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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全文阅读

作者:樟树无花     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txt下载     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箫执:你不去陪着她在这里坐着做什么?

    下午的时候,箫执来了,一家三人。

    是陆延修通知他来的,也只通知了箫执一个人,而箫执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父母正好在身旁。

    得知盛青远离世,说什么也要来送葬。

    陆延修本想让苏梨过来陪陆听晚,可想想苏梨和沈归年的关系,又想想沈归年和沈家的关系……还是作罢了。

    牵扯越多,只会越难处理。

    亲眼见到盛青远躺在那儿,箫执和他的父母还是难以相信,明明不久前还看着那么健康的一个人。

    消失十几年,忍受那么多议论,亲人分离,背井离乡,韬光养晦,好不容易回来了爷孙团聚。

    结果才不到半年时间,就这么突然。

    就跟上天开了场玩笑般。

    可不是吗,对陆听晚来说,就是上天在跟她开玩笑,在逗她玩,从小就拿着她的亲情在玩,父母是,当初和爷爷的分离也是。

    现场最痛苦难受的莫过于陆听晚了。

    然而一向最会哄陆听晚的箫执,这会儿看着她的模样,却也是束手无策了。

    他蹲在陆听晚身前,给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好一会儿才心疼地说出一句。

    “怎么把眼睛哭成这样了。”

    陆听晚眼皮微动了动,抬起眸看向了箫执,眼里闪着泪光,情绪在翻涌。

    这种时候,她身边最需要的本该是陆延修,可陆延修却成了她这时候难以面对和接受的人,她甚至不想见到他。

    而江狱不是她可以毫无顾忌展现脆弱去依赖的对象。

    也就可以想象这几天无助、害怕,遭受了那么多打击和伤害的陆听晚,在此时看到箫执时,情绪有多难控制。

    毫不夸张地说,陆听晚是从小被人哄着长大的,秋姨、陆伯、朝九、陆迟白,沈南知,箫执,甚至是不善言辞的小五,都将最好脾气的一面给了她。

    前一刻骂得凶、恨不得动手、脾气暴躁的陆延修,最后一样得放下架子去哄人。

    这一次的事对她来说就像天塌了般,她真的没办法那么坚强。

    尤其是自己的过错导致没有给爷爷尽到孝,更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她强忍着没有哭,只是看着箫执,一句话不说,只有眼泪往下掉。

    “没事,有我们在呢,不怕。”箫执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轻声哄着她。

    箫执陪了陆听晚很久,等到她情绪稳定了些后,他才出去找陆延修询问具体情况。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他爷爷病了那么多天才走,我就是帮不上忙,我也能帮着照顾人啊。”

    尸体都长斑了,人都从北城送回南城来了,陆听晚眼睛都要哭瞎了,陆延修现在才告诉他!怎么不等明年祭日再通知他?!

    问完这话,不等陆延修回一句,箫执奇怪地看向他,问:“你为什么不进去?”

    箫执才想起,他都在房间里陪陆听晚一个多小时了,陆延修都没进去看过一下。

    就一直在隔壁房里坐着。

    “她在那里面哭,她需要你,你坐在这儿做什么?”箫执不解地问他。

    现在谁能比陆听晚更难受?他不去陪着陆听晚在这里坐着?!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箫执:TM的沈南知王八蛋

    “你说句话啊?你怎么回事?”

    见他就是不出声,箫执气不打一处来。

    “别告诉你这个时候跟她闹别扭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知轻重了?”

    两人从小到大没一天不吵的,不明缘由的箫执不禁怀疑两人是不是吵架了,转念想想,这根本不是陆延修在这种时候会做得出来的。

    可他又实在想不出来陆延修不进去陪着陆听晚而是坐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箫执不管不顾,伸手就去拽沙发上的陆延修起来:“别坐着了,你坐这儿做什么!”

    “箫先生……”见箫执这举动,朝九着急出声,出手想阻拦。

    “我不管是因为什么事,你现在赶紧进去陪她。”

    “她现在需要的是你,你难受,她不比你更难受啊?”

    沙发上的陆延修仍不为所动,箫执没能把人拽起来,他带着怒意回头去看陆延修。

    刚想发脾气,却发现陆延修神色不太对劲,他刚刚心里着急,只当陆延修这模样是悲伤过度。

    可这发虚出汗,浑浑噩噩,气若游丝的状态,分明就是病了。

    见他放在膝上握成拳的手在发着抖,箫执更是确定他身体不舒服了。

    “你怎么了?”

    他伸手去摸陆延修的额头,谁想陆延修头一撇,躲开了。

    “你……”

    箫执正要说什么,却被朝九拉着往房门口带去:“箫先生,您去看看晚晚小姐吧。”

    “他到底怎么了?把事情说清楚,你们一个个怎么回事?”箫执停下来,问朝九。

    朝九回头看了陆延修,而后看回箫执。

    没办法,朝九只能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告诉了箫执。

    包括盛青远危在旦夕、陆延修病重在医院,却骗陆听晚出差害陆听晚伤心的事。

    陆延修不是不进去陪陆听晚,而是陆听晚根本不想见他。

    听朝九说完所有事的箫执半天没反应。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事,陆延修情况还到了危机的地步,箫执一时消化不过来。

    过了好半响,箫执这才问:“小五那边没消息吗?应对药剂没藏在沈家?”

    朝九摇头:“以沈南知的心思,哪儿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

    箫执一手撑着腰,一手抓了把头发,又没了声,只是烦躁地原地打转踏步。

    见箫执这样,朝九说:“现在着急也没有用,盛老先生已经离世,和沈南知的事总会有个了断,就看江三少要怎么处理了。”

    江狱应该清楚陆延修对陆听晚来说有多重要,陆听晚失去唯一的至亲,相信江狱不会见死不救,让陆听晚真的无依无靠。

    箫执依旧没出声,像是憋着火,终于他气急败坏地快步走到陆延修面前。

    “出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他压着火气怒声质问。

    “当初你被盛老爷子叫去欧洲,害老子上天下地找你几天几夜,这一次你又是!”

    担心是真的担心,生气也是真的生气。

    “你怎么不等死了之后直接让我吊唁!”

    箫执说完气得转头就走,摔门出去的那一刻咬牙骂了句:“tm的沈南知王八蛋!”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葬礼

    江狱通知了家人,晚上江家人就来了。

    房间里气氛沉重,江即看着床边静静守着的陆听晚,走过去,蹲下身,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句:“节哀。”

    除了箫家和江家,没有再通知任何人。

    这一夜,很安静。

    箫执陪着陆听晚在房间里守着。

    江即的身影在房间外的长廊上徘徊。

    江狱处理好第二天所需的事后,去到房间里一看,见箫执在陪着,便又出来了。

    江即见他出来,大概是想问问陆听晚的情况,便跟着江狱一起走,一直进了江狱休息的房间。

    不等江即开口问,一进门,江狱就抛出一句:“你喜欢她?”

    “什么……?”

    江即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江狱会这么问,还问得这么直接。

    更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江狱看穿。

    “不是吗?”江狱回头看他一眼。

    江即没出声,没否认,但也没承认。

    他不是不敢承认,而是因为陆听晚有了陆延修,她要是没和陆延修在一起,那么哪怕轮不到自己,他也敢坦然承认。

    江狱没再说什么,拿了衣服就朝浴室走去,扔下话一句给江即。

    “我劝你别喜欢她,免得自讨苦吃。”

    江狱这扎心又现实的话,让江即忍不住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无奈地闭了嘴。

    因为他没话反驳。

    这一天,不再是往常的模样。

    天空是一片灰蒙蒙地暗,细雨朦胧,湿漉漉的地面就和大家的心情一样糟糕。

    一楼大厅正中央放着一副空棺材,让人看了更是心情沉重。

    吹了一晚冷风,呆坐到天亮的陆听晚被箫执戴上了一朵小白花。

    箫执把她身上一直披着的外套给她穿好在身上,然后给她袖臂上戴一条白色袖标。

    他自己的手臂上,则戴着黑色袖标。

    箫执告诉她:“该走了。”

    陆听晚回神,低头去看了胸口衣服上戴着的小白花和手臂上的袖标,不禁扯着苍白的唇苦笑。

    “等爷爷的这十几年,倒是没想过还能有机会给他送终。”她看向床上的盛青远。

    箫执轻轻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安慰她道:“有你送盛爷爷走,他也会开心的。”

    陆听晚盯着盛青远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开心狡黠,慧黠灵动的大眼里满是胜利的色彩。

    这是盛青远时刻随身携带的照片,到死都还放在心口上。

    是江狱从入殓师给盛青远换下的衣服里发现的,给了陆听晚。

    陆听晚从椅子上起身,将照片放还到了盛青远心口的衣服里。

    时间到了,江狱带着人出现了。

    盛青远的遗体被抬出了房间,陆听晚跟在身后一起出了房间。

    陆延修站在走廊上,手臂上戴了和江狱一样颜色的蓝色袖标。

    低着头的陆听晚没有看他,或是说她根本就没心思看任何人,只是跟着江狱默默地走。

    箫执不放心陆延修,便落后两步,跟着陆延修走在后面,一起下楼。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江狱揽着陆听晚

    楼下大厅,江家人和箫家人站在一起。

    他们的手臂上都戴着黑色袖章,同样也都穿着黑色衣服出席。

    平日里打扮精致穿金戴银的箫妈妈和江妈妈摘掉了所有首饰,什么也没戴。

    一眼看过去,肃穆沉重、而又哀伤。

    盛青远的遗体被抬进了棺材里,耳边传来了长钉封棺的声音。

    一声一声,在大厅里响开。

    陆听晚眼前一片花白,除了那刺耳的钉棺声,什么也看不清,也听不见。

    隔着几人的距离,陆延修紧紧盯着摇摇晃晃站不稳的陆听晚,却不敢上前去扶她。

    江狱侧头,看向了身旁的陆听晚。

    江即的目光,也落在陆听晚身上。

    外面雨势大了,钉棺声响了好半天,陆听晚头昏脑涨,快要撑不住时,终于停了。

    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陆听晚才看清已经被封死的棺材,她腿一软,险些栽倒。

    她看着那装着她爷爷遗体的棺材,大脑一下子空了,什么也想不了。

    只觉得心慌、浑身无力,喘不上气来。

    江狱将盛青远的遗像送到了她手上,陆听晚颤抖着手,将遗像抱在了怀里。

    江狱:“走吧。”

    棺材被抬起,送葬队伍出发了。

    陆听晚呆呆地跟着走。

    雨下得很密,不等旁人给她打伞,出了别墅的陆听晚直接走入了雨下。

    她目光呆滞,根本没注意到脚下的几节台阶,本就腿软的她直接一脚踩了空。

    陆延修心口一紧,就要冲过去,刚有动作,却见她身后方的江狱及时将她扶住了。

    江狱从阿棠手里接过了黑伞,然后揽着陆听晚的肩头,带着她就下了台阶。

    阿棠看着江狱的举动,第一反应是转头去看了落在最后面的陆延修,果然见陆延修神色凝重,那样子,仿佛就要吐血了。

    看着被江狱揽着肩膀走的陆听晚,陆延修心脏传来阵阵钝痛,后槽牙咬得生疼,一张苍白的脸绷得紧紧。

    本就身体不适的陆延修更是步履艰难。

    箫执见状,放开了陆延修,立马拿过了旁边保镖的伞跑向了伞下的两人。

    江即自然也看到了前面伞下的两人,他反应和阿棠一模一样,都是转头去看了陆延修的反应……

    看着陆听晚肩头上江狱的手,江即不由得想到昨晚江狱劝他别喜欢陆听晚,免得自讨苦吃的话。

    箫执撑着伞来到了陆听晚身旁。

    “江先生,一会儿还要你主持大局,晚晚还是交给我照顾吧。”他直接对江狱说。

    “不用。”

    江狱两个字回绝了他,脚步都不带停。

    “江先生,晚晚已经订了婚,你这般行为让外人看了,对她名声是不是不好?”

    江狱转头看了眼箫执,却道:“外人?你箫家还是我江家?”

    现场就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外人?

    箫执被噎住,这情况,他也不能不知轻重地小题大做,转而见陆听晚失魂落魄,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箫执更是无话可说了。

    下葬的地方其实不远,盛家有自己的墓园,就在盛家庄园的后方。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陆展夫人突然到来

    盛家祖祖辈辈都在那儿,陆听晚的父母也在那儿,盛青远这一次回来时,还带着陆听晚去祭拜了,后面还修建了一番。

    从后门走,半个小时就到了。都是盛家的地盘,自然也不会有外人看到。

    “……可以走前门吗?”

    陆听晚脚步停了下,忽然出声。

    之所以走后门,是因为爷爷说要静静地走,不让人知道,这样他才可以保护她久一点,继续给她撑腰。

    后门可以直通墓园,不会有人看到,而前门人多眼杂,这要是从前门出去,肯定就会弄得人尽皆知。

    可她想爷爷走前门,走得风光一些,本就委屈了爷爷,她不想再那么寒酸。

    江狱看向她,片刻后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叫来了阿棠。

    “你带人去清理街道,走前门。”

    一句话吩咐下去,阿棠立马带了盛家和江狱大半的保镖去了。

    送葬队伍暂时停了下来,都等着前门外的街道清理后再继续前行。

    十几分钟后,阿棠就回来了,大家继续出发,朝着前门走去了。

    盛家庄园前门外放眼望去一片冷清清。

    通往墓园的街道上,也只有那一排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如雕塑般站在那儿。

    送葬队伍出了盛家大门,密雨蒙蒙,街道空荡,寒风入骨,哀伤笼罩着每一个人。

    不多时,就到达了盛家墓园。

    墓碑昨天江狱就已经让人立好了,就立在陆听晚奶奶的墓碑旁。

    旧碑添新碑,何其地凄凉。

    墓坑昨天也已经掘好了,过来后直接就让盛青远下了葬。

    揽着陆听晚肩头的江狱手掌一抬,直接遮住了陆听晚的眼睛。

    陆听晚听得很清楚,除了雨声,便是潮湿的泥土砸在棺板上的声音……

    等到江狱拿开手,眼前便多了座新坟。

    陆听晚盯着那新碑看了很久,碑上小小的照片上,盛青远笑容可掬,慈眉善目,一切都仿佛还在。

    她神情恍惚,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爷爷就这么走了,自己也真的成了无亲无故的一个孤儿。

    以前哪怕等不到,也还能等,她也会告诉自己,爷爷肯定还活着,还会回来。

    而现在,真真切切地永远也等不到了。

    她目光慢慢看向了爷爷旁边的墓碑,素未谋面的奶奶,还有她那早早离开的父母。

    阿棠忽然快步走来,附在江狱耳旁说了几句话,江狱看向了最边上站着的陆延修。

    “让他们进来。”江狱说了句。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阿棠便又走了,没过多久,就见阿棠领着人回来了。

    竟是陆展夫妇。

    江狱只通知了家人,陆延修也只通知了箫执一家,很明显陆展夫妇是不请自来的。

    不得不说,他们消息是真的灵通。

    大家都以为是陆延修通知他们来的,所以见到陆展夫妇,都不意外。

    江狱也以为是陆延修通知的,所以才让阿棠直接带他们进来。

    可陆延修深知自家人的嘴脸,又怎么会通知他们来。

    陆展夫妇走过来一看,不由得相视了一眼,大概是没想到人真的走了。

    他们没说什么,直接对着盛青远的墓碑鞠了三躬。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你爷爷还没死呢,你戴这袖标给谁送终?

    雨越下越大,夹着风,即便是江狱把雨伞都倾到了陆听晚那边,自己的肩膀湿了大半,陆听晚怀里的遗像还是被吹了雨。

    陆听晚更加护紧了怀里的遗像,冻得通红的两只手僵硬地擦着玻璃相框上的水珠。

    江狱:“走吧。”

    江狱揽着陆听晚的肩头,试探性地想带她走,他以为陆听晚不会走,可陆听晚就跟丢了魂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地跟着他走了。

    看着离开的众人,陆夫人的目光落在最前面被江狱揽着走的陆听晚身上。

    眉头跟着不悦地皱起。

    她拉着丈夫就走到了陆延修面前,张口就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这质问和怪罪的语气,让箫执听了直想掉头就走,他们这根本不是关心,而是怕错过第一手消息!

    陆延修目光跟着前面离开的陆听晚,听到自己母亲的话,他看也没看她,冷声回了句:“需要通知吗?你们这不是来了吗?”

    “听你这话我们是不该来?”陆夫人脸色当时就难看起来。

    正好瞧见陆延修手臂上戴着的袖标居然是蓝色的,她当即抓上了陆延修手臂上的袖标,勃然大怒。

    “混账,你爷爷还好好活着呢,你戴这蓝色袖标是给谁送终!”

    陆展也看向了陆延修手臂上的袖标,脸色微沉了沉。

    蓝色袖标是死者的孙子辈才戴的颜色袖标,陆延修居然戴了!简直大逆不道。

    “陆家不是和盛家订了婚吗?那江狱都戴了,陆家莫不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箫执听不下去,出言维护了陆延修。

    这陆家不知道安排了多少眼线在陆延修身边,所以才能在江狱和陆延修双双隐瞒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得到消息过来送葬。

    但凡他们多关心一下陆延修,都不会对陆延修这憔悴病态的样子视而不见,陆延修的情况也不会瞒得这么紧。

    果然陆延修要瞒着陆家是对的!这要是让陆家知道陆延修要靠药吊着命,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们这作为,还真不如冷血的动物。

    箫执这话,让陆展夫妇有些羞愧难堪。

    陆展跳过这个话题,问:“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盛老先生之前受了寒,一直没好,前些天病情突然加重,没挺过来就走了。”

    朝九帮陆延修回答了陆展。

    “那怎么只来了这些人?”陆展又问。

    “盛爷爷生前就不是铺张浪费的人,盛家又有自己的墓园,老人家只想静静走。”

    箫执回道。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陆延修抬步绕过他们便走了,箫执朝九也跟着一并走了。

    陆夫人看向盛青远的墓碑,满是不悦地道:“我看那盛青远分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把自己孙女托给我们陆家。”

    陆展看了看盛青远的墓碑,没说话。

    箫执回头,见陆展夫妇不知道在那里说什么,心里是一肚子气。

    盛青远这么一走,陆听晚嫁过去还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连他都受不了陆夫人那嘴脸,更何况陆听晚。

    他看向陆延修,也只能把这些话咽下。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陆听晚让陆夫人滚出去

    盛青远房间里,陆听晚抱着遗像,呆坐在床边上,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

    阳台的门被关上了,空调也打开了,房间渐渐回暖,可却依旧让人觉得冷。

    陆听晚说想一个人待会儿,江狱便只能由着她一个人在房里。

    后面箫执进来找她,也让她用一样的话给打发走了。

    箫执刚走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高跟鞋敲着地面,人跟着走了进来。

    看着面如死灰抱着遗像坐在床边上的陆听晚,陆夫人微皱了皱眉。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她不带一点情感地说了这句话,就像是在客套。

    她接着说:“今天正好来了,有些话我就跟你说了,免得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不待陆听晚有什么回应,她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不喜欢你,我们之间还发生过不愉快,所以哪怕你再优秀,家势再大,我个人也不会同意你进我陆家的门,做我的儿媳妇,更别提你盛家如今……”

    陆夫人说着看了眼陆听晚怀里的遗像。

    “我陆家要的虽不是势均力敌,但也不能拖了后腿,你盛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虽说你盛家现在有了盛域,但实权却在江家人手里,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我的意思,我想你爷爷是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才会拿出盛域的股权着急给你说定这门亲事。”

    陆听晚眼睫动了动,终于有了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

    “这婚事既然已经定下了,我陆家也不会心狠反悔,让你盛家成人笑柄,不过你既然已经是我儿子的未婚妻,自然是该以自己丈夫为主,他江狱到底是姓江,以前有你爷爷在,他还能顾及着些,如今你爷爷撒手不在了,你就算不为延修考虑,是不是也该为自己考虑?那江狱在欧洲一带的名声,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他的能力我不否认,但为人可不敢恭维,盛域那么庞大的一份股权,你如果留在自己名下……”

    “滚出去。”

    陆听晚突然的一声让陆夫人一愣。

    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看着床边静静坐着的陆听晚:“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出去!”陆听晚抬了头,冷冷盯着穿戴精致、一身高傲的陆夫人。

    前来送葬,这脖子手上耳朵上的首饰还有这一身高档定制绣着金线的旗袍也不觉得刺眼了些,整天把体统规矩挂在嘴上,自己今天这打扮怎不觉得失礼。

    “你让我滚出去?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陆夫人不禁瞪了眼,有些不可思议。

    当初她吊威亚伤成那样,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她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竟然敢对她说滚出去!

    连她儿子都没跟她说过这种话。

    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上来找陆听晚就两个目的,陆听晚要是懂事知趣,趁早把盛域股权转到陆延修名下,那她就大度地让她进陆家的门。

    她要是不,那她就有办法让她自己主动退了这婚事,免得陆延修在她身上吊死。

    只有她主动退婚,陆延修才不会死心眼地不惜跟家里作对也要娶她。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她盛听晚的事就是我江狱的事

    “我让你滚,滚出我盛家!滚!”

    陆听晚疯了似的朝陆夫人咆哮大喊,气到呼吸急促,浑身发抖。

    陆夫人被她忽然的发狂吓了一下,看着恨不得要将她剥皮抽筋吃了的陆听晚,陆夫人怒火中烧:“你……”

    陆夫人气得头脑发昏,一时找不到话去驳对,最后骂了句:“没教养的东西。”

    她深吸口气,将怒火压下,脸色极其难看嚣张,言语更是犀利刻薄。

    “我陆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更何况我是为你考虑,既然你没有作为一个妻子为夫、为家族的觉悟,那我陆家有必要重新考虑这门亲事。”

    她刚刚还想着陆听晚要是把盛域的股权转到陆延修名下,她看在股权的份上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她。

    没想到她这么没教养,竟然说出让她滚这种不尊重长辈的话。

    气头上的陆夫人现在是一点机会也不想给她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婚事给退了。

    陆夫人话刚说完,不待陆听到回应,一个声音就紧跟着响起。

    “堂堂陆家就这点能耐?背后这般逼迫一个小姑娘,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陆夫人当即回头,就见江狱走了进来。

    对上江狱那阴狠不善的眼神,陆夫人有些心虚,但很快恢复过来。

    “我和她的事和你一外人有什么关系。”

    江狱走进房间,看向了陆听晚,见陆听晚被羞辱得不轻,他脸色更是寒了几分。

    江狱冷峻着脸大步走到陆听晚身旁,而后看向陆夫人,目光阴寒,话语掷地有声。

    “她盛听晚的事就是我江狱的事,你敢欺她,就是欺我江狱,欺我江家!”

    “你们陆家不是把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吗?不是自持清高,自命不凡,谁也瞧不上吗?背地里怎一副贪财霸道的恶心嘴脸。”

    “你把嘴给我放干净点!”陆夫人怒目圆瞪:“她不懂经商,我是为她考虑,她爷爷也说了股权随时可以转到我儿子名下,她既然要嫁进我陆家,我这么做又有何不妥,都是做生意的,你又有多清高?”

    陆夫人理直气壮,对江狱嗤之以鼻。

    “我江狱是不清高,但我至少不会像你这般令人作呕,她爷爷刚刚过世,尸骨还未寒,她刚刚才给自己爷爷送完葬,你就用她的婚事来逼迫她,这般下作的行为,你陆家今日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也不怕传出去让人耻笑。她和你陆家只是订了婚,她盛听晚还姓盛,尚且只是订了婚,你就把她算计得一分不剩,当真是名门做派!”

    “你……”

    陆夫人被江狱怼得一句话说不出。

    “那股权是她爷爷给她的嫁妆,别说是你,就是陆延修也无权干涉,你要真有本事就去让你儿子主动退了这婚事,背地里欺负一个小姑娘你算什么本事?还是当着她死去的爷爷的面这般泼妇行为,你也不怕她爷爷晚上回来找你算账。”

    江狱这话,让陆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顿觉寒毛直立,连江狱骂了她泼妇都没留意。

    她心慌地看了陆听晚怀里的遗像一下。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江狱:天塌了我给你顶着

    不过她可不信什么鬼神,只惊了一下便又不当一回事了。

    见江狱极力拥护陆听晚与她对峙,说不过的陆夫人立马又找起了茬。

    “我陆家要的是身心干净的儿媳妇,再怎么样她现在头上顶着的也是我陆家儿媳妇的头衔,你就是拥护也该注意分寸,你口口声声编排我陆家,方才在墓园你们那般亲昵不知羞耻,又是对她爷爷有多尊敬?又置我儿子于何种地步?!”

    “我江狱没你龌龊,我江狱行得正坐得端。但我奉劝你,我江狱不是什么君子,我脾气没那么好,你要再给我胡搅蛮缠一句,我一定会让你爬着出去,你要想全手全脚回北城,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这是南城,又是盛家,盛家和江狱的地盘,自己又是单独来找陆听晚的,面对这样的江狱,陆夫人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虽心有不甘,也落了面子,但再吵下去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最后,陆夫人冷哼了声,转身就走。

    却听江狱的警告声在后面响起——

    “你和你陆家都给听好了,别说她盛听晚还姓盛,真要哪天姓了你陆家的姓,你敢欺她一下你试试看!”

    陆夫人脚步下意识停了下,一生要强的陆夫人哪儿听得这警告加威胁的话。

    无奈现下她势单力薄,怕吃了眼前亏。

    于是她最后也只是狠狠咬了牙,将气暂时受下,记在了心里。

    陆夫人头也不回出了房间。

    江狱转头看向了床边坐着的陆听晚。

    “那泼妇以后要还敢仗着陆家的势欺负你,你尽管还回去,只要我江狱不死,你就是把她陆家搅个天翻地覆,他们也动不了你半分,用不着受她的气,天塌了也有我给你顶着。”

    江狱说完,抬脚出了房间。

    得知妻子上去找陆听晚要股权的事,陆展什么也没说,陆听晚现在无依无靠,手里就只有盛域的股权,自然会遭到轻视。

    他们巴不得这婚能退,无奈陆延修不肯点头,他们也强迫不了陆延修。

    两人去找了陆延修,说他最近因为盛青远的事耽误了公司不少事,要他跟着他们一起回北城。

    自然是吃了陆延修的闭门羹。

    最后两夫妻一起来,一起走了,还没走出盛家大门,就给陆老爷子陆乘风打去了电话……

    陆听晚把自己关在了盛青远房间里,谁也不见,包括箫执。

    陆延修陆听晚两人情况都不好,箫执除了干着急和担心外,什么也做不了。

    当天晚上,箫执就忍不住去找了江狱。

    他知道江狱和盛青远这么多年感情,江狱现在心里肯定不比陆听晚好受,他这个时候找他是万分不该。

    但陆延修等不到。

    箫执找到江狱,直接就问他打算要怎么对付沈南知。

    江狱一开始没回他。

    箫执尽量说得委婉,可江狱听出他意思是要自己放过沈南知来换取应对药剂,当时毫不留情就回了句。

    “我做事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我不是要教你做事,盛家和沈家的事我也无权干涉,可陆延修对陆听晚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陆听晚怎么办?”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箫执:十天之内没有应对药剂,我就把所有事告诉陆听晚

    “他完全可以直接跟盛老先生说出实情,他有很多机会,他完全可以不用受这份罪的,更不用拿着自己的命承受危险,更不会到今天让陆听晚误会的地步,是他不愿意让盛老先生在自己和恩怨之间抉择,哪怕心慈的盛老先生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为难,他也不想以后无法面对陆听晚,哪怕陆听晚一辈子也不知道沈南知的真面目,他也不想自己良心过不去。他没办法开这个口,我箫执替他开,我相信如果盛老先生还在,如果他知道这件事,在恩怨和陆延修之间,他一定会选择陆延修。”

    “我不是要替陆延修算账,他陆延修就算和陆听晚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他也确确实实顶着压力照顾了陆听晚十几年,这份恩情难道抵不过沈南知那份恩怨?盛老先生会只顾着报那十几年的仇而弃自己十几年的恩人于不顾吗?说难听点,你这是置盛老先生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你是在威胁我?”江狱阴沉着脸。

    “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十天之内,如果再没有应对药剂,我会去找陆听晚说清楚所有的事,我没有资格求你救陆延修,但她陆听晚有,我相信比起知道沈南知十几年的欺骗,陆延修的死绝对会更让她难以承受,我要是帮着陆延修,瞒着她直到死,陆听晚知道后也不会原谅我,她已经无亲无故,孤身一人,要是再失去陆延修,她如果做出什么,这责任我们谁也负不起,你好好想想清楚。”

    箫执说完,不再多言一句,直接走了。

    房间里,气压低得可怕,江狱阴沉着脸坐在那儿,眼里泛着森森寒芒。

    夜色渐浓

    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庄园的停机坪上。

    机舱门打开,一团毛茸茸的白色棉花糖欢脱地跑了下来。

    见到等候自己的朝九,好几天不见一个熟人、都要以为自己被抛弃的小耳朵立马颠颠地就跑了过去。

    一向最爱陆听晚和美女的小耳朵难得地激动兴奋,冲朝九一个劲地叫,然而朝九却没它这样的好心情。

    他将小耳朵抱起,去找了陆延修。

    “先生,小耳朵送来了。”

    见竟然是陆延修,小耳朵方才的兴奋劲逐渐消失,立马转着脑袋找起了陆听晚。

    “汪~”

    没找到,它直接冲陆延修叫了声,似在问他陆听晚哪里去了。

    很快,一人一狗便上了二楼,出现在了盛青远的房门口。

    小耳朵似乎闻到陆听晚的味道了,隔着门又激动了起来。

    陆延修抬手握住门把手,向下转,轻轻将门打开了,不等他说什么,小耳朵就从开了一点的门缝里钻了进去。

    然后就听到小耳朵的兴奋声传来。

    看到沙发上几日不见的陆听晚,小耳朵那叫一个激动,跳上沙发钻到陆听晚怀里就一个劲地蹭,还躺到她腿上露出肚子想让她挠。

    陆听晚缓缓回了神,看向怀里本该在北城江狱的庄园,却忽然出现这里的小耳朵。

    小耳朵在她面前一顿耍皮,陆听晚却没什么反应,好似看不到般。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沈南知得知盛青远离世

    它似乎感觉到了陆听晚悲伤、低落的情绪,慢慢安静了下来,连眼神都温柔了。

    它看着陆听晚,那模样像是在问陆听晚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不理自己了。

    陆听晚看着它,而后慢慢转动脑袋看向了房门的方向……

    门口的陆延修等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轻轻把门给重新关上。

    陆听晚听到了那声关门声,却依旧没什么反应。

    过了好半响,她收回了目光。

    ——

    沈南知被陆乘风一个电话叫到了陆家。

    当知道盛青远离世的消息时,沈南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虽说盛青远年事已高,但这实在太突然了,明明订婚宴那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这才几天,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已经入土为安,天人永隔。

    “这下不用担心盛青远会说话不做数再对沈氏不利了,死了好,一了百了。”

    “就是那盛家丫头和你表哥的事,当时草率了,盛青远肯定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才拿出盛域的股权来给她做嫁妆,我说他怎么那么大方,还愿意让股权转到你表哥名下,原来是想赶紧把自己孙女托付给我陆家,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答应这门亲事。”

    “你舅母昨天从南城一回来就找我,听她的意思是不同意那丫头进陆家的门,我当时答应这婚事,一是因为盛域的股权,二是看在盛青远面上,三是你表哥非她不娶,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我也斟酌考虑了,如今盛青远离世,盛家大势已去,唯一的盛域还是江家人在管,那丫头要是愿意把股权转到你表哥名下,这婚事倒是好说,毕竟你表哥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还大张旗鼓去提亲,弄得人尽皆知,让我们陆家进退两难,那丫头要是不愿意把股权转出来,就想两手空空那么嫁给我陆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陆乘风说了一堆,却见沈南知一副出神的模样,明显没在听。

    “南知?”陆乘风加重音又叫了他一声。

    沈南知惊了一下,立马回了神,看向了陆乘风:“……外公,您叫我。”

    “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有没有在听?”陆乘风问他。

    “有。”沈南知答道。

    陆乘风点点头,接着说:“放心吧,人都不在了,还担心什么。剩一个江狱,不足为惧,他不会那么蠢,人都走了,他还会还帮盛青远对付你、与我两家为敌不成。”

    “嗯。”沈南知点点头,应了声。

    没有留在陆家吃午饭,从陆乘风书房出来后沈南知就走了。

    一上车他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陆听晚抱着盛青远的遗像躺在盛青远的床上,手机就在床头柜一直震,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反而是陪着她的小耳朵,听到动静后抬起头去看了手机,然后又看看陆听晚,见陆听晚没反应后又老老实实趴了回去。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沈南知长出了口气,只得作罢。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沈南知被抓

    一连两天,沈南知都心情沉重。

    看着并没有因为盛青远离世沈氏得以高枕无忧而开心的沈南知,纪怀知道原本就愧对陆听晚的沈南知这下子更是无地自处了。

    第三天晚上七点左右,处理完手头上所有事,随时准备离开公司的沈南知再一次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听晚的电话。

    然而还是没有人接。

    他思索了整整十分钟,最后还是忍不住订了飞往南城的机票。

    订下机票的那一刻,他心里反而没有那么多顾虑,没有那么多纠结了。

    他让纪怀去取车,自己则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离开办公室,出了公司大厦。

    他刚走出大厦的那一刻,三辆警车就停在了面前,不等沈南知思考,身穿制服的警察就从警车下下来了。

    所有警察的眼睛都盯向了他。

    目标是他无疑。

    金属手铐在这冬夜刺骨地冰冷。

    逮捕令拿到了他的眼前,警察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地在响起:“沈南知,有人报案你和十四年前南城盛氏集团的谋害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该公司商业机密被盗取和泄露一事。”

    从停车场取了车出来的纪怀远远地就见沈南知被带上了警车,他立马加速将车开了过来。

    可还是迟了一步。

    还不等他从车上下来,警车已经走了。

    他立马拿出手机给沈南知打去电话,响了几声后,却传出了关机的提示声。

    纪怀原地懵了一会儿,他知道,他想到的可能就是盛氏的事。

    是江狱,一定是江狱。

    纪怀拿着手机,想着是先找沈江河,还是陆乘风,思索的时间,他冷静了下来。

    而后慌乱也随之消失。

    他倒是关心则乱了,忘了沈南知手里有保命符……

    警方立案了,沈南知被拘留了。

    警方虽没有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盗取和泄露盛氏的商业机密,但却有证据证明他参与了盛氏集团当年那场不法争斗,还分到了不少好处,已经涉嫌违法。

    沈南知没有通知自己的律师来,而是要求警方替他联系报案人。

    警方答应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江狱就收到了消息,却没着急动身去。

    过了三天,江狱才让阿棠去准备。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报了案,抓了沈南知,箫执还在为陆延修的身体着急,箫执说的十天时间也只剩下四天。

    出发去北城之前,江狱来到了盛青远房门外。

    陆听晚在里面,一直都在,只是不出门不见人,进去给她送饭的阿棠告诉他,陆听晚瘦了很多。

    江狱开门走进去。

    乍一看,房间里并没有陆听晚的身影。

    下一刻,他就在阳台上看到了微微晃动的摇椅……

    盛青远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摇椅上打瞌睡,所以不管去哪里长住,都会要求房间有露天阳台,再加一张摇椅。

    这会儿,陆听晚就窝在摇椅上。

    这几天陆听晚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知道她不愿意见任何人的江狱这几天没有踏进这个房间打扰她。

    没想到今天一来,就见她待在又冷、风又大的阳台外受冻。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江狱:不走,会回来

    冷风一阵阵往房间里灌,让刚进房间没一会儿的江狱觉得像是入了寒窖般。

    他大步走到了阳台,见陆听晚曲着腿窝在摇椅上,一动不动,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不知道她在这里冻了多久,一张小脸苍白得就像凝了层寒霜般,嘴唇有些发紫,鼻子耳朵都冻得红红。

    她脚上什么也没穿,两只脚就那么露在寒风里,脚指头冻得通红,身上裹了一件大衣,里面睡衣的领子露了出来。

    她像是昨晚在这里待了一夜。

    小耳朵窝在她怀里,冻得瑟瑟发抖。

    江狱弯下腰,伸手去握了下她冻红的一只脚,不止冰冷还有些僵硬。

    看着她这恨不得把自己冻死的样,江狱怒从心起,却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小耳朵已经抬起了头,看着江狱。

    江狱看它一眼,它好像懂了什么,立马从陆听晚身上下来了。

    而后江狱一把将陆听晚从摇椅上抱了起来,她浑身冰凉,抱进怀里就跟抱了一怀的冷气似的。

    这可怜的重量让江狱低头去看了她,果然和阿棠说的一样,不过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圈。

    江狱抱着她转身进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却见她睁开了眼。

    他动作一顿,恢复过来后继续将被子给她盖好,接着去关了阳台的门,又查看了一下房间里的空调。

    做好这些事后,他回到床边,低头、垂目,居高临下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陆听晚。

    陆听晚睁着眼,空洞无神的双目呆呆看着前方,没有一点生机。

    江狱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看向了床头上她的手机,伸手拿过后,查看了一下电量。

    见电量差不多满格,他掀开她被子,将手机放到了她外套的口袋里,又给她盖好。

    然后告诉她:“我有事要去处理,不确定几天回,有事给我打电话,三声之内一定接,三个小时之内一定赶回来。”

    他说完,见陆听晚没反应,他也不好再留,更没什么好说,转身便要走,却忽然感觉衣角被什么扯住。

    他回身,低头看去,见陆听晚抓着他外衣的衣角,听到陆听晚沙哑无力的一句:

    “……你也要走吗?”

    江狱微怔了怔,抬眸看向了陆听晚。

    她依旧看着某一处,双眼暗淡无光,并没有看他,但话确确实实是对他说的。

    江狱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也有种无法描述的情感。

    或许是心疼,是保护欲吧,她现在这样子,任凭谁都想关心关心她。

    “不走,会回来。”

    他告诉她,语气都不自觉轻了几分。

    她没说话,隔了一会儿,才又动了动苍白的唇:“他人呢?”

    “一直在。”江狱知道她问的是陆延修。

    “让他走。”她说,语气很平静。

    江狱看了她一会儿,应了声:“好。”

    他离开房间,将门给她关上,准备去找陆延修,却听楼下有些嘈乱。

    他加快脚步,来到楼梯口,见箫执背着陆延修快步往大门方向走去,朝九焦急地跟在一旁。

    医生秦苏也在其中。

    江狱走了下来,阿棠立马跑到他面前。

    “主子,陆总昏迷了,他们要送他回北城。”阿棠把情况告诉江狱。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江狱和沈南知谈判

    背着陆延修争分夺秒的箫执似乎察觉到江狱的到来,转头看向了江狱。

    他眼里有怨恨,匆匆一眼过后,箫执背着陆延修走了。

    阿棠接着说:“他们让我告诉你,说那支研究团队手里的药物只能暂时压制血液病变和器官的衰竭速度,没有应对药剂,三个月后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江狱没有说话。

    ——

    北城

    北城的冬夜要比南城更加恶劣

    警察局的牢房里,只有一张窄小的床和一床不知道多少人盖过的棉絮被子。

    沈南知被关在这里四天了,除了下巴上长出的一层青色胡茬外,倒看不出狼狈。

    到底是沈家的人,江狱也没让他们特别关照,所以这里的人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关了四天,江狱见到他的时候,他精神状态却依旧很好,脸上也永远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就连眼神也是。

    都说一个人经历得多了,不管好人还是坏人,脸上可以装,眼神却是装不了的。

    可他偏偏就能装得滴水不漏。

    就是这个笑,就是这个眼神,骗了陆听晚十几年。

    审讯室里,两人相对而坐,没有旁人。

    “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沈南知笑着说。

    江狱眼神淡淡,没回答他。

    沈南知笑了笑,也不多说废话。

    “你没有把所有证据交给警方,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了陆延修的身体情况。”

    当初沈南知调换了盛青远留给陆听晚的彩色小玻璃瓶,成功销毁了自己的罪证。

    但他一直都知道,盛青远不会把这么一份重要的东西交给五六岁的陆听晚,他手里一定还有备份。

    而事实也证明,他们确实有备份。

    江狱只拿出了他其中一份罪证,他手里剩下的那份可以证实他泄露和盗取盛氏商业机密的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他没有直接“置他于死地”,肯定是知道了陆延修的情况,所以留着筹码跟他谈判。

    这一切都在沈南知的预料里,沈南知很清楚自己不会有事,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他也不需要找任何人求救。

    “应对药剂在我手里,你撤案,我们一样换一样。”沈南知直接说。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你的条件?他陆延修是我什么人?”江狱冷眼看着他。

    沈南知却笑着说:“我背后不止沈家一家,还有陆家,你就算坐实我所有罪证,以我两家的实力,我最多三到五年就可以从里面安然无恙地出来,我可以跟你耗,陆延修可耗不起,我三五年的牢狱之灾,换陆延修一条命,你们已经赚了。”

    “陆延修到底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陆家再怎么偏袒陆君策,也舍弃不了陆延修的能力,你觉得陆家会放任不管?你沈家不过是连襟,他陆延修才是嫡系。”

    “陆延修病了大半年,他一句话的事就可以从我这里拿走应对药剂,可他到现在也没有告诉过陆家,相反还用尽全力瞒着,哪怕病危告急,你觉得是为什么?他不怕死还是觉得自己不会死?”

    沈南知却反问,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被不明车辆截住

    “你现在就可以让他去找陆家求救,或者你替他去陆家走一趟,都行,我沈家最值钱的,不是办公室里架子上那几亿几亿的项目,而是医药研究团队,不出半个月,我就可以让他们制作出应对药剂的第二版,这东西一样可以保住陆延修的命,但你要知道,它仅仅、只是保住他的命。”沈南知从容不迫。

    “你这张伪善的皮披了这么多年,就没想到哪一天在盛听晚面前露了马脚?”江狱盯着他,眼里波光诡谲。

    沈南知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但多年的伪装让他几乎是一秒就恢复了过来,快到连江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清了。

    沈南知淡淡一笑,不以为然:“世人千千万万,谁不为己,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连鸟都知道为食死,谁又不是为财亡。”

    “陆延修手底下叫朝九的那个人曾跟我说,你沈南知虽不是人,但对盛听晚是确有几分真情在,现在看来,你的伪装还真是无人能及,连熟知你面目的人,都还能再被你骗过。”

    沈南知看着面无表情的江狱,笑着说了句:“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倒是真情实意。”

    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调侃还是真言。

    江狱看着他,目光紧锁在沈南知脸上。

    似想将他的面具揭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如嘴上说的那般对盛听晚无情无义。

    沈南知毫不避讳对上江狱的眼睛,任由他怎么看,他都岿然不动。

    审讯室里一阵寂静。

    安静过后,江狱先开口了:“应对药剂在哪儿?”

    沈南知却说:“你先撤案,让我出去。”

    见江狱不说话,沈南知语气轻松:“你放心,陆延修再怎么样也是我亲表哥,我哪能真要他命,你要实在信不过,到时候再把我送进来不就行了。”

    江狱看着假仁假义的沈南知,依然没有说话,半响后,江狱狠狠盯了沈南知一眼。

    然后站起身,径直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走掉的江狱,沈南知脸上的笑渐渐变得勉强,而后消失殆尽,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自信无惧,甚至觉得浑身无力。

    “你这张伪善的皮披了这么多年,就没想到哪一天在盛听晚面前露了马脚。”

    他脑子里响起江狱这句话。

    这句话,他自己曾在心里说过无数次。

    除了自己,便只有陆君策对他说过。

    江狱离开警察局,阿棠等在外面,见江狱出来,立马拉开了车门。

    车子随后开离了,驶向了街道。

    “主子,怎么样了?”阿棠问。

    透过后视镜,阿棠看到江狱脸色难看。

    看来这场谈判,江狱很不满意。

    阿棠壮着胆子,说:“主子,虽说盛氏的事有沈南知一份,他还欺骗了盛小姐那么多年的感情,但真要送到那里面去,以沈家和陆家的势力,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事,可我们真要这么做了,有事的就是陆延修和盛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

    江狱看了阿棠一眼,依旧没说话。

    车子正开着,两辆黑色车子忽然从路口冲了出来,直接横挡在了他们的车前。

    阿棠及时踩下刹车才避免了车祸发生。

    一回头,却见后面也堵了两辆车。

    明显是来者不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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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235/ 第一时间欣赏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最新章节! 作者:樟树无花所写的《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为转载作品,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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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介绍:
“小东西,敢咬我。”他救她于水火,她张口就在他手上留下个牙印。北城横行霸道,人人畏惧的陆家二爷,自从捡回来一个软萌萌的小丫头后,不大的年纪就过上了当爹的生活。自那以后,兄弟们喝酒泡吧,他在家给小丫头喂饭,兄弟们赛车旅游,他在家给小丫头辅导作业。好不容易养大了,没良心的差点让人连盆端走,陆二爷觉得:这不行,这绝对不行。众人打趣他替人养媳妇,陆二爷持证上岗:不好意思,我养的自己媳妇。(本文1V1,双洁爽文)本文1V1,双洁爽文QQ书友群:301190804)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陆先生又进黑名单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