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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弹痕txt下载     弹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八章 赌徒特质

    在一间暂时还没有被战火席卷到的房间里

    一只圆规,一把直尺,一张半残的画着城堡建筑地图的羊皮卷,一份佛罗枷西亚首都阿普达亚市的旅游地图,还有几张战侠歌亲手绘制的作战地图,这就是战侠歌在这场战斗中,使用的武器。

    战侠歌在几支蜡烛的陪伴下,趴在一张也许已经拥有上百年历史的桌子上,利用几十粒豆子临时客串成的棋子,不断排演不断的推敲,外面一波接过一波的战火,那紧张到让人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的疯狂呐喊,那沉重的脚步声,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战侠歌的思索。在这个万人皆惊吾独静的时刻,在这个再无任何花巧,每一个人都必须把自己生命中最后一丝潜力也彻底激发出来的时候,战侠歌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到他面前的那张手绘地图和几十粒豆子做成的棋子上。

    几十粒豆子,反复移动不断腾挪,在战侠歌的心里,一场没有硝烟,却比外面的战斗更激烈十倍,血腥十倍的战斗,正打得鬼哭神泣,飞血连天。看着战侠歌的动作,同样接受过相同特种作战指挥学科的雅洁儿,清楚的明白,只要战侠歌拿走一颗豆子,就代表着这里某一个名军人的生命注定画上了为国尽忠的句号,只要战侠歌把一颗或者几颗豆子放到地图某一个位置上再不去理会它,就代表着,那些豆子,已经成为了战侠歌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无恃放置到必死之地的弃卒!

    望着全身散发着一种智者风范,但是惨烈杀气却在不断聚集,不断沸腾的战侠歌,望着战侠歌的嘴角突然轻轻向上一掀,在无意识中,扬起了一丝微笑,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就连他的微笑,都是锋利地,都是危险的。见多识广,早己经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够知人善用的佛罗枷西亚元首沉默了很久,才对战侠歌做出一个评判:“上将之才!”

    佛罗枷西亚元首的目光,从跟着自己仓皇出逃的几名心腹脸上一一扫过,他们虽然在各自的领域,都称得上是优秀人才,但是和淡定从容谈笑用兵,全身都散发着一种面对死亡的张扬与不驯态度的战侠歌相比,他们却相形见拙了很多。

    佛罗枷西亚元首在心发出一声轻叹,“假如我们佛罗枷西亚有战侠歌这样智勇双全的英雄,哪里还轮得到“怒狮”恐怖组织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我们又怎么可能被敌人逼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战侠歌手腕上的军用手表突然开始轻轻颤动。它在向战侠歌提醒,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十分,战侠歌期盼已久的夜晚,终于来临了。

    战侠歌最后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那份手绘作战地图和上面的几十粒豆子,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望着中国大使馆的武官李保华,淡然问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李保华不由自主的一呆:“啊?”

    “我现在要把你们送出去了,迟则生变!”

    战侠歌大踏步走向已经被人放到一张椅子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毛毯地雅洁儿,迎着战侠歌那深隧地冷厉中,带着一丝难解的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双眸,雅洁儿几乎要痴了。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战侠歌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一脚把那个只有六岁大的中国女孩踢向暴徒的枪口;如果没有亲耳听到战侠歌生生折断一位母亲,一位痛失女儿,己经陷入疯狂状态的母亲地脖子,雅洁儿真的想永远沉沦到战侠歌双眸的温柔与小心翼翼中。再也不必理会他怀抱之外的风风雨雨。但是望着战侠歌那张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坚硬的脸庞,雅洁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鲜血象礼花般在空中绽放的小女孩,就是那位母亲倒在地上,仍然死不瞑目呆呆凸出的双眼。

    雅洁儿真地想原谅战侠歌,原谅这个她今生最爱的男人,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啊!雅洁儿只能咬着嘴唇,转开了自己的头,避开了战侠歌那双本来应该可以吸引她一辈子,让她生生世世也不会厌倦的双眼。

    战侠歌伸手轻轻抱起了雅洁儿,他走到了李保华面前,珍而重之的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愧宝,小心翼翼的交到了李保华的手里。战侠歌望着李保华,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有千言万语,可是战侠歌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来,他只能轻声的道:“五分钟后,我们会从正面对敌人发起一次反击来吸引敌人的注意,你们可以趁机利用绳索,在城堡后方突围……帮我保护好她!”

    望着战侠歌那一双再次被伤害,已经再无半点希望的双眼,和战侠歌素昧平生的李保华只觉得心脏狠狠一颤,他不由自主的问道:“那你呢?”

    “我?”

    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聆听着房门外那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连成一线再无任何空隙的枪响,沉声道:“我不能走!我必须带领他们主动对城堡外那群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恐怖份子,发起一次让他们终身难忘的反攻!我还需要再带领他们在这个城堡里继续防守,直到你们全部安全撤回中国大使馆,并登上了接应你们回国的专机!所以,我必须带领他们,在这里再继续防守二十小时!”

    “至于元首先生……”战侠歌望着佛罗枷西亚元首,道:“你可以和我们大使馆的成员一起撤离,虽然我们中国从来不卷入其他国家的内战,但是在面对恐怖袭击上,我们拥有相同的立场,我相信中国会用传统的礼仪之道,欢迎您这样一位客人的到访。至于战斗,交给我们这些为战斗而生的军人,就足够了!”

    佛罗枷西亚元首沉默了半晌,伸手指着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那七八名工作人员,问道:“那他们呢,我能不能带他们一起走?”

    战侠歌断然道:“不行!”

    “我就知道不行,六名军人要保护一个受伤的女人和我这样一个老头子突出重围,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再带上一群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连那堵高墙都下不去的人,突围成功的机率几乎等于零。”

    佛罗枷西亚元首伸手指着就站在他身边的那些工作人员,对战侠歌道:“我知道你愿意留下来,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可是你知道他们对我的意义吗?”

    “你刚才推到门外,已经被恐怖份子枪毙的人,是佛罗枷西亚的外交部长,他最擅长的就是在国际舞台上进行新闻发布,或者和其他国家外交部门官员进行合作谈判,他同时掌管着我们佛罗枷西亚电视台、电台这两种国家宣传机构,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们佛罗枷西亚在国际舞台上的嘴巴和耳朵。他死在了人生最后一场谈判中,我想,这也算是一种最光荣的归宿吧。”

    脸上带着一丝不能掩饰的悲伤,佛罗枷西亚元首把他的手指,伸向了一个年龄有五十多岁,同样发梢带出一丝灰白的男人身上,“这是我们佛罗枷西亚的财务部长。经济是一个国家生存的命脉,就是因为有了他,佛罗枷西亚才能在连年内战后,仅仅三年时间就从一片萧条中重新恢复过来。就是因为他,佛罗枷西亚才能在传统的种植业和渔猎业外,发展出真正支撑起我们经济发展的旅游业。他负责引进外资、负责佛罗枷西亚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投资与国际贷款,负责对佛罗枷西亚全国的经济发展,进行系统的规划。阿普达亚现在己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有信心把它重新建立起来,就是因为我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好帮手!”

    佛罗枷西亚的手一个个从那些工作人员的身上划过,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工作人员,而是分别协助佛罗枷西亚元首,管理着这个国家外交、经济、能源、军队、教育等领袖的核心人物。

    “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在遇到“怒狮”组织的突袭时,我临时召集他们,正在举行一次内部会议,所以,我才有机会带着他们一起逃到了这里。”

    佛罗枷西亚元首,望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脸上扬起了一种近乎悲壮的骄傲,他轻声道:“我现在虽然几乎被巴加那逼上了绝路,但是有他们这些人跟在我的身边,我仍然是这个国家的元首!可是如果我放弃了他们而选择独自逃走,那么,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我可能要一辈子都会以客人的身份呆在中国,再也没有回来的一天了。”

    战侠歌略略一思索,他凝视着佛罗枷西亚元首,沉声问道:“你决定了?”

    “是的!”

    佛罗枷西亚元首坐到了一张椅子,他淡然道:“战侠歌先生,说句实在话,我很喜欢你。因为在我们的身上,都有一种相同的特质,一种不管手里捏到了什么牌,都想赢,还想大赢特赢的赌徒特质!这一次是你带着我一起坐庄,我就把自己的命,陪着你一起押到这里了!”

第十九章 匆匆,太匆匆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赌了!”

    战侠歌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甫一开口,就带给他太多惊诧和好感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突然想起来李向商校长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能够取得成功,绝无侥幸!”

    战侠歌再次看了一眼手腕上,拥有定时振动提醒功能的军用手表,将一份他亲手绘制的简易地图交到了李保华的手中,沉声道:“三分钟后,我会亲自带领一部分军人,从正门对敌人发起一次进攻,拜托了!”

    李保华只看了一眼战侠歌交到他手中的那份简易地图,他就被惊呆了。在这份战侠歌亲手用三角板、圆规和直尺绘制成的简易地图上,有一条战侠歌用红色铅笔画出来的,不断曲折,最终挺进中国大使馆的曲线。战侠歌比对着阿普达亚发行的市旅行地图,再加上他抱着雅洁儿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不停战斗了四个多小时,用他的双腿跑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对这个城市的最直接了解,战侠歌硬是为他们规划出一条回家的路!

    雅洁儿的目光也落到了李保华手中的那份地图上,一种酸酸楚楚的感觉,再一次击中了雅洁儿。在这张简易地图旁边空白的位置上,战侠歌详细的罗列了一系列可以发生的突发事件,并一一做出了预防和面对各种突发性事件的方法。平时写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战侠歌,在这张地图上标注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工工整整,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刚刚学习写字的小学生,正在完成老师的作业。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雅洁儿,战侠歌在害怕,他非常的害怕!

    战侠歌害怕李保华看不懂他写在上面的字,战侠歌害怕李保华不能把雅洁儿成功地带回中国大使馆!

    战侠歌再一次深深凝望了一眼他的雅洁儿,到了这个时候。雅洁儿仍然低着头。不愿意正面去看他一眼。战侠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当他迈动自己的双脚,准备走出这个房间,到大厅里去招集发动反冲锋必需的人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揪住了。

    雅洁儿还是没有抬头。她仍然没有正眼去看战侠歌。但是她却伸出了手,死死揪住了战侠歌的衣角。她揪得是那样的用力,就好象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手里捞到了一根稻草,无论是战侠歌,李保华还是雅洁儿自己,都听到了她那只紧紧揪住战侠歌衣角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发出来的骨节轻响。

    她恨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够用绝对机械式的思考,不惜牺牲一个六岁小女孩的生命,去换取最后的胜利。她更恨这个男人,在做出这一系列令人目蹬口呆心中发寒地暴行后,还能那样一脸平静!

    但是……当这个男人即将面对人生最大的一场赌博,最大的一场危险,为她去背水一战时,她还没有整理出自己的思绪,她的身体,已经本能的为她拉住了这个男人!

    这种矛盾到极点的心里,让雅洁儿几乎要痛哭出声。

    “洁儿”

    战侠歌深深凝视着眼前这个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的女人,他的眼晴里缓缓扬起了一丝同情的温柔,他的声音很轻,但是熟悉战侠歌,已经成为战侠歌妻子的雅洁儿,知道战侠歌这句话背后蕴藏的力量与决心,战侠歌轻声道:“如果你希望我还能活着回到中国,请你放开手。如果你真的懂我,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我现在唯一的弱点,就是……你!”

    雅洁儿真的听呆了。

    她不愿意承认,在战场上她竟然是战侠歌的弱点!

    雅洁儿拚命的摇头,她不愿松手,因为她害怕,这样一松手,就将成为她与战侠歌之间的永别!

    “啪!”

    在反复拉扯中,一只小小的,黑核桃木做成的首饰盒,从雅洁儿的口袋里滑出来,摔到了他们脚下的地板上。首饰盒被摔开了,两只白金打造的,带着欧式古典风格的钻戒,从首饰盒里滚出来,在地上滚动了小小的一段距离后,又在不甘的叹息中,不断旋转着扑到了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结婚戒指旁边,那个首饰的盖子里层,战侠歌亲手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心。

    战侠歌和雅洁儿的目光,一起落到了这两只结婚钻戒上,看着首饰盖内侧,那只战侠歌用红笔画的大大的红心,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战侠歌突然扬起手里的步话机,叫道:“神父,给你二十秒钟,立刻过来,对,立刻,这是军令!二十秒钟内我看不到你,就提头来见!”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过来,神父喘着粗气冲进了战侠歌他们这个房间,真的难为他这样一位已经有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居然在二十秒钟时间内,就能从三楼的试验室里冲到一层战侠歌他们这个房间。

    神父伸手指着战侠歌,一边弯下腰拚命喘着粗气,一边叫道:“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我正在进行调和硝化甘油最关键的一步,当时只要室内温度超过二十度,或者我的动作辐度稍大,那些已经初步成型的东西就会爆炸!你知道我调制出来的东西有多大的威力吗?我告诉你吧,我调制出来的可不是单纯的可以制造TNT炸药的硝化甘油,它们合起来的威力,已经相当于四十五公斤TNT当量、如果爆炸的话,不要说我,就连你们也要跟着一起被活埋了……”

    战侠歌伸手从李保华手里接过了雅洁儿,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神父喋喋不休的抱怨,“给你一分钟时间,为我们两个主持婚礼!”

    “好啊,我最喜欢就是主持婚礼……”神父猛然瞪大了双眼:“一分钟?!”

    “对,”战侠歌点头道:“现在你还有五十五秒钟!”

    “可是我还戴着胶皮手套,我身上沾满了化学药剂的味道……”

    “没关系!”

    “我连圣经都没有拿。我还穿着试验室里的工作衣。我需要换神父为新人主持婚礼

    的衣服”

    “不需要。心诚则灵!”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大踏步走到神父面前,望着眼前这两个与其说幸辐的情侣,不如说是一对受伤野兽的家伙,神父不由倒翻起了白眼,什么心诚则灵,这个叫战侠歌的混蛋,几个小时前差一点用手榴弹把神像都给炸了。百分之百不是神的信徒。他还会有什么诚心可言?!

    在战侠歌的要求和雅洁儿的默许下,一场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阳光,没有音乐,被限定在一分钟时间内结束的婚礼开始了。

    按照在教堂举行婚礼的规则,战侠歌应该轻轻抓着雅洁儿的手,告诉她:我愿意在主的面前宣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以后,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我都要支持你、爱护你、与你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一直到我离世的那天。

    但是当战侠歌抓起雅洁儿的左手,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到她身体中那不停的颤抖时,战侠歌轻声道:“洁儿,还记得我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吗?就是为了能拍出一张漂亮的结婚证相片,我们翻来覆去的结婚离婚,是我把那种神圣的东西,当成了儿戏。现在我受到教训了,想不到连我们的婚礼,都这样的儿戏。”

    “轰!”

    突然城堡的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终于有人冲到了城堡的门前,把集束手榴弹丢到了城堡的大门上,两扇金属制成的大门,在吱吱啦啦怪响声中,轰然扑倒,激起了漫天的尘土。包围在城堡外面的几千名暴徒和叛军一起放声欢呼,在胜利几乎触手可得的刺激下,他们的攻势更加疯狂。

    克拉拉爱默尔“砰”得一声撞开了房间的大门冲进来,他还没有看清楚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声狂叫道:“报告队长,大门已经被炸开,兄弟们正在不计弹药损耗的狙击他们进攻,我们已经快守不住了!”

    战侠歌没有理会克拉拉爱默尔,他只是和雅洁儿彼此深深的凝望。当他们这对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只代表了婚姻忠诚与无悔的钻戒,伸向对方的手指时,战侠歌的动作明显的慢了几个节拍。

    雅洁儿把戒指套在了战侠歌的右手无名指上,望着代表自己与单身和随心所欲再无联系,从此要背负上责任与义务的戒指,战侠歌没有把自已手里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洁儿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头,在雅洁儿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他们彼此在对方的嘴唇中,尝到了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当战侠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战侠歌举起他戴上了结婚戒指的右手,对雅洁儿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永远不要再来佛罗枷西亚,永远的忘记我吧!如果我没有死,无论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只会爱雅洁儿一个人。我对着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还戴着它,我战侠歌这辈子就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战侠歌就会为雅洁儿永远锁情!”

    把那只本来应该戴到雅洁儿手指上的戒指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战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华手中,他向克拉拉爱默尔一招手,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大踏步走向了前面那场前途未知的战场。

    战侠歌一边走一边发出疯狂的大笑,在他踏出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前,他突然听到了雅洁儿的呼唤,但是战侠歌却没有回头,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发出了一声长叹:“匆匆,太匆匆啊!”

    当战侠歌终于跨过那道大门,把雅浩儿的悲呼和眼泪都抛到身后的时候,战侠歌眼睛里的泪水突然干了。

    杀人机器是没有眼泪的。

    望着城堡那空洞洞地门框,和倒在地上已经被集束手榴弹炸得支离破碎的金属大门。战侠歌只说了一句话:“很好。为我们省事了。”

    克拉拉爱默尔真地听不懂战侠歌这句话背后的含意,但是站在战侠歌的身后,感受着战侠歌身上那种自信与骄傲,看着战侠歌那犹如大山般沉稳无不懈可击,能够面对任何风浪冲击的伟岸身躯,克拉拉爱默尔吃惊的发现,他内心深处那股不能自抑的惊慌,竟然……消失了。

    战侠歌举起了手中的步话机,道:“我是战侠歌。”

    虽然战斗仍然在激烈地进行,每一个人都在用手中的自动步枪,拚死抵抗坚持不让一个敌人冲进城堡,但是听到战侠歌那平静中却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元首亲卫队的士兵们,仍然竖直了耳朵。

    在这种子弹一旦消耗干净,就必然要面对死亡的战斗中,元首亲卫队每一名士兵都在潜意识中,希望战侠歌能够带领他们,再创造出一个军事奇迹。至少,可以让他们稍稍缓解一下自己过度紧张的压力。

    “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中国,我也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知道,在上千年前,中国有一个战火连绵连续将近一百年,将人类地战争智慧与勇气发挥到极限的时代,叫做三国。今天,我就是想给你们讲一个三国时代的故事。”

    听到这里,所有元首亲队队的士兵都有点发傻了,天知道战侠歌是不是疯了,竟然在这种兵凶战急的情况下,突然有了向他们讲故事的兴致。

    “在三国时代,有一个英雄,他的名字叫张辽。他的君主,也就是他发誓用生命来效忠的领袖,是一个本来有机会统一全国,创造出一个开国盛世的英雄。但是却因为手下的士兵不擅长水战,又做没有做足情报工作,终于在水战中全军溃败,八十万军队所剩无几。就是张辽护送着他誓死效忠的领袖突出了重围。然后他负责在一个叫做道遥津的地方镇守城堡,狙击敌人对领袖的追杀。”

    “张辽仅仅带领了七千名刚刚经历过失败洗礼的士兵负责防守城堡,几天后,他们被敌人整整十万大军包围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一个军事理论,那就是在战斗力相等的情况下,只需要拥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就可以克服敌人地理上的优势,按照理来说,张辽负责防守的道遥津,真的应核是失守无疑了。事实上,一个小城,七千残兵,看到携着胜利之威,把城堡围得水泄不通的十万大军,仅仅是气势与意志力上的压迫,就足以让他们失去对抗的信心。”

    战侠歌讲故事的语气很平淡,但是他讲的这个故事,主人公张辽面对的战局,却和现在佛罗枷西亚岛国的局势有着惊人相象,所以战侠歌只用了聊聊数语,在轻描淡写的叙述中,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现出一幅强敌压境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画面。

    几乎所有士兵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种同仇敌皑,或者干脆可以说是同病相怜的感觉。

    “张辽是一个英雄,他绝对不会坐以持毙,他在七千名军人中,亲自挑选出来了八百名勇士、死士。”

    战侠歌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他放声道:“在当天晚上,张辽亲自带领这八百名勇士、死士打开城门,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对着围困在城堡周围的十万名敌人,发动了一次绝对意外,又绝对强悍的突袭!当天夜里,他们杀人无数,他们在十万敌人组成的阵营中纵横穿插。直当天色将亮,张辽才终于带领八百名勇士、死士回到自己的城堡,在这个时候,敌人的十万之众,已经在整夜的战斗和自相残杀中,阵亡了一万余人!最后,张辽终于带领士气大振的七千名士兵,守住了自己的城堡!”

    “张辽他这一套方法,其实就是我们特种部队最常用的突袭作战。他带领的八百名勇士,不过是从七千名士兵中间挑选出来的。可是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佛罗枷西亚六十万军人中间挑选出来的最精锐成员!他们可以突袭成功,最终为整体防卸战赢得了胜利的锲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冲出去,打他妈的一个鸡飞拘跳,杀他一个鬼哭狼嗥?”

    说到这里,战侠歌猛然放声狂吼:“我需要十八名自愿者,让我们一起打上一场灿烂之战,让那些自己稳操胜券的乌龟儿子王八蛋,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佛罗枷西亚最精锐的军人,让他们看清楚了,就算他们不怕死,就算他们身上背满了炸药包,可是面对真正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他们就是一群挥舞着可怜的小翅膀,向一群野狼挑战的小公鸡吧!”

第二十章 突袭

    战侠歌凝望着城堡外那一层接着一层高举着火把,在夜色中几乎形成了一道看似不可跨越天埑的叛军和暴徒,看着他们舍生忘死的对着城堡发起了狂风骤雨式的攻击,战侠歌傲然道:“我战侠歌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能让我惊奇的敌人!”

    聆听着战侠歌那骄傲嚣张到无以复加的话,看着战侠歌那雄壮如山,再无掩饰将全身的杀气彻底迸放的身躯,看着战侠歌那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坚硬的脸庞上,闪过一波一又一波被战火映红的光芒,紧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十八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军人,只觉得热血狂涌。

    以十九名军人组的敢死队去反攻正在对他们发起一波波狂攻的军队,面对几十挺轻重机枪组成的战壕,他们如何突破这一道道的障碍,如何才能不在几十挺轻重机枪组成的弹雨中的全军覆没,鬼才知道!

    十八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军人只知道,他们跟在一个全世界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战争英雄身后,他们正要去创造一个新的军事奇迹!

    战侠歌举起了手中的步话机,淡然对早已经守候在城堡最高层某一个房间里待命的士兵命令道:“开始!”

    在柴油发电机的轰鸣中,整个城堡突然通明,面难这种绝对诡异的状态,正在对着城堡发动一波又一波攻击的暴徒和叛军们,气势不由狠狠一滞。

    “呼,呼,呼”

    在沉闷的声响中,安装在城堡最上方那个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巨大风车,被一台大功率的电动机给强行拉动了。在上同时,一幢孤立在城堡层顶,本来是用来驻扎士兵的房间大门被人打开了,戴着防毒面具地几名元首亲卫队军人,联手将三辆金属手推车推到了城堡顶端经过战侠歌改造的风车下面。

    三辆金属手推车上面都放着一台液化气炉灶,在每一个炉灶上面,都放着一口大大的行军锅。现在这三口行军锅里盛满的东西已经被彻底被煮沸了,还有人不断把从教堂里收集到的蜡烛,成捆的丢进去,腾起来的浓烟越来越烈。当三辆金属手推车一字在风车下排开,在经过改造的风车吹动下,将浓烟一股股吹向城堡下方地敌人时,那些军人双将从城堡里找到的什么辣椒面、胡椒面、芥茉油、雄黄,甚至连一些飞鸟拉在城堡地面上的鸟屎……反正只要是能起烟、能呛人、能影响人的视线、能让人一闻就觉得肺部发紧的东西,都一股脑全部丢进锅里。

    一缕缕黑中带黄,黄中透黑,比狼烟更让人目瞪口呆,对人类的实际杀伤效果不会比催泪瓦斯弹差多少,却比催泪瓦斯弹更持久、比烟雾弹覆盖面更广的浓烟,从城堡的上空扬起,在那台稍稍改变了一下叶片的角度,就成为一台超级大风扇的风车推送下,对着城堡正前方的敌人,进行一次绝对无差别大覆盖。

    围在城堡外面的暴徒和叛军们,面对这样三枚超级催泪瓦斯兼烟雾弹的突然袭击,都被惊呆了。直到他们周围都被烟雾覆盖,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火把晕黄的光芒,只能听到周围一片接着一片的咳嗽声时,终于有些头脑灵话的人反应过来,他们嘶声狂叫道:“立刻打掉城堡上的风车,不能让他们再把烟吹过来了……这烟有毒……咳咳……”

    但是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己经在迟了!

    战侠歌站立在整支敢死队的最前方,他摄然向所有人发出了敢死队冲锋的狂嗥:“为了军人的天职,为了一个美丽的家园,给我杀啊!”

    以战侠歌为核心的敢死队,戴着从城堡里找到的防毒面具,就象是一支从战神手中抛出的锋锐长矛,冲出了那道再没有任何障碍的大门,狠狠刺向对面的敌人。

    直到这个时候,紧紧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克拉拉爱默尔才明白,为什么战侠歌会对着大门被炸开的城堡,说了一句“省事了”。

    “嗒嗒嗒……”

    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在烟雾中此起彼伏,到处都是人类中弹的惨嗥,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暴徒和叛军们,在这次绝对意外的突袭中,发出的小动物般的哀鸣。

    “挡我者……死!”

    战侠歌放声狂吼,和最心爱女人之间的绝裂,眼看着雅洁儿身受重伤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在这一刻都彻底转化为愤怒的、腾腾燃烧的火焰与杀气,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就是这片战场上的天,是这片战场上的地,是这片天与地之间最强横的存在,是最疯狂、最血性、最暴力的杀戮机器!

    战侠歌用AK自动步枪扫射,用自卫手枪射击,用步枪上的刺刀对着每一个身边经过的暴徒猛刺,他拾起那些暴徒丢在地上的集束手榴弹,把它们用力抛向人群最多的地方,刚刚把集束手榴弹丢出去,还没有来得及拾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武器,战侠歌就大手一伸,抓住一个倒霉到极点的暴徒,双手用力一扭,就把他的脖子生生扭断。

    “轰!”

    “轰!!”

    “轰!!!”

    在烟雾中,可怕的爆炸声几乎连成了一片,那些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元首亲卫队军人们也不傻,一个个炸药包,一捆捆集束手榴弹,被他们引爆。碎尸和血雨一片片的扬起,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在城堡里被动防守的佛罗伽西亚最精锐军人冲出来了,至于他们在哪里,冲出来了多少人,目标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十八名佛罗枷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军人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现在他们只需要牢牢跟在战侠歌的身后,跟在这个太睿智,太疯枉,太血悍的最纯粹战争领袖身后,用他们手中的武器,轻而易举的去收割敌人的生命,这就足够了!

    “射击!射击!”

    在距离城堡一百五十米外,用汽车、毛毯和泥沙临时组成的战壕后面,一名叛军的指挥官,举起手枪,对着神色犹豫迟迟没有开火的几十名机枪手,嘶声狂吼道:“不要管前面的人,他们都是我们“怒狮”组织的兄弟,都是早已经准备为组织,为首领献身的英雄,现在集中火力进行扫射,让冲出来的敌人全部完蛋,相信我们的兄弟,就算进了天国,也会笑着感激我们的!”

    “那你就先上天国去呆着吧!”

    一声愤怒的狂吼声震云霄,那位叛军指挥官霍然转头,在烟雾略略淡薄的区域,他看了一支他终身难忘的部队,一支全身都沾满了鲜血,犹如刚刚从十八层地狱血池里钻出来的修罗部队!他们用枪扫射,用军刀猛砍,他们用脚踢,用枪在砸,他们用一切可以进攻的方法和武器,对着周围的人彻底发泄人类进程中,还没有彻底消失的兽性和野蛮。当这位指挥官终于看清楚这支部队冲在最前方的那个男人时,他不由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天哪!”

    直到这个时候,这位指挥官终于明白,为什么己经成为残兵败将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军人,还敢进行反突击,为什么这些军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士兵,还能有这样的疯枉!

    带领这支部队的人,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他是疯子,他是野兽,他是一台开足了马力,将杀戳的美学,将杀戳的哲学发挥到极致的超极变态!

    紧接着,这位指挥官看到了一把刀,一把沾满了鲜血,在空中呼呼旋转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飚射过来的军刀!

    “哧”

    克拉拉爱默尔抛出来的军刀,狠狠刺进了那位叛军指挥官的双眉中心,一股鲜血猛然从军刀的血槽中激射而出。那位指挥官在扑倒在地上之前,他心里的唯一想法就是:“完了……”

    是的,完了!

    没有了指挥官的督战,几十名轻重机枪手和弹药手,都楞在了那里。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军人,可以在面对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狼牙兼未来校长的战侠歌,走神而安然无患?放眼全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问问那些眼高于顶,以自为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的特种部队队长们、又有谁敢在愤怒欲狂,已经疯枉得如痴如醉的战侠歌带领的敢死队面前,稍稍犹豫、稍稍走神?!

    如果让那些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队长选择的话,面对这样的战侠歌,面对这样一支战侠歌带领的敢死队,哪怕对面有他们的总统,有他们自己的老爸老妈老婆,为了活下去,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把手中所有武器里的弹药都彻底倾泄出去!

    这些机枪手们没有这样做,所以,他们死定了!

第二十一章 霸王龙

    什么叫全能型的上将之才?

    全能型的上将之才就是在全局谋划时,可以冷静得犹如万载寒冰,可以视所有人的生命如棋盘上的棋子,应该如何取舍,全无半点怜悯与情绪的干扰;上将之才,就是把他丢到战场的最前沿,在这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中,他可以用自己为核心,瞬间爆发出最可怕最光芒万丈的光芒,让整支部队都为之沸腾,为之燃烧!

    上将之才,就是全能的战争领袖!就是高,可以纵览全局,胸怀天下,就是低,可以强行扭转局部战场的胜利,进而对整个战役,进行以点的突破带来面的升华的推动!

    一群机枪手还没有分辨出这群全身都沾满鲜血的小股部队到底是敌是友,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战侠歌已经飞扑上了他们的战壕。战侠歌大脚一伸,在“喀啦”的声响中,就把现在还傻傻趴在战壕上的一名机枪手的脊梁骨生生踏断,然后他瞪圆了双眼,在放声狂吼中,他手中已经射空了子弹,擎起刺刀的aK自动步枪狠狠刺下,把第二名同样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的机枪手,钉死在战壕上。

    “天哪,他是敌人……”

    战侠歌听不懂这些傻里巴唧的叛军们嘴里究竟在叫唤什么,但是他却能猜出来,他伸手从地上拾起两挺轻机枪,他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这一片机枪战壕上,脸上带着绝对血腥的绝对兽性,绝对可以吓得小孩子三个月不敢一个人睡觉的拧笑,对着一群已经看傻了眼,吓软了腿的叛军士兵,猛然扣动了武器的扳机。

    “哒哒哒”

    两挺轻机枪一起在战侠歌的手中带着新主人的愤怒,带着新主人的杀气,带着新主人那种遇神杀神遇魔诛魔的最疯狂斗志,欢呼着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短暂的流线,狠狠撞向那些近在咫尺的目标。

    “我操,这么快就没有子弹了?!”

    战侠歌丢掉右手的轻机枪,腰一弯顺手又从地上拾起一挺机枪,继续对着面前的敌人进行扫射。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机枪手还是弹药手都被战侠歌再次惊呆了,他们现在想的就是同样一个问题:“这个家伙,究竟……还是一个人吗?”

    谁见过在战场上,可以左手拎着一挺班用轻机枪,右手拎着一挺重机枪一起扫射,还能射得超准的超级大变态?

    人命在这个时候在战侠歌的面前,就是一钱不值!

    “死!死!死!死!”战侠歌一边扫射。一边狂叫,“你们还我的雅洁儿,还我的感情,还我战侠歌这一辈子,最深爱的女人啊!我操你们妹子的,跑什么啊!你们不是都很牛逼嘛,你们不是都很不怕死吗?!”

    两挺轻重机枪的子弹都打空了,战侠歌丢掉左手的轻机枪,抡起右手那挺足足有二十公斤重的重机枪,对着周围那些放弃了抵抗,抱着脑袋四处逃窜的叛军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狂砸,他瞪圆了眼睛,嘶声叫道:“就你们这种鸟样,就你们这种胆量,也他妈地学人家玩恐怖份子的游戏,也配他们的在这里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记住了,下辈子老老实实的当你们的农民、屠夫、大茶壶去吧!”

    战侠歌手中的那可是一挺足足二十公斤,架在两角架上就是班用轻机枪,架在三角架上就是重机枪地轻重两用机枪啊!这样一根沉重的不算很趁手的铁棍,配合上战侠歌那己经在愤火中燃烧的惊人爆发力。当真是砸哪烂哪,砸谁死谁。

    战侠歌突然左手一伸,就扣住了一个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怀里抱着一个炸药包向他冲过来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其他十八名军人,也冲上了机枪战壕,面对成片的敌人,看着机枪战壕后面那小心隐藏,却数量绝对惊人的弹药箱,十八名军人在克拉拉爱默尔副队长地带领下,对着周围的敌人,再不顾忌弹药消耗的开始疯狂扫射。

    战侠歌丢掉手中那枝已经被他砸得变型的轻重两用机枪,他抡起自己比公熊爪子还要沉重的右掌,对着面前那个怀里抱着赫赫冒烟炸药包的女人,就狠狠抡过去七八个耳光,直扇得这个女人眼前金星直冒,两只耳朵里全是几百只苍蝇一起大合唱的声响。

    “我操你妹子的,死了老公就去再嫁一个啊!你他妈的要真是活腻了活烦了,想死了,上吊、割腕、触电、跳楼、卧轨、吃老鼠药、喝敌敌畏,自杀的方法多球去了,哪种方法不好选,却偏偏喜欢抱着个炸药包往人多的地方去窜!”

    战侠歌劈手夺过那个女人怀里的炸药包,把它用力抛到正前方到处都是暴徒乱窜的位置上,在轰然巨响声中,十几名暴徒倒在血泊当中,战侠歌狂笑道:“我操,黑寡妇就是黑寡妇,带的炸药包果然是够劲,玩起来够爽!”

    “你不是黑寡妇吗?你不是喜欢杀人吗?那我个天就让你爽够!”

    战侠歌拦腰胞起那个黑寡妇敢死队的队员,大踏步走到一挺重机枪前,他一脚踢开趴在重机枪上的重机枪手尸体,然后把那个黑寡妇硬按到了重机枪手的位置上。

    “来啊,射击啊!”战侠歌趴在那个黑寡妇的耳边,狂吼道:“给我射击啊!只要你扣动板机,那些乱跑乱叫的傻逼混蛋们,就会一片接着一片的倒下,不要害怕药弹不够,我给你装弹药装填手、好不好?!”

    那个黑寡妇真的要崩溃了,她虽然听不懂战侠歌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却知道战侠歌这个疯子,这个变态,这个狂人,究竟想让她干些什么。她只能拼命的摇头,她虽然看不到烟雾里有多少同胞,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在前方至少有一两千名同胞正在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只要她扣动了板机,倒下的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或者几个!

    战侠歌拎起那个黑寡妇的衣领,反反正正对着她已经红肿起来的脸,又是几个沉重的耳光,然后再把她强行扶到了重机枪手的位置上。他干脆把自己的身体也压到了黑寡妇的身上,直接用自己的手,强行把这个黑寡妇的手压到了重机枪的发射扳机上。

    “哒哒哒”

    在女人痛苦的哭号声中,那挺重机枪开始疯狂的怒吼,弹壳不停欢快的从枪膛里飞跳出来,一颗接着一颗,落在战壕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轻脆声响,战侠歌放声狂笑:“爽不爽啊?过不过瘾啊?这总比你拿个炸药包傻傻的和人同归于尽强多了吧?炸药包爆炸,先炸死的就是你,你哪有机会享受这么过瘾,这么爽的画面啊!看你泪流满面的样子,一定是爽得受不了了,高兴的哭了吧?!”

    那个被战侠歌压在怀里,被动的操纵一挺重机枪,对着自己同胞扫射的黑寡妇,猛然发出一声最悲惨的哭叫。她想咬舌自尽,可是战侠歌一开始扁她的那十几个耳光,早已经技巧的把她满嘴三十二颗牙齿全部生生打落,她想用力把自己的脑袋磕在重机枪上,可是精通人类生理学,懂得太多格斗擒拿技巧的战侠歌,只是略略用力,就让她的脑袋磕到重机枪的把手上,虽然“砰砰”有声,虽然鲜血长流,却根本达不到致命的力度。

    当重机枪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射完,那个号称“怒狮”组织中最精锐,最可怕,最让人闻之色变的黑寡妇敢死队的成员,己径彻底变成了一具再没有思想,只知道傻傻流泪的木偶。战侠歌拎着她的衣领,他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用英语狂嗥道:“兄弟们,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这就是所谓的黑寡妇敢死队!要是被这种烂货组成的杂牌军给灭了,你们也别自称是军人了,因为你们早就把军人的脸都丢到你们姥姥家的外婆桥下去了!”

    克克拉爱默尔和他手下的十七名佛罗伽西亚最精锐的军人,望着不可一世的战侠歌和他手中那个任由他随意玩弄,早已经失去了任何抵抗力量和意志的黑寡妇,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沸腾到极点,狂热到极点的杀气和斗志,竟然再向上攀升,所有人都一起放声欢呼。

    望着在烟雾中已经将整个战壕内所有敌人都彻底肃清的十八名佛罗伽西亚军人,战侠歌随手丢掉那具已经再没有任何危险的木偶,在她的脖子上重力补了一脚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正前方,狂叫道:“兄弟们,集中所有的火力,给我狠狠的打啊!”

    “哒哒哒”

    连战侠歌在内,十九挺轻重机枪一起对着那群陷入在烟雾中的暴徒开始疯狂扫射。整整三分钟时间内,充斥在所有人耳朵里的,就是最密集的机枪声和连环的惨叫。

第二十二章 恐怖之星

    “兄弟撤退了!”战侠歌望着临时战壕内那个堆满弹药箱的临时军火库,对着单兵便携式通讯器的话筒,放声狂吼:“在撤回去之前,给我狠狠的抢一票,就这一回了,给我抢!抢!抢!抢!抢!能抢多少抢多少,能拿多少拿多少!拿出你们抱着女人做爱的精神,拿出你们躺在妈妈怀时吃奶的力气,都他妈的用力给我抢啊!!!”

    听到战侠歌的命令,一群佛罗伽西亚最精锐的军人,就象是一群饿得两眼发绿的饿狼,噪嗥乱叫的扑向了叛军设在战壕里的临时弹药库。他们用手搬用肩扛,背起一箱箱机枪子弹撒退就向城堡的方向猛跑。

    克拉拉爱默尔背着一挺轻机枪,肩膀上扛着两箱机枪子弹,身上还挂了两条填满子弹的子弹链,他一边跑,一边对着一个跑在他前面的士兵放声怒吼:“阿法你他妈的是傻逼啊,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子弹、大量的子弹,你扛上两箱手榴弹几下子就丢完了,又能顶个屁用?!”

    阿法如梦初醒,他用力点头,把手里装满俄罗斯生产的两箱手榴弹随手往地上一丢,掉头就往回跑。望着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的木箱,看着从里面滚出来的,那一个个铁头木柄,在地上还会翻着跟头打着小转,哗啦一声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的东西,一颗大大的汗珠,“刷”得一声,就从克拉拉爱默尔的额头上滚出来。

    在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必须承认,榜样的力量,尤其是领袖的榜样力量是无穷地。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一支充满绅士优雅风度的元首亲卫队,可是在战侠歌带领下,只是经历了一场战争,他们就被战歌彻底感染,成了一群在战场上见到敌人就能嗥嗥乱叫的扑上去,粗话不断,做事大手大脚的野狼敢死队!

    阿法跑回临时战壕里,他从战壕上面,找到一块结实地毛毯。搬起机枪子弹往上面一堆,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拚命往回猛拉,克拉拉爱默尔发现自己真的快要被气疯了,他瞪圆了眼睛,狂叫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操,你不想活了?我就不相信你一个人能硬拖动八箱子弹。等你把这些子弹箱都拖到城堡里的时候,你他妈的早被几千发子弹打成一堆烂泥,连一块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

    阿法看着自己面前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子弹箱,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信服地点了点头,再次扑向临时战壕。当阿法第三次从战壕里出来的时候,就连指挥全队撤退的战侠歌,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这一次阿法不知道从哪里硬找来了一辆急救车里用的手推急救车,他胀红了脸,低下头拚命顶着装了十二箱子弹,四箱手榴弹,顺便还放了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的急救车,向前用力。

    最多承重力限制为两百二十公斤地急救车,发出了一阵不胜负荷的声音,在阿法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的又推又顶中,这辆本来只是用作治病救人领域的急救手推丰,架着十二箱注定要用在战场上的子弹,两箱俄罗斯产高爆手榴弹、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带着“吱吱啦啦”的怪响,一路向城堡的方向狂飚。

    当城堡最上方的那个超巨型电风扇终于缓缓停止转动,浓烟慢慢散尽的时候,所有惊魂初定的暴徒和叛军,都被眼前的一切给彻底惊呆了。

    三十分钟,仅仅是三十分钟时间,战侠歌带领的敢死队,就在仅有两名队员轻伤地情况下,对百倍于己的敌人,进行了一次绝对完美,绝对残酷的特种突击作战。至少有两千名敢死队员,死在了城堡和用汽车、毛毯、泥沙临时制成的战壕之间,他们有被机枪子弹打死的,有被集束手榴弹、炸药包炸死的,有被砍刀砍死的,有被自己在生生踏死的,他们死状各异,那僵直地、高高举起的双手,似乎仍然无声的对着别人诉说什么。

    看着临时战壕里那一百多名机枪手和弹药手的尸体,看着明显少了很多的弹药箱,所有暴徒和叛军士兵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要强攻的、将会是一座弹药补养充足,士气如虹,随时可能会扑出来,对他们再发起一次致命突袭的战争堡垒。在这个时候,再用人海战术去进攻这样一座天知道搬进去多少挺轻重机枪,搬进去多少箱机枪子弹的城堡,纯粹就是送死!

    应该说,直到这个时候,双方最惨烈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从这个时候开始,再没有绝对的猎人与猎物的分别。

    在城堡里,全身沾满鲜血、硝烟和那个黑寡妇女敢死队员眼泪的战侠歌,毫不在意的坐在了神像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他凝望着画着城堡地形图的那张羊皮卷,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一阵阵有规矩的轻脆轻响。过了半晌,战侠歌轻声道:“战斗打到这种程度,“怒狮”组织也该觉醒一下,不要再派外边那种杂鱼来送死了吧?来吧,来吧,把你们“怒狮”最精锐的、实战最丰富的部队都派出来吧。只有那种儿法量产,需要时间和战火一点点培养出来的精锐部队,一波接着一波死在这里,你们才会感到……心痛!”

    敌人整整沉默了整整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后,距离城堡一百五十米远的战壕里,突然轻重机枪一起扫射的枪声再次响起,听起来疯狂却明显底气弱了几分的呼叫听起来也算是响彻云霄。但是负责对城堡发起进攻的部队,却迟迟没有从战壕后面跳出来。

    战侠歌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一个子弹射不到的位置上。他聆听着对面明显薄弱了很多的枪声,战侠歌地嘴角微微上挑,扬起一丝不屑的微笑。“欲盖弥彰!”

    “这一次敌人大概也想对我们玩一次特种突袭作战了!”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慢慢站起来,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克拉拉爱默尔道:“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一下。去欢迎我们的客人吧。”

    克拉拉爱默尔瞪大了眼睛,望着躲在一百五十米外的临时战壕后面,迟迟没有对城堡发起进攻的叛军部队,他真的不知道敌人明明还没有开始发起进攻,他们怎么去“欢迎”。

    战侠歌看着克拉拉爱默尔疑惑的表情,他伸手指着城堡建筑图的某个位置道:“我们现在占据的这个城堡,一共有一百四十二个了望孔和射击孔。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堡地所有区域,但是,仍然还有不能迄及的死角。敌人整整和我们对射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早就应该发现这一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正面敌人的机枪一起开火。不过是掩护一批精锐部队悄悄摸到那个我们防御网无法顾及的火力死角。”

    克拉拉爱默尔看着战侠歌伸手指地位置,他的脸色突然变了,“队长你是说“恕狮”组织的某一支精锐部队,准备从这个角落用炸药直接炸开城堡的墙壁,直接对我们的核心发动一次致命的攻击?”

    “只要对我们发起突袭地“恕狮”组织精锐部队可以成功冲进大厅,形成室内的混战,早已经在战壕后面待命已久,由拥有实战经验军人组成的冲锋部队就会立刻对我们发起总攻。一百五十米距离,哪怕是在夜间地上又布满了尸体,对于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来说,顶多三十秒钟就足够了。到了那个时候,内外夹击之下,我们仅仅三十多个人,还能守住这个城堡,那才叫怪事一件!”

    战侠歌望着一百五十米外已经被他们攻陷一次的战壕,望着那条战壕后面,已经隐隐排列随时准备对城堡发起猛攻的职业军人,他的双眼中猛然扬起一丝可以分金碎石的精光。他沉声道:“我们的对手精心设计了这样一个必杀死局,我们不配合一下,又怎么对得起他们的掸心竭虑呢?”

    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和两名士兵走进了城堡的一条长廊,战侠歌抱着枪,以最舒服的姿势,坐在墙角,他望着一脸焦虑的克拉拉爱默尔,突然问道:“你参加过反恐作战没有?”

    克拉拉爱默尔用力点头。

    “那你自己当过恐怖份子没有?”

    克拉拉爱默尔当然用力摇头。

    “我也没有。”战侠歌道:“但是从小时候开始,我在玩警察抓强盗之类的游戏时,我就喜欢扮演强盗这样的角色。在进入军事学校后,每次进行反恐训练,尤其是那种恐怖份子据守在某个建筑物里,特种部队负强行突击时,我都会选择让自己成为恐怖份子。”

    迎着克拉拉爱默尔奇异地目光,战侠歌捂住嘴,低笑道:“我就是喜欢强盗和恐怖份子那种可以不按牌理出牌的感觉。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们军事院校里,已经没有人愿意和我进行类似的反恐训练,到后来连我们的校长都勒令我不许再参加这种训练。因为每次我当恐怖份子,最终的结局总是邪恶战胜了正义,黑暗战胜了光明。这样的结果,已经严重影响了每一位同学对恐怖份子的正确认识,心理医生甚至警告我们,长期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在每一位同学的心里,留下“恐怖份子就是不可战胜”这样的潜意识。那些在我手中吃足苦头的同学们,后来送给了我这样一个争着抢着要在训练中当恐怖份子的家伙,一个非常好听的外号,叫做……恐怖之星!”

    看到克拉拉爱默尔仍然是一脸的焦虑,战侠歌也明白,仅凭自己在这里的自吹自擂,和他们四个人,四条枪,无论如何也无法打消克拉拉爱默尔心里那种紧张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地狠狠一颤,一股震耳欲聋的可怕声响,以每秒钟三百米的速度,重重撞进战侠歌和克拉拉爱默尔的耳膜。紧接着一股强劲地带着硝烟味道的灼热气浪,擦着他们的脸狠狠撞过去。

    感受着爆炸带来的冲击波,聆听乱石飞溅地声响还在长廊中回荡,就已经闯进这片领域的轻盈脚步声就连战侠歌也忍不住脸色一变……好精确的定向爆破,好精锐的部队,这哪里是什么“怒狮”组织训练出来的恐怖份子,这纯粹就是一支几乎可可以和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相提并论的最精锐特种部队!

    尤其是这种选择在长廊某个转角处进行定点爆破,有目的清除十五米以内所有可能预设埋伏的目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长廊,连烟雾弹、震撼弹都不需要使用,直接利用技术优势。抢占有利地形击毙一切受到定向爆破冲击敌人的作战方法,没有最精细的小组配合,没有一次次用鲜血为代价换来的最宝贵数据资料,没有丰富的特种作战文化底蕴,他们就绝对不可能做得这样无懈可击!

    这样一支用大量时间和金钱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他们必然装备精良,武器搭配合理,战侠歌绝对不相信,“怒狮”组织会有足够的闲心和大量的资金,去研究这种室内特种突击作战。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一次性就冲进来了五十多个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军人。”战侠歌舔着嘴唇,道:“我真的想知道……你们身上的装备,能不能在大爆炸后,还能再留下几件!”

    当着克拉拉爱默尔和两名元首亲卫队士兵的面,战侠歌从墙角搬开一块早就橇松了的石砖。一股带着腐臭气息的味道直接从那块石砖下面传出来,不用看克拉拉爱默尔也知道,那是一条城堡里用来排水的暗渠。

    战侠歌望着克拉拉爱默尔,认真的问道:“如果我已经让神父在这条排水渠里面,放满了用竹筒密封,受到剧烈振动就会爆炸的硝化甘油,它们现在就平均分配的飘浮在这条长廊下面的水渠里,你说说看,假如我把一颗手榴弹丢进水渠里,发生的爆炸波,能不能直接把水渠里的那二三十筒硝化甘油全部引爆?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也害怕我判断失误,他们从其它位置对我们发起突袭啊。所以,这个城堡所有可能受到攻击的位置上,我都让神父投放了竹筒。放心,那里面盛的就不是一受振动就会爆炸的硝化甘油了,我们的神父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用面粉和硝化甘油搭配制成了廉价但是性能还算不错地TNT炸药。它们使用起来安全稳定,可以直接用对讲机,来引爆神父制造的遥控电雷管。假如真的用不到,我们需要的时候,再捞回来使用就行了,假如我们真的身陷众围回天乏力,也可以用那些炸药,和敌人来一次轰轰烈烈的同归于尽嘛!”

    克拉拉爱默尔没有回答,因为他已径……彻底听呆了。

    盛着硝化甘油的竹筒,半悬浮在已经被战侠歌下令堵住,蓄了一半水的水渠里,就算敌人对城堡的墙壁进行定向爆破,毕竟不象直接投进水渠里的手榴弹,那些悬浮在水里的硝化甘油,受到的震动并不足以让它们爆炸。在敌人冲进长廊后,谁双能想得到,在他们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痕迹,全部都是坚硬青石地板的脚下,竟然到处都飘浮着一颗手榴弹,就可以随时可能爆炸,随时会对他们进行一次致命攻击的可怕武器?

    再把思维稍稍延伸一下,在现代建筑中,就算是没有下水渠这样的东西,可是哪栋建筑物里,会没有下水管道和进水管道?就算那些进出水的管道里放不下竹筒这样的东西,但是把硝化甘油直接灌进去总可吧?实在不行,哪怕只是把现在市价四块六毛二的92号汽油灌进去,一旦点燃,威力也是不小的嘛!

    战侠歌先拎起自动步枪,对着还没有出现人影的长廊,先扫了一梭子弹,正在高速在城堡里突进的敌人脚步一滞,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就会遭遇到抵抗,战侠歌拉开了手中那枚手榴弹的导火索,丢进了排水渠里之后,立刻张大了嘴巴。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知道在大爆炸中应该如何保护自己耳膜的克拉拉爱默尔和其他两名士兵,哪里还不知道几秒钟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四个人躲在墙角的两边,四张嘴巴都大大张开,看起来说不出的好笑。

    “轰!”

    战侠歌丢进地下暗渠中的手榴弹爆炸了,强烈的爆炸波在狭长的水渠中瞬间就转化为向前猛撞的可怕推进力,半悬浮在水渠中的竹筒、被这股狂冲过来的力量,推得狠狠撞在水渠坚硬的石壁上。

    “轰!”

    “轰!!”

    “轰!!!”

    连环的爆炸一波接着一波,这栋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城堡,在这一刻仿佛又重新迸发出青春的光彩,他就象是吃多了摇头丸般,在那里不停的颤啊蹦啊跳啊,吱吱哇哇的叫个不停。一股接着一股灼热中混合着潮湿,烟醺火燎中混合着腐臭和血腥的气息,不停的从战侠歌他们面前狠狠刮过。

第二十三章 老鼠夹子

    在一连串的爆炸后,冲进城堡里那一支“怒狮”组积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他们的血,他们的肉,他们的骨头,他们的武器,他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混合在一堆碎石头中,成为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再分辨出来的烂泥。

    大块的石头叠着大块的石头,它们的缝隙中间,填满了细小的碎石子,和一堆堆粘粘腻腻又红又白,带着一种甜腥味道的东西,将“怒狮”特种部队,用定向爆破技术炸开的通道,完完全全的再次重新封印。

    望着这样一条通道,神父张大了嘴巴,楞了很久,才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我的天哪,就算是神,只怕也不愿意从这里经过了吧?”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一脸平淡的战侠歌,神父知道,这一间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教堂,从这个时候开始,已经注定再不可能得到神的恩宠,因为,这里就是生者的失乐园,死者的安息地!

    战侠歌扬起了手中的步话机,一边轻轻揉着自己被爆炸冲击波震得隐隐发痛的耳朵,一边淡然命令道:“兄弟们,演戏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卖力一点,否则怎么可能赚到足够的掌声?!”

    “哒哒哒”

    那些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军人们,一边抓着手里的自动步枪,对着没有人的位置拚命扫射,一边又蹦又叫又吼又嗥,数量有限的子弹,在他们手里就象是不要钱似的,以一种绝对败家子的姿态,一波接着一波打到城堡内部坚硬的石壁上,直打得碎石乱飞。

    “太面了,太软了!”带着克拉拉爱默尔走进大厅的战侠歌,指着一群就象是在过狂欢夜超级化妆舞会的军人们,放声狂叫道:“我操,这就是你们这群童子军最疯狂、最卖力、最兽性的一面?”

    当着所有人的面,战侠歌从身上取出几枚手榴弹,拉开导火索后,狠狠甩到了大厅几个无人的角落里。望着那些到处都是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在地上还打着转儿,冒着白烟的手榴弹,三十多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精锐军人,包括元首本人和他就算死也不能抛弃的内位政府核心人员全都看傻眼了。

    神父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翻着白眼,混身发颤的狂叫道:“战侠歌,你竟然敢在神圣的……”

    克拉拉爱默尔在第一时间,就扑过去把元首按到了自己的身下,他望着神父狂叫道:“还废什么话,卧倒啊!”

    “轰!”

    “轰!!”

    “轰!!!”

    在顶多就是两百多平米的空间,战侠歌抛出的五枚手榴弹全部爆炸,炸碎的木板,破破烂烂的银烛台,不知道藏在那里吃剩下地薯片混合在手榴弹的弹片中,对着周围进行了一次无差别的覆盖攻击。一时间整个城堡的教堂大厅里乱成了一团,神父趴在一张桌子下,全身发颤的嘶声叫道:“混蛋混蛋”

    神父的眼睛突然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因为在这个时候,在神圣的教堂内投掷手榴弹,亵渎神灵当真称得上罪大恶极的战侠歌,非但没有歉疚的觉悟,竟然随手把一盏盛满灯油的巨型铜油灯抛到一堆碎木片上。然后把一支燃烧着的蜡烛,丢到了上面。

    烈火立刻在城堡的大厅中腾腾燃起,唯恐天下不乱,唯恐自己玩得不够大,得罪神灵得罪得不够彻底的战侠歌,竟然又把几张用木板制成,己经可以说是拥有丰富历史意义和考古价值的椅子给丢到了火堆上。在战侠歌的推波助澜之下。眼看着大厅内的火焰,就到了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

    从远方看过去,城堡的大厅已经陷入一片火光和枪声当中,几丝光线从城堡大厅已经被攻陷的大门里漏出来,在火光的映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手持自动步枪的军人,正在对着某一个位置拚命射击。突然这个影子狠狠一颤,紧接着扑倒在地上。在火焰的不断飞腾中,突然两个手里端着自动步枪,已经展开最激烈近距离格斗战的影子,又斜斜出现在大门外。这两条影子在火光的跳跃中,不断的扭曲,他们同时不断的拚杀,当他们抱在一起扑倒在地上时,他们的身影也消失了

    聆听着城堡大厅里面,几乎再没有任何空隙的自动武器扫射声,望着越来越烈的大火,负责指挥“怒狮”组织军人和武装暴徒,对城堡发起进攻的“怒狮”最高指挥官犹豫了。

    突击部队利用定向爆破技术,从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无法覆盖的火力死角,强行打出来一条通道,四十五秒钟后,城堡里突然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原因,不明。

    目标,无法确定!

    可能对突击部队造成的伤害……鬼才知道!

    最高指挥官只能在心中长叹,“怒狮”组织这些年一直被佛罗伽西亚政府压制在最贫困,最落后,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矿产资源的岛屿上。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怒狮”组织网罗的职业军人之所以骁勇善战悍不畏死,除了他们对首领巴那加拥有绝对的忠诚,对宗教对种族拥有近乎疯狂的执着之外,没有良好的物质事受,过着最贫困的生话,让他们找不到丝毫生活的乐趣,也让这些军人在面对死亡时,才没有太多的顾忌。

    但是相对应的,用佛罗伽西亚三分之一的岛屿,养活了六十万职业军人,他们的装备可想而知。

    穷得他这位战地指挥官,竟然连和那支突击部队联络必须的最基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而且那些由军师亲自训练,据说一个人的装备价格,就顶得上他们整整一个排军人一年开支的突击部队,这些由军师亲自训练出来的军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比他这个战地指挥官都高,而且是所有“怒狮”组织中唯一一支能够领到薪水,已经是半雇用化的部队。

    这些人军事素质当然比他们这些基层官兵要高得多,但是他们身上也沾染了军师那种过于高傲的气息。一个个眼高于顶,从一过来,就摆出了对他们这些基层部队和那些手拿木棍、砍刀的民兵们不屑一顾的表情。直到临发起攻击前,才派人来通知了他一声,根本没有和他这位战地指挥官通力合作的准备。

    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摆到了这位战地指挥官的面前。

    攻击,还是不攻击?

    在没有遇到有效抵抗地情况下,那支由军师亲自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现在就已经突击到城堡的核心,直接从背后对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组成的马其诺防线进行致命的一击。只要他派出部队从正面发起强攻,就可以一举攻克这个坚硬的战争堡垒,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手扭送到首领巴那加的面前。就算他占不了首功,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仕途仍然会一帆风顺,扶摇直上。

    但是,如果……那支突击部队,受到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伏击。而那连环的爆炸,就针对他们而设置的呢?那么……这支突击队的命运,就不难想象了。

    思考到这里,“怒狮”组织的最高战的指挥官缓缓地摇了摇头,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应该并不大。

    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只是临时占领了这个城堡,或者直接可以说他们是逃进了这个城堡进行负隅顽抗,他们人手有限,全部放在大厅做正面防守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把手中的实力分散到城堡的每一个角落,进行被动的防御作战?

    “怒狮”组织战的最高指挥官,最后狠狠一咬牙,用力挥下自己早已经举起来良久的手臂。接到指挥官发起进攻的命令,在*夜色*(禁书请删除)的掩护中,几百名全幅武装,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怒狮”组织士兵,对着城堡发起了一次没有任何呐喊,却绝对迅速、绝对猛烈地冲锋。

    战侠歌终于笑了,他带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士队,在城堡里又烧又砸又炸又打,不就是等着这批人自投罗网?

    战侠歌加入中国第五特殊部队仅仅十一年时间,就能成为李向商内定的第五特殊部队接班人,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精通特种作战,能够在局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战侠歌现在已经当之无愧的是精通人类行为心理学,并能够把它完美应用到战场上的战争艺术大师。他设计出来的战术陷阱和他设计出的诡雷都有一个相似点,那就是对人性弱点近乎放肆的利用。

    战侠歌设计的陷阱,并不是让对方无法察觉危险的存在,而是在危险的核心,为对方摆出了一个大大的,根本无力犹拒的大蛋糕,通过每一个人都渴望获得最大化胜利的心理,逼着对方进行赌徒式的选择。

    胜利了,就能吃到那块大大的蛋糕。

    失败了,当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用战侠歌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老鼠夹子式的心理诡雷。

    凝望着那几百名迅速发起冲锋的“怒狮”组织职业军人,战侠歌缓缓点了点头。纵然战侠歌眼高于顶,他也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些忠诚于“怒狮”组织的职业军人,都是最优秀的军人。

    这几百名“怒狮”组织的职业军人,明显没有按受过严格的作战技术训练,他们一窝蜂的跑出来,根本没有摆出什么有效的突击队形。但是他们行动干净利落,在奔跑当中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个以班、排为单位的作战团体。以战侠歌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一旦他们遭遇突袭,迅速就能组织起凌厉的反击。这是一群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十几年的武力对抗中生存下来的拥有丰富实战经验,早已经在鲜血中学会如何在战场上,让自已尽可能规避危险的老兵!

    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全速奔跑,只需要十几秒钟的时间。对于这些手里拎着自动武器,身上背着手榴弹,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来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秒!

    望着近在咫尺,那道金属大门已经被炸毁的入口,聆听着城堡里仍然混战成一团的枪声,胜利的笑容还没有从这些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脸上扬起,他们就猛然听到在头顶传来一阵重物破空的声响。

    在漆黑的天幕下,几十枚装满TNT炸药的竹筒,在空中翻着一个个漂亮的小跟头,从空中落下来砸在那些“怒狮”组织士兵的头盔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望着就滚落在自己脚下的那些竹筒,任谁也知道,这些竹筒里装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有益人体健康,能够促进社会和平发展,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东西。

    “怒狮”组织的军人心里刚刚闪过“糟糕”这样的念头,空中又传来一阵物体飞坠时带出来的轻响,这一次,战侠歌带领三十六名元首亲卫队士兵投出来的,是三十七枚已经拉开导火索的手榴弹!

    在短暂的,却足够让所有人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寂静后,城堡里几十枝自动步枪和轻重机枪突然一起对着已经冲到距离城堡大门不足五十米位置的敌人,开始疯狂怒吼。

    子弹形成的弹雨一波波倾泄过来,没有任何掩体,就连一百多米外临时战壕里的机枪手也没有反应过来,在那里一个个傻愣愣的张大了嘴巴。在连环爆炸和如此近距离的高密度扫射下,四五百名全幅武装的职业军人,瞬间就倒下了一大半。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虽然是实战经验丰富,虽然他们都知道如何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如何去保护自己,但是在五十米的距离,面对几十枝轻重自动武器不计弹药损耗的疯狂攻击,面对那无差别覆盖的火力网,谁又能逃出生天?

第二十四章 心语

    “怒狮”组织的战地指挥官,望着倒在地上那一具具被子弹和手榴弹打成碎肉尸体,嗅着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气息,他真的要疯了。指挥官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所有的前途都没有了,他在被领袖巴那加撤职之前,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指着面前那座已经吞没了他们太多、太多生命的城堡,嘶声狂吼:“进攻!进攻!继续进攻!所有人一起进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都长了三头六臂,在我完蛋之前,我一定要先把你们这群乌龟儿子王八蛋千刀万剐!”

    一波接着一波的“怒狮”组织士兵,对着城堡发起了狂风骤雨式的进攻,子弹在空中划过,带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印痕。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城堡,石屑纷飞,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擅长打游击战,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怒狮”组织士兵,把几层沾满泥浆的毛毯盖在手推车、桌子之类他们能推得动,顶得起的东西上,一些士兵就顶着这些最原始的防弹设备,一点点向城堡逼进。

    子弹打到那些沾满泥浆的毛毯上,发出“哧哧”的声响,一缕缕白烟随之腾起。望着越逼越进,子弹打到上面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杀伤效果的那些“怒狮”组织军人,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所有军人都瞪圆了眼睛。

    战侠歌甩掉手中的班用轻机枪,趴在那份画着城堡建筑图的羊皮卷上,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他沾满硝烟的脸庞不断向下淌落,狠狠摔在柔软的羊皮卷上,瞬间就化成了大大的一团。在这个时候,拚的就是指挥官随机应变的能力。拚的就是指挥官对各种战术的最成功运用。

    在那些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防弹手段,一点点走到城堡五十米范围之内时,战侠歌己经得到足够的时间,用TNT炸药做了一个定向爆破装置。

    “轰!”

    不要问战侠歌用了多少神父制造出来的TNT炸药,也不要问他这种定向爆破的手法与技巧,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可怕轰鸣声狠狠撞进每一个人的耳膜时,这个拥有几百年历史与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石制城堡,最顶层足足有一半,在可怕的大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

    瞬间,城堡正前方的天空,再也看不到一丝月色与星光。

    那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或方或长,或圆或扁的青黑色石抉,那些被迫呆在这里组合城堡一个部分,已经几百年都没有挪过窝,没有放过风的石块,在TNT炸药定向爆破的怂恿与鼓舞下,以每秒钟超过一百五十米的速度,呈斜四十五度角向前抛射。它们在空中呼啸着,翻滚着,划出一道道隐含天地致理的优美孤线,狠狠对着那些还在努力向城堡大门爬动的“怒狮”组织军人,进行了一次没有任何漏洞,没有任何生机的无差别覆盖攻击。

    望着那片天知道有多少吨位的石雨,望着彻底暴露在这种超级攻击下的二百多名士兵,“怒狮”组织战地最高指挥官痛苦的闭上了眼晴,他只听到石头砸到了坚硬的地扳上,发出的可怕声响。他只听到了石头砸到某种柔软的东西上,发出的“扑扑”声响,他只听到了那些被砸断了胳膊,大腿,痛得满地打滚的士兵,发出的最凄厉哀号。

    “果然够狠!我不管你是谁,我承认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但是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用几次这样的方法!我们从四面八方一起攻上去。有本事你就干脆把整个城堡都炸掉吧!”

    “兄弟们,竖起我们怒狮的战旗,唱起我们怒狮的战歌!”战地指挥官瞪着一双血红色的双眼,喘着粗气,劈手从一名士兵手里夺过一挺轻机枪,扬手对着天空狠狠射出整整一梭子弹,他猛的甩掉自己的军帽,放声狂吼道:“兄弟们,跟我上!让这些眼高于顶,从来没有把我们“怒狮”军人放在眼里的精英们看一看,我们在二十年中究竟是*什么,能在佛罗伽西亚屹立不倒;我们究竟*什么,愈战愈强;我们究竟*什么,能够陪伴在我们最尊敬最神圣的领袖巴那加的身后,陪伴他一起并肩作战,追随他一起创造出我们法尔族人的人间乐土!!!”

    听到巴那加这个名宇,仿佛是被注入了一种奇异的魔力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变了。粗重的喘息声,疯狂炽热而不稳定的杀气,慢慢从战地指挥官身后每一个人的身上慢慢扬起。当几十面弹痕累累的“怒狮”战旗和画着巴那加头像的旗帜,一起在这片融满了铁与血的战场空中迎风飘扬的时候,所有凝望着这些战旗的眼睛,都亮了。

    趴在一个了望孔上,观察敌情的战侠歌,双眼瞳孔猛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敌人变了。他面对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一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士兵。而是一群疯子,一群猛虎,一群为了达到目标,再没有任何顾忌,甚至连自己生命都不放在眼里的最疯狂铁血战士!而那个手里端着一挺轻机枪,扯开了衣襟,任由自己胸膛暴露在寒风中,带着一种悲壮的霸气,带头走向城堡的叛军,只要看看他军装上的肩章,就可以知道,这个疯狂的战士,赫然就是“怒狮”组织,在这里的最高战地指挥官!

    低沉而雄壮的“圣歌”在佛罗伽西亚上空反复回荡,最终形成了一种可以逆转历史的洪流;在犹如战鼓狂鸣,连大地都要为之颤动的沉闷脚步声中,一队接着一队的“怒狮”军人,排成了最整齐的方阵,从四面八方对着城堡,发起了没有任何遮拦的人海攻击。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里,突然第一次涌起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他对这支军队的唯一评价,就是死士!勇士!猛士!就是一群真正地……怒狮!

    一支足足有四五千名勇士组成的部队,他们已经足够在任何局部战场上。掀起一片狂风骤雨!面对这样一支刚极,强极,狂极的部队,任何战略,任何战术都是扯淡,因为对方就是不要命了,就是不想活了,就是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城堡里几十支自动步枪,班用轻机枪,重机枪一起扫射,一排排弹幕,在空中划出暗红色的流光,成批成批的收割着生命,可是在这个时候,面对几千名蜂拥而上,再不讲任何战术,纯粹要以力破巧的疯子,这些最纯粹的杀人武器,也显得有些身单力薄起来。

    步话机里传出克拉拉爱默尔的急呼:“队长,怎么办?”

    战侠歌一边继续在城堡的顶楼安装定向爆破装置,一边对着步话机,轻声道:“发给元首和那几位官员武器。”

    克拉拉爱默尔真的呆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走到元首面前,把自已的自卫手枪交到了元首手里。

    “我们已经守不住了。”克拉拉爱默尔面对他最尊敬地元首,满脸苦涩的道:“对不起,我们没有格守住自己的职责!”

    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军用夜光手表,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三十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与地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中,但是几千个火把将整个城堡包围在一起,看上去,整个城堡已经在火焰中开始腾飞。

    战侠歌凝望着中国大使馆的方向,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叹:“洁儿,你现在……可好?对不起,我无法在这里继续防守下去,为你赢得必须的二十小时了。”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被李保华成功护送进中国大使馆,一直静静躺在床上的雅洁儿,突然间泪流满面,因为在她与战侠歌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的某种奇异联系中,她听到了战侠歌最深沉地一声轻叹:“别了,吾爱!”

    这一声低唤,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沉,那样的悲哀,悲哀得就象是自己独自一个人,慢慢的,慢慢的沉向那无边无垠的黑色海洋,直到生命的永恒。为了安慰雅洁儿,让她不至于感到太过孤单,李保华为雅洁儿准备了一只便携式激光唱盘机,现在唱盘机,正播放到一支叫做“红颜”的歌曲。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雅洁儿在心中反复喃呢着“英雄”这个词语,慢慢品味着“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两句歌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的泪水,再一次从她那犹如暗夜星辰般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狠狠划过了她的脸庞,留下两道婉蜒延伸的泪痕。

    战侠歌扭过头,眺望遥远的东方,再过上也许不到半个小时,在那海与天交集成一线的位置,就会露出一丝清晨曙光,一轮新的朝阳就会冉冉升起,将太阳的炽热与温暖,无私的倾洒到人世间。

    在太阳升起的位置,是战侠歌的祖国,那里有战侠歌十四万万同胞,有战侠歌最尊敬的人,有战侠歌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兄弟。战侠歌慢慢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太阳即将升起的东方,敬上了也许是自己生命中,最后一个军礼。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正在办公室里和几位作战参谋研究作战区域地图的李向商校长,突然间脸色大变,因为他似乎听到,战侠歌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对不起了,校长。请你,再寻找一个新的接班人吧!”

    战侠歌把手边所有的TNT炸药都堆放在一起,然后安装上了遥控引爆装置。只要他按下手中遥控装置的启动键,这个已经饱受战火摧残的中古世纪城堡,就会被彻底抹平,变成一堆碎石。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第五特殊部队未来的接班人战侠歌,佛罗加西亚岛国的元首和那几位最重要的官员,或者是冲进这间城堡的叛军和暴徒,都会成为这座城堡的陪葬品。

    战侠歌就坐在这堆用面粉和硝化甘油照比例搭配,临时调制成的TNT炸药旁边,他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一发接着一发慢慢射着,只要一枚黄铜制的弹壳从枪膛里欢呼着弹出来,那些蜂拥而上的“怒狮”组织军人中,就会有一名军官中弹倒地。但是手里握着武器,望着那群死亡都不怕,数量又是他们一百多倍的敌人,战侠歌只能用螳臂挡车来形容他们这批防守者的最后挣扎。

    “队长,他们要冲进来了……”克拉拉爱默尔的声音中已经带出了一丝哭意,他嘶声叫道:“他们人太多,我们守不住了!”

    “守不住大门,算什么?大门丢了,我们还能再夺回来!大门丢了,我们还有一百多个房间,还有足够的战场!”战侠歌沉声道:“克拉拉爱默尔,你告诉我,你怕不怕死?”

    “不怕!“克拉拉爱默尔叫道:“我们每一个兄弟都不怕死!”

    “很好!我们要把每一条长廊,每一个房间都变成最血腥的战场,我们要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战侠歌轻拍着身边的TNT炸药。淡然道:“当我们最后守无可守,防无可防的时候,我就会直接引爆所有地TNT炸药。哼,他们攻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用火箭筒,迫击炮之类的重武器,不就是希望抓到你们的元首,把他推到公众舞台上,再玩什么斩首之类地把戏,来打击政府军的士气嘛。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一起完蛋,尸体全部被石头砸成一滩烂泥,他们什么也无法得到,最终大家只能算是一个平手结局!”

    在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终于明白,为什么战侠歌有资格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战斗英雄,战侠歌面对死亡时,那种放肆的轻松与张扬,使他可以迅速影响到身边每一个人。

    “哗啦”

    在疯狂的欢呼声中,顶着几十支自动步枪和轻重机枪扫射,发起冲锋的“怒狮”组织军人,终于突破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封锁,冲进了城堡的大门,冲进了战侠歌戴上了雅洁儿那枚戒指的教堂大厅。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一直在全力扫射地几十支自动武器,全部陷入到沉寂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突然在大厅的内部扬起,那道不断跳跃的电蛇,那犹如雷神怒啸的可怕轰鸣,竟然让所有冲进厅里的叛军,都为之一呆。顺着那道电蛇的指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教堂正对面,那个足足有十五六米高,最醒目的神像上。

    那具神像微微低头,在大厅几十支仍然在燃烧的烛光跳跃中,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眼前这群卑微的人类。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叫,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后,那个人指着神像的双眼,叫道:“他的眼睛在动!我发誓我刚才看到他的眼睛动了,我看到他在对我笑,你们看到了没有,他刚才真是笑得好诡异!”

    越来越多的人冲进大厅,绝大部分人都连连摇头,就在这个时候,大厅里的几十支蜡烛都一起熄灭,一股淡淡的香气,拂进每一个人的鼻孔。在涌进大厅的几百名职业军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个足足有十六米高的神像,眼睛里突然流下了两行血红色的……神泪!

    一些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心志坚毅的老兵,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对着这具也许内部有什么机关的神像扣动扳机,在一阵如哭似泣,带着几分飘渺,有着几分诡异,鬼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怎么发出来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战场,突然间被一种绝对诡异地气息给笼罩了。

    “卡,卡,卡……”

    刚才还悍不畏死的疯狂战士,现在却两排牙齿上下打架,有人指着他们的头顶,猛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快看啊,那是什么?!”

    几百号手里拿着武器,杀气腾腾的职业军人一起抬头,两道白色的影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空中冉冉飞过。那种不着痕迹,那种飘飘欲仙,那种诡异,那种苍白色犹如鬼火般的流光,都在向所有人诉说着她(它)们绝对精彩的来历。

    有人突然失声痛哭,他一边放声哭泣,一边又蹦又跳的叫道:“天哪,是不是我已经死了,是不是我眼晴花了,为什么我竟然看到了……死神?!”

    是的,那个身上穿着连脸一起蒙起来地黑色斗蓬,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巨大镰刀,在空中慢慢飞行的东西,不就是传说中专门负责收割人命,只要看到它,就代表着要和自己的亲人和这个世界说声永别的死神吗?!

    “哒哒哒……”

    有些老兵直接抬起手里的自动步枪,对着空中那个虚虚飞过的幻影扫射,子弹穿过了死神没有任何实质的身体,打在大厅坚硬的天花板上,溅起一点点火星和大片的石屑。也许是看到了这么多美味,也许是发现竟然卑微的人类竟然敢向自己进攻,死神大爷静静的飘在空中,竟然对着所有人,露出了一丝让他们心中发寒,寒得几乎连骨髓都会结冰地诡异微笑。

    这哪里还是什么圣洁的神殿,这里现在纯粹就是恶魔的大本营!

    死神大手一伸,虚虚从所有人的头顶掠过,在他们呆若木鸡的注视中,死神大爷的手中,竟然多了一只不断挣扎,不断嘶叫的雄狮。这只本来应该是大自然中最强大生物的雄狮,在死神的手掌中,就像是一只蚂蚁般卑微无力。

    凄厉地惨叫在大厅里响起,死神大爷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随手一扭,那只在他手中的雄狮,就被他生生捏断了脖子,最终化为点点流光,犹如木棒折断的可怕声响,清楚的传送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不!”

    在这个时候,所有冲进大厅里的士兵都痴了,呆了,傻了,疯了,那只在死神手中不断挣扎,只能发出小动物般无助哀鸣的雄狮,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像他们战旗上那只威武不凡地“怒狮”?

    支撑这些军人的宗教信仰和意志力,突然间彻底崩溃了。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几百名军人又哭又叫的逃出了这间城堡,逃出了那个本来应该圣洁,却隐藏了太多诡异与恐怖的神殿。这一群可怜虫,连手里的武器都丢掉了,他们脸上挂满了泪水与鼻涕,他们全身在拼命的发抖。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他们对跟在后面继续对城堡发起攻击的人放声哭叫:“我们看到死神了,它还对我们在笑!天啊,我们正在进攻的,根本就是一个受到死神保护的神殿,我们全部被死神诅咒了!我亲眼看到,死神轻而易举的捏死了我们的“怒狮”,我们完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完了,我们的“怒狮”完了……”

    城堡外乱成一团,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几百名同胞都在全身发颤,又哭又叫的讲着相同的经历,在他们当中,不乏意志坚定,对组积,对首领巴那加拥有绝对忠诚,本来应该受到真神保佑的骨干成员。可是现在,就连他们的战地最高指挥官,一逃到安全的地方,也脸色苍白的坐到了地上,嘴唇不断蠕动,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显然受到了可怕的打击,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恢复过来。

    这间城堡……诡异!

    克拉拉爱默尔和其他战斗到现在的三十多名亲卫队士兵,也一脸诡异的望着坐在一间微机操纵室里神父。在几台电脑液晶显示屏上出现的,赫然是刚才曾轻在教堂大厅里出现的灵异画面。

    “哼,说到玩宗教,玩心理,骗着一群傻瓜顶着子弹向前硬冲,算什么本事?和我相比,什么“怒狮”组织,在我面前还只是一群刚刚学习写字的小孩子罢了。”

    神父从微机操作台上站起来,迎着一群呆若木鸡的佛罗伽西亚最精锐军人,理直气壮道:“想要宣扬我们的教义,让更多人感受到神的存在,尊敬神,愿意接受神为这个人世间安排的秩序与规则,就是我这个神之仆人的终身使命。在必要的情况下,向那些还没有体验到神的恩宠与力量的人们,稍稍使用一点点科学的手段和方法,引导他们进入正途,还是可以理解的嘛!”

    四周一片寂静。

    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为了证明神的存在,为了证实自己已经得到了神的恩宠,神职人员经常利用物理学来制造一些“神迹”,来吸引大量平民加入他们的宗教。可是利用三十六个镭射镜头,在空中制造出一些幻影,在教堂大厅每个隐密的角落,硬是藏了一百六七十个小型扬声器,制造出超杜比声效果,再加上一些什么激光效果,电磁效果之类的东西,来证明神的存在,骗着游客们把大把的钞票,心甘情愿的送到神父大人的手里,让他拥有更多的“科研经费”,这,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还有,那股香风,里面可是含着神父在化学试验中自己无意中提取出来的神经毒素,吸入这种毒素,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到半催眠状态,配合那些镭射影像和超环绕杜比声音响效果来说,绝对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把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做得这样彻底,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甚至是道貌岸然的家伙,估计这个世界上还当真没有几个!

    克拉拉爱默尔沉默了很久,才突然问道:“喂,你到底是一个神父,还是一个神棍?!”

    “咳咳咳……”

    神父狠狠咳了几下,整了整自己的神父衣袍,摆出一个骄傲的姿态,道:“当然是神父!一位为了证明最伟大的神存在,而同时精通宗教学,行为心理学,物理学,化学……的超级大师!一位比牛顿先生更有希望证明神的存在,引导人类找到最终光明方向的虞诚使者!”

    一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士兵,忍不住低声道:“神父你还是一位有史以来最擅长装神弄鬼,最精通装模作样的超级神棍!”

第二十五章 故人重逢

    天,终于亮了。

    一轮朝阳,从远方海与天交汇的位置中,在那片蔚蓝的波中冉冉升起,将黄金般的颜色,倾洒到整个人世间。战侠歌就坐在城堡顶端,眯着眼睛凝望着那轮朝阳,享受着他来到佛罗伽西亚后的第一个清晨。

    一阵带着微潮气息的海风吹过来,带着一种舒适的清凉,倾洒到战侠歌的脸上。如果这股微风里,没有那股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化解的铁与血的味道,如果放眼远望,在这个揉合了中古世纪的风情,最纯真的原始气息的城市中,没有仍然在袅袅升起的轻烟,没有那一具具横倒在大街上的尸体和汽车的残骸,这将会是一个何等美丽的世界啊?

    “欢迎您来到佛罗伽西亚做客,当天晚上,您会在佛罗伽西亚最美丽的首都阿亚达普,在一间拥有异国情调的四星级酒店里,和您的爱人一起渡过一个美丽而难忘的夜晚。您可以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品尝着新鲜的椰子汁和红茶,用一种气定神闲的态度,陪伴您的爱人默默等待。等待朝阳升起撕裂黑暗的苍穹时,那种美丽的震撼,那种犹如面对一个新生命随之绽放的希望……”

    战侠歌现在还能清楚的记着这段旅行社在网站上发放的公告词,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享受到了佛罗伽西亚的朝阳?

    战侠歌从口袋里取出一口俄罗斯产的便携式银酒壶,当他扭开酒壶的盖子。准备把里面的烈酒倾倒进自己的喉咙里时,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他猛然向前狠狠扑出,身体还没有着地,就缩成一个圆球状,无声无息的迅速滚到墙角最安全的位置上。几乎在同时,一个身高超过两百公分,体重怎么也要有一百公斤,动作却象猫一样灵活的军人,嘴里叼着一把格斗军刀。轻轻跃上城堡已经被战侠歌用定向爆破炸掉大半的天台。

    战侠歌双眼的瞳孔在瞬间就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他只能说,这个未知的敌人,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职业军人!他竟然能在没有利用任何专业攀登辅助道具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爬上了足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城堡!以他的体重,再加上他身上的防弹衣,全套特种作战装备和至少三百发子弹,他至少要用自己的手指,从墙缝上找到至少一百五十公斤力量的支撑点。仅凭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一个率先冲上城堡的职业军人,究竟有多么惊人的爆发力与持久力,又对自己的军事技术,有何等惊人的自信!

    那个凭借自己双手力量,生生攀上二十多米城堡的职业军人,竟然也象战侠歌一样迅速翻到一堵墙壁的后面,他也发现了战侠歌!

    两个还没有交手,就彼此从对方身上嗅到同类味道的世界最精锐职业军人,心中都暗暗狂叫:“倒霉!”

    隔着两堵中古世纪就已经竖立在这里的石墙,两名世界最精锐的军人,彼此擎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几乎在同时,他们一起关闭了自己身为队长专有的大功率步话机。当那个仅凭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就爬上城堡的入侵者,目光落到战侠歌准备到最后关头玉石俱焚的TNT炸药桶时,他双眼的瞳孔先猛然放大又迅速缩小。如果他看不出来这是一枚通过遥控装置启动的定向爆破炸弹,他根本就不配活到这个时候!他不由在心中暗暗叫苦:“我操,又是一群受到宗教洗脑,随时自杀的白痴!”

    当那位入侵者的目光,扫到那套定向爆破装置的某个角落时,一只小小的酒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俄罗斯最著名银匠,手工制作的银酒壶。大概是因为酒壶的盖己经扭开了的缘故,它的主人在判断出有敌人接近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它,而是任凭它在那里,散发着缕缕烈酒的甜香。在那只酒壶上,银匠雕刻上去一只拥有两只翅膀的猛虎,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在那只猛虎的旁边,还有一只拥有欧式古典风格的徽章,那可是拥有某个皇家贵族血统的证明。仅仅是这样一只在粗豪中透着细腻的银酒壶,加上那位银匠打在酒壶上自己的印签,就已轻身价不菲。

    那位入侵者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半晌,他才不确定的低声叫道:“獠……牙?!”

    发现对面的敌人根本没有回答,入侵者取出自己的刀鞘,把它贴着地面斜斜抛出去,就落到距离酒壶不远的地方。战侠歌真的太熟悉这种虎牙格斗军刀的专用牛皮刀鞘了,但是真正吸引战侠歌注意的是,在这只刀鞘上,有四个龙飞凤舞中,透着绝对张扬与自信的字:保家卫国!

    那是战侠歌在战场上,蘸着敌人的鲜血,写在上面的字!

    战侠歌也猛然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置信的低声叫道:“南非飞虎?!”

    “是的,奥兰斯利!”南非飞虎奥兰斯利再次确认道:“獠牙?!”

    “是的,战侠歌!”

    说到这里,战侠歌和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一起闭上了嘴巴,这两个太明白战场上凶险与诡诈的军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大约一分钟后,两个人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把枪管送到对方躲在安全的角落里,仍然可以清楚看到的位置上。

    “叮当,叮当……”

    有如风铃随风舞动般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从两边同时响起,在他们两个人伸到外边的自动步枪枪管上,都挂着一串用丝线绑在一起的子弹壳。

    身份再次确认无误。

    战侠歌和奥兰斯利这两个在俄罗斯战场上曾经生死与共的战斗伙伴,一起站了起来,大踏步冲向对方。奥兰斯利伸手重重在战侠歌的胸膛上捶了几拳,直捶得战侠歌滋牙咧嘴,他又双臂一张,把战侠歌整个抄进自己的怀里,来了一个热情如火的大拥抱。

第二十六章 雇佣军

    奥兰斯利当着战侠歌的面,从战术口袋里取出步话机,命令道:“你们都上来吧!”

    两个身份不同,理念不同,作战的原因不同,但是同样优秀的职业军人,以相同的方式,第二次在战场上相逢了。

    战侠歌盯着奥兰斯利,用不无嘲讽的语气道:“我发现你还是真是恐怖份子的好朋友啊,哪里有恐怖份子的大规模行动,哪里就能找到你活跃的身影。说说看吧,这次你是不是又被“怒狮”组织给雇佣了?”

    “在你们的眼里,也许巴那加是一个应用恐怖激进手段和政府军对抗的敌人,但是在雇佣兵和军火商人的眼里,巴那加还算是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奥兰斯利道:“我们雇佣军没有什么军人的荣誉,也不会有对某个国家或者政府的忠诚,说白了,就是一群因为利益而组合在一起,用自己的军事技术和经验,在战场上用命去搏取钞票的亡命之徒。每一次任务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不能预知结局的赌博,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和独裁者或者公众眼里所谓的暴君去合作,尤其是那些正在面对内战,需要大量雇佣军队的独裁者。这些人一般都非常讲义气,只要我们做的活漂亮,他们付款也非常干脆,绝不会拖拖拉拉,更不会无故推诿。”

    迎着战侠歌似笑非笑的目光,回想着两个人第一次在战场上见面,就必须彼此合作的画面,南非飞虎奥兰斯利耸着肩膀,淡然道:“当然了,我也不能排除,有极少数不讲信誉或者口袋里没有钱却想充大款的家伙,为了赖帐做出来的恶劣行为,所以我们一般比较喜欢和老主顾或者是口碑比较好的顾客打交道。”

    战侠歌和奥兰斯利就站在城堡被掀掉一半的天台上款款而谈,一个个全幅武装的雇佣兵,同样用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陆继爬上了城堡。战侠歌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些拥有资格和奥兰斯利成为队友的雇佣兵,竟然有二十多个人。有两名雇佣兵一爬上城堡,就将一盘绳索抛到下面。几分钟后,一个身高足足有两百二十公分,长得虎背熊腰,全身都被防弹衣层层包裹,扛着一门134M火神炮和足足五千发子弹的雇佣兵,在同伴的帮助下,沿着那条绳索攀上了城堡的天台。

    奥兰斯利盯着战侠歌的眼睛,战侠歌也回望着奥兰斯利,直到所有雇佣兵队员都爬上了城堡,奥兰斯利突然道:“你不害怕我突然翻脸?”

    战侠歌微笑着反问:“你会这么笨吗?”

    二十多名雇佣兵都默默站在奥兰斯利的身后。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全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军人,虽然他看起来和队长拥有不错的关系,但是二十多名雇佣兵眼睛里仍然露出警惕的情绪,奥兰斯利伸手抱着战侠歌的肩膀,对自己的那群队员介绍道:“他是战侠歌!”

    听到“战侠歌”这个名宇,就算这二十多名雇佣兵都身怀绝技眼高于顶,也忍不住一起脸上变色。奥兰斯利在暗中轻轻捏了战侠歌一下,示意他保持安静,然后继续道:“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攻陷这个城堡,除了那个佛罗伽西亚元首要活捉以外,其他人格杀勿论,战侠歌当然也在格杀勿论的名单上。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二十多名雇佣兵面面相觑,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雇佣兵虽然不需要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战场上他们同样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规则。

    也许,在今天他们可以一举干掉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保证消息不被泄露,却难上加难,鬼才知道中国的军用卫星,是不是已经开始二十四小时监控这片战场。一想到已经隐隐成为中国特种部队在世界舞台上代言人的战侠歌,死在他们手里可能带来的后果,在场所有的雇佣兵,额头上就一起渗出了点点汗水。

    他们是雇佣兵,他们赚的就是玩命的钱,可是在国际舞台上狠狠扇上中国几百万军人几个响亮的耳光,干掉他们最骄做最自豪、绝对身份不低、绝对拥有强大影响力的代言人,无异于在向中国几百万职业军人不知死活的叫板!

    这个……也太玩命,太夸张了吧?

    只要想想中国军人,派出几百架轰炸机、战斗机,地毯式轰炸冰大板,把它彻底从地图上抹掉时展现出来的狠与辣,就可以知道,一旦中国军人真的被惹急了,眼红了,真地发了飚,真的发了狂,那绝对是不死不休,那绝对是石破天惊!那绝对就算是一拍两散,也要给你玩上一招破釜沉舟鱼死网破!

    “如果不干掉战侠歌……”

    奥兰斯利迅速在心中判断他们可能遇到的窘状。他们不干掉战侠歌,当然就无法冲进城堡内部,没有办法把佛罗伽西亚元首俘获,当然更不可能完成任务。

    本来雇佣兵在战场上,就不可能百分之百完成任务,但是现在外面有几千名“怒狮”组织的军人把城堡团团包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表演了一手绝对夸张的空手爬上城堡的军事技术,几分钟后却一枪不发,灰溜溜的从里面毫发无伤的从上面退下来,那些叛军虽然军事技术一般,意识一般,团队配合一般,但是几千支自动步枪一起扫射,再加上大砍刀、铁棍和身上绑了炸药包,见人就撞的宗教狂热份子,也绝对不是他们这样一支仅仅二十七名军人组成的小部队能够承受住的。

    不经意之间,奥兰斯利带领的这支雇佣兵部队,已经被逼到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在这种杀气腾腾的战场上,几千名“怒狮”组织的杂牌军和暴徒,就在下面乱吼胡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人放声大哭,有人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天空疯狂扫射,有人跪在地上,对着一面没有生命的“怒狮”战旗,拼命磕头,直到把自己磕得额头鲜血长流,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念叼着些什么东西。还有一些人,在疯狂的呐喊声中,乱糟糟地冲向城堡,但是这一次他们的冲击没有任何队形与组织,被克拉拉爱默尔带领的元首亲卫队,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全部击毙在冲锋的道路上。

    战侠歌真的想举起手中的步话机,问问刚才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而那些雇佣兵,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在国际特种部队舞台上,已经大放光彩的英雄,也只能闭上了嘴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城堡的天台上,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安静与沉默。

    奥兰斯利目光从每一位队员的脸上扫过。他这位队长当然清楚地知道队员们的心里想法。奥兰斯利突然对战侠歌道:“我们换个地方谈!”

    不等战侠歌回答,奥兰斯利就揽着战侠歌的肩膀,用半强迫的方法,把战侠歌拉到了城堡天台上的某个角落。

    两个绝对可以列入世界单兵作战实力前百强的大男人,就盘膝坐在天台的某个角落里,奥兰斯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同样款式,同样携刻着贵族标志的银酒壶,扭开壶盖自己先狠狠灌了一口后,再把酒壶甩给了战侠歌。

    半壶烈酒灌到胃里,一股火辣辣的热气从战侠歌的胃底扬起。赫然又是俄罗斯民间生产的那种廉价地,却绝对够劲、够烈的伏特加。

    “兄弟啊,这里不是中国,你穿的又是便装,我想你只是无意中被卷入了佛罗伽西亚的内战吧?”

    战侠歌擦掉嘴角的酒渍,狠狠点头,叫道:“嗯,我真他妈的倒霉到姥姥家去了!”

    “那你让路吧!”

    奥兰斯利对着战侠歌连连举手作揖,道:“这里不是你的祖国,你也没有接到任何军事命令,当然那个什么狗屁佛罗伽西亚元首也不可能是你的大姑父。兄弟我在这里求求你了,就当是拉兄弟一马,你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完不成任务,外面的那些家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搞不好我们二十七号人全得翻在佛罗伽西亚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只要兄弟你一点头,我们这次任务得到的五十钻,可以分给你一半!”

    战侠歌瞪大了眼睛,问道:“五十钻?”

    “对啊!”

    奥兰斯利道:“我们雇佣兵在完成任务时,最喜欢收的当然就是货真价实的镖票,尤其是不连号的美金。但是南非很多国家,穷得叮当乱响,有些地方甚至用一种打磨过,据说非常珍贵的贝壳作为流通货币,但是兄弟你说我们要这种玩艺干什么?带着英国泼辣的野女郎,去那些故作斯文,收费超贵的场所去消费时,要是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串贝壳来结帐,你想想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们除了收现钞之外,我们也收一些国际硬货币,比如黄金和钻石,实在不行的话,四号纯度比较高的海洛因我们也收,但是考虑到转手时的风险问题,那些毒袅向我们支付酬金时,需要按市价的七折来给我们。”

    “这一次我们的任务一旦完成,就可以获得五十粒佛罗伽西亚出产的极品钻石。”奥兰斯利努力诱惑着战侠歌,他伸出自己犹如公熊爪般的大手,比划出一个比小拇指指甲还要大的形状,道:“五十粒大大的,只要经过宝石鉴定,在国际市场上至少价值一千五百万美金的钻石!只要你一点头,你就可以分到二十五粒这样的钻石!”

    “七百多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可就有五六千万了。”战侠歌啧啧轻叹道:“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把命搭在战场上把抚恤金一起算上,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怎么样,”奥兰斯利盯着战侠歌的双眼,道:“只要你一点头,这些钱就己经划进你的口袋里了,你也可以把这些钻石留下来,送给你最心爱的女人。相信我,女人都是象恐龙一样的动物,她们最不能抵抗的,就是这种闪着五彩光芒的石头,二十五粒硕大的钻石,再加上老弟你这样的人品与外貌,已经足够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发出最疯狂的尖叫。”

    战侠歌好笑又好气的望着款款而谈地奥兰斯利。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位老朋友,竟然还有当说客的天赋。想到雅洁儿面对这二十五粒钻石,眼晴瞬间被一片晶莹地光芒盛满时盈出的美丽,战侠歌的唇角不由也微微上挑,扬起了一丝笑容。看到战侠歌这样一个笑容,奥兰斯利也狠狠吐出了一口长气、扬起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就在这种突然轻松下来的氛围中,战侠歌用力拍了一下奥兰斯利的肩膀,微笑道:“不行!”

    虽然早知道很可能遇到这样的结果,听到战侠歌的回答,奥兰斯利的脸上仍然扬起了一丝无奈之极的苦笑。奥兰斯利这一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样进退两难地窘状,他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二十六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队员,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战侠歌道:“反正我们这一次行动,我们收到的定金只是“怒狮”组织开出来的一张欠条,严格上来讲,并没有完全确定雇佣关系。要不然,你把我们雇佣了吧!”

    “扣除我这个队长的佣金,我们是熟人我再给你打上一个八折。”奥兰斯利做出一个手势,对战侠歌认真的道:“你只需要向我们支付一千二百万美元,就差不多了。”

    “我现在身上连一千二百美元都没有!”战侠歌苦笑道:“我一个月工资折合成美元,才几百块钱,就算我从现在开始,一辈子不吃不喝分文不花的攒下去,就算加上工资上涨的因素,只怕也得用上几百年时间,才能赚到一千二百万美元。要不然……你去和佛罗伽西亚的元首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开上一张欠条,临时雇佣你们这批军人?”

    奥兰斯利望向战侠歌的目光,就象是看到一个乞丐,用一只纯金制成的碗,在寒风萧瑟的街道上,一边冻得全身发抖一边行乞,他嘿声道:“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在俄罗斯战场上拼死拼活,你那群兄弟为了帮助你活着走出俄罗斯而集资,为你成立的一亿美元营救基金吧?”

    战侠歌点了点头。

    “现在四年过去了,不断有人继续注资,现在这笔基金已经到了二点四亿美元。”奥兰斯利拍着战侠歌的肩膀,道:“你现在是有钱人了。你打上一张欠条,要比那个鬼才知道能不能再复国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开出来的欠条,更让人觉得可信,含金量更高!”

    战侠歌当真是听得目瞪口呆。

    奥兰斯利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二十六名雇佣兵,道:“我这二十六名兄弟,有些来自法国陆军部队,有些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还有些是在海湾战争前两个月,就潜入伊拉克执行各种秘密军事任务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每一个人都至少拥有八年的实战经验,擅长各种特种作战的职业高手。我们这些兄弟各有所长,而且武器自备,一千二百万美元买我们全队二十七个人陪你一起玩命,平均每个人还赚不到五十万美元,真的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

    看到战侠歌苦笑着连连摇头,奥兰斯利真的急了,他压低声音道:“喂,兔子急了还吃肉呢,你不会因为舍不得那一千二百万美元,非要逼着我们把你干掉吧?不就是一张欠条嘛,要是我们任务失败,那是一拍两散一起完蛋,谁也不会死了还拿着一张欠条向你讨债,要是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保护着那个元首成功逃出生天最后成功复国,你也完全可以让那位元首来支付这笔雇佣金!佛罗西亚再小怎么也是一个国家,一千二百万美元也是能拿出来的嘛!”

    咽了一口口水,奥兰斯利道:“要是实在没有钱的的话,等那个佛罗伽西亚元首成功平息叛乱之后,能给我们一两百颗钻石,我们这二十七个兄弟,也是没有意见的。”

    战侠歌从身上扯下一块棉布,用一块烧焦的木炭条在上面,写下了一张把他所有工资、奖金、福利加起来,一辈子也无法还清的,足足一千二百万美元的欠条。

    奥兰斯利接过战侠歌写的那张“欠条”,从这个时候开始,战侠歌和奥兰斯利带领的这支雇佣兵队伍,正式建立了雇佣合作关系。战侠歌望着奥兰斯利珍而重之的把那张欠条贴身放好,他突然笑了。

    战侠歌轻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谢谢你,我的兄弟!”

    “是我自己运气太差!”奥兰斯利望着城堡下面,密密麻麻已经变成敌人的“怒狮”叛军,轻轻吸了一口凉气,道:“我一爬上城堡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第二十七章 绑架

    “奥兰斯利,是自己人。”

    战侠歌把奥兰斯利和他带领的雇佣兵介绍给克拉拉爱默尔,克拉拉爱默尔和奥兰斯利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个全身带着彪悍气息的军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神情气度,试图判断出对方的深浅。

    望着突然出现在大厅里,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二十七名雇佣军,佛罗伽西亚元首的脸上,犹豫或者说不安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逝,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并没有逃过战侠歌的眼晴。

    战侠歌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估计无论是谁换在这位元首的身份上,都会流露出相同的表情吧?但是战侠歌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对面的“怒狮”叛军给吸引了。他的目光透过已经被叛军炸成一个窟隆的门框,落到了一百五十米外叛军的阵地上。

    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个用汽车、毛毯和泥沙组成的临时战壕里,叛军已经架起了一挺十二点七大口径重机枪,这种重机枪在一百五十米的近距离内,说不定已经可以打穿城堡的墙壁。战侠歌甚至在某段战壕的后面,看到了一门反坦克火箭炮。

    这些重型武器一旦投入战场,将会对城堡里负责防御的元首亲卫队士兵,和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兵,造成绝对致命的打击。

    而这些重型武器能被运送到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怒狮”组织的叛军,已经其本肃清了忠诚于元首的政府军防御力量,占领了阿普那达这个城市,这是一场蓄谋已久,而且一定在佛罗伽西亚政府内部,也有军方要员参与的叛乱。

    越来越多的职业军人,集中到了城堡的正前方,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把手中己经拥有的重型武器,投入到战场上。看到这绝对不正常的一幕,战侠歌不由陷入了沉思。

    没有一个军官会不爱惜自己身边的士兵,更不会有军官。会把那些身经百战,拥有最宝贵实战经验的老兵,白白浪费在这种让人心里不由自主会涌起一种无力感觉的攻坚战上。

    如果战侠歌是“怒狮”叛军的最高战地指挥官,面对这样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堡,他会直接下令动用直接动用火箭炮和那挺十二点七口经,有百分之入十机率直接打穿城堡墙壁地大口径重机枪,直接对城堡进行覆盖性进攻。压制防御火力。甚至直接集结足够的重型火力,将这座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城堡彻底炸成一片平地。

    可是那些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对抗了二十多年,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怒狮”叛军,宁可用人海战术,对着城堡发起了一次又一次伤亡巨大的疯狂冲击,用士兵的尸体来铺出一条通道,也不愿意采用重武器攻击这样最直接,又能有效避免伤亡的方法。

    战侠歌的目光最后又落到佛罗伽西亚元首的身上,沉默了片刻,战侠歌问道:“元首先生,清您现在初步预估一下,到底有多少政府军队参与了这场叛乱,在整个佛罗伽西亚,大概还有多少忠诚于这个国家,不愿意向“怒狮”组织妥协的军队。他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集结起来,形成足够和叛军抗衡的战斗力?”

    这绝对是一个尖锐,却不能忽视的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元首。

    元首不由皱起了眉头,站在元首身边负责军事领域的官员,替元首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一次和“怒狮”组织一起联手发起叛乱的,是在五个月前参加大选失利,佛罗伽西亚最大的一支在野党。根据我的初步推算,这支在野党只要准备充份,凭他们的影响力,至少可以煽动全国大概百分之三十的政府军队和预备役参与这场大叛乱。”

    战侠歌迅速在心中计算,在佛罗伽西亚有六十万政府军,换句话来说,就有十八万政府军联同拥有六十万军队的“怒狮”组织,一起发起了这场集中了政变与恐怖袭击的大叛乱。

    说到这里,那位掌管佛罗伽西亚军务的官员,声音突然断了,他沉思了良久,才道:“佛罗伽西亚是一个由众多岛屿组成的国家,我们为了预防“怒狮”组织蚕食式地进攻,只能把百分之六十的军队,驻扎在各个岛屿上,形成了一条把“怒狮”组织彻底封锁的防御线。在这种元首府被突击,失去统一指挥的情况下,想把这些分散在各地的驻军集中在一起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对叛军发起反击,至少需要……三周的时间!”

    三周时间!

    一旦外面几千名“怒狮”叛军,在重武器的掩护下对着城堡发起总攻,战侠歌敢确定,他们连三个小时都无法再支撑下去。需要三周时间,那就是根本没有援军!

    听到这位负责掌管军务的政府官员最后结论,侥是己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准备,战侠歌和奥兰斯利仍然忍不住面面相觑,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战侠歌对着奥兰斯利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苦笑。如果不是他,奥兰斯利又怎么可能丢掉唾手可得的雇佣金,卷入这样一场近乎绝望的防御战?

    克拉拉爱默尔和他带领的三十多名元首亲卫队士兵,都脸色铁青,克拉拉爱默尔默默的从自己的弹匣里取出了一发子弹,珍而重之的放到了军装左边的口袋里。看他的动作,显然是己经做好了战场沙场,为自己留下最后一颗“光荣弹”的准备。在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的表率下,其他元首亲卫队的士兵,都从弹匣里,取出了一发子弹。

    一时间,整个城堡的大厅里,涌起了一种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惨烈气息。

    战侠歌脸色怪异的望着克拉拉爱默尔带领的元首亲卫队每一名军人,突然对奥兰斯利道:“拼一次吧!”

    就连奥兰斯利这个在俄罗斯战场上,和战侠歌合作惯了的家伙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战侠歌就大踏步走到佛罗伽西亚元首面前,带着一种人蓄无害的笑容,把一支自卫手枪顶到了佛罗伽西亚元首的额头上。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战侠歌微笑着对佛罗伽西亚元首轻声道:“不许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手中的人质了。”

    奥兰斯利身经百战,今天带着雇佣军帮恐怖份子打政府军。明天就能跑到政府军里围剿叛乱份子,后天就可能出现在什么毒袅的大本营里,为他们训练私人军队,这一辈子当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东征西讨,他带领的雇佣军绝对是志同道合,物以类聚,也是拥有相同经历,身经百战,对这种窝里反的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

    面对这种绝对意外地突发事件,奥兰斯利脸上还挂着和善的微笑,还在对着就站在他对面的克拉拉爱默尔不断点头示意,不声不响、不阴不阳的就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克拉拉爱默尔。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他雇佣军的士兵。也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面前那些刚刚打消了敌意,勉强对着他们露出一丝笑容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地士兵。

    战侠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绑架了佛罗伽西亚元首,看到几位佛罗伽西亚政府官员象一群受惊的母鸡一样,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战侠歌干脆又从身上拔出来一支手枪,指着这几名官员,道:“你们几个加起来,应该也有点份量了吧?对不起,你们都被我劫持了。”

    战侠歌对着奥兰斯利打了一个眼神,奥兰斯利大手一伸,帮助战侠歌又把几个佛罗伽西亚政府要员,干脆也一起绑架了。战侠歌顺手从某位身穿白色外衣的政府官员身上,硬扯下一块白布,挑在一支自动步枪上,做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在战场上投降时才会使用的白旗。

    克拉拉爱默尔瞪圆了眼晴,他气得混身发颤,但是元首已经落到战侠歌的手里,他们这些亲卫队员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雇佣兵,从他们手里收缴走了武器却不敢做丝毫反抗。克拉拉爱默尔嘶声叫道:“战侠歌……你……你是一个混蛋!原来在什么“蓝盾”比赛场上的英雄,就是一个真正面对死亡,就会露出真正面目的懦夫。我竟然会相信你,我竟然会崇拜你,我真的看错你了!”

    有了自己直接“雇佣”的嫡系部队,参加的又是一场非自愿的,没有任何直属上级的意外战争,象战侠歌这样一个进入一三六集团军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为特务连头号骨干份子,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用红粉炮弹砸开对方指挥部的大门,一口气绑架了二十多名高级军官,把一场军与军之间的演习彻底搞砸的超级败类;逮着一架战斗机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水平,就敢往天上开的家伙,一旦认为自己是对的,自己的判断与选择是最正确的,他还那里会管马王爷有几只眼晴?

    微笑的听着克拉拉爱默尔愤怒之极的怒吼,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坦然承认,“没错,我就是一个混蛋!”

    一支白旗,从城堡已经被轰开的大门后面伸出来,整整摇晃了一分钟,直到确定一百五十米外的“怒狮”叛军指挥官,百分之百看到这支白旗后,战侠歌在奥兰斯利的帮助下,强行把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位政府要员架到城堡外面,望着如临大敌的“怒狮”组织成员,面对上千支“哗啦”一声,一起对准他的自动步枪,战侠歌这个明显要卖友求荣的可恶家伙,伸直了脖子,用英语喊出来话是这样的:“喂!元首已经被我劫持了!”

    还以为是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军一举攻破元首亲卫队防线,立下大功的“怒狮”叛军一阵兴奋,被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兵逼到墙角站立的元首亲卫队队员,包括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成了一片死灰。

    可是战侠歌后面喊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双眼瞬间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他晃动着手里的佛罗伽西亚元首,把他亮在最醒目的位置上,放声叫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元首,你们也可以派人过来验货。但是,我警告你们,谁敢轻举妄动。做出什么让我误会的动作,我就会一枪毙了手里所有的人质,大家一拍两散!”

    “怒狮”几千名叛军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都瞪大了双眼,站在城堡大厅里的元首亲卫队成员,更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

    过了好半晌,在“怒狮”叛军的阵营中,才走出来一名看起来应该是担任谈判工作的军官。这名军官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没有敌意。他慢慢向战侠歌*近,这个军官一直死死盯着战侠歌的双眼,当战侠歌的眉头微微一皱的时候,这名军官立刻聪明的站在原地,和战侠歌保持了一个大概十五米地距离。

    “看清楚了没有?”战侠歌抬起下巴对着佛罗伽西亚元首,微笑道:“原装货色,绝对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那名“怒狮”叛军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缓缓点了点头,在佛罗伽西亚这样一个小小的岛国,无论是敌是友,又有几个人会认不出来自己国家的现任合法元首?抛开国家的最高领袖不说,战侠歌象绑粽子一样绑成一串的那几名人质,随便把哪一个擎出来,不是权倾一时,跺跺脚也能让佛罗伽西亚这个小小的岛国抖上几下的威风人物?!

    那名负责谈判的军官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在走出城堡之前,干脆在脸上涂抹了大量的伪装油彩,那位军官看了半天,也没有辨认出战侠歌的真实身份。但是只要看战侠歌的黄色皮肤,和那双黑得妖异,黑长而深隧的双眼,任谁也知道,战侠歌是一个拥有纯粹东方血统的男人。

    日本人?

    韩国人?

    中国人?

    那名负责谈判的军官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冷静,太稳重了。在这片最混乱,到处都是浓重的硝烟与血腥的战场上,最醒目的就是他!他只是随随便便往那里昂然一站,一股犹如崇山峻岭般的气息就从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腾起,让面对他的人,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涌起一种这个男人已经强悍到无懈可击,根本不可能被轻易击倒的气馁想法。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那位军官试探着道:“我不相信,你真的会”

    战侠歌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丝面对死亡,绝对放肆的不屑,“试试看?”

    没有人敢忽视战侠歌的警告!

    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迅速在心里利用一切可以捕捉的信息,分析面对上千支自动步枪,仍然能如此沉稳,如此自信而强大的敌人。

    负责谈判的军官,是“怒狮”组织中,极少数精通行为心理学的专家,他对战侠歌的第一个评价就是:“这个男人,是一个心志坚毅宁折不弯的铁血鹰派!”

    看着战侠歌劫持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名政府官员的手法,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对战侠歌做出来的评价是:“这个男人拥有最细密的思维能力,而且一定是那种从战场上一次次从尸体堆里爬起来的职业军人,更对狙击与反狙击有着绝对的了解,否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就把劫持人质这样的高难度工作,做得这样完美。”

    仔细观察战侠歌全身上下每一个位置,仔细用自己的眼睛,“聆听”战侠歌的每一个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肢体语言,这位负责和战侠歌谈判的军官,得出来的结论是:这个男人,现在无论是生理,情绪包括内分泌,都处于一种绝对稳定的状态。

    换句话来说,什么谈判的技巧,什么谈判的战略,在战侠歌面郝都都可以完全抛掉!当战侠歌这样的男人,在战场上选择了谈判,提出来自己的要求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仔细聆听,然后尽可能的满足他,因为这样一个心志坚毅得几乎可以分金碎石的男人,他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

    回想着十几个小时之前,已经被他们打得成为残军的元首亲卫队,再看看眼前那座不动用重武器,似乎永远都不可能被攻陷,已经让他们付出了太多代价的城堡,那名军官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必果你愿意把元首交到我们的手里,我可以用我们最尊敬的领袖名义起誓,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们“怒狮”组织每一个成员,说出来的话,都象是钉进木板里的钉子,绝不会悔改。如果你有需要一起离开的同伴,我同样可以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够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铁血人物,那位军官干脆直接抛出了自己谈判的底线:“除了元首和你劫持的这几位官员,放下手中的武器,你可以带走包括那些亲卫队在内的每一个人,而且不用担心我们的追杀。”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我已经充份感受到你的诚意。我相信,你的诚意,已经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战侠歌一开口,那个军官的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讶异,因为他发现,原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军人,不但拥有铁血军人的强悍,更拥有政客般的头脑和口才,这样一个完美得近乎无懈可击的人物,他这一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得睹。

    “那请你自己提出要求,”那位军官道:“只要你提出来的条件,是在我们能够容忍的范围内,我们会尽力满足你。”

    一位是叛军的军官,一位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站在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的战场上,正在进行一次绝对另类的谈判。站在他们身边的,就是战侠歌用来当成人质,脸色灰白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和政府最重要的几名官员。可是谁能想到,恐怖份子与职业军人之间的身份,在这种奇异的情况下,竟然彻底的翻转了过来。

    叛军兼无所不为的恐怖份子,在这个时候,担任了人质解救者的善良天使;而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精心训练来的獠牙级军人兼未来的校长接班人,却成为了一个贪得无厌,仗着手里有人质,就敢向对方狮子大开口索要条件的恐怖份子!

    “六个小时!”战侠歌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重新确认了时间后,淡然道:“我要你们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六小时内,不得再对城堡发起任何攻击,否则,大不了我带着手里的人质,一起完蛋!”

    那名军官摇头道:“不可能!你也是一位军人,你应该明白,在这种局势下,时间对我们的重要性,你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已经超出了们能够承受的极限。”

    “有可能!”

    战侠歌盯着眼前这名军官,沉声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不可能中,寻找到可能!我想,佛罗伽西亚合法的最高领袖,怎么也要比现在的六个小时,更有价值吧?”

    “不错,他的确曾经是佛罗伽西亚的元首。”军官望着战侠歌手里的元首,用一种不屑的语气道:“但是他已经失去了人民拥护,失去了军队的保护。现在佛罗伽西亚真正的元首,是我们最尊敬的领袖巴那加先生!”

第二十八章 似水无痕

    “失去了人民的拥护,失去了军队的保护?”战侠歌轻挑着眉毛,斜斜的望着身边的佛罗伽西亚元首,淡然道:“我想,这位元首,怎么也要比*制造种族冲突,趁机招收小弟,用攻击平民的方法,来彰显自已武力的巴那加先生,更有资格得到人民的拥护吧?至少他不会把那些已经在战场上失去丈夫的寡妇们征召起来,让一群被他用宗教手段彻底洗脑的乡下村妇,背着炸药包象疯拘一样见人就咬。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叫“怒狮”组织了,干脆改成“疯狗社”吧,这个名宇倒是和你们的一系列行为,有几分贴切。”

    “至于失去军队的保护……”战侠歌拉长了声音,道:“至少还有一大半佛罗伽西亚正规军,仍然效忠于这位元首大人,随时等持他的命令吧?虽然在这一轮交手中,你们看起来占尽了上风,甚至用奇袭的战略,直接攻占了佛罗伽西亚的首都,但是你们“怒狮”组织那些只会在深山里打游击战,依*上万个碉堡龟缩在自己老窝里的地老鼠们,一旦钻出了自己的老窝,失去了地形的保护,稍有不慎,只怕就会在正面对决的战场上,输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了吧?”

    看到那位站在自己面前,负责谈判的军官嘴皮微微一动,战侠歌根本没有给他说括的机会,继续道:“毕竟你们所谓的六十万军队,只是一群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说白了就是不入流的土匪。一旦走出来,你们就注定失去了必要地地形优势。假如你们的军官,控制不住属下烧杀抢掠的欲望,得不到当地居民的支持,战斗力最多只能顶得上十万政府正规军。你们现在拥有的实力,还不足够和仍然忠实于元首的正规军对抗!”

    听到战侠歌如此放肆的点评,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脸色一变,但是他一次次张开了嘴,却又一次次闭上了嘴,因为他清楚的明白,战侠歌的每一句括。都准确地命中了“怒狮”组织的要害。当这位军官看到战侠歌嘴角那缕缓缓扬起的微笑时,这位精通行为心理学和谈判学的“怒狮”组织成员在心里明白,仅仅是一个回合的交锋,他的气势他的自信心,都被眼都这个实在太过出色,战略眼光太过可怕地男人,辗压得干干净净荡然无存。

    “你们和佛罗伽西亚政府正规军对抗了二十多年。除了边打边跑,再唱着什么狗屁圣歌,玩玩人肉炸弹之类的恐怖袭击之外,你们还会点什么东西?除了把还有几十万正规军效忠的元首捏在手里,把他变成你们手中的傀儡之外,你们还能有什么必胜的方法?”

    战侠歌那犹如鹰隼般锋锐的眼晴里,缓缓扬起了一丝几可分金碎石的光芒。他断然喝道:“你们在这场叛乱中,必须争取到的最大砝码,就在我的手里。在六个小时内,无论谁想对城堡发起进攻,就要从我们几个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呆呆的望着战侠歌,他真的不明白战侠歌明明有安全撒离的机会,为什么却宁可劫持元首,面对一千多支指着他的步枪昂然站立,去换取六个小时的时间,他分明就是在赌命!

    没错。战侠歌就是在赌命!他在赌自己和雅洁儿的命,赌自己身为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未来接班人,所必须拥有的过人判断力与直觉,他更在赌佛罗伽西亚元首,在“怒狮”组织眼里的真正价值。

    “怒狮”组织里的不乏身经百战的精确的神枪手,在不到一百五十米距离,至少有一百名士兵有把握,一枪击中战侠歌眉心,后面的运动反射神经,让战侠歌彻底变成一具死尸。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枪!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至少要把元首活捉,最好能把一直追随在元首身边的那几名政要官员一起活捉!

    但是他们只要一开枪,无论射中战侠歌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元首和那几名政要官员,就会和战侠歌一起完蛋!

    受过最严格军事训练,对反恐作战拥有绝对权威认识,设计诡雷更已经达到大师级别的战侠歌,一旦立场转变,反过来临时客串劫持人质的恐怖份子,他当然有足够的资格,也有足够的手段,让自己成为最令人头痛的恐怖份子。

    就连躲在城堡里面的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也暗中伸出一根大拇指,对着战侠歌的背影,诚心诚意的道:“你真他妈的够叼!”

    战侠歌没有用什么特别的装置,他先用一支手枪顶住了佛罗伽西亚元首脑袋上的太阳穴。不过与众不同的是,战侠歌直接用胶带,把他握住手枪的右手手腕,牢牢绑在了佛罗伽西亚元首的手臂上。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们两个人怎么动,怎么变换角度,战侠歌右手握住的手枪,都始终对着元首头部的太阳穴。

    只要没有被狙击手一枪扛中眉心后面的运动反射神经,哪怕是心脏被人打碎,受过最严格训练的战侠歌,也能扣动手机的扳机,拉着其实“怒狮”最大的砝码,佛罗伽西亚元首一起走上黄泉之路。

    如果说这种方法,已经让“怒狮”组织那些神枪手和狙击手们投鼠忌器的话,战侠歌的第二套劫持人质方法,就足以让所有“怒狮”叛军连连摇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战侠歌用绳索,把那几名佛罗伽西亚政府官员牢牢绑在一起,然后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同样用胶带牢牢粘住了一枚手雷。战侠歌用一根尼龙绳穿过那枚手雷的保险,而这根尼龙绳的另一端,就缠在他的左手腕上。只要战侠歌稍稍抬手,或者是那几名佛罗伽西亚的政府官员试图集体逃跑,绑在他们身上的那枚手雷保险就会被拉开。

    假如战侠歌真的被人一枪射中眉心后面的运动反射种经,无法扣动手枪扳机的话,他总会一头栽倒在地上吧?

    那么他绑在几名佛罗伽西亚政府官员身上的手雷保险环总会被他拔掉吧?

    那枚手雷一旦爆炸,那么他绑在几名佛罗伽西亚政府要员身上的几公斤土制TNT炸药也会一起爆炸吧?

    几公斤TNT炸药,再加上两公斤神父本来用来修椅子用的钢钉,佛罗伽西亚的元首被战侠歌绑在一起,他没有逃跑的机会,就算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这样的中国外家硬气功,也会被炸成一团碎肉了吧?!

    就是用这种方法,战侠歌右手握着一枚大口径自卫手枪,左手绑着一枚手雷,单枪匹马无所畏惧的硬生生挡住了“怒狮”组织几千名叛军进攻。

    “怒狮”组织的四名超水准神枪手,拿着狙击步轮在城堡附近的制点上来回穿梭,试图寻找最有利的位置,能够在不伤害到佛罗伽西亚元首的情况下将战侠歌一枪击毙。但是在连续寻找了十几个射击点后,这些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发现他们最大的成功机率,竞然还没有超过百分之八。

    “怒狮”组织的狙击手小组队长,对新接任城堡攻坚战的战地最高指挥官,做出报告:“无法完成任务!”

    为了强调任务的困难度,那位小组队长,干脆直接对战地指挥官道:“绝对不能开枪!”

    望着就那么大模大样站在城堡的正前方,生生抑制住他们几千名军人进攻的战侠歌。“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几乎咬碎了自己地牙齿。这个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但是,最嚣张地事情还在后面。

    战侠歌突然对着站在他面都发呆的那位“怒狮”军官抬了抬下巴,道:“喂,你过来一下。”

    那位军官从佛罗伽西亚元首的手里,拿到了一份印刷材料。这是一份印刷精美的图册,在第二页的某个位置上,战侠歌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还在上面用英语写道:“照此办理!”

    “怒狮”组织的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望着这份中文的图册,瞪了半天眼睛,才有一名作战参谋不确定的道:“这大概,应该,是某家旅行社向游客派发的宣传资料吧?可是,他把这种东西给我们干什么?”

    最后还是那位一开始负责谈判的军官,拿着那份他们根本看不明白内容的画册,去向战侠歌“请教”。当他再次回到最高战地指挥官面前时,这位军官脸上神情精彩得有若见鬼。

    那位军官举着手里的画册,道:“他说……他已经付过钱了。”

    “怒狮”组织的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都瞪大了双眼“什么?”

    “他是一位来自中国的游客,他说……自己已经给旅行社付了全程旅行的食宿费。所以……”刚刚和战侠歌交涉过的那位军官,哭笑不得的道:“他要求我们按照这份导游手册上的内容,为他准备一份他本来就应该享受到的丰盛午餐。”

    负责谈判,当然需要有过人的记忆力,那位军官竟然一样不拉的背出了战侠歌点名索要的菜肴:“他要我们准备一份佛罗伽西亚特产香草制成的冰激淋,一客三成熟的黑胡椒牛排,一杯小磨炭烧咖啡,一份椰子油做的手抓饭,一瓶用椰花酿成的椰子酒。

    “对了,他还说对蒌叶上抹生石灰加槟榔片这种佛罗伽西亚的食品很有兴趣,要我们想办法也搞上一点。”那位军官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钞票,道:“这种食品不在旅行社制定的食谱之上,所以,他还额外给了我十块钱,告诉我,多出来的,就算是给我的小费。”

    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一起死死盯着战侠歌拍出来的那张面额十块钱的人民币,他们真的都听傻眼了,他们敢用最尊敬地领袖名字发誓,他们这辈子真地没有遇见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更没有在战场上。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要求!一名作战参谋望着站在一百多米外,右手握着手枪,左手绑着手雷的战侠歌,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吟哼:“哼,他还挺会吃啊!不过他两只手都那么忙,我倒想看看,他怎么享受丰盛的午餐?难道是让那个笨蛋元首,拿着叉子,一口一口的去喂他?!”

    “当然不是!”

    那位负责和战侠歌谈判的军官,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呻吟着道:“他要我们派一名黑寡妇部队的士兵去喂他吃饭。他还说,为了保证他的食欲,请我们务必派一个够漂亮,嗯……那个,够风骚,懂得情趣,有小资情调的年轻寡妇。去喂他吃饭。”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目瞪口呆:“……”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A特别目瞪口呆:“……”

    “怒狮”组积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B非常目瞪口呆:“……”

    “怒狮”组积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C已经目瞪口呆:“……”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D、E、F、G、H、I不得不目瞪口呆:“……”

    总之……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最后……在讨论了投毒,放麻醉剂,黑寡妇成员用饭叉一叉子捅死那个混蛋,黑寡妇成员一脚把那个混蛋踢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等等各种可能使用的方法后,在满足了战侠歌的非份要求,硬是在乱成一团的阿普那达市,找到符合战侠歌标淮的午饭后,一名作战参谋在帮战侠歌准备手抓饭时,他抓起饭勺,玩命向一只硕大的海碗里狠狠填了几大勺。用勺子把已经冒出尖的手抓饭拍平,他又向里面填了几勺,咬牙切齿的道:“我撑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怒狮”组织的最高战地指挥官接到报告,在十五分钟之前,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降落到中国大使馆旁,看样子中国大使馆的成员,准备利用这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撤出佛罗伽西亚。

    已经被战侠歌弄得晕头转向地“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瞪着他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就站在一百多米外,带着一脸享受的表情,一边吃着丰盛的午餐,一边还不忘调戏黑寡妇成员的战侠歌,咬牙切齿的叫道:“我们的任务,是俘获元首对那些政府军施压,至于那些打着反恐的旗号,标榜什么狗屁国际和谐环境,经常对我们施加压力,建议对我们加强海上禁运的中国大使馆地杂鱼们……算他们走了狗屎运,不要理会他们!”

    雅洁儿痴痴的望着她头顶的这一片蓝天,痴痴的望着脚下这一片大地,直到她被中国驻佛罗伽西亚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送上了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当直升飞机的舱门关闭,隔绝了雅洁儿的目光时,炽热的眼泪,再一次从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晶莹的泪珠成片成片的倾洒下来,狠狠坠在直升飞机坚硬的地板上。

    望着自己本来应该戴上一枚结婚钻戒的手指,雅洁儿在泪眼模糊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虽然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稚气,却已经在鲜血与汗水的洗礼中,展现出一个男人最强悍,最温柔,最疯狂,最霸道气势的大男孩,她在依稀中,又在直升飞机外卷过的劲风中,听到了全身都受到致命重创,犹如野兽般疯狂的战侠歌从灵魂最深处,迸发出来的怒号:“女人,由男人保护,有什么,冲着我来!”

    昨日的种种,犹如逝水无痕,却往往能在心里,留下最深刻的回忆。当这些记忆从灵魂的深处再一次被重新提取出来的时候,那就是最刻骨铭心的感情!

    当大型军用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开始有力的转动时,雅洁儿记忆的阀门,似乎也随之被打开了……

    雅洁儿飞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向商面前。嘶声叫道:“战侠歌是你亲自征召回来的,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他的性格,你真地想要他死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早已经失去了意识,还能支撑他站起来的,就是他的个性他的好强和他身上那股连你都要震惊的血性吗?!”

    李向商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越过雅洁儿,直接落到她身后的某个位置上,在他犹如大理石雕像一样坚硬的双瞳中,竟然扬起了一丝惊讶,一丝欣赏,甚至是一丝敬佩。

    周围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盯着雅洁儿的身后,雅洁儿终于忍不住回过了头,当她的视线落到战侠歌的身上时,她真的被惊呆了。因为在这种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战侠歌竟然又……站起来了!

    战侠歌右臂一伸将雅洁儿狠狠抱进自己的怀里。在这一刻他显然已经认不出李向商是谁,事实上看着他已经失去焦聚的双瞳,李向商已经可以断定,战侠歌现在的双目己经处于半盲状态。

    战侠歌嘶声道:“女人,由男人……保护!有什么……冲着我来……”

    李向商静静的望着犹如九天战神一般,将雅洁儿死死保护在自己怀里的战侠歌。

    金择喜从地上爬起来,也静静的望着那个拿着手雷要和他同归于尽的男人。

    周围的几百名学员。更是静静的望着战侠歌。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炽热地眼泪从雅洁儿地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她乖乖的躲在战侠歌可以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支撑起一片蓝天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聆听着战侠歌越来越微弱的心跳,雅洁儿的泪水也越涌越多。

    远远的看着几名医护人员拎着两个担架飞跑过来,雅洁儿的脸上突然扬起一种骄傲地笑容。就是这样一个才十八岁的大男孩,竟然能够站着为她晕倒,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给她一种震撼到历史永恒的安全与幸福感。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体验过一次这样被人保护的感觉,已经足够了!

    十一年过去了,这漫长的时光,对于一个人来说,已经称得上苍海桑田,但是战侠歌……没变!

    雅洁儿痛苦得全身都在发颤,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的读懂了战侠歌这个人,读懂了战侠歌在叛经离道飞扬放肆背后,那最执着的坚持与纯真。雅洁儿真的不愿意去回想,她竟然真的对着这样一个战侠歌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雅洁儿只能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悲鸣:“侠歌,你现在可好?!”

    战侠歌突然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他痴痴的看着看着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从他们头顶那片自由的天空中掠过,直直驶向了遥远的东方。在那片海与天交织成一线的最东方,在浩瀚的大海最东方,有一片广阔而富侥的土地,有一群黄皮肤黑眼睛的龙之传人,有战侠歌这一辈子,愿意为之终生守护的祖国母亲。

    直升飞机从战侠歌的头顶飞过,从地面到天空,相距仅仅只有一千多米,但是这已经是生与死,爱与恨的分界,是战侠歌纵然竭尽全力,再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战侠歌就痴痴的站在城堡正前方,那片铺满鲜血与硝烟的土地上,目送着那架直升飞机,慢慢的……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越飞越远,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那架承载着战侠歌所有的爱与恨,凝结了战侠歌所有希望与感情的大型军用直升飞机,终于带着受伤的雅洁儿,带着战侠歌一颗受伤的心,带着战侠歌这一生唯一的一个弱点,彻底远离这片被战火覆盖的土地。

    那架直升飞机真的……飞远了!

    遥望着那架直升飞机在天边留下的最后一点印痕,战侠歌伸直了脖子,猛然发出一声疯狂的长嗥:“洁儿,你一路走好啊!”

    突然间战侠歌放声大笑,在这片群魔乱舞的土地上,在这个最混乱最无序最疯狂的世界里,他笑得疯,笑得狂,笑得张扬,笑得放肆。他笑得全身发颤,他笑得连眼泪都忍不住从眼眶里飞逸出来。

    在距离战侠歌不到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上,是几千双发了红,正在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睛。上千支自动步枪都对着战侠歌,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战侠歌就会被一千多支自动步枪倾泄过来的弹雨,在瞬间被打成一团碎肉。

    但是无论是敌人是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战侠歌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纯粹的男人,一个强悍的男人,一个疯狂的男人!

第二十九章 同类

    佛罗伽西亚元首也抬起头,和战侠歌一起目送那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慢慢飞远,直到它消失在海与天交集的远方,元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头用英语对战侠歌道:“你带领我的亲卫队,成功的拖住了附近几乎所有“怒狮”组织的叛军。现在你成功了,你的妻子安全的离开了佛罗伽西亚,你已经可以把我交到对面人的手里,为自己换取一条活路了。”

    “你不用拿这种话来激我,我早已经过了那种被人几句话略一挑拨,就热血冲头不顾死活的年龄。”

    “是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仔细看了战侠歌几眼,点头承认,“热血冲动的人,全是一群为了尊严为了理想,就会去拼命的家伙,你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傻瓜。”

    “我并不反对为了尊和理想,就会去拼命,至少拥有这种素质的人,可以被称为勇士。”战侠歌微笑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做那种明明知道必败,还非要把自己当成炮灰填进去的傻事。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摇旗呐喊的人太多,运筹帷幄的人太少,我还是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佛罗伽西亚元首必须要承认战侠歌说得对,他闭上了嘴巴,但是战侠歌却又有话问了。“如果我把你交到“怒狮”组织的手里,你会怎么办?顺应他们的要求,以佛罗伽西亚最高领袖的身份,号召仍然效忠于你的军队,对“怒狮”组织的叛军举起双手投降,然后混上一个皆大欢喜?”

    佛罗伽西亚元首侧起头想了半晌,才苦笑着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我们的国家落到一个只知道用宗教来对人民洗脑,只知道进行恐怖袭击,*挑拨种族仇恨来发展壮大。对经济建设一窍不通,把自己领地弄得一塌糊涂的混蛋手里。这样的话,我就算是死了,也会被后人骂上几百年。”

    战侠歌笑了,他真的笑了,“看来你也是一个热血冲动,就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嘛!”

    “也许吧。”

    佛罗伽西亚元首用自己空出来的左手揉着鼻子,苦笑道:“说实话,谁要说自己不怕死,那一定是骗人的,你和我挨得这么近,大概已经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吧?你别看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其实我的两条腿一直在微微发颤。但是,借用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就叫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那个巴那加真地是一个能够体恤民生的领袖,在这种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我也只能甘心服输,但是我绝对不会向一个恐怖份子头子妥协!”

    偷偷瞄了一眼板着脸,仍然在用一把小叉子,叉起牛排往战侠歌嘴里送的那名黑寡妇敢死队的队员,佛罗伽西亚元首故意压低了声音,用那个黑寡妇成员九成九听不懂地英语,小声道:“如果巴那加只是一般的恐怖份子头子也就算了,那种人至少还非常讲义气,一旦他把全国民众都当成自己的兄弟,也能善待我们的国民。但是那家伙非要把自己宣扬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违抗他的命令,就是违抗神的旨意。就算是在公众场合,只要一言不合,他随时可能拔出枪射杀组织内的得力干将。一个内分泌如此不稳定,胆汁过盛,专断独行,又没有心理医生进行课外辅导的家伙,身后又聚集了一大批头脑发热,绝对愿意为领袖献身的傻瓜们,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地事情。”

    “我相信我们交换立场,你也绝对不会为了一时的平安,去做这种傻事。也许向他们妥协,在所有军队被收编之前,还能再多活上几个月,但是却要被后人骂上几百年,这么大的差异对比,怎么算下来,也不值啊!”

    战侠歌必须要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成功没有侥幸。他手上的这个人质,能在大选中顺利击败对手,成为佛罗伽西亚一国的最高领袖,绝对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只是一段简单的对话,战侠歌就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有自己的坚持,面对危险还能保持一种从容不迫,和他一起谈笑风生指河山的元首大人。

    他这种人格魅力,和忧国忧民的态度,应该就是他赢得民众的普遍支持,成为佛罗伽西亚岛国最高执政领袖的最大原因吧?

    “这种椰子酒的味道的确非常不错,能不能帮我多拿上一点?”

    佛罗伽西亚元首莫明其妙地望着战侠歌,但是他仍然从黑寡妇敢死队成员的手中,接过了直接用椰子壳做成的酒壶。战侠歌全身纹丝不动,但是他却突然从下面撩起一脚,重重踢到他的身边不停调戏非礼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小腹上。那名黑寡妇敢死队成员被战侠歌踢得连连退出八九步远,她弯下腰,紧紧捂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要害的小腹,脸色苍白的望着战侠歌。

    “对不起,”战侠歌歉然道:“我是故意的。”

    “砰!”

    那名被战侠歌重重踢中要害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带着满脸的不甘,就象根被人推倒的木头般,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就算是陷入了晕迷,她的两只手仍然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在十一年前,战侠歌就能一脚把一个空手道黑带三段踢成了中国的最后一个太监,时至今日,他脚上还穿着包了钢板的陆战靴,这全力一脚的威力,当然是更加深不可测。

    战侠歌带着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位又惊又喜的政府要员,慢慢向城堡退回去,迎着佛罗伽西亚元首询问的目光,战侠歌微笑道:“我发现,原来我们是同类,我们都是傻瓜。我想,假如我真的把你送出去换上自己一条命,先不说那些家伙是不是会真的遵守诺言,放上我一马,但是在佛罗伽西亚未来的几百年时间里,被人骂得最狠的,我应该排在第一位吧?”

    佛罗伽西亚元首笑了,战侠歌也笑了,就连那些身上绑了一颗手雷,又绑着几公斤TNT炸药,随时可能变成一堆肉泥的政府官员们,感受着战侠歌和元首身上那种面对死亡,从心底发出来的淡然与写意,也脸色苍白的……笑了。

    “我们既然有相同的目标,那么我们就联手,让那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家伙们惊奇一次吧!”

    佛罗伽西亚元首望着战侠歌,微笑道:“你负责解决我们面前的窘状,让我们顺利脱困;我负责想办法集结仍然效忠于国家,效忠于人民的军队,把那群根本摆不上台面的地老鼠们来个大扫荡,我们各司其职,你觉得好不好?”

    “当然不好!”战侠歌耸着肩膀道:“不说难易程度,凭什么我必须先解决眼前的难题?”

    “你是战侠歌,是世界级的专家嘛!”

    佛罗伽西亚元首道:“我相信如果连战侠歌都做不到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解决我们眼前的危机了。而且打死我都不相信,聪明如你战侠歌这样的人物,没有几分胜利的把握或方法,会放弃和自己妻子再次相逢重新合好的机会,陪着我这个半老头子,在这种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战乱冲突中一起完蛋。”

    战侠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笑得狡猾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做出了一个评定:“老狐狸!”

    佛罗伽西亚元首当仁不让,“其实你也差不了多少,我从不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为了保征自已妻子能获得最大化安全,而甘愿留下来陪我们一起面对最危险战斗,吸引他们注意力的男人,会是一个为了活命,而向敌人卑颜曲膝的家伙。我更不相信,一个能让雇佣军放弃已经到手的雇金,加入我们弱势阵营的男人,会出卖自己同一阵线的伙伴。说到底,我们都是看起来聪明,可是实际上,却够傻的笨蛋罢了!”

    战侠歌点头同意,“是的,如果人做什么事情都太精明,太势利眼的话,那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就在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首的随意交谈和轻笑声中,战侠歌带着他手边所有的人质,慢慢撤回了城堡,在奥兰斯利的帮助下,拆掉了绑在那些官员身上的手榴弹和粘在元首大人身上的胶带。

    一解除身上的致命武器,那几名官员大部分都一起瘫软到地上,事实上他们陪着战侠歌和元首大人面对上千个黑洞洞的枪口和那一颗绑在身上随时可能爆炸的手雷和TNT炸药,他们在几个小时里流出来的汗,已经足够让他们中度脱水。

    战侠歌望着奥兰斯利,问道:“怎么样?”

    奥兰斯利顺手把从克拉拉爱默尔身上缴获的武器抛还给主人,对着战侠歌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道:“你不有猜错,这个城堡下方果然有一条长达两千四百多米的地下紧急通道。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是在神父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勉强清理掉了通道里的混浊空气,能够通行了。

第三十章 蝮蛇

    一个小时后……

    轰!

    轰!!

    轰!!!

    剧烈大爆炸连环响起,埋藏在古城堡里的所有TNT炸药被逐一引爆,整座经历了几百年历史与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古城堡,在歇斯底里的颤抖中,终于不胜负荷,发出“哗啦”,“哗啦”的一阵干嚎,在近万名“怒狮”叛军的面前轰然倒塌,溅起了漫天灰尘。

    面对眼前已经彻底片成一片废墟,堆满了石块的垃圾场,“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真的要发疯了,谁能想到经过二十一个小时的连续战斗,他们在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后,竟然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给我挖!”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知道他完了,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就连军师一手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也搭了进去,却没有完成任务,他们的首领巴那加一定不会轻饶了他!战地指挥官失之千里挥舞着拳头,嘶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要把元首给我找出来!”

    “我看,这就不必了。”

    阴柔气息的声音,从最高战地指挥官的身后传过,有人啧啧轻叹道:“拜托,你就算是笨,也总应该有一个限度吧?!”

    最高战地指挥官和他带领的几名作战参谋霍然转头,在他们的注视中,一名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多公分的男人,扛着一枚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分开人群大大喇喇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只是和他略略对视,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双眼的瞳孔就忍不住一起收缩。

    站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刚才就站在他们面前,单枪匹马阻挡了他们整整一个小时的战侠歌。他们两个人都是黄皮肤,黑眼睛,是百分之百的纯粹东方人,乍看起来,是两个绝然不同的极端,几乎找不到一点类似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就是觉得这个两个人很相像,很矛盾地相像。

    战侠歌的眼睛,象鹰,锐利得让人无法逼视。但是他的笑容却带着阳光的气息,只要他愿意,他的笑容可以大大中和自己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形成一种奇异的魅力。

    这个年轻人的双眼的瞳孔上面,似乎罩着一层淡淡的薄膜,他虽然嘴角微微向上挑起,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但是他眼晴里那种犹如来自最原始丛林中的冰冷与潮湿,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他的身体很高,看起来怎么也要有一百九十五公分以上,但是他却没有战侠歌那样强悍而有力的身躯。

    他的身体很纤细,事实上他看起来比绝大部分女孩子都要纤秀得多。就连他的脸庞。看起来都带着一种女孩子的秀气。为了配合他的体型,他身上的那套迷彩服,明显经过了重新裁剪修改。现在看起来,与其说是军装,不如说是一种充满现代感的时装。他走起路来真的很轻,轻得几乎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在走路的时候,甚至他的身体还会不自觉地像女孩子一样扭动。

    但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都明白,这样的一个人,在丛林突击战中,绝对是一个最危险的杀手!事实上,任何一个人看到他比女孩子更纤秀,还在不自觉扭动的身体,想到的都是一种东西蛇!

    而他自己显然也非常喜欢蛇这种动物,他是这样向战地指挥官进行自我介绍的,“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宇,在组织里,我负责全权清理背叛者和在公众舞台上对我们造成严重困扰的敌人,你们可以称我为腹蛇!”

    如果说战侠歌是至强至刚的代表,那么这个代号“腹蛇”的男人,就是至柔、至阴的典范。但是两个人都是相同的危险,都拥有一种虽然并不相同,却让人绝对无法忽视的奇异的魅力。

    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面对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当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的双眼都落在他的衣领上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猛的挺直了腰,一起对着这个年龄比他们要小得多的年轻人立正敬礼,他们看着那个年轻人的目光中,更透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因为他们在这个年轻人的军装衣领上,看到了一只纯金打造的“怒狮”!

    在“怒狮”组织里,能获得这样一枚纯金“怒狮”勋章的人,至今还没有超过五个人,不要问他们的出身,不要问他们的年龄,能获得这种勋章的人,绝对没有任何侥幸。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更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获得了组织最高领袖巴那加的信任,是极少数真正进入“怒狮”组织核心的超卓人物!

    而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年轻人,拥有纯粹的东方血统,如果战地指挥官没有猜错的括,他应该和军师来自同一个国家。

    “你们干得真不赖啊!”

    腹蛇的声音很轻,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中性的阴柔,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听,但是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却一起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从内部分化强大的敌人,最后对他们的心脏发起最致命攻击。为了这一天,我们整整准备了三年时间,我们只能压抑住自己对自由的渴望,坐在谈判桌前,任由那些贪官污吏对我们指手划脚,我们只能卑躬屈膝,我们只能小心翼翼。到了今时今日,我们终于可以一鸣惊人,控制了整个阿普那达!可以说,除了这片城堡,我们已经取得了近乎完美的胜利。”

    腹蛇凝视着战地指挥官,轻声道:“可是在这里,你不但让我们“怒狮”组织尝到了最惨痛的败仗,更让我们用整整两年时间,消耗了无数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一支“陆虎”部队全军覆没,听说就连首领亲自训练出来的黑寡妇敢死队,也让你们当成了陪酒女郎。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指挥的,能让我们最英勇善战的兄弟同胞们,进攻一座区区三四十个人防御的城堡,就能付出这样的代价?或者说,你究竟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城堡里的人,防守了二十多个小时!”

    最高指挥官闭紧了自己的嘴巴,面对这种结果,他真的已经无疾可说。

    腹蛇的目光突然被一具头部中弹的尸体吸引了。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体,仔细检查那一具尸体,他甚至直接把手指探进了尸体眉心中间,被子弹居高临下斜斜打穿的伤口。

    “腹蛇”不断从尸体堆里寻找拥有类似伤口的尸体,一次次把手指插进死尸眉心间的弹洞里面,顺手带出丝丝缕缕鲜血和脑浆组成的东西,在连续检查了四五具尸体后,这个年轻人不由皱起了眉头。低声自语道:“难道是他?!”

    也许是思考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也许他就是喜欢用血腥的鲜甜味道来刺激自己的思维,这个年轻人竟然在深思中,慢慢把刚刚从死尸伤口里拔出来的手指,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看着他这种绝对变态的动作,就连战地指挥官这样一位身经百战,早已经见惯生死的职业军人,也觉得胃部发紧,更不要说那几名作战参谋,早已经开始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发出一阵阵干呕了。

    缓蛇突然命令道:“把地图拿过来!”

    凝视着地图思考了半晌后,腹蛇点着地图的某一个位置,用手指在上面画出了一条横切线,对战地指挥官道:“立刻准备足够量的炸药,从这个位置,进行爆破!”

    在连环爆破声中,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当其中一团硝烟冲天而起,大片的土层突然陷落,一条已经拥有几百年历史,用青石板和石灰粉加固的地下通道,终于暴露在天日之下。望着这样一条地下通道,不用派人去堪察也能知道,元首大人和他的亲卫队,外加那个用无赖手段,硬在城堡前面拖了一个多小时的家伙,已经*这条地道成功的逃出生天。

    负责指挥城堡攻坚战斗的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在这个时候脸色当真精彩得有若见鬼。

    腹蛇跳进了那条地下通道,几分钟后,他拎着用一枚手雷和两排子弹匣做成的地雷重新返回地面,望着这枚“诡雷”的制作方法,慢慢的,腹蛇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冰极,冷极的微笑,他晃动着刚刚从地道里挖出来的东西,低声道:“战侠歌,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只是,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你设计诡雷的水平一点也没有长进啊?!

第三十一章 致命武器:静官!

    “让我看看,我们的猎物,究竟会逃到哪里去。”

    蝮蛇聆听着一名作战参谋对整场战斗的报告,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红蓝双色铅笔,以眼前这座已经变成一座废墟的城堡为核心,不断向四周扩散,最后蝮蛇手中的红蓝双色铅笔的笔头,慢慢落到了阿普那加市郊五十里外,那一片连绵不绝,几乎没有为烟的原始热带雨林上。

    “不要再零散的派遣追击部队了,这样你只会让自己身边的军人,成为他的开胃小菜。”蝮蛇抬起头,轻点着他最终从地图上确定的坐标,对战地指挥官道:“在这里集结部队,从这个时候开始,一场精彩的猫与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战地指挥官望着蝮蛇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位置,嘴角略略向上一掀,他最后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位作战参谋却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逃进热带雨林当中?”

    是啊,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在这种情况下,元首带领他的亲卫队成功突围,一定会想办法和仍然效忠于政府,效忠于他这个法律认可最高领袖的政府军队会合。没有军队支持的最高领袖,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一个缺乏自保能力,却拥有太多可利用价值的猎物罢了。

    “我不知道他们要逃进热带雨林。”

    蝮蛇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轻声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想活着逃出我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们就只能进入这片原始热带雨林。”

    “你们最擅长的就是打丛林游击战,当年你们就是凭这种战术,挫败了政府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可是这一次,你们遇到了丛林作战的真正高手。你们的那点伎俩。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自夸地地方。你们来源于实战的自信,面对他,只会让你们的损失更大。坦率地说,你们的唯一优势,就是人比较多罢了。”

    蝮蛇用他那双犹如笼罩着一层白雾的双眼,慢慢从战地指样官和几名作战参谋的脸上扫过,几乎蚕一个人的脸上,都沫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要知道“怒狮”组织可是依托着那一片又一片连绵不绝的热带雨林,和政府军打了十几年的丛林游击作战。要他们打城市攻坚战也许还略有不足。但是说到丛林作战,他们“怒狮”组织经过多年实战洗才的老兵,又怕过谁?!

    过了好半晌。蝮蛇才嘴角微微一掀,扬起一丝讥讽的微笑,他淡然道:“记住了,这一次你们的对手,是战侠歌!”

    战侠歌!

    这个名宇就犹如在耳边一连串炸响地闷雷直轰得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一起脸上变色。

    到了今日,在世界特种领域舞台上,还有谁不知道战侠歌这名字,没有听过“密林之虎”这样地称号?!

    又有谁在看了“蓝盾”军事比赛的录相后,能忘记带领中国参赛队品尝了三连败,即将面对第四次失败时,战侠歌为了不让自已因为中弹退出比赛,反手刺自己的那一刀?一个对自己下手都这样狠辣的人,在战场必然是最疯狂地勇士!

    又有谁敢忘记在战侠歌的带领下,那本来是乌合之众的中国军人,到最后凝聚出来的最可怕爆发力?!

    “战侠歌虽然是一个英勇善战的军人,而且是一位出色的指挥官,但是佛罗伽西亚元首的亲卫队,就算是临时愿意接受他的指挥,毕竞双方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他调配起来,还没有办法做到如躯使臂。可是你们为了减少损失,却任由一支佣兵部队冲进了城堡。”

    蝮蛇的眼晴里满是讥讽的冷意,“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们也应该知道“南非飞虎”奥兰斯利和战侠歌的关系吧?这一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雇佣军临阵倒戈,终于给了战侠歌足够的砝码,让他真正成为主导整场战斗的最高指挥官。没有一个可以制约元首亲卫队的力量,你以为那些愿意用生命向领袖效忠的亲卫队士兵,会放任战侠歌用胁持元首为人质的方法,来逼迫你们,让你们明明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却象一群傻瓜般,陪着他演了一回大戏,当了一回配角A、B、C、D?”

    听到蝮蛇的点评,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做出这样错误的判断,导致整个战局出现这种变化,绝对是他们不可推卸的失误。

    “但是,这并不是你们最大的失误,你们不知道战侠歌的真实身份,让雇佣兵去当炮灰,减少自身伤亡,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战侠歌劫持元首的真正原因?以战侠歌的眼光和头脑,他只怕从一开始,就判断出这座城堡下面应该有逃生用的秘道,可是他为什么非要带领一支几乎被打残,缺少弹药补给的元首卫队,在这里坚持了二十多少个时?”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冒着生命危险,直接把自己和元首暴露在你们的枪口下,给你们做出了六个小时不能进攻的限定?就算你们暂时不能找到答案,在六个小时时限将要到达的时候,突然接到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降落到中国大使馆,搭载大使馆全员撤退这样一份情报的时候,你们难道就不能把这两件事联合在一起,进行适当的推理和联想吗?”

    蝮蛇一针见血的道:“你们最大的失误,就是在战斗中,被战侠歌彻底激怒,已经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失去了自己的节奏,失去了冷静的思考!”

    战地指挥官全身狠狠一颤,他的脸色猛然变成了一片苍白,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嘶声喊道:“你的意思说,战侠歌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让中国大使馆所有成员,能够通过那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成功撤退?”

    蝮蛇没有说话。他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两名蝮蛇带领的军人,把一个拥有绝东方血统,身体发胖的男人,推到了他们面前。可能是嫌这个男人走得实在太慢,跟在后面的押送者,倒拎起手里的自动步枪,用枪托对着这个男人的腰部狠狠一砸。

    “啊”

    那个男人猛然发出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的双手撑在一片滑滑腻腻的东西上。当他睁大了双眼,终于发现自己双手按在了一堆碎肉上,而一颗已经和身体分开的头颅,就躺在他的身边,瞪着大大的双眼,呆呆的望着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再一次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慢慢扬起。周围所有“怒狮”组织的军人,脸上都流露出不屑地神色。蝮蛇用玩味地眼光望着这个吓得全身发颤,聆听着他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拉长了声音,道:“他和战侠歌一样,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他和战侠歌参加了同一个旅行团,来到了佛罗伽西亚,如果没有遇到我们推动这场圣战,说不定几天下来,他还会和战侠歌成为朋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虽然大家都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人分三六九等,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全身发抖的可怜虫,大家真的无法把他和那个面对几千名敌人,依然放声大笑,依然放肆而张扬得让人隐隐心折的战侠歌联系在一起。

    “大家也不要怪他做出这么失常的举动,”蝮蛇拉起那个男人,他甚至还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折得方方正正的手帕,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动作,帮那个男人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用一种同情的语气,道:“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眼睁睁地看着战侠歌那样的人物,先杀掉了自己的女儿,再扭断了自己妻子的脖子,却因为无法抵受战侠歌刻意泄露出来的气势,而失去了勇气,不能为自己亲人报仇之后,都会变成他这个样子吧?”

    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不要说是这个家伙只是一个生活在幸福国度里的平凡人,就是他们这些身经百战心志坚毅的军人,一想到自己要单枪匹马的向战侠歌那样的人物发起攻击,他们都会在心中微微发怵。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盟友和伙伴,因为我们都有一个相同的敌人……战侠歌!”

    蝮蛇随手丢掉己经弄脏的手帕,拍着那个男人的肩膀,用中文道:“不好意思,刚才需要赶时间,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蝮蛇的声音虽然包含了太多让人不寒而颤的阴冷,但是站在这片犹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血腥的战场上,面对几千名眼睛发红,手里拎着武器的野兽,猛然听到了熟悉的母语,见到了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同胞,那个男人就好像是一个快要被溺死的人,突然手中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绳索,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一把抱住蝮蛇放声大哭。

    蝮蛇望着这个把鼻涕和眼泪都摸到自己身上的可怜虫,脸上不由掠过一丝鄙夷的嘲讽,但是他却伸手,轻轻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和声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宇。”

    那个男人抽抽搐搐的道:“进宫!”

    蝮蛇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声音中也突然多了一种犹如利器般的冰冷,他从牙缝中,一字一顿的问道:“进宫?!”

    “不”这个把整个人都趴在蝮蛇身上的男人连连摇头,他明显是普通话不标准,他抽搐了半天,在蝮蛇越来越阴沉的目光中,最后总算是清楚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静官!”

    “嗯,原来你叫静官!”蝮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勉强把自己积压在心中的愤怒一点点的排掉,过了好半晌,他才问道:“你能不能用英语,向大家讲述一下战侠歌究竟对你和你的家人,做出了什么样的暴行?”

    蝮蛇虽然和战侠歌看起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但是在他们的身上,却都拥有一种可以迅速让人稳定下来的强大魅力。在蝮蛇的轻轻拍打中,静官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镇定,他听到蝮蛇的话,眼睛里不由闪过了一丝惊惶。但是他咬紧了嘴唇,仍然用力点了点头。

    在静官重复述完他和家人的遭遇后,蝮蛇略一点头,还是那两名军人,用明显比刚才温和多的动作,把静官给“请”了出去。蝮蛇就微笑的站在那里,目送静官被那两名军人送上了一辆汽车,他才回头望着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问道:“你们听完了这件事情,是否对战侠歌有了一个更深刻的了解?”

    “战侠歌能在世界特种作战舞台上迅速崛起,的确是有过人之处。”战地指挥官身边一个最出色的作战参谋,为大家分析道:“他能在那么恶劣危险的环境中,一边为那个叫“雅洁儿”的女人疗伤,一边接住各种投进商店里的武器,说明他拥有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绝对冷静与从容的心态,而且拥有面对最复杂情况进行快速处理地天赋!”

    辑蛇点了点头,道:“不错!”

    “他出手够狠,他不但把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一脚踢向了轮口,更能不动声色的将一名已经失去理智的母亲扼死,这说明,这个人一旦进入战场,就会抛除所有的情绪,把自己真正变成一台作战机器。这样的人,在战场上,会比我们的敢死队更可怕!”

    蝮蛇不置可否,只是略略一笑,道:“还有吗?继续!”

    “静官说过,在击毙我们两名兄弟后,战侠歌把一支步枪交到了雅洁儿的手里,他明明知道雅洁儿很有可能会真的向他开枪,他仍然敢转过身,任由雅洁儿自己做出决定,这说明战侠歌这个人喜欢赌博!拥有这种特质的人,一般不会按牌理出牌,一般会在战场上做出惊人之举,试图以小博大,通过冒险激进的方法,获取最大的胜利!”那位作战参谋对战侠歌做出了总结,“综合以上几种特质,我可以推断,战侠歌应该是一个思维细密,行事果决,出手狠辣,又拥有强大领导魅力,能够在任何情况下,成为全场核心的人物!和他这种拥有逆向思维,能够强行以力破局,扭转局部战场形势的敌人对决,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他的尸体,并亲自上去补一枪。否则,就不能确定我们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说到这里,这位明明拥有不俗的头脑,就是因为受到“怒狮”组织所陷,缺乏必要的情报,而无法对战局做出正确判断的作战参谋,猛的瞪大了眼晴,“不对呀,战侠歌这种人,天生应该是最优秀的军人,他的天性就是将进攻发挥到极限,他既然已经出手杀掉了那个女孩的母亲,他就不可能现留下静官这个隐患。如果他真的这么粗心大意,他就不是战侠歌,更没有资格活到今时今日!”

    听到这名作战参谋给予战侠歌如此高的评价,蝮蛇的眼睛里总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尊敬还是痛恨的情绪。蝮蛇提醒道:“别忘了那个身负重伤的雅洁儿。”

    那位头脑不俗的作战参谋,低下头沉吟了片刻,他突然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狂叫道:“我明白了,我全部明白了!就是因为那个雅洁儿,战侠歌才无法继续痛下杀手干掉静官。虽然静官这个人根本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杂鱼,但是对于战侠歌来说,做事半途而废,已经是他身为一名特种部队指挥官,对自己最大的失职;也是因为雅洁儿,战侠歌要带领元首亲卫队把我们整整拖了二十个小时,让她有机会和中国大使馆的成员安全撤出佛罗伽西亚!雅洁儿就是唯一一个可以影响战侠歌的判断,让他在战场上不能再保持最冷静心态的最大弱点!”

    “你们中间,总算有人想明白了。”蝮蛇冷然道:“可是你们就因为一时的懒惰,而放任战侠歌生命中最大的一个弱点离开了佛罗伽西亚!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当雅洁儿随着中国大使馆成员一起撤出佛罗伽西亚的时候,你们面对的就必然是一头真正再没有任何顾忌,可以任意疯狂咆哮的猛虎!”

    “最重要的是,战侠歌这个人当真称得上是兄弟遍天下,一旦接到他在佛罗伽西亚失踪的消息,不知道会有多少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以个人身份,源源不断的赶到佛罗伽西亚,聚集到他的身边。而一直挂在他名下,现在已经有几亿美元的反恐基金一旦启动,更不知道会有多少雇佣兵团赶往这里,象“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一样,心甘情愿的成为战侠歌手中可以任意动用的棋子!”

    蝮蛇眺望着坐在车里,混身还在轻轻发颤的静官,低声道:“至于他嘛,谁说他就一定是一只无足轻重的杂鱼?要知道,越是老实人,一旦被人逼到再没有退路的绝境上,他的反击将会越疯狂。恐惧,也是一种绝大的力量!只要我善加利用这种力量,再加上战侠歌对静官无法避免的轻视,我就有机会,让战侠歌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第三十二章 舆论风暴

    “我知道他是一个军人,我还知道他在军队里很有名气,是一个战斗英雄,还参加过什么军事比赛。顶着这样的光环,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事实上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军人,去履行军人保家卫国,为人民服务的最神圣使命!可是……今天我的梦醒了!”

    静宫抱着被AK自动步枪在近距离打成一团碎肉的女儿尸体,他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那里,任由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淌出来,他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过了好半晌,他才猛然发起一声痛苦到极限的嘶叫:“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女儿,她今年才只有六岁啊,她是这样的小,又是这样的可爱,可爱得让我这个爸爸,连骂都舍不得骂上她一句,她就是我的心肝肉啊!可是就是那个战斗英雄战侠歌,就是那个本来应该保护我们,天天在嘴上喊着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一脚把我的女儿踢到了枪口上。”

    “你们再看看……”静宫伸手指着一个仰天倒在地上,头部和肩膀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两眼都没有闭上,似乎仍然无声控诉着什么的女人,哭叫道:“那就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一个亲眼目睹了自己女儿被打成一堆烂肉的可怜母亲。她只是象任何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一样,对着杀人凶手冲过去罢了,她手无寸铁,根本不可能对战侠歌产生任何实际性的危胁,可是她竟然被战侠歌生生扭断了脖子!”

    “我家破人亡了!”

    “可是杀死我所有亲人的人,竟然就是本来应该保护我们的军人!”

    “我也交税,就是我们千千万万勤劳工作的人,养活了几百万军人,可是我们得到的是什么?血腥的屠杀,无耻的背叛?”

    ……

    静宫一句句包含着血与泪的嘶吼与控诉,他怀里那个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只有六岁大的女儿;就倒在他面前,死不瞑目的妻子;他钱夹里那张看直心不烦和睦美满的全家福相片……这一切的一切,都形成一种可怕的冲击波,在一下接着一下,重重锤打着每一个观众的情绪与心脏。

    静宫抱着自己的女儿,呆呆的坐在那里,开始用一种近乎迷离的状态。讲述他和女儿一起在游乐场遇到一只和主人走失的小狗,而发生的小小故事;讲述他如何焦急的守护在妇产科的门外,直到听见女儿来到人世间第一声嘹亮的哭啼。得到母女平安的消失后,他那种如释重负;讲述当他第一次抱住自己的女儿。体会到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

    这些再平凡不过的小事,在这种到处都是血与泪的环境中,通过静宫已经哭哑了的嗓子里讲出来。反而更拥有了一种朴实却强烈到极限的震撼力。

    “我是一个孬种!”不知道喃喃诉说了多久,直到脸上的血与泪都慢慢的被风干,静宫的脸上,也扬起了一缕再和平凡无缘的坚毅。“当时我真的应该冲过去和战侠歌拼命,我承认,是我怂了,我怕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杀了我女儿和妻子的杀手扬长而去,却只能躲在一边发抖。但是我从不会再沉默下去,我也不会再回国,因为……我要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竟然想向一个国家不知道消耗了多少我们纳税人的金钱。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挑战,但是,这已经是我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能为自己亲人,能够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

    录相播放完了,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雪花点,一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落到了遥控器的开关上,液晶电视机被关闭了。

    蝮蛇轻挑着眉毛,道:“真看不出来,这个静宫还满上镜的,而且表情丰富煽动力强,演技真是不错。我想只要这份录相加上在场十几个人的证言一被丢到互联网上,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战侠歌这样一个战斗英雄,彻底身败名裂。”

    加入“怒狮”组织仅仅两年时间,就成为仅次于最高领袖马那加的实力派人物军师淡然一笑,他摇着头道:“你看起来当然是轻松简单,可是你知道为了获取足够的资料,画面和叙述还要做到煽情而不造作,我们翻来覆去的拍了多少次吗?你看看我脸上的黑眼圈,我在剪辑室里整整泡了十七个小时,才终于弄出这么一个十五分钟的短片。对了,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首那边的追捕工作,怎么样了?”

    蝮蛇坐到军师对面的沙发上,端起一杯佛罗伽西亚盛产的红茶,先品尝了一口,才淡然道:“战侠歌带领‘南非飞虎’奥兰斯利手下的雇佣兵,和那支只能用童子军来形容的无首亲卫队,已经顺利逃进热带雨林中。那些自以为擅长打丛游击战的家伙们还不服气,结果追杀进去四十八个小时,连人影都没有找到,就有一百多人死在了战侠歌设计的地雷下,现在已经老实多了。”

    “哼,”军师轻轻哼了一声,道:“战侠歌是朱建军那个参加过九年越战,号称‘丛林死神’的超级怪胎,一手训练出来的徒弟。再加上第五特殊部队只能用庞大来形容的教官团,和不惜成本的高昂资金投入,用了十几年时间,倾心打造出来的第三颗獠牙,又怎么可能是这些乌合之众能够对付的?!他们比起参加‘蓝盾’军事体育竞赛的那群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应该还是相形见绌很多吧??”

    蝮蛇不置可否的轻轻耸了耸自己的肩膀,问道:“你既然知道‘怒狮’组织网罗的那批杂鱼,根本不是战侠歌的对手,为什么还要命令我不许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追击?我在俄罗斯战场上追踪了战侠歌那么久,他会的那些伎俩我都会,我会的他未必会。”

    “他们可是躲进了几万平方公里的热带雨林,只要战侠歌他们蛰伏不出,我想,就算你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也无法胜任这种大海捞针的工作吧?再说了。你追上了战侠歌,你又能百分之百十年战侠歌吗?依我看,加上你通过在俄罗斯全程跟踪战侠歌的方法,了解了战侠歌的作战技巧和手段获得的情报优势,让你们两个人在热带雨林中公平对决,你也绝对不能自称是稳操胜券。”

    蝮蛇保持了沉默,军师讲的。的确是一个无法反驳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已经没有人敢说,在热带雨林中。追杀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精心培养出来的一颗獠牙,还能够稳操胜券。尤其是他们这种超级狙击手。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对方绝对致命的攻击,在瞬间分出生死胜败。

    “更何况带着人在几万平方公里的热带雨林中乱窜。去傻傻的充当苦力,也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

    军师把自己的身体微微后仰,用一个舒服的动作半躲在真皮制成的沙发上,他伸出一根手指轻点着额头。道:“在这个世界上,摇旗呐喊的人太多,而运筹帷幄的人太少了。我的徒弟,你究竟是想当一个摇旗呐喊的人呢,还是想做一个运筹帷幄的人?”

    看到蝮蛇仍然闭紧了嘴巴坐在那里,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和战侠歌之间过节的军师,暗中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再大上几岁,就会发现。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用谋略杀人,比用手里的枪去杀人,更有效,也更安全。至少,只要我把这份录相通过互联网发送出去,战侠歌就算是有机会找到交通工具,面对国内爆发的舆论风暴,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身败名裂,注定要终身受到道德审判,顶着别人异样眼光的境地,他也别想再回国为军队效力了。我想,就连把他征召进部队,处处维护他的李向商,这一次也得从自己的校长宝座上滚下来了。”

    蝮蛇总算从嘴角扬起一丝阴毒的笑意,他低声道:“好!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师父您谋略的威力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战侠歌变成丧家之犬的可怜模样了。”

    “好啊!”军师微笑道:“我手下有二十五名精通社会宣传的作战参谋,已经做好了发起攻击的准备,就让我们一起来看场令人赏心悦目的好戏吧!”

    互联网,是一个打破了传统媒体时间与空间的局限,让每一个拥有电脑并能够登陆网络的人,能够共享信息的数据平台。这是一个绝对开放,普及率、覆盖率绝对惊人,行政干涉力量却小得可怜的领域。

    一部冠名为“战侠歌……你到底是英雄还是屠夫”,仅仅十五分钟里长,画面经过超压缩,音质却丝毫无损,下载速度奇快的短片,不知道是谁投到了互联网上。当静宫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孔出现在千千万万电脑的显示屏上,当他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边悲泣一边向所有人控诉战侠歌的暴行时,所有人都动容了。尤其是那些感情丰富的女孩子,只看到一半,炽热的泪水,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

    当静宫最后扬起他那突然显得再不平凡的头颅,带着一种难言的骄傲和刚毅,对着通过互联网观看这一部短片的所有观众,宣扬出他必死的决心,直接判定了战侠歌这个屠夫的死刑时,所有人的感情线终于被突破了!

    也许是有人刻意炒作,在背后推波助澜,也许是战侠歌实在太有名,在相片上,他那傲然中透着放肆与洒脱的微笑,曾经吸引了太多女孩子的目光与梦想。现在偶像彻底破灭,前后反差实在太大,造成了戏剧化的效果,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内,这一部短片就被下载,复制了二十五万次!当网络监察部门终于发现事态不对时,这一部短片已经从星星之火,变成了怒火燎原。

    在各大BBS上,针对短片内容的讨论,已经分成正反两方,辩论得热火朝天,更进一步推动了这个短片的传送速度。

    “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英雄!”

    “我们在哭泣,因为我们的守护神,对我们挥起了手中的那把利剑!”

    “屠夫!刽子手!伪君子!”

    “战侠歌。站出来告诉我们,你究竟有没有做这样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暴行!”

    ……

    一篇篇充满火药气息的论文,以几何状态,在互联网上越滚越多,在三个小时后,你只要通过互联网搜索“战侠歌”这个名字。至少能找到两百多万个相关链接……战侠歌这次真的是大大的又出了一次名。事已至此,就算想通过行政力量,也无法再压制这一部短片。在华夏大地上,造成的一次不亚于核弹爆炸的大震荡。

    接到上级电话的李向商校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默看完了那部十五分钟的短片,顺手又翻了几篇显示是有高人捉刀的征讨檄文。再看看互联网搜索网页上,已经达到三百万个链接这种惊人的数字,李向商纵然是身经百战心志坚毅,见惯了风风雨雨。在这个时候,也不由暗中叹了一口气。

    站起来挺直了自己的腰,李向商用留恋的眼神,浏览了一遍他这间校长办公室,他用自己宽厚有力的手掌,缓缓从校长办公室的每一件家具或者装饰品上轻轻滑过,当李向商的目光,落到陈列架上,那一排排他用无性的军魂和热血的青春。换回来的奖章与奖杯时,李向商脸上苦涩的笑容更浓了。

    最后李向商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他伸手把办公桌上的那张他和龙建辉、朱建军还有雅洁儿四个人一起拍的合影拿起来,凝望着相片上那四张年青而充满朝气的脸,李向商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当真称得上是苍海桑田时过境迁。相片仍在,但是他们四个人,现在已经有两个在地下长眠,一个把自己留在了俄罗斯那个异国他乡,一个在冰大板,带着整整击毙一百名敌人的光辉与荣耀,带着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第二颗獠牙的尊严,与冰雪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死者已经去,但是活下来的人呢?

    雅洁儿受到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巨大重创,躲在医院里仍然生死未卜。通过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的陈述,李向商才知道,原来雅洁儿竟然曾经对着战侠歌开过枪!李向商简直不愿意去想象,雅洁儿当时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对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对着自己已经踏进婚姻殿堂的丈夫,扣动了武器的板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时她一定心痛如绞!

    一想到要不是恰好那枝自动步枪的弹匣里已经没有子弹,第五特殊部队就要同时损失两名最重要的成员,李向商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长长的闷气。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雅洁儿仍然没有适应军人这个职业或者角色啊!

    李向商现在还能清楚的记住,当然他第一次和雅洁儿见面时的情景。雅洁儿是六岁进入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女孩子一般发育得都比男孩早,当时她的个子几乎和李向商一样高,她给李向商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她一边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一边哭着寻找自己的爸爸……她是被老爸用带她去公园玩的借口,骗进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

    还没有成年,就被送进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孩子,又有哪一个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说句实在话,李向商还真的很羡慕战侠歌,至少他因为眼睛视力的关系,还有一个可以回忆的快乐童年,而他们这些从小就被送进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童年的回忆就是无休止的训练,和教官一次次在耳边炸响,让他们忍不住混身发颤的怒吼。

    不断有伙伴因为承受不住过于严格的训练,而被淘汰出部队,不断有新的学员,一批批的加入。他们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心智也开始成熟,也慢慢开始接受并喜欢上军人这个职业,但是也有少数成绩非常优秀不会被训练淘汰,却在潜意识中抗拒命运的人存在。

    这些人,有些想尽办法,终于让自己离开了第五特殊部队;还有一部分人,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和周围的人相处出不可分割感情,最终选择留在了部队。雅洁儿,无疑就属于拥有过硬的军事技术,却没有军人的铁血意志,即渴望象个平凡人一样生活,却又不愿意离开部队,这种拥有最复杂心态的类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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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介绍:
当过兵,站过岗,守过边疆上过天。
走过南,闯过北,拉着死神跳过舞。
挨过刀,中过弹,枕着鳄鱼睡过觉。
翻过山,游过海,搂着死人嗥过歌。
弹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弹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弹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