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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全文阅读

作者:流连山竹     唐朝第一道士txt下载     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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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穿

    道?何为道?人?又何为人?

    本书讲述的是道士的事儿;

    看客们,知其事,莫妄言;

    道人非电视剧中的道人;

    真假之说,看客们且自行与道人深聊,知其事,看其道。

    ……

    ……

    夜半三更,距利州城三五十里外,一座道观外远处的茅草农舍中,住着一家四口,农舍一角边的茅草席上躺着一名中年汉子,一名妇人,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此刻正呼呼大睡。

    中年汉子名唤钟木根,妇人徐氏无名,小名叫秀,钟木根那十岁大的儿子名唤钟文,四岁的女儿小名唤作小花。

    昨日白天,不知怎的,钟文帮着道观抬一根木头时,木头顺势而落,把钟文的脑袋砸出一个大口子,这不,此时躺在草席上的钟文,脑袋已被包成一个印渡阿三的模样。

    “嗯?我这是怎么了?脑袋为什么这么疼?”钟文伸手摸着刺痛的脑袋,心里暗道,难道昨天与那伙人干架时,挨了一板砖了?

    钟文隐约记得,昨晚与朋友在大排档刷夜时,正撸着串儿,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几个小痞子,无缘无故的对着钟文他们叫骂,钟文他们顿时火冒三丈,也不顾对方人多,趁着酒劲,抡起板凳就开干了。

    但具体结果如何,谁把谁干趴下了,朋友有没有受伤,自己有没有挂彩,最后是怎么收场的,钟文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去,难道又喝断片了?钟文一边回想,一边睁着眼睛,可是两个眼皮子像挂了千斤石头,怎么都睁不开,再加上头疼的厉害,怎么都想不起后来的事,迷迷糊糊中,钟文又睡过去了。

    一夜过去后,钟木根夫妇二人从茅草席上爬了起来,查探了一下钟文的伤势后,摇了摇头,出了屋外。

    “夫君,小文他如何了?今天还要不要请观内的道长过来看看?”钟文他娘满脸的担忧之色。

    “无事的,昨天李道长过来看过了,也上过药了,说是过几日就能好起来的。”钟木根一边回应着他娘子,一边从灶房边上,拿起一把木锄头,抗在肩上,准备去往自家佃的地里干活。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氤氲缭绕,滋养着这大地之上的万物,田地里的稻禾与田埂边的青草上,都沾满了露水,晶莹剔透,宛如珍珠般亮丽。

    “哥,你醒了吗?”小花伸出小手晃了晃躺在草席上的钟文,皱着小眉头,盯着钟文被包成阿三模样的脑袋瞧了瞧。

    此时的钟文,从早上醒来后,睁着双眼,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耳朵里传来鸡鸣,狗吠,以及小孩的哭闹声,两眼无神的望着茅草屋顶,钟文却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个样子?难道干架也能干到农村?可这眼下又是个什么情况?啊,头好疼。”钟文心思活动,可依然抵不住脑袋的头痛欲裂,双手立马伸向脑袋抱住,想把这股疼痛感挤出脑袋之外。

    “哥,你怎么了?头还疼吗?我给你吹吹,娘亲说吹吹就不疼了。”小花望着自己哥哥痛苦的表情与动作,想来自己哥哥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钟文已然被这钻心的疼,折磨得想要自杀了,一副副的画面涌入脑中,犹如快进的电影般播放,庞大的画面与记忆涌入,使得钟文更是痛不欲生。

    仿佛一个世纪般,实则只过了两刻钟而已,这痛不欲生的折磨,才渐渐的停止了下来,钟文放下抱住脑袋的双手,似乎感觉历经生死,渡劫重生般的快意,想睁开眼来,可这眼皮却重如泰山,渐渐的陷入昏睡当中,隐约之间,似乎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在呼喊着哥,哥的。

    “哥,哥,你怎么了?还很疼吗?”小花一直趴在草席边上,静静观望着钟文,虽然小花不知道自己哥哥如何了,但却一直默默的守护在自己哥哥旁边,心里想着哥哥快点好起来,担心的双眼之中,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昏睡中的钟文,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中,前世与今生的记忆相撞,如两军交战般,又快速的融合交织在了一起,使得钟文的脑域得到了极大的开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如果正常人的脑域开发只有百分之一至二的话,那此时钟文的脑域开发,估计得有百分之十了,甚至有可能会更高。

    “水,水。”一两刻钟后,昏睡中的钟文终于有反应,轻声的呼唤着需要喝水的声音。

    “哥,你要喝水吗?那我去给你打来。”默默守护在钟文身边的小花,看见自己哥哥有了反应,抚着钟文被包裹的脑袋轻声的回应。

    小花爬起身来,兴冲冲的小跑着去了灶房,端着一个破陶碗,从水缸中舀了小半碗水,小心翼翼的端了过来,把撒的所剩无几的小半碗水,端着凑近钟文的嘴边。

    “哥,水来了,你喝水。”

    钟文迷迷糊糊当中,喝下小花打来的这小半碗水,使得他身体的精力稍有恢复,但依然陷于昏睡与清醒之间。

    小花紧张的看着钟文喝完了小半碗水后,可钟文还是处在昏睡当中,心里的担心,挂在她那小脸上。

    小花把陶碗放在一边,伸着小手抓起了钟文的手,感受着自己哥哥手掌的温度,希望自己的哥哥可别发烧。

    “哥,你要快点好起来,阿爹和阿娘昨天都快要担心死了,要是哥你有事的话,阿爹和阿娘他们就得伤心死了。。。”小花坐在钟文的身边,嘴里絮絮叨叨的自顾自的说着话,从以前的事,一直说到昨天钟文受伤。

    昏睡中的钟文,脑袋开始渐渐清醒了过来,莫名的被一些记忆涌了上来,暂时占据着他的脑海。

    “我去,我……我穿越了?还是魂穿?”闭着眼睛的钟文,脑海之中快速的闪着各种画面,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不科学啊,除了一些网文小说有这种情节设置之外,哪里还会有什么穿越之事,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机率之小,难以相信。

    “原来这副身体也叫钟文,还好,还好,没有窜名,至少不用再改名字了,可这家里也太穷了吧?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这哪是人生活的地方啊,连个茅草屋子也只有一间,这。。。”钟文脑中闪现着这世钟文生活的各类场景画面,而这些画面,钟文顿时有种被老天戏弄的感觉,如此艰苦的生活,令钟文顿感辛酸。

    小花一直默默的坐在钟文的身旁,虽然嘴里念叨着自己的话语,但眼睛却从未从自己哥哥身上移开半刻,此时瞧见自己哥哥眼皮动了几下,心里大为高兴,俯下身子,凑着小脑袋到了钟文跟前,高兴的看着钟文。

    “哥,你好了吗?头还疼吗?”

    “小花,哥不疼了。”钟文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小花就是这世的小妹了,小脸脏兮兮的,头发蓬乱,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褂子,下身套着一件小短裤模样的裤子,赤着双脚。

    “小花,阿爹和阿娘他们呢?”钟文从草席上缓缓的爬坐了起来,转着头环视四周。

    小茅草屋中除了一张破旧的矮桌子,角落里一个关了门框的破旧柜子,还有三两个陶缸,地上摆放着几床破旧的草席,草席之下铺就着一些稻草,草席上放着几床破旧且脏的被子,其他的也就再无他物了,钟文瞧着这个家中寒酸的样子,心里难过的流了一把辛酸泪,以后这里将是自己生活的居所,是贫是富,至少也算是一个家吧。

    “哥,阿爹阿娘去地里干活了。”小花学着娘亲的样子,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探了探钟文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一下自己哥哥有没有发烧,随后,满脸紧张的模样轻松了下来。

    钟文被眼前的小丫头一连串的动作,搞有些迷糊,随后才想到,小花是在给自己试体温,想想就被这小丫头给逗乐了,这么小的小人儿,就会试体温了,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

    “哥,你还渴吗?我去给你打碗水来吧。”小花爬起身来,端着缺了几个口子的陶碗,去了灶房打了半碗水过来。

    “谢谢小花。”钟文一口气喝下这小半碗水后,才感觉到自己灵魂归位了,肚中的饥饿感也稍稍有所下降,可肚中依然有些轻微的绞痛,浑身有些无力,好似能吃下一整头牛来。

    钟文伸手摸了摸脑袋,心中已是知道,昨日被木头给砸破了脑袋,而且伤口还不小,流了不少的血,不过被砸之后不久,钟文就昏迷过去了,再往后所发生的事,却是不知了。

    “哥,昨天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你不要再摸脑袋了。”小花见钟文伸手摸着脑袋,紧张的出声阻止钟文,生怕自己哥哥不小心触动了伤口,再流血起来,小花对于昨日钟文流血的场面还心有余悸的。

    “小花,没事的,哥知道该如何的。”钟文脑中一直在寻思着一些事情,更或者说是想探一探自己魂穿过来之后,是不是有个什么系统的,有个金手指什么的,前世所读的小说当中,就是这样写的。

    钟文心里想着,前世所读过的小说之中,都说有系统或金手指的,那自己魂穿过来后,肯定也是有的吧,这才想探查一下,自己的金手指在哪里?

    (道人一词来原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据史记,我华夏之地无佛,到了汉左右时期,佛教才传入华夏,而我华夏道家早已存在,因这佛教是外来之物,所以民众依黄老道家术语,因与道士均是方外之人,所以喊佛教徒为道人,以示与道士区分,而到了西晋时期,为了正式把佛教徒与道士区分,才开始有了和尚的叫法,所以,道人本就是道家的称谓,这没必要争论。)

    ps:前40章节进度稍有些慢,如不喜欢看的可以跳至46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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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手指呢?

    此时的钟文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努力的在搜寻着所谓的金手指,想着要是有了金手指之后,也好让自己以及家人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像个人。

    “嗯?系统,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在哪里。。。”钟文心中默念着,金手指可能出现的各种名字,可无论如何呼唤,一直也没有见到所谓的金手指,更别说什么系统界面了。

    “难道这金手指暂时还没有出现?或者还有待时间或特定的东西开启?好吧,等过些天我再好好查一查。”钟文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希望在哪天,金手指能够被自己开启。

    “哥,你头还疼吗?”小花望着钟文的脸,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开,以为自己哥哥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小花,头不疼的,我刚才在想些事情。”钟文睁开眼睛,缓过神来,看向身边一脸紧张的小花,赶忙解释道。

    “小花,哥起来活动活动一下,躺坐着也有些累。”钟文双手撑着草席,准备起身,想出这茅草屋外,呼吸呼吸这外面的新鲜空气。

    “哥,你还是躺着吧,要是动了伤口,头又该疼了,阿爹阿娘会担心的。”小花赶忙伸出小手扶住钟文。

    “哥没事的,我只是想起来活动一下,这样对伤口也会好一些,不会碰触到脑袋的。”钟文本就身体瘦弱,再加上昨天流了那么多的鲜血,更是有些弱不禁风了。

    来到茅草屋外,映入眼眼帘的,是满眼的绿色,此时正值初夏,郁郁葱葱的树木,翠绿的庄稼,漫山遍野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环视四周,自家茅草屋左右两边不远处,稀稀落落的散布着二三十栋,与着自家茅草屋一样的人家,而这些人家,都属于附庸于龙泉观的佃户,而这些佃户,基本都得依靠着龙泉观来过活。

    钟文眼前的这些田地,都属于龙泉观的田产,龙泉观中的道人本就不多,根本不可能种植这么多的田地,只得把田地佃给这几十户人家种植,每年需要缴纳一半的粮食来充当佃地的费用。

    虽然龙泉观不需要向当今朝廷纳税,但佃户还是需要向朝廷缴纳各种粮税的,在交完佃地的粮食后,所剩的一半粮食,又得去了近一半,好在不需要服徭役,要不然这日子就更没活了。

    附庸在龙泉观的这几十户佃农,各家都有几个小孩,大小年龄各有不同,稍大一些的,自然需要帮衬着家中下地干活,而年龄稍小一点的,就如钟文一般大小的,要么就给龙泉观做些小活计,至于年龄更小小孩,也就只能待在家中了。

    龙泉观位于蜀地利州城的东北角五十里外的大山里,北上是秦岭,西边是绵沿的大山,东边是大巴山,南边也同样是绵沿的大山,龙泉观通往西南方向的利州城,也只一条小道,并没有官道可行,使得四面环山的龙泉观,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龙泉观上上下下,也只有七八户人家,再加上这二三十户附庸的佃农,也不到二百人,小孩占据了这所有人当中的三分之一还多,老人倒也差不多与小孩的数量相当。

    龙泉观座落在附近的一座小山头上,居高临下,能够俯视整片龙泉观所属的田产。

    龙泉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座主殿,一座前殿,四座偏殿,其他的就是一些杂房与道人们的居所了。而龙泉观又属于老道观,具体存在多少年了,也无人知晓,其中一处偏殿有些破败不堪了,老道长前些时日才决定好好修缮一番,而钟文昨日就是在修缮这座偏殿时,被一整根木头砸伤的。

    龙泉观中的老道长,七十岁左右的模样,姓李,具体名字却是不知的,大家都称其为李道长,他也是龙泉观的观主,管辖着整个龙泉观以及田产。

    钟文抬头望向小山头的龙泉观,皱着眉头思索着,自己眼下来到这个地方,占据了原本钟文的身体,却是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这副身体的父母,叫阿爹阿娘吗?好像真有些难以喊出口来的。

    钟文的前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属于他自己一份简单的电力维修工作,有着自己的爱情,也有着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前世的父母在听到自己身亡的消息之后,又是何等的痛苦与悲伤。

    “唉”钟文收回视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的那份对前世父母的挂念,以及刚来到这里的那份迷惘,使得心中莫名的难过与无助。

    一个前世活了近三十年的老男人,突然来到这方世界,住进到一个十岁小孩的身体当中,这算是重活一世吗?还是上天见到自己前世混得太差了,想要给自己来上一场上好的造化吗?

    钟文立马否决了这种猜测,谁他娘的见过好造化,是在一个穷家破院里诞生的?谁他娘的见过这样的造化?想来老天爷估计也是个不带把的。

    钟文暗自伤神,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钟文想着前世的家人,想着前世的朋友,再想到今世这几年的见识,又联想到目前家中的情况,着实有些无奈。

    他很想顶着那破老天骂上几句,可又觉得无力感丛生,根本无从下口,更是不知道,这破老天为何对自己如此的不公。

    别人重生穿越什么的,不是皇子,就是什么勋贵,而他呢?穿越到这个穷家破院。

    就算不是皇子,那至少也是个读书人的身份吧,可眼下呢?十岁的身体与见识,而且还是这副身体,估计风一吹,就能倒下了。

    皇子的身份没有就算了,可连个金手指都不给,穿越虽简单,但任重而道远,一切都得靠他自己了。

    “这是要我的命啊,老天爷,你为何对我如此的不公啊。”钟文嘴里一直冒着这么一句话,重复重复再重复,一直持续了一两刻钟之久。

    这要是有人听得懂他所说的话,那必然是知道,钟文嘴中的话是普通话,而不是这个时代的语言。

    心中无奈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家中情况穷的吃不饱饭,年纪又小,身体又弱,啥也干不了。

    而在一边的小花,一直静静的听着自己哥哥唠叨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来,心中很是担忧。

    “哥,哥,你怎么了,呜呜呜呜。”

    小花一边拉着钟文的衣角,一边喊着哥哥,就怕自己的哥哥魔障了。

    “咋了这是?小花不要哭,哥没事的,”钟文被小花的哭声惊醒,这才看见已然满脸泪水的小花,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的这副样子,已然把这小丫头给惊吓住了,赶忙轻声的安慰了起来。

第三章 李道长

    “哥,你刚才着魔了,你可不要有事啊。”小花一手拉扯住钟文身上的衣角,一手抹着眼泪,心中担忧着,

    “小花,哥没有着魔,哥只是愣神了。”钟文实在没想到,自己失神的那会时间,把这个小丫头给吓着了,自己着实有些无脸了,毕竟,自己还占着人家哥哥的身体呢。

    “小花,不要哭了,哥饿了,家里有没有吃的?”钟文揉着的咕咕叫的肚子,从清晨到现在,就喝了两小半碗的水,不饿才怪。

    小花擦拭掉满脸的泪水,紧张的看着钟文,知道自己哥哥,从昨天就没吃过什么东西,除了阿娘喂了点米汤之外,就再没吃过什么了。

    “哥,家里还没有煮早饭。”

    “唉,这破老天,这是要我命啊。”钟文叹着口气,脑中闪现着以往家中的情形,心里对这破老天实在无语了,穿也穿了,难道还能穿回去不成吗?

    可他自己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把眼下家中的境况改变一下,哪怕多上一些粮食,多上一些其他的食物也好啊。

    小花知道自己哥哥肯定饿坏了,再加上昨天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昏迷了一晚上,是急要一些饭食来填肚子才是。

    “哥,等会儿爹娘干完活回来,就可以做早饭了。”

    “哥知道,哥去找找有什么可以吃的,这肚子太饿了,都快前胸贴后背了。”钟文看了看自己这副瘦弱不堪的小孩身体,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更或许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无奈。

    小花站在边上听闻钟文想要找吃的,就怕自己的哥哥把家中的粮食给煮了,爹娘知道后肯定要心疼很久的,虽然知道自己哥哥以前不会这样做,但此时非彼时,因为钟文从清晨醒来后,就性情大变了,就如刚才着魔的样子,使得小花心中的担忧之色更重。

    “哥,家里粮食是有数的,娘每日都会量着来煮稀粥的。”

    “哥知道,不会动家里的粮食的。”钟文刚才心想着,在家中找找有没有什么可食用的东西垫垫这肚子,可身边的小丫头来上这么一句,算是绝了钟文的想法了。

    钟文并没有立即回到茅草屋中,被身旁的小丫头这么一说,哪还有脸皮去找什么吃的啊,抬着腿往着后面的山边走去,好在村庄依山脚而建,想来山林里必然不会缺少一些吃的,只是需要点胆色与力气罢了。

    小花见着自己哥哥往着后山走去,心中虽好奇,但脸上的担忧却是不减,迈着小腿跟随在自己哥哥屁股后面,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向钟文叮嘱小心脑袋的伤口,虽然小丫头的絮絮叨叨使得钟文有些无奈,但钟文自己也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了,占了人家哥哥的身体,而且还是个十岁的小孩身体,等于是重活了一世。

    一路走来,钟文瞧见有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以及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和小果子,但手无寸铁的钟文,想挖些来吃也徒手无力,只得随手摘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放进嘴里嚼,也算是能缓解一下肚中的饥饿之感。

    小花跟在钟文身后,眼看着自己哥哥,摘了一些不知啥名的嫩枝芽,塞进嘴中大嚼起来,心里怕着自己哥哥是不是又魔障了,赶紧出声阻止着钟文。

    “哥,这个不能吃,有毒的。”说话的小花,伸出她那脏兮兮的小手,拉扯住钟文的衣角,不让自己哥哥再去摘那些有毒的嫩枝芽吃。

    “小花,没事的,这些嫩枝芽可以吃的,只是有一点点苦味,还有这些蛇泡子,也可以摘了洗洗吃的。”此时的钟文,肚子都已饿的阵阵绞痛了,哪还会顾忌这个时代人的常识与认知,尽快填一填肚子才是要紧的事,

    “哥,这个蛇泡子不能吃,有毒。”小花见着钟文指着地上的蛇泡子,松开拉扯住衣角的小手,慌忙跑了过去,往着地上的蛇泡子踩了几脚,踩的同时,还不忘用力扭一扭,把蛇泡子都给踩得稀碎,冒着白浆。

    “我去,你个小丫头,给我一边去。”钟文眼瞅着小花赤着小脚,把地上的蛇泡子给踩碎了,心中那个气啊,这可是自己的食物啊,还没到嘴就已不见了,伸手直接把小花扒拉到一边去了,蹲下身子,开始挑捡着还未被踩坏的蛇泡子来。

    “哥,不能吃的,有毒,你要是被毒死了,可怎么办啊?”

    小花眼见着自己哥哥摘起地上的蛇泡子来,心中担心自己哥哥真要吃要了这些蛇泡子,真要中毒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像爹娘交待了,不甘的眼神,拉扯着钟文的衣角,拼着命想要把自己哥哥拉扯住。

    “小丫头片子,这叫蛇莓,吃一些是没事的,也中不了毒,你能不能消停点?让哥我吃上一口,我这肚子可是饿的很。”钟文被身后的小丫头拉扯着衣角,好在小花个头小,力气也小,要不然自己早已被拉扯倒地了。

    “钟家小娃,住手,这些可是毒蛇所经过的蛇泡子,真要被你吃下肚去,非伤即死。”突然一声大喝声传来,把还在挑捡蛇泡子的钟文,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捧着的蛇泡子抖落了。

    小花瞧见不远处来的是李道长后,直接绕过钟文,啪啪几声,把所剩无几的蛇泡子踩个稀烂。

    钟文闻声后抬头看向声音来处,一位身穿青衣道袍老者,正踏步往着自己这边行来,背上挂着一个打了结的包袱,手里拎着一把长剑。

    “李道长好。”小花见道人来到身前后,向着这位眼前的道长问了声好,钟文赶忙站起身来,也随既问了声好。

    “钟家小娃,你的脑袋上的伤口可还好?过来让我看看。”李道长向着钟文招了招手,让钟文伸过脑袋去给他瞧瞧这头上的伤势。

    钟文盯着李道长瞧了半天,心里挺纳闷的,这位李道长年岁看着挺大,头发胡须却无白,但瞧他这姿态也不像是个老年人,倒是像个中年人,就刚才走路时的形态,健步如飞了,如履平地般轻松,也不知道修了什么道法,吃了什么养生的滋补药材。

    “呐个,谢谢李道长,我的脑袋只是早上醒来时有些疼痛,现在已经不疼了,没什么事了,只需要养上几天就能全愈了。”钟文只得伸过脑袋,好让这位李道长瞧瞧。

    “嗯,不错,恢复得挺好,以后干活切记小心,另外,这些蛇泡子可不能再摘着吃了。”李道长瞧了瞧钟文的脑袋后,摸了摸脉博,感受着钟文的精气神,随之叮嘱了钟文一声后,踏步往着小道行去。

    “小花,李道长为什么跟我们这么客气?”钟文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像跟这位李道长打小就很少接触,也只是听自己爹娘说过这位李道长的好坏而已,自己想来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哥,李道长人很好的,村里谁要是生病了,都会请李道长过来医治的。”小花崇敬的望着离去的李道长背影,向着钟文解释起来。

    “治病收钱,这不很正常嘛。”钟文继续蹲下身子,准备再摘些蛇泡子来,对于小花的解释可没多在意。

    “哥,李道长治病不收钱的,不过要给观里干活,或者拿粮食抵。”小花一直望着李道长远去的背影,也未回头,更是没有瞧见此时的钟文,小心的捡着一些稍好一点的,还未完全踩烂的蛇泡子。

    “那就是了,治病必然要收钱,没钱可收的话,那就用东西代替了。”钟文听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继续挑捡着地上的蛇泡子。

    “哥,刚才李道长不是说了吗?这些蛇泡子不能吃,有毒的。”小花回过头来,瞧见钟文正在挑捡地上的蛇泡子,双手扯着钟文不让其采摘。

    “放手,放手,小丫头,刚才我说什么来着,这蛇泡子是可以吃的,只要不吃太多,就不会中毒的。”钟文被小花拉扯得有些快要倒地了,连忙阻止,但自己这肚子得填上一些吧。

    “哥,你真的不能吃,刚才李道长已经说过了,这些蛇泡子是有毒蛇经过的,哥你要是中毒了,我和爹娘会担心的。”小花完全不顾了,紧紧的抓住钟文的衣服,拼命的往后拉扯。

    “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哥我还不想死呢,好了,我不摘了行了吧。”

    钟文被这小丫头闹已经有些无奈了,只得站起来身来,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小溪边,开始清洗起蛇泡子来,一边洗一边丢几颗进嘴中吃了起来。

    “哥,真的不能吃。”小花紧张快要窒息了,眼看着自己哥哥把蛇泡子吃进肚中,却又阻止不住,本想从自己哥哥手中抢夺蛇泡子,可却被钟文给挡住了,没办法,只得在一边抹着眼泪,期望自己哥哥不要真的中毒死去了。

    “没啥味,凉凉的。”钟文嚼着嘴中的蛇泡子,感受着这蛇泡子在味蕾上的味道。

    蛇泡子,学名叫蛇莓,全国各地均有见,多长于田间,小路边,山林边,全草均可入药,形似草莓,但比草莓小多了,常有蛇经过吐泡,所以农村多叫蛇泡子,蛇泡子生食无味,性甘寒凉,食用可清热解毒,亦可解蛇毒,也可治小儿口疮等多种疾病,因全草株果性寒,忌寒病症。

第四章 爹娘

    钟文快速的把所剩下的的蛇泡子一把扔进嘴中,嚼碎咽了下去,这才站了起来。

    好在有这么些蛇泡子垫一垫肚子,要不然这肚子中总是在打架一般。

    小花无奈的看着自己哥哥把蛇泡子吃下肚去。

    “哥,你不要再吃了。”

    “好了,哥不吃了,咱们再找找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钟文赶忙把话叉开,省得小丫头揪着这事不放,给自己徒增麻烦。

    小花见自己哥哥答应不再去摘那些有毒的蛇泡子了,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但又听说要去找别的东西吃,心里又怕钟文吃些有毒的东西。

    小花跟随在钟文的屁股后面,嘴里一直小声念念不停的。

    “哥吃了蛇泡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毒死,要是被毒死了,那可怎么办?不过应该没事的,哥也只吃了一小把,以后哥要是再吃蛇泡子的话,我定要告诉娘亲,让娘亲打哥的屁股。”

    走在前面的钟文可没听清后面小花的念叨声。

    此时的钟文转着脑袋四周瞧去,只要是能吃的,钟文总要摘上一些,扔进嘴中。

    当然也有一些常见能食用的小果子,摘了些递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花尝上一尝。

    就小果子而言,小花到是不再说什么,这些是她也认识的,自己以前也经常跟着自己娘亲吃过的。

    半个来时辰后,钟文的肚中算是有些东西垫底了。

    虽然只是野菜,嫩枝芽叶,小果子什么的,但总能饱肚的,只是缺少更多的热量罢了,好在能垫垫肚子,不至于肚中总是咕咕乱叫。

    “哥,我们回家吧,爹娘干完活就要回来了,要是看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这一路走来,小花也吃了不少钟文给她摘的嫩芽小果子什么的,肚中也有了一些存货,但此时的太阳已高挂。

    “好的,小花,我们这就回去,不过你可别告诉爹娘我们干嘛去了。”

    钟文在小花的提醒之下,随之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茂密的丛林,荆棘密布,一人高的茅草更是多不甚数,使得他们这一路行来也是费了老大的劲。

    安静的密林之中,时而传来鸟鸣虫叫,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穿透下来,钟文想前以前村中发生的事情,突然猛的打了个寒颤。

    随既,带着小花小心的从山林之中退去,一路紧张兮兮的。

    经过两三刻钟的时间,钟文带着小花这才从山林里边走了出来,好在无惊无险,钟文正准备抬腿往家的方向走去,却被小花给阻止了。

    “哥,爹娘干完活就要回来做早饭了,我们还要先去捡些柴火回去的。”

    小花抬着小脑袋,望着钟文。

    “好,那咱们先去捡些柴火回家。”

    钟文听了小花的话后,这才想起,家中并不会存放过多的柴火,每隔一两天总要去拾些柴火回来,做为家中的煮粥熬汤之用。

    钟文带着小花在山林边上,捡了一大捆枯树枝柴火,扯了些杂草搓成草绳绑了起来,抗在肩上。

    小花也是同样如此,抱着一小捆的枯树枝,兄妹俩这才迈着腿往着家中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把柴火放进灶房中。

    钟木根夫妇此时并未回到家中,钟文想帮着家里干点什么,可这家中并没有什么可干的事情。

    钟文随之又坐在空地前的那块石头上,无聊的发着呆,心里面想着些事。

    小花看了看钟文,走近自己哥哥,挨着坐下,背靠在一起,此时显得这穷家有着了份难得的温馨。

    脑袋上裹着一块布的钟文,伸着手去抓头上发痒的地方,想抓又怕把这伤口给崩开了,只是忍受着份痒痒给自己带来的折磨。

    时过两刻钟后,钟文他娘抗着把木锄头,手里拎着一篮子野菜从外面回来,瞧见钟文兄妹俩正坐在家中空地前的一块石头上。

    “小文,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躺着休息?伤口如何了?脑袋还疼吗?”

    “我没事了,就是脑袋有些痒。”

    钟文从石头边站了起来,不知眼下该如何,开口喊这位即陌生又熟悉的妇人,是喊娘呢还是喊喂,或许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一下。

    “小文,脑袋怎么还发痒啊?那我一会儿去观里请李道长过来看一看吧。”

    钟文他爹钟木根,抗着一捆柴火从外面走了回来,正好听见钟文的话。

    “早上李道长经过这边的时候,有看过的,李道长说没啥大事了。”钟文同样不知道这爹该如何喊出口,想来再过些日子总能喊出口的。

    “李道长看过了?那就好,只要没事就好,老天保佑。”钟文他娘听后,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合十帖在脑门前,嘴里念叨着些什么。

    钟文他娘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李道长,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上天,钟文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心里可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老天保佑,没事就行了,等会儿娘煮稀粥的时候,多下一把米。”

    钟文他娘祈祷结束后,看了看钟文的脑袋,确认没什么事后,这才提着篮子去往灶房。

    “这些天你不要乱跑了,就在家中好好养伤。”钟木根把柴火扔在一边,走了过来瞧了瞧钟文的脑袋,虽然瞧不出什么来,但还是伸着他那双粗槽的双手摸了摸钟文的脑袋。

    钟文站在石头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或许这就是为人父母,见不得自家子女受到任何伤害。

    “小花,你来帮娘烧火,娘煮些野菜稀粥。”钟文他娘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向着小花喊了起来。

    小花听后,去了灶房帮忙去了。

    钟文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该干什么,想来这家中之事,也没他可以干的。

    煮粥自己搭不上手,估计他老娘也不同意他这副样子去帮忙,想帮自己老爹做点别的活计吧,估计也帮不了什么。

    钟木根从屋子边上,拿起一些农具,开始修缮起来。

    虽然在钟文的眼中,只是一些简单到不行的活计,说是修缮,也只能说是用块石头紧一紧松动的地方,而且这家中,除了菜刀与镰刀之外,基本都是木制的农具。

    钟文又坐回到身下的石头上,心里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破家了。

    说有多破,可以说是破到没有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估计也就是那把菜刀和两把镰刀了吧。

    陶缸柜子什么的,这些基本也是不值钱的。

    衣服鞋子什么的,那就更不用想了,就眼下家里人身上穿着的,哪一件是好衣服?

    破旧不堪都不能形容身上的衣服,只能用乞丐穿的衣服来形容了,鞋子也只有草鞋,布鞋也只有龙泉观的道人们穿得起,村子里基本也没有谁穿过。

    “小文,这两天你可不能跑观里去做活,观里现在正在修缮那座破旧的大殿,那些活计可不是你能做的,爹知道你想给家里挣些粮食回来,但你身子弱,等再长几年吧。”

    钟木根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对着家中的农具敲敲打打,嘴里向着钟文叮嘱了起来。

    “我知道的,我不去观里做活了。”

    钟文本来坐在石头上正发呆呢,听见自己老爹发话,赶紧回应着,心里面正想着办法,改善这家中的生活条件。

    “你虽然快十一岁了,可身子太弱了,也怪爹娘没啥本事,不能让你和小花吃饱饭。”

    钟木根停下手中活计,抬头看了看灶房里忙活的两母女,又看了看钟文。

    “……”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清楚能说什么,在这世道,能活着就是好事了,至于吃饱饭,那也只是以前钟文的梦想了,至于现在的钟文,只要自己想办法,总能改变这家里的生活条件的。

    至于以后嘛,钟文心里想的其实会更多一些。

    自己年龄虽然小,但还不至于是个残废,不能干多少活,但总能弄到些吃的吧。

    难道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五好青年,还怕吃不饱饭吗?真要如此的话,那估计能把各位看客笑死了吧。

    上午十点钟左右,一家四口人,吃完了所谓的早饭,也就一些野菜煮的粥,钟文都不敢多吃,就怕自己多吃了,老爹老娘就少吃了一口,下地干活就得承受这肚中饥饿。

    “小文,你怎么不吃了,来,把这碗粥喝了,你头上的伤口就能好得更快一些。”

    钟文他娘端着最后一碗野菜稀粥,递到钟文的手中,脸上与眼中,尽显着一位母亲的伟大,但同时也显示着钟文他娘对钟文的担忧。

    “我肚子吃不下,你们吃吧。”钟文有些顶不住自己老娘的疼爱,说完话后,赶紧离开去了。

    钟文前世也是个二十七岁的壮小伙,可眼下的老娘,想来比自己还小吧,钟文想起这些,这才赶紧离开。

    到不是钟文矫情,而时暂时有些接受不了,只能待以后了。

    “小文这孩子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秀望着钟木根看了看,满脸的担忧之色。

    “小文吃不下就算了,李道长不是看过没事了嘛,你也莫要担心,这碗稀粥你和小花分了吃吧。”

    钟木根看了看离开灶房的钟文,心中到是没过多的担忧,只是好奇钟文今天稍稍有些奇怪。

    “娘,我吃饱了,这碗稀粥你和爹分着吃吧。”小花也赶紧起来,把喝完野菜稀粥的破陶碗,端着放在灶台上,离开灶房也出去了。

    “小文小花他们兄妹俩今天怎么了?以前可是有多少就吃多少的啊,今天怎么就喝一碗粥就饱了啊?难道是生病了?”

    秀看着离去的钟文与小花,实在想不清楚这是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孩他娘,莫要多心了,想来小文是真吃不下,小花也是心疼我们,这才如此的。”

    钟木根抬眼向着离去的小花瞧了瞧,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在这个家中,实在没多少能力让自己的子女吃饱饭,心里除了难过,也就只有自责了。

    “小花,你吃饱了吗?”钟文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瞧着小花走了过来,顺口问了一句。

    “哥,我吃饱了,早上我们都吃了好多的小果子,刚才又喝了一碗粥,今天是我吃得最饱的一次了。”

    小花走近钟文身边,坐了下来,靠在钟文的身上,两眼冒着星光,希望每天都这样那可多好啊。

    钟文听闻小花的话后,两眼无神,想着一切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比如去做生意,还是算了吧,没本钱,自己也太小,发明创造,那更算了,更没本钱,哪怕买块铁都得花不少钱。

    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花钱的,家里别说钱了,就连刚才煮野菜粥时,自己老娘都没舍放盐和油。

    钟文的脑中,此时冒出很多的想法,可就家中目前的这个状况,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除了自己这便宜老爹老娘还算是健全之人外,冒似再加自己这个三等残废,小花就算了。

    “哥,你在想什么?”小花望着灶房里的爹娘,小人儿的心思相对会简单一些。

    “没想啥,今天我们没什么事,等会儿爹娘要下田去干活,我们去捡些柴火回来。”

    钟文看着吃完早饭的便宜爹娘,收拾灶房里的碗筷后,正抗着锄头准备去下田。

    “小文,小花,你们俩在家好好的,爹娘下田干活去了。”

    秀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有模有样的依靠着坐在石头上,心里暖暖的,有这么一对懂事的儿女,心里甚是宽慰。

    “好的,我们知道了。”

    钟文站起身来,看着离去爹娘的背影,虽然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都还不够自己前世的年龄大,嘴里怎么着都喊不出这爹娘出来。

    钟文心中明白,喊爹娘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眼神盯着远离的爹娘离去的背影,心里开始难过了起来。

    心中在此时,特别惦记前世的父母,也不知道前世的父母,在听闻自己身死的消息后,是多么的悲痛欲绝。

第五章 吊脚套

    日子就这么简单的过了两三日,吃的依然是野菜熬煮的稀粥,钟木根夫妇每天从清晨爬起来后,下田劳作忙到傍晚才会回家。

    钟文与小花两人只能在家中待着,除了外出摘些嫩枝芽或小果子解解肚中之饥饿,剩下的时间也只能去捡些柴火了。

    一日,早饭结束后,钟木根夫妇抗着农具又下田去了。

    “小花,我去拿镰刀。”

    钟文瞧见自家爹娘下田劳作去了,自己总不能这么无所事是。

    “哥,拿镰刀干嘛啊?我们要去割草吗?”

    小花不明所以,从自己哥哥脑袋被砸伤之后,就感觉自己哥哥有诸多奇怪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要干嘛,拿上镰刀,去山林边看看吧。”

    钟文心中确实也不知道要干嘛,只是自认为拿上一件所谓武器,算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这个借口有些牵强。

    钟文手拿镰刀走在前面,小花跟随在钟文的屁股后面,往着山林边走去。

    而此时,村子里的不少村民产,也陆陆续续的开始下田干活去了,留下家中的小孩,虽然村里的小孩都不是很大,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玩乐。

    “小花,你想不想吃肉?”

    钟文带着小花来到山林边时,眼前出现一片可以做藤绳的荆棘,心中突然迸出一个想法。

    “哥,我当然想吃肉了,我都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要吃肉也得等到冷天的时候。”

    小花听见自己哥哥的话后,回忆起半年前吃过的肉味,咽着口水。

    “小花,看见没有,一会儿我要把这些藤条割下来剥皮,我好做一些绳子,到时候我们就有肉吃了。”

    钟文指着前面的一些荆棘,心中开始幻想着家中灶房,挂满腊肉的景像,又幻想着家里的爹娘,以及小花大把大把的咽着口水的模样,想想就好笑。

    “哥,割这些藤条做绳子就能有肉吃了吗?哥,你脑袋没事吧?”

    小花听着钟文说的话,莫名其妙的,难道割些藤条就能有肉吃?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爹娘又不是没割过,想来是自己哥哥脑袋又开始疼了,开始有些魔怔了。

    “小花,你站一边去,我去割些藤条来。”

    钟文算是听出小花的话里意思了,想来小丫头的心中认为自己又开始发神经了。

    钟文手拿镰刀,用力的割着眼前的藤条,可发现除了力气之外,这镰刀都跟他过不去,虽然自己也只是十岁模样,身体除了脑袋上的伤口之外,就是瘦弱不堪,再加之手中的这镰刀,老旧不说,还特别的钝,割一根藤条,得费自己不少的工夫。

    钟文也没辙,只得奋力收割起这些藤条,哪怕镰刀钝,就算自己气力再小,也得把这些藤条给割下来剥皮不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眼前的这二十来根藤条给割了下来,抱着放在一边,坐在杂草地上喘着粗气。

    “哥,你没事吧?”

    小花一直站在边上看着钟文在收割这些藤条,心里虽想上前帮忙,可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哥没事,就是有些累而已,先让我喘口气歇一会儿。”

    钟文瞧着被自己割下来的这些藤条,心里开始想着如何制作出藤绳出来。

    对于钟文来说,真要想把这些藤条剥下来的皮制作成绳子,再制作成吊脚套的话,自己显然没有足够的经验的。

    钟文前世虽是看过不少的纪录片,也知道其制作的方法,但真要实践起来,估计还真有些难度。

    钟文休息过后,开始拿起藤条剥起皮来,就连站在一边的小花,也学着钟文的手法,这些事他们兄妹俩没少干过。

    “哥,有了这些绳子之后,就能吃肉吗?可我怎么觉得哥你魔障了啊。”

    小花拿着钟文剥下的藤条皮,一脸的不相信有了绳子就能有肉吃,至少在她的心中,估计自己哥哥又要开始魔障了。

    “小花,你不要急,等我把这绳子弄好之后你就知道了。”

    钟文虽然不清楚,吊脚套套住猎物的成功率有多高,但想来十个总能中一个吧,哪怕二十中一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花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把藤条的皮剥完,又搓成了不少的绳子,钟文看了看摆放好的绳子,心里满满的成就感,或许这些将会成自己的肉食来源,更或者是自己家的肉食来源。

    “哥,这些绳子用来干嘛?”

    小花瞧着地上摆放好的绳子,心里暗想着哥哥不会找一棵歪脖子树上吊吧。

    “我要先做一些套子。”

    钟文开始拿起地上的绳子,脑中回忙起吊脚套的做法,双手忙活起来。

    “哥,哥,你可不能上吊啊,你不能上吊啊,呜呜呜。”

    小花听闻钟文要做套子,正中她的想法,直接把钟文手中的绳子抢了去,使着浑身的力气抱住钟文,大声的哭喊了起来。

    “你个小丫头,想的什么玩意,哥我是做几个吊脚套,我还没活够呢,还不想上吊去死。”

    钟文被小花这突然的转变,搞得大为恼火,好事不说,非得说自己要上吊找阎王喝茶去,这哪是人说的话嘛。

    “哥,你不是要上吊吗?那你做套子干嘛?”

    小花听着钟文说不会上吊后,立马松开抱住钟文的双手,虽已松开,但她那小手,却还是死死的抓住,钟文身上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裳。

    “哥我只是做几个吊脚套,是用来套野兔的,可不是用来套我脖子的,你个死丫头,脑袋里想的什么玩意。”

    钟文实在被这小丫头给搞迷糊了,自己只是做几个吊脚套,都能被怀疑要套脖子上吊的,这是哪门子的事儿嘛。

    “哥,什么是吊脚套啊?真能套着野兔吗?”

    小花听后,松开了抓住钟文衣裳的小手,擦拭去眼角边的泪水,抽着鼻子,一脸好奇的看着钟文。

    “先别管如何套到野兔的,我得先把这些绳子做好套子,你赶紧把脸上的的泪水擦干净,鼻涕也给我擦了。”

    钟文手中忙活着自己的事,实在对这小丫头有些无语了。

    “哥,这些套子真能吊到野兔吗?”

    小花把脸上泪水和鼻涕擦干净后,盯钟文,恍若钟文要是不套只野兔出来,必要盯死钟文不可。

    钟文停下继续编织吊脚套的双手,看着眼前满脸带着渴望的小花。

    心里说难过吧,也算是,说不难过吧,也有,也许是这两种记忆使得钟文有着两种情绪,但此时他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辛酸感。

    “行了,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先把这些绳子编好套子再说吧。”钟文说完后,再次开始编起吊脚套来。

    小花也不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钟文手上的动作,或许这些对于她而言,看起来有些陌生,但至少也明白了,自己的哥哥真不是做套子上吊,只是为了套野兔而已,心里开始幻想着自己哥哥套着野兔后的景像,嘴里咽着口水。

    两刻钟后,钟文这才把绳子都编成了吊脚套,拿在手上,也有一大捆了,不多,但也不少,十五六个套子,绳子有些细,但套只野鸡野兔什么的,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小花,我们走,我带你去山林里下套子去,说不定今天下午我们来查看的时候,就有野兔了。”

    钟文从地上站了起来,拿上镰刀,抱着做好的吊脚套。

    “哥,要去山林里面吗?可是阿爹阿娘说过,不要去山林里玩,里面有野兽的。”

    小花听了钟文的话后,心里是拒绝的,山林里面可不是随便能去的,真要被野兽吃了,骨头都找不着。

    “小花,没事的,这几天我们不是也去了吗?大型的野兽不会来这边的。”

    钟文抬脚就往着山林里走去,嘴里说着话,小花也只能随在钟文的屁股后面,但她的两只小眼睛,开始往着四周瞄去,心里怕怕的。

    “哥,哥,不要再往里面去了。”

    小花拉扯住钟文的衣裳,小脑袋紧张的四处望去,就怕有只什么野兽突然窜了出来。

    “小花你别拉我啊,这才到哪啊?你还想不想吃兔子肉了?再过去一些。”

    钟文被屁股后面的小丫头给搞怕了,总不能揍她一顿吧,自己这二三十岁的生活经历,对着一个四岁的小娃,可下不去手,就连骂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脸红。

    “哥,真的不能再进去了。”

    走了不到两百米后,小花又开始拉扯住钟文的衣裳,满脸的担心之色,小丫头全身都紧绷着。

    “行,那就在这附近下套子吧。”

    钟文回头看了看小花,知道这小丫头是在担心自己,最后只得同意,拿起镰刀砍了几根手指粗细的小树枝来,砍成小段,便于绑吊脚套,更便于插入泥土中。

    “哥,这个吊脚套真的能套着野兔吗?”

    小花看着钟文插进土中的一个套子,满眼的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之极的套子,能套着野兔?在她的小脑袋中,也只有傻野兔才会这么干吧。

    “现在还不知道,等过几个时辰来看看就知道了。”

    钟文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这事本来就是他头一次干的,自然也不清楚有没有成效,但自己相信,只要愿意去做,哪怕十五六个套子中一个,那也是成功的。

    两三刻钟后,钟文布置完最后一个吊脚套,抬眼看着这片方圆三百米内,布满吊脚套的山林,心中期望着有些收获,也好解一解这口腹之欲,更希望能大饱一餐。

    钟文前世本就属于肉食动物,一天不吃肉,心里就不得劲,而如今来到此地,自然也不希望脱离肉食的,虽然稀粥也能饱腹,可人对肉食的**是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的。

    “小花,我们先出去,路上也可以采一些吃的。”

    钟文看了看山林附近,这一路走来,可是瞧见了不少可食用的枝芽嫩叶的,而且还有不少的小果子,虽然还未成熟,但至少是可以食用的,填一填肚子是没有问题的。

    “哥,你摘些小果子给我吃吧。”

    小花抓住钟文的衣角,跟随其后,看着钟文一边摘些嫩芽塞进嘴中,自己也谗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小果子,不时的咽着口水。

    兄妹俩从山林里走出来的一路上,总会伸手去采摘枝芽嫩叶,小果子什么的,到也使得他们俩填饱了快要消化的肚子。

    上午本来也就只喝了一些野菜稀粥,刚才又是割藤条又是编吊脚套,更何况走了这么远的山林,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了。

第六章 龙泉观

    出了山林后的钟文,思忖片刻钟后,掉转方向,迈着小腿,往着龙泉观走去,小花也紧随其后。

    “哥,我们要去观里吗?”

    小花知道这条小道,是通往龙泉观的小路,她没少跟着自己哥哥走过,有时候在观里还有一些吃的,而且观里的道人,对于他们这些佃户家的小孩,也多有照顾。

    龙泉观与佃户之间,本来也只算是租庸关系,但活在这个世道,谁也不易,龙泉观还需要靠着这些佃户吃饭,佃户们,同样也需要龙泉观的田地养活一家老小。

    “嗯,我们去看看。”

    钟文其实想去看看龙泉观,以后生活在这片地界,少不得要去观里,得观内的道人打交道。

    而且,他的脑海之中,总是会闪现着以往在道观里见到的一些画面。

    “哥,一会儿去观里,你可不能去抗木头,要是又砸伤了,阿爹阿娘会担心的。”

    小花的小脸上,挂着紧张与担心,而且此时钟文的脑袋还包裹着一片布条,小花只是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再去帮工了。

    “放心吧,哥没那没傻,受了伤还去抗木头,哥只是想去观里随便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吃的。”

    道观里有时也会施舍一些粥,或者一些其他吃食,村里的小娃可没少吃过,而且观里的道人们都很和善,村里的小孩去到观里,也不会因为他们小孩就会被赶了出来,当然,这必须建立在尊守观里的规矩之上才行。

    一路行来,虽然看似不远,但也走得钟文兄妹俩有些累,身后的小花也同样如此。

    钟文自己是因为身体瘦弱,再加上前几天受伤流了那么的血,再加之去了山林里布了这么多的吊脚套,自然没有了过多的精力。

    至于小花,因其年龄太小,再加之瘦弱不堪,营养不良的状态,能走这么多的路,已然超出了本身的体力了,但好在刚才在山林里垫了些肚子,要不然也走不了这么远的路程。

    “哥,你看,大生哥他在观里帮忙。”

    小花的眼神挺不错的,老远的距离就瞧见了大生哥,正抗着一根木头进到道观里去了。

    “嗯,哥看到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哥有些累了。”

    钟文随着小花指去的方向,也已经看到了大生哥。

    “哥,那你坐下吧。”

    小花扶着钟文坐在小道边上,随后也挨着自己哥哥坐下休息,还时不时的抬着头看了看钟文。

    坐下后的钟文,低着头,数着地上的蚂蚁,随手摘了一根杂草,放进嘴中叼着。

    样子看似有些惬意,但又有一些迷惘,虽然眼前的这一切,看在钟文眼里非常的熟悉,但也同样是陌生的。

    这条小道自己也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而前面不远处的观道,自己也来过不知多少次了,可这一切,看在眼中,都显得有些虚幻。

    钟文在来的路上,心中一直寻思着脑中闪现过的一些画面,那些字符,那些壁画,使得钟文心中非常的好奇,因为这些字符,钟文是认识一些的,当然除了那些壁画之外。

    道观中的大殿内的好多墙壁上,都有刻画着不少的壁画,但钟文记得,此时正在修缮的那座偏殿,有一处偏僻的角落的基座石块上,刻着一些字符,字符不多,也就几十个字而已。

    那些字符属于篆书,而且是大篆,还夹杂着不少的金文。

    钟文不知道观里的李道长或其他道人,是否认识这些字符,但钟文是认识的。

    钟文前世之时,喜爱古文字,对大小篆以及金文多有研究,虽比不上那些专门研究文字的古文字专家们,但至少在普通的人当中,自己绝对是个专家。

    钟文此次来龙泉观,就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如果能研究出来的话,倒也可以卖与龙泉观,换些钱,哪怕换些粮食也是可以。

    至于他一个破小孩,如何解释知晓文字之事,他暂时还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只待以后,再想个好借口了。钟文他这种作法,纯属找死,他一个破小孩,知晓文字之事,就已是怪诞之事了,说不定被烧死都有可能。

    “小花,走,我们去观里看看。”

    休息够了的钟文爬起身后,拍了拍身上所沾的草叶,顺便把小花从地上拉了起来。

    “哥,你休息好了吗?”

    小花依然紧张的看着钟文,心里担心着自己的哥哥。

    “哥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钟文迈着小腿往前走去,小花随后跟了上去,还时不时望着自己哥哥嘴里的嚼着的那根杂草。

    好在那根杂草小花是认识的,自己以往也会吃一些这种杂草的根茎,根茎有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使得小花回味了起来。

    钟文嘴中嚼着的那根杂草,其实就是普通的茅草,茅草埋在土里的根茎,挖出来洗干净后,是可以食用的,而且味道还很不错,至少有一股甜丝丝清凉味。

    村中的大人小孩,以前也没少吃过这种茅草的根茎,如果在灾荒之年,这些可是能成为救命之物的。

    钟文带着小花来到道观前,停步不前,看着眼前这座道观的大门。

    道观的大门共有三个拱门,一大两小,大拱门上方,三个斑驳的大字呈现在眼前——龙泉观,道观院门前是一大片的空地,九级的台阶从拱门处延伸到平地。

    两边的围墙延向两边,不高也不矮,两米左右。

    道观前是一片百来平米左右大小的空地,空地上长着一些杂草,这,就是道观的前门了。

    而九级的台阶,在钟文认知中,这属于不一般的数字,想来这座龙泉观有着不凡的历史。

    九在任何时代,都是作为极致的像征,虽然台阶有着九级,但眼前的龙泉却早已破落,如无人打理的话,终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虽然钟文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自己所处的时代,但看家里的条件,以及道观里的摆饰,更或者自己,以往听观里的道人们聊天所知晓的,也没听见过他们说的是什么朝代。

    钟文只知道还是在华夏的古代,但具体是哪个朝代,心中一模糊,只能在以后的时间,去了解与发现了。

    “走,小花,我们进观里看看。”

    钟文打量了道观前门一会儿之后,随后又抬脚踏上道观外大门的台阶,九级的台阶,只需几步,就能进到观内。

    来到观道内后,眼前是一个篮球场一半大的广场,广场的两边,各有着一间小屋子,小屋里存放着观内的一些杂物。

    通过广场再往前,就是前殿了,前殿非常之小,只是作为镇观之用,挡去一切邪祟。

    通过前殿后,是一个更大的广场,广场正前方就是大殿的所在了,大殿其实并不大,也只有五六米高,长也只有不到七八米,宽到是有个十米左右。

    大殿的屋檐,都雕画着不少的龙凤异兽,大殿屋顶四面,都各有着三个延伸出来的飞檐,飞檐下挂着一副惊鸟铃,而飞檐之上,则是一座阴阳鱼。

    主殿的后面,属于龙泉观的道人们,休息食宿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有着十数间的屋子。

    广场的两边,各有两座偏殿,形态与主殿并没有多少的差别,而区别只是大小,以及飞檐的刻画,飞檐的多少而已。

    而此时,大殿的右边靠外处的破败偏殿,有着不少的道人正在忙着修缮,村里的一些小孩,也有几人在帮忙抬抬搬搬。

    惊鸟铃,字意说的是防飞鸟之用,其实不然,在古代,任何的寺庙道观,对这些颇有讲究,惊鸟,惊鸟,实为惊,却并非是鸟,从上古时期,一直到工业文时期这中间,各种的妖魔鬼怪传说不少,而这些惊鸟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防止邪祟入侵,而铃铛必须祭祀后,才能被作为惊鸟铃,这里不多赘述。

    大小篆书,基本在秦朝时期出现一个分割线,据说,在始皇帝统一整个华夏之后,就废除了大篆,演化出小篆,使得整个国家统一了文字,而金文,也叫钟鼎文,属于商周时期刻画在一些青铜器鼎上的文字,而金文与大篆基本也是当时商周时期的一种普通采用的文字。

第七章 道书

    “小文,小花,你们怎么来了?小文,你脑袋上还有伤,可别再来干活了。”

    大生此时正在帮着修缮龙泉观的这座破败的偏殿,眼瞧着钟文与小花走了过来后,出声提醒着。

    “大生哥,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你也要小心一些。”

    钟文可不是来干活的,他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对于大生哥的善意的提醒,自己心里也是稍有感动,再说自己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干不了活的。

    大生哥,本家姓陈,大名叫大生,中等个子,身形瘦弱,穿着与钟文他们差不多的褂子,脚上到是有一双草鞋,陈大生今年十五岁,也是村中年龄最大的小孩,所以村中的小孩都称其为大生哥。

    钟文与小花站在广场上,看着众道人,以及大生哥和其他几个村中小孩,帮忙修缮这座破败的偏殿。

    “哥,你可不能去干活,要不然脑袋上的伤口又要流血了。”

    小花瞧了瞧钟文,看着钟文好像有些想去帮忙的样子,虽然小花知道,只要去帮忙了,就能挣上一份口粮,但就自己哥哥现在的样子,可不希望再受伤了。

    “小花,放心吧,哥我不会去干活的,你在这里站着,我进去里面看看。”

    钟文当然不是去干活的,就他现在的这副鬼样子,干个毛线的活啊,没被大偏殿上面的木头给砸死就算是好的了。

    钟文迈着小腿,往着偏殿里走去,本意想留在广场上的小花,却是不愿意看着自己哥哥一人进去,只得跟随其后,小人儿的心里,可担心着自己的哥哥的,得随时护在身边。

    以往的时候,小花基本也是如此的,到像是一个小保镖一样,钟文去哪,小花必然会跟随其左右,至于是谁保护谁,也只有小花还记得了。

    “小文,你走开一些,你挡我路了。”

    高药一手抱着一根短小的木头,从殿外正准备进到殿中,钟文正好此时来到偏殿门口。

    “高药,那你小心一些,不要被木头伤着了。”

    钟文瞧见高药抱着一根木头过来,赶紧让了让身子,还不忘叮嘱一声。

    “知道了,小文,你别进里面去,里面现在可乱着呢,小心你头还没好,又给伤着哪里了。”

    高药看着钟文让开了身子,抱着木头进到偏殿里面去了。

    高药,也是村中的小孩,比钟文大上一岁,身材与钟文到是相差无几,与钟文的关系也相对比较好。

    高药本来是没有大名的,只因两三岁时,身体非常的虚弱,好在有观里的老道长救治,吃了好几年的药,才渐好了起来,往后,高药的母亲为了感谢老道长,把家里养的唯一一只大母鸡送给了老道长,而高药也就从此唤着高药了。

    钟文没有听高药的叮嘱声,直接延着偏殿的殿壁,往着一角走去,小花跟随其后,心中纳闷,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去干嘛。

    道观里的道人,基本都在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哪里会注意到钟文他们两人,再者,道观里也从来不禁止任何人进入,只要愿意进来的,基本都可以随意进入,但必须遵守观里的规矩即可了。

    钟文拐了两个弯,才来到偏殿一处的角落。

    这处角落多为一些大石块所打制的,也就是偏殿的基座。

    而这些大石块上,刻着一些字符,字迹模糊,石块表面早已风化,有着不少的年头了。

    大石块因时间的风化,表面布满不少的细碎石沙,稍稍轻拂,石沙即会掉落下来,甚至会把大石块上刻画的字符给抹除了。

    蹲下身子的钟文,大睁着眼睛,盯着大石块上的字符,细细数了起来。

    字符不多,几十来个字符,金文与篆文共有,也不知道是何年代,何人所刻画在这块基座石块上。

    “哥,这些是什么啊?”

    小花随着钟文一起蹲下身子,观看起大石块上的字符起来,小花因不认识字,自然也不知道这石块上刻画的是什么,看着就像是鬼画符了。

    “哥也不知道,估计是哪位古人刻在这里的吧。”

    钟文一直盯着石块上的字符,想从中知道一些什么,更或者想知道这字符里写的什么,可惜没有笔和纸,要不然的话,钟文一定要把这些字符抄写下来,留待以后慢慢研究。

    随着钟文的仔细观看,这些字符与着自己前世所学与研究的字体相之比较,渐渐清晰了一些。

    当然,这些字符并不是钟文完全看懂的,因为有着不少的字符已经有所缺失,甚至有几个字符都已经斑驳不堪,快要辨认不出来了。

    “钟家小娃,你们在这里干嘛?大殿现在还在修缮,切莫又被砸伤了。”

    道观里的一位中年道人正好此时经过,看见钟文兄妹俩蹲在角落里,面对着大殿角落的基座。

    “道长好,我们无事,就来这里看看,这里有些字符,不知道写的什么。”

    钟文见着一位道人过来后,赶忙站起身来解释,而这位道人,钟文也是识得的。

    “这些字符在这都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其他的偏殿中也有不少,钟家小娃,你们要是没事,就离开这里,我们正在干活,要是不小心又把你给砸伤了,那可就麻烦了,你们俩赶紧离开吧。”

    道人说完后,随既又去干活去了,留下钟文兄妹俩,继续蹲在角落里观看起石块上的字符。

    钟文的心思沉浸在这些字符当中,而小花却是无所事事,一会儿站身来,又一会儿蹲下身子,东张西望的。

    随着时间的推进,小花已然有些忍受不住了,想拉扯一下像是傻掉的钟文,可又怕打扰到了自己的哥哥。

    “哥,我们不要在这里了。”

    小花最终也没抵住自己的无聊,拉了拉钟文的衣角,把钟文拉回到现实。

    “行,我们去别的偏殿看看。”

    钟文站起身来,带着小花,去了其他的偏殿各处看看瞧瞧,其他几座的偏殿,以前的钟文少有来过,更是不知道这些偏殿角落的基座处,同样也刻画着字符。

    几座偏殿的各角落基座上,都刻画了不少这种字符,基本也都是几十来个字,钟文也不知道这么些字符刻画在这里代表什么意思,更是不可能知道这些字符有着什么含意。

    字符刻画的有些散落,组不成句子,也组不成词语,钟文的脑海中,一直想把这些字符组成词组句子,可一直也没法串连起来。

    小花每到一座偏殿中,总会向着供奉的道君躬身行礼,嘴里念念有词,钟文也不知道小丫头在念叨些什么,或许在求上苍保佑家人吧。

    几座偏殿看了下来,十六处的角落基座石块上,都刻有几十个字符,算下来得有千把来个字符,而且有着不少重复的字符,钟文心中猜测,这些字符肯定是一篇关于镇殿压石的道文。

    至于这篇道文有何作用,又是何人所刻的,一切都是个迷,观里的道人不知,也不知道那位李道长知道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但能不能组成一篇道文,那就两说了。

    钟文心中寻思着,等这两天有空了,一定要把这些字符给抄录下来,好好研究一番,自己前世的最大爱好,就是研究这些古文了,说有意思吧,也挺有意思,说没意思吧,对于不懂的人来说,那确实没什么意思可言的。

    “小花,我们走吧。”

    钟文想通了一切之后,唤了小花离开龙泉观,而且此时已是下午了,虽然没有中饭可吃,但肚子早已开始叫唤了,钟文还想着一会去山林边,摘一些可食用的东西填一填肚子。

    家中无多余的粮食,只能采一些嫩芽枝叶,或者小果子来填一填这快要饿扁的肚子了。

    ps:在灾荒年代,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基本没有什么可吃的,只有挖野菜,摘树叶,嫩芽枝,野果等物来充饥,再加之,古代人对各种植物的辨认缺少系统的学习,更别说认字或者百科全书什么的了。

    古代的粮食产量可以说是低到吓人,依照现有的资料记载,如今的一亩地,在唐朝时期,大概是接近两亩的面积,家中授田比如有一百多亩,每隔几年轮耕一次,比如说是一百五十亩,也只能耕种五十亩,其他一百亩都属于轮耕的田地,一亩的产量,也只有几十上百斤而已,再加上杂草众多,没有肥源以及化肥等东西,产量也是提高不上来的。

    当然,根据华夏农业发展史上记录,说有产出三五百斤这样的一个数值,看客们就当是个笑话吧,别说三五百斤了,就是二百斤的话,那也属于祥瑞了,据作者所了解,**十年代时间,在没有杂交水稻出现之前,一亩田地的产出,也只有六百来斤的稻谷,这还是深耕细作,家肥齐上的情况之下,当然,这个产出并不代表所有,只能说某些地方,而在唐朝想要出产三五百斤的粮食,书友们可以仔细分析,在此,作者也就不再赘述了。

第八章 惊险一幕

    钟文带着小花,离开了龙泉观,而龙泉观的道人,以及村子里帮忙的小孩们,依然在不停的修缮着那座破败的偏殿。

    钟文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小花跟随在身后。

    钟文脑中一直思索着刚才所见到的字符,字符中有不少关于天,道,人,等一些的字眼,也有一些其他常见的字眼。

    但其中也有一些钟文不认识的字眼,这才使得钟文一直无法组成词语或句子。

    从龙泉观下来的小道,坡度不大。

    龙泉观本来就只是修建在一座小山头上,并不是什么高山大泽,要从村里上到龙泉观来,也只有这条唯一的小道。

    龙泉观的一面是山壁,另一侧则是山林,山林之大,目前暂时无人知晓。而龙泉观的后面也同样是一面山壁。

    钟文一边延着小道往着村子里走去,脑中却是一边回忆着刚才所见的字符,可是脑海中却是一直没有个头绪。

    随既,钟文也懒得想了,等哪天抄录下来,拿回来再研究吧,说不定是一篇上好的道文,到时也可以卖给李道长,换取一些粮食或钱财。

    钟文这种思想确实也没有错误,但他却是不知,他真要如此做了,别说村民们会把他当妖物,估计就连观里的道长们,也会把他当作妖孽转世,说不定直接架在火上当成猪烤了。

    钟文不再去想字符的事,两眼开始巡视起四周起来,见到一些刺嫩芽,总会掐一些放进嘴中嚼着,就连后面跟着的小花也会吃上一些。

    对于小花而言,只要她认为能吃的,那是不会出声阻止钟文的行动的。

    回到家中后,钟文在家里寻了个遍,也没寻到件趁手的东西,钟文刚才还想着弄把弹弓什么的,可又发现,这时代又没什么皮筋什么的,随后又开始无奈了起来。

    “哥,你在找什么啊?”小花看见钟文在家里的茅草屋中到处查找什么,又去了灶房翻起东西来,虽然灶房里也没啥东西可翻的。

    “哥刚才想着找些东西,后来才发现咱家好像是没有的。”

    钟文说完后,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开始发起呆来。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终于能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今天到底怎么了?不是去观里,就是在家翻找东西,随既走了过去,靠着钟文坐了下来。

    钟文眯着双眼,脑海之中,飞速的运转起来。

    想着该如何在这个时代好好活着,更或者该如何把这肚子填饱,总不能天天像以前一样,忍受着肚子饥饿去干活,而且自己的这副瘦弱的身子,也干了不什么体力活。

    一个现代的电力维修工,突然来到这个时代,真是有些难已言明其要害之处,而且对于钟文来说,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完全是未知的,或许有待他自己去打探,去发现。

    一两刻钟后,钟文睁开眼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家里就这么个条件,自己又这么副瘦弱的身体,想做些什么,都非常之难。

    钟文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小花靠在钟文的身上,差点摔倒了,好在钟文手快一些,要不然小花的小脑袋就得磕在石头上了。

    “哥”小花差点被摔倒,看着自己被钟文扶住后,向着钟文喊了一声。

    “小心一些,别摔了。”

    钟文起身后,去了灶房,手里拿着家里唯三的一把铁具——菜刀,家中其实除了菜刀之外,还有两把镰刀,而镰刀是用来割稻子之用的。

    “哥,你要干嘛去啊?拿着菜刀干嘛啊?”小花看见钟文从灶房里拿着把菜刀出来,心中好奇。

    “我们去上午我们下的吊脚套那里去看看,这都过去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套到什么东西。”

    钟文手里拿着菜刀,顺手从灶房边提了个篮子,迈着小腿,往着后面的山林行去。

    小花不疑有他,只要自己哥哥正常点就好,别再魔障了,更不要再伤着脑袋了就行。

    钟文走在前面,手上挽着篮子,篮子里放着菜刀。

    小花跟随其后,一副冒似踏青的样子,眼神盯着小路两旁。

    篮子是用普通的荆条编制的,菜刀嘛,就不是什么好菜刀了,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

    据自己父亲说,这把菜刀,还是钟文的祖父的父亲传下来的,已经有不少的年头了,也算是家中唯一有些纪念价值的东西。

    兄妹俩往着山林边走去,一路无话,到是后面的小花嘴里念念有词,至于小花说些什么,钟文也不知道,心思都不在小花的身上。

    来到山林边时,钟文从篮子中拿了菜刀出来,紧握在手中,开始紧张的看着四周。

    虽然附近没什么危险,但钟文的记忆中可是记得,村里以前的一个汉子,进到山林里面砍树时,被一头野兽给袭击了,据自己母亲说,那位汉子的脖子都被咬断了。

    而钟文现在如此紧张之势,完全没有上午时的那份镇静,犹如两个人一般。

    小花虽然也害怕,但看见前面的哥哥已经把菜刀握在手中后,想来自己哥哥会保护好她的,但据小花的记忆,前面的哥哥,好像每一次有危险时,总会率先跑路。

    踩着杂草枯树叶,往着上午下吊脚套的地方慢慢行去。

    静寂的山林里边,时不时传来鸟鸣,虫叫,以及钟文兄妹俩踩着枯叶所发出的声音。

    “扑,扑,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钟文与小花二人一大跳,好在只是一只飞鸟从他们身边的丛草中惊起,飞离而去。

    “哥”小花在后面紧张的有些害怕了,走近钟文,抓住钟文的衣角。

    “没事的,小花,跟好我。”钟文紧了紧手中的菜刀,回转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小花。

    上午下吊脚套的地方,离着山林边是有些距离的,虽没有很远,但也有个近千米远的,而且这山林之中,本就少有人来。

    村里人想要打些柴火,基本都是在山林边,就算是要砍些树什么的,也只是就近砍了回去,少有进到山林之中。

    半刻钟后,钟文与小花二人,在这山林之中,也才行进了不到三四百米远。

    “咻”突然一条近半丈长的大蛇,飞速窜向走在前面的钟文。

    大蛇大张着嘴,以讯雷之势窜至钟文跟前,似有一副要把眼前的钟文吞下肚中不可。

    钟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蛇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去,直接把后面的小花给拌倒在地。

    就连钟文自己,都倒地滚了一圈,篮子已脱离自己的手腕,滚向一边去了。

    可大蛇却是没有停下飞窜过来的蛇身,依然大张着嘴,继续向着钟文窜来。

    “小花,快爬后面去,有大蛇。”钟文眼看着大蛇要咬向自己的小妹了,急得大喊了起来。

    “哥,哥。”小花也已经瞧见了大蛇那张开的大嘴,急呼着钟文,连滚带爬的往着钟文身后爬了过去。

    好在小花的速度比大蛇要快,而且还有近一两米的距离,要不然此时,小花怕是要葬身蛇口之下了。

    “小花,退后,退后。”站起身来的钟文,赶紧把小花从杂草地上拉了起来,往着来路退去。

    小花已然被刚才的这一幕所吓坏了,听着钟文的指挥,往后退去。

    钟文护着小花退去,手里的菜刀紧握,只要这大蛇再窜了过来,自己必然要砍它一刀,哪怕手中的菜刀不给力,也要与这大蛇拼上一拼。

    大蛇不甘眼前的两人离去,又飞速的游走了过来。

    “咻”大蛇此刻的心中,完全不会放过钟文与小花二人的,再次窜向手握菜刀的钟文。

    “擦擦擦”钟文完全被这大蛇的速度给惊到了,双手紧握住菜刀,向前乱砍一通。

    大蛇被眼前的人类给挡住了攻势,盘起了蛇身,蓄着力,再次向着钟文发起了攻势。

    “嘶,铛”大蛇蛇头飞窜了过来,直接咬在钟文挥舞的菜刀上。

    钟文握着菜刀的手掌,差点就被大蛇咬上一口,惊得后面不远处的小花已然失去了自我。

    “我去,我就不信了,我砍不死你。”

    钟文也不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挥舞着菜刀,使着全身的力气向着大蛇的七寸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钟文是如何做到的,奋力一挥菜刀,就这么一劈的动作。

    “擦”菜刀被钟文砍在蛇头几寸之处,掉落于杂草地上。

    大蛇被劈之处,虽然已被菜刀给砍断了,但这蛇皮还是连着的。

    “我去,你一只畜牲还想吃我,谁给你的胆了,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钟文是什么人,蛇窝我都敢给你端了。”

    钟文瞧着被自己砍断了脑袋的大蛇后,身体这才轻松了下来,嘴里却是开始鄙视起这条大蛇来,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连滚带爬的。

    “哥,哥。”小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想知道自己哥哥有没有被大蛇给咬伤了,眼中的担心,完全不像是个四岁小孩所有拥有的。

    “小花,你看,这条大蛇大吧,今天咱家就吃这条大蛇的肉。”

    钟文此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哪里会注意到小花紧张而又通红的脸色。

    小花走近钟文后,拉着自己哥哥的衣角,开始打量起自己哥哥来。

    从前两日清晨,自己的哥哥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在小花的心中,虽然不知道自己哥哥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可自己的哥哥,在以前见了蛇后,总是比自己跑得要快很多,直接丢下自己跑路的,可今天却是奋力的保护着自己。

    小花此时,却是开心的很,以后见着蛇了,也不用再怕自己哥哥把自己丢下了,以后哥哥也会保护自己了,小人儿的心中,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九章 收获猎物

    “小花,这条大蛇很长很大,今天咱家可以改善伙食了。”

    钟文虽然累得瘫倒在杂草地上,但眼中却是难以掩盖住那丝丝兴奋。

    小花呆呆的看着杂草地上的大蛇,心有余悸,这条大蛇真要把自己兄妹俩给咬了,必然是有死无生的。

    此时大蛇的蛇头还在那不停的动弹,就连蛇身也在杂草地上翻滚不停。

    “哥,这大蛇有毒,不能吃的。”

    小花虽然也害怕这条大蛇,蛇肉对于村里来人来说,基本是不吃的,直接打死扔向一边。

    “小花,蛇是可以吃的,蛇的毒都在脑袋里面,身子是没有毒的。”

    钟文还想着一会儿拎回去,好给自家老爹娘老做了吃的,真要扔掉,那可就浪费了。

    小花听着自己哥哥的话,心中认为这大蛇是不能吃,但自己也确实想吃肉了,而且家中一年四季都少有吃肉,自己都小半年没有尝过肉味了。

    村子里的人家,除了捉只老鼠,或者偶而猎到只野兔,都能兴奋好几天,更何况现在有这么一条大蛇在。

    虽然小花心中是拒绝的,但嘴上却是谗的很,至少可以拿回去给自己阿爹阿娘看看能不能吃再说。

    瘫倒在地的钟文,喘着粗气,休息够起身后,提着菜刀就是一剁,把大蛇的蛇头给剁了,随手捡了一根枯枝,把蛇头给挑着扔向远处。

    随既,把蛇身直接拎着放进篮子中。

    “哥,前面还会有蛇的。”

    小花看着钟文这一连串的动作,小声的提醒着钟文。

    “小花,没事的,我砍一根树枝来,一边敲打,一边把蛇惊走。”

    钟文砍了根树枝拿在手上,挽着篮子,继续向前出发,手里的树枝在前面敲打个不停,惊走了不少的小动物们。

    一路行来,颇为艰难,山林之中,杂草荆棘密布,行动起来多有不便,再加之钟文与小花身高矮小,行动起来,更是不易。

    兄妹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来到了吊脚套处。

    “哥,没有东西。”小花的眼睛看向上午做好的吊脚套,空空如也。

    “嗯,没事,咱们做了这么多吊脚套,总会套到什么的。”

    钟文到也不在乎,哪怕吊脚套没有套到任何猎物,可篮子中还有一条大蛇呢,而且重量还不轻,至少够家里人大吃一顿了。

    兄妹俩继续向着下一个吊脚套的位置走去,好在此处树木偏多,阻挡了阳光,杂草荆棘倒也没有那么密了。

    当钟文与小花二人还未走近时,吊脚套处已经有不小的动静传来。

    “哈哈哈,有东西了,小花,你听,是不是有很大的响声。”

    钟文带着小花走近一棵松树边,听见了前面不远处的响声,大声笑了起来。

    “哥,哥,有东西,我们小心一些。”

    小花还是一脸紧张看向四周,虽然她的小手从未离开过钟文的衣角,但对于小花来说,有响动传来,就说明有危险。

    “走,小花,前面肯定套住了什么东西,动静不像是大型猎物什么的,应该没啥大的危险。”

    钟文不疑有他,直接带着小花往着响声处走去。

    “哈哈哈,小花,你看,好大的一只野兔,它还想跑,可惜被我的吊脚套套住了脖子,难怪这么大的动静呢。”

    兄妹俩来到吊脚套的位置后,吊脚套上豁然套住了一只大野兔,脖子上套着套子,不停的在那儿挣扎。

    “哥,哥,捉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小花松开钟文的衣角,指着被套住的大兔子大喊了起来,这可是一只硕大的野兔啊,这可是肉啊,小花嘴角边冒着丝丝口中水,想来是谗的不行。

    “小花,你先在一边站好,我去捉来。”

    钟文把篮子放在小花脚下,提着菜刀过去,几菜刀拍下,直接把野兔给拍死了。

    “哈哈哈,还挺重的。”

    钟文从吊脚套上解下野兔,拎在手上掂了掂,这只大野兔,怎么的也有个五六斤了。

    “哥,哥,给我,给我。”小花一副着急兴奋的模样,非得让钟文给他拎着。

    “给,这只兔子可不轻的。”

    钟文把野兔递给小花,看着小丫头一脸的兴奋,微张着嘴巴,眯着眼,看着捧在手中的野兔,心里幻想着今晚阿娘做炖煮的野兔肉。

    “哥,你最厉害了,阿爹都猎不到这到大的野兔。”

    小花盯着手中的野兔好半天,回过神来,崇拜的看向钟文,把钟文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小花,我们再往其他的吊脚套去看看,说不定还有野兔。”

    钟文提起篮子,把小花手中的野兔扔进篮子中,挽着继续往下一个吊脚套走去。

    跟在钟文屁股后面的小花,此时只有欣喜,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篮子里的野兔,还时不时的舔了舔舌头,或许在她的心中,正幻想着抱着一块兔肉大咬了起来。

    钟文与小花二人,在这片相对静寂的山林之中行走,虫鸣鸟叫声从不远处传来,使得兄妹二人,稍有些许的紧张感。

    一连走了三五个吊脚套的位置,都是空空如也。

    “怎么都没有东西?看来是时间还不够,明天再来的话,应该会有的。”

    钟文看了好几个吊脚套之后,都不曾套着野兔,心里有些不得意。

    “哥,咱们今天都已经猎到了一只大野兔了,没有就没有吧。”

    小花的眼睛里,只有篮子中的大野兔,至于明天不明天的,那只能是明天的事。

    可这事对于钟文来说,那是不可接受的,今天的肉食是解决了,那明天还得填饱肚子啊,要不然自己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做这么多的吊脚套啊。

    也许兄妹俩的想法是好的,但却忘了他们上面还有爹娘,对于长年不怎么吃肉食的人家来说,哪里会一顿就把一只野兔给杀了吃了,基本都只会切上一点,解解谗罢了,其他的,基本都会烘干,以备不时之需的。

    接连几个吊脚套没有猎物,钟文只得继续向着下一个位置走去,虽然不是很远,但在这杂草荆棘密布的山林之中,行走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而且还得随时注意有没有蛇类。

    “哈哈哈,又有一只野兔,小花,你看。”

    来到一处吊脚套位置后,钟文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只被吊脚套套住的野兔,虽然没有刚才那只那么大,但也算不小了。

    “嘻嘻嘻,哥最厉害了。”

    小花随着钟文指向的地方看去,一只已经被套住脖子死去的野兔躺在地上,小手还拜着手指头数着要吃几块兔子肉。

    钟文走近前去,解下野兔后,直接扔进篮子中,再次出发。

    一路行来,十几个吊脚套,套了三只野兔,个头都还挺大,当然只有第一只有个五六斤重左右,其后的两只,估计也只有四五斤重了。

    对于钟文来说,这些都是可以给自己家增加一些肉食的,可不会管它有多重,有的吃就不错了。

    家中,从爹娘到自己与小妹四人,哪一个都是一副瘦弱的样子,一天两餐,餐餐都是野菜稀粥,没有营养的供给,想长肉都不太可能,说是弱不禁风也不为过。

    “小花,走,我们回家,让阿爹阿娘看看,今天我们非得要大吃一顿不可。”

    钟文有些兴奋,从现代到此时,已经有两三天的时间了,天天野菜稀粥,对于自己这个肉食动物来说,缺少了肉类,吃啥啥都没味。

    “好,哥,我们回家。”

    小花同样难掩兴奋的之色,眼睛盯着篮子中的三只野兔,高兴的都不知道该干嘛了。

    又是花了两三刻的时间,钟文兄妹俩才从山林里走了出来。

    钟文挽着篮子,而篮子的重量有近二十斤,可是把钟文给累的。

    “小花,我们坐下歇一会,哥有些累了。”

    钟文除了累,就是肚子的饥饿感,使得自己难得有力气,这一路走来,也没摘些什么吃,只能硬抗着。

    小花听见自己哥哥说累了,赶紧停下,挨着钟文坐在一起,紧张的望着自己哥哥,心里的担忧之色全部显现在她的小脸上了。

    “哥没事,哥只是提着这么重的篮子有些累了。”

    钟文从小丫头的脸上看到了担心,知道小丫头是在担心自己。

    休息过后,挽着篮子,带着小花,往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钟木根夫妇还未从田地里劳作结束回家,抬头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快要到下午五点的时间,想来再过一些时间,他们也该回家做晚饭了。

    “哥,我去喊阿爹阿娘回来。”

    回到家的小花,有些迫不急待了,晚上一定要做兔肉吃,要不然自己爹娘晚些时间回来,这兔肉做好的话,可就有些晚了。

    “小花,不要急,阿爹阿娘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坐下歇会儿。”

    钟文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何这么急切,就算是再晚,这野兔又不会复活跑了去。

    也许对于钟文来说,野兔肉只是稀松平常之物,但对于小花而言,那就是难得的美味,哪里会有不着急的。

    当然,这也只是因为钟文到现在为止,自己的思维模式还处在前世当中,并未进入到角色里头,这才有如此的想法。

第十章 父与母

    钟文与小花说话间,钟木根夫妇抗着锄头正往家走来,秀如往常般,提着一篮子的野菜,嘴里还不时的念叨着家中的两个小家伙。

    “阿爹,阿娘,你们回来了,今天我们猎到野兔了,还有只大蛇。”

    小花站在小路中间,望向往家来的小路,好不容易等到钟木根夫妇回来了,这才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钟木根他们离着有些远了,听着小花的呼喊声,也没听清什么,到是听见了大蛇,这下可是把钟木根夫妇吓了一跳,小跑着往着小花这边过来。

    “什么?小花,你说什么?什么大蛇?”

    “阿爹,阿娘,今天我和哥去山林里面猎到三只野兔,还有一条大蛇,就在那里。”

    小花瞧见自己爹娘小跑了过来,兴奋的向着他们说了起来。

    “大蛇?大蛇在哪里?你们可有被咬到?可有受伤?”

    秀拉着小花,转着身查看了起来,心里担心的快要疯了,大蛇啊,这可不是什么蚯蚓啊。

    钟木根也赶紧小跑着回到家,看见钟文此时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急跑了过去,拉着钟文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起来,就怕漏了哪怕一点的地方没查看到。

    就连钟文的裤子都被钟木根给扒了下来,检查过后,确定钟文没有被大蛇咬着,这才放下心来。

    钟文此时的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飘过,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好好的坐着,自己老爹跑了过来,就剥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来。

    “大蛇咬着哪了?哪里有受伤没有?”

    钟木根急的向着钟文大声喊了起来,只能用喊来形容了,因为钟木根的脸上挂着怒容,一副要跟谁拼命的架势。

    “阿爹,没受伤,没被大蛇咬着,我和小花都挺好的。”

    钟文终于是明白了咋回事了,看来是小花作的怪了,估计也是没有解释清楚,这才遭了这么一顿毒手。

    “你们为何要去山林里?那里不是毒蛇就是野兽,要是被伤了可怎么办?”钟木根从不远处捡了根树枝拿在手上,指着钟文,不知道该训一顿还是打一顿为好。

    “儿他爹,小文的脑袋还有伤口,不要动气。”

    秀拉着小花回来,看见自己的夫君此时正要作势抽打钟文,赶紧出声阻止,就怕把钟文又给打伤了。

    钟文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母亲,眼中只有子女,哪怕父亲要打,也会出声阻止。

    “阿爹,不要打我哥,要不是哥哥今天把大蛇砍死了,我就被咬了。”

    小花也站了出来,替钟文辩解了起来,虽然小人的声音有些小,但听在钟文耳中,却是异常的温暖。

    “好,你们俩说说,为何要去山林里,不知道里面有野兽和毒蛇吗?以前我没有向你们交待过吗?”

    钟木根或许真下不去手,举着树枝,迟迟不见落下来。

    “阿爹,哥今天带我去山林里下套子,说是要给阿爹阿娘套只野兔补补身子,阿爹,阿娘,你们看,篮子里有三只野兔和一条砍了头的大蛇。”

    小花听见自己的父亲厉声向着钟文问话,小人儿知道,此时要是不和自己哥哥站在一起,那树枝必然会打在钟文的屁股上的。

    钟木根夫妇随着小花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篮子中,躺着三只大野兔,至于大蛇,他们到是没有见到。

    听着小花的话后,钟木根夫妇暗自落泪,要不是家里这么穷,哪里会轮到家中的两个小娃去山林里冒这么大的险啊,看着篮子中的野兔,心情复杂而又难过。

    “是阿爹错怪你了,以后可不要再去山林里了,山林里有很多的野兽,还有不少的蛇虫,真要是被咬了,想救都来不急的。”

    钟木根扔掉手中的树枝,摸了摸钟文的脑袋,但眼中的泪水,却掉落在钟文的手上。

    使得钟文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时候黯然落泪,想来心里是极苦的。

    “小文,小花,听你阿爹的话,以后可不要去山林里了。”

    秀走了过来,抱着自己的两个子女,宽慰着钟文与小花,秀她心里清楚,家里的穷困是没办法改变的,自己与夫君二人如何劳作,都换不回来一顿饱饭,苦了家中的两个小娃了。

    “阿娘,今天做野兔肉吃吧,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小花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最为适当的话来,使得钟文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妹的聪明,以此来化解此时的尴尬,或许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尴尬,也只有钟文的心里所想罢了。

    “这条大蛇,你们怎么砍死的?”

    钟木根走近篮子,扒拉着三只野兔,这才发现篮子下面一条近半丈长的大蛇身子,心里直突突,身上汗毛乍起。

    “阿爹,当时大蛇窜出来时,哥都跌倒了,然后我也跌倒了,但哥哥手里拿着菜刀,与大蛇打了起来,最后哥哥把大蛇的头给砍掉了。”

    小花的描述或许过于简单,但对于钟木根以及秀来说,这是一场博杀,同时也是一场兄长救小妹的举动。

    钟木根夫妇听着小花的话后,心里大为震惊,以往的小文可不是这样的,只要见着蛇了,必然是要跑的,而此次,却是直接护着自己的妹妹,提着菜刀与大蛇拼杀了起来。

    “阿爹错了,不该怪你。”

    钟木根再次走近钟文,抱了抱,这才转身把篮子里的大蛇挑了出来准备扔掉。

    “阿爹,不要扔,大蛇可以吃的,只要把皮剥了,煮久一些,就可以吃了。”

    钟文瞧见自己的便宜老爹准备把自己用命换来的蛇身给扔了,赶紧出声阻止,要不然,可就真对不起自己了。

    “大蛇有毒,可吃不得。”秀当然同意钟木根的做法,蛇类,村子里的基本是不吃的。

    “阿爹,阿娘,蛇是有毒,但这毒都在脑袋里面,只要把脑袋砍了,就能吃了,这是观里的道长告诉我的。”

    钟文可不希望这么一大条蛇给扔了,要扔了的话,那就真可惜了,只能借着龙泉观里的道人名义来说话了。

    “观里的道长说过?那好,既然道长们说过了,那咱就留下做着吃。”

    钟木根听了钟文的话后,选择相信后者,而不会选择钟文,毕竟自家儿子是谁,他比谁都清楚,不过那只是以前的钟文罢了。

    “这三只野兔,你们是怎么猎到的?野兔可不好猎的,人都跑不过野兔。”

    钟木根对于自己儿能猎到三只野兔非常的好奇,嘴里虽然也谗,但事关自家儿女,还是问清楚为好。

    “阿爹,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哥哥今天上午做好的吊脚套,用的藤条皮做的,绑在树边上,下午我们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三只野兔了,这只最大的当时还没有死呢,还是哥哥用菜刀敲死的。”

    小花急于表现,更或者急于向自己爹娘夸赞自己哥哥的厉害之处。

    “小文,这吊脚套是个什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钟木根夫妇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要是事关自家子女的事,必然要问一问,搞清楚状况才好。

    “阿爹,先做野兔肉吧,肚子都快要饿扁了,这吊脚套一时说不清楚的,只要看过才知道的,明日我再告诉阿爹吧。”

    钟文不想再做什么解释了,这肚中早已是咕咕乱叫了,再不吃点东西,一会儿估计得瘫倒在地了。

    “好,那阿爹先去收拾一只野兔出来,一会让你娘再煮来吃,今天咱家也要吃饱一回。”

    钟木根已经听见钟文肚中咕咕的叫声,只得停止追问,喊着秀一起去收拾野兔去了。

    小花也跟了过去看热闹,或许这事对于小花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农家穷户的,一年都难得见到一回肉,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三只野兔和一条大蛇,小花心中必然是在幻想着今晚的美味大餐。

    收拾好野兔的钟木根夫妇,去了灶间,准备给自己这对儿女做顿美味的野菜兔肉粥,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谗了,这都小半年都水尝过肉味了。

    秀依稀记得,在过年时,才吃过一次肉,那还是观里送来的一小块腊肉,要不然,一年都吃不上一回的。

    小半个时辰后,钟文一家,每人抱着一个破陶碗,坐在灶房里的几块石头上,大吃着煮好的野兔肉,虽然是稀粥煮的野兔肉,但这香味却能飘得到处都是。

    野兔肉虽不是很美味,但一家人的脸上,此时挂着一脸的幸福与享受,小花更是如此,就连她的小脸上,都沾满了汤汁。

    “阿爹阿娘,这野兔肉真好吃,还是哥最厉害,以后要是天天能吃上野兔肉,那就最好了。”

    小花抱着一个陶碗,完全沉浸在野兔肉的世界,幻想着每天要是能吃上野兔肉,哪怕让她干啥,她都会愿意的。

    今天是钟文吃的最饱的一次,从来到这世界的这几天里,从未有如此的感受,肚中有食,一切都显得很美好,当肚子饥饿时,世界在钟文眼中是灰色的。

    也许对于饥饿之人来说,任何食物在他的眼中,都属于美味的,而对于一个长期处在饥饿状态的人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食物更为重要,世界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就好比此时的钟文,就是如此的。

第十一章 制作书简

    小花捧着她的碗,大口大口的喝着兔肉粥,对于小花而言,这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饭食了。

    “嗯,是好吃,小文,小花,锅里还有,你们俩多吃一些。”

    秀作为母亲,虽然知道这兔肉粥好吃,但心中却是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吃饱一些,哪怕自己与夫君二人少吃一些,都是可以的,为人父母的,基本都是如此。

    “阿娘,我吃饱了,剩下的,您和阿爹一起分了吃吧。”

    钟文已经喝了两三碗兔肉粥了,自己这小肚子,自然装是不下更多的食物了,再者以前的肚子习惯了野菜稀粥,而且量还少,肚中的肠胃早已形成了一种惯性了,想再多吃一些,都会立马饱了。

    “那小花把锅里的兔肉粥吃了吧。”

    钟木根也少有吃过肉食,虽然今天的晚饭弄了小半只野兔,锅中还有小半锅,但还是希望紧着自己的孩子。

    “阿爹,我也吃饱了,肚子好饱啊。”

    小花这小肚子,可装不了太多的饭食,喝了两碗之后,已然是饱了,还猛的打着嗝。

    秀看了看钟木根,又瞧了瞧自己的这对儿女,心疼的不行。

    夜幕降临,夜空中无一亮色。

    家中没有油灯可点,所以基本天黑之后,就得躺在茅草席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洞洞的屋顶。

    有时,秀也会点个火把,搓些麻丝,便于空闲下来时,也能织些麻布什么的。

    “小文,你给阿爹说说,那个吊什么套的是怎么回事?”

    钟木根躺在乌漆抹黑的农舍中的茅草席上,突然出声向着钟文问起吊脚套之事,从晚饭前,他的心中就有着不少的疑问,想知道这野兔是怎么猎到的,更何况这可是肉食。

    “阿爹,我知道的,哥哥今天拿着镰刀,割了一些藤条剥的皮,然后……”

    小花听见自己父亲的问话后,争着向钟木根回应着,虽然听着有些小儿话,但这其中的道理,却是说不清楚的,只有见识过之后,才能知道吊脚套是个怎么回事了。

    钟木根与秀二人心中,完全被小花的话给惊着了,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儿子,那可是少有愿意说话的,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而且人还稍有些木讷,说好听点是木讷,说不好听一点,那是愣。

    以前的钟文,除了会去观里干些活,挣份口粮,再或者就是带着小花捡些柴火,田地里的事情,钟文除了会除草之外,基本也不会干了,少言少语,胆子还小,不能说是笨,但绝对不够聪明。

    而这几日钟文的表现,虽说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今天着实把钟木根夫妇给惊呀到了。

    听着小花的话,原来自己儿子还有如此本事,难道是他们以前没有发现?还是因为脑袋被砸之后,开始变聪明了起来了呢?

    黑暗中的钟木根与秀二人,也不知此时在想些什么,但无亦是想着自己儿子改了性子了,以后想来会更聪明一些,也能好好保护着自己的小妹了,对于自己儿子的变化,最为高兴的就属他们二人了,至于小花,那也只是高兴一时,以前是如何,以后还会是如何的。

    一家四口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沉默无言,也只有小花的嘴里在念叨着些什么。

    夜深人静后,农舍的外间传来一些虫鸣声声,使得这片天空之下,异常的唯美。

    钟文一家人渐渐入睡了,留下一片呼呼声,农舍外的徐徐微风,从墙壁上方的窗口吹进屋中,使得钟文与小花紧了紧身上盖着的破被子。

    一缕亮光,从茅草屋上方的窗口透射进来,钟木根醒来后,推了推身边的秀。

    随后,两人打开屋门,随意的在灶房中的木桶中,舀了点清水抹了一把脸,抗着木锄下地干活去了。

    留下钟文兄妹俩躺在茅草席上呼呼大睡,小花睡的更是四仰八叉的。

    随着天色渐亮,钟文清醒过来,出了屋门,站在空地前,伸展着身子,做着广播体操,一夜的睡眠,使得今天格外的精神。

    也许是因为昨日的兔肉粥,使得他有了些精力,当然除了脑袋上还包裹着一块布之外,其他一切都显得非常的好。

    几天的时间,伤口早已愈合,想来也是结痂了,钟文想去除这包裹在头上的布条,但却又不敢伸手,就怕自己阿爹阿娘见了之后,必然会有所担心。

    “哥”

    小花在钟文出来后,也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扶在门角边,看着钟文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醒了?去打点水洗把脸吧。”

    钟文回头瞧见小丫头的模样,头发似一鸡窝状,一副还没睡醒的朦胧模样,看起来颇为萌萌的。

    “哥,我们今天干嘛?”

    清洗过后的小花,走近钟文,抬着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想着是不是今天又可以去猎野兔。

    “今天哥有事要做,顺便去看看有没有野兔。”

    钟文停下自己的广播体操,双手帮着小花整理起头发来。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帮着自己整理头发,这可是有史以来,自己的哥哥第一次帮她整理头发,小人儿的心中,顿时觉得自己的哥哥好心疼自己。

    帮着小花整理好头发的钟文,去了灶房,拿了菜刀和一个篮子出来。

    “小花,我们走,去看看有没有野兔。”

    小花紧随在钟文后面走着,小脸很似崇拜的看着前面的哥哥。

    今天,钟文想做几块木板,再弄些有颜色的东西,然后再去道观中,把那些字符抄录下来,便于以后研究。

    没有纸,也没有笔,只能自己制作,具体如何,钟文现在也没有个头绪,只想着先弄木板,至于笔的话,只能再好好想想,实在没东西的话,只能用木炭了。

    行至山林边后,钟文费了不少的劲,才砍了一棵不知道叫啥名的树来。

    “哥,你砍树干什么啊?”

    小花不知钟文为何要砍棵树,虽然这棵树也不大,成年人小腿粗细。

    “哥今天要作几块书板出来,下午再去观里,把那些字符抄下来。”

    钟文不好向小花解释这字符抄了有什么用,难道说是为了研究出来,再卖与道观里换些粮食吗?这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小花也不疑有他,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钟文忙活着。

    半时辰,钟文终于是制作出几块木片,长短大小各不一样,粗糙的很。

    但这些木片,想来抄录千把个字符还是没有问题的,唯独没有笔罢了。

    随后,把木片丢在原地,提着菜刀与篮子,带着小花,往着昨日下吊脚套的地方行去。

    “哥,你看,有野兔。”

    当钟文带着小花刚行至吊脚套的位置后,小花就指着松树边上的,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野兔喊了起来。

    “嗯,哥看见了。”

    钟文捡起野兔,扔进篮子中,又往着其他的吊脚套走去,一连收获了五只野兔,这也算是见证了一把奇迹了,对于钟文来说,这一切都值得的,虽然自己也只是个新手,但可以证实,这山林中的野兔,有可能多到数不清了。

    往回走时,钟文瞧见不少的金桅子,随手采了些金栀子,金栀子虽然没有完全长成,而且还挺小,但作为涂色或颜色颜料到也可以的。

    小花跟着钟文身后,看着钟文采着这些不知明的东西,更是不知道自己哥哥要干什么了。

    “哥,你采这些干什么啊?”

    钟文摘了一些栀子花,塞进嘴中嚼着,顺带着也给小花摘了一些。

    “哥有用的,给,这些花是可以吃的,带点甜味的。”

    钟文采这些金栀子肯定是有用的,作为抄写道文的墨来用,虽然不如墨来的那么好,但还是完全可以书写的。

    本来钟文最后的打算,是弄点炭来作为书写的墨,但木炭易粉尘易掉落,但瞧见有了金桅子之后,这才选择金桅子这种最为原始,且绿色环保涂料来作为墨来使用的。

    回到置放木片的地方后,把十几块木片塞进篮子中,挽着准备回家。

    野兔再加木片,稍显得有些重了,好在离家也不是太远,也只有百来米的距离,稍稍忍忍就到了。

    回到家后,钟文这才放下篮子,把木片放在石头边,又把篮子提回到灶房边放着。

    回到空地前,拿着菜刀,准备打磨木片来。

    木片有十六块,这也是钟文为了抄写完整,虽然大小不一,只要字写小一些,几十个字符,还是能抄写完的。

    精心打磨着木片,费了钟文不少的精力与时间,这才算是打磨完毕。

    钟文拿着木片,摸了摸,感觉可以写字就行了,也无须有多好。

    随后,把篮子中存放的金栀子弄了出来,放在屋子的角落边,等着早饭后,再来制书写的工具。

    栀子,也叫黄栀子,金栀子,所开的花为白黄两种颜色,其花亦可直接食用,结果成熟后,可作为中药使用,当然也可以作为黄色染料使用的,其果实有降压,止血,消肿之用,中医临床常用于黄疸型肝炎,扭挫伤,高血压,糖尿病之病症。

第十二章 抄录道文

    时过一两刻钟后,钟木根夫妇从田地里劳作回到家中,瞧见家中空地前的兄妹俩。

    “小文,你们又去山林里了?昨天怎么跟你们说的,不要再去山林里了,里面有不少的野兽和蛇虫,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回到家的钟木根,看见灶房边篮子中的五只野兔,大声的向着钟文吼叫了起来,把小花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小文,你阿爹说的对,以后真的莫要去山林里了,要去,也要喊上你阿爹才行。”

    秀在这个时候,走近钟文,有些护着钟文的意思。

    “你们啊,唉,也怪我这个做爹的没用,苦了你们了。”

    钟木根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从昨日到今天,有了不少的野兔,但这几只野兔的得来,可是冒着不小的危险,他心里有愧于自家的两个小孩,心里的失落感顿生。

    “阿爹,以后我不再去了,就算要去,也会喊了阿爹一起去的。”

    钟文看着自己的便宜老爹这副模样,看似有些难过伤心,心中不忍。

    “爹不是要骂你,爹只是不希望你们有事,以前村子里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以后不要再去了。”

    钟木根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小娃,知道他们是为了改善这个家的条件,但山林中的危险,可真不是这两个小娃所能承担的。

    秀看了看钟木根,又看了看钟文兄妹俩,无声的走了开去,提着昨日与今天的野兔去收拾去了。

    钟木根心里很是不得劲,只得跟着秀去收拾野兔以及昨日那条大蛇,要是今天不收拾好的话,到了下午,估计就得发臭坏了。

    “哥,阿爹阿娘生气了。”

    小花走近钟文,伸出她那小手,扯了扯钟文的衣裳。

    “没事的,小花。”

    钟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事,毕竟自己年龄确实有些小,小花就更别说了,去了后面的山林之中,说来本没有什么大事,但脑中的记忆,到是使得钟文知道其中的缘故。

    从钟文记事起,村中就有不下三人死于山林之中,这还不算被毒蛇所伤的。

    基本每隔两三年,村中就有一人,死于山林野兽的利爪血口之下。

    这或许就是钟木根夫妇二人心里难过伤心的一个担心的问题吧,再者,家中穷困,钟木根更是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担负起这个家,更让其难过。

    早饭,依然是野兔肉野菜粥,收拾好的野兔肉,以及大蛇,早已被秀挂在灶房烘烤起来。

    家中没有过多的食盐,只能烘烤,这样也使得这些肉类不易变质。

    钟文吃着早饭时,心中就想着,该如何弄点食盐来,或许可以弄点草木灰,煮出些盐份出来。

    以后如果弄到了更多的猎物,那至少也可以制作成腊肉,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烘烤成肉干。

    虽然钟文知其如何加工,但眼下还是算了吧,野兔都已挂在灶房中了,想做成腊肉都不成了,只能等以后了。

    再者,钟文还想着弄钱呢,想着把那些字符抄录下来后翻译一下,卖给道观,也好挣上些钱财来,这家中有没有钱,钟文还是知道的。

    “小文,小花,今天你们两个不要再去山林里了,一定不要去啊。”

    吃完早饭后,钟木根夫妇又抗着木锄下田劳作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着钟文兄妹俩。

    “阿爹,阿娘,我们知道了,今天不会去的。”

    钟文心中无奈,只得点头应声,心中思绪却往着道文上想去了。

    今天必然是不太可能去山林里去了,今天自己还有事情要做的。

    目送着自己爹娘远去的背影,钟文这才从灶房中拉了个碗出来。

    把金桅子拿过来了,准备开始制作黄颜色涂料。

    抱着所有东西来到石头边,手里拿着一根小木头棒子,把金桅子全部捻碎,倒入碗中。

    当所有金桅子全部弄好之后,一大碗的金桅子碎末,只需要加一点点的水,搅拌均匀了,就可以作为书写的涂料了。

    “哥,你做的这个是什么啊?”

    一直看着钟文忙活的小花,一脸的好奇,从她的小眼中,看到的基本都是一些问号。

    “小花,这是涂料,用来画画的,你帮哥去村里二水家,要一根长长的鸡毛来吧。”

    钟文不好向着小花解释什么,但书写是要工具的,村子里没有谁读过书认过字,更是没有毛笔可言,就连想弄根鹅毛笔,都不太可能。

    二三十户人家中,也只有五六户人家养了几只鸡,还都是一些老母鸡。

    唯独只有二水家有一只大公鸡,每天村子时母鸡,必然会跟随在二水家的大公鸡,去找些虫子吃,早晨天亮时,也总能听见那只大公鸡打鸣,‘喔喔喔’的,隔着一里地,都能听见。

    “好的,哥,我去了。”

    小花听了钟文的话后,放下心中的疑问,迈着小腿去往村子里的二水家。

    二水,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名字,与钟文年龄相仿,与钟文关系一般。

    但二水的小妹,与自家的小妹关系到是挺好的,以前也经常在一起玩耍。

    二水的小妹叫二妹,更不是一个什么好名字,村子中的女性,基本是没有什么名字的,就如钟文他娘,就是叫秀。

    半刻钟后,小花拿着一根公鸡的尾翅回来了,钟文接过后,接着制作起鸡毛笔来。

    鸡毛笔,或许只能如此的叫了,钟文拿着鸡毛笔,在碗中点点涂料,往着石头上写了一个字。

    “嗯,还不错,就是有些淡,加点木炭试试。”

    钟文从灶房里拿着一小块木炭,砸得稀碎,全部参入到碗中搅拌。

    “这次可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掉色。”

    钟文再次写了一个字,颜色深了不少,灰色的一个钟字呈现在石头上。

    “哥,哥,你写的是什么啊?你会写字吗?”

    小花的疑问一直存在她的小脑袋当中,可一直也没开口问,直到看见钟文写字之后。

    “哥不会写字,哥只是随便画一画。”

    钟文可不能说自己会写字,这要是被自己阿爹阿娘知道了,那得闹出多大的动静出来啊,非得拉着自己去找哪个山神拜个几天几夜才会止住。

    “小花,我们走,去观里。”

    钟文提着个篮子,篮子中放着木片,还有一碗涂料,鸡毛笔却是握在手中。

    “哥,我们去观里干嘛?去抄那些符吗?”

    小花跟在钟文后面,心里好奇,难道自己哥哥做这些木片和那碗什么东西,只是为了去抄写观里的字符吗?

    “是的,哥要把那些字符抄下来,那可是道文,多抄抄有好处的。”

    钟文嘴中说的好处,其实只是为了翻译过来卖钱罢了。

    兄妹俩一路行来,两刻钟后,来到了龙泉观内。

    龙泉观中,此时有不少的道人,以及村中的小孩,在帮忙修缮那座破败的偏殿,根本也没在意钟文兄妹俩的到来。

    观里平常来的大人也不多,但村里的小娃,到是经常过来帮些工,挣份口粮。

    钟文来到正在修缮的偏殿内,坐在角落里,左手拿木片,右手拿着鸡毛笔。

    开始抄录起偏殿基座石块上的字符来,小花无聊的蹲在他的身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

    一刻钟时间,钟文这才抄录完一个角落。

    说来,这时间其实挺长的,本就只有几十个字符,但这些字符因年代久远的问题,使得钟文辨认起来非常困难。

    而钟文的木片上,就因辨认困难,其中有几个字符,钟文都记录了好几个相似的字符,作为以后研究时参考之用。

    如果一副完整又清晰的字符,几十个字,最多也就一两分钟的事而已。

    可这些字符却不行,除了难以辨认之外,其中还有一些因石块风化而导致字体更是少了一些结构,更有甚者是少了一半的。

    一块木片抄录完一块石块,正反两面都有不少的字符,但钟文的注释倒是比较多一些。

    半个时辰后,钟文这才挽着篮子,从破败的偏殿走了出来,小花早已不在他的身旁了,跟在钟文身边,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盯着角落里的石块看,小花才不愿意如此,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玩耍去了。

    对于小花而言,抄写那些字符,只有傻子才会去干的事,而此时,钟文就是小花眼中的那个傻子了。

    钟文又去了另一座偏殿当中,因这座偏殿是没有人的,所以钟文不再需要小心翼翼的。

    连续一个半时辰的抄录,使得钟文眼睛都有些受不了了,虽然此时已抄录完了三座偏殿,只余下唯一一座偏殿没有去抄录了。

    钟文坐在偏殿门口附近稍事休息,而此时,小花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哥,刚才我看见大生哥了。”

    钟文抬着脑袋看了看小花,不知道她的小脑袋当中想的什么的,看见大生哥有什么稀奇的吗?大生哥本就在观里帮忙的,不在这里,难道还能去哪里?

    “嗯,我知道了。”

    钟文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哪怕眼睛也好,手臂也行,因为还有一座偏殿在等着他去忙呢。

    休息过后,钟文又去了剩下的那座偏殿,开始抄录字符了。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又去做那无聊之事,随既跑了开去,去观看道人和大生哥他们修缮偏殿去了。

    此时的钟文,正沉浸在抄录字符当中,却是没有注意到,偏殿门口一位道人正在注视着他。

    如果钟文知道的话,必然会停下手中的动作,收拾好东西,立马离开,更或者打声招呼说些好话,毕竟这些道文可是龙泉观所属,并不属于钟文的。

第十三章 被发现

    钟文手握鸡毛笔,两眼凝望着眼前的基座石块,脑中闪过一大片的字符,与眼前的这些字符相之比较。

    “这个字有些像天字,可怎么就少了半边呢?唉,看来只能先抄好,等有空的时候再好好研究研究了。”

    钟文嘴中念叨着一些话,一心沉入其中,而却不知道其身后不远处的一位道人,此时正轻轻的走了过来。

    “钟家小娃,你在干嘛?抄这些字符有何用吗?”

    道人走近钟文,向着钟文问了一句,声音到不是很大,但也是把钟文给吓了一大跳。

    “陈道长好,我只是好奇这些字符,想抄下来看看。”

    钟文回过神来,瞧见了龙泉观中的道人站在自己身后,忙从地上爬起,此刻,钟文像是做贼被抓了个现形,有些不知所措了。

    “钟家小娃,这些字符本就难认,很多字符我们都不识得,且有不少的残缺,你抄来何用?你又不识字。”

    道人看了看钟文身边的篮子中的木片,还随手拿起了一块木片看了看。

    “陈道长,我这不是闲得无聊嘛,脑袋上的伤又没好,又不能帮着做工,只能找些事做了,这些字符我虽不认得,但只要以后我读了书后,想来是可以认识的。”

    钟文站在一边,静待着这位陈道长把自己轰走,当然,心中还是希望这位陈道长网开一面,也好让自己把这剩下的字符抄录完。

    “等你读书都不知道何年去了,抄些道文字符是好的,哪怕不识得,长看看道文经文什么的,对你还是有好处的。”

    陈道长心中虽不是瞧不起钟文,只是对于眼下村子的情况,他也是清清楚楚的,谁家小娃有可能读书?都是穷家破户的,谁人又读得起书。

    “谢陈道长教诲。”

    钟文意识到这位陈道长并不会轰走自己,吊起的心,顿时落下,只要不轰走自己就行,也好让自己把这所剩下的字符抄录完。

    “你抄写吧,我先去忙了,不过,莫要打扰殿中诸位道君们,要恭敬一些。”

    陈道长说完后,离开了偏殿,忙活着他的事去了,留下傻愣的钟文怵立在当场。

    这位陈道长,本名陈丰,育有一儿二女,妻子早年已经去逝了,留下陈丰带着他的一儿二女在观里生活。

    而龙泉观中的其他几位道人,基本也有着自己的家室,少的育有一女,多的就如陈丰一样三个子女。

    龙泉观观主李道长,算是他们中的异类了,一直孤身一人,年龄也是最大的,但身子也是最好的,也不知道习练了什么道法。

    其他道人的子女们,年纪也与钟文他们相仿,但少有去山下的村子里玩耍,所以与钟文他们也并不是很熟。

    据传闻,这位陈道长好多年前是一位将军,带着妻子来到龙泉观投奔李道长,而且与李道长好像还挺熟的,至于是不是,钟文也只是听村里的村民们所传闻的,具体的根本也无从知晓。

    陈道长的年龄四五十岁的模样,但具体多少岁,钟文是不知道的,观其一子二女,想来年岁也不小了,他家的大儿子今年都十五六岁了,二女儿要比钟文大一些,至于三女儿却比钟文小上一些。

    钟文摸了摸鼻子,心中不知道这位陈道长为何如此和慕,自己虽与这位陈道长也见过很多次面,但少有说话的。

    想来这位陈道长误认为自己是有心参道,这才和慕一些,如果是其他道人的话,想来应该会把自己给轰走的吧?

    在龙泉观中,除了主殿不可随意进入之外,其他偏殿到是无妨的。

    以前的钟文因对主殿好奇,曾经也进入过一次,却是被观里的一位道人给轰了出来,顺带着还骂了他几句。

    钟文也不再去想这位陈道长之事了,再次坐下,开始抄录起字符来。

    几刻钟后,这才把这座偏殿当中的字符抄录完毕,钟文大吐了一口长气,看了看摆在身边的篮子中的木片,觉得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样轻松。

    “哥,你抄完了吗?我们该回家了。”

    没等钟文休息片刻的时间,小花从殿外小跑着过来,小声的向着钟文说着话,还不忘帮着钟文提一提篮子。

    “行了,你不要提了,篮子有些重,我刚抄完,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呢,你就过来了,好了,我们回家去。”

    钟文连忙阻止提篮子的小花,篮子不重,但木片却是挺重,以小花的体格,想提着走回家去,想来是不可能的。

    木片是湿木片,而且厚重,十六片木片,少说也有二三十斤,别说小花了,就连钟文提着都有些吃力。

    兄妹二人迈着轻快的脚步,出了龙泉观大门,延着小山道,往着村子里走去。

    而此时的家中,钟木根夫妇已经忙完农事回到了家里。

    按照以往的时间,在这个时间点,钟木根夫妇并不会回来的,但钟木根担心自家的儿女不听自己的劝阻,执意要去山林里,更怕钟文兄妹俩出什么事,这才提早一些时间回到家中。

    “他爹,小文小花都不在家中,不会又去山林里了吧?你赶紧看看去啊,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秀看着家中没有钟文兄妹俩的身影,心中大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咋办啊。

    “我这就去,家里的篮子不见了,看来小文他们真是去了山林里了,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钟木根看了看家中灶房,少了一个篮子,想来钟文兄妹俩真有可能去山林里了,心下着急了起来,抬着腿就往着后山跑去。

    “阿爹,阿爹。”

    钟文与小花走在下山的小道上时,小花老远就瞧见了自家的老爹跑来,大声呼喊。

    钟文瞧着跑了过来的老爹,心中暗道,这么急,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你们,你们又去山林里了?看我不打死你们不可。”

    钟木根来到钟文他们面前,喘着粗气,指着兄妹俩,痛心疾首,扬手作势要打。

    “阿爹,我们没去山林里,我们去观里了。”

    小花瞧见阿爹如此模样,再不解释,可就真要挨打了。

    “你们没骗阿爹?你们真没有去山林里面?”

    钟木根怀疑着看了看兄妹俩,又瞧了瞧钟文挽着的篮子,没有兔子,但却有一些木片板子,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阿爹,我们没有去山林里的,我们只是去观里了。”

    钟文看着眼前的老爹,不知道这是为人父母的担忧?还是人之本性?或许这都是动物有生以来所具备的护犊子的性子,更何况是人呢。

    “好,好,没去山林里就行,咱们回家,你们阿娘该要担心了,小文,把篮子给我。”

    钟木根看着自己的这双儿女,像是不在说谎的样子,心里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后,又是向着老娘解释了小半天,这才免去了一顿麻烦,要不然钟文兄妹俩今天这顿揍估计得白挨。

    “小文,你这木片是干嘛的?上面还画着好些符号。”

    秀看了看篮子中的木片,下面还摆了一个陶碗,碗中乘着一些灰黑色液体,却并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阿娘,我知道,我知道,上午哥哥带我去观里抄字符去了,哥哥说是经文道文什么的。”

    小花举着小手,跑近老娘,摇了着秀的一只手臂,大声的说起今日之事来,使得钟文想掩盖事实都有些阻止不住。

    钟木根站在不远处,听着小花的解释,看了看钟文,随之低下头去,唉声叹气的。

    秀摸了摸小花的小脑袋,盯着钟文看了小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钟木根夫妇心中,却在想着,自家的儿子看来是想读书认字了,可这眼下家中的情况,别说笔墨纸砚了,就连束脩的钱都拿不出来,又何来送自家儿子去读书认字的钱。

    钟木根蹲在一边,低着头,心里暗忖,家里再穷,无论如何,也得把自家儿子送去读书,哪怕把他这条命搭上,都在所不惜。

    如果当钟文知道自己老爹有这种想法,钟文打死都不愿意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更何况这家中如此的破败,还读个鸟书啊?肚子都没解决,读书又有何用呢?

    读书,或许在很多人眼中,简单至极,可放在古代来说,难之又难。

    各朝各代,对于读书人都有优待,而且身份之高,如果书读得好,科举考试中第的话,那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在唐朝初期时,科举虽已有了,但还是以旧制选官为主,加之各地士族推荐,你才有可能任职做官,再不济,也可以选个吏员什么的。

    当然,寒门之士,想入朝为官,基本是少之又少,除非此人有大才,而且影响力极大,广为人知,那入朝为官的机率也是相当的大的,如果以上的这些都没有的话,那想来只能去做个教书先生了。

    晚饭,依然是野菜稀粥,只是稍加了一些兔肉进去,野菜却是占据这稀粥的一半还多。

    秀看了看大口喝着野菜稀粥的儿女,随之抬头看着钟木根,而此时,钟木极同样看着秀。

    两人的眼神相对,顿时明白各自的想法,相互点了点头,像是在做个很大的一个决定一般。

    此时的钟文兄妹,却是不知道自己爹娘做了什么决定,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吧,要不然这大晚上的,非得饿得难受不可。

第十四章 再见,前世

    晚饭后,天也基本黑了下来了。

    在这样的黑天瞎火的晚上,家中又没有油灯,更别说电灯了,要么躺在茅草席上数绵羊,要么只能蹲在家中门口空地前喂蚊子了。

    躺在茅草席上的钟文,双眼大睁,望着黑洞洞的屋顶,可脑海当中,无数的字符闪现在眼前一样。

    一篇大概模样的道文呈现在钟文的眼前。

    无为无法,道自成,……

    钟文虽然暂时不知道这样的拼法与组词对不对的,但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还有很多的字符认不清楚,更是缺少了很多。

    一夜过去,天色渐亮。

    钟木根夫妇又是抗着锄头下地去了,对于他们而言,田地与粮食才是重中之重。

    醒来后的钟文,随便洗漱了一下之后,拿着昨日书写的木片出来,摆在空地前的石头前。

    陶碗中的涂料经过一晚后,稍稍有些干涩,但还是能书写之用。

    但今天,钟文却是不再使用了,直接全部倒掉,把陶碗清洗干净。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蹲着身体,观看着这些书写好的木片,钟文的脑海当中,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去印对,去辨认,去组词。

    几刻钟之后,钟文眼睛都看得通红,赶紧回身坐在石头上休息,缓解一下眼睛的因长时间睁着而造成的酸痛。

    “哥,你在干嘛?”

    此时,小花从茅草席上醒来后,从屋中走近钟文,瞧着地上的木片。

    “哥在查看这些木片上的字符。”

    钟文看了看小花,又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如果自己的这个小妹,稍稍打扮一下,绝对是个可爱且萌萌的小姑娘。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家中就这么个条件,想打扮起来,还真是有些难。

    “哥,今天我们干什么?去捡柴火吗?”

    小花在家中最是懂事,有时候甚至比以前的钟文都懂事。

    也许是因为男孩与女孩区别的因素,导致男孩子相对比女孩子调皮一些,而女孩子也因母亲的关系,自然也就矜持且懂事一些,再加上重男轻女的思想存在,更是如此。

    当然,这是不能拿着前世的评判标准来说的,因为这里是古代。

    所以,在钟文的眼中,小花是个又懂事,且知轻重的小女孩,当然,有时,钟文也会烦感小花的,因为这小丫头太啰嗦,而且很烦人。

    “小花,今天我们不去干什么,就在家中,家里的柴火还有一些,等阿爹他们干完活回来后,喊上阿爹去山林里看看,有没有野兔。”

    钟文昨天没有去山林,今天必定要去查看一番的。

    但因自己的老爹前两天可是交待过,所以只能选择喊上自己老爹去一趟了。

    “哦,那我去找二妹玩吧。”

    小花听了钟文的话后,想来今天也没什么事,到是可以去村子里找小伙伴们玩耍一番。

    “可以,但不要跑远了,就在村里就行。”

    钟文也没有过多的看法,只要小丫头不去山林,不去田野间,更是不去田地前那条小河里玩耍就行,其他的,都随便一些。

    小花一会儿就跑没了影,钟文继续观看起木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印在钟文脑中的字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钟文甚至都不再需要再去观看地上的木片,就能知道这木片上书写的字符是怎么样的形状了。

    钟文随之坐回到石头上,望着远方,发起呆来。

    或许对于别人所见到的,钟文是在发呆,但钟文的脑中,却是一直闪现着诸多的字符。

    就像一台电脑一样,各种的字符开始混乱,又开始组合,再次混乱,又再次组合。

    钟文脑海中的的字符,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无限制的打乱组合。

    如果此的钟文清醒过来的话,必然会大惊。

    钟文前世只是一名普通的电力维修工作人员,论记忆力,钟文可以说是个死脑袋了,别说背个千把字的课文了,就算是背个九九乘法口诀,钟文都得背好几天。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可钟文的脑海之中,却像是一台电脑般的在快速运算,再组合字符。

    虽然这些字符的组合方式,有着千千万万,但这一切,都难不到此时的钟文,当然,那也只是钟文一时的看法罢了。

    对于能不能形成一篇完整的道文,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至于多久,这可就难说了。

    半个时辰后,钟文清醒了过来,都不知道刚才这是怎么了。

    “这……我是不是睡了一觉?可这头脑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些字符为什么这么清晰?”

    钟文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大脑有多厉害。

    钟文再次看向地上铺好的木片,一片片的记忆,没过两分钟之后,这些木片上的字符,就像是自己记了好几年一样,全部印在脑中。

    “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那贼老天终于开眼了?给了我个金手指?可我也没发现金手指在哪啊?系统吗?好像也没有啊。”

    钟文刚刚记忆完这些木片字符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完全快把自己给乐坏了。

    当钟文检查完自身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系统,金手指的,心里又开始失落了起来。

    “这贼老天,就这么喜欢捉弄人,好玩吗?窝草。”

    回过神的来钟文,完全无视这破老来了,前几日骂过之后,就没再斗上一斗了,难道今天又要比斗一番吗?

    “算了,你个贼老天,今天没心情跟你开战,等我哪天有空了,再与你大战个八百回合。”

    钟文抬着脑袋,望着天空,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哥,什么大战八百回合啊?”

    正巧,刚才钟文向着贼老天说话的空档,并没有使用普通话来讲,而是使用的这个时代的话说的,所以小花却是听见了。

    “没什么,说着玩的。”

    钟文看了看小花,知道这小丫头是玩够了,回家来准备吃早饭了。

    钟文赶紧把地上铺好的木片收了起来,存放在屋中自己睡的茅草席下面,也省得自己爹娘看见。

    虽然昨天已经看见过了,但还是稍稍注意一下吧,省得引来麻烦,可钟文却是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这些木片,在往后的一些时日,差点害得钟木根死了。

    小花人虽小,但眼中却是有活的人,此时也帮着钟文抱着几片木片往着屋舍里走去,钟文看着有些小感动。

    钟文前世活了二十七年,再加上这世十年,可以说完全是个老男人了。

    可看着这么一个小丫头,帮着自己的抱木片,心里的那份同情由然而生。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影响了钟文,也许一些战争的电影电视剧吧,也许是前世活的太安逸了,使得自己这种思维一直也没缓过来,一直处在前世的认知当中。

    钟文站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小花抱着木片,进进出出的。

    眼中突然冒出泪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想了想这世的爹娘,又想起前世的家人,两世的生活画面闪现在钟文的眼前,心中的伤痛难以用语言描述。

    “再见了,前世,再见了,爸妈,再见了,姐姐,妹妹。”

    钟文的心中痛下这么个决定,与前世告个别,把前世所有的一切,化作飞灰,消散于世间。

    “哥,你怎么哭了?脑袋又疼了吗?”

    小花把所有的木片收拾好之后,来到屋外大门边,突然发现自己的哥哥流着眼泪。

    “没事,小妹,哥刚才眼睛里进沙子了。”

    钟文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小花,如此的可爱,眼中更是清澈的如蔚蓝的天空般纯净。

    钟文以前一直喊小花名字的,可此时,却是喊了句小妹,心里算是把眼前的小丫头,放进心里了。

    以后的自己,将以这个穷家作为奋斗的目标,以改善家中条件为主要任务,好好孝敬爹娘,定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受欺负。

    “哥,我给你吹吹,以前我眼睛里进了沙子,阿娘就是帮我吹的。”

    小花听见钟文说眼睛里进了沙子,双手拉扯着钟文,好让自己哥哥蹲下身子来。

    “谢谢小妹,我眼睛里的沙子已经被我揉出来了。”

    钟文不想再骗眼前的这个自己的小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而使得小丫头心中担心。

    “一会爹娘快要回来了,你坐在那边歇一会吧。”

    钟文牵着小花,往着空地前的石头上走去。

    两三刻钟后,钟木根夫妇双双回家,依然如往常一般,一个篮子中装有不少的野菜,这也是他们平常食用的野菜粥所使用的。

    “阿爹,一会吃完早饭,去一趟山林里吧,那边的吊脚套可以去看看了,两天没去了,想来已经套到野兔什么的了。”

    钟文在自己老爹修缮农具时,走了过去,站在钟木根旁边。

    “好,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钟木根抬起头来,瞧了瞧自己的儿子,随手摸了摸钟文的小脑袋。

    虽然钟文的脑袋上依然裹着一块长布,但就这一父亲疼爱儿子的动作,使得钟文倍感别扭。

    早饭,依旧是野菜稀粥,配上点兔肉,味道虽说不上很好,但却是能饱肚的。

    好在秀也算是一个厨艺的好手,煮的野菜稀粥,味道也能把野菜的一些味道冲散,要不然的话,尽是野菜味了。

    在没有过多的食盐与食用油的情况之下,能煮出这样的野菜稀粥出来,可见秀的本事不一般了。

第十五章 钟木根的决定

    早饭过后。

    钟木根在钟文的带领下,提着个篮子,去往山林里了。

    临走前,秀与小花二人都是好声的叮嘱着,就怕家里这两个男人有所闪失。

    对于秀而言,钟木根是她的天,而钟文就是地了,天与地要是出了问题,那真就是天塌地陷了。

    父子二人,行走在荆棘杂草丛生的山林之中,好在已没有了露水,要不然这山林里可就更难行走了。

    钟木根行走在前面,依着钟文的指示,向前走去。

    而这条前几日被钟文兄妹俩走过两趟的小路径,也算是缓解了父子二人行进的速度。

    一刻多钟后,终于是来到了吊脚套所在的位置。

    “小文,真不错,你看,这又有一只野兔,你这脑袋自从受了伤之后,越发的聪明了,这套子真不是普通人想得出来的。”

    钟木根从吊脚套上取下一只野兔下来,拎在手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大为赞赏。

    “阿爹,这吊脚套本就平常的很,只是村里人也不打猎,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弄这些东西的。”

    钟文被自己父亲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本来平常至极的事物,到了钟木根嘴中,都快要把钟文夸到天上去了。

    一路查探,野兔也有两三只,野鸡也有一只,但其中一只野鸡,倒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咬坏了,一地的野鸡毛,使得钟木根大叹可惜。

    钟木根把野兔与野鸡放进篮子,准备与钟文走出这片山林。

    但钟文却是想着,这些吊脚套也该换个地方了,在这片区域置放了好几天了,这片区域想要再套住些猎物,都不会很多了。

    “阿爹,把这些吊脚套换个地方吧,这片地方都置放了好些天了,估计也没什么野兔了。”

    钟文出声喊住准备离去的父亲。

    “是啊,还是小文你想得周到,阿爹这就重新去布置。”

    钟木根随之把所有的吊脚套全部启了出来,放进篮子中提着。

    “我们再稍稍往那边去一些,可不能再往里面去了,山林里越深,野兽就越多,我们可得小心一些。”

    钟木根抬头望了望山林深处,想去,可又怕出什么事,只得横移着往另一片山林走去,钟文紧随其后。

    没有路的山林,真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好在钟木根身体高一些,要是钟文与小花兄妹俩来的话,真可以说是难倒他们兄妹了。

    “阿爹,这根小棍子要插进土里深一些,套口要对准这条野兔走的小通道。”

    钟文手把手的教着自己父亲如何布置吊脚套,场面看着像是老师在教学生,但此时却是反了过来,儿子在教老子。

    两刻钟后,终于是布完了所有的吊脚套。

    随之,钟木根带着钟文出了山林,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秀与小花二人,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等着家中的两个男人回来。

    “他爹,又有野兔了啊?这下好了,家里的野兔又多了几只。”

    秀看见自己的夫君与儿子往家中走来,连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看见篮子中的几只野兔,和一只被咬坏的野鸡,心中顿时高兴起来。

    “今天不错,要不是小文这套子,咱家还真是没有什么野兔肉可吃的。”

    钟木根高兴的把篮子递给秀看了看,从钟木根的眼神中,却是能看出一丝骄傲的神情出来。

    “这些野兔晚些时间来收拾,我们也得下地干活了,小文,小花,你们俩在家要乖一些啊。”

    秀接过篮子,放在灶房里,随之与钟木根二人抗着锄头下地劳作去了。

    钟文兄妹俩站在空地前,望着远去的父母背影,犹如朱自清的一片文章‘背影’,眼中开始泛起丝丝泪光。

    “哥,今天我们干什么?家里的柴火要去捡一些了。”

    随着父母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小花回过头来,望着身边的钟文。

    “嗯,一会儿我们去捡些柴火回来就行。”

    钟文看了看小花,确定这小丫头只有四岁,可听着她的话,真不像是个四岁的小丫头,到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家里的事情总会在她的心头上放着。

    钟文没法理解这个时代的小孩,早熟懂事的太多,依照前世来说,四岁的小女孩,还在爷奶爸妈的怀中撒娇的年纪,可自己的这个小妹,却是懂事的没法不去心疼。

    兄妹二人,往着山林边走去,随意的在山林边,或者深入个几十米,捡着一些的柴火。

    捆好所捡的柴火,挑着或拖着往家中走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犹如春风一拂,树叶片片飘落般。

    回到家中的兄妹俩无所事事,钟文只得坐在空地前的一棵树底下坐着。

    小花也随之过去,靠着钟文坐下,兄妹俩相视一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好。

    或许这份美好,只是建立在不饿肚子的情况之下,哪怕肚子中没有什么粮食,可这一切,对于小花来说,都是美好的。

    眯着眼睛的钟文,开始回忆起木片上的字符来,而小花,靠着钟文,像是睡着了一样,或许在小花的梦中,飘着各种好吃的食物吧。

    话说此时的农田中,村子里的好些人都在忙碌着放水,除草。

    稻田除草,算是每日必作的事情,因田地的耕种,导致很多的杂草出现,再加之,这里的田地都不属于上好的田地,杂草相对也就多上不少。

    “木根兄弟,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啊?不会在家里造娃吧?哈哈。”

    一村民看见钟木根夫妇,这么晚的时间才抗着锄头下田,说着话打趣了起来。

    秀听后,脸色立马红了起来了,或许这只是农户人家平常的荤笑话,但女子听后,总会有些不好意思。

    “林兄弟,你们是来早了,我家小文可是有伤在身,得好好照料一番。”

    钟木根随之回应了一句,却是没敢把去山林捡兔子一事说出来,这事对于钟木根来说,那可是需要保密的。

    “对了,你家小文现在如何了?没什么事吧?”

    那位林兄弟也是知道钟文受伤的情况,赶紧问了起来。

    “林兄弟,我家小文没啥事,观里的李道长也看过,过些天,就可以全愈了。”

    钟木根抗着锄头,一边走,一边随意的回应了一句,也好使得这位林兄弟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那位林兄弟听后,心里到也不会很担心,只是平常的问候之声,但也见不得村子里谁家小孩受伤没了。

    那位被钟木根称之的林兄弟,也是村中佃户,本家姓于,大名小林,但因年岁与钟木根相仿,而且村中人见了也不会喊他小林,要不然这辈份之事就乱了,所以平常见面之后,都以林兄弟称之,当然,村中长辈们,还是称之为小林的。

    钟木根夫妇来到自家田间,开始准备给稻田除草了。

    “娘子,你说咱家小文自从脑袋受伤开始,变化真是挺大的,想出个用套子套野兔的,昨日还去观里抄经文,可咱家也没钱财送他去读书,唉,都怪我这做爹的没用。”

    钟木根一边拔着草,一边向着秀说起钟文的事来。

    “夫君,家中就这么些粮食,总不能卖了换钱送小文去读书吧,真要这样的话,那咱们可就没粮食可吃了。”

    秀对于自家儿子而言,只有心疼,并不是舍不得这些粮食,真要把家中的这些粮食卖了的话,那这一家子只能去山头喝西北风了。

    “到不是要卖粮食,咱家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这眼下到夏收还有三个来月的时间,这个可不行的,我的意思,是去观里借些钱来,好送小文去读书识字,娘子,你说这可行吗?”

    钟木根夫妇,从昨天就在想着这个问题,可也一直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夫君,李道长又不在观里,可借不到钱的。”

    秀的心中,当然是希望把自家的儿子送去读书识字了,可这钱也不是这么好借的,一分钱三分利,这一辈子估计只能奔跑在还钱的路上了。

    “唉,我再好好想想办法,怎么的也要送小文去读书识字去。”

    钟木根不再说话了,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如何能够快速的把这读书的钱弄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钟木根停下手中活计,看了看自己的娘子,心中定下一个决定。

    钟木根心中决定,自己哪天去山林深处,依着自己儿子的那些套子的样式,猎一头大型野兽,卖了换钱,也好送自己儿子去读书识字。

    秀对于自己的夫君,平常之事基本是不会反对什么的,但如果钟木根说出自己的这个决定出来的话,必定会反对的。

    钟木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弄钱,送自己儿子去读书。

    虽然这个想法简单,同样也实在,但在这个时代,一农户人家,想要供出个读书人来,可谓是难上之难,更有可能是家破人亡。

    此时的钟文,却是不知自己的父亲为了让自己去读书,在心中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更或者是拼命的决定。

    如果钟文知道的的话,必然要极力阻止,哪怕是大不敬也得阻止自己父亲的这个决定。

    此时的钟文,脑海中一直在研究着那些字符,兄妹俩的状态,像极了睡着了的模样。

    当然,钟文身边的小花确实已经睡着了,但钟文却只是眯着眼而已,并未真实的睡觉,他的大脑可是一直在运转着。

    时过小半个时辰,小花渐渐醒了过来,屁股与小腿发麻了。

    “哥,好麻。”

    小花想站起身来,却是使得她有些无力感。

    “小妹,你稍稍挪动一下,小腿伸一伸,过会儿,这麻劲就过去了。”

    钟文睁开眼来,看了看小花,知道这小丫头肯定是坐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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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道士。他也是一名穿越客。他叫钟文。他也叫九首。救人命时是道长,杀人之时是钟馗。且看他如何游历天下。唐朝第一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第一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