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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弹痕txt下载     弹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三章 沙漠之鹰(中)

    车臣反政府武装、阿富汗游击队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组成的追击部队,在沙漠的边缘停住了。

    “中国军人已经逃进了沙漠,他们没有得到补给,他们没有足够的粮食,更没有太多的清水,他们根本不可能穿越这个沙漠,只要我们卡在沙漠的边缘,就可以把他们活活堵死在里面。”

    追击部队最高指挥官的建议,在军事和实效角度来看,一点也没有错,但是在政治角度上来看,就是大错特错!

    阿米拉力、车臣反政府武装基地最高指挥官、阿富汗游击队最高指挥官,他们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太多的商讨,就直接对追击部队甩出了一个死命令:“追,立刻追进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他们的尸体被秃鹰啄得只剩下几要骨头了,你们也得把他们的骨头给我拾回来!至于你们需要的装备,我们会通过直升飞机不断空投给你们。”

    阿富汗游击队的最高指挥官,更是骄傲的对着阿米拉力道:“追杀队中有二十多个我们阿富汗游击队员,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精通山岳和沙漠作战的精英,他们在沙漠里,就像是雄鹰飞上了天空,就像是骏马跑进了旷野,你们就等着看两个中国军人的尸体吧!

    阿富汗本来就是山多沙漠多,这些游击队员在和苏联军队对抗的时候,就是依托群山和沙漠不断打游击战,说他们是沙漠作战和生存的专家,一点也没有错。

    在三位指挥官一致的坚持下,两百多人组成的追杀部队只是略略补充了清水,就追进了沙漠,在当天下午,阿米拉力亲自坐镇的直升飞机,就为他们送来了大量沙漠生存必须的物资及器械。

    连续三天,每一天直升飞机都会给地面部队运送一部分物资,每一天他们都会在沙漠上空飞行试图寻找战侠歌和赵海平的踪迹。只要他们在没有任何遮蔽的沙漠上暴露位置,就绝不可能再逃出直升飞机重机枪扫射地追杀。

    到了第四天,阿米拉力的保镖队长马介古拒绝再驾驶直升飞机向沙漠核心飞行。马介石地态度很明朗:“四天时间已经他们走得够远。我们如果还大摇大摆的飞到他们头顶上的话,我不敢保证能否在俄罗斯空军击落我们之前,重新逃回深山里。而且,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那两个中国军人也懂得沙漠,他们在逃进沙漠之前,已经清楚地准备好预防我们空中攻击的方法。”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无论是世界上最小气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不是一穷二白叮当乱响的阿富汗游击队。或者老兵们都只能用干牛粪来代替烟叶的车臣反政府军,他们都没有卫星定位装置,更不可能有什么卫星通讯设备,在进入沙漠上百公里后,他们简陋的通讯器材。受到沙漠气候及温差的影响,已经和基地失去了联系。

    没有地面部队的导向指引,只凭一架直升飞机傻乎乎地在大沙漠上空,去寻找两个精通伪装技术的中国人,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五天后,战侠歌和赵海平在穿越了宽度达一百零四公里的山地沙漠后停住了。

    这种山地沙漠分布着一些没有生长植物的山脉,山与山之间被干燥的盆地隔开。从地图上来看,他们四天时间只行走了一百零四公里,但是他们要不停地征服一个又一个山脉。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一座不平落差超过两千米的高山。

    这种高山沙漠攀爬体力消耗惊人,高纬度的高山沙漠上氧气稀薄,更加快了身体疲劳。如果在黑夜攀爬高山,没有充足的照明设备,十分容易出现意外。战侠歌和赵海平只能顶着越看越讨厌的艳阳,踩着温度超过六十度可以烫熟鸡蛋的黄沙,在白天一点点前进。

    不到四天时间,两个人身上携带的淡水已经基本消耗干净,晃着只剩薄薄一层清水的军用水壶,战侠歌和赵海平相视苦笑。

    真的没有办法,虽然知道水地重要性,但是他们身上实在缺乏盛水的容器,而且他们还必须携带沉重的武器和弹药。

    虽然还是一个小时休息一次,但是每次休息时,战侠歌只能默许赵海平开始减少补充淡水摄入量。每次一躺下,赵海平就觉得全身酸痛的根本不想再爬起来,不出一分钟时间他就会陷入沉睡,可是等到了二十分钟的时候,他却总能奇迹般地又自己醒过来。

    有一次战侠歌清楚的看到,赵海平在给干燥得起皮的嘴唇上涂抹润唇膏时,他呆呆的望着手中那管小小的润唇膏。要不是这支润唇膏在沙漠中真的很重要,要不是这支润唇膏太小,实在起不了多大作用,赵海平真的会把里面怎么也带着一点水分的润唇膏整个吞下去!

    发现战侠歌在凝视自己,盶海平抬起头,对着战侠歌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饶是战侠歌心志如铁,也不由鼻子一酸,赵海平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在……哭!

    到了第五天,赵海平醒过来的时候,却破天荒的看到战侠歌还睡在地上,没有起来。赵海平跳起来使劲甩掉身上的沙粒,虽然他在睡觉的时候他用从敌人身体上扒下来的衣服,把自己脑袋裹得严严实实,可是仍然有沙粒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当赵海平揭掉战侠歌身上的帆布时,他真的惊呆了。

    坚强的战侠歌,犹如机器一样从来不会被敌人打倒更不会被吓倒的战侠歌,现在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他正在……不停的颤抖!

    在他身上某些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和肌肉上,甚至已经出现了不同症状的痉挛现象,赵海平伸手搭在战侠歌的额头上。冷,他只觉得战侠歌的额头湿腻而冰冷,那种奇异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蛇!

    赵海平摘掉他为了防止在时用嘴呼吸而导致体内水份流失的布条,一边晃着战侠歌。一边放声叫道“师父,你怎么了?!”

    战侠歌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无意识地从嘴里发出几声又干又涩的呻吟。

    赵海平简直不敢想象,被子弹射中还能从容的微笑,连吗啡都不注射。就用一把水壶毒地虎牙格斗军刀,把身上子弹生生剜出来的战侠歌,这一刻究竟正在面临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他忍不住发出软弱的呻吟!

    望着突然间变成这样的战侠歌,赵海平真的被吓坏了!他抓起自己的水壶,里面已经空的,他又抓起了战侠歌的水壶晃了晃,谢天谢地,里面总算还传出来一点水声。赵海平掰开战侠歌地嘴。把水壶里剩下的所有水都倒进了战侠歌的嘴里。然后他伸出右手,使足力量,狠狠捏战侠歌的人中,左手抓起一块帆布用它当成扇子,拼命对着战侠歌扇风。

    一番忙碌下来。战侠歌总算是勉强睁开了双眼,但是他那双充满锋锐气息的双瞳,那血一样红,带眘可以让神魔为之退缩妖异气息地双瞳已经不见了!

    现在他眼睛里剩下的,只有迷茫和令人不安的空洞。

    “师父你怎么样了?”赵海平抓着战侠歌一阵猛摇,他嘶声哭叫道:“战侠歌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我应该怎么才能让你好起来?!你告诉我啊!!!”

    被赵海平摇得几乎要散了架的战侠歌,眼睛中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赵海平倒转战侠歌的行军水壶。在自己手心里使劲拍了几下,总算又从水壶里硬甩出一点清水,赵海平直接把这点最后的清水,轻轻拍在战侠歌的额头上。

    战侠歌张开嘴,努力挣扎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可能患了……热虚脱!”

    热虚脱!

    实在没有接受太多野外生存训练,赵海平真的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会对人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只要听到“热虚脱”这三个字,再看看战侠歌现在地状态,赵海平再笨,也明白,现在的战侠歌已经处于生于死徘徊的边缘。

    要不是战侠歌接受过严格的训练,要不是战侠歌拥有太坚韧的生命力。要不是在战侠歌心中还必须活下去地理由,让他本能的支撑起最后一点生命之火,以他现在的状态,他本来就应该再无法看到今天的太阳!

    战侠歌努力瞪着一双眼睛,他的双手紧紧握起,发白的指节中不是爆起过度用力的骨节声响,他拼尽全力想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一些,赵海平在一边眼睛里蕴着泪水,不断用帆布对战侠歌扇风,但是似乎这并不能让战侠歌再有好转。

    “战侠歌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你治好这个该死的热虚脱?!”赵海平嘶声叫道:“师父,我求求你了,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啊!你至少要告诉我热虚脱究竟是一种什么玩艺啊!”

    战侠歌瞪着自己大大的眼睛,茫然的望着头顶的蓝天,出于对抗死亡的本能,他开始机械性的回答赵海平的问题:“热虚脱,身体盐份大量流失,又没有正常补充身体必须水分引起的症状。症状表现为头痛、精神混乱、躁动不安、大量出汗、虚弱、头晕、痉挛、面色苍白、皮肤潮湿冰冷等。发生这些症状之后,应立刻采取以下措施:“把病人放置在阴凉处,让仔躺在担架上,或类似物体上使他离开地面大约十八英寸,松开他的衣服,用水泼在他身上,往他身上扇风,每三分钟给他喝少量的水。确保他不要动,让他充分休息。”

    “告诉我,十八英寸是多高,你告诉我啊!”在这个时候,赵海平真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他嘶声叫道:“我不知道十八英寸是多高!”

    赵海平拼命摇晃着战侠歌,眼泪猛的一下,就从赵海平的眼睛喷涌出来。

    要不是他喝了本来已经属于战侠歌的那份淡水,要不是战侠歌帮他背了至少一半背重,战侠歌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每当在沙漠里支撑了一个小时,可以享受那二十分钟的休息时,赵海平从沙丘后面的阴影下揉着眼睛爬起来。他总能看到在比较高的位置上,顶着太阳。抱着自动步枪,正在为他们警戒放哨的战侠歌。

    每天到了晚上需要宿营的,战侠歌问题会帮赵海平建造一个更适合体力恢复地休息场所。他总是会帮赵海平小心的检查宿营地位置。有没有毒蛇和蝎子,到了晚上沙漠里的温度只会有十几度,这种强烈的温差会让赵海平全身发抖,所以每次战侠歌都帮赵海平挖一个沙坑,躺在仍然带着太阳余温地沙坑里,身上还盖着一层层薄薄的黄沙,那种感觉就象是回到了温暖的怀抱。

    战侠歌自己就是拿一块帆布往身上一盖了事。

    长达五十天的丛林游击作战,过度的愤怒与伤心,不间断的疯狂战斗。已经让战侠歌的身心双重健康大大受损,纵然他曾接受过什么“水的训练”,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真正的机器!

    每天只喝在沙漠中,正常人每天必须摄入清水量地三分之一。帮着赵海平扛起一部分弹药,使他身上的负重已经超过了五十公斤,白天在高山沙漠行军过程中,他几乎没有休息,到了夜晚,还得用不趁手的工具帮赵海平去挖沙坑。

    在这种情况下,战侠歌终于病倒了。

    战侠歌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回答道:“报告教官十八英寸。好像是……四十六厘米吧!”

    赵海平炽热的眼泪一颗颗狠狠砸在战侠歌地脸上,战侠歌轻舔着自己的嘴唇,他尝到了眼泪的咸味他疑惑的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喂,你怎么哭了?”

    “是我害了你,是我拖累了师父啊!”

    赵海平这个粗犷的汉子,在这一刻又惊又怕,深深的悔恨与自责击倒了他,他猛的跪在战侠歌面前放声痛哭。

    战侠歌安慰似的伸手轻拍着赵海平,道:“我是你师父嘛,无论如何,做师父地总不能让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面前吧?我虽然很笨也很菜,但是心地不错啊,又愿意刻苦学习,我喜欢你!是我硬拖着你上战场的,哪怕我死了,也得让你活着回去!咦……我眼前怎么有好大一个金灿灿的圈圈?!难道那是一个大大的月饼?月饼好啊,我现在真地好饿,把那个大大的月饼拿过来,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呢。我会给徒弟赵海平分大大的一块,我这个师父,只要留下小小的一块就够了,谁叫我是师父呢?!当师父原来那么惨啊!!!”

    这大概就是热虚脱症状里所谓的精神混乱吧?

    听着战侠歌再无任何掩饰的内心直白,听着战侠歌的胡说八道,赵海平全身发颤的抱着战侠歌,早已经泣不成声。

    “哭什么?”战侠歌瞪着眼睛,扬起一脸的骄傲,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才五岁的时候,就被老爸逼得在零下那么一、二、三、四十摄氏度,反正是很冷的大雪天出去练习长跑,我当时摔进了一个山沟里,整个山沟上都结满了冰还有一层雪,当时在我的还有一只傻乎乎站在山沟底下,几乎被冻僵的猴子。嘿嘿,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的山上还有猴子呢!但是,嘿嘿,连猴子都没有征服的山沟,我硬生生的爬上去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不放弃!因为……我是战侠歌!”

    赵海平的身体狠狠一震,他望着战侠歌那犹如回到了童年,竟然带出一丝童真与纯洁,更涌起一种难言骄傲的双眼,了发现,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读懂了战侠歌身上那种几近无穷无尽力量的来源!

    “从那个时候,我就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不放弃!因为……我是战侠歌!”

    就是因为这两句话,一个平凡的男人,才变得不平凡起来!就是因为这两句话,他才是纵横天下的战侠歌!

    赵海平把两只军用背包并在一直,然后他小心的把战侠歌放在上面,他凝望着脸色苍白混身不停发颤,却死命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的战侠歌。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骄傲了,这种骄傲已经融进了他的骨子里,骄傲得让他就算失去了意识,仍然顽强的支撑起一个男人的脊梁!

    “师父,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带着您走出这片大漠!”赵海平凝望着战侠歌,放声叫道:“因为这是我对师父的承诺,因为……我是赵海平!”

第五十四章 沙漠之鹰(下)

    热,真的是太热了。

    热得就算是躺在岩石的背阳处,也不会感到清凉,因为身体已经没有多少汗水可以渗出了,这在沙漠中是绝对危险的信号。

    热得看不到一株植物,热得看不到一点动物的粪便,热得周围唯命只是光秃秃的石头和沙粒。就连山坡下的盆地里,也找不到一滴水,只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盐粒。在这种环境下,就连接受过最严格沙漠生存训练,足可以称为沙漠作战生存大师的战侠歌在连续五天时间里,也没有办法找到哪怕一丁点淡水。

    赵海平不停的趴在一个又一个石缝旁,努力看那里面是不是藏着下雨留下的积水。他趴在地上,不停的寻找哪怕是稍稍有点湿润的泥土或沙粒,但是他用格斗军刀从地下挖出好不容易看到的一棵野草,却丧气的发现,这棵野草的根须已经变得又干又脆,用手指轻轻一拽,就碎了几截。

    “哗啦……”

    躲在地上,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微微发颤的战侠歌,猛的擎起手中自动步枪,拉响了枪栓,可是他突然觉得全身一软,自动步枪又摔到了地上。

    战侠歌疑惑的望着那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突然间至少重了一百倍的ak自动步枪,嘴里发出一声低喊:“咦?!”

    正在全神灌注寻打水源的直销海平望着那枝摔在地上,枪口却正好指向自己的ak自动步枪,真被战侠歌吓了一跳。“师父你干什么?好好躺着不要动!”

    “呵呵,乖徒弟,你渴了吧?”

    赵海平下意识的点头,刚想惊喜交集的喊上一声“师父你清醒了?”但是赵海平马上发现不对头,虽然战侠歌已经默认了他这个死缠烂打的徒弟存在,但是战侠歌什么时候用过如此轻佻的口气,称他为“乖徒弟”?!

    “嘿嘿……我要把那只小鸟一枪射下来,虽然它长得实在是够瘦小的,但是它的血应该也够让我的乖徒弟润润喉咙了!乖徒弟你说说看,我是应该打中它的脑袋呢。还是打中它的翅膀呢?唉,其实不管打在哪里,它身上地血都要浪费掉一半吧?”

    唉,果然还是在说胡话呢!

    赵海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空中传来一声轻脆的鸟鸣。赵海平迅速抬头,果然有一只小小的,不知名的鸟儿,从他们地头顶飞过。赵海平突然跳起来,放声狂叫道:“千万别开枪!师父你看好我们的包,我去追它!假如两个小时后还看不到我回来,你就想办法在山上点火。给我发送坐标信号!师父听明白了没有,如果两个小时。我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发送信号啊!”

    战侠歌傻傻的点头,道:“嗯!”

    天知道战侠歌有没有真的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赵海平时间再去确定,他甩掉自己的背包抓起两只空水壶撒腿就跑。

    虽然赵海平没有接受过沙漠生存训练但是在部队里呆了那么多年,也曾经有不少野战军侦察连的老兵被请到武警部队当他们地临时教官。赵海平总算是知道,在到处都是岩石的山地沙漠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甚至是里面空心地岩石,而这些岩石有些就是天然的蓄水池!

    降雨后在一些太阳晒不到,或者地势低缓的地方,就可能积下了大量雨水。生存在这里的飞鸟或动物,应该清楚的知道这些水源的所在。

    飞鸟什么了,个头小怎么了,它再会飞再小,也得喝水吃饭吧?!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只不知名的飞鸟,赵海平在崎岖不平地山地上越跑越快,突然间他只觉得脚下一空,心中只来得及狂叫了一声不好,他就一脚踏空从一个十几米高的山谷上狠狠滚下去。

    尖锐的石块撞在赵海平身上没有来得及解开的手雷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吓得赵海平全身三百六十五个汗孔瞬间全部收缩,如果他没有死在和敌人激烈交火的战场上,却因为要追一只飞鸟而失足摔下山谷,砸响了手雷,那死得也太冤枉了吧?!

    他还不能死,虞侠歌还在等他找到清水回去救命!

    赵海平拔出身上的格斗军刀,一刀狠狠插进身下的岩石缝隙里。

    “啪!”

    高碳钢格斗军刀竟然被赵海平身体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惯性生生拉断,赵海平抓着半截格斗军刀,只来得及在心中狂叫一声“不好,”就不由自主的继续向上滚动。

    “当!”

    这一次赵海平并没有滚动多久,他听到一声巨响,眼前突然金星乱舞,就好像被人一棍子敲到了脑袋上,在沉闷的声响和耳边几十只苍蝇一起嗡嗡乱叫般的声响中,两股温热的东西缓缓从赵海平的鼻子里流出来。

    但是不管什么说,他的身体终于不再滚动了。

    赵海平呆呆的望着自己面前这块足有一人多高,呈三角形竖立,把最锋利边角对准山坡的石块,这种玩艺简直就是杀人不偿命的凶器啊!

    赵海平再摸摸自己那只一头顶在岩石上,被撞得生生陷下去足有半寸的钢盔,这只至少被十二发子弹打中过的钢盔,就是原来他战侠歌及其他第五特殊部队兄弟,围坐在一起吃“火锅”用的钢盔!

    突然刚刚幸运得用钢盔躲过被岩石石刺穿命运的赵海平,跳起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然后迅速抬头。在头晕眼花中,他竟然还勉强能看到那只不知名的鸟儿在空中绿豆大小的身影,赵海平干脆在山谷中扬着自己地头,继续撒腿狂奔。

    “你他妈的给我飞慢一点!”

    赵海平一边拼尽全力狂跑,一边放声狂叫:“如果我不能立刻找到水,师父就活不了了,如果师父活不了,我赵海平也不活了!”

    眼泪和鼻涕模糊了赵海平的脸,在泪眼模糊中,那只飞鸟突然消失了!

    赵海平还没有来得及四处眺望。他脚下再一次又踏到了空外,再一次连滚带爬的摔到了第二个山谷里。这一次赵海平摔得更重,尖锐的石笋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十二三道伤痕,刚才就摔伤的位置现在伤上加伤。那种尖锐得可以直接刺入灵魂深入的剧痛让赵海平猛的张大了嘴巴。可是他却突然放声大笑。

    赵海平不能不笑,因为……他竟然看到了水了!

    大在块的岩石下面,那上终年不会有阳光射入地山缝中,不就是大大的一潭水吗?!

    赵海平飞扑过去,他扭开军用水壶一边往里面狂灌,一边伸出右手从水潭里挥出一捧潭水,也不顾战侠歌早就警告过他。潭水一定要想办法沸煮,或者消毒才能饮用的话。直接把潭水送进了嘴里。

    “我……呸!”

    赵海平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这么涩又这么咸的水,他瞪圆了眼睛,过了好半响,才回过味来,狠狠将嘴里地潭水吐掉。这样地水比海水还要苦涩,天知道一碗水里是不是可以晒出一两咸盐,就算是把水喝了,非但解不了渴,只怕还会越喝越渴,最终造成更严重的身体脱水。

    不过,只拿这些潭水,帮助师父战侠歌淋在身上降温,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赵海平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时候仔细打量他不小心坠入的这个山谷,他猛然瞪大了双眼,狂吼了一声:“不要抢我师父的水啊!”

    在距离他不到五十米外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潭。那个水潭真地是太小了,小得里面只剩下大概最多五六碗水,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水潭旁边,却围着七八只小鸟和两三只小动物在那里大模大样地饮水。这说明这个水潭里的水,才是真正可以饮用的淡水,说不定这就是这一片山地沙漠中,最后的水源了!

    除非是再发生什么奇迹,否则以他赵海平在沙漠里生存的本事和对沙漠的了解,只怕是再也没有办法找到新的水源了!

    赵海平用自己平生最快地动作,恶狠狠的向那个水潭扑过去,人还在撒腿狂奔,他就猛的拔出自卫手枪,对着那一群小鸟小动物就是一枪,“滚开,不要抢我师父的水!听到没有,这是救我师父命的水啊!”

    在这一刻小水潭周围当真是鸟飞兔子跳,赵海平以猛虎扑食的姿态狠狠扑到这个小水潭上,身体直接将整个小水潭死死罩住,宣告了这一个最后的水源所有权。就在这个时候,赵海平突然觉得左手臂微微一麻。

    赵海平二话不说直接拔出那只余下半截的格斗军刀,对着自己的左手臂狠狠砍下去,在一声无法压抑的惨叫声中,大块的血肉连带着一只毒蛇刚刚在他手臂上留下的两个深析可辨的牙印,一起在空中飞溅。

    赵海平痛得全身发颤,他挥舞着自己手中血淋淋的军刀,放声狂吼道:“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救活师父,我怎么能死?!”

    把军刀插在地上,赵海平大手一抄将那只足足三尺多长,刚刚咬了他一口正想逃遁的毒蛇抓在手里,他拎着这只足足两三斤重的毒蛇,对着地面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甩。这只三尽多长的毒蛇在赵海平狂挥乱舞,全身骨节发出一阵阵脱落的可怕声响,赵海平一边抓着毒蛇胡乱挥舞,一边嘶声叫道:“你想要我死就是想我师父死,你想我师父死,我就要你先死!你给我死!死!死!死!死!!!”

    躲在这个山谷中的无数生物,也许是一只小小的蝎子,也许是天空正在展翅飞翔的小鸟,它们都用惊恐的目光。望着那个霸占了它们共用的水源,正在那里发着狂,发着疯,发着颠,将一股股森然杀气向外以辐射状不断激射的人类。

    最后赵海平带着一壶咸的苦的涩的不能喝的潭水,带了一壶能喝的潭水,带了一只全身骨头被甩断砸碎死得可言,足足两三斤重的毒蛇,外加他从山谷里采集到的干枯树枝,回到了战侠歌地身边。

    当天晚上。战侠歌竟然在这片沙漠中,喝到了美味的蛇羹,考虑到战侠歌身体里不但缺水,更缺乏盐分的问题。赵海平从岩石上刮下一片白花花的盐粒。虽然味道是苦了一点点,但是总算是对身体有益,良药苦口嘛!

    赵海平用一颗从直升飞机上掉下来的重机枪子弹壳做成的勺子,举起他再次客串成火锅的钢盔,将蛇羹一点点送进战侠歌的嘴里。战侠歌呆滞的目光中突然恢复了神采,他大口的吃着赵海平送进他嘴里的食物,他的牙齿狠狠咬在子弹壳上,发出令人心中发怵地可怕的“丝丝”地声响。

    但是在战侠歌的脸上,却缓缓露出一丝满意而幸福的表情。

    满意而幸福得让人心酸!

    赵海平用异样的声音问道:“师父,好吃吗?”

    “好吃,好吃,真的好吃!”战侠歌快乐的连连点头,他旋即疑惑的望着赵海平,问道:“乖徒弟,你为什么不吃?”

    “刚才蛇羹一煮好,我就先吃了。我现在饱得要命呢!”

    闻着自己又当作锅来用地钢盔里传出来的阵阵香味,赵海平不停的倒咽着口水。喂了战侠歌将近一半蛇羹后,战侠歌的脸上已经好了很多,在帮他盖上帆布后,战侠歌躺在两个军用背包组合成的床上,把自己的脑袋枕在赵海平的怀里,不一会他就发出了沉重而舒适的小呼噜声。

    赵海平伸手摸了摸战侠歌的额头,已经不再那么冰冷了,看来这半锅蛇羹和那泼在战侠歌身上的三行军水壶潭水,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赵海平轻轻吁出一口长气,他犹豫的,小心的将子弹壳做出的勺子倒转过来,一滴混合着蛇肉乳白颜色的水珠,在子弹壳的边缘上缓缓聚焦,渐渐丰满,在地心引力和它的自身质量达到近乎饱和的时候,这滴蛇羹汤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直线,直直落入赵海平张得大在的嘴吧里。

    赵海平心满意足的咋着嘴,用一块帆布把剩下的半锅蛇羹小心翼翼的包住、裹严实,确定不会有什么蝎子、蜈蚣之类的虫子能爬进去手,赵海平从战侠歌的背包里,翻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啃过一口,又顺手丢在沙漠里的青稞面馍馍。

    赵海平慢慢用自己缺乏口水的舌头舔那只比石头还硬,根本咬不动的青稞面馍馍,直到他用不多的水将青稞面馍馍的表面泡软了,他再用牙齿小心翼翼的刮下表面的那一层,因为他有很多时间,所以赵海平吃得很从容也很平静。

    除了赵海平,没有人知道,那只青稞面馍馍的味道。

    黑暗的夜幕笼罩着整个大地,在广阔无垠的苍穹下,在这片浩瀚得无边无垠,纵然穷整个人类所有智慧与种族生命力,也无法探到边界与根源的宇宙中,在这个小小的蓝色鉴于的某一个角落上,两个忠诚的共和国军人,两个彼此用生命照亮了对方路的兄弟,静静的偎依在一起。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静得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静得连沙粒在风的鼓动下慢慢滚动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静得连他们头顶,那一轮银色的圆月,和满天如宝石一般闪耀着点点流光的群星们,也显得孤独起来。

    “爸爸……”

    在沉睡中,战侠歌发出一声低哑而屈委的低唤,他扭了扭身体,在赵海平的怀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的双眼眼角,在银色的月光下闪出两条细细的银钱。

    周围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起风了。

    在经历了中午绝对高温与酷热之后,呆在这个只有十几度气温的世界里,战侠歌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赵海平脱下自己身上地衣服,把它们包在战侠歌的身上。感受到赵海平的手,战侠歌在沉睡中,用轻声的,自语的,甚至是带着一点哀求的声音,喃喃道:“好冷啊,我今天能不能不出去跑步?爸爸,妈妈,孙静大哥。龙建辉大哥,朱建军大哥,两位不知名的的大哥,张向商大哥。我……今天有不能偷一次懒。真的,一次就好!我、我、我真的好累啊!”

    战侠歌睡得很不安稳,他在沉睡中不断的胡说八道,他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横眉竖目,一会脸上带出了一丝温柔地微笑,“雅洁儿,你竟然不听我的解释,你就挂了我的电话。你要我死在战场再也不要回去,雅洁儿你真的好狠啊!雅洁儿……我恨你!但是,我却每天都在想你……”

    这是赵海平第一次从战侠歌的嘴里听到“雅洁儿”这个名字,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但是看着战侠歌脸上那从未有过地温柔笑容,看着战侠歌脸上绝不应该出现的忧郁与悲伤,赵海平也知道。在战侠歌与这个名字叫做“雅洁儿”的女人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

    “谢谢你们,我的兄弟!谢谢你们没有忘了我这个六年前的‘连长’,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是你们把我重新扶了起来,谢谢你们让我重新找到了……回家之路!”

    赵海平知道战侠歌说的兄弟们是谁,他已经从白易嘴里知道了在战侠歌身后,有这样一群真兄弟。赵海平真地不敢想象,才一百多个人,他们是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样的心态,能在短短的四十八个小时时间里,为战侠歌这个只相处了不到一年时间的“连长”大哥,硬凑出一亿零两百万美元的巨额资金!

    这样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的兄弟,在这个时代再能遇到一个,已经是弥足珍贵。可是战侠歌却有一百二十多个这样的朋友,这样地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弟更亲的真兄弟。

    在战侠歌身上集中在太多让人羡慕的优点和背景,他拥有让赵海平最羡慕的近乎伟大的力量,他拥有赵海平终其一生,也只能望其项背的可怕战争智慧,他拥有一旦真正大战暴发,就会让他仕途扶摇直上的军事领域创造性思维,他更拥有现在高干子弟身上最缺少的那种近乎变态的执着与坚强。

    虽然战侠歌没有向赵海平讲过自己的家庭,但是赵海平也能从一些细节上看出来,战侠歌一定出身于高干子弟家庭。无论战侠歌经过什么样的非人训练,无论他多么坚强,多么大丈夫,但是在他的身上,那种高干子弟特有的骄傲与目空一切,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否则战侠歌就不会在战场上一而在,再而三的违抗上级命令,在这方面战侠歌虽然已经努力收敛自己的修改,但是他还远远达不到一个合格士兵的要求。

    和那些出身僻远农村,老实巴交的士兵相比,战侠哥倒更像一个受了太多武侠小说理论影响,喜欢用自己的态度和理解去面对这个世界,喜欢用一种张扬的,甚至是带着一种血腥浪漫方式去处理事情的……侠!

    一个穿上了军装,却每每做出惊人之举,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慷慨就义,为朋友两肋插刀,为了急一口气,为了赌一份光荣,去死得轰轰烈烈的……兵之侠者!

    战侠歌就这样断断续续,向赵海平讲述着自己的苦与乐,讲述着自己的委屈与不甘,不知道在这一刻,赵海平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是爸爸的影子,妈妈的笑容,雅洁儿的温柔,还是那些“特务连”兄弟有力的拥抱和欢呼?

    “我讨厌军人这个职业,我从小就最讨厌的就是当兵,我现在仍然讨厌当兵,我更上战场,看着那些好兄弟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好痛!”

    赵海平也痴了,他过了好久,才轻声问道:“战侠歌你告诉我,既然你这么讨厌军人这个职业,你为什么还要穿上军装,你为什么还要拿起枪,你为什么还要在战场上这么拼命?”

    战侠歌迷迷糊糊的答道:“我们总得有人去当兵,总得有人拿起枪保家卫国,总得有人到战场上,去和敌人拼命吧?!”

第五十五章 兄弟·家园·特务连

    第二天战侠歌一整天都没有睁开自己的双眼,他真的太累了,他的身体在屡屡超越生命极限后,已经本能的进入一种自我调节状态。在赵海平喂战侠歌吃剩下的半钢盔蛇羹的时候,他只是下意识的张开嘴,一点点把生命的精华与力量,吞到咽到自己的胃里。

    这一天,绝对是赵海平生命中最困难,最艰苦的一天。

    赵海平必须不断挪动战侠歌和他身下行军包,让战侠歌一直睡在阴凉的地方,他必须睁在眼睛,小心照看战侠歌,防止有什么毒蛇蝎子蜘蛛之类的玩艺儿咬到战侠歌。他更要防备追杀他们的敌人或者是直升飞机发现了他们,赵海平抓着他的ak自动步枪,警惕的瞪着大大的眼睛四处巡视。

    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哪怕是远方某位小石子从山峰上滚下的声音,都会让赵海平下意识的跳起来,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压在战侠歌的身上,然后再迅速支起他手中的ak自动步枪。

    但是幸运的是,这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毕竟在茫茫大漠中寻找两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唯一的意外的是,就在同样累极、乏极的赵海平,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瞌睡的时候,有一只两寸多长的蝎子,悄悄爬到了战侠歌的身边,而且它仿佛对战侠歌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只蝎子扬起了自己的尾巴,就在它准备把自己的蝎尾狠狠刺入战侠歌的身体时,在战场上已经培养出一种近乎动物直觉本能的赵海平突然惊醒了,他猛的张大了嘴巴,虽然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他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陷入沉睡的战侠歌。突然右手闪电般地探出,直接抓住了那只蝎子,在它的尾巴反刺中自己的右手之前,他又随意一抛。

    在赵海平嘴巴张成“O”型。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那只偷袭战侠歌不成地蝎子,狼狈的跑了。

    “给老子滚远点,真他妈的烦死!再来打探我睡觉。我就在你的老窝旁边埋上一百二十颗樟脑丸,让你也尝尝有家不能回地滋味!”

    嘴里说着让赵海平莫明其妙的恐吓之词,战侠歌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嘴里不知道又嘀咕了一声什么,扭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动作,继续呼呼大睡,只留下一个把身体里珍贵的水分不断从额头上渗出来,打死也不敢再打瞌睡偷懒的赵海平。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赵海平又抱着步枪睡着了。

    赵海平就算是睡着,他的一双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当天晚上新一轮的月亮缓缓升起,银色的月光照在他地脸上时。赵海平的双瞳中,闪烁着如梦如歌地两抹银色流光,在这片空旷的世界中,看起来他就好像是一尊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存在于这片天与地之间,忠诚守护自己天职与使命的神像!

    无论是战侠歌还是赵海平,他们都太累、太累了。

    第三天初升的朝阳把温暖的波浪倾洒到赵海平的眼帘上,赵海平猛然惊醒,就在他跳起来准备为战侠歌更换角度时。赵海平迎上了一双睁开的,清澈而透明的双眼。

    这是一双微微发红的,坚强地,睿智的,骄傲的,又隐含着一种异样感情的。绝不平凡的双眼!

    赵海平凝视着这双只是相隔了两天,就仿佛有人世相隔感触的双眼,他惊喜交集地喊道:“师父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战侠歌望着一脸倦意的赵海平,轻声道:“辛苦你了,我的兄弟!”

    赵海平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几乎不能自抑的冲动,让他恨不得狂笑三声,恨不得拎起怀里的ak自动步枪,对着天空一阵扫射来倾泻他这一刻的开心!

    但是赵海平仍然强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更正道:“不,战侠歌是我的师父,我是你的徒弟!”

    战侠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笑道:“嗯,那么,谢谢你了,我的徒弟兄弟!”

    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郑勋老将军望着直接连通中国战略军事卫星的镭射屏幕,在屏幕上两个衣衫破破烂烂的大男孩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他们虽然要面对茫茫的大沙漠,他们身后虽然有两百多名恨不得扒了他们皮拆了他们骨的恐怖份子,他们虽然都带着不能掩饰的疲惫,但是他们都在笑!

    他们的眼在笑,他们的脸在笑,他们的嘴在笑,他们的手在笑,就连他们的身后,那面依旧鲜艳,依旧在迎风飘扬的铁血战旗,似乎也在笑!

    郑勋老将军必须承认,他被战侠歌和赵海平这两个大男孩给感动了,他被这两个大男孩身上的伤痕和脸上那真诚的笑容,那只属于并肩作战一起经历过生死死考验的兄弟情谊给感动了!

    郑勋老将军斜眼望着身后笔直挺立,已经升职为上榜的张向商教官,道:“你怎么看?”

    “他们不能死!”

    张向商教官坦率的道:“战侠歌这个混小子最大的特色就是无论干什么,都能比别人干得轰轰烈烈一百倍!他带着那个赵海平在俄罗斯南部群山中打了整整五十天游击战,累计消灭了超过两个连的恐怖份子,当真是在世界舞台上风光了一把,得意了一回!而他在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里结识的那帮狐朋狗友,更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他们能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为战侠歌这位连长大哥硬凑出一亿多美元也就算了,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突发奇想,竟然玩出了一手面向全世界雇佣兵团重金悬赏的通告!一亿美金巨额现款摆在那里,现在就算是说战侠歌和赵海平在俄罗斯的行动纯属个人行为,只怕也没有人相信!假如他们真的被恐怖分子成功追杀,再当着媒体的面来个什么鞭尸之类的把戏,我们中国军人的脸就要丢光了!”

    听张向商上校提到一三六军“特务连”。就连郑勋老将军都忍不住连连摇头苦笑。也许原来他们还是一群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惹事生非地主,但是经过六年时间的沉淀,还有谁敢小瞧这一批本来就无法无天。现在联手为盟,在各自领域内全力发展,已经成了气候,陷陷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怕气势的太子党?!

    光一个紧急集合会议。他们这一百多号“特务连”成员就动用了十八架直升飞机,四架战斗机,两架教练机!有人从战斗机上跳下来,直接用滑翔伞飞进城市管区:有人不顾当地政府驻军反对,狂叫‘老子就要进去,就是要降落,有种你们开火把我敲下来’,硬是把武装直升飞机开进城市;有人本来正在一场陆军演习,接到特务连指导员黄志鹏的通知。扛起满满一捅汽油往吉普车里一甩,再拎起两包单兵口粮。连越野吉普车上安装地车载七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都没有拆掉,就驾驶着野战吉普车大摇大摆横冲直撞的闯出了演习区。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一亿美元的巨额悬赏,外加那个叫‘战地金毛犬’地约翰米切尔推波助澜,战侠歌和赵海平已经被世界媒体给盯住了!”

    张向商上校说到这里,脸上也不由涌起一丝无奈,道:“现在除也我们,在全世界各地,还至少有二十个国家级电视台。直接利用各种渠道打通政府关节,租用战略军事卫星频道,对他们进行二十四小时全程实况转播。他们两个现在跑到没有任何掩拦的大沙漠里,不要说是他们和恐怖份子的作战,就连他们吃饭、穿衣、睡觉、梦游,都会有将近五亿观众通过电视、互联网。兴致勃勃不分昼夜的观看欣赏。”

    五亿观众!

    听到这个数据,就连一几临泰山倒而不变色的郑勋老将军,也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中国第五特殊部队一向行事低调,为了达到保密要求,第五特殊部队甚至只拥有实休编制,而没有部队番号。就是通过一系列绝对苛刻的保密制度和守则,趾甲第五特殊部队这样一支世界超级王牌特种部队才一直潜浮在世界舞台的水下。就算是有国外情报组织通过一些特别途径知道在中国有第五特殊部队这样一支神秘的部队,没有任何第五特殊部队参战地资料佐证,也不会引起他们足够重视。

    但是经过战侠歌这样一位有几亿名超级“粉丝”地实力派明星璠占山为王划地为界的折腾,中国第五特殊部队这支超级劲旅,浮出世界舞台水面的日子,只怕已经不远了!

    一直全权负责处理战侠歌在俄罗斯与车臣叛军战斗事件的张向商上校,脸色怪异的递给郑勋老将军一张放大的相处,郑勋老将军只是略略扫了一眼那张相片,这位头发一片银白,过了古稀之年,早已经看破生死,马上就要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校长的宝座上退下,准备回家赋闲养老的共和国老将军,被吓得猛然瞪圆了双眼。

    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是一张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唯美地相片。

    一轮圆月亮丽如银,将银白色的光芒毫不吝啬的倾洒在号称生命绝壁的荒漠上。在空旷的,一望无垠的大漠上,沙粒也被月光染上了一银白,它们都在发着光,天与地之间似乎都腾起了一种近乎玄幻地光芒与气氛。那满天如恒河沙数的星斗,隐约闪耀,更是在广阔无垠的苍穹中,点起了无数天灯。

    这一张用俯视角度拍摄的相片,完整而真实的向每一个阅览者展现了万里飞沙大漠夜晚的美丽与凄冷。而在美丽与凄冷的世界中,最让人无法挪开眼睛,最让人突然从心里产生了一种不能自拔的震撼与感动的,还是他!

    他当时可能正在用还带着太阳余温的沙子,对自己全身进行一次舒适地沙浴,他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把他将近一百九十公分高。伟岸如山,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沙漠的冷风之中。

    在他身上那一块块不必刻意用力,却自己而然贲张而起地肌肉,看起来就好像是太阳之神阿波罗的神像。坚硬而美丽,更带着一种绝不容被人轻侮的气势。月光温柔的倾洒在他地身上,他整个人的皮肤,都微微泛起了一层银色的光芒。在这一层银色的光芒中,那一道道的,一条条的,一块块的,是一个男人,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留下的光荣勋章。

    这些伤痕,有刺刀留下的重创,有子弹留下的射伤,有弹片留下地滑伤,还有一些细细密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清酒,是怎么留下的伤痕。这些伤痕这些弹痕。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在他地身上,形成一种绝对另类,却可以让任何女人都瞪圆了眼睛,为之心动神摇的强大雄性魅力。

    虽然这张相处只是一张半侧的背景,虽然他的脸上还涂满了伪装油彩,但是郑勋老将军仍然可以一眼就辩论出来,这个已经走光了两点,勉强没有把最重要部队暴露,却已经若隐若现,更惹得人心痒难熬的相片主角,就是在第五特殊部队中,最会惹事,最能惹事,也最有本事惹大事的战侠歌!

    郑勋老将军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张相处是从哪里找到的?”

    “从互联网上!”

    张向商上校苦笑着回答道:“我们毫无所觉的战侠歌代理班长。这张在晚上用热沙子给自己全身做‘沙浴’清浴时,被人通过军事卫星抓拍地走光相片,仅仅上传了二十四小时,在互联网上的点击、下载次数已经超过了七亿人次!”

    “战侠歌这小子唯一做的好事,就是用牺牲他自己的身体,强行扭转了西方公众对中国军人几十年来累积下来的‘野蛮’,‘粗鲁’、‘又黑又丑’的看法。一时间什么‘性感地中国军人’,什么‘中国的阿波罗之神’,什么‘本世纪最完美的性伴侣’之类让人哭笑不得的称呼在互联网和西方媒体的报纸上此起伏彼。据说还有人成立了‘我爱中国大兵’联盟,现在通过互联网和电话报名参加这个联盟的疯狂少女,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而且还在以每小时几万人报名参加的速度在向上递增!在赌城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老板已经开设了赌局,赌中国军方和俄罗斯军方都保持袖手旁观的情况下,战侠歌和赵海平,空间能够在沙漠里生存几天,赌他们能不能活着从沙漠里逃出来!这样战侠歌和赵海平又吸引了一大票赌徒,天天围在酒吧的电视机前狂吼乱叫。”

    郑勋老将军轻瞟了一眼张向商,问道:“战侠歌是你在六年前亲自挑选出来的学员,你应该非常了解他的个性和能力。现在的局势很明显,战侠歌越是搞得轰轰烈烈,我们越是不能向俄罗斯直接派遣援军。你觉得,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战侠歌有多少机会从那片沙漠里活着走出来?”

    “我在拉斯维加斯实在没有什么朋友,而且我是一个穷当兵的,先不说军队条例绝对不允许赌博,就算我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倒出来,也实在拿不出几个钱。”

    张向商微笑道:“但是想想还真的让人动心,按照那位赌场老板开出来的赌博比例,如果把钱押在战侠歌和赵海平能够活着从沙漠里走出来,我那几万块钱的老婆本,就能一下子翻上那么二十几个滚,一举变成一百多万的巨款了!”

    说到这里,张向商上校和郑勋老将军相视而笑,郑勋老将军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喃喃自语的道:“能活着回来就好!”

    在同一时间……

    黄志鹏调动了翔鹏集团公司所有可心动用的资金,连他的别墅、汽车和公司属于他名下的所有股份,都抵押给了银行,直接拍出来两千三百万美金,甩到了那位财大气粗,敢拿他连长大哥生命当游戏,开赌局的拉斯维加斯赌场老板大卫理查金面前。

    “尊敬的高高在上的大卫理查金阁下。您不是喜欢赌吗?我奉陪!”

    黄志鹏直接和那位拉斯维加斯赌场老板联通了国际电话,他操着一口流利地英语,沉声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也敬仰你在拉斯维加斯用二十年时间打拼出来的非凡事业与成就。我更喜欢你做人的口号。要玩就玩得心惊肉跳,要赌,就赌得山穷水尽!尊敬地高高在上的大卫理查金阁下,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玩一场大的?!”

    黄志鹏在国际舞台上原来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根本没有和大卫理查金这样一个人物直接对话地资格。但是黄志鹏主持的那个一亿美元重金悬赏计划,没有花一分钱,就让上万名国际雇佣兵冲进务期境内,和车臣反政府军大打出手。据业内人士透露,在这些雇佣兵中,那支由五名亚洲人组成,杀人最多,冲击最猛,手段最狠的小型佣兵团,很可能就是黄志鹏直接派遣的嫡系部队。

    面对黄志鹏这样一匹刚刚在国际舞台上强势崛起就展现出非凡手段。做事不按牌出牌,混身带着一股野性的黑马。就连大卫理查金这样一位在拉斯维加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得不保持一分必要的尊重。

    大卫理查金问道:“你想怎么赌?”

    “我梭哈了!”黄志鹏森然道:“我就赌那两个中国军人,不但能活着从沙漠里走出来,能活着回到中国,还能在沙漠里,让追击他的敌人,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大卫理查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黄志鹏自信而充满强大自信心,却又偏偏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疯狂的声音,就从太平洋彼岸地中国,轰轰撞进他的耳朵:“我赌那两百名追击部队,没有一个可以着回去!”

    心跳,强烈得几倍要从胸膛里直接蹦出来地心跳!

    紧张,手心都渗出细细冷汗的紧张!

    自从打下这片江山,稳坐拉斯维加斯最大赌城老板的宝座后。已经没有人能再轻易撼动他的江山,大卫理查金已经很久没有再品尝过这种心中紧张的几乎要窒息的感觉了!

    正在和他通话的这个中国人,甫一交手,就打出了破釜沉舟的最剧烈攻击!这个叫做贡志鹏的年轻人,比他更像一个不折不扣地赌徒!

    大卫理查金迅速在心中计算这两千三百万美元的赌金,可能对他事业王国造成的影响,做为一个在拉斯维加斯立足二十年的超凡人物,他给了黄志鹏一个公平的赔率:“好,假如那两个中国军人真的能象黄先生预期的那样,不但能从沙漠里活着走出来,还能全歼身后那两百多名追击部队,我会付给你一百倍的赌金!”

    黄块鹏拳头狠狠砸在自己面前的办公桌上,他沉声道:“好,我跟你赌了!”

    五个小时之后,又是从太平洋彼岸的中国,打来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一个自称名字叫陶泰的中国人,直接通过ptwop电子交易平台,在大卫理查金开设的赌场上,押下了一百万美元,“我押那个能让我赚一百倍赌金的赔率!”

    负责接受赌注的赌场工作人员发出一阵轻笑,在两个小时之前,在赌场老板大卫理查金的授意之下,他们是新增了一个赔率高达一百倍,却摆明根本不会有人去选择的赌档。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做梦都想着一夜暴富的傻瓜!

    一名赌场工作人员,一边为陶泰办理赌注入资,一边摇晃着右手中指,道:“中国人,太喜欢做梦了,在我们赌场里,输得最惨的,总是中国人!”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连点头,这种眼巴巴的把钱送进他们赌场老板口袋里,去妄想自己撞到奇迹的傻瓜,还真是傻得可爱。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又接到了第十个投注电话。

    对方还是一个中国人,但是他说的英语,比美国人更象是美国人,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朱雨,中国人。我听说你们老板喜欢赌得心惊肉跳,喜欢玩得连裤子都要当掉。所以我来了!”

    这位口气大得离谱的中国小子,在赌场工作人员请他先支付投注赌资的时候,他理直气壮的道:“我没钱!”

    赌声工作人员的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开始听他那目空一切的口气。还真以为来了一个世界排名前百强地富豪呢,弄了半天竟然是一个纯粹来捣乱的可恶家伙。

    就在赌场工作人员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朱雨吹着美式口哨,道:“可是我有抵押。你们可以找相关专业人员,来评估一下我这份抵押的价值。”

    朱雨抵押地是一份已经在美国申请专利保护的技术。

    曾经在游戏机上过度沉迷的朱雨,设计了一套利用头盔、橡皮紧身衣,拥有二百四十五种味道的气味发生器,及二十几种配件组成地三维游戏平台。这套专利设计,朱雨拿到中国专利申请部门,结果只讲了几句这种游戏机的“特点”及“优势”就被一位女工作人员抓着扫帚的头“请”了出来。

    用朱雨的话来说,这套三维游戏系统,最大的特色就是在玩黄色游戏的时候,可以直接利用穿在身上的橡皮衣的收缩状态。再加上视觉、听觉和嗅觉的双重效果,模拟出做爱的真实感觉。

    这套绝对称得上“毁人不倦”的玩艺儿。最大地特色是可以通过头盔内的视频头联网,一旦双方决定在网上发生某种超友谊行为,电脑芯片会自动记录对方地样貌、身材等信息,并在头盔里形成三维视觉效果。

    这样的装备还分为男用装和女用装,这其中的区别,就是二个配件的组成上,进行网络做爱的男女,可以通过自己这边控制台,在人体可能接受,而对方又对你开放权限的情况下。直接更改那边配件诸如力度、深度、速度等方面的数据。

    说白了,朱雨这个鬼才设计出来的,就是综合了普通三维仿真游戏,和色情三维仿真游戏地玩艺儿。

    在向美国专利局推销这种产品的时候,朱雨道:“知道为什么现在日本的游戏软件一直往你们国内狂砸,而你们生产出来的游戏软件。在那边总是卖得稀松平常吗?因为你们没有他们色!没有他们淫!没有他们荡!看看他们设计出来的‘尾行’,看看他们设计出来的‘血之欲望’再看看他们设计出来地‘监禁’色情游戏吧,人家把这种色情勾当玩得炉火纯青,只要让几个拍av的专业演员往那里一躺现场表演,一群三维设计师在那里当场临摹,花不了几个小钱,新鲜热辣的三维色情秀就会出炉,相比较之下,你们投入大资本大制作大手笔弄的什么战争游戏,什么对抗游戏,在竞争上先天就处于了劣势!”

    朱雨一席话说得专利局几个了解游戏出版行业窘境的工作人员连连点头,朱雨指着自己亲手组装出来的三维仿真网络色情游戏机,道:“可是有了我这种游戏机,情况就不一样了。想想看吧,只能干看,又怎么能比得上能看能摸的爽?而关键的是,这玩艺可以上网啊,含有直人真实成份的三维仿真色情游戏,怎么也要比那些数字模拟出来的玩艺儿要更让人心动吧?!”

    朱雨往专利局办公人员的桌子上一趴,脸上带着贱贱的笑容,低声道:“想杨看吧,把这种游戏机卖到日本去,玩过这种最新最爽的色情游戏后,他们那些老掉牙的色情游戏就全得完蛋!”

    这样一套可以为“国”争光的游戏机设计专利,里面包含了大量朱雨亲自编写改良的程度,而他对游戏和色情领域的了解,更让他在制造这款游戏机时,灵感不断,根据专家亲自使用体验后的市场预估,这份专利至少可以抵押一千五百万美元!

    “一千五百万美元就一千五百万美元吧!”

    朱雨道:“我就以这份专利抵押当作赌注,一千五百万,全押在一百倍赔率的那个赌项上!”

    在办理这个一千五百万的巨额投注时,拉斯维加斯最大赌场里的办公人员双手都在发抖,她瞪大了双眼,唯恐自己在输入一千五百万这个数字时,少输了一个数字或者多输入了一个数字。

    虽然还是没有人会相信两个中国军人不但能活着回到中国。还能反手全歼百倍于他们的敌人,但是在这一刻,实在是没有人能再笑得出来了。

    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巨额投注,假如真的能赙中那万分之一地可能。赌场就要赔付出十五亿五千万美元的赌金!

    刚刚放下电话,接下这笔巨额赌注,一个身体微微发胖的亚洲人,就带着满脸热汗。带着长途旅行的疲惫,跑进这间拉斯维加斯最大地赌场。这位西装革履,身后还跟着一个行政助理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赌徒,但是他直接跑到投注台,在他的示意下,他身后那个行政助理直接把一只精致的手提箱放在了接待台上。

    “我叫张规,是我身后这位李时叶先生地代言人,我们要来投注!”

    曾经代表李时叶去参加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成员会议,却碰了一鼻子灰的行政经理张规。打开了那只手提箱,用英语道:“这里有八百万美元的证券、期票及银行本票。还有四颗带着国际珠宝协会鉴定的钻石,我们要把这些抵押,折换成现金,全部投……”

    张规的眼睛落在新的投注板上,他浏览着新注板上的注释,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惊奇,他扭头对身后学时不怎么投入,不怎么认真,顶多能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把它们拼起来就不认识的李时叶低声道:“这里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投注比例,是一赔一百倍!胜利的代价,是那两个中国军人不但要能活着回到中国,还要能全歼身后地追兵!”

    李时叶仰起了头,他仔细回想着和战侠歌相处时的点点滴,回想着战侠歌表现出来地个性和处理。李时叶突然狠狠一咬牙,挥手叫道:“放弃一赔二十的投注,全部押在一赔一百上!”

    示意张规继续办理投注手续,李时叶取出手机拨通了黄块鹏的电话。

    黄块皱起眉头,盯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直到电话铃响了十向遍,他才按下了接听键。

    “报告指导员二哥!我已经将自己的所有的身家都赌在了连长大哥的身上,如果连长大哥真的死在那帮龟儿子的手里,在您组织敢死队地时候,算我一个!”李时叶就直挺的站在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城接待大厅里,他放声叫道:“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二排一班战士李时叶,请求归队!”

    “嗯,不错!”

    黄志鹏笑了,他真的笑了,他轻声道:“欢迎归队……兄弟!”

    李时叶呆了,他呆呆的站在拉斯维加斯最大赌城,人来人往的接待大厅正中间,他呆呆地抓着一只电话,看着他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个可怜的亚洲人,已经把自己身上的钱,可能连带回去的机票都输光了!

    “指导员二哥,刚才叫我,兄弟?!”

    李时叶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他对着已经办理好投注手续,准备请他签字的张规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他哽咽的叫道:“他又叫我兄弟了,指导员二哥又叫我兄弟了!我又是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的士兵了!张规你知道吗,现在我最在乎的真的不是钱,直到被他们排除在外,我才知道,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最吸引我们的,不是我们可以互相为对方带来方便,带来赚钱的机会。在连长大哥的带领下,我们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挑战,是连长大哥让我们看到了潜伏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我们早已经在一次次磨练中,把每一个人都当成了最可信任的亲兄弟。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那是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啊!”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这样好兄弟没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第五十六章 雅洁儿·鹰翔

    暂缺文字

第五十七章 哭泣的车臣尼西亚

    在战侠歌和赵海平离开四五个小时后,由阿富汗游击队作向导的联合追击部队,也用自己的方法,找到了这个有充足咸水资源的山谷。看到那个蓄满积水的水潭,二十几个阿富汗游击队员一起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

    虽然联合追击部队得到了几次直升机物资支援,但时车臣反政府武装现在已经是捉襟见肘,能够为他们提供的补给实在有限,兼这这支部队人数太多,平均下来实际上每个人分配的淡水和口粮实在不算很充足。

    这些从战火中生存并成长起来的阿富汗游击队员们,用自己独特的方法检测了水源,在确定中国军人并没有在水源里投毒后,他们用羊皮口袋装上一层碎石子,再从战侠歌他们留下的火塘里捡起向块木炭捏碎,铺上一层木炭粉,最后再压上一层三四寸厚的细沙,这亲他们就做出十几个简易去十分有效的蒸馏水过滤器。

    阿富汗游击队员提取出来的淡水一点点从羊皮筒的下方流出来,这些水,很快就分发到所有人的水壶里,一位阿富汗游击队员恭恭敬敬的把刚处理好的淡水,送到留着一把白胡子的游击队长面前。这位游击队长又转手把淡水传到了他们队伍中女性游击队员手中,而这份淡水又从女性济南队员手中,传给了他们最小,最得大家关照的成员面前。

    在所有阿富汗游击队员可以说是温柔的注视中,他们中间年龄最小的那个队员,端起了盛满了淡水地水壶。小口小口的慢慢喝着。而联合部队的其他人,坐在山谷太阳晒不到地角落里,晃着自己明显重量增加的水壶。也忍不住仰起了肚子,将味道并不是很好的淡水狠狠灌进自己的胃里。

    突然,一只表面绿色油漆已经脱落得所剩无已的俄罗斯军用水壶狠狠坠在地上,发出“当”得一声轻响。

    最早饮水的阿富汗游击队员,脸色怪异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豆粒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滚而落,他地身体挛涩的缩成了弓状,他的视线,从自己失手摔在地上地军用水壶上慢慢移到了阿富汗游击队队长的脸上。

    他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可是他嘴里只发出几声“丝丝”的倒抽凉气的声响。他伸手抹着自己的鼻子,因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鲜血已经从他的鼻孔里流淌出来。他又伸手抹着自己发热发粘的耳朵。当他发现就连自己地耳朵中也流出细细的血线时,这位年轻地却拥有丰富游击战、恐怖袭击经验的游击队员,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绝望的神色。

    在此同时,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休息的联合追击部队的士兵中间也传出一片呻吟声,三四个从阿富汗游击队员手里得到淡水,并通书的把它们送进自己胃里的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

    一名“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一边抱着自己的肚子,拼命在地上打滚。一边瞪着他充满恐惧神色的双眼,绝望的惨叫道:“这不是我们圣战组织刚刚研发的,效果明显威力强大,准备投到中国城市进行独立圣战的‘圣战一号’吗?为什么我们自己研发的‘圣战一号’,会出现在我的水壶里?!我不想死啊,我的肚子真的……好痛!”

    三四十个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粘稠的血液从他们的双眼中。双耳中,鼻子中,嘴里不停的流淌出来,整个山谷里到处都是几乎不似人类发出的惨号与哀鸣。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了解“圣战一号”毒药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用自己脑袋对准岩石狠撞的可怕声响。

    阿富汗游击队和车臣反政府军中毒的士兵,他们的心里还对生存抱着一丝希望,但是那些“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却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们死定了!

    “东突解放组织”里的三号头目阿米拉力,在欧美市场,重金聘请了一批有才无德的科学界败类,以日本二战埋藏黑太阳七三一细菌部队残留在中国的化学武器为原型,进行改良进化出来的“圣战一号”生化毒剂,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能彻底破坏不体血液机能。这种“圣战一号”生化毒剂之所以可以成为阿米拉力最看重的“圣战”武器,是因为它不但有可怕的致使性,更让中毒者产生最剧烈的痛苦,至少要挣扎四五个小时,才会形如鬼魅的步入死亡。可以说,如果这种“圣战一号”能在中国边境城市中顺利投入,它对那些久处和平的城市居民心理威慑作用,更大于它的实际杀伤效果。

    可是现在这种可怕的生化毒剂,却被人投放到了他们这支联合追击部队的身上。那些身中剧毒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伸手捂着自己的喉咙,用哀求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身边没有中毒,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为他们提供帮助的同伴。

    “砰!”

    一声轻脆的枪响在山谷中扬起,一个死死抱住自己同伴,嘴里“嚯嚯”有声不断发出嘶鸣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缓缓趴在这片山谷的在地上,鲜血从他被子弹打穿的身上不断喷溅出来,他的身体慢慢舒展开来,在这一刻,他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微笑。

    他终于解脱了。

    在疯狂的嘶吼声中,一个车臣反政府军老兵,他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上的刺刀,狠狠刺进倒在自己身边,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胸膛里。在如释重负的叹息和鲜血喷溅的声响中,那个老兵眼睛里的眼泪,也狠狠飞溅出来。

    望着躺在地上,被自己亲手刺死的兄弟,这个老兵甩掉手中刺刀上还沾着鲜血地自动步枪,就坐在血泊中,呆呆的抱住那具还温暖着的尸体。在无声地哭泣中,这个老兵唱起了车臣反政府军中,每一位士兵都会唱的战歌……车臣尼西亚别为我哭泣!

    高加索连绵阳刚的群山为我作证,

    我没有死去。

    一个成为舍黑得的人怎么会死去?

    忘记了吗,

    真主早就与我们结约,

    成为舍黑得的人没有死去。

    我心爱的姑娘,

    不要哭泣,

    这只是暂别,

    哪个鞑靼的男儿愿意离开自己梦中的神圣土地?

    我已前往麦加,

    真主又在召唤。

    这次我不愿再耽搁迟疑,

    我悄悄的离开。

    ……

    低沉而有力,充满战斗激情。更带着一种生离死别悲壮柔情的歌声,在山谷中反复回荡,越来越多地车臣老兵抱着自己新手杀掉的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坐在血泊中开始低声歌唱。

    渐渐地,他们的歌声聚汇成一道曾经席卷了整个俄罗斯的历史洪流,渐渐的,他们的歌声。聚汇成一道呼啸的海潮,在这个山谷反复激荡。

    在山谷中。不断有枪声响起,不断有人加入这个歌唱的行列。

    一名车臣地老兵,从解脱的兄弟口袋里,翻出了一封家书,按照这些见惯生死车臣老兵们之间不成文地惯例,这位老兵展开了那封信,用他颤抖的声音。缓缓读着这一封家书。

    亲爱的父亲,请让我吻你的手吧!

    我现在正在黑暗中和先锋队的兄弟们一起并肩作战,我们在荆棘与鲜血中,为了达到我们美好的明天而努力作战。我们不怕饥饿,不怕严寒,不怕黑暗,也不怕死亡。

    谢谢您允许我献身于自由,为了理想而奋战,那些强盗们,他们杀死我们婴儿,抢走我们地面包,污辱我们的民族,他们至我们犯下累累罪行,却还想让我们去当炮灰,为他们所谓的“正义”和“公理”,到异国他乡成为他们手中的炮灰!

    父亲,请祝福您的儿子吧!

    他正在为我们这个民族为我们这个国家,为了我们车臣尼西来于战斗,而流血!我们并肩战斗,因为我们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赶走万恶的魔鬼,我们会骄傲把荣耀的王冠新手戴到父亲们的头上。

    假如有一天,我死了;假如有一天,我和先锋队的兄弟们一起走上了魔鬼的绞架,就请您收回沾着我们鲜血的衣服,把它翦成一第条的面条,我相信会有更多不甘屈服魔鬼的兄弟,继承继承我们的遗愿,戴上沾满我们鲜血的布条,向魔鬼们吹响战斗的号角!

    父亲,如果我死了,请你不要为我悲伤。

    比起那些为了信仰,为了尊严和光荣牺牲的人们,我们这些苟活者又是多么可怜。当我牺牲的时候,请您为我开心吧,因为您的儿子,已经走进了理想的天国。

    ……

    在这一刻,车臣游击队里,每个人眼睛里都在发着光,虽然整个山谷中遍布血腥犹如鬼域,但是他们脸上,扬起的都是骄傲的笑容。“东突解放组织”能听懂俄语的人,轻声的向自己身边的同伴翻译这封信的每一句话。几乎每一个人都被一种“神圣”的气氛给包围了。

    他们为了自己的民族,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而战,在这方面他们是光荣的。但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所谓的政治目的,披起宗教的外衣。召唤信徒向手无寸铁的无辜者开枪,在无辜者云集的公共汽车上投放炸弹,劫持无辜者的飞机撞向更多无辜者的世贸大楼。

    当他们选择了这种绝不正当的方法,用宗教极端手段来怂恿信徒,不惜把别人的幸福与自己践踏在脚下,来表达自己的斗争理念,来追求自己的幸福与自由时,在他们的身上。已经深深地刻下了一个绝不光彩的烙印……恐怖份子!

    今天,他们遇到了一个同样不常理出牌,觉得恐怖份子战备手段好用。直接拿过来就用的职业军人!

    阿富汗游击队队长,从地上拾起那只他亲手从俄罗斯军人手中拿来的军用水壶,他用手指掂起一滴水壶里的清水,把它弹在一只正在地面上爬动的沙蚁身上。那只全身都水珠裹住的沙蚁努力在水珠中挣扎,但是它很快就倒躺在这片小小的水渍中。

    这位经历了九年阿富汗战争的老游击队员,皱着眉头在山谷中四处巡视,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个中国人留在那个火塘上。阿富汗游击队队长快步走过去,戴上一付羊皮手套,从火塘里掂起一小块木炭。他把那块木炭慢慢辗碎,然后把木炭粉撒到几只成群结队一起出行的沙蚁身上。那些被木炭粉淋到的沙蚁突然身体一僵。很快就全身缩成一团地不却了。

    围在阿富汗游击队队长身边的向名游击队员,都瞪贺了眼睛,他们瞪了很久。才有人狠狠甩掉手中的羊皮放声大哭。

    一名阿富汗游击队员冲到那个火塘前,他瞪着血红地双眼,哭叫道:“魔鬼,魔鬼,你们两个魔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赌上我们的尊严,为了我们的真主。为了我们的圣战,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那个游击队员抬起自己地大脚,对着火塘里的木炭不停地狠狠踩下去,仿佛在这一刻他踩的就是两个中国魔鬼。

    火塘里的木炭灰被这个阿富汗游击队员踩得四处乱飞,阿富汗游击队长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还没有来得及放声喝止,突然以那只火塘为核心,一团夹着炽热钢铁气息的硝烟冲天而起,那个游击队员抱着自己被炸断的大腿,他一边惨叫一边拼命在地上滚动。

    望着这人游击队员沾满木炭灰的伤口,队长沉默的拔出了自己的刺刀,把它刺进了自己同胞的胸膛。

    当这个画面通过军用卫星传送到西方公众舞台上时,越来越多国家的特种部队,也开始向士兵们转播他们剪辑下来的录相,一位特种部队资深教官直接对自己训练的士兵道:“小子们,都给我睁大眼睛学着点,要不然你们遇到这样的敌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在一位精通特种作战,拥有近乎传奇经历的特种部队教官,在追着电视看了三天后,直接把自己全部积蓄都投进了拉斯维加斯不夜城,最大赌场老板开的档口上,他也把自己的赌注压在了一百倍赔率上。他对身边的人道:“别看恐怖份子人多势众,又有生长在沙漠里的阿富汗人作向导,但是他们只能一路追在两个中国军人的身后,他们惨了!”

    战侠歌找到一个地下水脉,他先抓起一把含着水分的沙子,把它们放进自己嘴里直接吸取里面的水分,然后找出一块吸水力极强的棉布,把它叠折手放进自己的钢盔里,然后把钢盔倒扣在含有水分的沙子上,用这种方法,他一个小时就硬从干旱的沙漠里提取出来将近一公升的宝贵的淡水。

    寻找水脉这种技能,从小就生活在群山与沙漠里的阿富汗人当然也非常精通,他们几乎是用和战侠歌相同的方法,从含有水分的的沙子里提取出淡水,但是当一个阿富汗游击队员迫不及待的张开嘴,将棉布里的淡水挤进自己的嘴里后,阿富汗游击队又损失了一个队员。

    战侠歌在沙子里撒了“圣战一号”毒剂。

    在沙漠里经常可以看到高大的仙人掌,这些仙人掌里有丰富的汗液,但是它的汁液里有一种类似于兴奋剂的玩艺儿,人一旦喝了就会精神失常。

    这当然难不倒战侠歌,他指挥赵海平用格斗军刀小心的切下几段仙人掌后,用石头把它们捣碎,一股脑埋进表面温度超过六十摄氏度的沙子里,然后又把自己的钢盔扣在沙子上。用这种简单的方法,他就提取到了经过蒸馏和沙子过滤的淡水,虽然不能绝对去除仙人掌法液里的物质,但是和其它淡水混合使用,已经可以勉强控制在人体接受的极限范围之仙。

    跟在战侠歌和赵海平身后紧追不舍的恐怖份子联合部队跑到这里的时候,战侠歌和赵海平竟然还给他们留下了几根仙人掌。

    阿富汗游击队沉着脸命令道:“把人人掌砍了,先仔细检查一下中国军人有没有投毒。”

    几句队员手里拎着阿富汗人惯用的砍刀跑过去,他们一刀挥下,足足有碗口粗的仙人掌被拦腰砍断,一名手里拎着砍刀的阿富汗游击队员猛然瞪大了双眼,他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有埋伏!”

    战侠歌藏在一颗仙人掌里又做了精巧伪装,已经拔掉保险栓的手雷就轰然炸响,那个游击队员带着满身的仙人掌汁液和鲜血,挣扎了半天后,还是瞪着一双大大的,死不瞑目的双眼,慢慢挺直了自己的身体。

    砍仙人掌也能砍出一颗手雷,他的运气的确是够背的!

第五十八章 星火燎原(上)

    阿富汗游击队又找到了一处埋藏在地下的水脉,面对含有水份的湿沙子,这一次阿富汗游击队队员们终于学聪明了,在提取出沙漠中绝对宝贵的淡水后,他们先想办法检测一遍,在把一批宝贵的淡水白白浪费在沙漠里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中国这人虽然大大的狡猾,但是他们面对强大追兵在不停的被动逃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真主,这一处水脉没有被人投毒!

    队长手一挥,十几个阿富汗游击队员一拥而上,将他们从车臣反政府游击队员那里借到的钢盔连带吸水力极强的棉布,一起倒扣在了底下含有水脉的沙层上。还有人直接把羊皮直接铺在了沙层上,这样用提取出来的水虽然不能饮用但是把它披在身上,也可以凉爽人的身体,间接为自己节约的淡水。

    还有两位阿富汗游击队员在找到一株植物后,不停的向下挖,他们把这株植物的根茎分成小段,把它们分到追击部队的每一个人手里。

    “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还有车臣反政府武装游击队员,望着手里这根才两三寸长弯弯曲曲的根茎,都瞪大了眼睛,能和这些阿富汗游击队员勉强交流风句的人终于忍不住问道:“给我们这根小棍有什么用?我看就算我把这根小棍全部嚼碎,再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也不可能获得多少淡水吧?”

    为大家分发小棍的阿富汗游击队员连连摇手,其中一位游击队员抓着小棍,示范性的在自己的牙齿上刮动,把牙齿上面食物的残渣一点点剔除出去。在补给线已经被切断的大沙漠里,想不要生病就要有良好的卫生习惯,在不能每天刷牙又没有口香糖的情况下。用树枝来清洁口腔绝对是一个好办法,也是必要的举措。

    精通沙漠生存的阿富汗游击队,绝对是这方面地专家。他们不但要帮助整支追击部队寻找水源。寻找一切可以吃我东西,为大家提供清洁口腔的树枝,就连在宿营地附近,其他友军留下的排泄物,他们也不声不响的用黄沙掩埋掉。每天在宿营地爬起来的时候,他们总会反复掉醒身边的人,一定要先用力拍打自己的衣服,检查自己地装备。防止有什么虫子爬进去。

    第一批淡水从钢盔里地棉布中挤出来后。阿富汗游击队队员把这些宝贵的淡水,先交给了眼巴巴围在他们身边的盟军。看着那些盟军把不多的淡水送进自己的嘴里。这些从小就生活在沙漠里的阿富汗游击队员忍不住伸出自己地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自己抹了动物油脂,但是仍然干枯发裂的嘴唇。又将钢盔扣在了沙层上。

    第二批淡水出来后,这些阿富汗游击队员,先将棉布里的大部分淡水小心翼翼的挤进他们的水壶中,然后这些已经渴极了的游击队员们,把自己的头高高仰起来,双手使劲的扭动棉布。

    淡水在棉布之间迅速聚集,最后汇集成小小地溪流。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流线,直直落到那些阿富汗游击队员大大张天,唯恐会浪费一点水分的嘴里。

    在同时阿富汗年长的游击队长,也拿着已经积蓄到足够水分的羊皮,把它们分别披在几个因为无法承受沙漠白天酷热晚上寒冷,而生病的病号身上。那些被阿富汗游击队队员专门放到阴凉地方的病号,披着可以为他们带来清爽感觉的羊皮,他们都对阿富汗游击队长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

    阿富汗游击队长望站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他象风干的桔子皮一样干干巴巴布满苍桑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他伸手轻抚着这些病号的额头,轻声道:“好好休息吧,真主会保佑你们的。放心,我们阿富汗的战士,绝不会在战场上抛弃还能活下去的兄弟和朋友!”

    他的手又大又温暖,厚厚手茧轻轻在每一个人的额头上轻轻磨擦,带出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更给每一个人带来一种安全的感觉。那些病号都望着这位年长的老者,他们都用力的点头,在阿富汗游击队长寻真诚的微笑和低语声中,感受着羊皮带给他们的潮湿与清爽,沙漠多变气候带给他们的不适感,成为队友累赘害怕被抛弃的紧张感,一时间大大减轻。几乎每一个病号的脸上都扬起了一丝轻松和开怀的笑容。

    扭开自己的水壶,把自己的宝贵的淡水喂给那些病号,但是在喂完一圈后,阿富汗游击队长轻晃着自己那只水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因为水壶的份量,几乎和原来一模一样。他望着那些下意识伸出舌头轻舔沾在嘴唇边水珠的病号,阿富汗游击队长久经风月洗礼的脸在轻轻颤动,就连他晕黄的眼珠中,也有几点晶莹的水光在不停跳动,他突然大手一伸,将身边已经失去行走力量,必须要伙伴用担架轮流抬着的病号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他不停的和每一个人拥抱,他颤声叫道:“你们都是好战士,你们都是真主的好孩子,你们都是安拉的使者,就算是穆罕默德也会以你们为荣!我们的神,我们子民,我们的兄弟姐妹,都会以你们为荣!”

    虽然这些病号没有几个人能听懂这位老游击队长的话,但是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发着光,他们在被这个老人紧紧的抱在宽阔而有力的怀抱里时,他们下意识的伸出手,同样紧紧抱住阿富汗游击队长的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下意识的渴望被这个老人抱上一会,多从他的身上汲取到一点温暖。

    是因为这个老人的眼睛里,那慈爱的光芒让他们想到了自己同样老迈的父亲,想到了自己那个虽然不算富足,但是却温暖的家?还是因为这个老人身上那种,经历过无数次战火考验,已经学会漠视自己生命。却依然尊重自己的兄弟与朋友,希望带领他们每一个人战胜沙漠,战胜死亡的炽热情怀?

    这群失去力量地战士和孩子。就围在阿富汗游击队长的身边,他们指着阿富汗游击队长手里的水壶,又指着阿富汗游击队长地嘴,他们都在反复不停的摆着相同的手势。阿富汗游击队长笑了,他真的笑了,他再一次扭开了自己的水壶,就在他把水壶送到自己的嘴边,准备把宝贵的淡水。倾倒时自己干渴地喉咙里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无法压抑地惨叫,紧接着惨叫与呻吟的声音就响成了一片。

    “砰!”

    阿富汗游击队队长手一松。他那只亲手从苏联军队中抢到地战胜品,那只已经陪伴了他十几年战斗生涯的俄罗斯军用水壶竟然摔落到地面上。扭开壶盖俄罗斯军用水壶横躺在并不平坦的沙漠上,宝贵的代表着生命与希望的淡水。从水壶口里不停的流淌出来。

    但是阿富汗游击队长竟然没有弯下腰去拾自己的水壶,他只是呆痴的,傻傻的站在那里,炽热地眼泪再一次从他的眼睛疯狂的涌出来。这位自己以为已经见惯生死,再也不会在战场上动容的阿富汗游击队长,这位年龄已经到了六十,本来应该呆在家里安享晚年的老战士。在这一刻,他终于哭了!

    他不能不哭!

    他的孩子,他带领的十几个阿富汗游击队员,除了两个年长老成,准备把淡水留在最需要的时候,而把所有刚刚收集到的淡水,都挤进自己水壶里的队员之外,其他游击队员都口吐鲜血的倒在他们收集淡水的沙漠上,他们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呻吟,他们痛得在沙漠上满地打滚,在这个时候,这些跟随了阿富汗游击队和最少也有四五年的队员们,都用绝望的眼神望着他们的队长。他们指着自己的喉咙,他们挣命张大了嘴巴想说出些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除了能发出一些绝不似人类的惨嗥之外,他们已经再也无法顺利的说出一个字了!

    他们中毒了,他们全部中毒了!

    他们中的是这支追击部队每一个都再熟悉不过的“圣战一号”毒剂!

    望着这些在地面上不断挣扎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阿富汗游击队员,所有人都呆了,傻了。他们是如何中毒的!但是有一点大家都非常清楚,那就是这十几名拥有丰富沙漠生存知识,拥有丰富战争经验的阿富汗游击队员们都死定了!

    “噗……!”

    “噗……!”

    两名阿富汗游击队的老兵一起拔出了身上的匕首,真主的战士,真主的信徒是不会自杀的,他们同时将匕首刺进了曾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曾经一直面对苏联空中轰炸,曾经一起在苏联重型火炮的地毯式密集炮击中放声大笑,一起唱起心中无悔战歌的兄弟的胸膛!

    鲜血猛然从他们的胸膛里一起迸射出来,这两个生死与共的战友和兄弟,他们一起伸出手将对方死死抱在怀里,在这人生的最后几秒钟,他们猛然狠狠吐出一口长气,连带吐出来的,是他们留在这个人世间最后一句遗言:“好兄弟!我们下辈子,再一起做兄弟!”

    这两名阿富汗游击队员,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无悔的笑容,他们终于解脱了!在这个时候,他们仍然可以拔出自己的匕首,刺进兄弟的胸膛,这又是一种多么可贵的友情?!

    阿富汗游击队长轻轻擦掉眼睛里的泪水,他呆痴的一步步的走到这群兄弟面前,在他的身后,只留下一只还在不停向外流淌着淡水的俄罗斯军用水壶。

    阿富汗游击队长,从一名车臣反政府军士兵身上接壹挺重机枪,他轻轻吸着气,他豆粒大的泪水不断从自己的眼角滚落,在滑过他干枯的脸庞手,重重坠落在他们脚下这片干枯的沙漠中,只留下一朵小小的印痕。

    “哗啦……”

    阿富汗游击队长拉起了重机枪的枪栓,他泪眼模糊的望着眼前这批跟着他经历了无数场血战都能生存下来,最终却死在一场看起来占有绝对优势的追击战中的兄弟、属下、朋友和孩子。

    “我们阿富汗抗击苏联暴徒的英雄艾哈迈德-沙阿苏德就站在天国里,就在真主的身边望着我们,他正在张天自己有力的怀抱与双手,等待我们这些后来者的到来!”

    阿富汗游击队队长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他嘶声哭叫道:“比起那些为了信仰,为了尊严和光荣牺牲的人们,我们这些苟活者又是多么的可怜。我祝福你们,我羡慕你们!孩子们,战友们……再见了!”

    “哒哒哒……”

    重机枪特有的沉闷轰鸣在这片号称生命绝壁的大沙漠里响起,重机枪的枪机一次次弹起又一次次落下,黄色的子弹壳一颗颗在空中翻滚着,弹跳站,拉出一道道漂亮的小弧线,最后叹息着坠落在没有任何生机的沙漠里,连带一起坠落的,是阿富汗游击队长那一颗颗大大的混浊的眼泪!

    一朵朵艳丽的血花从那些阿富汗游击队长的身上炸志,当重机枪的轰鸣终于停止,只留下仍在这片天与地之间回荡的余音,只剩下空气中那浓浓的硝烟气息时,阿富汗游击队长甩掉了手中的重机枪,指着阿富汗游击队员采集淡水的地方,嘶声叫道:“给我挖!我倒要看看,那两个魔鬼,是如何投的毒,我倒要看看,他们用什么方法,杀死了真主的孩子和战士!”

    两名仅存的阿富汗游击队中齐声应各了一声,他们抓起单兵锹还没有开始工作,阿富汗游击队长猛然听到身后又响起了一片呻吟声。

    是那盖着羊皮休息的病号!

第五十九章 星火燎原(中)

    是的,就是他们身上含着水分的羊皮,在他们的一呼一吸之时,在他们用自己的皮肤去享受含着水分的羊皮带给他们的清凉和舒爽时,“圣战一号”毒剂,已经顺着他们的汗毛孔一点点的渗进他们的身体。

    真是好霸道的“圣战一号”毒剂,真的是好霸道的陷阱!

    望着那些刚才还彼此推让,怎么也不愿意喝别人水的孩子们,阿富汗游击队队长真的呆了,他猛的扬起头,发出了一声犹如受伤孤狼般的长嗥。

    阿富汗游击队队长指着揪着单兵锹,已经傻在那里的游击队员,放声嘶吼道:“挖,给我挖,给我使劲的挖,让我看看,我们究竟踩到什么样的陷阱里!”

    两只单兵铁锹狠狠铲在他们曾经提取淡水的沙面上,当他们挖下去将近三尺深的时候,一名游击队员一锹铲下去,铲到了一个小小的洞穴,当他下意识的扬起铁锹时,一颗重机枪子弹壳,边带几根树枝,一起被他铲了出来。

    阿富汗游击队长望着摔落在地面上的重机枪子弹壳,从子弹壳里缓缓淌出几滴无色无味,却可以见血封喉中者无救的毒液!他这位实战经验丰富,同样擅长铺设地雷和陷阱的游击专家,只是略一思索,他就明白了道理,中国军人早就判断出他们也会在这条水脉上提取淡水,所以他在这里设计了一套延时投毒陷阱!

    在阿富汗游击队员他们刚才提取淡水的沙子下面,中国军人挖出十几个用树枝架起来的小洞穴,在这些小洞穴里,无一例外的放了一颗重机枪子弹壳。这些子弹壳的摆放角度十分巧妙,只要有人在上面刨那么几下,挖那么几铲子,它们就会自己倾倒,用淡水调兑好,放在子弹壳里的“圣战一号”毒剂就会倾倒进沙子里。

    调成液体状的毒剂,在沙子内部热力的蒸发下。一点点向上渗,这样阿富汗游击队一开始收集到的淡水就是无毒的,可是没有过多久,他们收集到并小心翼翼灌进自己水壶里地淡水。他们挤到嘴里的淡水,就成了死神手里的镰刀!

    阿富汗游击队长一脚狠狠将躺在脚下的子弹壳踢出很远,很远。

    世界人民终于在电视机前,见识了一次中国人地聪明,中国人的狡猾。中国军人的无耻,和中国军人的卑鄙!

    一位特种作战专家面对记者采访,坦率的道:“这两个中国军人,给我们所有地军人,包括恐怖份子们,上了一堂最生动的投毒、下伴、设陷阱的教学课!我现在最头痛的问题就是,随着这样的沙漠生存实战节目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向全世界播放,分布在全世界各地的恐怖份子也在随着我们一起观看,一起学习。他们会仔细揣摩这场旷日持久拉锯战中的每一个细节,直至把它们渗透到自己的恐怖活动当中。”

    这位特种作战专家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战侠歌可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个同时获得五枚荣誉勋章的超级王牌士兵!

    知道中国陆军为什么号称天下无敌吗?

    不只是因为中国军队拥有毛泽东时代创立地“精神原子弹”。更因为中国军队在经历了八年抗日战争,三年解放战争。三年抗美援朝战争,每一次战争我们都是以弱胜强,每一次战争我们都是在没有抽空权,几乎没有什么高空防御武器的情况下,被敌人用飞机、坦克、大炮进行轮番轰炸!

    而中国军队面对这些钢铁组成地堡垒,面对敌人动辄上千门火炮,几百架战机的狂轰乱炸,他们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精通土木作业,为自己设计最合理最有效战场生存空间的专家级高手!

    纵观整个世界。无论你是什么三角洲特种部队,是以色列特种部队还是阿富汗游击队,没有哪一支军队比中国军队更会玩土木作业;没有哪一支部队,能比当时缺少弹药缺乏冶炼厂,只能用木头、用石头、用头发丝、用火柴,用一硝、二硫、三木炭的火药土方。用边区造手榴弹,硬是制造出甩雷、飞雷、绊雷、连环雷、子母雷、定向雷,整整和敌人玩了十四年地雷的中国军队,更会埋设地雷!

    中国就是玩设计陷阱,埋设地雷的祖宗,而战侠歌就是被第五特殊部队悉心培养出来的,连教官都要暗中伸出一根大拇指的,祖宗中的祖宗!

    战侠歌和赵海平坐在一个沙丘下在休息地时候,赵海平老老实实躺在沙丘后面的阴凉处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但是战侠歌的注意力却被沙丘附近几株只有两尺多高的沙棘吸引了。沙棘可是好东西,那成串的沙棘果不但可以吃,更里面可以提取出沙棘油,做成沙漠里顶着太阳行动时,必须地防晒油。

    战侠歌吐掉嘴里用来清洁口腔的清洁棒,拔出虎牙格斗军刀,本来准备把那些沙棘果连带树枝一起砍下来,这样不但可以取得沙棘,也能把沙棘树枝直接做成新的咀嚼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又缓缓的将虎牙格斗军刀重新放回刀鞘。

    战侠歌就好像不知道累似的,转着那几株沙棘团团志,直转得赵海平眼花缭乱,赵海平终于忍不住伸手指着一小片绿色的植物,在这一小片绿色植物中,还冒出几点红色,在一片金黄的沙漠中,显得相当醒目。

    赵海平轻轻咽着口水,道:“师父,那里不是还有两棵泡果沙拐枣呢,你怎么不把摘了,难道还打算留给后面的敌人吃吗?”

    战侠歌点点头,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泡果沙拐枣树上,摘下几颗已经完全成熟的沙枣,把它们甩给赵海平,自己却从口袋里翻出几片已经风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沙兔留在这里的粪便,把它们送到赵海平面前,问道:“吃不吃?”

    嘴里塞满沙枣的赵海平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

    “唉。好东西呢,让给你吃,居然还不领情!”战侠歌摇头叹息着,在赵海平如看怪物的眼神中。竟然真的把那一串沙兔粪送进自己地嘴里,嚼也不嚼,连水都不带喝的,一扬脖子就把它们硬咽进自己的胃里。

    赵海平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怎么也压制不住的恶心感从胃部直冲大脑。他不由趴在地上发出几声干呕。

    “兔子地粪便有两种,一种当然是垃圾,就连野狗也不会去闻它,一种却含有丰富的无机盐及生物必须的各种矿物质,就连兔子自己也会吞吃自己的第二种粪便。”战侠歌凝视着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的赵海平,冷然道:“我能吃下连野山羊都无法咽地苔藓,我能站在粪坑里,一边用自带的微型氧气瓶呼吸,一边吃下自己的午餐!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刑场当行刑枪手处决一个罪大恶极连续奸杀了十七名少女。并把他们分尸的变态杀手。当时老兵们都告诉我杀人真的没有什么,对着犯人的后脑勺一枪打下去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弹洞罢了,血不会喷溅出来太多,场面也不会太恶心,只要我能克服心理问题,其实开枪杀人真的没有什么。”

    赵海平真的不知道战侠歌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自己第一次开枪杀人,但是他却不由自主的被勾引起好奇心,仔支起自己身子,问道:“结果呢?”

    “结果?”

    战侠歌地嘴角缓缓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轻声道:“我当朝地教官。就是朱建军大哥。他把我用来行刑的自动步枪给偷偷换了,那枝新的步枪子弹匣里装满了达姆弹,更可怕的是那枝枪还被朱建军大哥做了某种调节!我一扣动扳击,跪在我面前不足一米远的犯人,他的脑袋就象是颗被人用力摔到地板上的西瓜一样,在我的眼前猛然炸裂了!”

    “我猝不及防之下。全身满脸都溅了犯人的鲜血和脑浆,那时候我真地吓坏了。我明明把自动步枪调到了单发状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支步枪却在不停的发射,我根本不敢抬起枪,我一抬起枪,子弹就会误伤其他士兵和兄弟!我只能让枪口继续下垂,我只能让子弹一发发的打在那个变态杀手的身体上。一团团血和肉从他身体里不断飞溅出来不停的溅到我的脸上,溅进我的眼睛里。直到整整三十发子弹都射进那个变态强奸犯的身体里,把他彻底打成了一堆再也看不出任何人形的碎肉。而那些碎肉和骨头,有一部分就牢牢的粘在我的身上,那种粘粘腻腻的感觉,那种还带着人体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流动的滋味,我想,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赵海平望着眼前这个昂然屹立的男人,在他坚强的肩膀上支撑了多么可怕的重担啊!赵海平简直不敢想象,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要用多少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在他那种近乎伟大的战斗力量背后,埋藏的就是这一段又一段,常人根本不敢不能去想象,更无法去想像的经历吧?!

    赵海平轻轻叹着气,用异样的声音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第一次被朱建军大哥夸讲了,我还能直挺挺的走出来,没有尖叫没有哭泣没有歇斯底里的崩溃,只是脸色苍白的把枪还给了他。他说我是天生的混蛋,他说总算从我这个垃圾中的垃圾身上找到了一丝优点,那就是反射神经比别人慢,感情神经比别人木,胃部神经比别人傻!为了表彰我这个笨蛋,朱建军大哥命令我不戴手套,拿着一个大垃圾袋,去给那个刚刚被我打成碎片的变态强奸犯收尸!”

    战侠歌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道:“那个混蛋可是被三十发达姆弹给打中了啊,他的全身被铅制子弹炸成了一百多块,我就是用这双手,一块块的把那些肉块拾进了大垃圾袋里。第次我都想吐的时候,朱建军大哥都会在我的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脚。最后我没有吐,所以朱建军大哥又表彰了我!”

    “他晚上请我吃了牛排和猪脑,牛排是新鲜的上好牛肉,零成熟,没有佐料就连盐都没有。而猪脑端到我面前时,竟然还是热的。朱建军大哥也非常体谅我的心情,所以他也没有给我准备刀叉勺子,我在吃猪脑的时候。那只能用自己地手,一点点抓起来送进自己嘴里。那种温度,那种味道,让我立刻就想到了上午被我枪决的那个犯人的脑浆!”

    虽然知道同情对战侠歌这种军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污辱。但是赵海平地眼睛仍然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怜悯,他轻声问道:“结果你吐了?”

    “没!”

    战侠歌昂起了头,“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一个战士想要在最恶劣的环境是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懂得尊重食物!想活下去,我就必须吃,我就不绝对不能吐!假如我当时吐了,我就是在面对朱建军大哥考验时,被他淘汰的失败者!当朱建军大哥眼睁睁的看着我吃完那一公斤牛排。和一斤猪脑的时候,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因为我用自己的虎牙格斗军刀,在自己的大腿上,生生刺了四刀!”

    “想超越只能执行普通任务的武警部队,想真正成为作战的高手,想在战场上拥有比别人更坚韧更强大的生命力,你就必须能为人所不能为,能忍人所不能忍!记住,上天只会把奇迹送给有准备的人!”战侠歌把手里剩下的几粒沙兔粪再一次送到赵海平面前,命令道:“吃下去!”

    赵海平凝视着战侠歌第二次送到他面前的沙兔粪。他伸出手抓起那些代表了无机盐与人体必须各种矿物质的沙免粪,把它们慢慢送进了自己地嘴里,然后他慢慢的嚼,慢慢地咬。赵海平的喉结不断上下涌动,他的双手骨节捏得发白,不停的爆出“噼噼叭叭”的声响。但是他仍然不停的咬着不停的嚼着。

    咀嚼一下,赵海平就会想到那个全身满脸都溅满鲜血碎肉和脑浆的大男孩;每咬上一口,赵海平就会想到那个用自己双手刚刚捡起一百多块碎尸,就要会品尝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生牛肉和猪脑地士兵;胃里每翻涌一下,赵海平就会想到那个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竟然生生在自己大腿上刺了四刀的男人!

    赵海平就这样嚼着咬着,直到把那几粒沙兔粪在嘴里全部被咬烂了,全部被他的口水化开,他才慢慢的把那些东西连带自己的口水,一起送进了自己的胃里。

    战侠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去摘剩下的泡果沙拐枣,也没有再去摘可以提取植物油也可以吃,营养丰富的沙棘果,赵海平也没有理去多问,他学着战侠歌的样子,从沙层里翻出一块不知道何年何月什么动物留在这里的骨骸,并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在沙漠里长途跋涉,必须要定时为身体补充足量的盐和钙,不管这块骨头里到到底还有多少营养,把它一点点嚼碎了咽进自己的胃里,也能补充一点点体力。直到这个时候,赵海平才突然明白,为什么战侠歌敢在没有充足补给的情况下走进大沙漠,像他这样的军人,纵然是沙漠里,还是能够找到足够维持生命的食物!

    战侠歌从口袋里取出他们身上最后一个急救包,这只急救包里面的止血绷带早就被他们用光了,就连可以缝合伤口的缝纫线也被他们用光了,里面只剩下一只一次性注射器,和一支止痛吗啡。

    战侠歌拆掉一次性注射器上的塑料袋,在其中一棵沙棘树上,注射了一支用淡水调兑成液体状的“圣战一号”毒剂。他仔细观察了半天,又在一棵泡果沙拐枣果树上,注射了五毫升“圣战一号”毒剂。

    在战侠歌和赵海平离开这个休息的位置时,他们再没有去碰那些本来可以食用,味道还相当不错的沙枣和沙棘果。

    在几个小时后,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就赶到了战侠歌和赵海平已经抹除所有驻足痕迹的位置。看到沙棘果和泡果拐枣,一群“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欢呼着扑过去,数量不多的沙枣和沙棘果被他们一扫而空,一些跑在后面手脚稍慢的人,眼看着红彤彤的沙枣已经成为其他人手中的奖品,他们吞着口水,干脆将所有带点绿色的叶子全部摘下来。

    这一百多号人就象是蝗虫过境。不到一分钟时间,所有的沙枣、沙枣果和树叶都被他们哄抢一空。他们刚准备把食物往嘴里送,就听到一声厉喊:“住手!”

    阿富汗游击队队长瞪着那些以“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眼睛里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地神色。车臣反政府军毕竟经历过两次车臣战争,已经是一支从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职业军人。可是“东突解放组织”却是由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恐怖组织组成,平日行事无组织无纪律犹如一团散沙,到了沙漠里再将他们土匪的本性表露无遗。就这样的垃圾。竟然还想向陆军世界最强的中国挑战,硬从人家的嘴里掰下一块土地搞独立,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哪一个国家封疆裂土拥有自己的家园,不是用鲜血硝烟和战士的尸骨堆积起来地?!

    而那些手里握着沙枣的家伙,更是下意识的直接把沙枣塞进了嘴里拼命狠嚼,难道他们认为自己这个已经六十来岁的老人家,会和他们这些小孩子去抢几颗沙枣?

    阿富汗游击队长对着一个懂维吾尔语的阿富汗游击队员,无可奈何的道:“提醒他们一下,小心有毒!”

    尽完自己身为盟友的义务,阿富汗游击队长直接掉头走开。他已经实在不想再看这群所谓“盟友”的丑态。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还不能同心同力。只是为了几颗沙枣就把自己的本性的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地盟友又怎么可能指望他们面对危险时,可以挺身而出?

    听到那位阿富汗游击队员转述队长的话,已经把沙枣送进嘴里地“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猛然瞪圆了眼睛,这在那里拼命咀嚼的嘴也猛的僵在那里,就像是得了口疮一般,他突然捂着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把嘴里已经嚼碎的枣肉连带一颗枣核一起吐出来。他指着有几根血丝的食物,用带着哭意的声音叫道:“血,血,我吐血了,我中毒了!我要死了!我中了毒了,我要死了啊!”

    阿富汗游击队员凝视着地上的食物残渣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所谓的吐血了,不过是这位“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吃枣吃得太急了,不被枣刺破口腔罢了。假如沙枣里真地有毒,以“圣战一号”剧毒的烈性,哪还能让他又哭又叫又跳的表演上半天?

    站在远方的另外一名阿富汗游击队员,低声道:“胆子这么小,怎么当恐怖份子?”

    一位总算还有点头脑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举起自己手里的沙枣,笑道:“要是那两个中国军人真地发现了这些东西,他们摘了来填自己的肚子都来不及,哪里会投什么毒?你看看我手里的这颗沙枣,上面不便有虫子咬出来的洞,还有一只活的蚂蚁呢,要真的有毒,这只蚂蚁也早该被毒死了吧?!”

    那位“东突解放组织”成员将有虫洞的沙枣送进了自己的嘴,一边咬得咯咯有声,一边把两颗沙枣塞进阿富汗游击队队员的手里,笑道:“这些枣子是我从同一棵树上摘下来的,总不可能一棵树上有些枣有毒有些没毒吧?就算是中国军人要投毒,也不能在不破坏枣子表面的情况下投毒吧?”

第六十章 星火燎原(下)

    阿富汗游击队员望着手里的两颗沙枣,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东突解放组织”盟友向他们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犹豫了片刻,这位阿富汗游击队员还是从两枚枣子里,捡出来一枚看起来表面光滑完整,没有任何伤痕的沙枣,小心的把它送进了自己嘴里。

    沙枣在那位阿富汗游击队员的嘴里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怎么样,很甜吧?”

    阿富汗游击队员嘴角微微向上一掀,就在他脸上的笑容刚刚展开的时候,他就像是被谁在小腹上重重踹了一脚似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这位身经百战的阿富汗游击队员在别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他倒转手里的ak自动步枪枪托,对准自己的胃部狠狠砸下去。但是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身体里就象是几千根针在不停的狂扎乱刺,在这种超出人类忍受极限的可怕痛苦中,他的身体他的双手都在微微发颤,他对准自己狠狠砸下来的枪托,竟然划过了他的胃,砸到了自己的肋骨上。

    这位阿富汗游击队员再次扬起自动步枪,就在他准备再次用枪托狠狠砸下去的时候,刚才递给他沙枣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自动步枪,急叫道:“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己砸自己?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

    阿富汗游击队员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混蛋,就是这个混蛋,非要塞给他两颗有毒的沙枣,就在他准备强行用外力迫使自己把胃里的沙枣吐出来的时候,还是这个自作多情的混蛋,封杀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阿富汗游击队员的手指搭在了自动步枪扳机上,只要他用力扣动扳机。从枪管里射出来地子弹,就会拉着对方和他一起完蛋!但是看着那个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和关切神色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抽出一条几乎变成黑色的白毛巾,竟然氢自己宝贵的水倾倒在毛巾上,想帮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阿富汗游击队员心里不由发出一声轻叹。他们追在两个中国军人身后。从密林追进了沙漠,整整进行了三十天的并肩战斗。同仇敌忾之下说没有相处出几分真感情,那一定是骗人地!

    阿富汗游击队员犹豫着,最后还是缓缓松开了自动步枪的扳机,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倒空地口袋般。捂着自己的小腹,慢慢跪倒在地上。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站在远方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队长,他嘴唇颤动着。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终于在这个时候聪明了一把,他直起脖子对着站在远方手持俄罗斯军用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地阿富汗游击队长放声叫道:“老人家你快点过来啊。你的手下出事了!”

    阿富汗游击队长就象是一头猎豹般狂冲过来,没有看到这一幕的人绝对无法想象,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还能从他看起来已经干干瘦瘦地身体里睡意迸发出如此可怕的爆发力。看到跪在地上的阿富汗游击队员,阿富汗游击队长瞪圆了眼睛,嘶声叫道:“阿旺……”

    阿富汗游击队长大手一伸,用最粗暴的动作拽住跪在地上的阿旺头发,竟然把他生生揪得站起来,然后这位队长捍紧自己的拳头,对准阿旺的胃部狠狠打下去。

    “唔哇……”

    阿旺再次跪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受到重南的胃部,嘴一张将他刚才吃进胃里的一颗沙枣,连带他的胃液,他地鲜血,他的生命力和他的生存希望,一起狠狠吐到了干燥的沙子上。

    空气中扬起一种呕吐物特有的酸臭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息。

    望着阿旺吐出来的已经呈现出不自然色泽的鲜血,望着他脸上那滚滚而落豆粒大小的汗珠,望着他苍白得再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阿富汗游击队长真的呆了,阿富汗游击队长一把拔出自己的刺刀,他一把抓住身边那个已经被彻底吓呆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嘶声狂叫道:“阿旺是我身边最好的士兵,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过子弹,他是真主赐给我最好的兄弟啊!他没有死在九年‘圣战’里,他跟着我打过大大小小三百多场战斗,他没有死在敌人的子弹下,想不到今天,他却死在了你这个混蛋的手里!”

    “我要你为阿旺偿命!”

    阿富汗游击队长手里的刀狠狠捅了出去,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声劝阻这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士和孩子一个个拿下,眼睛里已经冒出凄艳的深红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到致命伤,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状态的老人!

    谁也救不了这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但是就在阿富汗队长手中那柄足足两尺多长,早已经退出现代战场舞台的老式刺刀已经刺破了他的衣衫,马上就要洞穿他的胸膛晨,刺刀却突然凝滞在半空中。

    阿富汗游击队长喘着粗气,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吓的面无血色,但是总算能还能站在那里没有腿软得摔倒在地上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这位已经拥有六十多年人生经历,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度过的老游击队员,伸手指着眼前这个将自己身边最得力助手推进无可挽回死亡深渊的“盟友”,嘶声叫道:“记住,从这个时候开始,你的命已经不再是你的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如果你想死在我的刺刀之下,那么你就亲手拿着一个中国军人的脑袋,来和我交换!”

    这位“东突解放组织”成员象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他胸前的肌肤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阿富汗游击队长手中那把老式刺刀刀锋上,金属武器特有的森冷与锋锐。

    阿富汗游击队长也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那个全身颤抖鲜血已经开始从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嘴里向外渗出的游击队员,他把自己手中的老式刺刀顶在了阿旺地心脏上。

    阿富汗游击队长昂起了头,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的眼泪再从眼眶里流出来,他颤声道:“兄弟,你还有什么遗愿没有?”

    阿旺缓缓的摇头,就在阿富汗游击队队长手中的刺刀就要刺穿他的心脏里,他却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那把老式军刀,在阿富汗游击队长询问的目光中。这位追随在队长身边,为了他们的“圣战”为了他们的家园而奋战不息。早已经作好马革裹尸,战死异乡为真主献身思想准备地战士,伸出自己另外一只颤抖的手。

    在阿旺的那只手掌心里,托着一枚沙枣!

    阿旺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是他却一直跪在那里,拼尽全力和剧毒在体内发作带来的可怕痛楚对抗,在狠狠喘气中,他突然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也许是他在这个人世间最后地一句嘶叫:“为什么?!……我不服!我不甘啊!”

    是的,他真的不明白。

    是的,他真地不服!

    阿旺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从同一颗树上摘下来的沙枣,“东突解放组织”地家伙吃了没事,而他们还专门挑选了一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破损的沙枣,自己却会中了剧毒?!

    阿旺努力瞪大了自己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色红雾的双眼,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指着摘下来有毒沙枣的那棵果树。

    阿富汗游击队长望着阿旺指的那棵枣树,用异样的声音。道:“兄弟你等着,我去把原因找出来!我绝不会让自己地兄弟,在见到我们的真主,见到我们伟大的战争英雄时,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在了战场上!”

    顺着阿旺手指的方向,阿富汗游击队长走到了那棵枣树关,他仔细打量着这棵枣树,在枣树的树梢上,阿富汗游击队长能清楚的看到,在已经揪光了所有树叶的树身上,还有虫蚁在上面来回爬动,徒劳的寻找本来属于它们的美味。

    但是阿富汗游击队长敏锐的双眼,却迅速落到了这棵泡果沙拐枣树的树身下,他他蹲下身体从地上轻轻捻起一只蚂蚁蜷成一团的尸体。凝望了片刻后,阿富汗游击队长拔出刺刀,轻轻从树梢部位剜下一抉枣树皮.将树皮覆盖在一只蚂蚁身上,几秒钟后那只蚂蚁又从树皮下大摇大

    摆的爬了出来。

    阿富汗游击队长又从枣树的下半截剜下一块树皮,再把这一块树皮放到同样一只蚂蚁身上后,那只蚂蚁再也没有从树皮下面爬出来、掀开那块树皮,阿富汗游击队长看到了一具蜷缩在一起,已径死亡的蚂蚁尸体。

    这棵枣树,竟然一关有毒.一半没有毒!最让人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两者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分水岭.让它们楚河汉界.各居位!

    面对这奇并的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就连阿富汗游击队长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思考了片刻后,戴上一双羊皮手套,小心的拨开了树枝.当他的手从树身上一层层掠过,最后停留在树腰中间,某一个位置上时,阿富汗游击队长脸色变了。他慢慢从树身上,揪下一抉早已径被人用军刀割掉.却又重新包上去.做了精密伪装的圆环状树皮。

    选择了一个隐密的位置,中国军人用格斗军刀,锯断了泡果沙拐枣树树皮上的树皮,强行切断了这棵枣树通过树皮建立的经脉通路,用最简单的方法,将一株几尺高的枣树分成了两段!

    长在整棵枣树上半部分的沙枣.由于被切断了经脉,中止了水分传输。“圣战一号”毒素就无法传送上去。所以在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赶到这里的时候.仍然哨蚂蚁在这棵枣树上面来回爬动。无形中成为个陷讲的最完美伪装。

    而这棵枣树的下半部队,每一颗沙枣随着树身的光合作用水分流通,布满了“圣战一号”病毒。

    这看似只是一个非常简单却很实用的一个陷阱,实际上已经包含了战侠歌对人类行为心理,以及人类性格弱点、固定思维模式的最深刻了解。

    战侠歌之所以选择那棵枣树注入“圣战一号”剧毒。就是因为这棵枣树树梢上地沙枣,被蚂蚁咬过了!

    在一般人,也许也包括阿富汗游击队员的认识里,在野外寻找食物,被虫蚁叮咬过的东西,都是无毒的可以食用的。

    而这棵枣树上最醒目。却被蚂蚁咬过的沙枣,虽然大家都明白。中国军人只和他们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一路四处投毒,沙枣上有虫洞,实质上没有任何意义。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保障。但对这样地早洞,却在向每一个人的潜意识灌输“我是安全的,来吃我的果实吧”这样的观点,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

    这个道理就好像苦口的未必是良药一样。

    战侠歌之所以选择了一棵这样的枣树。就是因为这棵枣树本身,就具备了一种容易让人思想麻痹,陷入一种固定思维模式地天然伪装。

    这棵枣树只有不到三尺高。以生物共有的可以称之为“好逸恶劳”习惯来分析,绝大部分人面对一颗比自己要矮的多地枣树,都会先伸手直按摘取不用弯腰就可以够到,树梢部位最容易到手的沙枣。

    经过在沙漠里长达十天的追逐战,这些恐怖份乎已轻对食物有了足够的警惕,但是,只要稍稍留意。谁都可以发现,在这些枣子上还有蚂蚁在爬动,甚至还有蚂蚁在沙枣里面钻进钻出,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些枣子没毒吗?

    他们做测试检查没有投毒也罢。直按塞进嘴里大嚼也罢,总之一切迹象都可以表明。这棵树上结的沙枣没有毒,没有任何问题。树梢上的枣子没有问题,那么当他们弯下腰。或者蹲下身体,把这棵枣树下面的枣子也一起摘下来地时候。

    按照他们的固定思维,长在同一棵树上的枣子,既然上面的没有毒,下面的那些没有任何破损痕迹的枣子.当然更不可能毒了!

    每一步战侠歌都算计得丝丝入扣,引导着一直追在他们身后的恐怖份子联军一步步向他设计的死亡陷阱里跳。

    这其中战侠歌还有一段设计陷阱的意义没有告诉赵海平,他和赵海平一起并肩作战长达两个月,他们已经彼此用行动证实了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誓言,战侠歌已经非常清楚赵海平这个徒弟的个性、特长以及过于憨厚的性格,导致了几乎不可弥补的劣势。

    赵海平实在是太老实了,越级向他传授一些更高级的行为心里学,让他明白在这个社会中,只要有人存在,就会有群体等级的划分,身处在社会金字塔不同层次,社会需求和影响力不同,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就会不同,这大概需要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更不要说要求赵海平根据在等级金字塔中,身居各个不同层次人群共性特征,针对性的铺设陷阱了!

    至于在铺设陷阱后,合理的做出效果预估,要求赵海平无论在战场上做出什么军事行动之前,都先逆向思维一下,都先走一步算三步,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走出了赵海平现在可以接受、理解的范围极限。

    但是每一次战侠歌在埋设陷阱时,赵海平都会抓着在两月前他和战侠歌实效相逢,战侠歌送给他那只记载了战侠歌身为一个狙击手心得体会的小笔记本,不停的在上面记录各个细节,还时的向战侠歌进行提问。

    战侠歌要过了赵海平手里的那只小笔记本,在最恶劣的环境下,赵海平也没有丢掉这只笔记本。当战侠歌翻开这本已经赵海平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已经开始有点卷边的笔记本时,战侠歌惊讶的发现,在整个笔记本的每一页里,都插满了赵海平用自己理解能力表述出来的注解,以及了在战场上将这些理论融入实战中后的心得体会。

    战侠歌一页页的翻着,他可以在这只小笔记本上,清楚的看到赵海平从一个仅仅知道对着枪靶射击的理论狙击手,向一名真正精通特种作战地资深狙击手,一步步稳健迈进了成长之路!

    就是凭这种谦虚好学的精神。天分绝对算不上出众的赵海平,硬是在狙击手这个犹如古代刺客般一击必杀,在现代战场上号称死神代言人的行业中,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战侠歌抽出插在笔记本上地那只小小的圆珠笔,在笔记本上留下了一段话:“根据恐怖份子人员组成及内部职务地不同,造就了他们不同的身份需求。处于组织最底层的人员。没有任何身份。更不需耍顾及

    什么尊严或者面子。所以他们在看到沙枣后会一窝蜂的跑过去,枪到就往嘴里塞。而那些领导阶层,就算是同样很渴很饿,看到沙枣。为了保持自己社会认可地需要,也就是保持他们在这个组织里的个人权威,他们绝不可能去和普通的成员去争抢几颗沙枣,他们更喜欢等待那些已经用身体证实沙枣无毒的基层人员。自觉地,主动的把沙枣奉送到他们的面前。所以……”

    战侠歌写到这里时,他地脸上缓缓扬起一丝赵海平这一辈子大概也不会有的奇异微笑。他在笔记本上加了最后一段定论:“所以含有剧毒的沙枣,至少会让恐怖份子组成的联合追击部队中,损失一个中高层领导人员。这对于打破恐怖份子组成的联合追击部队中,损失一个中高层领导人员。这对于打破‘东突解放组织’、‘车臣反政府军’以及‘阿富汗游击队’这三个组织之间本来并不算牢固的联盟,有着莫大的好处!假如再因为沙枣中毒事件,引发他们之间本来应该存在却一直潜伏在深处的彼此不满,只要能见了血,就可以一发不可收拾。达到‘二桃杀三士’地良好延伸效果。”

    把笔记本还给了赵海平,战侠歌洒然道:“先不要关急看,我写的这一段东西,可能现在你看了,只会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困扰,等我们走出这片沙漠,回到中国后,你就慢慢读,慢慢用必去品吧。当你能够完全读懂它,并把它应用到生活的任何一个环节,渗透进你在战场的每一个细节,并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狙击手哲学的时候,你就可以从我这里正式出师了!”

    “不,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赵海平的没有翻开那只笔记本,老老实实的,用一种恭敬的态度,把战侠歌加入新的内容的笔记本,放进一个可以起到防水效果的塑料袋里,把它插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再小心的别上扣子。

    赵海平搔着自己的头,憨厚的笑道:“师父我就不明白了,狙击手不就是在战场上先保证自己能够生存,再利用手中的武器有效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的军人嘛,怎么还说到了哲学了?至于创造哲学,这种工作还是留给那些专家教授学者们去完成吧,我一个只是初中毕业的大老粗,要我去创造哲学,说出去还不把人笑死了!”

    战侠歌无言的摇了摇头,如果赵海平无法凭自己的力量跳过这一个瓶径,那么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巅峰成就,大概也只是一个善于在各种地形中隐藏自己,枪法不错,身手不错,最多再加上个实战经验不错的资深狙击手罢了。

    战侠歌过了很久,才低声道:“记住,狙击手在战块上最大的作用并不是射死多少敌人,而是利用死亡,对敌人形成巨大的心理震慑,把他们本来自以为无懈可击的防御线,从内部撕出一个口子!”

    赵海平似懂非懂的连连点头。

    而在相同的地方,阿富汗游击队队员阿旺,也点着头,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由阿富汗游击队长手里的刺刀,顶上了他的心脏。

    “兄弟你放心的去吧,真主正在张开他温暖而广阔的双臂等待你的到来!”阿富汗游击队队长手一送,阿旺的身体狠狠一震,刺刀终于刺进了他的心脏。在这生命中最后的几秒钟时间,阿旺突然双手一伸,紧紧抱住了他追随了二十多年,在他眼里同时拥有父亲、战友、朋友、兄弟等身份的阿富汗游击队长。从阿旺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在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体间流淌,在这一刻,他们的心里都涌出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随着大量鲜血从身体里喷涌出来,那种犹如几千根烧红的钢针一起乱刺的可怕感觉竟然大大减轻,在这生命中最后的时候,阿旺发现自己竟然又能说话了!

    阿旺低声道:“我要回家了,再见了……爸爸……兄弟……请你保重,不要太早来找我啊!这一辈子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阿富汗游击队长不停的点头,阿旺轻轻吐出了自己最后一口气,他紧紧抱着自己的爸爸、兄弟、朋友、战友的双手,也慢慢轮了下去,他身体一晃,他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的身体,终于完全瘫软在这个和他虽然没有任何血脉关系,却已经拥有了比血脉更亲密联系,让他可以为之追随终身的男人怀里。

    “阿旺……我的孩子……”

    在这一刻,阿富汗游击队长纵然把自己的头高高扬起来,但是大颗的泪珠仍然不停的从他的双眼中疯狂的涌出来顺着他的脸庞,一点点的狠狠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短暂的距离后,悄无声息的隐进他脚下的沙漠中,和阿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阿富汗游击队长紧紧抱着自己的兄弟和孩子,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朋友和战友,而他的右手,仍然紧紧的握着一把两尺多长,早已经在现代战场舞台上退隐的老式刺刀,而这把刺刀,正深深没入了阿旺的身体里。

    和别人不同的是,阿旺走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走得很安详。

    遇到战侠歌这样一位对人性弱点了解得通通透透,在融入了自己的人生哲学后,诡雷设计已经称得上登峰造极的特种作战专家,面对战侠歌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他死得……服气!

    身为一个早已经作好展望战死沙场的士兵,他最后还能死在自己的兄弟、父亲、朋友、战友的怀抱里,他死得……无憾!

    死在一个真正的英雄手里,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怀里,对于一个在绝望中不断挣扎的军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六十一章 完美武器

    如果说这一系列陷阱,已经可以令人拍案叫绝的话,战侠歌在后面做出来的陷阱,无疑将“诡雷”这种战术,利用他的聪明才智和创造性思维,真正发挥到了一种“哲”的境界。

    还是在休息的时候,战侠歌又选择了一棵沙棘树,这一次他先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的沙棘全部一扫而空,把其中一部分丢给赵海平,然后把剩下的送进嘴里,然后战侠歌抓起单兵锹,直接顺着植物向下挖了两三尺深。生长在沙漠里的植物,都有一个特性,也许这些植物露在沙漠地表的部分,只有又矮又小毫不干起眼的一部分,但是它们为了适应沙漠里干旱缺水气温过高的特性,它们生长在地下的根茎,都非常发达。按照比例来说,一株两尺多高的树,可能就会有将近两米深的庞大根系。

    战侠歌抓起一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的计算了半天,才在这株沙棘树的某一截根茎部位,绑了一块棉布!

    看到战侠歌小心翼翼的在那块卷成两层的棉存里撒上了“圣战一号”毒剂,电视机前已经高达八亿的观众,包括全世界十几万睁大眼睛看他大玩特种“诡雷”战术的特种兵们,略略思考后,都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战侠歌再绑好棉布后,突然扭头对赵海平问道:“我们做一个小小的心理测试游戏吧。请问,假如你在经过一幢大楼时。突然有一包垃圾砸在了你的脑袋上,你第一件事情是想干什么?”

    赵海平道:“当然是立刻抬头。看看是哪个混蛋这么不讲道德。竟然会直接把垃圾袋往楼下丢。”

    “可是当你抬头后。你发现竟然所有地住户的窗户都是关闭地,换句话说,好像就根本不可能有人往下丢垃圾似的。就在你放弃寻找那个没有道德的家伙。准备继续赶路时,又有一包垃圾砸中了你的脑袋。你迅速抬头,那些住户的玻璃窗还是紧闭地,你会怎么办?”

    赵海平瞪大了眼睛,道:“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嘛,要真有人这么恶搞,我就不走了!我就一直抬着头,看谁还敢偷偷用垃圾一直砸我,窗户还能关得飞快!”

    “嗯。假如这个垃圾袋就砸了你两次,你抬头看了半天却一直再也没有人丢垃圾袋,你以后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那我每次都抬起头,我总有机会逮住那个家伙的!”

    战侠歌连连点头,若有所悟的在被他绑了布条的植物根茎上。又绑了一颗拉掉保险栓的手雷,可能是嫌第二次从楼上丢下去砸人的垃圾袋份量不够,他干脆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填满子弹的子弹匣一块绑在了那株植物的根茎上。

    赵海平一直看着战侠歌利用一棵沙棘树大做文章,设下连环陷阱,最后赵海平终于忍不住问道:“沙漠这么大,虽然植被稀少,但是这一路上去过来,我们少说也看到了几百棵沙棘树,师父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些追在我们身后地敌人一定会在这棵沙棘树上采集淡水?你又怎么能确定,他们就一定会挖开这株沙棘树的根茎?”

    战侠歌用单兵锹把挖出来的沙子重新放回原地,然后他又从别的地方抓起几把被晒得滚烫温度超过六十摄氏度的沙子,把它们均匀的撒在陷阱地上方,直到确信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他才道:“没错,在沙漠上什么沙棘树,什么仙人掌,什么泡果拐枣树,什么仙人球的,植物少说也有四五十种,但是你要注意,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却有足足两百个人!沙漠上除非是再遇到那种高山沙漠特有的水潭或者水草丰足的绿洲,否则可以采集淡水的方法就十分有限。那帮家伙一路跟在我们身后,能够采集水源的地方,都被我们破坏得七七八八,这样几天下来,他们身上携带的淡水估计也快要用光了,现在哪怕是一点点可以采集淡水的方法,他们也绝不会错过。”

    赵海平跟着战侠歌这么久,怎么也能称得上是见多识广,赵海平望着那棵根部包了一块布的沙棘树,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狂叫道:“我明白了!”

    战侠歌微笑着道:“明白了什么,说说看。”

    “师父这一招够狠!”这一刻赵海平的眼睛里都在发着光,他指着那株被投放了剧毒,又埋设了地雷的沙棘树,叫道:“你之所以包了一块布,就是利用布能吸水的特性,让它在含有水脉的沙子里不断聚焦水分,直到将两层棉布之间的毒剂一点点现货,最后再通过沙棘树的光合作用,将毒素输送到整株沙棘树!”

    “嗯,不错,不错!”战侠歌连连点头,“然后呢?”

    “沙子里的水本来就少,而那块布想要在地下吸收到足够的水融解毒剂就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再加上把毒素一点点延着沙棘树的经脉输送到全身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样加起来,也许恐怖份子提取的第一份甚至是第二第三份水都是没有毒,或者只含有微量的毒素,就在他们放心收集第四份水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里面却突然有了剧毒!仅任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付出人命的代价!”

    “嗯,不错,还有吗?”

    “还有就是师父你留下的那颗手雷,那帮家伙就算是没有好奇心,为了避免下次还会死得不明不白,他们一定会把整棵沙棘树挖开看看师父究竟设下了什么样的陷阱,这样的话,师父埋在沙棘树下地报告团和子弹匣。就让他们至少再付同一条人命的代价!”

    “不错!”战侠歌地眼睛也亮了,他猛然一拍手掌。叫道:“再说。只要你能再多说出一条。就能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赵海平瞪着那株沙棘树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最后他搔着头皮道:“嘿嘿……还有什么我可真看不出来了。你是师父嘛,要是我都能说出来。我不也成了师父了。”

    战侠歌不由在心中轻叹了一下,能把他设地陷阱分析到这种程度,对赵海平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想要赵海平把自己放在一个相当的高度,用一种看待全局的战略眼光去分析问题,而不是偏执于一时地得与失,看来还是太困难了点。

    “沙棘和仙人掌是这片沙漠里最常用的植物,我这样连续利用沙棘树和仙人掌设下致命陷阱,就等于是躲在高楼上用垃圾袋一直偷偷砸你。一旦在那些敌人的心里形成一种惯性思维,让他们一见到沙棘树和植物,首先想到的不是淡水,而是致命的毒药和绑着子弹,可以进行大面积覆盖性杀伤的手榴弹!”

    战侠歌眯起了眼睛,指着眼前这片广阔无垠。似乎根本走不到头的大沙漠,冷然道:“那么他们无论在什么时候,从沙棘树和仙人掌上采集到淡水,都会胆颤心惊,无论他们是第几次从树上、植物上提取到淡水,他们都会不停的用各种方法验毒。这样他们本来就很缺少的淡水,会大量白白浪费掉!我在沙棘树上绑地那块布,绑的那枚手榴弹和子弹匣,我并不在乎到底能毒死几个,能炸死几个,我要的是在他们尽量种下移除的影子,我就是要让他们草木皆兵,我就是要让他们胆颤心惊!在如此干燥灸热的大沙漠里,喝不到足够的淡水,神经又崩得这么紧,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支撑多久!一旦他们地防线彻底崩溃,就是我们师徒两个大举反击的时候!”

    赵海平品了半天战侠歌的话,最后他还是拿出那只小小的笔记本,老老实实的把战侠歌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到了笔记本上。套用战侠歌的话来说,不用着急,等他们活着回国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慢慢品味!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战侠歌做的每一件事情,说的每一句话,都死死的记在心里,都牢牢的记在那只小笔记本上。

    他是笨,但是他不蠢,只要持之以恒,他尽早能够掌握战侠歌在战场上埋设诡雷的精髓。

    在设计好这套拥有实际杀伤与心理威吓双重作用的陷阱,两个人继续向前行走。当战侠歌放眼眺望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被什么吸引了。

    战侠拉着赵海平跑过去,一只不知道风干多久的骆驼头骨,在风沙中半遮半掩,在它空洞洞的眼眶中,那两抹幽幽的漆黑,似乎还在向战侠歌和赵海平诉说它面对生命最后一刻时的无奈与凄凉。

    战侠歌拎起那只骆驼的头骨,微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啊!”

    没等赵海平回过味来,战侠歌又在骆驼的头骨里,塞了一颗拔掉保险栓的高爆手雷!

    这下不要说是赵海平了,就连那些从在电视机前观点的特种部队士兵,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在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名特种部队士兵举起了手,望着正在慢慢品味连连点头,明显已经看出门道的教官,这些谦虚好学的士兵大声问道:“请问教官,那个中国军人在一个骆驼头里塞颗手雷,他到底想炸谁?!是那个中国军人太自信,认为留下一颗手雷,总碰上一个倒霉鬼呢,还是他嫌身上的武器太多太重,干脆想用这种方法来减少自己的负重?”

    “你懂什么?!”一位教官连连叹息着,用近乎怜悯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训练的士兵,道:“高手,高手,实在是高手!能把诡雷战术玩到这种程度,这个中国军人已经称得上是诡雷作战的大师级人物了!”

    看到所有的士兵还是迷茫的睁着大大的眼睛,这位教官道:“这个中国军人玩的诡雷战术,已经超出了常规军事教材里的东西,可以说每一个陷阱。都是他根据战场地实况情况,再加上他对诡雷及人类行为心理学的最深刻了解。融合出来地非凡创造性武器。不要说是你们这群童子军。就是我也是想了半天。才找出里面地奥妙。”

    “在丘陵沙漠里,除了黄色沙子几乎看不到其他东西,时间长了人地眼睛就会产生视觉疲劳。不只是在雪原上可能产生雪盲,大沙漠里,也可能产生沙盲。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大沙漠里突然多出一个异物,比如说那只骆驼的头骨,就算是很远,就算它的体积很小,但是面对一支人数超过二百地追击部队,怎么也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位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特种部队教官。思索着道:“在我的老家,猎人们捕杀一些猛兽时,总是会用一只腐烂的山羊尸体作为诱饵,那些猛兽有些没有吃死尸的习惯,但是隔着几英里的距离,它们也能闻到山羊腐烂尸体发出的味道。它们就算是因为好奇心作粹。也会跑过来看看。就算它们不吃腐烂的肉,它们也会忍不住上去闻一闻,用自己地爪子去碰一碰。”

    这位教官说到这里,下面一位头脑比较灵活,同样擅长制造诡雷的特种部队士兵,已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放声叫道:“我明白了!那个中国军人在骆驼头里设置陷阱,就是抓住了生物共有的‘好奇’这种生理及心理特点。追在中国军人后面的恐怖份子,那么多人总会有人注意到那颗被中国军人专门放到醒目位置的骆驼头,他们虽然已经很疲惫,但是他们也总会有人走过去,也许会有人拿起那只骆驼头把它当成玩具晃上几下,也许只是有人把它当成一只一次性地足球,发泄性的顺手踢上那么一脚!”

    说到这里,那个头脑灵活的特种部队士兵,已经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汗水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滚滚而落,他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道:“教官,假如我们必须要在战场上追击象那个中国军人一样的知人,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有效避开他预设的陷阱?!”

    教官瞪着大电视屏幕上战侠歌和赵海平的身影,他沉默了很久,才道:“想追杀这样的敌人,你们就和多看、多想、少动、少跑,尽量避开有可能设置陷阱的危险地带。还有,如果遇到和这个中国军人一样狡猾的敌人,你们最好乞求上帝,对你们多加关照吧!最后我再提醒你们一点,不要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中国军人的陷阱及诡雷设计上!他们能在密林里,一边顶着直升飞机重机枪的扫射,一边和百倍于已的车臣游击队周旋了整整五十天却毫发无伤,称他们为‘密林之虎’绝对没有任何夸张!如果你们认为终于追上这样的敌人,再不用为陷阱和诡雷头痛的时候,也许你们会发现,那才是和他们最惨烈战斗的开始!”

    全场一片寂静。

    一名特种部队的专职队医举起了他的手,在获得教官兼队长的允许后,他站了起来,环视全场,放声道:“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补充一下。”

    “我必须承认,我被那个中国军人吓到了!我是一个医生,虽然也会开枪,也懂得搏斗,也能开动大部分汽车和坦克,但是和你们比起来,我仍然只是一个门外汉,所以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我要说的是,这个中国军人的体力状态!”

    队医道:“那个身材稍稍矮一些的中国军人我就不说了,他虽然也非常优秀,但是从我收集的各项数据上来看,总算还在正常的范畴,事实上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能做得比他更好,但是……那个已经给我们太多震撼的中国军人,我必须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四周所有的士兵都瞪大了双眼,那位队医举起自己的文件夹,道:“只要我读下这些天我全程监控收集的数据,大家就会知道,我为什么对那个中国军人做出这样的评价!”

    “我一共全程监控了他九天时间,在九天时间里,他背着大概四十公斤的背包,大概在沙漠上行走了四百二十公里。他几乎包办了所有的警戒,在同伴休息的时候,他还要埋设陷阱,收集淡水,每天他休息时间不会超过六个小时。而在九天时间里,他每天喝的淡水,绝对没有超过十品脱!”(注:1品脱相当于零点六升水)

    所有的特种部队士兵一片哗然,他们都接受过沙漠作战,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在气温超过三十七点八摄氏度的情况下,背着几十公斤的负重长途跋涉,人体每小时必然补充一点一品脱的淡水,在气温低于三十七点八摄氏度的情况下,也需要每小时补充一品脱的淡水。

    换句话来说,在沙漠里想保持身体正常状态,每天至少要喝将近二十品脱的淡水!而中国军人却只喝了一半的淡水,却能坚持了九天,而且看他的身体状态,似乎还能继续用这种非人的方法坚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没有缺点,没有弱点,有的只是可怕的战争能力和技术,这群眼高于顶的特种部队士兵,终于在那个中国军人的身上,明白了什么叫做战争武器式的完美!

第六十二章 狼袭

    在这片蓝色的星球上,在这片蓝色的天空下的某一个小小的角落,有一个浩瀚无垠的沙漠。

    在这片没有生命,没有希望的沙漠里,有一个小小只有四米多高的小沙包;在这个小小的沙包下面,有一个身上披着绿色军装,头上罩着阿富汗人最喜欢的圆帽子,胸口应该是以及的位置,还插了一把虎牙格斗军刀的小小草人。

    而在那个小小的草人身后,静静躺着一个衣衫破破烂烂的老军人!

    在这位老军人的身上有一种就军沙漠上的飓风,也无法吹散的浓重硝烟气息。他那犹如干桔子皮一样皱巴巴的脸,就好象他身上的那只漆皮早已经脱落的俄罗斯军用望远镜和水壶,带着一种历尽苍桑的凝固,虽然古老,却依然散发着一种绝不穷人轻辱的尊严与骄傲!

    战侠歌的目光落在阿富汗游击队长的身上,他认真的看着这位老军人,仔细看着他布满老茧又黑又大又瘦,却犹如鹰爪力的双手,仔细看着他暴露在空气中那些皮肤只可能属于战场的光荣印痕;仔细看着这位老军人身上每一件装备,每一件武器的摆放位置。

    这位老军人腹部有一处虎牙格斗军刀特有的撕裂伤口,在他的身下,早已经风干的血块中竟然透出一种妖异的黑紫色,从伤口上来看,一双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任由沙漠上的劲风不断吹拂,却一直死死的盯着战侠歌和赵海平走过来地方向。

    战侠歌对着这位死不瞑目。痴痴等待着,要看敌人最后一眼的老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睛里竟然扬起了一丝近乎怜悯的悲伤神色。

    “赵海平……”战侠歌轻轻吸着气,突然问道:“你没有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像?”

    赵海平看着那个又老又黑又瘦,就算不死也象是具干尸的阿富汗游击队长,再看看战侠歌。他真的看不出这两个人有什么相同。

    “他是一个好军人,他是一个好队长,他更是一个纯粹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慢慢在战侠歌的眼眶里聚焦,他自己已经认为可以坚强得无懈可击。他更以为自己绝对不会为一个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敌人去哭,他一向就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太过多愁善感的水性生物,但是在这一刻,他真的无法再控制自己。

    “海平你看到了没有,你就在这里睁大眼睛等着我们,因为他有话要对我们说。”

    赵海平瞪大了眼睛,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海平你听到了没有,他正在用一个军人的尊严与骄傲请求我们。”

    赵海平竖起了耳朵。可是除了空旷大沙漠上特有的炽热气浪,拂过那个手工粗糙的草人发出来的呜呜声响。他什么也听不到。

    战侠歌痴痴的望着一条与众不同,孤独向远方不断延伸的脚印,那个死不瞑目的老军人,他右手的食指正指着这个方向!

    这个老军人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留下一个字,但是他就是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骄傲,留下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地最后一个心愿,这是一个就连带着他的阿富汗弯刀奉令成为逃兵地丹素,也不知道的心愿……放过他的孩子。放过他们这支游击队最后一个队员!

    战侠歌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这位年龄比他父亲还要大地长者,对着这位真正的军人,对着这个纯粹的男人,敬上了自己一个最庄严、最真诚的军礼。

    宁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绝不愿意躺在病床上闭上自己的双眼!

    宁可自己死亡,宁可抛下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军人的尊严向敌人请求,也要让自己的兄弟自己地士兵逃出生天!

    在这些方面,他战侠歌和眼前这位阿富汗游击队的老军人,拥有何等惊人的相似?!望着这个混身上下都带着军人的强悍,都带着属于战场勋章的老军人,战侠歌的心里又怎么会不扬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战侠歌慢慢拔出了自己那把沾满鲜血的虎牙格斗军刀,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死不瞑目,就在等他一个答案的老军人,他轻声道:“你安心去吧,你的孩子,如果他够顽强能够战胜这片大沙漠,他就可以活着回到你们的家乡!无论如何,抛开事非成败,你们阿富汗游击队,永远都是最棒的军人,都是真正的男人!我,战侠歌,尊敬你们!”

    赵海平猛的瞪大了双眼,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阿富汗游击队长,一直睁得大大的双眼,竟然缓缓的闭上了。

    当他终于闭上双眼的时候,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军人不见了,在他们面前静静躺着的,是一具又老又黑又干又瘦的尸体,他那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在沙漠的风中不断飘舞。而在他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安详?!

    战侠歌再次深深凝望了眼前这个老军人一眼,他纵然放声狂笑。

    他疯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旷大沙漠的上空,他伸手指着天在笑,他伸手指着地在笑,他伸手指着远方那天与地融合成一线的天边在笑,他指着赵海平在笑,他指着自己在笑,他直笑得天晕地暗,他直笑得如痴如狂,就在赵海平瞪大了眼睛,已经扭开水壶,准备不顾一切把所有淡水都准备倒进路嘴里的时候,战侠歌突然狂吼了一声:“赵海平!”

    赵海平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叫道:“在!”

    “你见过狼如何捕杀比自己更强大的生物吗?”战侠歌轻舔着嘴唇,他的眼睛里猛然扬起一丝几乎可以分金碎石的精光,他沉声道:“几只经验丰富的狼,就可以能战胜一只皮糙内厚,得连老虎都要退避三舍地野猪。他们分工合作。利用自己灵活的身体,不断从前后左右对猎物发起没有实质意义的骚扰性进攻,它们团团乱转,直到把野猪转得头晕脑涨发狂发怒,终于暴露出身体的弱点时,他们可以在瞬间对野猪的肚皮或肛门这两处要害发起最猛烈的进攻!他们在沙漠里整整追杀了我们几百公里,现在他们的力量已经使完了,他们已经开始退缩了。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也应该轮到我们两个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狼袭战术了!”

    两名中国军人一开始对一百多名“东突解放组织”和车臣反政府军组成的追击部队,开始了马拉松式地儿狼袭作战。

    他们不断游移在敌人两千米之外,虽然他们手里的自动步枪根本不可能打中目标。但是每一次听到轻脆的枪声响起。一百多名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每一个成员总会受惊的跳起来。假如他们全部跳起来冲向两个中国人,他们就会发现,他们追杀的根本就是两只在沙漠里还能跑得飞快的兔子,除了把大量体力和汗水白白浪费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效果。

    恐怖份子们也曾经组成过以班为单位的追击部队,来对抗中国军人的骚扰战术,但是一个班整整九名实战经验丰富的车臣游击队员追了过去,在一阵密集过一阵的枪声后。那九名车臣游击队员再没有回来。

    那两个中国军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恐怖份子联军的视野当中,当枪声再次从一千八百米以外响起的时候。一个正在用塑胶袋小心从几株植物上收集清水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一头栽倒在地上。

    望着那名倒霉鬼额头上还在汩汩流血地弹洞,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瞪大了眼睛,不由发出一声郁闷到极点的低吼。刚才那九名负责追击地车臣游击队员携带了一枝狙击步枪。拿到了一枝狙击步枪的中国军人,已经可以在一千八百米外,精确狙击连他这个队长在内的每一个人。

    中国军人用狙击步枪精确狙击,用ak自动步枪乱打胡射,把从车臣游击队员身上缴获的俄罗斯高爆手榴弹四处乱丢,有时候他们甚至站在顺风处,把格斗军刀和钢盔当成一块铜锣,叮叮当当地乱敲一气,就连大半夜也不忘在黑色夜幕的掩护下,摸到距离他们不足一千米的地方,在一阵疯狂扫射、单发点射、三连射后,再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反正他们问题有办法弄得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一惊一乍,他们总是能在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累极、乏极、困极的时候,跳出来又吼又叫又跳又蹦,连带抓着格斗军刀和钢盔一阵乱敲,假如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人跳起来回应他们的热情,他们二话不说举起狙击步枪就是一枪。要是恐怖份子被逼急了,组成大股部队想要追击他们,他们掉头就跑,能在沙漠里和这两个中国军人比赛越野跑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如果是小股追击部队,他们还是掉头就跑,然后再找个地方狠狠反戈一击。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精神与体力消耗战,恐怖份子们没有充足地粮食和淡水,在战侠歌和赵海平骚扰战术之下,他们根本没有精力去寻找水源;中国军人神出鬼没,随时就会有一颗致命的子弹打到自己脑袋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个个神经绷得紧紧的,根本不可能放松,更不可能得到适当的休息。

    通过卫星电视,看到这群恐怖份子就象是一群蝗虫似的在大沙漠里掠过,只要看到一点绿色的东西,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塞,中间夹杂着哄抢后不可避免的争吵甚至是厮打,甚至连枣树又粗又硬的根茎,也被这群人挖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塞进自己的嘴里。

    在失去那位用强大的人格魅力,强行把所有人统率在一起的阿富汗游击队长之后,仅仅过了四天,这一百多号已经放弃和中国军人战斗,只知道拼命向前跑,只知道逃出这片沙漠他们就有机会逃出一条性命的恐怖份子们。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群丧家之犬。

    “砰!”

    沙漠里传出一声枪响,就在所有恐怖份子下意识的扑倒在沙地上,被温度超过六十摄氏度的滚烫沙粒烫得嗞牙咧嘴里,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几乎要发疯地快乐狂吼:“我打中它了,我打中它了!”

    一只大概只有一斤多重的沙兔,被ak步枪子弹打中了腰部,玩了一招华丽的腰斩,望着仍然在沙漠上蠕动的沙兔的身体。望着那血淋淋湿漉漉,还冒着热气的红色肉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里齐刷刷的涌起一层红光。

    在近乎野兽般的低吼声中,几十个人一窝蜂地冲向那只可怜的兔子。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就象是一位橄榄球超级明星似的。拼尽全力向前一扑,把一块兔肉死死压在身上,就在几十双大手同时把他掀起来的时候,他把大嘴一张,已经狠狠咬在还在不断抽擅的沙兔肉上。

    皮靴、拳头甚至是枪托同时狠狠落在这个人身上,但是他的脸上却扬起一丝满足的表情,因为他硬是用自己的两排牙齿,狠狠撕咬下足足一两多重的肉块,嚼也不嚼。就直接吞进了自己的胃里。

    抱着一枝枪口还冒着轻烟步枪的恐怖份子望着哄抢成一团的“同伴”,急得连连跳脚。嘶声叫道:“喂,那只野兔是我打地,它是我的!”

    在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理他!

    一只野兔瞬间就被几十个人饿得眼睛发绿地恐怖份子。又撕又扯又咬的撕碎成二十七八块,这些人就像是一群野狗似的,直接把血淋淋还还着野兔体温的肉块塞进嘴里大嚼,手慢没有抢到兔肉地人,有些把沾了兔血的手指送进嘴里,慢慢的吮着,有些干脆扑过去。伸出手指直接塞进别人的嘴里又挖又掏,试图把肉块抢出来。

    “嗒嗒嗒……”

    ak自动步枪突然开始轰响,那个刚才开枪打死一只沙兔的恐怖份子瞪着血红的眼睛,一边拼命扣住手中ak自动步枪的扳机,一边疯狂地嘶叫道:“我让你们抢我的野兔肉,我让你们抢我的野兔肉,谁抢了我的兔肉,我就要谁死!”

    所有人都被这个恐怖份子的疯狂行动给惊呆了,站在这名恐怖份子附近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对着自己人射出整整二十九发步枪子弹,地上倒着十二三个恐怖份子。这名恐怖份子真的疯了,他射完整整一个子弹匣后,竟然从自己的子弹匣里又取出一个弹匣,就在他瞪着血红色的双眼一边放声痛骂,一边把子弹匣往枪膛里装的时候,他突然身体一震。

    这位不管三七二十一刚刚枪杀了十几名“同伴”的恐怖份子,不敢置信的望着突然从自己胸膛上出现的那个足足有碗口大小的伤口,望着鲜血从伤口里不停的流淌出来。他掂起几丝鲜血,把它们送进自己的嘴里,品尝着甜腥的鲜血味道,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确信,原来自己真的中弹了,有人对他开枪了!

    大概二十米外的地方,车臣反政府游击队队长脸色铁青的举着一枝沙漠之鹰自卫手枪。

    这名恐怖份子知道自己死定了,在缺吃少喝急救品几乎没有更不说什么医院之类的奢侈玩艺的大沙漠里,他胸口上出现碗口大的一个洞,他不痛死也得鲜血流干了。他瞪起眼睛,伸手指着车臣游击队长,嘶声叫道:“兄弟们,这些车臣的王八蛋,他们对我开枪了!他们是想杀了我们‘东突解放组织’的所有兄弟,抢光我们身上的粮食和水啊!”

    这名“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在战场上和敌人生死相搏不见得怎么出彩,但是挑挑衅煽动绝对是一把好手,他伸手掂起自己伤口里流出来的鲜血,叫道:“你们看看,他们不但要抢我们身上的食物和清水,他们还会把我们杀光,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啊……”

    “砰!”

    虽然听不懂这个仅仅为了一只野兔,就敢用自动步枪向同伴疯狂扫射的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看其他“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的脸色,车臣游击队队长干脆又开了一枪。这一枪直接打在了这个“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的脑袋上。在二十米近距离内,威力比自动步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沙漠之鹰手枪子弹直接把对方的脑袋打成了十几声碎片,一时间一大片红的白的粘粘腻腻的东西,以辐射状向四周飞溅。

    “哗啦……”

    看到自己人竟然被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一枪打爆了脑袋,四十多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哗啦……”

    车臣反政府军可不是“东突解放组织”这样的乌合之众,他们可是一批经过战火考验地军人,他们也几乎在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虽然他们和中国军人反复交战,不断遭遇偷袭和狙击。人员损耗巨大,但是到现在车臣反政府军方面仍然有八十多人,八十多枝自动步枪指着四十多名“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立刻就将对方的气势给彻底压了下去。

    本来还并肩作战的“兄弟”,仅仅因为一只一斤多重的野兔。就成了随时会大开杀戒,进行一场超级火拼地敌人。在这两批人中间,是十几个倒在地上不断呻吟,有车臣军人,也有“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眼看都活不成的倒霉鬼。

    通过卫星电视看到这一幕的名车特种部队军人都连连摇头,一名资深特种部队队长,更是直接下了断言:“这些恐怖份子完了!”

    这一场野兔风波终于在勉强恢复清醒的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和“东突解放组织”领导人的联手压制下勉强平息。但是他们的聪明已经形成了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在大家神经都绷到极限,稍有过激行为就可能演变成一场自相残杀的惨剧情况下。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和“东突解放组织”领导人进行了一次简短的协商,最后他们很快达成了共识。

    与其让大家窝里斗,不如兵分两路,相隔两千到三千米地距离并列前进。一旦一方遭遇攻击,另一方就要迅速起来支援。这样做不但可以缓解两个“盟友”刚刚形成的冲突,而且散开队形,有利于让他们双方都增加获取食物地机会。

    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每天都要取出大功率步话机,试图和基地取得联络,但是他们走得太远了。沙漠又会对无线电通讯造成障碍,听着步话机传出来的丝丝啦啦的电流干扰声,看看身边越来越萎顿的士兵,再看看那两个就象是幽灵一样,死死跟在他们身后,打也打不死,赶也赶不跑地中国军人,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第一次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我们这支成员超过二百人,大多数都是经过战火超验的军人和游击队员的追击部队,真的会被两个中国军人活活拖死在大沙漠里?!”

    从第四天开始,每都有人掉队,面对这些些缺乏食物,饿得全身无力直冒虚汗,明显已经出现脱水症状,再也走不动的士兵,车臣反政府军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带上自己的同伴,他们唯一能做地,就是为这些同伴留下一枝步枪一个子弹匣,和一颗自杀用的手榴弹。

    在“车臣尼西亚不要为我哭泣”的歌声中,一个又一个车臣反政府军士兵被孤独的遗留在这片大沙漠上,他们狠狠喝光兄弟们留给自己的宝贵清水,嘴里嚼着刚刚从枣树上摘到的树叶,慢慢支起自己手中的枪。

    就是这些被部队遗弃的弃卒,给战侠歌和赵海平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们必须小心翼翼的行走,随时防备那些把自己全身都埋在沙子里,只为向他们开上一枪甚至是抓着手榴弹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车臣军人。

    这些弃卒他们都是真正的死士!

    在“车臣尼西万岁”的疯狂吼叫声中,一颗又一颗手榴弹在沙漠里爆炸,一阵又一阵激烈但短暂的枪声响起,那些因为全身脱水、中暑、皮疹、热痉挛等症状,几乎连自动步枪都没有力量举起来的车臣尼西军人,却向战侠歌和赵海平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充满一往无回惨烈气势的攻击。从他们身迸射出来的那种将生命彻底燃烧,彻底放弃的惨烈杀气,就连身经百战地战侠歌。都要感到心惊肉跳!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在手脚发软的射空自己所有的子弹后,回头凝望着车臣尼西亚高加索群山的方向,骄傲的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

    战侠歌和赵海平踏着的是一条鲜血之路,赵海平不止一次的问战侠歌:“师父,为什么我们非要一直追着车臣军队,毕竟真正在我国境内做出各种恐怖行为地是‘东突解放组织’的那群垃圾啊!”

    战侠歌知道赵海平已经心软了,事实上看到那么多英勇的战士。那么多汉子,那么多爷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高喊着“车臣尼西亚”万岁引爆身上的手榴弹,无论是出于军人的英雄相惜,还是男人之间地欣赏,说心里不感动。没有产生放他们一马的想法,那是骗人的。

    战侠歌告诉赵海平:“车臣方面,他们全部是优秀的军人,他们是一支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团结,硬生生征服这片大沙漠的军队。而‘东突解放组织’那边,他们只是一群拿着枪的土匪罢了!所以,我们要不停的攻击车臣部队,假如让他们成功脱出沙漠,和基地其他成员会合。也许三天之后,他们又会生龙活虎的在我们身后追杀!而你和我。已经没有多余地力量,再进行一次沙漠作战了。”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也许不会明白,电视剧里一名士兵在月光下吹响口琴,一大群傻逼围在一边倾听。甚至还有人想家想得眼睛微红,这一幕是多少地可笑。口琴声一响,假如班长还没有给你一个耳光或者对着你的屁股狠踢几脚的话,他就是一个傻瓜!口琴吹上一分钟,对方的重型火炮营就轰过来几十重型榴弹炮或者是火箭弹,直接把你连带周围地听众来个一锅端。

    而且……只要是老兵都明白,在战场上与其背一个口琴。不如多背上几发子弹更实在。如果不是老兵而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就想着浪漫和唯美的新兵蛋子的话,你真的有心情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吹口琴吗?!

    相同的道理,对战场的军人讲什么人性、什么仁慈、什么道德都是他妈的狗屁!能活下去才是真理,如果你同情敌人而心慈手软而放对方一马,你就是屠杀自己战友的杀手!

    双方的体力和有限的补养都在飞快的消耗,到了反追战的第六天,战侠歌和赵海平已经可以看到一路上车臣军队遗弃下的坟包。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来为自己的兄弟挖坟墓每一具尸体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黄沙,只要稍微刮上一阵沙漠上特有的飓风,就可以将这些尸体上的沙子完全吹散,将他们的尸体暴露在秃鹰的得爪之下。

    到了第七天,连臣军队甚至已经没有力量再为自己的同伴做最基本的掩埋,只是一天时间,战侠歌和赵海平就在路上看到了十一具尸体。

    粗略的算了一算,车臣反政府军士兵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而他们的损耗更是越来越快。

    车臣士兵饿极了,他们干脆把自己皮带用军刀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在火上略略一烤,发出一股烤牛肉般的香气后,就迫不及待的把牛皮块放进自己嘴里。由于缺乏口水,他们嚼了半天嘴里还是硬硬的一块。他们干脆把牛皮切成更小的细条,闭上眼睛按住自己的脖子,死命咽进自己的胃上。

    他们希望自己的胃液可以将这些牛皮给消化掉,但是他们实在高估了自己气管淡水补充,已经开始收缩的胃的消化能力。每当有人捂着自己的胃脸色痛苦的倒下,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兄弟的胃已经被牛皮胀坏了。他们唯五能做的。就是扭开开几粒子弹,把火药倒进这个兄弟的嘴里,希望能帮他消化。但是由于身体实在缺乏必须的水分,把火药灌进这些兄弟的胃里,往往更快的促使他们的胃里形成一个可以将胃从内部划伤破的硬块。

    他们什么都吃,他们吃自己身上动物皮革做成的一切可以吃地东西,他们嚼树根,啃不知道什么年代动物的骨头,他们看到又高又粗的仙人柱和仙人掌。十几个人像发疯了似的冲过去,将仙人柱砍倒了,从仙人柱里挖出来大把含着丰富汁液的东西就往嘴里塞。

    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放声狂喝道:“不要抢,不要吃,那些东西的汁里面含有会让你们发疯的东西,我们需要用沙子过滤!”

    “我等不及了,我等不及了!”一名车臣反政府军士兵瞪着血红的双眼,嘶声叫道:“我等不到从沙子里过滤出水。我就会渴死!我不但渴,我还饿,现在只要能让我不饿不渴,哪怕让我立刻发疯死掉,我也认了!”

    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张大了嘴巴。他干燥地起了皮的嘴唇上下蠕动了几下,可是现在面对这样一群已经快要被渴死的士兵和兄弟,他还能说些什么?

    那些士兵大把大把的将从仙人柱里掏出来的东西,连带自己双手被尖刺扎破流出来地鲜血,一起塞进自己的嘴里,而其他勉强还保持理智的车臣士兵,都眼睁睁的看着这十几个跳进了明知道是死路,仍然跳进去的兄弟。

    十几个人就象是十几头饿狼,将他们找到的仙人柱和仙人掌里含有大量汁液的果肉一扫而空。他们神情满足的站起来。其中一个士兵打了一声呼哨,叫道:“兄弟们。我们吃饱喝足,可以开工了!”

    十向名车臣士兵拎起了自己刚才丢在地上的武器,其中一名班长走到他们地指挥官面前,在向指挥官敬礼后。他沉声道:“我知道我们完了,我们随时都会发疯,也许会失控的对着自己地战友举起手中的枪,所以我请求您允许我带领那些吃了仙人柱的兄弟一起去迎击那两个中国军人!我们要在自己发疯失去理智之前,拉上那两个中国军人,让他们成为我们的陪葬!”

    凝视着这些脸上带出一种必死觉悟地战友,车臣反政府游击队指挥官的嘴唇一直在打哆嗦。这都是他的士兵,这都是陪着他并肩战斗,一起从两次最惨烈车臣战争中活下来的兄弟啊!直到这个时候,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才明白,这十二名士兵之所以抢着去吃含有会令人发疯成份的仙人掌,就是要找到充足的理由,转身和两名中国军人去背水一战!

    那位班长把一个用防水布紧紧包住的小包裹递到了指挥官面前,他低声道:“我是我们十二个兄弟留给家人地信,你也可以称它们为遗书,里面还有我们身边所有的钱。假如大哥你能活着走出这片沙漠的话,请你把这些东西转交给我们的家人!”

    狠狠拍着眼前这个班长,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狠狠把他抱在怀里,感受着这个兄弟心脏有力的跳动,他不由觉得鼻子一酸,因为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他最后一次拥抱这个兄弟了!

    十一名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士兵,在一名班长的带领下,唱着嘹亮的军歌反身迎向他们的敌人,经过七天的拉锯式作战,他们已经知道,十一个人,这已经是两个中国军人愿意面对的目标最大极限。

    这十几个士兵最后是含笑死在了沙漠里,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打死了敌人,而且他们的确每一个人都消灭了至少一个目标。在他们已经开始精神恍惚的时候,人员死伤过半,知道已经无法再抵挡两个中国军人全力进攻的“东突解放组织”又开始向车臣这个“盟友”*拢,希望能找到一个庇护,结果他们看到了十几个已经发了疯,发了颠,明显精神进入一种亢奋状态的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士兵。

    枪声一响猝不及防的“东突解放组织”二十多名成员就倒了一增,他们还没有组成有效的反击,就被十几名训练有素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又不亚于吸食了过量兴奋剂的车臣游击队士兵打死。而那些车臣游击队士兵在消灭了眼前这批敌人后,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他们又举起枪彼此对射。

    当战侠歌和赵海平走到这片曾经发生一场血战的沙漠时,他们惊讶的看到,在地上倒了足足四十具死尸,其中二十几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和不解。而那十几个车臣反政府军士兵,他们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笑容,两个就算是死,还紧紧抱在一起,看起来相当亲热的车臣士兵,他们更在同时,将自己手里的刺刀狠狠捅进了对方的胸膛。

第六十三章 绝壁

    这是一场几乎可以打破军事理论的狙击战、攻坚战和阵地防御战!

    二十风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车臣游击队员,在他们的指挥官带领下,依托山地沙漠这种有利地形,建起了一道可以火力搭配到极限的防御阵地。经过长达八天的沙漠逃亡,他们终于逃到了丘陵沙漠的地界,进入了山地沙漠。

    站在山地沙漠的一个山坡上,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手中的大功率步话机里面终于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响,他们在和基地失去十八天联系后,终于又被电波捆绑在一起。在这一刻,所有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员,都愣了。他们呆呆的彼此对视,似乎还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但是大功率步话机里,焦急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那是他们车臣驻深山反抗基地总指挥官的声音!

    “孩子们,你们辛苦了!”总指挥官没有询问战果,更没有对他们被两个中国军人打得狼狈逃窜而加以叱责,在断断续续的电波声中,大功率军用步话机忠实的将车臣总指挥官的声音和关切传递到每一个人的心里:“能活着回来就好,能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好。孩子们,欢迎你们回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炽热的眼泪淌满了每一个人的双眼,在长久的沉默后,他们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欢呼。

    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抓着大军用步话机放声狂叫:“我们需要支援,不要再和我说什么狗屁俄罗斯空军,也不要再和我说什么俄罗斯空军,也不要再和我说什么俄罗斯军队的拦截,我们需要部队支援,我们需要水,我们需要粮食,我们需要弹药。我们需要药品,我们需要医生……”

    说到这里,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的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丝哽咽,“司令官,求求您。尽快把这些物资送过来吧,再晚。我的兄弟们要死光了!”

    还在丘陵沙漠边缘不断挺进的战侠歌猛的立定了,他通过手中的军用望远镜,看到了正在抓着步话机和基地联络地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战侠歌知道,也许不用一个小时,那一架武装直升飞机就会飞到他的头顶。

    战侠歌甩掉自己身上的行军包,抓起行军水壶就是一通猛灌,他狠狠甩掉唇边的水渍,狂叫道:“赵海平,甩掉一切除了武器以外的负重,跟着全力跑啊!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绝不能让这些人成功与援军会合!”

    在这个时候,负责警戒地车臣游击队员,也看到了甩掉身上背包。在沙漠里撒腿狂奔,踢起一片又一片黄沙的中国军人,他瞪大了眼睛,嘶声狂叫道:“他们又来了,中国军人又来了!”

    战侠歌一边全力飞奔,一边在心里发出最疯狂地怒吼,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是一群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仍然没有摆脱稚气的菜鸟级士兵,他们竟然忘记了教官不只一次告诉他们,在他们息以为摆脱了危险的时候。也许最大的最致使的危险才真正来临!

    还记得那个仅仅为了救一个异他乡的小孩,却先被对方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小腹,又被人一枪打爆头颅的兄弟吗?!

    还记得就死在他面前地朱建军教官吗?!

    还记得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壮哉、悲哉、惜哉的龙建辉教官吗?!

    还记得那座被钢铁洪流彻底覆盖的冰大板吗?!

    还记得在那里永久长眠的一百多名兄弟吗?!

    这一幕幕不断从战侠歌地脑海中掠过,那一幕幕的鲜血,那一幕幕的硝烟,那一幕幕的悲壮与痛苦,让战侠歌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地长嗥:“赌上一个中国军人的名誉和尊严,我要杀光你们每一个人!为我死在这片大地上的兄弟……陪葬去吧!!!”

    战侠歌有力的双腿一次次狠狠踏在柔软的沙面上,大片大片的黄沙,被他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双腿踢得扬天飞起,在这一刻,他就象是一头发情地西班牙公牛,在这一刻,他就象是一头发情地西班牙公牛,在这一刻,他就象是一台开足马力的战争武器,在这一刻,他就是杀神,在这一刻,他就象是一台开足马力的战争武器,在这一刻,他就是杀神,在这一刻,他就是人类历史上最疯狂最血腥最歇斯底里的狂斗士!

    望着战侠歌越跑越快的身体,望着战侠歌跑得如疯如狂如魔的身体,通过军用卫星现场观看这一幕的各国特种部队军人倒抽冷气的声音越来越响。他们不知道这个中国军人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成的,在经历了如此漫长,如此激烈的血腥后,他竟然还能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体力!而最让他们心惊的,却是这个中国军人身上瞬间爆发出来的那种几乎可以开天劈地的最凌厉杀气!

    放弃了一切防御,在这个时候,只要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留下一个暗哨一个埋伏,就可以轻易将战侠歌射杀。

    但是一切都没有!只有赵海平在战侠歌的身后闷不作声的低头猛跑,他已经倾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见识了战侠歌最强悍的力量,只是眨眼之间,战侠歌就把他远远抛到了身后,看着战侠歌那犹如黑豹一样有力而敏捷的身躯在沙漠的地面上高速移动,赵海平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许都不可能达到这种惊人的速度!

    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望着狂冲过来的战侠歌,他的眼皮在不住跳动,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他一直在用对付人类的方法和这两个中国军人作战,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看清楚,原来他面对的,要来就是一只一旦发了疯、发了狂,就会不顾一切暴起伤人,哪怕是拼得鱼死网破的猛兽!

    在这个时候,掌声突然潮水般的从中国、从美国、从日本、从俄罗斯、从英国、从德国……从世界上每一个关注这次事件的特种部队演播大厅里响起来。

    不计成败。不论胜负,这注定是一场飞蛾扑火式的战争,这注定是一场的灿烂地军魂无悔的最惨烈战争!这注定是一场将男人的血、将男人的傲、将男人的气,将男人地骨,纷纷扬扬的,飘飘洒洒地挥洒在这片天与地之间的最嚣张战争!

    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的眼皮在不停的跳。他身上的肌肉也在细微而高速的颤动,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出奇的想到了两名中国“朋友”曾经说过的一段话……人在风中立,杀气已迫睫!

    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望着身边那群自从知道和基地既得联系,已经倾泄光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地士兵,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们再命令逃跑,只怕没有一个能逃出那个中国军人犹如猛虎出匣的追杀!

    “兄弟们!”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指着他们登高远望,几乎可以看到的连绵不绝的群山,猛然放声喝道:“大家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了,那里就是我们地家园,那里有我们要去守护的亲人。有我们追求的幸福与梦想啊!到了这里,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在这一刻我们不是以指挥官的身份来命令你们,因为我知道。大家都累了,大家都无法玩做战,在这一刻,我是以一个车臣尼西亚地男人。一个车臣尼西亚最忠诚的守护者来请求你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请大家和我一起,放弃一切希望,忘记我们的援军,和侵入到我们家园里暴徒和魔鬼们。拼死一战吧!!!”

    一群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员顺着指挥官手指的方向,望着那远在两三百公里之外,被茂盛地树木彻底覆盖的群山,在那片充满希望的绿色之下,就是他们最后的阵地,就是他们最后的家园,也是他们最后的乐土啊!

    “车臣尼西亚的男人们,抓起你们手里的武器,为了我们的家园和信仰,为了我们的民族,作战吧!”

    每一个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员的脸上都扬起了一丝近乎神圣的光芒,刚才坐在地上的人又重新站了起来,一股隐含未发的强大压力从他们的身上缓缓扬起。

    “我们只需要坚持一个小时,胜利就是我们的!”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扬起了一要手指,放声叫道:“我们就在这里,让那些中国军人见识一下,我们车臣尼西来军人的真正厉害吧!”

    在长达八天的沙漠逃亡中,车臣反政府游击队员已经丢掉了过去沉重的重机枪、火箭炮和榴弹炮这些重型压制性武器,现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手榴弹平均只有两颗。扣除三挺班用轻机枪携带的弹药,每一个人手中自动步枪剩下的子弹,平均只有二十五发。

    但是只要看看这批经历过两次车臣战争,在自己最后的家园前已经退无可退,决心拼死一战的游击队员们,依托山地沙漠的各种有利地形,以三挺班用轻机枪和两枝高精度狙击步枪为主体,构建起来的火力带,就没有任凭人敢轻视他们的战斗力!

    “快!快!快!他们就要来了,想活下去,想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就要把你们吃奶的劲都使出来!”

    车臣反政府军指挥官手里抓着一根树枝,对着身边的士兵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狠抽,小拇指粗细的树枝重重抽打在士兵们的身上,发出噼噼叭叭的声响,那些士兵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上立刻渗出一道道可怕的血红。

    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顶着赤热的太阳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军装,他们只是用布条把手掌一缠,就把双手狠狠插进温度超过六十摄氏度,可以将生鸡蛋生生烤熟的沙粒里,在全身肌肉无法自抑的轻颤中,他们将大把大把的沙子灌进自己的行军背包里,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制成一个又一个粗糙却可以为他们提供有效防御的沙包。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关心,把自己的皮肤暴露在沙漠正午毒辣的太阳光下,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只有活下去地人,才有可能享受身体被阳光暴晒后产生的后果。

    行军背包里灌满了沙子。足足有四五十公斤重,那些上身赤裸的车臣反政府游击队士兵,苦笑的望着自己刚刚灌好的沙包,以他们现在地身体已经不可能再背起如此沉重的沙包,三四个士兵一起弯下腰。几只大手紧紧抓着背包带,在不可自抑地喘息声中。他们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豆粒大的汗水从他们本来就要面临缺水的身体中不断渗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指挥官真的急了,他大步走过去,举起手中的树枝对着那几个围在一起的士兵就是一顿猛抽,他嘶声叫道:“在这个时候你们竟然还敢偷懒!在这个时候,只要我们多竖起一个沙包,我们就可以让更多的兄弟活着回家,你们可以死,但是你们没有权利忽视其他兄弟的生命!给我起来!!!

    树枝抽在几个士兵地身上。这几个士兵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可是他们却怎么也没有直起自己的腰,突然间一个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队员放声大哭:“我直不起腰,我已经直不起腰了!我们一直在用力。不停地用力,可是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如何挣扎,我们真的抬不动它了!”

    望着这士兵暴露在太阳下仅仅一个小时。就已经晒得腾起一种淡红色的皮肤,看着他们身上那一道道伤痕,指挥官只觉得心里在不断发紧,他知道这些士兵都累极了,能支撑到这里的人,都是他身边最坚强最勇敢地战士!可是现在,四名身经百战的士兵。竟然合力也抬不动一个装满黄沙的行军包!

    指挥官狠狠一咬牙,狂叫道:“你们都是猪!抬不动就给我一起推,哪怕你们用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去拱,也一定要把这个沙包搬到山坡上,我们的轻机枪需要沙袋来建立防御阵地!如果你们连这一点也做不到的话,干脆走到山坡上趴下,我绝不介意用你们的身体当人肉沙包!”

    两个士兵抓着背包带拼命用力向前拖,两个士兵在后面跪下,就象是两头正髟头顶地犄角打架的公牛一样,用自己的脑袋顶住背包,在一个士兵的口号声中,四个人一点点的用力,那只装着四十多公斤黄沙的行军包,终于被他们合力搬动了!

    十几只行军包,二十多件军装,二十多件内衣……只用了十分钟时间,这些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员,就在指挥官的带领下,硬是依托山腰,建立起一个铺满沙包的防御阵地!

    这是一场二对二十五,却偏偏以看似力量较弱一方,主动攻击力量较强一方的阵地攻坚战!

    两名车臣狙击手都用狙击镜锁定了那个越跑越近的中国军人,在这一刻这两名老兵手心中都渗出了几点冷汗,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目标明明在自己的狙击镜里,可是在他的心里,硬是产生了一种无法命中目标的气馁感觉。

    就在战侠歌马上要冲入两名狙击手有效射程的时候,他却突然立定,看着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员只用了十分钟时间,就组成的防御阵地,战侠歌却放声狂笑。他指着眼前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防御阵地,只说了一句话:“又一个喜欢玩马其诺防线的笨蛋!”

    在所有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战侠歌竟然扛起自己的步枪,绕开他们的防御线,一名车臣游击队轻机枪手瞪圆了眼睛,叫道:“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想爬上那座山峰?!”

    在这位轻机枪手身边的弹药手舔着嘴唇道:“他应该不会做这种傻事,那座山峰有一百五十多米高,几乎是垂直角度,就算是一只猴子或者是野羚羊,只怕也未必能爬上去吧!”

    “现在是正午一点钟!”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冷然道:“我既然会选择这里做狙击战场,就会仔细研究附近的地形。那座山峰陡峭鲜少有能够借力的地方,戴着手套去攀爬它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附近的这几座山上的石头都含有大量金属物质,经过太阳几个小时直接暴晒后,温度已经超过六十五摄氏度,这种滋味相信你们刚才挖沙子的时候已经尝过了,在没有特殊登山工具。只凭双手的情况下,想征服这样一座山峰,根本不可能!”

    指挥官身边地所有队员都连连点头,但是他们错了!

    战侠歌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条,先将自己双手的手掌紧紧裹住。然后他珍而重之的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一点点裹紧裹严,然后他拔出自己的虎牙格斗军刀。把它咬在自己地牙齿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竟然真地开始攀爬这座表面温度超过六十五摄氏度几乎有九十度垂直,距离地面落差超过一百五十米的陡峭绝壁。

    手指一接触到含有大量金属矿物质的岩石,战侠歌就感觉到自己仿佛是抓到了一块大大的烙铁,只向上爬了四五米,战侠歌的双手除了他的右手食指之外,其它九根手指上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水泡。这些水泡在粗糙坚硬而炽热的岩石上反复摩擦,当战侠歌爬到了六七米的时候。他地双手已经像筛子一样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

    面对这样的一幕,看着战侠歌攀爬绝壁,留在岩石上的那一个个鲜红地手掌印,从在电视机前胆子稍小的人已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说着相同的一句话:“趁着还能回头放弃吧!”

    虽然电视机前的观众不能亲自去体验那些岩石地温度,但是只要看战侠歌留在上面的血手印在半分钟时间就被烤干。看着战侠歌那双仅仅爬了几米高,就被烫得不成人样的双手,方便心里没有腾起一种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凉意?!

    战侠歌的双手每一次重新落到滚烫而粗糙的岩石上,那种几乎可以直接刺穿他心脏可怕痛苦,就带着一股股如狂涛怒潮般地热浪,狠狠撞击他的每一寸神经。在这一刻,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哀号:放手吧,回去吧,你挺不住的!

    是的,想攀爬这座山峰是疯狂的。

    战侠歌抬头望着头顶那几乎没有生物可以用肉体征服的山峰,再看看自己脚下那一片他现在跑下去还不会受伤的柔软沙面,他的心里轻声道:“我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想要获得别人无法获得的胜利,就要付出别人无法付出的努力!所以我要征服你!而且我真的想看一看,当我把自己逼到极限时,我是否真的能够创造……奇迹!”

    战侠歌必须用自己的双手,一次次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和平时并不觉得如何沉重的自动步枪,他必须用右手紧紧握着虎牙格斗军刀,将它一次次狠狠插进石头的缝隙中,然后拼尽全身力量,拽着刀柄一点点把自己的身体向上推。

    一些女孩子坐在电视机前,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战侠歌,生怕他们只要稍一眨着眼睛,战侠歌就会从她们的视野中消失。她们坐在那里轻轻的无声抽泣,她们瞪着大大的眼睛,任凭炽热的眼泪从她们的眼眶里不停的留下来。

    所有的人感觉都惊人的相同,一个女孩子一边流着泪,一边拨通了男朋友的电话,“你打开电视看看他吧,他在这一刻……真美!”

    在战侠歌征服的山峰上,留下了一排用鲜血凝聚起来的印痕,那鲜艳的红色手印,那不停颤动却依然孤傲而坚强的背景,那种对胜利近乎变态的执着,使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深深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目光,带动每一个观众的心脏,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而跳跃不息。

    没有人相信一个人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和一把军刀,征服这座山峰,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员也不相信,在战侠歌爬上五六十米高的时候,他们都开始静静的等待,等待战侠歌失手从峭壁上摔下去,等待这个战场上几乎打不死的幽灵,自己设进死神的怀抱。就连追在战侠歌身后的赵海平,也呆呆的站在峭壁下面,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征服这座峭壁,他试着把手指放在了战侠歌曾经征服的石壁上,一股绝对炽热的疼痛刺得他本能地收回了手指。

    望着已经爬上山峰一半的战侠歌,赵海平的嘴唇都在抽搐。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战侠歌能忍受得了这种疼,能承受得了这种痛!

    战侠歌一次次伸手,他鲜血淋漓的手看起来仍然是那样地稳定,他在用一种近乎机械的稳定节奏不停地向上爬。他的双手扒着拥有尖锐边缘的石缝。他的双手扒着突出来却微微向下斜倾的石头边角,他的双手爬着自己那把虎牙格斗军刀,把自己的体重几乎完全交付到了它薄薄的刀身上。

    战侠歌摸着那滚烫的岩石,在他地心里竟然会突然涌起一个怪异绝伦的想法:“要不是这场战争,也许我这辈子也不会摸到这块岩石,这辈子也不会到达这里,到达这个位置吧?!”

    在这个时候,纵然眼高于顶的张向商教官也终于动容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教官对他曾经说过地话:“勇气、执着、高傲、对胜利极度的渴望,再加上过人的天赋和笑看风云无惧生死的飘逸。只有具备这六点地人,才能够真正成为一个战士,一个近乎无敌的战士。”

    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从战侠歌一开始攀爬那座山峰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停的冷笑,他太清楚正午一点钟,双手没有专业保护就要强行去征服一座含有大量金属矿物质,近乎垂直的峭壁是多么可笑;当战侠歌爬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大脑中构思当这个可恶的敌人终于失手摔下峭壁时,他即将组织的反攻,剩下那个中国军人虽然也是一个实力不俗的人物,但是相对而言,就好对付很多;战侠歌一次又一次身上攀爬,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身体身上挪动,当战侠歌的身体距离顶峰。只剩下不足三十米,可是他的双手却依然有力,他的唇角甚至扬起了一丝宣告胜利的笑容时,车臣反政府游击队指挥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疯子,疯子,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指着已经快要达到胜利顶点的战侠歌,嘶声叫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立刻开枪啊,难道非要等到他爬上山峰,占据有利地形?!”

    一名狙击手高声叫道:“报告队长,我们距离他太远,无法射击!”

    “那就*近他,打死他!”队长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能让他上来,如果我们想活着回去,就绝对不能让他爬上这座山峰!”

    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明白,假如这个中国军人真的成功的爬上这座山顶,无论后面的战争如何进行,他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部队士气,将会一泄千丈!

    两名车臣狙击手迅速向战侠歌正在攀爬的山峰移动,就在他们经过一个山坡还没有校正狙击步枪上的卡表时,一个狙击手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带着额头上一个深深的弹孔,一头栽倒在地上。第二个车臣狙击手迅速趴下,站在山脚下的赵海平冷冷的端着手中的狙击步枪,沉声道:“无论是谁,想要伤到师父,就要先从我赵海平的尸体上踏过去!”

    “继续过去,绝对不能让他爬上来!”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指着几名队员嘶声叫道:“你,你,你,你们一起过去,压制那个狙击手的火力!”

    轻机枪刚刚架起来,赵海平的手中的狙击步枪又响了,机枪手又是眉心中弹,一头栽倒在地上,赵海平在扣动扳机的同时,只觉得肩膀部位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赵海平发出一声轻哼,手中的狙击步枪不由自主的摔落在地上。

    第二个车臣狙击手脸上不由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虽然他只是打中了敌人的肩膀,但是在山坡上仓促应战,火力视野不佳,又没有好的支撑点,他还能射中目标,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赵海平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连枪也不拾,撒腿在沙漠上狂奔,在这种情况下,他一边跑一边跳,还一边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挑衅动作。赵海平扯开他们村里原来交通只能*走,通讯只能*吼练出来的大嗓门。放声狂叫道:操你们这群狗日的,你们来射我啊,来打我啊,如果射不中我,如果打不死我。你们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你们就是狗娘养的。你们就是老表没有针的太监,你们就是一群杂种……“

    隔着将近一千米的距离没有人能听清楚赵海平到底在吼些什么,但是只要看看他的表情,只要看看他毫不掩饰竖起来的那要中指,只要看看他那种犯贱、欠揍的表情,车臣狙击手和轻机枪手,就不约而同的同时将枪口对准了赵海平。

    “砰!”

    “嗒嗒嗒……”

    成串的子弹打在赵海平地身边,溅起一层层黄沙。赵海平一边又翻又滚又跑又跳,一边在心中狂叫:“师父曾经说过,就算是一流狙击手,他从锁定目标到开枪。至少需要一点五秒钟,我只要在一点五秒钟内做出军事闪避动作,或者是突然改变奔跑速度,就可以有效闪避狙击手的射击。但是轻李代桃僵扫射怎么躲。好像师父还没有都啊!还有,一枝狙击步枪和一挺班用轻机枪一起对着我扫射,我又应该怎么闪避?!我操他妈地,不管了,我就用力的跑,使劲的跑,把从武警部队学到的所有军事动作一遍遍的使出来吧!”

    连赵海平自己都不知道。在跟着战侠歌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实战,经受了大小八十余战后,他虽然没有掌握理论知识,但是敌人的轻机枪一响,他却能自然而然的根据对方的枪声和子弹打在地面上浅起地黄沙,迅速判断出后面子弹的落弹点。

    就凭这种从实战中积累,一点点升华出来的特殊技能,赵海平一次次狼狈的翻滚和爬动中,闪开了轻机枪对他扫射来来地子弹,他一次次躲进了大块可以为他提供足够掩护的岩石后面,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出来的时候,赵海平却总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继续撒腿狂奔,将成串的子弹狠狠抛在他的身后。

    “快点啊师父!”感受着自己的体力在飞快流失,赵海平不由在心里发出一声低呼:“师父,我快不行了!”

    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拍着向下坚硬的岩石,狂叫道:“干什么,不要亚运会那个连枪都抛掉的小丑,立刻开枪,把那个正在攀爬的敌人打死,他才是最大地隐……”

    “砰!”

    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的脑袋狠狠向后一扬,一朵艳丽的血花随之在空中绽放,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满脸的震惊和不甘,缓缓摔向身后坚硬的地面,在他身体扬起的时候,他的右手也无助的伸起,仿佛想在临死之前抓住一点什么,又似乎在指着苍天在进行无声的控诉。

    在一千二百米外,那个一百五十多米高的山峰上,战侠歌已经架起了他的狙击步枪。虽然他的双手已经务血肉模糊,但是当他的双手卡在枪身上,和他的肩膀上那个“不见血的红旗”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时,却依然稳定而有力。

    战侠歌解开自己右手食指上的布条,轻轻勾上了狙击步枪上的扳机,这是他双手十根手指中,唯一没有受伤的一根!

    当战侠歌爬上那座看起来绝不可能征服的峭壁,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指挥官被他一枪击毙的那一刻,二十多名已经筋疲力尽,更在瞬间失去所有胜利信心的车臣恐怖份子,注定要面对一声绝望的战争。

    最后一名车臣反政府军游击队队员倒在战侠歌枪下的时候,他的耳朵里已经听到了直升飞机螺旋桨高速划破空气的声响。几乎在同一到在沙漠里的,是战侠歌已经放了他一条生路的阿富汗游击队队员……丹素。

    纵然是从小生活在沙漠里的阿富汗游击队员,单独穿越大沙漠也是危险的,在丹素休息的时候,一只两寸多长的毒蝎子爬上了丹素的手臂。

    时已至此,两百多名恐怖份子组成的联合追击部队,全部被这片沙漠给吞没了。

第六十四章 神秘狙击手

    “赵海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在战侠歌有力的长吼声中,那架用重机枪武装起来的直升飞机终于又来了!

    阿米拉力不敢置信的望着脚下那一片一片的尸体,望着手榴弹炸出来的弹坑,他真的傻眼了。他抓着大功率军用步话机,他不停的吼不停的叫,但是步话机里只传来了一阵阵电流干扰的噪音,阿米拉力突然一脚狠狠踢在直升飞机里那堆积在一起的物资上面,那些物资有联合追击部队最需要的淡水、食品、药品和弹药,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需要它们了!

    阿米拉力指着在山地沙漠中撒腿狂奔的战侠歌和赵海平,放声狂喝道:“给我找,给我狠狠打,给我追着他们打!如果这一次再让他们逃走了,我们的脸就丢光了!”

    “嗒嗒嗒……”

    机载重机枪再次轰击,战侠歌和赵海平在山地沙漠中撒腿狂奔,赵海平突然发出一声惨哼,一头栽倒在地上,战侠歌回头望着赵海平右腿上的伤中,发出一声妈嗥:“我操他妈的,这一次他们竟然带了狙击手!”

    赵海平的脸上扬起一种绝然的神色,他毫不犹豫的拔出自己身上自卫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扣动了扳机。

    战侠歌飞扑过来,大手一挥狠狠打在赵海平的右手上,赵海平手腕一偏,手枪子弹紧紧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在他的额头上犁出一道浅浅的血沟。战侠歌瞪圆了眼睛,狂叫道:“赵海平,你他妈的疯了?!”

    “我不行了,师父你快跑吧,不要管我!”

    赵海平再次将手枪指向自己的额头,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突然扑在他的身上,两个人抱成一团在坚硬的岩石上不断翻滚,最后直接滚下了一道山坡。重机枪射出来地子弹不断射在他们的前后左右,炸起的小石子以辐射状四周飞射。

    战侠歌直接把赵海平的脑袋塞进自己的怀里,在一次次地翻滚中。他们的身体不断和坚硬的、粗糙的甚至是突起的岩石狠狠碰撞,两个人不停的发出被撞痛的轻哼。但是在这一刻赵海平的心里却涌出了一种无法言喻感觉,虽然他是一个男人,虽然他是一个比较木讷的人,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一直被隐藏的丰富感情在这一刻却让他炽热眼泪狠狠夺眶而出。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躲在一个英雄的怀抱里,当战侠歌那宽厚得可以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支撑起一片蓝天的胸膛紧紧保护住他的时候,原来就是这样的……安全与平和!

    赵海平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却能感受到战侠歌并没有放任他们直线向下滚落,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硬用调节身体重心。来不断改变他们的滚动轨痕,甚至是滚动速度,他们看起来就象是一只可以打破这个世界物理定律地皮球,在山坡滚出一个又一个诡异到极点的圆弧状痕迹。

    “赵海平你给我听着,就算是我死了,你也要活下去。代替我活下去!不要忘记了我们军人的天职!”

    在放声狂吼声中,战侠歌紧紧抱着赵海平缩成一团的身体突然舒展,地上几块石子硌得他瞬间脸色惨白,在同时战侠歌右腿拼尽全力狠狠向上一撑。被他抱在怀里的赵海平只觉得身体一轻,竟然不由自主的被战侠歌撑得凌空飞起,在他不由自主伸手乱舞中,被战侠歌踢得侧飞出去四五米远。

    赵海平就象是一只麻袋般平平展展的直直摔在一块还算柔软的沙地上,他的双耳中猛然传来“嗡”得一声巨响,他的眼前瞬间就腾起无数点金星,一股腥腥甜甜的味道猛地冲上他的喉咙。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赵海平却死死闭住自己的嘴巴猛的翻起身,手脚并用的向前爬动,只用了两三秒钟,就消失在一个小山沟的后面。

    再没有任何负担再没有任何牵挂的战侠歌猛的从山坡上跳起来,他迈开自己曾经陪伴他走遍中国海陆空三军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前进的双腿,在这片山地沙漠里狂奔。

    “我没有死在冰大板,没有死在密林中,没有死在沙漠追逐战里,我凭什么会死在一架狗屁民用直升飞机的重机枪扫射下?!”

    战侠歌在心中拼命的吼,疯狂的叫,他的身体在山地沙漠里就象是一道生命短暂却光芒万丈的流星,在不断弹跳中,划出一道道高丽到可以镌刻进宇宙极限的生命印痕。在这一刻他是最美丽的,在一呼一吸之间,大量新鲜的氧气被他吸进肺叶,他那颗坚强而有力的心脏,在不停的跳跃,将力量将希望将执着,将他笑看风云无悔此生的飘逸一波一波的传到他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体里。那在空中飞拽而出的汗水,都再无任何保留将雄性的张扬,将男人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的嚣张,就象是一曲无悔的、深情的战歌,在沉重得近乎极限的节奏中,带动着每一个人的心脏跟着他一声跳跃,跟着他一起疯狂!

    在这片沙漠的某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落,一枝和战侠歌原来专用的南非产二十毫米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一直在随着战侠歌的身体轻微移动,在狙击镜里,这名狙击手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战侠歌脸上的笑容,他轻轻的扣动了手中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的扳机。

    “嗒……”

    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里发出一声顶针撞在空处的声响,那名狙击手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笑容,他轻声道:“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王牌狙击手,所谓的獠牙级精锐战士,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战侠歌,从密林作战开始,我已经整整打死你一百回了!”

    这个狙击手看起来很年轻,可能连二十岁都不到,但是他的双眼中却带着一种身经百战早已经漠视重重的铁血军人,才会拥有的沉着与锐利,甚至还隐隐燃烧着一种被压抑的疯狂残忍。

    但是这样一个真正的军人,他的声音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柔,他的声音中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对战侠歌已经烙进骨骼里的痛恨!伸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庞,在他精致得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可以让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女人都为之黯然失色的脸庞上,有一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划伤。

    这位年轻的狙击手拉下自己通讯器上的话筒,道:“教官,我用两个月时间,看清楚了战侠歌的每一个动作,现在他的任何反应甚至是本能性动作,都不会再超出我的判断和预计。”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位年轻的狙击手笑了,他俊秀的脸上闪动着一种阴柔的冰冷,他傲然道:“我明白您的顾虑,可是您放心,经历了两个月的战斗,他是成长了也成熟了,但是他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他会的,我全会,他不会的,我会!假如有一天我们在战场上狭路相逢,战侠歌一定会死在我的枪下!”

    “而且……教官您不觉得,我现在这样一枪击毙了战侠歌,让他死得没有任何痛苦,甚至心里还带着一种为国捐躯得所其域的壮烈感觉,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这位年轻的狙击手教官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道:“好吧,看清楚你主立刻回来,记住,一定要小心隐藏,不要让自己暴露在军事卫星之下,现在全世界至少有二十五颗军事卫星都在密切关注着你那里!还有,你不要小看战侠歌这个人,他只用了三年时间就达到这样的高度,他的成长速度已经可以用惊人来形容!”

    “哼,在我的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半道出家,又自以为是的笨蛋罢了!”年轻狙击手轻轻抚摸着手里二十毫米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道:“他现在只怕都搞不清楚打中赵海平的那一颗子弹从哪里射出来的吧?我本来是打算让他先失去一个跟随,可是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的人而去拼命,像他这种有妇人之仁,心里还有什么英雄梦的家伙,是不适合战场的!”

    这位狙击手消失了,就连他射出的那发子弹的子弹壳,也被他小心的收进自己口袋里。就算让战侠歌来到这里,没有刻意搜索,也无法发出,在这个距离他足足两千二百米的位置上,曾经有一个最危险的敌人,用一枝二十毫米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对着他射出了第一百颗“空气子弹”。

第六十五章 嫂子

    战侠歌跳进了一个山沟里,任凭重机枪如何扫射,他也再不肯露出自己的人头,等他们再回去找大腿中弹负伤的赵海平,赵海平也不是傻瓜,早已经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直到这个时候阿米拉力才明白,战侠歌之所以愿意把自己暴露在重机枪射击视野里,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同伴争取时间!

    直升飞机里堆满了各种从车臣某地有限的物资里取出来的补养,为了携带这些东西,他们这一次连火箭炮都没有带,更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上一个班全副武装的军人,当三千发重机枪子弹扫完,没有人相信能在密林和沙漠中打出如此经典战役的中国之军人会被乱枪射死。

    直升飞机在山地沙漠的上空不断盘旋,整整过了一个小时,俄罗斯空军一直睁只眼睛闭只眼睛,整个世界一片哗然。阿米拉力脸色铁青,狂叫道:“那些车臣的军队呢,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前,不是已经乘坐卡车出发来接应追击部队了吗,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来?让他们立刻挑选出来接应追击部队了吗,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来?让他们立刻挑选最精锐的士兵,我们用直升飞机过去把他们装载过来!”

    阿米拉力的保镖队长马介石在和车臣基地取得联络后,他猛的眯起了双眼,迅速报告道:“车臣游击队汽车一进入沙漠,就遭到身份不明武装份子狙击,对方虽然只有二十几个人,但是火力凶悍,又占据了地利优势,车臣游击队队长警告我们,千万不要接近他们,因为这批敌人拥有相当可观的重型武器!”

    在俄罗斯境内,在俄罗斯政府房间忽略下,一场双方交战人数超过二百人的阵地狙击战,正在山地沙漠的边缘展开。

    拉斯维加斯最大赌场的老板大卫理查金。坐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空酒瓶,烟灰缸里摁满只吸了一半香烟的办公室里,在这个时候,没有他的允许就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也不敢走到他地身边。

    因为在这个时候,大卫理查金不想让人看到一个失败者的样子,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原来的谈笑风生,再也没有原来那种让人从心底涌起一种尊敬情绪的淡然、从容,他只是目光呆痴地望着电视机,在他的手里,紧紧捏着一份财务报告,他接下了超过一亿美元要赔付一百倍资金的赌约,在这个世界上,以他现在的身家来计算。他只有把这间赌城卖了,才有可能支付得起一百几十亿美元的巨额赌金。

    大卫理查金茫然的望着电视上那场空前激烈的狙击战,在地球彼端爆发的这场战争,似乎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当军用卫星忠实的将一个个战争镜头传送到他的面前时,大卫理查金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竟然在那二十多个据险而守地军人中间。看到了第一个向他下注,已经拥有十几亿美元身家的对手……黄志鹏!

    陶泰、朱雨、郑俊杰、纪奉伟……每一张面孔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熟悉,每一个人的身份资料,都已经载入入拉斯维加斯最大赌场的数据库里。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身家超过几亿美元的超级富翁!

    但是他们现在,却悍然冲进战场里,和刚刚经历过第二次车臣战争,称得上是身经百战。十倍于已的车臣精锐职业军人大打出手,大卫理查金指着电视机屏幕,他的嘴角抽却了半天,他狠狠吐出一口长气,突然放声狂笑。

    “哈哈哈……”

    大卫理查金放声的笑,疯狂笑,他从地上随意乱丢地酒瓶里摸出一个酒瓶,随手一晃,里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大卫理查金举起那个还有小半瓶烈酒的酒瓶,对着电视机屏幕,叫道:“到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输了。黄志鹏你他妈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男人,都是疯子!你们连命都不要了,怎么还会在乎自己手里来之不易的钱?你们明明知道以一搏百,成功地系数小之又小,但是你们和我赌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在和我赌一口气啊!我大卫理查金在赌场上纵横半生,竟然会看不清这一点,现在我输了,输得是他妈的彻彻底底,输得是口服心服!让我这个失败者来敬你们一杯!哈哈哈……十几个身家上亿的富翁组成的部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豪华的连队吗?还有这么强悍的亿万富翁吗?!用我所有的身家来看到这一幕,真是他妈的……值!”

    大卫理查金一边笑一边哭,他一扬脖子,将五十一度的烈酒狠狠灌进他的胃里,感受着酒精带给自己的燥热,大卫理查金手一扬,“啪”,倒空的酒瓶,狠狠甩在挂着白金浮雕的墙壁上,炸成几十块碎片。

    七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班用轻机枪、自动步枪、M134单兵背负式格林特火神炮的轰鸣响彻云霄,中间夹杂着火箭炮、手雷、手榴弹、枪榴弹的轰鸣,双方射出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道痕,组成了一张又一张死神之网。

    身家超过几亿美元的富翁们参加的军队,就是与众不同,在他们手中,国际军火市场上最先进的武器,最凌厉的武器,最昂贵的武器,此起彼伏。枪声一响,什么动能弹,什么子母弹,什么高爆弹,什么钢芯弹,什么猛毒弹,什么水银旋转弹,什么锰钢穿甲弹就在空中乱飞。

    面对这些造价昂贵得让人目瞪口呆,就连美国海豹突击队使用也得掂量掂量,看看纳税人是否能够承受得起的子弹,什么五号防弹衣,什么从俄罗斯海军陆战队手中缴获的水陆两栖装甲输送车,什么息以为安全的岩石、树桩,都是他妈的扯淡!

    双方甫一交火,车臣游击队的两辆吉普车,五输卡车和耀武扬威跑在最前面的装甲输送车就被彻底打成了筛子,一大群车臣游击队员狼狈不堪的从汽车里跳出来。他们还没有看清楚敌人在哪里,一大片手雷就在空中旋转着飞砸过来。

    你要是觉得那些手雷体积只有普通军用手雷地一半,就认为它们的威力有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一片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比防御型木柄手榴弹威力还要大上将近一倍的可怕轰击波一层层向四周扩散。那些以亚音速飞行的弹片夹杂着成千上万的碎石片在空中“呜呜”狂啸的四处乱飞,炸得所有人根本无法抬头,再加上那些穿透力奇强,天知道打中目标是会爆会弹会跳还是突然变成十向颗更小的玩艺儿,一起向四周飞射的子弹,这些身经百战的车臣游击队员真的被打蒙了!

    根本没有时间组成有效的反击,十几发从枪挂榴弹发射器里射出来的镁粉燃烧弹、固体汽油燃烧弹就狠狠砸在了车臣游击队的阵地上。

    “轰!”

    “轰!”

    “轰!”

    ……

    一团团燃烧时间只有二十二秒,却可以在瞬间产生绝对高温,能够烧化坦克橡皮轮,更可以对步兵进行致命性杀伤的镁粉燃烧弹和固体汽油燃烧弹全部狠狠砸在了地上。一团团火焰瞬间就覆盖了方圆两百米地所有土地。

    几十个全身是火地车臣游击队员跳起来。一边发出悲惨的呼叫,一边拼命乱跑,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在地上打滚,希望能够将自己身上的火焰扑灭。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站立的大地已经变成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炽热的能让人眼珠炸裂的可怕温度,到处都是惨叫着胡跑乱窜,抱住人就死也不肯放手非要拉着对方一起同归于尽的混蛋。到处都是用灭火机也无法扑灭的镁粉在燃烧,你让他们怎么扑灭身上的火焰?!

    天知道那些敌人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地大神大仙,山坡上的七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M134格林特火神炮、班用轻机枪仍然在疯狂的怒吼,一个弹匣就比一枝更贵的特种子弹就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对他们狂泄,几十个全身沾满火焰四处乱跑的车臣游击队员,瞬间身体就被这些六倍速于音速的动能弹,打到人身体上还能爆炸还能跳动。还能自动转变方向,还能飞甩出几千粒水银颗粒地子弹撕成了碎片。

    在这一刻死神大爷真的是笑疯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痛快,如此彻底,又如此疯狂的大屠杀,他老人家手里的大镰刀狠狠一挥,就有几十杀人命被扫进了自己的口袋。老人家真的是太兴奋了,竟然在烈焰升腾的硝烟中,竟然在各种特种子弹形成的弹幕中,跳起了他独特的死亡之舞。

    在这种冷厉的疯狂的将人性彻底抛除只剩下最赤裸裸的杀戮与进攻的战场上,最醒目,最能吸引每一个人眼珠的,还是她!

    她是这个战场上唯一的女战士,却又是这个战场上最疯狂,最强悍的战士!

    没有人能够想象,她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身体,是如何承受住一门M134格林特火神炮轰击带来的可怕后座力。更没有人可以想象,这样一个身高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女战士,是如何扛着这门十六公分的火神炮,和五千发子弹及各种其他必须的装备进行这种长途行军。

    理论上每分钟可以射出六千发子弹的M134格林特火神炮,在她的手中不断轰鸣,特种弹头在空中飞拽出一条肉眼可见的火龙,不断切割着已经变成人间地狱地战场。在这一刻她就是死神的代言人,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闪动着不忍的光芒,她的嘴唇已经被自己的牙齿咬破流出了点点鲜血,涂抹在她那口洁白的牙齿上面,红与白的搭配看起来说不出的娇艳与凄美。但是在这一刻,她又是仁慈的,她用手中的武器,终结了那几十名被燃烧弹覆盖的车臣游击队员痛苦。

    黄志鹏抓着一枝自动步枪,他一边射击,一边放声狂吼:“雅洁儿你给我趴下,你是我们的队长,更是战侠歌最心爱的女人,如果你死在战场上,我们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如果你希望战侠歌还能活着走出这片土地,你就给我趴下!”

    车臣游击队长指着头顶火力最强悍,对他们整支游击队士兵已经形成一种致命打击的位置,嘶声狂叫道:“来人,给我轰掉那枝机枪!”

    陶泰和严峻就在雅洁儿的身边,他们两个突然一起抛掉手中的武器,狠狠拜占庭同雅洁儿。

    “当!”

    两个人的头盔竟然对撞在一起,直撞得他们头晕眼花,但是两个人还是同时大手一伸一左一右拽住雅洁儿的双臂,把她拉得仰天摔倒,不顾雅洁儿手中还在疯狂扫射弹壳不断跳跃的M134火神炮,两个人又同时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了雅洁儿。

    “轰!”

    一团硝烟猛的从雅洁儿刚才站立的地方腾起,黄志鹏瞪圆了眼睛,嘶声狂叫道:“我操你妈!”

    黄志鹏劈手夺过身边一史特务连兄弟手里的火箭炮,对着车臣游击队扛着火箭炮的游击队员,就是一炮。

    滚烫的鲜血同时从陶泰和严峻的身上流淌出来,缓缓渗到了雅洁儿的脸上,在这种情况下,陶泰竟然还能硬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没事,你射出来的子弹,只是擦着我的身体飞过去,别看流了血,真不是重伤呢,放心吧……嫂子!”

    严峻也一边轻轻倒抽着凉气,一边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轻眨着眼睛,道:“雅洁儿队长你放心,我怎么也是‘身经百弹’,负伤经验丰富了,只是被一块弹片划伤,死不了的!那个,嗯,嫂子放心!”

第六十六章 最终职业

    打空所有重机枪子弹的直升飞机终于呼啸而去,战侠歌和赵海平灰头土脸的从隐藏的位置钻出来。战侠歌略略一检查赵海平的伤口,从赵海平大腿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呈现出一种褐红色,赵海平虽然用一根布条扎住了伤口的位置,但是鲜血还是不停的流淌出来。

    “你运气不错,子弹只打破了你的静脉,连骨头都没有伤到。”战侠歌轻轻吁出一口长气,如果这一发子弹真的打中了赵海平大动脉,得不到及时治疗,可能赵海平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亡。

    战侠歌把赵海平搬到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搬起一块有二十厘米高的石头,让赵海平把中弹负伤的右腿架在石头上。所谓的静脉,就是指全身血液回流到心脏时,需要经过的血管,这些血管内的压力较低,受损伤后血液损耗的速度比较慢。针对静脉的特征,让赵海平把受伤的大腿架起来,高过心脏,可以帮助赵海平身上的血液迅速回流到心脏,降低伤口部位的血压,从而减少流血。

    看到赵海平已经有点意识模糊,战侠歌伸手狠狠在赵海平的脸上狠狠拍了他两下,低声喝令道:“听着,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损失了五百毫升以上鲜血,以你现在地身体状况,一旦陷入了中度休克状态,我很难让你再重新睁开双眼,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自己睡着了!”

    赵海平狠狠点头,战侠歌用自己身上摸出了半天,想找出一块稍稍干净的布,可是经过两个多月的坚苦战斗,他身上的军装连带内衣。从来没有清洗过,隔着二三十米远,也能闻到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酸臭味,汗水和血水一次次浸透了衣服,现在上面已经结了一层黑褐色地硬壳,而身为他的徒弟,赵海平身上的衣服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赵海平,现在想治疗你的腿伤,有两条路让你选择。”

    战侠歌凝视着赵海平。道:“你的腿伤用普通的按压法已经无法止血,你可以选择让我用燃烧法,或者是止血带来帮你疗伤。”

    “绑上止血带会阻止你中弹大腿部位的血液流通,损伤你大腿的机体组织,如果绑的时间太长,就可能加速你地大腿机体组织坏死,严重的话可能产生坏疽,导致你的整条大腿残废!”

    听到这里赵海平已经连连摇头,他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战侠歌,问道:“那么燃烧法呢?”

    “燃烧法就是直接用火烧灼你的伤口。强行把伤口封住。这样做看起来一劳永逸,但是如果你的伤口再次破裂,我就必须用止血带帮你止血,到了那个时候,你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须放弃一条腿。而且……”说到这里,战侠歌略略一迟疑,道:“现在你的身体承受能力和生命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边缘,假如你在接受燃烧治疗的时候不能忍受痛苦而晕眩过去,我们缺乏必要的医疗设备,甚至连足够的淡水都没有,你能再睁开双眼的机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

    赵海平抚摸着自己几乎已经痛得麻木的大腿,问道:“师父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用止血带来治疗作品,我能活下去。我能保住大腿,但是我的大腿一定会因为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而丧失一定的能力;而如果我选择烧灼法的话,我有可能当场丧命。可能因为伤口破裂而失去大腿,也可能带着一双完好无损的腿,回到中国?!”

    “是地,所以我要你自己选择。”

    “我还需要选择吗?”赵海平轻声道:“在以前,我会选择保住自己的性命,反正我已经结婚了,有了老婆也有了一个听话的女儿。就算腿上有一点小毛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样因伤复员回家,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分配到一个不错的工作,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我原来最大的心愿了。但是现在,我遇到了师父,我不想离开部队了,我以为我自己是一个军人为荣!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军人,是我赵海平这一生的最终职业!”

    “好!”

    战侠歌默默地走开了,当他回来的时候,他将自己和赵海平丢在沙漠里的背包重新找了回来。战侠歌扭开水壶,一点点用里面地淡水清洗赵海平腿部的伤口,直到把所有淡水都倒在赵海平的伤口上,追随者子弹匣里取出十几发子弹。

    扭开子弹头,把子弹里的火药全部倾倒在赵海平的伤口上,直到火药将伤口彻底覆盖,战侠歌把一根树枝送到赵海平的嘴里,低声道:“忍住,千万不要晕过去!”

    赵海平死死咬住嘴里那根树枝,用力点头,战侠歌将一颗子弹的弹头拔掉,在子弹壳里尽可能地多塞了一些从石头下面找到的干苔藓,他对着对面开了一枪,从枪膛里喷出来的干苔藓开始燃烧。战侠歌用一根树枝小心的挑起一点火苗,将它送到了赵海平的大腿上。

    “滋啦……”

    大片的硝烟从赵海平大腿上扬起,皮肉烧焦的味道随之在空气中飘扬,赵海平的眼睛猛的瞪得滚圆,在“啦”和是一声轻脆的声响中,赵海平嘴里的权枝竟然被他生生咬断。赵海平的身体猛然象一只被人丢进油锅里的大虾一样绷得笔直,竟然生生从地上弹起三四十厘米高,战侠歌心中狂呼不妙的同时,赵海平紧绷到极限的身体又突然放松,整个人带着已经成功止血的大腿,直挺挺的摔到地上。

    战侠歌扑到赵海平身上,他伸手抓住赵海平的衣领,伸手反反正正在他的脸上用力扇了几个耳光,狂叫道:“赵海平,睁开你的眼睛!如果你是我战侠歌的徒弟,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给我睁开眼睛!”

    “唔……”

    赵海平真的想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但是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上就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黑暗对他的钳制,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低语着:“你已经很累了,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傻傻的坚持呢,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你会发现,躺在黑暗中沉睡,是这样的舒适,你会发现,原来忘记一切,会让你变得这样快乐。”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充满诱惑,和它相比,战侠歌的怒吼听起来就显得太过刺耳,赵海平喃喃自语道:“我真的好累啊,师父我真的好累啊,求求你,就让我睡一会吧,哪怕是一分钟也好啊!我真的已经累得不行了!”

    一股温温热热的暖流涌进赵海平的嘴里,甜甜的味道,让赵海平不由想到了乳汁的味道,他开始用力的吸吮,吸着吸着,他有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犹如孩子得到心爱玩具的最单纯笑容。吸着吸着,发现自己怎么用力,也无法再一次吸到这股甜甜的暖流时,赵海平不满的拱着自己的身体,发出无声的抗议。

    战侠歌坐在地上,他怀里紧紧抱着赵少平,他凝望着自己已经不再渗出鲜血的手腕,举起虎牙格斗军刀,对着手腕又是一刀,然后他再将新的伤口,送到了赵海平的嘴边。赵海平嘴里尝到新鲜的血液,他脸上又重新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他继续的吸。

    战侠歌就这样抱着赵海平,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赵海平将他的鲜血连带他的生命力,一点点的吸过去。在赵海平用力的吸吮中,战侠歌有脸色苍白,豆粒大的汗水,缓缓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但是他的脸上,却一直挂着淡然的,谁也无法看明白的微笑。

    刘伟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赵海平对战侠歌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随从。在刘伟的眼里看来,战侠歌现在的举止更是愚不可及。

    战侠歌和赵海平一起在俄罗斯这片土地上为了生存而奋斗,在一场场不离不弃的生死与共的战斗中,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比血源更亲密的牵连。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是这对于男人来说,品尝着那种可以把自己后背放心交付给对方的信任,享受着那种在铁与火中滋生的友情,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也足够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已经镌刻进历史的永恒。

    吸吮着自己兄弟的鲜血,吸吮着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男人的鲜血,赵海平这个同样坚强的男人,终于有机会,再一次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现在已经到了深夜,沙漠里的气温又降到了十几摄氏度,可是赵海平却一点也不冷,因为他的身体被自己兄弟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在皎洁的月光下,赵海平望着战侠歌留下三道刀伤的手腕,轻轻品着自己口腔里仍然存在的甜腥味道,再看看*在一块岩石上已经陷入沉睡,脸色苍白的战侠歌,炽热的眼泪终于从赵海平的眼睛里缓缓渗出来。

第六十七章 终结之战

    天还没有亮,在密林深处的车臣基地里,经过检修加满燃料的直升飞机就已经整装待发,在阿米拉力保镖队长马介石的指挥下,基地后勤人员,将足足六千发重机枪子弹搬到了直升机上。

    地直升机旁边,九名全幅武装的车臣老兵,正在默默的检查自己身上的武器,他们不断和身边的朋友、战友拥抱,他们彼此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保重,活着回来!”

    “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死,你们用不去了!”阿米拉力大踏步走过来,他伸手指着再直升飞机前集结的九名车臣游击队老兵,放声狂叫道:“保重,活着回来,看你们的样子,不象是去追杀两个已经没有多少弹药,更全身伤痕累累没有多少力量的丧家之犬,而象是要求你们强行突击克林姆林宫!”

    “还空投个屁啊!我们两百名实战经验丰富军人组成的追击部队追杀两个中国军人,结果呢,我们的人都死光了,那个家伙还在那里活蹦乱跳的没有挺尸!你们还去干什么?给那两个中国军人当免费送子弟手榴弹粮食清水的苦力,还是想让他们在世界舞台上再出一回风头,再耀武扬威上一把?!”阿米拉力一把揪住车臣游击队队长的衣领,狂喝道:“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把握把那两个中国军人的脑袋给我拎回来?”

    那名游击队长任由阿米拉力拎着他地衣领。沉默不语。

    “你心虚了是吧,象你们这种还没有上战场就吓得手脚发软的烂货,也能被称之为精锐部队?!”

    阿米拉力一把推开游击队长,指着眼前这九名游击队员,嘶声叫道:“既然你们谁也没有把握在地面上战胜那两个中国军人,你们就继续留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吧!现在你们给我去搬子弹,三千发子弹打不死他们,我就带三万发子弹。我倒要看看,那两个中国军人是不是真的已经成妖成魔,连子弹都打不死他们了!”

    马介石看着已经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状态,再不复平时那种淡然从容笑指河山的阿米拉力,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在俄罗斯战场上的一次次失败,“东突解放组织”、车臣反政府军和阿富汗游击队在世界舞台上的声誉。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甚至已经成为业界同行的笑柄。每一天阿米拉力都是组织地叱责声中度过,在这两个月时间里,内外交加的可怕压力,已经快要把阿米拉力给逼疯了!

    马介古对那位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车臣游击队队长。柔声道:“那两个中国军人的确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但是昨天他们有一个腿部受伤,现在他们不可能走出多远。只要能把他们从藏身的位置里逼出来,他们就必死无疑。去多搬几箱手榴弹过来。还有。如果方便地话,我希望能在直升飞机上多安装一挺重机枪。”

    车臣游击队队长连连点头,马介石的视线已经落到另外一名车臣游击队员的身上,他指着那位游击队员身上的狙击步枪,道:“把那枝枪也借我用一下好吗?”

    当直升飞机再次飞临战侠歌和赵海平的头顶,枪声一响地时候,战侠歌的双眼瞳孔就猛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芒状。

    一挺直升飞机机载重机枪。一挺从俄罗斯海军陆战队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上拆卸下来地十二点七口径重机枪一起在空中疯狂怒吼,只要听听那些子弹打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的几乎连成一线的可怕碰撞声,就足够让他们感到心惊肉跳。可以打穿二十毫米钢板的十二点七口径重机枪子弹,一遍遍在山坡上犁过,留下一片又一片令人怵目惊心的可怕弹痕。

    “咦。他们在直升飞机上加强火力了!”赵海平疑惑的问道:“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暴露目标,他们干嘛要在那里发傻的白白浪费子弹?”

    战侠歌还没有画得及说话,他就猛然瞪大了双眼,低吼了一声:“我操,这下我们可遇到大麻烦了!”

    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不休,成箱的手榴弹被人从直升飞机上,像对待不要钱地垃圾似的倾倒出去,上百颗手榴弹携着直升飞机高速从空掠过的惯性,狠狠砸在坚硬的岩石上,立刻腾起一团硝烟。但是更多的手榴弹,摔到地面上后,却打着滚儿,翻进重机枪扫射无法触及的角落里。

    在这一百多颗手榴弹里,还夹着一颗足足有篮球大小地金属物体,当这个金属物体砸到地面上,“轰”得一声闷响传来,方圆一百米内的山石立刻陷入一片火海,在战侠歌和赵海平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丢在地上的手榴弹一颗颗被燃烧温度超过一千五摄氏度的固体汽油弹生生引爆。在一片又一片的火海当中,一团团手榴弹爆炸的硝烟冲天而起,中间夹杂着大片燃烧着的石块。

    望着一千几百米外被硝烟和火焰彻底覆盖的山峰,战侠歌必须承认,这种火力至上的攻击方法,真是他妈的好用!在山地山洪里,能提供隐藏位置的地方就这么可怜的几个,对方就是看准他们有人腿部受伤,不可能走得太远,摆明是铁了心,要用蜂窝式轰炸,把他们一点点炸出这片山地沙漠。

    望着大腿受伤,脸色苍白跑起来绝对不会比爬快上多少的赵海平,战侠歌厉声叫道:“赵海平,你给我记住了,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给我活下去!虚的假的废话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给我打好这几枪。为我报仇!”

    赵海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战侠歌就突然跳出隐藏的地方,撒腿向前飞奔。

    一直抓着军用望远镜,仔细搜索中国军人踪迹的阿米拉力猛的瞪圆了双眼,他就像是吃了过度兴奋剂一样,放声狂叫道:“马介石你看到了没有,他在那里,立刻开枪。打死他!”

    “嗒嗒嗒……”

    直升飞机上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不断狂吼,子弹不停的打在战侠歌身边,战侠歌不由在心里发出一声郁闷到极点的怒叫:“我操,这挺重机枪是他们从哪个旮旯角里搬出来的玩艺儿,怎么打得这么远啊!”

    更可怕的是这挺重机枪子弹的穿透力,子弹打到战侠歌身边地岩石上。岩石立刻被足足有拇指粗的子弹狠狠削下去一层,大片的石屑向四周飞溅,打在脸上沙沙生痛,战侠歌突然觉得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天知道是一发子弹掠过了他的脸庞。还是一块石片和他进行了一次最亲密接触。

    突然间身后又传出第二挺重机枪的狂吼,原来只是在几次呼吸之间,直升飞机已经追出了八百米距离。第二挺五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也进入了有效射程。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狂扫过来再没有任何空隙地子弹,战侠歌不由在心里暗叫一声“我的娘啊!”

    还好这里是山地沙漠,到处都一人多高可以为战侠歌提供有效防护的岩石,偶尔还有一些地洞和天然形成的沟渠,战侠歌胜利各种地形上蹦下窜,当真是被恐怖份子打得连滚带爬。

    事实上,那些正在观战的世界特种部队精英们必须承认,这个中国军人真他妈的是一个天才。连不小心摔倒了来不及站起来,只能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前爬,也能爬得这么快!

    能不爬得飞快吗?

    你试试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子弹在身边嗖嗖乱窜地那种感觉,对战侠歌这种接受过最严格训练,在必要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在战场上帮助战友进行截肢手术的职业军人而言。被自动步枪子弹打中,甚至是被那挺五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打中,只要没有打中要害,他们就有办法活下去。但是,假如被十二点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子弹打中,无论打中哪个位置,都代表了身体某一部分立刻粉碎性骨折。

    在这个时候阿米拉力终于笑了,他一边笑一边嘶声叫道:“对,就这样给我狠狠的打,打不死他也没有关系,等我们追上他,就把燃烧弹一起丢下去!哈哈哈……马介石这下你不用担心他再攻击我们的直升飞机了吧,你看他连手里的武器都丢掉了!”

    马介石用力点头,一个没有了自动步枪的军人,就等于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只能任由他们随意玩弄。

    直升飞机在空中高速掠过,眼看着战侠歌逃进一个峡谷,马介石不由略一迟疑,阿米拉力拍着副驾驶台上地控制板,嘶声叫道:“追啊!到这个时候你还害怕他们有什么陷阱吗?马介石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个峡谷两边的峭壁上根本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

    的确,这个峡谷两边的峭壁上没有任何遮蔽,也没有任何能够隐藏的地方,中国军人想要在这里埋伏一道狙击线,根本不可能逃出他们地双眼。马介石狠狠一咬牙,还是驾驶着直升飞机冲进峡谷。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原地已经支起手中ak自动步枪的赵海平笑了,他手里的这枝步枪,是一枝普通的ak七十四步枪,但是它又是一枝不普通的步枪,因为这是一枝射击状况最稳定,精确度最高的步枪。而且在这枝步枪上,用面条绑绑缠着一个从狙击步枪上拆下来,经过战侠歌仔细调校的狙击镜!

    为了调校这枝自动步枪上的狙击镜,战侠歌用了两发子弹,换句话来说,现在他们的手里,只剩下了两发步枪子弹!

    赵海平手中的这枝ak步枪上的狙击镜,瞄准的赫然是峡谷的左侧。距离,四百米,射击目标……打不了十环,就绝对不要接这个任务!

    “轰!”

    “轰!”

    一声轻脆地枪声响起。早已经安置在峡谷左壁上的两枚俄罗斯高爆手榴弹被赵海平隔着四百距离一枝打中。两团硝烟在峡谷的峭壁上腾起,几百块弹片夹杂着大量碎石子,铺天盖地的砸向正从峡谷中经过的直升飞机。

    马介石下意识的一拉直升飞机的控制杆,直升飞机轻巧的向右方偏移了五米,望着在空中纷纷扬扬溅起地石雨,马介石的心突然警钟狂鸣。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才他就算是没有驾驶直升飞机作出闪避动作,那两枚手榴弹炸起来的弹片和碎石子。也绝对不可能对这架直升飞机,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就在这个时候,赵海平手里的自己步枪又响了,第二发也是他们身上最后一发自动步枪子弹,划过四百米的漫长空间,准确无误地。狠狠打到安装在峡谷右侧峭壁的手榴弹上。

    “轰!”

    “轰!”

    两枚俄罗斯军高爆手榴弹轰然炸响,在这一刻马介石只觉得嘴里发苦,如果刚才峡谷左侧峭壁上的手榴弹爆炸,没有让他下意识的做出机动闪避动作,那么他就不会向右铡*近了五米,只是这五米距离。已经将整架直升飞机,送进了手榴弹爆炸的覆盖范围之内。

    马介石放声狂吼:“坐稳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听清楚他说地话。直升飞机的机舱壁上猛然响起一片“噼里叭啦”犹如爆豆般的可怕声响,天知道在短短地两三秒钟时间内,有多少块弹片和石子,砸到了直升飞机上。他们的特种挡风玻璃,猛然炸起一朵朵小小的裂痕,这些裂痕赵聚越多,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不断辐射延伸,当它们汇合在一起彼此交融。整架直升飞机的挡风玻璃上,形成了一个蜘蛛网形的,带着千奇百怪纹路的裂痕。

    还好,这只是手榴弹的弹片和炸起来的石子,而不是射向直升飞机地子弹!那些飞撞向直升机螺旋桨这种要害中的要害手榴弹弹片和碎石子都太轻了。它们的冲击速度也太慢了,还没有砸到螺旋桨上,就被直升飞机的螺旋桨生生吹开。

    还好,这架直升飞机的驾驶员是马介石!他在国际佣兵战场上身经百战,当真称得上是处乱不惊,在犯了本能性错误后,他可以一边迅速在心中自我反省,一边迅速推动直升飞机驾驶杆,在瞬间加速中,将第二颗手榴弹爆炸形成地冲击波,狠狠抛到直升飞机的身后。

    望着直升飞机前已经破破烂烂对视线都有严重影响的挡风玻璃,马介石不由轻轻吐出一口凉气,在心中暗叫道:“好险啊!”

    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探试额头上的冷汗,马介石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彻底凝固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轻脆的枪响!

    这一位响起来的,是大口径自卫手枪射击时特有的轰鸣,马介石立刻趴在驾驶台下面,在这个时候,那个中国军人一定是要攻击他这位驾驶员。但是这一次,马介石又错了。

    战侠歌瞄准的,是这个峡谷正前方一个突起的山峰。

    “轰!!!”

    埋在山峰上那颗车臣基地自己生产的反坦克手雷被战侠歌打中了,几百块或大或小的石头,从山峰的顶端扬起,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石雨,这些石头,有些只有拳头大小,但是有些,却顶得上半块磨盘。

    当马介石终于醒悟过来,直起身体试图控制着直升飞机逃离这片危险地带时,几百块或大或小的石头已经砸到了他们的头顶。

    “哗啦……”

    首先被砸碎的,是直升飞机的挡风玻璃,一块足足有西瓜大小的石头砸破挡风玻璃直甩进来,坐在副驾驶席上的“东突解放组织”三号头目阿米拉力,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这块石头直直砸中前胸。他的身体里随之发出一阵犹如用力踏断木棒的可怕声响,阿米拉力猛然瞪圆了眼睛,他看着自己那已经再也找不出半点人样的胸部,看着那枚足足有三四十公斤重,砸进他胸膛的大石头,他的眼睛里不由流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

    马介石真的呆了。

    阿米拉力伸手抚摸着那枚砸进自己胸膛里的石子,嘴角缓缓向上一挑,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扬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们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们的幸福家园还需要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去建造,我们追求自由的圣战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死呢?!”阿米拉力轻声道:“马介石你虽然是我的保镖,但是我却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可信任的朋友。请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难道我为了我们民族的幸福而努力战斗,我错了吗?难道我为了追求属于我们的自由和民主,而拿起武器,是我错了吗?我为了建立我们幸福的家园,召唤每一个相信真主的兄弟团结在一起,是我……错了吗?!”

    炽热的眼泪狠狠冲进马介石的眼眶,他拼命的摇头,他嘶声叫道:“不,你是最棒的,也许很多人无法理解我们,认为我们手段极端,认为我们是异已,是恐怖份子,但是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我以你为荣,我们每一个兄弟姐妹都以你为荣,真主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孩子和信徒,而感到光荣!”

    阿米拉力的脸上终于带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他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轻声道:“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就在自己战场上,“东突解放组织”三号头目阿米拉力,带着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和遗憾,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对“东突解放组织”来说,一颗真正的将星,殒落了!

    就在阿米拉力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一块硕大的石头穿过高速旋转的直升飞机桨片,狠狠砸在机舱顶上。整架直升飞机猛的做出三十五度颤动,就坐在直升飞机舱门前,用一枪五点六二口径机载重机枪,对着战侠歌和赵海平狂轰乱炸了整整一个月的重机枪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甩出直升飞机。

    这位重机枪手在空中高速飞坠,他一边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边在空中手舞足蹈,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动作,当他的身体在这中飞坠了十几秒钟后,他以惊人的加速卿撞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在全身骨骼一起发出的爆响起中,他整个人就象是一个装满清水的水囊,“啪”得一声,鲜血四处飞溅,那一根根刺穿胸腔暴露在空气中的肋骨,可以清楚的告诉每一个人,在这位重机枪手的身上,只怕已经再也找不到一根完整的骨头。

    “轰!”

    犹如怒海狂涛中的一叶小舟,在不停摇摆,在马介石的努力下,还试图稳定下来的直升飞机,终于遭到了致命打击,一块三四百斤重的石头,从正上方直直砸到了直升飞机螺旋桨上。在刺耳得金属噪音声中,无数点火花从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和那块石头之间迸射,坚固的螺旋桨片,在瞬间就和那块三四百斤重的石头一起,变成了上百块四处飞射的钢片和碎石子。第二名见势不妙早已经躲到一个安全位置,死命抓住机舱扶手的重机枪手,猛的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穿透直升飞机舱壁的钢片,至少有十四五片深深的印进他的身体。其中一块钢片更是从他的脸上斜斜削过,鲜血瞬间就浸没了他的双眼。

    在这一刻,这名重机枪手全身都在冒血,他痛极疼极,不由自主的松手捂住自己的双叟,在不断晃动的直升飞机中踉踉跄跄的乱走,他旁人的惊呼声中,他突然脚下一空,不由自主的摔出直升飞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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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介绍:
当过兵,站过岗,守过边疆上过天。
走过南,闯过北,拉着死神跳过舞。
挨过刀,中过弹,枕着鳄鱼睡过觉。
翻过山,游过海,搂着死人嗥过歌。
弹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弹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弹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