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试剑
站出来参加的弟子，各个转头不想看陆乙，觉得太丢脸，而且还有其他宗派的大人物在这，他们从心里觉得，陆乙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这蜀山学府还有这种搞笑的弟子，生活也算过得不苦闷啊”，景离掩着嘴，想放声大笑，又发现剑劫那阴沉脸，看起来是真生气了，只能强忍着。
她身后的景夏，看到陆乙后身体明显颤动，不过仅是一顿便恢复了平静，由于穿着黑袍看不清长相，陆乙没发现她，不然肯定会惊成呆子，因为死去的季夏，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好了诸位，别被衡山的垃圾扫了兴致，就由我曾珂先开个头吧”，曾珂鄙视的瞅了一眼陆乙，唤出剑站了出去。
陆乙表情无波，心里暗暗记住了他，刚好这名字，卖他法宝的慧墨曾交代过，若有机会希望他干掉这曾珂，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谁曾想这货开口就是侮辱。
曾珂可不管陆乙想什么，屈指一点法剑，剑身便猛烈的颤抖起来，头顶隐有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虚影若隐若现，凝出神魂，这代表标准的凝神境，神魂越凝实，则境界越高。
“震剑”。
随着曾珂话音甫落，一柄凝实剑罡，一剑朝着试剑石斩去，看起来威力，只算是普通的凝神境出手，只是落在石碑上后，剑罡忽然猛烈的抖动起来。
“陈长老，看这震动频率，怕是已经将你的绝技震剑，练到百震一呼吸的境地了，你为华山教出个好弟子啊”，白眠欣慰的夸赞着身边的长老，老者亦是笑得合不拢嘴，所有长老中，除去白眠新收的弟子风远山，这三年就数他的弟子最有出息。
无夜则是阴沉的看着陆乙，若不是陆乙杀了贺炎，这次的蜀山之巅决战，原本他是有贺炎这个弟子撑场面的，可惜最后被陆乙斩首，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爆”。
随着曾珂大吼，原本斩在石碑上，还在猛烈震动的剑罡突然爆开，留下一道两寸深的剑痕落在石碑上。
“两寸剑痕，这震剑威力不错，曾珂合格，可进入决战之列”，剑痴点了点头，第一个出手的弟子还算没丢了蜀山脸面。
“曾师兄好强啊，石碑留剑痕，这次回去恐怕要出名了”，华山弟子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曾珂理所当然的摆了摆手道：“诸位师弟不要喧哗，只要够勤奋你们也可以的，又不是像某些人浑水摸鱼，待会在石碑下，我倒看看他怎么混”，说着他无所谓的盯向陆乙。
陆乙面无表情，压根就没有理他。
下一位，泰山韩竹。
剑痴看时间紧，直接报了下一个，这叫韩竹的弟子，虽然也是凝神境初成，但却遗憾的没有留下剑痕，引得周围嘲笑起来。
“哎”，韩竹尴尬的走了下来，眼里充满落寞。
“没关系，泰山擅长防御，没必要如此唉声叹气”，陆乙看他难过得很，开口安慰道。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待会我看你还不如他呢”，随着剑痴叫到风远山的名字，他刚好走出便听到陆乙在安慰韩竹，不屑边走边说道。
华山之人挑衅，早在陆乙的意料中，他依旧沉默应对，对他而言只有实力摆在那，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只见风远山上去后，双臂长开，白衣无风自动，骤然，他头顶的神魂窜出，看起来凝实许多。
“不错不错，终于有个凝神境小成的了”，剑痴满意的点点头，三年修到凝神小成，在他眼里算是勉强不错。
石碑前，风远山抬指一点，周遭空气乱流，灵气瞬间化作了剑，不到两口呼吸的时间，上千柄剑飘在当空，看起来极其壮观。
“好个万剑无道，这是千剑境”，上位坐着的昆仑夏长老，难得开口点评。
“这万剑无道乃群攻剑术，用来石碑留剑痕，未免吃亏啊”，众人都知道这剑技不凡，确没想到，风远山会用来打这需要单体攻击力的石碑，只有白眠高深一笑，沉默不语。
“千剑合流，斩”。
风远山眼神锐利，开口的同时，千柄剑确在慢慢的合在一起。
“我的天啊，这千剑怎么可能合一，没有凝神大成境修为，控制不住吧”，风远山突变的剑技，引得广场骚动起来。
“阿弥陀佛，不愧是白眠亲传弟子，居然能压制住千剑合一剑带来爆烈，强行将其合一”，佛门的痴佛亦是肯定的开口，欣赏的夸赞道。
这时，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下，千剑合成一剑，狂暴的斩在了石碑之上。
“七寸，不错不错，目前占时排第一”，剑痴终于露出了笑容。
风远山看众人惊讶的表情，理所当然的走到场下，高扬头颅，看起来傲得很。
下一位，蜀山赵江月。
众人还在议论刚刚那一剑，剑痴却报出了下一人的名字，随着这名字出现，广场上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终于轮到赵江月师兄了，晴天除名后，他可是生死碑第一人啊”。
“赵师兄加油，我们爱你哦”，恒山的妹子也跟着起哄了起来，赵江月为人洒脱不羁，长得也是帅到没朋友。
“别喊了，要低调要低调”，赵江月幽默一语，惹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小子那么受妹子欢迎啊，他谁的徒弟那么嚣张”，剑癫清醒了许多，看远处那蜀山弟子很受女孩欢迎，顿时不爽问起身旁的弟子。
“我说掌峰，那是你新收的弟子赵江月啊”，旁边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遇到剑癫这种疯老头，也是无奈。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指点过几天呢，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采啊”，剑癫揉着脑门说着，确迎来了剑劫无语的眼神。
比起其他人，赵江月的确低调许多，淡定的上台唤出法剑，如提笔上划般，轻描淡写的一剑划在石碑上。
“这是开玩笑吗，上去直接砍一剑就完了”，周遭弟子满怀期待，最后确不像他们想得一样惊天动地。
只有剑劫在赵江月出剑刹那，嘴角一撇道：“领悟了剑意，大师兄倒收了个好弟子”。
剑劫语出，引得台上众人惊喜一瞬，都聚精会神的朝他看了去，台上石碑在他的剑划过间，石碑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剑痕。
“九寸，可惜只差紫陌当年的一寸，否则就平记录了，小子不愧是大师兄的弟子”，剑痴欣喜若狂，终于来了个令众人惊叹的弟子。
剑劫身旁的紫陌冰冷的脸也颤动了下，小声说道：“有点意思”。
直到剑痴宣布了成绩，众人才从懵圈中醒了过来。
“卧槽，什么就九寸了，赵师兄不就乱砍了一剑吗”。
“这高手就是高手啊，看不懂看不懂”，广场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都在议论赵江月那一剑。
“师兄，想不到有人领悟了剑意，可惜不是我华山弟子啊”，无夜感叹自己怎么没收到这么好的弟子，白眠亦是有些惊讶。
“石碑不过十四寸，这剑意果然强悍，居然能斩入一半还多”，陆乙内心微惊，想起在逆境历练时曾遇到过赵江月，想不到不过一年多，此人已经成长至此境地。
听着众人都在喊他的名字，赵江月笑着作了个往下压的手势道：“低调，要低调，太嚣张死得快，你们这是在咒我啊”。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这种集合实力与颜值，还有幽默感的人可不多，顿时赵江月的形象在众人心里，又高大了几分。
随着他普通一剑惊呆全场后，后面的弟子光芒就弱了许多，而且还陆续被淘汰了几人。
最后一位，衡山陆乙。
陆乙的名字被叫到，人堆里传来了嘘声一片，尤其是华山弟子和恒山弟子，因为陆乙杀了贺炎，打了他们的脸，算是彻底得罪了这两峰。
“赶紧滚下去，浪费大家时间”。
“你师傅见到我们都得叫师兄，这里所有人都是你师叔，甚至师祖，哈哈哈”，一名华山弟子，故意拿衡山弟子低人一等来说事，惹得整个广场一阵笑声。
“兄弟，我们支持你”，王浩宇和陈年虽然喊得撕心裂肺，却被哄堂的大笑所掩盖。
莫问脸红的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着全世界的嘲笑声，陆乙也笑了，笑得决绝，也笑得疯狂，莫问交代他要低调，留下剑痕即可，但此刻的嘲笑声似乎不允许。
陆乙唤出剑鞘，一步一步走向石碑。
“笑吧笑吧，你们笑得越大声，我的剑越锋利”，他心里憋着一朵剑花，只待某一刻怒放。
陆乙眼神淡漠，伸手一握虚空，无数道虹光闪着光华，化作七柄虹剑合一，这是陆乙前不久闭关突破凝神后，所能将残虹运用的极致。
七剑合一变作一柄虹剑，陆乙握剑入鞘，衡剑道行气法门灌入剑身。
“我有剑胆，可斩世间一切虚妄，我有琴心，洞悉世间一切斑驳”，陆乙发动琴心，仔细的观察起了石碑，这石碑留剑痕不限制时间，足够他用琴心来寻找石碑最弱的地方。
“我说你他妈倒是砍啊，这装的跟真的一样”，一名华山弟子看陆乙站在石碑面前，半天不出剑，忍受不了骂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惊座
被他这么一带动，很多人都跟着骂了起来。
“这孙子，不砍别浪费时间，你后面还有人呢”。
“他就是最后一个了，哪还有人，不如让他装吧，一会留不下剑痕，我看他会不会羞愧的自尽当场”。
周遭的起哄聒噪，陆乙充耳不闻，运用琴心全力观察良久，终于找到了石碑一处斑驳痕迹，石碑的正中央细微的点。
“找到了”，陆乙眼神一凛，剑胆之力随即灌入，头顶的神魂亦是从若隐若现，突然泛起了青光一瞬。
铮！
陆乙发动衡剑道与剑胆，拔剑收剑一气呵成，皆在眨眼完成，出剑没有造成多大的动静，后他转身便下了台，离开了石碑。
“哈哈哈，居然真的没有一道剑痕，连动静都没有，这不会是传送中的空挥吧”，一名华山弟子捧腹大笑，引得一众人笑声引爆全场。
“就看到他手抖动一下，连对石碑造成声响都没有，此次衡山之名算是被彻底毁了，可惜了”，泰山一名弟子摇了摇头，为衡山的名誉感到惋惜。
轰隆隆！，巨响与烟尘并起。
全场还在讥笑，石碑一节从中间的点破碎滑落，切口平整光滑，如被极度的锋利切割过般，滑落在地面发出了巨响，高耸的天柱，晃眼只剩下一半。
终于，世界安静了。
全场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怎么回事掌峰，石碑出问题了”。
捧腹大笑的那名华山弟子不明所以，看着白眠问道。
白眠脸色极度难看，紧锁着眉没有看他，而是谨慎的盯着陆乙。
啪啪啪啪！
几个呼吸后，平静的广场响起了鼓掌声，剑癫一边拍手，一边哈哈大笑道：“来做我的弟子算了，莫问毕竟年纪大了，又没有教徒弟的经验”。
随着剑癫公开要收陆乙为徒，剑痴亦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对着所有人大喊道：“陆乙，斩碎一节试剑石，打破蜀山历史，成绩排名第一”。
“额”。
全场哗然！
“作弊，肯定作弊了，府主你再查一查”，曾珂不敢相信，看着剑痴眼露疯狂。
“弱者心态就是如此，可怜啊”，剑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曾珂一眼，没有多说话，以他的修为自然看得出，刚刚那一剑的门道。
“剑式合流，剑式中还含有音法震杀，还有剑胆破防，很好，只是威力超出了我的预估，照说最多入碑十一寸，不知老三可看出端倪”，剑癫难得不癫，严肃的看着剑劫请教道。
“还有身外衡剑道行气之法，此子未入先天，何以修成衡剑道的，虽然只是皮毛，但也不可能啊”，剑劫从一开始都云淡风轻，没有什么是逃得过他的法眼，唯独陆乙的身外衡剑道让他产生了兴趣。
蜀山在获得这门道法时，曾经研究过，要不是条件要得太高，剑劫又不想分心修炼其他，不然的话他可能会试一试这门道法。
嘭！
就在剑劫惊叹之际，又一声响动传来，落在地上破碎的半截天柱再次爆炸，化作了碎石。
“震杀剑音隐而不发，现在才爆，剑发琴音已经升华到剑隐音藏的境地，好个鬼才弟子”。
剑劫起身，声音再次传遍广场，眼神丝毫不避讳的透着欣赏。
陆乙一剑惊艳全场还不够，斩断试剑石的招中，还藏了音法第五境震杀，直到天柱落地片刻后，内含的音杀才完全爆开。
各大峰修为稍高的，都看出了陆乙以绝对实力斩断石碑，最后剑音又将石碑震碎。只有境界修为低的，还在傻眼呆滞，觉得不可能。
“泰山的人记住，此子危险，碰到的话认输吧”，泰山掌峰东灵子，本不想给自己人泼冷水，只是看陆乙那决绝的样子，加上他杀贺炎时毫不顾忌的性格，东灵子推测陆乙应该杀人不会手软，为了保全泰山精英，他就算丢脸也要这么说。
同一时间，嵩山的掌峰也交代了起来。
“那一剑强又如何，碰不到人也是白搭”，无夜心中憋屈，华山的嘲笑被无情打了脸，最后天柱碎成渣更是**裸的侮辱，关键是在他封锁了陆乙使用凝神丹后，此子居然还是突破了，这让他更难接受。
陆乙以一剑震惊所有人，剑中藏音震碎试剑石，更让众人心惊胆寒，也算为第一场试剑，画上了高规格句点。
“老夫看走眼了，想不到区区衡山弟子，如今却技惊四座，不仅斩断试剑石，还将其粉碎，很好，很好”，剑痴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心里震撼之际，也不忘站出来宣布结果。
自此，可以参加最终决战的人选，定了下来。
蜀山两人，华山两人，嵩山两人，泰山一人，恒山一人，加上陆乙，原本的二十余人，经过试剑石后，只剩下了九人。
直到剑痴宣布完结果，全场都还在安静中，还没有从那一剑缓过神来，莫问更是眼眶湿润，虽然他交代陆乙不可高调，但陆乙为了衡山和他的名誉，以剑为衡山证名，让他憋屈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这让他忍不住激动的泪水。
“陆掌峰，莫问答应过你，穷毕生心力，也一定让衡山再爬起来，不会食言的”，莫问心里想着，一年的无微不至，监督教学，也总算让陆乙成长至此。
“下面开始一对一决战，过后获胜的弟子，可在剑碑上留下姓名，由于有九人入选，第一名可以轮空”，剑痴看众人还在惊讶中，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赶紧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下一场的决战规则。
直到这时，场中才反应过来。
“这陆师兄轮空自然是理所当然，就凭那一剑将试剑石碎成渣，谁接谁死”。
“你又知道了，那一剑发动时间太长，遇到高手怎么可能给你机会，不过就威力而言，的确无人敢硬接，我看结果还不一定”。
“府主，哪有轮空的道理，攻击虽然强，不代表实战就厉害，还是按规矩来吧”，无夜心中不服，开口质疑。
“没错，那一剑让我们等那么久才发动，实战的话够他死好几次了，我恒山也觉得轮空不公平”，恒山掌峰梅若曦也跟着附和，表示不满。
剑痴黑着脸，转头看向剑劫，这里一句话能拍板的，也只有剑劫忘却。
看剑劫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尊重两峰的意见，剑痴只能心领神会道：“既然大家都异议，那么陆乙，你是第一名，老夫让你优先选择对手吧”。
陆乙冷笑一声，没有多话，看了看入选决战的众人道：“九个人，捉对厮杀的话，总会多出一个，不如让赵江月师兄轮空吧，大家只是对我有异议，对他应该没人不服”。
陆乙话说的淡定，实则是暗指两峰针对他，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他刚好心里也有对手。
“若是赵江月的话，我们两峰没有意见”，白眠马上接话，赵江月是蜀山弟子，又是剑癫亲传，这时候自然是顺手推舟，既不便宜陆乙，也不得罪蜀山。
赵江月看躺着也能赢，淡定的笑道：“多谢陆师弟，不过我不接受轮空，不如就抽签决定轮空顺序吧”，赵江月潇洒拒绝，再次震撼众人。
陆乙刚刚那一剑，唯一淡定的便是他，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那惊艳的一剑放在眼里。
剑痴没想到对方居然拒绝了，也不想浪费时间，欣然接受道：“那就抽签看运气，陆乙既然是第一，让你多个特权，挑个对手”，他话音刚落，参战的人顿时紧张了起来，生怕被陆乙挑到。
“挑我吧，那一剑虽攻击力十足，但实战你会知道，在我面前，你依然是垃圾”，华山风远山双手抱在胸口站了出来，一时引起了骚动。
“不愧是风师兄，还是那么霸气”，华山弟子被风远山惊人的举动带起士气，整个华山都举剑喊着他的名字。
“我也可以，毕竟是老对手了”，一名女子声音好听，微笑的走了出来。
看到女子陆乙顿时尴尬，灵遥刚刚剑刺试剑石入五寸，成绩紧随风远山，陆乙是知道的，只是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毕竟在对方定亲之日，把人家夫君给干掉了，不过看灵遥笑得灿烂，根本不像跟自己有仇，陆乙也是懵圈了好一会。
“唉”，陆乙叹了口气，眼神扫向了泰山，在人群中扫了一会才看到慧墨，抱歉的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慧墨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意思是随你吧。
本来想帮慧墨一个小忙，选择曾珂的，可惜风远山当着这么多人主动挑衅，若是不战，刚才建立的衡山名誉，算是白费了。
“好，就选风远山吧”，陆乙给出了答案，剑痴听完很欣赏的点了点头，陆乙没有选择弱者来争抢剑碑名额，而是直接挑了除赵江月外最强的，当着其他宗派，没有弱了蜀山学府的威名。
“人还不错，就是傻了一点，要是我肯定选择最弱的，赢了可入剑碑，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人怎么看”，魅楼主景离摇了摇头，觉得陆乙很傻。
“你们逍遥一向不在乎名誉，做事随心所欲，又不团结，自然无所谓了”，昆仑夏新话里带刺，意思在说逍遥是一派散沙。
第四十七章 高手
“是啊，华夏九州，我逍遥才独得四州，要是团结一点，是不是能九州归逍遥一统”，景离反唇相讥，让昆仑夏新无地自容，当年逍遥以绝对实力拿下四州，昆仑和佛门各两州，蜀山只有一州，可见逍遥即使不团结，都强大到快要打破平衡。
两人斗嘴之际，除了陆乙与风远山，其他人以抽签的形式，最终确定了对战名单。
六峰决战之人，各自拿着手里的纸条，表情喜怒不一，有人笑，有人愁。
不好意思各位，小妹居然手气那么好，轮空了，灵遥狡黠一笑，众人无奈的羡慕起来。
一名嵩山弟子将纸条一砸吼道：“出门没看黄历，手贱居然抽到赵师兄，就差一步可入剑碑，我不甘心啊”。
赵江月哈哈一笑，主动过去拍着对方的肩膀道：“秦辉，你可是生死碑第四，比陆乙曾珂都高，不可轻言放弃”。
秦辉无奈的点点头，佩服赵江月的豁达，他第一次遇到明明是对手，却叫对方不要放弃的。
“好了，你们对手已定，就由抽签的号数，开场吧”，剑痴示意其他人下去，剩下抽到一号的两名站在台上，准备开战。
“第一场，恒山梅雪对战华山曾珂”。
此言一出，华山集体憋屈，恒山武技道法，本就最擅长破气，刚好克制华山，这好死不死偏偏抽到了恒山弟子，而且梅雪入碑四寸，比曾珂排名高了一点。
恒山弟子则感叹运气不错，大吼着为梅雪加油助威。
“开结界”，剑痴不啰嗦，一声令下，蜀山的几名长老同时出手，一股无形的结界将诺大的广场中央罩住，结界之气融入广场地下，让广场变得坚不可破，结界边缘自动变作决战边缘，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无限的逃跑，浪费时间。
“蜀山之巅决战，虽不限生死，但也不可刻意杀害，当然若是上场前就说好分生死，那便没有限制”，剑痴将规定又重复了一遍，才宣布决战开始。
陆乙回到莫问身旁，师徒两人彼此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本来陆乙已经准备好被莫问一顿责骂，却迎来对方慈父般的笑容，这让陆乙心想这老爷子转性了。
结界内，双方没有过多试探，上场便能看到剑罡横飞，剑气乱舞，打的难分难解。
“陆小子，那风远山的万剑无道已是千剑境，华山肯定会针对你，自己小心点”，莫问看场上曾珂虽处于下风，却还算游刃有余，为陆乙担心了起来，风远山乃生死碑第三，实力深不可测，虽然陆乙这一年进步神速，即使如此，也让他心里没有底。
“老爷子安心，我心里有底”，陆乙目光一刻不移盯着场中央，凝神境的战斗可比练气猛了不止一个档次，不是有结界守护的话，场中早被打成了碎渣。
只见曾珂每一道剑罡，碰到梅雪的剑罡之气，都被破掉，虽然破掉后零碎的剑罡还能化成气进行攻击，但威力却弱了许多，双方鏖战一个时辰，曾珂已经险象环生，与刚才试剑石的嚣张相比，现在的他显得非常狼狈。
梅雪看时机成熟，一道如锥子的剑罡冲出，迎上了曾珂的剑罡，曾珂发出的剑罡没有坚持多久便破碎，如锥子般的剑罡继续朝他射去。
“梅若曦的绝技破罡剑道，不愧是她亲传弟子，胜负已分”，莫问摇了摇头，这曾珂的实力与他嚣张的气焰明显不匹配。
“我认输”，曾珂御起中品法器抵挡，不过片刻就再次被破，只能赶紧认输，晚了怕是要重伤。
“白掌峰，小徒侥幸胜了一招，还忘海涵”，梅若曦笑得开心，还不忘记对着华山客气几句。
“梅掌峰客气了，你这徒弟的破罡剑道有些火候，赢是天经地义，怎会伤我两家的和气”，白眠失望之色一闪即逝，不吝啬的夸赞起对方，倒显得豁达大度。
场中，随着曾珂认输，第一场宣告结束，恒山士气大振，一时间梅雪成了焦点，这一胜代表可上剑碑留名，观万剑化境，可能获得本命剑的传承。
“恭喜恭喜，灵遥轮空，你的弟子又拿下一场，梅掌峰可双喜临门”，泰山掌峰的话，让梅若曦心里更笑得合不拢嘴，只是表面还忍着相互客套起来。
“第二场，蜀山赵江月对战嵩山秦辉”，首战结束，剑痴马上了宣布了第二场，听到赵江月的名字，全场再次沸腾，赵江月可以说是这次夺冠的最热人选。
秦辉飞身入场，执剑行礼道：“虽自知不是师兄对手，但也请师兄不吝赐教几招”。
赵江月淡定的漫步走出，点了点头，入结界瞬间，他双手负于后背，一柄剑眨眼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手未动，剑已出。
秦辉吓得一掌拍出，一道闪着诡异符文的符咒融入右手臂上，瞬间手臂肌肉滋生，经脉粗壮变大，看起来有些狰狞。
赵江月依旧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凭借蜀山御剑术，站在原地控制着飞剑与秦辉战斗了起来。
看着当空飞舞的剑轨迹刁钻，控制得炉火纯青，陆乙心里惊叹，蜀山御剑术在赵江月手里，运用得潇洒自如，人在原地未动一步，便给这秦辉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赵师兄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单凭这御剑术，怕赢不了我”，秦辉随手挥动着手臂，挡开了飞来的剑，看起来很轻松。
“哦，师弟是嫌飞剑太慢了，那我快一点”，赵江月洒脱一笑，背负的双手终于动了，一只手抬起在胸前屈成剑指，奇怪的手印变幻打出，一瞬间，飞剑如有了灵性一般，速度眨了几倍。
只见场上飞剑令人眼花缭乱，围绕着秦辉窜动，突来的变故使秦辉措手不及，着急忙慌的将手臂挥到极致，抵挡极速飞剑的攻击。
铛铛铛！几声碰撞声过后，秦辉肩膀和腿上已经溅起血丝，挡下了数剑后，由于飞剑太快，还是没能完全防住突变的剑路。
“大师兄这弟子，将我蜀山御剑术已经炼至绝影之境，不错不错”，剑劫难得夸赞，令剑癫嘴角上扬了起来，蜀山御剑术，当练至肉眼看不出剑影和剑体真假时，便已经是大成绝影之境界，以赵江月入门刚满三年来看，算是天赋极高了。
再看场中，呼啸飞翔的剑突然定格在空中，赵江月笑着说道：“师弟的嵩阳大掌剑是单攻利器，就是速度慢了点，师兄给你机会使出来”。
赵江月说完，场下都安静了，佩服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崇拜，嵩阳大掌剑，嵩山绝学，号称六峰单攻之最，无人敢说同境全数硬接，他居然主动停剑，让秦辉有足够时间发出绝强一剑，足见傲人的实力。
“赵师兄说笑了，我秦辉还输得起，你若飞剑不停，我最多坚持一个时辰便会败北，这一场是我输了，不过秦辉很想看看，师兄境界虽高我一小境，但如何能全数接下我嵩山绝学”，秦辉主动认输，但还是心有不甘，想看看对方凭什么大放厥词。
“好，师弟尽管来，我接着便是”，赵江月收回飞剑，自信的站在原地，傲世风姿引得恒山妹子尖叫不已。
秦辉压制心中怒火，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他将手臂一拍地面，整个人气势大变，手臂之上的法符闪着红色诡异的光芒，使得地面被结界加持的灵气微微颤抖。
随着场上地面的抖动，周遭的灵气朝着秦辉的手臂汇聚，手臂也蠕动了起来，爆裂的灵气汇成罡体，秦辉将手臂一抬，整只右手化成血红色剑罡附在手臂之上，看起来慑人得很。
再看赵江月，面对这慑人血剑，他淡漠的站着，不闪不避，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赵江月疯了，居然要拿身体硬扛吗”。
“硬受嵩阳大掌剑，即使修为再强，不死也要重伤，这也太托大了”，剑痴一颗心提了起来，想不到剑癫的弟子跟他一样，都疯癫的可以。
秦辉看对方居然如此狂妄，哪还能忍，他踏步一跃，血掌夹杂着血色剑罡直线奔出，路过的地面已经龟裂。
“好个嵩阳大掌剑，连先天之气加固的地面都能冲裂”，场外的各大掌峰无不震惊，能以凝神境小成让先天之气碎裂，可见这一掌多强。
赵江月依旧笑着，看着眼前的大手掌朝他胸口奔来。
嘭！
嵩阳大掌剑就这么无任何阻力的落在了他的胸上，一声巨响，却不是赵江月身体爆裂的声音，声响来源是他的后方，结界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发出的。
赵江月依旧云淡风轻，看着眼前有些痴呆的秦辉道：“秦师弟这剑威力果然不凡，连长老们的结界都被你打穿了”。
秦辉已经惊成傻子，最强一剑实打实的打在赵江月胸口，对方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这已经超出的他的理解范围。
场下，剑劫和一众高手同时站起身来，都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好个赵江月，天赋云体，还觉醒了神通挪移，两招同时发动，大师兄，让他做我的弟子吧”，剑劫忘却欣喜若狂，开口便要收他为弟子。
第四十八章 决战
“我说老三，这，这不太好吧，这个臭小子，我记得天赋的确是云体，但是想不到没入先天境，居然又觉醒了神通挪移，连我都瞒着，这个臭小子”，剑癫高兴归高兴，但想不到剑劫会主动开口要这弟子，一时间为难得很。
“蜀山捡到宝了，凝神境觉醒神通，这天下恐怕没有几个”，昆仑夏新震惊之余，心里难免有些羡慕。
赵江月拥有云体天赋，可扛住同境界全力一击，已然是万里挑一，居然在凝神境就觉醒了神通，那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
刚刚那一剑被他的云体扛住，但由于力量太强，未能全数接下，赵江月发动挪移，将剩余的力量转移至结界上，这才出现秦辉明明攻击的是他，力量却被移转到结界之上，将结界轰出破口。
场上一众掌峰都难免失态，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羡慕嫉妒恨各种表情流露，都被赵江月这天赋和神通折服。
“赵师兄真是令我心服口服，秦辉拜服”，说着，秦辉朝他鞠躬示意，内心输得是没有一丝不甘。
剑痴楞了半刻，才激动的高喊：“此战赵江月胜”。
随着他的话落，全场震动，一向淡定的各峰掌舵人，还有台上其他宗的，亦是忍不住讲评起赵江月来。
“你若对上他，有几成把握”，景离眯着眼，朝后方景夏看去。
“启禀师尊，夏儿有八成把握获胜，有三成把握击杀”，景夏声音透着肯定，黑袍遮住的面容下，双眼泛着黑光。
“恩很好很好，且让这蜀山嚣张高兴些时日，一群没见识的臭男人”，景离内心平静，没有因赵江月的表现而显得太过惊讶。
莫问看了眼陆乙，两人没有说话，只有陆乙眼中充满的战意证明，他很渴望与赵江月一战。
场内还在喧闹，剑痴挥手示意多次都没能压下众人的杂音，他只能慢慢等待，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让其他宗看看蜀山的后备实力，也没什么不好。
又过了半刻钟，众人才慢慢安静下来，赵江月的名字，也算成了众人崇拜的偶像。
看声音终于小了下来，剑痴才继续宣布了下一场的战斗，直到日落西山，各峰皆有胜负，可惜风头都被赵江月盖过，后面的战斗没有引起众人太多的议论。
“最后一场，衡山陆乙对战华山风远山”，随着剑痴宣布，剑碑留名来到了最终一战。
“终于等到了，我倒想看看能把试剑石斩断的人，实战是不是也有这般凶猛”。
“说不一定，风远山师兄可是凝神境小成，那衡山弟子不过凝神初成，而且他斩断试剑石那一剑，酝酿了太久的时间”。
“的确如此，高手过招胜负转眼之间，谁会像赵江月师兄那般凶残，站着让你杀都杀不动”。
最终的决战，终于引起大家讨论的兴致。
陆乙眼神决绝的走到场中，风吹过青衣和发丝，仿佛在诉说少年的蜕变。
风远山一身白衣，抱手入怀，缓步走入场中道：“府主，我要生死战”。
一语说的很轻，全场却陷入了哗然。
“哈哈哈，终于有人主动开生死战了，有意思有意思”。
“华山这次想报上次的仇，这一场有看头”。
剑痴没有表现太意外，华山要杀陆乙，这是全学府都知道的事情。
“陆乙，对方要生死战，按照规矩不接便是认输，你接不接”，剑痴淡笑着朝陆乙问道。
“接”。
没有意外，陆乙表情淡漠，随口应下了生死战，剑痴也没有惊讶，这小子敢在华山定亲的日子杀贺炎，就已经表明根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风远山也没有意外，他漫步走到场中，唤出剑道：“今日便用你的命，来一洗我华山之耻辱”，声音响彻蜀山，对陆乙的杀意亦是丝毫不掩。
“这青衣小子跟华山有何恩怨，需要生死来消”，剑劫忘却不知缘由，朝身后的蜀山弟子问道。
“启禀掌峰，据说那青衣小子在华山弟子贺炎与恒山弟子灵遥定亲当天，将那贺炎斩首于定亲的路上，好像是因为一名凡人引起的”，那蜀山弟子也不知具体细节，只能将自己听闻的小道消息上报。
那名弟子刚讲完，景离身旁的景夏浑身颤抖，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引得景离好奇的转头道：“怎么，认识那青衣小子”。
“师尊，凡尘的一点恩怨，我自会了断，师尊无需担心”，景夏不说，景离也没有继续追问。
剑劫听了缘由，眼里透着一丝丝不悦，不过他没有说话，继续看向了场上。
再看场上，陆乙淡定的拿出剑来，冷冷注视着对方，等待风远山出手。
风远山阴冷一笑，提前将自己的听觉封闭，陆乙的路数他打探的很清楚，抬手一指，无数道剑气飞出，开启了试探。
看剑气攻来，陆乙眼皮都没抬一下，举起未拔出的剑，轻松挥动，将剑气全数击散。
场下有见识的人都眯着眼睛，暗自佩服，因为他们发现，陆乙没动用一丝灵气，剑气飞来的路线他好似提前知道一般，仅凭剑鞘就将其打散。
风远山看试探之招被轻易化解，也没有太过惊讶。
“这一招你还能轻易化解吗”，他眼神一变，头顶密密麻麻的灵剑罡体出现，试探结束，再出手便是万剑无道，千剑境。
“这一招下，你不死也得伤”，风远山懒得多做试探，出手便是杀招，千剑不做停留，出现既往陆乙飞去，千剑齐杀而来，声势夺人逼命。
看着千剑杀来，陆乙依旧没抬眼皮，眼看千柄剑越来越近，陆乙抬手拔剑。
铮，剑鸣声响，剑只拔出了一半，剑音却鸣响天空，千剑顷刻被震碎，风远山后退三步，一口血吐了出来。
周遭的结界亦是随着剑音响动，震动了起来。
“啊！这剑都没完全拔出，尽然破掉了千剑之境，风远山完了”。
下方一阵骚动，白眠无夜眼神微冷，互相看了一眼道：“音法第四境，震杀，看来那石碑后来被震碎，便是这音法隐于石碑中，最后才爆发”。
场上，风远山表情终于变了，陆乙只出半剑，发出的剑音便震灭千剑，还将他封闭的听觉同样震伤。
“远山，这小子音法已至第四境震杀，即使封闭听觉也会被震伤，自己小心，可以”，白眠用传音之法告知风远山，话说了一半却迎来了剑痴愤怒的双眼，他赶紧闭上了嘴。
“好，看来小看你了”，风远山迅速稳定情绪，持剑跃出，抬剑便是劈砍撩刺，朝各个方位攻向陆乙，选择了近战拼剑招。
陆乙半步不移，抬起剑鞘随意格挡，看似轻松写意，实则全神贯注，场下只见风远山挥剑越攻越快，陆乙眼睛目视前方，随手提剑鞘格挡，无论对方怎么攻击，他被他一一挡下破除。
“好个陆乙，一挡破两攻，一招破两招”，剑癫饶有兴致，发现陆乙每一招看似简单，实则每次格挡都正中风远山的破绽。
风远山狂攻上百剑，发现自己剑招被陆乙完全克制，急忙停下攻击，后退而去。
“你怎么做到的”，风远山不敢相信，千剑被音法破出也就罢了，剑招被完全克制，他已经无法接受这种失败。
“你到了黄泉，我会将破招方法烧给你的”，陆乙古波无定，拥有琴心的他，对剑招路数了若指掌，完全无视了风远山。
“看来区区雕虫小技，却让你膨胀了，下一招再破给我看看”，风远山被他一句话惹怒，手指一指天空，千剑再现，眨眼合一。
千剑合为一剑，剑体直冲天际，闪着森森寒光，罡化实体，凝成了一柄冲天实剑。
“终于逼出了风远山的绝招，这陆乙的确有实力”，下方看了陆乙轻松逼出风远山的绝招，众人的质疑此刻也烟消云散。
“这一剑，杀你够了”，风远山话落，巨剑锁定了陆乙气息，当空朝他砸开。
看千剑合一的实体剑落来，陆乙不敢大意，当即发动衡剑道配合剑胆之力，拔剑迎斩而上。
两剑相遇，千剑合一的巨剑瞬间破碎，陆乙逆斩而上的剑罡体，亦是应声而碎，两剑威力不相上下。
这时，场下白眠笑了，风远山也笑了。
他发出的剑体虽然碎了，炸裂的灵气瞬间再化千剑，朝着陆乙突袭而去。
“结束咯，那青衣小子被骗了”，场下高手发现了端倪，认为陆乙会被偷袭。
陆乙刚发绝强一剑，灵气还未完全缓过来，突然袭来的千剑，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小子，你可以死了”，风远山微微一下，看着千柄剑瞬间将陆乙吞没。
“那风远山的千剑合一好强，斩碎了还能再化千剑攻击，厉害”，场下弟子看陆乙已被千剑完全吞没，知道结局已定。高手过招，被骗一招便万劫不复。
“哈哈哈哈”，看着爆裂的千柄剑，肆意轰击着陆乙身体，已将他掩埋在无限的灵剑中，风远山发出了狂笑之声。。。。
第四十九章 巅峰
“你笑得很高兴嘛”。
风远山还在笑，却被千剑掩埋中传来的声音惊醒，笑声止，狂暴的灵气扩散，千剑瞬间被震得四散而飞，散乱的插入地面中。
陆乙身形再现，依旧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风远山，他周身灵气围绕，一道无形的墙若隐若现，护在他的周围。
“华山御气法门最高境界，无极之墙”，白眠紧握拳头，整个人突然站立起来，咬着牙盯了无夜一眼。
无夜很尴尬，人更是气急败坏，却只能低着头，不敢看对方，因为这华山御气法门，就是他传给陆乙的。
“小畜生怎么可能，区区两年练到我华山御气最高境界，无极之墙”，无夜不愿相信，起身仔细的眺望起来。
“哇，这陆乙怎么会华山的功法，还练到最高境界”，一些不明所以的弟子，惊奇的看着场上，他们有的并不知道，陆乙便是华山无夜的小弟子陆折。
“有趣有趣，用华山功法挡下华山绝技，这波操作华山要被气死”，剑痴饶有兴致的看着白眠和无夜，不知该说什么。
场上风远山阴沉的不发一语，陆乙会华山功法他是知道的，但练到了最高境界他完全不信，即使是他也才练到第五境无形气罡的地步。
陆乙淡漠的握着剑，为了快速突破，一年来没日没夜的苦修华山御气功法，加上琴心能加速领悟武技道法，他终于将华山御气法门戡破，练至最高境界，六峰各有所长，华山刚好是功法见长，衡山则是身法，如今他集两峰之长于一身，自然更强。
“你可还有其他招数，没有我便来取命了”，陆乙说的平静自然，风远山瞳孔微缩。
如今他已没有退路，将心一横，准备拼命一战，生死战是他所提起，没有认输的可能，两人唯有死一个，此战才能结束。
“好，好，好，我故意表现处处出不如你，就为了你大意后放松警惕，死在这千剑之下，想不到算来算去，算不到你居然三年便已经将我华山功法练到最高境界，不过想我要死，没那么容易”。
风远山话毕，突然拿起剑往心口刺去。
“不要，远山”，白眠含恨一吼，有些后悔当初叫他开生死战，可惜没有如果。
“以心头热血祭剑，这白眠居然将华山同归一剑传给了风远山，这一场还有的看”，剑癫起身，主动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楚一些。
“纠正一下，我是第二年才入的华山”，陆乙冷漠发声，不气死人都不行，周遭极其狂暴的灵气告诉他，再不出手可能就来不及了，他也不知道风远山以命发动的剑技是什么，但是强烈的危机感让他不敢再等。
陆乙当机立断，刹那拔剑对空一挥，耀眼剑光如烈日刺眼袭去，风远山只觉得意识里一道白光闪过，眼里同样是白芒一片，白光过后，风远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到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畜生，你敢”，白眠忍不住要冲上台去，却被一群华山弟子抱住道：“掌峰，我们一定给风师兄报仇，你别冲动，现在上去破坏了蜀山规则，后果更加严重”。
“什么，风远山就死了，怎么死的”，众人哪敢信，陆乙不过当空挥了一剑，什么都没看到就杀了风远山。
照寂两式合成一招发出，陆乙脸色也苍白了几分，他在练气顶峰时期，便在衡山秘境领悟了此招，可惜灵力不足，直到突破到凝神后方可勉强发动，风远山剑刺心口，心头热血流失，导致反应慢了许多，他趁此机会发动暗招，一击斩杀对方。
剑痴惊疑的飞到场上，察看下才看清楚，风远山眉心的小孔，当是陆乙发动衡山剑法照式时，白光中的一道细微光华化作寂剑，直接刺穿了他的眉心，以剑痴掌管藏书阁的阅历，自然看出了问题所在。
“好诡谲的一招，不愧是杀手衡山”，剑痴夸赞一句后，起身吼道：“生死一战陆乙胜，列入剑碑留名”。
结局落下，场下爆出惊叹声，王浩宇更是高喊道：“杀手南衡，名不虚传”，被他一带动，全场响起了一句话，“杀手南衡，名不虚传”，几百个声音响彻天际，在整座蜀山声声回荡，这一剑诡谲似妖，让衡山之名再次崛起。
莫问老泪纵横，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人们再次记起了，南衡山。
“刚刚那一剑，的确够诡，不过并非是那一剑多强，而是发动时机刚刚好”，剑劫忘却微微点了点头，多看了陆乙一眼。
“前辈的意思是，主要还是人够强，掌握了绝佳的时机，在那白衣小子心头热血流出之际出手，刚好能达到暗袭的效果”，昆仑夏新也看出了端倪，与剑劫讨论了起来。
“不错，人强则剑强，则剑技也强，本源在人，而非那诡谲剑技”，剑劫忘却不吝啬的再次夸赞起陆乙。
场上，华山弟子集体眼睛湿润，看陆乙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今天的决战，衡山扬了名，华山只剩殇，曾珂败了，风远山死了，两名弟子，全军覆没。
“小畜生，我不杀你誓不为人”，白眠声音彻响，让所有人都内心一惊。
“我说白掌峰，剑碑弟子每个都是我蜀山未来，你最好收起愤怒，否则后果很严重”，剑痴好意提醒，才使得白眠突然明白，这一战过后，华山动不了陆乙了。
脸色苍白的白眠，无力的坐回座位，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师兄不必担心，我们动不了，不代表蜀山之外的人不行”，无夜在他耳旁小声一说，白眠咬着牙将怒气咽了回去，仿佛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一场生死落下帷幕，陆乙之名，再次震动六峰，最终九名弟子，五人剑碑留名。
剑痴缓缓走出，这一届的蜀山之巅惊喜与惊吓都太多，这让他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出了两个惊才绝艳的弟子，悲的是华山与陆乙，看样子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魁首之战，一共五人，一人轮空，其他的捉对厮杀，还是抽签决定吧”，剑痴将准备的纸片射出，五人同时伸手接住。
陆乙淡定的打开纸条，眉头一皱道：“抱歉了诸位，运气还算可以，轮空”，将纸条给其他四人观看。
四人到都很淡定，灵遥则笑道：“有赵师兄在，大家只希望剑碑留名即可，所以轮不轮空无所谓”。
听他们的意思，陆乙瞬间明白，有赵江月那天赋云体和神通挪移在，众人都放弃了争夺魁首的想法。
“我倒霉已经很久了，一抽就抽到赵师兄，算了，我放弃”，一名剑碑留名的嵩山弟子直接宣布了放弃，其他人看有人主动放弃，也都纷纷表示放弃，反正剑碑留名，可有机会一观万剑化境，除了魁首第二名又不给多余的奖励，一时间五人有三人放弃继续。
剑痴虽然不高兴大家的选择，但是有赵江月在，的确都看不到赢的希望。
“那就由我向赵师兄讨教了”，陆乙主动拱手向赵江月行了礼，表情没有任何畏惧。
“什么，你要打”，灵遥灵动的眼睛鼓得大大的，看着陆乙不知是佩服还是在骂白痴。
“小子带种，你可想好了”，剑痴看陆乙要战，惊讶万分，赵江月那云体配合挪移，站着让他打都打不死，何况人家还没显露其他绝技。
“难得陆师弟愿意，别扰了兴致，我愿意”，赵江月对陆乙那诡异的剑技也很有兴趣，开口直接同意。
“好好，你们两一战，也算有点看头”。
剑痴看陆乙不放弃，开口吼道：“明日晨时，陆乙决战赵江月，争夺魁首，今日可一观万剑化境，有没有收获，就看你们的了”。
随着剑痴宣布最终决战，众人本已沉寂的心又被点了起来。
“哦哟，我以为剑碑留名后都会放弃呢，这陆乙还敢一战”。
“莫不是他有办法破赵师兄的天赋和神通”。
“哗众取宠罢了，无人敢战，他站出来一战赵师兄，搏个美名而已，反正赵师兄为人洒脱，又不会对他下杀手”，华山弟子故意嘘声一片，毁着陆乙名声。
“好了，众人安静，大师兄随我开万剑化境”，剑痴看天色已晚，来到了广场中央那地表雕刻着剑的位置，眼神充满尊重。
听到要开万剑化境，众人急忙屈手指点在心口，这是蜀山剑礼，包括剑劫忘却都主动站了起来，手放心口行剑礼。
万剑化境，是蜀山创派祖师，集合蜀山一众开派元老创立的，内含千百年来所有挑战蜀山的，或是羽化登仙的，又或者寿命走到尽头的所有前辈，将自己的剑道与剑打入万剑化境中，形成了蜀山传承。
蜀山之巅这么多年来，有不少弟子天赋异禀，获得了传承，亦有不少弟子铩羽而归，什么也没获得，包括剑劫剑痴剑癫师兄弟三人，曾经也有幸获得传承，才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蜀山屹立修真界不倒，就是靠着这万剑化境。
剑痴与剑癫不敢怠慢，两人迅速到了广场中央，各自手打法决，法决由于太快，根本看不清楚。
第五十章 剑问
两人手印法决越打越快，广场中狂风大作起来。
“灵界前辈，蜀山三年一度的蜀山之巅决战结束，请降下万剑化境，让后辈弟子一观”，剑癫对着一枚令牌说完话，将令牌往天空一扔，令牌遁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天空雷声大作，闪电划过天际，那漫天声势惊得众人不敢抬头，闪电朝着地下那剑刻而来，落下间轰鸣之声震响蜀山，众人扛不住捂住了耳朵。
陆乙亦是震撼，那道闪电轰鸣之声，比他的音法强了何止数倍，刚因闪电雷鸣声抓到了一丝灵感，却被天空突然降下的巨大光柱给打破。
一道有百颗巨木合抱的光柱，对着地下石剑刻照耀而来，光柱中万剑齐飞，瞬间将众人的感官震慑。
“这就是万剑化境，果真如传闻一般，剑之浩瀚尽在其中啊”，昆仑夏新和逍遥的景离，纷纷起身，想走近一些观看。
“你们五个还等什么，过来将手掌放在光柱上，能感应多少就靠你们自己了”，剑痴迫切的催促，引得陆乙五人立马踏步飞出，将手放在了光柱之上。
陆乙将手放上间，意识里如回到了一片海洋般，深蓝的海洋中万剑飞舞，场面令他惊叹这万剑化境内的汹涌澎湃，万剑如大海游鱼在里面肆意游窜，各种颜色让人眼花缭乱。
大海中有燃烧着烈火的剑，冷如冰冻的剑，闪耀着慑人寒芒的剑，还有变化各种形态的剑，甚至连滴着碧绿色毒汁的毒剑都有。
陆乙不敢怠慢，意识仔细寻找而去，一会的功夫，他发现了一柄灰色透着高傲之气的剑，剑插在那里，不像其他剑一般有活力，也不飞来飞去，看起来居然给他一种懒得动的感觉。
陆乙觉得有趣，意识随即朝灰剑冲了过去，刚要接近灰剑，一种奇怪的感觉将他弹了回来，陆乙此刻不知何故，他能感觉到这柄剑不让他靠近，尽是因为看不起他，正因如此，陆乙更加觉得有趣，意识疯狂的撞了上去。
“滚远点，垃圾”，撞击多次后，意识里突然传来声音，让陆乙吓了一跳，他能清晰感受到，刚刚说话的是这灰剑，陆乙被死物骂垃圾，那一刻内心一丝较劲滋生，他目光冷寂，锁定了那把灰剑。
这时更奇怪的是，就在他较劲之心刚起，意识里，常用的竹剑化作灵气形态，呼啸着朝灰剑飞刺而去。
嘭！一声响动，竹剑刺到灰剑之上，瞬间产生了裂痕，陆乙撇嘴上扬，心想自己竹剑脾气比他还大，一个不爽就冲上去干那灰剑，可惜才碰一下就出现了裂痕。
“垃圾下品也敢来碰我，你的心与你主人一样，透着一股不自量力的呆，还有一股盲目自信的傻，还有呆傻中透着的幼稚，都让吾讨厌”。
剑又说话了，不过没有什么好话，竹剑似乎能感受到陆乙的不服，再次扬起撞向灰剑，每一撞都会破裂几分。
大海中的万剑好似被竹剑惹怒了，刚进来就敢挑衅存在不知多久的剑，这让万剑的尊严受到了侮辱，骤然，上百成千的剑飞出，不管哪一柄朝竹剑刺来，都会将它破碎一点。
“来，继续来”，陆乙心中不知何故，一股意志涌起，仿佛是竹剑的声音。
万剑更加不满，他们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般密密麻麻，朝着竹剑划过，竹剑破碎，如被绕肉机绞过般，眨眼碎成了渣渣。
“来继续来”，碎成渣的竹剑残骸，还在呐喊，陆乙内心一股莫名之火涌起，跟随着竹剑呐喊道：“来啊继续来，你们在吾眼中，亦不过是一堆垃圾”。
万剑被竹剑残骸再次挑衅，更加疯狂的朝着碎片冲去，不过瞬间，竹剑已化作粉末，飘散在这剑海之中，唯一不散的，就是那个剑的声音还在回荡。
“来啊，继续来，你们这堆废铁，垃圾”。
万剑虽怒，奈何竹剑已经破碎成粉末，它们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垃圾就是垃圾，主人垃圾，剑也是垃圾，都碎成粉末了还在那吼，没有实力你吼再凶，谁理你”，灰剑藐视的继续说着，陆乙心中之火越来越烧的旺盛。
“竹剑，出来继续砍他”，陆乙不知何故，心里无尽的火没地方发泄，意识中只想将那灰剑斩成废铁。
“剑之道，意不灭，剑不熄，心有炙热在烧，剑便会随你烧尽一切”，意识里再次响起竹剑的声音，声音刚落，大海中的粉末瞬间凝聚，竹剑完好无损，再次出现。
“好个意不灭，剑不灭”，既然你是我的道，便随我走一遭，什么善恶，生死，什么日月星辰，什么七情六欲，贪嗔痴狂，一剑之下，只分存或灭，不分行或不行。
陆乙顿悟一瞬，竹剑再起，斩向灰剑。
竹剑再次破碎，周遭万剑看竹剑出现，都兴奋的射来，将它碾压成粉末。
“我意不止，剑不熄，再来”，竹剑碎后又重组，再斩灰剑，万剑来袭，竹剑再次变成了粉末，就这样重复，重复，不知过了多久。重复了多少次。
陆乙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竹剑每次破碎再出，都越来越坚固，越来越锋利，万剑过后，已经只能将其破碎，而不能将剑斩成粉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越打磨我越锋利，任你何剑任你多强，吾心在烧，意在燃，剑不熄，剑虽碎，却永远存于心魔之中，从未碎过”，我的剑，再战。
陆乙再唤竹剑，碎片凝聚，青翠的剑变得炽热，裹起了一层红芒，那是心中的炽热之色。
竹剑对着灰剑再次斩下，铛，这次剑没有破碎，甚至没有一丝裂痕，铛铛铛！无数剑撞声再响起，万剑再次袭来，被万剑一波冲击过后，竹剑虽浑身缺口，却没有再破碎。
“哈哈哈，不够不够，炽热再烧的猛烈些，剑再扬的狂放些，我不仅要斩碎这万剑，我还要熔掉这片大海”，陆乙笑得疯狂，心中炽热亦是燃烧起了烈火。
竹剑再出，已经变得巨大豪放，如孩童长大般蜕变稚嫩，剑体血红慑人，多了一层炽热颜色，周遭冒起了白烟，尽真的在焚烧这片剑海。
“给我再斩”，陆乙心中再次呐喊，巨体竹剑呼啸而过，带起了剑海中的白烟，朝着灰剑再次斩下，铛！巨大的声音回响，灰剑居然被斩得飞了起来，带领着万剑聚集，准备发动下一轮的攻击。
竹剑，杀！
血红巨剑哪还管有多少剑在汇聚，冲天而上，一剑刺入万剑之中，带起了一阵铁器碰撞声，竹剑所过处，万剑被冲击的零零乱乱，四散飞去。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叫什么名字”，灰剑好似在问竹剑，又好似在问陆乙，竹剑的蜕变，让它们心生敬畏，强者才值得尊敬，这个道理在剑中亦是如此。
“哈哈哈，我的剑经过万剑打磨，心中炽热锤炼，即使破碎千百万次，亦无尽而来，如历经黑夜的黑，太阳初升稚嫩退去，一丝炽热破晓重生，就叫你破晓吧”，破晓之剑听到有了新的名字，剑体闪耀着的红光如剑芒，缓缓划过每一寸剑刃，剑刃经过破晓的炽热洗礼，越来越锋利。
“破晓，吾记住了”，灰剑剑身寒芒微闪，朝着破晓再刺而来，陆乙仰天大笑，意识控制着破晓上扬迎战，剑随着陆乙突变的心境，多了一丝豪迈奔放，两剑猛烈再次对撞。
嘭！巨响过，陆乙意识破碎，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空气很安静，场面很尴尬。
只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剑痴，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怎么了，府主”，陆乙一愣，发现其余四人憋笑的站在一旁，天色也已经全黑。
“你这臭小子敢戏耍我们，他娘的，别人感悟万剑化境一个时辰都恢复了，你这二愣子硬是给老子搞了三个时辰，现在已经是半夜”，剑痴直接破口大骂。
“没错，所有人都在等你，你倒好，我还以为你要获得多强的传承之剑呢，结果无一柄剑飞出化境，成为你的本命剑，还折了一把自己的剑，佩服佩服”，剑癫也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陆乙一看左手握着的剑，剑鞘还在，竹剑却已经碎成渣，撇嘴一笑，他自己知道，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笑得出来，我早说他是个垃圾，你们不信，看到没有，赵江月得了本命剑的传承，连灵遥也获得了一柄剑的认可，其他人虽然没有收获，但也老早就出来了，这小子哗众取宠，让所有人等到半夜，结果毛都没有，你们这下信了吧”，无夜急忙落井下石，跟随众人骂了起来。
陆乙没想到已经半夜了，尴尬的朝着各方拱手道：“抱歉诸位掌峰，让你们久等了”。
“哼，散了吧”，剑痴气的一拂袖，甩头便走，其余人也是骂骂咧咧，各自散去。
陆乙成为众矢之的，不好多停留，一溜烟跑向莫问，师徒两赶紧开溜，不做停留。
“可惜了，没有获得传承，不然的话可以晋升为真传弟子，好好调教一翻”，剑劫忘却摇了摇头，亦是带着其他宗派的人，到蜀山客房休息，蜀山之巅决战第一天，落下帷幕。
第五十一章 命赌
“臭小子，剑碑留名足已，你何故还要挑战那赵江月，他今日表现我看就用了三成力，何必自取其辱”，莫问刚带着陆乙到蜀山休息地，就开口责备，他早交代过上了剑碑即可，可这浑小子根本不听。
“老爷子都走到这一步，我不想放弃，再说那赵江月的云体又不是没有方法破掉，你老把心放肚子里”，陆乙知道莫问不想自己有事，故不希望他再冒险战斗。
听到陆乙有方法，莫问想问，却不知该怎么问，只能自己干着急，他知道陆乙的路终究要靠自己走，剑道的修炼，不可强行规划。
“你啊，唉，赶快休息，明天还有一战”，莫问最终什么也没问，他知道这个徒弟虽然虎了些，但智商偶尔也高得吓人，至少不会再盲目送死。
陆乙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腿而坐，意识一唤，一柄红芒竹剑傲立而现，红芒上还有一股子炽热之感发出。
“想不到万剑化境，没让我获得传承，却悟得自己的本命之剑，破晓啊，既然你是我本命中的剑，黎明又与你同生，那便随我终结这片黎明”。
剑若有灵般微微颤动，陆乙打坐入定，消化着今天的战斗，想起差点被风远山阴死，他感觉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时间流逝，天已破晓，陆乙睁开双眼自信一笑，漫步走出房间，太阳初升，有余热而不刺眼，正如同他的剑一般。
蜀山广场，六峰再聚，一如既往的热闹，今天是魁首之战，也是蜀山之巅决战结束之日。
“诸位，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昨晚连夜筹灵石，今天破天荒的第一次蜀山之巅开赌盘，敢不敢来玩玩”，陈年冒着胆子，主动跑出来吼道。
“我说陈年，你是疯了，今天战斗结局明显，你敢开赌盘，你赔的起吗”，其他弟子都不敢相信，这种赵江月绝对获胜的局，还有人敢开赌盘。
陈年大手一挥吼道：“富贵险中求，今天买赵江月赢一赔三，买我兄弟陆乙赢，一赔二”。
“你怕是失心疯了”。
众人被陈年吓到，买赵江月赢居然一赔三，反而陆乙赢才一赔二，这意思他非常看好陆乙会赢。
“输了你赔得起吗”，一名华山弟子主动站出来，手上一大袋灵石看起来过百。
“哈哈哈，我一共凑了三千青灵石，加上我的中品法器，零散的丹药，所有家当都在这，若是赔不起，我命在此，你们随意拿走”，陈年声震全场，众人惊掉了下巴。
“死老头，你最近怎么越来越疯了”，灵遥惊疑这家伙，最近跟陆乙走得近，连性子都变了，敢随陆乙半路拦截斩杀贺炎，现在更拿命开赌。
“灵遥妹子，我知道上次你根本不想嫁，所以陪我兄弟疯一次，这次也一样，我兄弟必胜”，陈年英姿勃发，仿佛年轻了许多，看得灵遥心一颤，脸红的转过头。
“好，既然你敢拿命开赌，你的命我们华山要了，五百灵石，买赵江月胜”，无夜将大袋灵石抛出，眼神闪过阴霾，杀贺炎陈年也有份，他终于找到报仇的机会。
“既然大长老都赌了，我华山弟子自然跟随”，说着，华山大批弟子站了出来，都买赵江月胜。
“三百灵石，买我兄弟陆乙”，王浩宇倾尽家当，往标有陆乙的桌面一砸而下。
被他们一激，所有人七七八八，真的都下了注。
“我说老陈，你兄弟陆乙的赔率能不能调高点，这样我也买他，我没记错他爆冷好几次了”，一名嵩山弟子想买陆乙，但是赔率太低又觉得不划算。
“老李，你信我就把家当都砸上陆乙，翻倍你也是大赚，不信就算了”，陈年表情淡定，认真的说道。
那名嵩山弟子想了半天，最后硬是拿出了两百颗灵石，买了陆乙胜。
看着堆成山的灵石，初步估计买赵江月的有将近万颗有余，买陆乙的只有八百多，其中王浩宇就占了快一半。
“你这糟老头子，我也陪你疯一次”，灵遥拿出三百灵石，放在了陆乙的名字。
广场另一边，陆乙傻眼的看着陈年，这死老头发疯还带上他，他若输了这老头的命可就没了。
“陈年你这死老头，拿命开赌，你想钱想疯了，赢了老子要一半”。
陈年正在计算赌盘，耳畔旁传来了陆乙的传音入密，他笑着对陆乙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没问题。
陆乙佩服陈年的盲目自信，连他自己都只有五成把握，这老头子看起来比他自己都有信心。
剑痴看着场外在开赌并没有阻止，饶有兴致的走上场中道：“今日魁首之战，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陆乙与赵江月各自走了台。
“府主，我要生死战”，赵江月面无表情，一句话震撼全场。
“什么，生死战，赵师兄说生死战”。
“天呐，他们有仇吗，这，这太意外了”。
场外已经乱成一团，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惊呆了。
陆乙表情无波，转头看了一眼华山方向，刚好双眼迎向了白眠，白眠阴沉一笑，双目的恨意让陆乙明白，赵江月开生死战，应该是他的杰作。
“师兄好算计，不愧是华山掌峰”，无夜也很惊喜，他怎么也没想到白眠居然能让赵江月出手，本以为陆乙上了剑碑留名，要报仇太难了，想不到在这最后一战，白眠棋高一招。斩断了陆乙最后一里路。
“臭小子，拒绝，快拒绝”，莫问传音而来，声音透着急促惊讶和。
陆乙微微一笑，笑得完全不惧。
“我接了”，一句话声音不大，却震撼人心。
看着陆乙炽热的眼，莫问已不知再说什么，说了也是白说，因为陆乙已经接下生死战。
剑痴讶异的挑眉，盯着陆乙好一会才道：“那好，开始吧”。
“我说这些人都怎么了，是不是站得越高越不惜命，动不动就开生死战”，下方还在议论，场上两人却已走入结界开始对视。
“赵师兄，华山给的什么好处，能劳你亲自动手”，陆乙传音给对方，语气倒是很平静。
“对不住了陆师弟，华山以一颗续命金丹为礼，要我出手杀你，我母亲躺在病榻三载，五脏衰竭，这些年靠我灵气维持续命，不知华山哪里得到一枚续命金丹，我只能如此”，赵江月说完，歉意的给陆乙鞠了一躬。
“极品续命金丹，无具体价格，对修真者作用不大，但若是凡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便可救活的神丹，华山真看得起我啊”，陆乙心里佩服，华山为了杀他，连极品丹药都拿出来了。
事已至此，陆乙不再过问，抬手执礼道：“赵师兄请”。
赵江月没有多等，踏步走出，场上只见他忽左忽右，脚步飘忽不定，令人看了眼缭乱，心更乱。
“赵师兄出手即是醉里望月步，看来真要下杀手啊”，王浩宇心提到了嗓子眼，想不到最后会如此。
看着身如迷踪，步如酒醉的赵江月，陆乙缓缓抬起剑鞘，与他对战可不敢大意。
耳畔一丝破风剑声袭来，陆乙抬剑一挡，却扑了个空，破风声再起，已朝他胸口刺来。
铛！千钧一发之际，陆乙回身挥鞘，护住胸口，赵江月的剑刚好打在剑鞘上，发出了铁器碰撞声，声音刚起，陆乙后方，赵江月身影再次出现，胸前的剑和人已经消失。
陆乙没有回头，举鞘往身后一挥，剑鞘的底部和赵江月的剑尖交汇，再次挡下了对方一剑。
“步伐太慢，赵师兄应该可以更快”。
“是吗，那我再快一点”，赵江月没有因陆乙完全看透自己的步伐而灰心，反而步子一变，场上突然出现了六个赵江月，挥剑朝陆乙周围六个方向斩来。
“跟我拼身法”，陆乙自信一笑，步伐终于动了，场上现出七个青衣陆乙，对战六个紫衣赵江月，只能看见残影弥漫，剑声轰鸣，令场外看花了眼。
“你这徒弟倒是血性，明知道衡山最擅长身法，还要以身法破身法，不错”，景离难得对着剑癫开口夸赞他的弟子，剑癫倒是高深的捋了捋胡须，继续看着场中残影拼剑。
双方各有攻防，陆乙越攻越猛，青衣残影速度也越来越快，片刻功夫，已经刺灭了赵江月两道残影。
“我说怎么赵师兄还落了下风”。
“拼身法自然是衡山更胜一筹，赵师兄还没发力呢”，两个蜀山弟子似乎对赵江月非常自信。
场上再攻片刻，陆乙与赵江月各中一剑，而赵江月的残影只剩下两个。
陆乙嘴角微扬，抬手三道残影眨眼合一，化作一把虹剑在手，朝着流血的赵江月斩去，对方亦是微微一笑，举剑朝陆乙流血的那道残影而来，双方都发现了对方真身。
突然陆乙剑路一转，换了一个目标，同一时间赵江月亦是如此，马上切换目标，两道身影划过，赵江月只剩下本尊举剑站立，而陆乙仅剩的三道残影消失，自己的肩膀又中一剑。
“不愧是赵师兄，早就看穿我的真身，我却被骗了”，陆乙毫不避讳，敬佩直言。
“不敢不敢，纯属侥幸，陆师”，赵江月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使他转身一挡。
第五十二章 绝巅
一条血线窜起，赵江月回身瞬间还是慢了一步，胸上被利剑划过，入肉一寸，而刚刚肩膀中剑的陆乙渐渐变得模糊，直到消失。
“这就是陆师弟的天赋飘渺，果然不一般”，赵江月不管伤势，依旧笑得灿烂。
陆乙一剑击中，却没有任何兴奋，一股绝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吓得往后极速退去。
刚退两步，轰隆！
中剑的赵江月突然爆炸，将陆乙震飞当场，落地一口鲜血喷出。
“望月爆步，你这徒弟的确不错，将醉里望月修到了如此境界”，剑劫忘却欣慰大笑，虽然是夸赞，但剑癫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赵江月越优秀，越有可能被剑劫收去做弟子，这让他心疼。
场上，陆乙缓步起身，看赵江月爆炸一刻，另一个赵江月却从地下石板飞出，他知道自己大意了。
“忘记告诉师弟，我这云体与你那飘渺天赋中的雾有点像，你的是制造分身，我的是隐于环境之中”。
“原来如此，赵师兄对我可是了解得很，看来也没有太轻视我，这是师弟的荣幸”，陆乙借着说话之机，迅速恢复起伤势。
“狮子搏兔尚全力以赴，我从不看轻任何对手，但我更喜欢等对手用尽所有招，再下杀手，这样对方可以死得服气些，比如现在的你正在拖延时间，我明明知道，却不想出手”。
赵江月一袭话让陆乙更加佩服，拱手再次行礼道：“师弟受教了”。
话音落，赵江月身后的石板，陆乙残影再出，一剑斩向他的后背，大意一瞬，赵江月爆步而走，可惜沿途皆是红色鲜血，证明着这一剑他中的实实在在。
而刚刚还在与他对话的陆乙，身体在此刻破碎开来，往石板窜出的陆乙，抱着剑鞘冷眼看着赵江月。
“师弟果真是天纵奇才”，赵江月没因后背被开了口而发怒，惊喜的看着陆乙，眼瞳透着欣赏。
“突破凝神后，这雾化的化身已经能幻化两人，还可以稍微陪你聊会天，我天赋还有一招，也可以隐藏于环境之中，赵师兄看来了解得还不够仔细”，陆乙毫发无损，刚刚被爆步所伤的雾化化身，在他突破后耐揍了很多，故没有马上消散。
场外众人惊得张大嘴巴，看得也是云里雾里，一个云体天赋，一个像云像雾，这哪是比剑，这是斗智斗勇。
“哈哈哈哈，好个陆乙，你值得我全力一战”，赵江月癫狂大笑，纵身一跃手打法决，蜀山御剑术极速飞翔，陆乙全神贯注，手握虹剑，与之对决起来。
纷飞的飞剑越来越快，陆乙挥剑的速度明显跟不上飞剑攻击的速度，好几次险象环生。
“不行，不能与飞剑硬拼，攻他本尊”，陆乙挡开飞剑，丝毫不敢犹豫，像风发动，整个人如离弦的箭，往赵江月射去。
赵江月不闪不避，继续控制着飞剑袭来，就在陆乙的剑抵达他胸前时，一道如云般的护体之气围绕着他，陆乙的虹剑落在云体之上，有如碰到了精钢天铁般不能再进一分。
眼看飞剑已至，陆乙表情淡定，将虹剑往身后抛出，与飞剑针尖对麦芒，两剑交汇刹那，虹剑破碎，不过也为他争取到了时间，陆乙举起剑鞘，再刺云体。
“根本打不进去，那陆乙还在刺，简直找死”，场外的人不明白，除了发动极强杀招，普通的攻击怎么可能刺穿云体，而陆乙却就这么脑残的重复着上一招。
噗嗤！场上陆乙剑鞘再刺，云体居然被刺穿了，场下刚刚说话的人顿时感觉脸疼。
剑鞘刺入云体，赵江月的飞剑也已经快落在陆乙后背，狭路相逢勇者胜，陆乙的剑鞘离对方的心口越来越近，而后方飞来的飞剑离陆乙后背也越来越近。
双方都是高手，都没有要闪避的意思。
就在剑鞘刺入心口之际，陆乙感觉一道奇怪的力量将他的剑鞘生生硬挪移至腋下，就算刺中也是皮外伤，正权衡利弊间，飞剑贴着陆乙的后背，就要刺进之际。
“闪烁”。
毫厘之间，陆乙消失，飞剑扑了空立刻停住了。
“陆师弟不错，若没有这挪移神通，刚刚那以命换命的剑，我怕是得先交代了，能冒昧的问一下，陆师弟如何是破掉我的云体”，双方停战，赵江月却冒着修真界大忌，问了不敢问的问题。
陆乙倒很坦然道：“琴心观破绽，剑胆之力破防，可惜我动用了剑胆琴心，也没逼出赵师兄的剑意”。
“原来如此，号称破世间一切的剑胆，果然强悍，我两斗到如此，我再不出剑意，恐怕也拿你没有办法”，赵江月收回法剑，同时换了另一柄剑。
“上品法器，飞流，看来大师兄已经将蜀山太白祖师的诗剑技传给了他”，剑劫眼光毒辣，一眼便认出了赵江月的法剑。
“这小子天赋云体，防御足够，又有御剑术这攻击法门，刚好领悟了剑意修这必须要剑意发动，蜀山群攻绝技，诗剑技最为合适”，剑癫很自豪，他教弟子，规划细腻取长补短，随手便教导出像赵江月这优秀的弟子，当然人家自身天赋和领悟力也很强。
剑劫认同的点了点头，若是换做他，可能也会如此。
“赵师兄就是富裕，随手唤出便是上品法器，让师弟见识见识，这上品法剑有何独特之处”，看对方拿出上品法剑，陆乙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陆师弟，接下来的剑技，乃我蜀山绝技，诗剑，是我蜀山第二代祖师太白所创，你可能躲不掉了”，赵江月看对方刚刚不避讳的告知是剑胆之力，他也算大度的提醒陆乙。
“来，我接着”。
“哈哈哈”，赵江月仰天再笑，洒脱不羁的发丝被风吹的零散，他举剑对天，飞流剑所指的地方剑意弥漫，如他的心般透着洒脱不羁。
“第一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诗号刚响起天空立刻变幻，如降下一条黄河，气势磅礴，奔涌滚滚。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意境”。
“没错，用剑意催动出意境，被攻击的人有如身在意境之中，陆乙死定了，这才是赵师兄的实力”。
看着磅礴一剑，白眠心放了下来。
“小子，你终于可以去死了，折损我几个弟子，浪费我一枚假境丹，一颗续命金丹，你死一百次也不够赔”。
看着河水滚滚自天上冲下，水中每一点一滴都是剑意，陆乙知道这一剑下，自己怕是连尸骨都不存，他迅速手打法决，嘴里念念有词。
“斩”，赵江月可不等他，一剑挥下，剑意化成的河流狂爆奔腾，飞流直下，吓得几名长老赶快加固了结界，即使如此，奔腾黄河过处，地面依旧破碎，眼看就要将陆乙湮灭在河流之中。
“七岳，敕”。
千钧一发，天空降下七柄如山岳般巨剑，七巨剑并列而立，笔直的插向陆乙身前。
轰隆隆！七剑刚落下，河流之剑已到。
河流撞上七柄巨剑，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层浪花，虽然完全防下了这毙命之招，陆乙却也被河水剑意的震力，震退了好多步。
“卧槽，这是什么法器，这都能扛下来”，场外弟子看着河流飞驰，就要湮灭陆乙之际，天降七巨剑，居然生生扛住了赵江月一剑，众人不敢相信。
泰山东灵子表情奇怪的看了一眼慧墨。
“掌峰，人家灵石给足，还没有砍价买走的七岳，你这什么表情，能卖出去就不错了”，慧墨倒是理直气壮，让东灵子也哑口无言。
“好个陆乙，居然真挡下这一剑”，赵江月脸色苍白，明显这一剑极耗灵气。
而对面的陆乙，也是脸色苍白，本来准备用这七岳降下三剑，作为掩护身形之用，结果没想到赵江月这一剑，锁定气息范围又大，根本躲不了，危机一刻，此剑唯一的防御功能派上了用场，赵江月这一剑范围太大，陆乙只能七剑同出来防御，故耗损灵气也很严重。
“下一剑还能挡吗”，赵江月疯狂一笑，举剑再挥，剑意升起，陆乙瞳孔已缩成针。
“你若还是这群攻剑技，我用法器照样挡之”。
“看来你不了解这诗剑技”，赵江月神秘一笑，踏步跺脚，原地冲向天空。
“第二剑，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在赵江月第二剑出之际，他整个人如天空流星，速度快到极致，场外只见流星晃眼坠落，朝陆乙袭去。
“原来第二剑是快剑，来得好，七岳变”，陆乙看第二剑快到极致，他将七柄巨剑位置打乱，身形变幻七道残影分散飞出，居然离奇消失了。
陆乙身影刚刚消失，赵江月如流星坠落在他消失之地，将刚才陆乙站立的地面震成碎片，以这种如光速度攻击，陆乙根本避不开这快剑。
“咦，陆师弟，怎么躲起来了”，赵江月继续微笑，说话之际人化流星，瞬间划过巨剑后方，陆乙的一条残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化流星的赵江月斩灭。
“你藏身巨剑，能藏多久”，赵江月如猫抓老鼠，故意说着话攻其心。
“哈哈哈，你那如流星的快剑，能发几剑”，陆乙的声音响起，在七剑错落有致之中，带起了回响声。
第五十三章 魁首
听到陆乙声音回荡在周围，赵江月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想辨别出声音发出的位置。
铮！
不知哪里突传剑音，赵江月猝不及防下，脑海一阵晕眩，紧急一刻，陆乙身影再现，一道剑光袭去，赵江月凭借本能一挡，没听到铁器碰撞，他的手臂便中了一剑。
中剑刹那，他反应极快化作流星，往刚刚袭击他的残影斩去，由于速度太快残影躲避不及时，又被一剑斩灭。
“又是假的，差点忘记了陆师弟的音法也诡谲得很，我得封闭听觉才行”，赵江月虽嘴上这么说，实则根本没有封闭听觉，如今陆乙躲藏起来，他靠的就是听觉在寻找，至于音法，对他而言只能造成很小的干扰。
陆乙真身躲避在巨剑后，手上汇聚虹剑，入鞘再拔，一剑斩在七岳巨剑之上。
铮！剑音又起，回荡在七剑之中，赵江月紧锁眉头，脑海又是一阵晕眩，他全力压制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胡乱挥剑，才发现这次没有残影袭来。
“呵呵，赵师兄，这种感觉时间长了，会不会疯掉”，陆乙继续藏在暗处，说话影响着赵江月的心智。
“陆师弟，这法器你能维持多久，剑音还能发几剑，你境界低我一小境，耗费灵气你耗得起吗”，赵江月虽被音法所扰，但依旧冷静的分析战局，消耗战的确对陆乙不利。
被他这么一说，七把巨剑忽然消失了两把。
“谢谢赵师兄提醒，控制这法器的确耗损，我收掉两把再陪你耗，时间到了自然是平局”。
赵江月听完脸也冷了下来，若就这么耗着，剑痴一旦没了耐心，直接宣布平局的话，他答应华山的事情便算交易失败，想起母亲，他决定不再耗下去。
赵江月突然加速化作流星，围绕着所有剩下的巨剑袭去，流星所过处，躲在五柄巨剑中的陆乙不过片刻功夫，所有残影分身已经被斩灭。
“剩最后一柄剑，看来你在这里”，疯狂释放如流星的速度，赵江月脸色又白了几分，不过他心里已经锁定了最后一柄巨剑背后。
“结束了”，一道流星划过，最后一柄剑背后的陆乙，露出了惊恐，流星太快转瞬即逝，陆乙的脖颈处，一道红线划过，立马血溅五步，人直往后倒了去。
“终于结束了”，赵江月喘着粗气，他的灵气已经见底。
往后倒下的陆乙在落地瞬间，剩余的巨剑消失，陆乙也跟着破碎消失了。
“糟了，怎么还是雾化”。
赵江月内心惊叫，浑身汗毛竖立，陆乙真身往地面遁出，拔剑一挥。
赵江月只觉眼中白光闪耀，意识里被刺的什么都看不见，这种诡异的剑法，他曾看陆乙杀风远山时用过。
命悬一线之际，他用尽剩余的灵气，整个人被云体之气覆盖，护住了全身所有。
铛！
眼前的白光中，一道弧线窜出速度奇快，往他的眉心刺去，可惜被云体所挡，寂剑偷袭失败，正当他恢复清明之时，一柄虹剑冰凉的架在了他的喉咙处。
“赵师兄若不是急着杀我，疯狂发动那流星一剑的话，或许胜负还不一定”，陆乙的话冷冷在他后方响起，只是赵江月已经无力反击。
他惨淡一笑道：“最后一问，你那雾化分身脖上血迹怎么做到的”。
陆乙脸色苍白伸出手掌道：“原本被你伤到的地方，刚好血迹挺多，就搞点来用用，你太急杀我故而心乱了，在你攻来时我早用天赋像云遁入地面，并用尽灵气发动最后一个雾化分身，将血迹渗入分身中，你无论砍哪里都会溅血”。
“明白了”，赵江月没有再多话，而是闭上了眼睛，等了良久也没等到陆乙的剑刺下。
他转头一看，陆乙已经收剑往场外走去。
“为什么不杀我”。
“你我本无冤仇，你为了母亲可以体谅，我们或许该是朋友，不是仇人，还有你出手其实留情了，昨天你获得传承的本命剑没用来对付我，谢了”，陆乙传音入密，赵江月听后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他本就对陆乙没什么仇恨，故而与之对战根本提不起杀心，没了杀心也就缺少了全力一战，你死我亡的锐气，否则他一开始便疯狂进攻的话，或许败的就是陆乙。
“不可能，这小子玩阴的，根本不敢正面和赵师兄一战，这不能算”，华山的弟子们各个不知所措，激动的吼了起来。
“胖子，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老陆猛得很，这次老子发达了”，陈年仰天长叹，激动到疯了。
“你们华山输不起就闭嘴吧，衡山陆乙的确很强，利用巨剑制造地理优势，用心理战逼赵江月耗费灵气，然后以仅剩的灵力发动天赋，用自己的血诱骗成功，虽最后偷袭失败，但却锁定了胜局”，剑癫感激陆乙没对赵江月下杀手，主动开口为他说话。
六峰其他弟子赌输了，都苦着脸又不敢反驳，华山所有弟子更是萎靡不振，他们大多都拿出了积蓄赌陆乙输，一次决战，让华山输的彻彻底底，白眠无夜对陆乙的恨，也到达了最顶端。
剑痴定了定神，良久才宣布了结果，显然连他这个先天顶峰高手都看走了眼，陆乙和赵江月各自疗着伤，场外还在吵，一时间剑痴也不知怎么办。
“都闭嘴吧，这次蜀山之巅决战倒还算出了两个传承者，也不枉费诸位的一翻苦心，叫他们过来见礼”，剑劫忘却面无表情，主动起身掌控全场。
他亲自发话，下方众人哪还敢吵，都主动闭上了嘴，陆乙和赵江月也已经调息完毕，与剑碑留名的其他人一起，走到剑劫忘却面前，拱手执剑礼。
“你们都很不错，赵江月你获得本命剑传承，为何不用”，剑劫没看其他人，反而质问起赵江月来。
“启禀掌峰，那本命剑威力太大，极耗费灵气，加上弟子轻敌了，所以最后灵气耗尽，发动不了本命剑再战”，赵江月话里有点结巴，明显在说谎。
“你若开始便发动岂会输，算了，毕竟是你的选择，输了就是输了，我再问你可愿做我的弟子”，剑劫忘却直接这么**裸的开口抢人，剑癫皱着眉，为难得很。
“掌峰乃拥有道号的先天顶峰，是这九州天下至强者，弟子自然是向往得很，只是弟子出身卑微，得师傅发掘潜力才有今天，弟子实在不敢有所僭越”，赵江月更为难，不过当着剑劫的面，他只能尽量把话说的圆满些。
剑劫忘却心里虽不舒服，但表面却看向剑癫：“你觉得如何大师兄”。
“额，这，这得看江月自己的意思嘛，总不能强来吧”，剑癫太极一打，推给了赵江月。
“全看师尊的意思”，赵江月马上抢话，反推而回。
陆乙捂住嘴差点笑了出来，心想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师徒两果然是一路货色。
剑劫忘却独自摇头撇笑，眼看不出喜悲，“既然不愿便罢了，这苗子不错，师兄好好调教调教”。
剑癫欣喜若狂，表面却装的严肃，“恩，我会好好教导，为我蜀山都备些人才，那个叫灵遥是吧，你也获得了传承，可愿拜我门下修行”。
剑癫倒是打蛇随棍上，自己保住了弟子马上便抢恒山的弟子。
“灵儿，能拜在剑癫前辈门下修行是你的福气，安心的去吧，不用管其他”。
灵遥身体一抖，转身刚要看自己的师尊，对方却主动附和表示不在意，看师尊都发话了，灵遥急忙行礼道：“灵遥拜见师尊”。
陆乙眉头一皱，心想这恒山居然这么大方，获得传承的弟子说放就放，这让他刮目相看。
而其他人三名弟子包括陆乙却无人问津，陆乙倒无所谓，另外两人苦着脸，也不知作何感想。
“好了，既然事情已了，那个青衣小子，你夺得魁首，按理可向蜀山提个要求”，剑劫明显不悦，自己何等身份收徒还被拒，只想快点结束走人。
“启禀掌峰，弟子只希望能解除衡山永远低人一等的法令，别无他求”，陆乙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他不求武技道法，也不求能拜去剑劫门下，反倒说了一个看似很渺小的事情。
周围所有人听了都傻眼，感觉陆乙是个白痴，这种法令看起来伤自尊，实际只要有实力，谁敢说你低人一等。
莫问站在一旁眼眶湿润，他也没想到陆乙会这么倔，法宝丹药都不要，却要一个尊严。
剑劫难得表情一变，一副懒得理陆乙的样子：“这个请求看起来很简单，实则不是我们说了算数的，换一个吧，这是上面的意思”，剑劫指了指天，意思是灵界法令，他们说了不算。
陆乙没抬眼皮沉默了很久，他觉得蜀山也是夸大，明明说可以提个要求，却根本做不到。
“莫问请求剑劫掌峰收他做弟子”，莫问看陆乙半天不说话，主动站了出来，只是一句话差点没把陆乙气死。
第五十四章 雨过
“莫老鬼，你该知道这小子虽表现不错，但并未获得万剑化境的传承，实战经验可以传授，但传承却是不能，再换一个吧，来点实际的，否则这个要求便要作废了”。
剑劫忘却直接拒绝了莫问的请求，倒让陆乙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老子本来就不想拜你为师。
陆乙心里虽憋屈，表面却恭敬的再次行礼：“那弟子想借蜀山御剑术一观不知可否”。
看陆乙最终还是来了点比较实际的，剑劫忘却点了点头道：“蜀山有三绝，诗剑，劫剑，御剑，赵江月的御剑不过掌握了皮毛，你倒是会选，这个要求勉强可以答应”。
说着，剑劫忘却一指指向陆乙眉心，陆乙顿感御剑术法门灌输脑海，不过几个呼吸，便完整的存在识海。
“记住，不可外传，否则死”，剑劫话语简短，顺便朝剑痴摆了摆手，意思要剑痴主持结束，他自己则转身带着两个徒弟离去。
一场声势浩大的蜀山之巅落幕，陆乙一战再扬衡山威名，并以诡谲的战法获得魁首，可惜却没能进蜀山主峰得真传弟子，这是历届不曾有过的事情，但即使如此，也无人再敢轻看这号称杀手顶峰的南衡。
。。。。。
“可惜啊，可惜，要是能成为剑劫忘却的弟子，以后华山不紧不敢动你，见你还得行礼”，陆乙住所内，莫问遗憾叹息，而陆乙倒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
“老爷子，你就这么急着要把我这个麻烦甩掉，你的弟子好歹也是这一届的魁首，您老不觉得现在走路带风吗，那恒山倒是挺洒脱，一个获得传承的弟子说放手就放手，佩服佩服”。
“你小子知道什么，那灵遥小姑娘获得蜀山的传承，恒山哪敢留人，再说恒山弟子入了蜀山成为真传弟子，以后也可以多关照恒山，这些老妖怪可都是算盘打得精的鬼，谁像你那么虎”，莫问语气虽在责怪，但脸上却笑得止不住，毕竟自己徒弟夺得魁首，给他撑足了面子。
“唉，你们这些老人家每天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难怪这修为迟迟不动，还是我们年轻人单纯，话说我现在剑碑留名，是不是可以安心出学府了”，陆乙想起现在自己有蜀山庇护，不再怕华山封锁。
莫问点了点头道：“上了剑碑是如此，不过还是要小心，你这次又杀华山一名极有潜力的弟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小心”。
“老陆快开门迎接老子，土豪驾到知道不”。
“我说你低调一点会死啊”。
师徒两还在聊，陆乙却听到陈年和王浩宇的声音老远传来，听这口气拽的不得了。
“你们年轻人聊吧，我上衡山钓鱼去咯”，莫问主动离去，陈年和王浩宇看他出来可不敢放肆，急忙行礼。
“不用行礼，你小子这次赚翻了，老夫堂堂先天高手都没你富裕，看来开赌坊也是门大生意”，莫问感慨一声，人已走远。
“赚了多少，让你膨胀至此”，陆乙看陈年意气风发，气息浑厚，果然是有钱人气质都不一样。
“不多不多，区区一万五千颗，对我讲话要客气点，否则分赃没你的份”，陈年傲娇的很，边说边拿戒指往外倒着灵石。
哒哒哒哒！每袋灵石落地的声音，都能让人心颤，不一会，灵石堆得老高，而且是成袋的堆，陆乙瞪大了眼睛，修真到现在还没见过如此巨款。
“老陆，一共一万五，说好了五五分就是五五分，你我每人七千五，有了这笔灵石，我可以闭关突破到凝神，还能换一件不错的中品法器”，陈年已经在盘算该怎么花，王浩宇看起来很委屈。
“你俩原来已经提前说好分钱的事了，早知道我多凑点买你赢，唉”，王浩宇不知道陆乙是零时起意，传音给陈年随口一说的。
“老陈，我当时也就随口一说，你敢拿命赌，这些灵石自然是你应得的，我不要”，陆乙开口拒绝，陈年则二话不说将一半灵石推给陆乙。
“说好的就是说好的，再说我这几年开赌盘，你连续爆冷我赚了不少呢”，看陈年不容拒绝的眼神，陆乙心里感动。
“我只要四千，其他归你，刚好我欠那器坊三千五的灵石，可以清了”，陆乙不管陈年硬要五五分账，只拿了四千灵石。
“我说你俩分个账还推三阻四，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不如都给我吧”，王浩宇咽了咽口水，虽然自己也小赚了三百，但在这巨款面前就显得渺小了。
“来来来，见者有份，送你一袋喝酒”，陆乙倒是慷慨，拿起一袋就丢给王浩宇，陈年龇牙咧嘴的要抢回来，谁知胖子拔腿就跑，搞得陆乙大笑起来。
最后陆乙只拿了四千灵石，便往器坊赶去。
“哎呦，这不是本届蜀山之巅魁首吗，亲自光临本器坊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慧墨话里带酸的调侃起陆乙。
陆乙尴尬的抓了抓头道：“前辈莫开我的玩笑了，答应前辈的事没有做到，特来跟您老道歉，并且补还灵石，这次魁首之战多亏了这柄七岳法器，否则我必败无疑”。
“我也没想到啊，你小子居然用七岳来当掩体制造攻击环境，还真是有创意，七岳这柄法器算遇到知音了，早知道老夫卖贵一点”，慧墨也没想到陆乙愿意花大价钱买一柄只能防御的法器，原来是这个用途，也佩服得很。
陆乙不好意思的笑着，顺手拿出了灵石递给慧墨。
“灵石我就不要了，可你答应我的事情得帮我办成”，慧墨退回灵石，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啊，前辈，这要干掉曾珂，怕是没有机会了，你老乃先天高手，为何不亲自出手”，陆乙没想到慧墨居然不愿意放弃，看来曾珂杀的那名弟子，他非常疼爱。
“哼，我能出手早就自己动手了，还委托你干什么，蜀山早有规定，先天境不得对任何弟子出手，否则将被处以极刑神魂俱灭，我若出手，华山一旦追查。每个人的先天之气都是独一无二做不了假的”，慧墨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可能是想起弟子的死，心里难受。
“有这种规定，那华山大长老为何敢对我如此，敢情就是欺我没有靠山啊”，陆乙想起无夜的嘴脸，恨的牙痒痒的。
“也不全是，你在人大喜日子直接出手，而且之前还在生死台杀了一人，据他私生女甄婉说，白眠那亲戚秦折也是被你在逆境所杀，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慧墨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陆乙嘴上不说，实际心里也明白，这些都不是华山必杀他的理由，而是他用陆折之名潜伏华山，与晴天密谋华山神兵，最后以白眠私生女威胁，出了华山秘境后全身而退，这才是重点，不过华山保密做的好，连慧墨都不知道详情。
“前辈，这曾珂什么时候出学府，我不可能每天盯着吧，我还得修炼呢，要不你用这灵石找别人，比我境界高的多了去，肯定有人愿意干的”，陆乙还想拒绝，慧墨却抬手打断他的话。
“别人不会为了这点灵石以身犯险，但你与华山已是不死不休的恩怨，不在乎多一条人命，再说你衡山当年副业本就是杀手，不找你找谁，他的行踪我替你盯，一旦有机会马上通知你，做人得有信誉，你答应过老夫的”，慧墨激动的眼睛都红了，看来是非要报仇不可。
“这，唉好吧，既然答应了前辈我理应做到，若是有他的行踪，电话联系”，陆乙本想推辞，但转念一想觉得不该言而无信，一咬牙硬是接下慧墨的请求，这算他第一次干副业，心里也难免紧张。
与慧墨留好了联系方式，他着急忙慌的往修炼场而去，新得到的蜀山御剑术，御剑杀敌，那是他还在当大学生时的梦想，如今可算实现了。
而此时的华山上，气氛冷寂，白眠无夜坐在大殿中都不发一语，底下的弟子也不敢主动讲话，有种悲凉的气氛弥漫。
“师尊，不如让我乔装打扮，亲自出手吧”，华山大师兄陈风致打破平静，主动请缨。
白眠摇了摇头：“退下，那个小畜生如今剑碑留名，我华山谁都不能出手，不过华山以外，就不一定了”。
“师兄莫不是已有安排”，无夜听白眠的口气，似乎已有布置，好奇的凑过去问道。
“没有布置也没有安排，所有人都退下吧”，看白眠挥手示意，几名华山弟子还想再次请缨，都被白眠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挡了回去，只能无奈的退下。
“师兄可是不方便说”，看众人已经退走，无夜才再次询问道。
“师弟说话要小心，我们五峰哪都有蜀山的人，且不可传到蜀山，我已派人去梁州之外请杀手，这小畜生以为上了剑碑就可有恃无恐，我便让他枉死荒野”。
无夜眼睛一亮，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五十五章 黄雀
修炼场上，陆乙手指乱舞，控制着虹剑窜动疾驰在空中，周遭的精铁柱，在飞剑划过时都留下了一道剑痕。
“雾化”。
陆乙发动天赋像雾，另一个他出现，本尊指挥着虹剑飞到雾化的自己身旁，强行切断了与虹剑的联系，就在虹剑要落地消散时，雾化的陆乙动了。
他手指向虹剑，剑离地面两寸时骤然停住，雾化的陆乙指挥着虹剑，竟然又再次使剑飞翔起来。
“破晓敕”，陆乙本尊睁开眼睛，破晓本命之剑闪着炽热红芒，往他眉心飞出，此刻只见两个陆乙，一个控制着虹剑，一个控制着破晓，两剑齐飞，同时使出蜀山御剑术。
“哈哈哈，果然可以”，陆乙一个高兴分了神，雾化的他手一偏，没控制住虹剑，竟朝他袭来。
危险一刻，陆乙控制着破晓飞速划过，瞬间斩碎虹剑，才解除了危险。
“差点被自己的剑伤到，这一心二用还得练啊”。
陆乙心里很兴奋，他之所以向剑劫开口索要这御剑术，就是因为他有天赋像雾，可以复制另一个自己，然后他大胆尝试雾化的自己使用御剑术，居然成功了，如果一心二用够熟练的话，他可以做到两人御剑斩敌，那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就这样，陆乙难得可以在修炼场，度过了最安静平和的两个月，没有华山找麻烦，没有烦心事，这两个月也让他一心二用越发熟练，这雾化的自己存在的时间也变长了。
叮！叮！
手机连续两声响动，打断了陆乙修炼，拿起来一看，是慧墨发来的。
“曾珂换了便服，在川都绯红喝酒，答应我的事可以做了”。
“绯红，那不是夜店吗，这小子会玩啊”，陆乙眉头舒展，忘我的修炼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想不到慧墨堂堂先天高手，还真去跟踪一个凝神境弟子。
陆乙没有犹豫，迅速起身，到住所换了套便服离开了蜀山学府。
同一时间，华山上。
“掌峰，陆乙那小子离开了蜀山学府，还刻意换了衣服，不知要去干什么”。
白眠将喝到一半的灵茶摔在地上，眼中充满阴毒道：“终于等到你出来了，我就知道年轻人不可能有耐心长时间不出去，通知那人，可以动手了”。
绯红，川都知名夜店，是年轻人最爱的地方之一，作为年轻人，曾珂偶尔会来这里放纵一下，修真者不缺钱但却压力很大，不乏会有来这凡尘找存在感的修真者，因为只有来这凡尘，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有钱大爷。
轰鸣的声，霓虹闪烁的灯，还有纸醉金迷，这是陆乙第一次进夜店，记得还是大学生时，因为囊中羞涩，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可不是他能想的。
看着乱糟糟的气氛，陆乙笑了，这是作为杀手最喜欢的环境，喧闹扰听觉，灯光晃视觉，还有美女乱心，眼睛迅速扫便全场，修真者的目力惊人，陆乙一眼就锁定了目标曾珂。
看他身旁美女环绕，一瓶瓶顶级的酒放满桌面，典型的世俗富二代做派，陆乙将准备好的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曾珂在蜀山之巅决战时见过他，为了不节外生枝，陆乙使用改面换气法将气息改变，即使接近曾珂，他也不会马上感觉出来人是修真者。
“曾哥你轻点摸，痛”，曾珂正在大力的抚摸着身旁尤物，嘴也不闲着，眯着眼睛就亲了上去，只是刚亲上，晃眼看到一人头戴帽子的男子，走到了他的卡座面前。
“你他妈谁啊，不知道这是谁的”，曾珂还没骂完，陆乙抬手虚空挥剑，快到周围的人根本没看出他有动过，曾珂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划过，意识便出现一片刺眼光芒。
“糟了”，曾珂不愧是凝神境，在白光侵入刹那已经反应过来，刚抬手准备反击，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缓缓倒在了沙发上。
陆乙冷笑，为了一击必杀，他出手就是照寂两式，在这种环境下，曾珂只要有所大意，便是死路一条，做完一切，陆乙转身迅速离开。
“曾哥，你不是从来不醉的吗，怎么今天没喝几杯就倒下了，起来继续呗”，旁边的美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扶着曾珂的头想将他拉起来，谁知刚用力，却看到曾珂眉心缓缓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陆乙刚走到门口，才听到夜店内部乱作一团的尖叫声，有人急匆匆的往外跑吼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报警”。
陆乙淡定自若，穿过夜店左边的小巷，往学府方向赶去。
“喂，好久不见”，突兀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陆乙浑身颤抖，寻着声音望去，表情一阵激动道：“晴天，怎么会是你”。
“哈哈，怎么不能是我，来抱抱”，晴天突兀的出现，张开双臂朝着陆乙拥抱而来，陆乙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能再见晴天，也是不管不顾的迎了上去。
“抱上去，你马上就变死人”，哀妖冰冷的话回荡在陆乙意识里，距离三步之遥的陆乙原地踏步，迅速后退与晴天拉开距离。
“是谁”，陆乙的声音回荡在这黑夜的小巷，拥抱而来的晴天森冷一笑后，身形慢慢的消失了。
嗖！
晴天刚刚消失，一道黑芒如离弦之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来，纵使陆乙已经有所防备，发动了闪烁，肩膀还是被这黑色射来的箭击中，血顺着肩膀流了下来。
“小伙子你不错啊，能在我的幻术中生还，还能避开我的冷箭”，虚空一名黑衣人手持黑色弓，在陆乙惊恐的目光中，踏步凌空走出。
“漂浮飞空，凝神境顶峰，阁下何人”，陆乙惊恐间恢复了冷静，又一次与死擦肩而过。
“逍遥飞箭客，拓雨，特来取阁下性命”，黑衣人不在乎暴露，直接亮出了身份。
“华山给你多少灵石，我给双倍如何”，陆乙一猜便知是谁要杀他，冷静的思索着对策，来人境界太高，他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哈哈哈，你一个凝神境初成，付得起吗，不过华山愿意花一万灵石杀你，这倒令我好奇，一个凝神刚成的人，好像不值这个价”，拓雨刚接到委托时就很纳闷，如今陆乙能识破他的幻术，还能躲开他的成名箭术，这让他产生了好奇，没有马上对陆乙下杀手。
陆乙强装镇定道：“你猜得没错，我身上拥有华山一个极大的秘密，所以他们必须杀掉我，防止这个秘密泄露”。
“哈哈哈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听完后高兴，会放过你呢”，陆乙三言两语，勾起了拓雨的好奇心。
“现在说出来，你只怕会立刻动手杀我吧”，陆乙悄悄调动浑身灵力，如今能拖就拖，不行就只能拼命，别无他法。
“跟我玩拖延时间，那你还是去死吧”，拓雨忽然变脸，举起弓来一拉，一支黑色箭脱手而出。
“破晓敕”，陆乙看骗不了对方，出手就是最大的底牌，本命剑破晓。
射来的箭与破晓之剑隔空对碰，不过一秒时间，拓雨发出箭头极速旋转，将陆乙的剑往下逼退。
“咦，居然拥有本命剑，还顶住了我的箭，有意思”，拓雨再次惊讶，他凝神顶峰境发出的箭，没有马上射灭对方的剑，这让他对陆乙的兴趣又高了几分。
“炽热，融”，陆乙眼看破晓被压制往下退来，眼瞳中好似燃起了火焰，破晓红芒绽放，不过一个呼吸，只见对方的箭头冒起了白烟。
“有意思有意思，连我上品法器飞雨弓射出的箭也能融化，你这本命剑很强啊，可惜你境界太低，还发挥不了多少实力，死吧”，拓雨说话的同时再拉弓，又是一箭射出。
陆乙反应也快，抬手虹剑虚空而出，御剑术发动，朝着另外一支箭飞去。
嘭！虹剑明显与本命剑差距太大，在碰触到箭后，立刻破碎，拓雨的箭一个晃眼，再次射在了陆乙左手之上，直接贯穿了他的手。
关键一刻，破碎在空气中的虹剑，突化作几百道剑气对着对方袭去，拓雨手持飞雨弓，惊疑的大手一挥，将剑气扫灭，只露了一道没有拦下，剑气顺着他的黑袍划过，将他头顶的黑袍帽一分为二，露出了尊容。
“哈哈哈，真是天才啊，蜀山御剑术出剑，衡山剑法化作虹剑，虹剑中又隐藏着华山御气法，三峰剑式合一，要不是杀你的人给的资料够齐全，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拓雨欣赏的点头称赞，不过他手上可没闲着，因为陆乙的本命剑破晓，已经将他射出的箭融化了。
拓雨再射一箭，与破晓对碰角力起来，刚射完一箭，他抬手再拉弓，弓上三支箭瞬间出现，蓄势待发。
“这次真扛不住了，哀妖大佬可有办法”，看对方要三箭齐发，陆乙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一只手臂，求助哀妖。
“没有办法，对方境界太高，我若出现也逃不了幻灭的下场”，哀妖一句话，宣判了陆乙死刑。
“那就只能拼了”，陆乙惨淡微笑准备拼命，抬眼看着拓雨，正要冲出，却惊见拓雨背后有一黑袍人，手持两柄弯刀正朝他脖颈处割去。
第五十六章 再见
突然出现的另一名黑袍人令陆乙错愕，更可怕的是，拓雨好像没发现对方就在身后，正当他准备射出三箭时，长期的暗杀直觉告诉他，身后有危险。
拓雨也不愧是凝神顶峰的强者，果断收弓极闪，就在他缩头遁出刹那，两柄弯刀寒芒交叉，斩在了空气之中，逃出百米距离的拓雨，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还心有余悸。
“波斯弯刀，你是逍遥魅楼主座下弟子，为何对同门出手”，拓雨是逍遥另一楼影楼弟子，他想不到差点死在自己人手上。
“逍遥只有对外征战时才有同门，你应该庆幸，我师尊懒得出手”，黑袍人双手持弯刀落地，熟悉的声音让陆乙更加疑惑。
拓雨一听对方口气，意思很明显，魅楼楼主就在附近，魅楼和影楼虽同属逍遥，但内部经常厮杀，可没什么同门情义可言，再看来人的境界不过凝神境小成，差点跨越两个小境杀了他。
拓雨没多考虑，定了定神道：“既然魅楼主亲临，那拓雨便告辞了”，说完拓雨一溜烟，跑得比谁都快。
“你为何救我”，看拓雨已逃，陆乙拖着伤势主动行礼，不管对方是谁，总算他的救命恩人。
“你的手再不治，恐怕要废了”，黑袍人说话间，缓缓摘下头顶的帽子。
啊！
“你，你，你是，是季夏”，陆乙惊得后退几步，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季夏阴沉冰冷的脸庞，难得露出笑容，她缓步走到陆乙身前，拿出药膏给陆乙受伤的手涂了药。
“怎么，不想见到我”，季夏说得镇定，陆乙却还呆滞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陆乙呆滞良久，眼眶突然湿润，“还活着，你还活着，活着就好”，陆乙情绪失控，一个大男人却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夏，那贺炎我已经将他斩首，为你报仇，为你报仇了”，陆乙激动的胡言乱语，季夏表情却露淡淡的忧伤。
看着哭泣的男人，季夏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摸着陆乙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苦了你还要承受华山的怒火，有我在，谁动你我就杀谁”。
季夏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泣，场面有些悲凉而感动。
“其实是我该谢谢你，若不是身死后激发天赋，我可能还乖乖在这尘世，做一个普通人”，季夏擦拭着眼泪，冷静下来。
陆乙从悲伤中逐渐缓和过来，顿时觉得很尴尬，一个大男人在女人怀里哭，他赶紧挣脱季夏怀抱，转身擦着眼泪道：“这世间还有这种天赋，需要以死来激发”。
季夏看陆乙转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轻笑，“是啊，当我醒来时，自己便在逍遥的魅楼当中，师傅说在坟地里把我带回来的，并正式收我为徒入了逍遥，还说以我的天赋，以后会继承她的衣钵，做逍遥魅楼的楼主呢”。
“什么天赋这么厉害”，陆乙眼睛瞪得老大，魅楼楼主，那可是跟剑癫一个级别的人物，而且逍遥乃四宗最强，逍遥的宗主很神秘，据说就算是那云上的灵殿，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师傅说那叫死生化魅，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妖灵”。
“不管如何，只要你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陆乙双手握住季夏的手，心情也突然变得更好，从季夏身死开始，内心一直有种愧疚跟随着他，挥之不去，如今他好似如释重负，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季夏看陆乙主动握着她的手，也不管其他，就这么任由陆乙，两人互相看着，沉默的气氛过了好久，陆乙才赶紧收手道：“对不起，可能太激动，有些僭越了”。
季夏不太高兴，不知为何感觉陆乙有点生疏，他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你喜欢的话，以后一直握着都行”。
“哈哈哈真的啊，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吧，万一华山又派人来就麻烦了”，陆乙没有回答季夏，而是准备离开。
“这封是华山掌峰白眠写给我逍遥影楼的信，被我魅楼潜伏的人偷了出来，经过笔迹判断，我们魅楼确定这是他的字，这纸张也是华山独有的纸，水墨更是华山特有松墨，你拿着这个上蜀山，证据确凿，华山以后便不敢再对你出手”，季夏想起正事，将信拿出递给了陆乙。
“所以你知道我有麻烦，刻意赶来救我，刚刚故意骗拓雨你师尊在附近”，陆乙也终于明白为何季夏会出现了。
“没错，你若不一次与华山了断，今日退走了一个拓雨，明日还会有其他人来杀你，所以我恳求师尊启动那名暗探，将这信偷了出来”。
陆乙心里感动万分，想不到远在幽州的季夏，会为自己做那么多，他收起信来，对着季夏又行了一礼道：“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什么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做到”。
看着眼前越来越疏远的人，季夏心里不知为何很难受，想说我们之间何必如此，却是说不出口，因为他与陆乙，本来也不过是同学一场。
“好，这个情我记下了，以后记得还，该走了，有时间来幽州找我”，季夏倔强的挤出笑容，转身瞬间眼泪却流了出来。
陆乙不成想季夏说走就走，刚要挽留，对方已经消失在巷子尽头。
“唉，刚见面就是离别，至少说句再见吧”，陆乙苦闷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学府而去。
“你这朋友不简单，她的天赋居然是我妖族最顶级妖灵，魅”，回去的路上，哀妖的话在陆乙意识中响起。
“连你都说厉害，这么牛，魅是什么”，陆乙也充满好奇，刚刚就想问季夏，可惜对方走得急。
“魅是我妖族巅峰之灵，号称黑夜中的烟火，它可融于任何环境之中，无声无息的杀人，即使拥有破隐的道法，也无法发现，若是晚上，魅可借助月光，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有月光的时候，魅基本是无敌的存在”，哀妖语气中带着敬畏，还有崇拜。
“难怪季夏不过凝神境小成，居然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拓雨身后，还差点杀掉对方”，陆乙想起刚刚的画面，只感觉陆心惊胆战，若是对方要杀他的话，恐怕自己根本发现不了。
“我南衡号称杀手，恐怕路还很长啊”，陆乙心有所感，季夏的天赋才是真正杀手，而他却差点被拓雨杀掉。
一路小心谨慎的回到学府，陆乙总算松了一口气，今夜他出去杀人，结果差点被别人杀掉，内心别提多憋屈，拿出季夏给的信看了看，小心的收好后，他打坐入定修炼了起来。
华山上，白眠独自一个人发呆，刚刚听说暗杀失败的消息，并且对方告知了失败原因，他没有生气，反而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知在想什么。
天渐渐亮了，无人知道短短的一个黑夜，可以发生那么多事情，华山曾珂身死，死相与风远山一模一样，这根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启禀掌峰，有蜀山弟子来报，剑癫前辈邀你到蜀山一叙”，一名华山弟子恭敬的站在白眠屋外，行礼报道。
白眠眉头深锁，思索了很久才起身而去。
蜀山上，陆乙静静地站在一旁，天刚微微亮，他便主动上了蜀山，求见剑劫忘却，可惜忘却不在，他只能求见剑癫，由于他是剑碑留名的弟子，蜀山之人没敢刁难。
剑癫看完信大怒，于是派人邀了白眠上山。
白眠刚到就看到陆乙也在，眼神更加疑惑，这小子又玩的哪一出。
“白掌峰你可知罪”，没等对方多想，剑癫一改平日疯癫模样，厉声质问道。
白眠懵了半天，才拱手道：“不知我哪里做错，让剑癫前辈发那么大的火，还请告知”。
“哼”，剑癫将信甩出，飞到了白眠面前。
白眠刚见到信件，就已经感到不安，当他拿起信来观看时，便知麻烦了，他亲手写的信怎会不知，他故意的装作看信件，实则已经在思索对策。
“白掌峰看信的时间可真够长的，是否在拖延时间，想应对之法”，陆乙看出了端倪，赶紧开口打断白眠的思绪。
“你区区一个衡山低等弟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白眠眼神冷厉，丝毫不顾剑癫还在。
“那不知白掌峰可有话要说”，剑癫也发现白眠在拖延，直接质问起来。
白眠步履阑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剑癫前辈只对武技道法感兴趣，我记得剑劫掌峰回来以后，剑癫前辈已经让出了掌峰位置”，一句话很明显，是说剑癫管了不该管之事。
“好个白眠，怎么，我不在大师兄就不能管蜀山的事务，还是说华山翅膀硬了，不准备再听令于蜀山”，剑劫忘却的声音远远传来，白眠急忙转身行礼。
“剑劫掌峰误会，华山自当誓死效忠蜀山，绝不敢有二心”。
剑癫看到忘却来了，起身呵斥道：“三师弟来得正好，白眠勾结逍遥，意图害我蜀山精英后辈，证据确凿，还望师弟严肃处理”。
第五十七章 反转
剑劫听完，淡漠的看着白眠道：“可有此事”。
“完全没有，还望掌峰明察，是这青衣小子与我华山有仇，故意陷害”，白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起来跟真的似的。
“好你个白眠，还敢狡辩，我早就命人察看好一切了，我且问你，信的纸张和水墨是不是你华山特有的”，剑癫厉声再次质问。
“剑癫前辈，这纸张和松墨的确是华山特有”，白眠倒没有狡辩。
“你承认最好，那这下笔形迹，是不是你的字”。
白眠点了点道：“的确字也是我的字，这正是我好奇的地方”。
“你再看看这”，剑癫将陆乙的手臂抬起，手上虽然涂了药膏，却还有一块疤痕触目惊心，看起来伤得不轻。
“这是逍遥影楼的绝技飞雨箭所伤，老夫还算有点见识，这箭术的直接贯穿了手臂，上面还残留那影楼的功法气息，再对比你信的内容，一切完全吻合，你还敢狡辩”，剑癫明显没想到证据确凿白眠还不承认。
剑劫依旧平淡听完，面无表情的看向白眠：“你可还有话说”。
“启禀掌峰，如果此信是我所写，那么为何会在陆乙身上，难不成他可以去逍遥拿到此信”，白眠胸有成竹，嘴角轻微上扬，似乎在对陆乙说凭你也配跟我斗。
被他这么一说，剑癫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剑劫也疑惑的看着陆乙。
“掌峰，此信乃我一位故交昨夜所给，她是逍遥魅楼主座下弟子”，陆乙没想到白眠还继续狡辩，只能将实情道出。
“哈哈哈，真是笑话，逍遥本与我蜀山关系不好，如今一个弟子拿信给你，就可以判我的罪，那还真是可笑，掌峰我合理怀疑这小子是逍遥奸细，隐藏在蜀山就是分化华山与蜀山的关系，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白眠老神在在，倒将陆乙说成了奸细。
陆乙冷笑一声，接话道：“我这伤是逍遥功法所伤，这假不了吧，你的信和笔迹也假不了吧”。
“这还不简单，若你是逍遥奸细，他们配合你演出戏也很正常，至于这信，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买通华山弟子，帮着拿几张我华山的用纸和墨，然后找人模仿我的笔迹伪造一封”，白眠巧舌如簧，推得干干净净。
陆乙眼珠一转，挑眉道：“白掌峰真是厉害，几句话推得干净，还倒打一耙，只是难为了你白花一万灵石给魅楼，却还看到我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哼，我何时请的魅楼，我明明”，话刚出口，白眠发现不对劲马上闭上了嘴。
“明明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明明请的影楼出手，怎么信会是魅楼的弟子交给我的，是吗”，陆乙故意套话，可惜白眠精得很，把后面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眠一拂袖，转头不语，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了。
剑劫忘却冷冷的听着两人说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朝陆乙勾了勾手道：“跟我来”。
陆乙不知为何剑劫要单独叫他过去，看来是不想白眠听到，他乖乖的跟着剑劫向前走了几步，剑劫挥手一道结界打出，封闭周围环境，白眠想听也听不到。
“这事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就不要再追究了，你可明白”，剑劫根本看都不看陆乙，一语已经判了结果。
“是”。
听着剑劫那不容置疑的声音，陆乙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贸然行事，剑劫明显站在华山这边，他只能点头称是。
摆了摆手，叫陆乙退下后，他又把白眠叫了过去。
“白掌峰，你请杀手就请吧，为何不找昆仑或佛门也可以，非要找和我蜀山是对头的魅楼”，剑劫语出惊人，白眠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他的话已经很明显，断定是白眠所为。
沉默了良久，白眠似乎下定决心，一咬牙道：“昆仑要价太高，杀个区区凝神境初成居然要一万五千灵石，说是这小子是剑碑留名的弟子，故价格比较高，那逍遥影楼要价低一点，做事也没什么顾忌，所以我才请的他们”。
白眠听剑劫的口气，并不是很在意陆乙的死活，所以他不管不顾干脆道出实情，只要洗脱他与逍遥勾结的嫌疑，相信剑劫不会为一个弟子责难他堂堂掌峰。
果然如他所想，剑劫不仅没有生气，还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对他责难，可能觉得白眠没有否认，足见诚意十足。
“以后记得做事干净一点，区区一个衡山弟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智商也低，难道我蜀山会为了他责难一名华山掌舵人，真是幼稚的可以，以后我接手蜀山，还要白掌峰多多支持，最好不要阳奉阴违”，剑劫一席话，让白眠感激涕零，如吃了定心丸般。
“华山必定以掌峰马首是瞻，忠心不二”，白眠声音故意提高几分，感恩的拱手宣誓效忠。
陆乙在剑癫身旁，看着白眠的表情，他知道完了，终究是自己太幼稚，以为蜀山规则是多么神圣，可惜在利益面前，破坏规则是常有的事。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事既然双方都各执一词，我们也不会偏袒哪一方，事情就这么了断吧”，剑劫用一件小事，顺便收拢人心，将华山死死的掌控，远比得罪来的有价值。
“是，给掌峰添麻烦了”，陆乙面无表情的退下，白眠则阴笑着转身离开。
剑癫想为陆乙说话，刚开口却欲言又止，剑劫已做定论，让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加上华山对比陆乙，就利益而言无人会选择陆乙。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快走到传送结界时，白眠才冷笑道：“跟我斗，你还嫩得很，杀你我还有百种方法，以为凭你区区一个衡山弟子蜀山会保你，我就算现在动手杀你，蜀山也不会为了你责难华山，最多赔点灵石了事”。
“哦，那白掌峰怎么不动手”，陆乙心里憋着气，却没有发作。
“我什么身份，需要亲自动手杀你，等着吧，你蹦跶不了几天了”，白眠哈哈大笑，人已踏入传送结界离开了。
陆乙转头眺望蜀山，这一刻他已经对蜀山完全失望，除了利弊，似乎蜀山也根本不在乎什么规矩。
“唉，怪我年少无知，大人的世界哪有对错之分，规矩却是给我们这些弱者定的，可惜我现在才明白，一切善恶是非，都不及我手上的剑来得靠谱”，苦涩的自言自语，陆乙转身离开了蜀山。
来到蜀山学府灵市，是学府弟子私下交易的地方，学府所有弟子若是有什么好宝贝，都会来此地做交易，陆乙将杀风远山和曾珂的储物戒指整理好，加上之前陈年那里分到了灵石，合计五千颗青灵石左右，他准备换成紫灵石，全力冲击境界。
被逍遥的拓雨袭击让他明白，境界的差距不是武技道法可以轻松弥补的，蜀山一行也让他知道，自己在蜀山不过是轻易可弃的弟子罢了，如今只有自己境界越高，存活的几率才会越大。
绕了几个时辰，才换到六颗紫灵石，这让他很无奈，本来紫灵石价值是三百到五百颗青灵石，可惜有价无市，最后他更是每颗花了六百青灵石，对方才不情不愿的换给了他。
而此刻的华山上，无夜面色潮红，显然有些激动，大殿中曾珂的尸体摆在那里，让众人都不好受。
“这个小畜生，我们还没杀他，他怎敢杀我华山弟子，风致听好了，陆乙只要出了学府，你乔装打扮一下，格杀勿论”。
剑劫的话很明确，要杀陆乙随便，只要华山对蜀山忠诚，做事干净，剑劫不会为了一个弟子责难华山，这让白眠没了顾忌。
陈风致站在白眠身旁，明显一愣，无夜也没想到白眠居然不顾忌蜀山，直接下格杀令。
“师尊，不是说那陆乙有蜀山庇佑，我们不能明面上动他吗，我就算乔装打扮，华山的功法可伪装不了啊”。
“现在可以动了，剑劫掌峰的意思，陆乙不过区区衡山低等弟子，要动可以，做得干净一些，所以才叫你乔装打扮意思一下，否则我便叫你直接冲进学府将他格杀当场”。
看白眠的样子决心已定，华山死在陆乙手上的人不少，本来他还不想马上动手，刚回华山就听说曾珂死在了外面，伤口一看就是陆乙的杰作，这让他立马下定决心做了决定。
“上次在学府就该直接动手的，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动手，令华山又损失两名弟子”，无夜气急，他旁边曾珂的师傅，泪眼朦胧，好不容易自己调教出一个弟子，就这样被陆乙杀了。
“我也没想到这小畜生居然胆大至此，我们还没找他麻烦，他倒敢先动我华山弟子，师尊放心，只要他出学府，我便将他生擒回华山，当着众人面凌迟千刀”，陈风致说完拱手离开。
可叹陆乙还不知大难临头，得到了六颗紫灵石跑回修炼场忘我的修炼起来。
“我说老陆，你这心可越来越大了”，几天以后，陈年和王浩宇跑到修炼场，看陆乙还忘我的修炼，两人顿时无语。
“你们两怎么来了，呦，都突破了，你们两速度也不慢啊”，陆乙看着两人气息浑厚了几倍，知道两人都突破到凝神境了。
“你还有空关心我两，你麻烦大了，华山派他们大师兄出面，亲自来杀你，你还不知道吗”。
第五十八章 返回
“不是说剑碑留名可被蜀山庇护，他们敢”，陆乙知道上次剑劫故意维护华山，可没想到能维护到这种程度。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只听华山的朋友提起，说白眠掌峰下令陈风致，随便乔装打扮下，你一出学府便将你格杀”，陈年也没想到，得了蜀山庇护的陆乙，华山照样公开动手，这让他们也不知怎么办。
陆乙陷入深思，回想在蜀山上剑劫单独与白眠谈话，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看华山现在的表现，很明显剑劫为了拉拢华山，已经不在乎他的死活。
“这事蜀山知道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陆乙试探的问道。
陈年点了点头：“我们都能知道，蜀山能不知道吗，但看他们没有任何动作，恐怕没指望了，没有直接冲进学府杀你，就算不错的”。
“不过几天时日，我就真成了弃子，如今只能回衡山，才能保全性命”，陆乙苦笑摇头，回到衡山至少华山不至于强攻开战，还有莫问坐镇，若是一直待在学府，他们一旦失去耐心，蜀山又不出面的话，自己必死无疑。
“两位兄弟多谢你们告知，如今我处境危险，不好再多连累，我若回到衡山便安全了，你们自己保重将来有缘再见”，陆乙不敢多等，起身便要离开。
“你现在出去就是找死，我们再想想办法”，王浩宇急忙拦住陆乙。
“没关系，我自有保命之法，你们放心，我还没傻到要送死”，陆乙感激的朝着两人招了招手，转身迅速离开了修炼场。
陈年王浩宇互看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焦急的回到住所，陆乙用改面换气术乔装一翻后，匆匆的出了门，刚走到学府门口，就发现暗中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周围。
他故作镇定缓步慢行，那几双眼睛盯了他好一会才移开，陆乙暗松了口气，继续往衡山传送的结界而去。
“你这乔装之术倒是高明，连气息都变成了练气境的气息，还好你的住所，我们随时有人盯着，不管谁进出立刻便会知道，今天你逃不掉了”，刚离开学府不久，一声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空中，陈风致踏空而来，直勾勾的盯着陆乙。
陆乙心一沉，知道麻烦来了，他刚刚走的急，忘记了就算有改面换气术，一旦有人从住所出来，就有弟子回报行踪。
“这位师兄认错人了吧，陆乙在学府灵市与我交易，我不过去住所找他结清剩余的灵石，他人还在屋里呢”，抱着最后的侥幸，陆乙假装不知，还给陈风致客气的行了一礼。
陈风致眼露疑惑，再次盯了盯眼前这个长相平凡的男子，朝周围招手示意道：“你们直接去敲门，看看陆乙在不在里面”。
陆乙看对方如此谨慎，知道今天是走不掉了，悄悄暗提灵气，往前走了几步道：“这陆乙与华山的恩怨，师兄可别牵连于我，我跟那家伙只不过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陆乙边说边走，越走越近，不一会便走到了离陈风致比较近的距离。
“你放心，我华山不会无故得罪”。
“破晓，敕”。
陈风致正要说话，陆乙抢先发动进攻，出手就是本命之剑。
猝不及防下，陈风致反应够快，一道无形的墙在危机一刻升起，挡住了破晓之剑。
陆乙出剑一刻，已经发动身法朝衡山的传送结界遁去。
“在我面前，你逃得掉吗”，陈风致哈哈大笑，无极墙阻挡下破晓剑，眨眼已飞空落下，挡在了陆乙身前。
“唉，这凝神境顶峰可以御空飞行一段距离，速度是真快啊”，陆乙看已经逃不掉，倒也不惧，只是感叹境界的差距，连速度都差了许多。
“放心，我不会马上杀你，我会将你擒回华山，慢慢折磨的”，陈风致表情很愉悦，若是将陆乙擒回华山，白眠和无夜会很开心，他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破晓，再攻”。
陆乙知道现在只能拼死一搏，再次发动本命剑攻了出去。
“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无极之墙起”，破晓撞到无极之墙上，出了发出响动，再难寸进一分。
“这凝神顶峰发动的无极之墙，比我的坚固太多了，加持了剑胆力量都不能瞬间破掉，给我溶”，陆乙来不及感叹，再提灵气，破晓红光燃起，炽热的温度烧在无极之墙上，冒起了阵阵青烟。
陈风致表情微惊，想不到陆乙这不知何来的本命剑如此强，而且还能燃烧他顶峰境的无极之墙，不敢再大意，他抬手一指天，几千柄灵剑同时出现在空中。
“这是万剑无道三千剑境，不愧是华山第一的大师兄”，陆乙浑身汗毛竖立，看着当空密密麻麻的灵剑，他知道陈风致发出的万剑无道，远不是蜀山之巅上风远山的可比。
“嵩山大掌剑”。
“不动如山，护”。
就在几千的灵剑要攻来之际，陈年与王浩宇现身相救，一攻一守同时出手。
陆乙也立刻将自己的无极之墙催动到极致，几千灵剑不容他思考，如万箭齐发般射来，他的无极之墙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口实体石钟当头罩下。
轰隆！灵剑陆陆续续，撞在陆乙周围的墙和石钟之上，发出了巨响之声，顶峰境的强大灵力将陆乙与他身后的王浩宇震得倒飞出去，两人同时吐血。
虽然两层防御，但只是勉强顶住了陈风致一击，相差境界太大，即使两人同时出手也没有办法。
另一边，陆乙的本命剑已经溶穿陈风致的无极之墙，加上有剑胆之力加持，陈年的嵩山大掌剑一掌印上，硬是强行打破了无极之墙，逼得陈风致连连后退，退出了几百米。
“呦，还有帮手，来得正好，在学府之外我可以一并收拾了”，陈风致不惊反喜，准备不给三人喘息之机。
突然，天空一柄剑疾驰而来，速度奇快无比，绕着陈风致连续飞刺。
“蜀山御剑术，是谁”，陈风致灵气再提，无极之墙挡下了飞剑的快攻，他四处察看，寻找攻击之人。
“陈师兄果然强悍，赵江月佩服”，说话声落下，赵江月缓缓走来。
看到来人，陆乙没想到赵江月会出手帮自己，赶紧趁着陈风致停顿之机，拿出一颗丹药吞服。
“怎么，赵师弟也要与我华山为敌”，看对方是蜀山真传弟子，陈风致不得不给对方面子停了手。
“不敢不敢，只是蜀山之巅欠了陆乙一条命，不还心里憋屈，所以就来了”，赵江月醉步而走，晃眼已到陈风致身前。
“今天陆乙必死，谁也不能挡我，赵师弟最好不要管这闲事”，陈风致不愿放弃机会，抬手准备继续出手。
赵江月微微一笑，客气的给他行了一礼，故意朝陈风致凑近些道：“我下山时已经探知，剑劫掌峰算彻底不管陆乙死活了，不如师兄卖个面子，让我还了这人情，到时你们要杀他，直接上那衡山杀了便是，反正掌峰已然默认华山可以动手”。
“要是我不答应呢”，陈风致不想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若是陈师兄执意如此，那我们便只能四打一了，另外那两人都是其他峰的弟子，你一次得罪三峰，其实也不划算”，赵江月依旧面带笑容，话语客气，可眼神坚定，陈风致能看出对方不是在与他开玩笑。
陈风致严肃的思索了一会，觉得赵江月说的有道理，万一真误杀了陈年和王浩宇，他们的师尊若盯上自己，那他就危险了，正好卖个面子给赵江月，毕竟他身份也不一般。
“既然如此，就当我给赵师弟个面子，让那小子多活几天，小子，让你再蹦跶几天也影响不了你必死的命运”，陈风致撂下狠话后，着急的回了华山，他必须第一时间将情况报给白眠。
看对方总算离开，赵江月感叹的摇了摇头道：“陆兄弟，只能帮你到此，剑劫掌峰已经下令，蜀山不插手你与华山的恩怨，让你们自行解决，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帮，只能来此送你一程”。
趁着刚才的拖延，陆乙伤势恢复一些，感激的给赵江月鞠了一躬。
“你救我一命，已算大恩，多谢了”。
赵江月摆了摆手，表情透着抱歉。
“老陆，我们陪你上衡山，怕他个毛”，王浩宇擦了擦口角鲜血，准备跟随陆乙上衡山。
“浩宇，陈年，与你们相识是我一生的幸运，但陪我走到此，已经足够，若我侥幸不死，来日再来与你们把酒言欢”，陆乙眼神坚毅，朝着两人深深的再鞠一躬，发动闪烁朝着衡山遁去。
“老陆”。
“若是跟来，我们再也不是兄弟”。
陈年和王浩宇刚准备跟上，却远远传来陆乙的话。
“浩宇，你回师门求求你师尊出面，我也马上回去求我师尊，兄弟一场，我们尽全力听天命吧”。
“好，那事不宜迟，走”，两人感激的看了眼赵江月，才各自匆匆离去。
“要是我也有几个这样的兄弟就好了”。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江月佩服两人的情义相挺，感叹的自己不能为陆乙再做点什么。
另一边，陈风致迅速赶回华山，向白眠禀报了具体情况，一时间令白眠沉默不语。
“你为何要管那几人，直接动手杀了便可，真是岂有此理”，无夜一掌拍碎身前座椅，大声呵斥起来。
“大长老稍安勿躁，风致做的对，若是强行动手把另外两人也误杀了，那我华山今后麻烦不会少，还有那赵江月可是剑癫的亲传弟子，想不到这小子人缘还不错，既然剑劫掌峰已经下令不管不插手，我们随时可以动手，不用急”，白眠想了想，觉得陈风致没有动手是对的。
“那师兄，现在怎么办，我们直接上衡山将那厮碎尸万段”，无夜已经等不及要亲手杀掉陆乙。
“风致，你带队去衡山结界外给我盯死他，我与大长老过几天上衡山亲自灭杀那小子”，白眠思索片刻便有了定夺。
无夜不爽道：“为何还要等，我们现在就上衡山去”。
“不可，待我去给剑劫掌峰通个气再出手，否则直接杀那小子是小，攻上衡山可就是大事了，不得到蜀山掌峰确切的点头，我们贸然进攻的话，到时候剑劫若装作不知情，变成我们擅自行动，那这把柄可就永远捏在他手上了”，白眠这老江湖略微思索，便想通了关键。
第五十九章 遗憾
陆乙匆匆回到衡山，老远就看到莫问坐在碧湖旁，也没看他在钓鱼，只是这么呆滞的坐着。
看着老人背影，陆乙心生惭愧，自从入了衡山，给莫问带来了太多麻烦，硬着头皮走到莫问身前，低着头歉意的轻声说了一句。
“老爷子对不起，不孝徒儿又给你找麻烦了，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唉孩子，不用对不起，外面的一切我都知晓，之所以没有出手帮你，你该明白先天境若出手，那白眠和无夜可以马上出手击杀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衡山太弱保不住你”，莫问悲伤的站了起来，拍了拍陆乙肩膀，整个人好像老了很多。
“想不到，我本以为衡山已经如此萧条，蜀山应该不会再有戒心，可惜最终剑劫还是不相信衡山，为了维护华山利益，衡山的弟子说放弃就放弃，是老夫天真了”，莫问情绪激动的说着，陆乙却脸色越来越阴沉。
“老爷子，陆天青祖师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蜀山还是打压不让衡山崛起，可单凭我一个弟子，真的可以令蜀山如此不放心，需要这么快除掉吗”。
陆乙实在想不通蜀山究竟何意，莫问却冷哼一声，眼里透着不甘。
“剑劫这个人心狠程度，远超你想象，他不仅刚好借华山之手除掉衡山有潜力的弟子，还顺便卖了人情给白眠，方便以后更好的指挥驾驭华山，可谓一举两得，都怪我衡山太弱，否则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陆乙从头都感到心里憋屈，但在华山绝对实力面前，只能咬了咬牙下决心道：“老爷子，不如我现在杀出去，拼一拼，总不能在这等死吧”。
“没用的，现在外面天罗地网在等着你，他们巴不得你出去呢，也省得他们攻进衡山还有顾忌，我与你的父母，他们应该不敢动，剑劫挑明了你与华山恩怨，蜀山不插手，意思就是华山只能动你”，莫问分析了局势，并拿出了一柄竹剑。
“好久没动手了，似乎其他五峰都把我忘了”。
陆乙看莫问拿出剑擦拭，他皱起眉头，想不到天堂地狱，只在强者一念之间，剑劫一个随意的决定，就决定了他必死的命运。
“老爷子，我惹的事我本该我来承担，你若出手，衡山便没有后路可言，我只求您照顾我的家人，其余的别无所求”，说着陆乙给莫问跪了下去，他知道撕破脸简单，但自己毕竟还有父母，起码不能连累二老。
“师傅，徒弟给你磕头了，感念你让我有机会，来这修真界走一遭，我区区凡人，是你慧眼识珠，让我的生命不再平庸，在陆乙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陆乙连续三扣头，拜别着莫问。
莫问看着他，眼眶已经湿润，一时沉默了起来，不知该说什么。
“儿子回来啦，这难得回来怎么也不来看看我们”，陆乙父母往屋里走出来，发现陆乙回来，高兴的不得了，他母亲更是迎面跑了过去，将陆乙搂在怀里。
莫问赶紧转头拭去泪水，陆乙反应也快，立刻强颜欢笑，拉着母亲道：“妈，最近学府事少，就跑回来看看你们和师傅，好久没吃您做的饭了，今天我要吃三碗”。
“哈哈这还不简单，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你师傅和你最爱的吃的菜我可没忘记，你们等着”，陆乙母亲开心的跑回屋子张罗饭菜，父亲则疑惑的看着两人。
“小乙，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不要瞒着我”，陆乙父亲陆川，刚出屋子便发现莫问眼眶湿润，怀疑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看父亲警觉，陆乙急忙打着哈哈：“爸，能有什么事，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你快去给我妈打打下手，我饿死了”。
陆川还想说什么，却硬被陆乙推着进了屋，给他母亲打起了下手。
“师傅，若我父母问起，你便说我外出历练，短时间内回不来”，陆乙看父母都进了屋，再次向莫问嘱咐着后事。
莫问没有回答，整个人深深叹了口气道：“我猜测最多三天后，他们便会攻来，我现在去蜀山求剑劫掌峰，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要放弃，这几天你好好的陪陪父母吧，切记不可冲动，等我回来”。
陆乙本不想莫问浪费时间，只是莫问根本不等他反对，人已经御剑而去，陆乙抬头看着离去的他背影，眼眶逐渐湿润，自己这个师尊，为他做的够多了。
没过多久，母亲已经张罗好几个小菜，陆乙强装高兴的陪着二老，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你师傅呢，刚刚还在，怎么一溜烟又没影了”。
“妈，师傅有事出去了，没事，我们一家人吃，好久没有一家人聚一聚了”，陆乙与家人聊着天，时过境迁，如今方知后悔，没有时常陪伴父母左右，在生命即将消逝之际，才懂时间是多么珍贵。
就这样，陆乙陪着父母过了两天的快乐时光，一家三口虽在衡山安家，但却没有好好的欣赏这衡山美景，难得悠闲下来，将衡山周遭逛了个便，直到虚空中莫问的声音回荡而来。
“陆小子，我在碧湖等你”。
陆乙听到莫问声音传来，知道他回来了。
“爸妈，你们就在周围逛一逛，等我回来”，陆乙不希望父母回去，故意将父母留在离住所较远的地方。
“快去吧，别让你师傅等太久”，陆乙母亲笑得开心，直到陆乙走后，整个人突然表情一变道：“老陆，儿子有事瞒着我们，他这两天不对劲”。
“我知道，自己的儿子我能不清楚吗”，陆乙父亲点了点头，二老随即往碧湖方向跟了过去。
湖边的莫问脸色沧桑，看着陆乙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在蜀山脚下站了两天，剑劫掌峰都拒绝见我，看来他已经下了决心，不过剑癫前辈人还不错，将华山今天便会杀来的消息告知，所以我赶了回来”。
陆乙倒是淡定的听完，心里没有失望，剑劫既然做了选择，那莫问去不过是浪费时间，他拉了拉莫问的手道：“师傅，我父母就拜托您照顾了，华山若杀来我会跟他们走，千万不可让我父母知道此事”。
“唉，师傅能为你做的，也就是保你父母周全，你放心，若他们真要赶尽杀绝，我拼了性命也会保你父母周全”，莫问心里难受，转头看着湖面，不忍再看陆乙。
没让两人等太久，正说话时远处的天空一阵颤动，这是有人强破结界才有的波动，波动持续了一阵后，白眠无夜带着众多华山弟子，已经强破衡山结界而来。
“哈哈哈小畜生，老夫终于等到这一天，我要把你擒回华山，当着所有弟子的面，让你神魂俱灭，死无全尸”，无夜刚到，就看到湖边的师徒两人，心里别提多高兴。
白眠则沉这脸，发现湖边二人表情淡漠，毫无畏惧，他刻意调笑道：“莫老鬼，怎么你不准备反抗一下，我倒是希望你反抗到底，我等也有个理由将你衡山从此除名，反正衡山早就名存实亡了”。
“与华山的恩怨皆是我个人恩怨，与他人无关，我跟你们走”，陆乙主动走出，每一步都很沉重，也透着决绝坚定。
“小畜生算你识相，莫老鬼，要不是剑劫掌峰交代不得牵涉其他人，今天我华山必血洗你衡山，告诉世人与我华山作对下场”，无夜语气里透着遗憾，没能抹杀整个衡山，使他觉得这个结局不够完美。
莫问握着拳头全力克制，指甲已经陷进肉里，若不是顾忌陆乙父母尚在，他会不管不顾直接动手。
“行了大长老，别跟他们废话，将陆乙带回任你处置”，白眠挥手示意，身旁的陈风致笑着就要动手。
“不要伤害我儿”，陆乙母亲眼角含泪，突然冲了出来护在陆乙身前。
“爸妈，不是叫你们在原地等我，你们”，陆乙此刻心里极度难受，当着父母的面被带走，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无夜看陆乙父母出面阻止，计上心头，故意激怒对方的笑道：“你们可知这小子被带到华山，会是什么下场”。
陆乙的母亲一听，更是死死的抱着陆乙，不让他离开一步。
“你们要对他怎么样”，陆乙父亲陆川，整个人看起来脸色平静，并没有太过惊恐。
“哈哈哈，怎么样，自然是生不如死，享受一下非人般折磨，折磨玩腻了过后，斩灭神魂，令他神魂俱灭连做鬼都难”，无夜大笑着，将为陆乙准备的折磨说了一遍。
莫问强行忍着要动手的冲动，大吼道：“够了，你们故意刺激他父母，无非是希望两人主动向你们出手，你们好找到理由将他们也格杀当场，若是如此，老夫今天就跟你们拼了”。
“莫老鬼，既然如此，别玩嘴上功夫，你倒是出手啊”，白眠继续刺激道。
“够了，爸妈，你们好好的在这衡山养老，若是太闷，就出去走走，今日一走，我与华山的恩怨便算了断了，你们也不必再被锁在衡山，二老多保重，儿对不起你们”，陆乙挣脱母亲怀抱，跪下向二老磕头。
“行了，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风致将人拿下带走，谁阻拦就出手杀了”，白眠大手一摆，失去了耐心。
陈风致收到命令，整个人催动灵力冲出，欲要拿下陆乙，就在陈风致快到陆乙身前时，一道影子闪过，谁也没看清楚这道影何时出现在陈风致面前。
此刻只见一只手掌无任何预警的插入了陈风致的心口，抓着他的心脏透胸而出，穿过胸口的手掌还在握着心脏，能清晰看到心脏在手上呯呯跳动。
突变的场面，一时被这诡异的画面震慑，所有人都窒息的楞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