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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卧天下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txt下载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08章 你莫不是会唇语?

    "情况如何,殿下他如今情况如何了?"陌上花与柳正刚一开门走出,那侍卫就忙凑上前来,满脸急切的询问,彼时,已至暮色。

    陌上花淡淡的瞥了那侍卫一眼,便直接绕开侍卫继续朝外走。

    那侍卫刚想拦住陌上花问个清楚,柳正便挡在了他面前,温声解释,"殿下如今已经没事了,但现在还不能见人,待我回去吩咐了药童过来专门伺候,届时,我在让药童引你进去探视。切记,此时万万不可打扰。"

    侍卫面上闪过几分狐疑之色,刚想继续追问,柳正便也转身离去,"半个时辰后,我就会让药童过来。"

    侍卫也不懂医理,如今听柳正如此说,在看两人的平静之态,料想两人也不敢真的将阎墨厉怎样,便只得叹了一声,盘腿在房门口坐下,继续守着。

    ...

    陌上花忙碌了三四个时辰,眉目间已隐隐可见疲惫之态,唇瓣上的血色都少了几分。

    秦雅一见她这副模样,忙心疼的上前,将一厚厚的斗篷披到了她身上,"王妃,您瞧您,眼眶都快熬红了,眼下是不是已经疲惫至极了?您饿不饿,若不然先回去吃过饭,便即刻就寝吧。"

    陌上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直强撑的神经这才放松了几分,"是有些累,走吧,先回去休息一会,至于晚膳,遍不必了,我如今也没什么胃口。"

    顿了顿,她面色倏的一凝,"对了,王爷中途突然出来了,你可知他去做什么了?"

    秦雅正低头帮陌上花系斗篷系带,闻言,头也不抬的道:"王妃管他作甚,王爷那样日理万机,许是去哪里忙什么大事呢。"

    言语中,颇带几分气恼之意。

    "你这火气怎的这般大?"陌上花眉梢微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一般。

    秦雅变了扁嘴,仰起巴掌大的小脸,面上果然带了几分不满,"王妃,眼下是您的身子要紧,您还是先跟奴婢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着,绕到一旁,两手扶着陌上花朝前走着。

    陌上花眼下的确不太舒服,见状便也没多想,便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然,刚刚走了两步,她脚步便再一次顿了下来,一手紧紧抓住秦雅的手腕,眸内罕见的起了几分较大的波澜,又是凝重又是惊喜。

    "秦雅,你,你的耳朵没事了?"

    许是太累了,陌上花到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往常,秦雅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口型,才能知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方才,她可是一直在低头给她系衣带,头也没抬,却能想也不想的接上她的话,定然是那已经彻底生效,让她恢复了听力。

    思及此,她抓着秦雅手腕的手都不禁用了几分力气,心中控制不住的激动。

    毕竟这方才过去两日,她原本也报了可能医不好的准备,如今不仅医好了,药效还提前起了作用,这让她如何不激动。

    手腕处传来些微疼痛,秦雅却一声不吭,面上的不满愤懑通通敛去,只咬着唇,泪水渐渐填满了眼眶,哽咽道:"方才那个混账侍卫要杀奴婢的时候,就已经好了,只是奴婢怕影响您,这才一直忍着没说,哥哥他也为我高兴呢。"

    "这分明是高兴的事,你若是在哭,可就说不过去了。"陌上花抬手抹去秦雅眼角的泪,抬眸四处望了望,"你不说,我险些没想起来,秦林呢,他可有恢复?"

    "哥哥他去膳房催人为您准备晚膳了"提起这个,秦雅眸内不免泄出几分担忧,"王妃,奴婢都恢复了,哥哥他应该也能如我这般,顺利康复吧?"

    陌上花沉吟片刻,方才安抚道:"说实话,我不敢跟你保证,毕竟你们两个的身体状况,以及患病之处都是不一样的,但你放心,至少也有七成的把握。"

    "是了,眼下还不到三天奴婢的耳朵应当只是侥幸才提前康复的,哥哥他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怎么,秦姑娘的耳朵,从前一直听不大清楚吗?"秦雅那边话音刚落,方才一直打发那侍卫的柳正才跟了过来,听了秦雅的话不免惊讶,但也没有直接问出来,斟酌了一下,才极具风度的委婉开口。

    与这般温和的人讲话,就连平日脾气稍火爆的秦雅,也不免将语调放缓了,很是无所谓的笑着,"不瞒柳御医说,奴婢这耳疾是出生就带着的,可不是什么听不大清楚,而是完全听不见,如今也是才好的。"

    "我以前竟从未看出"柳正眸中涌上诧异之色,回想良久,才试探性的问道:"你莫不是会唇语?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到如今,陌上花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温润的面容,顿时浮现出巨大的震惊之色,"现在好了?"

    秦雅刚想回答,陌上花便突然轻捏了她一把,话却是朝着柳御医说的,"我院中还有事务要处理,且眼下夜色已深,你若逗留太久,难免招至非议,你若好奇,明日在谈也不迟。"

    柳正见陌上花如此说,这才后知后觉想到此处,忙压下心中巨大的震惊以及好奇,俯身拱手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你与亲姑娘的清誉,我这就去了,两位不要见怪才是。"

    陌上花面上并无怪罪之色,只轻轻摇了摇头,便径直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未在多说。

    柳正见状,目送陌上花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方才转身,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接下来,便是秦雅惊慌失措的呼喊,"王妃,王妃您怎么了,王妃?"

    柳正心中猛地一颤,慌忙转过身来,便见刚才还好端端的陌上花,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秦雅则坐在一旁,将她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膝上,看不清神情。

    柳正心脏几乎跳了出来,忙奔了过去。

    到了近前,他才看清楚,此时的陌上花,双目禁闭,口角溢血,一看便是不好了。

    而秦雅,原本还在学着陌上花从前对待旁的昏迷的病患那般,轻轻拍打她的面部,眼下见柳正来了,忙抬起头来,"柳御医,你快来看看王妃。"(未完待续)

第1809章 当真要不行了?

    柳正心中只比秦雅更为急切,她话音方落,他便蹲下身来,捉过陌上花一只无力垂在身侧的皓腕,闭目把脉。

    许是关心则乱,他心绪乱成一团,好半晌才静下心来,诊出脉相。可这脉相,于他来说,比诊不出还要恐怖些。

    原来,她还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丹田处的内力方才看似已重新聚拢,可此时又已分散肆虐起来,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丹田,搅动着内力。

    若不得治,轻则内力全失,重则伤及肺腑,性命不保。

    这应当是还在医治的时候便有了,可内伤之痛,她竟从始至终没有透露出半点,一直忍到现在,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管如何做到,总之柳正现在已是担忧,惊惧到了极点,诊出脉相之后,竟是想也未想便直接将陌上花拦腰横抱起,快步朝务院而去。

    秦雅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忙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往常要走一炷香的路,如今只要一炷香便到了坞院。

    眼下这个时辰,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陌上花回了坞院,整个院子的丫头顿时都看热闹般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咬着耳朵。

    秦雅听的气恼,却也明白此时万不可将人都赶走,不然,她们必定以为柳正与陌上花有染,出了院子便去胡说八道。

    因此,她便直接板下脸来,沉声呵道:"王妃在外面昏倒了,你们不伺候着,还在这里添乱,是不是都盼不得王妃好在?"

    几个丫头的脸霎时白了,忙将头颅埋低,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秦雅心中的气这才顺了些,又吩咐道:"都在这里候着,免得一会柳御医有什么需要唤不到人帮忙。"

    "是。"丫头们被秦雅威慑,根本不敢多言,忙应声答了一声,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卧房里间候着了。

    秦雅见状,这才赶紧到了床榻旁,面上肃色已然转为满满的担忧,"柳御医,如何了?王妃到底怎么样了?"

    柳正正拿了银针去扎陌上花的人中之处,不敢有分心,便摇了摇头,示意秦雅安静。

    秦雅见状,也只得咬紧了唇瓣,满目紧张的关注着柳正的动作。

    眼见陌上花的人中处冒出了一滴殷红血珠,莫说秦雅,就连柳正面上也是一凝,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眸。

    半晌,陌上花长捷轻覆的睫毛才轻轻扑闪了一下,缓缓睁开,眸内神色也清明起来。

    "你醒了..."

    "王妃!"

    见她睁了眼,柳正秦雅二人几乎同时出声,皆是围在床榻前。

    陌上花没有立即回答两人的话,自己撑着床榻半坐起来,而后自己以左手搭右手,自己给自己把脉。

    "不用看了,你如今的状况,糟糕的紧,以你一己之力怕是不行,必须我从旁辅助才行。"柳正见状,手上没有阻止,剑眉却是紧紧皱在一起,显然很是忧虑。

    陌上花仍是执意自己把了脉,而后的结果果然如柳正所说,她柳眉不禁微蹙,轻抿唇瓣,久久没有言语。

    原本她打算自己悄悄诊治的,但既然已经被柳正秦雅看出来了,她便没有继续瞒着的理由。

    方才医治阎墨厉之时,她没给自己医治,已然错过了最佳时机,如今想要将内力重新梳理整齐,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没有一个医术高明之人帮忙照看,决计是不行的。

    陌上花心思一转,便想到了这一层,柳眉拧的更紧,几乎拧成一团。

    秦雅见陌上花如此状态,心中不免焦急,便急忙问道:"王妃,柳御医这话什么意思,您身子到底如何?"

    陌上花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抚道:"柳御医自会帮我照看的,你且将心好好放在腹中。"

    柳正亦是点了点头,"王妃,眼下没有比我更合适的医者了。"

    秦雅心还未来得及放在,门外便一阵喧哗,接着,阎北城的贴身小厮便直接闯了进来,他身后也跟着两个小厮。

    进了屋内,他目光在屋内搜寻一番,给陌上花行过礼后,目光又直接便落在了柳正身上,道:"柳御医,南夫人害了病,来诊的医者都说不行了,王爷委了奴才请您过去,南夫人那里耽误不得,还请您速速奴才走。"

    柳正剑眉顿时拧了起来,转眸看向身旁的陌上花,道:"听你的话,想必南夫人那里已是有良医在了,我再去怕也是多有不便。在则说,王妃现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难不成还要弃下王妃不顾吗?"

    小厮这才注意到陌上花已然苍白下来的面色,顿时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秦雅见小厮的模样,只觉做作至极,不免冷了面色,道:"你倒是好眼力,才看出来王妃这边不好。南夫人可是王爷的心尖宠,自有大批的人会伺候好,我们这可只有柳御医一人请的动。"

    被秦雅如此阴阳怪气的讥讽,小厮却半分气恼之意也无,唯有满脸为难之色,"瞧姑娘这话说的,那些大夫若是顶用,奴才怎么还敢来王妃这里叨扰。"

    顿了顿,他又看向柳御医,直接跪了下来,"柳御医,南夫人当真快要不行了,您是整个禹州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了,除了您,怕也没人能救下南夫人了,况且这又是王爷指名要请您去的,您若是不去,奴才们的脑袋怕都是要不保了。"

    柳正闻言,面色顿时一凝,"当真要不行了?"

    小厮忙不迭的开口解释,"城内凡事有些名气的大夫都看过了,王爷急红了眼,如今只守着南夫人不肯撒手呢。"

    顿了顿,小厮转而看向陌上花,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王妃,这可是要命的大事,要不您稍后在请了旁的大夫来?"

    陌上花还未回答,秦雅便冷哼一声,极为气不过的开口:"整个禹州的大夫几乎都在南夫人那里了,你让我们去哪请?"

    "秦雅。"陌上花低呵一声,眸光幽幽,看不出分毫情绪,"既是要命的事,那柳御医便跟着去吧,至于我这里,还烦请跟王爷说一声,从南夫人那里拨来一空闲下来的大夫来看看。"(未完待续)

第1810章 激动便跪在了床榻边

    柳正面色顿时沉了几分,眸内忧虑更甚,"可你的身子,你..."

    "柳御医,你还是速速去吧,我这里无大碍。"一句话未完,陌上花便直接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的吐字,态度很是坚决。

    小厮松了一口气,见柳正还是没有动发打算,不免催促道:"柳御医,王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

    提及阎北城,柳正面色方才松动了些许,极不情愿的起了身,转身之际,不禁又低声道:"你先把这服下,有助于你的病,具体作用,你一问便知。"

    说着,将一个小瓷瓶塞进陌上花手中,又用口型说出四字,等我回来。而后便不得不跟了那小厮离去了。

    而方才的种种,包括陌上花吐血晕倒,皆已被阎北城安排在暗处保护陌上花的暗卫收入眼中。

    如此大的事情,自然是要通知阎北城的,是以,其中一暗卫便急忙悄无声息的避开府中众多暗卫,到了南鹤之处。

    跟守在南鹤寝殿外的暗卫打过招呼之后,暗卫便顺利到了寝殿内,未曾想,迎接她的却只有南鹤,不见阎北城身影。

    "南鹤姐姐,主上不是来了你这里,怎么..."安慰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礼貌的问问道。

    此时的南鹤于先前总是微仰下颌的模样略有不同,整个人看上去都沉稳了不少,因此,暗卫才会斟酌犹豫一番,才如是问道。

    前些时日,阎北城罚了南鹤之事,真正原因是半分也未走漏的,暗卫不知也属常理。

    "出了些事情,我只是不得已设局让主上能从二殿下那里脱身,主上如今还在处理事情。"

    南鹤面色沉静,有条不紊的开口解释,而后顿了一顿,不经意般的问道:"你来此处,莫不是王妃那边有什么事?"

    她这里目前都是处于封锁状态,外面的消息是传不进来的,她自然是什么都还不知。

    暗卫点了点头,却并未直接和盘托出,只道:"主上吩咐过,若王妃有事,便即刻向他禀报,主上的吩咐,属下不敢不从。南鹤姐姐,你可知主上如今在哪个方位,属下好去寻了主上禀报。"

    南鹤桃花状的精致眉眼间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幽色,面露无奈之色,"主上的具体方位,我如今也不知晓,怕是爱莫能助。"

    暗卫眉头顿时紧紧拧起,似乎很是苦恼的模样。

    "看你的样子,出的还是大事了?"南鹤见状,面上神情一转,泄出些许好奇之色。

    暗卫既没否认,也未承认,算是默认了。

    南鹤面上顿时带了若有所思之色,沉吟了一下,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一直跟在王妃身边的,莫不是王妃出了事,若非如此,又怎会如此紧急?"

    "南鹤姐姐聪慧无双,属下也是瞒不了你的。不错,的确是王妃出了事,自从二殿下房内出来后,王妃便口吐鲜血昏了过去,王爷吩咐过,要好好留心,有半点不对便要即刻回禀,属下这才如此急切。"暗卫见索性也瞒不过去,索性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是这样。"南鹤轻轻点头,眸中并无意外之色,"不如这样,你且先回去看看王妃的情况,我在此处继续等主上,待主上归来后,便即刻代为转告。主上是清明之人,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这..."暗卫却不敢直接答应下来,言语间颇有为难之态,毕竟,那上次的事情他也还清楚的记得。

    南鹤见此,眉目间温和之态顿敛,转而染了几分恼意,"你莫不是信不过我?"

    说着,不待暗卫应答,她便继续道:"我是对主上有爱慕之心,整个暗卫营上下也都知晓,但你可莫要忘了,我同样是暗卫营中的一员,我拎的清楚轻重,不会蠢到将这消息压下来,惹得主上不快。"

    暗卫闻言,心中也不禁暗想,南鹤虽对王爷有些心思,但做事上的确从未意气用事过,她若真压下此事,大不了主上怪罪之时,他和盘托出便是,倒也不必怕。

    如此想着,暗卫心中也放了几分心,便忙低了头,"南鹤姐姐哪里的话,属下方才只是怕主上怪罪,这才犹豫的,可经姐姐这一说,属下也明白了不少,便依姐姐所言便是。"

    南鹤点了点头,面色稍作缓和,"我会想办法尽快联系主上的,你去吧。"

    "是。"暗卫俯身行了一礼,便速速退下了。

    这暗卫前脚方才离去,后脚,小厮便带了柳正到了寝殿之外。

    明面上守在门口的是阎北城安排在南鹤这里监视南鹤的两位婢女,一见小厮领着柳正来了,便将一行人都拦了下来。

    其中一位打量了一番一行四人,道:"王爷吩咐了,只允柳御医一人入内,其余闲杂人等不得扰了南夫人。"

    "是。"

    "柳御医,请。"见小厮等人退下了,侍女才开了门,让开路来。

    站在门口这个位置,只可见一八扇梨木雅屏,以及独属常年服药之人屋内才会有的浓重药味。

    更为重要的是,这诡异的氛围。

    柳正心中不禁一沉,眸内挂上几分凝重,站在门口片刻,方才抬步迈入。

    看来,当真是出了什么事,眼下他的确是不得不去看看了,且必须要速去速回才行,那药根本不足帮陌上花好转,他必须帮她才可。

    ...

    柳正方才走没多久,陌上花便觉丹田又是一股内力胡乱冲撞,气血顿时郁结上涌,一大口鲜血顿时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然,她却只是拿了帕子拭去唇瓣上沾染的血迹,面上却未有太大波澜,仿若方才不过随便咳了几声一般。

    秦雅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激动便跪在了床榻边,"王妃!"

    "死不了,没事的。"陌上花将又涌入喉中的血生生咽下,才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话。

    秦雅吸了吸鼻子,满面担忧,"您刚刚已经吐了两次血了,怎么可能没事,您就不要这般骗奴婢了,您等着,奴婢这就去把柳御医找回来!"

    还未起身,便被陌上花抓住手腕,按了回来,"别去。"

    秦雅回转过头,看见的便是陌上花微微泛冷的眼眸,以及苍白的唇色,眼圈顿时一红,"王妃,您都这般了,奴婢当真不明白,为何还要纵了柳御医去,那南夫人,先前可是对您多加陷害,想置您于死地的,您这又是何苦。"(未完待续)

第1811章 试探王爷的真心?

    "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陌上花见秦雅实在不解,为免她做出冲动之举,便出言解释道:"我让柳正去,是因为他去了,定然会向王爷提起我的情况,跟那小厮要人之举,也是想要告知他。秦雅,我也不知道我如今是怎么想的,但我心中眼下只是想让他知晓。"

    秦雅听的似懂非懂,这情爱之事,她一个小丫头,心中也是不明的。思虑良久,才道:"王妃是想试探王爷的真心?"

    陌上花沉默良久,才长睫低垂,将眸中神色尽数掩去,"南鹤先前跟我透露过,她与王爷的关系,似乎并非表面上的简单,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的不简单,这样,日后我才更便于应对她。"

    她如今的心思,比丹田内乱窜的内力还要纷乱,方才那般被秦雅称之为试探的话,只是她脑中倏的一动,才突然说出的而已,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想说便说了。如今秦雅这么问,她实在答不上来,便随口说了一通。

    不想,秦雅还是自动将她的话归于她这颗石头心终于裂了缝,心中又喜又忧,"可您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在堵吗?方才柳御医可是说了,必须要有他助你才可。"

    陌上花收了心中心思,将染血的手帕丢至一旁,面色恢复如常,"你莫不是忘了我的医术?"

    "奴婢自然知晓王妃的医术,可奴婢还是不放心。"秦雅点点头,又摇摇头,满面的担忧纠结,"那小厮办事也不知是否牢靠,要不奴婢现在就去把您让他带过来的大夫叫过来,让他们一同为您诊治,柳御医那,回不回来便先不要管了,您的伤要紧。"

    "便是他们来了,我也不会让他们诊治。"陌上花轻轻摇头,顿了一顿,方才解释道:"我患的是内伤,不能外传,若被他们一下诊出,便麻烦了。我自己可以,你呢,现在只需听我的吩咐便可。"

    说着,朝她投了一个放心的神情,"我相信自己,你也要相信我。"

    话虽温和,可陌上花那样坚定的性格,秦雅心中也是万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拗不过,便也只能点了头,"好,王妃您尽管吩咐,奴婢定然全力以赴。"

    陌上花见此,便也沉下心神,面色平静的吩咐,"现在,去把我柜中的参片拿出来,还有这疏攻丸,你也拿了磨成粉,与百合粉混做一起。"

    ...

    柳正虽早就料到事情不简单,眼下见南鹤竟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不禁诧异,"南夫人,你不是?"

    南鹤面色沉稳,从容开口:"我到底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须得陪我与王爷演一出戏。"

    柳正剑眉微拧,心口莫名跳了跳,隐隐有些不安之感,沉吟良久,方道:"臣洗耳恭听。"

    ...

    陌上花将柳正给的药丸服下一粒,又把参片含在口中,盘膝坐于床榻之上,两手置于膝盖之上,开始慢慢调理体内乱窜的内力。

    为了避免等下出了什么情况无人照顾,秦雅便远远地守在一旁,紧张的看着陌上花。

    内力调息对陌上花来说并不简单,况且她现在内里损伤不小,还没来得及医治,便要先自行压住紊乱的内力,如此便越发的费劲起来,一直到夜半也还未梳理完。

    数个时辰间,陌上花都是动也未动的盘膝坐于塌前,就在秦雅以为她还要这般坐上一夜之时,她自然舒展发细眉却突然紧紧蹙起,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两下,而后整个人便脱力般轰然倒在榻上。

    "王妃,王妃..."秦雅忙快步到了塌前将陌上家身子半扶起来。

    她只才看见,陌上花已然昏迷了去,面色看似与方才无异,可唇瓣内侧一圈已然染了殷红刺目的血迹,想来方才是忍了许久。

    秦雅探了探陌上花的鼻下,顿时面色大变,此时的陌上花,竟是连呼吸都不若往日稳健。

    她忙将陌上花放在床榻之上,朝房外快速奔去。

    秦林早已从膳房回来,秦雅向他说明一切后,便一直守在门口,眼下见秦雅招呼都不打,便如此冒冒失失的跑了出去,心中也是大感不妙,忙奔进房内。

    见房内情形,他面色亦是大变,同样慌忙上前探了探陌上花的鼻息,感觉到仍有呼吸,这才略松一口气。

    想起秦雅方才模样,他大抵也是猜出了秦雅如此慌忙是要去做什么,努力让自己平静几分,索性回去重新将房门关好,在折返回陌上花塌前,就如此守在塌前,双目紧紧盯着陌上花,免她再出意外。

    而这边的秦雅,她心中知晓现在这个点请不来旁的大夫,便直奔了南鹤的院子。

    彼时,先前请了柳正去的小厮,正远远的候在寝殿外十分远的距离,支着眼睛昏昏欲睡,一见秦雅如此慌忙的横冲直撞,眉间狠狠一跳,人也醒了七八分,忙不迭上前拦住。

    没想到秦雅跑的极快,他险些便没拦住,直接跟小厮撞了个满怀,两人皆因这撞击,倒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啊?"小厮痛的倒吸一口气,一面推开秦雅起身,一面抱怨道。

    小厮的手还没碰到秦雅,她便先一步自行爬了起来,待看清小厮的面容后,俏脸顿时冷了下来,"让开,我要见王爷。"

    小厮忙招呼身后两个人将去路拦的半点容人过去的空隙都无,"秦雅姑娘,不是我不想让,只是王爷下了死令,若是扰了柳御医诊治,我们这小命可都是赔不起的,在则说,便是我放了你进去,里面可还有两个侍女守在门口,你是进不去的,你要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我可以给你通传。"

    这小厮显然并非愚钝之人,见秦雅火气正盛,也不跟她起了冲突,仍是好脾气的解释。

    秦雅冷笑一声,索性也不硬闯了,直接冷言暗讽,"怪不得府中人人都道你圆滑,如今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小厮脸上堆起的笑僵了一瞬,不自然的开口:"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自个儿想想,我方才所言可不是为你想吗?"(未完待续)

第1812章 竟生了些许委屈

    秦雅面上冷意更甚,索性半点情面都不留,"你自然是够为我着想,也为王妃费心不已,费心至了王妃早前吩咐你告知王爷,拨几个大夫过来另行伺候,可如今已至夜半,王妃已病发昏迷不醒,却连半个大夫的影子都未见,你当真是劳心劳力的紧!"

    小厮面色难看了几分,但到底想着秦雅是陌上花的人,且本就是他理亏,便也只能忍着心中不快,极为圆滑的赔了笑脸,"姑娘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虽引了柳御医过来,可王爷压根没让我等进去,我可是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可如何才能同王爷说。"

    秦雅冷哼一声,面色无半分缓和,"南夫人的病是病,我们王妃是府中最为尊贵的女主人,按照规矩来说,也该是头等大事,你若当真上心,也当让人通禀了王爷,王爷对王妃一向敬宠 又怎会半分风声都没有?"

    没想到会被秦雅一语道破心中事,小厮面色顿时黑了几分,面上的假笑不在,沉声道:"秦雅姑娘,我知道你跟着枉费我,学的巧舌如簧,可论你说出花来,我都是不可能放你进去的。"

    秦雅心中火气顿时涌上心头,对管家怒目而视,拔高了嗓音道:"你放肆!王妃如今可是昏迷不醒,若是因为你耽误了病情,有个三长两短,你的狗命可赔的起?"

    小厮方才被秦雅说穿,自觉丢了脸,索性也不在洋装好说话,皮肉不笑的开口:"若放你进去惊扰了王爷最为宠爱的南夫人,也是一死,左右都是赔本,且相比之下,任你惊扰了王妃,莫如尽忠职守,想必王爷也会看再此从轻发落。"

    秦雅娇俏的面颊气的通红,狠狠的剜了那小厮一眼,而后竟是不管不顾的想要硬闯,小厮连忙招呼着另外两个人阻拦,四下顿时一片喧哗吵闹。

    "什么人在外面吵闹?"寂静诶殿内倏尔响起吵闹之声,处于内殿中的南鹤眉心不禁一蹙,对着空荡荡的殿内言语。

    本应该无人应答的殿内,竟是不知从哪里跃下一紧身束袖打扮的暗卫,在南鹤身前稍作俯身,"是王妃身边的小丫头,似是要硬闯进来。"

    南鹤清浅的眼眸眸色略加深,面上却无甚异样,"一个小丫头而已,不必管了,若是真闯进来,便该如何做便如何做就是了。"

    暗卫面无表情的点了头,"是。"

    言毕,整个又悄无声息的在屋内消失,不见踪影。

    感受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南鹤兀自在旁坐下,端了青瓷盏,唇角微翘,"主上的吩咐,我怎会不从呢,陌上花,怪只怪你平日没调教好自己的奴才吧。"

    这个点擅自闯入的人,可是要杀无赦的呢,陌上花自己将自己的得力助手送上门来,她又怎能这般轻易就让她毫发无伤的回去。

    而外面的秦雅不管不顾的硬闯过去,那小厮立在一旁,见状,也不出手阻拦,而是直接给那两个正在跟秦雅纠缠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原本还只是拦着秦雅,不让她进去而已,眼下得了小厮的面色,便彻底没了耐心,直接一把便将她推开。

    秦雅毕竟是女子,体质又分外的纤瘦,自然经受不住两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一推,连连退后数步,而后一下子便栽倒在了地上。

    小厮走至秦雅身前,面色冷硬,"秦雅姑娘,你若是再不走,扰了柳御医诊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地面以青石地板铺就,秦雅顿时摔的七荤八素,膝盖磕的生痛,连站起来都颇为费力,想来也是摔破了皮肉。

    秦雅满面愤懑的怒视小厮,良久,竟忍住了一字未言,而是费力起身,一瘸一拐的再次走到两个挡住去路的小厮面前,"王妃尚在昏迷之中,生死未卜,他不怕死,你们也不怕吗?若没他那个胆量,便速速滚开。"

    两个小厮显然不如那小厮一般的心思,被秦雅如此一说,皆是一顿,犹豫的看向对方。

    趁着这个空档,秦雅忙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纤瘦的身子灵活的从两人的空隙间钻了过去,忍着膝盖的剧痛,一瘸一拐的快步朝着寝殿的方向小跑着。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追回来!"小厮见状,顿时气急。

    几人见状,这才回过神来,忙快步追了去。

    殊不知,几人朝寝殿靠近之时,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暗卫目光已全部落在他们身上,右手几乎同步的摸向了腰间的短剑,眸内杀气乍现。

    秦雅丝毫未察觉危险的靠近,仍咬着牙齿,朝南夫人的寝殿而去。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柳正带回去,王妃决不能有事。

    "什么人在外面喧哗。"暗卫手中的短剑已即将拿出,可就在此时,原本守在寝殿外间的侍女突然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面带急迫之色的柳正。

    暗卫手中的短剑于此刻倏尔收起,周身气息再次隐匿起来,如先前一样,仿若暗影般无声无息的监视着这一方。

    无人知晓,只消再晚一息,此处便会有一女子丧生,甚至连尸首都寻不到。

    秦雅闻言,脚步一顿,目光直接越过那婢女,到了她身后的柳正身上,而后又加快了脚步,不顾膝盖的疼痛,"噗通"一声就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柳御医,奴婢求您了,您快去看看我家王妃吧。"

    "秦雅姑娘,你快起来。"柳正注意到秦雅方才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模样,忙上前将她扶起,"我看你腿上似乎受了些小伤,切莫多跪的好。对了,你如此匆忙,可是王妃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说到后面,他掌心都不自觉的微微收紧,面色担忧。

    "王妃她在你走后就又吐了一次血,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是方才受了诸多委屈,乍一见柳正来解围,秦雅心中竟生了些许委屈,眼眶微红。

    "你莫急,我心中只比你更加担忧,快,我这就跟你去。"柳正见此,眸底的担忧半分也遮掩不住,绕开那俩婢女便要随秦雅前去。(未完待续)

第1813章 面上染了几分喜色

    在秦雅身后追来的小厮看柳正这架势,忙拦住身后两人,极会看面色的回头朝几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退了下去。

    这边的小厮几人方才退下,跟随柳正出来的婢女却是变了面色,"柳御医,奴婢只是奉命陪您回去取东西的,您若是这时候一走了之,岂非要了奴婢的小命吗?"

    柳正脚步微顿,思虑一番,从腰间解下一块牌子,道:"王妃那边事出紧急,我必须先去看看情况。这样,你且先去府中药堂中取所需之物,而后便先在那里呆上一会,我看过王妃后便去找寻你,介时在一同回去,想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那婢女仔细想了想,虽知这法子可行,但想到被发现的后果,还是不禁犹豫了几分。

    秦雅在旁看的急迫不已,见那婢女迟迟不肯开口,索性一把抓住柳正的衣袖,拽着他便朝前外走去,"耽误不得了,柳御医,你先随我走,劳烦这位姑娘就按柳御医说的办。"

    一会的功夫,便已走出一段距离,那婢女见状,又不敢喊叫追逐,闹起来动静惹得自己受罚,便也只能妥协。

    等柳正随秦雅回去的时候,秦林也几乎按耐不住,想要出府找大夫,此时突见秦雅带着柳正来了,忙站起身来,手脚并用的比划着手势,示意柳正来医治陌上花。

    柳正目光只在秦林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将视线定格在了他身后昏迷不醒的陌上花,忙不迭的便走了去。

    连方才一路小跑引起的喘息都来不及平复,便急不可待的抓起陌上花柔软的皓腕,垂眸诊脉。

    秦林秦雅皆是满面紧张的凑在床榻旁,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生怕扰了柳正。

    如他所料,眼下的情况,远比他刚刚离开之时还要糟糕的多。

    刚才只是内息紊乱,如今来看,她定是自行调理,结果控制不当,以致真气外泄,流入经脉,已在经脉当中四散乱走了,若是在拖久些,必然窜入心脉,届时,便是必死无疑。

    思及此,柳正心中重颤了一下,面色复杂。

    眼下最好最快的方法,便是一内力高深之人帮她梳理好内力,在引她将乱窜的内力引回丹田,在由他辅以银针过穴,还有调养内伤的丹药,便会慢慢好起。

    可他连花拳绣腿都不通,何谈此法。

    若是用旁的方法...

    绝不行,那法子实在凶险,控制不当,内力便会直接窜入心脉,引人心脉衰竭。

    ...

    南鹤透过半开的纱窗,看着外面已然跟着秦雅走远的柳正,眸内划过一抹可惜,清幽的美目眸色微深。

    如此,也该请了那位回来了。

    思及此,她关了木纹雕花纱窗,重新回到了床榻旁,打开暗道走了进去。

    于暗道内行进了小半个时辰,方才从另一条出口出去。

    彼时,她已处在城门外。

    本该漆黑一片,安静祥和的城外,此时早已不同往日了,到处是乱民,以及城中守兵的尸体,不过看样子,此战过去有一会了此时,这里余下的,也只有一些在清理残局的城中守兵,医者而已。

    南鹤小心的避开守兵,沿着他们的人沿途留下的记号,韵起轻功,找城外寻去。

    等到了 城郊一处偏僻的田头,便见一小队身着玄衣的暗卫更在与十几个伤残之士扭打,且局势很明显,玄衣那一队明显更胜一筹,那几个伤残了的乱民,不过是强弩之末。

    南鹤一眼便越过立于这场混战不远处的阎北城,眸底深浓之色于此时尽掩,而后方才提了轻功而去。

    "主上。"南鹤垂下眼眸,两手抱拳,恭敬开口,只是那纤瘦的身子,仍是如松竹般挺的笔直。

    阎北城罩在大半个斗篷中的面颊上半分表情也无,削薄的唇瓣微启,"何事。"

    如此冰冷无感情的嗓音,却让南鹤心中升起几分别样的想法,她很好奇,若是他知道了陌上花如今的情况,到底会怎样呢。

    她心中虽如此想,面上却无半分破绽,道:"安排在王妃身边的人来报,说王妃在医治好那位后,便吐血昏迷了,如今情况不明。"

    阎北城原本深幽冷然的眼眸顿时乍起一阵波澜,似寒冰又似暴风般的目光猛然落在南鹤身上,"什么叫情况不明,本王不在,你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柳正呢,可派他去了?"

    "主上,您忘了,您吩咐过,柳御医须得在我那处呆够一晚,才足以信服众人。"南鹤神情不变,沉着应对。

    无人可见,她垂落身侧的两手已然不受控制的紧握成拳,心中压下许久的不甘,痛心又无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如丝线般牢牢纠缠住她,任她如何也甩不掉。

    可笑的是,她方才还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感觉了,竟没想到还是这般的...痛。

    也罢,也罢,这样也算是提醒她,定不要忘了陌上花夺她所爱之痛。

    连她自己也不知晓,她低垂的眉眼中已然染上几分自嘲之色。

    好在阎北城并未注意到她的神情,他现在脑中已然开始浮现陌上花面色惨白,虚弱无比的模样,如此想着,他瞳孔不禁剧烈的缩了一下,心中前所未有的担忧。

    然,他也并未怪罪南鹤,而是侧目望向身后同样玄衣之人,"莫凌,收拾一下。"

    "是。"莫凌无丝毫异议, 抱拳俯身应下。

    莫凌话音刚落,阎北城身形便如一阵飓风般凌空而起,转瞬间已落在一匹快马之上,绝尘而去。

    他回府之后,并未来得及更衣,便直接从陌上花的房中破窗而入,好在此时,柳正已经将秦林秦雅请出去了。

    虽如此,还是将柳正惊了一惊,手中的银针都险些扎错了穴位。

    阎北城又哪里管的了如此多,揭了斗篷便快步到了塌前,"她为何还在昏睡,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柳正定睛一看,见是阎北城,面上便在无诧异之色,放下银针俯身行李后才道:"王妃受了内伤,如今内息紊乱,乱于经脉之中。"

    顿了顿,他面上染了几分喜色,"微臣方才正要用下下策,既然王爷来了,不如就清先帮王妃梳理内力,如此,微臣方能继续诊治。"(未完待续)

第1814章 让她靠在软枕之上

    "好。"阎北城毫不犹豫的便应了下来,分毫后顾之忧都未想。

    柳正闻言,不由愣了愣,想了想,还是道:"王爷,微臣方才话还没有说完,如此也是有一定风险的,若有不慎,你的内力便可能一起受损,重则..."

    一语未完,阎北城便直接打断,面色平静,不见半分惧色,唯有眸中无论如何也遮掩不掉的担忧之色,"不必说了,眼下我只想知道,我该如何做才是。"

    竟是连半分后果也不考虑,是真的对自己的身子不在乎,还是当真对她太过在乎?

    柳正心中不禁冒出如此一个疑问,心底晦涩复杂,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道:"好,那就请王爷先盘腿坐于王妃身后,运气凝神,**归一..."

    阎北城微微颔首,听从柳正的话,盘腿坐于陌上花身后,沉下心神,开始凝神运气,将自己浑厚内力拨出一小部分,探入陌上花体内,控制着来梳理陌上花乱窜内力。

    若是陌上花此时醒着,定能感觉体内火辣辣痛楚,正在逐渐减轻,且正如清润的泉水一般,缓缓抚过每一寸丹田经脉,不适之感大为消减。

    到底是阎北城内力深厚,且极为聪慧,一点便能通晓其意,仅仅半个时辰便成功将陌上花紊乱的气息调理好,且将她体内的淤血也都逼了出来。

    阎北城将陌上花柔软纤瘦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拿了汗巾轻轻拭去她唇瓣方才吐出淤血所沾染上的血迹,眉眼间的戾气漠然都在此时浑然消散,仿佛他原本就是这般温柔细致之人,连一旁的柳正看的都是诧异不已。

    他从前所见的阎北城,都是漠然无情的,何时见过他这般温和的模样,难道他真的...用情极深吗?

    思及此,柳正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敛了眸中神色,"王爷,微臣要为王妃施针了。"

    "嗯。"阎北城轻嗯一声,小心的将陌上花放回了床榻之上,将床榻前的位置让开,目光却依旧紧紧追随在陌上花身上。

    看着双目紧闭的陌上花,被柳正在身上扎入一根根银针,竟是如同刺在了阎北城的心上一般,让他心中也莫名的刺痛起来,惹得他看了一会子,便挪开了目光,只怕在看下去,他会忍不住让柳正停下,害了她。

    天色渐亮之时,柳正才将最后一根银针收起。

    "如何?"阎北城虽未侧目去看,但耳朵也在时刻留意着这边的动作,柳正方才结束,他便转过身来,颇有些急躁的询问。

    "王妃已然无事了,只需在好好调养些日子便好,王爷不必过于忧心。"柳正擦了擦额角的汗,面色也是轻松了许多。

    阎北城这才感觉心中的大石落了地,连呼吸都仿佛顺畅了许多。

    柳正打量了一眼阎北城未来得及换下的玄色衣袍,道:"王妃约莫一会就会醒过来,王爷可要先去更衣?"

    阎北城垂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袍,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连衣物都忘记换了,他竟如此鲁莽。

    尽管他已经从花千柳口中得知,陌上花似乎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府中人多口杂,若有万一,他也懒得麻烦。

    如此想着,阎北城便也没有拒绝,"好,本王这便回去更衣,稍后在回来。"

    "王爷慢走。"柳正躬身行礼,还未起身,本已走至窗边的阎北城脚步倏的一顿,道:"昨日的戏还未唱完,你也速速去南鹤那里一趟吧。"

    阎北城离了陌上花处,便悄无声息到了南鹤那处换回了昨日所穿的衣物,还未来得及将这边事情处理一番,就见南鹤已然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外室。

    一见阎北城出来,她便扬声道:"听闻王妃险些丢了命,是属下昨日想出的计策过于低劣,才耽误了王妃,再加上通知过晚,请王爷降罪。"

    阎北城停下脚步,如鹰般锋锐的眸光在南鹤的面上缓缓扫视。

    若是换了寻常人,便是没做什么亏心事,被他这般盯着,也会徒生出心虚之感,可南鹤仍是微敛眼眸,不卑不亢,看不出半分心虚之处。

    阎北城这般盯着良久,见她无甚反应,才收了目光,径自从她身边走过,"你该庆幸,王妃相安无事。记住,下次凡是我安排在王妃身边的人,若有要紧事,一律不许阻拦。"

    "是。"南鹤低声应是,未有丝毫异议。然,那下垂的眼眸中,却是分明松了口气的神色。

    先前她故意拖住柳正,欲将计就计除掉秦雅种种,她都做的不甚明显,眼下以退为进,也是为了避免阎北城怀疑,如今看来,果然押对了。

    "起来吧,先随本王去将戏做完。"阎北城掀了下摆在床榻边坐下,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南鹤这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发髻,估计将发髻弄的散乱些,回到床上躺好,双目紧闭,再加之特意用脂粉化成的苍白样子,仿佛当真病入膏肓一样。

    接下来,无非就是又演了出戏,让世人以为,柳正妙手回春,又将她救活了。毕竟,南鹤在王府一天,阎北城的暗桩就多一个,很多事也方便许多。

    ...

    秦雅接过丫鬟端上来的汤药,道:"大哥,你帮我扶王妃起来,我来喂王妃喝药。"

    秦林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才上前将陌上花扶起来。

    他的动作很小心,两手只轻托住陌上花的肩膀,不敢有半分多余的碰触,待将她扶起之后,便立刻塞了两个软枕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软枕之上。

    秦雅这才用汤匙盛了一小勺汤药,在唇边吹了吹,才送至陌上花唇边,小心的喂下去。

    方才喂了两勺,本昏睡不醒的陌上花却突然轻咳两声,口中刚刚喂入的汤药,顿时尽数咳了出来,将一碗汤药都糟蹋了去。

    然而秦林秦雅却没有来得及可惜,而是双双面露喜色。

    秦雅险些连手中的碗都打了,忙稳了身子,将瓷碗放到一旁,秦林则细心的拿了帕子递过去。(未完待续)

第1815章 几分失魂落魄之色

    "王妃,您总算醒了,可好些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秦雅将药碗放下,便忙不迭的问道,满目的关切之色。

    陌上花接过秦林递过来的帕子,将唇边染上的药汁擦净了,才沙哑着嗓音开口:"无妨。"

    说话间,她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屋内扫了一遍,似乎在找些什么。

    "王妃,您在看什么?可是身子不大舒服?"秦雅颇为不解的转头朝屋内扫了一圈。

    "没什么。"陌上花收回目光,以右手搭向自己的脉间。

    相比之前,她如今的脉象已经趋近平稳,就连体内紊乱的内息都尽数平息了下来,平稳的在她丹田内游走。

    "是什么人帮我诊治的?"陌上花诧异抬眼,如此快的时间便治好了她的内伤,她一时间的确想不到,到底是什么帮忙她调息的。

    "是柳御医呀。"秦雅并不知昨日阎北城也在房中,只道:"昨日您再次昏倒,奴婢吓坏了,就跑去南夫人那里请柳御医过来了。"

    "柳御医?"陌上花面色更加的诧异,半晌才轻声呢喃:"原是我从前小瞧他了。"

    秦林见有秦雅在此陪陌上花聊天,便拿了方才还没喂完的汤药,用手语道:奴才在去熬一碗汤药,妹妹,你好生陪着王妃。

    秦雅立时点头如捣蒜,正要在六角檀木凳上坐下,门口便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王爷到----"

    陌上花眸色瞬时暗了下来,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更是动也未动。

    秦雅并未注意到陌上花的异常之处,兀自福身行礼。

    "本王听说王妃害了急症,如今情况如何了?柳御医,你不是昨日后半夜便来看过了,你再去瞧瞧王妃,看她如今情况如何了。"人未到,阎北城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进来,语中的担忧甚是清晰。

    柳正闻言,正要上前,便听陌上花道:"不必了,我自己把过脉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王爷在留着柳御医在我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带了柳御医去看看南姬,听闻她已经病危了。"

    "柳御医昨日瞧了半夜,如今南儿已经安好了,眼下已经睡了。"阎北城挥手让柳正暂时别动,温言开口,往日的不正经经了这一夜,仿似都消减了不少。

    陌上花闻言,直接拉过被子躺下,用后背对着阎北城,"我也有些乏累,想在休息一会,王爷请回吧。"

    秦雅在旁看的万分不解,自己主子明明刚醒,怎么就又困了?这早膳可还没用呢。

    阎北城噎了一噎,而后盯着陌上花纤瘦的背影看了一会,方才烦躁的朝秦雅等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是。"秦雅等人见状,自是只能乖乖遵从,就连柳正,也是自觉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他们两人,饶是如此,两人也是一阵沉默,无人先开口说话。

    陌上花本想等上一会,却是左右等不到阎北城言语,心中莫名又生了一股怒气,索性将被子朝身上拢了拢,直接闭上了眼眸,做出一副当真要睡觉的架势。

    阎北城注意到陌上花的动作,本想抬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手都到了她的肩膀一寸处,却又停了下来。他还想着陌上花是有伤再身的,只怕在无意间伤到她。

    可陌上花这样背对着他,他说起话来难免有些不大舒服,想了想,索性站起身来,弯下腰,眼眸正视陌上花,"王妃是否哪里不舒服?难不成是本王昨日未打招呼便去了南姬处,让王妃吃了醋?"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陌上花的面颊之上,引得陌上花一阵不自在,不得不睁开了眼眸。

    未曾想,方一睁眼,便对上了阎北城一双似含了**般深幽透亮的眼眸,惹得她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她索性转身将阎北城推开,坐起身来,颇有些口不择言的开口:"王爷怕是多想了,我不过是太累了,王爷继续这般下去,怕是只会惹得我连休息都不能。"

    此时的阎北城,全然没了方才对婢女小厮们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是耐心的坐回了床榻旁,道:"你方才推开本王时,可不像是疲累的模样。王妃,若你心里实在不痛快,本王解释与你听就罢了。昨日的事情,本王也不想,只是南儿昨日的确病危,本王又怎能不去。"

    本以为这般放下身段,他在好脾气的哄上一哄,陌上花便会消了气,却不想,他越是如此说,陌上花的面色就越发的冷凝,仿佛罩了寒冰一般。

    "王爷方才不是说了,南姬方才逃过鬼门关,既如此,那你为何不去南姬那里守着,我想,南姬醒了第一个想见到的,定然是王爷你了。"

    阎北城见状,敛了唇边笑意,颇带了几分认真,"南姬那里已经没事了,倒是王妃你,如何来说,也是为帮本王才受的伤,本王最应该看的,是你才对。"

    陌上花侧过脸,不去看阎北城的面颊,语气冷然,"多谢王爷美意,我已说过一遍了,我身子很好,你如今也看过了,该回去了,便是你不回去,我也必须休息了。"

    顿了顿,她眉眼一定,越发冷凝起来,"我需要静养。"

    话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阎北城本以至喉间的话顿时如数吞了回去,沉默着久久没有言语,伪装出来的清澈眼眸渐渐幽深漆黑起来。

    事实上,方才那番话,已是他的极限了。

    他原本就是傲然之人,所有的无赖胡闹,都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褪去伪装,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骄傲,怕是极难。

    更何况,他昨日不与她说一声,也是怕惊扰了他,他在出去后也与秦雅知会过了,她却一味的如此漠然,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罢了,既然她如今不想他在,那他也没必要在此处惹人厌烦。

    思及此,他站起身来,道:"既如此,那王妃便好好休养吧。"

    无人可见,转身之际,他眸内悄然划过一抹无奈之色。

    一直到阎北城走出屋内,陌上花都没转眸去看他的背影,只是听着屋内的脚步声渐停了,面上强撑的冷然这才缓缓褪去,眸中竟是泄出几分失魂落魄之色。(未完待续)

第1816章 寻常的吃了醋

    先前她故意试探,本是想看看阎北城在知晓她受伤后的反应,后来整夜也不见那边传出什么消息过来,更是连半个大夫也未曾来过,她实在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明明先前,他对她也是算得上好的,怎么如今竟是会不闻不问,只这一大早,她已然好了,却带了柳正过来随便瞧瞧,这让她心中如何能毫无波澜。

    只是,她也说不上来自己这样赶他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只知晓自己心中不太舒爽,闷闷的,似乎有些透不过气,甚是难受。

    "王妃?"

    秦雅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她在出神,不禁轻声唤道。

    陌上花却是半分反应都无,自顾自的捂着心口,双眸懵懂无措。

    这样如孩子般的神色,秦雅还是第一次在陌上花的面上看到,心中顿时狠狠跳了跳,忙抬手晃了晃她的削肩,"王妃,王妃..."

    陌上花这才回过神来,眸内神色转瞬便隐匿下去,只余一片让人看不懂的漆黑,"何事?"

    本来这样才该是秦雅知晓的陌上花,可一想到陌上花方才的样子,还有她遮掩的模样,都让秦雅不得不多想,"怎么王爷才进来这么一小会,王妃您便这般模样了,丢了魂一样。"

    说到这里,她脑中划过阎北城方才出去的模样,这才猛然大悟,忙问道:"您可是在为王爷守了南夫人一晚上的事情,在与王爷置气?"

    "我为何要与他置气?"陌上花转眸反问,眉眼间未有怒色,反倒是真的染了几分困惑。

    她不过是心中有些不痛快罢了,与置气不置气的又有何关系。

    秦雅:"..."

    她盯着陌上花精致面颊许久,确认她是真的不懂,又在心中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方才道:"既然王妃您不懂,那奴婢来问您,您方才都与王爷说什么了。"

    陌上花只觉秦雅左右都是亲近之人,便也没有隐瞒之意,将她与阎北城方才的对话如是说了一遍。

    秦雅听后,不禁看着陌上花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口中不禁喃喃,"王妃您一向聪慧,怎么这方面就如朽木一般。"

    陌上花望着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秦雅见此,歪着头大致想了想,方才道:"这样同王妃你说吧,奴婢先前在村里财主家做工之时,曾见过那家的老爷非要纳妾回来,可他妻子却不允,连让他去瞧瞧那女子的机会都不给,每每提到此事,便会同那财主置气,同府的丫鬟都说这叫妒忌,也叫吃醋,不管表面多么大度,但凡是女子嫁人后都是会有的。"

    "还有还有,小时候奴婢见邻居家伯伯跟别的女子多说一句话,那家的身子便会拿着扫把追着他打呢。"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都飞扬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如今便是妒忌,吃醋了?"陌上花也并非愚钝之人,一点便透,当即似懂非懂的问道。

    秦雅立时点头如捣蒜,"您这样子,不是吃醋还能是如何?此事若要奴婢来说的话,其实吧,也算是情有可原的,要不然,您还是不要过于计较了。"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的知晓了她重伤昏迷却不管不顾,连派人来问上几句都没有,这便是情有可原吗?

    一想到此处,她心中就莫名的憋闷无比,眉目再次凝了下来,薄唇冷凝吐字,"我并非是你说的吃醋,妒忌。"

    "不是吃醋?那又能是什么,明明您方才说的事情..."这下,倒是换成秦雅不解了,她歪头盯着陌上花看了许久,脑中努力回想陌上花与她说过的话,还有一些关于他们二人的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如此想了良久,她脑子才倏尔一闪,昨日陌上花所说要试探之事顿时浮现脑中,她瞬间就明白过来。

    若只是寻常的吃了醋她秦雅还是能劝上一劝,可此事,又岂是她三言两语便可劝解的,这是陌上花的心结,她一个局外人是解不开的。

    如此想着,她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两手捧着面颊,盯着陌上花看,"王妃,那您现在是打算?"

    "打算?"陌上花轻声呢喃,目露迷离之色,"不知道,也许哪日我心中舒爽了,便知道如何打算了吧。"

    秦雅无奈的看着陌上花,起身道:"哥哥还在煎药,奴婢先去看看如何了,您先自己休养。"

    陌上花精致的下颌微点,面色仍旧迷离复杂,连头都未抬,显然是又入了神。

    后来的几日,陌上花索性就闭门不出,一面养着自己的伤,一面时不时的让人看看云姬的情况。

    阎北城偶尔来过,她都是避而不见。而柳正这几日似乎也有些事情,甚少来看她。

    不过,除了他们几人外,今日倒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二殿下万安。"陌上花见阎墨厉被秦雅引着进来,身子却仍旧坐在软塌上未动,只微微颔首,"我尚在病中,浑身乏力,不能起来为殿下请安,还望殿下恕罪。"

    阎墨厉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面色温和,"自然是你的身子要紧,情有可原之事,本殿又怎会怪罪。"

    "多谢二殿下体谅。"陌上花敛眸而坐,一副不卑不亢之态,"秦林,给殿下看座。"

    秦林躬身行了一礼,没一会就手脚麻利的搬上来一把椅子,摆在一旁,阎墨厉也未推脱,很是自然的坐了过去。

    他理了理衣袍之上的褶皱,方才重新抬起头来,"听闻王妃自那日帮我诊治之后,便犯了病,甚至吐了血,这几日一直都在静养,本殿想着,约莫是为本殿看病所致,心中委实过意不去,便来瞧瞧,不知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莫不是他对她又起了什么疑心?陌上花心中顿时跳出这个想法,面上神情却是不变。

    "殿下怕是多虑了。"陌上花礼貌的笑了笑,面色斐然,"府中诸事,多为下人乱嚼舌根,哪有如此夸张,况且,我为殿下诊治之时,还有柳御医在旁帮忙,我又岂会因此大病,不过是旧疾而已,殿下无需自责。"(未完待续)

第1817章 怕是……难以掌控

    阎墨厉眸色微深,口中却似无心一般开口:"本殿记得,你从前的身子似乎颇为康健,未见丞相府内常有太医来往。"

    陌上花抬手按了按眉心,不疾不徐应对,"我嫁来禹州之时,在路上行进了一月有余,路上颠簸,这旧疾便是从那时候落下的,恐没个三两年是好不全的。"

    "怎会如此严重?"阎墨厉眉梢微挑,面露诧异。

    陌上花面色淡淡,不见丝毫因病抑郁之态,"日后的日子还长,便是三两年也不必急。"

    顿了顿,她清幽平静的眸内划过一抹墨色,抬眸直视阎墨厉,"殿下说,是也不是?"

    阎墨厉深沉的眼眸不可避免的对上陌上花的双眸,眸内墨色渐渐深浓起来,"禹王妃说的,自然极是。"

    两人眼眸眸底皆是墨色翻涌,面上却只是平静无波之态,看似未起分毫硝烟,实则已经交手了千万次,一招之差,便等同将自己的弱点送至对方手上。

    可惜,如今看来,这交锋的输赢,还不定。

    只是,两人这一番交锋,空气已不受控制的凝滞下来,似有看不见的硝烟在渐渐弥漫。

    "殿下说了同王妃说了这么久,定是口渴了吧,不如饮些茶吧,这茶是王爷特意派人采买的,是如今皇城中最为时兴的,殿下不妨尝尝?"

    阎墨厉接过青瓷茶盏,一面低头轻抚着茶叶沫儿,一面随口道:"想不到禹州这边的消息也传的如此之快,连京城时兴什么茶叶都能知晓。"

    看似无心的话,实则意有所指。

    毕竟,一向废柴的阎北城,若是能将黄城内时兴何物都打探的如此清楚快速,足可见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秦雅的面色便是一白,转眸求助的看向陌上花。

    陌上花不疾不徐的同样端起茶盏,指尖轻叩着茶盏之上的青瓷花纹,"秦雅这话便错了,禹州到皇城的路途便要一月有余,若说想类似这种时兴的茶叶等物,等传过来也要近两月了,皇城之中怕是早已不时兴了,故此,这也只能算是几月前皇城内时兴的而已,倒是不知殿下可还喝的惯?"

    秦雅紧张揪衣角的手这才松开,敛眸福身道:"是奴婢想的不周全,竟忘了这一层了,殿下见笑了。"

    "不知者不罪。"见被陌上花轻易化解,阎墨厉眸内神色微转,垂首微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茶水方才入口,他眉头便皱了起来,将茶盏端离自己面前,"本殿在禹州附近住了这么就,喝这茶竟是有些不习惯,倒是禹州盛行的汉顶尖不错。"

    秦雅也是个机灵之人,立时便听懂了阎墨厉的言外之意,忙接过茶盏,应承道:"既然殿下喜欢那茶,那奴婢这就去换。"

    陌上花见状,眸光落在了还站在一旁的秦林身上,朝他无声的使了个眼色。

    秦林会意过来,便也悄然退了下去。

    原本屋内便只有秦林秦雅两人伺候,眼下两人都退下了,屋内便只余下了陌上花与阎墨厉了。

    陌上花不疾不徐的饮着杯中茶水,待口渴之感解了,方才道:"如今只剩下你我了,殿下可有什么想说的?"

    "王妃的头脑,似乎比从前要聪慧许多,似换了个人一般呢。"阎墨厉眸光若有似无的在陌上花的面颊之上打量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她的双眸之上。

    陌上花却看也不看他,但也没有做过多的躲闪,很是大方得体,"若殿下经历了一样的事,怕也不会一成不变,若不然,殿下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同我这般说话了。"

    阎墨厉目光不自觉的在陌上花精致美貌的面颊上定格,只觉她说这话时,神色平淡无波,连眼眸都无甚变化,仿佛对过去早已释然,不在意一般。

    提起那样惨烈的过去都能如此平静,倒像是当真历经沧桑,看透凡尘一般,再不然,便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压下,表面无害,实则内心深处压了个恶魔,只待合适的时机,便会伺机而动,夺人性命。

    如今的陌上花,以他来看,更像是后者。

    怕是...难以掌控。

    只是,越是难以掌控之物,他越是想看看她的底。

    思及此,阎墨厉将眸底涌动的墨色压下,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道:"本殿听闻,皇弟对府中的美妾一向宠爱,昨日更是因为美妾生病,召去了所有大夫,且在床前守了一夜,以至王妃病急却无人可医。"

    陌上花眉眼不动,淡淡回道:"此事怕是府中已人人皆知了,却不曾想,殿下原也是个喜欢听人乱嚼舌根的。"

    被如此暗讽,阎墨厉面上却丝毫不见怒色,"王妃可还记得本殿先前同你说过的?"

    "先前?"陌上花敛眸仔细回忆了片刻,而后方才微微颔首,"自是记得。"

    他所说,应当便是那日他方到王府之时,同她洽谈的一番话,只是,那一番话,却是处处存着挑拨之心,很明显是想要她为他所用。

    阎墨厉眸色悠悠的看着陌上花,薄唇轻飘飘的吐字,仿若说出的不过只是寻常小事一般,"眼下皇弟如此宠爱那南姬,且王府中人心大都偏向了南姬那一方,若是我那日的话成真,怕是那南姬便是这之后王妃的不二人选了,你,可信?"

    陌上花看似认真的听了半晌,面上却半分触动也无,只淡淡道:"南姬出身娼籍。"

    南鹤的身份背景,秦雅早就同她说过了,以表面来看,不过是娼妓之流,若真想为王妃,皇帝那一关都是过不了的。

    "想必王妃是忘了,我那皇弟可是已经将她的娼籍脱了呢,她如今的身份,也是一个清白女子了。"阎墨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如此一来,只要皇弟想,怕是连父皇也不能多加置喙。"

    陌上花没有言语,静静的盯着阎墨厉,似是已经无言以对。

    阎墨厉见状,心中也不急着高兴,自顾自的继续道:"没了王妃之位在禹州将会过上如何的生活,想必不用本殿说,你也应当清楚,总之,决计不会好过便是了。可,若你想,你这位置,若想坐稳,到也不难。"(未完待续)

第1818章 绝不会让王妃失望

    陌上花樱色唇瓣微抿,纤长睫毛微垂,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半晌,她倏而抬眸,皮肉不笑的开口:"殿下到禹州后,连命都是我来救的,若只凭一张嘴皮子,莫说我了,便是三岁孩童,怕是都不会轻易相信。"

    "若本殿让王妃看到本殿的实力了呢?"阎墨厉面色不变,仍旧是一副气定闲神之态,眸内隐带自信之色。

    "那臣妾自是当以利益为尊。"陌上花不急不缓的坐直了身子,说出的话却带着十足的诚意,尤其那一声"臣妾",这可是她在阎北城面前也未曾用过的自称,不习惯是一方面,她的自尊骄傲又是一方面。

    阎墨厉自然也注意过陌上花从不如此自称,如今见她竟甘愿如此,心中当即微定,站起身来,道:"承蒙王妃如此信任,既如此,王妃尽管放心,本殿绝不会让王妃失望。"

    陌上花注意着眼前虽自信,却不失内敛的阎墨厉,唇角象征性的微微勾起,"拭目以待。"

    阎墨厉见状,朝她温温一笑,而后便转身离去了,看样子,似乎是回去筹备了。

    秦雅端着茶水侯再门口的位置,见阎墨厉出来了,才敢进去。

    一见陌上花,她便连忙拉着陌上花的胳膊将她浑身都细细瞧了一遍,"王妃,您方才与他谈话的气势,听着便怕人死了,这么呆一会,奴婢更是紧张的不行,快让奴婢好好瞧瞧,您有没有在受什么伤。"

    陌上花任由秦雅瞧了一遍,才缓缓启唇,"你放心便是,我目前还没有输。"

    尤其是在跟阎墨厉的对仗中,她更加的不会输,也不能输,一旦输了,便再无翻身之望了。

    秦雅盯着陌上花沉静淡漠的面颊,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只觉浑身的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王妃这般神情,让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颤栗,可更多的,还是说不尽的崇拜,仰慕。

    在她眼中,自家王妃真是帅爆了,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是沉着冷静,可这样的沉着冷静之下,却也藏着锋锐的利刃,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定是要见血的。

    ...

    同阎墨厉说定了后,到了傍晚,王府上下便都传开了,人人都道,南鹤夫人被抬了侧妃了,王妃要失宠了,可能不久后,就连王妃之位都要让给南夫人,不南侧妃了。

    阎墨厉靠窗而立,一面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面听着侍卫所禀报的王府上下如今的议论,面上始终不动声色,眸色却是由浓渐渐驱淡,心情似是好了许多的模样。

    "做的不错。"半晌,才他不急不缓的赞了一句。

    虽然被赞了,侍卫却不敢飘飘然,想了想,方才不解的开口:"殿下,属下不懂,您既是要让她知道您的实力,又为何不干脆给她一个甜枣,却要直接给一巴掌呢?"

    阎墨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开口:"你以为,她是轻易给一个甜枣就会信服我的吗?再则说,之前的事,想必她早已猜到了,又怎会不记恨。"

    侍卫面色更加困惑,"属下愚钝,不知何以见得?"

    阎墨厉眸光渐渐深远起来,唇角笑意转为冷笑,"从她故意在给本殿诊治之时,恶意催使药性,让本殿受了诸多痛楚,便足以见得了。"

    若非怀恨在心,又怎会三番两次的故意给他苦楚来受,那日他虽神志昏沉,但时不时还是能听到只字片语的。当然,陌上花将他体内的毒又加了一味药的事,他是不晓得的,若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了。

    "竟是如此?"侍卫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可既然这样,您为何还要做今日的一切?属下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当然是要她以为,本殿还是什么都不晓得。"阎墨厉唇角微勾,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以本殿来看,她还是太过稚嫩。且,即便本殿不知这些,也是不可能信她的。"

    不管事陌上花还是旁人,于他来说,于他来说,最值得信任永远只有自己。

    他是想利用陌上花,可那也要是在有着十足的防备下利用,不然,谁知她会在何时反过来狠狠刺他一刀。

    侍卫面上露出几分费解,皱着眉头思虑半晌,方才恍然,"主上英明。"

    阎墨厉并未因为侍卫的恭维而沾沾自喜,面上仍是那副高深莫测之色,"之前派出去的那些人,尾巴处理的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不论是咱们的人,还是那些乱民,都无一活口,被抓到的也当场服毒自尽了。"

    "嗯。"阎墨厉轻嗯一声,又道:"皇城的折子递过去了吗?"

    "回禀主上,已加急送去。"侍卫犹豫了下,不禁再次询问:"殿下,您体内的毒如何了?"

    阎墨厉轻轻摇头,"张御医不在此处,本殿也不知,不过,他近日倒是没有在阻着本殿练功了,想必她已然将此毒解了。"

    他这一步棋走的如此之险,如此出其不意,是以,他还是有着极高的把握可以确定,陌上花会为她解毒的。

    "是,待回皇城后,属下即刻便去请张御医。"

    ...

    越是趋近夜晚,这淅淅沥沥的雨便下的越大,屋内闷热无比,若不靠近窗口,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

    陌上花一向对天气变化不敏感,因此,便是屋内在闷热,她也自顾自的坐于桌前,姿态优雅得体的用膳。

    秦雅早就憋不住了,索性搬了矮凳坐在廊下,一面伸手接着飞檐之上滴落的雨水,一面侧耳细细听着雨滴滴落在地面之上的声音。

    自恢复听力以来,她对生活中一切声音都感兴趣至极,只觉世间一切都是悦耳至极的。

    屋内正是宁静祥和之时,秦林却突然冒着雨回来了,大半个衣衫都被雨水浸淋的湿濡无比。

    秦雅一见他成了这副模样,忙起拿了帕子过去,"哥哥,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他就先将秦雅朝旁边推了推,用手语道:不碍事。

    而后欧,他便直接进了屋内,将陌上花要他采买的药材放置在一旁后,才俯身请安,手中七手八脚的用手语比划着。(未完待续)

第1819章 剑拔弩张之势

    王妃,奴才回来时听说,南夫人被王爷封为侧妃了,还解了禁足,说是那件事未曾定论之前,夫人是无罪的,没必要禁足。说是如此,可府中旁人都说,其实是她病中无趣,王爷才特地解了她的禁足,方便她出去散心呢。

    这般复杂的一段话,他比划起来颇为费力,比划了一遍后,生怕陌上花听不懂一般,不禁再次比划了一番,同时在口中隐隐发出几声似字非字的音节。

    陌上花看着秦林用手语表述完,原本空谷般平静清幽的眸色顿时一变,眸内似有什么情愫于瞬间翻涌而且哦,又似平静地面乍起大风,卷着落叶飘飘忽忽的飞旋起来。

    "王爷抬了南姬为为侧妃?"陌上花愣怔片刻,下意识喃喃重复了一遍。

    秦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面色担忧的看着陌上花。

    秦雅更是瞪圆了双眸,满面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的出身可是根本没有资格的。"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委实太过激动,忙捂住嘴巴,同样担忧的看陌上花。

    只见陌上花精致好看的面颊上略恍了一下,眸内神色是秦林秦雅所看不懂的,不过,她只是恍了片刻而已,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周身气势比之方才,更加的清冷难测。

    "他果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良久,陌上花才轻启唇瓣,面无表情的开口。

    阎墨厉此人,还真是时时都能给她"意外之喜",也的确是个令人厌恶的对手。

    事实上,她也说不清此刻她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胸口处越发是憋闷,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且这只手还在不断的缩紧,几乎抓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日南鹤撕掉了假面目,挑衅十足的说的那番话,以及前几日阎北城对她重伤的视而不见,这些画面更是于一瞬间划过她的脑海,将她的心脏越缩越紧。

    轻握了一下掌心,陌上花收拢思绪,放下手中筷子,起身绕至书案前,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行字,而后将纸折叠起来,道:"秦林,等天黑了,你悄悄将这张纸送到二殿下那边。"

    秦林上前接过信纸,却没有立刻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忍不住担忧的用手语问询:王妃,您真的没事吗?

    陌上花摇了摇头,眉目沉静,看不出半分难过之色,"这些菜都撤了吧,我吃好了。"

    话音刚落,阎北城的声音便从外室传了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先别撤,本王还未吃呢,王妃怎么好撤了。"

    秦林秦雅的动作顿时顿了下来,侧目看着陌上花,似在等她示下。

    "那。便给王爷留下。"陌上花眸内泛起几分冰寒之意,脚步只稍稍顿了一下,便直接拐进了寝殿。

    "哎----王妃----"

    阎北城方才进了屋内,却只见陌上花的一片衣角,不禁急忙上前,追了过去。

    秦雅还在替陌上花不值,见状便要追上去阻拦,脚步还没迈出,便被秦林拦住,用手语比划:王爷王妃事,咱们莫要掺和。

    秦雅见状,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但还是转身出去了。

    陌上花入了屋内,还未坐下,便听见身后传来阎北城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心中不知为何,只觉又喜又气,又想将他直接拒之门外,又想听听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如此思虑一会的功夫,阎北城已经行至陌上花身后,道:"王妃怎么走的这般快,莫不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又是不不开心了?"

    "没有,只是乏了而已。"明明被阎北城说中,但陌上花还是忍不住嘴硬。

    阎北城将陌上花的身子转了过来,盯着她精致的面颊细细端详了一会,方才道:"还说没有生气,本王瞧,你这脸可是都要青了。"

    陌上花一把将阎北城的手拂去,面无表情的转身坐下,"王爷多虑了。"

    阎北城也不恼,好脾气的在他旁边坐下,习惯性的拿了一只空茶盏把玩,"让本王猜猜,王妃这几日似乎一直都不大高兴,对本王都是避而不见,若非本王今日悄悄的来了,只怕又会被王妃直接拒之门外了,如此大的气性,除了旁的原因外,再有的,想必就是听说了本王将南儿册为侧妃之事了。"

    顿了顿,他仍旧笑吟吟的凑过来,"王妃,本王说的可对?"

    陌上花眉目微动,但还是僵着面色,未曾开口。

    如此轻易便被猜中心事,她心中颇有不快,可喉间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实在说不出反驳,或是否认的话来。

    然,下一秒,阎北城面上的笑意便敛了下来,眉眼黑沉,宛若换了一个人般,"可这些,不都是王妃想要看到的吗?本王满足了王妃,怎的王妃还要不高兴呢?"

    陌上花眉心微蹙,又是不解又是带着几分隐隐是气恼之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阎北城把玩茶盏的手一顿,眸内似有风暴在缓缓凝聚,整个人已然完全变成了往日那个杀伐果断,掌控禹州的地下统治者。

    "王妃不是今早方才跟皇兄单独密谈过,这南儿的位分也是皇兄抬举,再加上有王妃的意思,本王这才有机会速速封了南儿为侧妃,若不然,这个时机还不晓得要等多久呢。"阎北城鹰猎似的眼眸冷冷的直视陌上花,削薄的唇瓣张张合合,吐出的却都是锥心之言。

    随着阎北城话音的落下,陌上花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锥了一下,痛的厉害,一双幽井般的眼眸温度渐渐降低,"王爷如此,是要感谢我吗?"

    "感谢?自然是要好好感谢。"阎北城眸内墨色越发的阴郁起来,"王妃想要本王如何感谢?是日日召庆好,还是说要请皇兄过来在与你好好叙叙旧?"

    "阎北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陌上花心中怒火愈烧愈旺,又是烧灼又是疼痛,让她的理智实在控制不住的暂时崩掉。

    话音刚落,阎北城突然起身,就一把钳住陌上花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将她一把推到床榻之上。

    两人的距离极速缩进,连呼吸都缠绵在了一起,然则,气氛却并非应有暧昧,反倒是有些剑拔弩张之势。(未完待续)

第1820章 唇角忍不住的翘起

    只见阎北城一面紧紧捏着陌上花的腰肢,一面恶狠狠的开口:"王妃不是很喜欢与二皇兄相处吗?本王满足你的愿望,你难不成都不愿?对了,还有柳正,要不要也一起给你带来?"

    一想到陌上花这几日对他避而不见,即便偶尔见了也是不理不睬,亦是冷言冷语,可却跟阎墨厉那个家伙单独相处了这么久,又在每每对柳正之时温言软语,他心中便火烧般难受,愤懑。

    可阎北城不知,他这一番话于陌上花,或是说,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无异于指着她们的鼻子,骂他们是荡妇,尤其,这样的话还是从自家夫君口中说出。

    这话在陌上花心中快速游走了一遍,她精致清冷的面颊顿时覆上一层冰霜,嗓音也是同样的冰冷,"好啊,若是王爷喜欢,不妨将整个王府的男人都带来,我大可一一笑纳。"

    她陌上花虽然有时沉闷了些,不愿同别人多说,但她到底是浑身长满了利刺,谁招惹了她,便决计不会忍气吞声,纵使自伤八百,也死活要伤敌一千才是。

    阎北城闻言,整张脸也彻底阴沉下来,沉郁的似风雨欲来之时的乌云一般,眸内戾气控制不住的跳动跃进起来。

    "陌上花!"

    阎北城忍不住低吼一声,一手掐住陌上花纤细脆弱的脖颈,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到底要我如何!"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他连时时伪装常用的本王都摒弃了,如今,他只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克制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未敢当真用力,只怕伤到陌上花。

    他如今的模样若是换成寻常女子,怕是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慌乱无比,可陌上家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只冷冷道:"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吧,斗篷人。"

    最后两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字,眸内除了满目冰霜之外,隐隐夹杂着几分倔强。

    阎北城不禁一怔,眸色明明灭灭,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毕竟,花千柳同他说了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良久,才见他重新低下头来,削薄的唇瓣硬邦邦的吐出几个字来,"你既然知道了,难不成一点都不怕?"

    说着,捏着陌上花脖颈的手略微收紧一瞬。

    "你杀不了我。"陌上花面色仍是不变,同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一把便横在了阎北城的脖颈之上。

    匕首横在脖颈之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但阎北城的面色却一点一点变化起来,眸色再次明明灭灭起来,全然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陌上花,此时看似一副冷若冰霜,铁面无情的模样,可眸底却是同样的复杂难辩,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阎北城面色倏的一松,捏着陌上花脖颈的手也松了下来,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般低声开口:"终究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这次,换陌上花怔愣下来了,脑中如同空谷回音一般,不停的循环播放着这一段话,原本以为已经竖起屏障的心,像是丝丝缕缕发破碎开来,传来一阵阵疼痛之感。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阎北城已然伸手拂去陌上花横在他脖颈间的匕首,由于用力不大注意,锋锐的刀刃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轻浅的划痕来。

    陌上花瞥见他脖颈处的划痕,心中莫名悸跳了一下,下意识急忙坐起身来,本想上前看看,可脑中意识总算赶上,制止了她的动作,指间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阎北城对脖颈间的血痕似是毫无感知一般,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抬手轻描淡写的抹去血迹,道:"王妃身子想必还没养好吧,晚些本王会让柳御医再来看看,这几日你便好好将养吧,本王无事不会来扰你清静了。"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陌上花怔怔的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明明如此挺拔欣长的背影,不知怎的,陌上花竟是看出了几分失魂落魄之感,又或许,是她自己失了魂...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陌上花坐在床榻之上,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屋内明明安静的只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可她却觉耳边嗡嗡作响,心中乱成一团乱麻,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再后来,这一夜她竟都是辗转难眠,一直到天亮,都未能安歇。

    秦雅来伺候陌上花梳妆之时,见她两眼泛黑,顿时吓了一跳,"王妃,您眼下乌青怎么如此之重,是不是昨晚的雷雨太吵了,惹得您没睡好?"

    经秦雅这么一说,陌上花才抬眼看了看铜镜中面色憔悴的自己。

    她精通医理,是以,自己的身子也一向调理的很好,面色常年都是红润清透的,除了病时,何时这样憔悴过?

    这样的她,竟是比平日不眠不休研制药材之时,面色要差上十倍不止。

    见她不语,且似乎走了神,秦雅不禁又轻声唤道:"王妃?"

    陌上花顿时回过神来,轻声道:"昨日的雨是有些大了。"

    秦雅赞同的点了点头,一面将梳理着陌上花锦缎般柔顺乌黑的长发,一面道:"可不是嘛,奴婢昨日也是也是辗转了许久方才睡下的,从前奴婢可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晚睡过呢。"

    虽是说着自己的烦恼,但她心中更多的还是欣喜,唇角忍不住的翘起,可不过笑了一瞬,她便又重新苦恼起来,"奴婢是好了,可惜了哥哥,到如今也未曾恢复。"

    陌上花将秦雅又是苦恼又是担忧的模样收入眼眸,轻言安慰道:"晚些时候,我再给他把把脉,你不必过于担心。"

    秦雅勉强笑了笑,低着头没再说话了,手中动作甚是灵巧的将陌上花柔顺的长发挽成一个髻,在点缀上几株朱钗,一个简约却又不失体统的发髻便梳好了。

    陌上花抬手理了理额前几缕碎发,正要起身,便听房门被敲响,之后便没了声音。

    这般敲门方式,不是秦林还能有谁。(未完待续)

第1821章 生了几分厌倦之心

    "进来。"陌上花知晓秦林说话不方便,便也体贴的开了口,让他进来回话。

    没一会,秦林便推门走了进来依礼行过礼后,方才用手语禀报,说是柳正来了,说是要请平安脉,王爷吩咐发。

    陌上花本想拒绝的,但想到昨日阎北城走时那无奈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便是一顿,硬生生又咽了回去,转而道:"请进来吧。"

    秦林点了点头,行礼退下。

    没一会,柳正便背着药箱进来了。

    "王妃。"柳正微微俯身,两手交合,做行礼状。

    "不必多礼。"陌上花转过身来,抬手示意免礼。

    柳正依言起身,打开药箱,将诊脉所需腕枕,丝帕都一一拿出。

    陌上花虽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然了解,但见状,还是配合的将皓腕放了上去,任由柳正诊脉。

    片刻之后,柳正方才一面收着腕枕,一面道:"王妃脉相平稳了许多,身子应当已经好了大半了,只是心脉郁结,若长此以往,只怕不妥。"

    陌上花收回皓腕,长睫低垂下来,"我知道,只是这几日总是多雨,天气闷热了些,即便心情好也难。"

    柳正却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道:"可依微臣这几日所观,王妃自伤好了那几日便是如此了,尤为这几日,心情倒似越发的不好了。"

    陌上花这才抬起眼眸,努力压下心中抑郁之情,"柳御医不止医术高明,看样子,看面相也是极为不错的。"

    "王妃这样便是打趣...我了。"柳正想了想,见屋内只秦雅一人,便直接改了自称,想以朋友的身份来开导:"你虽表面如常,可这几日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我又怎会不知。"

    顿了顿,他又道:"况且,有时,你的眼睛也是不会说谎的。"

    当然是有时,毕竟陌上花眼眸,往日都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可几日,情绪总是会偶尔泄出那么几分。

    秦雅到底是个小丫头,看不出属正常,可柳正虽年轻,但因着医者的身份,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自然看的真切。

    这样的陌上花,他可是从未见过,如何能不担忧。

    陌上花闻言,不禁转眸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见镜中人虽眉目昳丽,但面色憔悴,眸内虽如常日那般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隐约可见几分暗色,让整个人都失色了不少。

    柳正瞧着她这副憔悴的模样,忍不住轻叹一口气,"你如今的样子,总是于你的病情不利的,此事不用我说,想必你也清楚的紧。若你有什么不快之处,这里也没有旁人,倒不如说出来,如此方能疏解几分。"

    陌上花沉默片刻,唇瓣不禁微微抿起,似在犹豫该不该说。

    然,半晌过后,她还是摇了摇头,"若我愿意,也不至于心火郁结。"

    柳正见状,想了想,将嗓音降的越发柔缓,"你既不愿意说,那不妨多出去走动走动,如今天气可是大晴了,紫薇也渐渐开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知道,这禁足之令,于你来说,不过虚设。"

    陌上花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般,透过半开的纱窗朝外看了看,见窗外的确是阳光正好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却也不曾立刻就决定下来。

    柳正见状,便将眸光落在了秦雅身上。

    秦雅顿时会意过来,忙极为配合的上前一把揽住陌上花的手臂,道:"王妃,不如抿就出去看看吧,您整日这般坐着不嫌憋闷,奴婢可是要憋闷死了。"

    陌上花本也有些心思,眼下更是被被秦雅摇的头痛,想了想,索性点了头。

    柳正见状,心中一直高高悬起的大石这才落了下来,眸内的担心散去几分,"如此便好。"

    这样,不止他放心,想必那位也该放心了。

    秦雅也是立时喜笑逐开,拉着陌上花的手臂,便兴冲冲的开始计划,到底去哪里散心才好。

    越说越兴奋,原本定下午去去的,可秦雅说左右如今没人来他们这,鼓动着陌上花吃了晚膳便早早的去了。

    二人为了方便特意换了男装,挑了禹州最是繁华的街道闲逛。

    禹州的街道比皇城狭小了不少,来往小贩行人同样不多,自是不如皇城二分之一的繁华,但却独有一番别样风情。

    从前陌上花未曾好好看过,如今有了秦雅跟在她身侧,一会拉着她去这里看看,一会去那里看看,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这禹州的风貌跟皇城是大不同的。

    这里的许多东西都是禹州所特有的,就连皇城那样几国商贸之人来往频繁之地都是没有的,且这些东西,便是待会皇城也是同样稀罕的。

    陌上花在秦雅的怂恿下买了许多稀罕物,还有一些首饰簪子,却也不让陌上家上手,自己大包小包的提着,却也乐在其中。

    两人这般走走停停,又去了禹州最好的酒楼吃过了晚膳,而后便又是一下午的闲逛。

    如此惬意了一天,不知不觉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秦雅目光不舍的望着周围已经开始收拾摊子的小贩,以及愈来愈少的行人,很是无奈的开口:"王妃,咱们该回去了。"

    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次,她又怎么可能玩的够,只恨不得在外面多呆一会。

    陌上花闻言,眸内也是难掩的泄出几分眷恋之色,她的心情还不容易才好了些,一想到王府里的人,还有那堆糟心事,心中便生了几分厌倦之心。

    这阵子,她也是当真劳心劳力了,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无,她又怎么会想如此快便回去面对,她是当真感觉有几分累了。

    这个词,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感受过快,如今好不容易一次机会,便让她在多多放纵一会吧。

    如此想着,她眸光在街上转了一圈,见街道之上众人都已随着暮色的降临,相继散去,毕竟这里不比皇城,可是没有夜市的。

    不过,若真要找出一个夜夜笙歌之地,她倒真是知晓一二。

    "秦雅,你耳朵才恢复没多久,相比还未听过丝竹管弦之越吧?"陌上花转过头来看向秦雅,一本正经的开口。

    秦雅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奴婢出身不好,从小跟哥哥相依为命,便是后来在有钱的员外家做功,也因耳朵的缘故,从未听过。"(未完待续)

第1822章 有名的承欢阁阁主

    说着,她眸内不禁露出几分遗憾与向往之色。

    陌上花见状,索性带步在前,一面朝着前面的道路走去,一面道:"我这便带你去见识见识。"

    秦雅看着陌上花甚是洒脱的背影,不禁一怔,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晌,她才后知后觉的追了上去,"王妃,您说的是真的吗?"

    此刻的她,一听丝竹管弦之乐,顿时便将回府之事抛到了脑后,已是全然不顾。

    只是,当陌上花带秦雅到了承欢阁之处时,两人皆是愣了下来,似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到。

    只见,原本整夜都是灯火通明,夜夜笙歌的承欢阁,此时不知何缘故竟是有一小半左右的位置都被烧的破败,就连牌匾之上的"承欢阁"几个烫金大字都被浓烟熏的泛黑,没来昔日光彩夺目之像。

    而承欢阁的大门也是紧闭了起来,门口挂了一小木牌,上面简单书写"暂停休整"四字。

    "王妃,这不是烟花之地吗?"好半晌,秦雅才缓过神来,呆呆开口:"还是个破落的青楼。"

    陌上花没有回答秦雅的话,只可见她弯柳般细眉微蹙,眸内划过几分诧异之色。

    而后,她便快步走上前去,抬手轻叩紧闭的烫金雕花木门。

    "..."无人响应。

    陌上花想了想,还是抬手再次轻叩。

    这次,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屋内有脚步声渐渐近了,而后没多久,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是哪位爷又来敲门了,奴家不是说了,近日都会暂..."那年轻的管事姑娘下意识的便将先前的应付治愈说了出来,可一句话还未说完,陌上花的面容便已映出眼帘,她口中未完之语顿时如被人一刀切断般,没了声响。

    "陌姑...公子,您怎么来了?"

    "本是想来喝些酒的,只是刚到这里便见了这副光景。"陌上花礼貌的朝女子微微颔首,而后方才道:"你们这里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在此奴家也不方便与姑娘细说,还请姑娘进来说话。"女子对陌上花十分客气,主动将门完全打开,让出一条路来。

    陌上花见状,也未推辞,转眸望了秦雅一眼,方才抬步走了进去。

    秦雅见状,也连忙跟了进去。

    女子将门重新关好,落了锁,而后便引着陌上花去了尚且完好的三楼雅间,吩咐人端了茶水点心上来,方才道:"奴家去请公子过来,还请您在此稍后。"

    "等等。"见女子处处周到体贴,且明显对旁人避而不见,却独独对她不同,陌上花不禁发问道:"这些可都是你家公子吩咐的?"

    若非如此,她实在想不到,承欢阁如此庞大势力之下的一个主管,为何对自己如此客气照顾。

    那女子微微一笑,周身气度越发的清雅别致起来,"是,公子曾吩咐过,若是您日后在前来,不论何时,必定是要奉为上宾,且即刻请他来的。"

    "多谢。"陌上花颔首道谢,面上无甚波澜,心中却是不禁诧异。

    她与花千柳的交情何时到了如此地步了?

    女子见她没有问题,这才姿态优雅的低头退步,退出几步远后,方才重新起身离去。

    秦雅见屋内没了旁人,目光不禁好奇的在屋内扫了一圈,,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楼外面都已烧成了那副模样,屋内竟是截然不同,果然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

    顿了顿,她又将目光定格在了陌上花身上,道:"听刚才那位姐姐的意思,是王妃跟他们的公子有些旧交情,咱们才得了这待遇?"

    陌上花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她说的公子,便是之前在武郡之时,你所见过的花公子。"

    "原来是那个花公子。"经陌上花这么一提,秦雅方才依稀想起,不禁赞道:"花公子人还真是好,从前便那般帮您,如今他不在这里,也会让旁人照顾好您,一点不似王爷身边那个小厮,惯会欺软怕硬。"

    一句话方才落下,便听门外传来一男子低沉的笑声,而后便见花千柳摇着泼墨彩绘折扇,步调慵懒的走了进来。

    "姑娘真是好眼力,可这话本公子就不是很喜欢了。"他唇边噙着一抹习惯性的笑,整个人都给人以亲和,极好接近的感觉,"虽然本公子这里的丫头个个貌美如花,多才多艺,哪个不比北城手下的强上百倍。"

    被如此风流之人回了话,秦雅闻听,白皙的面颊顿时不禁一红,索性咬着唇不敢言语了。

    陌上花却半分反应也无,反倒是她刚好接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水,眼下见他进来了,便顺手将茶盏放置于自身对面的空位之上,"你的心性还真是好,偌大的承欢阁都被烧成如此模样了,竟还笑的出来。"

    "及时行乐嘛!"花千柳笑吟吟的端起陌上花推过来的茶盏,凑至唇畔闻了闻,不禁赞叹:"小陌花亲手泡的茶,果真是香甜无比。"

    说着,甚是享受的眯着眼睛浅酌一口。

    陌上花习惯了花千柳这副模样,也未曾多说什么,只低下头又给自己倒了盏茶水,捧着喝了一口,方道:"我记得前些日子你这承欢阁还热闹的紧,这几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的成了这副样子?"

    阎北城耸了耸肩,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样,"还能有什么,不过是本公子平素得罪的人找上门来了,害的本公子。可是损失不小呢。"

    这话一听便是敷衍之言,可细听几分,确也有些道理,不然,总不可能被无缘无故就被人纵火烧了。

    见他他不愿说,陌上花想了想,便也未曾追问下去,面上难得的带了几分调侃之色,"那你可要好好的将此人查出来,在将你这几日损失的钱财都向他一一讨要过来,不然,你可怎么回本。"

    "这是自然。"说到这里,花千柳唇角笑意微敛,眼眸微微眯起,眸内所散发的,是陌上花从未见过的危险之色。

    陌上花见状,心中倒是不禁感叹几分。

    这话花千柳平素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到底是赫赫有名的承欢阁阁主,怎会当真如表面看起来心性那般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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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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