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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卧天下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txt下载     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17章 向皇城复命

    姜武眸色顿时黑如锅底,一脚便狠狠的踹在了管事的心口处,"废物!"

    管事被踹的口吐鲜血,却根本不敢动,口中连连求饶。

    姜武已不在看他,眸中笼上一层阴狠之色,"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赶紧都上,将他拿下。"

    话音刚落下,先前围在殿内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便要朝着阎北城杀去。

    阎北城眉眼都未曾动一下,待到那些人逼近了,莫凌以及另外几个黑衣人,才从他身侧倏的暴起,直面那数十个侍卫。

    那些侍卫的武功虽高,但莫凌等人个个都是可以一挡五的存在,便是如今人数不足,也未能落于下风。

    阎北城从打斗中央若无其事的穿过,每行一处,都有莫凌在旁护着,一直到了陌上花近前,也未曾伤到半片衣角。

    "老小子,你真以为封锁了城门,本王便无人可用了?实话同你说,本王在武郡暗桩无数,在加之自己带来的,对付你的那帮小喽喽足以。"阎北城似笑非笑的凝着姜武,朗声开口,"本王还要多谢你,及时封了城门呢。"

    姜武面色这才猛地一变,他连忙快步走至窗侧,打开窗户朝外面的街市看去。

    只见窗下原本将承欢阁包围的里外不通的衙役们,此时早已乱作一团,与一帮黑衣侍卫模样装扮的人厮杀成一片,触目可及之处,都是一片腥风血雨。

    姜武心中蓦地一沉,捏着窗栏的手不禁紧了紧,沉吟数秒,他眸中蓦地闪过一抹狠色,而后,他竟是单手撑着窗棂,从窗外翻了出去。

    这包厢位于二楼的位置,他这么一翻窗下去,本想借着窗外凸出的一部分飞檐缓和一下力度,却没想到,竟是一脚踩空,落了下去。

    万幸的是,他并未直接摔倒地面,而是砸在了打斗起的人群,靠外的一个衙役身上。

    衙役当场口吐鲜血而亡,反倒是姜武的捂着摔的些许疼痛的肩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快速爬了起来,趁着尚未有人注意到他,连忙拐了弯,绕进小巷中,不见了踪迹。

    陌上花眉心轻蹙,忙快步到了窗边,垂眸在楼下细细寻了一圈,却也只看到了姜武拐进小巷内的身形罢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王妃,这可怎么是好?"秦雅沉寂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满脸忧虑。

    "郡守府现在已经被把控起来了,他定是不会回去,现在只有一个地方他会去。"陌上花收回目光,嗓音微沉。

    阎北城闲庭信步的走至她身侧,眉头轻挑,"王妃觉得,下一步怎么做才好?"

    "你应当也是清楚的。"陌上花眸光如刃,带着几分隐隐的似笑非笑之意,直直落在阎北城身上。

    阎北城眸中幽色深深,面上神色丝毫不变,"本王糊涂的紧,还是王妃决策的好。"

    陌上花没心思在跟阎北城推脱下去,移开目光,淡声开口:"给我几个人,我亲自去追。"

    姜武知道的太多,武郡中又多有根基,不根除只会留下隐患,已是非除不可的境地了。

    "无趣。"阎北城撇了撇嘴,转身看了看已经解决完那些侍卫的莫凌等人,道:"就你们几个吧,随王妃同行。记住,王妃的话便同本王一般,不得有任何异议。"

    他看似只是随意的点了几人,实则都是他手下得力之人,且又下了这般命令,莫凌几人一面俯身领命,一面在心中暗暗心惊,看陌上花的眼神越发的奇异起来。

    陌上花并未注意到几人的神色是,随意扫了他们一眼,便抬步离去。

    她并未直接进入姜武先前进的小巷,而是直接绕出花街,从最中心的官道,朝着城门赶去。

    陌上花知晓姜武也是聪明人,若是不蠢,也应当猜到郡守府此时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眼下也只有城楼可去了。

    ...

    姜武在小巷内左右穿行,沿着一个去城门的捷径奔走,竟是比陌上花要早到许多。只是,眼前的情形却是让他不禁一怔,面色旋即一寸寸黑了下来。

    只见他原本在此处布置下的重兵,此刻竟全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看样子,皆是中了什么迷药,一时半刻醒不了。

    "小贱人!"姜武咬牙切齿的从牙缝内挤出一句话,面色阴鸷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姜郡守这个时候还有时间说我的坏话,想来是还有万全之策了。"正是气恼之时,陌上花清泠冷然的声音簇然响起。

    接着,便见她迈着从容不紧的步伐,缓步走向城门处,精致好看的面颊上半分表情也无,如常时一般平静淡然。

    而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莫凌,以及另外两个手持短剑的暗卫,三人皆是步伐沉稳,气息内敛,一看便知武功不凡。

    姜武面色猛地一变,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口中却颇有气势般的开口:"难道你真的想赶尽杀绝?"

    说话间,他眸色闪了闪,似有几分精光划过。原本倒退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疾步退到了城门处,用力的去推城门。

    然而,他推了半晌,这城门也是不动如山,半分都推不动。

    陌上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姜武的形态,脚步连半分未动,"何必做此无用功,实话说,这城门早就在我命人将这些人毒倒之时,便命人在外锁住了,便是你能出去,城门外也有兵士在守着,你逃不掉的。"

    顿了顿,她嗓音中微含几分肃杀之意,"姜武,你犯下诸多罪行,如今更是胆敢谋逆造反,本王妃今日必定要亲手诛杀你,向皇城复命。"

    姜武面色青白下来,他双拳紧紧攥起,咬牙开口:"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陌上花未曾应答,只平静的凝着姜武,眸中神色寂静幽深,仿佛姜武所说与他无关一般。

    姜武死死盯着陌上花的眼睛看了一会,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瞳孔寸寸放大,惊呼出声,"不,不对,不止这些!"(未完待续)

第1718章 即刻杀无赦

    "你是故意逼我反,包括今日那个婢女,她说的也都是假的,她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那些所谓的要治罪于我的证据,也不过一味调味剂罢了!"

    陌上花墨瞳这才轻轻转了转,朱红如血的唇瓣轻挑,"本王妃记得,我先前就承认过,我就是在故意逼你反,而你,到也算不上愚蠢,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姜武面上的震惊之色久久没有褪下,良久,才狠狠的咬牙,满目恨意的盯着陌上花,"贱人,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说着,他突然侧了身,奔到侧边的城楼内,而后将木质雕花门紧紧关住,而后迅速搬来一众桌椅柜子,将门从里面死死堵住。

    "属下来吧。"未曾等陌上花动手,莫凌便先行上前,运起内力,狠狠在门板上踹了下去。

    约莫是姜武堵的东西太多,木雕门只是剧烈的颤了颤,并未倒下。

    "继续。"陌上花眸光定格在木门之上,淡声吩咐。

    莫凌点了点头,忙继续运起内力,不留余力的朝着木雕门踹去。连续数下,木门才被踹的脱了框,歪歪斜斜的朝后倒去,倒在里面的桌椅柜子之上。

    另外两个暗卫忙跟着上前帮忙清理出一条路来。

    这城楼内的屋子早已乱成一团,也不见姜武的身形,倒是眼前不远处,还有一道内室。

    陌上花眸光谨慎的自内室门前扫过,沉吟了一下,方才推门而入。

    方才推门进去,眼前寒光猛地一闪光,一支长剑锋刃便猛地朝她刺了过来。

    陌上花一惊,忙抓起旁边的一未点燃的烛台,挡住这一击,她这才抬眸在屋内扫了一圈。

    放眼望去,如此狭窄的内室,却整整站了数十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装束与先前在承欢阁所见的相同。

    陌上花清泠眸色猛地一凝,本想先退出房间,但莫凌等人察觉出内室的动静,一股脑的涌了进来,屋内剩下的黑衣人便忙朝着他们涌了去,本就狭小的屋子顿时变得拥挤起来,连拳脚都施展不开。

    好在莫凌等人武功高强,这些黑衣人纵使武功也不低,也仅能暂时拖住他们而已,并不能真的将他们如何。

    "把他们引出去。"陌上花一边将两个黑衣人引出内室,一边扬声朝莫凌等人吩咐下去。

    莫凌等人暗自记下,忙听了吩咐,开始变换招式,将黑衣人能尽快解决的便解决,难缠的便都引了出去。

    将黑衣人引到外面,施展的空间大了不少,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陌上花便将缠住她的两个黑衣人解决,忙快步回了先前的内室,将门从内力暂时反锁。

    屋内还有余下的一个黑衣人未曾出去,她直接从指间迸出一枚银针,在黑衣人身形冲过来之前,将银针射入黑衣人眉心,黑衣人顿时重重倒在地上。

    屋内方才经过一番打斗,早已满目疮痍,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陌上花却仿若未闻,面无表情的上前,在屋内四处搜寻起来。

    姜武就是进了这里消失的,这里绝对有密道,她决不能让姜武跑掉。

    按照姜武先前布置机关的路子,陌上花索性直接从墙面入手,在墙面敲敲打打一番,便顺利推开一块砖石,一方暗道顿时自墙角处露出面貌。

    陌上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脑中快速的衡量了一番,便快步进了暗道。

    这暗道同郡守府内的不同,并非是笔直宽阔的通道,这里的通道略显狭窄,且弯弯绕绕极多,如同街市内的小巷一般。

    饶是陌上花也眉心也不禁轻轻一蹙,一时间也犹疑下来。

    这些路当中,必定有死路,若是走错,怕就是九死一生。自己的小命尚且不能保全,更何谈抓姜武了。

    陌上花站在原地,蹙眉看着眼前通往三个方向的小巷,心中暗自思索着。

    姜武倒是走的干净,半分痕迹也没留下,让她连可参考的东西都没有。约莫这时候,姜武早已经出城了。

    陌上花心思乱了一瞬,而后察觉出,忙回过神来,继续思索。

    根据这暗道的方位,以及城楼的位置来算...

    她眸中簇然划过一抹微光,眸光倏的一转,便落在了右边的岔路口上,眸中露出坚定之色,起身迈步走了去。

    这一路上倒是顺畅了许多,并未有机关暗道,偶尔在出现几个岔路口,陌上花也都是选最右边的来,一切看上去都分外平静。

    ...

    "王妃人呢?"阎北城看着一屋尸骸,以及陌上花掉落在屋内的一根耳坠,白皙的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幽深眸内似有暴风在缓缓凝聚。

    莫凌等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将头深深埋低,"属下等将外面的人处理干净进来时,屋内已无王妃身影,是属下办事不利,求王爷责罚。"

    "责罚?"阎北城冷笑一声,眸内怒色几欲喷涌而出,"若是王妃中了姜武的计策,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以为仅仅是责罚便能了事的吗?"

    莫凌头都不敢抬,眸中满是凝重,以及几分惊讶之色,"属下该死。"

    数十年来,阎北城做事从来都是运筹帷幄,何时在还未弄清楚状况,便如此大发雷霆过,看来,那个女人的确本事不小。

    不过,饶是他知道阎北城此时的不冷静,也是半分不敢提醒的,说不好便会火上浇油。

    阎北城紧紧捏着手中的耳坠,似是想要将她揉进骨血内一般,一双深幽的眸内满是暴虐之色,却又好似在拼命隐忍着。

    好半晌,他握着耳坠的手才松了些许,眸中暴虐之色略平。

    他眸光凌厉如锋的在屋内扫了一圈,良久,才忍着心中的暴虐杀意,沉声吩咐,"找,一炷香内,必定要将这里的暗道找到。还有姜武,如若抓到,即刻杀无赦!"

    顿了顿,他侧目扫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莫凌等人,嗓音冷的如让人直坠冰湖,"待王妃找到过,你们几个全都去自行领罚。"

    "是。"几人不敢多言,齐声应下。

    ...(未完待续)

第1719章 紧紧的抱住她

    陌上花本以为这道路会一直顺畅下去,可她还是在这暗道内走错了几步。倒也不是走进了杀阵之中,只是走的地方时死胡同,还要原路返回,颇费时间。

    在这暗道中兜兜转转许久,陌上花都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在走过一个弯弯绕绕之处时,看到前方道路上的一方亮光。

    陌上花眸色一凝,却没有急着上前,而是拔了发间的簪子,朝那方亮光出扔了过去。

    银簪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几滚,在堪堪停下,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陌上花方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便见头顶射出亮光的出口猛地盖下一块青石板,将出口从外面关上,发出重重的一声沉闷响声。

    "小贱人,你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你的下辈子,便都呆在这里吧。"姜武猖狂的嗓音从上方传来,看样子甚是得意。

    陌上花眸色微变,却并未有片刻的停留,脚尖倏然点地,整个人猛地弹跳而起,掌心朝着头顶的青石板猛地一推。

    那青石板猛地颤了颤,而后便被迫朝上掀起,露出外面星星点点的亮点,陌上花却不敢犹豫,忙趁着这个缝隙,身子如轻盈的蝴蝶般,从那缝隙内滑了出去。

    在暗道内兜转了许久,外面的阳光陌上花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不禁眯了眯眼,垂眸望向自己方才出来的方向。

    只见她刚刚推开的青石板已经在旁边的地板上碎成两半,而姜武,本已经搬至洞口边的柜子此时已经歪斜的倒在了地上,似乎是因为方才青石板巨力冲击所致。

    至于姜武,则是极为倒霉的被压在了那柜子下,偏偏还不是身体被压住,独独一条腿被压的死死的,痛的他面部都扭曲了起来,口中不住的骂着"贱人"。

    如此大的动静落下,外面顿时一阵骚动,没一会,便冲进来数十个侍卫,陌上花眯着眼眸看了看,发现竟是阎北城的人。

    侍卫们见到屋内的情形也是愣了愣,而后忙在陌上花面前跪下,"参见王妃。"

    "将姜武绑起来,你们都先起来。"陌上花点了点头,眸光在屋内扫了一圈,见这屋内摆设奢靡,柳眉微蹙,"我问你们,这里可是郡守府?"

    "是。"

    那么,这里想必就是姜武的卧房了。

    想不到,姜武除了在书房内埋下了暗道,就连这里都挖的如此四通八达。想必,整个武郡城内的地都快让他掏空了。

    陌上花眸内划过几分淡嘲之色,缓步走向已经被侍卫压制住的姜武身前。

    侍卫们一见陌上花过来,也不急着绑起姜武了,直接把他着跪了下去。

    姜武的腿方才被柜子压过,近乎骨折,如此以来,便听"咔嚓"一声,他的腿骨直接脱了臼,痛的他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陌上花见他如此惨状,眉心都未曾皱一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第一,你的暗道未能困住我,第二,这暗道也没能保的住,不过是稍稍延缓了你死的时候罢了。"

    姜武面色彻底扭曲下来,连腿部的疼痛都顾不得了,眸中充斥着慢慢的恨意,"小贱人,你真以为杀了我就万事大吉了吗?简直是做梦。我实话告诉你,我可是皇城那边的人,你们要是杀了我,皇城那边就会即刻知晓,你跟你那个废柴,一个都别想活命!还有,那个废物的异动,我可是早就让人传信给皇城了,你们全都死定了。"

    陌上花眸中嘲讽之色渐浓,朱唇微勾起一抹冷然弧度,"便是知晓又如何?"

    她往日清泠无波的眼眸,此时却隐隐涌出几分傲然自信之气,仿佛高高在上女王一般,睥睨众生。

    姜武一愣,而后突然想到,此地也是天高皇帝,他眸中顿时涌出浓浓不甘之色,忍不住咬牙,"你绝对猖狂不了多久!你们一定会同我一般,不得善终。"

    "带下去吧。"劳碌了一天,陌上花委实不愿在同姜武这般浪费口舌,便直接吩咐下去。

    侍卫们却并未动,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人道:"回禀王妃,王爷方才下了命令,若是抓到此人,即刻斩杀。对了,还有,王爷正在带人寻您,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找我?"陌上花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后半句话上,眸中出现了瞬间的迷茫,而后似想起什么,眸中微不可查的划过几分懊恼,比之发丝更加的细腻不可查。

    她先前只顾着抓姜武,下暗道也未曾来得及跟莫凌说,更未在暗道内留下记号。想必阎北城此时定以为她中了姜武的计了。

    正是懊恼之际,身后的暗道内突然传出轻微的动静,陌上花眸中顿时涌上警惕之色,素手再次摸上了腰间染血的匕首。

    未曾想,这动静响了一会,那洞内却是突然窜出一人来,陌上花仔细看去,见那人竟是阎北城。

    阎北城此时的形容倒也不算狼狈,只是发丝有些凌乱。更为惊奇的是,此时的他,原本的纨绔风流气息消失殆尽,满身的暴虐之气,似乎轻轻一点,便能彻底爆发。

    他眯着眼睛在屋内扫了一圈,眸光在落至陌上花身上之时,倏的一顿,眸内的暴虐之色在一瞬褪去了大半,只余下几分惊喜,几分失而复得的欢欣,以及几分看不懂的情绪。

    下一秒,他便倏然上前,将陌上花整个人都紧紧抱再了怀中,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胸前,似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般,力道大的陌上花近乎喘不过气。

    陌上花愣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推了推阎北城,却未能将他推开,反而被拥的更紧了。

    她一时间反倒愣怔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连手脚都不知怎么安放才好,眸中第一次涌现了几分无措之色。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此刻,凝滞胶着了下来。

    良久,陌上花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阎北城此番举动,应当是担心她吧?

    所以才会如此激动,所以才会紧紧的抱住她。(未完待续)

第1720章 还请王爷示下

    "我...我没有事..."她试探的阎北城耳边低语,嗓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难得的轻缓。

    却没想到,阎北城身子一顿,接着便轻轻将她从自己怀中推开,两手捧着她精致小巧的面颊,垂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此时的阎北城,仿佛又恢复了常态,却并非他在外人面前所表现的废柴禹王的样子,倒是像斗篷人时的气势,却有有几分不像。

    斗篷人的眼眸中,向来都是漠然深幽,让人捉摸不透的,可眼前的阎北城,眸内神色虽然还是让人捉摸不透,却是清楚的映出了陌上花的精致的面颊。

    陌上花看的不禁又是一怔,久久都未曾从他的眸中走出。

    倒是阎北城,此时才回过神来,将她重新揽在自己怀中,嗓音竟在转瞬间恢复了平日的纨绔模样,嗓音中带了几分委屈,"王妃,你可让本王好找。"

    陌上花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姜武却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你果然都是装疯卖傻的!"

    更何况,这密道如此兜转,常人不被困个十天八天的,根本不可能找到出口。陌上花倒也罢了,阎北城若真是个废柴,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看来,他不仅不是废柴,还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

    阎北城眸内闪过一抹极细的杀意,嗓音不耐,"怎么这老小子还在这,本王不是说了,捉到便杀无赦吗!"

    侍卫忙跪了下来,连连请罪,姜武的面色这才又惊恐起来。

    陌上花忙抓住阎北城的手臂,朝他轻轻摇头,"阎北城,武郡内的一些余党还没除尽,此人还不能杀。"

    阎北城眉头这才微皱,垂了眼眸,似乎在思量。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扁了扁嘴,满脸的不情愿,"那就听王妃的吧,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侍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应下,而后将姜武五花大绑起来,带了下去。

    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陌上花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神情这才放松了些,随意找了快破布将染血的匕首擦净收好,便找了个座椅坐下休息片刻。

    阎北城搬来了座椅在她旁边坐下,又命人去端了壶茶水过来,亲自倒了放置在陌上花面前,笑道:"王妃忙碌了这么久,定是口渴了吧,快喝些。"

    陌上花点了点头,端起茶水便一饮而尽。

    方才放下茶盏,阎北城便凑上前来,细心的抬手将她唇边水渍擦去。

    陌上花有些不适应的推开阎北城的手,侧过头不去看阎北城的眼眸,像是化解尴尬般开口:"对了,等过几日把姜武的党羽除尽了,你便可以安插人进去了,还有那个姜武,到时候便直接以谋逆作乱,以及先前的数罪,当街斩首,至于皇城那边..."

    想到这里,陌上花眉心不禁微微蹙起,眸中染上几分忧虑之色,"姜武前几日好像就发现你的异常了,已经派了人悄悄去了皇城报信。"

    "凭他派出的几个废物?"阎北城却是不屑的勾唇,眸中满是无畏之色,"王妃无须担心,那些人早就在下面等姜武了。至于皇城那边..."

    顿了顿,他唇角一笑,又倒了一杯茶水塞到陌上花手中,"本王可是男人,天大的事情下来,都有本王顶着呢,你只需做你的王妃便是,不会有事的。"

    明明平日看着如此不靠谱的人,说出这番话来,陌上花心中却是莫名的心安,似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好。"陌上花唇角浅浅勾起,眉眼间的忧虑之色消散下去。

    阎北城唇瓣亦是跟着扬起,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本王从未见过你这般笑。"

    陌上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心中有些恍惚之感。

    她的心向来是冷的,很少真心而笑,多数是逢场作戏,如今这般,究竟为何...

    心中正是百般不解之时,阎北城却又突然凑上前来,紧紧盯着她的面颊,"你笑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好看的紧,都说人如其名,算起来,本王好像至今还未清楚,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说话间,他眸底簇然涌起一抹暗沉之色。

    实话来说,他倒是偷听过不少次,也是清楚她的名字的。可她从未亲口对他说过,他心中总是对此事过意不去。

    经阎北城如此一说,陌上花也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确从未跟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从前不说,是以为没必要,如今他既然问了,她也没必要忸怩隐瞒什么。

    "陌上花。"她微转眼眸,嗓音清透淡然,仿若幽谷轻风般,轻轻自阎北城心中划过。

    "陌上花..."他垂眸轻声呢喃的着,浓密的眼睫将眸中神色尽数掩盖,陌上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只觉疑惑,"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只是觉得很好听罢了。"阎北城倏然抬眸,笑的眉眼弯弯,眸底幽光闪闪,"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梳洗一下,在吃些东西,旁的事情,你便暂且不用操心了,本王自会去办好。"

    深夜便一直在劳碌,陌上花自然也是疲惫的,听他如此说,便也点了点头,"好。"

    说罢,便起身回去了。

    见陌上花走远了,阎北城也起了身,转而去了主厅。

    莫凌等人早在厅内等候,见阎北城来了,便都依次见礼。

    阎北城走至几人身前,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听说王妃已经寻到了?"屋内还未安静一会,莫凌便试探性的询问。

    阎北城轻"嗯"了一声,黑曜石般漆黑幽深的眼眸无波无澜,却也不可捉摸。但万幸的是,已然没了怒气。

    "属下等有事禀报,待禀告过后,自会去领罚。"莫凌微不可查的轻舒一口气,"姜武前几日悄悄送走的家眷,已经抓回来了,城中的大小头目也已擒住,只有少数的几个还在逃,属下已经命人在抓了,不日便能抓到。只是,这些人要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未完待续)

第1721章 本王稍后跟上

    "城门继续封锁一日,直至抓到那些人为止,明早在开城门,不过仍要严格排查,以防余党逃脱。"阎北城像是早已思虑周全一般,想也未想便径自开口,"抓到那些人之后,全部于三日后问斩,姜武家眷便如往日律法,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就是。"

    "是。"莫凌低目应下,心中已然暗暗记下。

    阎北城负手立在几人前,而后似想到什么一般,再次开口:"柳郡调来的人到了吗?"

    "已经到了。"

    "尽快安排他们将武郡的事情交接好。"阎北城嗓音沉稳,每一件事都仿佛早在他心中计划好了一般,井井有条的布置下去。

    方才吩咐完,一暗卫突然奔了进来,单膝跪下,"王爷,林家那边还有些琐事,需要您亲自去处理一下。"

    阎北城为了林家这块肥肉,已经忙碌了许久,眼下见此,便也没有多言,点头应了下来,又吩咐了一些旁的事情,便更衣前去了。

    近几日武郡上下的事情都有阎北城处理,城门又一时出不去,陌上花倒是难得的偷了闲,每日只需听听秦雅又打探来的消息即可。

    这日,陌上花饭后无事,便捧了史书斜倚在美人榻上翻阅。

    秦雅见状,捧了盘果子过来,放在她身侧的案几上,"王妃,奴婢听说,那姜武已经问斩了。您知道吗,今日还有劫法场的呢,结果王爷竟然早就料到了,故意设下了计策,不仅那些人有去无回,还把剩下的余党也全部一网打尽了。"

    对于阎北城的实力,陌上花这几日也已经领教过,譬如,城中主持上下事物的官员,他不过两日便全部重新洗牌成了自己人,连城中秩序都未能影响多少。在比如,姜武余党借着封锁城门唆使百姓闹事,险些与城防兵动了手,还未等人通知她,阎北城便自行处理完了,可见其这么多年,伪装的有多深。

    陌上花早已听习惯了,眸光未从书页上离开,只淡淡点头,"知道了。"

    秦雅满脸兴奋之色,正要在讲些什么,余光却瞥到身后不知何时走来的阎北城,忙嘘了声,悄无声息的退至一旁。

    陌上花看的入神,也未曾注意到。

    阎北城将她手中的书卷抽走,满脸幽怨的看着她,"王妃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本王都不理会。"

    陌上花这才徐徐坐了起来,一面将书卷拿回来放好,一面淡声解释,"随便看看而已,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都已经差不多了。"阎北城胡乱点了点头,而后神秘兮兮的凑到她面前,"本王这次来,可是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陌上花眉眼不动,仍是那副安然若素之色。

    阎北城知晓陌上花一向心性淡然,也不喜猜来猜去,便从袖中取处一小叠纸张,塞进她手中,笑吟吟的看着她。

    陌上花垂眸将这些纸张一一翻看,待全部看完,她面上才染了几分惊讶,眉心浅浅蹙"这不是林家的商号铺子吗,你怎么会有这些?"

    "如何来的,你就莫要管了,你只需知晓,这些以后便都暂时交给你打理了。"阎北城生怕陌上花不收,便随口诌了个谎言。

    陌上花红润的唇瓣微抿,垂眸看着这些商铺楔子,心中复杂万千。

    她怎会不知那都是阎北城的托词而已,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们明明只是互惠互利,这些交给他,他并不能获取同等的好处。反之,如果这些落入她手中,再加上钱临那边,她手上便是将整个武郡的财富都掌握在手中了,他就不怕她也会如钱临一般,试图从中牟取暴利,搅的百姓暴乱?

    阎北城似看出她的想法一般,忍不住又是笑了起来,"你该不是在想本王为何对你如此好吧?你可莫要多想,不过是因为本王手头上的事情诸多,实在烦劳不过来而已。"

    可也只有他知晓,这些东西得来的不易。

    陌上花眉心仍是不展,忍不住抬眸盯着阎北城的眼眸看,却始终看不透,索性也不在胡乱猜测了,将东西暂时收了起来。

    只是,面对眼前的阎北城,她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禁轻捏着衣角,心中烦恼不已。

    阎北城仿若看不出她的思绪一般,直接将脸凑到了她面前,像是平日纨绔风流子弟一般,调笑道:"本王知道你心中激动,不知如何是好,这样,你亲本王一下,就当做回礼好了。"

    阎北城的完好白皙的一面俊脸近在眼前,陌上花耳根不由得一热,忙将他推开,兀自起身退了数步,"你莫要耍无赖,我,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阎北城眸光在她泛红的莹润耳垂上扫过,幽深的眸中不禁染上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正要在上前一步,莫凌却在这时闯了进来,神色匆匆,像是有急事禀报。

    阎北城顿时如被人撞破了好事一般,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如此匆忙作甚?"

    陌上花见状,耳垂越发的滚烫起来,忙叫了秦雅过来,"秦雅,咱们先走。"

    秦雅忍着笑意,忙点头如捣蒜的跟在陌上花身后。

    "本王允许你走了?"阎北城不悦的皱眉,直接将陌上花又拉了回来,而后也不给她言语的机会,径自道:"莫凌,你直说就是,这里没有旁人。"

    陌上花皓腕被阎北城紧紧捏住,丝毫挣脱不开,本想辩驳两句,眸光扫至莫凌身上,想了想,便安静了下来,暂时静静看着。

    莫凌已对阎北城对陌上花越来越放纵习以为常了,点了点头,便从袖中取出一封加急密信,递给阎北城。

    阎北城打开细看,面色却寸寸凝重下来,握着陌上花的手也松了下来。

    陌上花眉心跳了跳,心中只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还没来得及发问,便见阎北城将信丢给莫凌看了看,而后面色凝重吩咐:"你先带一部分人即刻动身前去,本王稍后跟上。"(未完待续)

第1722章 等候的赔礼

    莫凌看过密信内的内容后,面色也凝重无比,忙沉声应下,"是!"

    "发生何事了?"陌上花眸中染上几分疑惑,不禁轻声询问。

    阎北城沉默了稍许,方才转眸看向陌上花,眸色幽深暗沉,"出了些急事,本王必须离开武郡了。只是,武郡如今方才安定下来,难保没有什么危险,你要同本王一起动身,离开武郡。"

    顿了顿,他抬手轻轻握住陌上花的柔软素手,"我会送你先回禹州,今晚便要动身。"

    陌上花虽不知阎北城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如此,看他神情便也知晓此事定然是有几分棘手的,便也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晚间再来找你。"

    阎北城不说定然是因为她如今的能力还帮不上忙,况且她如今在武郡也没什么事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没必要在留在这里。

    禹州,才应是她继续回去应战之地,那里是她复仇,不可少的一步。

    ...

    陌上花将秦林暂时留在了武郡,让他照看郊外田地之事,顺便看管这钱临,以及林家,便收拾了东西,同阎北城一同回禹州。

    武郡距禹州的路程不过两日,因着事情紧急,快马加鞭之下,仅仅一日半便赶到了禹州。阎北城连禹州城都未进,便同陌上花告了别,赶往边境,彼时,不过午时。

    陌上花还未到王府,远远便看到府前,站立了诸多影影绰绰的身影,看样子,以女眷居多。

    陌上花素手轻撩开马车幕帘,探头朝外细细看了一眼,见状,眸中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好半晌,才收了目光,重新坐了回去。

    "王妃,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秦雅坐于陌上花身侧,见状不禁细声询问。

    "无事。"陌上花摇了摇头,不欲多说。

    秦雅见状,也不好多问,便点了点头,不在多说了。

    两人正是说话间,行走稳健的马车速度已然缓缓降了下来,而后,便有小厮恭敬的嗓音传了进来,"王妃,到了,请下车。"

    还未等陌上花应声,秦雅便麻利的先行下去,待陌上花出来了,便在马车旁亲自扶着她缓缓走下。

    陌上花站定了身子,眸光这才淡淡自禹王府门前缓缓扫过。

    王府大门一如往昔,辉煌大气,而方才远远看到的身形,此时也看了个清楚,正是阎北城附院中的莺莺燕燕们,而为首的,正是南鹤。

    如今的季节,虽还不到夏日,可也不如往昔清爽了,又恰在午时,一些姬妾的面上都起了细汗,脸上的妆容都被汗打的有些花了,面上颇有些不耐不之色。

    唯独立在最前方的南鹤,面上虽也出了细汗,可也不知用了什么脂粉,妆容丝毫不乱,面上也看不出半分不耐之色。

    一见陌上花来了,她便率先上前几步,盈盈福身,"婢妾率各院姬妾,恭迎王妃回府。"

    跟在她后面的姬妾这才反应过来,忙跟着福身行礼。

    "都起来吧。"陌上花敛了面上几分倦色,不卑不亢的淡声开口。

    "谢王妃。"

    陌上花轻点下颌,眸光不禁落在南鹤身上,"我回来的匆忙,还未曾来得及派人通知,南姬的消息倒是灵通,早早的便在此处候着,真是难为你一片苦心。"

    南鹤微敛眼眸,错开陌上花的视线,礼数极为周全,"王爷一早便派人传了信回来,王妃贵为正室,婢妾等亲自相迎都是应该的。王妃,婢妾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午膳,这会子应该也差不多了。"

    陌上花眸光自南鹤面上扫过,见她面色不卑不亢,姿态端庄温婉,看不出半分破绽,眸色不禁深了几许。

    此人说不定比之柳芊芊更难对付。

    心中如此,她面上也不过淡淡扫过一眼,而后便绕过南鹤,径自往府中前去。

    "甩脸色给谁看呢!"平姬眼见着陌上花走远了,一面捏着帕子擦了擦面颊上的香汗,一面颇为不满的嘟囔起来。

    其余的姬妾见状,皆是面露不满。

    "你我都为姬妾,在此等王妃都是应该的,有何可抱怨的。"南鹤细眉轻蹙,轻声斥责。

    阎北城被南鹤的宠爱,府中众人都是知晓的,此时见她训诫,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不情不愿的收了脸上的不满之色,"是,婢妾受教。"

    "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快都起来吧。"南鹤口中如此说着,却未曾上前去扶平姬起来,"在此处晒了如此久,姐妹们妆...我现在用的香粉是王爷从别国购得的,无论天气多热,这妆容都断然不会花,晚些时候,我让圆儿一人给你们送一盒去,权当做我拉诸位来此等候的赔礼了。"

    原本还个个面色不满的姬妾闻言,面色都缓和了许多,忙都笑着奉承起来。

    若是陌上花见了这一幕,定然要好好感叹一番,这南鹤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手段,玩的当真是炉火纯青,给自己刷了好感度不说,还顺便给她拉了诸多仇恨。

    陌上花方才到了厅内,南鹤的贴身侍女跟着进来,引着她坐上主位,而后吩咐丫鬟们尽快布菜,摆宴。

    这些菜品个个都是十足的精致,宴席也布置极好,可见南鹤的确费心了。

    陌上花在主位上端坐好了,却未曾动筷,余光轻扫着姗姗来迟的南鹤等人,待她们落座后,她才动了筷子。

    赶了一天的路,路上的干粮自然是不比这些饭菜可口的,方才她不过守着礼数,好不落话柄罢了。

    南鹤姿态优雅的端坐在陌上花下首,目光时不时不动声色的扫上几眼陌上花,瞳仁深处暗色轻闪,"王妃与王爷这一去就是一月有余,婢妾听说武郡那地方暴民甚多,极为不安全,不知王妃可有遇到过什么麻烦?"

    陌上花头也未抬,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后,方才徐徐吐字,"小麻烦而已,算不得什么。"

    "说的倒也是,有王爷在,那些暴民岂能伤到王妃丝毫。"南鹤顿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恍惚的低语。(未完待续)

第1723章 凶悍善妒

    平姬瞳仁转了转,意有所指般酸道:"可不是,王爷从前在府中的时候,便处处护着王妃,对王妃的宠爱可是丝毫不亚于南鹤姐姐呢。哪像我们,十天半月见不到王爷一次。"

    陌上花岂会看不出平姬的意思,全然当做听不懂,继续低头吃着饭菜,不予理睬。

    "姐姐可别这么说,你才是府中的老人,妹妹不过是因着初来乍到,王爷才对我多了几分怜惜罢了。"南鹤嗔了平姬一眼,转而又看向了陌上花,"说到底,王妃才是王爷的心尖宠。"

    这是要激她炫耀阎北城在武郡之时对她如何的好?南鹤想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陌上花眉眼低垂,琉璃般清透好看的眼眸中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南鹤想知道,一定是有所图谋,那么,她便偏是不说。

    如此想着,陌上花便继续装聋作哑,恍若不闻的低头吃饭,一副对他们的言语全然无动于衷的模样。

    见陌上花就是不肯开口,南鹤眸底划过几分幽色,"王妃,婢妾们整日在府中难免有些无趣,你去武郡如此之久,不如给婢妾们讲讲在武郡的所见所闻?"

    陌上花轻握筷子的手这才微顿了下来,平静无波的眼眸落在南鹤身上,"那真是让南姬失望了,本王妃舟车劳顿了一整日了,实在乏累的紧,如今只想好好用膳,过后还要回去好生休养一下。"

    南鹤面色微不可查的僵了一瞬,而后迅速被满眼的歉意取代,"王妃何出此言,是婢妾考虑不周,一时忘了王妃方才回来。"

    "妹妹,你瞧,我先前说什么来着。"平姬眸中划过几分嘲讽之色,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

    虽然一月有余没见,这小蹄子还是同以往一样,牙尖嘴利,可恨的紧。

    "我倒是好奇,到底说的什么?"未曾想,南鹤还未应答,本来一直对几人爱答不理的陌上花倏然放下了碗筷,眸光好奇的投了过来。

    平姬脸色蓦地一变,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如此嘴快。

    然,陌上花的目光还在她这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不过,不过是婢妾先前同南妹妹商量,等迎了王妃你回来,我们便早些回去,免得扰了王妃的事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话看似回答的没有什么错处,可是却是给南鹤甩了一个大锅,暗指她不懂事。平姬近日正在巴结南鹤,如今自保之下说了如此话语,心中也是既悔且恨。

    如此一来,南鹤日后怎么还肯照应她。

    却不曾想,南鹤闻言便兀自起身,朝陌上花福身请罪,"说来说去,都是婢妾的不懂规矩,还望王妃莫要同婢妾计较。"

    "南姬这话便是重了,不过芝麻大小的事情,何至于此。"陌上花眉眼不动,仍是安然若素之态,"倒是平姬,这喜欢嚼舌根的毛病还是未改。"

    平姬脸色一青,嘴角都僵硬下来,"婢妾向来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也应当有个度,若是哪日不小心开罪了贵人,便是王爷怕也救不了你。"陌上花想着,这平姬许是这月余在府中的日子过得太过安生了,便端了面色,微沉嗓音低斥几句。

    "是,婢妾日后定不再犯。"平姬眸中划过一抹恨色,却也不敢多辩驳,只得俯首认错。

    陌上花正室的身份毕竟还摆在那里,王爷又不在府中,若是自己此时把她得罪的狠了,怕是还等不到王爷回来,便要莫名其妙的在府中消失了。

    "我吃好了,你们自便吧。"陌上花拿起帕子轻拭唇瓣,绕过案几,起身离去。

    "恭送王妃。"

    ...

    秦雅跟在陌上花身后,想起平姬方才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角,"平姬先前在王妃您这里吃了那么多的教训,如今竟还不长记性,王妃方才真该好好罚她,看她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陌上花顿下脚步,转身看向秦雅,淡淡开口:"我方才回府,还有诸多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同她多置气。"

    "可是,王妃您也看到了,她明明就是跟南夫人是一伙的。那南夫人看着倒是温婉贤淑,可奴婢总觉得,决计没有这么简单,她肯定也没安好心,要是放任他们两个连成一线,日后还不反了天不成。"想到方才的局面,秦雅的眉心便忍不住紧紧蹙成一团,嘴角撇的更大。

    想起方才南鹤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几分试探之意,清泠浅淡的眸色不禁渐渐深浓下来。

    "此人的确需得多留意。"她红唇轻启,眸色深深,看不出所想何为。

    说完,便径直抬步离去。

    秦雅还在原地点头如捣蒜,眼见陌上花倏然走了,连忙抬步跟了上去。

    行至坞院廊前,陌上花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身立在了一处廊柱后。

    秦雅正是疑惑之时,陌上花又将她也拉了过来,侧头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秦雅这才注意到,廊下两处花坛前,两个婢女交谈的声音正清晰的传入耳内。

    那两个婢女打理着廊下的花草,口中也还不安分,忍不住互相抱怨着。

    "王妃一回来就吩咐下来这么多活,今日可是整整干了一日了,真是累死人了。"

    "是啊,你说她何苦要回来给咱们找罪受。她不在的日子里,南夫人对咱们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还多有封赏,可她一回来就全都没了,真是讨厌。"

    "南夫人待人一向宽厚,哪像她,凶悍善妒,哎,往后可是又没好日子过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起话来也是全然不顾及,像是丝毫怕被旁人听到一般。

    陌上花听见旁人如此背后议论自己,面上未见丝毫怒色,只是眸光微凝,似在思索些什么。

    秦雅双耳失聪,自然听不到旁人的话,陌上花的神情又实在看不出什么,忍不住小声的询问,"王妃,他们再说什么?是不是什么难听的话?"

    陌上花眸中思索之色不减,轻点了下下颌,便径直迈步离去。(未完待续)

第1724章 满脸的坚定之色

    那两个婢女见陌上花无声无息的走过,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忙俯身跪下请安。

    陌上花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自略过她们,回了卧房。

    两人正待松了一口气之时,秦雅脚步停了一瞬,毫不留情斥道:"你们二人今日的活,在多做一倍,可仔细着,在乱嚼舌根绝不会如此简单!"

    二人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身子又是抖了一抖,却不得不俯身应下。

    秦雅没好气的瞥了二人一记,这才连忙追随陌上花而去。

    一直到了卧房,陌上花才停了脚步,径自在桌前坐下,右手习惯性的轻叩桌面,似在思索。

    "这些婢子一张嘴碎,王妃您不必放在心上。"秦雅不知那两人说了什么,只怕是什么太过分的话,想了想,还是轻声宽慰。

    陌上花却未开口,眸中点点幽光浮动,像极了黝黑星空中明亮璀璨的星辰,极美,却又仿佛暗藏了什么,让人看不真切。

    如此思虑间片刻,才见她轻抬下颌,眸中墨色倏的一收,"秦雅,你速速去打探一下,各城管事近日来的动向,尤其是与何人接触过一事。"

    "王妃为何突然如此紧张这个?按理来说,您平复了武郡之乱,他们此时都应当无话可说,乖乖俯首了才是。"秦雅微微歪头,眸中带着几分不解之色。

    陌上花收了轻叩桌面的素手,眉目间划过一抹冷色,"我此去可是走了足有一月多,怕只怕,非但没能让他们信服,反倒是将他们的心放的更野了。"

    顿了顿,她复又补充道:"顺便在探探府中各院下人的口风,多问询一下南鹤。"

    "是,奴婢这就去。"秦雅听陌上花如是说,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应了一声便要即刻去办。

    "等等。"秦雅还未走至门口,陌上花又突然扬了声音,将她叫住。

    见秦雅满面疑惑,陌上花起身缓步走至她身前,眸光凝起,"我方才未曾思虑周全,如今想来,这些都不可行,你且回去休息吧,旁的不用再管。"

    秦雅本想在说些什么,但想着自己便是不休息,但陌上花总是要休息的,且她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便将话又吞了回去,乖乖应承下来,便下去了。

    往后的几日,陌上花便也只是借着好好休息之名,既不召见各城管事,也不让各个姬妾过来请安,就连南鹤也被她挡了几次,仿佛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般。

    平姬等人也都是闲不住的,眼下见不到陌上花,便一窝蜂全都钻到了南鹤这里。

    "妹妹,你说王妃这几日是怎的了,刚一回府便将将自己如此关起来,谁也不见。"平姬微蹙细眉,似无心一般随口发问。

    还不待南鹤开口,便有一个妾室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语气颇带嘲讽之气,"咱们这王妃可是皇城来的,脾气矜骜的紧,不把咱们这些做妾的放在眼中,从进王府以来,便一直都是这样,平姬妹妹难不成还没适应?还是说,昨日的训斥平姬妹妹你还是没记住?"

    平姬面上闪过几分恼意,"我吃不吃得教训,干你何事,且我是在问南妹妹,你平白插什么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竟也敢如此,可知这便是乱了尊卑了。"

    那女子顿时一噎,面上青白一片,好不气恼,却偏偏反驳不来。

    她只是普通的一个妾室而已,可南鹤,不仅颇得王爷宠爱,身份上也是比她高了一级的贵妾。

    且王爷在临行前,便亲口吩咐下去,将管家之权交给了南鹤,便是同陌上花,也是有平分秋色的资本的。

    南鹤方才一直作弊旁观,如今见此场面,这才不咸不淡的柔柔开口:"大家都是姐妹,又是一同伺候王爷,哪里有什么尊卑不尊卑的。"

    见那两人面色都缓和了一些,她这才又道:"王妃舟车劳顿了一路不说,又在武郡那暴乱之处待了如此之久,身子疲累一些也是有的,待王妃休养好了,定然会在传召咱们的,姐姐不必忧心。"

    平姬眸中划过几分算计之色,沉吟了一下,道:"若真要说起来,要紧的也不是这个。只是,妹妹你也知道,王妃管家之时,婢妾们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可妹妹你管的这些日子,我们都过得甚是舒畅,如今她又回来了,若是这管家之权在落回到了她手上,那我们岂不是..."

    话音一落,剩余两个姬妾也皱起了眉头,满脸的忧虑,纷纷附和了起来。

    南鹤好看的柳眉浅浅蹙起,若水秋瞳染上几分为难之色,"姐姐们也知道,我不过是暂代管家之权而已,既然王妃回来了,我自是不应多贪恋的。"

    见她出演拒绝,平姬心中不甘,不禁又道:"妹妹,王爷都还未曾回来,你何苦急于一时。"

    南鹤眉心蹙的更紧了,眸色盈盈轻闪,飘忽不定,像是为难到了极点。

    平姬见此,心中一喜,忙上前一把抓住南鹤的手,趁热打铁,"妹妹,你就当时为了姐姐,为了府中上下的丫头小厮们,我们没好日子过是小,可若整个府中人都没好日子过了,你又于心何忍。"

    说着,她忙转头朝另外两个及姬妾使了个眼色。

    其他两人见状,忙也跟着劝了起来。

    南鹤两手轻搅着手中锦缎帕子,眸中满是挣扎之色,沉吟思虑了良久,方才轻叹一口气,"各位姐姐,我入府最晚,资历最浅,按理来说的确是不该长久池掌这管家之权的。可各位姐姐都如此纤尊降贵的请求了,妹妹便也只能暂时拖上一阵子,待到王爷回来,在将这管家之权交还。"

    平姬眉心顿时深深皱起,眸中划过几分不悦。

    只是暂掌如何能行,她要的可是让那个贱人从此都不能在碰到这权利。

    "可是..."

    "姐姐无须说了,这权本就不该是妹妹我来掌的,我实在不敢过多贪恋。"南鹤将平姬的手拂开,满脸的坚定之色。(未完待续)

第1725章 一一奉了茶

    平姬本以为南鹤性子软,应当会同意,却未曾想,她竟如此倔强,想着不能太过急功利切,便也只能暂时歇了心思,软软的道了声是。

    一直到出了南鹤的院子,她面色才沉了下来,恨声道:"本以为这小蹄子性子软,根基浅,会好拿捏一些,可如今竟也是越发的出息起来,同那贱人也没什么两样。"

    绿儿见状,忙劝慰,"夫人,您何必同这小蹄子置气,待日后寻到机会了,在将她同那贱人一网打尽就是了。到时候,他们可就绝不敢在如此嚣张下去了。"

    绿儿这话直说到平姬的心坎上去了,她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轻哼一声,"说的是,到时候,我定要这两个贱人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屋内的南鹤,见屋内的人走尽了后,便拿着锦缎帕子将莹莹素手细细擦拭了一遍,细致到每个手指都擦拭了一遍,而后将那帕子朝圆儿身上一丢,眸中划过几分厌恶,"将这帕子丢的远远的。"

    圆儿跟南鹤相处久了,也知南鹤骨子里是傲的,忙不迭的将帕子收起,下去办了。

    南鹤微抬了下颌,眸中划过几分嘲讽之色,"一帮蠢货。"

    还以为主上这后宅的女人能有多厉害,原来都是些胸大无脑之人。

    想着,她突然做了起来,绕至内室,将门关好之后,才走至窗前,一手交叠,放在唇畔处轻吹了个口哨。

    方才将手收回,便有一黑衣暗卫打扮的人自窗口处窜了起进来,一见南鹤,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显出几人人情味来,"南鹤姐姐,唤我何事?"

    "主上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南鹤也不同她废话,面色冷然的吐出一句话来。

    暗卫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主上那边的事情有点棘手,短时间估计处理不完。"

    "那旁的消息呢,也没有?"南鹤眸底掠过一抹担忧之色,掌心略有些下意识的收紧几分。

    那暗卫放低了声音安慰,"主上一向吉人天相,定然会早日归来的,南鹤姐姐你就莫要多关心了,你如今的任务,可是要守好王府,留意着禹州城的上下事物。"

    "我自是明白,你走吧。"南鹤面色冷了几分,直接下了逐客令,那人见状,也不自讨没趣,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南鹤眸中冷意更甚,隐隐划过几分阴郁。

    这些人表面跟她一样都是效忠主上,可只要她一提跟主上有关的问题,便如此打马虎眼,当真可恨。

    也罢,以主上的实力,的确也不可能出什么大事情,她此时想着这些,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在主上未曾回来之时,将那个所谓的王妃搞垮。

    自那个女人回来的那一日起,她虽没问出什么,可直觉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她,主上决计对那个女人非同一般。

    任何能入主上眼的女人,她都不会留着。

    ...

    "王妃,各城管事来了。"秦雅步入厅内,在陌上花耳边轻声道。

    谢天谢地,她家王妃沉寂了几日之后,总算像是想起了这些人一样,今儿一早便派了她去请。

    "让人奉茶,请他们进来。"陌上花这才微抬眼眸,淡淡开口。

    "是。"

    不多时,几个管事便都相继而入,秦雅也命人一一奉了茶。

    陌上花见几人都落了座,这才不紧不慢的将在武郡收来的账本放在桌上,皮肉不笑的吐字,"托各位管事的福,我此次武郡之行,非但将账目如数收回,顺带查出了武郡郡守所犯下的一桩子事情,为百姓们除去了一大祸害,可谓是收获颇丰。"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见无人敢应,陌上花倒也不觉尴尬,继续恍若无事一般,继续道:"诸位可要亲自看看这账本可有纰漏之处?蒋管事,莫若你先来?"

    蒋仕突然被点名,心中乱了一瞬,而后才站起身来,笑道:"这账目是王妃亲自收来的,又岂会有假,奴才不敢怀疑。"

    "你知道便好。"秦雅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

    只是,她话音方落,蒋仕又突然语气一转,满脸疑惑,"只是,奴才愚钝,不知王妃今日唤奴才等来此处,到底所为何事?"

    陌上花端着青瓷茶盏,垂眸轻拂着杯盏中烟叶沫儿,"自是继续商讨我去武郡前,便一直商讨之事。"

    "王妃莫不是在说笑?"蒋仕眸中染上几分嘲讽之色,语气颇有几分不敬,"王妃未去武郡前,王爷的确将掌府之权交给了你。只是,自你与王爷走后,王爷便将这权交给了南夫人,奴才等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便是商讨,也该是南夫人叫了我们去才是。"

    其他几人面色皆是如此,唯有张何一人,坐在最下首的位置,默默无言。

    陌上花手间动作倏的一顿,水眸中划过几分寒意,"怎么,你们便是如此曲解王爷的意思的吗?你们莫不是都忘了,王爷临行前的口谕是托南姬暂代府中事物。既是暂代,如今我这个正室回来,此劝自然是该自动归还。"

    蒋仕眼观鼻,鼻观心,只做听不懂,"奴才可是愚钝的紧,这些个弯弯绕绕的奴才都是听不懂。只是,若王妃当真想要收回权利,也该拿着王妃金印去找南夫人才是。"

    另一管事见状,附和道:"算起来,这些也算是深宅内院之事,奴才们可是万万不能插手的,还是等王妃与南夫人协商好了,在来同我们协商才是。"

    "你们这意思,便是只知南夫人,不知本王妃了?"陌上花眸中立时染了一抹怒意,似是已然气急,然,那幽幽眸底,却仍是万年不起半分波澜般的死寂。

    秦雅也气的满脸通红,已然是恼怒至极,"你们可知,如此可是大不敬之罪?"

    "奴才等只是依照王爷吩咐行事,何来的大不敬之罪?"蒋仕皮肉不笑的反驳,眸底隐隐闪出几分得意之色,"奴才铺内还有诸多杂务,先行告退。"

    说着,也不等陌上花回应,几人便相继离去。(未完待续)

第1726章 不卑不亢起来

    张何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了三人身后,朝陌上花恭敬的行了礼,这才离去。

    陌上花眸光在张何身上不动声色的扫过,待人都走尽了,方才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眸,"果然如此。"

    秦雅此时也收了怒容,愁眉苦脸的看着陌上花,"王妃,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陌上花轻声反问,幽幽乌瞳中划过几分明灭暗光,绝美的面颊一片冷寂,"自然是去兴师问罪了。"

    ...

    "王妃怎的突然来了,婢妾有失远迎,还望王妃恕罪。"南鹤款步走至陌上花身前,朝她盈盈拜倒。

    "恕罪?我又怎敢。"不料陌上花面色却倏的一冷,连同嗓音中也含了几分冰霜。

    南鹤一怔,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满脸不解的抬眸,"王妃何出此言?"

    虽是如此,陌上花未曾叫她起来,她也半分未动,仍然维持着方才跪倒的姿态。

    陌上花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秦雅,秦雅会意,便上前一步,道:"这王府上下如今可是只唯南夫人您马首是瞻了,连同王妃要吩咐些事情下去,可都是叫不动人了,南夫人以为,王妃如何能不气?"

    "这..."南鹤柳眉浅浅蹙起,嗓音却依旧温婉柔软,"姑娘这话便是折煞我了,婢妾不过是暂管府中事务而已,如何敢教唆了府中人待王妃不敬,这定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还望王妃明察。"

    她越是如此说,陌上花神色就越是冷上一分,待她说完,已降至冰点,"你不敢,可不代表府中下人不敢。本王妃不在这月余,王府上下都是你在打理。我走前,这府中下人尚且对主子恭敬有礼,可如今,我方才回来,他们竟都学会背后议论本王妃了,可见南姬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确是管教五方,将下人们都纵容的不成样子了。"

    南鹤方才刚刚打听到陌上花在几个管事那里吃了闭门羹,本以为她来找她麻烦是,是一定要先从那几个管事身上大做文章的,她连措辞都已想好了。却未曾想,陌上花竟是先从这方面入手,直接问罪下来。

    看来,这女人果真有几分本事,否则,主上也不会对她多留意。

    脑中飞快思虑一番,南鹤微敛了眼眸,面上微带委屈之色,"丫头小厮们爱嚼舌根,自古以来便都是有的,就连那皇宫之中,也不乏如此嘴碎之人,怎可能彻底杜绝,王妃从前未看到,而现在却能看到,约莫也只是机缘问题而已。"

    顿了顿,她又道:"且婢妾这段日子虽待她们温和了些,可不过一月,她们也断然不会放肆至此才是。"

    陌上花沉默了一瞬,眸色冷然的盯着跪在下首的南鹤看了一会,倏然道:"纵使如此,你可又可知,那些丫头们谈论的是何?"

    南鹤眉心跳了跳,当即道:"不管是何,也都不过以讹传讹的一些混话罢了,当不得真。"

    "好一个当不得真。"陌上花眸中划过几分淡嘲之色,"可我偏偏是个小心眼之人,对于这种话又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听信了后,便会一直在心中盘旋,若不将这口气吐出,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望王妃明示。"如此以来,南鹤反倒有些看不透陌上花的真正目的了,但眸中仍是半分惊慌也无,索性询问出来。

    南鹤低垂的眉眼处掠过几分暗色,似是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微微侧头给跪在身后的圆儿施了个眼色。

    那圆儿当即点了头,悄悄朝着门口守着的婢女用口型吩咐下去,那侍女忙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陌上花却好像没看到她的举动一般,眉梢微不可查的轻挑了一下,一侧的秦雅即刻会意,便朗声开口:"南夫人不知吗?如今府里上下可是全都唯夫人是尊了,连这王府真正的女主人都快要忘记是谁了,且走在处处几乎都能听见如此言语,若如此都是因着机缘才撞见,那我们王妃真是太过有机缘了。"

    "机缘"二字,她特意咬重了字音,明显的意有所指。

    南鹤抬起头投来望着陌上花,面上萦了几分惶恐之色,"婢妾这一个月内一直本本分分,打理府中事物也是颇为上心,实在不知这些流言从何而起。"

    陌上花一手略有节奏的轻叩着桌面,神色淡淡,"自然是从你掌权开始,你若实在惶恐,便也该知道如何做了才是。"

    果然,最终目的还是这个。

    南鹤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故作不解,垂头思虑了一会,方道:"婢妾这就命人肃整府内上下,严惩这背后乱嚼舌根,坏了王府规矩之人。"

    "看来南夫人还是不明白,如此,本王妃便将事情说的明白一些。"陌上花眸中寒芒倏然的一闪,嗓音清泠寡淡如斯,"王爷走前交代你暂代的事物,如今该交还了。"

    "呦,南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南鹤还未开口,平姬便满脸惊讶的走了进来,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朝陌上花福了一礼。

    陌上花眸中半分波澜不起,仿佛没看到平姬一般,依旧淡淡吐字,"一来,我有诸多事务走前尚未处理好,需得继续处理,可那些人现在可是同府里下人一般,只认你南夫人,而不识王妃。二来,你既将下人纵容至此,本王妃也是时候好好正一正府里的风气了。"

    人心固然好收,但各城管事可比下人难收买的多,先前更是连她的账都不买,南鹤若没真的下了功夫,绝不可能让他们纷纷倒戈,可见其野心。

    南鹤既然敢截胡她的,她拿回来自是理所当然。

    南鹤羽扇般的长睫轻闪了一下,面色反倒不卑不亢起来,"婢妾明白王妃如今的窘境,只是,暂管府中事务是王爷吩咐下来的,如今王爷未归,婢妾万万不敢突然懈职。"

    "是啊,王妃你也不是不知道王爷的性子,若他回来知道南妹妹私自懈职,回来怕是要直接怪罪下来的。"平姬压了心中被陌上花忽视的气怒,扯着嘴角,满脸的贤良淑德之态。(未完待续)

第1727章 婢妾受教

    陌上花抬了眼睨着平姬,明明平姬是站立着,而她是端坐着,却自有一种淡然平静之质,气势上分毫不输。

    "平姬身边的好姐妹倒是不少呢,从前是云姬,如今又与刚进府不久的南姬这般要好,当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只是不知,平姬这段时间可有去看过云姬呢?我听说,她像是已经疯癫了,若你多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将她治好。"

    平姬面色微青,眸中闪过几分古怪之色,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便只能暂时闭了嘴。

    因为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讽刺而已,更是有几分警告的意思在里面。云姬的下场,她可是曾经亲眼所见的。

    "云姐姐的事,婢妾也有所耳闻,不过咎由自取而已,平姐姐不必不太伤感。"南鹤极善解人意的慰劝,话至一半,又将话题转了回来,"话说回来,平姐姐所言不无道理,还请王妃理解婢妾的苦衷。"

    平姬此时也缓了过来,一手紧紧攥成拳头,语气也不禁带了几分火药味,"是啊,王妃你又何苦强人所难呢。"

    陌上花盯着配合的分外默契的两人,久久没有开口,就在两人以为陌上花是真的无话可说之时,她不慌不忙的取出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交给了身侧的秦雅,"你们二人既一定说本王妃强人所难,那我便不得不真的'强人所难';一次了。"

    平姬面露困惑,南鹤盯着秦雅送到他面前的信纸,心中狠狠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脚底缓缓攀升而起。

    果然,待她将信纸内容看过后,眸色倏然一闪,面露惊诧之色。

    平姬看了好奇,也连忙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她面色也是极为震惊,而后又继续变得青青白白起来。

    那信不是旁的,竟是阎北城的亲笔信,信中指明,待陌上花顺利回府后,便让南鹤将掌府之权交还陌上花,不得有误。

    而陌上花看着两人的神情变化,眸中轻划过几分讥讽之色,"如何,这也是王爷所命,你们可还要违背?"

    原来,陌上花这几日虽足不出户,却是在自己亲自悄悄探查府内情况,不曾有人发现,并且,她这也是在给那几个管事机会而已。但显然,他们并不珍惜。

    而她来找南鹤,包括与她周旋如此之久,也不过是为了试探而已,如今目的达到,自然没必要在继续耗下去了。

    "对了。"两人不开口,却丝毫不影响陌上花的心情,仍是安然若素之态,"这掌府金印是你自己呈上来,还是我亲自派人去拿?"

    南鹤呆滞了一会便回过神来,并快速接受了此事,刚想开口,一旁的平姬便忍不住又是低声道:"怎么会突然有此物,谁知道是真是假。"

    蠢货!到头来只会拖累她。

    南鹤心中暗骂,面上却是忙悄无声息的拉了拉平姬的衣袍,而后恭顺的低下头去,"既有王爷的亲笔信,婢妾自是该按照王爷所言来。圆儿,去取金印与文献来。"

    "是。"圆儿应下,不多时便端着一托盘走了上来,恭敬的呈至陌上花面前。

    陌上花让秦雅接过,而后便不欲久留,径自站起身来,走至南姬身前时,轻声开口:"你平日里最是受宠,又颇得王爷信任,日后若再有莫要交代给你的事情,切莫恃宠而骄,乱了礼法,惹得旁人不快,你也不快。"

    说话间,她不动声色的睨着南鹤的神色,清晰的看到她眸内划过一抹极细的怒色,旋即敛下眼眸,微笑着福身,"婢妾受教。"

    陌上花眸色深了几许,而后也不在看她,转身离去。

    ...

    皇城

    "皇上,禹州密报。"一宫人恭敬的在身着明皇龙袍的中年男子身前跪下,两手高高举起手中一个信封。

    被称之为皇上的人转过身来,将密报接过,打开细细看了看,本就威严深幽的眸色愈发的深了几许。

    只见那信上所书,"禹王对禹王妃宠爱有加,禹王如常。禹王妃去一月,禹王为她废一妾,废张枉。二月,携禹王前往武郡平定商贾屯粮不卖,百姓暴乱,张枉后与其作对,计划败落而逃,不知所踪。其离开前五日,武郡们封锁,不知发生何事,待城门大开,武郡郡守姜武因犯数罪被砍,武郡上下所有官员大换。另,武郡一大富商钱临也被其收服。 "

    "去,派人查查,武郡封锁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些信任官吏的底细,也全都给朕查的一清二楚。"皇帝面上未起丝毫波澜,只眸中划过几分幽深,随手便将密报扔在了桌上。

    "是,奴才这就差人去办。"宫人应下,守着礼数,恭谨的退了下去。

    皇帝转身看了看身后桌上摆着的诸多未曾处理的奏章,心思一动,眸光转向了立于案旁的贴身太监。

    "找找禹州近日送来的折子。"

    "是。"太监应下,忙不迭的到了案前,小心的翻找起来。

    半晌,太监才行至皇帝面前,"回皇上,禹州近日没有奏章。嗨,这禹王殿下一向吊儿郎当惯了,这奏章一向是今儿有没有的,若是他天天准时送来,才是奇怪呢。"

    皇帝未曾应答,眸中划过几分旁人看不懂的幽色,像是对太监的说法很是信任一般。只有他自己清楚,此事怕是并不简单。

    那个女子竟能从皇城如此陷阱中走出,想来有所成长,也并非不可能。

    ...

    秦雅一边笑吟吟的给陌上花倒了杯茶水,朝陌上花面前推了推,一面笑道:"我就知道王妃不会轻易吃亏,现在掌府之权也拿回来了,明日定要再把蒋仕那斯好好收拾了才是。"

    "蒋仕阴险狡诈,又是如此个墙头草,自然不能轻易绕过。"陌上花虽顺着如此话语,却是神色淡淡,不见面上有何情绪波动。

    话音落下,她正要去端秦雅方才沏好的茶水,眸光倏的一滞,手中动作也顿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1728章 俊秀儒雅

    只见那茶盏底下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因着秦雅方才推了一下的原因,这才露出一角。

    "这是什么?"秦雅显然也没想到,面色惊讶的拿来茶盏,将纸张抽了出来。

    这寝室,往日除了秦雅,旁的婢女都是不允**来的,连秦雅也不知晓,这张纸到底是到底是谁混进来放的?

    陌上花一面在脑中思索着,一面自秦雅手中接过纸张,打开来看了看。

    纸张全部展开也不过巴掌大小,上面仅有简短的一行字,"卯时承欢阁一会。"

    这字迹...似乎在哪里见过。

    陌上花谋划过几分思虑,她兀自垂眸想了想,半晌才突然想起。在武郡之时,她与花千柳在粮铺也共处过一段时间,她也见过花千柳的字迹,眼前的这张纸条上的字迹,与花千柳的字迹果然如出一辙。

    若说着纸条是花千柳派人悄无声息的放来的,便也说的通了。

    如此想着,陌上花微蹙的眉心也舒展开来,随手便将纸条烧毁,转眸看向身侧的秦雅,"秦雅,去弄一套男装来。"

    "王妃,您可是要去赴约?能否带秦雅一起?"秦雅见此,忙抓住陌上花的衣袖,眨巴着眼睛,满脸的担忧之色。

    "我不过是去见故人而已,不会出什么大事,你守在府中,也好以备不时之需。"陌上花淡淡扫了秦雅一眼,想了想,还是耐心解释了一下。

    秦雅见陌上花眸中颇有几分坚定之色,又听她如此说,心思这才歇了一些,糯糯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待秦雅将男装准备好,陌上花亲自试了试,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出。

    殊不知,她翻墙而出这一幕,不偏不倚的便撞进了南鹤的眼中。

    对于陌上花回武功一事,南鹤一面小小的惊讶,一面心怀疑虑,想了想,索性将圆儿等人支走,自己也连忙施展身法,一同跟了出去。

    南鹤在阎北城手下多年,早已足够独当一面,轻功更是不必说。如今跟踪在陌上花身后,又借着街道上的百姓遮掩,陌上花一时也未曾发现。

    陌上花一路穿街走巷,待将将行至一半的距离时,才陡然发觉,身后似有一道视线,越过重重人群,直直锁定在她身上。

    虽发觉不对,陌上花脚下步伐却仍旧未曾停歇半步,只是加快了身法左拐右绕之下,南鹤竟是没有跟上,当真就被甩掉了。

    她心中不敢,想着既然都已出来了,丢了陌上花,她倒不如去一趟承欢阁,看看能不能从花千柳那里弄来一些有用的讯息。

    哪知还未到承欢阁门口,远远便见一袭男装的陌上花进了承欢阁。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南鹤唇角微勾,口中轻吐出一句话,便也忙跟了进去。

    陌上花方才进承欢阁,一个婢女模样打扮的人便走上前来,朝她微微福身,"是陌姑娘吧。"

    陌上花扫了那婢女之眼,见此婢女眉眼低垂,礼仪周全,与她第一次所来之时遇到的鸨母全然不同,心中便也知晓,此人恐才是更在花千柳金钱伺候之人。

    思及此,陌上花心中默默的给花千柳的品味打了个高分,精致的下颌轻点一下。

    "姑娘请跟奴婢来。"婢女见陌上花点了头,便朝旁边让了让,陌上花走在前方。

    陌上花也不忸怩,当即便就着婢女让开的路朝前走去。

    在婢女的引路下,她直接便到了三楼的一间贵宾房内,到此,那婢女便退下了。

    陌上花推开房门,便见花千柳正坐于桌前,桌上摆着几道小菜,两壶酒。而他自己,正饶有乐趣的自饮自酌,碧色袍子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活活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阁主召我来,莫不是来吃酒的吧。"陌上花径自在花千柳对面坐下。

    陌上花这才抬眼看了看陌上花,这一看,那狭长的狐狸眸中顿时不禁划过几分异色。

    她今日着了一袭月白色袍子,因着体型纤弱的原因,袍子看着甚是松垮,却因束的一丝不苟的发冠而不显半分风流,只趁着巴掌大的脸颊越发的娇小精致,似个白面书生一般,分外的俊秀儒雅。

    "往日没见过,如今一看,小陌花着这男装竟也是如此俊。"花千柳眸中异色不过一闪而逝,转瞬便又挂上了惯有的调侃笑意,"啧啧,幸亏你一来便被人引上来了,若是让你在下面多呆会儿,怕是我承欢阁的姑娘们都要拜倒在你这袍子下了。"

    "拜倒?"陌上花神情也放松了几许,红润的唇瓣轻挑了几分,"承欢阁的姑娘个个身怀绝技,若真是如此我反倒是多了一大助力,岂不美哉。"

    花千柳唇角笑意扩大了几分,眸光煜煜的看着她,"小陌花一贯精明,这般的生意,本公子可不与你做。"

    陌上花唇瓣这才轻扬起来,朝花千柳微微一笑,"阁主是商人,应当比我精明的多。言归正传,阁主悄悄约我前来,到底有何事?"

    "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花千柳将手中酒盏放下,转而拿起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掌心轻叩,"你与北城兄在武郡所做之事,动静闹得太大,本公子已经收到线报,已有人将消息传到皇城了。估摸着,那密信已经送到皇帝手上了。"

    "竟如此快。"陌上花唇角弧度顿时抹平,水眸内染上一抹暗色。

    "皇城的人又岂能是吃素的。"花千柳好笑的摇了摇头,道:"以北城兄那厮整日吃喝玩乐的模样,怕也是给不了合理的解释,你身为他得王妃,怕是得不得给一个说法去了。"

    陌上花凝眸思虑了一番,精致的面颊上一派肃然,"让我想想。"

    阎北城点了点头,暂时收了折扇,拿起一只空杯给陌上花斟了一杯酒,笑道:"不急,先来暖暖身子,这身上舒服了,才好想应对之策。"

    陌上花点了点头,一手捏着杯子,却是迟迟没有饮下,眸中神色明明灭灭,不停变换。(未完待续)

第1729章 本公子这绝世美颜

    半晌,她才倏然抬眼,嗓音略沉,"不如让王爷写了奏折去,便以那武郡粮商暴民之事开始,姜武失职不说,又对我几番冲撞惹的我与王爷皆不悦,大肆彻查之下,发现此人诸多罪状,武郡其他官吏跟他均有牵扯,这才不得不除掉他们。"

    顿了顿,她又道:"言辞间多提及姜武冲撞我惹得王爷不悦,最好写的详详细细,一字不漏,我在于奏章内复上书信,向皇上请罪,让王爷休了我。"

    事已至此,她暂时也想不出旁的办法,若是不行,便只能如此博一博了。

    若是对了,皇帝非但不会罚他们,还应大肆赏赐,若是错了,最多她真的被休,成了普通人而已。那样,也未必是最坏的。

    她现在已有武郡那边财富在手,便是成了普通人,也不会因此损失多少。

    花千柳眉梢微挑,眸中笑意褪了几分,"你真的决定做这'祸水';?你可知此事后果会如何?"

    "自是知道,可若皇帝发现阎北城并非真正的纨绔子弟,怕是后果会更严重。"陌上花凝着脸点了点头,眸底一片清明,"况且,我如此帮他,自是有条件的。"

    "你都知道了?"此刻,花千柳眸中笑意才彻底消退下去,正了面色看向陌上花。

    "是。"陌上花也不打算在装傻,索性干脆的承认,顿了顿,她又道:"我与他相处了两月有余,何况,他也并不是全无漏洞,我早晚都会知道,不过时间问题。"

    花千柳眸中满是惊讶,而后似又想开了,不禁又笑了起来,"北城兄啊北城兄,你果然还是遇到克星了。"

    陌上花抿了抿唇,未曾言语。

    心里却私想着,若是花千柳知晓,她连斗篷人与阎北城是同一人的事也知晓了,怕是会更加惊讶。

    花千柳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兀自又饮了一杯酒,才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一明黄色奏章,推到陌上花面前,"你且不如先看看这个。"

    阎北城早有准备?

    陌上花心中微动,将奏章拿起细细看了起来。

    这奏章便是阎北城亲自所书,其中内容,以及说话的语气,都与他平日在外所表现的模样如出一辙,字字都在控诉姜武的罪责,却都是从小事开始。

    如,姜武在他们到武郡时,不曾出来迎接,他们住到姜武府中又多有怠慢,对王妃不敬等等,诸如此类的鸡毛蒜皮之事先是唠叨了许多。

    而后才转到正题,但也不过是一笔带过而已,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写此奏章之人,多么的任性妄为,半分也未抹黑陌上花,更看不出陌上花丝毫的祸水姿态。

    陌上花将奏章合起,眉心顿时浅浅蹙起。

    还不待她发问,花千柳手中折扇便"啪"的一下打开,语气霎是轻松,"这才是禹王的风格。"

    随着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下来,陌上花原本紧蹙的眉头却是缓缓舒展开来,美目流转而过几分异色。

    是了,花千柳说的不错,阎北城就是阎北城,不仅是个闲散王爷,还是个风流任性的纨绔子弟,皇帝想必也是了解的。他若真是因为这些事而记恨,从而发展到最后把姜武革职斩首也不无可能。

    如此同时,在故意在武郡外散播一些消息出去,可信度便更高了。

    陌上花眉眼间的困惑之色这才散了去,只是,一想到她今日竟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眉心便重新蹙成一团。

    "美人蹙眉可是就不好看了。"阎北城摇折扇,满脸谓叹之色。

    陌上花抬眸望了他一眼,美目微光轻闪一下,而后便恢复了如水般的淡然平静。

    "对了。"花千柳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笑意淡了不少,"我听说,你这两日在府中遇到了些麻烦,那些管事都不是很听话?还有南鹤,她似乎与你也有些冲突。"

    "阁主的情报倒真是快,什么鸡毛蒜皮之事也逃不脱你的眼睛。"陌上花眸色倏的一谙,意味不明的徐徐吐字。

    花千柳摸了摸鼻翼,一脸无辜,"冤枉,本公子原也不想管你们这内宅的事,可北城兄不在,我与他相交多年,不得不替他好好照看。"

    陌上花侧过头去,面色淡然,"阁主放心,以我的地位,在王府之中还未能有人能伤我半分。"

    她向来不喜被人监视,花千柳如今竟悄悄派人留意她这里,她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说完这句,她便站起身来,"我出来不能太久,若阁主没有旁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告辞。"

    花千柳看着已然空下来的对面,手中的折扇这才缓缓收了去,朝着空荡荡的屋子,微扬了声音:"进来吧。"

    话音落下,半晌,窗外的黑色剪影才忽的一闪,而后,眼前的雕花木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水芙色长裙的女子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的女主走了进来。

    那女子美目生的张扬上挑,似樱红唇紧紧抿着,平日的温婉端庄此时消减了大半,仅余几分自骨子里而出的矜骜。

    "原来是你。"花千柳挑了挑眉,眼眸中却无惊讶之色,像是半分不感意外,"可真是巧,小陌花方才走了,你便来了。南鹤,说说看,你今日来是所为何事?可是想念本公子这绝世美颜了?"

    "公子真是说笑了。"南鹤眸底的阴郁转瞬便掩了下去,自顾自的在他对面坐下,半分不提陌上花的事,"公子是绝顶聪明的人,我今日来到底为何,想必公子也是极为清楚的。"

    "好说好说。"花千柳毫不谦虚的应了下来,而后话锋却轻轻一转,"不过呢,本公子虽绝顶聪明,但你一来,半分旁的也不肯透露,便是在如何聪慧的人,怕也是猜测不到的。"

    南鹤纤白的素手不禁捏了捏袖口,胸中溢出几分怒意,"南鹤都来公子这里数次了,每次的理由还不是一个,若是公子实在想不起来,南鹤便直接说明的就是。"(未完待续)

第1730章 成为主上的绊脚石

    顿了顿,她才道:"我听说主上他是因边境出了些事情,才不得不赶去处理的,边境一向混乱,又刀光剑影的,公子你与主上总是联系密切,不知主上近况如何,可有受伤?"

    花千柳将折扇重新打开了在手中摇着,颇为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家主子的本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话头又被重新抛了回来,南鹤却面不改色,继续道:"那主上可有提起过归期?"

    她记得先前她来询问之时,是因为担忧主上与那女人生出感情,却没想到,这次也是因为那女人,不同的是,她这次是想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好好筹备一下,必须要在主上回来前,让这女人永远也见不到主上。

    "本公子如何知晓,你可别忘了,北城兄的性子一向又冷又闷,能同他多说几句话已是该烧香拜佛了,更何况如此。"花千柳眸底快速的闪过了一抹什么,而后索性岔开了话题,打趣道:"我说南鹤,本公子可是听说,你近日似乎跟小陌花有些过不去呢。"

    "不过是一件小事,哪里称的上过不去之说。"南鹤微微一笑,面上毫无慌乱,"公子应当知道,主上的命令,我一向是严格奉行的,从不愿因为旁人而违背旁人的命令。"

    言下之意,便是陌上花阻了她完成阎北城交代下来的任务。

    花千柳眸色由淡转浓,面上惯有的笑意却丝毫不减,"既是这样,想必北城兄知道了,也不会多加责怪。"

    说着,他两手扬起打极为不雅的伸展了个懒腰,脸上萦了几分困倦之色,"天色渐晚,本公子乏了,要回去就寝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女子若不好好休息,可是会变丑的。"

    南鹤见此,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便也站了起来,"如此,我便先回王府了。"

    她出承欢阁之时,外面的花街之上仍是一派繁荣,丝毫没有因为夜色降临而消减半分。

    今日花千柳与陌上花所谈内容,南鹤虽然没有听到全部,但也听到大半,想到那阎北城对莫伤害的维护,她交叠在一起的两手便控制不住的紧紧捏起,用力到纤嫩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眸底盈满了嫉恨之色。

    她并非愚蠢之人,细想之下,也明白那奏章虽将大责任都推卸了去,也未能暴露什么,更是将陌上花保护的牢牢的。

    可如此做的代价,便是主上少不得又要被斥责任性妄为,还有那先斩后奏,怕是无论如何也要罚上一罚的。

    主上自小便什么都没有,若因要保护陌上花而被罚了,实在不值。

    可恨的是,主上竟然为了那女人,甘愿如此。

    越是想到这里,南鹤心中便越是恨,恨得眼珠发红,恨不得此刻直接冲进坞院里,好将陌上花砍个千百刀,生生折磨而死。

    贱人,我绝不会让你继续活下去,成为主上的绊脚石,成为...她的绊脚石。

    翌日

    边境荒芜,举目而望,半株翠色都不曾看见,有的只是满地黄土。

    阎北城立在一处荒芜的断崖处,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密信。待看过之后,便将密信用内力震碎,随风而扬,那仅剩的残缺碎烬,便消失于时间。

    想到密信上的内容,阎北城入鬓剑眉便是轻轻一皱,深幽的望不到底的瞳孔深处划过几分隐喻不明之色。

    虽然陌上花知晓他真正实力之事,他心中早已知晓,但想到此时花千柳也同样传了消息过来,特意提醒于他,他心中便蔓延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似乎是...酸酸涩涩的,也似乎是不大痛快。

    这会不会就是常人所说的吃醋呢?

    "莫凌,你可知吃醋到底是何感觉?"思及此,他不禁转过身来,分外认真的开口询问。

    莫凌顿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阎北城。

    眼前的阎北城,虽仍是同往常一般,绷着一张冷硬的面颊,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可言,可那双一向有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却明显的浮着几分认真,几人疑惑。

    主上莫非是因为王妃?

    这么一想,莫凌便淡定了许久,一张僵惯了的脸上,也开始生动起来。

    他纠结的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方才道:"大抵便是心底不痛快,对了,还有一个说法便是,打翻了醋坛子,这醋嘛,自然是酸涩无比的。"

    阎北城眸内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削薄的唇瓣顿时绷的更紧了,好半晌,才听得他道:"走,回边城。"

    看来,这里的事情必须尽快处理完了。

    ...

    仍旧是王府正厅之内,仍旧是蒋仕等人俱恭顺的坐于下首,而陌上花,却没有心情同他们在继续僵持下去了。

    她直接将掌府金印拿了出来,皮肉不笑的吐字,"诸位管事可看清楚了,这是掌府金印,如今,我可还能命令的动你们?"

    蒋仕满脸诧异的看着在陌上花手中随意把玩着的金印,不禁道:"你怎会有这个,这不是应该在南夫人手中吗?"

    "自然是王爷有远见,早就亲手书信一封,让我交与南夫人,这才将这金印拿了回来。"陌上花头也不抬的开口,手中的金印在她素白纤细的指间忽上忽下的被把玩着,好似这只是个好不重要的小物件一般。

    蒋仕眉头顿时又是狠狠皱了起来,脸上微带不满之色,"南夫人如此柔顺,好欺,谁知你那书信是真是假。"

    陌上花这才抬起头来,嗓音兀的一沉,"无论是真事假,后宅之事又岂容你一外宅男子可妄议的。"

    蒋仕面色顿时青了一青,只觉一张老脸顿时挂不住了,可憋了半晌,却都憋不出一句话来,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陌上花全然不将他铁青的面色放在眼中,见他说不出话来,索性便是收了金印,面色微正。

    "既然我已重掌王府,有些事情便必须要好好交代一下。你们所有人之前的账本,我都看过了,其中漏洞多少你们心中也清楚。如今呢,蒋管事之流又对我颇有微词,背后诋毁不说,还多次与我作对,不服管教,既然如此,蒋管事,王管事,你们便都可以卸职回乡了。"(未完待续)

第1731章 憋的脸色通红

    顿了顿,她眸光在蒋仕还有那个同蒋仕交好的王管事身上扫过,"我命你们,必须在一日内收拾好一切,速速离去。"

    蒋仕"蹭"的一下便站了一下,黑着一张脸质问,"你一个深宅妇人,有什么资格直接撤我们的职,便是要撤,也该是王爷亲自下令才是。"

    "蒋管事说得对,更何况,那些漏账我们早已补上了,你凭什么咬着不放!"

    "就凭我是王爷的王妃,是禹州的女主人,连禹州上下百姓都要听本王妃的,何况你们?"陌上花美目陡然一寒,明明是坐在那里,整个人的气质却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俯瞰着台下渺小的百姓。

    "你,你放屁,你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胡乱下令,公报私仇!"王管事已是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反倒是蒋仕,憋的脸色通红,却还是满脸气愤的争辩着。

    陌上花倏然抬眼,眸光如锋一般的冷冷睨着"即便我公报私仇又如何?"

    这一句话让蒋仕彻底愣了下来,脸色青青白白,越发的难看,仿佛生生吞下了什么秽物一般,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来人,把他们都带下去。"陌上花眸中染上几分不耐之色,不欲在与蒋仕争论这些无用的。

    话音刚落,四个小厮便涌了进来,不顾蒋仕以及王管事的挣扎嚎叫,分别将蒋仕王管事,两人带了下去。

    待到小厮带人走远了,屋内才彻底安静下来。

    剩余的两个管事目睹了陌上花方才的手段,此时也是人人自危,恨不能立即起身逃走。

    陌上花眸光淡然的自剩余的两人身上扫过,而后在其中一人身上定格,迈着平缓的脚步朝那人走了去。

    那人眼见着陌上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顿时如坐针毡。

    "张管事----"果然,下一秒陌上平和清明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张何心中愈发紧张,不料事情却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陌上花竟是朝他微微一笑,道:"如今蒋仕所掌的铺子都无人管辖了,不知你可愿多操劳操劳?"

    张何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更是极为的不可置信,好半晌才从这个惊天消息中缓过神来,忙从起身跪拜,"奴才不胜荣幸,谢王妃提点。"

    "快请起。"陌上花虚扶了张何一把,态度同之前所面对张何全然不同,"我知你与蒋仕等人都并非一路,希望你日后好好做事,莫要辜负我的一番信任。"

    顿了顿,她又道:"对了,王管事手头的铺子还未有人管辖,不知张管事可手下可有旁的人士举荐?"

    一旁的管事本从最开始的幸灾乐祸,再到后来的眼红嫉妒,在到了如今,便是忍不住不停的伸着脖子,想要张何推荐自己。兔死狗烹,写毕竟是块肥肉,任谁能不眼红心热。

    张何得陌上花赏识,心中感恩,见她如此问,当即垂下头来认真的思虑一番,良久,才道:"奴才手下一当铺的掌柜平日颇为精明能干,若王妃不嫌弃,奴才这便唤他过来。"

    "不必看了,张管事举荐的人,我自是,放心的。"陌上花却摇了摇头,眸中满是信任之色,"这样,明日你便直接带了那位先生一去接管,在由你好生教导,不用再来回我了。"

    如此说不仅为她自己招得良才,还让张何成为了此人的知遇之人,此人必会心存感激,日后也有更好的用处。

    张何也是个聪明人,当即煞是感激的跪了下来,朝着陌上花写了个公公正正的大礼,"奴才谢王妃恩典。"

    字字郑重严谨。

    陌上花点了点头,将他扶起,眸光这才在另一个管事身上落下,嗓音微沉,"蒋管事同王管事令我大失所望,望你们能吸取他们的教训,莫要再生出事端来。"

    "是。"

    "是。"

    前者颤颤巍巍,心中紧张,后者半分也不紧张,唯有满脸恭敬。

    ...

    如今的日子已是一天一天接近夏日了,今日阳光正好的天气,竟也生出几分暑热来。

    陌上花在屋中避了一天,傍晚吃过晚膳后,在府内逛了一圈,便在凉亭中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玩弄着一个浅口茶盏。

    秦雅见她似是有些无聊,索性便凑了过来,道:"王妃,奴婢听说,那蒋管事与王管事如今还在闹呢,时不时便跑道铺子上去,形如泼妇一般。"

    陌上花来了兴致,眉梢微挑,"张何是如何处置的?"

    那张何她其实早就留意到了,她想着,他即便是懦弱了些,应当也不至于连蒋仕也收拾不了。若是真的收拾不了,也的确没有继续做这个位子的必要了。

    "张管事自然也不是轻易便能被欺辱了的,开始还只是把人扔出去,后来索性把铺子都关了门,不做生意了,让他连进都进不去,蒋管事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是再也无可奈何。"秦雅说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煞是可爱。

    "由着他闹也做不成生意,张何此计倒也可以,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陌上花点了点头,眸色却依旧平淡如水,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

    顿了顿,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奏章送出去了吗?我倒是忘了问,大概多久这奏章才能到皇城?"

    秦雅一面歪着头细想,一面道:"皇城与禹州相距甚远,虽是快马加鞭,但三两日自然不可能送到,少说也要最少十日

    。不过奴婢听说,皇上体恤王爷,奏章一向是三月一送便可。"

    三月----

    陌上花平静清透的眸内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了。看来日后也可好好利用这个时间。

    说起这个,陌上花心中便难免的想起阎北城,第一反应便是,这厮到底何时才能回来?

    秦雅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王妃,您在想什么?可是思念王爷了?"

    "没有。"陌上花眸光闪了闪,面色难得的不自然起来,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一般。(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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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介绍:
她,21世纪杀手组织中的代号神医,一朝穿越,她成了遭尽世人唾弃的云家废物小姐。废物?那她就让世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废物。召唤师是传说?那她就成为史上第一巫术召唤师。他,龙旭国三皇子,又是垄断周王朝商业的最神秘幕后老板,看似俊美邪肆......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帝狂后:废材九小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