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江狱:陆家请人就这态度?
阿棠立马警觉起来,解开安全带,手已经摸向了底座的枪。
车门一开,前后四辆车呼啦啦下来十几个人,将他们的车子包围。
一黑衣人拿着枪,隔着玻璃车窗指向了驾驶座的阿棠,强迫他把车窗落了下来。
他一边用枪指着阿棠,一边对后座的江狱说:“我们家主要见先生,还请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陆家、请人就这个态度?”江狱沉声,冰冷的目光随之落在了那人脸上。
那人思索片刻,将枪收了起来,也命令手下把枪都收了,想着反正他们就两个人。
“还请先生配合,免受些皮肉之苦。”
“你家主子让你来请我之前,没有提醒你国外更乱吗?”江狱再次开口。
“什么?”那人没听懂江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待他多想片刻,十几束光亮忽然照了过来。
众人下意识抬手躲避这刺眼灯光,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阵阵汽车引擎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听动静,车辆很多,由远及近。
他们眼睛还没适应这灯光的照射,十几辆黑色车子从黑夜里冲出,直接朝他们冲了过来。
围在两人车外的一众黑衣人被这冲出的十几辆车子逼到四下逃散,没来得及躲过的直接被车撞了出去。
刺耳的刹车声、轮胎摩擦声、黑衣人的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阿棠收回拿枪的手,系上安全带,带着江狱直接离开了这儿。
从头到尾,江狱眉头都没皱一下。
国外可比国内乱得多,江狱在国外那十几年,先不说在别的地方,就欧洲那一带得罪的势力都各门各路。
那些人可比这些人凶残多了,别说这么客气地明着请他,他暗着都不知道被狙击手盯了几次。
他众目睽睽之下把沈南知送了进去,他会蠢到没有一点准备和阿棠两个人在北城大摇大摆?
陆乘风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躲过一劫的领头黑衣人狼狈从地上爬起来,面前横了十几辆黑色车子。
车里的人都懒得从车上下来,光人数上就压了他们几倍,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狱的车子离开。
——
“废物,这么多人带一个人都带不回。”
一向喜怒不行于色、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陆乘风少有地情绪激动。
“你马上带人,找机会再把人给我带回来,多带些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陆乘风吩咐那领头的黑衣人再次行动。
“我陆乘风要在北城抓个人,还没有能逃的。”陆乘风面色寒冷。
“江河,陆展,不管你们两个动用任何关系,把南知给我带出来。”他继续吩咐陆展和沈江河。
沈南知牵扯商业机密泄露案,被抓进去四天,碰巧沈江河出差了,而纪怀想着沈南知自己有办法,肯定是不想事情闹大,所以就没告诉任何人。
一直到今天,沈夫人问起沈南知几天没回家,一开始纪怀是没想说的,结果还是被他们才知道了。
毕竟沈南知是在沈氏集团的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的,公司人多眼杂。
根本瞒不住。
沈江河知道后立马赶了回来,就来陆家找陆乘风商量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他们不知道的事
“我已经找过厅长和市长了,还找了不少关系,也不知道那江狱使了什么手段,他们都有些忌惮江狱和江家,嘴上答应一定会帮忙,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沈江河着急地说。
沈氏就指着沈南知,可不能有事。
别说进去里面关几年了,就是这事被传出去,沈家、沈氏和沈南知的名誉也受不起这个折损。
“我就不明白了,这盛青远都死了,这江狱怎么非要自找麻烦?”
不止沈江河想不通,陆乘风也意外。
刚刚前几天他还告诉沈南知,盛青远死了,这恩怨都被他带进棺材了,江狱一个生意人再怎么蠢和死心眼,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和他们作对。
之前盛青远还在的时候,陆乘风想着盛青远如果会报复,一定是对沈氏下手。
后来,盛青远答应不计前嫌,陆乘风觉着他会变卦,担心他会对沈南知下手。
而对沈南知下手的话,必定就是私底下解决了,那段时间,他让沈南知出远差要多注意。
可没想到江狱竟然报案了。
他把沈南知弄进去关几年,受点皮肉之苦,又能得到什么?
他们想不通江狱这操作是为哪般。
“爸,我先去看看南知,我已经问过纪怀了,纪怀说让我们别担心,南知自己有办法,我去问问他怎么回事。”沈江河说。
陆乘风问:“是南知这么说的?”
沈江河:“我也不清楚。”
沈江河得知事情回到北城后,直接就来找了陆乘风。
陆乘风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江狱,便是刚才江狱遇险一事。
他本是想找江狱过来当面谈谈,看看他是要什么条件,是不是非要让沈南知坐几年牢偿还,还是有别的目的。
所以很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
沈江河接着就去了见沈南知。
这会儿的沈南知看着和刚刚跟江狱谈判时没什么两样,可偏偏又觉着少了些什么。
眼神有些颓,脸上的笑也有丝丝勉强。
心里似乎藏着事。
沈南知告诉沈江河,刚刚江狱来过,说自己有办法解决,不用几天就可以从这里出去,所有的罪证也能销毁,从此高枕无忧。
他让沈江河不要把事情闹大,不需要找任何人通关系,也不用去找江狱,让陆乘风他们等几天就行。
任凭沈江河反复追问,沈南知绝口不提自己到底有什么办法。
本来就看不懂江狱这操作的沈江河在见过沈南知之后,更迷惑了。
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没办法,沈江河只能走了。
江狱回了庄园后,就没再出去。
一连两天都是,要么待在酒房里,要么待在房间里玩他的乐高,偶尔去盛青远的房间转一圈,又出来。
他也没有吩咐阿棠去做任何事,
别说陆乘风沈江河他们看不懂,连跟了江狱这么多年的阿棠也不懂江狱是怎么想的了。
他只能当江狱是和盛青远这么多年的感情,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沈南知吧。
终于,这天傍晚,江狱下了楼,让阿棠去备车,还带上了沈南知想要的东西。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沈南知出了警察局
他再一次去了警察局,见到了沈南知。
夜幕降下
江狱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外面天早已经黑下去了,冷风夹着细雨。
他坐上车。
“主子,我们去哪儿?”
“回庄园。”
听到江狱的回话,阿棠一怔,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的江狱,有些不确定地问:“回庄园?”
不是应该去医院找陆延修吗?
不知道阿棠是哪一个字触到了江狱的霉头,就听江狱沉声一句:“听不懂吗?”
他说着,缓缓睁开了眼,面无表情。
“是。”阿棠哪儿还敢多问,立马发动引擎驱动车子往庄园方向开去了,临走前,阿棠忍不住看了眼警察局大门。
这是又没谈成功吗?
应对药剂还是没着落吗?
江狱离开没一会儿,沈南知就出现在了警察局门口,身上穿着被抓那天的衣服。
正副两位局长亲自送他出来的。
将这尊大佛送走,两人都大松了口气。
他们这几天可谓是被多方势力围攻,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就他们这小小的警察局也能有机会引起这么多大佬的关注。
拒绝了局长亲自送自己回家的好意,沈南知走出了警察局,来到了街道上。
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坐上车,沈南知报了陆家的地址。
他坐在后座,看着指尖上小小的u盘。
从他的神情,并不能看出多少开心。
他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拿出了电量不多的手机,拨通了纪怀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出来了。
纪怀说来接他,沈南知说不用,让他直接去陆家碰面。
沈南知看着u盘,一边和纪怀说着事。
车子拐入一段林间大道。
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响,整部车子被撞得往前冲了好几米,轮胎打滑声响起。
车里的沈南知跟着被狠狠颠了下,头部险些撞在前椅背上。
手机和u盘也差点被力冲得脱手离去。
司机连打方向盘,踩下刹车。
沈南知稳住身子,手机里传来纪怀关心的询问声,沈南知转头往后看去,见后面停一辆车子。
这情况,看样子是被追尾了。
“没事,车子不小心被追尾了。”
“没受伤。”
“不用,我一会儿就到。”
沈南知没多想,把情况告知了一下担心的纪怀,就挂了电话。
出租车司机当即解开安全带,一边骂着脏话,一边下车查去看情况。
谁知司机刚刚下车,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关紧,后面那辆车忽地加大油门,又冲了过来。
沈南知只听到一阵汽车引擎声,他下意识想回头去看,结果下一秒车子就又被后面那辆车撞了一下,往前冲了几米。
巨大的冲撞将车身撞得偏了大半,四十五度偏在路面上,后挡风玻璃裂了几条,后车灯也灭了。
车子里的沈南知有惊无险。
那出租车司机也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自己车子的后尾部已经被撞得不成样。
意识到不对劲的沈南知再次往后看去。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看到后面那车子的驾驶座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变卦的江狱
而副驾驶,另一个男人正在给枪上膛。
两人都是一脸的杀气。
沈南知脸色大变,出神的片刻,听到那辆车子再一次加起了油门,似要将他活活撞死在车里。
沈南知立马反应过来,来不及细想,他起身就跃到了前面的驾驶座,一关车门,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
在后面那辆车再一次发起攻势前,驱车迅速逃离。
那辆车立马追上去。
林间大道上,剩那出租车司机一人愣在原地,直到两辆车子都消失不见,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车子被人开走了。
沈南知当机立断,往车流量大的街道开去,然而后面的车子死死咬着,两辆车子间隔不过十米距离,总感觉下一刻就要被撞。
沈南知一手掌着方向盘,往陆家方向驶去,一边用手机准备拨打纪怀的电话。
结果刚打开手机,还没打开通讯录,后面的车子猛地一个加速。
出租车再次被狠撞。
手机脱手,掉在了车底,而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的沈南知险些头破血流。
没办法打电话找援兵,沈南知只能想办法把后面的车甩掉,抓紧往陆家赶。
无奈这出租车只是辆十来万的小本田雅阁,性能上被后面那车死死碾压。
而沈南知自己常年都是坐后座的,一年下来自己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车技和后面那死咬、把他当老鼠戏耍的杀手根本没法比。
好在车子很快进入了大道,紧跟在后面的车子不敢轻举妄动。
路上看到好几个交警,沈南知却没办法下车求救,因为那些人手里有枪。
他不确定自己一旦下去,会不会直接被枪杀。
然而很快,沈南知就发现周围越来越多的可疑车子在跟着自己。
从一辆变成两辆,三辆,四辆,后面越来越多,他完全分不清对方是谁,只感觉周围全是杀手,自己随时要命丧那些人的车轮之下。
他这才恍然自己被江狱骗了。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从头到尾的蹊跷之处。
江狱明明可以私下跟他解决,可他却选择报案,他一开始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江狱是故意的。
他故意借警察局当障眼法。
江狱要跟他谈判不假,要应对药剂也不假,假的是他两次装出来的不甘心。
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他故意关了自己三天才来见自己,故意第一次谈判不成,不甘心地离开。
他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他又故意拖了两天,才重新见自己。
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他第二次谈判是到了迫不得已,必须救陆延修,不得不答应交出自己的罪证过自己。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在台面上和他解决这些恩怨。
什么牢狱之灾,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江狱分明从一开始就准备好要私底下弄死他,警察局这一出,就是为了顺利拿到应对药剂。
他嘴上答应放过自己,将装有他罪证的u盘给他,其实早就安排好了人,一换到应对药剂就要杀了自己。
而他竟然信了江狱真的会放过自己。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沈南知遭追杀
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沈南知从未出过差错,没想到自己只是头脑不清醒了那么一下,就被江狱给糊弄了。
什么罪不罪证在江狱看来根本不重要。
江狱要杀自己,根本不用什么罪证,也不需要把他送进牢里借别人的手。
沈南知没想到江狱会这么敢。
分神的片刻,左边驶来一辆车子,直接朝自己撞了过来,惊险至极,沈南知为了躲避,不得不换道。
原本要去陆家的沈南知就这么被迫改变了方向。
一次两次三次,沈南知与死神一次次擦身而过,为了躲避那些撞过来的车,沈南知连连换道,离陆家和沈家都越来越远。
这些人莫非就想这么直接撞死他?
沈南知一边跟他们周旋,一边想着自救的办法……
另一边到了陆家的纪怀,将沈南知已经平安出来的事告诉了陆家人,大家一边感到奇怪,一边等着沈南知回来说清楚。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沈南知回来。
沈江河给沈南知打电话,却没人接。
陆家又打了电话给警局,确定沈南知是出去了,正副局长亲自送出去的。
听着车底传来的手机铃声,沈南知想去捡,却根本没法办到,他不知道江狱到底派了多少人来杀他,只要一个不留神,下一刻就可能车祸而死。
沈南知精神高度紧绷,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寒,他一点也不敢分心,开着车一直跟他们周旋,想着办法甩开他们。
然而一个小时回去,车子都已经开出了市中心,那些人依旧紧咬着他不放。
与其说是开出市中心,倒不如说是被那些人一次一次逼出市中心的。
最后,沈南知打开了车内导航,搜索了最近的警察局,准备进去避一避,可对方那么多人,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终于,沈南知找准机会,准备弃车逃。
结果他刚有停车的架势,前车镜就被一枪打烂,直接断了沈南知要下车的想法。
他们的枪进行消音处理,这声枪响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只有沈南知亲眼看到前车镜被打烂。
他一脚油门,不断提速,逃窜。
而陆家那边已经意识到沈南知很可能遭遇了危险,当即派出了大批人马搜寻,还联系了警方。
而江狱先一步,让路道大部分监控停止了运作,让陆家人无处找寻沈南知。
不知不觉中,沈南知被那些人逼得离北城市越来越远。
沈南知不确定江狱是不是打算把他逼出北城,再对他动手。
否则凭他派出的这些人,早就有机会一枪直接毙了他。
他想把自己逼出北城再动手,让陆家来个死无对证,将麻烦降低到最小,以免给江家带去麻烦。
一定是这样。
意识到对方的动向后,沈南知更觉无处可逃,他不禁懊恼自己的大意。
他不应该那么快出警察局,应该让阿棠带人来接自己的才是。
不,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江狱。
这一夜,北城暗潮涌动,各路人马混在了一起,陆沈两家动用所有势力,对沈南知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沈南知下落不明
警局派出大批警力,表面上帮着陆家找人,可江狱那边早先一步找了他们……
他们以市中心开始向外层层搜寻,却不知道他们次次都慢了一步,
历经一夜,搜寻无果后,陆沈两家开始封城,对所有道路进行一一排查。
却不想再一次晚了一步,沈南知已经被他们逼出了北城范围。
丢了出租车的司机报警了,陆沈两家开始着重排查这辆车子,还告知了警方。
不想江狱只手遮天,警方那边也只是表面配合,实际就是发现了这辆车,也装瞎。
一早,箫执的身影匆匆出现在了医院。
“沈南知不见了,江狱把他送进警局,可是没几天沈南知又出来了,一点事没有,结果出了警局人就不见了,整晚都联系不上,昨晚北城动静不小,陆家沈家都在派人找。”
“是不是应对药剂拿到了?”朝九激动地问。
“不确定,因为我听说沈南知关进去那几天,江狱一共去见了沈南知两次,第二次两人见面后沈南知才出来,出来后沈南知就遭遇不测,不确定是不是两人没谈妥,江狱故意将他放出来是为了方便好动手,要替盛家报仇,又或者是谈妥了,但是江狱过河拆桥。我一会儿就去找江狱问个清楚,他人还在北城。”箫执说。
正说着,陆延修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陆乘风打来的。
得到陆延修的许可,朝九替陆延修接了这通电话,他开了免提。
陆乘风张口就问陆延修在哪儿。
朝九告诉他陆延修在京都出差,现在在跟人谈事情,不方便接电话。
陆乘风让他转告陆延修,说沈南知出事了,让陆延修立马赶回来。
朝九嘴上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朝九看向病床上靠坐在床头的陆延修,问:“现在怎么办?”
“不着急,先看看情况。”箫执说。
一晚上过去,沈南知失去联系,不知去向,生死未卜,纪怀觉得沈南知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否则现下通讯设备这么发达,路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借到手机,沈南知又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彻底地失去联系。
除非他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而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沈南知更是凶多吉少了。
陆乘风本想让陆延修带人去找江狱,可现在等不到陆延修回来了。
于是陆乘风当即决定,让沈江河带人去找江狱要人,陆展则带人去江家。
他觉得江狱不会真的胆子那么大,敢要了沈南知的命,所以陆乘风还沉得住气。
昨晚动静那么大,阿棠自然也知道,可昨晚江狱从警察局出来后就脸色不好,他也不敢过多地问。
只是担心,江狱要是真把沈南知杀了…
这麻烦可就大了,从此陆家沈家怕是要和江家盛域闹得不死不休,说不定还会影响陆听晚和陆延修的婚事。
盛青远不在了,没人管得了江狱,江狱又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阿棠已经在想着要不要去通知一下江狱的父亲或者弟兄。
因为他断定,沈家很快就会派人来。
两家交面,以江狱的脾气和性格,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庄园被围,沈家要人
阿棠担心的没错,沈家来人了。
“阿棠哥,不好了,庄园外面忽然来了一伙人,手里带着家伙,说是江家的人,要见主子。”一人匆匆来报。
“我知道了,你带人去外面挡着。”
“是。”
随后阿棠就敲响了江狱的房门,连敲了三遍,都没有回应。
阿棠只能隔着门,大声告诉江狱。
紧接着,阿棠的手机就响了。
是江狱打来的。
庄园外,沈江河一行人被江狱的人拦在大门外,两拨人对峙着。
阿棠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不知沈董事长这架势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
见到个能说话的,沈江河立马道:“让江狱把人交出来。”
“什么人?我怎么听不太懂,沈董事长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别给我装糊涂,我告诉你,我儿子沈南知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他江狱陪葬。”
“沈南知沈先生?昨晚我家主子确实去警局见了他,可我家主子和沈先生已经达成协议,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了,案都撤了,不知道沈董事长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沈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沈江河气急败坏,一把抢过下属的枪指向了阿棠,他这一动,阿棠这边的人也纷纷掏了枪,两边人剑拔弩张。
“让江狱把我儿子放了,我沈家可以不计较,否则别说他江狱,江家也得有事。”
沈江河威胁道。
阿棠面不改色:“没有证据,沈董事长您这就是诬陷。”
同一时间,陆展也带人到了江家。
江北川和大儿子江宴刚准备去公司,就听陆家来人了。
江北川客客气气将人请了进来。
江妈妈起得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动静不小,像是起了什么争执。
“你是说沈家那孩子沈南知失踪了,和我小儿子有关?”江北川从不知道沈家和盛家还有恩怨。
昨晚北城闹了一晚,他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陆家和沈家闹出的动静,却不知道还和他小儿子有关。
更不知道是沈南知不见了。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好好的怎么会不见?还有他小儿子不应该还在南城吗?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小儿子虽顽劣,可不会胡闹,他回国才多久,怎么会这么快和沈家结什么仇怨,更何况那沈南知是陆总的亲表弟,和盛小姐关系也好,我儿子有什么理由那么做?而且盛老先生刚刚过世,我小儿子人还在南城守孝的,怎么会和沈家有什么冲突。”
江北川不乐意听陆展污蔑自己儿子。
看样子,这江家是不知道内情。
没办法,陆展只能告诉他们:“你儿子和沈家确实没结仇,是沈家十几年前和盛家结了仇,你儿子是在替盛家办事,几天前在沈氏集团的大门口,很多人亲眼看到警察把人带回警局的,昨天你儿子去警察局见过沈南知后,他人就下落不明了。”
“那更不可能了,那沈南知和盛小姐可是好朋友,哪来的什么仇。”江北川说。
陆展却说:“十几年前那盛家丫头才多大?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回事。”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江家受牵连
江北川是真的不知道沈家和盛家有仇。
毕竟盛听晚可是沈南知表哥、陆延修亲手带大的,这任谁也不会想到还隔着仇啊。
“昨晚陆沈两家派人找了一夜,沈江河已经带人去找你儿子要人了。”陆展说。
不等江北川说话,江妈妈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找我儿子要人?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沈南知消失和我儿子有关?”
江妈妈走到陆展面前:“没证据就跑来我家要人,还污蔑我儿子,你们陆家办事一向如此野蛮的吗?真当整个北城姓陆啊。”
江妈妈接着说:“你自己也说了,我儿子是离开之后那沈南知才失踪的,你们陆沈两家仇人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仇家干的。既然是警察亲自带走的,说明那沈南知就是犯了事,你刚刚说沈家是和盛家有仇是吧?他沈南知做了对不起盛家的事,还好意思舔着个脸和晚晚交朋友,骗人家十几年的感情,他一个大男人骗个小姑娘还真不亏心啊,这种人就是有个什么事,也是活该。”
陆展看她一眼,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对江北川道:“沈南知的失踪和绝对脱不了干系,他要真有个什么事,陆沈两家不会罢休,盛青远人已经走了,江狱还年轻,我们陆沈两家和你江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实在没必要为了十几年前的恩怨让几家结怨。”
“你吓唬谁呢?我娘家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别说那沈南知的事不是我儿子干的,真要是我儿子干的,你们敢动我儿子一个试试。”江妈妈毫不畏惧。
江北川道:“凡事讲究个证据,等你们什么时候有证据证明事是我儿子做的,再说这些话也不迟。不送。”
碰了一鼻子灰的陆展带着人走了。
他本来也是来传个话的,让江家人去找江狱,比他们亲自去找作用可大多了。
陆展一走,江北川气得骂了句:“这小混蛋,又惹事。”
江妈妈给了他一手肘:“你骂谁呢?事弄清楚没就骂,老糊涂了?皮痒是不是?”
江北川改口道:“我是说这么大的事那小混蛋不给家里商量,那毕竟是沈家。”
“沈家怎么了?他沈南知要没犯事警察能抓他?你自己儿子你不了解?盛老爷子过世了,他欠人家的债就不用还了?”
“是不是盛家十四年前的事,沈南知有一份?”江宴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你马上去你弟弟那一趟,问问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江北川吩咐大儿子。
江宴:“好。”
江北川:“多带些人过去镇场子,省得他们真以为我江家好欺负。”
“等我,我去换衣服。”江妈妈说了句就往楼上去了。
“你就别去了,在家好好待着,外面不安全。”江北川劝道。
“能死人啊?”江妈妈回了句。
正说着,江宴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正是江狱打来的。
“妈,是小宝。”
听到是江狱,江妈妈立马从又楼梯下来了,抢过手机就接通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江狱:我不会连累江家
“小宝啊,别怕,妈马上带人来,那沈家敢欺负你、妈跟他们拼了。”江妈妈一接通电话,不等江狱说什么就气势汹汹道。
沈江河围了他的庄园,江狱不用猜就知道他们肯定也会去他家里闹事。
这不,一听就是了。
江狱道:“没事,不用来,沈家不能拿我怎么样。”
江北川冲着手机叫到:“兔崽子,你又惹什么事了?闹这么大动静。”
江妈妈转头就冲丈夫喊:“吼什么吼。”
“陆家的陆展刚刚来过我们家了,听陆展说沈家和盛家有过仇,是不是就是十四年前盛氏一事,沈南知的事是不是真的和你有关?”江宴问。
江狱只回答了一句:“是。”
江宴连忙又问:“那沈南知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儿?这沈家和陆家可是一条心,沈南知要真有事……”
江狱:“放心,我不会连累江家。”
一听这话,江北川当即气恼道:“兔崽子,说的什么话,看不起谁呢。”
江狱说自己能处理好,让他们不用插手对自己就是最好的帮助,也让他们别担心。
一天过去,沈江河硬是拿江狱没辙,毕竟没证据,不能强闯。
更气人的是,江狱竟然还厚颜无耻地报警了,说自己家被群恶势力给威胁包围了。
还申请了保护令。
警方来了,却是两边谁也不敢得罪,只能夹在中间叫苦,沈江河气得差点没暴走。
陆家沈家倾巢而动,满城搜寻沈南知。
借口在羊城出差的陆延修迟迟未归,在陆家再一次打电话来催时,陆延修以天气恶劣航班取消没法回为由打发了。
只说会发动势力派人帮忙去找。
天暗了下去,已经一天一夜了,沈江河渐渐沉不住气,试图和江狱交涉,要求当面谈,不管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沈南知失踪的事也可以不计较,只要沈南知平安。
可江狱根本无法沟通,从头到尾见到的都只有阿棠,阿棠却是绝口不承认。
因为牵扯进了警方,他们也不能太过轻举妄动,以免最后收不了场,只能加派人手大力搜寻沈南知。
沈家将江狱的庄园盯得死死,箫执想去找江狱问应对药剂的事,却无法躲过沈家的视线,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前去,肯定会引起陆沈两家的怀疑,便只能先看看情况。
沈南知已经失踪两天了。
沈家乱成了一锅粥,原本暗潮涌动的北城明面上也渐渐起了波澜。
各方大佬坐山观虎斗。
远在南城的陆听晚并不知道北城的事。
她将自己关在盛青远的房间十来天,终于这天傍晚吃过秋姨送上来的晚饭后,她从房间里出来了。
秋姨来了,不用说她也知道是陆延修。
整栋别墅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声响。
这几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除了小耳朵、还有每天给她送饭菜的秋姨,她再没有见过任何人,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了自己。
从楼上下来,一路安安静静。
陆听晚站在冷清宽阔的大厅,孤独如海水般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心肺。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沈南知:晚晚,我来找你了
江狱说有事要去办,不确定几天回,去了到现在,似乎一趟也没回。
她让江狱带话,让陆延修也走,而陆延修真的就走了,箫执也跟着走了。
一直到今天,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陆听晚不是在为陆延修的离开伤心,只是被孤独和茫然包围,大脑空空荡荡,她很难不去想那些认识的人。
饭厅传来动静,应该是秋姨。
陆听晚走出了别墅,朝着后院走去了。
路上看到了巡逻的保镖,却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没有。
她从后门走,去了盛家的墓园。
小耳朵跟着她走,地上贼兮兮的,它几只小爪子都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土。
小耳朵很难受,却还是跟着陆听晚走。
下葬那天她浑浑噩噩,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爷爷的墓碑,这十来天她心灰意冷,什么也不想做,也什么也做不了,整日发呆,也没来看看。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墓园里一片漆黑森冷,时不时的鸟啼声,丝丝渗人。
陆听晚缓缓在盛青远的墓碑前蹲下,伸出手,轻抚着他冰冷的墓碑。
“汪。”小耳朵轻轻叫了声,看看墓碑照片上盛青远那熟悉的脸,又看看陆听晚,两只小耳朵跟着耷拉了下来。
它似乎感受到气氛的悲伤和沉痛。
大概是这段时间哭了太多,陆听晚这会儿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就静静待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淅淅沥沥地又下起了下雨,陆听晚一动不动,就像感觉不到般。
小耳朵小声地呜呜,想叫陆听晚走,怕她一会儿淋感冒。
陆听晚也确实感冒了,应该是躺在摇椅上冻的,具体哪一天,她也不知道。
自从爷爷倒下的那一天起,她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整日整日地都比感冒生病了还要难受。
要不是秋姨给她量了体温,她都不知道自己感冒了。
整个墓园陷入了黑暗,周围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地,然而陆听晚却并不想回去。
似乎是听到了小耳朵在呜呜地叫,知道了它冷,在害怕,陆听晚这才站起了身。
夜色黑到路都看不清。
小耳朵虽然害怕,却还是走在前面给陆听晚带路,火急火燎地总算把陆听晚带出了墓园。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那天江狱走时放到她外套口袋里的。
刚刚她出来的时候,随手就拿了这件外套穿上,手机自然也带上了。
这些天,她手机时不时会震,她却一次也没有将手机拿出来看看,更没有接电话。
而这一次,她拿出来了。
沈南知打来的。
陆听晚接通了电话,放到耳朵接听。
这几日病恹恹,连走路都没力气的她渐渐停下了回家的脚步,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盛家庄园的后门,就在不远处。
“晚晚。”
手机里传来了沈南知的声音,和往日的有些不同,陆听晚却注意不到。
“嗯。”陆听晚应了声。
“你在盛家吗?”沈南知问。
“嗯。”陆听晚又应了声。
“我来南城找你了,就在盛家后面那条街,你过来,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沈南知现身
陆听晚看着坐落在眼前灯火通明却冷冷清清的盛家,想到爷爷那冰冷的房间,想到这十来天的煎熬和每分每秒的生不如死。
她答应了。
她确实不想回去,至少现在她不想再回去感受那被抛弃的孤独和无助,太痛苦了。
她想身边有个人,谁都行,就是别丢她一个,她撑不过去。
陆听晚蹲下身,摸了摸小耳朵的脑袋。
“你先回去。”她让小耳朵先回去。
小耳朵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肯,还咬住了她裤腿,扯着她大门方向带。
最后,怕陆听晚生气,小耳朵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自己先回了盛家。
陆听晚接着转身走了。
街上熙熙攘攘,被孤独侵蚀了十几天的陆听晚渐渐轻松了不少,关在房间的那十几天里,她经常憋得喘不上气。
她走得不快,比起去见谁,她更想的是脱离那份孤独。
她看到了沈南知说的车,就停在路边。
她走过去,抬手敲了后座的车窗,前面副驾驶的车门却开了一点。
陆听晚便拉开了车门,往里看去。
驾驶座坐着的,正是消失两天两夜,被江狱追杀又被陆沈两家满城搜寻的沈南知。
车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但依旧能够看清他状态,非常地差,第一次从他的身上看出了狼狈,没有了以前的风清月朗。
“晚晚。”他笑着叫了陆听晚一声。
就连脸上的笑也透着无法抵抗的疲倦。
陆听晚没有多想,直接坐了进去,然后关上了车门。
“盛爷爷的事我听说了,很抱歉那天我没有到场。”沈南知说。
陆听晚看向沈南知,似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你吃饭了没有?”沈南知问她。
“你带我到处去逛逛吧,我不想回去。”
陆听晚却说,声音里满是疲倦。
这真是如了沈南知的愿。
“好。”他一口答应,发动车子,带着陆听晚驶离了盛家周边。
陆听晚也不说话,就看着窗外出神。
车子在街上中速行驶着,沈南知带着她在南城的市中心打着转。
“你出来的时候和我表哥或者江狱他们说了吗?”沈南知问。
陆听晚却没答。
她出着神发着愣,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不对劲的沈南知。
“我听别人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说是真的吗?”她微仰着脸,看着车窗外的夜空。
天空灰蒙蒙的,月亮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还有一颗时不时消失又时不时出现的星星。
“会的,盛爷爷会在天上看着你的,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能让他老人家担心了。”
“前面好像很热闹,你停下来看看吧。”
陆听晚说。
“好。”沈南知将车子靠边停下了。
前面是个广场,人很多,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要过年了,这会儿街上已经有了一些过年的气息,喜庆的大红色添了不少。
几个可爱的人扮大玩偶被小孩围着闹。
她将脑袋靠在沈南知的肩头,看着那热闹的气氛,有气无力地说:“去年过年的时候,这里也很热闹。”
去年过年的时候,是她一个人。
沈南知心头狠狠颤了颤,他缓缓侧头看向靠在她肩膀,像是失了生机般的陆听晚。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了起来。
疲倦的脸上显出几分不忍。
肩头一热,从她眼眶掉出的眼泪一滴一滴打湿沈南知的衣服,沈南知狠狠咬了牙。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陆听晚失踪
广场上热闹非凡,火树般的烟花被一颗颗燃放,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南城文化气息很重,每次还没过年,却早早就先有了过年的气氛。
“南知哥,我想我爷爷。”
沈南知看着前方喧闹的广场,听到陆听晚低低的一句,语气里盛满了对家人思念和对自己未来的茫然与无助。
沈南知真切地感觉到,这一刻的陆听晚非常需要他。
“你还有陆延修,还有陆迟白,还有箫执、陆伯、秋姨、苏梨,还有很多朋友。”
两天两夜的追杀,无眠无休,数不清多少次险些命丧了车轮底下,数不清多少次差点死在枪口下的沈南知,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心态也已经开始崩裂。
然而听到陆听晚的话,他却依然习惯性地去安慰她,这样的场景,两人之间从小到大发生了无数次。
沈南知不禁回想起了陆听晚小的时候。
一口一个南知哥哥叫得又亲又甜,就跟她这个人一样,又软又可爱。
想到那个时候无忧无虑像个小太阳的陆听晚,沈南知不由得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两人在车里坐了很久很久,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
沈南知侧头看着靠在他肩头的陆听晚。
他挣扎了很久,终于开口:“我送你回去吧,天晚了。”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陆听晚说。
“我不想回去,家里冷,你带我到处走走吧,去哪儿都行。”她说着,坐直起了身子,又看向了车窗外。
沈南知看着她,眼里思绪万千。
终于,他看着陆听晚,答应了一句好。
车子开离了广场,朝着不知名的远方开去,陆听晚只顾着出神发愣,根本不关心去哪儿,更对沈南知百分百地放心。
陆听晚迟迟未回,小耳朵等得焦急,跑上跑下,最后跑去叫了已经睡下的秋姨。
看到闹腾的小耳朵,秋姨知道它有事。
而且肯定和陆听晚有关。
她马上跑到楼上去看,她以为陆听晚在房间,以为陆听晚睡着了,结果却发现陆听晚不见了。
秋姨在楼上找了一圈没找到后,赶紧让家里的保镖一起找。
接到秋姨的电话时,陆延修刚刚输上新的一瓶药液,看到秋姨的电话,他就知道陆听晚可能有情况。
果然。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晚上给晚晚送完饭我就去做事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了,她之前一直待在房间里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出来了,我到处都找过了,没有人,墓园那边也没有,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她带着小耳朵一起出去的,结果就小耳朵回来了,小耳朵一直在后门门口叫,好像,好像晚晚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秋姨都要急哭了。
“咳、咳咳……”
陆延修一听,急得当场就咳嗽了起来。
他怕陆听晚会做傻事。
陆延修着急地要给朝九打电话,让他去找人,本身手脚就不听使唤的他,心急之下一个没拿稳,就掉地上去了。
“怎么了?”刚从医生那儿回来的箫执一进门就听到陆延修在咳。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陆延修急吐血
走进去一看,见陆延修趴在床边上,一边咳一边伸着手在够掉在床底下的手机。
这一幕,对箫执冲击不小,那副狼狈的样,箫执从未见过。
回想以前威风赫赫的陆延修,再看看现下的凄惨,作为兄弟的箫执有些无法接受。
无法看他这副模样。
箫执咬牙,三步做两步快速来到床边。
“你这是做什么?”他在床边蹲下,想将快要跌下床的陆延修扶起来。
谁知陆延修越咳越厉害,原本苍白的脸色也被涨红,额角青筋暴起,痛苦不已。
“咳、咳咳……噗……”
最后竟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一地。
箫执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后立马冲病房门口着急大喊:“……医生,医生。”
他起身就要去摁床头的呼救铃,浑身无力的陆延修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箫执,箫执。”他大喘着气叫他。
箫执赶紧重新蹲下了身,担心地看着似要昏厥过去的陆延修。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
他连声安慰陆延修,却更是像是在安慰此刻心慌意乱,吓到六神无主的自己。
陆延修止住咳,努力缓过气来。
“打电话给朝九,让他安排直升机,晚晚不见了,秋姨说她不见了。”陆延修抓紧了箫执的手臂:“我要去南城,快。”
“晚晚不见了?”
“快啊。”
“好、好。”箫执哪敢说什么,他深知陆听晚对陆延修的重要性,陆听晚要真是不见了,劝什么也没有用,他只能照办,不然陆延修就不止是急到吐血这么简单。
“你给她打电话,秋姨打的她不接。”
“好、好,我马上给她打,马上。”
箫执将陆延修扶回到床上,一边摁响了床头的呼救铃,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听晚的电话。
通的,但是没人接。
连拨了几次都是,他只能用陆延修的手机继续打……
而此时,沈南知带着陆听晚,离开了南城市中心,在三环左右的地区,入住了一家普通酒店。
陆听晚大脑昏昏沉沉,她倒在沙发上,放空着大脑。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她终于拿出来看了看,见是陆延修打来的。
沈南知不动声色地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看清来电显示后,神色有片刻的慌张。
但见陆听晚没有接,他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不接?”沈南知试探性地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沈南知猜测陆延修他们很可能是发现陆听晚不见了。
而他们要是知道是自己带走了陆听晚。
自己,则随时有在陆听晚面前暴露的可能……
想到这儿,沈南知再一次看向了被陆听晚放在一边的手机。
陆听晚没说话,只是神情落寞。
见陆听晚没有接电话的打算,沈南知慢慢又沉住了气。
“南知哥,你一个人来的吗?”
陆听晚忽然问沈南知,她这个时候才发现沈南知和往常有些不同,看着很疲惫,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怀哥没有跟着你一起吗?”
她慢慢想起,沈南知开的车也挺奇怪。
有些旧,更不是什么豪车,以沈南知的身份,不应该会开这种车。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江狱:马上离开沈南知
“没有,我去了外地出差,下飞机后就直接过来找你了,纪怀先回北城了。”沈南知的话瞬间又打消了陆听晚的疑虑。
陆听晚没说话。
房间陷入了宁静,沈南知复杂的目光落在陆听晚苍白的小脸上。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洗了澡睡觉。”
沈南知站起了身来,出了房间。
他拿出手机,将手机开机,然后拨通了纪怀的电话……
沈南知失踪两天三夜,虽已经知道沈南知离开了北城,却不知生死。
也没有半点消息。
陆乘风终于沉不住气,担心沈南知会遭遇不测,准备带人亲自去找一趟江狱。
现在已经顾不得事情会不会闹大,会不会不好收场了,江狱要是还不交人,他今天就要带人踏平江狱的地盘。
刚把人集结,纪怀竟奇迹般地接到了沈南知亲自打来的电话。
“在南城。”
“快带人去把人带回来。”
另一边,联系不上陆听晚的陆延修已经坐上了飞往南城的直升机。
而江狱随后也得知了陆听晚不见的事。
他立马给陆听晚打去电话……
陆听晚倒在沙发上,望着某一处出神,没有半分生气,也没有着急去洗澡睡什么觉。
手机一直震,她却置若罔闻,以前懂事的她这一刻根本没有心情和精力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她明知道他们在担心她,明知道他们会到处找自己,可她却什么也不想动。
她想逃离,逃离所有人的视线,就像现在这样,她想自己静一静,不想有人打扰。
只有离悲伤远一点,她才能让自己好受些,不然她真的会承受不住,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陆听晚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忽然听到一声落地响,将昏昏欲睡的她又惊醒了。
她睁开了眼,往地上看去。
见是手机掉到了地上,还在震。
她收回目光,丝毫没有要伸手去捡起来的打算,过了几秒,她又重新起身,再次看向了手机,看清了来电显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箫执和陆延修两人的变成了江狱的。
她还是不想接。
终于,当手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江狱再一次打过来时,陆听晚伸手,将手机捡了起来。
“喂。”她总算是接通了电话。
生平第一次耐着性子打了十几遍,终于被接通,江狱微闭了闭眼,却不敢耽误。
“你在哪儿?”
“在外面。”
“和谁在一起?”
“沈南知。”
果然!
江狱就猜到了会是和沈南知在一起。
“他现在在你旁边吗?”
“不在。”
“你马上回盛家,不要让他发现。”
陆听晚没说话。
“听到没有?我让你现在马上回盛家。”
江狱言辞强硬起来。
陆听晚听出他话里的不对,问:“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你只要离开他就对了。”
“为什么?”
江狱却道:“你先把地址发给我。”
陆听晚听出他的紧张和担心,她有些心累地说:“我不会有事,我只是出来走走。”
“他沈南知不是好人。”江狱急了。
陆听晚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又或是江狱太担心她,对旁人警惕性太高。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陆听晚得知真相
“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认识十四年,他是好是坏我清楚。”
“你根本就不清楚!”江狱气道。
“我想睡觉了。”陆听晚说着就要挂断。
“盛听晚!”江狱叫住了她:“你爷爷既然把你托付给我,你就得听我的,我要你现在避开沈南知马上回去。”
本就头昏脑涨的陆听晚更是烦了起来。
“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他就算真的是个坏人,他也不会伤害我的。”她抓着头发几乎有些崩溃地冲江狱说。
陆听晚的心里,谁都可能会是坏人,谁都可能会做坏事,唯独沈南知不会。
沈南知的为人和形象在她这儿几乎是根深蒂固,十几年的朝夕相处。
在她心里,沈南知就算是坏人,他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她的,从小到大除了陆延修箫执和陆迟白,她无条件相信的就是沈南知。
而这一次,陆延修伤了她的心,箫执不打招呼扔下她走了,沈南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很累,不想说这些,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过两天我自己会回去的。”
“盛听晚!”
“你们能不能不管我?!”
“你要我说什么你才会听?!”
“我只是想自己静一静!我不想待在家里,不想看着那些东西哭个没完!”陆听晚气到浑身发抖,头疼欲裂。
连死的心都有了。
江狱狠狠咬了牙:“你给我听好了,你盛家十几年前的事,有他沈南知一份。”
见陆听晚说什么也不回去,江狱情急之下只能把真相告诉她。
沈南知把陆听晚带走,明显就是要拿陆听晚威胁他,他不确定一个人在被逼到绝路时会做出些什么
他现在没办法去顾及她的感受,因为比起其它,陆听晚的命才最重要。
“你说什么?”
“他沈南知是逃去南城的,因为我要杀他,他现在找你,是要拿你威胁我!”
空气安静了两秒。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他沈家现在做到这么大,你知道他沈家抢占了你盛家多少东西吗?你盛家要是没事,哪会有他沈家的立足之地!杀沈南知是你爷爷临终前的遗言,你爷爷本来可以饶他一命,沈南知千不该万不该欺骗你,还拿你威胁你爷爷,你爷爷才不得不瞒着你,要除了他,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陆听晚大脑有些懵,耳边嗡嗡响着,江狱的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努力想把江狱的话听清,可大脑却根本无法思考。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解,你、你……你为什么要、为什么偏偏要说我家的事和他有关。”
“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吗?我回去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说我家……他……”
陆听晚慌了,话已经乱了,她一下一下抓着自己头发,大脑胀痛得难受。
正是因为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所以江狱才不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浑浑噩噩中,陆听晚回想起沈南知两次出现在自己爷爷面前时……
尤其是订婚宴那天,沈家突然出现,爷爷脸色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