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血浪滔天
临危不惧,他慷慨激昂:“天下人都看看,这就是以强凌弱,横行霸道,试问,世间还有没有天理?天理何在?”
此时的仙霞门,众仙云集,四海朝纳,听到这话,霎时间群情鼎沸……
终于,妖人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却阴险地怂恿他挑唆他上擂台来完成五年之约。
五年之约,那就是决斗。
只要上了擂台,那他北辰映雪就是被打死了,也是公平合理,这就是规则,就是天理。
“你敢吗,敢上擂台应这五年之约吗,看我不打死你。”
结丹老妖的孙子在擂台上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而台下的众仙们也面面相觑。
然而,北辰映雪依然临危不惧,勉勉强强爬上那高高的擂台,应战,应那五年之战。
这一战,震惊云野。
谁都知道凡人不可能胜仙,但他却上去了,应战了。
仙人对决,实力悬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不震惊苍穹吗。
危在旦夕,一道彩虹出现在他北辰映雪头顶,彩虹的一头是万民同情的怨气,一头是他北辰映雪身上的凛然正气,两气跨越彩虹,让他瞬间升华……
升华……,终于,凡战胜了仙,仙一败涂地。
正在他举掌,准备一举了结这结丹老妖一家时,突然,表姐,那个他爱戴的表姐,居然一头拦在那老妖们的面前,冲他北辰映雪说:“你不用为我战斗,不用为我申冤,其实我并不冤,我是真心爱这结丹大仙的孙子,我是真心要嫁给他,你哪来的哪去,滚回你的下界吧。”
滚,一个滚字,令他北辰映雪浑身颤栗、七窍流血,他万万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不由得指着表姐大吼:“你不是我表姐,你不是。”
然而就在这一刻,表姐化身为暗罗煞……
原来她真的不是表姐,而是暗罗煞……
暗罗煞趁着他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时,一个“拥抱”钻入他大脑,瞬间吞食他的思想和意识,包括灵魂。
“哈哈,你死定了,你的身体归我了!”
巨魔在北辰映雪的脑海中肆意狂笑,“好久没有品尝到人的魂魄了,这么新鲜,这么美味。”
哇,北辰映雪此时才恍然大悟,他想收住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却已来不及了,眼看自已就要死,就要葬身心魔,后悔莫及。
好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执念,执念,它毁了他。
可这能怪他吗,如此幻境如此逼真,莫说是他,就算是仙人,也未必能过得了此关。
死了,死了,只有死路一条了。
挣扎也是枉费力气,好后悔。
表姐终将成为别人妻,终将成为傀儡,终将被那恶少借修练功法之名,吸干灵魂而死。
痛心疾首:“表姐,是我对不起你。”
突然,他感觉到了不对了,“啊,这是什么?”
……
这是什么?
一声惊异的惨呼后,北辰映雪的脑海瞬间安静,感觉和以前没有不同。
细细品味,细细搜索,却在脑海中再也寻找不到巨魔暗罗煞的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它怎么消失了?
赶忙用蚂蚁分身的感官来看,看自己的脑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迹象。
难道它成功了,成功的附体,我成了暗罗煞?
……
与此同时,隔壁的金乌旭也在经历一场生死劫。
煞气冲天,他在打爆了一个又一个暗罗煞后,随着知县大人将暗罗煞的难度升级,他面前的幻境几度变幻,最后出现了一座将军府。
将军府,威武而肃穆,他就坐在一个宅院的书房里画画。
画,他画的很认真,全神贯注,以至于忘了他人的存在。
画面,翘起的檐角下雕梁画栋,碧柳成荫倒映小池塘,燕儿飞,鱼在跳,柳下佳人把扇儿轻摇……
吱,门开了,雍容华贵的一位中年妇人端着煲汤来到他身前,轻抚他肩。
他继续画他的画,全然不知。
良久,汤冷,妇人唉了一声端了下去。
不久,又端了上来,还是那般温柔,轻抚他肩。
轻抚他肩,直到他画完后满意地回头,才发现,煲汤热气飘香。
又突然,幻境又转,还是那位中年妇人,却没有再站,而是委身于一只酝子里,只露出头。
头,依然梳得光溜溜,但面色,却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华贵雍容,目光呆滞,怔怔在看着他在她面前作画。
作画,他却心猿意马心神不定,勉强画了画,却是她的画像。
画像递在她身前,要她从酝里伸出手来轻抚,就像以前端着煲汤轻抚他肩一样。
她却,依然目光呆滞……
他帮她,拉出她的肩,却肩下没了膀……
再拉,另个肩下也没了膀。
诧然、痛苦、惊悚……
慌忙破了酝,却没有了足,没有了腿,齐根没了腿。
没足没腿,没手没臂膀,只留下一个干身子装在酝中杵着一颗头……
头是活的,却没有了动,没有了光泽,目光呆滞……
谁,是谁……
霎时,血浪滔天……
是她,是他,是她和他,是他们和她们……?
杀杀杀,杀杀杀,尸山血海,血浪滔天……
……
杀,杀气太重了,这还是那少年?
知县大人惊悚了,张巡更是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而北辰族长,更是看得浑身发颤。
杀杀杀,杀了这么多人,他还要杀。
还要杀谁,杀杀杀,杀的好像他连自已都不认识了,还要杀。
杀杀杀,一个杀字,好是了得。
沉默,纷纷沉默,没有人知道他杀的是谁,却冥冥中知道他杀的是谁。
杀,杀破了天,染红了地,却成就了一只笔。
笔,春秋笔。
春秋笔在作画,画的就是杀。
杀,杀的画里藏剑,一剑、两剑,三剑,直到第七剑,而他要画的却是九剑,可惜只停留在七剑。
七剑藏一画,而那画不再是斜风细雨,阳光明媚,而是血断残阳,祸起萧墙……
震撼了,没有不震撼的。
但更震撼的是,杀的执念成就了他,也祸害了他,在他的杀中,暗罗煞成了他,他成了暗罗煞,他被暗罗煞成功附体,死了。
死了,要死了吗?
好像是的,被暗罗煞附体的岂能活。
知县紧张了,张巡紧张了,北辰族长紧张了,那可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之子,不是他等能了结他生命的……
第200章:谁是蛊惑魔鬼
惊悚,纷纷站起,但……,好像也挽救不了。
完了完了,他完了。
痛心疾首……,却看到,他又脸上恢复了血色。
什么,他没死,他活过来了,可他的暗罗煞呢,他的暗罗煞在哪里?
赶紧透过指挥室的透镜去寻找,却再也找不到,找不到了暗罗煞,它被白衣公子金乌旭反杀了。不,准确地说,反噬了。
反噬了,他反噬了暗罗煞,如同那北辰映雪一般,都反噬了暗罗煞。
北辰映雪也反噬了暗罗煞?
是的,他和金乌旭一样,在暗罗煞扑向他,进入他身体,就要将他吞噬的时候,反噬。
反噬,是谁反噬是,是他们身体里的什么反噬的?
反噬,那绝不是他们自已,他们自已已然被暗罗煞控制,要想反噬,除非是别个儿的,不是自已。
别个儿?哪个儿?
说实话,连他们自已一时也还搞不清!
……
他们赢了,没死,却暴露了一个秘密——他和他最可疑。
那么强的暗罗煞都被他俩反噬了,他俩最可疑,他俩就是北辰映雪和金乌旭。
“蛊惑魔鬼就在这两人身上,不会有假。”知县大人喜形于色,几欲跳起。
……
同一时刻,幻境里走出了滚球球,风铃铛,还有绿衣姑娘哥舒耶。
三人有惊无险,虽然也曾有执念,也曾被暗罗煞纠缠,终究执念不强,在醒悟后,反杀了暗罗煞。
反杀了暗罗煞,没有被吞噬,也没有反吞噬。
张巡在给他们五个少年打分,打什么分,当然是血浪滔天值。
金乌旭的杀念最强,血浪滔天值九分。九分,最高分。
滚球球血浪滔天五分,不上不下,算是中间。
风铃铛血浪滔天四分,仅次于滚球球,看来其执念也不低,不过她的执念说起来笑话,居然是要找个好老公。
哥舒耶的血浪滔天最低,仅仅一分。
一分?那也是张巡勉强打够一分的,说实话,这姑娘太让他刮目相看了,居然大彻大悟、与世无争,真让他开了眼。
了得,了得,如此境界,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这哥舒耶什么背景什么身世,又经历了什么坎坷,这还真是个谜。
只有经历了大坎坷的人才能大彻大悟,与世无争,将一切看淡,返璞归真。
返璞归真,她才小小个年纪?
……
金乌旭从幻境里出来了,却被第一个捆绑了起来。
他这身价也是能绑的?但,知县大人赔罪地说,多有得罪,您暂且海涵,我这县令也是身不由己。
大骂,这回他真的骂出了声,不再是拘谨自已的身份“世族大家”,而是脏话连篇。
“你他妈,你他母,你他擦……,”
他骂了个没完没了,好像将他这一辈子没骂过的脏话都要骂完,生怕那知县不知道他在骂,骂他知县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哐当一声,牢房将他下了狱。
狱中伸来几个看热闹的,却原来都是大人物,哦,我说这牢房怎么这么干净,敢情是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啊,哎哟,你们怎么都在,哈哈,这不是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他想到了滚球球给他定的计,果然好球球,果然好谋略,我就挣破个天试他一回。
北辰映雪,我让你死,这是你逼我的。
……
北辰映雪也要被关起来,南宫听雨面色阴冷,丝毫不给他一丝好脸,“说出你反噬的原因,否则和金乌旭一样,关起来。”
北辰映雪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表姐一脸的阴冷,他心都凉了。
难道这就是表姐,就是那个曾经我救过他的表姐。
义愤填膺地,他拿出了她给他的宝镜,但那宝镜已断为两半,成了破镜。
他亮着宝镜,当着她的面,也好似在对知县对张巡对众人说:“我就是用这宝镜反噬了暗罗煞。”
没人相信,但好似也没人不敢信,纷纷将目光齐聚南宫听雨身。
南宫听雨依然一脸的铁青,却是更铁青,甚至她咬破了嘴唇,语出惊人:“是的,这是我给他的宝物,是仙霞门之宝物,它有此吞噬功能,是它反噬了暗罗煞。”
她说着假话,腿却在微微打颤,终闭上眼睛,斩钉截铁,“他不是,他没有魔鬼附体,蛊惑魔鬼不可能在他身上。”
不可能在他身上,那只有在他金乌旭身上了。
金乌旭,这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他下狱了。
北辰映雪怔怔在看着表姐,这一刻,他明白了,她的冰下,不,是脸敷冰雪的“冰”下,是那般护短,那般热烈,如火山熔岩!
……
没了嫌疑,北辰映雪又可以当族长了。
趾高气扬,走路都像个骚公鸡。
那个骚啊,简直是不一般的骚,指手画脚,大言不惭,冲族长放言,“我要安埋我七叔七婶,不允许他俩的尸体再在城门上过夜,否则,哼哼,我不当族长。”
不当族长,你把我吓到了?族长心中鄙视,但嘴上却不说,还一幅笑脸相迎,大夸其孝道。
孝道,当然是孝了,这才是值得尊敬值得夸奖的少年。
天黑了,他北辰映雪开始行动了。
他要安埋七叔七婶,其实,往白里说,他要那魔石,要那两块有眼睛的魔石。
魔石,就像族魂的魂眼一样的魔石,而魔石就在七叔七婶的尸体里,在他们肠子里靠近肛的地方。
志在必得,雄心壮志。
他想到了先前,暗罗煞。
其实反噬暗罗煞的不是宝镜,是丹田。
是丹田,那怎么会?
但事实就是,丹田里有个诡异的东西,它反噬了暗罗煞。
因为这个诡异的太晦涩太离奇,他相信说给表姐听了她也不会信,反倒不如说是宝镜的反噬的。
丹田里有什么东西呢?难怪那日表姐用尽无数仙霞门的宝物也破不开自已丹田的封印。
那东西是什么,他好想看个究竟。
可怎么看,从哪里看,无从下手啊。嗯,除非自已剖开自已的肚子,将那丹田捧在手上看个仔细。但那可能吗。
不管它了,反正眼前的事要紧,得弄到那魔石,不,准确的说是魂石,反正就是七叔七婶肚子里的石头,魂石。
……
第201章:魂石犯险
广场上,人山人海,都来观他北辰映雪的孝心,同时,也纷纷提心吊胆。
这可是慕容族杀的人且绑在城门上示众的,他北辰映雪真是吃了豹子胆,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
不,他也虚。
那慕容族的族长虽然在禁地时吃了南宫听雨一刀,被斩了一条臂膀,但是,那是因为顾忌南宫听雨是安大帅儿子要娶的人,所以不报复,硬是忍了。
慕容族长虽然忍了,但是他手下那些强悍的族人定然不忍,定然要为他出这口恶气,而自已,恰恰就是出气的对象,只要稍有机会,慕容族那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定然跳将出来,将他砍杀。
虽然被南宫听雨护着,但难保哪个不要命的找上门来,为他们的族长报仇。
所以此时动七叔七婶的尸体,凶多吉少。
可魂石里有父亲的消息啊,父亲率领一行人到大山深处探矿,一直渺无音讯,此番派七叔七婶归来,定然是回来送信的,而那魂石,必是信物。
信物,岂能夜长梦多被慕容族得了去。
“为了父亲,为了那信物,再凶险我也认了。”
“父亲,我一定要知道到你的消息,确定你是否平安。”
……
天已黑,本可以放出蚂蚁分身去弄那魂石,但顾虑到金乌旭很可能会混杂在人群中,所以没有冒冒然。
金乌旭,他身份高贵,不是那个小小知县大人能困住的,表面上将他入狱,说不定一会儿时间又去讨好人家了,所以,金乌旭很有可能此时已被放出,就躲在哪个暗自,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自已的蚂蚁分身一出,他就会感应到,就会追踪,就像今天早些时候那些,他画的鸟儿差点儿吃掉了蚂蚁分身。
不能犯险,蚂蚁分身不能被吃掉,七叔七婶肚子里的石头也不能暴露。
只能是,借着安埋七叔七婶的锲机,亲自动手,取出那魂石。
……
知县大人用八招大轿将金乌旭迎出狱,他知道得罪了大人物的后果,同时也估摸着凉州的安大帅不日将抵达聚宝镇,保护禁地,所以战战兢兢。
聚宝镇,必将是一个风云人物聚集之地,到时,他个知县不知道要怎样的跪舔。
大人物不敢得罪啊,人家的公子哥更不敢得罪,只有放了金乌旭和滚球球。
至于哥舒耶和风铃铛,继续关。
哥舒耶不说出她的身份,那就是普通人了,而金乌旭更是在知县大人耳边耳语几句,更不放人了。
原来金乌旭怕哥舒耶和风铃铛放出来后帮北辰映雪,会坏了他的大事。
关。
……
金乌旭从狱中一出来,就从滚球球口中得知,北辰映雪要安埋他七叔七婶,而此时正在广场上祭奠。
祭奠?心念电转,哼,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想到了今天白天,北辰映雪无故放出蚂蚁分身直奔他七叔七婶的尸体,——意欲何为?
而现在,他竟然要冒着被慕容族报复的危险再去接近尸体,这岂不有怪吗!
感觉到了什么,他来到了广场,只待北辰映雪再放出蚂蚁分身,或者……,看他收尸时意欲何为。
“和我作对,北辰映雪你还嫩了点。”
“掠夺我三条画脉,还害得我有苦说不出,你等着,等着我收拾你。”
“哼,也许那尸体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躲在暗处,他看到北辰映雪让人抬了两口棺材,又买了很多香裱和火纸,恭敬的祭奠。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胆大,“哼,也许他是仗着他表姐的护吧。”
……
北辰映雪买了两口上等棺材和一些祭奠用品,就摆在两具尸体前,祭奠。
祭奠,光明正大。他就要借着这光明正大,取走那魂石。
一切要快,趁着夜色,在慕容家族还不知道这魂石之前。
蓦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躲在暗处,但怎能逃过蚂蚁分身的触角感知。
哼,果然他被放出来了,果然我不能再用蚂蚁分身,那好吧,我就光明正大的给你金乌旭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手段,让你反应不及。
……
众族人都替北辰映雪担心,纷纷劝他。
“这两人可是‘入魔者’哟,别惹祸上身。”
“入魔者死,寨门那些挂着的干尸,哪个不是因为“入魔”而被慕容家族,活剥了皮挂在那里!”
苦口婆心,纷纷来劝。
他的妹妹在母亲的牵引下也来到了广场,两人一人抱他一条腿,要他别惹这个祸。
这是惹祸吗,这是救我父亲他们啊。他真想到他俩说出真相,但这能说吗。
只有,啪啪两下,点了母亲和妹妹身上的穴道,令其不能动弹,继续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祭奠。
……
狱中,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三人,为有幸结识金乌旭这样的大人物大公子而沾沾自喜。
哈哈,只要我们攀上这条线,他北辰族长定然不敢杀我们,且我们以后的前途,定然无量。
嘻嘻,暗中记住金乌旭交待的事,吩咐的话,只等那牢狱的门开启,他们仨蜂拥而出,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吗?不,任务!
正期待,却听到狱卒说,广场上,北辰映雪正在祭奠他的七叔七婶,要安葬。
“好小子。”他们三人惊呼。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来,触碰‘入魔者’,他表姐也保护不了他了。”
“那慕容族的慕容蛇定然第一个饶不了他,慕容蛇,那可是心黑手辣的亡命徒,又是驻北辰堡的执事,他岂能看到他管辖的地盘上有人公然与他作对,纵然做对的人有南宫听雨保护,他也会鱼死网破的大闹一回,说不定会一刀劈死了北辰映雪。”
他仨想到了慕容蛇放出妖蛇吞咬北辰族长手指的一幕,那可真是穷凶极恶啊,就一下,令族长不得不断指。
正议论,狱门开了,三人惊喜交加,蜂拥而出。
“北辰映雪,你死定了。”
……
第202章:收尸人
祭奠完了,北辰映雪开始走向城门两侧捆绑的尸体。
尸体无头,只看到齐茬茬的刀砍痕迹,血管突兀,粘着血污,甚是骇人。
头已被砍了放在祭祀台上,被北辰映雪收敛在棺材内,而此时,他走向尸身。
尸身已开始腐烂,毕竟是初夏啊,天热。
“嗡嗡嗡”,尸体前蚊虫如稠,苍蝇乱飞,一股股恶臭从尸体的封印里传来,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
正要解绳,手一触到那尸体,又“嗡”的一声响,一群紧贴尸体上咂着血水舍不得飞走的苍蝇被他的手赶起,嗡嗡嗡地乱飞,直撞他的脸,甚至钻进了他鼻孔里,那个恶心,直接想吐。
顾不上吐了,继续解绳。
三长老从威武楼上走下来,威胁道:“虽然族长同意你安埋,但是他也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你因这而招惹慕容族报复,那是你自作自受,你可想好?”
北辰映雪斩钉截铁,“我想好了,没什么可想的。”
三长老一声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到时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北辰映雪无所畏惧,“这是我的事,不怪别人。”
好。
三长老见他态度坚决,摆出条件:“按规矩,你得尊敬死者,得找来阴阳先生来收尸,收殓尸骨,整理遗容。”
“好,这个容易。”
北辰映雪倒也答应的爽快,只是额头都在冒汗,暗道,时间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啊,魂石,你可别让我操心了半天却被慕容族得去了。
借口道:“这深更半夜的,你让我在哪找阴阳先生去,还是我自已来吧。”
“你会收尸?”
“当然。”
“你会个屁,”三长老冲地上啐了一口,道:“收尸是个技术活,若你找不到专业收尸的,这事就算了,你就不必安埋了,你就算胆大不怕,我们这威武楼前的守卫们可胆小,生怕尸体没收好,半夜有小鬼来抓人。”
“哼,你也信这个?”北辰映雪不齿。
三长老懒得和他再废话,冷然道:“阴阳先生你要不要?我这儿倒正好有一个,”
北辰映雪还是反对,他生怕那阴阳先生碍脚碍手,影响了他取那魂石。反对道:“我七叔七婶是魔头了,哪个还敢来收尸?”
三长老不高兴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是我们指定的,我们自有说头。”
呵,北辰映雪愕然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傻傻地愣了半天,也只有答应。
“操,这不是给我找不自在吗。”
……
不大一会儿,收尸人来了。
来了,北辰映雪一看,认识,那“阴阳先生”是族中的老手,内行。
这下放心了,心道那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功法,绝对发现不了那魂石,自己借机行事。
窃喜。
按收尸人的规矩,北辰映雪又买来几捆竹席,把尸体周围圈了起来,一是防止他人干扰,二是,这也着实太恐怖,让人看到了只怕吓得晚上不敢睡觉,更别说围观人中不泛一些小孩了。
合规矩,北辰映雪倒也不在乎,照做了。
很快,竹席围了起来,正好隔开了将尸体与众人的视线。北辰映雪心中欢喜,哼,这样不正好挡住你金乌旭的视线嘛,正好下手!
……
一切都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阴阳先生直接干活,二话不说。
只见他搬动尸体,放展,摆正,再擦洗,然后拿出针和线,缝合。
缝合,肚皮被开了很大的口,肠子和血水都流了一地,必须缝合。
天已完全黑了,周围点起了火把。
正在乱哄哄,威武楼上突然又跑下来一队人马,将竹席周围团团围住,美其名曰,保护。
保护?而那头领正是昨天端阳节被他北辰映雪一脚从城墙上挑下的“守卫长”。
守卫长头上此时还缠着绷带,伤未好,仇恨却满天。
是啊,被人揣下,岂能不恨的。
“小子,你记住,我头上这伤是你弄的,这仇我一定要报。”
北辰映雪没理他,这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他。
守卫长仇恨满天,但恨归恨,任务在身还是不敢太放肆,只有规规矩矩地带人守在席子周围,闭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看着这队突兀而来的人马,又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北辰映雪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呢?他又说不上来。
……
正在北辰映雪思索着怎么找机会将手摸进尸体的肚子里,去捞那魂石,阴阳先生却给了他个机会,说,要回去一趟,取个工具。
北辰映雪巴不得,随口问他取什么。
他说,取个黑面纱来。
黑面纱,这又是为何?北辰映雪疑虑。
对方说,这两死人太恐怖了,是暴死,得蒙住自已脸,免得被死人记住而结下怨气,进而半夜来抓他。
切,北辰映雪哭笑不得,这活人还有怕死人的?
匪夷所思,又不好阻拦,只好看着他去,心道,这阴阳先生也太胆小了吧。
呵,也好,机会来了。
正要下手,却觉得阴气嗖嗖,只觉得后脑勺有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头上,不寒而栗。
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霎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阴气太盛啊。
转念又一想,有什么可怕的,七叔七婶是自己的亲人啊,就算他们半夜抓小鬼,也不会抓到他呀,须臾间,又大胆起来。
这一大胆,只感觉脑后的阴风也没了,哦,真邪门了。
……
北辰映雪将手伸进七叔的肚皮里,就在那肠子里翻腾。
一翻腾,一阵惭愧,唉,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不禁站起,对着尸体拜了又拜,“勿恕侄儿,我也是为了完成你俩的心愿,为了北辰堡的振兴啊。”
拜完,再去搜,啪,竹席揭起,阴阳先生已穿好黑衣,套上黑面纱,回来了。
“动作好快啊,就这么一会儿?”
北辰映雪直感到惊悚,赶紧将伸进肚子的血手缩出。
阴阳先生穿上黑衣后显得胖了些,可能是初夏晚上有点寒,多披了件衣服御寒吧。
阴阴先生进来后看到他的血手,惊诧了下,当即示意他离开。
离开尼玛。北辰映雪当然不会离开了。
阴阳先生怒了,不由分说将他往外推。
一推,差点儿将他揪翻。
“好大的手劲啊!”北辰映雪咋舌,这还是那个没有功法的收尸人吗?
蹊跷,只觉得蹊跷。
第203章:调包
僵持,俩人僵持不下。
正这时,三长老却无故地窜了进来,虎着脸冲他凶道:“你不能在这里,你这样会干扰阴阴先生收尸。”
什么,这也能干扰。北辰映雪心中那个气哟。
三长老固执己见,说这是族长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接近尸体,除非阴阳先生。
这尼玛,还有这道理,这不是让我弄不成吗。
只觉得恨,真恨不得给三长老个嘴巴,但一想到三长老功法的厉害,也只有作罢,心道,大不了入棺后我再想办法。
出了围席,却总放心不下。
转了几个转转,趁三长老不注意,一头扎入。
……
围席里,带着面纱的阴阴先生正在缝合尸体,见北辰映雪突然闯了进来,吃了一惊,当即就想喊守卫轰他出去,但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喊。
没喊,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喊?是哑巴吗?
心安理得的他站在阴阳先生身边,借着火把忽啦啦闪烁不定的光亮,乜斜着瞧对方整理尸体。
哼,只要有时机,我就下手。
正吊儿浪当,蓦然却发现,“不好,这家伙好像在整理七婶的肠子。”
吃了一惊,“千万别让这家伙抢了先哟,万一这家伙摸到了那块魂石,就遭了。”
心中一紧,赶紧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感官去感知,发现七婶肚里的魂石还在。
可再往七叔肚子里一感知,“天啊,七叔肚子里的魂石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天啊,不会吧。
……
一惊,非同小可。
“先前两个魂石明明都在的,怎么才一会儿时间就不见了一个?”顿时狐疑眼前这个阴阳先生。
这一狐疑,顿觉不妙,“怎么越来越感觉这人不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也就是说,阴阳先生换人了?”
换人了,调包了!
仔细打量,愈加觉得不像,因为最初的阴阳先生瘦,而这个,却胖。
胖,真的不是先前那个阴阳先生!
那他是谁?
再瞧,猛然发现这个身影也好熟悉,也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无从想起。
不好,万一这个人也和我一样,冲着魂石来呢?
再万一,这人心怀不轨,或者他根本就是慕容家族的人?
唰,惊出了一身冷汗。
惶惶然只有按兵不动,不敢直接去揭露这阴阳先生的身份,最少在自己得到另一块魂石之前不能揭露,否则事情闹僵起来,外面的三长老和守卫冲进来,自已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只有尽力克制着,警惕着,同时赶紧下手得到面前这块魂石,这是唯一的一块魂石了。
只看到,阴阳先生借着缝合,手就要摸到七婶肚子里那块魂石了。
赶紧,他一头窜到其面前,假装帮忙,同时,抬起眼睛细细打量这人的脸,一是看他是谁,二是施行干扰。
只要干扰,对方必定做贼心虚,自已就有下手的机会。
一边干扰一边手摸到七婶的内脏,摸着那肠子。
“唉,七婶,恕我对你不敬呀。”
继续摸,同时迈着脸打量眼前这个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你是谁?你给我住手,你把那块魂石交出来。他在心里大吼。
果然,他这一怪异的行为,倒把阴阳先生吓得“嗞溜”一声迈开脸去,摸着肠子的手也战战兢兢。
哼,显然对方害怕了,做贼心虚,怕被认出。
这下他胆子更壮,直接换了个方位,又蹲在对方的脸前,还是细细打量。
打量,甚至他就想伸出手去拽下对方脸上的面纱。
对方只有站起,换了个方位。
这下他北辰映雪抢了个好位置。
好位置被占去,阴阳先生愣了一下,悻悻地俯身到七叔的尸体那边去整理了。
当然,他一边整理还一边不住地向北辰映雪这边打量,显然对七婶肚子里的魂石恋恋不忘。
“好,机会来了,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再次换了个位置,用背挡住了那阴阳先生的视线,麻利地在七婶的肚内靠近肚的地方搜。
搜,魂石。
终于,抠到了。
抠到了,一阵兴奋,直接取出。
取出的那一刻,他心“呯呯”直跳。
魂石被揣进了口袋,心安理得,那一刻,手捏魂石久久不愿松开。
到手了,兴奋啊,一想到就要有父亲的音讯了,激动。
父亲,我一定要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们有危机,我就是舍了命也要救你。
带着兴奋,捏住魂石,屏声凝气地感受那魂石。
感受中,他感觉到了魂石内部传导出来的阵阵磅礴的魂气。
刚感受了一会儿,他就觉得心旷神怡,耳聪目慧。
果然是好东西。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宝了。”
系统的提示音及时跟到,令北辰映雪大喜,赶紧问是什么宝。
系统道:“这是魂石,也称魔石,是可以制造魂液和魔液的宝贝,有了它,你就不用春秋笔,不用湛卢剑,直接吸取魂液画画了,画出的画自然有魂气,只要你将魂气封印一下就可以成为魂画。”
成为魂画?那意思是不消耗我的魔力点了。
叮,是的,有了这魂石,最少可以给你省去一个魔力点。
天啊,好东西。大喜过望。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父亲他们居然找到了这样的矿藏,这矿藏若开发出来,那将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欣喜,期待,更加渴望得到父亲更多的消息。
不禁看向阴阳先生的衣服里,看向他的口袋,唉,真想从对方口袋里抢回那另块魂石。
抢,这个想法一出,他就准备开始,准备寻找机会,只要将他打晕,魂石就到手。
……
走到阴阳先生身旁,却发现对方很警惕,见他站在其背后,马上挪了个地方,面向他,显然在防备着他,怕他偷袭。
呵,真精啊。只感到此阴阳先生不凡,绝对功力高强之辈,霎时不敢轻举妄动。
假装帮忙,蹲下,又蹲在对方正对面,抬起头,细细打量。
细细打量,真是好办法。
做贼心虚,阴阳先生又慌了,不得不站起,悻悻地走向七婶的尸体去,给他挪开了地方。
好,挪开了地方,那我正好再细细搜一遍,也许那块魂石还藏在里面。
第204章:金蝉脱壳
可是,没有搜到。
显然魂石不在了,已被人拿走,而最可疑的人就是阴阳先生了。
愤恨之下,再次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去寻找。
可是,扫遍了七叔的尸体,没有见到魂石的踪迹。
肯定是被阴阳先生得去了,杀。
一股杀念顿起,可待他转过身来,却发现,那人居然不见了。
不见了,他跑了!
天啊,他带着魂石跑了。
恼羞成怒,赶紧追了出去。
……
刚追到围席口,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是那蒙面的阴阳先生从外面进来,看来他没跑呀,好,有机会了。
只想寻个机会将他打晕。
带着激动和勇气,纵然他阴阳先生功法再强,他也要试一回,一举夺得魂石。
愤恨地转过身,跟随着进来。
一进来,瞬间傻了,怎么?里面空空如也,那个活人不见了。
不见了,他跑了。
他既然想跑,那刚才回转来干嘛。
疑惑,困惑……
……
阴阳先生跑了,他惊得一身冷汗。
跑了,他竟然带着魂石跑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顿时他感到愤怒,只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对他下狠手。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那个坏蛋,那个拿了魂石的假阴阳先生,他竟然跑了。
赶紧追出,站在围席口,目光如鹰一样在人群中搜索。
可是,没有,没有那人。
懊丧,心如刀绞,那可是父亲他们冒着极大的风险,且是在牺牲了七叔七婶两个人的性命才换回的魂石啊,就这样被自已一个疏忽没了去。
惊诧,懊丧。
骤然却看到,蒙面的阴阳先生出现了,居然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且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径直走到他面前,还将他身子一拨,嫌他挡路。
嘿,这不得了了,就要一掌拍了他。
顾及周围的守卫和旁边的转悠的三长老,只有先收了手,暗道,等进了里面再说。
不敢相信,不是做贼心虚吗,这人怎么这么淡定?
蹊跷,仔细盯向这人的身子。
这一盯,骇然发现,又不对了。
怎么不对?
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瘦子”。
瘦,正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
不服,上去一把拽下其面纱,果然如此,是最初的那个。
“不好,金蝉脱壳!”
北辰映雪心凉了半截,自已被人糊弄了。
……
上当,上当。
北辰映雪只感到上当,只感到天大的侮辱。
这是谁啊,居然这么牛逼,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盗走了魂石,还巧妙的金蝉脱壳。
阴阳先生无故被拽下面纱,吵嚷开了:“干嘛拽我面纱,干嘛?”
北辰映雪只有认栽,一屁股瘫在地上。
懊丧,无比的懊丧。
悔之莫及,若魂石到了慕容族人手中,只怕父亲和他们一行几十人都将死。
大祸临头啊。
懊丧中,伸手去摸自己口袋里的那块魂石……
哗,魂飞魄散。
……
魂飞魄散,怎么了?
惊愕、惊诧、惊惶失措。
看着眼前这个“真”阴阳生生,一丝不苟地收殓尸骨,缝合尸体,整理遗容,只觉得恨,一把提起,质问:“那个人是谁,是谁和你换了包?”
阴阳先生一脸的糊涂,问,怎么了,我这是来收尸的,是你叫来的,难道这也有错。
北辰映雪声嘶力竭,“我问你,那个和你对换了身份的人是谁?”
阴阳先生依然一脸的懵逼,“我没有啊,我先前就是被三长老叫出去说了一会儿话。”
啊,果然是有人趁着阴阳先生说话的当口,以假乱真。
心彻底碎了。
看着阴阳先生专业又专注的收尸、缝合,他欲哭无泪。
谁,谁捉弄了我。
天旋地转。
不乏心,伸出手,在那阴阳先生身上仔细地搜。
搜,搜搜搜,可是没有,不会失而复得。
欲哭无泪,好想骂人,大声骂。
只是,第二块魂石明明揣在自已口袋里,为什么不翼而飞?
……
是谁偷走了我口袋里的魂石?而那假阴阳先生又是谁?
忽然他想到了:……先前,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阴阳先生,倒也没在意……
天啊,问题就出在这里!
原来我的魂石就是那一撞之下,被偷了去!
了得,十分了得,不说别的,就凭那手法令自已不知不觉,那就是了得。
一撞,他就没了魂石。
记得当时自已紧跟着进来,可一进来却发现,他竟然身法迅速,竟然逃的无影无踪。
对,就是那时——那第三个收尸人。不,是第三个阴阳先生!
天啊,一时之间居然连续出现了三个阴阳先生,二假一真。
三个阴阳先生客串,自己居然浑然不觉。
唉,只怪自已当时一心惦记着魂石,注意力全在魂石上,这才让他们得手。
头都大了,自已居然被耍了。
耍了,耍大了,而自己还不知道偷走两块魂石的人分别是谁。
只不过,隐隐记得,那个与他撞个满怀的人身子更加的瘦,比最初的阴阳先生还瘦。
瘦,那他会是谁呢?
无从查起,懊丧不已。
……
懊恼间,忽听到外面传来人们的惊恐之声,纷纷惊呼和大乱,接着,人喊马嘶。
暗叫声不好,赶紧一头冲出围席。
广场上人们惊恐万状,慌乱不已,一个个开始抱头鼠窜。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看到,广场角的街道口,一队执着火把的人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向着这边奔来。
人群惊呼:“慕容族,慕容族。”
这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当中一辆马车奢华高大威风凛凛,其上插着一面旗帜,旗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蛇”,蛇口中吐出火焰。
蛇,正是慕容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的旗帜,也就是说,马车里坐的定然是慕容蛇。
慕容蛇,从小养蛇爱蛇,并养妖蛇,对妖蛇情有独钟,故得了个名字“慕容蛇”。
慕容蛇,蛇就是他的象征,就是他为非作歹的杀手锏。
慕容蛇,他怎么来了?
北辰映雪暗叫一声不好,此时他来,定然是冲着自已。
看来自已凶多吉少了。
……
第205章:怛然失色
慕容蛇怎么来了?
当然了,一他是莽夫,亡命之徒;二,有人撑腰了,而撑腰人竟然不是慕容族长,慕容族长被南宫听雨断了一劈,虽然想报仇,但也不得不忌惮,而这个撑腰人一来,慕容族上下为之一振。
撑腰人那竟然是位副帅,他带着一路兵马赶到聚宝镇,来到慕容族。
慕容族势力最大,又是三大族的盟主,当然有油水可刮呀,所以驻军禁地,而他则带着亲信直奔慕容族,被慕容族迎接。
迎接,那可是副帅哟,虽然是副帅,但却跟正帅一般,那就是紧邻河西地盘的朔方军。
朔方军的正帅是当朝宰相李林甫,皇帝身边的红人,掌控宰相多年,羽翼丰满,势力遍布朝野,而他的另一职务竟然是兵权——朔方军统帅,而这名副帅就是阿布思。
阿布思身为副帅,却实为正帅,因为李林甫身为宰相,身在长安,哪能抽身到这边塞之地的朔方,所以是虚职,统率之职实为阿布思。
阿布思在归降大唐,成为朔方军副帅之前,曾是九姓“铁勒同罗”部落首领,臣属于东突厥汗国,任命为西部叶护,地位仅次于可汗,力量强大,人口众多。
天宝八年,他跟随大将哥舒翰西征吐蕃,攻取石堡城,因功升官为朔方军节度副使。
副帅前来,慕容族上下为之一振,欢呼雀跃。
有人撑腰了,真是有人撑腰了。
当下有了主心骨,好酒好肉好珍品奉上,将那副帅“阿布思”乐的不亦乐乎,当下放言了,“她南宫听雨再敢造次,我替你先斩了她。”
慕容族长感激涕零,抚着断臂红光满面,瞬间仿佛找回了脸面。
正这时,北辰堡探子来报,北辰映雪在广场上祭奠他的七叔七婶,还要安葬。
机会来了,当下责骂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无能,质问他是怎么管理的,难道入魔者也能安葬?
就要砍他的头。
慕容蛇吓坏了,知这是族长借刀杀人,要他尽职,只有不得不为之。
当下寄下他的人头,带队直奔北辰堡。
一路气鼓鼓的,“北辰映雪,我定然杀了你。”
……
马车横冲直撞,眼看就要到北辰堡广场的威武楼,远远就看见祭奠的香裱燃起熊熊的狼烟,他怒不可遏。
“过个节都不让人消停,竟敢公然对抗我的旨意,入魔者也能安葬吗,死。”
气势汹汹,载着他的马车一路狂奔,横冲直撞,完全不在乎街道两边行人的安全。
霎时,街上鸡飞狗跳,行人或商人纷纷躲避,抱头鼠窜。
正在狂奔,街角闪现出一把手推车,却是个卖水果的,车上载着桃子,旁边坐着一个小孩,推车的男子一路叫卖。
老远看见了,慕容蛇本完全可以躲避,但他骄纵惯了,哪有什么回避之心,视若无睹,催马扬鞭,冲那小推车对撞而去。
推车的男子倒也眼尖,见势不妙赶紧蹑住脚,用力回拽车子“把手”将方向打转,好让马车过。
马车轮子还是扫到了手推车上,手推车被撞得原地的了几个圈,桃子咕噜噜滚了一地。
唰,马车也差点儿被颠倒,不得不停下。
这下惹了阎王爷,慕容蛇黑着脸一头窜出,却看到小孩坐在小推车上,伸手就一个大耳乱,啪,小孩子被打飞,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吭也没吭昏了过去,脸上全是血。
推车男子一看,顾不上昏迷的孩子,“扑通”一声跪在慕容蛇面前,“嗵嗵嗵”叩头求饶。
慕容蛇哪解心中恨,本就心急火燎,这下火上浇油,魔爪一伸,罩住那男子头,“咔嚓”一声捏碎了头骨,气绝人亡。
这一幕吓呆了众人,也吓坏了路旁一个正在玩耍的大点孩子,他“哇”的一声大哭,跑过来就扒在那男子身上号啕:“爸爸、爸爸。”
慕容蛇一看,这是一家子啊,顿时脸一横牙一错,伸手又是一爪,“咔嚓”一声将这孩子的脑袋也捏个粉碎,脑浆迸裂,肝脑涂地。
杀了这一大一小还没解气,转身却听到昏迷的小孩儿“哇”的醒了,眼睛一翻,走上前去,一道凶光,就要一爪再要了这条命。
突然“哎呀”一声,路旁闪出一名妇女,哭喊着从街边的小饭馆冲出,手中拿着一只扁担,却原来是她刚才买饭去了,本可以躲过一劫,哪知她看到丈夫和孩子们都死了,不顾一切,冲上去拼命。
啪,慕容蛇一看,眼中爆出精光,直愣愣地用额头硬抗了妇人一扁担,咔嚓一下,扁担断为几截,他牙一咬,一爪扣向那妇人心窝,霎时一颗跳动的心脏被拿出,鲜血淋淋。
按理这该完了吧,一次杀了仨,该过瘾了吧。
不,他继续朝着那苏醒的正哇哇大哭的小孩子面前走去,狞笑一声“好可爱的孩子哟”,然后鹰爪扣向小孩的脸。
那一刻,小孩子感到了死亡的来临,瞬间不哭了。
慕容蛇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下,终没下手,转身就走。
转身,却又转身,一把抽出佩刀,一刀将那小脑袋斩落,“咕噜噜”一串声响,小脑袋像个西瓜滚出老远,血,涂了一地,划了一道红槽。
惊骇,心惊肉跳,众人都吓得颤栗不止。
一连杀了四人,这才慢腾腾地上了马车,直奔威武楼而去。
……
来到广场,气势汹汹一指那正在燃烧着的香裱,“这是谁?敢公然与我慕容蛇对抗?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当即,鸦雀无声,人们纷纷后撤,背心发凉,步履颤抖。
北辰映雪此时就站在他身前,心道,明明看到了,却明知故问。
“是我,怎么着?”胸膛一挺,唰,一道精光与其对视。
“哦,还知道是你?”
慕容蛇正过脸来,盯向北辰映雪,那一刻,像个死神,眼中没一丝光泽。
死神般,唰,手举起的那一刻,杀气腾腾。杀气像冰霜一样瞬间罩住北辰映雪的头顶,令其难以逃生。
“死,你必须死。”
掌,轰出。
第206章:头皮
“轰”,北辰映雪倒也没害怕,他有画道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作底牌,纵然只剩下三个魔力点了,也不至于死。
哼,大不了再抽取我灵魂一次,纵然奄奄一息,也不至于死。
更何况,他还掠夺到金乌旭第六层的画命灵脉,第五层的画骨魂脉,这两层只需要消耗六个点,或者五个点就可以了,所以底牌充足。
底牌充足,准备应战,放出妖蚁分身。
两人对峙,霎时,空气弥漫着死人的气息,令人窒息。
蓦然一声鹰鸣,头顶上空,一只猎鹰呼啸而下,嗖的一声落在慕容蛇的肩头。
猎鹰?不,那是妖鹰。
它歇在肩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凶残地直盯着北辰映雪,仿佛对方就是个死亡的腐肉,将被它啄食,而那锐利的爪子下,正抓着一个竹简。
慕容蛇取下竹简,对着竹简一个口哨,骤然,简口探出一个三角脑袋,绿莹莹的泛着寒光,同时,吐着长信,一双恶毒的眼睛盯向北辰映雪。
北辰堡人一片哗然,蛇,那是慕容蛇的绝技。今早他放出一只咬中了北辰族长的手,令其不得不断指,断指的同时,族长也杀出了书法打死了他的蛇,而这只,显然与死去的那只一模一样,却原来是一公一母两只。
这只当然是母了,母妖蛇。
真是凶啊,看到这条妖蛇,北辰映雪不寒而栗。
蛇出来后,他又从竹简里取出一封信,信是他大哥“慕容魂”写的。
慕容魂是他的结义大哥,功法高强,且擅长搜魂。前天晚上,就是他施展了搜魂绝技,差点儿令北辰映雪的七叔七婶全部招供,可见其厉害。
“原来是大哥的信。”慕容蛇欣喜不已。
不仅带来了妖蛇,还有信,只见信上写着——“详搜尸体,翻肠碎股。”
当即,慕容蛇将目光盯在威武楼前停放的两幅棺材上,棺材盖已盖上,地上还有几枚用剩下的钉子,显然这棺材刚刚封棺了。
封棺,那又怎样,还不给老子开。
他一指那棺材,冲身后的刀斧手一挥手:“开棺验尸。”
“是。”刀斧手虎狼一样上前,就要开棺。
北辰映雪伸手挡住:“凭什么?都封棺了,还要作甚?”
慕容蛇眼睛一瞪,不容置疑地冲手下命令道:“开!”
霎时,刀斧手们合力开向。
“谁敢!”
北辰映雪一声冷哼,只手按在棺材盖上,大有拼命的架势。
刀斧手们畏缩不前。
其实北辰映雪这是虚张声势,因为他明白,棺材里的尸体失去了魂石,就只剩下一堆腐肉了,能有什么价值呢?这不过是他误导对方,故弄玄虚而已。
果然,慕容蛇中计。越不让开棺,那就越有问题。
目光一凛,气沉丹田,双手一推,呯,棺材盖被揭起,连同那钉着的钉子,哗哧被揭飞,呯的一声砸在城墙上,四爆开花。
牛,好强的气息啊。北辰映雪也不禁咋舌。
慕容蛇大笑,“哈哈,不过如此嘛,就你这点本事也敢造事?”
北辰映雪却耸耸肩抱之一笑,“没看到我是逗你玩的吗,这也看不明白,白痴。”
切,慕容蛇气得要死,咬牙切齿道:“敢阻拦我们搜尸,让你死。”
哈哈是吗,北辰映雪嗤之以鼻。
“还不动手?给我翻。”气势汹汹,他冲刀斧手命令。
是。刀斧手们应了声,围住棺材,伸手去拽里面的尸体出来。
一拽,发现不对,一声惊呼:“不好,这人的头皮被谁扒了。”
被扒了?北辰映雪也感到大吃一惊。
慕容蛇一步冲上,俯身一看,果然,“北辰正七”的脑袋上居然没有了皮发,光秃秃只是肉色。
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居然被我大哥不幸而言中……
“我说嘛,他北辰映雪怎么凭白无故地敢来安葬,原来是冲这头皮而来。”
头皮?!他盯向北辰映雪。
……
头皮被扒,那头皮上会有什么呢?
疑虑,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答案,最终想到了,会被刺字,或刺画。
刺字刺画,总之是传送消息。
那又是什么消息呢?不会是我们慕容族一直追查的那件事,北辰堡几十人因探矿而失踪?
探矿,探什么矿,这回又回来送什么信,传递什么消息。
是矿上有矿藏吗,且那矿藏是至宝吗?
一时之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后悔莫及。
“这他丫的前天夜里审问时怎么没想到呢?这也太诡异了吧,匪夷所思。”
不是看到这头皮没了,说什么他也想不到这一着。
果然太聪明,北辰堡人,你们太坏了。
悔之晚矣。
眼光瞥向北辰映雪,显然他已认定北辰映雪得到了头皮,从中得到了什么讯息。
气急败坏,“把头皮上的秘籍或地图,交出来。”
显然他怀疑,北辰堡那几十名失踪的探矿人找到了新矿脉,这才派“北辰正七”夫妇回来送信,而信就在头皮上。
矿脉,新矿脉?
是的,自上一届慕容家族夺得“血炼”第一名后,就成了盟主,接管了三大家族的所有矿脉,控制了整个财源,弄得另外两大家族不得不看他们的脸色吃饭。
南宫寨人还好,不大计较这事,因为他们仗着仙霞门的南宫听雨,倒也有恃无恐。
北辰堡就惨了,交出矿脉后就失去了经济来源,日渐败落,再加上又出了北辰映雪得罪了安大帅的事,令他们更走向没落。
走向没落,所以他们四处派人出去探矿,指望着矿翻身。
现在新矿很有可能找到了,得追回这头皮。
……
一边冲北辰映雪威胁,一边冲手下人命令道:“将这女的头发剃了,看头皮上有什么。”
是。
手下人立即行动,拿着鬼头刀就剃头,很快头发剃光了。
可是,头皮上什么也没有,很正常。
慕容蛇的脸扭曲了,看来唯一有价值的头皮被人剥走了。
再次盯住北辰映雪,威胁他交出。
北辰映雪淡然一笑:“这没了头皮与我有何干,说不定是被谁剥去蒙鼓了,或者蒙在琴上。”
原来,若人皮蒙在鼓面上,其声音就更加悦耳洪亮,若蒙在琴上,其音质更加悠扬,是制作乐器的上等材料。
第207章:浑水摸鱼
慕容蛇岂能信,岂能被他糊弄,刀一横,“不交出,就死。”
冷笑,北辰映雪岂能承认,凭什么说头皮是他剥的?但此时说的清吗。
冷笑,只有冷笑,看来自已是被人当枪使了,也许那些人巴不得他安葬七叔七婶,正好借机行窃,嫁祸于他。
如果七叔七婶的尸体还绑在城门上,也许没有人敢去动它行窃它,因为上面有封印,慕容族的封印,而自已,就是那个冒失的敢于动了那封印的人,正好给别人行了方便。
那么这个嫁祸于他的人是谁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这头皮的,且还知道这肚内有魂石,且有两块,还分别在两个人的肚子里?
一切好似明了,“难怪族长对我那么好,说什么让我当族长,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都是引我上钩。”
他想到了那个阴阳先生,只是三个阴阳先生就匪夷所思了?
头疼,但此时已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只能是背了这个黑锅,拼死一战。
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随就你慕容蛇的便吧。反正自已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决一死战。
慕容蛇扎扎呼呼却不急于战,战,如果拿不到头皮,还不如不战。
冲手下的刀斧手喊道:“来人啊,把他妹妹给我拿下。”
啊,北辰映雪当时就傻了。
妹妹,那可是自己的亲人啊,自己总不能不顾妹妹的生死而不将这事的蹊跷说出来。
慕容蛇看出他的迟疑和害怕,心中大喜,冲刀斧手喊到:“还不快点?”
是,刀斧手们一声答应,扑向人群,却是慕容族的暗探早已盯住了正来此祭奠的妹妹和黑剁头。
黑剁头伤势未好,听说妹妹要来祭奠,跟着来了,此时他一声断喝,提刀护在了妹妹身前。
慕容蛇盯着黑剁头,冷森森道:“敢跟我们慕容家族作对,你可知道下场?”
黑剁头大义凛然:“慕容蛇,你作恶多端,我早想斩了你。”
哈哈,是吗。慕容蛇冷笑,“竟然不怕,那我就将你老爸老妈也扒了皮,当作入魔者挂在城门上示众,如何?”
“你敢!”
“哼哼,我怎么不敢,这世上还没有我慕容族不敢干的事。识相就给我退回去。”
慕容蛇眼放寒光,冲手下的刀斧手喊到,“去他家,把他父母兄妹都给我剁了,剥了皮来见。”
啊,黑剁头一听就怂了,这如何是好。
一分心,啪,一刀斩来,躲避不及,哗,挨了一刀,这下好,旧伤未好,新伤又到,当时就没有了战力。
妹妹北辰木熙束手就擒。能不擒吗,她眼睛瞎了蒙块黑布,能看到什么。
就在两名刀斧刀挟住她要拖住她时,啪啪两下,两名凶神恶煞的刀斧手居然被她两招摆平了,刀被夺,人还被打在地上。
这了得。
当然了得,将门无犬子,其父为前任族长,她哥是金童玉女,她能差?她眼瞎前也是淬体九重境的高手,族内重点培养对象,只是此时眼瞎了,但老虎不发威你们当她是病猫?
慕容蛇愣了,这北辰映雪一家人牛啊。
正要亲自上去拿人,北辰映雪却抢先一步来到妹妹身前,扶住黑剁头,护住妹妹。
慕容蛇看准了北辰映雪的弱点,冷笑道:“凭你这这残废的身板也能护住你妹妹?好,就算能护住,那你母亲呢?识相的话就快点交出头皮。”
北辰映雪沉吟。
唉,自己怎么这么背,明明只想得块魂石,却不想招来了这么大的祸事,还要连累妹妹甚至全家。
魂石,头皮,那窃贼怎么找的如此精准?
——这绝对是内鬼。
也就是说,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族长。
族长,一想到族长他就想到了那个“胖”点的阴阳先生,果不其然就是他。
他怂恿他当族长,那是拉拢他迷惑他,让他沾沾自喜从而胆大妄为提出安葬,他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族长你太牛逼了。
只是,那头皮上到底会藏着什么?那魂石里又有什么秘密?而族长,他又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些秘密。
只能是,他们事先约好了,有约定!
也就是说,父亲带着一行人出发探矿时,就与族长已约定,头皮有信息,矿石藏肚内。
霎时精神一振,看来七叔七婶这次回来报信就没打算活着,就已决定了为北辰堡的振兴而献身。
多么伟大,多么值得尊敬的人啊,这样的人,岂能让他们暴尸街头。
我收敛是对的,我安葬他们也是对的,大不了我再死一回。
不,我不能死,我怎么会死,我有那么多底牌,我,只能胜。
探矿,矿石,头皮,地图,也许这就是一条振兴北辰堡之路。
也就是说,父亲发现了一种矿石,那矿石就是魂石。
天啊,多么大的秘密啊。
……
老谋深算啊,老谋深算的族长。
感慨之后你不得不佩服族长的深谋远虑和用心良苦,“也许他太了解我,算准我不忍七叔七婶的尸体暴尸街头,所以我被他当枪使了。
但我不后悔,纵然这样的算计也是正确的,也是万般无奈的。
现在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大包大揽。
不就是死吗,况且,我还不一定死。”
脑袋灵光,冲慕容蛇说道:“你不是要找那扒了头皮的人吗,那好,我告诉你是谁,但是你得提前找个地方把自己抓紧了,防止被这人吓飞了。”
吓飞?
慕容蛇啐地一口,“你当我三岁娃娃?”
北辰映雪说,“那好,那我告诉你,那人就是——金乌旭。”
金乌旭,金乌旭是谁?慕容蛇有点懵。
手下知情的刀斧手赶紧在他耳边嘀咕,哦哦他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慕容族的红人,总裁判郭公子敬仰巴结的公子哥,那个不爱女色偏爱画女色的公子哥。
只是,他怎么会?他又从何知道这头皮的事,而来动这个?
不可能。
乜斜着北辰映雪,哼,你可真能嫁祸于人啊。死,你必须死,不交出头皮就死。
北辰映雪双手一摊,“我,好怕哟。”
第208章:他居然会偷
慕容蛇不吃那套。
北辰映雪一看,这就棘手了。
之所以栽赃金乌旭,不是没道理的,他回忆先前与之撞个满怀的人,从身材看,完全像啊。
难道真是他偷的?可他不是被关在了狱中了吗?
且他个大家族,世家公子,怎么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偷鸡摸狗?难道他真有那么高尚?没看到拍卖会上,他气急败坏地杀了两个符文老头,还要杀我,而在被南宫听雨束缚后,不甘服输,一把捏碎了那瓶魂液。那样歇斯底里的人能高尚吗。
他与我撞了个满怀,就偷了我的魂石。
只有他才有那本事,偷窥的的本事,然后准确地进来,准确地与我撞个满怀,准确地偷走我魂石,知道那魂石在哪个口袋。
金乌旭,你居然会偷。
哼哼,那你就等着我来羞辱你吧。
越想越气,信口雌黄,“就是他金乌旭扒了这头皮。”
……
慕容蛇不理他那套,正要动手,这时,他的一名刀斧手上前来嘀咕几句,顿时慕容蛇抬起了狠毒的眼睛,“去,把那名阴阴先生抓来。”
是。刀斧手提刀而去。
听到“阴阳先生”几个字,北辰映雪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是纸包不住火,要败露族长了。
有点慌。
慕容蛇看到了他的惶恐,冷森道:“纸也能包的住火?也不想想这里有多少我们的暗哨?”
“老实交待,不然阴阳先生抓到时,就是你全家死光时。”
北辰映雪冷面不答。
“不说是吧。”慕容蛇狞笑。
冷笑中,他突发一镖,一镖正中人群中一个族人的心口,那人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哗,大惊失色,围观的众人抱头鼠窜。
慕容蛇大笑,冲北辰映雪吼道:“不说我就再杀一人,直到你说。”
啪,又举起了镖。
唰,北辰映雪也祭出了他的断剑,断剑,那是断剑湛卢,“住手,有本事就冲我来,别在这儿滥杀无辜。”
慕容蛇歪笑:“滥杀无辜又怎么了,我就是要杀给你看,直到你招。”
北辰映雪大怒,“蛇蝎心肠,你死吧。”
轰,一符打出,却是要阻挡他慕容蛇手上的镖。
慕容蛇轻蔑地一笑,一刀便将打来的灵符斩落。
却原来那是普通的灵符,北辰映雪用蚂蚁分身画的,没有加入魂气,当然很弱。他这符意在救人,倒也没想到要一符打死慕容蛇。
毕竟慕容蛇的势力大,他背后有慕容屯。
慕容蛇正要出手,却见那名刀斧手跑回来报告,“阴阳先生逃之夭夭了。”
慕容蛇一听,怒不可遏,用刀指着北辰映雪,“既然你不识相,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唰,一刀。
……
刀举起,灵气运转灵光大显,杀气腾腾。
他这是在向北辰映雪示威,在向他作最后通牒:不要不识时务,就只有死。
北辰映雪不敢懈慢,手拿湛卢断剑,同时,意识一分就到了蚂蚁分身身上,防备慕容蛇肩膀上的鹰,和竹简中的蛇。
……
唰,两对目光盯在了一起,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慕容蛇,虽然他骄纵,但面对北辰映雪,他还是有心理压力,纵然他残废了,但是,能在祖先禁地里凭一人之力而开启“符画之门”,那是如何的了得,所以他不敢轻视。
北辰映雪呢,他也不敢轻易出招。一旦出招,他的黑锅就背定了,将连累家人,连累身边的妹妹。
霎时,俩人都虎视眈眈。
……
对峙、对峙。
对峙中,慕容蛇悄悄地祭出怀中的妖蛇,他想利用妖蛇出其不意地取胜。
妖蛇,只要咬中,他北辰映雪就束手就擒,就不怕他不招。
得到头皮,他才能回去领赏,不然,用慕容族长那句话,要你干什么吃的,身为驻北辰堡执事,北辰堡出事,拿你第一个开刀。
“哼哼,早上你们族长都被我这妖蛇咬中,更何乎你。”
蛇出动。
……
慕容蛇胸有成竹,只看到,蛇在竹简口一探头,一头彪出。
“你必须死。”他得意。
拭目以待,却不意,啪,蛇并没攻击北辰映雪,反而空中一个翻身,噗的一口反口咬他脖子而来。
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赶紧后撤,同时侧身躲开,再伸出手,意欲抓住那蛇。
好嘛,脖子是避过了,手指,却被咬中。
咬中,洄洄的,只感到那蛇毒直往手指里灌,顺着血脉,就要上传,乃至心脏,将他毒死。
这尼玛,怎么回事,不听话了,还造反了不是?
……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可是他饲养的妖蛇,很听他的话的?
蛇却咬住他的手指不丢。
这尼玛,这如何是好。这一刻,真恨不得将这条蛇宰了,咬牙切齿。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在就慕容蛇要对北辰映雪发起攻前,悄悄地,他北辰映雪已用蚂蚁分身悄然应对了。
悄然应对?
对,战斗还没开始,其实他已开始了。
“呯”,在他的控制下,蚂蚁分身的神识被放出,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竹简里的“妖蛇”包裹而去。
蛇,那是慕容蛇的杀手锏,得先废了他这个助纣为虐的杀手锏。
蛇,妖蛇,这条妖蛇别名“扭彪子”,剧毒且行动迅速,空中翻拿格斗,不在话下,分外厉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神识一出,那蛇就感到了不自在。
看来此蛇也不简单,它也瞬间放出它的神识,与之对抗。
一蛇一蚁,两道神识,就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对战起来。
北辰映雪从蚂蚁分身的神识对战中感应到,此妖蛇已修炼完“通灵启智”,达到“精怪成精”的高境界。
妖兽的功力境界从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个阶段。
黄级最低,为通灵(启智)阶段;玄级高之,为精怪(成精)阶段;地级和天级,那就更高,高的没谱,成为传说。
此蛇为玄级,相当于人的洗髓期,与“仙”只一步之遥,可见其厉害,达到了惊人的“成精成怪”的初级。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开始了。
第209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却……迟迟不能拿下。
为了给蚂蚁分身留出足够时间来控制这妖蛇,北辰映雪故意与慕容蛇说了那么多废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神识攻击灵智,只要一方神识强大,就可以碾压对方脑中的“智慧核”,包裹并束缚,令其服从,才能彻底地控制它,进而被收服被利用。
一旦被收服,那妖兽就不是原主人的妖兽,就成了对方的妖兽。
现在这情况就发生在妖蛇身上,妖蛇被压制,被收服,不得不被利用,反击原主人。
蚂蚁分身这么厉害?
当然了,它是系统用魔力点喂养的,是吞噬了蚁皇得到“蚁皇波动”进而晋级的妖兽,也同样达到了玄级,且它还被人的意识控制着,成为人的灵魂的一部分。
“蚁皇波动”启动,霎时一股强烈的金色细线在人眼看不到的情况下,向着那妖蛇的脑袋刺了进去。
妖蛇不甘束手就擒,也发出强烈的神识对抗。
岂能对抗的了。蚁皇波动“扑哧”一声扎进蛇的脑海,寻找到“智慧核”,包裹,收服,再抹去慕容蛇留在这里的一缕神识,
须臾间,妖蛇身子一颤,就在竹简里打滚。
抹掉了,抹掉了慕容蛇的控制妖蛇的神识,令他不得不认北辰映雪成为新主人。
这一切,慕容蛇还不知道,因为此时他一心盘查头皮,根本顾不上这些鸡毛蒜皮。
“祭。”
慕容蛇一声令下,一道神识穿出大脑直奔那妖蛇的“智慧核”,想去感应那以前种在里面的神识,然后控制妖蛇,让妖蛇按他的命令出击。
可是,神识下去,腰间的妖蛇并没有出动,而是还在原地待命。
怎么回事?再次发出神识。
这回,它听话了,瞬间从竹简内一窜而出。
大喜过望,正待指使蛇扑向北辰映雪时,却愕然发现,妖蛇在空中一个反转,反扑向了他。
“嗡”的一下脑袋发懵,这怎么回事。
可不论怎么回事,食指已被咬中。
食指,那可是同北辰族长的断指同一个位置哟。
一声大叫,像杀猪一样,连蹦带跳,连连揌手。
可哪揌的掉,蛇咬住指头就不放,就他痛苦不堪。
哗,挥刀斩向。
嗖,那蛇倒是机灵,见刀来,松了口,一个翻身跑了。
跑了,掉在地上,却哧溜哧溜地跑向北辰映雪脚下,北辰映雪手一招,就到了其手上,仿佛那北辰映雪就是它的主人,饲养了它一场。
气,差点儿没把他气死,指着北辰映雪骂:“好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抹掉了我的神识,收了我的蛇。”
北辰映雪狂笑:“牲畜这东西从来都是喂不家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咬牙切齿了,就要动大招。
北辰映雪指着他的手指说道:“慢着,先看看你的手再说。”
一个寒噤,慕容蛇低头一看,天啊,自已的食指已发黑,再不拿出解药来救,整只手就要废了。手废是小事,再蛇毒攻心,性命不保啊。
大惊失色,赶忙在身上寻找解药,可是发现,自己就根本没带。
没拿,这是他的习惯,因为他向来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余地,所以解药甩在家中,平时根本不拿。
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善有善终,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北辰映雪开怀大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去死吧。”
慕容蛇怒不可遏,“唰”的一声,一刀下去,削掉这根手指。
哈哈,北辰映雪拍手大笑:“恭喜恭喜,你也断了一指,与我们族长一样,成了九指神禅。”
……
北辰族长正在威武楼上注视着这一切,断指的疼痛让他时不时的“唏溜”一声,他恨死了慕容蛇,也恨那条妖蛇。
当他看到妖蛇攻击北辰映雪时,眼睛一闭,想到自已那么高的功法都躲不过蛇的攻击,而不得不断了一指,心道:“完了,北辰映雪完了。”
可待他再睁开眼时,一阵狂喜,天啊,他竟然反转了他的蛇。
反转是小,他竟然让那蛇反咬了原主人一口。
“哈哈,慕容蛇,你也有今天,想不到你也步我后尘,自食恶果。”
喜出望外,“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振臂高呼:“后生可畏,北辰映雪你这个垃圾,你怎么替我报了仇。”
惊喜、兴奋,无以伦比。
……
广场上,避之若浼的人们看到了这一幕,目瞪口呆,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回事,他慕容蛇养的蛇怎么反过来咬自已?匪夷所思。”
“邪乎,这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但其中也有些高手却明白道理,指出:“没什么奇怪的,那是神识的反转,北辰映雪的神识太强大了,控制了那蛇。”
反转,也就是说,反转令蛇重新认主了。
……
慕容蛇气急败坏,看着自己的蛇成了别人手中的武器,又疼又恨,又不敢近身,冲手下的刀斧手喊到,“他是‘入魔者’,给我上。”
刀斧手缩缩了脖子,看着北辰映雪手中妖蛇吐着长信,个个觉得背心发凉,这哪还能打呀,这谁敢打啊。
不听命令,反倒后溃。
饭桶,慕容蛇气急败坏,只有孤身犯险,提刀冲着北辰映雪扑来。
唰,妖蛇在北辰映雪手掌上一抬头,骤然吓得他浑身一激灵,收住了脚,不敢撒野。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回去交差,那慕容族长岂不剥了我的皮?
乍然,头顶上传来了一声鹰鸣,顿然醒悟:“我不是还有妖鹰吗,难道不可以收拾它这个蛇?”
一声召唤,让那在头顶盘旋的妖鹰一个俯冲,向着那妖蛇抓去。
以他的想法,妖鹰战妖蛇,再趁北辰映雪分心,一举击杀。
……
妖鹰俯冲而下,扑向北辰映雪,扑向妖蛇。
鹰从来就是蛇的天敌,蛇看到了那鹰,吓得浑身发哆嗦。
鹰俯冲而下,直奔北辰映雪眼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它要先啄了北辰映雪的眼睛,再生吃了那蛇。
北辰映雪沉着冷静,指挥蚂蚁分身迎战。
第210章:开眼界了
妖鹰俯冲而下。
妖蚁分身发出“蚁皇波动”的神识迎上,霎时一股金色的犹如实质的细线,“哗”的一声扑向那妖鹰的大脑,瞬间刺破它脑中的“智慧团”,打乱其智慧,形成干扰。
当然最期望的是,像收服妖蛇一样收服妖鹰,也抹去其脑中原主人留下的一缕神识。
妖鹰俯冲而来如离弦的箭,却突然失去了准心,一头扎在了地面上,“嗵”的一声,重重的摔倒,扑腾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啊,慕容蛇吃了一惊,这可是妖鹰啊,难道它也?霎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如果说先前妖蛇被收服,那是它的妖力境界太低,可这只鹰非同一般呀,境界已达到“启智”上境,马上就要成“精怪”了,这样强大妖力也能失手?不可思议。
暗自叫苦,“难道这只妖鹰也要被他北辰映雪使法收服了?”
不行,决不。
赶紧也运起神识,控制那只鹰,想让它重新站起。
一番努力,所幸他看到,妖鹰扑腾着从地上站起,颤颤悠悠地欲飞起来。
终还是失望,他看到,妖鹰爬起又倒下。
不行,再来。再次给妖鹰施加神识,想让它再度起来。
可是,站起来了,翅膀一展又倒下,如此反复。
看来北辰映雪的神识太强大了,比他的神识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要知道,妖鹰脑袋里的神识是他大哥“慕容魂”帮他种下的,慕容魂以玩“魂”著称,魂力在聚宝镇乃至整个聚宝县无敌,他帮种下的神识那也是坚不可摧,而这北辰映雪难道比他大哥都牛?
现在,他感到一股强大的金色神识在剔除他的神识,在控制妖鹰。
头皮发麻,这也太强大了吧,匪夷所思。
……
北辰映雪试图抹去原主人的神识,让妖鹰认他为主,但几番努力都未成功,看来原主人在种下这神识时过于强大。
怎么办?
系统及时在他脑海中提醒,“宿主可以消耗一个魔力点,让系统帮你降服哟。”
不。
听说要消耗一个魔力点,北辰映雪只觉得比割他身上的肉都疼。
继续实施干扰。
感到困惑:“收服妖蛇都那般容易,到了这妖鹰就不同了?!”
只看到,妖鹰脑海里那慕容蛇的神识细若游丝,似有似无,“这样弱的神识也能与我的蚂蚁分身的‘蚁皇波动’打了个平手?难道他的神识突然增强了?”
其实,这根本不是慕容蛇的神识增强,而是妖鹰本身。
妖鹰修行已百年,妖力境界已达到“通灵”上境,马上就要“精怪”了,精怪后再修炼,就可以成为“半妖”,所以境界帮了他慕容蛇的大忙了。
北辰映雪哪知道这些,久攻不下,心浮气躁。
几番斗法后,北辰映雪渐处弱势,那妖鹰几欲站起,开始蹒跚着扑向北辰映雪。
北辰族人都替北辰映雪捏了一把汗,纵然他们曾经恨过北辰映雪,但此时却异常的团结,同仇敌忾,远远地呐喊助威。
忽然间,妖鹰翅膀炸起,一声长鸣,好似在庆祝慕容蛇的得胜。
哗,飞到了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又一个俯冲,凌空一啄,霎时,一颗白色的妖丹从口中喷出。
妖丹,修炼百年才得正果,此时全力一击,意与北辰映雪同归于尽。
好个慕容蛇,好个歹毒,出手就是杀招。
妖丹快如闪电,直奔北辰映雪的脑袋。
众人惊呼,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完了完了,北辰映雪这回是彻底的完了。”
但是,当他们再睁开眼时,却看到另一番景象。
原来北辰映雪祭出了刚刚收服的妖蛇,硬碰硬。
妖蛇从他手掌中一头窜起,也喷出了妖丹,“轰”的一声,两丹相撞一声大响……
鹰的妖丹当然比蛇的强劲,但经此一撞也卸力不少,当下对北辰映雪构不成威胁,被轻易躲过。
被躲过,收回,再发射。
慕容蛇控制着鹰,让他不断地用妖丹攻击。
轰轰轰,两丹连续撞击……
渐渐的,妖蛇不敌,
慕容蛇大喜,哼,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哗,就在他得意时,突然妖魔一个俯冲,口中发射的妖丹居然直奔他头顶而来。
哇,吓坏了,“你丫的……”
还不等他骂出声,妖丹已“呯”的一声打得他个措手不及,哗,虽然劈过了,却挂了彩,脸上顿时好看了,血糊狼一样。
嗷呜,当下气得冲那妖魔一瞪眼,意思是你丫丫的竟认不得人了。
唰,妖丹又来,怛然失色,这他丫的你疯了。
呵,不仅疯,妖魔见那妖丹射不中,一个俯冲,居然与妖蛇一起,携手向他攻来。
哇,这可如何得了。
嗡,他祭起了刀,与刚才还是自已的两只妖兽大战在一起。
哈哈,这是怎么了。北辰映雪暗自发笑。
其实他心里明明白白,刚才他不得不消耗了一个魔力点,助蚂蚁分身的神识攻破鹰脑中的智慧团,抹去了慕容蛇的神识,这下妖鹰也认他为主了,成为了他的妖兽,反转过来攻击慕容蛇。
慕容蛇斩向两只妖兽,却不敢“实打实”的打,因为那毕竟是自已亲自喂养的妖兽啊,刀到处,却不得不摄住,这下反涨了两妖兽的志气,更将他追逐的狼狈不堪。
哗,掌声在哪里,纷纷,北辰族的人们看呆了,不知是谁带的头,顿时,哗哗哗,掌声响起来。
纷纷欢喜,这可是开天破地头一回,开眼界了。
“这北辰映雪就有这么牛,居然让别人的妖兽打它们自已的主子,这还有天理吗?”
“这太搞笑了吧,这是不是逗我玩的?”
“这若是我,还不气死。哈哈,想想现在的慕容蛇一定气得肠子都断了。”
牛,牛。
……
北辰映雪一看,这不正好嘛,正好自已出手。
只是自已功法太低呀,只有魔脉六重境,且还是魔功,不敢使出来啊。
只有,让蚂蚁分身助攻了。
助攻,岂止助攻,这蚂蚁分身一分为三,也好是厉害。
霎时,三只妖兽都追着慕容蛇打。
慕容蛇手忙脚乱,不得不冲手下人喊道,“还不快给我拿下北辰映雪。”
刀斧手们纷纷动手。
……
第211章:兄妹合璧
眼看刀斧手们攻近,北辰映雪形势危险。
突兀的,夜色摇曳的火把光中,一条黑莽莽的巨蟒腾空而起,凶神恶煞地冲他们吞噬而去。
哇,吓死了,刀斧手们丢盔弃甲转身而逃。
可哪逃的过,巨蟒吞噬过处,却是无数的小虫子。无数的小虫子聚在一起,火光下就像一条黑色的巨蟒,掠过他们的身子,飞向他们的眼睛,令他们眼睛不敢睁,哗哗哗的,无数虫子扑落在他们身上脸上,虫子粉弥漫全身。
惶恐了,这是什么妖怪,如此怪异。无尽恋战,只顾逃跑。
直到逃到远处,才发现不过虚惊一场,原来都是些虫子。
骂骂咧咧的,纷纷又各就各位,回来斗北辰映雪。
可不及接近,轰,又一条虫子聚起的“巨蟒”轰击而来,纷纷祭起自已的功法,冲击打击。
“巨蟒”这才失去了优势,被打散打溃,再聚不起。
就以为完胜,却蓦然看到,天啊,我们的主子慕容蛇被打滚了
……
打滚了?是两只他曾经的妖兽将他这个主人打滚的吗?
当然不是,妖兽再厉害,也毕竟只是低级的妖兽,不如人。
那是谁?
——是北辰木熙,北辰映雪的妹妹,她一剑直刺慕容蛇背心上,令其背上一个血口,受伤倒地。
了得,她就一个瞎眼妹呀?!
瞎眼,但耳朵不聋呀,她早已通过慕容蛇的刀声,和扎扎呼呼的呼喊声确定了他的位置,当他躲避妖兽而到了她身前时,出其不意,一剑刺向其背心
扑,一剑洞穿个血口,令慕容蛇差点儿没爬起来。
天啊,一个瞎眼妹居然也能偷袭,且还能有这么强的功力?
要知道,他身上穿有铠甲。
铠甲,那可是慕容家族为他这个驻北辰堡执事量身打造的玄级甲胄——“烈焰屠魔铠”,是玄级一品宝器。
一品宝器,不然此命休矣。
一摸伤口,惊骇不已。这么强的铠甲居然被洞穿,手摸时一股湿漉漉的滑滑感觉,当即知道,他自己负伤了。
负伤了,伤口就在背心处,也就是说,若是那刀再进一分,此命真的休矣。
惊险,后怕。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北辰映雪一家牛啊。”
慕容蛇气死了,一头跃起,扑扑几刀杀退攻来的三只妖兽,然后冲向北辰木熙。
不就一个瞎子吗,你死。
咣,北辰映雪挡在身前,手一挥,一张灵符打去。
只能打灵符了,不能动用魔功,因为这是北辰堡,镇魔镜高悬。
同时,指挥那黑莽莽的虫子和蚂蚁分身,一起,“哗哗哗”扑向慕容蛇的眼睛,令其只能招架,救下妹妹。
慕容蛇狂吼一声,一刀将那打来的灵符斩落,毕竟只是蚂蚁分身的妖力所画的灵符,并没有动用魔力点,所以威力并不是很大,一刀斩落。
再一掌,庞大的灵气化作一股巨浪,击溃了黑莽莽的虫子,唰,攻到北辰映雪面前。
北辰映雪赶紧抱上妹妹就撤,同时指挥三只妖兽挡在身前。
“拿命来。”
慕容蛇趁胜追击,一个飞步到了北辰映雪面前,手起刀落。
刀,正是慕容家族的成名绝技“玄雷刀”,
灵气注入刀身,刀人合一,刀身吐出七尺来长的刀芒,发出暴烈的寒气。
以刀气斩敌,不与北辰映雪的断剑相碰,知道那断剑削铁如泥。
唰,刀气斩来。
以为将胜,突觉眼前寒光一闪,迅觉不妙,连忙缩身,唰,一镖闪过,却是把飞镖。
飞镖?北辰木熙发出的。她凭着听觉,连续两镖。
“哼哼,就这瞎眼也还能有准心。”
慕容蛇一声冷笑,又一刀砍来。
千钧一发,一道黑旋风到,“当”的一声,荡开他那一刀,救下北辰清漪。
慕容蛇一看,是先前被他一刀砍翻的黑剁头。
黑剁头先前挨了一刀,新伤旧伤一同发作令他失去战力,好不容易包扎好,疗养了半天,看到危急,不顾一切冲上,挡住这一刀。
现在,三人三兽共斗慕容蛇,而慕容蛇却不落下风,越战越勇。
“叮,宿主何不消耗一个魔力点,祭出断剑里的画谱?”系统及时提醒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却一边吃力地战斗,一边问:“我还有几个魔力点?”
“叮,尚有两个。”
北辰映雪心中一凛,唉,两个,不到最后关头不能用啊。消耗了,就再也没有了,就失去了底牌和杀手锏。
正在踌躇,咣当一声,黑剁头手中的刀被斩飞,人也扑腾一声倒下。
却是慕容蛇瞅准黑剁头因伤动作迟缓之机,一刀再次将其砍伤,失去战力。
再一刀背,又磕中北辰木熙,令其也受伤。
形势危机!
咻,一刀,直斩北辰映雪头颅。
好一刀,速度之快,威力之猛,已然迅雷不及掩耳。
……
刀,闪电般劈到。
眼看北辰映雪将死,忽然眼前一花,紧跟着手一麻,当的一声,刀被震飞。
这……如何了得!大吃一惊。
定睛一看,一把白色的“扇子”在这空气中漂浮,旋转着像车轮一样向他斩来,冥冥中,扇上一道冰寒之气怪异非凡,直吓得魂飞魄散。
“什么人,胆敢跟慕容家族作对?”他一声怒喝,想阻止那人出手。
再看时,扇子已飞回到一根高高的白柱子之上,上面站着一人,“白衣白扇白方巾”,风流倜傥,月光下分外英俊。
白衣人手一伸,轻轻接住。
羽扇纶巾,气宇轩昂。
不敢得罪,知这人功力的厉害,只显露了一手,就令他佩服的紧。
抱拳有礼,软中带钢,“公子是何人?我是慕容家族驻这北辰堡的执事,今晚例行公务,捉拿入魔者,还请公子莫要干涉,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真识相啊。
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我干涉你了吗?我只是在玩扇。”
言毕,手腕一翻,扇子又冲下柱子来,绕着柱子翩翩起舞。
“你杀你的人,我舞我的扇,互不想干。”
“好,谢谢了。”
慕容蛇赶紧抱拳,当然了,也不忘巴结一句:“公子初来乍到吧,如果还没有落脚地,我慕容族倒是好客,不妨今晚到那儿一聚。”
第212章:奋力一战
呵呵,真是机灵啊。
北辰映雪直听得眼睛冒火,他早认出那白衣人是谁,金乌旭。
金乌旭,果然是他,果然潜伏在这里,先前定然是他偷了我的魂石。
偷…魂石!
堂堂的世家公子,你居然会偷!
不过嘛,倒还有善心,刚才救了我一命。
刚才,眼看那一刀斩到,北辰映雪手中的断剑就要消耗一个魔力点,而画出剑谱第一重的画“竹剑”,却因那扇而收回。
魔力点太少,就算这番凶险,他还是没舍得。
看向妹妹,看向黑剁头,心中直内疚,不过所好他俩的伤势倒不大,并无大碍。
……
白衣公子见慕容蛇说话倒还客气,也就没再理会,继续站在那高高的白柱上,玩他的扇子游戏。
慕容蛇在下面等了半天不见回音,只好卑躬屈节地一笑,“这位公子你可能刚到这里,还不知道先前已有人在背后告你的黑状。”
“哦,是吗,告我什么黑状?”
慕容蛇一指北辰映雪,道:“他刚才趁您不在,告黑状说你扒了这棺材里死人的头皮。”
“哦,是吗,那你信吗?”
慕容蛇挠头,其实他这也是一蒙而已,因为他先前听北辰映雪说有个白衣公子名叫金乌旭,是其剥了这头皮。
现在看这人,像,怯怯地问:“公子可姓金,名叫金乌旭?”
白衣公子道:“那又怎么了,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啊,慕容蛇心中暗惊,暗道:我这小心翼翼的,你还要咋的。
再次小心翼翼:“不知公子是否看到那头皮。”
“没看到。”金乌旭回答的很干脆。
“哦,是吗。”
慕容蛇心中肯定,这人就是没剥了头皮,也十分可疑,岂能因为害怕而放过。
恶从胆边生,就要一刀抡上去,但再次细瞧那翩翩飞舞的扇子,上面一道清光冷森森让人生畏,只有强忍。
不敢造次,毕恭毕敬:“请问公子,刚才给你栽赃之人就是我要杀的这人北辰映雪,你看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白衣公子更是不屑,平声慢气道:“你没病吧,说话怎么颠三倒四,明明说你要杀的人,干嘛又说帮我杀?”
慕容蛇强夺怒火,心道你这是绕口令呢,还是脑筋急转弯,急转弯我不会,但杀人我不俗。
还是恭敬有加,“公子,那我就杀了这厮,如有不对,还请开口。”
金乌旭当然开口了,“好呀,要杀就将这所有北辰堡的人都杀了,那才干干净净。”
什么意思!慕容蛇当时就恼了,这意思是,想阻止我屠杀,若这样,就是与我慕容族作对,纵然我死,也要与你决一死战。
刀捏了捏,还是没敢,只有继续敷衍,但明显的,语气比先前硬了许多,“那可以啊,不过在下功法太差,还需要公子你帮忙搭手才行。”
呸。白衣公子啐了一口,不理他。
慕容蛇不敢招惹强敌,本来这北辰映雪仨人加上三兽就难对付,若再出现一个强敌,此命休矣,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只有先杀了北辰映雪再说,北辰映雪一死,再来对付这个白衣公子,就轻松的多,于是假惺惺地礼让,“那我先替你收拾了这告你黑状之人。”
白衣公子好像倒也乐于其得,“好,那我不阻拦,其实我也早想杀了这人,只是嘛……。好吧,我不多说,你继续。”
金乌旭欲言又止。
其实他真想说,北辰映雪,你偷了我三条画脉,罪当死,又害得我失去了魂液,还害我喝马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好想你死。
——好想你死,但又不想你死,要死,也要我亲自折磨你而死,也要看到你窝囊的跟我一样喝马尿而死。
原来他的心思很简直,报仇,且是亲自动手,最好还是看着北辰映雪心力交瘁而死,那样才解恨。
“我来北辰堡是为救你的,但你不识抬举反倒想扳倒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整死你。”
哈哈,他想到了等一会儿就要发生的好戏,谅那好戏已在进行中,谅那滚球球已带着狱中出来的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三人,执行他的计划去了。
“北辰映雪,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会让你慢慢死,最好气死。”
“你等着,好戏就要开始了,我现在且保你。”
金乌旭沉住气不再说话,任由慕容蛇侮辱北辰映雪。他只想看笑话,最好将北辰映雪整得越惨越好,当然了,底线是,北辰映雪不能死。
不能死!这事慕容蛇哪知,还在那儿造死,口口声声要杀北辰映雪。
……
慕容蛇大喜,只要这白衣公子不出手,他就有胜算,就要杀了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此时却只想弄个明白,这魂石到底是不是金乌旭偷去了。
当然了,头皮他确定不是金乌旭干的,他也没那个机会那个时间,时间只能是,他借撞了个满怀之机偷了魂石。
开口了,大声道,含沙射影,“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东西,趁与我撞了个满怀之机偷了我的石头……!”
慕容蛇听得个稀里糊涂,不得不停下杀手,耐心听下去。
他当然要听了,杀北辰映雪是小,夺回头皮是大,更何况这剧情又有可挖,这北辰映雪说什么“石头”。
难道还另有隐情,来了兴趣。
就听柱上的白衣公子回答北辰映雪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不但背后说我坏话,还敢说我偷!”
“说你又怎样,你就是偷。”北辰映雪义愤填膺。
金乌旭冷笑:“我就不会买吗,我就只会偷,你也太小看我世家公子了。”
“是吗,那你从哪买?”北辰映雪追问。
“这个不用告诉你,也没必要告诉你,怎么着,没了那石头,你急疯了。”
天啊,这下北辰映雪更确定了,这魂石就是金乌旭偷的。
好,就算他说的对,不是偷,是买,那也是在他身上。
在他身上,定要夺了来。
当下来了精神,将那断剑紧握,心道,今日就算消耗完我所有的魔力点,也要夺回来。
父亲,你带的魂石有落脚点了,看我夺回来,然后知道你的所在位置,去救你。
第213章:鏖战
慕容蛇心里狂喜,暗道,秘密越来越多了,看来不止是头皮,还有石头。
石头?那是什么石头,该不会是矿石吧?
矿石,一想到北辰映雪的父亲带着几十人消失的这几个月,还有这死了的“北辰正七”夫妇……
难道这对夫妇真的带回了有关他们探矿的秘密,那秘密是什么?——藏宝图。
藏宝图,那一定是在头皮上了,而石头,定然是矿石样品!
错过了,我们宰讯了一夜,居然没查到蛛丝马迹?这事若让慕容族长知道了,岂不扒了我们的皮。
越想越怕,只有戴罪立功,找回头皮和矿石!
越想越兴奋,这要是夺回头皮,找回魂石,那岂不立了一功。
急不可耐,只待这两人打完嘴仗他好受益。
……
北辰映雪一口一个偷。
金乌旭一口一个买。
一个买,一个偷,为的就是个面子。
面子问题,仿佛那才是人生的大问题,才是此时的重点?把个慕容蛇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世家公子,你羞不羞?”
“我凭什么羞,我又没偷,我是买的。”
金乌旭似乎脸红了,但幸好月光下看不清。
终于火了,“凭什么认为我会偷,我堂堂世家公子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北辰映雪几乎失去了理智,“就是你偷,不是你,还是谁?”
“你你你”,金乌旭气得语无伦次,破口大骂了。
破口大骂?
不,话到嘴边留三分,依旧文文雅雅:“我看你如蝼蚁,又像一个跳梁小丑,更像一只捡垃圾的随时对人摇尾讨好的小狗,生活纵然精彩过,但也是难以为续,难保哪天会死在路边,会死的难看,还蜷落在角落无声无息不被人看到,可怜可叹可恨。”
是吗,北辰映雪冷笑,“你好伟大哟,我的救世主。”
讽刺,讽刺。
其实这些话哟,是金乌旭第一次见到北辰映雪就想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畅所欲言了。
“不可理喻,”金乌旭气得无言以对,指着地上的慕容蛇命令道:“你慕容蛇是吧,我命令你,斩了北辰映雪,斩了他妹妹,你能办到吗?”
慕容蛇痛痛快快:“保证完成任务,只是那头皮呢?”
“头皮没在我这儿,但我知道谁剥了去,你杀了他,我再告诉你。”
好。慕容蛇高兴,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这下无后顾之忧。
“哼哼,瞎眼妹敢对我下暗手,老子杀了你哥哥,再将你带回去强bao。”
提刀,冲向北辰映雪,再无后顾之忧,放心大胆地砍杀。
这下北辰映雪又凶多吉少了。原本金乌旭还好心不让他死的快,这下好,恨之入骨。
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大不了老子将魔力点消耗完。”
……
慕容蛇狠心来攻,北辰映雪这边三人三兽继续奋力迎战。
北辰映雪功法弱,只有淬体六重境初期,而黑剁头,虽然比他高点,但两度负伤,已难持久;北辰木熙眼睛有疾,行动迟缓。
一切只能靠三只妖兽了:蛇,鹰,和蚂蚁分身。
慕容蛇一刀斩来,气浪滔天。
嗖,蚂蚁分身护在北辰映雪身前,快如闪电。
咣的一声,慕容蛇大意间一只眼睛被撞,霎时抱着眼睛成了独眼。
独眼,却还要应战,誓死一拼。
扑腾一声,妖鹰一个俯冲到了近前,头一伸一个嘴啄,好嘛,独眼眼珠被叼飞,噙着飞上了天空。
哇,一下子成了瞎子,一只眼眶成了血窟窿,一只眼眶鼓得像个鸡蛋,双目一瞎,当时就急得尿了裤子。
天啊,骄纵一世的慕容蛇哪想到自已会有这种田地。
嘣,还没完。
他的尿还没撒出来,妖蛇已咬中了他的小二,这下,不得不自宫了。
蛇毒瞬间疼得他满地打滚,眼看着面色发黑就要死掉。
北辰映雪大喜,哈哈,这不就给我省了魔力点了嘛,慕容蛇,你也不过如此。
失去了妖鹰和妖蛇的依仗,慕容蛇确实如此,确实废。
“解药,解药啊,”慕容蛇冲天哀求。
一辈子都是放蛇害人的,哪知反被蛇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刀斧手们一看危急,一哄而上齐齐护在他身边,只要主子不死,他们也尚有一丝活路。
可是这有用吗,蛇毒一旦攻心,慕容蛇必死无疑。
唰,北辰映雪跳上前去,一把断剑,闪耀出光华。
断剑,湛卢剑,一刀斩向刀斧手们。
刀斧手们举刀来挡,当当当,刀尖纷纷被斩断。
怛然失色,抱头鼠窜。
“慕容蛇,你死。”
断刀迎头劈下,“哐当”一声。
……
“哐当”一声,却不是慕容蛇死。
他得救了,一道“金砖符”化作长虹远远地冲天而来,瞬间“轰”的一声拍到,“哗”的一声砸在断剑上,慕容蛇得救了。
“呜——”的一声狼嚎,震天撼地。
远远地只看到,一道黑影迅疾如出闸猛兽,狂奔而至,一人一骑月光下如黑风一样裹来。
坐骑却不是普通坐骑,却好似野兽,夜幕下两只眼睛大如拳头泛着绿莹莹的幽光,狂奔。
座上一人,高大凶猛、斗篷飞扬,手中一柄大长兵器呼啸着挟裹着黑煞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到了近前却看清是的狼牙棒,,瞬间奔驰而来。如一团墨汁如笔一划而至,大长狼牙棒
一声狼嚎让北辰映雪胆寒,情知不妙,这是慕容蛇的援兵到了,当下不顾一切,再次一剑劈下。
轰,再次,又一道符打到,护住慕容蛇,令他剑劈不到。
慕容蛇兴奋得一头跳起,“啊,是大哥。”当即冲着那一人一骑奔去,如丧家之犬。
想逃。北辰映雪神识往那妖鹰脑海中一沉,霎时,妖鹰喷出它的妖丹,咣一声,居高临下,力大势猛地击在慕容蛇背心。
哗的一口,慕容蛇又一口鲜血喷出,一个踉跄扑在地上,不知死否。
一人一骑已到,杀气腾腾,却是一匹妖狼,和一个手执狼牙棒的黑衣黑斗篷的黑风躁脸之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如金刚出世,巨魔降临。
“慕容魂。”
北辰映雪一眼认出了对方,霎时恨不能吃了这人的肉喝了这人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