没和陆安瑾说话,只是默默的陪在陆安瑾的身边,亦步亦趋。

    清郡主看着两人慢慢离去的背影,汪汪水眸里面盛满了冰冷的恶毒。陆安瑾,她的嘴里默默的念着让她恨之入骨的三个字,紧握的双手青筋毕露。

    凭什么,她一个下贱的大臣之女能够成为他的女人,为什么他宁愿护着那个女人,都不愿意护着一心爱慕着他的自己。

    清郡主恨的咬牙切齿,她现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嫁给齐霄昀,就连清白也没有了。

    不过没有关系,她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是得道升天还是粉身碎骨就看这么一遭了。

    上了马车,陆安瑾就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状态,她慵懒的躺在车厢里面,齐霄昀见状,很有眼力劲儿的将她扶了起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陆安瑾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懒洋洋的吩咐道:“凌云,把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去。”

    “属下明白。”

    齐霄昀很有眼力劲儿的为她揉揉胳膊揉揉腿,陆安瑾舒服的眯起眼睛,甚是自在的享受起贤大王爷的伺候。

    “瑾儿此举是为何意?”

    陆安瑾轻笑,“清郡主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料想她肯定还有后招,但不管是什么后招,我先给她制造一点舆论压力,将她压的死死的,就算她有什么小动作,也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出来。”

    毕竟,人言可畏的道理不管是放在什么时候都是通用的,单不说流言蜚语,就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还是瑾儿聪明,”齐霄昀毫不吝啬他的赞美之语,“冰雪聪明,聪慧无双。”

    “待流言蜚语传开,清郡主可就身败名裂了,心疼不?”

    齐霄昀双眉微挑,“自作孽不可活,本王有什么好心疼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先声夺人

    齐霄昀自认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的主。所以,他对清郡主,没有趁火打劫便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不过,今天的狗血事情算是让魏国公府上了他的黑名单了,自今往后,贤王府拒绝再和魏国公府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回到府中,清郡主仍旧觉得意难平,愤怒让她的脑袋越加的不清醒,理智离她越来越远,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仇恨,她要报复,她要让伤了她的人全都去死。

    “来人,”她气势汹汹的看着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丫鬟,怒其不争的吼,“放出消息,就说本郡主被贤王给玷污了。”

    丫鬟惊悚的看着清郡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郡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郡主现下只怕是得了失心疯了,这么疯狂的事情也敢干。

    这事若是让国公爷知晓了,定然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伺候着的人?丫鬟快被吓死了,不住的磕头,不一会儿,一抹艳丽的绯色就渲染了她的额头。

    清郡主瞧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今日她连连碰壁,未落得一星半点的好,反而落得一身骚,她本来就气的半死,如今连丫鬟下人也敢枉顾她的命令了,这让她更加的怒不可遏。

    “使不得?如何使不得?”清郡主咬牙切齿的道:“你个贱丫头,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妄想爬在主子的头上。”

    丫鬟被吓的魂不附体,她重重的磕头,苦苦的哀求道:“此事事关郡主的名声,还请郡主三思。”平时郡主胡来也就罢了,可绝对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情,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废话少说,本郡主让你去做你便去做,若是再找理由推三阻四,本郡主就摘了你的脑袋。”

    丫鬟怒目圆瞪,清郡主的眼神越来越凌厉,“还愣着做什么,要本郡主去请你么?”

    “奴婢遵命。”顶着清郡主快要杀人的目光,丫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了,她才刚走出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国公爷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清郡主吩咐的事情绝对不能去做,否则到最后,她真的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片刻便有了定论。

    她沉默的站在原地,等着魏国公走进了,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一个礼,“奴婢给国公爷请安,国公爷吉祥。”

    “方才慌慌张张的是要去作甚?”方才宫中来人,皇帝将魏国公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这会儿魏国公的心情十分的糟糕,顺带着看什么都不爽快。

    丫鬟故作惊慌,凑到魏国公的耳边,将清郡主方才吩咐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魏国公勃然大怒,“混账东西,竟敢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他真的是快要被这个逆女给气死了,“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丫鬟害怕此事闹大了对她不利,她想也未想直接伸手拦住了魏国公,“国公爷息怒,郡主会出此言,完全是因为今日在宫中受了委屈。”

    “委屈?”魏国公冷笑,“受了委屈都是她自找的,现在本国公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丫鬟寻思着,反正横竖都没有退路,前也一刀后也一刀,现在就看跟着谁才能保住脑袋了。郡主脾气越发的古怪,动不动就要责罚她,她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魏国公虽然行事荒唐些,但只要讨得了他的欢心,至少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不会像现在这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

    “郡主自宫中回来,情绪很不稳定,方才在房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奴婢劝国公爷现下最好不要过去。”

    魏国公抬眼看了丫鬟一眼,虽然长得一般,倒也是一个清秀佳人,放在清儿身边当一个小小的丫鬟,着实有点委屈了她纤细的腰,还有那张清秀的脸了。

    “你是当真心疼本国公呢,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直说无妨。”

    丫鬟对着魏国公巧笑嫣兮,她媚眼如丝的看了但笑不语的男人,柔柔弱弱的回了一句,“奴婢爱慕国公爷已久。”说罢,她便羞的低下了头。

    魏国公的坏脾气顿时去了一大片,他笑呵呵的看着丫鬟那张羞红的脸,爽朗的道:“你若是想,那便来本国公的身边伺候吧。”

    丫鬟喜极而泣,真心实意的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多谢国公爷,多谢国公爷。”

    魏国公转身,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忙说,“奴才遵命。”

    丫鬟悬着的心这下终于归了位,心想她的脑袋终于安稳的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喜大普奔,恨不能抱着魏国公那张满是褶子的脸重重的啃上两口。

    魏国公趁机揩了一把油,笑的十分的灿烂,丫鬟羞的满面桃花,他这才甩了甩宽袖,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清郡主的火气一直居高不下,那死丫头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复命,也不知道有没有阳奉阴违。现在这些贱蹄子,一个都靠不住。

    站在两旁的丫鬟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胆战心惊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个不爽,把她们的脑袋当球踢。毕竟郡主的凶名在国公府里可是相当的响亮。

    魏国公进来的时候,丫鬟小厮们皆松了一口气,她们直戳戳的全部盯着魏国公,眼神明亮,好似看见了普度众生的弥勒佛一般。

    “这是在作甚?”魏国公看着清郡主,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冰冷,还带着冰渣,“你想作甚?”

    清郡主瞪着躲在魏国公身后的丫鬟,怒气冲冲的道:“你这贱蹄子,竟然敢背叛本郡主?”

    丫鬟吓的瑟瑟发抖,畏畏缩缩的往魏国公的身边凑了凑,小手轻轻的拽了拽魏国公的衣服,颤抖着嗓子求饶,“国公爷。”

    被当成救世主的魏国公顿时英雄主义爆棚,他转身,拍了拍丫鬟的小手,示意她别紧张。

    然后,他转身,看着清郡主的眼神满是不赞同,“没用的东西,魏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完了。”

    清郡主本就不顺心,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她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气冲冲的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一件小事都办不好,若不是因为你胆小怕事,我又怎么会功亏一篑!”

    魏国公行事荒唐,她本来看着就极其不顺眼,这会儿更是气急攻心,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压根忘了礼仪尊卑。

    丫鬟小厮们全都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耳朵,一个二个瑟瑟缩缩的犹如空中的落叶,主子之间的密辛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妄听一二的。

    魏国公闻言怒目圆睁,火冒三丈的吼,“混账东西,竟然敢顶撞本国公,来人,”他愤怒的咆哮,“没有本国公的命令,郡主不准出房门半步。”

    清郡主勃然变色,咆哮如雷,“你敢!”

    “这是魏国公府,不愿呆在这里就给本国公滚出去。”

    清郡主气的是七窍生烟,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然,魏国公已然不愿再同他交流,甩袖离去。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小丫鬟带走,其他的丫鬟看魏国公走了,也都趁机下去了,这个时候留在这里,无疑就是往枪口上撞。

    翌日,市井之中突然传出了很多关于魏国公府的传言,茶馆里的说书先生甚至将清郡主的所作所为编成了一个个生动的小故事,说的是绘声绘色,百姓们听的是津津有味。

    百姓们纷纷议论那个行事张狂颇有其父之风的清郡主,有的议论她不守妇道,有的议论她臭不要脸,总之,好的反馈基本没有,坏的消息比比皆是。

    清郡主纠结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破釜沉舟,翌日一大早,她便叫来了心腹,两人密谋了估摸着大半个时辰,心腹才悄然离去。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就等来了让她吐血的消息,她目眦尽裂,双拳紧握,气极反笑道:“好好好!”

    显然有人先声夺人,抢先攻占了舆论的制高点,郡主如今的风评已经降到了谷底,想要翻盘,恐怕是难如登天。

    “他就这样恨我吗?”

    心腹闻言,默默的低下了头,这些情啊爱啊之类的,统统和他绝缘。

    “你去告诉贤王,本郡主要见他。”

    心腹的嘴角抽了抽,有心不想接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要不是傻子都晓得,贤王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郡主,”身为一个合格的属下,为主人排忧解难是最基本的要求,“属下认为……”

    “莫说那么多,现在就去。”

    心腹无奈的看了清郡主一眼,见对方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转瞬间便消失了踪迹。

    他到了贤王府,刚表明了身份,就被门童客气却又不失强硬的给回绝了。

    “贤王今日不见客。”

    心腹还想说什么,人就被请了出去,然后大门就关上了。

    清郡主得到消息之后,气的不得了,但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晚上魏国公又来了一趟,对着清郡主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甘愿作贱自己,我没意见,但是你因此敢坏了国公府的名声,本国公竟然不会轻易饶了你。”(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151/ 第一时间欣赏贤妃很忙最新章节! 作者:安北陌所写的《贤妃很忙》为转载作品,贤妃很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贤妃很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贤妃很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贤妃很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贤妃很忙介绍: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陆安瑾想, 那她这辈子一定是太缺德了。 都说男人娶妻当娶贤。 齐霄昀想, 那他这辈子一定是太走运了。 王妃不好当,贤妃不闲,撸起袖子加油干,带着老百姓们致富奔小康!贤妃很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贤妃很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贤妃很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