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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后的他平易近人了些,话也多了些,他没控制住自己,给江放打了一个电话。
江放知道惠知行醉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也不想回话,便说道:“惠知行,你早点休息吧。”
她暂时没有想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方兰的语气是那么的无助,她可是一个即使要化疗也仍然乐观的人。
惠知行虽也担心,但还保持着冷静,劝道:“方姨,你别担心,藏区那边地震较多,那边的人都懂地震逃生的知识,江放肯定也懂,而且她那边地广人稀,很好跑走,她那边距离震区也并不算很近,被波及的程度应该也不强,你别担心,江放应该没事,她......应该只是因为那边信号本来就差,如今地震,信号断了,才联系不上我们。”
这么说,方兰也放不下心,“我见不到她我不安心,我,我必须得去见她......”
郭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你不能去,我去,我去帮你找她。”
方兰惊讶地看向郭洋,但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用你去,我自己去,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
郭洋立刻道:“不行,方兰,你怎么这么犟呢?”
听到两人在电话那边的争吵声,惠知行略作思考后劝阻道:“方姨,你如果信我,就等着我的消息,我过去找江放。”
惠知行回到剧组都没有回过神来,他舅舅和江放的母亲竟然是彼此的初脸,这种关系他拍电影都没有想到。
虽然他很想知道后续,但郭洋只告诉了他这个,之后的事就没再告诉她了。
惠知行也知道有些事如果他舅舅不愿意说,那他也问不出来,便也没问。
喝醉后的他平易近人了些,也更胆大一些,喝醉后他容易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没忍住给江放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就听惠知行问道:“江放,是你吗?”
江放应了一声“嗯”。
觉得惠知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对。
江放刚想问我为什么要高兴,但觉得不妥,还是没说。
江放对待醉鬼,语气更温柔耐心了些,“你早点回家休息吧,喝醉在外。”
好吧,不能跟醉鬼讲道理,醉鬼说他没醉便是没醉吧。
江放听到惠知行的话顿住了,这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问出来的话,没回答。
若是往常清醒的惠知行可能会问“你怎么不说话啊”,但是如今这是个喝醉的惠知行,他嘴一瘪,只说道:“我想你了。”
“你说,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我这么长时间都对你念念不忘。”
若不是知道惠知行喝醉了,江放决不相信这是一个醉鬼说的话,毕竟哪个醉鬼会说话这个清晰呢。
江放应了一声“嗯”,惠知行这才接着说道:“我本来以为我对你的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但是却发现,时间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喜欢你。”
顿了一下,惠知行才接着道:“算了,不过,没事,你要是真不想说也没事,我说就好,老子我现在好像有些喜欢你。”
话落,江放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赶紧说道:“挂吧,我要睡觉了。”
听江放说她要睡了,惠知行才说道:“好,那你先睡,记得要做梦梦到我啊。”
中午时,算着差不多是江放休息的时间,惠知行又给江放打了个电话过去。
惠知行立马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一定要记住我昨天说的话,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江放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论口舌,她确实比不上惠知行,只好说道:“惠知行,你也许没有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喜欢什么,你对我,也许只是因为那一次我帮了你,所以才......”
惠知行被江放气笑了,打断道:“江放,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像迷途的良家妇男吗?”
惠知行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道:“江放,我三十岁了,我见过多少风浪、我交过多少女朋友你都不知道,我不是你印象中的对于爱情或者表面现象就被压制住的人,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自己喜欢什么人,我跟你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不可能现在突然就因为你的长相就喜欢你,你放心,我对你的喜欢是从现在开始的。”
要挂电话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放暑假?”
“这个月底。”
“那就是还有半个多月了是吧?”
江放应了一声“嗯”,但是片刻后,惠知行接着问道:“你暑假会回来吧?”
江放点了点头,“回去。”
她得回去看望她母亲了。
一个平常的午后,惠知行的眼睛刚从显示屏上抬起来,就听旁边有人看着手机道:“藏区地震了。”
看向他身旁的同样打扮不羁
惠导不仅会拍摄,还会后期剪辑,而且剪辑也得过奖。
郭洋知道她心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过来劝住了她,答应她,他去帮她找。
“我怎么能不去找她,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可怎么办?”
惠知行喘着气赶来时,方兰眼睛红肿,明显是已经哭过了,惠知行憋了一路,没敢打电话问的话,现在却卡在喉咙里问不出来了。
但他还是问道:“没联系上江放吗?”
“我怎么能不去找她,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可怎么办?”
惠知行喘着气赶来时,方兰眼睛红肿,明显是已经哭过了,惠知行憋了一路,没敢打电话问的话,现在却卡在喉咙里问不出来了。
但他还是问道:“没联系上江放吗?”
然而,他没等来江放回来的消息,却等来藏区发生地震的事,而合汝镇就在震心副紧。
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给江放打完电话后的第五天。
方兰知道这件事后已经没有了理智,立刻就要去那边找江放。
可因为她的身份,她是不能离开的。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见到人。
江放已经听到他跟她的表白了,不管怎样,她都得给他一个答复。
惠知行顾不得其他,立刻订了去藏区的票。
路杨路和惠知行惠两人轮流开车知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江放那边也是两天后了。
听此,江放倒是也没有怀疑,她知道宋佳雪如今的工作越来越顺利了也越来越忙了,只说道:“不用了,已经有朋友帮我妈做了具保,她现在已经住进医院了。”
是她知道的,那个印象中的万伊吗?
宋佳雪的长相和性格很讨长辈的喜欢,她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到这后话不多,就给方兰削了个苹果。
惠知行在一旁也没说什么,方兰简单问了一下两人最近的身体工作状况,也没敢让两人在病房内久待,就让两人走了,不想耽误两人的工作。
按理说宋佳雪也应该认出她才对,但宋佳雪却在走神,像是什么都
但是,她看到了宋佳雪,
今天上午没有拍摄,惠知行是趁着这个时间来的,万伊也是赶着今天过来。
第865章 真得是他吗?检测结果出来了!
“有白头发?”林安很惊讶,他才这么年轻,就有白头发了?
“给我看看。”他要看看自己的白头发是什么样的。
简承十分自然地说道:“已经扔掉了。”
“哦,好吧。”林安也没多想,只带着简承去吃饭了。
见此,简承又忍不住怀疑了,这真得会是他儿子吗?
他儿子怎么会这么呆萌?
不对,呆萌都是说好听了,应该说他是傻才对。
但不管怎样,只要是他儿子就行,真傻的话,他养着就行了。
林安带简承去吃了顿饭后,简承又回了医院,只是在吃饭时,他去了趟厕所,然后他藏起来的头发就没有了。
他在这边也是有自己的人手的,他还不至于把验dna这么重要的事在凌星墨的医院做,这不是摆明了给他可以摆布他的机会吗?
如果林安真得是凌星墨安排来的人呢?
他不得不多想一些,他也不希望简诺空欢喜一场,可比起空欢喜,他更害怕简诺被欺骗。
等结果的过程很难熬,他已经让人加快速度了,但也得等一天后才能出结果。
这一天的时间对简承来说异常煎熬,对简诺来说,虽不煎熬,却充满了等待。
她在等着林安来见他,她一整天都在想该怎么跟他相认,她会想他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愿意叫她妈妈。
可是,林安没来找她,她想的这些就都无法实现。
她不止一次地问简承,“小安他今天怎么不来了?”
“他怎么还不来?”
“他什么时候才来?”
这是简诺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这么多话,简承知道,她是真得把林安当成了他们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简承不想让简诺这么欢喜,不想让她抱有那么多希望,但还是不忍心跟她这么说,他知道,他这么说完之后,她所有的期盼都会打折扣。
这是他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往常,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
所幸,没让他再等太久,到了晚上,他就拿到了结果。
只是……
他的心腹跟他说,“经肆先生一直在派人跟着您,昨晚拿去检查时,东西差点被他们掉包。”
简承眼神暗了暗,“然后呢?”
心腹松了口气,“我们的人发现了,您不是拿了林安先生两根头发嘛,我给分成了两份,第一份被掉包后,我就拿着第二份您和林安先生的头发去做了检测,结果显示,有99.9%的可能他是您的儿子。”
话落,心腹将检查结果单给了简承。
这个消息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简承听到这个消息前还是异常紧张,听到消息后才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简承拍了一下他的心腹,难得幽默了一次,“谁让你说话这么大喘气的?”
心腹嘿嘿笑了笑,“我只是哥您交代清楚过程,当然,也是想让您警惕一些 经肆先生的人已经采取了行动,我担心他很快就会知道您和林安先生的关系。”
简承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心腹说得对。
但是目前,他没有心思管那么多,他更多还是沉浸在他和简诺的儿子终于找回来了的喜悦中。他回到病房的脚步都轻快了些,简诺原本是在看窗外,听到声音立刻看向门外,见到是简承又失落得叹了口气。
简承见此不由失笑,“我如今的地位就这么低了?见了我都忍不住叹气了?”
简诺没注意到简承不同于以往的活泼了些的口气,她如今的心思都在林安身上。
简承也知道简诺如今的心思,没理会那么多,走到她床前,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给她。
简诺看到后问道:“亲子鉴定书?”
简承点了点自己的头,“已经确定了。”
原本简诺听此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忍不住掉了泪,“你竟然还不相信我的判断,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是我养到3岁的,他脖子上的项链是我亲自让人做的,你竟然……”
后面的话,简诺不知道该怎么怎么说了,她以为自昨天起,简承应该都会跟她一样开心期盼,却没想到简承让人去做了这一件事,从头到尾开心的人只有她一个。”
简承看到简诺的眼泪就慌了,听到她的话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道:“对不起阿诺,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别哭。”
可是简承不论怎么说,简诺的眼泪都是止不住地流。
这些年来的委屈和担心,她都想在这一天倾斜出来。
半晌后,简承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说道:“我现在把林安叫过来。”
简诺听此,立刻停住了自己的眼泪说道:“那你快叫啊。”
简承哭,得,他还比不过刚找回来的儿子在自己媳妇心里的分量。
虽这么想,但他还是跟林安联系了。
凌星墨为了锻炼林安,把简承和简诺的事都交到了林安手里,昨天吃饭时,简承要了林安的联系方式。
接到简承的电话时,林安正跟何溪一起逛街逛吃呢。
原本答应了何溪年后好好陪她几天,却因为凌星墨那边的事,一直在忙活,忙到昨天才算是闲了下来,今天便用来陪何溪出去玩。
林安虽不愿意自己的逛吃之旅被打扰,但还是接了简承的电话,听简承问他能不能去一趟医院。
他不解问道:“怎么了?”
简承看了看简诺,“我妻子想见你。”
简诺听此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声道:“你别说是我想见他啊,多不好意思。”
看着这样的简诺,简承忍不住笑了,这才是当年的简诺才应该有的样子,是这么多年的压抑和压力,导致她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如今找到了儿子,她总算能回到过去自己的样子。
林安听简诺想见自己,还是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立刻拒绝。
只是看向何溪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去一趟。
何溪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跟着一起过去。
到了那边后,林安本想让何溪在病房外等他,毕竟在他看来简承仍然算是危险分子,还是别让简承见到何溪好。
谁知他们到时,简承直接就在医院门口等他们,除了简承,那个简诺阿姨也在门口。
他们直接就把林安想的后路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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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第二章没改出来,你们明天再看。
江放转身,看到了比她高一个头、蓄着胡茬、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大袄的男人。
刚刚情况紧急,她虽和他一起扶起了万伊,但没仔细看他。
如今再看,这个人的脸好像确实熟悉,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看着江放疑惑思索的眼神,惠知行自我介绍道:“我是惠知行。”
惠知行?
江放想起来了,新生代很有名的导演,已经执导过三部口碑不错的电影,在国内小有名气。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惠知行是她的大学同学。
他们两人一个院系相同专业不同班级,她主攻摄影,他主攻摄像。
惠知行如今的糙汉形象和曾经很难对上号,她一时间竟没认出他。
离开深城前,她知道些消息,惠知行在筹拍他的第四部电影。
如今,他应该就是在拍这部电影。
江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因两人交情不深,江放只平淡地冲惠知行点头示意,“你好。”
没有丝毫见到大导演的激动或崇拜之情,江放的表情平淡到好似只是见到了一个陌生人。
惠知行的视线同样平静,看了一眼江放身边的藏族女孩,才看向江放问道:“你怎么在这?”
他语气平淡,不像是在探知,好似只是闲聊。
江放简短答道:“支教。”
支教?
惠知行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瞬,他没想到江放在这里的原因是这个,他以为她来这不是旅游就是拍摄取景。
惠知行内心虽惊讶,表面仍淡定答复道:“挺好的,那你现在这是?”
“江老师送我回家。”拉珍在一旁听了会两人的对话,怯怯地插了一句。
江放看了拉珍一眼浅笑道:“我还要送她回家,再见。”
没再多说,江放就牵着拉珍的手离开了。
看着江放对声名远播的惠大导演态度这么敷衍,杨路忍不住问道:“惠导,她是谁啊?”
惠知行收回看着江放远去身影的视线,语气随意,“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特立独行的人?
杨路将这几个字在嘴边过了一圈,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惠大导演这样评价一个人。
又看了两眼江放离开的方向,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除了杨路觉得江放有些脸熟,刚刚见了江放的人也都对她有些熟悉。
可到底在哪见过呢?
这个信息时代,他们浏览过的信息量很多,很多一看而过的信息一时很难想起来。
杨路正思考着,就听场务张朵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她不是那个很有名的摄影师吗?她妈之前因为那个案子入狱了,她......”
张朵的话还没说完,杨路就阻止道:“别说了,惠导禁止在剧组八卦。”
张朵停住了话,一转身就看到惠知行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吓得立马回了头出了冷汗。
惠知行的脾气在导演圈是出了名的差。
不是说他为人不好,只是他脾气比较爆,拍戏时规矩也多。
而每次拍戏他还都会蓄胡子,显得不修边幅不说,还将他原本俊朗的脸添了几分凶气。
剧组的人都挺怕他。
幸亏杨路眼尖,刚刚惠知行的视线扫过来时他注意到了,立刻阻止了张朵的话。
不然,张朵该挨训了。
不过,经张朵一提醒,杨路已经想起江放是谁了。
半年多前,江放的新闻还曾满天飞,在热搜上还挂过几天。
没想到这半年多圈内没有她的消息,她是在这边支教。
***
江放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万伊的视线才从她身上收回来。
没想到帮了她的那个人跟惠导还认识。
“刚刚那个人是谁?”万伊慵懒着声调开口询问道。
万伊虽身体不舒服,脸色苍白,但这样躺着也自带一股慵懒风情。
她这即使躺着也掩藏不了的优越身材比例,不亏是做过模特的人。
是一个美在骨不在皮的高挑美人。
按理说凭她的外貌和能力在这个年纪早该火了,但可惜,跨行做了演员后仍然名气不高。
赵真真很为她家艺人可惜,只是,上面有人阻碍万伊发展不是她一个小助理能解决的。
不过,惠知行选演员从来不看名气,只看合不合适。
赵真真将吸氧机递给万伊,又给万伊倒了杯热茶后答话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听张场务说那个人之前是摄影师,她妈好像入狱了,剩下的我就没听到了。”
因为到这里拍摄,所以剧组里备有吸氧机。
赵真真刚刚去张常务那里拿吸氧机,没想到会听到张场务和杨助理的对话。
即使听到江放母亲入狱的消息,万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
惠知行走过来看着万伊问道:“还能拍吗?”
万伊懒懒地应道:“得再休息会才行。”
惠知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没有安抚也没有怜香惜玉。
万伊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可真是没情调,不好收啊。
算了,她时间多,这么长时间在同一个剧组,她就不信软磨硬泡还不行。
若真不行,那就使点手段。
***
又走了不短的一段路,江放两人才到拉珍家。
拉珍住在北汝村,刚到村口时,拉珍其实就想让江放停下了,她不想让江放进她家里。
她几度看向江放,最后忍不住小声开口道:“老师,你可以只送到这里吗?”
江放蹲下看着拉珍道:“我送你到家门口,不进去,不然我不放心。”
江放果然如她说的那般只将拉珍送到了家门口,没有进门。
离开前,江放跟拉珍约定好了来家访的时间。
这次拉珍没有再拒绝。
前几天,江放就跟所有学生说明了寒假要家访的事。
今天最后一节课上,她让每个人都留下了自己家庭的地址,有些人不愿意写,例如拉珍。
虽不想勉强这些孩子,但她还是用自己老师身份的“威压”让他们都留下了地址。
只有有了地址,她才能去家访,才能清楚地了解这些人的家庭情况,才能有针对性地帮助他们。
她不希望春天开学时,有很多学生不能重回学校。
只是,虽然大家最后都留下了住址,拉珍却始终没有落笔。
所有的学生都欢快地背着书包离开后,她才慢吞吞地开始收拾东西。
江放没有催促拉珍,只是站在教室门口静静地等着。
拉珍收拾好东西后问江放,“老师,我可以留在学校吗?”
江放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问道:“你不想回家吗?”
拉珍没有说话,垂下了脑袋。
不论是因为想知道课间找拉珍的人是谁,还是因为想知道拉珍家在哪,又或者想知道拉珍不愿意回家的原因。
江放都拿上了伞,又给拉珍拿了一件外套,送她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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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林安一波三折的经历,简诺的眼眶忍不住酸红了。
只在刚刚听到林安说他第二个孤儿院院长人不好时,才眼神里有了些狠意。
听林安说完这些,何溪看向他,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林安说得轻松,但何溪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是有很多曲折,虽然她之前就已经知道林安过去的经历,即使已经接受了,但每次听到还是会忍不住心疼他。
简诺见到何溪和林安之间的互动,放下心来,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好,那就好了。
简承听此问道:“当初对你们不好的那家孤儿院院长是谁?”
简诺听此看向简承,他这是要为林安报仇?
那是自然,敢欺负他儿子,自然是要得到惩罚。
林安看向简承,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简诺想得一样,虽然简承的面部表情并没有露馅,但林安就是觉得他此时有发火的迹象,便答道:“她已经得到法律的惩罚,我们已经为自己报过仇了。”
听此,简承才勉强消了些怒火,但是仍然不解气,他是真得想把人教训一顿。
简诺拍了拍简承的手,示意他不要那么烦躁。
作为心理医生,往常首先就得需要自己心理素极其好。
简承其实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面对别的事都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只有面对简诺的事才会喜怒形于色。
如今,又多了一个刚刚找到的傻憨憨儿子。
简诺虽然也生气,但更庆幸林安遇到的都是好人,确实林安算是幸运的,遇到的多数都是好人,一直以来都有人保护着,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他倒也算是做到随遇而安了。
没改完,你们明晚再来看。
这里海拔高,位于华国的最西部,江放送完拉珍重回中途时,已经快八点了,天才彻底暗下来。
这里没有城市的红灯酒绿,太阳彻底下山后周围就黑得三四米开外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回去的路上,江放穿上了之前给拉珍披的外套,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专注地看着手电筒正前方的路段。
刚刚剧组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想来他们已经拍摄完离开了。
江放松了口气,她不想看到这些人。
只是,她刚从剧组所在地走开几步,就听身后有人道:“江放。”
按理说拍摄完后,剧组的人收拾完东西就差不多都该走了。
惠知行作为导演早就可以离开的,但这次他却和场务一起留了下来。
可是,场务都收拾完东西离开了,他却还没离开。
江放顺着声源看去,见到了惠知行。
她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他还没走。
惠知行身后还停着一辆车,没开车灯,江放用手电筒照着才看清了人影和车影。
刚刚只注视着自己眼前的路,她倒还真没注意到路边的车和人。
“你还没走?”江放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距离感。
在学生面前,她是温和的,没有任何攻击性。
现在身边没有她的学生了,她又恢复了清冷,竖起了与外人之间的一层屏障。
不过,这才有点像以前的江放。
以前的江放,身上有着很多刺,不打招呼靠近她的人总会被刺伤。
如今的她收起了浑身的刺,整个人的状态比以前轻松了很多。
这是惠知行眼中,以前和现在的江放。
他觉得江放是有故事的。
有故事的人他都想了解。
他不喜欢从别人口中听故事,毕竟别人口中的故事都经过了几番改写。
他想从当事人口中挖掘故事。
对于江放的问话,惠知行同样语气随意地答道:“嗯,刚忙完,没走。”
惠知行睁着眼说了瞎话,往常下戏后,除了演员外他就是最早走的,他从不管收尾的琐事。 话落,惠知行的视线左右转了转,问道,“你家住这附近?”
江放点了点头。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惠知行语气中听不出有几分诚意。
江放直接拒绝道:“不用,这边我很熟。”
江放仍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既然江放已经拒绝了,那惠知行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和江放一直没什么交情,之前在学校时虽然是同专业的同学,但因为不在一个班,平时也不怎么见面。
所以,也不是很熟悉。
当然,即使经常见面他也不会跟江放多么熟悉。
因为,那时的江放寡言少语还冷,那时的惠知行狂妄自大还傲。
两人的性格连朋友都做不了,做同学也只是勉强。
所以,他们就一直处于相识的陌生人的状态。
如今各自成熟了不少,收起了棱角,倒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谈几句话了。
被拒的惠知行心平气和地跟江放道别后离开了。
***
回到车里,杨路问惠知行:“惠导,你今天特意留下来一起收拾东西,不会就是为了等她吧?”
惠知行看了杨路一眼,“好好开你的车。”
看着惠知行已经闭上眼闭目养神了,杨路就也没再打扰他。
但心里仍不明白惠知行留下来只跟江放说两句话是为什么。
藏区地广人稀,这附近并没有可供住宿的地方,他们整个剧组在镇上包了一个小旅馆。
从这边到镇上的路不短,回到旅馆时间已经很晚了。
剧组的人昨晚到这后,只休息了一晚,今天就开始了工作,大家都很累,此时差不多都睡了。
惠知行洗漱完,刚准备休息,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惠知行一擦头发一边朝门口走去。
“是我,万伊。”万伊压着声音。
这边旅馆简陋,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还不想让别人发现她晚上来敲导演的门。
听到声音,惠知行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他没开门,只问道:“什么事?”
“你把门打开我才能说啊,不然隔着门怎么说清。”万伊倚着门,抱着双臂有些瑟瑟发抖。
她有点冷,这个惠知行怎么还不开门。
惠知行向来是按着性子走的人,再加上他也不是艺人,不如演员那样怕绯闻,就直接打开了门问道:“有什么要说的?明天再说不行......”
惠知行话没说完,就看到了站在他门外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画着全妆、慵懒妩媚地双手环胸的万伊。
惠知行的脸色冷了下去,“你这是干什么?”
万伊也是个心理素质强悍的,即使已经察觉到惠知行脸色很差了,还是面不改色,甚至还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道:“导演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不出来。”惠知行把他的态度摆得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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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潜自己剧组的人。
不对,应该说他从来不潜人。
他要找女伴,什么样的找不到,还不至于用这些手段。
可即使惠知行已经把他的态度摆得这么清了,万伊还是好似看不懂。
不对,应该说她是视而不见,“导演,外面很冷的,你确定就让我穿着这条单薄的裙子站在外面跟你聊天吗?”
如今可是零下的温度,万伊早就已经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唇都发紫了。
她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万伊,我的态度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不搞潜规则这套,如果你还想当我的女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拍戏。”惠知行有原则、脾气差、不懂怜香惜玉。
万伊撇了撇嘴,“导演,你别这么不解风情啊,你平时绯闻不也挺多吗?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我传绯闻也都是跟我女朋友传,还不至于搞地下情。更何况,这边没有媒体,你这样也炒作不了。”
“谁说炒不了,”万伊耸了耸肩,指着一个角落,“你看,我只需要几张照片就行。”
惠知行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摄像机的一角。
很快,那个摄像机就被收了起来。
拿着摄像机的赵真真在万伊指过去时就立刻藏到了墙后,她拍着胸脯呼了两口气,吓死她了。
她早就说了她不能做这种事,怎么还非要让她来呢?!
惠知行刚刚只是冷了脸色,这下是彻底臭了脸色,“万伊,你别挑战我的忍耐底限。”
万伊摆了摆手,“导演,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说得我都害怕了,我可不敢挑战你的底线。只是吧,反正也已经被拍了,我现在可以进你房间了吗?”
看着惠知行脸色还不好看,万伊又强调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对你霸王硬上弓的,我只是有笔交易想跟你谈。”
惠知行皱着眉头让万伊进了他房间。
至于谈了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了。
1月12日,晴转阴,无风有雨。
今天是这学期课程的最后一天,这里难得地下了一次雨。
下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间,我在学校门口见到一个女人来找拉珍,她们之间好似有争吵,拉珍回到教室后心情很差劲,一直低着头没看黑板。
我让学生们都填了家庭住址,有几个学生不肯填,但我也想办法让他们填了,可拉珍最终还是没填,而且她放学后也不想回家。
我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妈,如果是你的学生遇到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但我送她回家了。
过两天我开始家访,到时候应该能知道答案。
对了,送她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惠知行,他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导演,我们聊了两句。
转眼一想,上次知道这些外界人的消息还是半年前,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半年就已经过去了。
这半年我很平静,就是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希望你真如电话中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好。
笔落,江放收起了日记本。
本子放在简陋书桌的一角上,笔则放进泥塑笔筒里。
泥塑笔筒是她的学生给她做的,有些丑,但很好用。
她没有把今天和惠知行的偶遇放在心上,回去后就如同往常那样洗漱休息。
洗漱完,如往常一样,打开笔记本写日记。
这是她自七岁以来就养成的习惯。
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她都会写在日记里。
她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告诉别人的人,这一点随她母亲。
她母亲方兰,也向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
翌日,天大晴。
这附近只有江放一个人住,半个小时之后的路程住着一个奶奶,名仁央。
仁央奶奶知道江放是新来的老师后,经常会来看望她,给她送一些吃食。
江放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因仁央奶奶的儿女都不在身边,她平时没事时或者去镇上采购物品时都会去看望仁央奶奶。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如今放假了,江放没什么事,一大早起来吃过饭后,就带着一份饭去看望仁央奶奶,仁央奶奶喜欢喝她煮的粥。
仁央奶奶有一间小石屋、三只羊和一只狗。
江放过来她就会给江放沏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坐在仁央奶奶的石屋里,江放总会觉得心里很平静。
不,应该是说来了这里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很静。
在火车驶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她就爱上了这里。
她爱这里最朴素的人情,最惬意的风,最蓝的天空和最美的景。
失去一切后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至少能获得这份难得的清净。
江放未在仁央奶奶家多待,她一会还要去镇上买东西。
虽然冬天很多东西都能储存很久,她的食物还是每个星期都要采购一次。
这是她最近几个月才养成的习惯。
成为这里的老师后,看到这里的孩子带的午饭实在太少,且不是很有营养,她就自己出钱开始给这些孩子加餐。
因为每天都要给这些孩子加餐,所以食物的消耗量就也大了些。
这次去集市,她要买的东西更多。
她除了要储存食物,还要给孩子们买礼物,家访的时候给他们带过去。
孩子们都喜欢吃零食,零食可以给他们买一些,书本文具之类的也可以给他们买一些。
衣服倒是不用,他们的衣服够穿且外界一直都有人捐赠。
***
去集镇的路很远,一般江放都会搭乘旦增叔的车。
旦增叔有一辆马拉车,他经常需要去镇上进货,他家有个小卖店。
因为临近过年,这次要采购的东西多一些,巴桑婶和旦增叔一起去。
平时巴桑婶经营小卖店,旦增叔务农放牧。
集市很热闹,毕竟快要过年了。
虽然藏族在一些节庆习俗上跟他们不是很相似,过年的日期也不相同,但总归差不了太多。
今年藏历新年和他们的新年也只相差两天。
江放除了自己要采购的一些东西,还要帮仁央奶奶采购。
拎着一大堆东西,她走着走着发现有一条街道被人用线围上了,周边有很多人在观看。
原本江放是绝对不会去凑热闹的,但因为她要帮仁央奶奶买东西的一家店在这边,她只能挤过来。
在人群中她又看见了摄像器材,又是剧组在拍摄,她又在人群中看到了惠知行。
正好江放看过去的时候,一场戏结束,惠知行喊了一声“卡”,视线从屏幕前离开,就看到了正站在人群外的江放。
杨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江放,“惠导,是昨天那个人。”
惠知行点了点头,留下一声“看着点”,就朝江放走了过去。
见惠知行向自己走来,江放站在原地皱了皱眉,但终究是没走开。
昨天江放和那个小女孩出现在剧组现场时就已经很招人眼了,如今惠知行见到她后又朝她走过去,更是引起了剧组很多人的注意。
赵真真看着这一幕一边给万伊递水一边道:“伊姐,你看,是昨天那个人。”
万伊顺着赵真真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她。
那个女人有着一张很有辨识度的脸,身上的气质很清冷,皮肤很白皙,站在人群中,就算不曾精致地打扮过,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万伊多看了江放两眼,见她正与惠知行说话,便收回了视线。
不似别人那般一直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869
抱歉,没改完,明天补齐,一定补齐。
翌日,天大晴。
这附近只有江放一个人住,半个小时之后的路程住着一个奶奶,名仁央。
仁央奶奶知道江放是新来的老师后,经常会来看望她,给她送一些吃食。
江放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因仁央奶奶的儿女都不在身边,她平时没事时或者去镇上采购物品时都会去看望仁央奶奶。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如今放假了,江放没什么事,一大早起来吃过饭后,就带着一份饭去看望仁央奶奶,仁央奶奶喜欢喝她煮的粥。
仁央奶奶有一间小石屋、三只羊和一只狗。
江放过来她就会给江放沏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坐在仁央奶奶的石屋里,江放总会觉得心里很平静。
不,应该是说来了这里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很静。
在火车驶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她就爱上了这里。
她爱这里最朴素的人情,最惬意的风,最蓝的天空和最美的景。
失去一切后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至少能获得这份难得的清净。
江放未在仁央奶奶家多待,她一会还要去镇上买东西。
虽然冬天很多东西都能储存很久,她的食物还是每个星期都要采购一次。
这是她最近几个月才养成的习惯。
成为这里的老师后,看到这里的孩子带的午饭实在太少,且不是很有营养,她就自己出钱开始给这些孩子加餐。
因为每天都要给这些孩子加餐,所以食物的消耗量就也大了些。
这次去集市,她要买的东西更多。
她除了要储存食物,还要给孩子们买礼物,家访的时候给他们带过去。
孩子们都喜欢吃零食,零食可以给他们买一些,书本文具之类的也可以给他们买一些。
衣服倒是不用,他们的衣服够穿且外界一直都有人捐赠。
***
去集镇的路很远,一般江放都会搭乘旦增叔的车。
旦增叔有一辆马拉车,他经常需要去镇上进货,他家有个小卖店。
因为临近过年,这次要采购的东西多一些,巴桑婶和旦增叔一起去。
平时巴桑婶经营小卖店,旦增叔务农放牧。
集市很热闹,毕竟快要过年了。
虽然藏族在一些节庆习俗上跟他们不是很相似,过年的日期也不相同,但总归差不了太多。
今年藏历新年和他们的新年也只相差两天。
江放除了自己要采购的一些东西,还要帮仁央奶奶采购。
拎着一大堆东西,她走着走着发现有一条街道被人用线围上了,周边有很多人在观看。
原本江放是绝对不会去凑热闹的,但因为她要帮仁央奶奶买东西的一家店在这边,她只能挤过来。
在人群中她又看见了摄像器材,又是剧组在拍摄,她又在人群中看到了惠知行。
正好江放看过去的时候,一场戏结束,惠知行喊了一声“卡”,视线从屏幕前离开,就看到了正站在人群外的江放。
杨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江放,“惠导,是昨天那个人。”
惠知行点了点头,留下一声“看着点”,就朝江放走了过去。
见惠知行向自己走来,江放站在原地皱了皱眉,但终究是没走开。
昨天江放和那个小女孩出现在剧组现场时就已经很招人眼了,如今惠知行见到她后又朝她走过去,更是引起了剧组很多人的注意。
赵真真看着这一幕一边给万伊递水一边道:“伊姐,你看,是昨天那个人。”
万伊顺着赵真真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她。
那个女人有着一张很有辨识度的脸,身上的气质很清冷,皮肤很白皙,站在人群中,就算不曾精致地打扮过,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万伊多看了江放两眼,见她正与惠知行说话,便收回了视线。
不似别人那般一直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赵真真一脸不解地看着万伊说道:“伊姐,你不着急吗?惠导看起来好像跟那个女人关系不错啊。”
惠知行在剧组时很严肃,面对工作格外认真。
极少像今天这样,在拍戏中途主动找人说话。
虽然这场戏已经拍完了,但这也不像是惠知行的行事作风。
赵真真看万伊进组后的表现,尤其是昨晚的表现,觉得万伊对惠知行应该是有兴趣的。
对于赵真真的话,万伊只笑而不语。
到底对惠知行有几分兴趣,只有她自己知道。
惠知行看着提着一大堆东西的江放问道:“来买东西?”
“嗯。”江放点了点头。
“快买好了?”
“没有,还差很多。”
“那你一会怎么回去,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应该挺远吧?”
“搭阿叔的车回去。”
“阿叔?”
“是旦增叔,住在中汝村,跟我相隔不远。”
惠知行想了一下,上午只剩一场戏要拍了,便对江放说道:“我这边还有一场戏结束,不知道一会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你的学校?”
“看我的学校?”江放不解。
惠知行解释道:“突然有几场戏想加到电影里,需要学校作为拍摄地,所以想看看你学校能不能作为取景地。”
这是他昨天见到江放且得知她在这边支教后突然想到的灵感,只是目前还不成熟,还没对别人说。
江放想了想,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惠知行说道:“我们在这边的时间挺紧的,因为是临时的想法,所以之前没找学校这个拍摄地,今早我看了镇里的学校,不是很满意。我问了这边的人,附近只有中汝村有一所学校,应该就是你在的那所学校,没办法才找你帮忙。”
听完惠知行的这番话,江放没再拒绝,点了点头,“我可以带你去看,但不能保证你会满意。”
“没事,先看看再说。”
“那你是要跟我一起搭旦增叔的车回去吗?”
“不用了,我有车,我开车跟你一起回去。”
江放想了想,“那我去跟旦增叔说一声,让他不用等我了,我还有些东西要买,买完后回来找你。”
“嗯。”惠知行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江放竟然真得答应了,以前的江放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他都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江放不答应,他就找本地人带路。
在江放转身要走之前,惠知行接着说道:“你把这两兜东西放这吧,拿着不方便,还有,留个号码吧,一会方便联系。”
江放点了点头,将东西放在了惠知行这边,还和惠知行互换了手机号码。
等江放走了,剧组许多人的视线才从她身上收回来。
江放跟旦增叔说了一声,旦增叔说让她小心一些,毕竟她在这边不认识什么人,若是惠知行是坏人怎么办?
听此,江放既感谢又好笑,心里还有几分暖。
惠知行作为一个知名导演,应该不会对她行凶。
不过,她很感谢旦增叔对她的关心,怕旦增叔不放心,她将自己跟惠知行的关系解释了一下,“我们俩是大学同学,昨天刚碰巧见到了,他是一个导演,想到学校那边采景,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听了这些旦增叔才放下心来,这才同意让江放跟着惠知行一起离开。
870
江放要买的东西比较多,但她买好东西过去找惠知行时,他的一场戏还没拍完。
要说这一场戏简单倒也简单,就是万伊扮演的女主在街上碰到一个跟她父亲长得相似的男人,她剧中的妹妹也认错了人,追了上去。
万伊便去追赶她妹妹。
虽然万伊的演技已经算不错的了,但对于她见到这个与她父亲相似男人后的表情,惠知行总觉得有些不满意。
那个妹妹的演技更是有很多他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
因此,一场不是很复杂的戏拍了许久还没拍完。
惠知行对工作向来严苛,他对于拍摄都是力求完美。
这也是他的作品质量都很高的原因。
剧组的演员虽知道,但一场戏ng多次,还是会有人烦。
女主妹妹的扮演者蒋俪就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惠知行直接说道:“受不了可以滚,我惠知行的剧组不会留你们,我随时都可以换人。”
蒋俪是投资方安排进来的,因为有些演技,相貌也比较符合女主妹妹的角色设定,副导就留下了她。
惠知行也没多说什么。
她的戏份不多,惠知行若真要换她,也不是一件难事。
听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蒋俪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她不敢再耍性子了,但是进入状态还需要点时间,要达到惠知行的要求,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这场戏拍完,上午的时间也过完了。
这一天有两场上午的戏要拍,第一场戏很简单,但也是拍了两遍才过。
第二场戏因为蒋俪的原因,拍了很久才拍完。
等到这一场戏拍完了,惠知行才想起来江放还等着他呢。
他立刻给江放打电话问她在哪。
江放回复说在东边街上看画的地方。
这边有个藏族老人在卖自己画的画。
江放之前一直从事摄影工作,摄影和作画的艺术形式是有些相似的,因此,她平时对画也有些兴趣。
她正看着几幅画出神,惠知行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喜欢哪一幅?”
江放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你觉得哪一副最好看?”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同一幅画。
正巧手指相交。
两人放在同一幅画上的视线抬起,视线相碰后,同时收回了视线和手指。
两人都神色淡定,只是都不再看对方。
惠知行指着刚才江放看过的3幅画,对老板说道:“老板,这3幅画都给我装起来吧。”
惠知行不得不承认,江放审美水平不错,她看中的这几幅也都是他喜欢的。
老板将几幅画都装起来后,说了个总价,惠知行付过钱后,将江放指过的那幅画塞到了她手里,“这幅给你。”
江放将画推了回去,“不用,你买的你留下。”
“这本来就是你先看上的,我这算是给你等我这么长时间的赔礼。”惠知行见江放还是不打算收下,接着说道,“收下吧,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拿回来过,不然,我就只能扔了。”
江放只好将画收下,不过,转身她就向老板问道:“这幅画多少钱?”
老板不明所以地看了江放一眼,又看了惠知行一眼,惠知行没说什么,老板便对江放回答道:“60。”
这边物价很低,这幅老板自己纯手工绘制的画要价也不高。
毕竟这些画本来也只是他当作兴趣消遣的东西,能卖出去就很不错了。
之前江放并没有在这边买过艺术品和装饰性的东西,毕竟她每次来时间都很紧,没有时间闲逛。
今天是因为等惠知行,才在这边多逛了逛。
惠知行看着江放问道:“怎么,要给我钱?”
江放点了点头。
她和惠知行不熟,没理由无条件接受他的东西。
惠知行也没理由不收江放给的钱,只道:“要给我转钱的话,你是不是得先加我微信?或者,支付宝转账?”
惠知行和江放之前没有任何联系,电话号码还是刚刚互留的,他们以前是真得不熟。
谁知江放摇了摇头,“不用,我有现金。”
说罢,江放就从钱包里拿出了60元给惠知行。
江放的钱包是一个类似于荷包的布袋。
是仁央奶奶给她缝的。
仁央奶奶平时闲着没事就喜欢做些这些小东西,每次江放去镇上的集市帮她带东西回来,她都会送江放一些自己做的东西。
有吃的,也有用的。
江放不想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仁央奶奶给她的东西她都会物尽其用。
惠知行看了一眼江放手上这个比较特殊的小钱包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虽然好奇,但没发问。
还完钱买完东西,两人一起离开。
看到惠知行的车,江放愣了一瞬,但还是朝着车走了过去。
惠知行的车是一辆奥迪a3。
也不能说是他的车,更准确地说是剧组的车。
剧组出门在外都需要用到车,在这边便租了好多辆。
整个剧组都是惠知行的,说这辆车是他的也不为过。
惠知行帮江放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江放则站在车边盯着车出神。
“怎么不上车?”惠知行合上后备箱门看着江放问道。
江放看着车,脸色紧绷,双手忍不住握成了拳,眼睛里更是有些莫名的情绪。
像畏惧也像抵斥。
惠知行在江放身边侧站着,没看到她的眼神,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和肢体语言变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江放毅然决然地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坐上车后江放就立刻系紧了安全带,抓着车门的扶手看着正前方。
惠知行上了车后没忍住问道:“你怎么了?”
江放摇了摇头,没看他,“没事,走吧。”
虽江放说了没事,但她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没事人。
车发动后,她呼吸都放缓了,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安全带,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车门。
若是路段好,她会睁着眼睛,若是路段不好,她会闭上眼睛。
她没再跟惠知行说一句话,无论多么紧张,她都没让他把车停下。
惠知行注意到了江放的异常,速度不敢太快,可是见江放的情况一直没变好,甚至脸色都有隐隐发白之色,只好问道:“你不舒服?晕车?”
江放没多说,还是只道:“没事。”
其实,是有事的。
她如今坐这种小轿车尤其是坐奥迪,会晕车,会害怕,会忍不住想起周元和她母亲出事的那一天。
只是,她从不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也不会把自己害怕畏惧的事告诉别人。
原本她可以坚持的,可这条路有一个大拐弯,还没到拐弯处,她就忍不住慌忙叫道:“停,停。”
惠知行将车停下,江放就立刻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出去了。
一直干呕,却没有吐出来。
倒不像是晕车。
可江放的脸色比晕车还难受,一直在大口大口喘着气,比万伊高原反应时的表现还严重。
但江放不是刚来这边,不可能是高原反应。
江放这状态,倒像是因恐惧害怕而产生的应激障碍反应,也就是ptsd症状。
惠知行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人员,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够全面,只因为他之前的拍摄电影中有一个角色患有ptsd,他才对这方面有些许了解。
江放休息了片刻后,就恢复了过来。
惠知行在一旁看着,给她递了瓶水问道:“还好吗?”
江放点了点头,只是,“这段路你开过去吧,我......我有些晕车,就先不坐了。”
江放这并不是晕车的表现,惠知行看出来了,但他没有点破。
估计他问了江放也不会说,他便没有问,只看了这段弯路一眼后说道:“那我开慢点,我在这个弯后等你。”
江放应了一声“嗯”后,惠知行就开着车先离开了。
车内,惠知行若有所思,江放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能令他这么感兴趣的人不多,江放算一个。
***
871
868、869改完发出来了,你们可以先看那两章,剩下的还没改完,抱歉。
惠知行看着提着一大堆东西的江放问道:“来买东西?”
“嗯。”江放点了点头。
“快买好了?”
“没有,还差很多。”
“那你一会怎么回去,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应该挺远吧?”
“搭阿叔的车回去。”
“阿叔?”
“是旦增叔,住在中汝村,跟我相隔不远。”
惠知行想了一下,上午只剩一场戏要拍了,便对江放说道:“我这边还有一场戏结束,不知道一会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你的学校?”
“看我的学校?”江放不解。
惠知行解释道:“突然有几场戏想加到电影里,需要学校作为拍摄地,所以想看看你学校能不能作为取景地。”
这是他昨天见到江放且得知她在这边支教后突然想到的灵感,只是目前还不成熟,还没对别人说。
江放想了想,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惠知行说道:“我们在这边的时间挺紧的,因为是临时的想法,所以之前没找学校这个拍摄地,今早我看了镇里的学校,不是很满意。我问了这边的人,附近只有中汝村有一所学校,应该就是你在的那所学校,没办法才找你帮忙。”
听完惠知行的这番话,江放没再拒绝,点了点头,“我可以带你去看,但不能保证你会满意。”
“没事,先看看再说。”
“那你是要跟我一起搭旦增叔的车回去吗?”
“不用了,我有车,我开车跟你一起回去。”
江放想了想,“那我去跟旦增叔说一声,让他不用等我了,我还有些东西要买,买完后回来找你。”
“嗯。”惠知行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江放竟然真得答应了,以前的江放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他都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江放不答应,他就找本地人带路。
在江放转身要走之前,惠知行接着说道:“你把这两兜东西放这吧,拿着不方便,还有,留个号码吧,一会方便联系。”
江放点了点头,将东西放在了惠知行这边,还和惠知行互换了手机号码。
等江放走了,剧组许多人的视线才从她身上收回来。
江放跟旦增叔说了一声,旦增叔说让她小心一些,毕竟她在这边不认识什么人,若是惠知行是坏人怎么办?
听此,江放既感谢又好笑,心里还有几分暖。
惠知行作为一个知名导演,应该不会对她行凶。
不过,她很感谢旦增叔对她的关心,怕旦增叔不放心,她将自己跟惠知行的关系解释了一下,“我们俩是大学同学,昨天刚碰巧见到了,他是一个导演,想到学校那边采景,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听了这些旦增叔才放下心来,这才同意让江放跟着惠知行一起离开。
江放要买的东西比较多,但她买好东西过去找惠知行时,他的一场戏还没拍完。
要说这一场戏简单倒也简单,就是万伊扮演的女主在街上碰到一个跟她父亲长得相似的男人,她剧中的妹妹也认错了人,追了上去。
万伊便去追赶她妹妹。
虽然万伊的演技已经算不错的了,但对于她见到这个与她父亲相似男人后的表情,惠知行总觉得有些不满意。
那个妹妹的演技更是有很多他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
因此,一场不是很复杂的戏拍了许久还没拍完。
惠知行对工作向来严苛,他对于拍摄都是力求完美。
这也是他的作品质量都很高的原因。
剧组的演员虽知道,但一场戏ng多次,还是会有人烦。
女主妹妹的扮演者蒋俪就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惠知行直接说道:“受不了可以滚,我惠知行的剧组不会留你们,我随时都可以换人。”
蒋俪是投资方安排进来的,因为有些演技,相貌也比较符合女主妹妹的角色设定,副导就留下了她。
惠知行也没多说什么。
她的戏份不多,惠知行若真要换她,也不是一件难事。
听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蒋俪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她不敢再耍性子了,但是进入状态还需要点时间,要达到惠知行的要求,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这场戏拍完,上午的时间也过完了。
这一天有两场上午的戏要拍,第一场戏很简单,但也是拍了两遍才过。
第二场戏因为蒋俪的原因,拍了很久才拍完。
等到这一场戏拍完了,惠知行才想起来江放还等着他呢。
他立刻给江放打电话问她在哪。
江放回复说在东边街上看画的地方。
这边有个藏族老人在卖自己画的画。
江放之前一直从事摄影工作,摄影和作画的艺术形式是有些相似的,因此,她平时对画也有些兴趣。
她正看着几幅画出神,惠知行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喜欢哪一幅?”
江放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你觉得哪一副最好看?”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同一幅画。
正巧手指相交。
两人放在同一幅画上的视线抬起,视线相碰后,同时收回了视线和手指。
两人都神色淡定,只是都不再看对方。
惠知行指着刚才江放看过的3幅画,对老板说道:“老板,这3幅画都给我装起来吧。”
惠知行不得不承认,江放审美水平不错,她看中的这几幅也都是他喜欢的。
老板将几幅画都装起来后,说了个总价,惠知行付过钱后,将江放指过的那幅画塞到了她手里,“这幅给你。”
江放将画推了回去,“不用,你买的你留下。”
“这本来就是你先看上的,我这算是给你等我这么长时间的赔礼。”惠知行见江放还是不打算收下,接着说道,“收下吧,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拿回来过,不然,我就只能扔了。”
江放只好将画收下,不过,转身她就向老板问道:“这幅画多少钱?”
老板不明所以地看了江放一眼,又看了惠知行一眼,惠知行没说什么,老板便对江放回答道:“60。”
这边物价很低,这幅老板自己纯手工绘制的画要价也不高。
毕竟这些画本来也只是他当作兴趣消遣的东西,能卖出去就很不错了。
之前江放并没有在这边买过艺术品和装饰性的东西,毕竟她每次来时间都很紧,没有时间闲逛。
今天是因为等惠知行,才在这边多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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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知行看着江放问道:“怎么,要给我钱?”
江放点了点头。
她和惠知行不熟,没理由无条件接受他的东西。
惠知行也没理由不收江放给的钱,只道:“要给我转钱的话,你是不是得先加我微信?或者,支付宝转账?”
惠知行和江放之前没有任何联系,电话号码还是刚刚互留的,他们以前是真得不熟。
谁知江放摇了摇头,“不用,我有现金。”
说罢,江放就从钱包里拿出了60元给惠知行。
江放的钱包是一个类似于荷包的布袋。
是仁央奶奶给她缝的。
仁央奶奶平时闲着没事就喜欢做些这些小东西,每次江放去镇上的集市帮她带东西回来,她都会送江放一些自己做的东西。
有吃的,也有用的。
江放不想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仁央奶奶给她的东西她都会物尽其用。
惠知行看了一眼江放手上这个比较特殊的小钱包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虽然好奇,但没发问。
还完钱买完东西,两人一起离开。
看到惠知行的车,江放愣了一瞬,但还是朝着车走了过去。
惠知行的车是一辆奥迪a3。
也不能说是他的车,更准确地说是剧组的车。
剧组出门在外都需要用到车,在这边便租了好多辆。
整个剧组都是惠知行的,说这辆车是他的也不为过。
惠知行帮江放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江放则站在车边盯着车出神。
“怎么不上车?”惠知行合上后备箱门看着江放问道。
江放看着车,脸色紧绷,双手忍不住握成了拳,眼睛里更是有些莫名的情绪。
像畏惧也像抵斥。
惠知行在江放身边侧站着,没看到她的眼神,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和肢体语言变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江放毅然决然地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坐上车后江放就立刻系紧了安全带,抓着车门的扶手看着正前方。
惠知行上了车后没忍住问道:“你怎么了?”
江放摇了摇头,没看他,“没事,走吧。”
虽江放说了没事,但她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没事人。
车发动后,她呼吸都放缓了,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安全带,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车门。
若是路段好,她会睁着眼睛,若是路段不好,她会闭上眼睛。
她没再跟惠知行说一句话,无论多么紧张,她都没让他把车停下。
惠知行注意到了江放的异常,速度不敢太快,可是见江放的情况一直没变好,甚至脸色都有隐隐发白之色,只好问道:“你不舒服?晕车?”
江放没多说,还是只道:“没事。”
其实,是有事的。
她如今坐这种小轿车尤其是坐奥迪,会晕车,会害怕,会忍不住想起周元和她母亲出事的那一天。
只是,她从不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也不会把自己害怕畏惧的事告诉别人。
原本她可以坚持的,可这条路有一个大拐弯,还没到拐弯处,她就忍不住慌忙叫道:“停,停。”
惠知行将车停下,江放就立刻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出去了。
一直干呕,却没有吐出来。
倒不像是晕车。
可江放的脸色比晕车还难受,一直在大口大口喘着气,比万伊高原反应时的表现还严重。
但江放不是刚来这边,不可能是高原反应。
江放这状态,倒像是因恐惧害怕而产生的应激障碍反应,也就是ptsd症状。
惠知行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人员,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够全面,只因为他之前的拍摄电影中有一个角色患有ptsd,他才对这方面有些许了解。
江放休息了片刻后,就恢复了过来。
惠知行在一旁看着,给她递了瓶水问道:“还好吗?”
江放点了点头,只是,“这段路你开过去吧,我......我有些晕车,就先不坐了。”
江放这并不是晕车的表现,惠知行看出来了,但他没有点破。
估计他问了江放也不会说,他便没有问,只看了这段弯路一眼后说道:“那我开慢点,我在这个弯后等你。”
江放应了一声“嗯”后,惠知行就开着车先离开了。
车内,惠知行若有所思,江放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能令他这么感兴趣的人不多,江放算一个。
***
后半段路江放依然很不舒服,但之后没再有大拐弯,所以,江放即使不舒服,也没再要求停车。
惠知行为了照顾江放的感受,后半程的车速更慢了。
原本喜欢风驰电掣的他,如今成了龟速前行。
他是按照江放给他指的路线开的,和他们昨天相遇的路不同。
直到他们停在了一间小石屋前,惠知行才问道:“这是?”
他觉得这不像是江放家,因为这附近没有其他住所,更没有学校的影子。
按理说江放应该住在学校附近才对。
江放一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一边答:“这是仁央奶奶家。”
仁央奶奶?
这又是哪个人?
惠知行看了江放一眼,没再问。
江放到后备箱里拿东西,惠知行也下车帮她拿。
他要往外拿一个黑色袋子时,江放阻止道:“这个不是,你拿那个。”
惠知行抬眼朝江放指的那个红色袋子看去,这才发现两人相距极近,比刚刚看画时相距还近。
实在是后备箱只有这么大点空间,两人一起拿东西,距离自然不会太远。
江放没注意到这点,自然地将红色的袋子递给惠知行。
刚刚那个黑色袋子里的东西是她给学生们买的,这个红色的和另外两个红色的袋子里的东西才是她帮仁央奶奶带的。
江放提着三个袋子走到小石屋外敲了敲门,等到屋内有人应后,她就不再敲了。
很快,屋内出来一个穿着藏族传统服饰的老奶奶,江放礼貌道:“仁央奶奶,这些是您要的东西,我给您放到屋里去。”
仁央奶奶点了点头,江放将东西给她带了进去。
惠知行闲着,就点了根烟,倚着车一边抽烟一边等江放。
苍黄一片中,斜靠在车旁吸烟的惠知行倒颇有几分意境。
说实话,惠知行若不像现在这么不修边幅,也是一个花美男。
车离仁央奶奶的小石屋不远,小石屋不怎么隔音,江放为了能让仁央奶奶听清她的话,说话的声音不小,惠知行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两人的谈话。
江放多给仁央奶奶买了些东西,仁央奶奶不要,江放让她拿着,不然她以后就不来她家喝奶茶了。
没办法,仁央奶奶只好收下了江放多给她买的东西。
为了表示感谢,仁央奶奶留下江放吃午饭。
这个时间已经过去午饭的点了,江放自早上去镇里赶集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确实饿了,便同意了留下吃饭。
因她留下了,惠知行便也跟着留下了。
873
前面几章改完了,你们可以先看前面的。
江放将两只手里提的东西互换了一下才答道:“来这一个月后才决定支教。”
原本她来这里是为了旅游的。
一个月内,她从东到西,横跨整个藏区后,这是她的终点站,但因为正好碰到这里缺老师,她就留了下来。
本打算等找到新老师后她就离开,谁知道,迟迟没有新的老师来,她就只能一直留在这。
顿珠老师半个多月前也因为生产回家了,她就更加走不掉了。
不过,她也喜欢上了在这里教书育人的感觉,便也不想走了。
惠知行点了点头明白了,江放虽不是为了支教而来,但从昨天她和她那个学生的相处上来看,她应该是喜欢她的学生的。
也就是说,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冷。
从刚刚她和仁央奶奶的相处上看,她也确实不冷。
就是不知道以前对外的冷漠是她用来伪装保护自己的外表,还是她实际上的确冷漠,只是来这之后才改变了。
因两人的关系还不至于熟捻到可以问这个问题,惠知行便没问这个问题,他打算自己发觉答案。
又走了一段路后,惠知行就开始气喘吁吁了,明明他提的东西还没有江放的多。
身为一个留着胡子的硬汉,走路比女人还喘,且还没有女人走得快,惠知行觉得自己特别没面子。
可他确实走不动了。
江放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惠知行落后了她很多,转身回头一看,惠知行正三步一停地费劲地朝她走过来。
江放便站在原地等了惠知行一会。
惠知行刚来这边,相比于其他人,他的高原反应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等惠知行走近后,江放对惠知行说道:“东西给我吧。”
惠知行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把这些东西交给江放,“不用,我可以。”
江放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刚来这边,身体不适应很正常,体力不如我也很正常,你不用勉强自己。”
听此,惠知行便也没再逞强,不过,他只给了江放一小部分东西,“剩下的我拿着就行。”
惠知行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又看了看江放提着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零食,这些不像是江放会吃的东西啊?
忍不住问道:“你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
江放说话不带丝毫喘气地说道:“给孩子们吃。”
江放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要给自己立人设的意思。
惠知行看了江放一眼,没再问下去。
江放也没再多说,拿着东西就继续走路了。
大冷的天,惠知行硬生生得出了一头汗。
他掀开帽子擦了下汗,顺便撩了下他额前的碎长发。
准备每一部电影期间,他不仅会蓄胡子,还会蓄头发。
只不过,多数时候他戴着帽子,别人也看不到他的头发。
***
这段路虽然不是很长,但也走了20多分钟。
江放住在学校里,这里有两间给老师住的房子,还有一间厨房。
房子有些破旧了,不过住人还是可以的。
惠知行跟着江放走进了一间房,里面有灶台,有一个橱柜一张拼接的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放着锅碗瓢盆,应该是厨房。
空间还算大,就是太简陋了。
在惠知行看来,这就是濒危房。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跟着江放把她买的这些东西按照她说的地方摆放了进去。
之后江放拿着那幅画去了另一间锁着的房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打开门后,江放犹豫了半秒才问道:“要进来喝杯茶吗?”
毕竟惠知行帮她把东西提了回来,虽然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还是礼貌地招待一下吧。
若是平时惠知行会说不用,但这一趟下来确实渴了,便应道:“好,那就麻烦了。”
江放的房间很简单,一眼就可以看完整个房间的布局。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架、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每一样家具都很简单,都有些年纪了。
不过,她的房间很整洁,看着让人还算舒服。
因为房间里就只有一把椅子,所以椅子就给惠知行坐了。
“砖茶可以吗?”江放将画放到书架上,又从书架上拿出一个茶罐问道。
她到这里后,就入乡随俗喝这里的茶,吃这里的食物。
“可以。”惠知行对茶不怎么了解,能喝就行。
喝了一杯茶后,惠知行询问道:“你平时就自己一个人住这?”
“嗯。”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老师?”
江放摇了摇头,“之前还有毛老师和顿珠老师,毛老师支教时间结束后离开了,顿珠老师因为生产,放假前半个月回家了。”
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有两个老师,一个是毛雅文,一个是顿珠卓玛。
毛雅文来自庆城,她是到这里支教来获取保研名额的,支教一年时间,时间到了她就离开了。
当初江放刚到这里时,正好就赶上她快要离开。
当时因为顿珠老师怀孕了,一个人没精力教那么多学生,江放便留了下来。
她本来是打算等到新老师后就离开,但因为一直没有老师来,她就一直没有离开。
待久了后,她也不想离开了。
顿珠是坚持到临盆前的一个月才离开学校的,那时候距离放假就只有半个月了,她就接过了她的班。
自己一个人带4个班。
这里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一年级和二年级的两个班合并在了一起,没有六年级,五年级后就可以直接去初中了,因此就只有4个班。
拉珍就是五年级的,因为五年级最年长,所以放假就晚一些,比其他年级晚了一天,昨天才离校。
***
休息了一会后,惠知行才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教室看看吗?”
江放点了点头。
这边只有四间教室,房子都很简单破旧,同样是惠知行眼中的濒危房。
教室内光线有些昏暗,教学器材都很破旧,小小的一块黑板还缺了一角,桌面凹凸不平,桌椅很多都断腿了,只能用石头垫着来维持平衡。
窗户也有些破,风从屋外呼呼地刮进来,吹得惠知行脸有些疼。
“你们一直以来就在这里上课?”
江放点了点头。
874
惠知行没再说话,眉头紧锁,半晌后才问道:“你为什么想留下来教书?”
惠知行是想问江放是怎么做到坚持下来的,江放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原本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后来是因为喜欢上了这里。”
江放说话时,惠知行看到了她白得有些发光的侧脸。
在昏暗教室的映衬下,她显得更白了。
竟然来了半年都没有因为紫外线而晒黑。
惠知行看愣了一秒后才回过神来接着问道:“你喜欢这里的生活?”
他的语气里有些怀疑,毕竟,这里的条件很艰苦。
江放摸着讲台上的粉笔反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呢?这里的生活能让人放松下来,不再去想外界的纷纷扰扰,这样很好。”
更何况,她没见过比这里更巍峨的雪山,也没见过比这里孩子的笑脸更美的风景。
原本只是因为她母亲的建议她才出来走走,如今,她是真得爱上了这里。
看着这样宁静且享受的江放,想到那么和蔼从容的仁央奶奶以及这里的人们的生活状态,惠知行更加肯定了要加戏的想法。
他直接跟江放说道:“我想租用你这边的教室拍摄可以吗?”
原本只是来察看场地,如今是确定下来了。
江放没想到惠知行真得确定在这边拍摄。
她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应。
她带他过来,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节,却不想让他在这边拍摄。
若是拍摄,这边会来很多人,也会变得很吵,她不喜欢和那么多人见面,也不喜欢吵闹的环境。
惠知行看懂了江放无言的拒绝,说道:“我们可以给场地费用,这笔钱你可以用来给学生换桌椅。”
惠知行看出了江放对这里的环境和学生有感情,因此对症下药提出解决方案。
江放犹豫了一下,她确实很想换一换教室的桌椅,但她的钱有限,便问道:“能给多少租金?”
惠知行想了想,“一天......300。”
剧组的经费得省着用,就算他是导演也不能随便出价。
不过,如果江放要讲价的话,那他应该也可以抬点价。
不然,面对教室他也良心难安。
但江放是一个懒得讲价还价的人,只问道:“你们要租几天?”
“四五天吧。”这是最长的时间估计了,这场临时加的戏应该拍不了太久,镜头也不会太多。
江放点了点头,她自己再添些钱,到时候应该够换一批桌椅了,“那先签合同,把押金、租金、赔偿金都定一下。”
惠知行听此愣了一下,“江放,我......你......”
惠知行一时语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放,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惠大导演亲自出面谈场地费,竟然还需要签合同?!
但惠知行还是耐心地说道:“我说出去的话就相当于合同,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场地损毁的现象,租金也会按天结算。”
江放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是合同更让我放心。”
好吧,惠知行无语,是他错了,他刚刚竟然还觉得江放不冷,江放比他还不讲情面。
忍着气,惠知行说道:“下午我让助理来跟你签。”
“可以。”
“还有,”惠知行见江放同意了,接着提道,“我们还需要一些群演,就是那些小孩儿,你的学生应该都可以。”
“他们已经放假了。”
“你能联系到他们吗?”顿了一下惠知行接着说道,“我们会给他们群演费。”
惠知行就专门捡江放在意的点说。
江放想了想,这些孩子如果能赚到群演费,就可以多些零花钱了,甚至,如果群演费够多,下半学期的学费他们也有了着落。
只是,“不能让他们做危险性动作。”
孩子们的安全最重要。
惠知行点头,“放心,他们没有危险动作的戏份。”
“那你给他们多少群演费?”
“按正常群演的价格给,一个小时10块钱,因为他们是童工,我给一个小时15。”
惠知行这都算是给多了的。
正常群演虽然是一个小时10元的工资,但是公会要扣钱,所以,每次收工后,一般工作八个小时的人只能拿到70元,超过八个小时的时间每个小时10元,但公会还会每个小时扣1元,也就是说只能一个小时领9元。
江放之前虽然对拍戏的事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惠知行说的这个价格已经算是不错了。
江放便问道:“你们需要多少学生?”
“你这边有多少学生?”
“一共有87个学生。”
听此,惠知行愣了一下,一个学校才只有80多个学生?这还是附近三个村子加起来一共的学生数量。
惠知行想了一下说道:“全都叫过来吧。”
“我未必能联系上所有人。”
这边通讯不便捷,有一些人家里没有手机,她联系不到,想要通知他们,她只能一家一家地找。
“能联系到多少就联系多少。”
“嗯,但我需要几天时间。”
“几天?”
剧组的时间是一寸光阴一寸金,设备、场地、人员每天都要花钱,耗不起。
江放也知道剧组的耗不起,只是,要通知那些学生确实没办法短时间内就做到。
她想了想,把需要亲自去找的学生在心里过了一遍,承诺道:“给我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会尽量把学生找齐。”
“好。”惠知行应了下来,正好这三天可以改剧本找演员以及拍别的戏份。
“那跟孩子们拍戏的合同也得签一下。”
惠知行这次是真得被气笑了,“呵呵,我还会坑孩子的钱?!”
“为了安全起见。”江放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群众演员是临时演员,一般没有劳动合同,而且现在还没确定能来多少孩子。如果你非让我签也不是不可以,我以个人的名义跟你签。”
“可以。”
可以?江放竟然还说了可以?
惠知行觉得他的肺快要气炸了,但还是握紧了拳,忍住了脾气说道:“下午我助理过来的时候会把合同带过来。”
“嗯。”江放点头应道。
惠知行要离开前,给杨路发定位,让他下午顺着定位找过来。
但发现这边信号不好,定位根本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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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看873和874吧,嘿嘿,不好意思。
江放将两只手里提的东西互换了一下才答道:“来这一个月后才决定支教。”
原本她来这里是为了旅游的。
一个月内,她从东到西,横跨整个藏区后,这是她的终点站,但因为正好碰到这里缺老师,她就留了下来。
本打算等找到新老师后她就离开,谁知道,迟迟没有新的老师来,她就只能一直留在这。
顿珠老师半个多月前也因为生产回家了,她就更加走不掉了。
不过,她也喜欢上了在这里教书育人的感觉,便也不想走了。
惠知行点了点头明白了,江放虽不是为了支教而来,但从昨天她和她那个学生的相处上来看,她应该是喜欢她的学生的。
也就是说,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冷。
从刚刚她和仁央奶奶的相处上看,她也确实不冷。
就是不知道以前对外的冷漠是她用来伪装保护自己的外表,还是她实际上的确冷漠,只是来这之后才改变了。
因两人的关系还不至于熟捻到可以问这个问题,惠知行便没问这个问题,他打算自己发觉答案。
又走了一段路后,惠知行就开始气喘吁吁了,明明他提的东西还没有江放的多。
身为一个留着胡子的硬汉,走路比女人还喘,且还没有女人走得快,惠知行觉得自己特别没面子。
可他确实走不动了。
江放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惠知行落后了她很多,转身回头一看,惠知行正三步一停地费劲地朝她走过来。
江放便站在原地等了惠知行一会。
惠知行刚来这边,相比于其他人,他的高原反应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等惠知行走近后,江放对惠知行说道:“东西给我吧。”
惠知行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把这些东西交给江放,“不用,我可以。”
江放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刚来这边,身体不适应很正常,体力不如我也很正常,你不用勉强自己。”
听此,惠知行便也没再逞强,不过,他只给了江放一小部分东西,“剩下的我拿着就行。”
惠知行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又看了看江放提着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零食,这些不像是江放会吃的东西啊?
忍不住问道:“你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
江放说话不带丝毫喘气地说道:“给孩子们吃。”
江放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要给自己立人设的意思。
惠知行看了江放一眼,没再问下去。
江放也没再多说,拿着东西就继续走路了。
大冷的天,惠知行硬生生得出了一头汗。
他掀开帽子擦了下汗,顺便撩了下他额前的碎长发。
准备每一部电影期间,他不仅会蓄胡子,还会蓄头发。
只不过,多数时候他戴着帽子,别人也看不到他的头发。
***
这段路虽然不是很长,但也走了20多分钟。
江放住在学校里,这里有两间给老师住的房子,还有一间厨房。
房子有些破旧了,不过住人还是可以的。
惠知行跟着江放走进了一间房,里面有灶台,有一个橱柜一张拼接的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放着锅碗瓢盆,应该是厨房。
空间还算大,就是太简陋了。
在惠知行看来,这就是濒危房。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跟着江放把她买的这些东西按照她说的地方摆放了进去。
之后江放拿着那幅画去了另一间锁着的房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打开门后,江放犹豫了半秒才问道:“要进来喝杯茶吗?”
毕竟惠知行帮她把东西提了回来,虽然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还是礼貌地招待一下吧。
若是平时惠知行会说不用,但这一趟下来确实渴了,便应道:“好,那就麻烦了。”
江放的房间很简单,一眼就可以看完整个房间的布局。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架、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每一样家具都很简单,都有些年纪了。
不过,她的房间很整洁,看着让人还算舒服。
因为房间里就只有一把椅子,所以椅子就给惠知行坐了。
“砖茶可以吗?”江放将画放到书架上,又从书架上拿出一个茶罐问道。
她到这里后,就入乡随俗喝这里的茶,吃这里的食物。
“可以。”惠知行对茶不怎么了解,能喝就行。
喝了一杯茶后,惠知行询问道:“你平时就自己一个人住这?”
“嗯。”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老师?”
江放摇了摇头,“之前还有毛老师和顿珠老师,毛老师支教时间结束后离开了,顿珠老师因为生产,放假前半个月回家了。”
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有两个老师,一个是毛雅文,一个是顿珠卓玛。
毛雅文来自庆城,她是到这里支教来获取保研名额的,支教一年时间,时间到了她就离开了。
当初江放刚到这里时,正好就赶上她快要离开。
当时因为顿珠老师怀孕了,一个人没精力教那么多学生,江放便留了下来。
她本来是打算等到新老师后就离开,但因为一直没有老师来,她就一直没有离开。
待久了后,她也不想离开了。
顿珠是坚持到临盆前的一个月才离开学校的,那时候距离放假就只有半个月了,她就接过了她的班。
自己一个人带4个班。
这里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一年级和二年级的两个班合并在了一起,没有六年级,五年级后就可以直接去初中了,因此就只有4个班。
拉珍就是五年级的,因为五年级最年长,所以放假就晚一些,比其他年级晚了一天,昨天才离校。
***
休息了一会后,惠知行才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教室看看吗?”
江放点了点头。
这边只有四间教室,房子都很简单破旧,同样是惠知行眼中的濒危房。
教室内光线有些昏暗,教学器材都很破旧,小小的一块黑板还缺了一角,桌面凹凸不平,桌椅很多都断腿了,只能用石头垫着来维持平衡。
窗户也有些破,风从屋外呼呼地刮进来,吹得惠知行脸有些疼。
“你们一直以来就在这里上课?”
江放点了点头。
惠知行没再说话,眉头紧锁,半晌后才问道:“你为什么想留下来教书?”
惠知行是想问江放是怎么做到坚持下来的,江放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原本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后来是因为喜欢上了这里。”
江放说话时,惠知行看到了她白得有些发光的侧脸。
在昏暗教室的映衬下,她显得更白了。
竟然来了半年都没有因为紫外线而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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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知行看愣了一秒后才回过神来接着问道:“你喜欢这里的生活?”
他的语气里有些怀疑,毕竟,这里的条件很艰苦。
江放摸着讲台上的粉笔反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呢?这里的生活能让人放松下来,不再去想外界的纷纷扰扰,这样很好。”
更何况,她没见过比这里更巍峨的雪山,也没见过比这里孩子的笑脸更美的风景。
原本只是因为她母亲的建议她才出来走走,如今,她是真得爱上了这里。
看着这样宁静且享受的江放,想到那么和蔼从容的仁央奶奶以及这里的人们的生活状态,惠知行更加肯定了要加戏的想法。
他直接跟江放说道:“我想租用你这边的教室拍摄可以吗?”
原本只是来察看场地,如今是确定下来了。
江放没想到惠知行真得确定在这边拍摄。
她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应。
她带他过来,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节,却不想让他在这边拍摄。
若是拍摄,这边会来很多人,也会变得很吵,她不喜欢和那么多人见面,也不喜欢吵闹的环境。
惠知行看懂了江放无言的拒绝,说道:“我们可以给场地费用,这笔钱你可以用来给学生换桌椅。”
惠知行看出了江放对这里的环境和学生有感情,因此对症下药提出解决方案。
江放犹豫了一下,她确实很想换一换教室的桌椅,但她的钱有限,便问道:“能给多少租金?”
惠知行想了想,“一天......300。”
剧组的经费得省着用,就算他是导演也不能随便出价。
不过,如果江放要讲价的话,那他应该也可以抬点价。
不然,面对教室他也良心难安。
但江放是一个懒得讲价还价的人,只问道:“你们要租几天?”
“四五天吧。”这是最长的时间估计了,这场临时加的戏应该拍不了太久,镜头也不会太多。
江放点了点头,她自己再添些钱,到时候应该够换一批桌椅了,“那先签合同,把押金、租金、赔偿金都定一下。”
惠知行听此愣了一下,“江放,我......你......”
惠知行一时语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放,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惠大导演亲自出面谈场地费,竟然还需要签合同?!
但惠知行还是耐心地说道:“我说出去的话就相当于合同,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场地损毁的现象,租金也会按天结算。”
江放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是合同更让我放心。”
好吧,惠知行无语,是他错了,他刚刚竟然还觉得江放不冷,江放比他还不讲情面。
忍着气,惠知行说道:“下午我让助理来跟你签。”
“可以。”
“还有,”惠知行见江放同意了,接着提道,“我们还需要一些群演,就是那些小孩儿,你的学生应该都可以。”
“他们已经放假了。”
“你能联系到他们吗?”顿了一下惠知行接着说道,“我们会给他们群演费。”
惠知行就专门捡江放在意的点说。
江放想了想,这些孩子如果能赚到群演费,就可以多些零花钱了,甚至,如果群演费够多,下半学期的学费他们也有了着落。
只是,“不能让他们做危险性动作。”
孩子们的安全最重要。
惠知行点头,“放心,他们没有危险动作的戏份。”
“那你给他们多少群演费?”
“按正常群演的价格给,一个小时10块钱,因为他们是童工,我给一个小时15。”
惠知行这都算是给多了的。
正常群演虽然是一个小时10元的工资,但是公会要扣钱,所以,每次收工后,一般工作八个小时的人只能拿到70元,超过八个小时的时间每个小时10元,但公会还会每个小时扣1元,也就是说只能一个小时领9元。
江放之前虽然对拍戏的事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惠知行说的这个价格已经算是不错了。
江放便问道:“你们需要多少学生?”
“你这边有多少学生?”
“一共有87个学生。”
听此,惠知行愣了一下,一个学校才只有80多个学生?这还是附近三个村子加起来一共的学生数量。
惠知行想了一下说道:“全都叫过来吧。”
“我未必能联系上所有人。”
这边通讯不便捷,有一些人家里没有手机,她联系不到,想要通知他们,她只能一家一家地找。
“能联系到多少就联系多少。”
“嗯,但我需要几天时间。”
“几天?”
剧组的时间是一寸光阴一寸金,设备、场地、人员每天都要花钱,耗不起。
江放也知道剧组的耗不起,只是,要通知那些学生确实没办法短时间内就做到。
她想了想,把需要亲自去找的学生在心里过了一遍,承诺道:“给我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会尽量把学生找齐。”
“好。”惠知行应了下来,正好这三天可以改剧本找演员以及拍别的戏份。
“那跟孩子们拍戏的合同也得签一下。”
惠知行这次是真得被气笑了,“呵呵,我还会坑孩子的钱?!”
“为了安全起见。”江放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群众演员是临时演员,一般没有劳动合同,而且现在还没确定能来多少孩子。如果你非让我签也不是不可以,我以个人的名义跟你签。”
“可以。”
可以?江放竟然还说了可以?
惠知行觉得他的肺快要气炸了,但还是握紧了拳,忍住了脾气说道:“下午我助理过来的时候会把合同带过来。”
“嗯。”江放点头应道。
惠知行要离开前,给杨路发定位,让他下午顺着定位找过来。
但发现这边信号不好,定位根本发不出去。
江放便说道:“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让他到你们昨天拍戏的那个地方等我,我到那里接他。”
惠知行点了点头,这才觉得顺气了些。
既然已经确定要加几场戏了,那就要和编剧联系一下商量接下来这几场戏到底要怎么加。
离开学校,开车的路上惠知行给宋佳雪打了一个电话。
宋佳雪是这部电影的总编剧,这个电影的原剧本就是她的作品。
“佳雪,剧本要加几个情节进去。”
惠知行这个人还有一个怪癖,那就是......他叫人名只喜欢叫两个字。
若是这个人的名字只有两个字,那正好,他可以直接称呼。
若是这个人的名字有三个或四个字,那他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称呼了。
若是关系熟的,他可以叫简称,如名字的后两个字或前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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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出了门后,薛母便问道:“小雪她怎么出去了?”
阿成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看任雪出门时的表情,不太像是什么好事。
阿成心里有担忧,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等到了傍晚,天色昏沉下去,薛母做了晚饭要吃饭之际见任雪还不回来,便让阿成给任雪打个电话。
“她走之前说她有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薛母朝外面看了几眼喃喃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小雪她之前除了休假,从来没离开这么久的。”
这次走得这么匆忙,都没有跟她打一声招呼,薛母不免担心,“阿成,你还是再跟她打一个电话吧,万一是有什么事呢?”
阿成听此便给任雪打了个电话,他也确实有些担心。
之前一直没有理由借口打。
任雪那边倒是很快就接通了,“怎么了,阿成?”
任雪那边的背景声音有些乱,阿成听此眉色深了些许,“我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任雪声音有些疲惫着急,“你跟吴姨说一声,这边回去得很晚了,让她不用等我了。”
不过顿了一下后,任雪犹豫着又说道:“阿成,你……把电话给吴姨,我有事想跟吴姨说一下。”
今天下午她就一直在想办法凑钱,她自己这些年的储蓄都加起来也就只有不到两万,拼拼凑凑借了许多后,也就只凑到了四万块钱。
她的朋友也都没什么钱,而她的亲戚听到她要借钱也都避而远之,她是实在凑不出来钱了。
阿成看了他母亲一眼,将手机递给了薛母,薛母接过电话后就说道:“小雪,什么事,你说。”
任雪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薛母这边一直点头,一直说道“嗯”、“好”、“行”,之后又问“这些够吗?”
那边不知道应该是说够,薛母又说了两句后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薛母就赶紧跟阿成说道:“阿成,你赶紧给小雪的工资卡里打工资,打半年的工资。”
任雪虽然算是医院招进来的护士,原本是领医院的基本工资,后来因为薛母觉得任雪做事特别认真,便想把她调到自己身边来。
自那之后,任雪就基本算是薛母这边的特定护士了,虽然也会在医院领里做一些事,但多数还是给薛母工作。
他们这边医院还是会给任雪发基本都工资,但是特护以及额外照顾的工资就得病人这边自己出。
他们这边也算是一家高档疗养院,这样病人和护士不在少数。
医院每个月给任雪发的底薪都比较少,薛母这边给任雪发的工资才比较多。
只是,其实任雪的工资也一直都不是薛母经手,一般都是阿成直接给的。
任雪若不是因为实在借不到钱了,也不会想要提前预支工资。
等那边薛母答应下来后,任雪便道谢完挂了电话。
她很愧疚,原本她真得不想因为这种事打扰薛母二人的。
没改完,抱歉。
说实话,薛母才是最眼明心净的人。
对于阿成和任雪,她看得很清楚。
阿成闷不吭声,是个闷葫芦,但是会疼人有责任感,任雪活泼开朗,是一个小太阳,但是内心也会有敏感的时候,因为家庭的原因,她也需要一个人来保护她。
所以,两个人算是完美互补。
只可惜,这以前只是在她看来相配,阿成之前对别的人都不感兴趣,任雪也是一直以来都有些怕阿成,所以两人没什么接触。
实际上,两人都是慢热的人,之前是因为不怎么熟悉,所以不说话,看起来好似两人都对对方没兴趣。
但其实,熟悉了之后,她们便也能察觉出来她们彼此二人挺合适对方。
只是,两人可能还都没意识到自己感情,又或者,就算意识到了,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薛母也不知道时机算不算成熟了,她可不可以指点两人一下。
但因为按捺不住了,所以在两人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走在一起看起来倒是般配。”
阿成和任雪都没想到薛母会这么说,两人皆是一愣。
片刻后,任雪的脸爆红,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薛母接着道:“你们俩现在都是单身,年纪也到了,就没有想过谈个恋爱吗?”
薛母这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刚刚说他们俩般配,现在又问他们俩想不想谈恋爱,如果不是语言委婉,都算是变相的媒婆了。
阿成和任雪听此都有几分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任雪只好找了个借口开溜道:“那个,吴姨,我去看看锅里炖的排骨,差不多该可以出锅了。”
话落,不等薛母说什么,她就立刻离开了。
薛母只看了一眼,就见任雪两只耳朵都红红的。
这丫头害羞了。
看来是有戏,说不准她已经对阿成有意思了。
那现在就得看阿成是什么想法了,“阿成,你跟妈说实话,你喜欢小雪吗?”
阿成听此怔愣了一秒,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薛母见此着急,接着问道:“你是不是还忘不掉那个林小姐?”
阿成听此连忙摇了摇头,“妈,你想什么呢,我对她只有尊敬和感激,过去她帮了我,她就一直都是我的老板,我会为她效力,但我对人家不是那种感情。”
就算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感情的萌芽,也早就被他掐死在摇篮中了。
他知道他跟林心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一直都很端正自己的心态和感情,他对林心陌只有感激之情、赏识之情以及友情。
可是他对任雪......
他也说出准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原本他对感情的感应度就慢,再加上,可能因为他以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对喜欢这种感情的感知度并不清楚。
上次他发了朋友圈后,看到木影、段以御那几人的评论,他其实内心是挺复杂的。
在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前,他不敢说出什么太肯定的话,也不敢给出承诺和保证。
看自己的儿子不说话了,薛母也知道不能逼他太紧,还是得给他时间,没办法,薛母便不再问话了。
吃饭的时候,阿成和任雪都有些尴尬和拘束,吃饭都不怎么说话了。
薛母觉得是她说了那番话的缘故,因此只能尽量多说话来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
饭后收拾完碗筷,如往常那般,薛母和任雪打算睡会儿午觉,任雪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她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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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知行回到剧组后,演员也都休息好了,开始拍下午的戏份前,他将合同的事交给了杨路去办。
杨路办事还算靠谱,按照惠知行的交代拟定好了合同。
之后往他们昨天拍戏的地方赶去,走之前给江放打了个电话,号码是惠知行给他的。
杨路打出去的电话未被接通前,江放也在打电话。
她正在给自己那些留了号码的学生打电话,有些人是第一通电话后就接了,有些人是第二通电话后接的,还有些人是三四个电话后才接到。
对接到电话的人,江放都简短说明了群演的事,孩子们明显都对这件事很好奇,再加上还有钱挣,都愿意来,江放便跟他们都定好了时间,三天后一早过来。
对于打出了电话却没接到的人,她只能第二天再打。
拨电话的空隙间,她手机进来了一通电话,看着已经存下的杨路的号码,她接了,然后从学校出发。
自半年前的那件事后,她就不敢接陌生号码了。
更准确地说是不愿意接,不想听那些人无休无止地问她各种问题。
合同没问题,江放签了后,带杨路认了一下去学校的路,杨路就离开了。
第一次和江放接触,杨路就只有一个感觉,人太冷。
见了他全程公式化的态度办完了所有事,一个笑脸都没有,衬得他像是一个陪笑的。
这样的人不好接近啊。
***
宋佳雪熬了个夜,第二天下午就将剧本改了出来发给了惠知行。
剧情添加的不突兀,情节流畅,时间地点等也都符合惠知行的设定,台词也基本可以,就是没达到惠知行想要的效果。
可能是因为宋佳雪没有来过这边,所以对这边一些情感上的体验不能达到惠知行的预期。
惠知行便在晚上下戏回到宾馆后自己又改了改。
按理说,像惠知行这样对工作力求完美的人,剧本应该是在开拍前就定好了才对。
之所以剧本还需要改动,不是剧本前期准备不够,也不是惠知行降低了对剧本的要求。
只是这个电影的内容较多,原本相比于其他电影就长一些,再加内容可能会超时,成本也需要得更多一些。
而当时惠知行将电影的一大部分时长侧重在了女主前期的生活以及她黑化的过程,当时剧本里对于她由恶转善虽然也给足了原因,但惠知行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加什么,又或者该怎么加。
便想到这里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灵感,没想到还真碰到了。
这还得多亏了江放,是江放带他见到了仁央奶奶,带他见到了学校。
老人和孩子往往是救赎的最有利武器,一个还未沾染世俗,一个看遍人生百态。
只有有了他们,女主的转变才更完整也更有逻辑。
改完剧本后,时间已经挺晚了,惠知行却还有一件事要做。
跟他前天晚上和万伊谈的交易有关。
他这个人是最受不得别人的胁迫,万伊想拿那几张照片来跟他谈交易当然不可能。
若是她再得寸进尺一些,说不定她这个女主的位置都会没有。
不过吧,偏生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万家的那些破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万伊的母亲他也见过,是个温柔善良得不行的女人,没办法,他最终答应了万伊的请求。
但因为万伊最开始找他帮忙的方法用错了,竟然想用几张照片威胁他,因此,他心里很不爽,就把这件事拖了两天。
***
惠知行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也没人接。
他也不管,就一直打着,也不担心会吵到电话那边的人休息。
不过,这个时间对于杜廷深来说夜生活刚刚开始,自然不会是因为休息了才迟迟没有接到电话,他是因为酒吧的音乐声太吵才没听到电话响。
直到电话要自动挂断前,杜廷深才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接通后就是刺耳的音乐声,惠知行将手机拿着离耳边远了些,一脸嫌弃。
杜廷深拨开他身边坐着的美女和狐朋狗友,走出卡座去接电话。
直到身边的声音小了点,杜廷深才问道:“喂,今儿个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惠知行一边翻动手边的剧本一边说道:“帮我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话落,杜廷深这边响起了打火机滑轮摩擦的声音。
他点了一根烟,随意地抽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模糊了勾人的桃花眼和挺翘的鼻梁。
这是一个有做花花公子资本的富贵哥儿。
惠知行毫不客气地说道:“又醉生梦死呢?”
杜廷深呵笑着反驳道:“好好说话,我这是享受生活。”
“悠着点儿,别把身体整垮了。”
“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惠知行放下手中的剧本,也不跟杜廷深瞎扯了,“帮我看着点儿,最近别让媒体那边传出万伊的绯闻。”
“万伊?”名字听着有点耳熟,杜廷深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的信息。
“是我现在这个剧组的女主,你只要到万家的公司知会一声就行,只要他们内部不给她穿小鞋,估计就没什么事。”惠知行提醒道。
杜廷深听此来了几分兴趣,“以前也没见你对你们剧组的哪个女演员这么上心啊?”
惠知行懒得多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帮我办好这件事儿就行。”
杜廷深便也不再八卦,只问道:“最近是多久?”
惠知行想了一下,“一个半月吧。”
原本万伊是希望他能帮她在剧组拍戏的这段时间都减少外界的麻烦,但是,他惠知行是好说话的人吗?!
最多一个半月,之后他们就回深城了,到时候再有什么事儿她就自己解决。
挂断电话后,杜廷深玩味地看了看手机,才叼着根烟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身边热闹依旧,男男女女纸醉金迷。
杜廷深刚笑着坐下,两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就围了上来。
他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
改完剧本的第二天,惠知行就让成副导和杨路开始找演员。
两个都要是藏族人,一个是老人,要求长相和蔼,一个是青年或中年女人,要知性一些。
两人戏份虽然都不多,但是都很重要,因此演技也都必须过关。
因为都是小配角,找起来倒也不是很难。
只是演员找好了,老人住所的拍摄地却还没找好。
惠知行想了想,决定用仁央奶奶的那个小石屋。
下午,他亲自找去了仁央奶奶家,跟她商量了一下这件事。
仁央奶奶态度未定,没拒绝但也没同意。
惠知行觉得仁央奶奶可能是不太信任他,便给江放打了个电话,想让她帮着劝一劝仁央奶奶。
江放接到电话时,正在家访的途中,她下一个要去的学生家就是拉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