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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很忙全文阅读

作者:安北陌     贤妃很忙txt下载     贤妃很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相看两厌

    九皇子看不惯康王虚伪造作的样子,康王也不喜欢九皇子故作柔弱的做派。

    翌日,陆安瑾直到暮色四合也未等到九皇子的书信,转头对着凌左道:“这小破孩孩子闹性子呢,走吧,咱们再去会会他吧。”

    不过,这次她可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轻车熟路的爬了墙。

    九皇子对于她再一次的不请自来很不惊讶,他努努嘴,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走正门么?”

    陆安瑾调皮的眨眨眼,故意说道:“殿下是想让你我的关系公之于众么?”

    呸,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这不要脸的人!

    “本殿下有一事甚是不解。”

    “殿下请说。”

    “这皇城里面的皇子一抓一大把,你为何就选择本皇子?”

    昨日,他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他想不通!

    他素日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大家闺秀还少抛头露面,存在感已经够低了。

    为何眼前之人还能把目光定在他的身上。

    他母妃行事极其小心,为何还能让此人抓到把柄,甚至了解的事无巨细。

    更可怕的是,过去他从未在王城里面听说这么一号人物,他似乎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有本事,有谋略,却眼瞎的选择了虚伪的康王那厮,真不知道是他的脑袋进水了,还是眼睛有问题。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下既然为康王效命,自然要为王爷解忧了。”

    九皇子十分不屑的说,“康王那厮最是虚伪!”

    “虚不虚伪在下并不在乎,在下不过是王爷手下的小兵罢了,凡事都是听从王爷的命令行事。”

    九皇子的眉毛抖了抖,他虽然不常出门,但是门外的事情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康王那厮行事极其谨慎,生怕露出什么尾巴,惹得自己一身骚。

    而眼前之人行事却极其的嚣张,与康王那厮截然相反,怎可能会乖乖的听从康王的命令。

    这人嘴里十局有几句真话,甚是令人考究。

    “你少骗本殿下了,既然选择要和本殿下合作,那就拿出点诚意。”

    陆安瑾甚是温和的道:“殿下,难道昨日在下之言,还不够有诚意么?”

    九皇子闻言,简直是怒火攻心,恨不能咬碎了银牙。

    “你确定昨日之言是诚意满满,而不是恐吓威胁?”

    陆安瑾佯装惊讶的说,“哎呀,竟然被殿下发现了,在下下回一定会注意的,定然会让言语再温柔一些,没有那么生硬。”

    九皇子:……

    “本殿下想听实话。”

    陆安瑾耸了耸肩,甚是无奈的妥协道:“既然殿下想听实话,那么就恕在下直言不讳了。”

    九皇子黑着一张脸,硬邦邦的说,“你说。”

    “在下需要的合作伙伴,有足够的野心,却没有庞大的势力来支撑他的野心。”

    九皇子的脸瞬间垮塌,他不傻,陆安瑾是什么意思,他一清二楚。

    他声音沙哑的道:“这样的人在王城里面不只本殿下一人。”

    陆安瑾微微一笑,“可是,像殿下这般能隐忍的人可不多。在下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只不过那些皇子真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九皇子磨牙嚯嚯,得了,敢情被她看上,还是他的荣幸了?

    “如此,那本殿下也没什么好斟酌的,”九皇子破罐子破摔,“本殿下的把柄都抓在你的手里,横竖也只能听从你的命令行事,你且直言,让本殿下为你作甚。”

    陆安瑾回眸看了一眼凌左,只见方才还站在她身后的黑脸男人眨眼便来到了九皇子的面前。

    而后,在他错愕不及的瞬间,捏住他的下巴,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将一颗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

    “咳咳咳,”九皇子捏着脖子愤怒的质问,“你给本殿下吃的什么东西?”

    陆安瑾粲然一笑,甚是温柔的回答,“口说无凭,在下也懒得和殿下立下凭证,殿下无须紧张,此药不过是一些补药罢了。”

    补药?他信她个大头鬼!

    “你想谋害本殿下?”九皇子说完,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算了,已经吃了,多说无益。”

    陆安瑾摆摆手,凌左拿出一个小木箱,他径直放在九皇子的面前。

    九皇子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陆安瑾对于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一点小敬意,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言罢,她便翩然起身,打算离去。

    “喂,你还没说让本殿下做什么呢?”

    陆安瑾并未转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殿下眼下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吟诗作对就好。”

    九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大摇大摆的离开,直到确定她真的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箱。

    砰的一声,木箱被人重重的关上了,九皇子看着陆安瑾离开的方向,满目惊恐。

    “王妃,你确定九皇子能堪重用?”

    他怎么看,都觉得那皇子只是一个稚气满满又极其自负的小屁孩。

    陆安瑾轻笑,“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左:……

    “左右无事,权当是找点乐子呗。”

    凌左对于陆安瑾随时随地的自由散漫,感到无话可说。

    陆安瑾并未回府,而是去了康王府。

    “先生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也无甚大事,只是突然想吃王府里的荷花酥了,不请自来,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康王轻笑,“无妨,去,告知!膳房为先生准备荷花酥。”

    “多谢王爷!”

    陆安瑾未提监视一事,康王自然也不会傻的自投罗网。

    “王爷,王上共育有十九位皇子,除却已死的凌王、十皇子、十三皇子,外加尚且年幼的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皇子,您的对手还有十一位皇子。”

    康王点头,“王上身强体壮,后宫佳丽三千,自然子孙满堂。”

    然,他母亲却不属于这后宫之中。

    “在下听闻,王爷可是许久未见王太后了,不如近日常去宫中走动,侍候王太后左右,也算是尽了一片孝心。”

    康王了然的点头,“先生所言极是,甚久未见到王祖母,本王甚是想念。”

    北萧王上的心已然偏到裤腰带上了,只能旁敲侧击,曲线救国了。

    北萧皇城,王太后寝宫。

    康王恭敬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王太后慢条斯理的用膳。

    直到王太后用完早膳,她这才冷淡的开口问,“康王一大早过来看哀家,所为何事啊?”

    康王温润一笑,甚是恭敬的行礼道:“孙儿许久未见王祖母,挂念王祖母身体是否康健,这才不请自来,王祖母莫怪。”

    “可去见过你父王?”

    康王摇摇头,甚是低落的道:“父王恐怕不愿见到孙儿吧,孙儿想了又想,还是不去打扰父王了。”

    自幼便不被父王认可,他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心情为何还是会这般的低落。

    王太后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便知他心里的小九九。

    “身为我北萧的儿郎,就要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上要对得起天,下要对得起地!”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康王一愣,总觉得王太后话里有话。

    “罢了,你的孝心哀家已经知晓了,回去吧,哀家累了。”

    康王连忙行礼,听话的退下了。

    回到府中,他第一时间派人去请了陆安瑾。

    “王爷急召我,有何要事。”

    康王愁眉紧锁,甚是纳闷的说,“今日本王去见了王太后,王太后告知本王,上要对得起天,下要对得起地。”

    “身为男子,本就应该如此。”

    “可是她先前问本王是否去拜见过王上?”

    陆安瑾会心一笑,“看来王太后和王上之间的关系不甚和睦啊?”

    “你怎么知道。”

    陆安瑾一头黑线,王太后已然把话说的这般明显,若是再听不出来,她就是十足十的傻子了。

    “王爷,若是你想取得王太后的支持,今后便时不时的去王太后那里请安吧!”

    “本王知晓。”

    自那以后,康王时不时的去看王太后,有时会带着从市井里面找寻的精致糕点,有时带着陆安瑾寻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不知道陆安瑾是怎么知晓王太后的口味的,总之,每次她寻来的小玩意,总是能得到王太后的青睐。

    “还是你有心,愿意来陪哀家。”

    康王连忙说,“孙儿孝敬王祖母是应该的。”

    祖孙俩正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有侍卫来禀,“王太后,王上来了。”

    康王闻言,立马站了起来,他面色尴尬的道了一句,“王祖母,王上来了,那孙儿便先告退了!”

    “为何要走?”

    “虽然不愿打扰王祖母和王上的雅兴。”

    王太后笑的和蔼,言辞亲切,“无妨,你坐着便是。”

    康王无奈,只好神情尴尬的僵坐在那里。

    王上给王太后行了一礼,看着站立在一旁对着他恭恭敬敬行礼的康王,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耐的道:“你怎会在这里?”

    康王正欲回答,便听到王太后懒洋洋的回答道:“王上整日忙于政务,我这乖孙儿日日来陪伴我这老太婆,不行?”

    “近日政务繁忙,儿臣不能及时向母后请安,还请母后勿怪!”

    王太后的态度依旧冷冷淡淡,“既然王上政务繁忙,就回去吧。哀家这里有康王即可。”

    王上诧异的挑眉,瞥了康王一眼,然后对方自他进屋之后便一直垂头不语,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不咸不淡的道:“康王倒是有孝心。”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王之乱

    康王最近忽然深得王太后的宠爱,三番五次被召进宫,伺候王太后于左右。

    世家大族忽闻风头又转,原本门可罗雀的康王府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各类拜访层出不穷。

    康王妃向来喜静,也习惯了这种云淡风轻的生活,生活忽然间热闹起来,她的心情不甚阳光,竟然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王爷,”康王妃愁眉紧锁,忧心忡忡,“王府近来不甚平静,妾身才疏学浅,时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王爷另寻有志之才。”

    言谈举止之间,竟是要无偿的交出掌宅之权。

    康王自是不允,他轻揽王妃纤腰,凝望王妃的虎眸满是深情。

    “爱妃不必紧张,本王大婚之时,许诺你一世繁华似锦,如今,本王否极泰来,爱妃怎地不愿与本王共享?”

    康王妃浅浅一笑,“王爷能得王太后宠爱,妾身自是为王爷感到开心。只是妾身愚钝,怕误了王爷好事。”

    “无妨,爱妃只需做好本分,其他的无需多管。”

    话音未落,康王便离去,未曾给她多说的机会。

    康王妃见话已说到如此地步,康王仍旧不愿意收权,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螓首低垂,满心忧愁。

    “姐姐这是怎地了,如此的愁眉不展?”

    来人乃康王的侧妃,兰姬。

    康王妃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方才我让王爷收回掌宅之权,然王爷不肯。”

    兰姬是康王妃自幼的玩伴,两人感情极其深厚。

    当王妃得知自己要嫁于康王之时,又念及好姐妹对康王一往情深,便与兰姬相商,效仿娥皇女英之能事,共侍一夫。

    康王对此自然无异议。能够左拥右抱,共享天人之乐,是每个男人追求的目标。

    “王爷不肯收回,自然是因为王爷看重姐姐,姐姐应该高兴才对。”

    康王妃愁眉不展,满目怅然,“你就莫再打趣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莫想那么多了。”

    康王府府中姬妾不多,但因为康王妃性子温和,侧妃与王妃感情又极为深厚,因此,府中姬妾倒也相处的十分和睦。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一日,府中难得清静,府中女眷共处一室话家常。

    “王妃,你们可有听说,吴王妃近日和吴王闹和离呢。”

    康王妃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一向都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兰姬却与她的性格截然不同,无论何时,她对八卦始终保持着一颗旺盛的好奇心。

    “怎么回事?你倒是具体说说呀!”

    小妾见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捂嘴偷笑,“据说是因为吴王去青楼鬼混,被王妃抓了个正着,王妃大怒,当场就让名妓血染楼里。”

    兰姬大惊失色,“吴王妃这么凶残?”

    “吴王妃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女,那可是王上亲封的和宁郡主。”

    “那后来呢?”兰姬迫不及待的追问,“他们和离了么?”

    “目前是没有,但是吴王现下定然少不了吃一番苦头。”

    兰姬哈哈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康王妃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原本乌云密布的心情,终于透出了一丝丝的光亮。

    后宅一副其乐融融的光景,前厅的气氛却没那么和谐了。

    “王爷,厉王府午夜遭了贼,厉王先前费尽心思寻得的夜明珠不翼而飞。”

    康王眉头紧蹙,“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尚未,不过今日厉王突然去了吴王府,探子回报,厉王离去的时候,脸色甚是难看。”

    康王单手托腮,冥思苦想。

    “去查,厉王去吴王府做甚。”

    管家点头,“还有一事,赵王近日频频出没厉王府。”

    康王不甚在意的道:“他们自幼感情深厚,这不足为奇。”

    “但今日却有流言自市井传出,说是厉王侧妃与赵王暗通款曲。”

    康王来了兴致,“那厉王作何反应?”

    “厉王侧妃忽然暴毙,说是病逝了。”

    康王冷笑,看来传言可信,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今日赵王可曾去了厉王府?”

    管家摇头,“不曾。”

    “那赵王可曾去过吴王府?”

    管家点头,“去了,赵王约莫呆了一个时辰才离去。”

    康王嘴角浮起堆起一抹冷笑,“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先生近日在做些什么?”

    管家想起陆安瑾说的话,脸色变了几变,“先生说,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亲自主导狗咬狗的戏码,更为畅快!”

    康王闻言一愣,尔后灿然一笑,好笑道:“先生果然还是那么风趣幽默,不过这倒是符合先生的性格。”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康王心情明媚,做起事来自然更讨人欢心。

    王太后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培养康王,言谈之间总是若有似无的提点他,好在康王也聪慧,一点就透。

    康王这厢春风得意,王上那边的心情可谓是阴云密布。

    他皱着眉头,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人,只觉心情更加的烦躁。

    “你们两个今日进宫做甚?”

    厉王恨恨地瞪了一眼吴王,“父王,儿臣前段时间费尽心思寻得了一件宝物,本想在父王寿辰上献给父王。岂料,昨日有贼人闯入儿臣府中,偷走了宝物!”

    “是何宝物?”

    “是一颗夜明珠。”

    北萧王上闻言,心情越加的不美丽了。

    “你可查出是哪个贼人,竟敢胆大包天的盗取宝物!”

    厉王一听,指着吴王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父王,是他,是他盗走了夜明珠!”

    吴王一听,立马眼泪汪汪的大喊道:“父王,儿臣冤枉啊!”

    王上不说话,看着吴王的眼神甚是犀利。

    “父王,那夜明珠真不是儿臣盗的呀,他血口喷人,想要陷害儿臣!”

    厉王闻言,呸了他一口,“本王冤枉你?本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么多人,本王为什么偏偏冤枉你?”

    王上沉声说道,“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吴王盗了你的夜明珠?”

    “父王,”厉王急声解释道,“那夜,王府侍卫追踪黑衣人,然到了吴王府的时候,那黑衣人却凭空消失了。”

    “你亲眼看到他进了吴王府吗?”莫名其妙的被人扣了屎盆子,吴王的心情很不美丽,“你这是诬赖!”

    “他一到了你府邸那里就不见了,除了进了你的府邸,他还能去哪儿?”厉王质问道:“那他为什么别人的府邸不去,偏偏就去了你的府邸呢?”

    吴王冷声道:“本王再说一遍,本王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口中的黑衣人!”

    厉王冷哼一声,“你见过哪个做贼的,会说自己是个贼?”

    “你口说无凭,还敢骂本王是贼!”吴王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父王,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呀!”

    厉王也不甘落后的哀嚎道:“父王啊,你也要为儿臣做主啊!”

    王上只觉得他的头都要炸了,这群混账东西,素日里不为他解忧也就罢了,还总是给他添堵!

    两人好似再比谁比谁凄惨,谁比谁伤心欲绝,哭的是一声高过一声。

    王上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了一句,“你们两个给寡人闭嘴,给寡人滚出去!”

    哭声戛然而止,厉王和吴王皆是错愕的看着怒不可遏的王上,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王上先是指着厉王的鼻子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连个宝物都看不住!”

    他又指着吴王的脸讥讽道:“你整日里除了吃,还会做甚?若不是你母妃在这里,寡人就把你剁碎了,当球踢!”

    吴王吓得一机灵,肥胖的身子抖了抖。

    “你们两个现下都给寡人滚下去,没有寡人的旨意,不得进入皇城。”

    两人闻言,暂时忘记了仇恨,对视一眼之后,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出了皇城的大门,厉王愤恨的瞪着吴王,气呼呼的道:“本王奉劝你,还是早日归还本王宝物。”

    “本王没有拿过的东西,怎么归还?”

    “就是你拿的。”

    吴王冷笑,“你就是个咬人的疯狗,逮着谁就咬!”

    “你敢骂本王是狗?”

    “骂你怎么了?谁让你冤枉本王!”

    于是乎,两位天之骄子,在皇城门口,激烈的打了一架。

    侍卫不敢上去拉架,只好去禀明了王上,于是两个人毫无意外的被臭骂了一顿,还被禁足三个月。

    “厉王和吴王的梁子算是彻底的结下了,”康王眉眼含笑,“先生好计谋!”

    陆安瑾甚是不谦虚的回,“承让承让!”

    “如今赵王与厉王也心生间隙。”

    “但这间隙还不够深!”

    “先生打算如何做?”

    陆安瑾咧嘴一笑,“自然是趁他乱要他命咯。”

    王爷们在前方斗得死去活来,王妃们自然也不甘落在人后。

    先前赵王与厉王侧妃私通一事,让赵王妃心生暗恨。恨屋及乌,赵王妃对厉王妃也心生埋怨。

    女人与女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她对你不假辞色,而是那层出不穷的心眼与手段,就像一条隐于暗处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女人的的小心眼真的是可以发于微末,可以在漫长的岁月里潜伏发酵生根。让你完全预料不到,自然也就无从防备。

    一日,赵王妃正在与好友嚼舌根,没想到被厉王妃听了个正着。

    “该死的,”厉王妃急怒攻心,怒火三丈道,“明明是赵王对我家王爷不义,你却在这里颠倒是非,真真是无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凶终隙未

    男人的凶残在于战场之上,宫廷之中;而女人的凶残却在市井之间。

    饶是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也会为了几句闲话翻脸,不顾及颜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拽头发、扇耳光、咬玉指,一应俱全。

    战况之激烈之凶残,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瞠目结舌。

    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才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成功分开。

    毫无意外,打扮的甚是精致的两人,俏脸都花成了调色盘。

    厉王妃和赵王妃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新仇旧恨相加,两府算是彻底的翻了脸。

    有厉王妃的地方,绝对看不到赵王妃的身影;而有赵王妃的地方,绝对看不到厉王妃的俏脸。

    或者两人迫不得已共同呼吸同一片天地的空气的时候,冷嘲热讽绝对是必不可少的戏码,一言不合就翻白眼更是拿手好戏。

    甚是聊闲话过了火的时候,就会闹的鸡飞狗跳,让东家十分的头疼。

    本以为双王妃相争就很精彩了,不曾想,吴王妃不晓得抽了什么疯,突然间和赵王妃大打出手。

    周围的大家闺秀本来看戏看的津津有味,谁也没想着去将两人拉开。可谁曾想王上忽然心血来潮,大驾光临,众人立即拉人的拉人,暗送秋波的暗送秋波。

    这红墙深院不知锁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年华,也不知误了多少女人的锦绣岁月,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和王的女人的称谓,依旧让许多豆蔻年华的少女趋之若鹜!

    吴王妃看见王上来了,扑跪在他的面前,哭的是稀里哗啦,肝肠寸断。

    “王上,你可要为臣女做主啊。”

    “这是怎么了?”王上见她头发都散了,微微弯腰,将她扶了起来,“是谁把我的郡主惹哭了。”

    吴王妃年幼之时便深得王上宠爱,本想将她许配给凌王,可她却不愿,非要嫁给吴王。

    都是他的儿子,吴王是个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他也劝过几回,可她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非要嫁给一个草包。

    吴王妃转头,纤纤玉指直直的指着赵王妃的俏脸,恶狠狠的道:“就是她!”

    “臣女冤枉啊。”赵王妃也跪了下来,哭的好不凄惨,“臣女先前和林小姐话家常,吴王妃突然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动手打人,您瞧臣女的脸!”

    赵王妃乃是闻安侯的嫡女,而闻安侯乃是王室的忠实拥护者。

    王上顿觉头疼无比,这两个人怎么又搅扯在一起了。

    “堂堂王妃,竟然和市井泼妇一般,当众撕扯斗殴,有失体统。回去禁足两月!”

    两女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惊呼:“王上。”

    然而,王上却像是火烧了眉毛一般,迅速的甩袖离开。

    三王虽然被禁足在家,王妃之间也因为王上的一口禁令只得暂时的偃旗息鼓,但并不代表三府之间就能友好相处。

    先是三王的母妃在宫廷里面斗的你死我活,王妃的娘家人也不甘落后,都斗志满满,誓要为自家闺女争一口气。

    于是乎,王城一时之间奇乱无比,老牌的世家大族都机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而新起的后起之秀却在风雨飘摇间,艰难的选择着合作伙伴。

    这其中就包括陆安瑾。

    九皇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又一次不请自来的人,忍不住的尖酸刻薄道:“这次来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

    九皇子撇嘴,心想,您老几天之内将王城霍霍的血雨腥风,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到他那儿喝茶。

    “哪一次你不是不请自来呢?”

    陆安瑾轻轻一笑,“可是殿下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满呀。”

    九皇子自嘲的笑了笑,“本王…殿下就算有意见又能如何,本殿下不过是你麾下的走狗而已。”

    “唉,殿下何须如此轻贱自己。”

    九皇子不再说话,反正他也说不过她。

    “在下知晓殿下想要什么,待到事成之日,定然让殿下梦想成真。”

    九皇子眉心一动,嘴硬道:“休得胡言乱语,本殿下并无什么想要的。”

    这下轮到陆安瑾的嘴巴撇了撇,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九皇子,甚是无奈的道:“殿下,口不对心,有意义么?”

    九皇子对这种被人轻易看穿的感觉甚是不爽,可他也无计可施,只好稚气满满的撇嘴。

    陆安瑾见他一副小孩心性,忍不住笑了,“殿下还真是可爱的紧呢。”

    可爱?

    九皇子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他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的道:“你竟然敢说本殿下是小孩子。”

    陆安瑾眉眼含笑,十分宠溺的道:“好,是在下失言了,殿下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哼。”九皇子傲娇的转过头,不搭理他。

    陆安瑾也不以为意,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城府深沉,自然不能跟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娃娃一般见识。

    当然,这话她不能当着小娃娃的面直言不讳,毕竟这小娃娃虽然人小,但是脾气可不小。

    “你天天来本殿下这里喝茶,还卑鄙的用药控制本殿下,说吧,你究竟想要本殿下做甚。”

    “在下觉着和殿下聊天甚是有趣,怎着,殿下害怕在下?”

    九皇子一听,立刻就炸毛了,他仰着头,硬邦邦的开了口,“你方才说什么?本殿下害怕你?”他冷笑,“真是笑话,本殿下为何要怕你!”

    陆安瑾知晓这事又触了他的逆鳞了,温和的笑了笑,“殿下莫气,在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哼!”

    陆安瑾心知他别扭,笑呵呵的道:“九皇子,若是你真的不愿无所事事,就帮在下一个小忙吧。”

    “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下想让你杀一个人!”

    九皇子咳嗽的惊天动地,眼睛瞪的圆圆的,他不敢置信的问,“你刚才说啥,无关紧要的小事,让本殿下去杀个人!”

    “难道殿下不敢?”

    “谁说本殿下不敢?”九皇子满脸不爽的看着陆安瑾,满是讥讽的说,“只是本殿下竟然不知你如此的草菅人命,杀人就跟喝水吃饭一样!”

    陆安瑾不以为意,甚至笑容不减,“殿下身处王室之中,而王室的生存法则只有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九皇子无言以对,眼神复杂的看着陆安瑾。

    “殿下可敢?”

    九皇子沉默不语,隔了半晌,这才咬牙切齿的问,“谁?”

    陆安瑾笑容清浅,云淡风轻的扔了一个晴天霹雳,“吴王!”

    “你说谁?”

    陆安瑾巧笑嫣兮,“殿下方才没有听错,在下要杀的就是吴王!”

    九皇子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看着陆安瑾的眼神满是惊恐,“你这是要把本殿下往死路上逼啊!”

    陆安瑾笑着摇摇头,“殿下此言差矣,杀了吴王有利无害!”

    “本殿下的实力不及吴王一二,”九皇子冷笑,“让本殿下刺杀吴王,无异是以卵击石。你若是想置本殿下于死地,无需拐弯抹角!”

    “殿下误会在下了,若是殿下刺杀吴王,那么在下就给殿下解药;若是殿下不愿,那也无妨。”

    九皇子气的咬牙切齿,这人真的是个十足十的混账东西。

    “反正横竖都是死,”九皇子的话似从牙缝中挤出,“那本殿下就如你所愿。”

    陆安瑾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淡淡的道:“殿下无需苦大仇深,在下会协助殿下的。”

    九皇子自然以为陆安瑾此举是不安好心,“无需说的那般好听,你不就是不放心本殿下吗?”

    “殿下误会了!”

    陆安瑾知晓九皇子这是误会了,但她无意多言。

    这一次交谈不欢而散,九皇子万万没有想到,陆安瑾给他留的准备时间,竟然如此的短暂。

    翌日傍晚,一排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九皇子的庭院之中,沉默寡言,杀气凛凛。

    “你们是何人?”

    凌云抱拳,“先生命属下协助殿下!”

    九皇子嘴角微抽,心想,男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明明他有足够的实力去干掉吴王那个死胖子却偏偏要拉自己下水。

    “何时出发?”

    “此时!”

    九皇子:……

    “还请殿下速速更衣,时不我待!”

    九皇子无法,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凉气,这才转身离去。

    他虽然表面上装的玩世不恭,或者弱不禁风,但实际上他自幼跟随武林高手学武,身手不错,只是他一直藏拙,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而如今看来,那人非要让他刺杀吴王,摆明了是知晓他会武功!

    九皇子和凌云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顺利的进入了吴王府。

    一路上碰到的巡逻士兵都悄无声息的被凌云等人解决了,压根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

    九皇子清楚的知道,这群黑衣人的武功,个个都在他之上。

    看样子,这群人只听命于那人,若是如此,那人的身份定然不同寻常。

    可是,他为什么会甘愿在康王的手下做事呢?

    毕竟,论实力,论谋略,论阴狠,康王都不是他的对手!

    九皇子只觉,他本就不甚明朗的思绪,真的是越加的混乱了。

    “殿下,这边!”

    凌云准确无误的将九皇子带到了吴王的所在此处,压根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吴王殿下,此时正心情不爽的跟吴王妃发牢骚呢。

    “你方才说什么,父王这回竟然没有为你讨回公道?”

    吴王妃恨恨的回,“王上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便回宫了。”

    “父王如今是越来越偏心了,还有那两个混账东西,都栽赃陷害本王,着实可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口浪尖

    吴王妃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他一眼,恨不能咬碎了银牙,“自己不争气,还怪别人栽赃陷害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被那个小贱人欺辱!”

    “爱妃,莫气,是本王错了。”

    吴王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当初她是哪根神经搭的不对,竟然看上这么一个窝囊废!

    当初,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得咬着牙齿走完。

    吴王压根没看出吴王妃的不耐,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啰嗦,抱怨王上的偏心,也抱怨兄弟的背叛。

    “你给我闭嘴!”吴王妃忍无可忍的大吼道:“还有完没完了,如今你我都被禁足在家,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破解眼前的困境。”

    鲜少和女人接触的九皇子被这威力十足的狮吼功吓了一跳,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吴王妃揪着吴王肥硕的耳朵,左三圈右三圈的拧。

    现下的女人都这么彪悍?一个一个都跟母老虎一般。

    “爱妃,爱妃,本王错了,别揪了。”

    然而下一秒,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吴王妃目眦尽裂的看着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从脖子上滑落,血喷如柱,溅了她一身。

    “啊!”她失声尖叫,高亢的声音穿破云霄,吓的九皇子又是一激灵。

    九皇子本想继续欣赏女人惊慌失色的模样,结果凌云轻飘飘的看过来,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认怂的走了。

    吴王在府里被刺杀,瞬间在王城里面掀起了轩然大波,王上闻得此事,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城中之人纷纷猜测,吴王被刺,究竟是旧仇所做还是新恨所为?

    吴王妃被吓得魂不附体,从此卧病在床,闭门谢客。

    王上去了两三回,回回都吃了闭门羹,自此之后,也未曾再去。

    吴王死了,厉王和赵王却受到了牵连,吴王母妃和将军府不约而同的将矛头指向他们,非要逼着他们给个说法。

    厉王和赵王当真是吃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有做过的事情,让他们如何承认?

    虽然得知吴王死讯的时候,他们是乐开了花的,但眼下风波殃及到自身,他们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恨屋及乌的,连带着刺客都恨了起来。

    陆安瑾敏感的察觉九皇子近日的情绪十分的低沉,就算她如何的冷嘲热讽,他也不为所动,一副神魂不附的模样。

    “九皇子可是后悔了?”

    “你胡说八道着什么,本殿下从不后悔!”

    “那为何殿下如此消沉?”

    “本殿下从未消沉!”

    陆安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直看的他汗毛竖起。

    “你为何这般看着本殿下?”

    陆安瑾淡淡的问,“殿下是第一次杀人吧。”

    九皇子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如何,日后这种事情多如过江之鲫,殿下还是早日习惯的好。”

    九皇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他沉默了半晌,讷讷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安瑾浅笑,“殿下可是对在下感兴趣了?”

    “谁对你感兴趣了?”

    “那殿下为何要问?”

    九皇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想漏掉她任何的表情,“你的手下武功高强,且对你忠心耿耿;你的谋略无双,定然不是寻常之人。”

    “在下闲云野鹤惯了,不过是山中野人罢了。”

    九皇子冷笑,“若你真的是山中居士,又怎会来王城之中趟这一趟浑水?”

    陆安瑾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所以,殿下究竟想要说什么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王城究竟有何目的?”

    陆安瑾两手一摊,“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在下与殿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自报过家门,殿下可是忘了?”

    “别拿那一套糊弄本殿下,就康王那蠢货,如何能控制的了你?那蠢货自以为寻得了一方高人,实际上是引狼入室!”

    而狼大人此时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着茶,闻言,淡淡一笑,“殿下可真是太抬举在下了。”

    “你不告诉本殿下也无妨,反正本殿下知晓,你来王城,定然居心不良!”

    陆安瑾轻笑,“殿下既然知晓,又何须再问!”

    “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你刚才承认你居心不良?”

    “在下的确居心不良,殿下现下要去告发在下么?”

    九皇子的情绪活动十分明显,阴阳都摆在脸上,陆安瑾甚是喜欢调戏他。每每看到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时候,都觉得甚是有趣。

    这是她的恶趣味,凌左对她这行为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先前王爷在的时候,王妃还能克制自己;如今王爷一走,王妃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九皇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死,本殿下可不想找死!”

    他现下可有把柄被人抓在手里,若是想顾得了自己的小命,如何敢轻举妄动!

    “对了,你先前说,只要本殿下去杀了吴王,你就给本殿下解药!”

    陆安瑾笑的如沐春风,“可是吴王是殿下杀的么?”

    九皇子据理力争,“可是本殿下去了!不是本殿下不杀,而是你的手下没有给本殿下机会!”

    很好,小娃娃偷偷开始进化了,如今已经学会反抗了。

    “好。”她偏头看向凌左,“把解药给他。”

    凌左两手一摊,一向面无表情的俊脸隐隐露出一丝丝的笑意,“没有解药。”

    九皇子一听,立时炸毛了,“你方才说什么?没有解药?”

    凌左一本正经的点头,“的确无药可解!”

    “你们!”九皇子怒不可遏,“竟然敢戏耍本殿下!”

    他简直要被气晕了,天底下怎么有如此无耻之人!

    凌左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你吃下去的本就不是毒药,根本就不需要解药!”

    九皇子气急攻心,“所以,你们一直都在欺骗本殿下,把本殿下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如此,你们觉得很有趣?”

    “殿下这可只是误会在下了,在下只是觉得殿下太过消瘦,所以想给殿下补补罢了。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殿下又何须如此生气。”

    无伤大雅的玩笑?

    九皇子怒极反笑,“可是你这个玩笑却让本殿下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彻底的上了她那条贼船!

    “殿下何须动怒,你我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骗与不骗,该来的,你躲是躲不掉的。”

    九皇子气恼了半天,咬牙切齿的道:“那本殿下还真是要谢谢你的抬爱了。”

    话音未落,他就是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愁肠百结。

    “殿下无须低落,这天啊,马上就要变了。那一场政变没有掀起血雨腥风,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九皇子的头垂的更低了,他哑着嗓子道:“所以,你是想拥护康王那蠢货成为北萧的王上?”

    陆安瑾慢慢的站起身,踱步至床边,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回,“自古以来,至高无上的宝座都是有德者居之。”

    “你觉得康王那蠢货能胜任?”

    陆安瑾回眸,笑呵呵的说,“那殿下觉得谁能胜任呢?”

    九皇子一下子被问的哑口无言,想想北萧如今的烂摊子,恐怕没有哪个王子敢大言不惭的说,他们可以!

    “亦或者说,天下已然分裂的太久,该是统一的时候了。”

    九皇子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惊悚的看着陆安瑾,似乎想要从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面看出来一点点的端倪。

    “你究竟是什么人?”

    陆安瑾浅笑,“殿下莫急,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九皇子警惕的看着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随心所欲。

    “殿下无须这般看我,若是殿下想要进宫告发在下,大门就在那边,殿下随时都可以去,在下定然不会阻拦。”

    九皇子有错不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陆安瑾慢悠悠的加了一句,“只是,您的母妃恐怕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后半生了。”

    九皇子的声音好似从牙缝里面挤出的一样,“卑鄙!”

    “承认承认!”

    陆安瑾并未在九皇子府邸逗留太久,她不紧不慢的赶到康王府,果然看到康王正一脸喜色的坐在客厅之中。

    “先生,”康王一见到她,立刻言笑晏晏的迎了过来,“先生真是好本事。”

    陆安瑾眉头微皱,故作惊讶的问,“王爷这是何意,在下不懂。”

    康王愣了一下,见环顾四周的眼睛清清冷冷,立刻摆手,对着幕僚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幕僚们鱼贯而出,康王这才喜形于色的道:“小姐,眼下吴王已死,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厉王和赵王也给解决了吧。”

    陆安瑾摇摇头,“为何要脏了自己的手呢,让他们狗咬狗,岂不是更有趣?”

    康王想了想,笑呵呵的说,“小姐说的是。”

    “王爷素日里如何,现下还如何,别拘谨,但也别得意。毕竟眼下可是风头浪尖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康王连连说道:“小姐尽管放心,本王知晓该怎么做!”

    果然不出陆安瑾所料,为了自保,两府之人可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指着鼻子义正言辞的说对方就是杀害吴王的幕后真凶,但是各种流言却是扑面而来,暗戳戳的都把矛头指向对方。

    世家大族最喜联姻,权利利益环环相扣,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无法轻易解开。

    是也,王妃的娘家也轰轰烈烈的加入到了这场闹剧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难兄难弟

    北萧王上子孙众多,吴王的死对于他来说,本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吴王本来都不得他欢心,要不是吴王妃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他,王上压根想不起来,他还有这么个儿子。

    本来,他只是气恼那贼人竟然敢在王城之中无视他的威严,刺杀王室中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闹到了如今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每天被一群倚老卖老的老古董缠着,这让他无比的恼火。

    是以,现下除了军情要事,其他人想要面见王上,统统不见。

    众人走投无路,只好求见王太后,但王太后虽然身份尊贵,但不理政事好多年,是以,并不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这些素日里身份异常尊贵的贵族们,如今就像是个皮球一样,被人毫不顾忌的踢来踢去,这让习惯了追捧的他们异常的恼火。

    恼火之余,对于王上的不满也就越发的强烈。

    北萧王上也不知那些贵族们的小九九,他之所以能坐上王位,靠的就是铁血手腕。

    谁若是敢不忠于他,只有一个下场。

    康王知晓王太后近日心情不愉,更是铆足了劲的博她开心。

    翌日,他正在给王太后捶腿,王太后半睡半醒间,突然说了一句,“闻安侯今日可来了?”

    康王摇摇头,“孙儿并未见到侯爷。”

    “那镇国大将军呢?”

    康王依旧摇摇头,“孙儿也未见到大将军。”

    王太后叹了口气,近段时间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过短短几日,她却像是老了十几岁。

    “王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王太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干着嗓子说道:“这天啊,恐怕是要变了。”

    康王的心里一咯噔,佯装不解道:“王祖母此话何意?”

    王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哀家心知肚明。哀家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可想成为北萧的天?”

    康王吓的魂不附体,立马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王祖母,孙儿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康王沉默片刻,老实回答,“孙儿不敢。”

    “你心地淳厚,孝心可嘉,哀家甚是欢喜。如今,王上已引起众多世家大族不满,若是不能快一点解决根本问题,叛乱无可避免。”

    “王祖母的意思是……”

    王太后忽然坐了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康王,“若你有胆子坐上那王座,哀家就如你所愿!”

    康王被这惊喜给砸昏了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几日里的嘘寒问暖能换来如此大的助力。

    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坚定的说道:“孙儿多谢王祖母成全。”

    康王自宫里出来,几乎迫不及待的向陆安瑾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陆安瑾皱着眉头听完,暗道一声不好,立刻对康王说道:“王爷,现下你立刻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立刻过去,没有得到我的消息,千万不要出来!”

    康王不解,疑惑的问,“小姐这是何意?”

    “时间不多了,王爷若是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康王见陆安瑾一脸严肃,不敢再耽搁,急急忙忙的走了。

    陆安瑾急忙命人去救康王妃,凌左前脚刚把康王妃带出府,康王府下一秒就失了火。

    天子脚下,竟然又发出如此惨绝人寰的命案,简直是在藐视王上威严。

    王上发了雷霆之怒,势要将此事追查到底。

    康王得到消息的时候脸色苍白的跟那死人并无两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天的时候他还春风得意的找到了强有力的靠山,晚上阎王便找上门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陆安瑾并没有安慰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极其的冷漠。

    “现下,王爷需要告知我,您进宫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康王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沉默了半,这才哑着嗓子说,“王祖母说王上已经引起了大批贵族的不满,问本王愿不愿意成为这北萧的天,她说,她会成为本王最坚实的后盾。”

    陆安瑾嗤笑,“她这是在试探你是否有二心,然而王爷却被喜悦冲昏了脑袋,就上了勾了。”

    康王的脸色愈加的难看,他痛苦的抱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陆安瑾冷冰冰的说,“王爷,我不只一次告诉过你,皇家无亲情。”

    她也没有想到,康王的隐忍会如此快速的溃不成军,不过一句虚假的承诺,就能让他失了分寸,理智全无。

    “本王以为,她真的想要帮本王,本王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太长时间。”

    陆安瑾轻笑,九皇子说他是个蠢货,她还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康王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何为功亏于溃,眼下的状况就是如此。

    陆安瑾不想再理会他的自怨自艾,坐在一旁冥思苦想,如何才能挽回败局。

    康王坐在地上眉头紧皱,垂眸不语,失魂落魄的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降到了谷底。

    凌左将昏过去的康王妃带了过来,康王依旧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并未理会。

    康王妃悠悠转醒,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康王。

    “王爷,”受到了偌大惊吓的康王妃再也顾不得矜持,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哭的伤心欲绝,“王爷,王府没了。”

    她昏过去前,那漫天的火光清楚的倒映在她的眼眸之中,红红的,炙热的,绝望而窒息。

    康王沉默的抱着她,未发一言。

    “王爷,所有的都没了。”

    康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擦掉她的泪水,干着嗓子说,“是本王连累你们了。”

    康王妃哭着摇头,倒在他的怀里,哭的伤心欲绝。

    安抚好了康王妃,康王走到陆安瑾的面前,茫然无措的问,“小姐,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陆安瑾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王爷,你一时高兴昏了头,就丢给我这么一个烂摊子。本来大好形势被硬生生的改成了困局,我是该谢谢您嘞,还是该骂您呢。”

    康王自知理亏,连忙赔不是,“小姐,是本王的错,本王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陆安瑾的心里是有气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心中再有气,也于事无补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子,“罢了罢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路也总是要走的。事已至此,所说无用,我们只能往前看了。”

    “是,是!”

    陆安瑾又道:“王爷,我已命人找到了一具尸体,将您的玉佩挂在了他的身上,眼下,王城之人都以为您已经死了。”

    康王脸色一白,末了,无奈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不过,这样也好,王爷就能好好谋略一番,韬光养晦。”

    康王的脸色甚是难看,但迫于无奈,也只能接受‘已逝’的事实。

    俗话说的好,世事如棋局局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好日子竟然这么的短暂。

    世家大族对于康王府的灭门惨案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什么感觉。

    康王本来都是一个若有似无的隐行人,除了前段时间深得王太后的宠爱风光了一把,其他时候都是小透明。

    “王爷,除非反抗,否则,这辈子你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康王耳边不停的回想着陆安瑾走之前说的话,他心如刀割,但也无可奈何。

    九皇子得到康王府被灭门的消息便知陆安瑾会来,果不其然,傍晚时分,陆安瑾带着一身的暮色走了进来。

    “康王死了?”

    “尚未!”

    九皇子冷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陆安瑾闻言轻笑,“殿下和康王半斤八两。”

    “切,谁要和那个窝囊废相提并论。”他沉默了一下,忍不住追问,“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陆安瑾甚是笃定的道:“王太后。”

    “王太后?”九皇子惊呼,“她不是很宠爱那个窝囊废么,为何要杀他?”

    “殿下啊,你要知晓一句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越多的荣宠背后,隐藏的是致命的杀机。”

    九皇子默然,他苦笑道:“我们看似身份尊贵,可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人。”

    “殿下不必失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九皇子愣了片刻,神色随即恢复自然,“本殿下才不需要你的安慰。”

    陆安瑾心情不好,可不知为什么,每每和这表情丰富的九皇子逗上一两句嘴,就算再糟糕的心情,也得照进来一点点的阳光。

    “那康王会不会死?”

    陆安瑾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道:“人各有命,是生是死,全看他的造化了。”

    九皇子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会为他出谋划策么?”

    “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先是吴王,后是康王,王孙贵族接二连三的出事,让原本就不平静的王城变得越加的波涛汹涌。

    厉王和赵王没有得到短暂的和解,反而吵的更凶了,几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王上被吵的不胜其烦,一气之下,便废了两个人的王位,顺带着连吴王的王位也给收回了。

    这一废可不要紧,彻底惹火了老牌贵族,闻安侯和镇国大将军首当其冲,纷纷向王上表达了不满。

    “王上,你为何收回吴王的王位?”

    “王上,你为何罢黜赵王?”

    “怎么?寡人还不能罢黜他们了?”

    镇国大将军往前走了一步,不卑不亢的说,“王上,凡事都得讲究证据,您无缘无故的收回吴王的王位,总得有个缘由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贵妃之恨

    “寡人想做什么,何须向你们交代!”北萧王上漠然的看着镇国大将军,“寡人是君,尔等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需理由。”

    镇国大将军闻言,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他拱了拱手,无言的退了下去。

    “你们还有什么异议么?”

    众臣直接跪了下去,毕恭毕敬的道:“臣等不敢。”

    他都已经那样说了,他们要是还敢有意见,不就是活腻歪了么?

    此次朝会闹得不欢而散,北萧王上愤怒的离去,气冲冲的往王太后的寝宫走。

    “王儿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了?”

    王上冷哼一声,“母后,你为何要杀了康王?”

    “他生了不该生的心思,罪该万死。”

    “可是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康王,你知道给寡人徒增了多少麻烦么?”

    王太后冷笑,“无足轻重?你要知道,一个无足轻重的废子对你的王位也是大大的威胁。”

    “不过一个黄口小儿罢了,寡人有何惧?”

    “王上若是真的无所畏惧,现下又何须来哀家这里。”

    王太后之所以能够稳坐后位,与她当年雷霆风行的铁血手段密不可分。

    “寡人看那几个老骨头已生了反心了。”

    王太后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若是这样的话,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们了。让他们莫要忘记了,这北萧到底是谁的天下!”

    鸣筝楼,陆安瑾正眯着眼睛欣赏着舞娘们编排的新舞,就看见凌左步履匆忙的走了过来。

    “发生何事?”

    凌左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言几句,话毕,迅速的抬起头,“王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加深他们的矛盾,最好到无法调和的地步。”

    “属下明白!”

    接下来的时间,凌左时常忙的不见人影,陆安瑾也是神龙不见尾。

    “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安瑾点头,“王上要拿那拿那些老牌贵族开刀了。”

    “什么?”九皇子只觉得王上疯了,不敢置信的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王权不容挑衅,”陆安瑾浅笑,“更何况王上本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九皇子看着她那张要笑不笑的脸,没好气的问,“你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或者说,你又准备整谁了?”

    “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乱世出枭雄!”

    九皇子轻笑,“所以,你想做那个枭雄?”

    陆安瑾状似无意的道:“那在下若是想要一统江湖,成为武林盟主呢?”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镇国大将军的虎符被王上没收了,并准许他解甲归田,回乡安度晚年。

    但是,吴王妃却被留在了王城之中,并且,若无王上的准许,吴王妃不得私自出王城!

    而镇国大将军的嫡子也被留在了王城之中,担任着守卫王城的重任。

    镇国大将军恨不能喷一口老血,王上此举不过是在警告他,要是敢轻举妄动,就拿他这一双子女下手。

    卸磨杀驴的姿态简直不要太难看。

    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除了接受,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除眼前的困境。

    闻安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嫡子已给皇子做伴读为由,给接近了王宫里面。

    同样,如果未有王上的命令,不得私自出宫。

    闻安侯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被抓住了把柄的闻安侯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同样被敲打的还有几个新起之秀,他们本来根基就不深厚,被毫不留情的剥夺了官位。

    王上的雷霆手段让王城里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许多已然伸出龟壳的贵族闻风而动,又缩回到了安全地带。

    康王最近并未闲着,虽然他不能露面,但让幕僚频频活动于几大贵族之间。

    “王爷近来可好?”

    康王苦笑道:“如今本王是过街的老鼠,见不得光。你说,本王能好么?”

    “王爷此言差矣,这王城之中,哪一个贵族没有狡兔三窟,我们这叫韬光养晦。”

    “多谢小姐安慰。”

    “王爷,凡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只有吃得苦中苦,方能成为人上人。”

    康王知晓陆安瑾此举不过是在安慰他,若在过往,他定然不屑一顾。只是眼下,他早已不复之前的荣光,除了眼前之人,他已然无人可依。

    “本王晓得了,日后,就拜托小姐多多费心了。”

    陆安瑾淡淡一笑,“王爷无需客气,当下,王上已激起众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把火烧的再旺一点。”

    于是乎,第二日皇城里面就传出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两人在御花园里斗嘴,德妃娘娘失手将贵妃娘娘推入湖中的传言。

    贵妃娘娘的娘家乃是北萧的老牌贵族周王,周王乃是当今圣上的皇叔,据传,周王爷连夜进宫,出宫之时,脸黑如炭。

    后来,德妃娘娘便被打入了冷宫,德妃之子也被赶出皇城,贬为庶民。

    当王上此举并未让周王消气,周王日日进宫,王上被扰的烦不胜烦,可也不敢将人拒之门外。

    贵妃因为受此惊吓,腹中之子最终没有保住,贵妃因此对德妃恨之入骨,每日都要到冷宫一趟,势要把德妃折磨的生不如死。

    德妃最终不堪忍受折磨,自尽于冷宫之中。

    贵妃得到消息,失魂落魄的坐在大殿之中。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落在了地上。

    德妃虽然死了,可是她的孩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娘娘,这是方才从冷宫里面搜出来的。”

    贵妃冷漠的看着面前的那块布,哑着嗓子问,“这是何物?”

    “娘娘,方才奴婢看了,这是德妃临终之前留下的遗言。”

    “上面写了什么?”

    “她说王后早已知晓您有孕在身,遂命她故意将您推入湖中,若是能一尸两命最好,若不能,也能除掉您腹中的孩子。”

    贵妃闻言,两手紧握成拳,美眸里面喷出来仇恨的火花。

    “她还说了些什么?”

    “德妃说王后承诺会保她,还说,王后早已经对您对了心思。”

    贵妃冷笑,“好好好,还一个高高在上温柔似水的王后娘娘啊,没想到啊,她还是一个不会叫的狼啊。”

    “娘娘,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贵妃柳眉一挑,“去,请父王进宫,王后想要对付本宫,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王后深得王上宠爱,就算她失了独子,王上也没有罢黜她的后位。

    这本来就让她的心里十分的不平衡,不过,王后速来会做人,每每见到她也都亲热的不得了,是以,她也没想那么多。

    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心思早就不良了。

    周王很快便赶来了,周王早年丧偶,贵妃是他和原配的唯一孩子,是他一手将贵妃带大的。

    加之,贵妃的母妃和周王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深厚,爱屋及乌,贵妃自幼便深得周王宠爱。

    “婉儿,这么急着叫父王进宫,所为何事?”

    “父王。”贵妃和周王的感情十分的深厚,想到她不幸离世的孩儿,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落。

    周王一见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哭的泣不成声,立刻心急如焚,他急声问道:“可是又受什么委屈了?”

    贵妃眼泪汪汪的看着周王,而后对着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便将手中的布递到了周王的手里。

    周王一目十行,看完布上之色,顿时目眦尽裂,火冒三丈的吼,“好好好,王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本王的金孙。”

    “父王,绝对不能放过王后那贱人。”

    周王霍的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本王这就找王上理论。”

    贵妃急忙拦住他的去路,“父王,王上本就偏袒王后那贱人,若是王后不承认,咱们也没有其他的证据。”

    周王冷哼,威严的道:“那本王先去王太后那里走一遭,若是她不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贵妃这次没拦着,她的孩子没了,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想王后死。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现在管不了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也管不了这是不是德妃的阴谋。

    她现在只想为她的孩子讨一分公道。

    周王气冲冲的赶到王太后的寝宫,彼时王太后刚刚就寝,听闻周王来了,只好勉强打起精神,将人请了进来。

    周王和先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当年的王位争夺战里,周王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不管是王太后还是王上,对周王都十分的器重。

    “今儿个是刮了什么风了,竟然把王弟给刮到哀家这里来了。”

    周王淡淡一笑,“王嫂就莫再打趣本王了,这许久未见,王嫂一如既往,但是本王却已经老了。”

    “谁说王弟老了,哀家定然打他五十大板。”

    “王嫂,本王近来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哪天就追随王兄的脚步了。”

    “王弟老当益壮,定然能够寿比南山的。”

    周王轻轻一笑,两个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陈年旧事。

    许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喜欢追忆似水流年,他们说起来年轻时候的岁月是多么的潇洒快意,在战场之上是多么的英勇无敌。

    想起早逝的原配,周王忍不住落下泪来,“王嫂,清蓉走的早,只留下媛儿这么一个孩子,你不知道,媛儿就是王弟的命啊。”

    周王府的情况,王太后知晓的一清二楚,这会儿见他声泪俱下的追诉往事,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王后不贵

    “王弟,这么多年真的苦了你了。媛儿如今也已为人母,你真的是功不可没。”

    周王苦笑着摇摇头,“王嫂,你可知,媛儿前段时间小产了。”

    “什么?小产?”王太后惊愕的看着周王,随后转头,威严的看着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侍女,厉声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哀家不知。”

    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声音回,“回太后,是…是王上特地交代,不能让您知晓,以免您气…气坏了身子。”

    “混账东西,”王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敢瞒着哀家!”

    周王见王太后气的脸胀红,好生安慰道:“王嫂,莫气!”

    “哀家怎么能不气!”王太后凤目一瞪,怒极反笑,“好好好,好的很,哀家虽然不打理后宫,但真当哀家死了么?”

    殿内的侍女侍卫闻言,立马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奴婢该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弟你给哀家说清楚,媛儿怎么会小产?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王叹了口气,默默的从衣袖里面掏出那块沾满血迹的布,递到王太后手里之后,淡淡的说,“王嫂还是自己看吧。”

    王太后垂眸,少顷,暴跳如雷,她怒吼一声,“去把王上给哀家叫来!”

    侍卫们不敢耽搁,几乎连滚带爬的跑了。

    许是早年杀伐太重,王太后这两年的身体不算康泰,一直都在吃斋礼佛。

    后宫之事,她未在参与太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容忍他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王嫂,事已至此,你也莫太气恼了,莫再气坏了身子。”

    王太后满是歉疚的看着一脸关心的周王,眼眸红红,“是哀家没有照顾好媛儿。哀家以为,有哀家这层关系,没有人敢动媛儿。”

    “王嫂,这不是你的错,是媛儿的命苦。”

    “不,这就是哀家的疏忽,今日,哀家定要给媛儿一个公道。”

    周王见王太后如此情真意切的为媛儿考虑,愤懑的心情终于晴朗了一些。

    “如此,便有劳王嫂了。”

    王太后惨淡一笑,“媛儿对哀家来说不似亲生更似亲生,如今媛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哀家竟然一无所知。”

    周王劝慰道:“王嫂一直虔心念佛,不理后宫之事,就算再怪,也怪不到王嫂的头上。”

    “来人,将哀家新得的宝贝全部送到贵妃宫里,告诉贵妃,让她好生休养身子,哀家明日便去看她。”

    王太后此举,等于是明晃晃的告诉其他人,贵妃是她的宝贝疙瘩,日后谁敢动贵妃,就是和她王太后作对!

    “多谢王嫂!”

    等了小半个时辰,王上才姗姗来迟,看他似醒非醒的样子,王太后就气不打一处来。

    “哀家现在是真的老了,不顶用了,请王上过来一叙,已然如此艰难。”

    王上见王太后的脸色异常难看,再看周王青白相加的脸色便知贵妃一事已经暴露,心里顿时一咯噔。

    若是只有王太后一人在此,倒也不足为据,但若是再加上一个周王,他便没有把握了。

    毕竟,这两人的大名当年在北萧可是如雷贯耳,铁血手段也是远近周知。

    他立刻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回,“儿臣不敢!”

    “不敢?”王太后冷声反问,将手中的布扔在王上的面前,“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王上捡起地上的布,一目十行,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德妃这贱人,就算死了也不消停。

    “王上现在真真是翅膀硬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将哀家瞒的死死的,若不是今日你皇叔来找哀家聊天,哀家还会被蒙在鼓里。”

    “儿臣不敢!”

    王太后冷笑,“王上敢于不敢,事情已经做下了。哀家就问你一句话,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王后本来不过一个小官之女,她本来就看不上眼。若不是王上据理力争,她也不想与王上闹得太难看,定然不会让她登上后位。

    好在她封后之后,低调谦虚,后宫搭理的井井有条,她这才对王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改观。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女人的心肠歹毒着呢。

    王上薄唇紧抿,未有只言片语。

    王太后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对于后宫那些腌臜的手段心知肚明。

    也是,能在后宫中屹立不倒的女人,有几个是简单的!

    周王见王上迟迟未发只言片语,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冷冷淡淡的说,“王上的意思,本王已经知晓了。”

    他对着王太后行了一礼,“王嫂,本王先行告退。”

    周王转身便走,临走之前,看了王上一眼。只是,那眼神再也没有先前的温和,带着凌厉的杀气。

    “王弟留步。”

    周王转身,不冷不热的道;“不知王嫂还有何事?”

    “王弟留下,哀家今儿个也想知道,王上到底要包庇那女人到何时!”

    王上沉默半晌,轻声说道:“母后,王叔,若是王后真的做了如此恶毒之事,寡人定然不会包庇她,但是我们不能单凭一个破布就证明王后有罪。”

    王太后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周王也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王上的眼眸没有一丝的温度。

    “王后是一国之母,不能单凭一人之语还是一块破布,就定了王后的罪,这样着实有失体统。”

    周王冷笑着说,“这就是王上给本王的回答。”

    王上兀自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周王的眼睛,淡漠的回,“寡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一个实话实说,所以媛儿受的罪就被王上一句证据不足给盖过了?”

    “寡人会好好补偿媛儿的。”

    周王怒极反笑,“好一个补偿?媛儿福薄,无法享受王上的王恩浩荡。”他转身,对着王太后道;“本王先将媛儿带回府中休养!”

    王太后看着王上的表情甚是犀利,然而王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于周王的话,并未表示反对。

    她并未回答周王的问题,而是看着王上问道:“看来王上是执意要包庇王后了。”

    “儿臣并非包庇,只是实话实说,单凭这块布,谁知道这是德妃所为,或者说是他人故意栽赃陷害。”

    王上越想越有理,越说身板挺得越直,“再者说了,就算真的是德妃所为,也不能排除她是不是故意栽赃陷害。”

    说来说去,就是不承认王后有罪呗。

    王太后淡淡一笑,“王上的意思哀家已经了解的十分清楚了,王上请回,哀家还有些话想要和你皇叔好好聊聊。”

    周王见王太后的脸色如此,便老老实实的坐回椅子上了。

    他跟王太后相交这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了解的甚是透彻,知晓她脸上笑的越是开心,就代表她的心情越加的不好。

    看来,这无法无天自以为是的王上,并不得王太后的宠爱。

    “既如此,寡人就不打扰母后和王叔叙话了。”

    王上当真是一分钟都不愿在这里多呆。

    他清楚的知道,今日他已经惹怒太后,看来,还是得早日做打算了。

    王上前脚才走,王太后后脚就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命令金羽卫将王后及她身边的下人通通带过来!”

    周王眉眼一挑,“王嫂,如此便是要和王上撕破脸了?”

    王太后冷笑,“若是王上一心为北萧,哀家也不会走这条绝路。王弟,哀家身体每况愈下,不知何时便会撒手人寰,哀家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祖宗的基业。”

    “王嫂且放心,本王就算是拼了这一条老命,也要护得祖宗基业完好无损。”

    王太后点点头,“王弟先带着媛儿回府吧,这皇城里面啊,是越发的不平静了。”

    “王嫂,本王先将媛儿带回府,便来与王嫂会和。”

    王太后摆摆手,“不用,王弟就留在府中即可,若有事情,哀家会派金羽卫与王弟联系的。”

    周王见王太后心意已决,只好作罢,心知劝慰无果,便也不想多费唇舌。“既如此,王嫂定要多保重身体。”

    金羽卫是王太后的秘密暗卫,专门执行一些不可言说的任务。

    “太后!”

    王后几乎是在层层保护之下被人光明正大的劫持出来的,她恍若惊鹿的眸子茫然无措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王太后,吓的瑟瑟发抖。

    王太后想不通,这柔柔弱弱的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了王上的目光。

    让他不惜与自己反目成仇,也要护得她的安宁。

    “王后,哀家今日请你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若是胆敢有一句隐瞒,哀家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母后请说。”

    王太后凤目一瞪,威严的问,“是不是你指示德妃去陷害贵妃?”

    “不是不是,”王后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臣妾愿望啊,此事跟臣妾无关。”

    “真的不是你?”

    “臣妾近日闭门谢客,根本不知德妃和贵妃去了御花园。”

    王太后冷笑,“你既然闭门谢客,又怎知她们去了御花园!”

    王后一愣,随即便恢复神色,“是王上告知臣妾的。”

    “哀家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王后哭的梨花带雨,立刻哀求道:“母后,臣妾真的是愿望的,而且,臣妾如今怀有龙种,就算是为了孩儿,臣妾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呀。”

    “哀家可不是王上,可不吃你这一套。”

    王后的心腹陆陆续续的都被带了上来,乌泱泱的跪了一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姜更辣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王太后命金羽卫捉拿王后同党,但并未问询,直接进入了大刑伺候的阶段。

    这宫廷之中的手段并不光彩,王后的心腹牙口紧要,抵死不说。

    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奴婢都如她们这般衷心。剧烈的疼痛让她们的心理防线越加的脆弱,于是,王后所做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慢慢被抖落出来。

    这些事情对于王太后来说,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那些被祸害致死的女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最在乎的,是王后究竟有没有陷害贵妃。

    然而,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成功的让北萧王上变了脸色。

    那分明柔弱不堪的女子,为何和那后宫里面争宠吃醋的女人无二,那在他面前表现的柔情似水,是否也是一种争宠的手段?

    王上沉默不语,死死的盯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奴婢。

    如果连这万海柔情都能是假,那还能有什么会是真的?

    王上苦笑,他自认对待王后已展现出他最大的深情与包容,若是她仍旧不满足,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王后究竟有没有命令德妃陷害贵妃?”

    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王后心腹侍女的身上,那剧烈的钝痛感疼的几乎让她昏死过去。可是,她知道,就算昏死过去,也逃不过这噬人心骨的酷刑。

    审讯之人恶狠狠地盯着她,轻飘飘的说,“你可以不说,但是因为你,你的九族都要被斩杀殆尽。”

    奴婢费劲的睁开眼,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卑鄙!”

    “方才,其他人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你了。若是你交代,杂家也好向王太后求情,虽然你死罪难逃,但多少还能为你保留全尸,还有你的九族同胞,也可逃于此难。”

    奴婢想了想,忠心和亲情在她的脑海里面不停的拉锯着,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最终,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甚是艰难的开了口,“是王后命奴婢告知德妃,务必要杀掉她腹中的龙子。”

    王上的身体一僵,“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艰难的吐出第一句话,后面的话也就越加的顺畅起来。奴婢满是同情的看着王上,“在王上的心里,王后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吧?”

    王上沉默不语,只是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呵,”奴婢许是破罐子破摔了,说出来的话越加的尖酸刻薄,“王上就算贵为九五之尊又如何,还不是被耍的团团转!”

    “大胆!”

    丫鬟将死,再也无所畏惧,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没想到,依旧没有逃过丑陋的权利之争。

    “贵妃娘娘前段日子感到不适,但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王后却未雨绸缪,生怕贵妃再怀有身孕,于是,便早早的买通了御医。”

    凌王的逝世让王后对于权利是越加的疯狂,王上在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王上一走,她宛若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接着说。”

    奴婢倒也听话,很快便接着说道:“王后得知贵妃有孕,便陷入了疯狂。彼时的贵妃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有孕,因为王后派人捉拿了太医的一家老少,就像奴婢一样。”

    “继续说。”

    王上的声音此时冷的掉渣,冻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王后不想暴露太医,”接着,她轻飘飘的扔下一道惊雷,“毕竟,她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太医的种。”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王上的脸色黑如锅底,他走到奴婢的面前,厉声问道:“你再给寡人说一遍!”

    奴婢抬眼,甚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阴鹜的王上,一字一顿的道,“王上即便再爱王后,也不能日日陪伴她,每每王上在别的寝宫一晌贪欢之时,王后便会以探病为由,将太医召进寝宫。”

    她也不管王上是怎么想的,接着说,“太医也甚是可怜。他对王后恨之入骨,却不能得罪她!”

    王上的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这让他怒不可言,他恨不能立刻站在王后的面前,质问她为何要这样对他。

    “往下说!”

    此时的王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漠不关心,这短短的三个字好似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带着满满的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后来王后命奴婢给德妃传话,让德妃想办法害死贵妃腹中的龙子,她会想办法护她周全的。”

    她又说,“德妃无奈,谁都知道贵妃是王太后的心头宝,可是她别无他法。”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在场之人皆已猜的七七八八。

    “你继续说!”

    “德妃故意调薪贵妃,故意将贵妃推入湖中,贵妃的孩子确实没了。德妃满心期待的等待王后救她,却不知道,是王后将德妃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何意?”

    “王上政务繁忙,竟是忘了,前段时间五公主落马致死遇难的事情。”

    奴婢的语气不阴不阳,那些在后宫苟延残喘的女人还真是可怜,爱上这么一个薄情寡淡的男人,绝对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不幸。

    王上甩袖离去,奴婢绝望的闭上眼睛,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这短短的一生一直都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今天,恐怕是她这辈子最胆大妄为的一天。

    王上径直走向王太后的寝宫,在帘子的后面看着那张曾经他深爱的俏脸,如今只觉得面无可憎。

    他用了前所未有的忍耐,才让自己没有冲出去,只是沉默的站在后面,静静的听她胡言乱语。

    都说男人之美,谎话说的活见了鬼,如今看来,女人的功力恐怕也不相上下。

    “哀家且问你最后一遍,你若是再不说实话,就莫怪哀家不客气了。”

    王后顿时哭的更加的伤心欲绝,“母后,臣妾知晓母后一直都不喜欢臣妾,可臣妾的腹中还有您的皇孙,您不能这般待臣妾!”

    “王上这么些年勤勤恳恳,后宫雨露均沾,哀家的孙儿多了去了,多也不多你这一个!”

    王后的脸有一瞬间变得极其的狰狞,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但却让王上抓了个清清楚楚。

    果然,这女人极其善于伪装。

    “母后就这般不喜臣妾么?”

    王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杀意,“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人带出来!”

    于是乎,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奴婢和气若悬丝的太医被人拖了出来。

    王上特别扫了一眼给他带了绿帽子的男人,见他一副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王后的脸色甚是难看,“母后这是想要屈打成招么?”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嘴硬。”王太后忽然拔高了声音,“王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王后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抬头,就瞧见男人一脸铁青的掀开帘子,他看也不看她,径自跪在王太后的面前。

    “儿臣糊涂,请母后责罚。”

    一句话就代表了他的立场,她的下场,王后的俏脸惨白惨白的,她艰难的爬到王上的脚边,哭的撕心裂肺的恳求道:“王上,臣妾是清白的。”

    王上不为所动,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背叛是最可怕的伤,过去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你若是真的清白无辜,寡人现下就不会站在这里!”

    王后一愣,抬起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王上,你曾说会护着臣妾一辈子的。”

    “寡人是会护着你,但并不代表寡人就能容忍你背着寡人找野男人!”

    这天下恐怕没有哪个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他的头上种满绿草,更何况尊贵如他。

    “王上,你怎么能够凭借他人的三两句话,就认定臣妾有罪。难道…”王后悲从中来,“难道臣妾在你的眼中,就这么不被信任?”

    王太后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她炉火纯青的表演。

    王上不说话,看着她的眼睛无波无澜。

    “既然王上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言罢,她艰难的站起来,转身就准备往柱子上撞。王上本能的伸出手,往前跨了一步,他霍地转身,就看到了一眼的似笑非笑。

    他堪堪站在原地,神色不甚自然

    王太后使了个眼色,王后自然没有血溅三尺的机会。

    “母后,儿臣尚有政务未处理,此事,就劳累母后来处理。”

    王后猛地抬头,“王上,你这是要把臣妾往死路上逼啊!”

    “你若是清白无辜,母后也不会为难于你。但你若是真的背叛寡人,那你落得的下场,便是咎由自取。

    他可以给她无上的宠爱,也可以分分钟让她从人间落入地狱。

    没有亲自动手,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王后怒极反笑,宛若癫狂,她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你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有了这三宫六院;你曾许我护我一生一世,可你现在却借他人之手,欲除掉我。”

    王上抿唇不语。

    “我本是草原上最自由的风,为你甘愿拘谨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王后破罐子破摔,刻薄的讥讽道:“你的爱,竟是这般的残忍,且一文不值!”

    “你放肆!”

    王后浅浅淡淡的笑了,她忽然拔下头上的金簪,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心口窝,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呼吸。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艰难地道,“就是认识了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姜更辣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王太后命金羽卫捉拿王后同党,但并未问询,直接进入了大刑伺候的阶段。

    这宫廷之中的手段并不光彩,王后的心腹牙口紧要,抵死不说。

    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奴婢都如她们这般衷心。剧烈的疼痛让她们的心理防线越加的脆弱,于是,王后所做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慢慢被抖落出来。

    这些事情对于王太后来说,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那些被祸害致死的女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最在乎的,是王后究竟有没有陷害贵妃。

    然而,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成功的让北萧王上变了脸色。

    那分明柔弱不堪的女子,为何和那后宫里面争宠吃醋的女人无二,那在他面前表现的柔情似水,是否也是一种争宠的手段?

    王上沉默不语,死死的盯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奴婢。

    如果连这万海柔情都能是假,那还能有什么会是真的?

    王上苦笑,他自认对待王后已展现出他最大的深情与包容,若是她仍旧不满足,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王后究竟有没有命令德妃陷害贵妃?”

    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王后心腹侍女的身上,那剧烈的钝痛感疼的几乎让她昏死过去。可是,她知道,就算昏死过去,也逃不过这噬人心骨的酷刑。

    审讯之人恶狠狠地盯着她,轻飘飘的说,“你可以不说,但是因为你,你的九族都要被斩杀殆尽。”

    奴婢费劲的睁开眼,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卑鄙!”

    “方才,其他人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你了。若是你交代,杂家也好向王太后求情,虽然你死罪难逃,但多少还能为你保留全尸,还有你的九族同胞,也可逃于此难。”

    奴婢想了想,忠心和亲情在她的脑海里面不停的拉锯着,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最终,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甚是艰难的开了口,“是王后命奴婢告知德妃,务必要杀掉她腹中的龙子。”

    王上的身体一僵,“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艰难的吐出第一句话,后面的话也就越加的顺畅起来。奴婢满是同情的看着王上,“在王上的心里,王后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吧?”

    王上沉默不语,只是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呵,”奴婢许是破罐子破摔了,说出来的话越加的尖酸刻薄,“王上就算贵为九五之尊又如何,还不是被耍的团团转!”

    “大胆!”

    丫鬟将死,再也无所畏惧,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没想到,依旧没有逃过丑陋的权利之争。

    “贵妃娘娘前段日子感到不适,但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王后却未雨绸缪,生怕贵妃再怀有身孕,于是,便早早的买通了御医。”

    凌王的逝世让王后对于权利是越加的疯狂,王上在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王上一走,她宛若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接着说。”

    奴婢倒也听话,很快便接着说道:“王后得知贵妃有孕,便陷入了疯狂。彼时的贵妃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有孕,因为王后派人捉拿了太医的一家老少,就像奴婢一样。”

    “继续说。”

    王上的声音此时冷的掉渣,冻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王后不想暴露太医,”接着,她轻飘飘的扔下一道惊雷,“毕竟,她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太医的种。”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王上的脸色黑如锅底,他走到奴婢的面前,厉声问道:“你再给寡人说一遍!”

    奴婢抬眼,甚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阴鹜的王上,一字一顿的道,“王上即便再爱王后,也不能日日陪伴她,每每王上在别的寝宫一晌贪欢之时,王后便会以探病为由,将太医召进寝宫。”

    她也不管王上是怎么想的,接着说,“太医也甚是可怜。他对王后恨之入骨,却不能得罪她!”

    王上的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这让他怒不可言,他恨不能立刻站在王后的面前,质问她为何要这样对他。

    “往下说!”

    此时的王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漠不关心,这短短的三个字好似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带着满满的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后来王后命奴婢给德妃传话,让德妃想办法害死贵妃腹中的龙子,她会想办法护她周全的。”

    她又说,“德妃无奈,谁都知道贵妃是王太后的心头宝,可是她别无他法。”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在场之人皆已猜的七七八八。

    “你继续说!”

    “德妃故意调薪贵妃,故意将贵妃推入湖中,贵妃的孩子确实没了。德妃满心期待的等待王后救她,却不知道,是王后将德妃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何意?”

    “王上政务繁忙,竟是忘了,前段时间五公主落马致死遇难的事情。”

    奴婢的语气不阴不阳,那些在后宫苟延残喘的女人还真是可怜,爱上这么一个薄情寡淡的男人,绝对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不幸。

    王上甩袖离去,奴婢绝望的闭上眼睛,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这短短的一生一直都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今天,恐怕是她这辈子最胆大妄为的一天。

    王上径直走向王太后的寝宫,在帘子的后面看着那张曾经他深爱的俏脸,如今只觉得面无可憎。

    他用了前所未有的忍耐,才让自己没有冲出去,只是沉默的站在后面,静静的听她胡言乱语。

    都说男人之美,谎话说的活见了鬼,如今看来,女人的功力恐怕也不相上下。

    “哀家且问你最后一遍,你若是再不说实话,就莫怪哀家不客气了。”

    王后顿时哭的更加的伤心欲绝,“母后,臣妾知晓母后一直都不喜欢臣妾,可臣妾的腹中还有您的皇孙,您不能这般待臣妾!”

    “王上这么些年勤勤恳恳,后宫雨露均沾,哀家的孙儿多了去了,多也不多你这一个!”

    王后的脸有一瞬间变得极其的狰狞,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但却让王上抓了个清清楚楚。

    果然,这女人极其善于伪装。

    “母后就这般不喜臣妾么?”

    王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杀意,“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人带出来!”

    于是乎,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奴婢和气若悬丝的太医被人拖了出来。

    王上特别扫了一眼给他带了绿帽子的男人,见他一副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王后的脸色甚是难看,“母后这是想要屈打成招么?”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嘴硬。”王太后忽然拔高了声音,“王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王后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抬头,就瞧见男人一脸铁青的掀开帘子,他看也不看她,径自跪在王太后的面前。

    “儿臣糊涂,请母后责罚。”

    一句话就代表了他的立场,她的下场,王后的俏脸惨白惨白的,她艰难的爬到王上的脚边,哭的撕心裂肺的恳求道:“王上,臣妾是清白的。”

    王上不为所动,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背叛是最可怕的伤,过去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你若是真的清白无辜,寡人现下就不会站在这里!”

    王后一愣,抬起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王上,你曾说会护着臣妾一辈子的。”

    “寡人是会护着你,但并不代表寡人就能容忍你背着寡人找野男人!”

    这天下恐怕没有哪个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他的头上种满绿草,更何况尊贵如他。

    “王上,你怎么能够凭借他人的三两句话,就认定臣妾有罪。难道…”王后悲从中来,“难道臣妾在你的眼中,就这么不被信任?”

    王太后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她炉火纯青的表演。

    王上不说话,看着她的眼睛无波无澜。

    “既然王上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言罢,她艰难的站起来,转身就准备往柱子上撞。王上本能的伸出手,往前跨了一步,他霍地转身,就看到了一眼的似笑非笑。

    他堪堪站在原地,神色不甚自然

    王太后使了个眼色,王后自然没有血溅三尺的机会。

    “母后,儿臣尚有政务未处理,此事,就劳累母后来处理。”

    王后猛地抬头,“王上,你这是要把臣妾往死路上逼啊!”

    “你若是清白无辜,母后也不会为难于你。但你若是真的背叛寡人,那你落得的下场,便是咎由自取。

    他可以给她无上的宠爱,也可以分分钟让她从人间落入地狱。

    没有亲自动手,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王后怒极反笑,宛若癫狂,她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你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有了这三宫六院;你曾许我护我一生一世,可你现在却借他人之手,欲除掉我。”

    王上抿唇不语。

    “我本是草原上最自由的风,为你甘愿拘谨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王后破罐子破摔,刻薄的讥讽道:“你的爱,竟是这般的残忍,且一文不值!”

    “你放肆!”

    王后浅浅淡淡的笑了,她忽然拔下头上的金簪,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心口窝,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呼吸。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艰难地道,“就是认识了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北萧战乱

    王后死了,北萧王上失魂落魄的站在这里,没敢看王后一眼。

    奴婢看到王后死了,忽然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刻薄,“哈哈哈,皇家无情,皇家无情啊。”

    王太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王上,奴婢真替王后感到不值,你真不值得她爱。”

    “你闭嘴!”王上的脸色铁青,“不忠心为主,你该死!”

    奴婢反击道:“那王上呢?王上的所作所为和奴婢又有什么两样。”

    她爬到王后身边,笑容凄厉,“王上,你为何不敢看王后,是不是怕看到她死不瞑目的模样。”

    “你给寡人闭嘴!”

    奴婢惨笑道:“王上,贵妃的孩子虽然是王后示意杀的,但是她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自诩爱她,可还不是就轻信了奴婢的三言两语?”

    王上猛地抬起头,虎目圆瞪,他急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上,您已经听到了不是吗?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奴婢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王后虽然是自尽的,但却是您逼的!”

    奴婢话音未落,拿起王后手中染血的簪子,直直的戳进了心口窝。

    以同样惨烈的方式,向她的主子赔罪。

    王上死死的盯着那张带着绝望的笑容的脸,他僵硬的转头,果然看到王后死不瞑目的眼。

    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失魂落魄的走了。

    贵妃得知消息,并没有高兴到哪里去,她的心空落落的。就算王后死了又如何,她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王上的冷漠和无视。

    她对他情深似海,他对她冷淡疏离。当初的满腔爱意,早已在这无尽的等待和冷漠中比消耗殆尽。

    “媛儿,在想什么?”

    她已经回府三日了,王上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更惶恐亲自来接她了。

    “父王,王后虽然死了,可是女儿并不开心。”

    周王皱眉,“媛儿为何不开心?”

    “父王,”贵妃目光幽深的看着远方,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低沉的说,“或许当初您是对的。”

    周王一愣,看着面前那单薄的背影,心里愁肠百结。

    “媛儿。”

    贵妃转身,美眸含泪,“父王,如果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女儿一定会听您的劝告的。”

    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每一天都备受折磨,就连普通的问候陪伴都是奢求。

    这样的生活没有盼头,也没有意义。

    “媛儿,不必伤心,若你真的不开心,父王就算拼尽全力,也会祝你脱离苦海。”

    “父王。”

    她是真的爱他,但她也真的恨他!

    贵妃大哭了一场,好似要将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全都一吐为尽。

    周王老泪纵横,他眼睁睁的看着爱女为情所困,但却无可奈何。他可以以权逼王上宠她,却不能强迫他爱她。

    爱情从来都不能强迫,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媛儿,你又何故为难自己?”

    他的女儿值得这天下最好的男人爱护宠爱她,而不是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苦苦挣扎着。

    贵妃并没有答应周王的挽留,翌日独自回了宫。

    王太后果然如他所言,送了一大堆珍稀宝物过来,然而,这些并不能让她开心多少,但多少也给她阴云密布的心情带来一丝丝的慰藉。

    王上依旧没有过来,这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难免还会失望。

    “娘娘,歇息吧。”

    贵妃轻轻地摇摇头,哑着嗓子问,“王上在哪儿?”

    奴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无妨,你直说便是。”

    奴婢低下头,无奈的道:“王上在王后寝宫,且王上已经罢朝数日了。”

    “他竟连上朝也顾不上了吗?”

    “是啊!王太后对此震怒,然王上依旧一意孤行,现在朝堂之上怨言载道,王上若是执意如此,只怕不妙。”

    贵妃猛地站了起来,“走,且跟本宫去恭迎王上回宫。”

    奴婢本想劝贵妃莫去热脸贴冷屁股,如此只会徒增烦恼。然,她见贵妃心意已决,只能将劝阻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随她而去。

    贵妃站在王后的寝宫门外,朗声说道:“臣妾恭迎王上回宫。”

    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贵妃也不气馁,又一次朗声说道,“臣妾恭迎王上回宫。”

    等了小片刻,大门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声,王上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冷冰冰的看着她,“寡人的事,无需你操心。”

    贵妃不卑不亢的回,“臣妾并非为了自己,臣妾是为了北萧的百姓。”

    王上冷笑,“你心中想着什么,寡人心知肚明。寡人此生只爱王后一人,不会爱其他的女人!”

    这其他的女人,自然也包括她!

    贵妃强忍着眼泪,故作淡定的道,“王上想要爱谁,只会爱谁,那都是王上的事情,臣妾无权干涉。”

    “那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臣妾方才已经说过了,是为了北萧的百姓。”

    王上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寡人竟然不知,后宫之人也可参与朝政了?”

    贵妃慷慨激昂的道,“王上已然罢朝数日,长此以往,后果难以设想。臣妾恳请王上以大局为重,莫在留恋儿女私情。”

    “寡人之事,不劳你费心。你且回去吧,寡人想,王后此时恐怕不想见到你。”

    王上转身就准备关门,贵妃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间大吼一句,“王后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不是臣妾,而是王上!”

    他猛地转身,大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贵妃再也承受不住心中之痛,忽然泪流满面,她抽抽噎噎地回,“王后与臣妾虽为敌人,但也惺惺相惜。过去我们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我们最恨的人,就是你!”

    说吧,她再也不愿看那双冷漠的眼,踉踉跄跄的走了。

    她并未回宫,而是去了王太后的寝宫。

    “母后,”贵妃径直跪在了王太后的面前,“臣妾恳请王上废了臣妾。”

    王太后连忙命人将她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傻孩子,那女人已经死了,后位唾手可得,为何此时选择放弃?”

    “母后,当年臣妾不顾父王劝阻,一心一意想要嫁给王上,不过是因为臣妾爱王上。”

    “那如今呢?”

    “如今臣妾累了,不想爱了,也爱不动了,希望母后成全臣妾。”

    王太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孩子,听母后一句话,这王宫里面从来都不存在爱情。”

    “母后,臣妾知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臣妾好,既然良人不良,那臣妾也不愿强求。臣妾恳求母后准许臣妾带骞儿出宫。”

    王太后眉头紧皱,“为何要带走骞儿?”

    贵妃淡淡一笑,“骞儿年纪尚幼,臣妾只想让他平稳的度过一生。”

    王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去意已决,便知她心已不在此地,就算强行挽留,也无济于事。

    “且让哀家想想吧!”

    贵妃也不催促,她依偎在王太后的怀里,亲昵的道,“母后,臣妾知晓您为了臣妾付出了良多,臣妾皆感恩于心。”

    王太后叹了一口气,媛儿是一个好女人,然而她那不争气的王儿却不珍惜

    “母后,臣妾虽然与王上缘深,奈何情浅。但母后与臣妾母女间情谊,并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王太后也直挽留无用,只好妥协了。

    “此事哀家一人可做不了主,等哀家与王上商议过后再说吧!不过你既然不想呆在宫中,便先带着骞儿回府吧!”

    贵妃心知这已是王太后最大的让步,也不再强求。

    “如此,臣妾便先行谢过母后了。”

    离开王太后的寝宫,贵妃命人细细地收拾行李。她满是留恋的看着这住了许多年的寝宫,无语泪先流。

    “娘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贵妃哭着摇摇头,“本宫既然做了那个决定,便不会后悔。”

    她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熟悉的一草一木,带着一抹至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坚定的道:“我们走吧!”

    贵妃离宫,最高兴的莫过于周王,再来就是后宫中的莺莺燕燕。

    本想少了贵妃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她们的机会能多些,没想到王上不是留在王后的寝宫,就是和新晋的美人一晌贪欢,根本不给她们侍寝的机会。

    而侍寝也并非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王上越发的暴戾,稍有差池,便会人首分离。

    短短的一个月,已经死了三位妃子,五位美人。原本人人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恨不能避如蛇蝎。

    朝堂之上,对于王上的怨言越来越多,然而王上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予理会。

    群臣怨声载道,百姓更是怨言鼎沸,本身天气就十分恶劣,加之日日都食不果腹,日子过的甚是艰难。

    东齐贤王大军压境,虎视眈眈,他们不能自寻死路。然王上迟迟未拨粮救灾,为了一个女人弃他们于不顾,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北萧人生性好战,走投无路之下,纷纷选择了揭竿起义。

    他们不在抢夺边境百姓的粮食,而是选择掠夺其他城池的粮食,硝烟四起,战火不断,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百姓死于战乱之中。

    然王上始终无动于衷,未有任何法令自宫中流出。

    北萧真如陆安瑾所预料的那般,彻底的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杀止杀

    男人总觉得女人只是附属品,就像那小动物一样,高兴了逗弄一番,怎么看都觉得甚是可爱。

    不高兴了,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就算是只乖猫,也会觉得掉毛。

    陆安瑾用几个女人扰的北萧朝廷闹得鸡飞狗跳,无论城外是如何的战火弥漫,北萧王上依旧躲在皇城之中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康王神情焦灼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他不停的催促道:“小姐,现在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真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为何还要按兵不动。”

    陆安瑾老神在在的回了一句,“王爷稍安勿躁。”

    康王更着急了,“小姐,现下就是天赐良机,您还在等什么呢?”

    “王爷莫急,王上现下始终未有动作,是真的不理朝事还是酝酿着什么,咱们无从得知。”

    康王不说话了,坚定的眼神有了一丝丝的迟疑。

    “王上虽然不理政事,但是皇城依旧牢固的掌握在王上的手中,且王太后手中掌握的金羽卫底细尚未查清楚,所以,我们不能贸然你行动。”

    前功尽毁的感觉,他已经承受过一次了,如果再来一次,就真的彻底的死翘翘了。

    死灰就真的再也不能复燃了!

    “本王知道小姐说的在理,是本王心急了。”

    陆安瑾淡淡的笑了笑,“王爷,但凡成大事者,须得耐得住寂寞,也得受得了孤独。”

    “小姐教训的是,本王受教了。”

    康王虽然嘴上答应的干脆,但实际上依旧不死心的小动作不断。而这些小动作被陆安瑾看的清清楚楚。

    “王妃,康王小动作不断,我们要如何应对?”

    此时的陆安瑾又坐在九皇子的府中喝茶,她冷冷一笑,“康王果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格局真不是一般的小。”

    九皇子无语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客人,没好气的说,“他烂泥扶不上墙,你不还是选择了他。那是不是证明了,你的眼光比他还要差。”

    陆安瑾好脾气的笑了笑,“傻子好掌控。”

    九皇子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你,说话怎么这般的粗鄙!”

    陆安瑾耸耸肩,甚是无所谓的道:“粗鄙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清朗的天空之下,战火弥漫,普通且无辜的老百姓一边躲避着战火,一边艰难的生活着。

    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每天都在演绎着离别愁绪。

    “王上,”王太后气冲冲的冲进王后的寝宫,看着摆在屋子中央的硕大的水晶棺,又看着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的王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

    她气呼呼的拿起桌上的水,猛地倒在王上胡子拉碴的脸上。

    冰凉的感觉让酣睡如泥的王上猛地惊醒过来,他摸了摸脸上的水,气急败坏的吼,“是哪个混账东西,竟敢以下犯上!”

    王太后冷冷的道:“是哀家,王上要怎么惩罚哀家!”

    王上一看是王太后,又倒回床上,不耐烦的道:“母后怎么来了?”

    “哀家要是再不来,祖宗的基业就要被你给毁完了!”

    王上不在乎的笑了笑,“母后何须危言耸听,寡人不过是偷得几日闲罢了,怎么就能毁了祖宗基业了?”

    “你日日躲在这里守着这个死人,不理政事,不上朝堂,”王太后指着硕大的水晶棺,气不可耐的吼,“就算整日守着又能怎样,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王上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他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母后!”

    “你为了一个女人,置祖宗的基业于不顾。王上,若是祖宗的基业当真毁在了你的手中,你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母后!”王上忍无可忍的怒吼道:“你口口声声说儿臣置祖宗的基业于不顾,儿臣做了何事,竟然母后你下了如此重口!”

    王太后目光冰冷的看着怒容满面的王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可知北萧现下乱成什么样子了?部落之间为了粮食互相攻伐,每天都有大量的老百姓死于战乱之中!”

    王上满不在乎的说,“我北萧本来就崇拜强者,战场之上,若是战死,只能证明他无能。”

    那就是死有余辜,不足为惜!

    王太后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你身为北萧的王上,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她第一次怀疑,当初的决策是否正确!

    “我北萧儿郎英勇善战,只有弱者才会被杀死!而弱者有什么值得好同情的?”

    同情弱者,简直可笑至极!

    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王太后心中那最后一点的希冀,也被王上的漠不关心打碎了。

    “来人!”

    数十个金羽卫蜂拥而至,王太后冷冰冰的道:“将这具棺木给哀家扔出去,给王上醒醒酒,半个时辰之后上朝!”

    金羽卫为王太后的命令是从,他们二话不说,抬起棺木就往外走。

    王上自然不依,“放肆,寡人看谁敢?”

    王太后眼神漠然的看着一脸怒不可遏的男人,那冰冷的眼神,不含一丝的温度,好像冷冻千年的冰块。

    “把王上给哀家带走。”

    两个金羽卫直接架着王上的胳膊就往外走,王上自然不肯乖乖配合,两只手乱挥,两条腿乱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寡人要斩了你们的脑袋!”

    金羽卫面不改色,依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王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离他越来越远,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半个时辰之后,王上被金羽卫送到了朝堂之上,彼时,王太后已坐在垂帘之后。

    众大臣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是一脸的问号。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王上罢朝数日,奏折堆积如山,怎可能会无本?

    “回禀王太后、王上,赤狐部落与白狼部落昨日发生冲突,两个部落皆损失惨重,赤狐部落少主斩杀了白狼部落首领的小儿子。”

    王上撇撇嘴,刚想开口,就瞥见了王太后警告式的眼光。

    “两个部落为何会发生冲突?”

    “为了粮食!”

    王太后面色阴沉,“还有何事?”

    “不止赤狐和白狼,其他四大部落皆是如此。如今北萧战火四溢,民心涣散,百姓痛苦不堪,还请王上王太后早日主持大局。”

    王上嗤笑,“强者为尊,弱者不值得被同情!”

    “下旨通告全国,部落之间禁止攻伐,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方才禀告的大臣退了回去,又一个大臣走了出来。

    “启禀王太后,王上,各城接连爆发百姓起义,商人趁机抬高粮价,如今市场混乱不堪。”

    王上阴测测的笑了,他杀气重重的说,“杀无赦!”

    王太后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他的处置结果。

    那大臣愣了愣,还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后面的朝臣拽了出来他的袖子,他眉头紧皱,思考了几秒钟,还是退了回来。

    周骞一脸淡定的站在那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王太后疑惑的问,“周大人素日里话最多,今日怎的如此安静?”

    周骞轻笑,“北萧危矣,覆灭不过早晚,臣无话可说。”

    王太后和王上闻言,脸色同时一紧,王上气急败坏的道:“周骞,你放肆!”

    周骞无所畏惧,直言不讳道:“王上,臣先前就对您说过,百姓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王上已然失了民心,您觉得您这叶扁舟,还能行驶多久?”

    这话甚不悦耳,甚至胆大包天。

    周骞好似没有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依旧慷慨激昂的道:“都说红颜祸水,这话诚不欺臣,王上爱江山更爱美人,果然风流。”

    他口中的讥讽意味,就连傻子都听得明明白白。

    朝堂一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众臣瞧着站的笔直的周谦,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虽然想的和周骞无二,但却不敢说出口,原因有二,一是惜命,而是没胆!

    “国家繁荣昌盛,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我北萧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王上还想以杀止杀,恕微臣实在难以苟同。”

    王上咬牙切齿的道,“周骞,你莫以为寡人不敢杀了你。”

    周骞淡淡一笑,“王上自然能杀了微臣,王上是君,微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太后淡淡地问,“周大人可有什么良计,解了眼前的困局?”

    “良计没有,方法倒有一个,只是有些冒险。”

    “周大人,但说无妨。”

    如今她已经被逼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其一,拨国库存粮给老百姓,解他们的燃眉之急;其二,整治无良商人,严格控制粮价;其三,对于百姓起义,以安抚为主,剿杀为辅;其四,对于部落冲突,需要王上御驾亲征。”

    王太后猛地掀开帘子,怒容满面的走了出来,她目光清冷的看着周骞,“周大人,你越距了。”

    周骞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他从善如流的拱了拱手,安静的退回到了队伍之中。

    朝会不欢而散,周骞头也不回的出了宫门。

    “周大人为何这般垂头丧气?”

    “你怎么来了?”周骞有些意外,“如今北萧乱成了一锅粥,先生的生意可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陆安瑾微微一笑,“无论时局如何动荡不安,总是不会影响世族公子寻欢作乐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杯酒释权

    周骞自然知晓那些贵族王族的真实嘴脸,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甚是低落的说,“北萧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人无须长吁短叹,鸟择良禽而息,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却都是往高处走的。”

    周骞霍的转身,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凛然的压迫。

    “先生何意,本官听不太懂。”

    陆安瑾不以为意,浅浅的笑了,“大人,咱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讲话何须拐弯抹角。”

    周骞抿唇不语,沉默的看着陆安瑾。

    “不错,大人所想就是在下想说的。北萧气数已尽,像大人这般贤明的人士,又何须在这乌烟瘴气的环境下苟延残喘。”

    周骞沉默的看了她半天,喉结动了动,几经呼吸,这才哑着嗓子问,“你究竟是何人?”

    “大人只需要知道,在下如今这般劝慰您,只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在下是北萧人如何,是东齐人、西林人又如何呢。只要是为老百姓着想的人,都是好人。”

    周骞再次沉默,他斟酌了良久,忽然大笑道:“好一句只要是为老百姓着想的人,都是好人。先生果然是个妙人。”

    陆安瑾也笑着附和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人都是妙人,在下自然也不能落后。”

    “本官若是早日碰到先生,定然能成为良师益友。”

    陆安瑾笑着点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交友哪还管什么时间问题,要看缘分。”

    “北萧如今生灵涂炭,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陆安瑾淡然的说,“天下分久必合,如今北萧战乱,西林亦是如此,南卫偏安一隅,正是大统一的好时机。”

    周骞的眉心一动,他了然的看着陆安瑾,“看来先生是东齐人。”

    “但是大人你不能否认的是,放眼四国,如今只有东齐百姓安居乐业,也只有东齐有实力一统四国。”

    周骞淡淡的笑了笑,“先生说的有理。”

    “日后就多多拜托大人了,只有国力强盛,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周骞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康王殿下近来可好?”

    “王爷如今磨拳霍霍,正准备大施拳脚呢。”

    “康王殿下宅心仁厚,野心勃勃,若是他日振臂一呼,说不定真能博得一席之地。”

    陆安瑾没有忽视周骞眼中的讥讽,她微微一笑,“大人,口不对心的滋味好受么?”

    被她直接道出了小心思,周骞也并不觉得难堪,“康王此人难堪重任,本官不知,先生是怎么瞧得上他的。”

    “康王殿下并不适合荣登大宝,但若是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认清自己的能力是否匹配野心,他是不会轻易的死心的。”

    “先生说的甚是有理!”

    陆安瑾并没有打扰周骞太久,她心知,即使周骞嘴上说的淡然,但是他心里面并未完全接受,还需要给他一段适应时间。

    北萧皇城的气氛日益紧张起来,王太后和王上的关系越发的冷淡。

    王太后见王上无心政事,干脆将他囚禁在寝宫,她直接垂帘听政。

    但北萧如今局势混乱不堪,很多城池渐渐地脱离了王室的掌控。部落首领对于王室的不作为非常恼怒,对于王室的质疑也越来越大。

    “王太后,如今叛军直逼京师,咱们该如何应对。”

    “去把周大人给哀家请来。”

    过了一个时辰,手下哭丧着一张脸回来了,“王太后,周大人卧病在床,闭门谢客。”

    王太后的脸立时阴沉下来,“他现下在摆什么架子!”

    “大人,你为何不见王太后。”

    周骞直言不讳的说,“北萧已经无药可救,本官去了也是白去,就不要去惹王太后生气了。”

    陆安瑾浅浅的笑了,“大人当真有自知之明。”

    周骞苦笑道;“本官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能侥幸活到现在就是最大的幸运。如今真的有自知之明了,却是现在这个情况。”

    真的是造化弄人呐。

    这几日陆安瑾天天去周府打卡报道,陪着他聊天喝茶,偶尔还垂钓,生活过得好不惬意。

    出了周府,凌左小声的问,“王妃,现在时机是否到了?”

    陆安瑾轻笑,“不急,咱们再等等。”

    还等?凌左迟疑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他好奇的问,“王妃还在等待什么呢?”

    陆安瑾轻笑,“天机不可泄露。”

    王太后与王上的关系日益剑拔弩张,没有哪个男人甘愿成为一个女人的傀儡。

    就算这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行。

    “母后,寡人才是北萧的王,你这样做,是在越俎代庖!”

    “哀家也是为了北萧好,哀家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祖宗的基业被王上毁的一干二净。”

    王上轻蔑的撇嘴,“不用说的这么好听,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罢了。王太后,寡人再说一遍,你若是再这么囚禁寡人,就莫怪寡人不念及母子亲情。”

    王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上好本事,哀家倒是要看看,王上要对哀家怎么个不客气法。”

    “就算太后有金羽卫又如何,寡人不怕。”

    许是眼前的时局让王上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许是先前的一连串打击,让他的精神越加的失常,总之,他此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城门失火,最怕的便是殃及池鱼,奴婢侍卫们这段时日总感觉他们的脑袋在裤腰带上系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他们行事越发的谨慎,一个个的皆噤若寒蝉。

    然,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就这么过了七八天,王上见王太后的态度一直未有软化,他最后的一点耐心终于宣告告罄了。

    天还未亮,守卫王上寝宫的金羽卫忽然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两个黑影迅速的闪过,敏捷的打开了寝宫的大门。

    “吾王!”

    王上早已准备妥当,他冷漠的看着远方,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北萧王上有一支暗卫,名唤黑龙卫,此事只有历代王上知晓,就连王太后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王太后的寝宫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王太后尚未起身,丫鬟侍卫们就惊恐的看见,面若包公的王上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

    “太后,不好了。”

    丫鬟的话尚未说完,下一秒,妖艳的红色便撒了一地。

    王太后最终还是被吵醒了,她惊愕的看着滚落在远处不远处的头颅,被岁月浸染的脸露出一丝丝的讶然。

    然而,惊愕不过一瞬间,她很快就反映过来,迅速的套了一件衣衫,刚收拾妥当,就瞧见王上带着一脸胜利的笑容走了进来。

    “王太后,寡人向来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呵,王上好手段,哀家竟然不知王上的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秘密武器。”

    先王瞒的她好苦啊!

    “若是什么都被王太后知晓了,那寡人还有什么胜算,王太后年事已高,就好生的呆在寝宫里面颐养天年吧。”

    王太后冷笑,“王上这是想囚禁哀家了?”

    “母后何须说的那般难听,寡人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王上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阴翳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他一边走,一边问,“眼下局势如何?”

    “王上,如今个部落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预谋对王城发起攻击。”

    “你说什么?”王上的脚步猛然一顿,“他们想谋反?”

    谋不谋反的,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对您甚有怨言,这是绝对的。

    王上的脸顿时拉的很长,他快步急走,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战争一瞬即发,王上颁布诏书,欲御驾亲征,征讨叛军乱将。

    “小姐,你可听说,王上要御驾亲征了。”

    陆安瑾轻笑,“如今城内皆在讨论王上御驾亲征之事,我就算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康王追问,“那小姐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王爷,你只需要知晓一点,你务必让他有去无回就好。”

    康王蓦然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陆安瑾好不模糊的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康王静静的坐回椅子上,他想成为北萧的主宰没错,但是真的让他弑君,他的心里还是怕怕的。

    他垂头不语,慢慢的双手紧握成全,狰狞的青筋毕露。

    过了好半晌,他这才慢慢的松开拳头,他下定了决心,坚定的说,“本王知晓该怎么做了。”

    人伦亲情在野心的面前,永远都不值一提。

    “好。”陆安瑾拍了拍手,“王上明日便出发,王爷也好生收拾一番,我就在这里等待王爷的好消息了。”

    康王的拳头再一次握紧,他重重的点点头,“本王这一次定然不会让小姐失望。”

    “不成功便成仁,王爷,一路顺风。”

    翌日,王旗随风飘扬,千军万马整装待发,大军气势如虹。

    王城的大门缓缓的打开,王上身处战甲,神情肃穆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他回身看了一眼高高的城墙,翻身上马。

    “出发。”

    大军缓缓的开动,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皆站在城门两边,静静的看着大军慢慢的远去。

    “你们说是王军厉害呢,还是部落联盟厉害呢。”

    “谁知道呢。反正我只知道,谁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就拥护谁。”

    天道无情,**不断,这日子啊,真的是越来越难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引狼入室

    康王知晓,他此生的荣辱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王上活着回来!

    大军开拔已经数日,几十年的宫廷生活磨掉了王上的锐气,他早已经不是那个能够披星戴月赶路的勇士了。

    “那些叛军现在如何?”

    “叛军昨日又攻下一个城池。”他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守城的人将城池拱手相让。

    王上的脸色顿时阴沉的都能低下水来,“真是一群饭桶。”

    “传令下去,势必把城池给寡人抢回来!”

    康王紧随着大军的脚步,他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蛇,隐于暗处,随时都能给他致命一击。

    然,王上的防备心很重,他总是尚未靠近,他就有所警醒。

    如此下去,定然不行,康王略带焦躁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探子可有消息传来?”

    “有,王上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军医对此束手无策。”

    “若是普通风寒,军医怎会医治不了?”

    手下道:“属下不知。”

    康王单手托着下巴,“本王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王爷,军中再招纳郎中,我们要不要…”手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心狠的道:“趁他病要他命!”

    康王并未立即回答,他思考了良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给本王寻找一个医术高明的人,而且,必须靠得住。”

    手下喜笑颜开,“属下遵命。”

    “命令死士准备,郎中入军之日,便是刺杀之时。”

    手下磨拳霍霍,朗声回道:“属下这就去办!”

    若是王爷能够荣登大宝,那么,他便是一等一的功臣,届时,说不定能混个侯爷当当,也是顶不错的选择。

    郎中很快便找到了,手下直接给他喂了一颗药,恶狠狠的威胁道:“若是不乖乖听话,便把你的一家老小全都剁碎了喂狼。”

    “小…小的知晓了。”

    郎中不过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普通老百姓,就风寒感冒治疗的不错。也不知道手下是如何打听到的。

    总之,当他在屋里诊治病患时,被手下抓了个现行,然后被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给威胁了。

    可他却不能不听。

    “记住我给你说的话没?”手下阴恻恻的盯着郎中,说出来的话,像是啐了毒的冰块,“要是敢背叛老子,老子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郎中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狂点头,“小的记住了。”他偷偷的扫了他一眼,鼓起勇气说了一遍,“你一定不能动他们。”

    “你乖乖听话,老子自然不会动他们的。”

    郎中很顺利的入了军营,康王的人也趁机混了进去。

    “不要东张西望!”士兵怒喝一声,郎中迅速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路上,郎中都走的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到达了王帐,却被拦在了外面。

    他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终于见到方才禀报的士兵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进来吧。”

    郎中沉默了一下,这才带着必死的决然走了进去,康王的人也想紧随而至,就瞧见士兵们杀气凛凛的举刀阻拦。

    好汉不吃眼前亏!

    郎中顺利的进入营帐,却见营帐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他暗道一声,“糟了!”

    这是一个局,就等着瓮中捉鳖呢。

    他想也不想的掉头就走,然,还是晚了一步,康王安排的死士忽然闯进了军营,他刚掀开营帐,一句话未说,就被捅了个对穿。

    他惊悚的睁大了眼睛,在倒下的瞬间,看见了漫天的雪光和刺耳的喊杀声。

    这次刺杀行动以失败而告终,康王气的脸红脖子粗,他把手下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王爷,王上老谋深算,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咱们的踪迹了。”

    康王咬牙切齿的道:“不管他知不知晓,他都必须得死!”

    手下忽然想起了什么,“王爷,咱们在临走之前,先生不是交给了您一个锦囊吗?”

    “对对对,”康王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本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急忙找出锦囊,果然看见里面藏了一张纸条,他细细的看了一遍,沉声命令道:“传令下去,自今天开始。夜夜行刺王上。”

    手下的嘴角忍无可忍的抽了抽,“王爷,如此的话,我方定然损失惨重。”

    “不成功便成仁,照本王的话去做,莫罗嗦。”

    手下无奈,只好一五一十的传了命令下去。

    王城,鸣筝楼。

    看王的一举一动,都在陆安瑾的监视之下,凌左收到消息之后,忍不住吐槽,“王妃,那康王真是蠢的可以了。”

    陆安瑾微微一笑,“他只是太急功好利了。”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

    凌左好奇的追问,“等什么?”

    “等消息!”

    凌左又问,“等什么消息?”

    陆安瑾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自然是等王上驾崩的消息了。”

    凌左撇了撇嘴,“王妃觉得康王那蠢货能杀的了王上?”

    陆安瑾很诚实的摇摇头,“不能。”

    凌左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真的很想问一句,王妃,咱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北萧军营,王上摆着一张棺材脸坐在王帐的正中央。

    “王上,这五日夜夜都有刺客行刺,末将活捉了两人,但发现他们被人事先拔了舌头。”

    “不必活捉,杀无赦!”

    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竟然如此大胆包天!

    刺杀行动持续了半个月,无论刮风下雨,刺客总是风雨无阻的前来报到。

    喊杀声,刀枪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嘹亮。

    刺客的武功并不高强,斩杀起来并不费劲,只是他们像附骨之蛆一般,总是如影随形,这让人十分的恶心。

    这一夜,天空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直到地上裹了一层棉衣,刺客也未出现。

    这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士兵惊诧不已,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断的收起手中的语气,困倦的打着哈欠,快步回了营帐。

    紧绷的神经蓦地松弛了下来,他们一个二个都像是霜打的芭蕉一般,有气无力的耸拉着脑袋。

    “王上,今日刺客未来。”

    “传令下去,不可放松警惕,加强巡逻。”

    又五日过去了,“王上,刺客一直未出现。”

    王上沉默片刻,无奈的挥挥手,事到如今,他也想不通,那幕后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大军要开拔的时候,沉寂数日的刺客再一次从天而降。且,这一次并不像之前的小打小闹,来人也不是之前的虾兵蟹将。

    巨大的石头像是流星一般,在空中划破了空气,精准的困在军营之中,四处开花。

    躲闪不及的士兵被砸的头破血流,未被砸着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一支支火箭给扎了个正着。

    军营里面乱成了一锅粥,哀嚎声此起彼伏。

    “王上,快走!”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事到如今,他们竟然连对方是谁,都尚未可知。

    这一仗注定是败了,只是败的委实窝囊。

    王上的脸色难看至极,只是现下并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只要留得青山在,他就不怕没有柴火烧。

    然,对方显然没有给他活命的理会。他在手下的掩护下,方才走了数十里,就被拦住了。

    王上半眯着眼睛,盯着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站在队伍中央的男人。

    “前方是何人,快快让路,否则…”

    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死不瞑目的眼眸映衬着死亡的恐惧。

    “阁下究竟是何人?”

    “北萧王上,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个声音,怎地那么熟悉。

    王上的身体蓦然一僵,他不可思议的惊呼道:“齐霄昀,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东齐贤王齐霄昀。

    齐霄昀淡淡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想杀了寡人?”

    齐霄昀耸肩,“本王为何不能杀了陛下?”

    北萧王上恨的咬牙切齿,“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刺杀寡人?还有,先前刺杀寡人的刺客,可是你的人?”

    齐霄昀缓缓的摇摇头,“不是本王的人。”

    “寡人竟然不知,是谁有那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请的动阁下?”

    齐霄昀微微一笑,冷淡的说了一句,“那你还是问问雇主吧。”

    父子相爱相杀的戏码,他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着实不感兴趣。他自觉的空出一个位置,留给这对许久未见的父子。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王上的眸子中慢慢的清晰。

    “是你!”

    王上眯着眼睛,眸子深处闪烁着仇恨的火花。

    “是儿臣!”康王自嘲的笑了笑,“王上肯定认为儿臣已经死了吧。毕竟王祖母为了父王,可是毫不犹豫的就对儿臣下了杀手呢。”

    “混账东西,竟然引狼入室!”

    康王厉声道:“儿臣混账,那父王你呢?你才是北萧的千古罪人!”

    “你放肆!”

    “北萧到了这个地步,就是父王你一手造成的。儿臣若算是引狼入室的话,那么你便是欺师灭祖!”

    王上气的不轻,他看着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齐霄昀,忽然仰天大笑道,“你以为杀了寡人,你就能成为北萧的新王吗?”

    康王淡淡的道:“这是儿臣的事情,就不劳王上费心了。”

    “你知不知道,你引来的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是一只恶狼。”

    被莫名其妙骂了一脸的齐霄昀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几近癫狂的男人,吝啬的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施舍半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死的窝囊

    其实,康王也没想到,来帮他的人,竟然会是齐霄昀。

    当初,陆安瑾给他的锦囊里面只提到,她请了一个朋友来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没想到,这个朋友竟然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看来,陆安瑾的身份,并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罢罢罢,他现下已然无路可退,谁能助他一臂之力,他不在乎身份与否。

    “这是儿臣的事情,与父王无关。父王,你是自行了断还是儿臣动手?”

    王上瞪大了眼睛,“畜牲,你这是要弑父?”

    “父王何须如此大惊小怪,王室无亲情,这不还是你亲自教导儿臣的吗?”

    王上抿唇不语,大口大口的喘气。

    胜利在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王座上时的威风模样,便越发的没了耐心。

    他直接挥了挥手,厉声命令道:“杀了他!”

    齐霄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人他已经堵在这里了,若是他还拿不下来,那他就真的是一课不可雕的朽木了。

    北萧王上死死的盯着越走越近的士兵,护着王上的士兵一咬牙,拿起剑,在王上所骑的马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马儿吃痛,像疯了一样,呲溜一下便跑了出去,飞快的扬起一阵尘土。

    康王有一瞬间的惊慌,他本能的看向齐霄昀,无声的求助。

    齐霄昀的眉头微挑,他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动了动,接着就看见弓箭手刷的拉起弓弦,动作整齐划一。

    上百支弓箭沿着预定好的轨迹,刷刷的往那个狂奔的身影上飞去。

    带着凌然的杀气,以及势不可挡的死亡气息。

    破空的声音太过震撼,康王呆愣了一瞬间,他僵硬的转过头,目光闪烁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齐霄昀,心中感慨万千。

    “王爷,王上从马上掉下去了。”

    康王这才从呆愣中忽然间惊醒,他猛地转头,就看见马儿还在狂奔,只是马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顿时着急了,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去,给本王搜,”他咬着牙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过多久,就见原来高高在上的王上被人粗鲁的拖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头发披散着,看着十分的狼狈。

    康王半蹲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原本溢满敬意的眼神现在却充满了冷漠。

    他单手托起他的下巴,桀骜不驯的道:“父王,你恐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成丧家之犬吧。”

    王上怒目圆视,看着康王的眼神满是狰狞。

    “本王自幼便渴望你的疼爱,渴望你能够多看本王一眼,可是父王你的眼里除了凌王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本王的半点容身之地。”

    康王越想越恨,单手狠狠的掐着他的下巴,口中满是求而不得的癫狂。

    “本王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这不,本王就算你和你最宝贝的儿子在黄泉下面相见。”

    王上一字一顿的问,“凌王是你杀的?”

    “是本王如何,不是本王又如何,就算他深得父王你的宠爱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死了,而本王还活着!”

    王上冷笑,“你引狼入室,为虎作伥,你以为你能活的了多久?”

    “本王能活的了多久就不劳父王操心了,父王还是先顾自己呗。”

    王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要对寡人怎样?”

    康王小心的凑到王上的耳边,小声的说,“北萧从来就不需要两个王上,父王,你安心的去吧,儿臣会为你看好北萧的。”

    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刺进了王上的心口窝,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到了满眼的冰凉。

    王上从未想过,自己光辉了一辈子,死的时候却是这般的窝囊。

    康王确定王上断了气,这才冷漠的命令道;“埋了吧。”

    手下小声的询问,“埋在何处?”

    康王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就地掩埋。”

    “属下遵命。”

    康王沉默了一下,“等等。”

    他扬起手,手起刀落,而后声音毫无波澜的说了一句,“埋了吧。”

    纵观王上这一生,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活的荒唐,死的窝囊。

    王上的后事办的十分的简陋,而康王全程未有参与。

    康王看着一直站在一边充当背景板的男人,忠心的感谢道:“今日多谢贤王鼎力相助了。”

    齐霄昀淡淡的的回了一句,“无妨。”

    对于他的冷淡疏离,康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客气的寒暄道:“贤王可有要事?不如和本王去王城一叙。”

    贤王齐霄昀为人孤僻,常常难见其踪迹,对于一切的应酬能免则免。

    “好。”

    康王有一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之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天知道,他方才不过是一句礼貌的寒暄,奈何齐霄昀怎地当了真。

    但是说出去的话,犹如说出去的水,他已经放出去的豪言,怎么地也收不回来了。

    他不甚自然的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齐霄昀也不含蓄,转身利落的上了马,对着康王点点头,便扬鞭绝尘而去。

    康王看着绝尘离去的人,眼眸幽深。

    王上恐怕说的对,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才能将这尊大佛送走,才是他现在最头疼的事情。

    北萧皇城。

    王太后在寝宫里面着急的走来走去,“王上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王太后,王上尚未有消息传来。”

    一个时辰后,王太后又问,“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王太后,现在未收到任何消息。”

    王太后的眼皮突突直跳,她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可是她却本能的逃避。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王太后继续问,“现下依旧未有任何消息传来吗?”

    “回禀王太后,如今依然未收到任何消息,派出去的人,也未曾回来。”

    王太后闭了闭眼睛,无奈的道:“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关上城门吧,除非王上回宫,或者哀家宣旨,其他人不经召见,通通不得进宫。”

    她沉默了一下,又道:“另,加强宫中的巡逻,若发现可疑之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只是,王太后的命令还是下晚了,命令堪堪传给守城门的将士,他们尚未将大门关闭,就见本来早应该死去的康王却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他的手里,赫然提着王上的人头。

    将士恐惧的看着带着一脸血污的康王,还以为大白天的见了鬼。

    “若是不想死,就速速投降!”

    康王身后的大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守城门的士兵只觉小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们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就麻利的将城门打开了,而后跪在地上,恭敬的康王迎进了城。

    康王对他们的识时务甚是满意,他骄傲的仰起头,带着难以诉说的激动,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城。

    “王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了何事?”王太后的眼皮跳的更狠了,“可是王上有消息传来?”

    “哎呀,王上驾崩了!”

    王太后只觉得头一晕,差点晕倒在地。

    “哎呀,太后啊,您什么也别问了,还是先躲起来,保命要紧呐。”

    “躲起来?哀家为何要躲起来?”

    大太监急的直跺脚,“康王…康王闯进宫了,就是他杀了王上!”

    王太后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什么?”

    “哎呀,太后,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您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太后剧烈的喘息起来,“你,你刚才说什么?康王杀了王上。”

    大太监急的直冒火,“王太后啊,康王马上就到了,还是赶快走吧,王上确实死了,您要是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忽然,一道冷淡的声音霎时在耳边响起,“王祖母这是想去哪里呀?”

    王太后猛然抬头,只见康王正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的目光朝下,顿时变得怒不可遏,她愤怒的低吼,“你这不孝的东西,竟然敢弑父!”

    康王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满是讥讽的道:“王祖母又何须这般的大惊小怪,说来惭愧,孙儿这一招,可是跟着王祖母学的。”

    王太后的脸一沉,眼一瞪,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三分,“哀家若是知晓你如此的大逆不道,当初你在襁褓之中,就应该将你溺死!”

    “呵,”康王嗤笑,“王祖母和父王一样,眼里从未有本王。既然你们那般不喜欢本王,本王也就好心的遂了你们的心愿。”

    “你待如何?”

    康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将手中的首级猛然扔到她的面前,笑眯眯的说,“不如,本王就算你们一起归西,王祖母觉得意下如何?”

    “你想杀了哀家,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王祖母是说金羽卫么?”他同情的看了一眼王太后,略带遗憾的道:“恐怕要让王祖母失望了,金羽卫现下恐怕自顾不暇,无暇分身保护王祖母了。”

    王太后冷笑道:“黄口小儿,休得信口雌黄。你什么身份,哀家心知肚明,你有何资格敢这般的大言不惭。”

    虽然他早就知道王太后看不起他,可是这会儿见她这般的轻视自己,康王依然感到十分的恼火。

    “看来王祖母很了解本王啊,只是恐怕要让王祖母失望了,你素日里最看不起的人,今日定要取了你的首级。”

    康王杀意重重,他再也不愿看到那张冷漠刻薄的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取而代之

    “金羽卫!”

    王太后自然瞧见了康王眼中的杀意,急忙唤道:“金羽卫!”

    可是,一向随叫随到的金羽卫竟然没有出现,王太后有一瞬间的惊慌,她知晓,方才康王说的话并不是在唬她,金羽卫确实遇到了麻烦。

    “你勾结了外贼!”她甚是肯定的道:“宫中有你的细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祖母,不是你教导本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吗?”

    王太后抿唇不语,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愤恨。

    康王挥了挥手,立刻有婢女颤颤悠悠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三样东西,毒酒、白绫、一把小巧却锋利的匕首。

    “你要作甚?”

    康王耸耸肩,“王祖母,你现下毕竟只是一把老骨头了,本王不想那般粗暴的对待你,若是识趣的话,你自己选择一样,若是不识趣的话,就莫怪本王替你选择了。”

    王太后咬牙切齿的道:“哀家有两件事情不解。”

    大局已定,康王也不着急了,他耸了耸肩,甚是有耐心的问,“王祖母想要问什么,但说无妨。”

    “其一,你当初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康王想起那一场大火,依旧后怕的抖了抖,他的脸色霎时变得甚是难看,“托王祖母的福,让本王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心狠手辣。”

    王太后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她只是沉默的看着他铁青的脸,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浮起一抹得意。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倒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是本王的幕僚救了本王。”

    王太后知晓康王一向自傲,此事她落尽下风,他也没有理由欺骗她。

    “其二,你是如何杀了王上的?”

    康王讥讽的道:“杀了便是杀了,哪管其他。”

    王太后闻言便知他的手段定然不甚光彩,她不阴不阳的道:“若哀家没有猜错,你定然勾结了外贼。”

    “哦?王祖母何出此言?”

    王太后冷笑道:“金羽卫的武功何其的高强,自从你暴露了野心之后,哀家命金羽卫调查过你,你虽然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但手中的势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你夺宫。”

    康王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哟,本王不知,原来本王也曾经入得了王祖母的法眼。”

    “只是你手下的幕僚好生厉害,”王太后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冷嘲热讽,自顾自的说道;“竟然能将你藏得滴水不漏,看来,此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康王似笑非笑的道:“事到如今,王祖母又何须垂死挣扎呢,这个时辰了还在挑拨离间,有何意义?”

    “哀家只是在提醒你,莫要引狼入室。”

    “这是本王的事情,就不劳王祖母费心了,王祖母还是先想好,要选哪一样东西吧。”

    王太后直直的看了康王半天,一字一顿的道:“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赶尽杀绝的道理,王祖母应该比我更清楚。”

    王太后沉默的看着面前的托盘,默默的拿起那瓶毒酒,沉默了半天,猛地将瓶子摔在了地上。

    “哀家倒是要看看,你今日要怎么对待哀家。”

    康王漠然的看着王太后,眸子深处没有一丝的温度,他冷冰冰的问,“王祖母,你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太后未说话,只是倔强的看着他。

    “既然王祖母不选的话,那本王就替你选了。”他冷笑道;“来人,再拿一瓶毒酒来。”

    毒酒很快被人送了上来。

    康王对着站在一旁的大太监道:“宋公公跟随王祖母几十年了,王祖母的最后一程,不如就让宋公公送吧。”

    宋公公的身子抖得就像筛子一样,他磕磕巴巴的道:“老…老奴不敢!”

    “本王让你去,你敢不去?”

    宋公公猛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请王爷饶了王太后一命。”

    康王轻笑,“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呢,只是跟错了主人,”他甚是可惜的道:“真是太可惜了。”

    他轻轻的挥挥手,立刻有手下走了上来,两个人按着宋公公,一个人掀起瓶盖,掰着他的嘴,就把毒酒往他的嘴里灌。

    直到一瓶毒酒见了底,那些人才解除了对宋公公的桎梏。

    宋公公呛得直咳嗽。

    王太后气急攻心,口中不停的念道:“畜生,真是畜生。”

    康王慢悠悠的说,“王祖母莫要着急,下一个就是你了。本王先送他下去,让他在地底下继续照顾你。如此,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本王啊!”

    王太后呸了他一口,冷声道:“畜生!”

    康王摸了摸脸,阴狠的瞪了他一眼,“既然王祖母如此的不识趣,就莫怪本王下手无情了。来人!”

    “王爷,”宋公公艰难的爬到了康王的手下,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水,意识也慢慢的不清晰了。他艰难的道:“求…求王爷饶…饶了王太后一命。”

    言毕,他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眼睛一闭,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康王看着王太后的眼睛满是讥讽,他意有所指的道:“王祖母孀居多年,若不是他已然净身,就瞧见他对王祖母这般的忠诚,本王就要怀疑王祖母是否遵守妇德了,有没有做那对不起先王之事。”

    “混账东西!”

    康王冷冷一笑,他看着躲在角落里面的婢女,笑的像个诱惑人犯罪的毒蛇一样。

    “你们谁若是杀了她,本王便饶你们一命。”

    婢女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动。

    “本王数五声,若是你们谁没有动,就视为放弃机会。”他笑呵呵的加了一句,“谁要是杀了王太后,本王就允许她出宫!”

    婢女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婢女嘴里念念有词道:“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要回家。”

    回家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有一个人懂了,剩下的人的防线一瞬间就瓦解了,想要回家的渴望早已经胜过了一切。

    “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你们敢…”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人按住了身体,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子又怎是这些做惯了粗活的人的对手,不过须臾间,就被牢牢的控制住了。

    王太后拼命的摇头,可是婢女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紧紧的固定住她的头,让她动也动不了。

    直到一瓶毒酒见了底,她们才慢慢的松开了手,看着大口大口吐血的王太后,她们这才像是受到了十万分的惊吓一般,抱着头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康王对她们的表现甚是满意,他笑着鼓掌,连说三句:“好好好!”

    王太后只觉得胃里面像是火烧了一般,疼的她痛不欲生。

    豆大的汗珠自她的额头上滴落,她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扣在了精美的地毯上。

    “王祖母,你现下感觉如何?”

    王太后狠狠的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康王,她现下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祖母,想不想感受一下被包裹在熊熊的烈火之下是什么感觉?”康王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那漫天的火光!

    王太后说话说的甚是艰难,“哀家都快要死了,你以为哀家还会怕你?”

    “既然王祖母不怕,那祖母就好好的感受一下吧。就让父王陪着你,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婢女们见侍卫们要关门,都蜂拥着跑了出去,就留下两个尸体,外加一个死不瞑目的首级。

    王太后的寝宫很快就冒起了滚滚的浓烟,康王冷漠的看了一眼冒着被大火包围的宫殿,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霄昀并未跟着康王进宫,而是脚步轻盈的进了鸣筝楼。

    彼时的陆安瑾正躺在小榻上听曲呢。

    “瑾儿当真好兴致。”

    听到他的声音,陆安瑾懒懒的抬了抬眼,那慵懒的样子,让齐霄昀的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老给盼来了。”

    齐霄昀失笑,“瑾儿可是生气了?”

    陆安瑾伸了伸胳膊,然后心满意足的窝在了熟悉的怀抱中。

    “怎么没有进宫?”

    齐霄昀对于陆安瑾的青丝爱不释手,“为夫对那种戏码不感兴趣。”

    “能免费看戏就不错了,宫廷大戏,一般人想看还看不成呢。”

    齐霄昀刮了刮她娟秀的鼻子,“你要是想去看,谁还拦的了你?”

    陆安瑾吐了吐舌头,“你说康王这人会不会过河拆桥。”

    “会!”

    陆安瑾皱了皱眉,“这么肯定?”

    齐霄昀甚是认真的回,“他肯定会。”

    “好吧,”陆安瑾无奈的摊了摊手,“他要是真的卸磨杀驴,那只能看,到底是谁技高一筹了。”

    “嗯。”

    “这次会停留多久呢?”

    齐霄昀笑着问,“那就要看瑾儿想要为夫呆在这里多久了?”

    陆安瑾迅速的爬了起来,略带惊讶的问,“你若是不去边境镇守,他们不会有异动么?”

    “本王手下可没有孬种!”

    看他难得自大的样子,陆安瑾忍不住笑了,“是是是,他们的老大都这么威武,他们定然不会是弱鸡。”

    她伸了伸胳膊,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略有些皱褶的衣服,笑眯眯的邀请道:“走吧,咱们去看看康王妃吧。”

    “看她作甚?”

    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去看一个莫不相干的女人。

    “康王妃受此惊吓,身为康王的幕僚,我自然是要好生的关心一番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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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很忙介绍: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陆安瑾想, 那她这辈子一定是太缺德了。 都说男人娶妻当娶贤。 齐霄昀想, 那他这辈子一定是太走运了。 王妃不好当,贤妃不闲,撸起袖子加油干,带着老百姓们致富奔小康!贤妃很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贤妃很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贤妃很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