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十三世纪的好少年
自从2000年人类全面迈入信息时代开始，人类的知识开始爆发增长，而人类的学习能力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步伐，直到2123年，终于突破性地研究出了知识传输器，通过模拟脑电波与被传输者的脑电波共鸣，然后将海量的知识一次性输入大脑！原本存在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没有了，变成了16岁时的知识输入......原来的大学研究生没有了，变成了18岁时的知识输入......普通人基本到这里就可以正式进入社会参加工作了，因为他们的大脑已经无法再接受第三次传输，这种方式虽然快捷，但其对大脑的承受能力有着极高的要求。而个别天才——比如文艺，可以继续接受传输直到将所需要和感兴趣的知识全部装进脑子里！
文艺，男，22岁，来自中华区的宅男，180的中等个头，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普通长相，属于扔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专业机械装甲，爱好星际探险。自从16岁开始进行第一次知识传输时就发现自己的大脑异于常人，在别人因为传输反应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时候他已经回家玩游戏了...尤其是在大学里每年一次的知识传输让他掌握大量先进文化：什么星际探险、飞船建造与修理、单人机甲设计、医疗救护等等各类探索宇宙必备技能。他非常崇拜21世纪初的大漫画家斯坦李！尤其他画的钢铁侠，让他痴迷不已，虽然现在的技术早已超越了漫画里的托尼斯塔克，但在当时原始的世界里能想象出钢铁侠这种先进的单兵机甲还是很了不起的天才！从而他还特地灌输了一次世界历史，想从历史上各国的铠甲里寻找灵感来创作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机甲！
2250年9月5日，大学开学后的第四天早上，文艺从知识传输室内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虽然他这已经是第五次接受知识灌输了，每多一次灌输，大脑所要承受的压力就越大。那种脑子即将爆炸的感觉依旧让他难受，可惜在营养液里泡了四天腹中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草草地吃过饭就回到宿舍一头躺倒。回想着自己的过去不由笑出声来......
这学期结束他就可以去朝思暮想的宇宙航天局报到了！现在人类最远也就是移民到gj357d。这是一颗距离地球31光年长蛇座内的一颗行星，外号“希望之星”。而他的任务就是继续向银河系探索！寻找新的宜居星球。
就在文艺浮想联翩的时候，他的手环响了，举起一看是发小张应的电话：“小艺，知识灌输结束了吧？你应该有半个月的休息期，来我这边玩吧，咱们去大明宫玩。”文艺：“行啊，我明天就去，不就西安嘛，1000多公里近的很！”
第二天，文艺就去了车站，短短半小时就坐着子弹仓来到了西安。与前来接站的张应来了一个激情拥抱后就问道：“你现在活的很潇洒啊，比我这个大学生还舒服！”张应笑着回道：“我哪能跟联盟未来的探险家相提并论啊，流水线上被硬塞了一大堆文化保护知识下来的人只能在这样的古城里做做历史文化保护。比不上你可以畅游于宇宙啊。”“这段时间是大明宫开放日，我带你走员工通道，给你好好唠唠下大明宫的一些传说。”
“大明宫，大唐帝国的大朝正宫，唐朝的政治中心和国家象征，位于唐京师长安（今西安）北侧的龙首原。始建于唐太宗贞观八年（634年），原名永安宫，是唐长安城三座主要宫殿“三大内”（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中规模最大的一座，称为“东内”。自唐高宗起，先后有17位唐朝皇帝在此处理朝政，历时达200余年。
大明宫是当时全世界最辉煌壮丽的宫殿群，规模宏大、格局完整，被称为“中国宫殿建筑的巅峰之作”。由大明宫开创的宫殿建筑布置方式，奠定了东亚中古及其后的古代宫殿制度，是唐以后中国宫殿建筑之范本，对中国明清故宫及日本和韩国等东亚宫殿建筑产生了重要影响。大明宫占地面积约3.2平方千米，是明清北京紫禁城的4.5倍，被誉为千宫之宫、丝绸之路的东方圣殿。唐昭宗乾宁三年（896年），大明宫毁于唐末战乱。
1961年，大明宫遗址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0年，西安市在大明宫原址建立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至今已有240年。”
张应接着又说到：“其实，大明宫地面建筑基本都是重新修建过的，没什么好看，但我们最近一次在绘制大明宫地基图的时候检测到有些宫殿下方存有不少暗室！因为这些暗室在底下太深，现在只是刚刚打通，还不对外开放，你有幸可以跟我混进去瞧瞧，看看里面那些真正的古董！都是真品啊！”
文艺顿时就被勾引熊熊的**之火，幻想着能在里面找到一副完整的唐光明铠！根据敦煌莫高窟彩塑天王像所着铠甲复原，由1590片鱼鳞甲和644片长条甲编缀而成。“明光铠”为唐十三铠之首，胸前和背后有金属圆护，打磨的极光滑，颇似镜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故名“明光铠”。-“见日之光，天下大明”种种关于光明铠的描述让文艺痴迷不已，虽然他自己也按着资料做过一套，但总感觉似是而非，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在里面。
文、张二人说说笑笑地沿着御道从南面正中的大明宫正门丹凤门跟随人群进入了唐朝的最高政治中心！但张应并没有走进大殿，而是带着他七扭八拐地来到了太液池东池。张应介绍到：
“整个太液池有东池和西池两部分，西池为主池，其平面呈椭圆形，面积约有14万平方米。东池平面略呈圆形，面积约3.3万平方米。根据池岸和池底最低处落差判断，池水当时应有2~3米深。文献中记载太液池中有三座岛屿，即蓬莱岛前已经得到确定，而其他两座岛屿方丈、瀛洲的位置未能得知。咱们去的就是方丈或者瀛洲的某一个，在这个传说的岛下面有一个暗室，里面存放着不少宝贝。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啊，金银玛瑙啊，数量不多，应该是皇室留的一条后路，应急用的。可惜宝贝都被国家保护起来取走了，现在里面都是一些复制品，刚放进去还没整理好，我才能偷偷的带你进来先看看，不然别说你，我也进不来！”
说着他便走到湖边的一个小房子里，里面有一条刚装修好的复古通道直通底下。文艺刚走出通道便看到一排通体由深褐色岩石组成的房间，房间虽然不多，但古朴厚实的墙壁缓缓散出时间的沧桑。
第一间石屋里摆放着各种武器，修长的仪刀，小巧锋利的障刀，笔直狭窄的横刀，厚实沉重的陌刀应有尽有。
第二间里是各种金银器具和随处散落的开元通宝。张应口若悬河介绍的滔滔不绝，但文艺却兴致缺缺，直到最后一个房间，张应神秘一笑说到：“我知道你对前面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但这间你一定开心，里面存放的是铠甲！据《唐六典》记载，唐朝有明光、光要、细鳞、山文、乌锤、白布、皂绢、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锁子、马甲等十三种。合称唐十三铠。这间是石屋里应该有36套铠甲，但实际只有14套，显然是当时时局震动的时候有人取走了22套，虽不齐全，但你想看的明光铠就在其中！”
文艺听后大喜，不禁疾步走入其中，只见石室内整整齐齐地竖立着36根木架，其中14根木架上各挂一套铠甲，在最里面的那根木架上挂着一套破烂不堪，但依旧保存完好的明光铠：头盔左右护耳外沿向上翻卷，身甲向上伸出护颈。披膊呈龙首状。胸甲从中分成左右两部分，上面有凸起的圆形花饰，在上缘用带向后与背甲扣联。自颌下纵束甲带到胸甲处经一圆环与横带相交，腰带上半露出圆形护腹，腹甲绘成山纹状，腰带下左右各垂一片膝裙。
文艺看得眼热，不由走进准备细细观摩，只是刚走到近前眼睛余光却瞟见了铠甲后的石墙上有一个整整齐齐的右手掌印，心灵深处突然有一种不真切的悸动，好像这个手掌印就是自己印上去的！他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想按上去比对，就在这时张应扯住了他：“你可不能碰啊，这里面虽然都是仿品，但都是要展示的，咱俩虽然是好基友，但原则还是要讲的。”文艺指了指石墙上的手印对他说：“你看这，有个掌印，这是完整的一堵石墙啊，怎么有人能把掌印印上去？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张应看了看就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正在研究，不过这是小问题，但石室确实货真价实的唐朝货，你可不能碰。”文艺好说歹说，就差跪下行大礼了，可是张应这个死脑筋硬说这是原则问题，就是不让他碰，搞得连看光明铠的心情都没有了。满脑子就是那个掌印！
张应看他没了继续参观的心情，就草草地带他去了自己的宿舍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其他地方好好玩。文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有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更加相信这个掌印肯定跟自己有关！那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硬是熬到了张应睡熟了之后悄悄溜下了床，准备再去那间石室里看看。
由于张应是内部工作人员，所以从宿舍可以直接进到大明宫内部，很是方便。他匆匆进入石室走廊，越往里走心跳就越快，好像要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他好不容才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石墙上的掌印，缓缓伸出了颤抖的右手。当他的右手严丝合缝地按在掌印上刹那，只听“叮“一声，一个电子女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掌纹验证完毕，身份核实成功，欢迎您，我的主人，这个宇宙位面的文艺。我是另一个位面的您专门为您留下的，我的上一位主人让我对您说：您可以将这理解成宿命的轮回，也可以理解为他的恶趣味，当您将手按在这上面的时候，就说明轮回已经开始了，您将会开始一段传奇的旅程，只是这个旅程没有回路。请尽情的享受接下来的神奇旅程吧！”
在文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像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通道，不管他怎么努力地想睁开眼看清这一切，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感到自己在移动、在旋转，最后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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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回大唐
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晴朗的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河流上；鱼鳞似的微波，碧绿的河水，增添了浮云的色彩，分外绚丽。
当文艺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美丽的风景，而他还记得他昏迷之前可是在地下。
摇了摇脑袋，让迷茫的目光努力聚焦起来左右看看，河流、绿树、花草、小鸟无不证明他被转移到了一个陌生的的地方，这不属于地球！因为在他生活的地球上不可能会有如此纯洁完美的净土，没有这么蓝的天，也没有这么干净的水。文艺赶紧伸出右手看到他的手环还在就不禁松了口气，他的手环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这是他们专业的定制版，是星际航天局给他们这些未来小弟的福利。这个手环拥有市场上主流通讯设备的所有功能，什么光能驱动、智能管家、体感娱乐、全球通话等等，还夸张地加装了星际定位系统让他们可以到处显摆。文艺敲了敲屏幕说到：“小米，显示我现在的位置。”
“不好意思，主人，无法显示您现在的位置，无法接收通信信号和卫星信号。”手环里的智能管家小米如实回答道。
文艺看着手环一脸蒙圈：“什么情况？我出联盟范围了？不应该啊，这才过去1个小时而已。”又继续对小米说到：“检查周边环境特征，预测下大概位置，并向我学校发送紧急求助信息。”
小米直接回答道：“无通信信号服务，只能探测附近500米内情况，气温27度，空气质量优等，无广播信号、无互联网信号、无卫星信号，且没有检测到信号屏蔽系统。无法向学校发送信息。”
文艺虽然惊讶，但还是舒了一口气，至少空气是没问题的。站起身发现陪他来的竟然是那个带有手印的石板！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在石屋内看不出它的厚度，在这里终于看清了这个石板的尺寸，并不大，大概宽2米，长3米，厚20公分。中间的手印依旧清晰无比。
文艺顿时就兴奋了，这东西能把他传送到这里，那就一定可以通过它再传送回去，一脸欣喜地就把右手又按了上去，结果一片寂静，毫无反应。“咦，怎么尺寸不对了？刚才还正好的，怎么变大了？”文艺纳闷了。他又试了几下，还是没反应，仔细一看，不是手印变大了，而是他的手掌变小了，这是他才发现，本来合身八分裤现在变成长裤了，修身的t恤也盖到了大腿。这个变化下了文艺一跳，赶忙喊道：“小米，全面检测我的身体机能，要最全的数据。”
半分钟后，小米回道：“主人，已检测完毕，您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只是骨龄检测出只有11岁，不符合您的真实年龄。”
如同晴天霹雳！文艺浑无力，直接如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什么情况？我变年轻了？这是什么科技？没听说现在攻克了返老还童啊，而且我才22岁，需要哪门子的返老还童？”文艺内心有十万头神兽在奔腾。就只能回想到石板的那句话：“您可以将这理解成宿命的轮回，也可以理解为他的恶趣味，当您将手按在这上面的时候，就说明轮回已经开始了，您将会开始一段传奇的旅程，只是这个旅程没有回路。请尽情的享受接下来的神奇旅程吧！”
什么是宿命轮回？我重生了？没有孟婆汤啊，衣服、手环都还在算哪门子的轮回？
这个旅程没有回路？回不去了？怎么办？谁弄得旅程？为什么是我？怎么没人通知过我啊......
文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石板上，脑子里各种想法杂乱无章地闪现，就连小米这样的智能管家都没有任何头绪，“我该怎么办......”这是他昏过去之前的最后想法。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文艺发现天已昏黄，太阳即将下山。自己却在不停地摇晃，迷糊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脸大汉抓着他的肩膀使劲的摇着，看到他醒了不由大喜：“小郎君，你醒啦，我下地回来的时候看你倒在河边，就赶紧来看看，你没事吧？”
文艺仔细一瞧，这汉子脸庞黝黑，略带一些菜色，身上粗布短衫各处补丁，脚下一双麻鞋露着大脚趾，头上高高地挽了一个发髻，用小树枝固定。一阵阵汗臭熏得文艺又差点晕倒，只是那笑容朴实敦厚，一看就是传说中的敦实汉子！赶紧爬起来跑到汉子2米外，这才感觉轻松了不少，就回道：“多谢这位大叔，我没事，只是迷路了，不知这是哪里？”
那汉子嘿嘿一笑答道：“这里是岐州郿城郡，小郎君看你穿着奇异，想必也是富贵家里的公子。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敢孤身一人出来游玩？天下虽已安定，但流匪依旧不少，很危险啊。”
文艺面色古怪，心想：“岐州郿城郡？难道我穿越了？不会吧，现在虽然能亚光速飞行，但时空穿越还是做不到啊。可不敢跟他说实话，再问问。”
“大叔，我不是富家公子，我叫文艺，我是从小随师父在山中修行，可是师父仙逝，我只好独自下山。因为常年在山中生长，故不知身处何处，亦不知现是何年。请大叔不吝赐教！”说完文艺就朝这汉子微微躬身行礼。
大汉赶忙躲开，连连摆手：“不敢当小郎君大礼，此处乃太白山北面，属岐州郿城郡管辖。现在是武德二年。我是这附近村子的村民，家中排行第四，我大名叫马老二，因为马老二叫的人太多，所以大伙都叫我栓子。”
文艺听得一头雾水，排行第四所以叫老二？武德二年，这不是唐朝开国时候的年号吗？我到了唐朝？回到了1600年前？不行了，要赶紧消化下，信息量太大，我要消化下。于是说道：“栓子叔，我孤身一人在外，不知何去何从，想请您暂时收留我几天，如此大恩必铭记于心！”
大汉哈哈大笑：“就冲你喊了声栓子叔，住几天都无所谓，只是家中简陋，莫嫌怠慢就好。”
文艺大喜又道：“栓子叔，你看这块大石板能不能也带回去？我对这石板甚是喜爱，不想它弃与荒野。”
“现在是不成了，你个小娃子没有力气，我一个人也搬不动，明天吧，我叫上老三他们，一起帮你抬回去。这石板光滑平整，确实不错。这里路人少，我画个圈村民就知道这石板有主了，就不会有人拿了。”栓子叔回到。
文艺这才放下心来，跟着栓子叔就向他吹嘘的方圆百里有名的歪柳村而去。
果然，村如起名，村口长着一颗一人抱不过来的歪脖子大柳树，据栓子叔说，这颗柳树已有百年历史，一开始它笔直往上长，也不分叉，与其他柳树不同。直到一天有一太白山老道士游历至此，看到此树面色大变，喊道：“柳树啊柳树，你在此修行，夺去方圆百里土地福佑，让此处百姓地无丰产，人无大才，你于心何忍？不如随我而去，饶过百姓，也可少些业障。”话毕，只见柳树开始剧烈晃动，柳条也纷纷掉落，从树尖处掉一小芽，树身也随之弯下。老道笑呵呵地捡起顶芽高歌而去。自此这颗柳树就变成了这歪脖子模样。
把文艺唬得一愣一愣，连呼神奇。
栓子叔家在村头，三间茅草房一个小园，简陋的篱笆半米多高，缝隙大得不忍直视，象征意义明显大过其作用。刚进小园，栓子叔就喊道：“婆娘，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多做些饭食，再收拾张床，让客人好好休息。”
这时从厨房走出一位中年农妇，同样的粗布麻衣，补丁摞补丁。梳了妇人发饰，随意地用一根木簪固定。从身后又探出一个面色黄黄的小脑袋，应该就是栓子叔的儿子石头。看到丈夫带了一个十岁左右小娃子，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干干净净，白白嫩嫩，气质非凡，一看就知道出身不简单。就是身上的衣服怪异不比，看着及其别扭。只是一想到家中余粮所剩无几，就面露难色说到：“可是这位小郎君吗？快请进。只是不知今天有客人，所以没有提前准备，家中菜不多，我去村长家看看，他家应该还有些。”
文艺赶紧说道：“婶子不必麻烦，果腹而已，不用这么讲究，能有些饭吃有张床睡就足够了。”
妇人听了之后大大地松了口气说道：“不瞒小郎君，我家生活拮据，只能怠慢小郎君了。”
文艺摆摆手说到：“不打紧的，大家生活不易。我还要感谢栓子叔的收留呢，不然晚上肯定会被狼叼跑了。”
“小艺，你真会开玩笑，赶紧进屋吧。”栓子叔拉着文艺就往里走。屋内情景果然简陋之极。土坯垒的墙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两扇到处都是窟窿的门在那摇摇晃晃。茅草铺的屋顶文艺怎么看怎么感觉不靠谱。左边一张卧榻也是铺满了茅草。右边还放着一张小床，估计是他儿子睡觉的地方。除了这两张床一个粮缸外多余的物件一个都没有。
过了半小时左右，婶子端进来了一叠煮野菜，一盆糜子饭。看来这就是他们家的晚饭。婶子给文艺和栓子叔各盛了满满一碗糜子，又给自己和儿子盛了一小碗就拉着石头回了厨房。文艺拿起筷子胡乱扒拉了两口就实在吃不下去了，身为现代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半生不熟的饭？油盐酱醋样样没有，水煮的野菜又苦又涩，文艺为了不失礼才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实在做不到像栓子叔一样大口大口吃的豪爽。
晚饭结束，文艺被安排和石头先一起睡在小床上。文艺应了一声就找了个出恭的借口留到无人处准备理一理从栓子叔这里打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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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落脚
“小米，先启动私密模式，再帮我查查武德二年和岐州郿城郡的信息。”
“武德二年，为唐朝开国皇帝唐高祖李渊所用年号，为公元619年。是唐朝建立的第二年。
岐州郿城郡，乃郿县古称，隶属于陕西省宝鸡市，古称“眉坞”，位于秦岭主峰太白山脚下，北跨渭河。介于东经107°39′—108°00′，北纬33°59′—34°19′之间。唐武德元年（618）改郿城郡为郇州，三年（620年）州废，将郿县城迁今址。贞观八年（634年），撤销凤泉县，其地并入郿县。是西周文化的发祥地之一，境内多次出土西周青铜器、战国编钟等国宝重器，眉县是先秦大将白起、三国蜀汉名臣法正、唐代医学家王焘、宋代理学家张载、共和国上将李达等名流故里。”
文艺终于知道自己在哪了，真的穿越回了唐朝！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石板会说这是一段神奇的旅程，只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寻找回去的路，除了石板毫无头绪，就现在的小手，石板理都不理，看来只能先熬到11年，等到了22岁再试试。那么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先解决吃饭问题，栓子叔家很穷，而且古人的烹饪真心让他崩溃。文艺虽然从来都不是吃货，但身为现代人真心吃不下古人的饭菜。还好这边临近渭河，明天先抓几条鱼，把石板弄回来，再找个地方搭个窝，老住别人家也不是事儿。
计划好任务后就回到石头的小床上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文艺的衣服实在太显眼，而且又是大人的尺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大了。就换上石头的衣服，向栓子叔打听了附近小何的位置，拎个篮子就出发了，石板的事栓子叔帮他搞定，他就不用费心这个了，主要任务就是鱼！如果今天五脏庙再接收不到供奉发起脾气，估计会招文艺升天当面质问。
找到一处小溪，把磨脚的草鞋一脱，拿着一根尖木棍就下到了水里。幸好当年学过野外救生知识，一会功夫就叉到了一条大鱼。取出栓子叔那把家传菜刀急急地扒鳞、放血、生火。也不加任何调料，烤熟了就大吃起来。祭奠过五脏庙之后，终于可以慢慢琢磨他的大唐计划了。
在这出行靠脚、传信靠喊的年代里，想乐呵下也只能去仪蓉园。文艺想想都浑身难受。进入官场靠着领先这里千年的知识兴风作浪，忽悠这些土鳖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文艺本身就是不安分的主，让他每天朝九晚五的办公肯定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之前才会选择去做一个探险家，去未知的星球探险才是他毕生的梦想。在大唐想要飞出大气层这就不现实。这里是冷兵器时代，已有刀剑、铠甲...文艺突然就兴奋了，这里没有该死的单人机甲管理法案啊，不用考虑配备武器的后果，也不用考虑各种乱七八糟的限制，在这里只要有实力就能随自己随意折腾！就是起点低得吓人，连电都没有，一切都要慢慢来。那么第一步就是先赚钱，然后买材料，再找个山洞当秘密基地......嘿嘿嘿，未来还是很美好的嘛。
那么赚钱就成了第一要务。穿越必备技能：豆芽、豆腐、马蹄铁。这些技能文艺虽然一个都不会，但小米里面存了无数本古文奇谈的书。在大学里图书馆的作用就是储存那些娱乐身心的书籍。当时一时兴起就把里面所有的书都拷贝了一份，也就用了小米百分之一不到的内存，影响不大。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21世纪初的各流派小说，量大、管饱不说，各个都是脑洞大开，充满各种奇思妙想。
大部分穿越流主角都是靠这三样必备神技发家致富走进权利的中心。文艺并不是张扬的性格，不想被人关注，只想闷声发大财。所以这些现在还用不上。再说了现在他只有11岁，小胳膊小腿想挥个锤子都没力气。诶，年轻也是错啊。
想不出办法的文艺只好再叉一条鱼抱着回了栓子叔家。正好栓子叔也和他三哥柱子把门板搬了回来。直接丢到墙角，现在也没心思研究它。
唐朝百姓习惯一天两顿，栓子叔看看日头刚到晌午，就拎着锄头又下地了。让文艺在家好好休息。
文艺就在村子周围溜达，准备先熟悉下环境。歪柳村旁边连在一起还有四个庄子，河东村、河西村、南槐村和北槐村，村如其名，简单明了，一听名字方向、地点就都清楚了。河东村有个铁匠，姓张，膀大腰圆，不似栓子叔那样的老农脸带菜色。看来铁匠是门好生意。叮叮咣咣的打铁声音传出老远。文艺看了一会就失望地走了，炉温太低，技术粗糙，也就能打打农具……
河西村有个老学究，姓赵，名正，字不歪。是村正，主要工作是传达县老爷的一些告示，帮着衙役们收收佃租，再调停下乡里乡亲间的纠纷，在这五个村子里都颇有威望。开了一个小私塾，就只有四个小朋友在里面背《论语》。没办法，庄户太穷，只有少数几户能读得起书。听说这个私塾还是北槐村的地主王员外资助的。他本来想在自己村建私塾，可是老先生不同意，执拗地非要在自己家门口建，说：“汝家阿堵物之气太浓，私塾乃向学之所，怎能与汝相近？”文艺就有些想不通，赵学究用王员外的阿堵物建的私塾难度就高雅了？由此推论出现在的读书人啊“人傻、钱多、速来骗我！”
南槐村有位屠户，姓王，身高八尺，腰围八尺，胸前浓密的护心毛马上就要长成了心形，肌肉虬结，浓眉大眼，真真是臂上能跑马，手上能站人。文艺在心中给他点了32个赞，好一条粗壮的汉子！王屠户并不以卖肉为生，主要是现在肉类太少，都是谁家开宴会请他过去帮忙宰杀些猪羊，牛是大唐一级保护动物，可不敢杀。所以整日里东奔西走奔波在外，铜板挣不到多少，就是吃的不错，每次都能往家里带下羊下水什么的。
北槐村就一个王员外在这十里八乡小有名气，家里有六百亩良田，手下有几户佃户，主要靠放高利贷赚黑心钱为生。家中护院养了十多个。属于那种官不亲民不爱的那种。只是他为人聪明，只向外村人放贷，附近这连在一起的五个村子他都不放。乡亲们真有了急事他也不破规矩，所以大家虽不亲近他，也没那么厌恶，路上遇到了还是会打声招呼的。
文艺溜到下午4点多钟，就回家了，不能总吃栓子叔家的饭，今天叉回来了一条大鱼，做成鱼汤也好感谢栓子叔的收留之情。路边挖个姜、捡根葱，竟然还让他从北槐村顺到一把香菜。栓子叔家至少盐巴和胡椒还是有的。唐朝人喜欢吃生鱼片，称为“脍”。文艺可不敢生吃，不小心寄生虫钻肚子里成了史上死得最悲剧的穿越猪脚，丢人都能丢出新高度。
把鱼切块下锅，胡椒、葱、姜撒下去，就算完事了，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些东西，文艺也做不出花来。再蒸些糜子饭，晚饭就准备完毕了。
等夕阳西下，栓子叔和婶子带着石头回来了。闻到鱼香石头就留着口水往厨房冲。看到他那馋样，文艺就笑着说：“去洗手，一会就开饭了。”然后熄了灶火，往鱼汤里再撒些盐巴，就盛到了一个大陶盆里，端上了饭桌。
四人坐定，栓子叔吸吸鼻子就攒到：“小艺，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这饭做得比你婶子好太多了。”小艺笑道：“哪有您说的这么好，叔，趁热赶紧吃吧。”满满一大盆鱼汤，一会就被他们四个一扫而光。尤其是石头，小小人用鱼汤泡着糜子饭巴拉巴拉连吃两碗。看着干干净净地陶盆还有些意犹未尽。
饭后，文艺和栓子叔坐在门口消食，文艺说：“叔，我不能总这样在你家白吃白住，我想做些活计赚些钱。你看现在有什么好活计么？”
“小艺啊，想找活计估计要去县城了，咱们这离县城不近，不方便啊。我听你说，你一直跟师傅在山里生活，不知你会些什么。”
“叔，我会的很杂。我今天在村里转悠，发现咱们这五个村子里好像没有郎中。咱们都是去哪看病啊？”、
栓子叔叹了口气说到：“村子里想看病就要去县城，没办法，郎中太少了，咱们眉县才两家医馆，药堂就一个。”
文艺一听立刻精神了，说到：“叔，我跟师傅学了些医术，如果我在咱这做个郎中怎么样？”
栓子叔惊诧到：“你会治病？那感情好啊，明儿咱们就去让村正帮你找个院子用，不管怎么样也算有个落脚之地了。村正是我族叔，我叫他三叔，你可以称他方三爷。”
“行，就听叔的。”小艺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他其实并不会什么医术，只是小米可以进行身体健康扫描，还会给出治疗手段。只要把地点设在野外，然后把现有药物数量设为零就行了。到时候小米会自动检查病情，然后给出能用的中草药，文艺负责去找药就行了。
村正家就在歪柳树边上，离栓子叔家很近。第二天上午，二人一会功夫就到了村正家。栓子叔在院子外头喊道：“三叔，我是栓子，有事找您。”
“诶，来了。”说话间从屋里走出了一位弯腰塌背的老人，拄着拐杖靠在门框上瞅着他俩：“栓子啊，啥事找我？”
栓子叔上前把老头扶到院子里坐好，说道：“三叔，这位小郎君姓文，名艺，自幼随师父在山中修行，学了些医术。前些天我见他倒在路边，就收留了他。想在咱们这落脚，开个医馆。不知三叔可否同意？”
文艺很知趣地站在老头面前深深一揖说到：“望方三爷应允。”
方三爷细细打量文艺一番，说：“很精神的娃子，只是你年纪这么小，能会多少？你看石头跟你差不多大，就知道撒尿和泥啥都不懂。”
文艺笑笑说：“三爷，您别看我年纪小，但我自幼被我师父抚养长大，跟在师父身边11年，寻常病症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就是疑难杂症也能看个一二。”
方三爷一听就乐了：“行啊，小子，口气挺大，正好我屋后边有一个院子没人住，你自己收拾收拾先住那吧。咱丑话先说前头，你要是把病人治出个好歹，我老头子可会把你撵出去的！”
文艺开心了：“三爷，您就放心吧，小子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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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低调的日子
就这样，文艺有了第一套“房子”，比栓子叔家的还要破，毕竟已经好几年没人住了。在栓子叔的帮助下，用茅草重新铺了屋顶，又把石板抬进来用土砖一架，床就好了。方三爷又帮他找来了锅碗瓢盆。文艺的1.0版本大唐土房就算完成了。
望着铺着茅草的石板，一张从栓子叔家借来的旧被子，没有枕头，文艺叹了口气“诶！”；望着在风中沙沙作响的茅草屋顶，很担心它们会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文艺叹了口气“诶！”；再瞅瞅厨房，无话可说，又叹了口气“诶！”现在唯一能安慰文艺的就是他的手腕小米了，听着那些熟悉的旋律，让文艺忧伤的心得到丝丝慰藉。盖上被子，闻着上面散发出的淡淡霉味进入了梦乡。
来到大唐的第五天，文艺背着篓子，拿着一根带叉的木棍就进了山。他这次有两个任务，第一，找些草药，毕竟做了郎中没有药是不行的；第二找个隐蔽的地方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以后做出些超时代的物件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秦岭，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鄂豫皖-大别山以及蚌埠附近的张八岭。其范围包括岷山以北，陇南和陕南蜿蜒于洮河与渭河以南、汉江与嘉陵江支流—白龙江以北的地区，东到豫西的伏牛山、熊耳山，在方城、南阳一带山脉断陷，形成南襄隘道，在豫、鄂交界处为桐柏山，在豫、鄂、皖交界处为大别山，走向变为西北-东南，到皖南霍山、嘉山一带为丘陵，走向为东北-西南。秦岭是长江和黄河流域的分水岭。秦岭以南属亚热带气候，自然条件为南方型，以北属暖温带气候，自然条件为北方型。秦岭南北的农业生产特点也有显著的差异。因此，长期以来，人们把秦岭看作是中国“南方”和“北方”的地理分界线。
秦岭自古就有药山之称。“去天三百浮云间，积雪捧海壮奇观。举目云海贯宏图，俯首满山尽灵丹。”唐代名医孙思邈、王焘均在太白山中钻研过中草药。秦岭药用植物十分丰富，共有药用植物2271种，其中仅太白山中草药就有640多种。
这是小米对秦岭的介绍，在歪柳村就能望见主峰太白山，所以寻找草药对文艺来说小菜一叠。吩咐小米开启搜寻模式，主要寻找常用中药和毒虫猛兽。小半天文艺就挖了不少羊角参、太白洋参、手儿参、黄芪、何首乌等。靠着小米500米的搜索范围成功地避开了几头野猪和熊瞎子。还抓了一只肥硕的兔子当午餐。
文艺顺着吃饭的时候找到的小河逆流而上，他认为山中河道肯定有水流湍急的地方，可以利用水流当动力，这也是古代能找到的最方便的能源。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竟然让他发现了一处小瀑布。两三米的落差已经足够他一个人用了。瀑布边上空地也不小，可以在这里搭个房子。这里离歪柳村稍远，走路大概需要3个小时左右。四处仔细查找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迹象。文艺感觉非常满意。让小米做好定位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简单、规律了。一天在家等病人，一天进山草药。方三爷对他每次都能找到满满一箩筐的草药而感到惊奇。他也见过别人去采药，每次都要在山里好几天才能出来，而且还一定能装满背篓，跟文艺完全没有可比性。
来看病的基本都是这五个村子里的百姓，头疼发热的小毛病，文艺基本药到病除。让他慢慢在这地方站住了跟脚。文艺给百姓看病也不收铜板，只要看着给点盐巴、布帛等日常用品就行。文艺最大的一笔进项就是：王员外家的小儿子玩耍时不小心摔断了胳膊，被村民介绍到了文艺这，文艺给他接正了骨头，用两块现削的木板固定，再用扎带往身前一挂，动作简单顺畅。胳膊也包扎的整齐美观。让王员外乐得直竖大拇指。这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要是胳膊断了就跟在他心尖上狠狠地剜了一刀，他可就没法活了。为了感谢文艺，当场就给了他三贯钱作为酬劳。
文艺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城买了床褥子、被子。又去找张铁匠买了锤子、锯子、斧头等经常用到的工具。买砧子的时候还吓了张铁匠一跳，以为文艺要抢他饭碗。文艺给他的解释是：他要做一套医用工具，方便救病治人。张铁匠这才松了口气。
文艺看看日历已经入秋了，就想趁着还没到冬天赶紧把家里的屋子从新盖一遍，不然冬天可熬不过去。于是就拿着仅剩的一贯钱去找方三爷。开门见山就说：“三爷，马上入秋了，小子想翻新下家里的屋子，不然这个冬天小子怕要难熬了。”
三爷听罢，把铜钱又还给了他，说：“娃子，小小年纪医术了得，还不收大家伙的诊金，现在想翻新房子有什么难得，钱不用你出，大家使把力气的事而已。这事我管了，你回去吧。”
文艺听罢连番感谢，喜滋滋地回去规划他的2.0版本土房了。这次他准备用土法烧砖，就是把砖坯垒成空心堡垒状，然后再里面点火烧砖。他记得这是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农村人自家盖房子用过的方法，有点就是简单方便，成本低；缺点就在于受热不均匀，烧出的砖质量差，跟砖窑里烧出来的没法比。
第二天，方三爷一吆喝，村里清闲下来的汉子足足来了二十多人，大多都是被文艺救治过的人，可把文艺乐坏，一声令下，就把那土屋给推了，然后文艺又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烧砖、烧瓦、打地坪。栓子叔带着人到林子里去砍木头，这次文艺要盖一座20世纪的农村小砖房。主屋三间，文艺卧室在右边，中间是堂屋，平时也用来看诊。左边是仓库，放草药的地方。又在主屋左边盖了一间厨房，右边也盖了一间当做工作室。文艺大唐2.0版本砖房就宣告结束了。历史1个月，期间文艺还教会了乡亲怎么垒火炕。北方过冬必备物品怎么能少？方三爷见了火炕高兴得见牙不见眼，按照文艺的嘱咐要求所有来帮工的村民不得把盘火炕的手艺外传。可以利用这门手艺趁着冬天农闲赚些外快，也好贴补一下家用。来帮工的村民也知道这门手艺的重要性，于是乎他们每次给别人盘火炕的时候必定要把闲杂人等全部赶出去，防止技术外泄。
文艺躺在炕上长长的舒了口气，来这小半年了，可算有一个满意的小窝了。就这样带着微笑睡了过去。
一早鸡叫三遍，文艺优哉游哉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今天开始他准备在工作室边上搭一个风车，再下面做一个木制涡轮用来个火炉吹风，他看不上张铁匠那种人工风箱，又累人风力又小，温度不够怎么能打出好铁。木头建好房子后还剩下好多，这种简易的木制风车对文艺来说实在太简单了，敲敲打打两天就宣告完成了。文艺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炒锅，现在用的铁锅太大，用起来非常麻烦，文艺就把它送进了火炉，开始重新加工。一口大铁锅被他生生打成了一个炒锅和一个平底锅。基本满足了自己使用要求。
第二个目标就是做一些常用工具，没有专用工具什么都做不了。再偷偷把剩下的那一贯铜钱给融了，一点一点把它们做成铜丝。再用生漆厚厚地刷一遍，算是有了绝缘外皮，藏在库房里备用。接着就是制作风力发电机了，这东西零件复杂，文艺只能慢慢摸索，大唐没有半导体、没有橡胶材料，只能用其他物品代替，效果明显差了几个档次。功夫不负有心人，文艺终于在新年即将到来之时做出了一个粗糙的风力发电机。现在没有激发电流，这个发电机还不能使用，只能先安装在风车下面用木箱盖住。
文艺也不着急，因为电的出现会给他提供会多生活的便利，单就照明就足够文艺开心的了，但如果被其他村民看到他弄出了会发光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被当成妖孽给活活烧死。所以文艺对电的需求并不急迫，只要有这个东西就行，并不一定会用，能应急就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天王员外让仆人来叫他出诊，说感了风寒，请他过去诊治。文艺最喜欢的就是王员外了，几句话一忽悠就有大把进项。好人啊！可当他让小米给王员外做身体检查的时候脸色大变。小米的反馈报告说他是天花初期！被史学家甚至称为“人类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事件不是靠枪炮实现的，而是天花。在这个医药及其落后的年代天花几乎是不可治愈的。文艺把屋内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对躺在床上的王员外说：“王员外，你这次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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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治疗天花
王员外不明所以道：“我只是感到有些发烧、疲累、头疼应该是小病而已，应该不难治，你放心，酬劳不会少你的。”
文艺苦笑一声说道：“王员外，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刚才给你把脉，能确定你得的是天花！”
王员外一下就坐了起来，脸都吓绿了抓着文艺急问：“天花？怎么可能，我只是出了趟远门怎么会得天花？”
文艺挣脱他的手说道：“恩，我可以确定，你确实得了天花，不过是天花初期，应该是5天左右，这是大事，搞不好咱们这五个村子的人都会被你害死，不过你先别急，如果能找到一种叫‘牛痘’的东西应该能治好你。”
王员外瞬间激动了起来：“当真？只要你能把我治好，哪怕耗尽家财我也在所不惜！”
“王员外，钱财是小事，你要先跟我说你去过哪里？那里可有母牛，你现在立刻派上次跟你一起出去的帮闲去那边找身上有疙瘩母牛，尤其是在牛乳附近有疙瘩的牛。”
王员外听了后马上喊来5个帮闲骑快马前往80里外的高坡村寻找母牛。他就是因为当时去那里收贷才不小心感染上了天花。文艺又对他说：“王员外，为你家人着想，你现在不能再和他们接触了，你身边留一位这几天一直服侍你的人，其他人全部与你隔离，然后再让人把与你家这段时间有过接触的人全部带到府里来，尽量拖延病情的扩散。也算为你积些阴德。”
王员外深以为然，立刻召集所有家人命令他们不得出府，再让帮闲去村上把他们有过接触的人都带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听话的好说，那些不乐意的全都被困了个结实，往柴房一丢，也不解释为什么抓他们。
文艺安排好这边的事，又骑上王员外的毛驴，他要去眉县找县老爷报告此事，没办法，天花在古代大恐怖，弄不好就会让整个眉县变成人间炼狱。
这是文艺第一次见到县太爷，三十多岁，挺个大肚子，慢条斯理地在喝茶。文艺拿的是王员外的帖子，说有要事禀报，这县太爷也姓王，与王员外平日里有些见不得人的联系。不过为官还算公正严明，比较称职。听说王员外派人来了很好奇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就让衙役把文艺直接带到后堂。
文艺行了礼后就对王县令说：“启禀县令大老爷，我家王员外有一件秘事要告诉您，不知能不能......”话说一半就用眼睛瞅了瞅周围的丫鬟仆役。王县令也不生气，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文艺又走进了些，才小声对王县令说：“草民是一个郎中，今日去给王员外治病发现他得了‘天花’！”
王县令一口茶就喷了出来，脸上的肥肉开始乱颤，用颤抖的声音说：“‘天花’？你可确定，如若敢欺骗本官，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下杀威棒的厉害！”
文艺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说：“我可以确定，王员外是在高坡村感染的天花，县太爷要不信可以去高坡村看看，我来此就是通知县太爷趁现在天花还没大范围传播的时候赶紧进行隔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县令思索了半天，一咬牙说：“既如此，本官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就派衙役去高坡村和北槐村准备。你也赶紧回去，不得在县城闲逛！”
文艺又施一礼道：“遵命！”见任务已完成，就骑着毛驴回了王员外家。等天擦黑的时候，王员外派出去找母牛的人就回来，80里的路骑马确实不算远。文艺检查了一番就确定这头母牛也得了天花，它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牛痘，看起来吓人。文艺对王员外说：“一会我要将这牛痘里的脓液涂在你的身上，能不能好就看你运气了。这是目前我所知道的唯一法子。”
王员外看着满身疙瘩的牛心里也很害怕，但想想天花的恐怖最后一咬牙就让文艺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再从母牛身上去一些脓液涂上去。剩下的就只能交给老天了。
文艺又给府上的所有人都涂了一遍再才放心不少。那些人不明就里，文艺也不想给他们解释，不然肯定会引起骚乱。非常蛮横让人把他们按住就是一刀，干净利落。
短短几天府上的人身上出现一些痘痘，不过马上就消失了，没有人出现不良反应。王员外也是命大，高烧了数天后也痊愈了。尤其是在听文艺说帮他们全家都接种了牛痘，他们都不会再感染天花了之后，王员外拉着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文小先生，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然这次灭家之难我无论如何也渡不过去啊！大恩不言谢，以后小郎君若有事尽管找我！”
文艺悄悄抽回被抓得生疼的手，笑着说道：“王员外吉人天相，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大恩。只是现在咱们村和高坡村已经被王县令围起来了。希望你能将这种牛痘之法教给县老爷，也好让他多就些人。这牛痘是不能治天花的，只能预防天花，您当时被发现的早所以才能好，如果发现晚了，牛痘就没用了。切记一定要说给县老爷听。”
王员外哈哈一笑说道：“我一定将此事告诉王县令，你发明种牛痘之**劳肯定不小，到时候论功行赏肯定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在这老哥哥就先恭喜文小弟了。”
文艺听到“文小弟”三个字，就一阵恶寒，这货才说几句话就换了三个称呼，太恶心了。他赶忙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王员外施了一礼说：“谢员外美意，不过我自小随家师四处漂泊，不喜功名利禄，只想在这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希望员外能说是您遇到了一个游方郎中，传你此法。万万不要把我说出来。我还年幼不敢领此功劳。”
王员外眼睛滴溜溜乱转，喜上眉梢心想：“这文艺小老弟真是性格怪癖，人家都挤破头向当官发财，他有这么大的功劳却不要。正好便宜我了，像这样有本事的傻蛋世间难找，我以后要好好拉拢他，不能便宜了别人。”又换上一副为难表情说：“这样啊，小老弟岂不是太吃亏了？非君子所为不妥不妥。”
文艺在心里给他竖起了无数个中指，一放高利贷的货还讲什么君子所为。但面上功夫还是非常郑重：“王员外见外了，我是真不想要此功劳，这个方法只是我师父的偶然发现，之前只在我师徒身上试过，没有得到真正的证实。这次员外冒着生命危险证明此法可行，这功劳应该算您的。与我无关。”
王员外又假惺惺地推辞了两句就把功劳全部拦了下来。与文艺有商定了一些细节就准备去找王县令禀报此事。
一到村口就看到许多手持武器的军卒把守在那，见他们二人过来就喊道：“奉圣令，尔等不得出村，否则格杀勿论！”王员外吓得连连摆手说道：“军爷，我是本村的地主，现有重大发现向县老爷禀报。希望军爷能通融一二。”那军卒打量二人片刻点点头说道：“行，你是何人？”
王员外拱手道：“请军爷对王县令说北槐村的王员外有要事禀报王县令。”那军卒随即转身就去找县令禀报。剩下的军卒依旧让他们二人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们感染了天花。
半个时辰左右，王县令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也不靠近就喊道：“王员外，你有何事要跟我说？”
王员外遥遥施礼便说道：“启禀县老爷，我前段时间不慎感染天花，以为即将要死，就派家仆文艺赶紧向您禀报此事。结果府上来了一位游方郎中，巧施妙手将我治愈。并传了我预防天花之术，让我病好后必须将此法传播出去。所以我稍一好转就赶紧来找县老爷了。”
王县令听的心花怒放，本以为是一场要命的灾难，竟然有了预防的法子，自古以来都没人听说有能预防天花的。这可是泼天大功啊。赶紧招手让他们二人走过来细细打量说道：“你确定能治好天花？”
王员外答道：“不行，此法只能预防天花，已经得了天花的依旧不能治愈。只有像我这样刚得了几天才能治好。”
王县令新喜道：“那也自古未有之事啊，不过，如何能证实你的话属实？”
王员外拍着胸脯说：“县老爷放心，那郎中说我已经有天花抗体，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天花，我家人也都用了此法。只要县老爷让我去天花严重的地方住上几日就知道此法是否真实。”
王县令听了这话立马信了七分说道：“我需要向上级禀报，现在这事情闹大了，高坡村爆发的天花已经蔓延了方圆20里，现在全县戒严，听说惊动了陛下，派来了天策府大将程知节统帅5000将士将那边为了起来。还好当时你通报的及时，不然现在我只能直挂东南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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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功成身退
王县令带着王员外和文艺出了村子驾着马车就往高坡村而去。文艺是第一次走进军营，发现并没有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军容严正，帐篷搭的还算整齐，但阵阵骚臭随风飘荡。地上垃圾到处都是，竟然还看到一个小兵就在帐篷不远的地方撒尿......文艺心中腹诽：就这军营到了夏天不用打仗都会病倒一大片，一点卫生防护意识都没有。
王县令进帅帐向将军禀报此事，王员外和文艺就治好在外等候。没过一会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粗犷的大笑：“让外面二位进来，本将军要细细询问。”
文艺进了大帐就见到上首做了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四个字“傻”、“大”、“黑”、“粗”长得如此简单明了就知道此人就是传说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和王员外一起行了礼后，文艺就站在王员外身后安安分分地充当王员外的小弟。
程咬金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员外问到：“你便是来献防天花之法的王员外？”
王员外被程咬金身上散发出的强横威势吓得战战兢兢，小心说道：“回将军的话，正是小人，前几日小人也得了天花，被一游方郎中所救。他嘱咐小人务必要将此法扩散出去，好解救天下苍生。”
程咬金奇怪道：“游方郎中，那为何他不自己来献？将你与他的经过细细讲来，若有期满必要你好看！”
王员外拱手称是，就将他和文艺编好的故事讲了出来：“那天我正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就吩咐家人去找这位村里的小郎中文艺。”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文艺，又继续说道：“文艺给我诊脉后发现我得了天花，却无法治疗。当时我被吓得魂飞魄散。为了赶紧控制住天花的传播就让家仆把所有与我们有过接触的人都请到了家里，并让文艺火速报给王县令。因为当时不能将事情说出，所以有些人不愿意来我府上，迫不得已只有用了些激烈的手段。结果惊动了一位游方郎中，那人身高八尺，留着三绺美髯，身上穿一破旧道袍，但非常整洁干净。他在府门前就说：‘你府上主人可在家吗？我要给他治病。’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让他来诊治。不想他从一头得了天花的病牛身上去了一些脓液，又在我胳膊上花了个小口子涂了上去。然后他就说治好了，还让我依次法给府上的人都涂一遍。说此法虽然简单，但可以使体内产生天花抗体，从此再也不会得天花。他说这法子是他当年无意中经过了一个爆发天花的村子，当时他想着古话都说‘剧毒之物七步内必有解药’就进了村子寻找解药。他当时用一把小刀割开了一头牛身上的痘子，想看看动物和人的天花有什么区别。当他正全神贯注看割出来的脓液的时候被牛撞了一下，那小刀在他自己手上割了一道血痕，当时他非常绝望，以为自己不仅没有找到解药还要把命搭进去。谁知他只是身上出了些小疙瘩，难受了四五天就没事了。他当时并不知情，只是在村子里收拢病人，掩埋尸体。谁知全村全部病死，就剩下他一个人安然无恙。他就在想，我与天花病人同吃同住小半年，为什么我没有被传染？而其他却都死了？最后他才确定应该是牛身上的牛痘救了他。这次偶然经过我家，瞧我一眼就知道我也得了天花，又见我不顾名声地往家里拉人，防止天花传播这才来救我一命。”
王财主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位神医说我是他第一位诊治的天花病人，也是第一次在别人身上试验牛痘的作用。所以他坚持不收我任何谢礼，只说如果有效就让我将此法尽快传播出去，让天下尽知。当夜他没留下名讳便飘然离去。”
程咬金听得入神，听王员外讲完叹了口气：“此人真乃名士也！可惜我老程无缘一见啊！可惜！可惜！王员外，既然你舍身试验牛痘，又及时通告了官府，那就是大功。我会如实上报朝廷，你现在立刻准备牛痘，尽快把这次天花消灭！”
王员外躬身受命，就和文艺一起出了帅帐，带着将军手令进入高坡村开始寻找得天花的病牛。当晚他们就拉回来了数十头的病牛，然后又教给军卒如何种牛痘，让他们尽快去替换现在封锁现场的同袍。一连忙了四天，程咬金、王县令和所有军卒都种上了牛痘。陆陆续续有人低烧、出现疙瘩等正常症状，不过却没有一人因为死亡。程咬金看着五千精神抖擞地将士大嘴都咧到耳根了，笑道：“哈哈，俺老程的部队从此再也不怕天花了，俺定要带着你们打到天边！兄弟们你们可愿意吗？”底下的士卒也兴奋地大喊：“诺！”
重新部署了防锁线和救治百姓的任务，程咬金就转头对王员外说：“老王，你真是好运气啊，陛下听说你能预防天花，龙颜大悦，要你随我入宫面圣。这边事情已经得到控制，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救治了，你收拾一下就跟我回长安吧。”
王员外整个人都激动得打摆子，连连点头，赶忙带着文艺回了北槐村，他要穿上最好的衣裳去朝见李渊陛下。文艺对李渊并不感冒，他对唐朝最感兴趣的就李世民弑兄杀弟开启了中国古代皇位血腥传位的先例。文艺闲暇时就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既然来到了唐朝就应该有些事做，还能间接地救下未来无数因皇位争夺而牺牲的生命。可是目前还没有头绪，所以听到王员外邀请他一起去的时候就拒绝了，说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我就不去了，这几天太累，还是先回家休息休息。王员外也就是随意客套下，内心也不想让文艺去，看文艺拒绝的如此干脆，当下就准备了一大车布帛和铜钱送给文艺当谢礼。文艺也不客气，赶着牛车就回了自己的小院。一个月没回家，家里一点也没变，这次天花因为发现的早，所以歪柳村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大家伙见文艺拉着大车礼物回来了，纷纷围上来询问情况。文艺也毫无保留地一一诉说。听到王员外因此而面圣的时候，大家都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有说王员外祖坟冒青烟了，有说这是王员外不祸害乡里的福报，不一而足。方三爷笑呵呵地摸摸文艺的头顶说：“娃子也是有福的，这么大的灾难都能躲过去日后也必定富足一生。”文艺谦虚了几句便借口太累回家休息了。
文艺一到家就开始清点牛车上的礼物，布帛20匹、铜钱300贯、盐巴40斤，还有一头杀好的肥羊，可把他高兴坏了。把东西放到仓库锁起来，就拿着几贯钱赶着牛车去了县城，他要再采买些生活必需品回来。八角、花椒、桂皮这些后世的调料现在只能去药铺买，这个时候还没人把他们当调料，都是用来入药。在铁匠铺买了半车铁块，又淘了牛筋、牛角、硝石、煤炭等材料，装了满满一车。
傍晚的时候，文艺把买来的东西都归类放好，拿了2匹布帛送到栓子叔家，感谢栓子叔这大半年对自己的帮助，有邀请村子里几家感情不错的庄户来家里吃烤全羊。这次油盐酱醋样样不缺，文艺也可以大展身手好好做一次烧烤。文艺对吃要求不高，但大唐物资实在匮乏，每次吃饭文艺强逼着自己才吃下去，现在调料终于买齐了，也让文艺迫不及待地想吃一次前世的味道。
在石头的帮助下升起火堆，搭好架子，把腌制好的烤羊用木棍一串架在木架上，文艺用自制的刷子刷调料，石头负责转烤羊。栓子叔从家里拿了一坛自酿的米酒，方三爷也带了两坛过来。一共十几个人围着火堆喝酒聊天，这个说共工撞塌不周山、那个说当今圣上必定在拿着金锄头锄地。知道吃到烤羊的时候，才住了口，眼冒绿光，狼吞虎咽，吃着手里的还死死盯着架子上的羊，看到吃得快的人又去掰了一块，也着急忙慌地啃光手中的羊肉上去加入争抢的行列。一只肥羊不消片刻就被吃的一干二净。文艺早知如此，很明智地提前切了个羊腿和石头一人一半坐在边上慢条斯理地吃，笑眯眯地看着大家抢羊肉。栓子叔珍惜地舔舔手上的油对文艺说：“小艺，你这孩子真有本事，不光会治病，连烤羊都能做得这么好吃。这顿是你叔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方三爷接话道：“是啊，俺们偶尔抓到猎物的时候也会自己烤个肉，但那味道和你做得根本没法比啊！以后再也吃不下其他人做得烤肉了啊。”
文艺微笑着说：“三爷，您想吃烤肉就来招呼我，我就是天天帮您烤又能算什么事？”
方三爷摆摆手：“娃子，不成喽，俺老啦，刚才才吃了两块就被这些孙子抢完了。”
这时柱子接话道：“三叔，您放心吧，以后啊，我每天都上山给您打兔子，就让小艺拷给您一个人吃。行不行？”
方三爷笑骂道：“滚蛋，还天天打兔子，当心啥时候被老虎叼走了，就你说话最没谱。好了，天晚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家睡觉去，明天还要忙呢。”众人听罢就嘻嘻哈哈地回去了。栓子叔和石头留下来帮文艺收拾垃圾。文艺趁这功夫对栓子叔说：“叔，你看我这安稳了，石头也不小了，现在还没读过书，不如让石头跟着我学些东西吧。”
栓子叔听了这话心花怒放，赶忙把石头拉过来，就要让他给文艺扣头。文艺赶忙拉住说道：“千万别这样，叔，如果不是您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在哪流浪呢，而且我和石头又是同岁，怎能受他跪拜？我把他当成兄弟才教他的，不敢称师父。”
栓子叔感激道：“小艺啊，多余的话就不说了，石头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了，尽管打骂，不用客气。”
“行，放心吧，叔，我会好好教石头的，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收拾好垃圾后，栓子叔高高兴兴地领着石头回家了。
收石头是因为文艺现在有钱了，不想被医生这个职业束缚住，所以就想把医术交给石头，自己好抽出空去做自己的事。山里那个小瀑布文艺还没开始整修，任务艰巨着呢。
第二天一早石头就来文艺这边报到了，文艺让小米整理出了一套古代看病手记，开始手把手教石头看病。本来文艺想教石头识字，转念一想自己写的都是简体字，现在用的是古文，他自己都认不全，要是石头以后写一手漂亮的简体字出去，岂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此处有妖孽请尽快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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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前往长安
石头是个好孩子，非常珍惜这次学艺的机会，整天跟在文艺身边忙前忙后，把文艺伺候的浑身舒坦。
有病人了，文艺就先让石头试着把脉然后再告诉他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再让石头开方子，他从中矫正。上山采药也让石头跟着分辨各种动植物。
隔了几天王财主穿着浅绯色官袍喜气洋洋地带着礼物来看文艺，听他说，李渊陛下特地在上朝的时候召见了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封他为长安县子，还挂了一个七品的闲职，食邑三百户，就在高坡村处。现在他也把高利贷给停了，准备专心做爵爷。文艺给他提了一个意见，既然高坡村有天花，现在又有了防疫之法，不防把村子围起来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再有意地让牛感染天花，用来制造牛痘粉，再把制好的牛痘粉卖给那些达官显贵，这样又能赚钱又能结交不少贵人。王财主一听大喜，这次他拉了两车礼物过来，现在又嫌礼轻了，又派管家回去准备了三车礼物。这才拱手告辞。文艺也开心，天花的事到此就结束了。不仅库房里满满当当全是礼物，还顺便让王财主帮他弄了户籍，现在文艺终于算真正的大唐人了。绸缎、布帛优先放到库房，再把银子和铜钱搬进工作室，现在是武德三年，李渊的开元通宝还没大量流通，现在的铜钱都是隋朝劣质品，俗称“轻钱”。杂质太多，文艺准备把他们悄悄地都融了，炼成铜块储备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农忙时节，就让石头回家种地。他也准备去给栓子叔帮忙，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这天起个大早，他穿一身自己做的无袖麻布外衫，藏青的收口裤子，脚踩一双千层底，腰间再系一根自制的牛皮腰带，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帅气的小伙儿！”赶着王财主送的牛车就去了栓子叔家。
栓子叔正在家里准备工具，锄头、铲子、犁...文艺看着那长达九尺的犁身就发呆，这么长在地里怎么转身？而且犁头还是直三角型，能犁多深的土地？这能长出好庄稼吗？
栓子叔见他望着犁神情古怪，就问道：“小艺，怎么了？这犁有问题吗？”
小艺答道：“栓子叔，这犁能用吗？”
栓子叔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犁本来就是这样的，怎么不能用。”
文艺无语了，只好跟着栓子叔先下地看看，他记得是唐朝人发明的曲辕犁，这种直犁早该淘汰了。突然，文艺觉得自己真傻了，现在是唐初，曲辕犁还没影呢。趁着栓子叔他们没注意，赶紧吩咐小米搜索曲辕犁的相关资料。他在地头看栓子叔套着牛费劲的推着犁犁地，而且只能犁那浅浅的一层，就为他着急，就这样犁地怪不得他家20亩地，一年才收20多石粮食，换算成斤才2000多斤，交了赋税，再换些米油盐就没剩下多少。
晚上回到家，文艺便整理出了完整的曲辕犁设计图。但他又开始犯难了，如果把犁给村子附近的人难免让人生疑，毕竟牛痘和曲辕犁都属于划时代的发明，如果同出一地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猜测，到时候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考虑半天，文艺决定等这次春耕过后去一趟长安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缺心眼的有缘人，这人地位要高，脑子要不好使，要是能再换些宝贝就更完美了。拿定主意，文艺便开开心心地洗澡睡觉……
经过二十多天的艰苦奋斗终于把栓子叔家的20亩地全部种好。种地的技术粗糙和工具的落后看得文艺几次都想把曲辕犁拿出来给他们用，忍了很久才把这股冲动给忍了下去。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后，文艺吩咐石头看好家，便赶着牛车优哉游哉地去了长安城。
从眉县到长安城大约130公里，也就是260里地，以牛车的速度一天80多里，要走4天才能到长安城。文艺也不着急，这是他第一次在古代出远门，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抓抓兔子。晚上就进脚舍迁就一晚，喝着自己做的奶茶，吃着野味，倒也逍遥。
在离长安100多里的地方，文艺正行到一处树林里，从路边的丛林里突然跳出1个人来。文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准备把自己做的左轮拔出来。一看竟然是个**岁的小丫头，唇红齿白，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看着文艺，头上还梳了2个包包头，身穿碧色长裙，长得十分可爱。望着文艺笑嘻嘻地说：“一会有人要抓我，你不许告诉他们见过我了！”说完就准备跑路。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文艺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小丫头不管跑到哪里都不会有危险。但现在是古代，而且大唐初定，流寇众多，看这小丫头的神情就知道追她的肯定不是坏人，他要是不管她，让她乱跑万一被歹人碰到了岂不很危险。于是文艺赶紧跳下牛车上前几步就把小丫头给拽住了说道：“丫头，你可不能任性，这里荒郊野岭的，万一碰到坏人了怎么办？跟我在这呆着吧，等你家人来找你。”
小丫头挣扎着就想摆脱文艺，但小小的人儿挣不过文艺，被文艺拉着胳膊给拉回了牛车。小丫头大急眼圈都变红了说道：“你就是坏人！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你多管闲事，真是可恶！”
文艺也耐心地对她说：“丫头，这世道还很乱，你这样太危险了，可不能任性，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我这也是关心你，别生气了，你跑不掉的，来，尝尝我做的奶茶，可好喝了。”文艺上来就使出了对付女孩子的大杀器“美食诱惑”。
小丫头有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只好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气鼓鼓地接过文艺递过来的杯子，看到里面盛了一杯棕色的饮料，闻起来有一股奶香，忍不住尝了一口，大眼睛立马闪出一丝喜悦。三两口就把奶茶喝光，举着杯子对文艺说：“我还要！”
文艺微笑着又给她到了一杯，见她不跑了就问道：“丫头，你叫什么？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丫头一边喝奶茶一边把头扭开，小鼻子皱了皱“哼”了一声不理睬文艺。文艺也不生气，就这样俩人坐在牛车上也不说话，丫头时不时举起杯子，文艺也默契的给她倒上奶茶。就在小丫头把文艺的一葫芦奶茶喝了一半的时候，树林里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三个身穿皮甲的大汉骑马冲了出来。看到小丫头和文艺赶紧下马走了过来。
文艺见小丫头神情就知道应该是她家的人，就主动行礼说道：“诸位大哥，我经过此次的时候看到这位小姑娘突然从林中跑出，怕她出事就把她拦了下来，你们可是来找她的吗？”
为首那汉子拱手回礼：“多谢小兄弟，我等就是来寻我家小姐的。”又向小丫头行礼道：“小姐，家主知道您偷跑了很是着急，现在大家都在找您，请小姐跟卑职回去吧。”
小丫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道：“不回去，叔父把我看得这么严，我才不回去。”
文艺看那汉子对小丫头甚是恭敬，就猜测小丫头必定出身豪门，应该是官宦之家。小丫头任性说什么也不回去，那汉子竟然不敢用强，只能苦口婆心的在那劝说。文艺看不下去了，就对那汉子说：“大哥，您把这位姑娘直接带回去不就行了，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那汉子腼腆道：“我是家将怎能对小姐无礼？”
文艺乐了说：“大哥，您是家将，我不是啊，您告诉我把她带到哪里去，我帮你带过去。”
丫头一听就急了，喊道：“坏人，大坏蛋，你不让我跑，还要抓我回去，我一定要你好看！秦五，给我把他抓起来！”
那汉子尴尬不已，左右为难，顿时急得满头大汗。文艺笑着说：“秦大哥，既然你为难，那我还在这等着，你留他们俩在这护卫，你赶紧回去叫能管住她的人来。”
秦五一想也对，就向文艺拱拱手，把那两个护卫留了下来，也不理丫头的叫喊，自己又骑上马回去搬救兵了。
文艺乐呵呵地看着小丫头生闷气，左右没事，就给丫头讲了灰姑娘的故事，丫头本来小嘴还撅的老高，听着听着，就恢复了小姑娘的娇憨，听得开心不已，时不时还要插两句嘴。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秦五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黑色劲装，剑眉星目，国字脸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看到丫头坐在车上很开心的样子，上前说道：“淑儿，还不下来，整日调皮，这次可把叔父吓坏了。”
又笑着朝文艺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小兄弟援手，李某在此谢过了。”
文艺赶紧还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年轻人又道：“如若不是小兄弟拦住了淑儿，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面对她已逝的父亲！”说着便解下了腰间一枚刻着“秦”交到文艺手中，接着说到：“小兄弟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便持这块玉佩来长安找我。”
文艺心中一动，拱手说道：“小子就先谢过先生了，不知先生可是秦王殿下？”
秦王微笑点头：“不错，正是本王，小兄弟如何称呼？”
文艺恭敬回道：“小子姓文，单名艺，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微笑着把他扶起：“不必多礼，此处不是叙话的地方，等过几日小兄弟一定要来府上坐坐，咱们到时再详谈。”
文艺点头说：“谨遵秦王安排！”
秦王李世民把小丫头抱到怀里，向文艺点点头便要告辞。小丫头突然伸着小手朝文艺喊：“坏人，把你的葫芦赔给我！”文艺听罢也不小气，将葫芦递了过去，又向李世民行了一礼，便上了赶着牛车向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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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程处默
唐长安城，隋朝称之为大兴城，其兴建于隋朝，唐朝易名为长安城，为隋唐两朝的首都，是中国古代规模最为宏伟壮观的都城，也是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城市。
长安城是隋文帝君臣建立的宏伟都城，反映出大一统王朝的宏伟气魄。为体现统一天下、长治久安的愿望，城池在规划过程中包含天人合一的思想观念。城池建设得非常宏伟，面积达87.27平方千米，是汉长安城的2.54倍，明清北京城的1.45倍，是同时期的拜占庭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的7.29倍，是公元800年所建的巴格达城的2.87倍，是罗马城的6.39倍。此后几千年间，它一直是人类建造的最大都城，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城”。长安城由宫城、皇城和外郭城三部分组成，城内百业兴旺，最多时人口超过100万。
纵横交错的25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东、西两市，一共108个坊。文艺现在就站在最宽阔的朱雀大街上，文艺突然感觉现代人弱爆了，在唐朝大街都有150米宽，青石板铺的整整齐齐，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走在上面丝毫不感到拥挤。
文艺牵着牛车找了家客栈先落了脚。然后便独自一人开始闲逛，长安城的东西两市闻名千古，必定要去瞧瞧。他决定先去东市，资料记载，东市以奢侈品为主，主要为满足达官显贵的购物要求。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淘到些稀奇的东西。
东市的繁华超出文艺的想象，商铺林立。“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这便是史书中对长安东市繁荣景象的记载。东市内不仅有笔行、酒肆、铁行、肉行、雕版印刷行等还有赁驴人、买胡琴者、杂戏、琵琶名手、货锦绣财帛者……
文艺东瞅瞅西逛逛，熊皮、鹿角、珊瑚、玛瑙都是上品，可惜文艺用不上。直到进了一家西域商人的店铺才发现一样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棉花！唐朝人称“白叠子”只当做一种观赏花卉。文艺找到胖胖的老板问道：“老板，这白叠子的种子你有多少？”那老板笑眯眯地说：“小郎君，这白叠子种子我有一百斤左右，不知您需要多少？”
文艺高兴道：“我全要了，你说个价吧。”
“小郎君真是爽快人，这白叠子盛产于西域高昌等国，来回一次路途艰险，您要全部买走的话，一口价一百五十贯！”
文艺大吃一惊，这些棉花种子竟然十五贯一斤，比打劫来钱还快啊！不过想想也释然了，现在还没人懂得织面布，只当稀有花卉养着，贵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就对老板说：“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住在眉县附近，这样吧，你先把这些白叠子给我留着，等过几日我回去的时候你派伙计跟我一起回去取钱可好？”
老板听后乐得门牙都在打颤连忙说没问题，于是俩人立好字据，约好时间，文艺便出了店铺。有了这些棉花种子趁现在还是春天赶紧种下去，等到冬天就能盖棉被了，现在的被子又沉又重还不保暖，文艺早就想换了。
在东市逛了一圈，就买了一百斤棉花种子和一套陶瓷杯碗。其他的物件对文艺来说都是多余的，不值得购买。随便找了家酒肆扒拉两口饭就去了西市。西市相对于东市来说，东西相对便宜，种类繁多，什么锅碗瓢盆、布帛、锄头，再到胡姬、新罗婢应有尽有。文艺竟然在一个小贩摊上淘到了一堆矿石，其中最大的一块是锰矿石。
锰是钢铁工业不可缺少的原料。锰是一种极强的还原剂，它可以从钢水中吸收全部的氧，使钢中没有氧化铁，成为无孔的钢锭。其次，锰也是一种极好的去硫剂，它可以将钢水中全部的硫去掉，钢中加入少量锰就可以大大增高钢的机械性能，如延性、展性、韧性以及抗磨损能力。锰钢可以用来做护甲和改良文艺现在用的垃圾左轮。文艺现在的左轮是用普通铁做的，性能非常不稳定，文艺很怕用着用着突然炸膛。现在有了这些矿石他就能慢慢做出真正的****。
他又买了胭脂水粉等化妆材料，还非常恶趣味地淘了一身旧道袍，在身上比划了下有些大，但凑合能用。第二天，他就穿上道袍，拿了拂尘装成一个落魄小道士，又在脸上画了粗眉，在鼻子边上点了一颗又黑又大的痣，把单眼皮做成双眼皮，一个英俊的少年就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小道士。这下就是栓子叔也认不出文艺来。
收拾停当便悠哉悠哉地出门闲逛，准备找一个傻狍子把曲辕犁的图纸忽悠给他，再敲诈他些宝贝。可惜转悠了一上午都没瞅见合适的人。电影电视剧还有小说里不都讲长安到处是纨绔横行乡里欺行霸市吗？怎么他连调戏良家妇女的都没看到？文艺很郁闷，他发泄郁闷的方法很简单，来到东市一家装修非常豪华的酒楼，牌匾上三个烫金大字“松鹤楼”。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在小二鄙夷的目光中点了松鹤楼所有的招牌菜，又要了一壶松鹤楼自酿的好酒，扔给小二一贯钱再让他随意加些特色菜。小二钱到手马上换上一副恭敬的笑容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酒菜上齐，文艺慢慢喝着小酒，欣赏着古长安的风光。就在这时，一个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走上了二楼，身后还带着2个护卫。四处扫了一眼，看到文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面前摆满了一桌美食，眼前一亮就乐呵呵地走到文艺面前，也不客气，自来熟地坐到一边的板凳上就说道：“小道士，你点这么多菜吃的完吗？，兄弟我帮你解决一点。也不占你便宜，这顿饭算我的。”
文艺第一次见这么不客气的小孩，也乐呵呵地说：“就咱俩人这一桌菜还是吃不完，让你的这两个护卫大哥也坐下一起吃的话，我就让你请客。”
小男孩乐了，说：“福大、命大，我兄弟发话了，你们赶紧也坐下来吃。”两个护卫对视一眼便一人一边也坐了下来。
文艺见这小男孩的长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心中一动，伸出右手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对小男孩说道：“小兄弟，你可姓程，名处默，小名叫做丑牛？”
那小男孩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文艺说：“小道士我学艺不精，但这些微末道行小道还是会些的。”
程处默兴奋了，坐到文艺旁边抓着文艺的手说：“小道长，你帮我算算未来呗。”
文艺微笑着说：“不知你要算前程还是姻缘？”
程处默急道：“两个都算，你行不行？”
文艺又装模作样一番说道：“你还年轻，现在算做不得准。我只能看出你以后必大富大贵，位极人臣。小道道行低微，姻缘看不出来。”心中却在埋怨小米，连程处默的老婆都没记录，太不专业了。
程处默一听，哈哈大笑说道：“这都是小事，我看你对眼，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在长安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就报我的大名，哥哥帮你撑腰！”
文艺极度无语，小屁孩口气挺大，不过老程家确实福缘深厚啊，天花的功劳有他老子的，现在我想献曲辕犁，小的有又撞了上来。也罢，一事不烦二主，就都给他家吧。于是说道：“小道谢过哥哥厚爱，小道道号‘无名’，师出无名小观，家师逍遥子，一路游历，近日方到长安。”
程处默说：“无名？你道号真奇怪，无所谓了，来来来，先吃饭，我快饿死了。”
四人也不客气，一边谈天说地，一边饮酒吃菜。酒足饭饱后，文艺便说：“程兄，小弟明日准备前往洛阳，在长安我就哥哥一位朋友，希望到时哥哥能送送小道。”
程处默有些不舍地说：“没问题，明日我必当为兄弟送行。”
二人越好在城门口相见后就各自离去。文艺赶紧回到客栈，收拾好东西，赶着牛车趁城门未关匆匆忙忙地出了城。他走到一处树林边上，看看四下无人，便让小米制作一幅老子骑青牛的全息投影。再把曲辕犁的设计图用布包好找了颗树埋了下去。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就在马车上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文艺便醒了过来。他将小米取下来固定在那颗大树上面，调整好角度，又把牛车藏好。转身回到城门前静等程处默到来。
城门开后大半个时辰，就看到程处默带着福大、命大两个侍卫骑马而来。看到文艺便跳下马来，说道：“无名兄弟，哥哥来也。你就不能在长安在住上几日？何必走这么急？”
文艺笑道：“小道游历四方，多住几日与少住几日有何区别，小道算出今日是出行的吉日，所以才选今日离开。哥哥莫要做小女儿姿态，来日方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二人边走边聊，也不在乎时间，直走到文艺准备好的地方，文艺突然说道：“哥哥你看，那边好像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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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君现世
程处默顺着他的手望去，什么也没看到。不禁疑惑地望向文艺。文艺拉着他急急地向那颗大树走去，边走边说：“哥哥，你跟我来，小道刚才看到这里突然有光芒闪烁，咱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走进小米的感应范围，文艺悄悄给小米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就见面前突然闪出五彩神光四处飘散，慢慢地又聚拢在那颗大树前组成了“有缘者跪百次”六古朴地篆字。看得几人惊奇不已，福大、命大二人吓得赶紧趴下磕头。文艺和程处默对望一眼，程处默心中忐忑，又激动万分，不知会有什么机缘在等他，二话不说也跪下磕头。文艺在边上装模作样地跪在地上偷偷瞧三人在那虔诚地磕头，心中憋着笑意想道：“小米这下赚大了，一下就收获了三百个响头。以后老子闲了去装神仙还有道家、佛家什么事。”
等他们三人磕满一百个头后，文艺又做了一个手势，只见那六个大字突然幻化成老子的模样，骑着一头雄健的青牛微笑着看着他们，用手指指了指程处默说道：“丑牛，老道本要前往万寿山五庄观与镇元大仙谈经论道，途径此处，见你小儿天庭饱满，红光满面，乃是有大机缘之人，便传一奇物与你，望你能善用之。老道去也。”说罢便化作一股神光消失于天际。
程处默和福大、命大直愣愣地望向天际，半响回不过神来。文艺上前捅捅程处默问道：“哥哥，没事吧？”
程处默迷茫的望着文艺用颤抖的声音问：“无名兄弟，刚才那是太上老君？”
文艺赶紧装出一副虔诚的模样，行了个辑礼说道：“无量寿佛，正是太清境大赤天道德天尊。”
程处默立时就激动了，抓着文艺肩膀使劲地晃：“真的？我见到神仙了？”
文艺快被他晃散架了，赶紧挣脱开忽悠他道：“确实如此，不信你使劲掐自己试试，看看有没有在做梦。”
这傻小子还真的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他吱哇乱叫。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有犯起愁来，老君说给他留个一个奇物，但他没得到什么东西啊。急得在那转圈圈。文艺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不到处找找光在那转圈有什么用。就对他说道：“哥哥，咱们不如在此处找找，说不定这是老君对你的考验呢？”
程处默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对，对，赶紧找找，老君说有就肯定有。”
不一会，福大就在老君消失的地方挖出了文艺埋下去的设计图。四人打开一看，是一个东西的设计图，看起来像犁，但比现在的犁好看很多。程处默看得一头雾水，文艺提醒他道：“哥哥，咱们是看不懂这图纸，但老神仙留下来的肯定不是凡品，你拿回去找专人看看，肯定有人能看出门道。”
程处默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收到怀里又问文艺：“无名兄弟，哥哥要赶紧回去了，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咱们也好一起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文艺摇摇头说：“老君即以说是给哥哥的，我便不去看了，今日能得见仙颜已是大造化，小道还是继续游历才是。”
程处默只好挥手与文艺作别，骑上马便朝长安飞奔而去。这边文艺见程处默走远了，就取回了小米戴在手上，又找到了牛车，卸了妆容换回原来的衣服，施施然地回了长安。他东西还没买齐，还要在长安多停留几日。
话分两头，咱先说程处默这边，他得了宝贝便心急火燎地往家赶。见了父亲就屏退左右，将图纸拿了出来，并将一切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希望父亲能拿出个主意。
程咬金拿着图纸仔细地看了一遍，撸着大胡子哈哈大笑说道：“儿啊，为父只懂战阵打杀，这图纸确实看不懂，但如你所讲，如若真是老君神仙赠与你的，必是仙家宝贝，肯定大有用处。你能有此机缘真是羡煞为父啊，哈哈哈！”
他将图纸一卷收入怀中又说道：“儿啊，跟为父去找工部尚书武士彟，他应该能看懂此图。”
二人带着几名护卫策马来到工部，武士彟正在办公，听闻程咬金父子前来找他，很是奇怪，程咬金乃秦王天策府部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往来，今日怎么找上门了？于是命小吏请二人到客厅叙话。程咬金进来后就说：“武尚书，今日我家小儿遇到了老君神仙，得了一份图纸，但我等武夫看不出此是何物，所以前来向武尚书请教。”
武士彟听得迷糊，又是神仙又是图纸的搞不明白。就问起前因后果。程处默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武士彟连连称奇。恭敬地接过图纸认真地看了起来。确实术有专攻，武士彟随没接触过平面三视图类型的制图，但琢磨了几遍就弄懂了其中关窍，脸上不由自主得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又在脑海中将曲辕犁大概模拟一遍更是兴奋。仰天狂笑数声后对程咬金父子说：“这真是宝贝啊！无价之宝，此图画的是一种犁的结构，如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这种犁将会大大提高耕地效率，且能犁得更深，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宝贝啊！而且这种图纸的画法世所罕见，清晰明了，一看就懂。真是好宝贝啊！”
程咬金更是高兴，说道：“那不知武尚书能否将此犁做出来？咱们也好看看神仙用的犁到底有多好。”
武士彟点头说：“此犁不难做，我这便命人赶制，做好后我会遣人通知你来观看试验。”
二人交代好细节，便各自忙碌去了。程咬金又将此事禀报了秦王李世民，李世民听后也异常高兴，他现在的处境并不美妙，军功太盛，太子李建成害怕他抢走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二人矛盾不断，而太子政务必他好，所以在朝堂上李世民急需大政绩来抵御太子一派的攻伐。
文艺下午刚进长安就听到四处在传：“秦王府中有一小子今日得了天大地机缘，竟有幸见到太上老君真颜，且得了老君钦此的仙家宝物。”文艺微微一笑，没想到短短半天整个长安都知道了，看来是有心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啊，但这又与自己何关？只要曲辕犁能推广出去，其余的他都不想关心。
文艺主要事情已经忙完，剩下就是自己的放松时间，所以这次进长安就准备花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将长安的各处景色都游览一遍，以后再来长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至少他的计划里已经没有这一项了。
一晃三日已过，武士彟通知程咬金曲辕犁已做好，因陛下也得知了消息，所以明日大朝会后将在皇家庄园内试用。
第二天大朝会匆匆散去，群臣就随着皇帝李渊向皇家庄园赶去。李世民笑得像一只偷了黄鼠狼的鸡，开心得不得了。武士彟早已在此等候，身边还摆放着2架犁，一架是老式的直犁，一架是新制的曲辕犁。见到皇帝躬身行礼说道：“蒙先祖太清境大赤天道德天尊赐下神犁图纸，今神犁已成，请陛下查验。”
李渊笑呵呵道：“即刻试用。”
武士彟称了声诺，便让小吏分别给两架犁套上耕牛，只见新犁犁地甚快，百米长的地一会功夫就犁好了，而且转向方便，当直犁刚犁完一垄，新犁已经来回数次了。群臣激动万分，纷纷向前仔细观摩，发现新犁不仅快，而且犁得更深，足足必老犁深了一倍不止。等直犁犁了半亩地时，新犁已经犁完了将近三亩地。李渊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此犁真乃仙家之物，竟如此迅捷，朕观那耕牛好似并不劳累，不像那老犁的耕牛才半亩地就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武士彟点点头答道：“此犁不仅快，而且非常节省畜力，像这块田地土质优良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哪怕是壮汉应该也能拉动。”
群臣一听这话顿时议论纷纷，这时程咬金跳出来大声说道：“陛下，不知可否让末将试试？”李渊也很好奇，如果真如武士彟所说，那以后耕地将不再受耕牛不足的制约，粮食岂不要高产数倍？于是点头同意。
程咬金过去把耕牛接下来，自己背上绳套，身体前倾，大喊一声：“起！”竟真拉着犁缓缓向前走去！
群臣立时炸成一锅粥，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场面？裴寂躬身向李渊奏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今大唐初定，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先祖又赐下神犁，当真是天佑我大唐啊！”
李渊哈哈大笑，捋着胡子说：“先祖不弃我等不肖子孙，给予如此厚爱，我等定当要矜矜业业，治理好江山，不负先祖所望。”接着又说：“传旨，命工部火速刊印神犁图纸，传召天下，各府衙务必积极配合，必须让天下百姓在明年春耕之时用上神犁！武士彟制犁有功，官升一级；程处默福缘深厚，得见先祖仙容，又得先祖赐下神犁图纸，造福天下苍生。封长安县男，等成年后再封官职。”
程咬金和武士彟行礼谢恩。李渊又对程咬金说道：“你家小儿真羡煞旁人啊，三日后朕要进行祭天大典，到时让小子也来。”程咬金赶紧再次行礼谢恩。
半日时光，被李渊命名的“神仙犁”各种神奇消息传遍长安，文艺在走向慈恩寺的路上都能听得清楚，什么“老君显灵，天佑大唐”、什么“神仙犁不用牛拉，只要人就能拉动”还有说“神仙犁能日耕百亩、夜耕八十”各种稀奇古怪的消息层出不穷。文艺就一直吐槽李渊起的名字真是土掉渣了。神仙犁？这老家伙也不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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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做客王府
到了慈恩寺，文艺大失所望，小小的破庙，佛像身上的金漆也掉了大半，就一个老和尚和三个小和尚在里面，竟比栓子叔还穷，身上袈裟破破烂烂，想补丁摞补丁都做不到。文艺实在无法将后世辉煌的大慈恩寺和现在的破烂小庙联系到一起。叹了口气，将身上所有的铜钱都给了方丈，就当结一份善缘。
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童音：“坏人！”文艺一愣，扭头看去，就见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姑娘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文艺乐了，走上前笑着说：“原来是淑儿啊，你这是带着两位大哥一起逃跑吗？怎么到这边来了？”
淑儿小脸一红，赶忙摇头说道：“才不是呢，淑儿今天是跟叔母来崇济寺上香，叔母还在拜佛，我便让秦五叔带我出来玩。你这坏人怎么也在这边？慈恩寺太小，又破，不灵验的，要上香还是要去崇济寺。”
文艺微笑回道：“上香是看心诚与否，与寺庙无关。再说我也是游玩到此。”
淑儿眼珠一转就冲着文艺撒娇道：“坏人，我想喝奶茶....”
文艺瞬间石化，哪有一见面就要奶茶的丫头，脸皮真厚。从身后拿出葫芦递给小丫头说：“奶茶今天没做，这里面是我泡的茶叶，你喝不喝？”
小丫头失望地接过葫芦，扒开盖子闻了闻呢，嗅到了一股绿叶的香气，小心地尝了一口，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赶紧把葫芦还给文艺，摇摇头说：“难喝死了，我不要，你赶紧给我做奶茶吧，我想喝奶茶。”
文艺双手一摊说：“在这什么都没有，我怎么给你做？等下次吧。”
小丫头不乐意了，双手叉腰说：“秦五叔，把他给我抓住，今天说什么都要他给我做奶茶！”文艺摇摇头笑着说：“丫头，别胡闹，你赶紧去找你叔母，我也要回去了。下次保证给你做。”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小丫头急道：“秦五叔，赶紧把他抓住，你看他欺负我！”就在秦五左右为难的时候，小丫头有说了：“我叔父认识他，上次还说让他到府上小住几天，你赶紧抓住他，没关系的。”
秦五想想也是，秦王既然认识文艺，那么小孩子的胡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急走几步拦住了文艺说道：“小姐有所冒犯，望小兄弟见谅，不知小兄弟今日可否有空到府上坐坐？”
文艺左右没事，正好去历史上有名的皇帝李世民家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市面上没有的材料。就点点头说：“行，我今日无事，就冒昧叨扰了。”
文艺就跟着秦五去与小丫头的叔母汇合。小丫头古灵精怪不停地问文艺灰姑娘后来怎么了，有没有和王子结婚......文艺被问得头疼，只好接着上次继续讲灰姑娘的故事给她听，这才让小丫头安静下来。他们在集合地点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只见一年轻美貌的妇人约二十多岁带着丫鬟向这边走来。文艺心想：这应该就是长孙皇后了，长得真漂亮！
那妇人见秦五带了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回来，就奇怪地问道：“秦五这位是？”
文艺很自觉地行礼说道：“小子姓文，单名艺，是眉县人氏，在来长安的路上偶遇秦王殿下，今日碰巧遇到秦五叔，便冒昧跟随，欲到府上拜见秦王殿下。”说着又将秦王给的玉佩给出来给长孙看。
长孙微笑着点点头说：“真是个好孩子，既如此咱们这就回去吧。”说完便率先上了车。小丫头跟着进去了，还恋恋不舍地看了文艺一眼，文艺刚给她讲了一半美人鱼的故事，故事听不完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让她很难受，但当众又不能失礼，只好上了马车。等到了府里一定要他给我讲十个故事当做惩罚！小丫头心中愤愤。
秦王要忙政务，文艺到府里并没见到秦王，也不着急，就在客厅等着。长孙礼貌地打声招呼就回后院了。小丫头跟进后院不久就急急地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得丫鬟。见到文艺就说：“坏人，快给我做奶茶，快给我讲故事！”
文艺摸摸鼻子说：“淑儿姑娘，我有名字的，你能不能别叫我坏人，我可是十成十的好人。你要再叫我坏人，奶车和故事就都没有了！”
丫头踌躇了一会好像在思考到底是称呼重要还是奶车和故事重要，细细的柳眉一挑说道：“行，我不叫你坏人，你要给我讲十个故事，不，二十个，十个是对你的惩罚，十个是不叫你坏人的补偿。”
文艺乐呵呵道：“行，正好我也口渴了，你去准备做奶茶的材料，一会我做给你喝。要热水、茶叶、牛奶、糖霜、一套茶具，一个大壶。”
小丫头摆摆手对身边的丫鬟说：“奶茶，听到没，赶紧去准备。”
文艺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指着丫鬟离去的背影问道：“你叫她什么？”
“奶茶啊，她是叔父给我安排的贴身丫鬟，我上次喝过奶茶后特别喜欢，就给她取名叫‘奶茶’喽。”小丫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文艺为这个跟着不靠谱主人的丫鬟默哀三秒钟。封建社会没人权啊！就愉快地给小丫头讲起了故事，从格林童话到安徒生童话，文艺一篇一篇地讲，反正小米里面这类书多得很，他只要按照小米播放的复述就行了。二人就这样在客厅里玩到了傍晚。文艺见天色已晚就准备起身告辞，秦五却说：“殿下马上就回来了，我去通报的时候，殿下正在处理紧急公文，所以无法提前回来，特让我转告小兄弟，今天就住在王府不用回去了。”
文艺点点头就算同意了。又过了一会，就见李世民穿着华服匆匆走了过来，文艺赶紧起身行礼：“见过秦王殿下。”李世民把他扶了起来，笑着说：“小艺你可算来了，淑儿已经念叨你好几天了。本王公务繁忙怠慢了你，实在失礼，我已叫人准备了宴席，咱们先吃饭。”
文艺客气了几句就和李世民一起去了大厅，大厅里粗大的牛油蜡烛点了数根，把大厅照耀得灯火辉煌，厅内摆了数张案几，有几张已坐了人，李世民向文艺介绍到：“这几位都是我天策府谋士和上将，这位是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徐世绩、李靖。”
文艺一一行礼，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12岁的小孩，李世民怎么跟对待贵客一样招待，好生奇怪。
介绍完毕，各自落座后，李世民说道：“这位小兄弟叫文艺，是本王上次打猎时偶然遇到的。他能从一块令牌上看出我是秦王，而且知晓我的身份后依然不卑不亢，说话有理有据。本王就觉得他必有大才，今日便介绍与众位认识，以后还请众位兄弟多加照顾。”
文艺谦虚道：“谢秦王赏识，小子就是乡野小民，只是无知者无畏而已。”
秦王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听，无知者无畏，说的话，你们现在相信了吧？”文艺苦笑，装傻子真难啊，已经够低调了，还是被聪明人看出破绽了。
房玄龄笑道：“殿下，不若就让下官考考小兄弟如何？”秦王点头应允，房玄龄继续道：“小艺，神仙犁的事情你可听说了？你相信这世上真有神仙吗？”
文艺笑了，抿了口茶说道：“小子认为，利国利民之时就有神仙，祸国殃民之时就没有神仙。神仙是为帮助天下苍生而存在的。”
众人听过后都齐齐点头，认为这小子说的确实不错。这时，杜如晦又问道：“那你如何解释程咬金之子遇到的事情？他可是言之凿凿，且有人证，物证。”
文艺说：“眼睛是人采集各种信息的主要器官，就是因为如此，如果有人故意制造幻想来欺骗眼睛还是很简单的。只是小子有一点想不通，就是这人为何要通过程小公子来传扬神仙犁，如此利国利民的东西，谁献上都是大功一件，如果弄清楚了这一点，那么这件事就不难解释了。”
长孙无忌又接着说道：“小子，你说欺骗眼睛很简单？不如你让我等开开眼如何？”
文艺苦笑了一下，便点点头对李世民说：“殿下，不知能否遣人到同福客栈帮我把我的包裹取来？我需要画一幅画。”
李世民也很好奇，就命侍卫去帮文艺拿包裹。众人便边吃边聊，文艺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回答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生怕自己再暴露实力。直到护卫拿来了他的包裹，这才松了口气。
李世民命人撤下酒席。文艺请李世民手持马槊立于厅内，绕着李世民走了两圈，就提笔在墙上画了一幅真人大小的秦王持槊图。3d画法文艺的爱好之一，再加上小米辅助画起来很轻松，但上料很繁琐，等文艺画好天已拂晓。扫眼望去，李世民他们在厅内或躺或靠都在呼呼大睡。文艺活动下手腕悄悄将李世民叫醒，先让他躲在屏风后面，这才把众人唤醒，大家清醒后见秦王站在墙壁处，纷纷拱手见礼说：“殿下为何站在此处？快将马槊放下，再休息会。”文艺在一遍偷乐也不揭穿，众人见李世民依旧站在那里也不回话，正纳闷之时，就听屏风后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众位兄弟，你们都被小艺骗了，那是画像，本王在这呢。”
众人转身惊讶地看着李世民从屏风后走出，又看看墙上的画像都对文艺的画技佩服不已。长孙无忌苦笑着向文艺拱手说：“小艺，技艺精湛，画功已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佩服！佩服！”
李世民说道：“此画当真神奇，就是宫廷画师也达不到此等地步，小艺当为天下第一！”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文艺谦虚道：“微末伎俩，只为搏众位叔伯一笑，天下第一，小子愧不敢当。”
李世民说：“小艺，你就不要谦虚了，不如今日我就向父皇举荐你做御用宫廷画师。”
文艺慌忙向李世民弯腰行了一个大礼，郑重说道：“谢殿下抬爱，去年家师过世，小子独自一人四处流浪，后被眉县歪柳村的村民栓子叔收留，便在那里做起了村间郎中，附近十几个村庄都要找小子看病，做宫廷画师虽然能富贵终生，但小子更愿意做个郎中照顾村民。请殿下成全！”
李世民听罢，感慨道：“真是重情重义的真男子啊，那此事就此作罢，以后小艺如果有事尽管来府上找我，本王必倾尽全力帮你！”
文艺说道：“小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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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返回村庄
众人又聊了会话就开始纷纷离去，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秦王并没有去办公，而是请文艺到花园内闲聊。秦王说道：“小艺，不知你师从何人？竟学了如此好本事。”
文艺答道：“小子师出神农门，相传祖师爷是神农氏的后代噎鸣，本门历代皆是一脉单传，每位师父只收一个徒弟。家师斯塔克，去年仙逝，现只剩小子一人。”
秦王有点懵，斯塔克？这姓名真古怪，完全没听说过。但还是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说：“久仰家师大名，可惜斯人已逝，真是遗憾！”
文艺憋得不轻，差点就要笑出来。你怎么可能知道斯塔克，他只是千年之后的一个漫画人物，但还是要附和一下秦王，不然李世民恼羞成怒了，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世民又问道：“小艺，你都会些什么？能详细与本王说说不？”
文艺点头道：“回殿下，本门所学甚杂，除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外，基本都有涉猎，以医术最为擅长。”
李世民惊讶道：“你们不学孔孟之道吗？”
文艺答道：“恩，我们四处游历，经常食不果腹，没条件也不想学孔孟之道，所以我们教徒都是口口相传，就是书写的文字也与他人不同。”
李世民好奇道：“快写一下，让本王看看。”
文艺就捡起树枝在地上写了“神农门”三个字，李世民见确实现用的繁体字不同，啧啧称奇。
二人边走边聊，一会就来到湖中的小亭子，二人坐下，李世民叹了口气说：“小艺，你虽年幼，但本王知你胸有大才，可惜你却不愿入朝，只是有一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李世民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太子殿下是我大哥，他与我三弟李元吉交情深厚，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生怕本王夺了他的东宫之位。不知小艺如何看法？”
文艺叹了口气，心想：我已经如此低调了，竟然还是让他看出了破绽。思索了好大一会才开口道：“殿下，请恕我冒犯。”李世民摆摆手让他继续，文艺接着说：“您与太子、齐王乃骨肉兄弟，如今反目皆因皇位而已，说实话，皇位剥离掉外表看本质，它只是一个职业的名称，只是这个职业的性质非常特殊，有统御万民，生杀予夺的权力，但殿下您看历朝历代的帝皇又有那一人真正做到生杀予夺了？但凡贤明君主大多积劳成疾，最后病逝。所以皇位并不是一个好东西，现在又惹得太子对您仇视，其实是他不自信，他已经是太子了，您是秦王，朝中大臣也大多支持太子，我就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仇视您？”
李世民听了后感慨道：“你说得对，但现在的情况令本王非常害怕，现在父皇还在，可保我无事，万一太子登上大宝，他必定会杀我满门！”
文艺郑重道：“殿下，说实话，就现在看来太子殿下无容人之量，如若他当皇帝也必定不合格。殿下麾下武将如云谋士如雨，如果殿下想争，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小子有一句话想说于殿下。”
李世民被文艺这话说中了心事，目光灼灼地盯着文艺说：“但说无妨。”
文艺说：“请殿下记住，您是因为怕被杀全家才争皇位的，而不是为了皇位而争皇位的。等将来太子殿下和齐王成为您阶下之囚的时候，还请殿下饶过他们家小！”说完，文艺站起向李世民行了一个大礼。
李世民连忙把文艺扶起来说：“小艺话语字字珠玑，本王必铭记于心。小艺，留下帮我吧！”
文艺笑了笑说：“不知殿下可知为何诸葛亮不选曹操而选刘备吗？”
李世民奇怪道：“小艺为何说起诸葛亮？”
文艺回道：“殿下，诸葛亮是因为刘备手下没有可用的人才才选择他的，他一加入便做了刘备的军师，若果去曹操那就只能做一个写文书的小吏。殿下麾下人才济济，不缺小子一人，但歪柳村周边十几个村庄却没有一个郎中，就相当于小子的刘备，那里才更需要我。”
一番话说得李世民感慨万分，便点点头说：“小艺，你是个好孩子，也罢，长安太过污秽，你还回去吧。”
二人又聊了一会，文艺便起身告辞。李世民又送了他一车礼物当作画像的酬劳。
文艺喜滋滋地回了客栈，收拾好行装又去跟要送货上门的老板打了招呼。第二天便赶着自己的牛车启程返回歪柳村。这次长安之行收获巨大，不仅买到了不少稀有材料，还交好了李世民。这里面他最看重的还是那一百斤棉花种子。他已经打算好了，就教栓子叔种棉花，也不需要刻意去普及，只要百姓看到棉花的优势就必定趋之若鹜。现在缺少的只是弹棉花和纺车的技术。文艺不准备直接造出纺车，这样太高调，他准备只把最古老的弹棉花技术教给栓子叔。剩下的就让唐朝百姓自己去研究吧。反正现在他穿得起丝绸，不必为棉布费心。
来时走了五天，回去的时候因为跟了四个伙计，所以走得很快，三天就回到了歪柳村。文艺和伙计们财货交割清楚。便和石头把买回来的东西搬进库房，只留那一百斤棉花种子在外面。文艺对石头说：“石头，栓子叔在家不？这一百斤种子是我买给他的。”
石头摇摇头说：“上地干活了，不在家。”
文艺点点头说：“那行，你去叫栓子叔来我家，我再准备些东西。”
石头应了一声就去找栓子叔。棉花直接种到地里会死的很快，需要先育种，育种就是把种子种在培养土里，最方便的做法就是像打蜂窝煤一样把培养土做成小圆柱形状，再把棉花种子种里面育苗，等苗长大一些再连同培养土一起埋到地里。这样才能保证棉花的存活率。文艺开始用木头制作简单的打饼器。等栓子叔过来之后，文艺放下手中活计对栓子叔说道：“叔，我在长安找到了白叠子的种子，想用你的地种一些，等冬天拿来保暖最是好用。”
栓子连忙问道：“白叠子俺听说过，那是西域才有的东西，非常珍贵。咱们这能种的活吗？”
文艺笑着回道：“放心吧，栓子叔，白叠子就是抽芽的时候要小心伺候，等稍微长大点就没问题了。我这就教你怎么种白叠子。”栓子叔也不多问，他对文艺是非常信任，只要文艺说能行，那就一定能行。二人忙碌了三天才将一百斤棉花种全部中了下去。他们又找方三爷商量在村后开垦了十亩荒地种棉花。等把棉花全部种到地里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文艺累得在床上哼哼了三天，还好有石头给他做饭，不然肯定要饿死在床上。
文艺满血复活后，就进入了工作室，这个房间文艺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包括石头，里面太多秘密文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次他就准备做一组铅酸电池，一种比较古老的蓄电池，在21世纪初大量用于汽车上做启动电池。材料已经收集齐了，做起来就非常简单。他用硬木充当塑料做外壳和隔断，再用牛胶做密封。再提炼出硫酸溶液，做好铅板，一个长六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高二十五公分超大铅酸电池就组装好了。
文艺依照二十一世纪初一种专门拉货用的两轮电动车的模样造了一辆“大唐版电动自行车”，前轮是铁轮辐，后轮是电机，没有橡胶，只能在前后都加装上弹簧避震，电池放在后座，还能充当货架。座位是木头的，上面厚厚地包了n层不知名动物的皮，还算舒适。用家里的风力发电机足足充了两天两夜才堪堪充满。车架使用硬木组装，关键部位用铁皮包裹，再刷上生漆，一辆深红色的笨重电动车新鲜出炉。
石头看到文艺骑着一样很奇怪的东西满院子晃荡，惊奇不已，赶忙跑上前问道：“小艺哥，这是什么啊？这么奇怪？”
文艺乐呵呵地说：“石头，这是我师门的不传之秘，这叫电动车，只要控制好方向他自己就会动。你要不要试试？”
石头乐得直点头。文艺让他坐在座位上，他则坐在后座，给石头一一解释刹车、油门、转向。石头虽然实诚，但极为聪慧，试了两圈就掌握了要领，文艺又让石头过了会瘾就把石头叫进了屋，对石头说：“石头，喜欢电动车吗？”
石头猛点头说：“喜欢！”
文艺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除了医术，还会一些其他本事，不知你可愿意学？”
石头也听出味来，郑重道：“我愿意！”
文艺点点头说：“那行，今晚我去找栓子叔商量一下。你先把电动车推到我卧室，这东西不方便让外人看到。”......
等吃过晚饭，文艺便到了栓子叔家。见栓子叔正蹲在门口聊天，就上前打招呼：“栓子叔，小子有点事找您，咱进屋吧。”
栓子叔应了声就和文艺走进了屋子。二人坐在炕头，文艺收起笑容说：“叔，我与石头同岁，但石头非常聪明好学，而且为人稳重，我想教石头一些其他知识。只是...”
栓子叔来没意识过来，就问：“只是什么？”
文艺只好坦白说：“只是本门规定技艺不得外传，我想收石头做徒弟，但他和我同岁，我就来问问叔的意思。”
栓子叔大喜，赶紧接口：“不碍事。不碍事，你能收石头那是他天大的福分，年龄不是问题！”
文艺见栓子叔同意，也松了口气，就对栓子叔说：“叔，那明天让石头穿干净些，我会在家里摆上香案，明天正式收石头为徒。”栓子叔也应承了下来。
第二天，文艺身穿文士长衫立于院中，身边摆了一张长桌，上面只放一个香炉，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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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孙思邈
栓子叔和石头都穿着粗布短褂，虽然还有补丁，但看样子应该是家里最好的衣服。人也显得特别精神。石头走到文艺面前扑通跪倒喊道：“弟子石头拜见师父。”
文艺点点头说：“既要入我门下，必要遵守门规，本门门规二条：一、不做坏事；二、不得泄密。你可能遵守？”
石头恭敬回道：“弟子必定遵守！”
文艺说：“嗯，本门不兴俗礼，你磕九个响头便算入我门下。”
石头扎扎实实地磕完九个响头，文艺问道：“你小名石头，大名叫叫什么？”
石头老实答道：“回禀师父，弟子大名方狗剩。”
文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方狗剩？人家都是跑龙套的才用这土掉渣的名字，你堂堂男二号竟然叫狗剩？行吧，栓子叔文化水平太低，啊呸，就没有文化！既然已经去了，就用这个吧。
又上了几炷香意思意思，拜师仪式就圆满结束了。栓子叔在边上感动地直抹眼泪。文艺便开始教石头读书写字，数学、物理等现代学科。只是他教的都是简体字和划时代的知识，所以严令石头不得在外人面前显露，名曰：“本门不传之秘，不得显露人前。”
小日子就在学习、看病中慢慢度过，一晃就到了炎炎夏日。这天文艺让石头在家留守，他去山里采药。
经过师徒俩半年的修建，山中那个小瀑布边上已经盖起来一座厂房，文艺取名“希望”。这里将是他的科技核心之地。约摸占地三百平方，3米高。使用钢筋水泥浇筑而成，钢筋是文艺用翻砂法浇筑而成，足有小儿手臂粗细。水泥也是他们师徒在山里自己烧制的。虽然工艺粗糙，但胜在简单、结实。在小瀑布上面建了一个简易的水闸，又把风力发电机改成水利发电机，自此，文艺总算有了源源不断的能源。电量不大，但足以点亮厂房，满足文艺目前的工作需要，一个小型炼钢炉在厂房旁边，一次能炼出五百斤优质钢。水力砂轮机、冲床、电力车床都已到位。
这次进山，文艺用电动车拉这最后一桶石油，这是他找王财主花大价钱从军中买了两百桶。现在叫猛火油，只供军队使用，市面上很难买到。现在一百桶石油全部运到了山里，文艺要为大唐空气污染做先驱！
文艺进了厂房就开始着手浇筑风冷四缸发动机，水冷对铸造要求太高，他现在只能先制作简单的风冷发动机。他捣鼓了三天便做好了沙模，要回去把石头找来，不然就凭他一个人无法操作炼钢炉，必须两人配合。心中哀叹：缺人啊，要想办法搞点人过来，不然要累死老子了。打定主意这次出去后去找李世民要些人手，再跟他好好谈谈，不然等他以后做了皇帝，知道了我这边全是看不懂的东西估计要睡不安寝、食不知味。
打定主意，就拿了几个**和新造的左轮以及100发子弹，推着电动车施施然地往家赶。
走到一半，遥遥看到前方有人，文艺好奇心大起，赶紧追上去一看，这人是一老道，穿着破旧的道袍，背着一个药篓拄着锄头慢慢前行。文艺叫住他说：“这位道长，有礼了。”
那老道转过身看到文艺打了个稽说：“小娃，你再叫贫道吗？”
文艺见他年纪约莫六旬，但鹤发童颜，有种仙风道骨的气息。就说道：“小子文艺，见过道长，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老道笑了笑说：“贫道孙思邈。”
文艺大吃一惊，赶紧把电动车扎在一边，行礼道：“小子见过孙神医，小子从小便仰慕孙神医，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孙思邈笑着说：“小娃，你怎么孤身一人进山？你可知这山中有多危险？”
文艺答道：“小子从小随家师进山采药，已经习惯了。小子是山下歪柳村的郎中，今天也是采药才进的山。”说完还指指放在电动车上的药篓。
孙思邈看向电动车，惊奇道：“这是何物？”
文艺心想，孙思邈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好人，跟他说些秘密应该没关系。就道：“这是小子做的电动车，主要是能拉人、载货，进山方便。”
孙思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看出所以然来，他又不是八卦的性子，所以也就不再询问，而是说道：“小艺，现在已经申时了，你赶快下山吧。”
文艺说：“难道道长还不下山吗？今日有缘相见，小子冒昧请道长到我家小住几日。”
孙思邈说：“我药还没采齐，还要再山里再待几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文艺见到偶像怎能轻易放过？赶紧说：“道长，您看我这里有很多草药，应该由您需要的，哪怕这里没有，我家还有很多，您去我家拿就是，就当小子孝敬长辈。”
孙思邈乐了，说：“好孩子啊，那老道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便结伴下山。文艺将孙思邈的药篓也放到车上，就这样推着往前走。孙思邈看了攒到：“小艺，你电动车真是不错，方便太多了。”
文艺呵呵笑道：“道长，在山里体现不出电动车的优势，等出了山您就知道为什么叫电动车了。”
俩人说说笑笑，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医学，孙思邈是“药王”说起医药那是滔滔不绝，文艺仗着小米庞大的资料库也能和孙思邈讨论得有来有往。二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便出了山林，文艺这会儿说：“孙爷爷，让您瞧瞧这电动车真正的本事！”说着便将两个背篓又往后挪了挪，给孙思邈腾出了一个位置。孙思邈也来了兴趣，在文艺的帮助下坐了上去。文艺坐在前面油门一加，电动车就缓缓往前行驶，速度越来越快。孙思邈惊奇不已，连连称赞：“好宝贝啊！真乃神物！”
不一会儿，就已到家，石头在家做好了晚饭，正在等文艺回来。见文艺到家就赶忙上前见礼。文艺先将孙思邈扶下来，然后向石头介绍到：“石头，这是孙思邈神医，快来见礼。”
孙思邈之名在大唐那是家喻户晓。石头闻听是孙思邈，激动地直接跪地上磕头道：“见过孙神仙！”可把孙思邈高兴坏了，赶忙把石头拉起来说：“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可不能再跪了，老道受不起啊。”
文艺接话道：“孙爷爷，您就别客气了，我们都是小辈，没关系的，赶紧进屋先吃点东西。”
三人收拾好草药，便进屋坐了下来。孙思邈一坐下来就开口问文艺：“小艺，你这电动车神奇无比，是你自己做的么？”
文艺吃了口菜说道：“正是小子做的，奇淫巧技而已。”
孙思邈摆摆手说：“怎么能是奇淫巧技呢，速度堪比快马，又不用喂草料，有此神器，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文艺说：“孙爷爷，您有所不知，电动车虽然不用草料，但它需要电，电是一种能源，类似于这油灯必须有油才能亮一样，如果电没了就不能用了。这个电动车现在充一次电可以跑二百里，再多就只能推着走了。”
孙思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看来万物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啊。”
文艺笑着说：“孙爷爷，您在我这多住几天，小子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您给解惑呢。”
孙思邈捋了捋胡须说：“行，正好借用你这里晒晒草药。”
三人边吃边聊好不快活，文艺把孙思邈安排在自己卧室，他跟石头去栓子叔家凑合一晚。
不得不提一句，小艺当时盖房子的时候教给了村民如何烧砖，现在附近几个村庄都开始自己烧砖翻新房屋。栓子叔和另外几户村民，文艺又多教了垒火炕的手艺，趁着去年冬天大赚了一笔。请他们垒火炕的人多不胜数，几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就在方三爷的安排下教会了全村的村民。现在歪柳村也是小有名气，但凡来歪柳村的人必定是来请人垒火炕。大家的日子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栓子今年翻盖了新房，足足大了一倍，一共六个房间，不再像文艺刚来的时候一家人还要睡一起。
一夜无话。
第二天，文艺刚回到家里就见到孙思邈已经把草药晒出来了。而且把他的都铺了一半。文艺赶忙上前帮忙，连声赔罪。孙思邈毫不在意，又与文艺聊起来医术。聊到感冒发烧的时候，孙思邈感慨道：“这些小病，百姓都选择硬挨，不愿意吃药。殊不知这些小病也会变成大病要人命啊。”
文艺说：“这还是因为郎中太少了，就拿这边来说，方圆十几个村子就我一个郎中，而且药价格太贵，百姓现在饭都吃不饱，让他们如何去买药？”
孙思邈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言语。文艺接着说道：“孙爷爷，您看咱们如果整理出一套治疗普通疾病的资料，再加上要用药物的图片详解发遍全国。会不会救更多的人？”
孙思邈想了想，又摇头道：“资料好说，但想传遍天下何其之难，再说，百姓都不认字，如何知道该怎么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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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印书
文艺说：“想印刷足够的图册并不难，小子可以做到，想传播出去就要借用官府的力量，以您的名义去向陛下进言应该也能做到。虽说百姓不识字，但天下读书人何其多，百姓要找到读书人可比找郎中方便得多。再配上图解，应该能行。”
孙思邈目光灼灼地看着文艺说：“小艺，你可知道印刷如此巨量的书籍需要多少钱财？你太想当然了。”
文艺微笑着说：“现在的书籍都是雕版印刷，再加上纸张昂贵所以书籍的价格居高不下。但小子琢磨出一套新的印刷术和造纸技术，能将现在的纸张价格降到一百张十文左右。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孙思邈惊讶道：“当真？”
文艺点头道：“孙爷爷，您想，现在雕版都是一整张一起雕，如果有一处错误便要毁掉重来，如果把每个字都拆开雕刻呢？制作一个模具，将需要用到的字选出来放到模具里，然后再印到纸上岂不方便？”
孙思邈想了好一会说：“此法可行。事不宜迟，贫道这就开始整理。”
文艺说：“孙爷爷，我有幸认得秦王殿下。您在我家多住几天，好好整理下药方，小子这就去找秦王殿下商议此事。秦王仁厚，应该会答应此事。”
孙思邈点点头说：“可以，你路上小心，快去快回，我近日就住在你家。”
文艺答应一声就去牵牛车，把要给李世民的左轮和子弹都放上去，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又把闲来无事制作的八音盒也拿上，交代石头在家好好服侍孙思邈，便赶着牛车直奔长安。
文艺进了长安便径直向秦王府赶去。向府上的护卫通报了姓名，不一会秦王李世民就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哈哈笑道：“小艺，你可算来了，本王甚是想念啊。”
文艺赶紧行礼说道：“多谢殿下挂怀，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望殿下应允。”
李世民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府里拽，说道：“小艺何必如此客气，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尽管说，本王必帮你办好。”
等二人进了客厅分主客做好，文艺说道：“殿下，小子前些日子进山采药，偶遇孙思邈道长，便请他到家里做客。孙爷爷和小子在讨论医术时提到想印一些常见疾病的诊治方法和用药种类普及全国，现在孙爷爷正在家中整理药方，小子便来请殿下帮忙印制以及发行天下。”
李世民皱着眉说：“小艺，你能遇到孙神医便是福分，但你可知普及全国需要耗损多少钱财？本王亲尽全力也做不到啊。”
文艺说道：“小子有新式印刷术和造纸术，想献与殿下，望殿下笑纳。”
李世民惊讶道：“你这新式印刷术和造纸术与现在有何区别？”
文艺答道：“殿下，小子的新式印刷术不需雕版，只要排版即可，造纸术可造出比市面上大多纸张质量更好的纸，且成本应该能降到一百张十文钱左右。”
李世民霍然起身急急问道：“小艺，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可胡说。”
文艺也起身行礼道：“小子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李世民不愧是天生的上位者，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坐了下去说道：“本王需要商议一下，小艺你先到厢房休息下吧。”
文艺又向李世民行了一礼，跟着仆人去厢房休息。
李世民马上命人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谋士请来，秘议良久直至日落西山，这才将文艺唤到议事厅。李世民直接说道：“小艺，本王决定权力支持此事，明日，本王和你一起返回，本王要亲自处理此事。”
文艺大喜，行礼道：“多谢殿下！小子感激不尽！”
众人散去，文艺拖延到最后，见只剩他与李世民，他便对李世民说：“小子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麻烦殿下。”
李世民大方道：“但说无妨。”
文艺瞅了瞅仆人、丫鬟。李世民会意，挥手让他们下去。文艺这才从怀里取出新作的****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好奇地把玩一会问道：“此是何物？如此古怪？”
文艺又拿出子弹装进**，对李世民说道：“这是小子师门的独门暗器，名曰‘****’。可连续发射6发子弹，五十步内弹无虚发，一百步内中者毙命！”
李世民睁大双眼惊诧道：“快快演示给本王看。”
文艺点了点头，接过左轮将**装上，瞅着门外的假山对李世民说：“殿下，您请看那座假山上的那颗小树。”文艺对准小树就是一枪。那小树应声而折，假山上的石头也被打碎了一大块。
李世民挥退不明所以前来保护的侍卫，接过左轮对文艺说：“这确实是一件好武器。可随身携带，威力不凡，不知可否大量制造？”
文艺摇摇头说：“殿下，此物只适合防身，不适合作战，射程太近。而且子弹制造非常困难，成本极高，小子也只做了一百发。如果批量制造耗费不小，而且万一有歹人得到后伤及自己也是麻烦，所以小子建议殿下自己用就好。”
李世民点点头有些失望，说道：“也好，有了此物，安全多了。你要送给我？”
文艺说：“正是，小子想将此物献给殿下。小子喜欢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奈何现在没有可靠的人手，想请殿下安排一些忠心的人协助小子。”
李世民心想：好小子，竟然对我如此放心，他就不怕本王夺了他的宝贝？也罢，君以诚信待我，我必不相负。说道：“行，我这次会带去五十个绝对忠心的家将，到时就把他们都留给你，不知够不够？”
文艺大喜，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说：“足够了，足够了。”
李世民随即下达无数命令，着急府内所有工匠，以及各种工具、材料。文艺则去给小丫头淑儿送礼。小丫头拿着八音盒玩得不亦乐乎，听闻李世民要去他家，就赶忙去找李世民撒娇打滚儿，说什么也要一起去，李世民无奈，便同意带上她。
第二天率五百人与文艺一同返回歪柳村。随行还有长孙无忌、秦叔宝、尉迟敬德、程咬金等亲信。文艺的牛车被交给了后勤营，李世民亲自给他找一匹温顺的战马教他如何骑乘。短短两天便已到家，李世民让大军在村外驻扎，自己只带着长孙无忌等数人进村。方三爷见了李世民吓得两腿哆嗦，战战兢兢地行礼，李世民赶忙扶住他说：“老丈不必多礼，本王只是应小艺相邀来做客的，多又叨扰，还望赎罪。”
方三爷直说：“不敢当，不敢当。”慌忙退到一边。孙思邈已经听到动静，站在门口迎接。李世民上前先行一礼说：“秦王李世民见过孙神仙！”
孙思邈笑着还礼：“贫道见过秦王，里面请。”
几人进了院子，本想进屋叙话，却发现屋内狭小容不下众人，只好坐在院中，椅子还是从栓子叔和方三爷家借了几张才凑齐，搞得文艺站在边上不停地摸鼻子，相当尴尬。
李世民坐好就对众人说：“上次遇见小艺，本王便想请他做宫廷画师，享受荣华富贵。可他心怀百姓，不舍这里村民没人医治，果断回绝了本王。不想小艺生活竟如此简朴。”
文艺笑道：“人嘛，一张床、一口饭足矣，多出来的只会让人心生贪婪，家师曾做过一首散诗，言语中略有不敬，还请殿下赎罪。”
李世民笑了，说：“令师乃前辈高人，必有金玉良言，本王洗耳恭听。”
文艺便将明朝朱载育写的一首散曲《十不足》缓缓念了出来：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
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
李世民听完后沉默半响，点点头道：“令师大才，字字珠玑，道出人心丑陋，本王受教了。”
文艺怕李世民觉得他是在讽刺自己，赶忙接着说：“殿下，人站的高度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有时并非是自己想做什么，而是不得不做，这是有区别的。”
李世民哪能听不出他话中意思，笑着点点头说：“且先不说闲话，咱们还是先商量正经事。”
孙思邈说道：“贫道近日一直在整理常见疾病的诊治方法，已有大概，只需再过几日便可以完成。印刷方面还需秦王和小艺多上心。”
文艺接着说：“小子马上开始教工匠如何制作新的排版和造纸术，所需材料也就是树木枝干、叶子就足够。只是需要场地较大，需殿下派人帮忙收集材料和清理空地。”
李世民说：“没问题，我此次前来带了五百亲信，孙道长你们尽管吩咐。”
分工完毕，众人开始忙碌。文艺先让工匠准备陶土、染料等材料。有给木匠画了新式造纸机的图纸，让他们自己去琢磨，有问题再来找他。在画图纸的时候，他还留了个心眼，没有用标准的三视图画法，而是立体视图配合尺寸的画法，他怕有心人看出曲辕犁出自他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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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难缠的丫头
当夜，李世民和众位亲信聚在村外大帐内商议。长孙无忌说道：“殿下，我今日暗中观察文艺许久，发现此子大才，学问渊博，尤其擅长器械。不知可否收为己用？日后定是极大助力。”
李世民点头同意道：“辅机言之有理，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家如此贫困，本王送的礼物他也不用，堆在仓房毫不理会，本王当初就已想过留下此子，可是他再三拒绝。本王也没什么好办法。”
程咬金这是嚷嚷道：“这小子俺以前见过，当时天华爆发的时候，他和王员外一起进过军营，人老实得很，殿下，不如让俺老程把他绑回去得了。威胁几句这小子必定臣服！”
李世民赶紧阻止：“知节，不要冲动。小艺虽然不愿进府，但本王总觉得他对我极其信任。”说着便掏出了左轮展示给大家看，接着说：“众位请看，这是他送给本王的宝贝，小巧精致，威力无穷，操作极其简单。”
众人接过轮流把玩一会，没看出名堂，又还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收进枪套后有揣进了怀里，才说道：“此物别看小，但本王试过五十步内百发百中，一百步内中者必死。乃是防身利器。只是子弹太少，小艺说就是为了操作简单，所以在前期****的时候非常繁琐，而且造价高昂。”说着又拿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子弹让众人观看，“就这一颗价值二十贯！小艺只造了一百颗全都送给了本王。你们说他为何要对本王如此好？本王一直想不明白，还有，这次他又向我借了五十名忠诚的仆人给他帮忙。也不怕本王对他不利，不知众位何意？”
众人思索良久，秦琼率先开口：“殿下，会不会是他看出了些什么？末将来之前派人查过，他去年到的歪柳村，但去年之前任何消息都没探听到。包括他的师父，按理说他们师徒治病救人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些痕迹，但末将却一点都查不出。会不会是太子派来的奸细？”
李世民摇摇头说：“不可能，此子不仅献给本王左轮，而且上次在府上他对本王说了一句话：‘不要因为想要那个位置才去争夺，而是要为了保护家人才去争夺’。可见他是重情重义之人，而非贪图荣华富贵之辈，这等人才我大哥手下绝对没有。”
长孙无忌说：“其实不管他到底意欲何为，他已经想殿下讨要了五十人做帮手，还要求必须是殿下信得过的人，那就是说他并不想对殿下隐瞒，殿下可以放心用他，既然他不想入官场，那就让他在此处自由发展，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世民深以为然说道：“便听辅机之言，以后文艺之事就有辅机负责。尽量满足他的所有需求，如有难处可以来找本王。”
长孙无忌拱手领命。又商议了一会公务便各自散去。
十天后第一批纸张面世，李世民拿着新纸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像摸爱人一样轻轻地在纸上抚摸，颤着声说到：“这么光滑整洁的纸造价竟然如此便宜！以后本王一定要让天下所有百姓都读得起书！”
长孙无忌等人齐齐拜道：“此教化之功定永载史册！光耀千古，臣等为殿下贺！”
李世民缓了缓心情说到：“文艺改良造纸术功在千秋，本王决定赏文艺钱万贯和仆役五十。小艺你可不要拒绝。”
文艺只好领命道：“谢殿下赏赐。”
印刷车间已经准备完毕，就等新纸造好就开始工作。几人看着工匠选字模、排版、印刷，一会功夫便印出一本书籍，封面是李世民亲自书写的《千金方简版》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李世明乐得哈哈大笑，这本书只能算是小册子，巴掌大小，共记载了二十余种常见疾病和治疗方法，并配有文艺画的各种草药图形和详解。四十张纸采用正反两面印刷，油墨黑亮、线条清晰，令人爱不释手，非市面上的书籍可比。
李世民拍拍文艺的肩膀：“本王能得小艺帮助，真是上天垂怜、三生有幸啊！”
文艺赶紧谦虚两句再附加几句马屁，把李世民乐得见牙不见眼。李世民这时把长孙无忌叫了过来，对文艺说：“今后有事可找辅机，我已命他他会全力协助你。”文艺赶紧向长孙无忌行礼：“以后小子说不得要多麻烦长孙叔了。”
长孙无忌笑道：“不麻烦，小艺，以后你有事只管差人找我便是。”
几人出了工坊，就看到一个小丫头在那鬼头鬼脑地往这边张望，李世民笑道：“淑儿这丫头这次非要跟着来，这几天咱们忙于正事没工夫理她，瞧瞧快把她闷坏了。小艺，现在事情已经进入正轨，你也歇歇，去陪淑儿玩吧。本王要回长安了，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本王处理。淑儿本王准备让她在这边多玩几天，长安规矩多，她过得很不开心。小艺你要照顾好她，如果她找本王告状，本王可是会找你麻烦的！”长孙无忌狐疑地看了一眼李世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神秘一笑不再言语。
文艺撇撇嘴敷衍道：“小子定让淑儿姑娘玩得开心。”
文艺走到淑儿面前就对她说：“淑儿姑娘，这几天忙着公事怠慢你了，现在有空了我陪好好玩几天。”
淑儿嘴撅得老高：“谁要陪，坏人，人家好不容易能出来玩，都不知道去哪儿，整天闷在帐篷里。哼”
文艺身为23世纪的资深单身狗哄女孩子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吃”。毕竟智商奇高的情况一般预示着情商极低，双高那就是真妖孽。文艺苦笑着说道：“为了给你赔罪，我决定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行不行？”
淑儿想了想，伸出三根指头说：“三顿。”
文艺立马道：“成交！”
二人来到小院，文艺就进了厨房，围裙一系，帽子一戴，菜刀一拿，还真有点大厨的味道。把石头叫来帮手，淑儿也非要帮忙，文艺看看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给了她两根葱，让她去慢慢剥。猪肉切成片、排骨剁好、自己又剥了几根葱，他对淑儿能剥好葱不抱任何希望......果然，文艺都已经炒了三盘菜了，淑儿才拿着两根只剩下葱心的葱向他显摆......
木耳炒肉、回锅肉、红烧排骨、萝卜排骨汤，三菜一汤刚端上饭桌，淑儿就已经在边上狂咽口水。三人坐定，文艺喊了声：“开饭”就见小丫头飞快地给自己碗里夹满了菜，吃得起劲，小脸上全是菜汁，一点淑女模样都没有。文艺心中暗想：“美食不愧是泡妞神技，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全部通杀。”
三菜一汤消灭干净，淑儿已经开始揉肚皮了，看来是吃撑了。文艺怕她不消化，就带着她在村子里遛弯。小丫头头一回到农村，看什么都稀奇，小嘴不停地问一些没营养的问题，搞得文艺必工作的时候还累。什么为什么这家的牛没有那家的大、这家的院子怎么没有门、那个小孩怎么光屁股......文艺很心塞，真想把她按到地上打屁股，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再这样下去文艺会疯掉。文艺赶紧拉住淑儿说：“淑儿，咱们算是好朋友吧？”
淑儿疑惑地看着他说：“是啊。”
文艺说：“咱们回去，我有一个好东西让你看，是我师门代代相传的宝贝。但你不能说出去，包括你叔父也不行。你必须保证你跟别人说，我才能让你看。”
淑儿兴奋得直蹦哒，猛点头说：“放心吧，我绝对谁都不说！”
文艺虽然觉得小丫头很不靠谱，但问题不大，于是拉着淑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把淑儿拉倒卧室，又把担心他俩做出什么不道德事情的奶茶给推出门。在才对淑儿说：“我这宝贝叫影像石，是我师门先祖意外得到的，它可以放出一些神奇的影像。一会我就让你看看里面的影像，但你绝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自己知道就行。”
小丫头激动极了，一个劲保证自己不会告诉别人。文艺把手环放到床上，然后做出手势，命令小米播放电视剧。小丫头就看到眼前突然闪出一个画面，里面的图画还在随着文艺的手势改变，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文艺为了以后能轻松度过淑儿在这边的几天，决定放《封神演义》给她看，这部电视剧一共有一百四十集，足够小丫头看好几天了。
等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全息投影时，淑儿直接看呆了，一个古代人何时见过如此逼真的画面？文艺把她塞到靠椅里，就悄悄出了门，交代奶茶守好门，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小姐在里面休息，不能打扰。自己则躺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晒太阳。《千金方简版》已经开始印刷了，至于如何传播就是李世民的问题了，自己的任务已完成。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再把小丫头给哄走，自己的生活又能回到正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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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路见不平
文艺在院子里躺到太阳西下，这才施施然地起来，又做了红烧鱼、炒三鲜、宫保鸡丁和蛋花汤。把淑儿从卧室里拉出来，答应她明天继续给她看，这才把在床上无赖打滚的小丫头给哄了出来。
一晃小丫头已经在文艺这看了一周的电视剧。貌似李世民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侄女，也不来叫她回去，就这么不管不问。文艺这一周就一直在家看着小丫头，小米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就连奶茶也只是知道淑儿喜欢宅在文艺的卧室，具体在做什么她不得而知。
这天文艺有晒了一上午的太阳，实在受不了了，强行把小丫头从室内拉出来说：“淑儿啊，我今天下午准备去县城逛逛，你也一起去吧。”
淑儿满不在乎地说：“你去吧，我还要看...”
文艺赶紧咳嗽一声把她的话打断说道：“你老是在屋里睡觉不行，会影响身体健康的。下午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淑儿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实话，只好心虚的点头，答应了文艺的要求。
这次有大小姐在，文艺终于坐上了马车——副驾驶，坐在秦五边上。他想进车厢的，但里面坐着淑儿和奶茶，秦五不让他进去。就这样文艺、淑儿、奶茶带上秦五到秦十，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眉县。其中秦五、六、七是淑儿的护卫，秦八、九、十是李世民给文艺的护卫。他们三人属于绝对可以拿来挡刀子、背黑锅的忠心打手，文艺也对他们非常满意。
到了城门口，文艺就嚷嚷着下马说大伙这样招摇，逛街没意思，身边只带五、六、七，八、九、十找个地方照看马匹，有事再叫他们。淑儿小魔王也觉得前簇后拥没意思，小贩见了连钱都不敢要，双手奉上最好的东西，战战兢兢的就差磕头了。
于是六人溜溜达达进了城。果然，文艺的主角光环还是很强的，一进县城就看见三个泼皮在欺负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娃。文艺赶忙上去准备大展主角雄风，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身侧不远，一个光头大汉一声吼：“住手！尔等无赖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辱百姓，还有没有王法？”
文艺果断收回伸出去的右手，心中腹诽：敢跟本主角抢戏，一会有你好看！就站在一边拉着淑儿瞧好戏。
那三个泼皮也不含糊：“这老头治病没钱，找我家东主借了一贯钱，现在还不上，你这游侠儿切莫多管闲事，回头打听打听我家张员外可不是好惹的。”
那光头摸摸锃光瓦亮的头顶嘿嘿笑道：“即知道俺是游侠儿，俺有何不敢管？”说罢就伸手一扒拉，那说话的泼皮就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剩下的两个泼皮也不含糊上前就要群殴，四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文艺看得正起劲，突然听见有人喊道：“住手！”回头一看竟然是衙役，没想到大唐的衙役动作这么快，完全不遵循事后才到的规矩，上前隔开四人，用链子一捆，二话不说就带回了府衙。
文艺大失所望，他一直对小说中的江湖心向往之，这次正好遇见一个江湖人士正想好好打听一些江湖事，接过被衙役抢了先。正准备转身离开，这是淑儿扯了扯他的衣袖说：“艺哥哥，你看他们爷俩真可怜，咱们帮帮他吧。”
文艺看看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爷俩心生怜悯，点点头上前把老爷爷搀起来说道：“老爷爷，您没事吧，你的事我刚才看到了，小事而已，别放心上，我帮你搞定。”
那老头打量了一下文艺，摇摇头说：“小郎君，多谢您的好意，只是那张员外不好惹，您还是别掺和了。免得给您带来麻烦。”
文艺说：“没事，走，老爷爷，咱们去找一个地方坐下，您详细给小子说说，在这眉县应该还没我摆不平的事。”他的自信完全是来自李世民这头老虎，让他这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有了如此说话的底气。
几人在边上的一个茶摊坐下，老头慢慢述说事情的缘由：这老汉姓王，在杂舍做说书人，人送外号“快嘴王”，只是在眉县这种小县城杂舍实在不赚钱，他也光棍了一辈子，几年群雄争霸天下，导致灾民遍地，快嘴王在野外捡到了一个婴儿，就是边上的小子，给他取名“王二旋”（因为这小子头顶有两个旋），今年六岁，小子长得可爱又极其孝顺，快嘴王也对他疼爱有加。去年冬天王二旋得了风寒，快嘴王倾尽钱财给他治病，却还是差了两贯钱，杂舍内的其他人好心帮助，但都没多少积蓄，只凑一贯钱，无奈之下只好向王员外借了一贯钱。借钱容易，还钱很难，一年的时间驴打滚的利已经涨到了三贯，他又没有地可以抵债，张员外催债又紧，无奈之下只好带王二旋离开眉县，结果被那三个泼皮堵在城门口，才有了刚才一幕。
淑儿听得眼圈都红了说道：“世间怎么这么可恶的坏人，必艺哥哥都坏很多倍，老爷爷，你放心，这事交给艺哥哥就行，他会为你做主的。”
文艺无语，看来在淑儿心中自己就是衡量坏人的标准，比自己好的是好人，和自己一样或比自己差的就是坏人.......
文艺开口道：“王爷爷，咱们现在就去找张员外说理去。我相信他会讲道理的。”
老头瞧瞧文艺，再瞧瞧淑儿，总觉得不靠谱，但看到他俩身后三个健壮的汉子，心中才稍稍安稳，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就带着几人去了张员外家。
远远就看见一栋豪华、阔气的庭院，高大的院墙、金灿灿的“张府”二字耀瞎人眼，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左右各一只，那是相当气派！
文艺乐了，回头向秦五问道：“五叔，你看这张府，是不是有些违制了？”
秦五又看了一眼说：“只要他不是国公，就肯定违制。”
文艺点点头，不再言语，心想这下好办了，先来文的，不行就来武的，料他一个土财主还能斗得过李世民？
走到门前扣响门环，不一会里面走出了一个小厮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
文艺微笑着说：“我们是来帮快嘴王还钱的，劳烦小兄弟去通报一下。”
那小厮不屑地嗯了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等了大半个小时，文艺快没耐性的时候，门又开了，那个小厮走出来说：“我家老爷说让你们进去。”
几人来到客厅就看见上首坐着一个胖子，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就差把“俺有钱”写在脸上了。那胖子见快嘴王进来就说道：“王老头，钱可带够了？连本带利一共四贯，赶紧拿过来吧。”
快嘴王生气道：“昨天还是三贯，今天怎么四贯了？”
那胖子不屑地说道：“那是因为昨天还没长利息，今天涨了。赶紧还钱，不然过不了几天就是五贯了！”
快嘴王还要争辩，文艺这时把他拦住，上前对胖子拱手道：“在下歪柳村郎中文艺，见过张员外。”
张员外瞥了一眼就算听到了。文艺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快嘴王去年向你借了一贯钱，借钱涨利这是无可厚非的，但张员外你这利息长得是不是太快了？官府好像对利息有明文规定的。”
张员外小眼睛精芒一闪说：“那又如何？你若不服，咱们就去官府当着县老爷的面好好论论是不是这个理！”
文艺一听就知道这张员外必定和县令有所勾结，只是王县令当初他见过，不像是这种人，里面肯定有蹊跷。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官府走一遭吧！”
张员外这下有些犹豫了，细细打量文艺，感觉不出什么，再看看淑儿，就觉得应该有些来头，但又想想自从县令上任自己就送了无数好处，这高利贷的事情也有他的分红，便安心下来说道：“来人，这些刁民欠钱不还，把他们拿去见县老爷。”
顿时涌进十来个泼皮要拿他们，文艺赶忙说道：“且慢，我们自己去，不去你们拿！”其实他是怕秦五他们恼起来不管不顾暴露身份，他还想去找王县令问问清楚怎么和这么个货色掺和到了一起。
说罢便带着淑儿他们出了门，径直向府衙走去。
刚到府衙门口，跟来的泼皮就恶人先告状冲着衙役喊道：“官差大人，这几人欠我家钱不还，嚣张至极，态度恶劣，现在被我们送到官府，请县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那守门的衙役一看就认识张员外，听了这话就说道：“你们几个刁民好大的胆子，速到大堂听审！”
几人来到大堂，就看见左右两排衙役拄着风火棍大喊“威...武...”，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头戴管帽，坐上主位。文艺奇怪了，怎么不是王县令。只听上方那中年人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如实招来，不然，休怪板子无情！”
文艺站出来说道：“吾乃歪柳村郎中，今见有人横行乡里，欺凌弱小，便要来问个明白。是谁给了他这么大得胆子。”
那县令见他既不行礼也不下跪就怒喝道：“来人，将此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两衙役上前就要索拿文艺，却被秦五、秦六一人一个摁倒在地。文艺哼了一声说：“你堂堂县令，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行刑，可有王法？”
县令冷笑道：“王法？本官就是王法！来人，此刁民如此嚣张，必是叛匪，全部拿下！”
众衙役就要上前，文艺突然把淑儿拉了出来，又从怀里拿出李世民给的那块玉佩说道：“秦王殿下掌上明珠在此，我看尔等谁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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