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3)+1更
“我姐这胳膊怎么弄的?!”张铁柱问。
“那个牲口打的...”张母扶着心口。
“看我不剁了他的!”张铁柱抄起菜刀就要往外冲。
张母忙拦着,“今天是你相亲的好日子,别让女方家看到你这样。”
“我姐都让人欺负了,我相什么亲!”张铁柱拎着菜刀冲出去了。
张母跟着跑出去,出门遇到丈夫忙求助。
“快跟我拦着儿子啊,一会真要是打起来了,让柱子照着肉多的地方打,可别把人打死了。”
张父戴了个眼镜,也长了倍儿眼熟的脸。
做为这个年代的高级知识分子,厂里握着大权的总工程师,还是很有范儿的。
陈溪一看,哦豁,这个脸抄袭的康熙大帝明叔?
还别说,这一家的颜,都挺戳陈溪萌点的。
“胡闹,人家那边马上要来人了,这小子疯疯癫癫的让亲家看到还了得?你不拦着还跟着起哄,有辱斯文!”
“易天打了咱家闺女,你瞅瞅胳膊都啥样了。”张母指了指陈溪,陈溪忙把手臂举起来,就怕看不真切。
刚还满脸斯文的张父瞬间黑了脸,抄起竖在院里的扁担,跑的比儿子都快。
“别拿带钩的那个,容易把人拍死,用这个!”张母拎着另外一根紧随其后。
陈溪看着这一大家子...
有点暖啊。
她不讨厌这一大家子,无论是老实人居老师弟弟,还是明叔和大娘子这神奇的组合。
主要是对脾气,绝不是因为看脸...
好吧,颜值即正义,像居老师的脸也加了不少印象分,陈溪承认她有点俗。
居老师的颜怎么能娶柳兰这种柳欣荷低配版?
连带着原主和她丈夫的婚事,陈溪也是要搅和的。
没事穿穿年代文,拆散一对是一对。
【恭喜代言人获得:损人不利己白开心成就(无加成)】
【收到支线任务(必做):征服易天的心。】
【支线内容描述:张小花想拥有一段不挨打的婚姻,请代言人在借宿张小花身体期间,帮她实现心愿,改造渣夫易天,并保持婚姻不破裂。】
系统某的感情的报幕。
陈溪满脸呵呵哒。
“剩剩,出列!”
别以为她不知道,剩剩那怂货一看就是被这任务吓尿了,躲着不敢出来,弄个系统原声报幕,糊弄谁呢?
【大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
怂剩在暴力代言人的威胁下现身了,带着哭腔给陈溪解释。
这个支线任务是必须要做的。
这是陈溪自己选的世界,这个世界根本没死过人,没有合适的躯体让她用,只能“租借”。
张小花并没有死,只是灵魂暂时沉睡着,由陈溪借用一段时间,等陈溪折腾够了回现实,身体还要还给人家原主继续过日子的。
为了表示对原主的谢意,陈溪要实现原主的心愿,算是“租金”。
听起来还蛮合理的,只是——
“我穿仵作世界也是用了别人的身体,为什么那个就没有心愿?”陈溪觉得系统升级后经常不要脸。
【那个原主就快挂了啊,租用时间不长就不用付租金了。】
这本书里,张小花可是从头蹦跶到尾,活到70多岁还不忘给女主柳兰添堵呢。
陈溪被这个任务惊得外焦里嫩。
这张小花是多想不开,外面那么多小鲜肉他不香吗,干嘛非得在一个家暴男身上吊着?
既然原主心愿如此,她也只能满足原主了。
溪爷掰掰手指头,一会就把原主的渣男老公全身的关节都给卸了,这样就没力气打原主了。
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植物人丈夫,没有工作能力只能依靠原主,还敢对原主不好?
【大大...不要胡来...人家原主心愿里,还要炕事和谐呢。】
剩剩有气没力的提醒。
大大来到年代文里,一样不该作死本质啊!
陈溪以为这不叫事儿。
回头从系统里兑换两瓶超能量神油留下,啥时候原主有需要,淋点油自己就整了,多好。
如果这还不行,给原主扣一个蔬菜大棚。
什么新鲜蔬菜没有?
小黄瓜小茄子小丝瓜,啥都有。
渣男的价值都不如新鲜蔬菜,起码那个还能吃呢,渣男可以干嘛?看一眼就倒胃口,减肥?
陈溪切着大白菜,盘算着怎么把原主渣老公弄残。
要手法干净漂亮不留痕迹,不能让人发现是她动的手,毕竟她手上有个这么漂亮的妖王印...?
手指上突然多了个妖王戳。
切大白菜的手一哆嗦,咔嚓剁手上,血蹭一下冒出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道身影从厨房外窜进来,不由分说抓起陈溪的手,放在自己嘴里就嘬。
如此浪漫的行为,被陈溪一巴掌拍散。
“是不是傻?”
舔伤口那是动物的行为,人作为高等生物,早就进化出更有效果的止血方式!
“刷牙了吗?”陈溪嫌弃。
谁知道这货嘴里有没有啮蚀艾肯菌?感染这种菌是要切手指的!敲黑板!
进来的这个男人正是原主的丈夫易天,他冲进来时陈溪就已经从原主残留记忆里感知到是他。
当陈溪看清楚他的脸...
黑线。
柳欣荷这个臭不要脸的!
她是故意把本书最大的渣男写成隔壁小鸭子的脸吗?!
原主那个有暴力倾向、打老婆、老二不行的怂包丈夫,竟然用了她家隔壁小鸭子的脸!!!
这种故意抹黑的行为让陈溪忍无可忍,恨不得马上回现实揍柳欣荷一顿。
“小心点,你站在边上,我来切。”易天推开她。
动作手法十分不娴熟,切的菜有大有小,但是表情十分专注,且自信,充满了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气。
不去看成品,只看人家这个王者风范,差点以为这是厨神转世。
“等会,你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陈溪觉得哪儿不太多。
原主那个渣夫长得像他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做菜这种雷霆万钧做出来还啥也不是的样子都一样?
原主的渣老公是非常大男子主义的,绝不会听话。
但眼前的这个,陈溪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干嘛就干嘛,乖巧的很。
难道...?
陈溪看手上的妖王戳,再看看这个超级听话的男人。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啊...
第219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4)
“我想吃烙饼。”陈溪试探地问。
“好。”
他不假思索,撸袖子就要找面。
完全不顾此时人家要请客吃饭,烙饼是个多么奇怪的行为。
她想吃,就要做。
陈溪眨眨眼,不会...这么巧吧?
“你来的时候,没遇到我爸我妈我弟吗?”
记得那几个人组团打他去了。
男人停下找面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她。
“什么?我有些晕,很多事都想不起来。”
“有没有爷俩拿着扁担追你?”
“没有。”
陈溪长舒一口气。
“但有个男人拿着刀追我,拿着扁担打我的是一对老夫妻...年轻男人没我帅。”他强调。
虽然醒来时就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他却能感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
以及他要无条件对这个女人好。
“那个没有我帅的男人,跟你什么关系?”本能觉得一切带把的都不应该靠她太近。
“你先告诉我那几个人怎样了?”陈溪有点不好预感。
“俩老的扁担让我夺了扔河里了,那个没我帅的让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别的男人?”
他吃味地说。
陈溪默默地看向他身后,黑着脸的张父张母,还有浑身湿漉漉的张铁柱...
不愧是居老师同款,被人家踹臭水沟里也不减风采,帅气惊人,就是身上惨了点。
“易天!你这个打老婆不敬尊长的混账!”张母跳着脚。
“有辱斯文!”张父是知识分子,就会这么一句。
“偷袭算什么好汉,出来受死!”被人从后面踹一脚掉沟里的张铁柱憋屈叫阵。
霸气的易天把菜刀用力往菜板子上一戳,以睥睨众生众生皆是渣的高姿态冷冷地看着这一家子。
重点是那个没他帅的男人,打到他亲妈都不认识!敢分他女人心的,都欠揍!
“他是我弟弟,这我爸,这是我妈。”
易天顿住,他女人的爸妈...还有她弟?
“爸妈好,弟,你得洗个澡,姐夫这有新发的毛巾。”还真从兜里拿出条毛巾来。
张铁柱一脚踹过来,陈溪冲过来,他生硬地住脚。
“姐你让开!让我揍这个混蛋!”
陈溪心说捶混蛋她是不心疼的。打混蛋个浑身骨折都无所谓的。
但现在这个失忆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她家小鸭子穿过来的,没弄清楚前,可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花花,你让开,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他是欺负咱老张家没人了吗!”张母泼辣道。
“敢打女人,有辱斯文,不跟他过了,回娘家!”张父更狠。
“你敢!”易天脸一沉,谁敢教唆她跟自己分居他就敢打谁!
“我没要回娘家——以及,他是我爸!”
听到她不走,易天多云转晴。
对着张父恭敬道。
“爸,你疲惫了吗?”
张父捂着心口,被这小子气死了。
“爸妈听我解释,易天他脑袋出了点问题,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所以...”陈溪尴尬。
没弄清楚是不是小鸭子之前,也不能给打残废了...
愁啊。
张家人将信将疑,陈溪把大家拽到一边,嘀嘀咕咕如此这般,张父张母一看,还真是跟平时不一样。
“他现在脑袋出了问题,我这时候把他扔家不厚道...”
听她说自己脑袋出问题,易天不悦。
“那我得给九龙山那边打个招呼,安排个床位。”张母紧张。
“九龙山是什么地方?我不要和她分开。”易天指着陈溪。
张家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九龙山是谈情说爱的地方。”陈溪面不改色胡说八道,九龙山精神病院欢迎你!
“什么时候出发?”易天听到谈情说爱这几个字,很满意。
张家人倒吸一口气。
张母抹起了眼角,她苦命的女儿啊。
原是不信女婿精神病的,现在信了。
“九龙山的事儿等我弟这边忙完了再说,别当着易天说。”陈溪怕再说就露馅,赶紧推着张家人往外走。
“为什么?”易天还等着谈情说爱呢。
隐约觉得这女人似乎答应过他约会,但不知为什么没约成。
“因为要给你惊喜。”陈溪几乎胡诌八扯。
易天满意的点头,不错,他女人果然很乖巧,他猜自己是个有家庭地位的男人。
张家人集体同情,感觉他病得不轻啊。
“二哥,你干啥呢,女方家人来了。”三大爷过来喊人。
张父张母迎了出去。
易天很嫌弃地瞅着还戳在原地的张铁柱。
“你不去洗澡吗?”身上一股臭水沟味,莫挨老子女人一身味!
不动声色的把陈溪拽到他这边。
张铁柱俩眼紧紧盯着易天,就怕这神经病发病打他姐。
陈溪再三保证没事儿,张铁柱才出去见柳家众人。
等厨房就陈溪和易天了,陈溪才问。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媳妇。”
“咱们什么关系?”陈溪继续问。
“合法夫妻,领过证,拜过堂。”不假思索。
“...”陈溪觉得这货病得不轻。
看来是真失忆了,一点记忆都没有。
陈溪有些纠结,从行为上看,这的确像十元店。
但这种把金主当老婆的行为,又不太像十元店。
“我换个方式问,你觉得你是谁?”
易天想了下,“我是一个爱你的男神。”
“...”臭不要脸说自己是男神的行为,更加模糊了陈溪的判断。
所以到底是不是他...?
自信的溪爷感到了山一样大的挑战。
为了进一步测试,陈溪让他炒了俩菜,那焦黑糊锅的手艺一出来,陈溪看他的眼神就越发意味深长了。
“菜好了没,要上菜——天妈老爷子啊!”张母过来催菜,看到这俩口子准备的,差点没晕过去。
为了显示对女方家的重视,她特意用肉票割了些肉回来,就想弄几个硬菜。
“让你们弄硬菜,没让你把菜做硬啊!”张母夹起一块炸得咬不动的锅包肉,心都疼得颤颤。
陈溪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
为了测试他是不是小鸭子,拿珍贵的食材开玩笑。
这年代吃点肉可不容易啊。
“你进屋帮忙,我来做饭。”还好她有空间。
陈溪推易天,他纹丝不动。
“你做的菜只能我吃。”自诩有家庭地位的男人霸气宣告主权。
第220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5)
帅不过三秒,易天被陈溪踹出来了。
门无情地关上。
“女人,你别太过分。”他对着闭着的门说道。
冷冷的脸色让张母紧张不已。
张母其实不太满意女儿的这桩婚事。
虽然女婿一表人才,长得比儿子还精神。
但性格不好。
尤其是这几年女儿肚子始终没动静,易天就越发放肆了。
这会又疑似精神出了问题,女儿这么打他,会不会...
张母提高警惕,如果这小子敢揍女儿,她就直接捆人去九龙山。
“踹的那么用力,你脚不疼吗?小心点别切到手,过油的时候仔细油迸在身上疼——要不你开门,还是我做饭吧。”
越想越觉得,厨房是个危险的地方。
张母下巴都要掉了。
女婿性情大变,九龙山...还是提前打个招呼吧。
陈溪好不容易把磨叽的男人推出去,从空间里取出块新鲜肉,又把他做的那些放回空间,这样谁也看不出肉多了。
陈溪忙着做菜,柳兰进院了。
柳兰之所以翩翩来迟,全是因为她回家换了身衣服,顺便思忖该如何对付张小花。
柳兰看相机底片不见了,猜测是张小花定是拍了她和刘达海的照片,想要威胁自己。
换衣服就是想赌一下,希望张小花没拍到她的正脸,这样还能狡辩一二。
路过厨房窗户时,柳兰驻足,眸色复杂地看向陈溪,她敲敲窗户,陈溪开窗。
“有事?”
“姐,我是真的很喜欢铁柱,也是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柳兰咬着唇,低头拧着衣角。
楚楚可怜。
“哦。”陈溪伸手要关窗,并不吃这一套。
柳兰赶紧用手拦着窗户不让她关。
“姐!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但难道真不能给我个机会证明我是真心想跟铁柱哥过日子吗?”
柳兰含着泪对陈溪央求。
陈溪低头炒菜,“我对你有什么误解?相机难道不是你的?”
“我真的只是路过,我不知道你在那...你要是怕姐夫知道,我不说就是了,姐,只要你让我进门,我保证一辈子守口如瓶。”
柳兰把话挑明。
她前世也是活了五十多岁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张小花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个泼妇,威逼利诱,总是能拿下的。
“哦豁?”陈溪把菜盛出来,用围裙擦擦手,“听你这意思,我要是不让你进门,你就不守口如瓶了?”
柳兰避而不谈。
“我是真的很想跟铁柱哥在一起的,你不会那么狠心做那棒打鸳鸯的吧?”
陈溪翻了个白眼。
这娘们的逻辑思维跟柳欣荷如出一辙,笑嘻嘻的脸下隐藏着刀子一般的心,张嘴闭嘴都是她的理。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进我家门。”陈溪把话撂下。
就冲张铁柱刚找易天算账这个举动,这个极品大姑姐,她当定了。
原著陈溪看过。
柳兰前世情史混乱,跟会计私奔后被甩,又给大老板当小三,连续换了几个金主,这一身勾心斗角的本事都是跟金主大老婆斗智斗勇练出来的。
重生后就俨然一副从良脸,想要收心找个老实人嫁了,可她那长得跟居老师一样的老实弟弟也挖她家祖坟,凭什么找这种城府深的女人?
“姐,如果你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心狠了。”柳兰见威逼利诱都不好用,便决定直接放大招。
这女人留了她和刘达海的照片,如果不提前下手把她名声败坏了,这辈子她是别想嫁铁柱哥哥了。
思及此,柳兰撂下句狠话,转身进了屋。
陈溪原也想跟进去看看这娘们有什么幺蛾子,不过她炉子上还有锅红烧肉...
只能抓心挠肝的等肉熟了关火再进去看热闹。
此时的屋里已经是其乐融融,两家人把屋都占满了。
柳兰一进门,看到这一幕,眼眶一热。
前世她这时候已经跟着会计私奔了,没看到这一幕。
现在看,爹娘头发已经花白了,弟弟本该是上学的年纪,却留在村里种地。
她身为女儿,太不孝顺了。
如果她能跟铁柱哥结婚,铁柱哥的父母一定能帮衬她爸妈,还能给弟弟安排个好工作,当然,她也不会白占张家便宜,等过几年经济改革,她自是要大展拳脚的。
柳家是村里的,条件很一般,这种出身不该跟张家这种满门大工人的家庭相亲,能让柳兰得个便宜,全是张铁柱原来订婚的姑娘悔婚了。
张家为了赌一口气,就想找个更漂亮的儿媳妇,柳兰在厂里食堂上班,张铁柱对柳兰很有好感。
媒人一撮合,这才有了两家相亲正式见面这一幕。
前世柳兰嫌张铁柱虽然家底殷实,人却太木讷,不解风情,不会跟女孩聊天,也不如会计甜言蜜语会哄人,相亲当天就跑了。
重生归来,以一个五十岁女人的眼光看张铁柱,只觉得他精壮结实,脸又帅气,满身的荷尔蒙,一看就是充满旺盛精力的年轻人。
柳兰的脸红了,嗓子有些热,吞吞口水。
她前世实在是太不懂珍惜了,这么壮的男人她怎么舍得不要。
有了前世那些男人的经历,柳兰自诩看男人有一套,只觉铁柱哥哥比她见过所有的男人都要好。
“对不起各位长辈,我来迟了。”
柳兰笃定要拿下张铁柱,尽量让自己的言谈举止尽量稳重。
若是平时,张父张母一定会很满意。
张家对儿媳妇要求不高,只要踏实过日子就行。
但此刻张父张母的心思有一半都用在疑似精神病的女婿身上,对这个姑娘也仅仅是看了几眼。
张铁柱也是。
虽然在厂里见这个文静的姑娘几次都颇有好感,但此刻铁柱的心都在精神病姐夫身上。
从进屋起,张铁柱就紧挨着姐夫,就怕他疯病犯了打他姐。
易天坐在窗边,全神贯注盯着院里的小厨房,柳兰进来,他也只是随便一看。
丑,老,坐地吸土,鉴定完毕。
继续盯着厨房等媳妇。
“大兰子,你怎么才来?”柳母给女儿一个眼色,示意柳兰把握机会。
女儿心里有人柳母知道,只是心里更满意张家这么亲。
“我来晚是因为遇到点事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柳兰见到陈溪端着菜出来了,心一横。
她要先下手为强。
第221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6)+1更
“来的时候路过玉米地,看到有个穿厂服的男人从玉米地里钻出来,慌慌张张的,我觉得他好像没干好事儿。”
柳兰这一句,瞬间让嘈杂的房间安静下来。
钢厂盖在城郊,那片苞米地是村里通往厂里的毕竟之地。
“我怕他偷老乡家的苞米,就跟着进了玉米地,就见着玉米杆子让人压倒下一大片,也不知道他在那做什么。”
在大家心里柳兰还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她不懂事儿说这些,在座的这些却是明白。
钻玉米地...压倒一片...
“瞎搞。”张父这个知识分子脸都红了。
柳母吓得赶紧拍了柳兰一下,“你个没结婚的傻丫头,胆儿咋那么大呢,啥都敢看!”
“我怕他偷老乡家苞米啊,种点庄稼多不容易。”柳兰着重刻画了她的不谙世事。
“我正想出来,不知道谁从后面打了我一下,我就晕了。”
柳母差点没死过去,傻闺女啊,这是相亲呢,咋啥都敢说啊。
要是让人家男方误会她被人打晕祸害了,别说相亲要吹,就是以后嫁人也困难喽。
张家长辈们也凝重了,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实在了?
张铁柱的姑是个沉不住气的,给侄子相媳妇,这婚前失节可是大事儿,赶紧追问。
“那你...没出啥事儿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柳兰身上。
换一般姑娘被这一屋子人盯着,早就慌了,但柳兰可不是一般姑娘。
这些人的反应全都在她意料之中。
“我没事,就是我从厂里借来的相机里的底片没了,可能是让人抠下去了。身上也蹭了些泥,我就回家换了身衣服。”
“还换了衣服?!”张大姑很难不把事儿往坏的方向去想。
这时候可不能装客套,张大姑直接了当的问。
“你是哪儿脏了?是外面的衣服,还是——”裤衩子三个字已经在嘴边了。
柳兰等的就是这句。
她不解地问,“就袖子蹭了点灰啊,我觉得这样来见各位长辈也不合适,就回去换了身衣服。”
除了张铁柱这个连手抄本都没看过的傻小子不懂,屋里其他人都泛起了嘀咕。
柳兰到底有没有事儿?
被打晕了,很有可能会被那个啥,但她这么坦荡荡的说出来,也不像是心虚的。
如果心虚,说都不敢说。
一个没结婚的黄花闺女,就这么让人打晕了躺玉米地里,说什么都没发生吧,难免会让人心里有些不信。
“要不...咱找派所吧?”张家大姑是个有点传统的女人。
大姑盘算着,裤衩这个事儿,报警肯定能查出来,如果没事儿最好,可要是有事儿...那婚自然不能结。
这正中了柳兰的下怀,她低头,心里窃喜。
“不行,这要说出去,我家大兰子还怎么做人?!”柳母听出来了,这些人怀疑她闺女不干净?
“不要乱说。”张父瞪了眼大姑,相亲时跟人家女方说这个,多不合适。
张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早些年因为成分没少遭罪,所以为人更敦厚些,大姑的做法他不能苟同。
“大姑,我就让人打了下,哪儿也没伤着,不用找派所吧?”柳兰继续装什么都不懂。
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演活了。
“有没有事,那不也得看过后再说么...”大姑小声说。
听到人家男方质疑柳兰的清白,气的柳父当时就站起来了。
“你啥意思?!”
“各位长辈别因为我吵...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个让你们担心的,要不就听大姑的,麻烦派所的走一趟?就只是因为我脖子挨了一下麻烦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柳兰这番话一说出来,连张家最难搞定的大姑都高看她一眼。
这姑娘很识大体啊。
“何必麻烦派所?我就是厂卫生所的,我给你看看得了,你跟我来小屋。”大姑站起来就要拉柳兰的手。
柳家人觉得被羞辱了,张父张母也觉得不合适。
张铁柱听不出这些成年人才懂的事儿,见张大姑要拽柳兰走,忙叮嘱。
“姑你好好给看看,真要破皮你给包下,我抽屉里有紫药水。”
这小子是真单纯,啥也不知道。
柳兰得意。
重生前她有多乱那都翻篇了,重生后的她可是黄花闺女不怕查。
只要张大姑敢看,张家就不得不娶她进门,要不传出去张家肯定让人戳脊梁骨。
而且这么一来,张家的老实爹妈肯定也会对她有愧,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个单纯姑娘,以后嫁过来,有这层愧疚在,也不会对她不好。
她现在扮演一个天真不懂事的小姑娘,等结婚后,更是可以装作什么都懂了,然后借此拿着张铁柱,让这傻小子一辈子都不敢对她不好。
这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只有易天注意力不在柳兰身上,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窗外。
院子比较大,屋内凶潮暗涌说了这么多,陈溪刚进屋。
“人家好端端的大姑娘,可不能随便看,你看她能蹦能跳能挑事儿的,哪像是受‘创’的样?”
陈溪把大姑拽到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柳兰。
这柳兰不愧是两世为人活了五十多岁的老妖婆子,手段是比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低段位女主高了许多。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溪爷都没想到就是换件衣服而已,这女人竟能整出这么多花来。
谁家要是把这种满肚子心眼的女人娶回去,真是祖坟冒黑烟。
张父连连点头,帮着陈溪把蠢蠢欲动的大姑按回去。
到底是书香门第,这种刚见面就查这个的事儿做不出来。
柳兰心里恨张小花坏她好事,面上却还得撑着装清纯。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还从玉米地里捡了个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找到打晕我的人呢?”
柳兰从兜里掏出个红色玛瑙小吊坠。
剧情瞬间被柳兰反转了。
张母一看脸就变了。
这吊坠是张父去南方出差时给她和闺女买的,一人一个。
在这边绝对是个稀罕物。
张铁柱这个不知道什么是钻玉米地的二愣子竟傻不拉几的来了句,“我姐的吊坠怎么在你这?”
张母差点晕过去。
这时候说吊坠是张小花的,不就是当着两家人的面承认张小花跟人钻玉米地吗?
女婿还在...
一屋子亲戚都在...
第222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7)
气氛急转直下。
从全员质疑柳兰的清白变成了猜测张小花是否钻了小树林。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陈溪的脖子上。
链子还在吊坠没了。
陈溪猜,应该是原主跟刘达海钻玉米地未遂,不小心落在地上的。
这些女主还真是气运子,这都能让她捡到。
怪不得柳兰敢直接把事儿挑明了,因为这玩意在她手里握着,就算陈溪拿出她跟刘达海的照片,柳兰也能反咬一口。
说陈溪怕东窗事发打晕她,故意弄这么个摆拍——虽然这也是实情。
现在的柳兰最是不怕查,她刚重生,还是个黄花闺女,这就是她最有利的证明。
但张小花就说不明白了。
虽然陈溪穿过来时张小花还没有跟刘达海发生什么,但毕竟是个已婚女人,想证明没有事儿很困难。
能在短时间内想这么多,这个柳兰绝对是胆大心细。
“花花,这...?”张母不想怀疑女儿,这种情况真是说不清楚。
陈溪一时间真找不出个好的理由。
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认为是心虚和狡辩。
柳兰得意地看着陈溪。
她本也不想下这么重的手的,谁怪这张小花不知好歹,自己都那般央求她了,她重生真是想做个好人,不给她机会,也别怪她黑化。
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张小花下不来台。
“什么?这是花姐的?”柳兰故作惊讶的捂嘴,顺便看了眼已经站起身的易天。
易天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多疑心小,还动手打老婆。
就不信都这样了,易天还能忍。
在柳兰期待的眼神里,易天站起来走到陈溪边上,摸摸她带的链子,柳兰以为他想给张小花一巴掌。
但没有。
“你手里那个不是她的,她那个让我拿下来扔家了。”易天说道。
张家众长辈以张母为首的,集体松一口气。
还好不是钻玉米地了。
这种大家族还是要点脸面的,真要是传出去了,张家在本地可就抬不起头了。
“好端端的一个小坠子,为什么会摘下来?带个光秃秃的链子也不好看啊。”柳兰没想到他会帮张小花说话。
陈溪看向易天,对啊,为啥?
“关你屁事?”
易天四个字就怼得柳兰无话可说。
“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柳兰忙低头做出一副很委屈的口吻。
根据柳兰的统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吃这一套。
“喜欢就带,不喜欢就摘,我们家的事为什么要跟你说?你还想上门查?你以为你是谁?”易天犀利地问。
“我没别的意思...”柳兰不敢直视他的眼。
这个助攻给到了,陈溪也就有了发挥余地,易天开口比她自己解释效果要好的多。
“你没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你这个意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灵魂发问堪称骨灰级的鉴婊达人。
不仅问得柳兰无话可说,更是问得张父若有所思。
“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柳兰意识到情况要反转,自己很可能会吃亏,想快点结束战斗。
不愧是柳欣荷精心塑造的女主,跟她的处事风格几乎是一模一样。
平时没事儿煽风点火,故作无知,天真无邪又可爱,点了火马上撤,有人疑问就装天真,这种人平时隐藏的比较深,大多数人都是吃一次亏后才能认清她们的真面目。
“随便一说?那你还真是够随便的。”陈溪没给她结束战斗的机会。
“姐,你别多想!”柳兰有些急了,心说这俩人怎么都不按招出牌?
“你是怕我多想,还是巴不得让我多想?还有,别叫我姐,未来是不是一家人还不一定。”
陈溪如此不留情面的说法让柳家众人全都白了脸。
张家众人却是若有所思。
“没事儿了,上菜吃饭吧。”
张父不冷不热地说。
张母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吃饭时仔细一琢磨,闺女今天差点栽了。
还好女婿明事理解了围,这以后怕是要被动了。
这个柳兰如果是无心还好,可要是有心,那这姑娘的城府实在太深了。
再看柳兰的眼神,明显没她一进门时那么热拢了。
这屋里唯一在状况外的,就是张铁柱。
他刚从学校毕业,家里管的严,连手抄本都没看过,绝对的老实孩子。
只是这老实孩子却能从父母的脸色和姐夫刚那些犀利的话里感觉到什么,不再开口说话了。
就连柳家人刻意安排他跟柳兰面对面的坐着,他也只是低头吃饭。
老实人并不是傻子,只是不愿把人往坏了去想而已。
柳兰心惊肉跳,食不知味。
时不时的还要偷偷看易天几眼。
这男人...怎么跟她前世记忆里不一样?
她记得易天不是什么好人,没事总打张小花,怎么会帮着张小花说话?
善于玩心计的柳兰头回感到压力。
虽然易天只说了几句,却让敏感的柳兰意识到张家几个人的变化。
张母对她不冷不热的,张父坐在男宾那桌,跟她父亲的互动也不多。
张铁柱更是低头扒拉饭,不知想什么。
始作俑者张小花却是吃嘛嘛香,毫不受影响,易天没有坐男人那桌,硬挤在张小花边上,时不时还要夹点菜给张小花。
柳兰几次想开口找点话题打破下尴尬,每次一开口就能看到张小花那俩犀利眼盯着她。
那俩眼跟照妖镜似得,瞅得柳兰嘴都张不开。
看到陈溪站起身往外走,柳兰猜她要去厕所,忙站起身跟了出去。
这会厕所都是公用的,要走上一段距离。
陈溪在前面走,柳兰在后面叫住了她。
“花姐,等我咱们一起去。”
陈溪停下,等柳兰追上来,俩人一起朝着公厕走。
柳兰见四下无人,卸下微笑的面具,冷着脸问陈溪。
“你这样对不起你丈夫,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怎么对不起他了?”陈溪笑呵呵。
“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什么都看到了,别以为你打晕我摆拍几张照片就能威胁我,我清者自清。”
柳兰放下狠话进了公厕。
她心里又有了收拾张小花的办法。
第223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8)
柳兰在来的路上已经打探过地形了,有个水沟位置很好。
张小花刚走的比她快,她没机会碰瓷。
一会回去她可以故意摔进去,把腿摔破弄的惨点,让所有人看到。
届时她再把责任都引到张小花身上。
柳兰甚至连开场白都想好了。
柳兰已经想好了,回去后无论张家人怎么问,她一定要坚称是自己摔的,但是眼神要若有似无地看向张小花。
一副受了委屈往心里吞的懂事状。
只有这样才能赢回张家父母的好感。
她感到张家父母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必须要扳回一局,哪怕是受点伤也顾不上了,不下猛药张家人是无法相信她的。
错失良机以后再也找不到张铁柱这么好的男人了。
柳兰在厕所里等了好一会,没见张小花进来。
出去一看,哪儿还有张小花的影子?
站在充满味道的公厕前,柳兰满脸问号。
张小花去哪儿了?
路过那条水沟时,柳兰看到地上有一行字。
是用尖锐的石头在水泥地上刻的。
小心点别自己掉进去,赖不着我气死猴~
落款是画的一朵花。
柳兰气得咬着唇,这恶毒的女人!
为什么张小花每次都能先她一步猜到她的想法呢?柳兰不记得前世的张小花有这么难对付。
一边用脚快速地扒拉地上的字,一边捉摸着对策。
张小花有易天的支持,这俩人一个鼻孔出气,陷害不成张小花,那就想办法把张小花和易天之间弄离心了。
笃定主意的柳兰转身,却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冷面男人。
正是易天。
见他一个人,柳兰喜出望外,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姐夫...我...有话对你说。”柳兰声音犹豫不决,像是做了好一番思想挣扎。
一双大眼却是像他飘去,却在他对上她双眸时做快速挪开状,十足的青春少女,随便一个眼神都带着浑然天成的魅。
身经百战的女人,钓男人可谓轻车熟路。
但易天看她的眼神却是狠狠刺痛了柳兰。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得,嫌恶中又带了些许的恶心。
见他转身就走,柳兰忙快步跟了上去。
“姐夫,张小花背地里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见他驻足,柳兰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我在众长辈面前也没好意思直说,我在玉米地看到的那对男女,男的是刘达海,女的就是花姐,你对她那么好,她却背着你做这些。我是不想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才这样说的。”
“哦?”易天尾音上扬。
柳兰并不想如此直白,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错一步满盘皆输,只能是破釜沉舟继续道。
“她跟刘达海的事,厂里肯定有别的人知道,你只要打听下就知道我没骗人。”
“说完了?”
“说完——啊!”
柳兰呈现抛物线,落入了水沟。
虽然她一开始想的,也是要掉水沟,以此诬陷张小花,但这件事被易天做出来,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柳兰左腿疼得动不了,不知是骨折了还是崴脚了。
“你竟然踹女人?”柳兰狼狈地站在水沟里,从没见过渣成这样的男人。
“踹你都是轻的。”易天还想上去补几脚。
如果不是媳妇刚叮嘱过他留口气,他现在就能把人踹到脑瓜放屁。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丈人?”
柳兰的话音戛然而止,脸色骤然变白。
她看到了张小花,也看到了张小花身边的张母和张铁柱。
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了正朝着这边过来的会计。
那个原本该跟她私奔的男人。
那个前世嘲笑她炕上像个死鱼一样的男人。
左边是她给自己规划的美好重生嫁给老实人的甜蜜梦想。
右边是她极力想撇清关系的前世渣男会计。
柳兰只希望自己此时能变成天上的云,变成地上的草,变成臭水沟里的水也行...
只要能消失,变成什么都行。
“大兰子,你说好要跟我走的!”会计看着水沟里的柳兰,眼里闪过算计的光。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柳兰拼命摇头,近乎绝望地看向张家人,张铁柱面无表情的样,狠狠伤了她的心。
“这些你给我写的信,我都随身带着。”会计取出兜里的信。
“你...是你!!”柳兰不明白这个混蛋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突然,她的视线落在张小花身上。
一定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陈溪大方的点头。
“我刚看到他在这来回溜达就问了几句,想不到,这背后还有段情啊...啧啧。”
有段情,还是奸情。
柳兰进厕所时,陈溪刚好看到在不远处徘徊的会计。
陈溪过去把会计按住,跟他说了,只要能揭发柳兰,不仅不计较他和柳兰那点事,还会帮会计还他亏空的村里公款。
会计之所以带着柳兰走,就是因为他好赌,动了村里的钱还不上了,想着临走还能糊弄个傻妞跟着,柳兰就是他的目标。
柳兰是昨天才重生的,重生第一件事就是跟会计分手,并威胁他敢纠缠出淤泥而不染的她,就把他亏空公款的事儿说出来。
会计害怕却拿她没办法,听柳兰今天要相亲偷摸过来,没想到被陈溪利用了。
“既然柳兰有情投意合的,我们张家也不好横刀夺爱,不送了。”张母接过会计的信,看了几眼,那情意绵绵的用词,看得张母脸都绿了。
气的都要喷火了。
这叫什么事儿!
张母拂袖而去,她现在就要回家撵人!
张铁柱失望地看了眼柳兰,柳兰心如寒冰。
她真的很想学好,真的想悔过,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她?
“阿姨你听我跟你解释——铁柱哥,你别走!”柳兰顾不上腿疼,从水沟里挣扎的爬出来。
会计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对着她邪笑,“大兰妹妹,你昨天不还说要给我好看吗?”
现在到底谁更“好看”?
“张小花,你不得好死!”柳兰对着陈溪的背影喊道。
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坏她好事的女人,绝不!
易天本想跟着媳妇一起走,听到这句,回头就是一脚,刚爬上来的柳兰又掉沟里了。
陈溪回眸,易天指着水沟满脸无辜。
“她还活着!”
没打死啊,他最听媳妇话了。
第224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9)+1更
“气、死、我、了!”张母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喊。
柳家人都走了,屋里一片狼藉。
张铁柱和张父正在收拾碗筷,张小花夫妇作为立下大功的鉴婊达人有幸免除家务,陪在边上给张母顺气。
陈溪劝了好半天,张母才不嗷嗷。
可心头这股火怎么也出不去,看着自家帅气又孝顺的好儿子,眼泪吧嗒就落下来了。
“咱家这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连着两门婚都摊上破事儿?”
“你不还有我么。”陈溪笑嘻嘻地说道。
她边上的易天点头,对,他媳妇最是优秀。
“你一个外嫁的姑娘,我还能指望你给我生孙子吗?”
这年代的人思想都这样,哪怕是再疼女儿,心里还是盼着能早点抱孙子,陈溪也不跟她挑字眼置气。
“好姑娘那么多,总能找到一个,错过这个还有别的,孙子孙女会有的,你急什么啊。”
张母抹着眼泪郁闷道,“外面还指不定怎么说咱家呢,两门亲都摊上这样的事儿,不行,我非得给柱子找个好姑娘,我再让人打听打听,看谁家有合适的。”
“又不是非得结婚,我年纪又不大,正好多拼几年事业。”张铁柱表态。
张母坚决反对。“不行,我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我决定了,现在相亲,年底就把事儿办了,风风光光大办!”
张铁柱跟她说不通,转身出去了。
陈溪看了眼易天,示意他继续自己刚刚安抚更年期老母亲的工作,起身去追张铁柱。
“柱子,你跟姐说说,你咋想的?”到了院外,陈溪问。
“姐,不瞒你说,我多少有些失落。”张铁柱闷闷道。
没想到看顺眼的姑娘,竟然心机如此深沉。
“只是‘有些’,那就好办了。”陈溪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
悔过文有个共同点,前期女主死乞白赖抱大腿,各种跪舔男主,攻略了老实人的心之后,摇身一变,作精附体。
隔三差五整点幺蛾子,只要老实人不按着她们的想法做,裤衩一个大帽子就扣下来——你是不是不爱我!
与其说这些以张铁柱为代表的老实男主是爱这些作精转世,不如说被套牢了。
听张铁柱说只有一点难受,陈溪放心了,只要把他跟心机女隔开,一切都有机会。
“柱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就甘心这辈子都做这个领高薪吃闲饭的铁饭碗吗?”
“姐,你什么意思?”铁柱瞬间被转移了情绪。
“咱县有几个名额去南方援建,你敢不敢去?苦是苦几年,但总比你给人开车锻炼人。”
南方刚发了大水灾,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张铁柱眼睛一亮,瞬间把失恋抛在脑后。
“姐,你可说我心里去了,我早就想去,就是咱妈不同意,不想我走太远。”
张铁柱毕业后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厂,虽然做的是给领导开车这种肥缺,但小伙子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儿,想要脱离父母的安排自己闯闯。
厂里贴公告的时候他就心动了,但想也知道,母亲是绝不会同意的。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想去,我就帮你。”
“我想去。”
陈溪很满意,就这么定了。
原著里的张铁柱前世被柳兰放鸽子后就去了南方,在基层做了几年后赶上改革开放,自己下海经商,凭着前几年积攒的人脉和关系闯出了一片天地。
不仅收获了事业,还娶了个女医生,那女医生的父亲是当地的二把手。
原著里对前世的事儿一笔带过,没说那女医生是什么脾气,也没说张铁柱前世过的好不好。
但柳兰重生后,原著写了几句女医生,说那女医生第一眼看张铁柱就很有好感,但也仅仅是好感而已。
柳兰知道这是铁柱前世的老婆,婊精上身,非得说人家没给她好好看病,搅和的张铁柱跟女医生结仇,后又单方面冷落了铁柱很久,理由是,她太爱张铁柱了。
陈溪看这段时,还特意调出章评看了看,虽然有一部分三观比较正的读者为女医生抱不平,但更多读者沉浸在柳兰“守护婚姻”的感动中。
可见“爱”真是个万金油,可以解释一切不合逻辑的事儿。
陈溪猜柳兰不会轻易放弃,肯定又憋着别的招勾搭铁柱,这时候把铁柱调走,来个釜底抽薪,任凭那女人有多少幺蛾子都不怕。
姐弟俩相谈甚欢,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转过天陈溪就把事儿给办了。
她虽然只是个工人,但谁都知道她是张总工的女儿,也知道她有插手娘家事儿的习惯。
工作服里踹了瓶二锅头去了厂长办公室,没半个小时就把调令弄下来了。
张母因为柳家的事儿上火请假,这些她都不知道。
等张母终于销假上班,从厂长那知道女儿把儿子发配了,已经太晚了。
名单已经报上去了,那边已经入了档。
张母刚消肿的牙床瞬间起来了,杀气腾腾的跑闺女家准备找闺女算账。
结果开门的,是那疑似得了精神病的女婿。
“花花呢?”张母进屋就找鸡毛掸子。
陈溪正盘腿吃西瓜呢,看张母冲进来也不着急。
张母抄鸡毛掸子要抽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易天伸手拦着。
“要打就打我!别打她!”
张母气死,“别以为我不敢揍你!惹急了我连你一起打!”
比划半天也没下去手,又不能真打女婿。
“张小花你有能耐了!你别以为女婿护着你就敢嘚瑟,等我找到机会的,我不削你的!我——”
“呕!”陈溪捂着嘴,易天比张母都紧张。
“怎么了?”
“我好恶心啊。”陈溪眨眨眼,“突然好想吃酸的,有没有山楂沙果什么的?”
“大夏天的到哪儿跟你整山楂,别转移话题,你把你弟弄走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等会,你想吃酸的?”
张母灵光一现,吐,还想吃酸的,难道...女儿怀孕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有啥变化?”张母问易天。
易天看看陈溪,如实回答。
“能吃,能睡。”刚还造了半个西瓜呢。
哎呀,这是要有喜事儿了?
张母乐了,那还真不能打。
第225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0)
“你现在可不能乱吃东西,山楂糕山楂片什么的都不要吃!”误以为女儿有喜的张母喜上眉梢。
全然不顾自己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絮絮叨叨叮嘱女儿注意事项,这才喜滋滋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着易天叮嘱,让他这段时间仔细照顾着。
送走张母,陈溪开柜子拿出卷没开封的手纸嘀咕。
“连姨妈巾都没有,还得用纸,太不方便了。”
易天满头黑线。
“你这样骗她,就不怕她知道后跟你算总账?”
陈溪满脸无辜,“我生理期口味有变化,这很奇怪吗?她自己愿意乱想怪谁?”
装怀孕转移张母的注意力,这招虽然损了点,但还是挺管用的。
张铁柱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张母再想闹腾已经来不及了,陈溪又在这诈和装怀孕,张母有气也没地方使去。
三天后,张铁柱踏上了南上的火车,前脚刚上车,后脚就对抹着眼泪的张母坦白她装怀孕的事儿。
张母气得追了她两道街,要不是撵不上她,非把这个损丫头的皮打开花。
陈溪敢作敢当,做好了上班被张母堵车间揍一顿的心理准备。
转天上班,张母早早的守在车间口,不过她不是打陈溪的,她带来了个巨大的消息。
把女儿拽到没人的地方,张母把听到的超级八卦说给陈溪听。
“柳兰跟副厂长的儿子订婚了,下礼拜就结婚。”
张母很是意外。
柳兰跟会计的私情被拆穿后,她还以为这女人会从厂里离开,没想到人家不仅没离职,还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跟副厂长的儿子好上了。
副厂长的儿子智力有点问题,都快三十了也没娶到媳妇,有女孩愿意嫁过去人家肯定愿意要,也不会管女方是否有污点。
但在张母看来,这就有点太意外了。
柳兰看似高嫁,过去后日子未必好过,一个大闺女不缺胳膊不少腿,怎么愿意嫁这样的人?
张母见陈溪一点也不意外,疑惑地看着她,“你早就听说了?”
“没听说,不过不奇怪,她这是以退为进,破釜沉舟了。”
陈溪说完乐了,“我还要感谢她,转移了你的注意力,让我少挨一顿竹笋炒肉。”
张母啼笑皆非,“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淡——你为啥说她以退为进?”
陈溪把事儿分析给张母听。
柳兰在张家露了马脚,只要她还留在厂里,就难免不被人议论。
让她回村当农民,她又心有不甘。
想留在城里,就得找个比张家还狠的靠山。
其实陈溪知道的,远比说给张母的要多。
这两年还是计划经济,柳兰那一肚子的小算盘都用不上,想要做生意摆地摊发家致富,至少还要熬三年。
这三年让她回农村种地,柳兰肯定心有不甘。
原著里,柳兰成功嫁给了张铁柱,利用张家的关系去学校读了几年书,出来就开始用前世的记忆摆地摊做生意,一路开挂。
柳兰肯定是猜到张家短时间不会让她进门,所以想出这么一招。
副厂长的儿子智力是有障碍的,柳兰要不想让人家沾她身子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儿。
这定是要利用副厂长的人脉,继续走上学的路,只要她还能留在城里,未来总会有机会跟张铁柱再好的。
“你弟弟竟然为了这么个女人远走他乡,真是不值得。”张母以为儿子去南方是为了治疗失恋的心伤。
殊不知一切都是陈溪安排的。
“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弟留在这,柳兰顶着副厂长儿媳的名头,却又缠着我弟,会怎样?”
张母一愣,刚想说这世上怎会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可一想到柳兰在她家那一出出的整事儿,又把话憋回去了。
陈溪继续说,“都一个厂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弟那人又心软,如果她天天哭诉自己在婆家过的不如意,又或者找个什么机会把我弟弟灌醉了...”
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最后挺着肚子上门要求负责。
陈溪甚至能想到,柳兰把张铁柱的反应都算得一清二楚。
先让铁柱以为柳兰是已婚妇女,可是“无意”发生关系后却发现还是原装,这种心理反差,张铁柱会不负责?
到时候再哭下在婆家水深火热的日子,张铁柱那种责任心强的男人一定不会不管,宁愿跟全家决裂也会娶她进门。
这一出出的,算得极好。
“那她不嫁人用这招不行吗?”张母不太明白这些不正经的女人是咋想的。
“不嫁人不行,她自己心术不正就觉得全世界都心术不正,她担心我们报复,也担心周围人对她的负面看法,会让我弟更讨厌她。”
张母被女儿这番分析惊得好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民风尚且淳朴,对心眼多的理解无非是从公家顺点东西回去,哪儿见过这么复杂的心计。
柳兰前世绞尽脑汁给那些老板当小三,斗原配斗得满身心眼,什么阴险毒辣的手段没用过,就算是溪爷这种战斗力高的也不得不提防点,唯恐让柳兰钻了空子。
不能给老实弟弟带个贞操带,那只能把人挪走,自家养得小白菜可不能随便让猪拱了。
张母听陈溪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柳兰,总算琢磨过味儿了,儿子去南方躲开这女人,也未必是坏事。
“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盯上你弟了?满大街的男人,坑别人不行吗?”
陈溪耸肩,谁让这是书中世界呢,男女主之间的羁绊会让柳兰对张铁柱有近乎着魔的执念。
“现在我弟去南方的事儿还没传开,柳兰还不知道,你千万别把我弟出去的事儿传开。”
“为啥?”
“她要是知道我弟不在,我担心她会追过去,等她把婚结完了再说。”
张母对女儿的深思熟虑感到很欣慰,以前咋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聪明呢。
“我还得给你打个预防针,柳兰巴上副厂长后,怕是会对咱家人使绊子,你和我爸都小心点。”
陈溪几乎能预想到,未来斗智斗勇的事儿肯定少不了。
“敌人来了有猎枪,不老实揍就完了。”一道声音从屋顶上传来,吓了张母和陈溪一跳。
第226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1)
陈溪跟张母说的都是私房话,刻意选了个没人的地方。
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嗓子,差点没给张母吓死。
房顶上跳下一人,工作服被他穿得帅气又迷人。
张母松了口气。
是易天。
“那女人的事你不用担心,她敢动你我就锤死她。”易天帮陈溪整理衣领。
边上的张母看到这小两口的互动老脸微热,这俩孩子当她不存在吗?
等会...
张母的视线落在易天别在腰上的扳手。
“你蹲房顶上,难道是怕我打花花?”竟然想用扳手打丈母娘?!
张母又有想送女婿进九龙山的冲动了。
易天冷酷。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掩饰。
陈溪打圆场,“妈,小扳子是塑料的,打不疼的——”
“咣当!”
易天身上掉下来个小锤子。
张母脸绿了。
小扳子打不死人,弄个小锤子...?
陈溪扶额,猪队友,带不动啊。
忒二。
易天掐了陈溪的脸蛋一下,“中午树下见,一起吃饭。”
陈溪发誓,如果张母敢揍她,他一定能做出拿锤子凿人的事。
还好张母没多想,只当女婿跟她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挺聪明个孩子,怎么一遇到你就跟二百五似得?”
早晨还听老伴儿夸女婿,说女婿随便一出手就排查了两个超高难度的机械故障,震惊了整个技术组。
为什么一涉及到女儿的事儿,女婿就变得傻不拉几的?跟刚从精神病跑出来似得。
陈溪干笑,“这就是爱啊...”
说得好心虚。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失去记忆后跟个中二少年似得,对她拥有超出常人理解的占有欲和呵护欲。
但跟他在一起,总比跟原主易天在一起强。
中午,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们三五成群地朝着食堂走。
柳兰站在食堂门口,在人群里搜寻着张铁柱的身影,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唯独不见张铁柱。
过往的男工人路过她都要多看几眼,柳兰面上不动声色,却是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
与清一色的宽大土蓝色工作服不同,柳兰上身穿了件碎花小短袖,别在工装裤子里,特别显腰身。
及腰的大辫子末端也系上了同款的碎花小帕子,让她在众女工里脱颖而出。
柳兰等在这,就是想让张铁柱看她一眼,跟他哭诉自己的无奈,并告诉铁柱哥哥,她要嫁人了,请不要再防着她。
这招以退为进,是柳兰早就想好的。
好男也怕痴女缠,只要她隔三差五地刷刷存在感,还怕铁柱哥哥不手到擒来吗?
等不到张铁柱,柳兰只能找人打听。
知道铁柱援建的不多,张母又在陈溪的授意下叮嘱过那几个知情的别说,柳兰废了半天功夫,只打听到他请假了。
找不到张铁柱,柳兰又想找张小花。
她自信凭她的手段,把张小花在厂里的名声搞臭,这应该不困难。
这边吊着张铁柱,那边挑拨离间张小花,再用她未来公公的权利把张家一家,包括易天都给架空了。
跟张家人耗个一两年,张铁柱一定能被她拿下。
柳兰盘算好这一切,就等着张小花送上门来。
等到工人们吃了一波又一波,食堂都要关门了,张小花也没来,柳兰饿了想去打饭,菜都空了,饿得肚子咕咕叫,这账自然要记在张小花那个恶人身上。
此时的陈溪正跟易天端着铝饭盒,坐在河边吃饭。
说是河,就是在厂边上人工挖个坑,里面引了水种了荷花,边上一圈芦苇荡挡着,风景好又很少有人来。
盒饭是陈溪提前做的,易天拿食堂蒸了下。
有红烧肉大虾还有瓶啤酒,全都是空间里拿的。
俩人吃着美食喝点小酒,很是惬意。
也不怪她跟易天找没人的地方吃独食。
这年代肉都得凭票买,她一顿吃肉还说得过去,顿顿吃肉让人知道还了得?
亲人也得瞒着。
本来这失忆的鸭也想瞒着了,可这货竟然记得她有空间...
陈溪洗澡的时候把玉坠摘下来,放在外面。
她永远也忘不了,洗完澡后看到他坐在马扎上喝红酒啃龙虾的那惬意的眼神。
当她问他为什么知道这玩意怎么用时,他满不在乎地说,这是他送给她的定情物,他怎么会忘?
然后中二地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你想要天上的星星老公都能给你拿来,虽然老公也不记得老公是干啥的了,反正就是牛!
帅不过三秒,不仅被陈溪没收了龙虾罚去擦地,还挨了陈溪一脚呢。
装什么霸道总裁,不知道溪爷最讨厌霸总人设吗?
这家伙的记忆很神奇。
虽然他连他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却一口咬死陈溪是他老婆,还恬不知耻的自诩他是个很有家庭地位的男人。
原主易天的记忆他接收的不多,可以认路却不记得身边人都是谁。
好在他记性好,陈溪简单的跟他介绍几遍,他就都记住了。
陈溪担心他没办法接手易天的工作,但他适应的十分轻松,不知是接收了记忆还是他自己理解能力好。
记忆是个迷,智商也是迷。
说他傻吧,人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在他残存的认知里,他和她是因为外力穿到书里的小夫妻,带了个有好吃的空间,这事儿谁也不能告诉。
说他聪明吧...有时真挺二的。
动不动就拎个锤子想要灭口他理解对她有危险的人,就跟之前他对张母那样。
除此之外,他还特别中二地认为他在现实里是个超有钱的霸道总裁,能够给老婆买下整个宇宙的那种——虽然他也记不起他公司叫啥名,就固执的觉得他是有钱人。
陈溪没好意思拆穿他只是个一次十元,且生意冷淡的小帅鸭。
总之,只要这货不犯二、不中二,混在年代文里装土著毫无违和感。
“明天拿点帝王蟹出来,我想吃刺身,还要配红酒。”自诩有家庭地位的男人要求道。
“真奢侈。”陈溪吐槽,这货失去记忆后,饭也不做了。
“女人,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伺候好我的胃,我打下全世界的江山给你。”
他酷酷地说,顺手把剥好的虾全都拨给她。
作为有家庭地位的男人,适当地照顾自己的女人,很有必要。
第222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2)+1更
午饭吃撑着了。
陈溪甚至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裤带松一扣。
吃饱喝足回车间,就觉得树下一阵阴森森的感觉。
定睛一看,柳兰站在那,正恨恨地瞅着她。
陈溪嘴里还叼着个牙签,跟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柳兰形成鲜明对比。
“你站住!”柳兰叫住陈溪。
陈溪拿下嘴里的牙签,一不小心冲柳兰打了个酒嗝,这个啤酒好喝啊,就是涨肚...
柳兰饿着肚子,见她这样更来气。
“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对我做过什么。”
“哦。”陈溪打了个哈欠,吃饱就想睡。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好过。”柳兰继续放狠话。
“哦。”陈溪又哦了声,“说完了?”
柳兰见她竟无视她的挑衅,憋了一肚子的劲儿苦于无处宣泄。
计划是让张小花保持狂躁的情绪,最好引张小花情绪管理失控,四处说她与副厂长儿子的婚姻的闲话。
结果憋这么大劲儿,人家根本没把她放眼里?
“没事儿我就走了——对了,祝你新婚快乐。”
饿着肚子都想气张小花,结果被人家新婚快乐四个字给秒杀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每一秒都过的很痛苦。”
陈溪停下,看了她好几秒,突然笑了。
柳兰:???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开心,可能会开心好多天。”陈溪对柳兰做了个爱心的手势。
来,好心情分给你一半。
柳兰气结,她以为陈溪是故作不在乎,其实人家真不在乎。
陈溪的好心情不是装出来的,真的很开心,饭都多吃两碗那种。
柳兰的狠话没效果,又花了两天时间在厂里四处打探,想看看张小花一家有没有说她坏话。
结果又失望了。
张家上下就跟没经历相亲闹剧似得,对她即将结婚的事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在各自的岗位上该织毛衣就织毛衣,该唠嗑就唠嗑,忙得很。
柳兰想在结婚前见张铁柱一面,可他一直请假。
三拖两拖,柳兰结婚的日子到了。
柳兰全程板着脸,一点也没有当新娘子的喜悦。
副厂长没给儿子大办,就请了几个厂里比较重要的领导过来,张父推脱身体不适,只排张母做张家代表过来。
柳兰好容易找到个机会,端着酒杯来到张母眼前,扭捏着打听张铁柱的下落。
“我家柱子啊?他去援建很久了,你不知道吗?”张母忍着膈应过来,就是憋着说这句呢。
柳兰听此言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才明白张小花这几天怎么对她的挑衅全然不顾,人家早就算计着她呢...
等宾客都散了,柳兰失魂落魄地坐在婚床上,看着边上200多斤的傻丈夫。
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智商只有几岁,被养成个球,也不知道什么是结婚,全程都跟在柳兰身边傻笑。
“给你花花,花花好看!”傻丈夫把手里的塑料花给柳兰,被柳兰一把拍掉。
“别碰我!”
她只是要用这段婚姻做个过渡,怎么能容忍这个傻子沾她。
傻丈夫一愣,嘴一憋就要哭,这女人太凶了,他怕啊。
门外,副厂长跟他年迈的老母亲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看着这一幕。
老太太气得就要推门进去骂,被副厂长拦下了。
娘俩到了隔壁屋,老太太直接骂上了。
“娶她进门就是为了照顾傻梗,这刚进门就给傻梗脸子看,以后还能指望她给傻梗生娃?”
副厂长早年丧妻,就留下这么个傻儿子,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结果娶回来个不安分的女人,老太太简直要气死了。
“早就听说这女人在外面风评不好,跟张家还相过亲,让人发现之前还处过对象不要了,现在跑咱家来,以后说不定就跑了。”
娶这个媳妇,也给了300块的彩礼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要是能让她怀上傻梗的孩子就好了。”副厂长也不想选个不安分的回来,但寻常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傻子。
老母亲眼珠滴溜一转,看自己才不到五十的儿子,有主意了。
“想让她留下其实也不困难,就得生个孩子,你过来,我跟你说...”
副厂长造了个大红脸,表情微妙,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好意思。
嘴角上翘,磕磕巴巴,“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早些年也有这样的事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要能怀咱们家的孩子,谁的不重要。”
...
张母拎着从婚宴上带回来的喜糖,想要给女儿分点,一推门,惊。
“你家这不过日子了?”
鸡鸭鱼肉摆了一桌。
比人家婚宴吃的还好。
陈溪啃着鸡腿的手一僵,吃独食被发现的感觉...咳咳。
“你们哪来的肉?还有烧鸡?”
张母怀疑闺女家把一个月的工资都用来霍霍了。
“易天接私活赚的,是吧,易天?”陈溪把锅推到易天身上,指挥他给张母打包回去点。
被发现刚好,可以正大光明给张母了。
“你们最近皮子紧点,别出去惹事儿,让人抓到就麻烦了。”张母叹了口气。
“这个副厂长也真是个老油条,今天在桌上暗示我们几个,说他要给儿子盖房子...”
话里话外都哭着穷,马上就有车间主任站起来说负责买水泥。
有一个起头的,其他也跟着,有买砖的,买水泥的,都想着巴结副厂长。
“他这一顿饭吃的,可真是够值钱的。咱厂是大厂,光车间就十几个,都归他管,他这么搞,跟要我们‘上贡’有什么区别?说是借,可谁敢让他还?”
张母是车间主任,手里有实权,偏偏这副厂长主抓人事,这时候不把贡上了,明年主任就得换人。
“你没表态吧?”陈溪问。
张家倒是有些家底,买点东西不困难,但这口气却咽不下去,尤其是柳兰嫁过去,两家关系本就微妙。
“我当时没说话,等着回家跟你爸商量。”
张母深谙这些门道,到什么时候都只记得第一个表态人的功劳,后面的都要逊一些,抢不到头功,那还不如不跟风,仔细商议再定夺。
“不用跟我爸商量了,咱家什么都不出...不出也不合适,等他们盖房子的时候,送几卷卫生纸过去。”
用卫生纸堵着脸上那张巨大的腚,多好。
第223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3)
张母犹豫要不要给副厂长上礼,陈溪反对,张父站在陈溪这边,易天觉得老婆说得都对。
全家三票反对一票弃权,这事就定了。
全厂的小领导都上了态度,就张家没动。
面上厂里一切照旧,但很多人私下都在讨论这件事。
张家跟副厂长家的恩怨也都渐渐传开。
副厂长虽然没说什么,却把儿子新房的宅基地选在了张家大女儿张小花家边上。
等房子快盖完了,大家才发现,柳兰家竟比张小花家高了快一米。
盖的时候还不明显,盖完了才发现。
房子盖的比邻居高,从风水上讲就是从气运上压着对方,抛开风水从现实上看,也是十分拉仇恨的行为。
冬天还好,到了夏天,院子里的水因为没下水道,全都会流到下家,出现淹院子的事儿也是屡见不鲜。
这片都是厂区职工,都一个厂上班的,不想结怨谁也不会这么搞。
就算有人有那个想法,厂里也会有抓思想工作的过来干涉,一切以和为贵。
现在副厂长公然这么搞,众人都等着看张家的反应。
张母看到女儿家的房子弄成这样后,气得找副厂长说理。
没“借”钱造房子,那也不能这么缺德吧?
当领导的怎能一点觉悟都没有,带头搞这个?
副厂长笑呵呵给张母怼回去了,说他家这个是有风水师看过的,利他儿媳妇保胎。
要是觉得不服,可以找厂里管思想工作的柳主任说情况。
他儿媳柳兰在这几个月里经过提拔,n连跳,已经主抓思想工作了,论起来比张母还高半级。
比起总工程师的张父,也只小了一级。
这种臭不要脸的说法,差点没给张母气死,房子是柳兰在住,让她找柳兰投诉?
要不是陈溪拦着,张母当场就能跟副厂长对挠,欺负到家了。
柳兰只用了不到半年,就搬了新家,升了主任,完成了从食堂打杂的到高层儿媳的逆袭,不过她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少,整个人也阴鸷许多。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嫁了个憨憨不满,还是因为怀孕脾气大。
这魔幻的剧情让陈溪始料不及。
她一开始断定柳兰嫁人只是为了取得阶段的过渡,也断定柳兰不会跟人家发生什么,所以知道柳兰怀孕的事儿,溪爷也挺纳闷。
她这狗血文鼻祖,也有毒奶失败的时候?
张母跟副厂长讨论无果憋了一肚子火,把陈溪两口子叫回来开个紧急家庭会。
会议由张母主持,张父拿着报纸翘着腿,陈溪跟易天坐在一起,时不时还要喂几口水果。
张母说得口沫横飞义愤填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一看这不再状态的几位,怒。
“你们一个个都不长心是吗?都欺负到咱头上了,就我一个干着急?”
“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你消消火,来,吃个苹果,正宗的阿三丑苹果,还别说,味儿不一样。”
陈溪把易天削好的苹果递过去,这种苹果颇有年代感,后世已经很少见了,溪爷决定走的时候往空间里装个百十斤,留着回去后回味。
“吃吃吃!吃得你一身肥肉!你瞅瞅你,半年胖了二十多斤,下巴都出来了!”
张母话音刚落,张家内个沉默寡言的女婿握着水果刀削皮的动作一顿。
“她不胖。”他老婆美的闪光!
“剥夺你的发言权!”张母指着女婿恨铁不成钢。
陈溪一摸自己下巴上的肉,委委屈屈的给自己辩解。
“我这不是胖,我是壮,我现在都能扛五十斤大米...”
张父笑呵呵地放下报纸,“不错不错,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话张家女婿爱听,一切夸他老婆的,在他眼里都是高亮的好人。
“你也剥夺了!闭嘴!”张母冲着老伴儿咆哮,男人在这个家是没有地位的,没、有!
“你就知道吃!”张母夺过陈溪手里的苹果,对女儿这段时间的变化简直是痛心疾首。
以前多好看个闺女啊,怎么壮得跟爷们似得?
“我现在养得壮点,你以后才有机会抱外孙。”
张母捏了下女儿的胳膊,发现竟然长了肌肉,肌肉!
“她跟着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张母质问女婿。
易天拿着苹果,削皮不语,很好地扮演了被剥夺话语权的上门女婿。
哼,愚蠢的人类啊,看不出他老婆是为了她女儿好吗?易天用眼神鄙夷了张母。
陈溪偷着掐了下他,易天才继续削苹果,配合陈溪的喂猪计划。
其实溪爷是故意吃胖养壮的。
她在现实世界脾胃不太好,所以怎么吃都不会胖。
但是原主却是吃了就胖,吸收好。
陈溪挑着热量高的吃,把原主的身体从110斤吃到了140斤,原主本来个儿就高,接近170的个头胖起来后显得很壮。
陈溪还把这具身体练出了肌肉,劲儿也比一般女人大很多。
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帮原主实现她跟渣男丈夫到白头的心愿。
在溪爷看来,渣男是不可能改造,也是不配被改造的一个物种,跟蟑螂差不多,膈应又埋汰。
想要过的好远离家暴男,对其一点都不要留恋,这才是最正确的生活方式,但原主非得想不开,一心要跟渣男捆一辈子。
不想被“蟑螂”膈应,那就得有拍死蟑螂的能力。
陈溪的计划是等她离开这个世界前,要让原主练出双手能举起渣男的力气,在家暴男动手之前,就先把他锤死。
想要制造那种一腚压得人上不来气,起码还得再胖四十斤。
张母不知陈溪的良苦用心,看她就知道长肉心痛万分。
“你瞅瞅人家柳兰,过去才半年就怀上了,你怎么不给我怀个外孙?”
张母看柳兰那小人得志的样就来气,一天天扶着个腰挨个车间溜达,今天还跑到她车间里找茬。
怀俩月而已,肚子都没起来,扶个什么腰?就是纯嘚瑟。
“生出来才有鬼呢。”陈溪嘟囔,她和易天根本啥都没整好吧。
借宿人家的身体,生的崽崽算谁的?
“你想要孩子吗?”易天眼睛一亮,虽然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本能告诉他,她的回答很重要。
第224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4)
陈溪想都不想的回道,“不想。”
丁克一时爽,一直丁克一直爽。
张母上手拧陈溪的耳朵,开启了河东狮吼模式。
“不想要孩子你想干嘛?”
“要要要,我要还不行吗?”陈溪敷衍张母。
“你是自愿的吗?”他本能地觉得这句话非常重要。
似乎关乎什么仪式感,虽然记不起来是什么,但一定要问。
“自、愿!”陈溪从牙缝里挤出俩字。
张母松手,想到柳兰怀孕的事儿,又觉得哪儿不太对。
“副厂长家的儿子都那样了,还有生孩子的能力?总觉得挺蹊跷。”
“人家有没有那个能力,都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张父是个文人,不愿意嚼人家舌根。
陈溪细品,觉得张父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敏锐度远超张母。
看得明白却不与黑暗同流合污,这才是真正的牛人。
“现在柳兰仗着有副厂长撑腰,对咱们家明的暗的使绊子,房子地基比咱们花花高,折腾你爸,大天也给架空了...”
张母细数着,越来越闹心。
厂里现在隔三差五就把张父派出去出差,美其名曰是重用,其实就是整张父。
张父年纪大了,还有几年就能退休了,这么搞就是想让张父提早内退。
张母也每天被柳兰膈应着,易天更是被挤兑的天天闲着,没事儿就跑花花车间跟她聊天...
张母心里苦啊,自家女婿也是个高级人才,怎就让人架空到这个地步了?
小人得志这几个字,被柳兰一家子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些都是小事。”张父拿起报纸。
张母伸出俩手指头,给他报纸戳破了。
“忍忍忍,你就一直忍吧,人家骑着咱家脖颈拉屎你也忍!读书都读傻了!”
张父透过多了俩窟窿的报纸看张母那张怒容,摇头。
“明天开始,厂里有什么找你,你都别管,就在家称病不出去,我就不信没你在,咱厂马上投入的特钢项目能进行下去,到时候没产值,我看副厂长拿什么跟上面交差!”
张母下了命令,“你不许上班,大天也请几个月假,花花——”
陈溪举手,看这里看这里,她也想在家躺着长肉呢。
张母嫌弃,“花花没多大用,去厂里混日子,天天睡觉不工作,不打柳兰,气死柳兰。”
“...我咋成了癞蛤蟆了?”不咬人膈应人?溪爷忧伤。
“胡闹,这么大个厂,怎么能因一两个人的置气耽误产值,这是国家的产值!”张父数落了张母。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自古邪不压正,做人要正气,不要总想着打击报复的事儿,否则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张父一身正气。
张母一巴掌拍得他没脾气,“人家就是欺负你老实,他挤兑咱家的时候咋不想公家的产值?坏人使坏,还赖咱好人反击了?合着规矩和道德都是给咱老实人设置的?”
hetui!
俩老的吵起来了。
陈溪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张父张母斗嘴,她自小就不在爸妈身边长大,这种普通人家的生活她都没见识过。
张母是越说声越大,一张嘴叭叭叭说个不停。
这气场,全方位压制着儒雅的张父,陈溪以为张父就要被收拾了。
“老伴儿,你别气了,你气坏身子我心疼。”张父可算是抽到空说了句。
张母就跟被点穴似得,老脸红了下,呸了声,“老不修的,当孩子瞎说什么。”
说是那么说,表情却十分受用,语气也没一开始那么冲了。
易天觉得这招四两拨千斤太好了,偷偷记下,下次老婆跟他发脾气,他试试好不好用。
“那就由着那一家无耻小人挤兑?”
张父笑呵呵地拽她坐下,“水满则溢。”
“啥?哎你这老张头子坏得很啊,能不能说几句我听懂的?”
“我爸的意思是,嘚瑟大了天就收他了。”陈溪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的中老年狗粮。
张父满意地点头,女儿懂他。
张母急,“那天啥时候开眼?等天开眼了,黄花菜也凉了。”
“副厂长那是鼠辈小人,做得都是穷极龌龊的事儿,咱们全家...除了我,都是凭本事吃饭的,真要是杠起来就中了他的圈套了,人家巴不得让我爸罢工,挤兑我爸提早内退。”
张家要是跟他对着闹,人家正好顺势把张父拿下,拽下一个总工程师这是多大的事儿,头功会给谁?
自然是那个连升n级的柳兰了。
张母琢磨过来了。
陈溪笑,“柳兰那些无非都是些妇道人家后院的手段,用在职场的谋略上,她那点远不够看。只要我们沉得住气,他从咱家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自然会换人折腾,可这场又不是他一个说得算的,不还有个正厂长吗?”
除了张家这类技术骨干,剩下的就是正厂长的心腹了,不给副厂长送经验升级柳兰,他憋不住了自然要朝着别地琢磨,那时候一把手能不能容着他,就不关张家的事儿了。
副厂长要是有那个能耐把正厂长拽下来,那说明这厂已经彻底烂掉了,张父再待也没多大意思,完全可以考虑平级调动。
张母茅塞顿开,怪不得呢,原来副厂长一早就琢磨要找她家事儿,这是憋着要给柳兰立功嗯。
还好老伴儿和闺女看得明白没上当。
张父看陈溪深思,他家的傻闺女平时最随老伴儿,怎么一下拥有了如此敏锐的觉悟?
“可能我血液里,老爸的聪明基因觉醒了吧。”陈溪一个高帽戴过去,张父被拍得通体舒畅。
张母听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
“那就先按兵不动——别的可以不动,怀孩子这事儿你们得行动下,花花回去赶紧把怀孕的事儿提上日程,回头你挺着肚子天天恶心柳兰,我也算是出口气。”
这件事张父张母达成共识,易天若有所思。
等小两口回到家后,自诩有家庭地位的男人竟然主动下厨。
颇有仪式感地弄了一桌子色香味都不好的菜。
还点了两根蜡烛,企图弄个烛光晚餐的效果。
“今天,是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他严肃地说话。
“哦?”啥日子,你祸害食材的日子?陈溪夹了块红烧肉,没错,肥而油腻,是他的厨艺没错。
“今天是我老婆心甘情愿跟我繁衍子嗣的好日子。”
“噗!”陈溪嘴里的肉都喷出去了,吃饭的时候讲什么冷笑话!
第225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5)
“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并不好笑。”陈溪好不容易才止住咳,看了眼自己喷的,自己把自己恶心了。
“你,负责把这些收拾了!”她比比易天,后者纹丝不动。
依然板着脸,说着他琢磨了一路的事。
“你承认了,你喜欢小孩。”
啥时候承认的?陈溪无语。
“你还说,打算要小孩。”
综上所述,他觉得,是时候把他优秀的基因传一下了。
陈溪黑线,“那是糊弄老太太的,你是老太太吗?”
“做人要言而有信。”
陈溪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傻到把你的孩子留在书里吧?”
易天皱眉,陈溪掰着手指头给他举例说明。
“我认识个人,你就叫他小姬吧。”
“...说姬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易天虽然想不起来这个姬姓男子是谁,但隐约感到,不是个好饼。
“小姬跟你我一样,都是穿书任务者,在一次任务途中,跟书中土著生了个娃,你都不知道那娃现在多可怜。”
陈溪唏嘘。
从小缺少父爱,只能通过恶作剧的方式吓唬人寻找点存在感,孩子跟着妈妈在书里的世界,孩子的爹还满世界穿书浪。
最残忍的是,小孩子还通过书里的剧情,看到她爸是怎样一个臭不要脸的人了,多大刺激。
付不起那个为人父母的责任,就不要生孩子。
“他那是混血儿,我们的情况跟他不一样。”
陈溪撇嘴,“有啥不一样?”
“...直觉。”啥都想不起来的男人,一切都是凭直觉。
“那你直觉不准,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媳妇。”
陈溪觉得,就让他沉浸在霸道总裁的人设里也挺好的。
总比他想起来后发现,俩人不仅不是夫妻,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多惨。
“你是我媳妇。”面对她的拒绝时,他始终坚持这五个字。
这是个没有解的死棋。
只要一说这个话题,男人就特别执拗。
陈溪已经纠正过他很多次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见他满脸执着,感觉不给人家把这事儿整明白了,他就要一直纠缠下去。
溪爷婊里婊气地捂着嘴,“不是我帮你啊,实在是...”
她停顿了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抬起他的下巴.
“技术不允许呢。我们总不能用别人的身体生孩子吧?”
哈哈哈!!!
多么完美的答案!溪爷对自己跑题一圈后还能精准扣题的水平感到无比愉悦。
他陷入了深思,自动把她的话理解为,技术解决就可以了。
陈溪自觉已经结束了这个没啥讨论必要的话题,一挥手。
生什么娃,是饭不香还是虐极品不爽?
吃的差不多了,溪爷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正准备站起来洗碗,他按住她的手,深沉。
“我们的孩子会陪在我们身边,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
“...哈?”这话题难道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我虽然想不起一些事但...”他身上突然涌现一道道金光,“技术这件事我记得。”
陈溪手里的盘子落在地上。
咣当,摔得粉碎。
“身体是他们的,但孩子是我们的。”
陈溪看着那一道道金光,一幕幕诡异的过去被拼凑起来。
她上个世界,梦到过这阵光,她以为那是个梦。
秦寿的话回荡耳畔,神界的繁衍是凭着精神力。
精神力...
就是这些金光。
陈溪怔怔地看着他身上的光,并不合时宜地想,有点像千手...那啥。
这不是梦。
陈溪有了危机感,退后两步。
“按着我们的契约,只要你是自愿,我就可以...”那金光骤然将她包围,只听他过于温柔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那是来自精神世界的对话。
陈溪很想说她并没有自愿,但却像是有种力量压制着她的反抗。
契约一旦形成,直到生命消逝才可解约。
恍惚中,陈溪仿佛看到这样一幕。
穿着华丽长袍的一双男女,单掌相对立下誓言:
谨以灵魂之约,君不相忘我必相依,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灵魂之约,你无意我必不强求,守你今生,许你来世。
俩人的声音回荡在陈溪的脑中,太过真实的感觉,仿佛那个跟人傻不拉几立下契约的,就是她自己...这托马其实是个结婚誓言吧?!
翻译过来不就是,他不勉强她,他会对她好,然后在她同意的前提下,她给他生娃?
她啥时候给自己卖了,怎一点记忆都没有!
而且听这意思,还不止卖了一世。
她只听得他在她灵魂深处轻轻的低语。
你开口说愿意了,我没违规...
世界上最惊悚的,不是她曾经以为是梦的事,其实是现实。
而是她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时候,把自己给卖给一个犯二的货...
(此处省略五千字)
陈溪再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还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造型,地上的碎片已经清理干净了。
若不是灵魂深处还残存着激荡的感觉,她会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他是神界来客的事,溪爷前几个世界就有点预感,只是他没正面承认过,她也有预感这种事决不能问,系统发现后续很麻烦。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竟然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用精神力那啥了,她会不会...瓜瓞绵绵?!
陈溪下意识地摸小腹。
张小花此时正处在姨妈期,俩人又没有身体接触,真要是有了,那个瓜会在哪儿...?
“剩剩,出列。”陈溪觉得剩剩应该知道点内幕。
【屏蔽中。】人家啥也没看到,啥啥迭起,啥啥啥融,它都不知道。
“我会不会怀孕?坦白说,不找你算账。”
【不会。】只会下蛋。
这句没敢说。
陈溪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看来一次半次的事儿不大。
她已经掌握了规律了,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能违背她的意愿那啥,那以后他有要求她直接拒绝就好。
【超神隐藏任务:????达成:76/99,神魂累积76/99。精力:1995】
“好端端的,你报什么幕?我又没查——等会,怎么任务又累积了一次,精力少了...?难道?!”陈溪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226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6)
陈溪果真没有辜负剩剩的疯狂暗示,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她刚刚唯一做的就是...瓜瓞绵绵。
在灵异世界,她做了那个跟他变成光这样那样省略五千字的事儿之后,这个次数就多了。
而次数最多的,就是美食文世界。
美食文世界也是她记忆空白最多的地方,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记忆断片,身体舒畅,心情特别好,难道...
那些消失的记忆,都是她在...种瓜?!
想要证明种瓜和神隐任务有没有关联,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易天端着杯红糖水进来,看到她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忙放下杯子关切。
“你肚子疼吗?”
“还好。”
她对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
羞赧地推脱,“这,这不太合适吧,过于频繁,这个——”
“你昧着良心说话的时候,能先把你身上那些猥琐的光收回去吗?”
这难道就是嘴上拒绝,身体很诚实?
陈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心里算着次数,99-76,应该还有13次任务就完成了。
只要这次完事儿以后,次数增多,精力减少,就能确认这个任务的终极奖励跟种瓜有关。
但当他完事后,陈溪调出系统问剩剩,却被告知系统维修中,暂时不能提供查询服务。
这个瓜就成了薛定谔的瓜,到底种没种上就不知道了。
有了这不同寻常的接触后,他对她更好了,陈溪却越来越沉默。
种种迹象都证明了这个男人来历不一般。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等她揭开。
他来自神界,而且身份不低,他身上的金光足以证明一切。
秦寿在灵异世界给她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她不仅知道了神界繁衍方式,还知道金色的精神力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之所以在这个世界毫无保留地给她展示了精神力,应该跟他的记忆出现偏差有关,他穿书时遇到了问题,记忆不见了。
否则陈溪的记忆早就被他消了,根本没机会探视神隐任务的秘密。
又或者,她的记忆不是他消的,是控制系统主神消的。
有没有可能,他跟主神是同一个人?
陈溪想到她在神界听到的那个温柔男声,莫名的熟悉而且不含恶意。
现在摆在溪爷面前的真相,已经残酷到只有二选一的地步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他跟自己一样,都是受制于主神,被主神当成牵线木偶一样玩弄。
神隐任务、抹杀记忆,这都不是他做的,他跟自己一样都是受害者。
陈溪很希望事情的真相是这个,那样她还不会恨他入骨。
还有个更残酷的选项,他就是主神,系统是他鼓捣出来的。
现实世界里,他曾说过一嘴,他是个程序员。
如果他是幕后策划者主神,那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的算计她。
她的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信任的人在她未知的情况下算计她,任何以爱为名的欺骗,她都不会原谅。
用个破系统糊弄着她生娃,这跟拐卖妇女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跟自己一样被迫无奈还好,但如果他是主神...
陈溪眼里杀气闪过。
在这个世界里,将没有记忆的他诛杀,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从头幸福到尾的男人并不知陈溪已经起了杀意,端着重新泡的温热红糖水给她。
“喝点会好些。”边说边把手搓热放在她肚子上。
见陈溪一直看着他,他疑惑,“肚子特别不舒服吗?”
“嗯。”陈溪很想说,她心里更不舒服,被信任的人欺骗,比万恶的姨妈痛还要难过。
“要不...你咬着我的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她的不适,傻乎乎的把手递给她。
“我咬你手干嘛?”
他憨憨一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如果咬他就能让她开心点,那就咬吧。
陈溪的眼睛有点酸,她不懂什么是感情,但她却知道自己很难过。
“那要是咬你也不解气,只有杀你才能解气呢?”她试探。
他侧头想了下,“那也要等这个世界结束之前,我怕我离开的太早,会有人欺负你。”
只要能博她一笑,他怎样都行。
这番话没逗笑她,看着她眼里落下的大颗泪,他慌了神,忙替她擦。
“我惹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哭啊。”
她用力地捶着他,“我没哭!”
是屋里有沙子。
这个二货对她如此好,让她无法对他下手,着实可恶。
...
易天这几天很是迷茫。
跟老婆精神交汇,应该是非常好的事。
他也确信自己“卖力”表现时,她也是很愉悦的。
但为毛办完事后,媳妇突然不理他了?
虽然她平时也很少说话,但她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暖暖的,带着戏谑和信任。
可是做完了以后,她不仅不说话,看他的眼神却变成了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人。
俩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他就是能感到她在躲他。
躲不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空气。
她在无视他。
这个认知让他十分难受。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心翼翼地讨好她,采花送她,都被她扔出去了。
约她看电影,她把票撕了。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连俩人中午的饭局都不去了。
宁愿吃难吃的食堂,也不要跟他在芦苇荡里吃大餐。
这种被当成空气无视的日子,易天只熬了两天就受不了。
这天,他跑去她的车间找她,想着一定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刚进车间就看到她蹲在机器前拿着小锤子叮叮当当凿。
偌大的车间,众人织毛衣的织毛衣,看报纸的看报纸,只有她一个人在工作。
锤声回荡在空旷的车间里,配上那张无爱无恨绷紧的小脸,让易天有一瞬间觉得,她锤的不是铁,是自己。
看到他过来,她轮锤子的动作更猛了,咣当咣当的巨响,引来车间众人的侧目。
柳兰挺着一片平坦的肚子过来,本想找张小花的茬,没想到这一车间人都在偷懒,就她一个工作。
正愁没处找茬,见到易天眼睛一亮。
没想到,张小花竟然做了惊人举动。
第227章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7)
陈溪见柳兰过来,勾勾手指,向召唤小狗似得把柳兰弄过来。
指着易天说道。
“来来,柳主任,我实名举报,这个家伙工作时间不在岗,四处窜车间,你赶紧批评教育他。”
易天有些受伤地看着她,她就这么不喜欢自己吗?
柳兰也呆了。
举报她自己的男人...这...什么操作?
“公家给你开着工资,是让你四处溜达的吗?”陈溪喷。
周围一车间的人都尴尬了。
织毛衣的大姐顿觉手里的毛衣针沉甸甸。
看报纸的大哥也默默地放下了报纸。
还有几个聊天打诨的,也悄无声息地拎起了奋斗的小锤子。
“易工,你这就有些不合适了。”柳兰不知陈溪是个什么操作,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易天看向陈溪,“中午柳树下见,我有话对你说。”
一扭头,对着柳兰瞬间冷了好几度,“关你屁事?”
这四个字勾起了柳兰当初在张家时留下的痛苦回忆。
车间里有人在嗤笑,柳兰这些日在厂里的口碑并不好。
她瞪了眼吃瓜群众,硬着头皮对易天说道。
“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作为本厂的主任,我说你几句怎么了?”
柳兰对这个男人身上惊人的气势还是很打怵的,但这么多人看着,打肿脸也要充胖子。
“你算个屁。”
周围笑声更大。
丢下这四个字,不管柳兰是什么表情,易天扬长而去。
柳兰又气又怒,还不敢拿他怎样。
她的工作是负责厂里的思想工作,易天她还真管不着。
“看什么看,都好好干活!”只能把气撒在围观群众的身上。
陈溪根本不理她,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易天的事儿。
等柳兰出去了,车间里这才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摸鱼氛围。
“牛气什么,不过就仗着她公公,真把咱厂当她家了?”有人小声说。
这些天大家也被柳兰那仗势欺人的样恶心到了。
柳兰虽然是重生过来的,但她并没有多少管理经验,前世一辈子都在社会底层,突然给她提拔上来,手里有了点小权,就小人得志起来。
原著里她能创业,也是一点点的积累经验,现在突然改变了剧情直接上位,毫无管理能力,把自身缺点暴露得淋漓尽致。
“我早晨有事儿找副厂长,我听她好像跟副厂长吵起来,嚣张的狠啊,一点也看不出是跟她公公说话...”
众人一听这八卦,直接都围过去听。
陈溪在边上也听到了。
“具体是什么我听不太清,好像是她想上学副厂长不允许,让她安心生孩子,然后她就说了句什么...”那大姐停顿了下,“生孩子后必须让她上学,否则就抖出去...具体抖啥我就没听到了。”
众人切了声,这叫什么内幕,说了跟没说一样。
陈溪放下手里的锤子,听起来,好像柳兰掌握了副厂长什么把柄?
柳兰前世嫁给张铁柱后马上就上学了,看起来她对上学的执念一直在,如果这样,她没必要生孩子,真想不明白这女人机关算计到底图什么。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图什么,信任的人又可能就是算计她的人,她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要这一身本领有何用。
易天守在柳树下,等了好久,看到她过来了,喜上眉梢。
刚在她那吃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所在的办公室,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工友轮流开导他,他也不耻下问。
得出的结论是,女同志的脾气比天转得还要快,说风就是雨,惹急了还会打雷。
这时就要狠下心来,关键是得不要脸。
易天决定把脸踩在脚下,说什么也得哄她高兴。
陈溪过来就看到他在那暗搓搓地憋劲,眉头微蹙。
“找我干嘛?”
“你像那天上的云,你像那地上的风。”
“你像那九龙山里跑出来的大神经。”陈溪给他合辙押韵了。
第一招赞美媳妇失败了,他拿出工友传授第二招。
从兜里拿出一叠毛票,“拿去!”
一个工友说他每次上缴工资,他媳妇都能完成零点一秒内从生气转为笑脸的变脸。
“有话直说。”溪爷确定他是真失忆了。
她有黑卡,谁在乎他这十块两毛八?
易天咬咬牙,使出最后一个工友教得大招。
拽着陈溪的手,不由分说就往俩人约会的水边走。
“你干嘛!”陈溪用手推他,甚至想给他来个过肩摔。
见她反抗,他索性直接把她扛起来,就用扛猪肉的那个造型,头朝下那种。
陈溪脸爆红,这家伙胆儿肥了是吗?!
现实都不敢如此对她,跑到书里趁着失忆的机会往死里浪?
“你放我下来,小心我锤死你!”
他脚步一顿,很快就想起狗头军师们那秘而不宣地猥琐笑了。
老娘们这种生物,通常都是喜怒无常的。
如果说好话和上缴生活费这些招式都失败了,那只能使出男人终极杀手锏。
上、交、公、粮!
这是非常有效的手段。
无论多大的火,就给按炕上,如此这般,床头打架床尾和,特好用。
易天是真不懂跟女人相处的方式,现实里就是注孤生的理工大直男思维,失忆后也这德行,哄不好溪爷,有病乱投医。
陈溪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易天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把陈溪扛到芦苇荡,把人往地上一放,居高临下地冷酷道。
“这里没有人,你还跟不跟我生气了!”
“我不生气了。”她微笑地站起来。
他疑惑了下,还没放光呢,还没整呢,那啥潮啥起,啥啥不断的,都没弄呢,这么快就不生气了?
会不会太好用?
“我只会...”咣一脚,把他踹河里,水花四溅。
陈溪伸出中指对着翻花的河。
“你能不能跟人学点好?!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水咕嘟嘟地冒了几个泡泡,没动静了。
陈溪凑到水边,弯腰往下看。
荷花池连半人高都没有,这不会是淹死了吧?
突然,水里伸出一只手,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拖了下去!
我去,想死是吧?!溪爷怒,还不待她发飙,就听芦苇荡里传来几句特熟悉的对白。
“这里没有人,你还跟不跟我生气了?”这声音?????
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