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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弹痕txt下载     弹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八章 直升飞机式草裙舞

    眼看着那架没有了螺旋桨的直升飞机,猛的向下飞坠,战侠歌甩掉自己打空所有子弹的自卫手枪,拔出了身上的虎牙格斗军刀。

    在这个时候,全世界所有的观众,都看到了他们终其一生,也绝对无法忘怀的一幕!

    英雄的中国军人,可敬的中国军人,让人怀疑几乎是打不死的中国军人,不知道让多少少年人为之争相效仿,让多少花季少女为之发出疯狂的叫喊的男人,汉子,纯粹的爷们……战侠歌,竟然拎着他那把不知道痛饮了多少敌人鲜血的虎牙格斗军刀,在空中乱挥乱舞。一开始全世界所有特种部队的军人,都瞪大了眼睛,想从这个给了他们太多惊讶的中国军人身上,学上一套匕首刺杀术,可是看来看去,他们却越看越迷糊,看到最后,全世界已经高达二十万瞪大眼睛关注此次事件的特种部队军人,都伸起了一根中指,从嘴里发出一个音节不同,但是意义接近的词语:“操!”

    看看战侠歌手里虎牙格斗军刀来回挥舞,那种杂乱无章,那种悍,那种泼,那种野,那种歇斯底里,那种如疯如狂,那种呼呼生风,让人怎么看,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急了就会脱下鞋子对着男人脑袋狠敲,手里捏着一把菜刀,就敢和非礼了自己的流氓,拼上一条老命的乡野村妇!

    “操操操操操!我让你天天跟着我们又是扫射又是轰炸。又是不停地往下面空投士兵!”

    战侠歌挥舞着手里代表了铁血军人尊严与骄傲的虎牙格斗军刀,站在峭壁上,又蹦又叫又吼又叫,“这下你们傻眼了吧,完蛋了吧,踢到铁板了吧,全部没有砸成肉泥摔成肉饼,也要变成烧猪了吧?!哈哈哈哈……你们这群乌龟儿子王八蛋,我操你先人板板祖***三十六代祖宗的香蕉拔蜡。你们这群老太太*墙喝粥,卑鄙无耻下流。硌硬、龌龊、呕朽,平时只知道跳进死人坟,窍开寡妇门。公共汽车里放炸弹,贩毒卖淫聚众赌博,去饭店吃饭还不给钱的烂货,说你们胖你们就喘,说你们尿得高,你们说自己没有使劲!其实你们就是一群早已经是老表没有了针的太监,你们也不睁大眼睛他妈的看清楚了,哥哥我是谁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负责看着战侠歌口型。进行现场翻译的口语专家们全都傻眼了。在口语方面,他们是专家,但是没有在中国生活上那么个七八年,他们又怎么会真正明白。中国语言中骂人词汇的丰富和多姿多彩?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地思维,跟上战侠歌那犹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淘淘不绝的经典套路型国骂?!

    望着峡谷里那腾起雄雄烈焰地直升飞机残骸,战侠歌一个多月来被人追杀个没完没了积蓄下来的怒气终于一扫而空,在这一刻当真是心花怒放得几乎无法自抑。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再次做出惊人之举。

    他再次用右手,将那把虎牙格斗军刀举到了自己的头顶,然后他把自己地左手放到了一个男人最隐晦。最容易对异性产生挑逗冲击波的小腹前,然后就象那不断升腾的火焰一样,开始用一种近乎娇媚的动作,扭动自己的身体。

    在这一刻,战侠歌的身体看起来就象是一条不断颤动的蛇,在那里不断扭出各种柔和的挑逗地,甚至可以说是性感得让人鼻血狂流的动作。虽然在接近三个月的艰苦战斗中,我们的战侠歌看起来瘦了,他地脸上现在还涂着黑绿色的伪装油,但是,他已经融入火焰升腾的节奏中,不断摇动的屁……嗯,那个尊贵的臀部,还是非常感性的。

    而他距离自己小腹某个要害位置绝对没有赶过两公分的左手,在那里上啊下啊左啊右啊地来回摆动,更是得电视机前那些早已经成为战侠歌忠实粉丝的女孩子们,小心脏跟着扑嗵扑嗵的猛跳。

    而战侠歌左手的那把虎牙格斗军刀,就……更不要提了。

    天知道现在战侠歌有没有把它想象成是一枝泡妞时,必备的道具兼处女杀手……玫瑰花!虎牙格斗军刀在主人的手中,不甘心的随着他一起扭啊转啊旋啊的,在战侠歌的头顶,划出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圆圈。

    在第五特殊部队一间信息室里,郑勋老校长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用近乎呻吟的声音道:“谁能告诉我,这个小子现在正在抽什么疯?!”

    “嗯……”

    李向商教官清了清嗓子,望着战侠歌在那里闭着眼睛来回扭动身体,脸上已经不自觉的带出一种只能用“淫荡”来形容的神色,李向商教官不确定的道:“我觉得,战侠歌现在正在跳……他自创的直升飞机式草裙舞!如果扫除色情的眼光,应该代表了那架正在燃烧的直升飞机残骸,而他手里那把打着小圆圈的虎牙格斗军刀,可能算是代表了那架直升飞机被砸烂的螺旋桨吧?!”

    说到这里,李向商教官猛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一边跳着他自创的直升飞机式草裙舞,一边绝对属于得意忘形的唱起了他的战歌。

    那些二十四小时转播这场惊心动魄沙漠特种作战的国家级电视台,节目总监一脸紧张的盯着口型翻译专家,狂叫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把这个中国军人现在说地话。原汁原味的展现到电视机前的第一个观众面前!收视率,收视率,这才是这个节目最精华最高潮的部分啊!”

    口型翻译专家抓起了话筒,紧盯着战侠歌的嘴唇,不确定的道:“他好像正在唱一首歌!”

    节目总监已经快要疯了,他不顾自己的声音可能会顺着电波传送到所有观众面前,他拍着桌子狂吼道:“你别管他在唱什么,哪怕他正在唱骂我们总统的歌,你也得翻译过来!要是做不到。你他妈的就给我趁早滚蛋回家吧!”

    “好,那我就试试吧!”

    口型翻译专家尝试地张开了自己的嘴。小声地喝道:“耶耶耶耶耶……噢耶……噢耶耶耶耶耶……噢,唔,噢。唔,噢噢唔唔,嗥~~~~!!!”

    “噗……!”

    电视机前的观众一时间喷饭无数,这哪里是在唱歌,这纯属是鬼哭,是神号,是大灰狼狼到性情期后,最赤裸裸的色狼对月长嗥。

    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地职业生涯,为了自己口袋里钞票,那些口型翻译专家们,还是脸红耳赤的继续忠实的将战侠歌唱的歌。传送到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月朗星稀僵尸出动,要把人间变地狱,噢噢,纵马江湖遥,天地任逍遥,英雄不怕出身太低,豪情比天高。噢噢,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噢噢,GOGOGO,累噢累噢累,哇哇哇,哇哇哇哇,噢噢……”

    天知道他到底唱了一些什么玩艺儿,天知道在这一刻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情绪,天知道他能不能唱出一首完整的歌。反正他在那里闭着眼睛,彻底进入了自我陶自我欣赏地意淫境界,而他手里那把虎牙格斗军刀,在叹息中被他越摇越快,他那性感的臀部,扭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到最后,什么踢它舞,什么草裙舞,什么霹雳舞,什么西班牙斗牛士的斗牛舞,反正是只要战侠歌见过地,能扭动身体硬是那么模仿上几下子的,他都毫不羞赧的表演了一遍。到最后,战侠歌甩掉上衣,将自己的胸膛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他就站在这片峭壁上,摆出来一个健美运动员比赛时才会使用的动作。

    看着战侠歌这样好笑,绝不能入第二人之眼的动作,那些观众的笑声和笑容却突然彻底凝固了。

    在明亮地阳光下,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战侠歌那虽然消瘦,却依然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而真正让他们动容,让他们再一次肃然起敬的,是战侠歌身上,那一块一块,一条条或轻或重,或长或短,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伤痕。

    这些伤痕,有子弹造成的贯穿伤,有弹片造成的划伤,有烧伤,有冻伤,有敌人刺刀造成的割伤,有他躲避子弹时,身体重重摔到地上造成的撞伤……

    这些伤痕,有的已经陪着战侠歌度过了相当的时光,现在连伤疤都脱落了,只剩下一条条淡淡的红痕,但是你真的不需要仔细去看,你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伤痕,因为……它们太多了,一条条淡淡的红痕,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后背,形成了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网,多得让你根本无法忽略,更不能忽略。

    还有些伤痕,仍然在渗出细细的血丝,战侠歌随手一抹,他的皮肤上随之漾起一种淡淡的鲜红色,看起来就象是健美运动员,在上台参加比赛前,在身上涂抹的油彩。

    当战侠歌迎风傲立在峭壁的最巅峰,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摆出犹如健美运动员般的夸张造型时,他那并不算贲张的肌肉里面,喷薄而出的,就是最强大,没有一丝杂质的原始力量!

    在这一刻,望着象只青蛙般,憋着气刻意鼓起自己肌肉,在那里对着没有一个活人的峡谷臭显的战侠歌,所有的人心里都产生了一个相同的想法:“他看起来,真的,好美!”

第六十九章 我就是你的天使 上

    站在峡谷山峰上的战侠歌猛然回头,厉声喝道:“是谁?!”

    当战侠歌猛然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温柔的双眸。在那犹如大海一般深远幽然的双眸中,有着成熟女性特有的淡定与从容,也有几丝属于少女的顽皮笑意,迎上战侠歌的目光,看着战侠歌那布满男性勋章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那无可掩饰的雄性魅力,她的眼睛里缓缓腾起几分情动的迷蒙。

    她的眼睛,看起来就象是在黑色的玻璃球上轻轻喷洒了一层水雾,带着一种几乎不沾染尘埃的美丽。

    两个人只是刹那间的视线交融,战侠歌的脑海中,就突然间变得一片空白。两个人就这样痴痴的对视着,而在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严峻打开一个急救箱,正在帮赵海平重新处理大腿上的伤口,第五特殊部队的其他十二名士兵,已经占据了这片山地各位有利地形,架设起一条防御线。

    而以黄志鹏为首的那群特种连兄弟,却躲在山脚某个视野良好的位置上,伸直了脖子,看着站在山峰上的两个人。黄志鹏一直在嘴里喃喃自语,“傻蛋,还愣着干什么!唉,看这个样子,大哥和嫂子摆明了就是连接吻这一关都没有跳过去。嫂子为你了,都亲自打到战场上了,身为一个男人再不表示表示,那怎么能行?”

    趴在黄志鹏身边的纪奉伟更是直接,他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叫道:“上啊,大哥你这个笨蛋。就算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啊?在这种浪漫的唯美地重逢中,大哥你就应该一个箭步飞扑过去,先来一招飞禽大咬!现在你们两个就象是呆头鹅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有什么意思?!”

    十几名跟着黄志鹏跑到俄罗斯战场上的特务连兄弟。只有陶泰和朱雨没有参加偷窥这种无聊的活动,他们两个人合力在山脚下支起一个小型军用帐篷。这个小型军用帐篷,是以色列特种部队在沙漠作战时专用设备,里面安装了一个小型空调,通过帐篷上的太阳能电池板,为空调提供电源,就算是太阳光最毒辣地正午,在那只小型空调的支持下,帐篷里的温度也能维持在一个相对舒适的程度。

    看到朱雨这位计算机程序设计专家,竟然在帐篷的小型空调下面。安装了一个小型无线话筒,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黄志鹏,不由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们要干嘛?”

    “嘿嘿,大哥和嫂子久别重逢。一旦开始激情拥吻,那绝对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总得先未雨绸缪一下,为大哥和大嫂创造良好的‘负距离’沟通环境吧?”

    朱雨一边说着恬不知耻的话,一边毫不羞赧的继续在帐篷里安装他地无线话筒。看到黄志鹏呆呆的站在他面前,朱雨迅速四处扫视了一眼,确认没有别人发现他暗设的这道机关后,朱雨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伸直了脖子,在那里偷窥又能看到点什么玩艺,大哥和大嫂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表演限制级内容吧?本来我是想干脆在帐篷里安装一个摄像头的,但是考虑到这样做地后果,可能会引来大哥大嫂的联手追杀,我们还是退求其次,偷听点大哥大嫂激情碰撞,什么他地欲望挺进她的柔软之类的时情节时,发出的痛苦与快乐并存地呻吟吧!”

    能设计出三维仿真激情游戏机的家伙能是什么好鸟?

    朱雨低声贼笑道:“在这方面,大哥和嫂子应该都是没有任何实质经验的菜鸟,他们对这方面的唯一认识,可能就是大哥看a片里学到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鲁迅先生不是曾经说过嘛,在这个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路的,只是走得人多了,就有了路。这条路,还需要大哥地摸索和嫂子的配合,相信他们的对话,一定会精彩万分。比如说……大哥会温柔的问,‘宝贝痛吗?如果痛的话,我就温柔一点的’而手臂被子弹打中都面不改色的大嫂,说不定会头一昂,坚强的答道,‘这点小伤小痛,不算什么’。”

    黄志鹏瞪大了眼,低叫道:“我拷,你小子可真够无耻的!”

    朱雨连连点头,“一般,一般,特务连第三!”

    瞄了一眼已经在山峰上傻傻对视了七八分钟的两只呆头鹅,黄志鹏从口袋里摸出一只MP3随身听,把它塞进朱雨的手里,低声道:“别听过就算了,这么经典的话,当然要把它录下来妥善保存才对。从此以后,我们手中就会多出一件对大哥进行敲诈勒索的必杀武器了!”

    两个无耻到极点的家伙彼此对视,在臭味相投中,一起发出绝对是少儿不宜的阴险笑声。

    而作为所有人视线关注焦点的战侠歌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第一个走进他的感情和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印痕的女人。

    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战侠歌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但是在这一刻,战侠歌的聪明和他创造性思维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彼此傻傻对视了多久,战侠歌才终于沙哑着嗓子,说出了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句话:“雅洁儿,你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战侠歌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但是雅洁儿却突然笑了。

    “是的,我来了!”

    雅洁儿慢慢走到战侠歌的面前,把自己的头轻轻*到战侠歌的肩膀上,一股浓重的硝烟味,夹杂着女孩子特有的幽香,一起缓缓荡进战侠歌的鼻端。下山猛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口哨声,中间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的掌声,一群特务连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号称特务连无耻第一人的战侠歌,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脸上猛的腾起一层火辣辣的感觉。

    雅洁儿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战侠歌已经红透的脖子,不满的抽着她可爱的鼻子,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僵尸似的,把你的身体板得这么硬?*下去一点也不舒服!”

    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在战们歌的怀里,雅洁儿轻轻的吁出一口长气,低声道:“能再见到你,真好!战侠歌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因为我的话而受伤,选择留在俄罗斯继续和敌人作战时,我的心里除了后悔就是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笑脸,我更害怕,我再也不能躲进你的怀抱里,去静静聆听你的心跳。当你失踪了整整一个月,我终于重新获得你的消失,在电视上看到你和敌人作战的英姿,看到你那头顶蓝脚踏大地,再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你动容的男子气概时,我的心里又被骄傲和自豪给填满了。我当时就忍不住在想,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天晚上,我绝不会再推开你。”

    战侠歌猛的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脸上已经腾起一层红色云霞,看起来艳丽不可方物的雅洁儿,雅洁儿轻咬着嘴唇,在这一刻她全身都散发着惊人的高温,她的眼睛里更蒙上了一层迷离得近乎奇异的水雾,使她的那一双幽然的双眸,多了一种水中望月的悠长和飘逸。

    雅洁儿勇敢的抬起了头,她就象是一个面对狂风怒浪的无畏水手,吹响了在爱情领域的冲锋号角,“因为现在的雅洁儿已经彻底被战侠歌俘虏,现在的雅洁儿只要看着战侠歌,就会感到心神皆醉。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女人无论是否坚强,当我们真的动了心,真的用了情的时候,我们就会愿意用任何方法,来讨取心爱的男人的欢心。”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话比心爱女孩的温柔低语更能引发出男人的热血?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幸福,能比这一刻更强烈得让人只想把这一刻变成历史的永恒?

    战侠歌猛的发出一场低吼,双手一环就将雅洁儿娇挺的身体抱在自己的怀里,在几乎能把雅洁儿揉碎的可怕力量中,战侠歌低下了他的头,狠狠的吻到了雅洁儿的嘴唇上,在笨拙的啃咬中,他们两个人牙齿碰到了碰牙齿,不由一起发出一声惊呼。

    战侠歌轻轻嗅着雅洁儿皮肤里渗出来的幽香,看着她慢慢转成艳红色犹如天鹅一样美丽的脖子,他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嘴唇挪到了雅洁儿的脖子上,在雅洁儿皮肤不由自主的颤怵中,他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淡紫色的吻痕。

    在山脚下口哨声响彻云霄,黄志鹏把双手拢成一个喇叭状,高声叫道:“大哥,我们这里已经为你和嫂子准备了一间上房,有什么特殊需要的话说上一声。”

第七十章 我就是你的天使 中

    战侠歌嘴里发出一声不满的低语,他略略偏转身体,在山脚下所有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大手已经悄悄的探进雅洁儿的防弹衣里。隔着一层已经被体温彻底浸透的军装,战侠歌轻轻一握,雅洁儿哪里想得到战侠歌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这么大胆,猝不及防之下,但是侠歌不安分的手指,仍然在一个女孩的禁地上不断挑动,就是这样生涩毫无技巧的动作,却让雅洁儿觉得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身体,全部紧紧*在了战侠歌的身上。

    发现战侠歌的眼睛已经开始向山脚下那个单兵帐篷上瞄,雅洁儿吓得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你这个大色狼,坏色狼,我不要上电视!”

    拜托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个军用卫星正在全程现场直播他们的一举一动,无论如何打死雅洁儿,也不敢让战侠歌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战侠歌疑惑的道:“上电视?”

    雅洁儿还没有回答,战侠歌脸色猛然大变,他的双臂一紧,一股爆炸性的力量猛然从战侠歌的身体狂涌而出,感受到战侠歌竟然准备把她抱起来,雅洁儿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的用力抵抗,就在这个时候,在雅洁儿的背后,传来一声枪响。

    “啪!”

    一朵艳丽的血花从战侠歌的身上绽放,战侠歌嘴一张,一口鲜血狠狠喷溅在雅洁儿的脸上,在这个时候,雅洁儿真的惊呆了。炽热的眼泪猛的从她的眼睛里狂涌出来,她呆呆的望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的战侠歌,她猛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悲泣:“侠歌,对不起!”

    是她刚才下意识的用力抵抗,让他们失去了闪避子弹的缓冲时间。战侠歌才会在最后时刻,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这一发子弹!

    马介石望着身上喷溅出一道血泉的战侠歌,发出一阵犹如鬼泣地惨笑,谁也没有想到,他和直升飞机一起从一百六十多米高的空中坠落下去,他竟然还有办法让自己活下来。更没有人能想得出来。一个全身伤痕累累,左腿摔断的人,是如何绕过了那片峡谷,带着一枝狙击步枪,爬到了战侠歌的对面!

    望着两百多米外,马介石再一次扣动手中狙击步枪的扳机。雅洁儿伸手抱住已经失去站立力量的战侠歌,自己地身体转到了面对狙击步枪的位置上。

    “砰!”

    在狙击步枪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战侠歌猛然瞪圆了眼睛,他拚尽全身最后的力量,抱着雅洁儿狠狠一甩,第二发狙击步枪子弹,又狠狠的打到了战侠歌的身上。望着已经彻底被吓呆的雅洁儿,战侠歌想放声狂吼,可是他努力的张大了嘴巴。却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眼:“快开枪!”

    “嗒嗒嗒……”

    雅洁儿手中M41步枪响了,三发步枪子弹准确的射进马介石早已经破破烂烂,再也支撑不了多久的身体里。马介石一边喷着鲜血,一边望着同样倒在血泊中的战侠歌放声大笑,“嘿嘿,最后你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阿米拉力大哥,我为你报仇了,我终于完成了你的心愿!”

    “我操你妈的!”

    在放声狂吼中。冲上山坡的特务连和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眼睛全红了,二十多枝步枪对着马介石一起扫射,马介石地身体在地上不断抖动,当枪声终于停止的时候。马介石的身体已经被打成了一团肉泥。

    雅洁儿甩掉手中的自动步枪,嘶声哭叫道:“严峻,快点把急救箱拿过来,战侠歌中弹了!”

    豆粒大地泪水顺着雅洁儿的脸庞狠狠滑下来,一颗颗的砸在战侠歌脸上,战侠歌就那样软软的躺在雅洁儿的怀里,从来没有过的虚弱。让他连抬起手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擦掉眼角泪水的力量都没有了。他反复嚅动嘴唇,终于从里面挤出几个字:“你……别哭!”

    “笨蛋,笨蛋,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在这个时候,你要雅洁儿怎么能不哭?

    雅洁儿伸手死命按着战侠歌身上的伤口,可是鲜血仍然止不住的从她的指缝里喷涌出来,雅洁儿放声悲泣道:“你为什么要替我去挡这两枪?我身上有防弹衣的,而你却要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的挡住这两发子弹啊!”

    战侠歌他努力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他的嘴唇在上下蠕动,可是在这个时候,随着大量血液和生命力从他身体里迅速流失,他再也吐不出来一个字了。看着他的嘴唇,仔细感受着他想说出来的话,雅洁儿的泪水一波接着一波的从她的眼睛里疯狂的涌出来。

    战侠歌的理由简单的只有两个字,这两个字就是……男人!

    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

    女人就是要由男人来保护!

    无论她的身体有没有防弹衣,一个男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就要能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支撑起一片安全蓝天,支撑起一片用自己血与肉铸就而成的坚盾!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真的有天使这种神圣的生物的话,一个真正的男人,就是自己心爱女人身边最忠诚的守护天使!

    “如果你死了,你又要我一个人如何活下去?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我会一辈子也无法忘记,是因为我抗拒你的力量,才逼着你用身体为我挡了两发子弹!战侠歌,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这一辈子也就完了!战侠歌,如果你不忍心看到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都要活在悔恨当中,你不一定要为了我活下去啊!”

    “我求求你,睁开你的双眼。不要睡着了!战侠歌,如果你真的爱我,求求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啊!”

    在雅洁儿放声哭叫声中,战侠歌的意识慢慢模糊了。感受着自己身体里所剩无几的生命力,战侠歌不由在心里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想死啊!他不想看着雅洁儿这一辈子都活在悔恨当中,他还想和雅洁儿去做爱做地事情,轻轻颤动着自己的手指。在上面还留着雅洁儿那娇挺的胸部,带给他的温柔触感。

    现在想一想,在他的生命当中,当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心愿没有了,但是这一次,他真的累了。累得他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至于能不能再次睁开自己地双眼,战侠歌真的不知道!

    严峻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跑到山峰上。把急救箱送到了雅洁儿面前,雅洁儿用她沾满战侠歌鲜血的双手,飞快的打开那只急救箱,望着急救箱里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医疗器械和工具,再看看战侠歌伤痕累累,早已经到达崩溃边缘地身体,雅洁儿这位第五特殊部队在医学领域最优秀的学员,双手都在不由自主的轻颤。

    就在这个时候。黄志鹏突然发出一声狂呼,他抓起一枝重机枪,抬起来对着空中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在直升飞机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中,一架俄罗斯空军的大型救援直升飞机和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在真正战斗已经结束的情况下,终于施施然的出现在这片发生过太多激战的沙漠上空。

    望着那架可以一次性承载三十多名成员地大型救援直升飞机上醒目的红十字标记,雅洁儿的眼睛里猛然腾起一股希望的光彩。

    战侠歌在三十分钟内,就被送进了俄罗斯军方最好的医院,他被送进手术室,整整过了四十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也没有熄灭。几名外科医生轮流为战侠歌进行手术。他们每一个人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都会说上一句几乎相同的话:“天哪,身体已经成了这样,他竟然还没有死!”

    没有人知道这个中国军人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地生命力,在手术台上,他的心脏几次停止跳动,甚至连心电图的波动都曾经进入了代表死亡的直线状态,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让自己地以及重新恢复了跳动。

    当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最后一名外科医生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走出手术室时,雅洁儿不顾一切的飞扑过去,她死死抓住那名外科医生的手,颤声叫道:“他怎么样了,他能不能活下来?!”

    雅洁儿死死抓住那名外科医生的手,用的力量是那样地大,大得让那名外科医生几乎认为自己的手臂已经要折断了。一名翻译向雅洁儿转达了那位外科医生的话:“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他至少会晕迷五天时间,如果他能支撑过未来的四十八小时危险期,他就有希望活下去!”

    战侠歌被送进了特护病房,就连雅洁儿也只能隔着玻璃窗,默默的看着全身插满各种管子和电线及输氧管的战侠歌。

    但是到了第二天,危险期还没有过的时候,特护病房的护士只是打了一个盹,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望着空空如也的病床,猛然发出一声尖叫:“不好了,病人不见了!”

    特护病房的护士按下了床头的警报器,就坐在特护病房外长椅上的雅洁儿和黄志鹏第一时间就冲进了特护病房,当雅洁儿顺着一根暴露在外边的电缆线蹲下身体时,她猛的捂住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泣:“天哪!”

    战侠歌就趴在病床下面!

    战侠歌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了最不容易让人发觉的圆球状,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躲在床底的阴暗角落里,被医生判定最少要沉睡五天时间的战侠歌瞪着一双失去焦距,却依然保持了警惕的双眼,盯着外边的每一个人。在战侠歌的手中,死死捏着一把手术刀,这已经是这间特护病房里,他能找到最有杀伤性的武器!

    特护病房里的专属护士顺着雅洁儿的目光,也看到了趴在床下的战侠歌,这位战侠歌的专属护士,能就一口流利的中文,她急叫道:“你趴在下面干什么,快点出来!你现在还在危险期,受凉或者伤口感染的话,你会死的!”

    战侠歌没有回答这名护士的话,他只是对着这名护士举起了手中的手术刀。

    听到警报声,几名护士和医生都冲进特护病房,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威胁,一直趴在床底下的战侠歌从喉咙里挤出犹如受伤野兽般的低声咆啸。在这一刻,战侠歌随时都可能因为伤势发作死亡,可是他拖着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躲在病床下面,仅仅抓着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就硬从身上腾起一种只有在战场上才可能产生的惨烈杀气。

    “不要*近他!”

    看到几名男护士打算强行把战侠歌拖出来,一个医生急叫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他还处于晕迷状态!他之所以能爬起来,又钻到床底下,这不过是他要把自己放到最安全位置,绝不放弃任何武装的一种近乎野兽的本能罢了!一旦他认为你们已经对他产生实质性威胁,他真的会对你们发起全力攻击!”

    几名男护士面面相觑,他们真的迟疑了。这个趴在床底下手里捏着一把小手术刀的伤员,就是那个在俄罗斯境内,和百倍于己的恐怖份子战斗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创造出一个又一个非凡军事奇迹的男人啊!

    这个男人只要一息未死,只要他的手里还有武器,哪怕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本能的进行自我防卫,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敢轻视他身上那种可怕的破坏力?!

    雅洁儿不停的流泪,就连黄志鹏也觉得自己鼻子发酸。

    对外界的人来说,战侠歌和赵海平是打出了一场场堪称经典的战斗,可是看到这样的战侠歌,人们才会明白,在这将近一百天的惨烈战斗中,战侠歌是如何活下来,如何撑过来的!

第七十一章 我就是你的天使 下

    除了雅洁儿和黄志鹏,没有人敢接近这张病床三尺之内!

    雅洁儿蹲下身体,凝望着眼前那个缩在床底,仍然将手中唯一的武器高高举起的男人,在这一刻战侠歌的身体不停颤抖,他用一双警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踏进他警戒线的女人,从他的喉咙里,小心的挤出了犹如野兽一般的低声咆哮。

    “侠歌,我是雅洁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你的雅洁儿啊!”

    炽热的眼泪,一波接着一波的从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一般明亮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来,就是这个男人,在战场上亲手用虎牙格斗军刀连眼睛都不眨的砍掉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就连十几岁的孩子也没有放过;就是这个男人,趴在一堆尸体里,任由几十吨重的坦克和装甲运输车从他的头顶辗过,当他带着全身的鲜血从碎肉堆里跳出来的时候,他就是从十八层地狱血池里钻出来,重返人间的修罗战神;就是这个男人,在战场上为了掩护自己的兄弟逃走,孤独的走向了远方的丛林;就是这个男人,在世界舞台上,打出一场又一场经典战役,将中国军人的热血,中国军人的傲骨和无悔,一次次最完整的展现出来。

    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台纯粹的杀人机器!

    当他在战场上消耗光了所有的勇气和坚强,当他本能的睁开眼睛,重新抓起一件自卫武器时。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重任垂死地孤狼。带着一种孤注一掷地凶狠,眼睛里却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惊惶的人!

    就到底,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孩罢了!

    听到雅洁儿的低语,战侠歌疑惑的抬起了头,当他迎上雅洁儿那双被泪水盈满的动人双眸时,他突然愣住了。虽然他现在只是象梦游一样本能的爬了起来,虽然他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无意识的深层意识折现,虽然他现在还处于麻醉昏迷期,大脑中一片空白。但是看着雅洁儿那双眼睛,看着雅洁儿早已经烙印到他生命最深处地脸庞。战侠歌的眼睛里。缓缓流露出一丝罕见地温柔。

    那种温柔地眼神,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在看到妈妈时流露出的表情。

    “侠歌,地上很凉,你的身体受了重伤。还没有复原,你还需要继续接受治疗……乖,把你地的给我,重新躺到床上好吗?”

    雅洁儿对着战侠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凝望着雅洁儿递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纤细却隐隐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右手,望着雅洁儿右手手指上,经过了那么多年。也无法脱落的厚茧,战侠歌迟疑着,犹豫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缓缓伸出了自己没有握刀的左手。

    所有人都小心的憋住了呼吸,望着战侠歌那伤痕累累到处都是划伤和灼伤地左手,用一种机械性的节奏,一点点向前试探着伸展,当他的左手中指指尖终于和雅洁儿的指尖相触的时候,他突然又像触电一样,迅速将自己的手向回一缩。

    “侠歌已经过了六年了,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雅洁儿咬着自己的嘴唇,对着战侠歌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她轻声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识,也是没有相处多少时间,你就重伤住进了特护病房,而你当时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出院,原因竟然是你爸爸一天才给你三块钱生活费,我现在还记得,你说‘住在这里得多少钱一天啊,我没钱!’的表情,那时候的你,真是可爱极了。可爱得让我只想把你抱进自己的怀里,用我的双手和轻吻,悄悄抹掉你眼睛里那股化不开的忧愁。”

    雅洁儿轻轻抽泣着,她的眼睛里,犹如海潮一样的波浪仍然在不断飞逸,但是她的双眸中,却缓缓扬起一丝梦一样的迷醉,她的声音中,更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骄傲,“战侠歌,你还记得吗,当时你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十八岁,那时候的你,还只是一个没有摔过跟头,自以为是又喜欢做梦的小笨蛋。但是当你扛着负重,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疯跑,将你生命的潜力一次又一次激发出来,甚至是不惜以燃烧自己生命为代价来获取胜利时,你的全身都腾起了一层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战斗火焰!在那个时候你真的美极了,美得让我心脏不由自主的随着你的一呼一吸一起跳动,美得让我明明知道一接近你会受伤,我仍然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你当时狠狠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甚至大口的从伤口里吸我的血!我明明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竟然被你吓得除了放声尖叫救命之外,什么也不知道做了!”

    雅洁儿轻轻抚摸着自己那犹如天鹅一样美丽而高贵的脖子,战侠歌六年前留在她脖子上的印痕早就消失了,但是留下的,却是印刻在她内心深处的永恒。“当时我应该恨透你了,是你让我把一个战士的脸都丢光了,但是我却莫名其妙的抢着去照顾你,当你误会了自己的父亲,放弃了一切伪装和坚强在我怀里放声痛哭的时候,你的眼泪渗进了我的衣服,烫得我全身都在颤抖,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喜欢那个全身都散发着一层战斗火焰,连生命都可以为之燃烧的男人,我喜欢那个有点色色的,看到我的胸部眼睛都突然发直的小色狼,我心疼那个躲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试图在我身上重新找到哪怕一点点温暖地男孩。当一个这样让我喜欢。这样让我怜惜地男孩揉合成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我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大男孩,我作为学校的教官,明明知道违禁,却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一个还没有进入学校的学员!”

    聆听着雅洁儿的诉说,站在一旁的黄志鹏已经痴了,趴在病床下面地战侠歌也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拉上了雅洁儿地手。战侠歌右手一直高高举起地手术刀,也缓缓放下来。

    在雅洁儿右手刻意的轻轻牵引下。战侠歌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从床底下钻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黄志鹏猛然瞪大了双眼,“不要!”这句话才冲到嘴边,战侠歌的喉咙中就猛然扬起一声野兽般地狂号。从战场上不断积累,近乎实质的的惨烈杀气从战侠歌身上狂飚而出。

    战侠歌右手狠狠一甩,手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锐芒。

    手里拿着镇定剂注射器,试图悄悄接近战侠歌的护士长只觉得右肩传来一阵近乎抽搐的痛楚,他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出几步,伸手捂住自己几乎被整柄手术刀刺穿的右肩,豆粒大小地汗珠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涌出来。

    护士长张开嘴想说话。可是他的嘴唇上下蠕动,却硬是从喉咙里挤不出一个字,他明明是右肩受伤。可是他却觉得双膝一软,竟然用最狼狈的动作,狠狠摔到地上。

    没有人对这位护士长流露出任何轻视。

    事实上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当战侠歌甩出手中的武器时,那种疯狂的,杀意,那种孤注一掷舍生一击的必杀气势,就象是一层无形的气墙,狠狠撞在所有人的胸口,直撞得他们每一个人胸口发闷,几乎窒息得再无法吸入一口新鲜空气。

    战侠歌甩出的那一刀,虽然只刺伤了护士长的右肩,但是战侠歌蕴藏在这一刀里的惨烈杀气,彻底击溃了护士长身为一个男人的所有坚强和勇气,直到这个时候,这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自诩见惯生老病死的护士长,才明白,什么叫做从地狱爬出来的军人,什么叫做身上还没有消散的硝烟气息!

    战侠歌这样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职业军人,无论他在什么状态下,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普通的护士长,抓着镇定剂注射器,对自己进行一次成功的偷袭?!

    战侠歌刚才还温柔的和雅洁儿握在一起的左手,瞬间就变成了五根钢爪,他猛的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他反手死死扣住雅洁儿的手腕,就是他这样重伤垂死的身体,竟然在瞬间爆发出一股最狂野的力量,将雅洁儿狠狠甩到地上。

    在同时战侠歌一拳狠狠擂出,他身边的钢架病床发出“吱里哇啦”的可怕声响,床头上小拇指粗的薄钢管竟然被战侠歌一拳砸断,战侠歌伸出他鲜血淋漓的右手,拼尽全力一掰,竟然生生从钢架上掰下一根钢管。

    战侠歌抓着这根边缘带着锋利突起的钢管,对着雅洁儿的喉咙狠狠刺下去。

    黄志鹏放声惊呼:“大哥不要!那是嫂子啊!!!”

    鲜血从雅洁儿如象牙一样洁白的脖子上喷溅出来,红与白的搭配,看起来说不出的醒目,甚至带着一种暴力的美感。

    特护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也彻底的凝滞状态,那根带着锋利边缘的钢管,已经划破了雅洁儿脖子上的皮肤,他只需要再向下现出一寸,雅洁儿就会被战侠歌刺穿喉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的手却突然凝固在半空中。

    战侠歌呆呆的望着带着一脸平静,准备迎接死亡的雅洁儿,他呆呆的望着雅洁儿眼角那仍然在不停渗出的泪水,望着雅洁儿不断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战侠歌低下了头,就在他对雅洁儿发起攻击的时候,雅洁儿的双拳已经捏成攻击力最强悍的凤眼拳,但是在打到他的肋部时,却化成了温柔的拥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雅洁儿就好象六年前一样,默默迎接了战侠歌对她可能造成的致命性伤害,她地这一双手臂。只是温柔地抱着战侠歌。她放弃了进攻,放弃了抵抗,但是从她的泪水中,从她的双眸中,从她手臂中,从她不断轻轻颤动的睫毛中,那一层层最温柔最不可捉摸的情网,却不不断绕缠在战侠歌的身上。

    雅洁儿不敢抵抗,现在的战侠歌身体就象是一艘刚刚遭到狂风骤雨吹打的木船,还能勉强保持完整已经是上帝地恩赐,假如她真的放手抵抗。可能战侠歌就会全身伤口一起迸裂。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地战侠歌,必死无疑!

    “算了,就当是我还他一条命吧!如果不是因为我,战侠歌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幽幽地叹息声中。雅洁儿慢慢闭上了自己那双大眼睛,把自己的生命,彻底交付到她最爱的男人手中。

    雅洁儿紧紧闭上了眼睛,锋利的钢管在她的脖子皮肤上不断摩擦,带出她全身一阵阵挛涩地颤抖,就在她忍不住猜想,战侠歌为什么没有用钢管直接捅穿她的喉咙时。一只伤痕累累,粗糙的大手,轻轻从她的眼角略过,摘走了她刚刚逸出的两点泪花。紧接着一只干净的衣袖从她的脸上小心地抹擦,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擦干净。

    雅洁儿心中大奇,不由睁开了双眼,那根钢管已经被战侠歌丢掉了,他的嘴唇不断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刚才的一系列行动已经消耗了他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生命力,他的嘴唇不断颤动,纵然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也只能在喉咙里挤出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

    战侠歌吃力的用自己病号服上的衣袖,不停的帮雅洁儿擦着眼泪。看着战侠歌的嘴唇,看着他那双单纯得犹如青藏高原的天空一般,不含任何杂质的双眼中,满含的歉意,雅洁儿出奇的用自己的心,听到了战侠歌的心声:“你、你、你……流泪了……别哭!”

    伤情的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骄傲的笑容已经从雅洁儿的脸上扬起,在这一刻,雅洁儿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鲜红的血液从她咬破的嘴唇上渗出,在这一刻,雅洁儿又哭又笑,在这一刻,雅洁儿真的想对着战侠歌的胸膛狠狠打上二三十拳,但是面对重伤的战侠歌,她只能用更温柔的动作,将自己抱在战侠歌腰肢上,双臂,环得更紧!

    望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变成了这位样子,望着战侠歌那种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瞪圆了眼睛的样子,感受着他身上那种雄雄生命之火正在风雨飘摇,雅洁儿感同身受,那种刺骨的疼痛与自责,让她不能不哭!

    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就算是在失去意识只剩下最单纯进攻与防卫本能的情况下,仍然为她打开了一个心灵防线的缺口,这对于一名铁血战士来说,已经代表了一种永恒的生死诺言!面对这样一份真挚的再无任何杂质的感情,雅洁儿不能不笑!

    雅洁儿慢慢收回双臂,已经没有力量支撑自己身体的战侠歌不由自主的被雅洁儿带进一个略略有点冰凉,却柔软得让他想一辈子深陷到里面,再也不用出来面对外界那些风风雨雨是是非非的怀抱。

    雅洁儿就坐在地上,将战侠歌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雅洁儿伸手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的头发,在战侠歌的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甜蜜的轻吻,在她温柔的低语和抚慰中,战侠歌只觉得心里平安喜乐,眼皮随之越来越重。

    耳边传来轻柔的儿歌声,主好象是小时候,妈妈在他耳边唱的摇篮曲,战侠歌舒服的躺在雅洁儿的怀里,在她有节奏的轻轻晃动和轻唱声中,他终于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当!”

    战侠歌手一松,那只沾着雅洁儿鲜血的钢管,从他手中摔到了地面上。战侠歌的身体在雅洁儿的怀里猛然一僵,他的眼皮连连跳动,眼看着战侠歌马上又要强行清醒过来,雅洁儿低下头在战侠歌的嘴唇上印下了轻轻的一吻,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彼此紧密贴合在一起,没有太多的欲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实在不可能产生太多的激情,有的,只是一种相濡与沫的平静与舒适。

    战侠歌嗅着雅洁儿熟悉而陌生的体香,躺在她慢慢温暖起来的怀抱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战侠歌再次陷入沉沉的甜睡,雅洁儿才悄悄站起来,把战侠歌放到病床上,当她直起身子的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战侠歌就算是睡着了,他手仍然紧紧勾着她的衣角。雅洁儿小心的想把自己的衣角从战侠歌的手里抽出来,感受到雅洁儿的动作,睡梦中的战侠歌脸上,竟然扬起了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

    望着此刻犹如婴儿一般无助的战侠歌,雅洁儿当真是柔肠百结,她不由将自己的目光投到黄志鹏的身上,然后慢慢转到了战侠歌的主治医生身上。

    “我建议让雅洁儿留在这里照顾病人,这样应该对他的恢复有很大的帮助,而且雅洁儿本身就是一个医生,她完全可以代替护士的工作。”黄志鹏这位在商海中打了几年滚的商人,现在竟然可以用生硬的俄语,比手划脚的和战侠歌的主治医生沟通:“相信你也绝对不希望再发生类似于今天的事件了吧?”

    看看肩膀几乎被一把手术刀刺穿,现在还腿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知道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捂住伤口的护士长,再看看被战侠歌一拳打坏的病床,和地上那根带着血痕的钢管,战侠歌的主治医生不由在心中发出一声轻叹:“我的上帝!他还是一个在危险期随时可能因为伤重死亡的伤员,他,他,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虽然这是俄罗斯军方专属医院,战侠歌在这里可以接受免费治疗,黄志鹏仍然给每位医生,包括可能为战侠歌换药提供最细微服务的护士,都悄悄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事实已经证明,红包这种东西,无论是在中国还是俄罗斯,都是一种非常有效,可以迅速拉近双方关系的方法。战侠歌的主治医生略一思考,道:“虽然这样做很不合规矩,但是我想,黄先生提出来的建议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至少现在似乎只有这位女士,能让我的病人真正放松的去休息,而这对他的复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说现在的战侠歌是一头睡觉做梦也能杀人,什么到他手中都能变成武器的疯狂猛兽,那么雅洁儿,就是他的情锁,就是他的镇定剂,也是他唯一允许接近,唯一感到安全与平静的港湾。

    雅洁儿是中国现役军人,当然不能穿俄罗斯军队专属医院的护士服,她干脆换上一身双宽又大,穿起来十分舒适的病号服,留在了特护病房。当天夜里,战侠歌就象一个孩子似的,仰躺在雅洁儿的怀里,枕着雅洁儿刚刚拆掉面条的胸部,幸福的打起了小呼噜。

    而而雅洁儿就静静的抱着战侠歌,聆听着他渐渐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在战侠歌身上重新聚集,雅洁儿只觉得,这反而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在生命保障装备上几个小灯的不断闪烁中,雅洁儿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两周后,战侠歌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一架中国蓝天医院装有急救医疗设备的直升飞机飞进了俄罗斯领地,第一个走下直升飞机的,赫然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教官李向商上校。

    不顾李向商教官怪异的目光,战侠歌就是死皮赖脸的呆在雅洁儿怀里,他透过直升飞机的玻璃窗,凝望着窗外的蓝天,凝望着他曾经经历过无数血战的大地,他突然轻声道:“再见了,俄罗斯,我们要……回家了!”

第七十二章 平民入伍

    蓝天医院派出的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在省军区内,在省军区大院里,已经有一辆大型医疗车和两名医生,四保护士在那里整装待发,战侠歌搭乘上这辆医疗车后,将会通过秘密途径,转送到第五特殊部队专属医院。

    严峻和其他十三名严重违反校规跑出来的第五特殊部队学员,将会随李向商教官一起回到第五特殊部队,至于他们面临什么的处罚,没有人去理会。用峻的话来讲,“能把战侠歌活着从俄罗斯战场上拉回来,就算是每人被打八十大板,再丢进禁闭室里闭门思过个一年半载,我们也值了!”

    在省军区大院的停车厂前,战侠歌和特务连的兄弟,进行了一个短简的告别仪式。他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只能躺在担架上,和每一个兄弟握手道别。

    这些特务连的兄弟,有些是已经身家上亿的商界精英,有些是国宝级的科研工作者,有些是军队里仕途坦荡的实力派人物,有些是在政界名声鹊起已经崭露头角的新生派代表,他们已经为战侠歌这个连长大哥做得够多,做得够好,最后还是拿起武器,走进了俄罗斯战场。

    面对这种情谊,面对这样的兄弟,战侠歌和他们轮流握手时,他只说了四个字:“兄弟,保重!”

    “大哥,好好养伤,以后再有什么想不开的,千万不要再逞匹夫之勇跑到战场上去做什么孤胆英雄!找兄弟们喝酒泡妞打架闯祸砸别人家地玻璃。玩什么不好?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介绍几个超正点的妞,床上功夫更叫个一绝,保证大哥你一番天雷勾地火、风起云涌之后心情舒畅!”左手臂上还绑着石膏板的陶泰发现雅洁儿神色不善,恶狠狠的盯着他,陶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附在战侠歌耳边,低声道:“嫂子发火非同小可,大哥你可千万别被嫂子文静温柔的外表给迷惑了,当时嫂子为了找到你,对几个车臣恐怖份子动用刑讯逼供手段,说句老实话,现在我一看到嫂子那双手,还心里发凉呢!外科手术专家要是在战场上发起狠来,那简直就是死神最佳代言者地不二人选!”

    看到雅洁儿已经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向他*拢。陶泰立刻脚底抺油溜之大吉。“大哥,兄弟就先走一步了,我要再不去安慰我的四个情人,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们就成为别人的情人了!”

    身上还带着硝烟味的特务连士兵,在和战侠歌道别后,一个个昂首挺胸的走出省军区大门,他们走到远方。还频频回头,向战侠歌举手敬礼。看着那些兄弟一个个消失在省军区的大门外,望着他们脸上发自真心,不含任何杂质的单纯笑容。战侠歌只觉得心里被什么给塞满了。他战侠歌何其有幸,能结识这样一批生死与共的兄弟?

    这些遍布全国地兄弟,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宝贵地财富和骄傲。只是不知道这一别,特务连的兄弟再次相逢,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黄志鹏看到战侠歌的脸上涌起几缕失落的意味,他轻声道:“大哥,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兄弟们也过了在一起胡搞瞎闹的年龄,现在就算把大家再重新聚焦起来,相信也不会是当年的特务点了。大家都有一段相同的美好回忆,当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兄弟需要帮助时,其他人都会日夜兼程赶来,我想,这真地已经就足够了!”

    战侠歌用力点头,黄志鹏拍着战侠歌的肩膀,低声道:“大哥,给你一句忠告,该出手时就出手。嫂子是一个好女人,而且年经不小了,对待喜欢的女人,绝不能把她象圣女一样供着,更不要一直拉着人家一起陪你消耗青春,有时候先吃到嘴里,也是男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正所谓三十如儿狼,四十如虎嘛,小心你地雅洁儿一时情不自禁,被别人趁虚而入,来了个吃干抹净,老大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买块豆腐撞死去吧……”

    说到这里黄志鹏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他立刻抬头,正好迎上面色潮红,恶狠狠瞪着他的雅洁儿,黄志鹏心中暗叫了一声“我的娘啊”,立刻学陶泰一样抱头鼠窜,直到跑出一两百米远,他才敢回头,把两只手拢成喇叭状,放声喊道:“大哥记得啊,手快有,手慢无,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洞房啊!”

    说到这里,黄志鹏撒开他的长腿,在雅洁儿真的发怒前,落荒而逃。

    当天狙击车臣二百多名恐怖份子组成的部队时,雅洁儿拎着一门M134火神炮,单枪匹马打死了至少四十名车臣恐怖份子,并率先跳出了战壕,追杀已经溃败地敌人。在她更换子弹,被三名车臣游击队老兵包围的时候,她更向特务连所有参战的兄弟,表演了一场出神入化的匕首格斗战。

    事后特务连所有的兄弟一致判定,把雅洁儿列入了只能结交,绝对不能招惹的红榜人物名单。

    当特务连的士兵全部散尽后,李向商教官走到了赵海平面前,看着赵海平这样一个憨厚老实,却陪着战侠歌在俄罗斯战场上激战三个月,仍然没有被战场淘汰,隐然已经成为一名特种作战高手的士兵。李向商和声道:“我已经看过你的资料,你也是一名拥有十年兵龄的老兵了,在武警部队里,你的狙击技术已经算得上出类拔萃,但是由于只读完了初中,学历起点太低,一直没有获得进入警校深造的机会,但是经过这一系列事情后,你已经成功的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不凡地实力。我听说任命你成为武警大队教官的任命书已经正式下达,就等着你回去走马上任了。恭喜你!”

    李向商对着赵海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但是赵海平却沉默了,这个憨厚的老实人,竟然要无意中,把李向商伸向他的手给彻底忽略了,李向商教官只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地右手。显示出非凡的个人修养。

    赵海平凝视着躺在担架上,都要伸手拽住雅洁儿的战侠歌,红着眼睛道:“师父,我舍不得你!”

    战侠歌的眼睛也红了,他们两个人师徒一场,在经历了别人一生也不可能经历到的危险后,早把对方当成了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战斗伙伴,现在面临着分手,心里那种失落感越来越重。

    赵海平突然叫道:“我不想去当什么武警大队的教官。和师父比起来。我身上这点东西,根本没有资格去当别人的教官。我想跟着师父继续学习!”

    赵海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望着战们歌和李向商放声叫道:“我希望我也能加入你们的部队,我希望能够象你们一样,成为中国,甚至是全世界最精锐地特种部队军人!而不是依*师父帮我打出来的名声,去当一个名不符实的武警大队教官!”

    战侠歌和李向商教官都愣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赵海平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但是略一思考,战侠歌的眼睛亮了,他也把目光投到了李向商的身上。“赵海平是一个好军人,他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从小接受训练。知识层次上一定有空缺,但是他学习起来够专心刻苦,经过三个月的实战,更抵得上我们在课堂和训练场上磨练几年,兼之实战经验丰富,把他编入队伍中,一定可以在某些方面。提升队长的作战实力和生存能力。”

    战侠歌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赵海平跟着战侠歌,在三个月时间里已经积累下近乎天文数字的实战经验,无论是丛林游击战,诡雷设计方面,都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象他这样一个天天都要被直升飞机上地重机枪在头顶扫射,一点点从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职业军人,在部队遭遇攻击的时候往往可以起到稳定军人,带领所有人有效躲避敌人火力攻击的作用。

    但是李向商却不由皱起了眉头。

    第五特殊部队只向军队内部招收成员,就是因为这些学员,无论是哪一个人,都和国家和军队有着千丝万缕地关联,称得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从小就在家里接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根本不可能做出背叛祖国和军队的事情。

    而赵海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儿子,如果真的特招他入伍的话,那就代表了第五特殊部队用人机制和人才选拔的一种转变,这个缺口一开,也许最终地结果就是导致牵一动百,再也无法收拾。

    但是李向商还想到一个问题,让他无法立刻拒绝赵海平的请求。

    赵海平和战侠歌在俄罗斯战场上出尽风头,虽然他们脸上都一直涂抹着伪装油,但是想通过技术手段还原出赵海平和战侠歌的真实面容,实在是小菜一碟。跟着战侠歌那么久,在外界人眼里看来,赵海平和战侠歌所属的第五特殊部队就是一体,赵海平丢脸,就等于是第五特殊部队丢脸。

    而赵海平跟着战侠歌三个多月,也的确知道了太多第五特殊部队的秘密。

    李向商思前想后了很久,还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郑勋校长手里,郑勋校长在仔细看过赵海平的资料后,道:“我们之所以要招收军人子弟,首先是要保证第五特殊部队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的绝对忠诚,我想赵海平已经用自己的实质行动,达到了这个选拔条件吧?还有,我们招收军人子弟,就是要从小对他们开始职业化训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拥有一支专家级的特种部队。而赵海平,能从俄罗斯战场上活着走下来,已经说明他必然有过人之处,这一点他似乎也没有了什么问题。”

    看到李向商欲言又止,郑勋老校长微笑道:“你是害怕我开了这个口,以后会麻烦事不断吧?”

    李向商用力点头。

    “其实我最近就一直在构思一个计划。”郑勋老校长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在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彻悟世事的光芒,他道:“在经过冰大板一战后,我们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我们如何训练,请到多少实战经验丰富的教官向学员们传授各种实战技巧和知识,但是,这些对学员来说,在没有上战场亲身实战过后,只是一种理论性的东西罢了。在战场上,他们往往不能及时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或者是重视不够,被他们轻易忽略,很多士兵就是因为这种类似的问题,而白白的被敌人消耗。但是假如我们把其他部队一些思想政治立场过硬,能经受住组织考验,又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职业军人调进第五特殊部队,由他们做出表率榜样,把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相信我们的士兵可以在战场上,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流血和牺牲。”

    这样的一个计划一旦得以实施,对第五特殊部队而言,绝对不亚于一场九级地震看到李向商欲言又止,郑勋老校长微笑道:“我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系数很大,所以我们可以先只招收包括赵海平在内的两三名军人,进行试验。如果中央军事委员会进行审批嘛!”

    李向商皱着眉头道:“可是招这样的人加入第五特殊部队,他们的能力及技术水平参差不齐,我们应该怎么对这些特招人员进行能力培训?”

    “我们可以先尝试单对单训练,”郑勋老将军微笑道:“别看你是第五特殊部队的总教官了,但是我看赵海平这个人,只会服战侠歌一个人,就让战侠歌当赵海平的专属教官吧!他既然这么想把自己的徒弟拉进第五特殊部队,他就应该也付出点努力和代价的嘛!”

    郑勋老将军的一席话,终于让第五特殊部队,面对平民第一次敞开了自己的大门。

第七十三章 袁雪烟

    战侠歌被送进了第五特殊部队专属医院,这里拥有全世界最先进了医疗设备和中国最优秀的内科、外精神科医生。

    但是没有一个医生顶得上雅洁儿,看不到雅洁儿战侠歌就拒绝吃药,拒绝打针,拒绝输液;不是雅洁儿用一把小勺,把食物温柔的送进占战侠歌嘴里,甚至没有人能劝他吃下去一口东西。受伤的战侠歌,再没有战场上的坚强,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不舍得放开心爱的玩具,死死霸占着雅洁儿。晚上要是不能躺在雅洁儿的怀里,他就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面对这种情况,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李向商教官只觉得头大如斗,“这算是什么?让一名女教官和一名受伤的学员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是医院的病号床,就算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亲密的私交关系,但是,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学校的学员,在服役期间严禁谈恋爱,更不要说是和教官之间的师生恋了!”

    听到李向商教官的话,郑勋老将军却笑了,“我想这不正是你我暗中纵容的结果吗?没有我的批准,雅洁儿身为第五特殊部队的专职保健医官,又怎么可能请上三个月长假,去忙自己的‘私事’?没有你的默许,雅洁儿又怎么可能把自己宿舍里的电炉子,餐具全部搬进特护病房的套间,在里面搭火开灶,已经俨然过上了有滋有味的二人生活?!没有雅洁儿这位一级医官的细心照顾,我们的战大无赖,又怎么可能复原得这么快?”

    李向商不由哑然,战侠歌的复原速度的确惊人,回到中国不到一个月,虽然还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但是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在整间医院里乱转。战侠歌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不休。

    战侠歌成天带着犹如阳光一样灿烂的大大地笑容,他地一双眼睛,更纯静若水。带着一种悠然深隧的近乎宇宙极限的亮丽光芒。他虽然全身都缠满了绷带。还有几分重伤未愈的虚弱,但是他那昂首挺胸自然而然带出的英姿,那沉稳如山无懈可击的气势,那宽厚得可以为这个世界上任何女人支撑起一片蓝天的伟岸身材,使他就象是一个光芒万丈地发光体,吸引着医院里每一个女医生和女护士的眼光。

    每一个和战侠歌初次见面的女护士,迎上战侠歌的双眸。看着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洒然笑意,感受着扑面而来,强烈得几乎可以让人窒息的雄性魅力,无不觉得呼吸急促,心脏在瞬间的跳动就加快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真的是那个在俄罗斯战场上,至少杀了三四百个恐怖份子地超级英雄……战侠歌?!”

    没有人能把眼前这个带着一脸幸福和满足笑容地大男孩,和那个双手沾满鲜血,当真是称得上杀人不眨眼,同时拥有“密林之虎”和“沙漠之鹰”称号的亡命之徒战侠歌联系在一起。

    他只要没有发小孩子脾气。他看到人总会先露出自己那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慢慢一掀嘴角,对着对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种带着一种大自然最原始纯真的笑容。瞬间就渗透到每一个女孩子地内心最深处,勾引出她们双眸中,一丝柔情似水的涟漪。

    一位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毕业已经七年,因为负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的老兵,望着战侠歌欢快的背影,道:“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

    陪伴在他身边,捏着一把虎牙格斗军刀,正在帮这位老兵削苹果的一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点头道:“是的。他在俄罗斯已经有了太多愤怒,流了太多的血,现在能活着回来,他不断地笑,其实就是潜意识的选择了一种最有效的方式,在进行自我精神治疗。我想大概就是因为有这样坚强的意志力,他才没有在那片大沙漠最残酷甚至是绝望的战场中发疯吧?!”

    老兵点了点头,接过兄弟递给他的苹果,突然他的脸上也腾起一丝微笑,道:“面对敌人要像冬天般的严寒,面对自己的兄弟和同胞,要象春天般的和蔼,我想这就是他的为人处事之道吧?”

    自从战侠歌以砸坏特护病房仪器为要协,终于获得医生的批准,可以下床自由活动后,战侠歌每天都要跑进护士值班室,和那些刚刚从军医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们聊天,这些年来,战侠歌走南闯北,足迹遍布祖国大江南北,见闻广博。他又不像其他几岁就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士兵一样死板,看到女孩子们就知道木木讷讷的脸红。

    战侠歌和女孩子们坐在一起聊天,当真称得上是妙语如珠。有时候再讲上几段半荤的笑话,直逗得一群护士脸色潮红。战侠歌在这个时候重任初愈,嗓音还有些低哑,但是这更让他增加了一种苍桑的动人魅力。

    如果让这些女护士评价战侠歌这个人的话,她们用的最多的,就是可爱、阳光、性感甚至是有点小无赖这些字眼。

    “他有男子汉的气概,又有男孩的天真和洒脱,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一个容貌娟秀纵然是穿着白色衣袍,也无法掩饰她那傲人身材的实习女医生,痴痴的盯着战侠歌的背影,轻轻发出一声感叹。我真的想知道,被这样一个战争英雄紧紧抱在怀里,我的心里会不会有一种特别安全,特别幸福的感觉。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哪怕只有一天,也不妄我这辈子生成一个女人了。

    “是啊,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安全感,又很有趣,但是,我对你还是不要再往这个方向去想了。”另外一个和这位实习女医生相交不错的护士,低声道:“你也看到了吧,人家早已经是明草有主了,那个天天跟战侠歌同睡在一间病房里的女人,是第五特殊部队的教官,先不要去猜他们的关系和感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和第五特殊部队的女教官去抢情人。只凭这一点,你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那个实习女医生点了点头,但是在她的眼睛里,去缓缓扬起了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一股不甘不服不屈的倔强光芒!

    第二天当战侠歌再次走进值班室地时候,值班室只有那个实习女医生一个人。

    “早啊,袁雪烟。”战侠歌疑惑地问道:“其她人呢?”

    “她们有事情出去了。”

    袁雪烟盯着大大咧咧直接坐在她对面,还对她扬起一丝充满阳光气息的战侠歌。她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嘴唇发干。她猛的抓起自己面前的水杯,直接把里面所有的温水都灌进了自己的胃里,由于喝得太急,她被呛到猛的发出剧烈地咳嗽。

    战侠歌跳起来一路小跑的窜到袁雪烟的身边,用他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的右手,轻轻拍打着袁雪烟的后背。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些了没有,你怎么就象是刚刚从沙漠里钻出来的埃塞俄比亚难民似的……”

    说到这里,战侠歌猛然瞪大了眼睛。因为袁雪烟的双手。竟然趋势环住了他地腰,他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袁雪烟地头就轻轻枕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真的和想的那样,温暖而宽厚,带着一种可以让女人为这沉醉地奇异磁性啊!袁雪烟轻轻嗅着战侠歌病号服里传出来的属于医院的特殊味道。她叹息着闭上了双眼,把自己那傲挺得几乎可以裂衣而出的胸部,整个贴到了战侠歌身上,她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问道:“战侠歌,你喜欢我吗?”

    战侠歌不假思索的道:“喜欢!”

    战侠歌是真地喜欢袁雪烟,应该说。他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俄罗斯车臣恐怖份子的地盘上整整激战了三个月,在那里战侠歌除了赵海平和那位绰号“南非飞虎”的雇佣兵队长,他没有任何朋友,他面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身后藏着致命武器的敌人,他无论走到哪里,面对的都是死亡的威胁,和无休无止的战斗。

    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战侠歌终于回到自己的祖国,面对一张张同胞的面孔时,他心里不能自抑涌出的感动和感情。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都是他的同胞,都是他最喜欢的人啊!

    但是刚刚从军医大学毕业,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对战场的概念只来于经过美化,加入大量浪漫色彩的电影和小说,对英雄还有一种近乎天真崇拜的袁雪烟,当然无法听明白战侠歌话里的真实意思。她听到战侠歌肯定的回答,眼睛里猛然搓腾起一股惊喜到极点的快乐光芒,她的身体更象一条蛇似的,不由自主的轻轻发颤。

    袁雪烟的身体就整整依偎在战侠歌的怀里,在不能自抑的颤动中,两个人的身体不断摩擦,突然间一股燥热,隐隐含着一丝欲望气息的热量在两个人身体间腾起。

    袁雪烟昂起了头,她毫不退缩的盯着战侠歌,道:“战侠歌,我想做你的女人!”

    突然听到这种赤裸裸的感情宣言,战侠歌真的被惊呆的,他真的不知道,现在的他,对于一个还处于花之季节,喜欢做英雄和公主梦,喜欢看言情小说和电视剧的女孩子来说,是一种何等的致命诱惑。他更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雅洁儿的怀抱,在被袁雪烟抱住后,他没有立刻推开这个女孩,对袁雪烟而言,是一种多么大的鼓励!

    袁雪烟轻轻吸着气,她拚命吸汲着这个男人身上那种最纯最刚最坚的男性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袁雪烟闭上了眼睛,悄悄将一个小小的东西塞进了战侠歌的手里,她低声道:“明天早晨我休班,等她出去的时候,我去找你……好吗?!”

    在情场上还只能算是一个超级童子军的战侠歌真的被吓住了,因为袁雪烟悄悄塞进他手里的,竟然是一个……避孕套!

    雅洁儿认为第五特殊部队餐厅为病号提供的食物,营养还马马虎虎,但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她每天早晨都会徒步走到距离医院两公里外的集市上。去为战侠歌挑选食物。然后借用医院食堂的炉灶,自己去亲手烹调。为了买到新鲜不是暖棚种养出来地蔬菜,雅洁儿甚至会走到更远地地方,直接向当地的农民购买时鲜蔬菜。

    自从战侠歌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后,雅洁儿每天早晨的四个小时,都会消耗在购买材料和烹调中餐上,等到了十二点钟。她总会带着可口的饭菜,象一个最温柔娴静的妻子一样,出现在战侠歌面前。然后用一把小勺,将她亲手烹调的饭菜,一口口送进战侠歌地嘴里。

    战侠歌的身体猛然僵硬得比一块古板更硬,感受到战侠歌的身体变化,袁雪烟低声道:“你不想用的话,我也不反对。假如……我真的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不介意为你生下他!”

    战侠歌不由在心里狂叫了一声“我的妈妈呀!”。他已经二十三岁了。和异性最巅峰的接触,就是和雅洁儿在拥吻的时候,他伸手偷袭了雅洁铆地胸部,结果便宜还没有占到,豆腐还没有吃够。就被阿米拉力手下那个叫什么马介石地保镖队长打了两枪!

    这些天战侠歌虽然每晚都缩在雅洁儿的怀里呼呼大睡,天时、地利、人和已经三者齐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愣是没敢再向雅洁儿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

    这一刻战侠歌被刚刚从军医科大学毕业,可能比他还要年轻一点的袁雪烟紧紧抱着,感受着她那年轻丰满而充满弹性地身体。听着她没有任何保留情语,战侠歌必须承认,他被袁雪烟甫一出手,就打出破釜沉舟最惨烈攻击,彻底发起最后总攻的气势给吓住了!

    就算是在战场上,他战侠歌也没有这么疯狂过!

    战侠歌竖起了耳朵,现在他真害怕有人从值班室前面经过,假如看到他和袁雪烟的这一幕,他可真是百口莫辩。战侠歌的双手按在袁雪烟的肩膀上,想挣脱她的拥抱,发现战侠歌地企图,袁雪烟干脆直接站起来,把自己整个都投进了战侠歌的怀里,伸手死死抱住了战侠歌的腰。

    “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袁雪烟把头枕在已经彻底成为一只呆头鸟的战侠歌肩膀上,她的声音穿过战侠歌身上的病号服,带着一种悠然飘渺的虚无感,传递到空气中,传递到战侠歌的耳朵里。“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还是一个处女!”

    战侠歌张大了嘴巴,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我有过男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脱光了衣服彼此抚摸亲吻,但是就在他准备最后占有我的时候,我却突然狠狠把他年推开了。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虽然喜欢我当时的男朋友,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总有一种不甘心就这样了吧的念头。我想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让我必须抬起头去仰视的英雄!”

    袁雪烟支起了头,她痴痴的望着战侠歌,她眼睛里那种几乎可以将钢铁融化的热度炽烤得战侠歌全身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颤,他再次搭到袁雪烟身上,准备把她狠狠推开的双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顿在那里。

    战侠歌不知道如果自己用暴力推开袁雪烟,会对她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在经历了俄罗斯战场的三个月非人战争后,战侠歌已经学会了去尊重别人对他的感情和付出。

    “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傻,因为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却仍然天天做着美女爱英雄的梦!我看言情小说还会象小女孩一样哭得两眼通红,第二天没有办法去见人。我为小说里那些英雄们壮志未酬的遗憾而哭泣,我为小说里那些天嫉红颜的女孩们去哭泣,我为小说里那些明明幸福已经摆在眼前,却没有伸手去获得它们的情侣们而哭泣!在那些时候,我就一次次的告诉我自己,当我真正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当我真正遇到一个英雄,当我真的动了心用了情的时候,我一定会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去努力争取!”

    望着犹如一名水手,在狂风骤雨中,依然傲立,无畏无惧的吹响爱情领域战斗号角的袁雪烟,战侠歌的眼睛里突然涌起一种不能自抑的欣赏。他喜欢袁雪烟眼睛里那股向天斗,向地斗,向人斗的不屈战斗火焰,他喜欢袁雪烟这种一旦确定目标,就能立刻打出破釜沉舟一击,心无旁骛,将进攻、进攻再进攻这种理论发挥到极限的人!

    假如袁雪烟是一个男人,只凭这种近乎疯狂的战斗火焰,她也许就能成为一个最出色的职业军人!

第七十四章 你是我的唯一(上)

    “我知道她对你情深意重,她是第五特殊部队的教官,可是那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却每天细心的照顾你,换成我也绝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我不敢和她去争夺你,但是我希望,哪怕只有一次,让我做你的女人……好吗?”

    迎着袁雪烟微微泛起一层雾气的双眸,战侠歌沉默了,面对袁雪烟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向自己表白,甚至放弃了一个女人的自尊,向他直接要求仅仅是一次的温存,说不感动,那一定是骗人的。

    过了很久,战侠歌才轻声道:“我的身体里流着雅洁儿的血!”

    袁雪烟的眼睛里猛然腾起一股绝望的神色,她太明白战侠歌这句话后面的含义。雅洁儿不但是战侠歌心爱的女人,当他们一起走上战场并肩作战,当他们身体里的血液相互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时,在他们身上,已经拥有了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亲密牵挂。

    战侠歌抚摸着袁雪烟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这一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慢慢亮了,亮得让袁雪烟只想倒在他的怀里,让他恣意怜爱,哪怕是受尽委屈,也要得到他的恩宠。

    但是……战侠歌那犹如皓月当空的双眸,那深隧的动人柔情刻骨的甜蜜微笑,却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展望而存在。

    “我原来非常喜欢留长头发的女孩子,但是现在我却更喜欢留短头发的女孩子。你不知道,当天我弹尽粮绝,再也无法承受敌人第二次进攻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看着她已经剪得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短发,看着她那一身被硝烟染黑的军装和衣服上紫黑色的血痕,我根本没有什么绝处逢生的惊喜。因为我的一切都被她的影子她的笑容,彻底淹没了。”

    战侠歌抬起了头,因为他不想让袁雪烟看到自己眼睛里缓缓闪烁着的晶莹水光,过了很久,他才柔声对已经呆若木鸡的袁雪烟道:“是她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爱情的刻骨铭心,也是她,让我的心第一次彻底被感动包围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以后无论再经过多少风雨。我的心,只会为一个女人而跳动。”

    “所以,请你放开我好吗?因为在我的心里,雅洁儿不只是我心爱的女人,她更是和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我战侠歌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更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袁雪烟真的呆住了,她是聪明的,所以她才会选择了一种在旁人眼里看来实在是目瞪口呆,却最符合战侠歌性格的表白方法。在这个方面她是成功的,因为战侠歌看向她的目光中。已经多了一种欣赏和淡淡的喜欢。

    但是袁雪烟已经明白,在经历了战场上刻苦铭心的相逢,那种狂喜,那种惊讶,那种感动,那种骄傲,这个男人的心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盛下第二个女人的影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袁雪烟慢慢松开紧紧抱住战侠歌的手,她倒退着。慢慢从战侠歌的怀里退出来,她死死的盯着战侠歌。他往那里随随便便的一站,就自然而然腾起一种“虽千万人,吾独矣”的大丈夫气概,那种伟岸。那种英姿勃发,使他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袁雪烟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但是她委屈的眼泪,却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来。她是骄傲的,活了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投入了这么多的感情。甚至不惜以一个女人的自尊为武器,而她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拒绝得如此彻彻底底。

    战侠歌扬起右手,笨拙的想用自己的衣袖去帮袁雪烟擦拭眼角的泪水,袁雪烟迅速地后退一步,低声叫道:“不要碰我!”

    战侠歌不由一怔,他望着这个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倔强表情的女孩,他明白,自己的同情已经让这个女孩受伤了。战侠歌点了点头,道:“对不起!”

    战侠歌缓缓从值班室里退出来,从值班室里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战侠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他走回自己的病房里,才发现,在自己的右手心里仍然捏着那只袁雪烟悄悄塞给他的避孕套。

    战侠歌看着手掌心里那个用精美的铝塑包装密封的小东西,心里不由叫了一声:“国际名牌啊,就这么一个玩艺,也顶得上我原来两三天的生活费了!”

    看着包装上“本品外部带有微小颗粒,可以适当增加女性快感”的英文,战侠歌好奇心大起,正准备撕开包装研究一下,突然特护病房套间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雅洁儿回来了,战侠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避孕套往上衣口袋里胡乱一塞,躺在病床上,扮成了一个乖宝宝的模样。突然想起来什么,战侠歌把衣袖送到自己鼻子前面使劲吸了几口,确定没有留下什么脂粉香气,他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的雅洁儿,走进特护病房内室,一股诱人的菜香随之在整个特护病房里扬起,战侠歌虽然心慌意乱,仍然止不住抽动着自己的鼻子。

    “今天你的运气真不错呢!”雅洁儿带着盈盈笑意,在战侠歌的病床上拉开折叠餐桌,把她亲手烹制的菜端到餐桌上,“前两天一直在下雨,结果,哈,你绝对不会猜到,医院外边的柳树丫上,竟然长出一片足足有一斤多重,可以食用的野蘑菇,我就爬上树,把它们全摘下来,我们的大少爷可算是有口福了!”

    午餐很简单,只有三个菜,一盘馒头,和一小锅炖得很烂的银耳莲子粥。但是每一盘菜里,都可以看出雅洁儿在里面花的时间和心血。由于重伤未愈,虽然战侠歌不断抗议,但是在雅洁儿的坚持下,战侠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吃到什么肉食了。为了增加战侠歌的食欲。雅洁儿想尽了办法变着花样为战侠歌烹制各种蔬菜。虽然雅洁儿刻意避开,但是战侠歌仍然知道,为了伺候好他这个大少爷,雅洁儿可是费尽功夫,天天捧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营养食谱,在那里钻研学习。

    一个曾经获得过大地勋章的女战士,放下了手中的虎牙格斗军刀,拿起了菜刀和锅铲。看着雅洁儿用一把汤勺,小心的将银耳莲子粥舀到一只碗里。那种专注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让战侠歌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

    把盛满银耳莲子粥的碗放在战侠歌面前,雅洁儿看到战侠歌还呆呆的坐在那里,她伸手在战侠歌眼前使劲晃了几下,轻笑道:“大少爷归来兮,大少爷吃饭了,大少爷回魂了!”

    战侠歌带着懒懒的笑容张大了嘴巴,露出他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道:“你喂我!”

    一只馒头狠狠塞进战侠歌的嘴里,雅洁儿看着战侠歌胀红脸的样子。不由趴在战侠歌身上放声大笑。

    轻嗅着雅洁儿头发上混合着洗发水和菜籽油的香味,感受着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爱,战侠歌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给塞满了。战侠歌摘掉雅洁儿硬塞进他嘴里的馒头,将一口暖气缓缓吹

    进雅洁儿的耳朵里,看着她晶润得犹如一颗珍珠的小巧耳垂,战侠歌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了轻轻的一吻。

    雅洁儿混身一颤,她的脸上迅速腾起一层艳丽无方的红霞,战侠歌不由在心中暗叹,“秀色可餐”这个词语用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一语中的,吃完午餐后,战侠歌只觉得困意上涌。在雅洁儿的帮助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病号服,钻进了被子里。

    雅洁儿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在这个时候,春天的阳光通过特护病房里的玻璃窗,温柔的倾洒到雅洁儿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全身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雅洁儿就沐浴在阳光下,开始翻阅一本杂志,听着她缓缓翻动书页的声音,听着雅洁儿嘴里轻轻逸出的歌声,战侠歌只觉得心境平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战侠歌再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特护病房里一些仪器上不断闪烁的指示灯,整个房间竟然一盏灯也没有开,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而雅洁儿竟然还呆呆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她现在看起来就象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一动也不动。一时间整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有节奏的轻鸣,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战侠歌摸着自己饿得咕咕乱叫的肚子,他这个时候才惊讶的发现,雅洁儿竟然没有叫他起来吃晚饭。

    “洁儿,我饿了!”

    要是在平时,雅洁儿听到战侠歌的呼唤,一定会飞跑过来,可是这一次她仍然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出一声。皎洁的月光透过那扇玻璃窗,投射到雅洁儿的脸上,一点晶莹的水光,在雅洁儿的眼角一闪而逝。

    战侠歌直起身体,飞快的按下了床头的开关,当他看到雅洁儿脸上那两条不知道流了多久,已经刻下泪线的印痕时,战侠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狠狠抽搐了一下。望着本来雅洁儿要送到洗衣间,现在却散落在地上却没有人去捡起来的病号服,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致命错误!

    “洁儿,你听我解释,事情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战侠歌的话被雅洁儿打断了,她用衣袖擦掉自己眼睛里的泪水,她沉声道:“战侠歌,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雅洁儿这一刻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种悲哀莫过于心死的平静,“你是一个英雄,你身上有一种这个时代男人已经越来越少的大丈夫气概,就是因为这种气概,使你对身边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你自己本身,又是一个还没有真正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一时抵受不了诱惑犯了错误,我也能理解。就算是我心里不舒服,也能勉强原谅你。我不敢奢求你对我百分之百的忠诚,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将要托付一生的人。至少要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战侠歌猛的张大了嘴巴,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雅洁儿就从口袋里摸出那只国际名牌,顶战侠歌原本的学校几天伙食费的避孕套,雅洁儿凝视着战侠歌,道:“如果你想解释的话,就请你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

    战侠歌不由哑然,虽然他和袁雪烟没有发生任何出轨的事情。但是这件东西的确是袁雪烟给他的,这实在是一个越描越黑的问题。

    “还有你的病号服,”雅洁儿平静的问道:“你和别的女孩子拥抱过吧,也许你闻不出病号服上面的香味,但是女人对这些东西,先天性的就十分敏感。而且,你在见我之前,至少应该先把自己脸上的那个口红印擦掉吧!”

    口红印?

    战侠歌彻底呆滞了。他真的不记得袁雪烟什么时候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口红印,难道就是她把头轻枕在自己肩膀上,对着他的耳边低声诉说时。一次彼此间不经意的轻触?

    一只绝对代表了色情与出轨的名牌避孕套,一件带着其她女孩身上香味的病号服,一个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口红印,这三样铁证往那里一摆,不需要审判,雅洁儿也可以断定战侠歌最后有罪了!

    “你真的没有解释了吗?你平时不是很能言善辩,你不是很聪明,拥有连李向商教官都要称赞的创造性思维吗?你现在怎么哑口无言了?怎么傻傻的呆在那里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你现在实在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或者你已经打算向我默认了?”

    眼泪再一次从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一般明亮。如今却隐隐罩上一层红雾的双眸中流淌出来,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战侠歌。静静的无声的任由自己伤情的泪水,一连串流淌下来,打湿了她身上的衣衫。

    两个人就这样怔怔的对视着,望着雅洁儿的眼泪,望着雅洁儿受伤的表情。战侠歌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的脱口叫道:“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洁儿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什么,我一定会找你才对!我没有道理放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却跑到外边掂花惹草吧?”

    这绝对是意外的一次突袭!

    雅洁儿听着战侠歌这么露骨的表白,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猛的腾起一片红云,她如死灰一样平静的双眸中。终于又恢复了一点神采。

    战侠歌发现这些下意识冲口而出的话,竟然起到了不菲的效果,他索性将流氓进行到底,“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从我上衣口袋里找出来的,就应该是一个撕开口,里面实质性东西已经被损耗掉的空塑料袋,而不是一个完整无缺的那个……嗯,响应计划生育的工具!再说了,我是谁啊,我是战侠歌,是洁儿的乖宝宝啊!我晚上好几次半夜醒过来,想偷偷对洁儿发起偷袭,都用我强大的自制力将我色狼的欲望化解于无形,象我这样一位不欺暗室的君子,又怎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战侠歌对这番自我诡辩的最后总结就是:“洁儿你一定明白我的!”洁儿你一定会明白我的!

    这句话,在铁证如山的出轨证据面前,应该显得多么苍白无力?这句话在言情小说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现在从战侠歌嘴里说出来,又是多么的老套,缺乏新意?

    但是战侠歌硬是用自己那诚恳的表情,专注而严肃的态度,为自己这番避重就轻的诡辩式解答,勉强勉强混了一个六十分!

    明明心里知道现在绝不能松口,一定要逼问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但是迎着战侠歌那散发着熊熊火焰,几乎可以说是让她心惊肉跳的双眼,一种女性的直觉,让雅洁儿不由身体轻颤的低下了头。在这种情况下,她却还是挣扎着举起手中那件最大的罪证,道:“你还没有给我交待清楚,这是从哪里来的,你准备拿它干什么?”

    “当然是别人给我的。”战侠歌理直气壮的道:“至于准备拿它干什么,这个问题简单,就干脆让我们把它一起消耗了吧!”

    雅洁儿猛的瞪大了双眼,因为战侠歌真的大踏步走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雅洁儿一被战侠歌抱进怀里,她就发现不对了,战侠歌的手那样烫,烫得她身上的皮肤几乎都要颤怵起来,随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一股接着一股滚烫充满浓浓欲望的气息,不断喷洒在雅洁儿的脸上。

第七十五章 你是我的唯一(下)

    “呼……”

    两个人一起重重倒在床上,钢架制成的病号床,发出一声不堪负荷的呻吟。雅洁儿低声急叫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该死,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这些事情,战侠歌粗声粗气的道:“让它们见鬼去吧!”不等雅洁儿反应过来,战侠歌就直接用自己的嘴,封住了雅洁儿轻轻开启的红唇,将她的抱怨全部堵了回去。

    雅洁儿的体温一路直线向上飚升,虽然两个人已经不只一次接过吻,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四片嘴唇甫一接触,就变得火热滚烫起来,雅洁儿的红唇在灯光的掩映下欲发显得妖艳动人,战侠歌不断的在上面留下一排排细细的吻痕,当雅洁儿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销魂呻吟时,战侠歌这位在战场上攻城掠地霸气十足的男人,已经趁机让自己的舌尖一路长驱直入。在捕捉到雅洁儿的舌头后,立刻就是一阵抵死缠绵的追逐,在此同时,战侠歌的大手,已经覆上了雅洁儿娇挺而丰满的胸膛。

    已经有过两次碰壁经验的战侠歌,这一次直接把手伸进了雅洁儿的衣襟,他粗糙的大手,和雅洁儿犹如涂抹过橄榄油一样滑腻的小腹肌肤接触到一起时,彼此感受到对方惊人的体温。那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触觉,雅洁儿身体象蛇一样不停的轻颤,那种最原始的本能与风情,让战侠歌只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爆炸了。

    战侠歌的手掌,沿着雅洁儿的身体不停向上滑,一路上掠起一层又一层波浪式的轻颤。雅洁儿突然全身像触电似的狠狠一抖,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大手,已经剥开她的文胸,再无任何阻碍的覆盖到她的胸膛上。女性绝不容外人侵犯的神圣领地,第一次被彻底攻占,随着战侠歌无师自通的用力揉捏,雅洁儿被战侠歌覆盖住的身体,一直不安的扭动。但是这种动作。反而更助长了战侠歌已经沸腾到极点的欲望火焰。

    雅洁儿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要窒息了。她只能不停的用力喘息。将一声声带着浓浓情欲气息的呻吟,连同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快乐还是委屈的泪水,一起倾洒出来。

    他的雅洁儿哭了!

    感受着脸上沾到的那种温温热热的液体,战侠歌猛然瞪大眼睛,虽然这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可是战侠歌却硬生生的猛然支起自己的身体,他盯着雅洁儿已经彻底被潮红色的暖流覆盖的脸,道:“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可以停止!”

    雅洁儿似笑非笑的望着战侠歌,顺着她的目光,战侠歌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边说着义正凛然的话,右手一边还继续在雅洁儿的胸膛上大肆活动。当战侠歌的注意力都放到雅洁儿的胸膛上时。那种柔腻的丰腴触感,竟然让战侠歌情不自禁的又用力揉捏了几下。

    “你是这样停止的吗?……啊……”

    雅洁儿打趣的话嘎然而止,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战侠歌手指无意识的在她的乳尖上打转,而绷成了最紧张的弓形,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情动低呻,从她的嘴里逸出,当战侠歌的右手真的从她胸前的衣服里抽出来的时候,雅洁儿的心里不由感受到一种空荡荡的失落。胸部似乎仍然保留了战侠歌刚才大手的压力,那种强烈的刺激仍然在雅洁儿的脑海中回荡。

    望着支撑起身体,似乎真的打算要重新做回一个乖宝宝的战侠歌,雅洁儿不由略略气恼的咬住了自己的贝齿,在心中低低的骂了一声:“大笨蛋!”但是旋即雅洁儿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战侠歌已经开始发颤,却依然灵活的双手,竟然在眨眼间就把她身上那件外套的扣子全部解除。

    “如果我现在停止,再去当一个乖宝宝,不但是天底下最大的大笨蛋,更会被我的洁儿骂死!”

    战侠歌亲吻着雅洁儿的脸庞,发现耳垂是雅洁儿的敏感点后,战侠歌不停轻轻噬咬着雅洁儿圆润的耳垂,用他生涩的手法,慢慢挑逗着雅洁儿,直到雅洁儿真的快要被他逗弄得哭起来的时候,他才附在雅洁儿的耳边,用沙哑的声音道:“洁儿,我想和你……做爱!”

    已经情动得无法自抑的雅洁儿,闭上了自己那双痴迷的大眼睛,她的双手尝试的伸进了战侠歌的衣襟,虽然在接触到战侠歌赤裸的胸膛后,又受惊的立刻逃走,但是这无异于已经暗示性的答应了战侠歌的要求。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在不停的减少,雅洁儿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任由战侠歌不断解开自己的衣衫,任由他那双越来越不老实的大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任由他弯下腰,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百分之百会留下激情吻痕的吮吸。

    身体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在彼此厮磨中,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就在这种充满一触即发的情欲氛围中,战侠歌却突然蹦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我的虎牙格斗军刀呢?要是我的虎牙格斗军刀还在就好了!”

    雅洁儿不由心中大讶,终于重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战侠歌现在已经急得头上冒汗,两只眼睛里更闪动着郁闷至极的火焰,迎着雅洁儿审视的目光,他不由搔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一阵近乎白痴的嘿嘿傻笑。

    雅洁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伸手轻轻叩了战侠歌的脑袋一下。在战侠歌近乎哀求的表情中,雅洁儿把自己的双手反背到身后,随着“嗒”的一声轻响,战侠歌这位可以将毒刺式地对空导弹,在几分钟内改装成地对地火箭的机械高手,已经和之奋斗了足足三分钟。却一直没有解决的乳罩搭扣,就这样被雅洁儿随意解开了。

    雅洁儿抓着仍然轻掩在自己胸前动人风景的文胸,低声道:“关上灯,去把房门反锁上,还有,别忘了把这个东西戴上。”

    雅洁儿塞到战侠歌手里的,赫然是袁雪烟今天早晨给他的那只国际名牌避孕套。

    当特护病房里的灯被熄灭的时候,房间里的一切都隐入黑暗当中,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在衣服的沙沙作响中。战侠歌突然觉得心跳瞬间加快了一倍以上。不用眼睛去看。他也知道。雅洁儿已经把自己身上最后一道障碍也除掉了。

    三分钟就可以洗一个小澡,三十秒钟就可以把自己衣服重新穿上的战侠歌,当真是训练有素,在他重新扑回到雅洁儿身上之前,他的病号服。他的内衣已经全部甩在病房的地板上。在雅洁儿的低声惊呼声中,两个人又一次摔进床上。

    黑暗可能已经成为了雅洁儿的保护色,这一次当两个人身体,再无任何障碍的亲密接触在一起时,雅洁儿突然伸手紧紧抱住战侠歌的腰,主动和战侠歌进行了一次几乎可以让两个人全部窒息死亡的长时间热吻。战侠歌的双手不断在雅洁儿的身上游走探索,带起雅洁儿一阵又一阵低声喘息和呻吟。

    当战侠歌的欲望终于探索着浅浅没入雅洁儿已经泥泞不堪的幽径时。战侠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用力一沉,雅洁儿发出一声快乐与痛苦并存的叹息,她的十根手指,在战侠歌的后背上,留下了一条条激情的抓痕。

    在这间特护病房里,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情动的呻吟声,形成了一道最原始的交响乐,那一张被反复蹂躏的钢架床,也不甘示弱的加入了这个交响乐的行列,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

    过了很久以后,房间里才传出一声慵懒中透出万种风情的叹息,“唉,你这个小笨蛋,好像没有那个传说中的计划生育工具吧?”

    那只国际名牌避孕套,仍然老老实实,完完整整的躺在特护病房的某个角落里,战侠歌低声道:“管它呢,反正那东西只有一个,你难道认为自己的男人,一晚上只能和你做一次爱做的事嘛?”

    在女孩子发出一声不胜思宠的低呼,但是很快,在钢架床上有节奏的晃动中,那种原始的交响乐又开始在整个病房中回荡。

    当两个人终于累得再也不想挪动身体哪怕一根手指头的时候,他们就相拥在一起,雅洁儿躺在战侠歌的怀里,用手指轻轻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划着圆圈。

    战侠歌抱着这个终于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用最舒服的动作躺在病床上,他沉默了很久,突然道:“洁儿,等我到了第五特殊部队规定允许结婚的年龄,你就嫁给我吧!”

    “按照规定,你至少要到二十八岁,才允许结婚。”雅洁儿眼睛里盛满了欢乐的笑容,但是她却轻叹道:“唉,我比你大八岁呢,当你到了四十岁,进入一个男人生理和事业最巅峰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一个又丑又瘦的老太婆了。”

    “无论过上三年,五年还是五十年,洁儿总是比我大上八岁,所以在我的眼里,洁儿始终都是一个又老又丑又瘦,有时候脾气还特别不好的老太婆!”

    战侠歌轻点着雅洁儿的鼻子,柔声道:“所以,不管是过上三年,五年还是五十年,洁儿始终都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这一点不会因为时间,有任何的改变!”

第一章 英雄的眼泪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消失在远方的群山之下,浓浓的夜色不断吞噬广阔无垠的天幕,一直被太阳的光芒彻底覆盖的圆月,终于一点点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中,绽放出银色的光彩。

    群山在黑暗中愈发显得狰狞起来,在一种死寂的沉默中,只能听到山风掠过树梢的沙沙轻响,和每一个武警部队士兵压抑的呼吸声。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在银色的皓月照耀下,反射出一点点冷厉的寒光。

    六台大功率探射灯,把山口的通道照的亮若白昼,大群被灯光吸引的飞蛾,在空中卖力的扭动的身体,光明与黑暗的强烈对比,再加上那些不断用自己的身体冲撞探射灯,将飞蛾扑火这个成语展现得淋漓尽致的飞蛾,形成了一种让人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可怕压力。

    欧阳卓蹲在村家村的背后群山的路口旁,手里端着一只饭盒,用一把塑料勺子,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而他的双眼却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眼前的群山。

    唐倩接过欧阳卓手里已经吃完的空饭盒,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欧阳卓说了一声谢谢,直接把瓶口送到自己的嘴里。虽然现在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山坡下更散发着一无法消散的浓重血腥气味,但是唐倩仍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她对把矿泉水瓶口塞进嘴里,就保持了一个饮水姿势再也不动的欧阳卓低声提醒道:“队长,你还没有扭开瓶口呢!”

    “噢?”欧阳卓略略惊异的望着手中还没有开封的矿泉水瓶,他一向临泰山倒而不变色的脸庞上,总算多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他真的是太紧张了,因为到这个时候为止,他地大哥战侠歌已经孤身一个人走进这片丛林三个小时了!

    没有无线电通讯,因为以战侠歌的身份,他不需要向这里任何一个人报告自己的行动;没有枪声,没有地雷爆炸时的轰鸣,战侠歌一走进那座大山,就仿佛是一滴水落入大海,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欧阳卓突然甩掉刚刚拧开瓶盖的矿泉水瓶,一把拔出自己配戴的六四式手枪,放声狂喝:“谁?!”

    在黑暗中传来战侠歌特有的,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他命令道:“把灯熄了!”

    ,

    六盏探射灯都熄灭了。在黑暗的掩映中,战侠歌慢慢的走出群山,欧阳卓第一个飞扑过去,一直陪欧阳卓守在最前沿地那名武警战士肖震也跳起来,用最热切的目光,盯着那个朦胧中几乎和大地融为一体的世界最出色军人。

    欧阳卓冲到战侠歌面前,却猛然呆住了!

    战侠歌那有力的腰肢仍然骄傲的支撑起他的强悍和自信,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异韵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卓却出奇地感觉到,他的大哥战侠歌这一刻的心态。竟然……极不稳定!

    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厉杀气在战侠歌地身上陷而未发。但是就是这股被他刻意压制地杀气,却让从小一起长大的欧阳卓,心里猛的涌起一种无法自抑惊栗感觉,欧阳卓猛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突然发现。现在连他都不敢*近战侠歌三米之内!

    战侠歌面对身体僵在那里的欧阳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在银色的月光下,他那本来就充满一种金属质感地面部皮肤上,腾起的竟然是一种犹如刀锋的锐利光芒。

    欧阳卓迅速扫视了一眼战侠歌的身后,没有跟着他一起从大山里走出来!

    欧阳卓猜测的问道:“赵海平拒捕,所以你把他杀了?”

    战侠歌的声音空空洞洞的。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地感觉,“不,他跑掉了!”

    “切,牛逼哄哄的玩了几手杂技把大家都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一个人走进大山,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过了这么久才回来,结果还不是两手空空,让人家跑掉了?”一个讥刺的在山脚下响起,虽然对方刻意压低了语调,但是在过于寂静的深夜,他的话仍然清楚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国家养你们这群人干什么,还不如养上几条狗有用呢,至少狗还不会反过来咬主人一口!”

    欧阳卓心中连呼不妙,战侠歌的视线已经跳过他的肩膀,直接落到一个身体已经胖得快成一根肉柱的男人身上,虽然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借着临时指挥室帐篷里漏出的几分灯光,受过严格夜战训练的战侠歌仍然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条相。

    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一张已经胖得滚圆的脸上,有一道三四寸长的刀疤,显示出这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一个好勇斗狠的角色。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只剩下浮虚的肥肉,在那里一抖一抖的,将酒色过度后的虚弱展露无疑。可能是看多了描写黑社会大哥的电影,对诸如“赌神”之类的角色情有独钟,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头发整齐的向后倒梳过去,不知道在自己的头发上喷涂了多少定型摩丝,看起来光滑油亮得连一只苍蝇也站不上去。不知道平时有没有人提醒过他,就是这样一个发型,却让他的脸,愈发显得肥胖。

    被战侠歌那幽冷而深隧的目光刺中,这个男人狠狠颤了五,他全身的肥肉都跟着一起抖动,但是看着战侠歌军装上那两只代表了班长的肩章,他又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不屑的面孔,挥着手道:“你要是不行,就让你们那里派出更多的人来追捕赵海平,就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浪费大家时间了。我真想问问你们部队的首长,平时是怎么做战士思想政治工作的,竟然会弄出赵海平这样一个杀敌无术,内斗有方的混蛋!”

    战侠歌慢慢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挡在战侠歌和那个男人中间的武警部队士兵。包括欧阳卓带来的市刑警队警员,只觉得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他们不由自主的为战侠歌让开一条通路。

    当战侠歌站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男人最多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高,和他站在一起,简直就象是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却因为贪嘴好吃,而肥肠休胖的小孩子。

    那个男人必须抬起头,才能看清楚战侠歌的脸,迎着战侠歌那一双深隧长远得犹如暗夜天空。现在又隐隐燃烧着一股猛烈火焰,几乎可以带着天地万物随他一起疯狂的双眸,这个男人突然得自己双膝发软。

    他一向以自己年轻时好勇斗狠,动不动就和别人挥刀相向,甚至是以寡敌众的“光辉事迹”为荣,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小小的班长,感受着这个班长身上那种无处不在,甚至让他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一种向强者臣服软弱感觉的可怕压力。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所谓地勇气,只是坐井观天的自大罢了。

    一想到刚才竟然骂这个班长是狗,这个男人就学得自己全身发冷心跳瞬间加愉。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敢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用“狗”这个名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带着绝对骄傲与压迫力的男人?!

    战侠歌居高临下,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开始手足无措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额头上、脸上、脖子上,大颗的汗珠汇聚成一条小小地溪流,不断向下倾淌。直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战侠歌才冷然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我叫李卫华!”

    战侠歌深隧的双眸中,那股黑色地火焰更盛了,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屯口乡乡长……李卫华?!”

    李卫华彻底被战侠歌的双眸中那股黑色的火焰给控制了,他着魔般的傻傻点头。李卫华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轻,觉得自己呼吸紧张,李卫华不由瞪大了双眼。因为眼前这个班长,竟然只用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就将他足足一百八十多斤重地身体给生生拎到了半空中。

    战侠歌冷冷盯着眼前这个胀红了脸,在他手中不断挣扎,却犹如蜻蜓撼柱徒劳的李卫华,就是这个混蛋勾引了赵海平的老婆,更指使自己的十七个手下,将赵海平只有十四岁的女儿赵盼轮奸致死。

    赵盼是赵海平的女儿,是他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也是他希望和骄傲地沿续。在训练场上大家累成一团的时候,在经历最血腥战斗还活着的人们聚焦在一起,彼此吸汲温暖和勇气的时候,在大家一起为完成任务而欢呼的时候,赵少平问题喜欢拿出赵盼的相片,一次又一次向他们这些光棍汉炫耀。

    赵盼又考了年级第一名了,赵盼又收到男孩子的情书了,赵盼很喜欢大家用子弹给他做的生日礼物,赵盼又得到老师的表扬了……

    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成了第五特殊部队兄弟们之间一起津津乐道的事情,连赵盼自己都不知道,赵海平已经为她找下了多少个真心疼她的干爹!

    在这一刻战侠歌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在这一刻他真想放声狂笑。

    杀敌无术,内斗有方!

    国家养着你们这群人干什么,还不如养上几杀狗有用呢,至少狗还不会反过来咬主人一口!

    这就是赵海平跟着他这位师父,在俄罗斯百战还生获得评价,这就是一个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国家,奉献给军队的英雄,获得的结论!

    赵海平这个憨厚的、粗犷的汉子,那伤心绝望的再生无可恋的泪水,他那犹如受伤野狼一样的嗥叫,一声声重重的撞南在战侠歌心里。赵海平不但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徒弟,更蛤他的兄弟,是他早已经在心里发誓,要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兄弟啊!

    可是在今天,赵海平却因为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这样一个败类,成为了第五特殊部队信仰的背叛者,让两个彼此惺惺相惜的男人,在绝不应该出现的战场上狭路相逢,这是一种何等的讽刺?!

    战侠歌的手越捏越紧,李卫华的脸色越胀越红。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但是却没有人上来劝阻。

    “你快放他,你会把他掐死的!”突然一个女人连呼带叫的冲过来,她就象是一个疯子似的,对着战侠歌又踢又打又撕又咬,他用力向战侠歌身上吐着口水,她用自己留着长长指甲的手,向战侠歌的脸上用力抓扯,她一边厮打,一边放声叫道:“你和赵少平是一伙的,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哈哈哈……”

    战侠歌突然放声狂笑,他的笑声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愤怒。

    到了这一刻,战侠歌终于可以体会赵海平被出卖的滋味,虽然他只是赵海平的兄弟和老师,虽然他的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当他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战侠歌终于感受到了赵海平的悲愤欲绝,他终于可以明白,什么叫做英雄流血再流泪!

    这个为了李卫华像个泼妇似的向他发起攻击的女人,赫然就是赵海平在每次夸耀完赵盼后,都要再拿出第二第相片夸耀的漂亮老婆……张艳花!

    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忠实的丈夫,一个在战场流血流汗的英雄,在张艳花的眼里原来就是这样的不堪,不堪的连一个好东西的标准都达不到!

    战侠歌狠狠一甩手,“啪!”在轻脆的耳光声中,张艳花竟然被战侠歌一巴掌扇得凌空飞出两三米远。

    随手丢掉手中的垃圾,战侠歌用看待死人般的眼光,瞄了一眼坐在地上一个不停大口喘息的屯口乡乡长李卫华,再看看将泼妇本质发挥到了极限,干脆躺在地上又哭又叫连带向他吐口水的泼妇张艳花。

    最后,战侠歌用平静到极点的声音,对欧阳卓和那位武警部队的上尉道:“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会找到赵海平,然后我会带走他!”

    战侠歌说完这些话,略略向欧阳卓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赵家村。

    看着战侠歌高高昂起头的背影,欧阳卓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明白,战侠歌每次把头昂得那么高,就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

第二章 车站旅馆

    战侠歌摘下军装上的肩章,随便选择了一家距离县汽车站只有几十米远的旅馆,在门外留下第五特殊部队专用标记手,缓缓走进这间汽车旅馆。

    这样的旅馆住一晚上才三十块钱,最重要的是只要多付五块钱再加上五十块钱的押金,连身份证都不用出示,就可以领到房间的钥匙,这对于晚上必须留在这里过夜,又不愿意出示自己特殊证件的战侠歌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在旅馆老板别有深意的笑容中,战侠歌拿着房门钥匙,走到旅馆的第三层。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木头腐烂气息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在军营中早已经养成良好个人卫生习惯的战侠歌,不由略略皱起了眉头。

    三十块钱一夜的旅馆,又紧挨着长途汽车站,服务设施和条件可想而知。

    在不到八平米的小房间中,放着两张单人床,上面的被褥虽然叠放的还算整齐,但是只要看看发黑的床罩,就让人哭笑不得。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还摆着一张知道拥有多少年历史,连油漆都脱落一大半的桌子和一把椅子。至于桌子上那台连闭路电线都没有安装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机,估计谁也没有兴趣去尝试能接收到几个电视台。

    在一张床下,还有几个烟头没有及时清理出去,当战侠歌打开房间里那盏顶多也就是二十五瓦的电灯时,借着晕黄的灯光,他的目光直接就落到床下几个已经干枯得没有一点水分地避孕套上,再看看那些天知道隔多久才会清洗一次的床罩和被单。战侠歌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干脆把床上所有的被褥都搬走,战侠歌在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房间的门,竟然没有办法从里面锁住,就连当作摆设地插销都没有一个。只能虚虚的掩在那里。战侠歌略一思索,干脆抓起房间里的,堵在了门后面,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子弹壳,把它小心的倒扣在椅子上。

    把自己的胳膊垫在头下面,战侠歌就这样仰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瞪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他和赵海平已经相识有三年零三个月了。在他的坚持和郑勋老校长地许可下,他正式成为赵海平的教官。在这三年时间里,他们住同一间宿舍,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在同一个训练场里,把男人的热血、汗水,和他们无悔的笑声一起狠狠倾洒。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赵海平加入第五特殊部队整整三年。用心学习他的进步速度大家有目共睹。他那种憨厚的个性和他是战侠歌徒弟地身份,让他轻易得到第五特殊部队其他学员地认可。就连李向商上校也承认,在赵少平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韧劲,在一次次的努力后,赵海平这个第一位以平民身份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终于在这里站稳了脚步。

    谁能想到,只是一次看起来很普通的回家探亲,只是短短地几天时间,在赵海平身上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战侠歌接到李向商的命令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战侠歌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一把拽住李向商教官。力量用得大的,连李向商教官都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而他反复询问了二十多遍,更让李向商无奈的连连摇头。

    防水军用手表上的秒针一格格跳动,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样清晰,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传来了一阵阵越来越响高越来越狂野的呻吟和喘息,中间夹杂着木板床不胜负荷几乎要散架的声响,更让战侠歌烦上加烦。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出来“叮”得一轻响,战侠歌倒扣在椅子上的子弹壳倒了!

    战侠歌双手一撑,整个人就象是一条蛇似的无声无息的滑到床下。

    “吱啦……”

    百合叶需要上油的木门发出一阵轻微却刺耳的声响,一个陌生的女人推开房门,先把脑袋探进来,她的眼睛明显还没有适应房间里的黑暗,虽然睁得大大的,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摸了摸放在门后面的木椅子,又把门缝撑开了一点点后,闪身钻进了房间。

    好刚刚把房间的木门重新关上,一把冷冰的虎牙格斗军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感受到虎牙格斗军刀上那种杀人利器特有的锋锐与可怕的穿透力,这个女人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但是她没有来得及把惊呼从喉咙里挤出去,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死死扣住了她的嘴巴。

    一股廉价的香水味直冲到战侠歌的鼻子,他眉头一皱,略略放开扣住对方嘴巴的手掌,低声喝问道:“你是谁?!”

    这个女孩子真的被吓坏了,她睁着一双大大眼睛,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望着那个隐在黑暗中,一双发亮的眼睛却和手中虎牙格斗军刀交相辉映的男人,愣了半天,才脱口道:“先生,要崩锅吗?一次只要五十块,包夜一百二!!”

    “滚!”

    心情烦闷到极点的战侠歌二话不说,重新拉开房门,顺手就把这个暗娼直接丢出了房间。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惊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不可抗拒的惯性下,直直甩到对面的墙上,不一会门外传来轻微的哭泣声。

    战侠歌不耐烦的再次拉开房门,他看着那个女人不自然下垂,明显已经红肿起一大片的左臂,不由微微一愣,刚才他使的力量也的确是太大了一点。泪水不停的从那个女人的眼睛里流出来,在她涂满了脂粉的脸上,冲出一道又一道看起来可怜又可笑的印痕。她不停的用自己身上那件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五六十块钱。从地摊上买回来的衣服袖子擦拭脸上地泪水,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把自己的脸上弄得惨不忍睹。

    战侠歌迅速在房间里打量,总算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又看到一个塑料脸盆。他抓起这只脸盆走到洗手间,先把脸盆上的污垢一点点洗干净,然后打了半盆凉水走回来。那个女人还坐在那里低声抽泣,战侠歌命令道:“进来。”

    看到那个女人还在呆呆的坐在那里,战侠歌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定出来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钱,道:“包夜!”

    绝对是职业反应,明明胳膊都快要被摔折了,那个女在这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对着战侠歌这个暴力份子硬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用自己那条还完好无损的胳膊支撑起身体,先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跟着战侠歌走进了他的房间。

    一走进房间,那个女人就咬着牙,不声不响的用单手把自己的外套脱掉。然后又伸手准备继续脱去自己的无袖高领T恤。如此敬业,又如此老实,不会借着受伤向“客人”敲诈勒索的暗娼,战侠歌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战侠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用清水打湿了后。把它丢给那个女人,道:“先把你的脸擦一下!”

    战侠歌抓起了那个女人的手臂,她的皮肤带着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她是原来一定经常从事各种体力工作,而且年龄不会很大,否则绝对不可能这样充满弹性,让人一握到。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涌起一种用力揉捏的冲动。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一边用战侠歌甩给她地手帕擦拭脸上已经花一片的脂粉,一边回答道:“凌寒。”

    战侠歌的眉毛微微一挑,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有一个满诗意的名字!

    “上了几年学?”

    凌寒低声道:“初中毕业。”

    “多大了?”

    “二十二。”

    她的皮肤上还没有夜生活紊乱造成的斑点,也没有那些捞偏门的人喜欢彰显自己个性的缠身,战侠歌头也不抬的问道:“做这一行多久了,有没有半年?”

    “四个月……啊!”

    战侠歌拉着凌寒受伤的手臂,突然发力狠狠一拉一拽,凌寒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一声痛极的悲呼,泪水从她的双眼中再一次涌出来。

    “你的手臂刚才脱节了,我现在已经帮你接好了。以后骨头再受伤,不想残废的话,千万不要自己乱动。”

    战侠歌人口袋里摸出一支能够消炎止痛的药膏,把它们均匀的涂抹到凌寒受伤的手臂上,随着战侠歌宽厚的手掌在她的手臂上不断移动,一种冰凉的感觉涌遍了她受伤的整条手臂,一时间疼痛的感觉竟然大为缓解。战侠歌低着头,仔细的帮凌寒涂抹药膏,通过按摩将药膏的药性激发出来,凌寒借着头顶二十五瓦小灯泡散发出来的晕黄灯光,看着战侠歌那张硬朗而专注,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刚健的脸庞,不知不觉间竟然痴了。

    “自己活动一下,看看怎么样,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就告诉我。”

    凌寒试了试自己的手臂,除了还有一点酸痛外,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她擦掉所有脂粉,还带着泪痕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又哭又笑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她抓着自己的无袖高领T恤,刚要把它脱下来,一件东西“呼”得一声就落在她的头上,凌寒把它从息的脑袋上摘下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外套。

    在这件外套的口袋里已经多了几张一百块钱的钞票,还有一支刚才战侠歌用剩下的药膏,凌寒捏着远远超过她包夜费用的钞票,为难的看着战侠歌,道:“你是不是对服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或者爱好?你喜欢sm还是什么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是有一点特殊的要求,”战侠歌指着房门,道:“出去!”

    凌寒咬着嘴唇欲言又止,过了好半晌,直到战侠歌已经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的时候,她才犹豫不决的问道:“你是要我穿着衣服出去,还是不穿衣服出去?!”

    MYGOD!

    战侠歌真的被凌寒打败了,他抓起凌寒没有受伤的另外一条手臂,用稍微温柔一点的动作,直接又把她甩到了门外。

    “能不干就早点脱离这行吧,你不适合捞这种偏门!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行?”

    丢下这句话,“砰”得一声,战侠歌把房门关上,又在椅子上重新倒扣起一枚子弹壳。

    这一晚上战侠歌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就有五六波暗娼推开房门走进他的房间,她们一进门问的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先生,要崩锅吗?一次五十,包夜……”

    她们的业务介绍还没有结束,战侠歌就指房门,道:“滚!”

    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明白,为什么这间旅馆的房门都没有办法锁住或叉住,这摆明了就是为这些暗娼们提供便利条件嘛!三番五次的折腾,直到早晨六点钟,天空已经蒙蒙发亮的时候,旅馆的走廊里,那些暗娼们的脚步声才渐渐稀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倒扣在椅子上的子弹壳,竟然第一次的拿下了,一个脑袋悄悄人门缝里探出来。两眼布满血丝,心情郁闷到极点几科要爆炸的战侠歌终于愤怒了,他随手抓住一个可能是玻璃烟灰缸的东西,对准那只悄悄探进来的脑袋狠狠甩过去,叫道:“滚!你们他妈的烦不烦啊?!”

    房间里没有传出烟灰缸摔碎的声响,战侠歌重重砸过去的烟灰缸竟然被对方接住了。战侠歌猛的人床上跳下来,那个悄无声息钻进房间里的人,不是满身都带着一股硝烟和汽油味道的赵海平还有谁?

    赵海平左手抓着战侠歌砸过去的烟灰缸,右手却紧紧扣着一个嘴巴被他用一块破布紧紧塞住的女人。

    战侠歌凝神一看,眼前不由冒起几点金星,赵海平抽了什么疯,怎么又把那个凌寒给抓回来了?!

第三章 血祭

    凌寒用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战侠歌,嘴里吱吱唔唔的由于塞了一块破布,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感受到赵海平身上那股还未消散的森冷杀气,嗅着他身上混合着汽油、硝烟和血腥的气味,凌寒就算是笨蛋,也能猜出赵海平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凌寒明显被吓坏了,她像一只小鸡似的被赵海平死死扣住,连挣扎都不敢,只是在那里一边流泪,一边吓得全身发抖,看看赵海平犹如鹰爪一般有力的右手,死死扣在凌寒刚刚受伤的手臂上,战侠歌不由在心中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师父,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丫头手里竟然拿着我们部队才会用的东西在那里把玩,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就把她带回来了。”

    赵海平手里赫然托着一支战侠歌送给凌寒的药膏。这种药膏是第五特殊部队在执行任务时专用的特殊医疗用品,不但可以有效的消炎灭菌,还可以治疗烫伤、外伤,涂抹在皮肤上还可以成为功效良好的防晒油。在必要的时候,吞服的话,还拥有缓解食物中毒造成的呕吐挛涩等作用。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种治病救人的用品,一旦和硝化甘油按比例塔配再加上少量面粉甚至是橡皮泥,就能轻易制造成可以任意塑造形状的亚C4型炸药。就连这种药膏的软塑料容器,也有某些特殊的用途,用火把它们烤化滴入早已经准备好的模具中,就可以临时制成一批硬度仅次于钢铁地特殊道具。如果把容器随意丢弃到垃圾中。不了一年时间,这件容器就会自然氧化崩解。

    这样一种集中了多功能用途的药膏,仅仅是二十五毫升装的单兵用剂,它的制造成本价就要接近国际军火市场上一枝ak自动步枪的售价。这样的东西,非第五特殊部队人员。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获得,更不会仅仅把它当成一支普通的药膏拿在手里把玩。

    赵海平当了近十年武警,一眼就可以看出凌寒的职业,他随手把凌寒往地上一抛,对战侠歌道:“师父你看看,还有没有丢其它的东西。”

    战侠歌伸手摘掉凌寒嘴里的那块破布,凌寒就象是看到阔别已久的亲人一样,猛的扑进战侠歌的怀里放声大哭。战侠歌一边轻声安慰怀里明显被吓坏地凌寒。一边挽起好受伤的手臂衣袖,望着更红肿的伤口,和上面几个乌青的指印,战侠歌转头对着赵海平问道:“有钱没有?”

    “有!”

    赵海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乱七八糟的钞票,战侠歌一把全部抢过来,看也不看,连带那支药膏一起塞到凌寒的手里。

    “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但是相信我,他是无心的。现在你自己还能走路吗?”

    迎着战侠歌充满鼓励的目光,凌寒连连点头,战侠歌向她伸出自己地右手,柔声道:“我拉起来。”

    战侠歌脸上带着温和地笑容,目送着凌寒走出房门。赵海平冷然道:“她不就是一个婊子嘛。直接甩给她钱让她滚蛋就行了,干嘛还要对她和颜悦色,还要把我们第五特殊部队专用医疗用品送给她?这种女人全是贱货,你越对她和气,她就越不把你当一回事!”

    战侠歌狠狠瞪了赵海平一眼,但是看看赵海平眼睛里浓重的几乎化不开的血丝,看看赵海平才四十多岁。就突然出现的花白发梢,战侠歌不由心中一酸。

    原来的赵海平不是这样地!

    但是经历了那样的人生惨剧,抱着自己女儿的骨灰,看着女儿在被十七个禽兽轮奸致死前,用手指在桌子上留下的遗言,那一道道深深的印痕,都是刻在赵海平的心上,他的心,现在还在流血啊!

    战侠歌搬起房间里地桌子,直接把它堵在门口,在同时赵海平也开始在整个房里检查,直到确定不会有人能偷听到他谈话后,赵海平才轻轻吁出一口长气。

    赵海平就象是一个刚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老老实实站在战侠歌面前,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比他小上十几岁的师父,赵海平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敬畏,这一辈子也休想追上战侠歌。而最令赵海平折服的是,却是战侠身上好种无处不在的兵之侠者精神。

    战侠歌望着就站在眼前低下头的赵海平,他的脸色忽晴忽阴,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好,应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让他既骄傲又愤怒的徒弟,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房间里,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战侠歌才问道:“怎么处理的?”

    “死了,全都死了!”

    赵海平没有抬起头,但是从他身上扬起的那种森冷而疯狂的杀气,就连战侠歌都感觉到心惊肉跳。

    “我还本来打算轮流去找他们,但是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竟然还能睡在一起,我真的想问他们,他们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心安理得的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在那里胡搞,他们还能理直气壮的在那里讨论,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我这个根本不是东西的混蛋送进死刑场!哈哈哈……”

    赵海平突然笑了,他笑得疯狂而悲伤,他从怀里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只小小的瓶子,他轻轻抚摸着那只小瓶子,他一边笑一边哭,他举起那只瓶子猛然抬起了头,他嘶声哭叫道:“我的班长,我的师父,我的大哥。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地女儿盼盼啊!我当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对奸夫淫妇都被我吓呆了,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喊出了盼盼。我当着盼盼的面,一刀剜出了张艳花那个女人的心脏,因为我真地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有这么狠心的娘啊!!!”

    “我的班长,我的师父,我的大哥!你告诉我……”赵海平泪眼模糊的望着战侠歌,哭叫着问道:“别人的娘宁可把自己的命丢掉了。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换到我这城,我的老婆,盼盼的娘,却可以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进了火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不瞑目呢?难道是我赵海平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这个当爹的,在战场上杀人杀太多,老天要惩罚我?!可是老天要惩罚我。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了,他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女儿,夺走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爱地女儿,我唯一的骄傲啊?!”

    赵海平只觉得胸口阵烦闷,他一拳狠狠擂到自己的胸膛上。一股暖流猛的从身体里冲起,他张天嘴,“哇”得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赵海平狠狠擦掉自己嘴角的鲜血,猛地发出一声悲号:“老天,我恨你。人们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是我的女儿赵盼她那么善良那么可爱,为什么却没有得到善报啊?!”

    战侠歌转过了头,因为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让赵海平看到自己眼睛里那浓浓的同情,赵海平真的会崩溃的。战侠歌轻声道:“所以你就干脆大开杀戒,不惜背叛进入第五特殊部队时的宣誓,亲手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是的!是的!是的!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天地无眼的,地是是不公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公理,就是我们手中最赤裸裸的力量!”

    赵海平的眼睛里猛然腾起一股疯狂的炽热火焰,他嘶声笑叫道:“班长大哥,您真的不知道,我当着赵盼和李卫化的面剜出那个婆娘的心脏时,李卫华那个混蛋已经被吓呆了,他竟然跪在了我的面前,向我这个他原来连正眼瞧一眼都觉得丢了份的垃圾求饶,他甚至告诉我,只要我能放过他,就算我睡了他的老婆再去睡他女儿也无所谓!哈哈……我用布条死死绑住他的嘴巴,用军刀一块块的去割他的肉,再一次次把他救醒,班长大哥,师父大哥,您真的不知道,那种一刀刀剜着刻骨仇敌的肉,剜着刻骨仇敌的血,剜着刻骨仇敌的骨头,看着他脸上那种死灰色的绝望,是一种多么过瘾的事情!当我把从他腿上割下来的肉,连盐都没有加,就放进嘴里大嚼的时候,他突然没有了声息,我仔细一看,原来他竟然被我活活吓死了!”

    战侠歌凝看着如疯如狂又哭又笑的赵海平,轻叹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现在多女儿没了,老婆没了,家也没了。我成了第五特殊部队的叛徒,我最尊敬的师父大哥,也成了我的故人,我知道师父是有心放我一马,但是我赵海平大仇得报,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烂命一条,既然部队能派师父大哥来消灭我,那就请把我的命拿去吧!”

    “我战侠歌这一辈子杀人无数,但是我从来没有将手中的武器对准自己兄弟和战友!”战侠歌对着赵海平伸出了自己的手,轻声道:“现在你已经累了,跟我回家吧。”

    赵海平真的呆了,他呆呆的望着战侠歌。在战侠歌犹如浩瀚宇宙般悠长深隧的双眸中,他看到了真诚的邀请,看到了无法掩饰的同情,看到了战侠歌只会对着兄弟绽放的温柔,甚至是一缕油然的……赞赏。

    赵海平就象是着了魔一样,紧紧握住了战侠歌的手。

    战侠歌的手是那样的宽厚温暖而有力量,更带着一种让人放心的安全感。赵海平的内心深处突然被一种名字叫“友谊”的暖流给彻底充满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情,犯了这么多的错误后,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战侠歌一个人,还会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支持他了。

    赵海平就这样被战侠歌牵着手,慢慢走出了这间旅社,慢慢走到了大街上。面对川流不息的人群,战侠歌松开了赵海平的手,迎着初生的朝阳,他张开自己的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混合着淡淡雾气和树叶清香的新鲜空气,在这一刻,战侠歌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刚刚从太阳里走出来的神咫,带着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可怕魅力。他突然回首望着赵海平,沉声道:“赵海平,给我挺直了别趴下!”

    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赵海平,战侠歌大踏步而行,赵海平略一迟疑,立刻跟了上去。

    在这个中国某个省某个市下辖的某个小县城的某个还算繁华的街道上,战侠歌和赵海平面对川流不息正在赶着上班的人群,他们一前一后,隔着两米的距离一起大踏步前行。

    他们不需要口号,不需要额外的关注,他们的双腿自然而然的一起抬起又一起落下,他们随之摆动的手臂,就像是正在接受检阅的仪仗队队列,带着一种整齐划一的美感。

    他们两个人都昂着头,都抬着胸,在沉重的步伐中,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自信,一点点从他们的身上扬起。面对这样默默前进的两个人,没有一个行人会插入他们中间那足足两米的空间中,因为任何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心中都会产生一个玄之又玄的感觉: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谁也不能强行插到他们的中间!

    走着走着,战侠歌和赵海平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可以镌刻进历史永恒的淡然微笑。

    因为,当年他们在俄罗斯的战场上,面对无数的强敌和追兵时,他们就是这样走的。当他们在以后三年中,走向一个又一个针对恐怖份子的战场,面对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的血战时,他们也是这样走的!

第四章 小小的草,痴痴的笑(上)

    “我要你偷钱,我要你偷钱!就你他妈的这个熊样,还偷什么钱?!”

    在路旁一个小胡同里,传来一阵男人愤怒的叱骂,中间掺杂着女孩子压抑的哭泣,和她从鼻子里发出的丝丝倒抽凉气的声音。

    战侠歌的脚步略略一顿,紧跟在他身后的赵海平也像得到了无声的命令般,停立在原地,两个人的眼睛一起扫向胡同的深处。

    四个男人在胡同的一角,把一个女孩子逼到了墙边,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大哥”级别的人物,正抓住女孩子的右臂,一边叱骂一边用手中一本卷成圆筒状的杂志在女孩子的头上用力猛敲。

    “不要打我的头!”

    那个女孩子痛得全身都在发颤,她用自己一条胳膊护住自己的头,发出一阵小动物般的哀鸣,“我娘说过,打头会把人打傻的!”

    一席话说得四个男人放声大笑,就连战侠歌也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呢,原来竟然是那个刚刚被他“包夜”过的流莺。这个凌寒别说还真是业务烦恼,晚上在旅馆里乱转*出卖自己身体赚钱,还不到八点钟,晚班刚刚结束,她又赶起了早班,摇身一晃转职成三只手。

    至于晚上她会不会把两种业务混合着一起做,那战侠歌就不太清楚了。

    右手受伤还不肯休息,继续“扒手”这种高难度工作,也难怪凌寒会出师不利。

    那个“大哥”继续用手中卷成一个筒状的杂志用力在凌寒的头上用力狠敲,“大哥怎么会舍得把你打笨呢,大哥这是要打醒你啊!出去包夜被人打伤了胳膊,竟然只拿回来这么点钱,你告诉我。你今天怎么开工。怎么去顺别人口袋里的钞票?你这样一个笨得连自己都养不活了的臭婊子,供着自己妹妹读书不说,竟然自己还想去上学。想去读书?我呸!”

    一口浓痰重重的吐在凌寒的脸上,那个大哥拍着凌寒的脸,道:“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地模样。你是卖的,你是个婊子。你是个贼!你和我们兄弟哪一个没有上过床?既然你已经进了这一行,还想把身子重新洗白了,别做梦了?你自己说说看,就算是你做皮肉生意供养,学费要你交。天天吃你的,拿你的,穿你的亲妹妹,等她翅膀硬了自己能飞地时候,要是知道你做了这一行。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姐姐!”

    浓痰在凌寒的脸上慢慢滑下,混合着凌寒地眼泪,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和狼狈,她甚至不敢用衣袖去擦,她只能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左臂,徒劳的护着自己的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低声说了一声:“我想上学!”

    根本没有发现战侠歌和赵海平就站在小胡同口地凌寒。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她轻声道:“虽然是他弄伤了我的胳膊,但是我知道,他是好人,我不怪他!”

    战侠歌刚刚再次扬起的脚步,猛然凝滞到空中。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死心踏地的为他说好话?他不就是给了你一支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翻出来地玩艺嘛!”

    “大哥”真的愤怒了,他扬起手“啪、啪、”重重在凌寒脸上扇了两个耳光,然后不由分说从凌寒的口袋里抢出战侠歌送给她的第五特殊部队专用止创药膏,把剩下的药膏全部挤在凌寒的脸上,他一边用力乱抹,一边叫道:“他是个小白脸,长得很帅,在那方面又很强,又喜欢玩什么SM,让你这个婊子爽翻了,所以你才会为他说好话对不对?妹子你喜欢玩这种东西,你告诉我啊,我手里有好几个对这方面有特殊爱好的客户呢!怎么样,那个小脸是不是这样帮你抹涂药膏地,告诉大哥,你现在爽不爽?!”

    “大哥”用力一推,脸上涂满药膏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凌寒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推得重重撞在小胡同的墙上,他不由自主的挥舞自己的手臂,她猛的发出一声悲鸣,捂着自己撞到墙壁上的右臂,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上。

    没有人扶凌寒起来,“大哥”冷哼了一声,道:“你手臂伤了,没有办法偷了,告诉我,你每天怎么向我上交五百块的保护费?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把你送进娱乐城当坐台小姐,只怕都没有人要吧?”

    “大哥”蹲下身体,伸手捏住凌寒的下巴,道:“要不然这样吧,大哥就抬举你一下,给你一个既能赚钱,又能一举成名的机会。”

    “想不想拍电影,当明星啊?”

    听到“大哥”话,正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凌寒不由一愣。

    “大哥”伸手捏着凌寒的脸,道:“看过a片没有,那东西很赚钱啊。不就是架上一台摄像机,找上个女主角再找上几个男人在一起胡搞嘛,日本人能拍,我们一样能拍。我有几个朋友现在对这种生意比较有兴趣,也有这方面的门路,我看凌寒你的脸蛋和身材都不错,别说大哥拿你的保护费不照顾你。拍一场五千块,如果拍一场和动物干的,一场一万块,怎么样不错吧?”

    凌寒拼命的摇头,“大哥”的眼睛里猛然闪出几丝阴冷的光芒,“不想干,行,我也不逼你。大不了我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好了。”

    凌寒还没有暗中呼出一口长气,她就听到了“大哥”后面的话,“嗯,我看你妹妹凌雁珊就不错嘛!县重点中学最有希望考上清华北大的女高才生,学校文艺社模特队的队长,对她有兴趣的人可不只一个两个,就算是被蒙面人找机会轮奸了,估计也不会出大家的意料。如果是她来当片子的女主角的话,我相信一定要好卖得多。光是被她在学校里拒绝地男生,也会排起一条长队来我们这里抢购吧?!”

    “大哥”望着自己身后三个眼睛里已经腾起几丝野兽般兴奋光芒地兄弟。道:“大家说说看。这样是不是更好呢?”

    一个男人舔着嘴唇道:“妈的,那个丫头别看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就是她妈的正点,上次我看到她,连腿都看软了。当天晚上我和凌寒干的时候。一晚上整整操了她八回,就是把这个婊子当成凌雁珊。能和那上丫头上床。就算是让我当片子里的蒙面男主角,我他妈的也认了!说不定她还是一个没有被男人操过的雏呢!”

    其他几个人眼睛里野兽般的绿光更盛了,他们连连点头,“大哥”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兄弟,站起来道:“好。既然大家都对那个凌雁珊这么有兴趣,这个女主角就让凌雁珊来当吧,谁让她的姐姐这么不识抬举?”

    “不!”

    凌寒发出一声悲呼,她一下扑倒在地上,伸出两只手臂死死抱住了“大哥”的大腿。悲叫道:“求求你们,不要去找我地妹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所有的希望!”

    “在她的身上,我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每次看到她,我都感到自己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只有看到她。我才能觉得,自己还象是一个人,还有活下去地意义。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去碰我妹妹,不要毁掉我最后一个亲人和希望啊!”

    凌寒就象是一条狗似的扑在地上,死命抱住“大哥”的腿放声痛哭,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受伤的手臂,因为绝对的恐惧,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眼泪鼻涕混合着“大哥”吐在她脸上的那口浓痰,还有那半支药膏,就算是最心冷的人,看到凌寒的这个样子,心里也会不由自主的涌起一丝怜悯。

    可惜,这个“大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他冷冷的盯着抱着自己大腿痛哭的凌寒,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因为凌寒把他的裤子弄脏了。

    “可是女主角总得有人当吧?”

    大哥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他确信这个只知道趴在地上抱着自己大腿痛哭哀求的女人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只要他擎出凌餍珊这样一个法宝,凌寒就只能乖乖的就范。

    果然凌寒不由自主的迟疑了。

    “你是害怕自己拍了四级片,被自己的亲妹妹年到是吧?”

    凌寒抽泣着连连点头。

    “擦擦你的脸吧,看看自己现在多难看,眼睛哭肿了到时候怎么开工?”大哥把一张纸巾丢给凌寒。和颜悦色的道:“你妹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马上又要考上北大清华,到北京去上学,以后就是什么白领银领的大公司员工了。凌寒你想想看,她怎么有机会看到你这个姐姐拍的四级片呢?如果她真的看到了,那只说明她也是一个贱货,一个婊子,既然大家都一样,她要吃你的穿你的,她凭什么看不起你?”

    “反正都是被男人干,不就是多了一台摄像机,多了一个摄影师嘛,却能赚上百倍的钱,如果那个摄影师最后忍不住,你还可以多赚一份卖身钱呢。”

    “大哥”拍着凌寒的脑袋,道:“你总不希望看到你妹妹凌雁珊被人轮奸,拍成四级片录像带满城乱发吧,假如真的那样,凌雁珊就是你这个姐姐亲手毁掉的。你自己想清楚了,想和你妹妹上床的人,可绝对不止我们兄弟几个人!”

    凌寒一时间心里柔肠百结,她知道自己一旦拍了四级片,她的人生就完了。在互联网这么发达的今天,四级片在网络里来回传送,早已经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障碍。就连她自己,也不只一次在网上看过那些学生在旅馆里偷欢,却被人用摄像头偷拍的影片,今后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可能会被人认出来,她的一生将会生活在根本无法挣扎出来的泥沼和黑暗当中。

    但是……

    这帮人心狠手辣,说得出就做得到,她凌寒已经脏了,可以洗不干净,但是她绝不能再让自己的亲妹妹凌雁珊也陷入这个泥沼。

    “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一个人的样来,连我失去的人生一起,找上一个好老公,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只希望,假如有一天,你真的知道了姐姐的秘密,人不要嫌弃我这个全身都脏透了的……姐姐!”

    凌寒在心中不停的默默诉说,当着“大哥”的面,她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当然不会拒绝大哥的好意。”大哥将刚刚从凌寒手里夺过来的钞票,又塞进凌寒的手里,“这些钱就当是定金,你先收下。这几天你就不要开工了,治一下自己的胳膊,再好好养足精神,我们帮你找的男主角,可是精通此道的真正高手,我还真怕妹子你顶不住他的攻击呢!哈哈……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凌寒眼睛里蕴满了泪水,手里死死捏着那几张战侠歌给她的,现在却要将她的人生彻底推进地狱的钞票,她正要点头,她突然听到了一个不稳定得随时都会爆炸,更隐隐带着刺骨寒气的声音:“不行!”

    “大哥”和他的三个兄弟回头,他们只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发红的瞍,一双愤怒火焰在疯狂燃烧的眼睛,一双带着绝对的冰冷的眼睛,一双受了致命重创愈显疯狂的野兽的眼睛,一双带着漠视生命的眼睛!

    只是这一双眼睛,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让他们再也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大哥”和他的三个兄弟,瞬间都变成了四尊化石。他们虽然只能*女人吃饭的小混混,在打架的时候顶多用根本砍不死人的西瓜刀和钢管,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面对他红得妖异红得几乎不再像是人类的双眼,他们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死亡正在向他们逼进!

    那是一种生物面对天敌的感觉!

    那是一种人类面对死亡时,不可抑制的恐怖感觉!

    站在他们面前的,赫然就是刚刚手上多了十九条人命的赵海平!

    而刚才和赵海平一起站在胡同口的战侠歌却不见了。

第五章 小小的草,痴痴的笑(中)

    在赵海平终于受不住,带着一身死亡的气息慢慢走进胡同时,一个就站在广告牌后面,却能看清楚、听清楚胡同里一切事情的女孩子,也脸色苍白的走开了。看着那个只有十七八岁,却长得亭亭玉立,足足有一百七十五公分高的女孩子,战侠歌突然心中一动,他盯着赵海平的后背,沉声道:“不要用军事手段!”

    战侠歌的声音虽然轻,但是相处三年的赵海平,却能听出其中的份量,赵海平用力点了点头。

    战侠歌在川流不息的人行道上迅速前进,再次经过一个胡同时,战侠歌猛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四下略略一扫,目光最后落到一个垃圾箱上。在这个垃圾箱和墙壁的拐角处,有一个女孩子正蹲在那里,肩膀不住的抽动。

    看着她不断耸动的肩膀,战侠歌想回想着这个女孩子的面孔,她和凌寒有几分相象,却明显少了凌寒那种坠入风尘不可避免沾染的苍桑气息,而多了几分犹如塘中莲花般骄傲的清灵,而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那几乎可以让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垂涎三尺的傲人曲线,让战侠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体”这种评语。

    战侠歌盯着她的背影,她穿的衣服,虽然不是特别名贵的精品,但是也是从品牌店里买到的,而且她显然已经拥有一种远超同龄人地审美能力。在轻描淡写的搭配和着色上,就将地犹如牛奶一样洁白,又泛着健康自然光泽的皮肤,和她那傲人的身材完美揉合在一起。只要看她一眼,你就会觉得。一股青春与感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战侠歌轻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那个女孩混身一颤,过了大约十几秒钟。她才转过头,瞪着战侠歌,骄傲地昂起了自己的头,道:“我没哭!”

    只是十几秒钟时间,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丝泪痕,但是精通行为心理学,擅长从一些细节来读懂常人看不懂的肢体语言的战侠歌,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虽然在极力掩饰,但是她的心却在不停的流泪。

    发现战侠歌正紧紧盯着自己,感受到战侠歌目光中那种拥有可怕穿透力的锋锐,这个女孩的眼睛里悄悄腾起一股戒备地神色。而她刚才还不自觉在裤缝上划着小圈的手指,她轻轻耸动的肩膀,这些小动作,都不见了!

    战侠歌不由愕然,只是在瞬间,这个女孩子就封死了她所有的肢体语言,就连她地眼睛上仿佛也蒙上了一层冷漠的光芒。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那自然而然扬起。绝对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冷骄微笑。

    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带着一种备战意味的职业化微笑,她故意扬起自己发育得太过良好的胸部,微笑着问道:“大叔你好像一路追了我两百二十多米了吧,虽然我经常遇到男生的搭讪。但是大叔你不觉得我们年龄相关太大了吗?而且大叔你别看我长得这么高,实际上我再过两个月,才年满十四岁呢!”

    战侠歌心中狂叫高明,这个女孩子的这一番话绝对可以让任何对她美貌产生不良企图的色狼转身离开,要知道十四岁不但是还没有成年,而且按照中国的法律,和不足十四岁的女孩发生性关系,不管女方是自愿还是被强迫,一率按强奸来论处。

    社会发展到两千零六年,各种营养补品乱七八糟五花八门,十二三岁发育得象是十八九岁的例子比比都是。轰动一进的十二岁幼女自愿和八名网友发生性行为地案件,更是向所有色狼们敲响了警钟,不能确定对方的年龄,谁以敢拿自己未来十至十五年光阴来赌上几分钟的快乐?

    而且这个女孩子说话时那种天真无邪的表情,那双明亮得几乎能折射周围一切的双眸,更为她擂鼓助威锦上添花,明明知道这个女孩子很可能是胡说八道,战侠歌仍然苦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他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过,也不至于老得让女孩子一见面就喊他大叔吧?而且按照她的意思,他战侠歌是一个标准的,在马路上看到漂亮女孩子,就会像被人家召了魂一样的色狼大叔!

    “是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蚂蚁在地上爬,看到鸟儿在天上飞,还看到了大叔追在我的身后,吓得我见到一个胡同就往里面钻,但是没有想到还没有躲过大叔的追踪。”这个女孩子猛的一拍巴掌,用敬仰的眼光望着战侠歌,笑叫道:“大叔小时候也没有电脑、游戏机,估计能看的电视台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大叔一定很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躲猫猫这样的游戏吧?!在大叔这样的高手面前班门弄斧,我还真是要惭愧的低下了头!”

    战侠歌苦笑着连连摇头,他真的想知道,现在才上高三,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难道都这样厉害?战侠歌突然低声喝道:“凌雁珊!”

    听到“凌雁珊”这个名字,她竟然还能左顾右盼了一番,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笑盈盈的望着战侠歌,道:“凌雁珊是大叔的女朋友吗?大叔既然和女朋友一起出来,那大叔还敢见别的女孩子就,不怕女朋友吃醋啊?!”

    战侠歌叹气了,他真的叹气,“凌寒是你的姐姐对吧,无论你怎么否认,你们相似的长相,相同的小动作。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你已经知道寒现在做什么,你觉得替你丢人,把你地脸都丢光了,所以你宁可不认她对吗?”

    凌雁珊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但是她倔强的嘟起自己已经开始微微发颤的嘴唇。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凌雁珊。更不认识凌寒。”

    “他们的话你应该都听清楚了,我就不相信你地心是铁做的!”战侠歌地声音中终于带出一丝怒气,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冷酷绝情的女人!

    “你看看你姐姐,她身上穿着是从地摊上买的几十块钱一件的垃圾,她脸上涂地是顶多五块钱一盒的脂粉,而她用的香水,更是让我隔着七八米远,都刺得鼻难受。而你呢,我想。身上的外套怎么也要两百多块钱一件了吧?!你姐姐*当小偷,*出卖自己的身体去赚钱,在别人的眼里看是很下贱,但是你这个纯洁而高尚的妹妹。一方面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一方面又心安理得的接受,翅膀还没有硬起来,已经可以狠着心肠,把自己地姐姐当成陌路人,在我的心里,你才是真正的下贱!你比那些*出卖自己身体去换取金钱的女人更下贱一百倍,至少凌寒如果不是为了你,她完全可以选择其他一条出路!……

    战侠歌的怒叱突然嘎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凌雁珊怔怔的望着他,而豆粒大的眼泪,伤心的眼泪,心碎的眼泪。正一颗接着一颗地从她那双纯洁得犹如浩月星空的双眸中,不停的涌出来。

    在这一刻,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她拼尽一切力量才组成的防御线终于破碎了,她就那样怔怔地望着战侠歌,她就那样任由自己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划过脸颊,再狠狠坠落到脚下的土地上。

    望着她那双可以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珍惜的双眼,战侠歌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言的懊恼,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不在乎自己的姐姐,我会每天早自习结束后,用早餐的时间来找她吗?明明知道我就算是找到了她,我也绝不能和一晚未睡,身上还带着男人气味的姐姐去相见,但是,我只要看到她,知道她还好好的,没有受伤没有传染上那种该死的病,没有被客人打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凌雁珊猛的抬起头,直视着战侠歌,问道:“你小时候挨过饿吗?你知道爸死娘嫁人把我们两姐妹抛下,晚上电闪雷鸣屋外下着大雨屋里下着小雨,我们两姐妹只能抱在一起取暖的感觉吗?你在垃圾箱里翻过垃圾吗?你为了抢半块还算可口的面包,和一只野狗打过架吗?你这样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富家公子哥,又懂什么?你又凭什么来指我们的生活和选择?!

    愣了,战侠歌真的愣了,凌雁珊说的这一切,他真的没有经历过。

    凌雁珊微微带着颤抖,但是却依然轻脆好听的声音,仍然在战侠歌的耳边回响,”姐姐原来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学生,但是她为了让我继续上学,也为了还掉埋葬老爸欠下的债,选择了进城打工。她在饭店里帮别人打零工,她当过推销员,她晚上在夜市上摆地摊。她拼死拼活的忙上一个月,才能赚四百多块钱,这些钱最多只能让我们两姐妹吃上个饱饭,再加上我每年必须交的学杂费和书本费,几年下来,姐姐的存款也没有超过一千块。在六个月前,我的班主任找到了我的姐姐,说我是少见的天才,一定可以考上清华北大,他动员姐姐为我做好高考的他还说家境贫困不算什么,我到学校里,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实力,获得一份奖学金。”

    “还没有进学校,我凭什么去获得奖学金?在老师的眼里我是一个天才,但是在人才济济的中国,在集中了全国精英的北大清华,一个小小县城里的我,又能算得上老几?现在不是说什么助学贷款了嘛,不是有什么希望工程了嘛,但是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两姐妹跑来跑去跑了两个月,连腿都要跑断了,为什么想申请下一份助学金,就这么难?!”

    眼泪不停地从凌雁珊的眼睛里流出,她痴痴的道:“我们没有钱送礼,没有关系可以走,姐姐连自己的身体都搭上了,虽然她没有告诉我。我却能从她的身上闻到那一见到我们就摆足官腔地主任的味道,但是……我地助学金贷款仍然没有贷到!主任是搞定了,但是姐姐总不能用自己的身体,陪遍流程要经过的每一个部门,每一个人吧?!”

    这些……战侠歌还是不懂!

    战侠歌是少将的儿子,这已经注定他无法接触到一部分人间疾苦。

    “后来,姐姐突然告诉我,我们不需要为钱发愁了,因为她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每个月能赚将近几千块钱呢,只要她努力点。我们两姐妹再省上一点,八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她攒够我上学的学费!”

    战侠歌的眼里里猛的腾起一丝怜悯的神色,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大致猜出后面发生地一些事情。在这个社会上,有光明必然就有黑暗,就好象我们中国不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人民公仆,也有利用职权便利大肆吞食着人民血汗的人物。有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英雄,也有苟且偷生,甚至卖国求荣的汉奸。

    凌寒就是想*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旦踏入这具行业,她就会被社会背面的一种势力控制。而那个“大哥”和他身后的三个兄弟,大概就属于这类人物。

    “在姐姐告诉我她终于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可以送我上学的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买了一瓶洒。酒真的好少,只是二两装的小小一瓶。但是我们两姐妹都醉了。那天姐姐又哭又笑,我现在也无法忘记,她趴在我的身上,请求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下去的时候,那种表情。那是一种……放弃了自己,只能把一切寄托到我身上的希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姐姐选择一条什么路。她只是毕业罢了,又怎么可能应聘成功,在我们鹏翔集团分公司应聘成功,成为一名白领职员?所以,那天晚上,我吐了,把那些酒连带我吃的鸡腿都吐得一干二净……”

    凌雁珊的话嘎然而止,因为她突然想到,她为什么要对面前这个素不相识,只是能叫出她和姐姐名字的战侠歌说这么多?!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坚强得可以顶天立地的强者气势,是他因为而生地愤怒,还是他眼睛那抹无法掩饰的同情?!

    凌雁珊真的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对面前这这个男人,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话。

    战侠歌呆呆的站在那里,他在默默的深思。他早就知道无论司法是否健全,只要有社会的存在,只要有等级划分后导致的权力差异,就会有不公平的产生,这无论在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都无法避免,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种不公不正不平。

    两个就这样怔怔的对视着,胡同再偏僻也会有人经过,他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那个犹如九天战神般伟岸不凡却呆呆站立的男人,再看看站在他对面,那个哭得雨带梨花,两只眼睛已经微微泛红的女孩,终于有一位年长的老人,走了过来。

    这位年长的老人,拍拍战侠歌的肩膀,以一位过来者的身份,语重心长的道:“小伙子,女朋友是要哄的,你男人,就要有男人的胸怀和肚量,和女朋友斗气瞪眼,把女朋友晾在路上让她一个人哭,算是怎么回事?象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要是不珍惜的话,很快就要被人抢走了啊!”

    听到这位老人的话,战侠歌终于回过味来,他对着凌雁珊歉然一笑,但是凌雁珊却偏过了头。战侠歌对那位老人家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您老人家说得对极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是我小肚鸡肠,是我没有分出青红皂白就出口伤人。我真的是想道歉啊,但是人家只知道在那里哭,我这不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束手无策嘛。我这个人真的是很笨,害怕赵道歉赵会说错话。唉……现在的女孩子是越来越厉害了!”

    前面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话,战侠歌倒当真是有感而发。

    千恩万谢的送走那位老人家,战侠歌侧眼偷瞄了一眼凌雁珊,虽然凌雁珊对他脸皮厚得自承是男朋友所得柳眉倒竖,但是总算停止了落泪,战侠歌不由在心里偷偷呼出一口长气。

    “你不用这样小心的向我道歉,我凌雁珊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柔弱!”

    凌雁珊扬起了自己的头,她有脸上还挂满了泪水,她的眼睛因为器泣而发红,但是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却从这个小小的女孩身上扬起,她的双眼遥遥望着清晨的天空中,一抹变幻无方的浮去,她的双眼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的未来,她昂然道:“我知道姐姐的想法,她是想牺牲自己,让我代替她活下去,活出一个人样,活出一个幸福。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陷进去了,我现在没有力量帮她走出这个泥沼。就算她现在不做了,我们两姐妹身无分文别无长处,还是得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一样要受人歧视!所以我拼命学习。我不但完成了所有高中的学科,我还在自修行为心理学,犯罪心里学,商务谈判学,我用尽一切办法武装自己,我就是要在自己有能力帮助姐姐的时候,把她带出泥潭!在此之前,我能为姐姐做的事情,就是装,装做我什么也不知道,装做我还是一个不知道人间疾苦的笨笨的小女孩!”

    战侠歌突然发现,和这个叫凌雁珊的小女孩相比,他的童年还是太幸福了。仔细品味着她的每一句话,战侠歌在重新回味到“犯罪心理学”这几个字时,他不由瞪大了眼睛,“你学犯罪心理学干什么?!”

    “力量,我需要力量,赤裸裸的力量!而知识本身不能代表力量,还需要有把它变成力量的技巧和方法!”

    凌雁珊的眼睛里缓缓腾起一股和她年龄绝不相同的冰冷甚至是阴冷,她轻声道:“你也看到了,他们那样欺付姐姐,等我拥有力量的时候,我要亲手为我姐姐报仇!无论是五年,十年甚至是二十的上,我一定会让他们的生命消失以前,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足够的代价,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为什么会欺付一个叫凌寒的女人!”

    凌雁珊的声音很轻,但是蕴含在其中的那股几乎可以分金碎石的可怕力量,让久经沙场的战侠歌,心里都涌起一种不寒而颤的感觉。

    一个美丽而拥有高智商用知识和谋略把自己彻底武装,更从小就在心底埋藏下仇恨种子的女人,她的破坏力绝对是惊人的。

    她现在只有十几岁,就已经表现出让战侠歌刮目相看的全局谋略以,和远超常人的隐忍能力。

    战侠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害怕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而你说出这些话,只会把自己推进死路?!”

    凌雁珊并没有直接回答战侠歌的话,她轻声道:“姐姐坚持要我报考北大清华,我却已经决定报考军事院校!”

    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子常出惊人之语,战侠歌仍然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想不出来,报仇和放弃北大清华这种全国最高学府报考军事院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军队又不是可能帮她跑到这个小县城里,来“消灭”或者镇压几个逼良为娼的地痞流氓。

第六章 小小的草,痴痴的笑(下)

    “如果我上了军校,我就可以学杂费、书本费全免,有人包食宿不说,每个月还能领到一笔津贴费。这样姐姐就再不用为钱发愁。没有了我这个累赘,姐姐一定宁可自食其力,用自己的双手,走出那个泥潭。”

    听着凌雁珊的话,战侠歌连连点头。一个已经被县高中的老师认定可以考上北大清华的少女天才,退求其次去报考陆军军事院校,应该算是十拿九稳。一旦凌雁珊身上穿着一层国防绿,把她姐姐接过去,姐妹两个也算有一个照应。

    但是战侠歌真的太低估眼前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了。

    凌雁珊低声道:“而我考上军校,只是我的第一步,军校和军队,都只不过我计划中的踏板而已!”

    战侠歌再次陷入呆痴,他的父亲战兴华一辈子都没有况下那身军装,而他自己短时间内也没有脱离军队的打算,他真的不能理解,放弃报考北大清华,而选择了军校,最后又要把军队当成踏板甩掉,是一种什么概念。

    “我在军校里呆上四年,只要我表现得够好,和教官们走得够近,在必要的时候哪怕出卖自己的身体,在填报志愿后,我也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分配到这个县城附近的驻军中!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可以保证,让我的姐姐不会再受到任何人的欺付!”凌春珊眯起了眼睛。轻声道:“我一出来也许就能是一个上尉,我可以慢慢地等,慢慢的熬,在军队中好好表现,三年或者四年以后。按照时间来进级,我就应该是一个上尉或者是少校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选择退伍。”

    战侠歌现在的感觉真是如听天书,他实在想不出来,凌雁珊用了整整七年时间,把自己一生中最重要最宝贵的青春都放在了军队里,最后却选择转业,有什么实质意义。

    “军队嘛,一般男军官都是比较宝贵的财富,他们中间表现出色地。想要退伍转业上面一定会尽心挽留,而女军官就不同了,毕竟如果真的要打仗了,还是要女人走开地。所以我只要提交了转业申请。应该不难转到地方上。而军人转业能分配到哪里,一般不就是分配到公检司法机关嘛!在这几年中我应该已经积蓄到了一笔钱,我把这些钱全砸出去,想方设法让自己进入市公安局,实在不行的话,进入地区派出所也行。虽然女军人转到地方公安部门一开始不会有什么实权,但是从名义上来说,怎么也是个副科或正科级的干部吧?”

    冰凉,现在战侠歌的心里。是绝对的冰凉。

    站在他眼前的,哪里还是什么十向岁的高三小女生,她纯粹就是一台被愤怒和仇恨驱动,要以绑上自己一生为代价的复仇战车!虽然她说的东西,还有些地方与事实不符。或者加上她地一些想象和推理。但是只要她真的能忍,她真的愿意以消耗时间为代价,她真的有机会,以军队为跳板,达到自己地目标!

    “我早已经打听过,在地方的公检司法部门,表面上一片平静,实际上激流暗涌,各种派系林立,而每年从军队转业进入这些部门的,整个城市超过一百个,而我们这个小县城,也会有不下二十个!日积月累之下,对军队有着一定的感情,对转业的战友更会额外稍加关照的人,形成的潜力已经不可小视。”

    在这一刻,凌雁珊眼睛中冷却着绝对自信的光芒,款款而谈,当真是给战侠歌上了一堂绝对意外的教育课。“而同一批从军队转业的军官,都要进学校接受一个周期地国家公务员培训,在这个时候,同期转业的军人,就会交换联络广式,自然而然形成一个攻守联盟。在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的时候,以我的学习成绩应付考试当然是易如反掌,我稍加关照一下其他人,丢上几个纸条,让他们对我心存感激,这样我就拥有了一个只要用心去培养,就会不断茧壮成长的关系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在这片城市里,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

    “而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要将那批混蛋在这个城市里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

    战侠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片湿漉漉的冷汗。战侠歌必须承认,他被这个叫凌雁珊的女孩子给震惊了,这是一个多么详细,又需要投入多少心血和智慧的复仇之路啊!相信那向个正在欺付凌寒,想让她去拍什么四级片的男人,如果知道他们的行为,会给自己惹来多么可怕的强敌,他们一定不会再做出这样的傻事!

    而他们利用凌雁珊来威胁凌寒,无疑更将凌雁珊毫无保留推向了手持长矛的复仇女神。依附在凌雁珊身体里的,是一个已经被仇恨彻底扭曲的心灵。

    凌雁珊用一种挑衅的姿态望着战侠歌,问道:“怎么样,我计划的还不错吧?”

    战侠歌无言的点了点头,他真的已经是无话可说。

    “我想拥有权力,我想将这帮人连根铲除,不让更多的人成为我的姐姐。当我真正的成功的时候,我想为这城市做出一点贡献。”凌雁珊望着胡同外的大道上,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汽车,轻声道:“因为,这里还是我的家啊!”

    战侠歌的虎躯再一次狠狠一震,他不敢置信的凝视着凌雁珊的双眼,他在凌雁珊地双眼中,看到了一抹不能掩饰,远远超出她这个年龄女孩应该拥有的悲伤和柔情,就是这样的眼神,让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身上,突然多了一种难言的感性。与一种沉静若水地特殊魅力。

    战侠歌突然想起了“狗不嫌家贫,母不嫌儿丑”这句古话。在凌雁珊的身上,他同样看到了这种难可贵的品质。假如没有这么多变故,没有这么多仇恨,现在的凌雁珊,应该仍然是一个躲在母亲怀里撒娇,和男朋友一起牵着手去吃快餐,还不识愁滋味的小女孩吧?!

    “现在让我回答你早的那个问题吧!”凌雁珊那一双充满了感伤的眼睛,轻轻的瞄到了战侠歌的身上,“你觉得我怎么样?”

    战侠歌沉声道:“危险!你虽然还不够成熟。但是你的智慧和你的思想,已经足够让我感受到危险!”

    凌雁珊挺起了自己的胸,随着她的动作,她本来就够丰满的胸膛。更加显得欲裂衣而出,再加上她简朴却能彰显自己气质的衣装和胸口那只小小地银质挂饰,更让她的身上多出一种难言的诱惑力。她轻声问道:“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你说我漂亮吗?”

    “漂亮!”战侠歌说的是实话,“现在你还只是一颗青涩的苹果,但是已经可以吸引绝大部分男人的眼光,再假以时日,你会美得让人目瞪口呆。而你最出色的地方,却是你清楚的知道。如何利用智慧把自己身上地美丽,最完美的折射出来,这才是是最彰显出众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个男人从一出现,目光中就带着一种几乎能将她看穿的可怕压力,而他的每一句话。更是轻轻松松地就将她的本质剖析出来。凌雁珊咬着嘴唇望着眼前这个犹如阿波罗一样全身带着一种阳光色彩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那你要不要我?我可以做你的助手,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能力,只要你愿意培养我,我一定会成为你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如果你不需要帮手,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孅,哪怕是没有任何名分,我也可以保证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充!或者让我一方面做你不可获缺的助手,一方面做你的终生情人也行,我有充足的自信,让你的妻子认为,我们只是职业场上的合作伙伴!”

    “咳咳咳……”

    战侠歌猛的瞪大了眼睛,发出一阵干咳,凌雁珊咬着嘴唇走过来,竟然伸出温柔的手帮战侠歌捶打肩膀,她轻声道:“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懂的,但是没有关系,我很聪明的,我可以慢慢学。你要不满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的力量去改正自己。”

    战侠歌咳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敢情你向我说了半天自己的复仇大计,就是在向我推销你自己这件商品啊?!”

    “对,想向别人推销商品,当然要先把商品的优点介绍一遍,才好向顾客开价。”凌雁珊理直气壮的道:“不过这也得遇到一个识货,又有充足能力把商品买下来的顾客才行。”

    战侠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凌雁珊,直到把她看到不由自主脸上飞起一抹艳红,战侠歌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道:“说说你的价钱吧,还有告诉我你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的忠诚!”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我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凌雁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她低着头道:“你看到我脚底下的那株小草了吗,我现在就和它一样,在没有成长为参天大树之前,柔弱得无论谁走过来踩我一脚,都会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没有依附在姐姐身上,我现在甚至连自立的能力都欠缺。可是我已经不能再等了,假如姐姐真的为了我去拍四级片,她的这一辈子就完了,无论我多么努力,就算我把这群混蛋全部铲除,姐姐也永远不会再获得新生。所以我必须现在就行动,而我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自己这一点还不够成熟的智慧,和我的身体了!”

    “姐姐已经为我陷进了泥沼,我绝对不能让她为我再陷得更深,这一次该我来回报她了!”凌雁珊望着若有所思的战侠歌,道:“我知道你有能力帮助我们,而你长得也很帅,很有男子气概,年经也不会比我大太多,就算我把自己交给你也不算是太委屈。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尽量让自己真正喜欢上你,如果我实在无法做到的话,我也会保证对你的绝对忠诚。没有你的许可,这一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到我!”

    “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得了你?”战侠歌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这个城市来说,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

    “你能的,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确信你能帮助我。然在翻开行为心理学课本的第一页,我就在书上知道,这个社会上的人按照社会影响力和对社会的需求,分成七个阶层。我和姐姐都是挣扎在人身安全和生理温饱需求线的最底层,而你,却是站在社会金字塔的最上方!”

    凌雁珊盯着战侠歌,道:“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在你的身上有一种昂扬的威武气质,就是这种气质让你虽然只穿了一套普通的,只有民工才会穿的迷彩服,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你。因为就算大家看不出这种气质的来源,心里也隐隐明白,那是一种拥有绝对自信和力量的反射。而你那带着点目空一切的目光,却让我不由自主认为你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更说明你不但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更出生在一个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家庭,从小就有人不断奉承你保护你。最重要的是,你在那个胡同口,看着姐姐和那四个混蛋的时候,你的眼神是一种高高在上,可以轻松掌握在场每一个人生死的审判目光!”

    “我真的没有办法证明如何用一辈子来向你证明我的忠诚,但我求求你相信我,救救我的姐姐吧!”

    “砰!”

    凌雁珊这个智比天高,福比纸薄的女孩子,竟然重重跪倒在战侠歌面前,她盯着战侠歌,炽热的泪水再次从她的眼睛里疯狂的涌出来,她猛然放声大哭叫道:“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没有力量支撑的智慧,最后也只是水中楼阁。求求你,伸出你的手救救我的姐姐,救救我唯一的亲人吧!”

第七章 搏命

    “啪!”

    一只啤酒瓶狠狠砸在赵海平的脑袋上,赵海平随手弹掉头发上的玻璃渣,望着眼前那个已经有点傻眼的小流氓,问道:“还有没有更带劲的?”

    那个小流氓丢掉手时的碎酒瓶,又从地上拾起一块青砖,对着赵海平的脑袋用尽全身力量狠狠砸上去。

    “啪!”

    青砖砸在赵海平的脑袋上,碎成了四五块,赵少母再一次伸手弹掉头发上的砖屑,摇头道:“不行,太轻了,太轻了!”

    另外一个小流氓见势不妙,从垃圾筒里翻出一根三尺多长足足有鸡蛋粗的木棍,把它甩给正在对赵海平发起攻击的兄弟。

    掂了掂手中武器的份量,那个面对赵海平的小流氓,用上不由涌起一丝犹豫,虽然眼前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一心想找死,但是他这一棍子啪下去,要是真把他打死或者打残废了,怎么办?

    赵海平伸出他蒲扇般的大手,直接赏了前面这个小流氓一个耳光,看他挨了打居然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赵海平干脆扬起手,反反正正又给了他四五个耳光,赵海平指着自己的脑袋,冷冷的道:“来呀,来呀,用力打我啊,对准这里,用尽力量打我啊!”

    “你这是自己找死!”

    嘴里说着狠话,但是小流氓的双手却在发颤,望着一步步缓缓向他逼进,眼睛里散发着一种绝不正常血红光芒的赵海平,小流氓只觉得自己正在孤独的面对一头已经彻底发疯发了狂,即将对他发起最猛烈攻击的野兽,他在赵海平的步步进逼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不停向后倒退。

    看着这个手里捏着武器,整个人却紧紧贴在胡同墙壁上不敢向自己发起进攻的小流氓,看着他手在颤。脚在颤,嘴在颤,全身都在发颤,赵海平心里突然传来一阵不可抑制的抽痛。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自己女儿赵盼。

    他地女儿盼盼,就是被这种根本不入流的流氓混蛋轮奸至死,这些乌龟儿子王八蛋,生活在社会最阴暗的角落里,他们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他们早把男人的血气,男人的尊严和傲骨,甚至是身为一个人,必须的怜悯之心都丢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野兽般的残忍和见风使舵的圆滑。

    赵海平狠狠喘着粗气,他必须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勉强让自己没有伸手直接把眼前这个小流氓的脖子生生扭断,赵海平猛然伸手在对方地脸上猛抽,直抽得那个小流氓脸上鲜血飞溅,他放声狂吼道:“你他妈的动手啊!你他妈的用力打我啊!你信不信,如果今天你玩不死我,我就要玩死你?!”

    被赵海平打得眼前金星直冒鼻血飞溅的小流氓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他抡起手里的木棍,一边哭一边对准赵海平的脑袋,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狠狠砸下去。

    “啪!”

    足足鸡蛋粗的木棍断成两截,赵海平瞪着眼睛,又在手里抓着半截木棍的小流氓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叫道:“你他艰的没有吃饭啊?连打人都不会!象你们这种连我外婆都打不倒,胆子小得象只小鸡的烂货。还是滚回家抱着女人的大腿混日子吧!你瞪什么眼,不服气就把我打倒啊,那里有只椅子,用它来砸我啊,你的身上有刀没有,用它来捅我啊!”

    “啪!”

    小流氓手里木椅子变成了破木片。赵海平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他扬起手,对着眼前的小流氓又是一个耳光,厉声喝道:“再来!”

    “丝啦……”

    小流氓从自己身上取出一截自行车链条,这已经是他能够运用的最强力武器。他对着赵海平劈头盖脸狠狠抽下去,赵海平瞪着他的大眼睛,竟然不躲不闪不避,直顶顶地站在原地,看着车链条在空中逞着呜呜的呼哨声,抡出一个漂亮的圆弧,直直抡到他的脸上。

    赵海平的脸颊上被车链条抽到的位置皮肉翻起。鲜血迅速从足足半尺多长地伤口里渗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赵海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他仿佛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痛觉神经的机器人,他瞪着眼前这个已经被吓得连哭都不会了的小流氓,道:学有没有更爽的?“

    望着眼前这个脸上血肉模糊,鲜血不停从伤口里渗出来,让他愈发显得狰狞的男人,看着他那红得妖异,红得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发冷的双眼,手里还抓着一根车链条的小流氓,猛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笨蛋,让开!”

    “大哥”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冲上来一把推开自己的小弟,手一伸一把匕首就狠狠刺进了赵海平的小腹。

    “不错,终于有点样子了,不过……”赵海平低头望着刺时自己小腹里地匕首,用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问道:“你用的匕首好像还不够两寸长啊,这种长度捅小腹根本捅不死人的,你不是‘大哥’嘛,怎么还会这种小孩子才会使的玩具?如果你真的不敢杀人的话,为什么不干脆去学点女子防身术?什么防狼喷雾剂,什么小型防狼电棒,不是比这个小玩艺要好用多了?!”

    “啪!”

    赵海平一扬手,又甩了“大哥”一个耳光。

    “你有胆子强奸,有胆子逼着别人的女人去拍四级片,我就站在这里任由你动手,你怎么就没有胆子杀了我?你怎么就不敢打个大点的家伙,把它直接捅进我的心脏里?我的师父是大哥,你也是大哥,但是你这个大哥,就算是去给我师父掉鞋子,那会弄脏了我师父的皮靴!”

    赵海平一脚踢在“大哥”的小腹上,“大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就象是一只大虾米似的弯成一个弓形,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赵海平冷然道:“你们玩完了,现在也应该轮到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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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介绍:
当过兵,站过岗,守过边疆上过天。
走过南,闯过北,拉着死神跳过舞。
挨过刀,中过弹,枕着鳄鱼睡过觉。
翻过山,游过海,搂着死人嗥过歌。
弹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弹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弹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