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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虚我生     望海潮传奇txt下载     望海潮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 重回岸上

    第166章  重回岸上

    大船挂起布帆,在微微的秋风吹送下,一路向东南而去。

    在辽阔的大海上,航行了五日五夜,还好没遇见什么其它的船影,汪五峰能够不受惊扰的躺在船舱里养伤。金洪萍、方小莉、小灵等三人坐在船舱里,陪伴着汪五峰,说着江湖上的趣事,好在四人生性慷慨,江湖经历异常,说个几日几夜也说不完,因此,在大海上航行,颇不寂寞。

    特别是方小莉、小灵两人第一次航海,被那大海之上的壮丽景象倾倒,并肩站在船上,心潮如那波涛般澎湃,想着这次离家冒险,绝不后悔!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大海航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一日,已望得见天边现出一大片绿色来,大船渐渐朝那绿色驶去,在那波涛之上浮现出一座海岛来。

    金洪萍望着那海岛,心里喜道:“终于平安地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方小莉跟小灵也已站在船头,望着那海岛的青翠之色慢慢逼近自己的眉目之前,当知道这就是汪五峰的海岛时,也是十分欣喜。

    很快,船就驶近了岸。岛边是一片的沙滩,大船绕着岛,在东边停靠在岩石间。众人坐上小船划向北边来,在浅海上搁浅,众人赤脚下了小船,走了一段海路,就走上了沙滩。这沙滩一片白净,海浪轻抚着沙滩。岛上长着高大的树木,金洪萍等人搀扶着汪五峰走向岛来。

    此岛很早就有居民,有的是遭受台风吹到这里来,见这里物产丰富,不愿归乡;有的是被仇家追杀,避到这里,耕作打渔,作个世外桃源。此前这个岛先后被海盗跟倭寇占据着,后在一年前,被汪五峰赶走。岛上的这几户渔民,就说这个岛从此太平,就叫太平岛了。

    岛内的渔民望见众人回来,都走了过来,迎接汪五峰归来。汪五峰艰难地跟渔民打着招呼。渔民知道岛主受了伤,都簇拥着他走回自己的房子。

    汪五峰的房子有五间,左右还有两座房屋,虽然不高大,但很整齐,周围有高大的树林环绕,环境倒也幽雅。方小莉心道:“也只有这样的房子,这样的环境才配得上金姐姐。”

    汪五峰受伤严重,金洪萍扶他到卧室躺下。渔民们这才离去。

    已近中午,家里的僮仆做了饭,端上桌来,金洪萍端了饭菜进房屋,伺候着汪五峰吃下。然后出来跟着方小莉两人在客厅里吃饭。

    夜里,金洪萍安排方小莉两人住在右旁的房屋里。

    过了几日,汪五峰的精神好了些。方小莉两人进屋来探望,坐在一旁说些闲话。

    汪五峰赞道:“方姑娘,你的武当剑法使得很精妙呢!”

    方小莉皱眉道:“可一遇到高手,我就被打败。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最上乘的剑法呢?”

    汪五峰道:“世上的剑法有千百种,可又有什么区别呢,全在乎应用之妙。”

    方小莉点点头,有所领悟。

    汪五峰道:“你的两仪剑法最适合女子练了。本来嘛,女子天生力气小,怎么能练男子的剑法呢。你看我的刀法,跟东瀛人的刀法全走的是刚猛的路子,那是我们男子天生力气大。两猛相遇,最耗体力,我身上所受的刀伤,倒无大碍;只是内力耗竭,最难恢复。”

    方小莉明白,可又问道:“可弱的遇到强的,往往不是对手。”

    汪五峰摇摇头,道:“你跟树下长春的拚杀,不是也应用的很好吗!以弱胜强,哪里能拚死力去打呢,那可是蠢夫蛮牛做的事情呢。”

    方小莉点头道:“汪岛主说的是!”

    从此,方小莉不再贪图其它的剑法,一生专练武当剑派两仪剑法,使此剑法名扬天下,方小莉也成为一代有名的女侠。

    在太平岛上不觉已是一月有余。冷玉虎等人早已在京城了。汪五峰的身体也已渐渐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金洪萍有事外出,汪五峰独坐无聊,走出房间,站在院内,这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亮,照在身上舒舒服服,海风又轻轻吹拂,让人心神轻爽。汪五峰伸一个长长的懒腰,浑身精力充沛。

    汪五峰走到郊外,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虽是秋末冬初,由于气候温暖,草木未凋,碧绿满目。汪五峰迈开脚步,施展轻功,朝岛上的一座山峰跑去。汪五峰曾跟冷玉虎一起在长江边上跑了一个大圈,并驾齐驱,那轻功也是了得。

    汪五峰使出轻功,跑上山来,在屋内困了一个多月,憋闷得很,这一路跑来,风驰电掣,格外地痛快。

    跑进一个山坳,听见长剑相击之声,循着声音跑去,在花丛中,两个女孩正在比剑,不用说,正是方小莉跟小灵两人。汪五峰站在一旁观看,这两女孩的剑术又前进一步,也不禁替她们高兴。

    方小莉望见汪五峰,忙收剑跑了过来,道:“汪岛主,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呢,怎么跑这么远的路?”

    汪五峰笑道:“我哪有那么弱?现在不全好了吗。过个几天,就送你们到福建海岸去。你们向北走,就能会着你们的冷师哥了。”

    “好啊。在这岛上住了一个多月,也怪烦闷的。汪岛主伤好了,我们到陆上去,你们好朋友遇到一起,又可以喝酒了。”方小莉高兴地说道。

    “那是,我也好长时间没见着冷兄弟了,见面一定要痛快地喝一场酒。”

    准备了几天,汪五峰夫妇、方小莉两人就坐上了大船,在晨曦中向西出发了。

    在大海上航行了几日。这一日,望见远处天边有一抹痕迹。汪五峰用手一指,道:

    “那里就是陆地了。”

    方小莉道:“在大海上不辨东西南北,四望无涯,这一下心里可踏实了。”

    汪五峰道:“这是你不常航海,才有这样的感觉。要是你遇见了你的冷师哥,我邀请你们到海上来。在大海之上,天地空阔,无拘无束,任意遨游,也是痛快的很啊!”

    “好啊,我要遇见冷师哥,一定坐上你的船,把大海游个遍。”方小莉眉眼带笑地说道。

    汪五峰道:“这大海无边无际,哪里会有尽头?”

    方小莉道:“是么,这也太神奇了!”

    说话之间,船已近岸,水手们小心地把大船轻轻地靠近岩石。这里一带岩石累累,被海浪冲刷得溜光圆滑,漆黑如铁。

    汪五峰望着这一大片巨石,道:“恐有埋伏,我先上去,查看一下。”说罢跳上岩石。他纵身连跳几个岩石,跳上一座更高的巨石上,纵目远望。

    突然,一条大汉跳上岩石来。果然有埋伏。只见他赤着上身,手拿大刀,气势威猛,叫道:

    “大爷在此等候多时了。”

    汪五峰望着那大汉,问道:“你是谁?我不杀无名之辈。”

    那大汉望了汪五峰一眼,“哼”的一声,道:“刚好,我也不杀无名之辈,我们不如在刀上见个高下,再通名不迟。”

    汪五峰道:“好啊,我也有两个月没打架了,手上痒得很啊。”

    那大汉道:“来,来,来。逃跑的不是好汉。”

    他纵身跳到一个宽大的巨石上,叫道:“你敢过来吗?”

    “怎么不敢!”汪五峰跳上巨石,拔出长刀来,道,“来吧。”

    双方不再说话,在巨石上拚杀起来。一时刀光霍霍,喀嚓声声。(未完待续)

第167章 情人相会

    第167章  情人相会

    两个大汉在巨石上拚杀,几个回合后,那大汉不敌,跳到另一个巨石上,汪五峰不舍,也跳了过去,两人又杀在一起。那大汉始终不敌,在巨石上跳来跳去,躲避追杀,乘机还上一刀,可终究是落败了。

    这时,从丛林里跑出一个年轻人来,高叫道:“丰大头,不要怕,我来也。”

    只见这来人,二十多岁,衣服华美,身材颀长,丰神俊秀,挺着一把长剑,如飞般朝海边跑来。

    那丰大头见援兵来到,对汪五峰叫道:“你有种,你不要跑。”

    汪五峰笑道:“我等着。”

    汪五峰站在巨石上不动。

    那人跑到近前,跳到另一块巨石上来。

    “朱公子……”船头上的方小莉叫道。

    那来人便是朱耀祖。

    半年不见,朱耀祖白净的脸已被南国的阳光晒得微黑,一眼望去,已由一个白面书生变成了一个面貌俊毅的男子汉了。

    朱耀祖已望见船上的方小莉,以为她被海盗控制,叫道:“方姑娘,不要怕。我来救你。”

    不待方小莉说话,朱耀祖跳上岩石,挺剑就朝汪五峰急刺来。汪五峰已听见方小莉口中叫道的“朱公子。”知道来者非敌,见他挺剑刺来,也想看看他的剑术如何?也就挺刀迎上。

    两人在巨石上一阵拚杀。这朱耀祖是潜山县毗邻的太湖县人,也是当地的一大户人家,他跟方小莉家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他从小饱读诗书,跟家中师父学得剑法,在太湖县中也算是文武双全了。汪五峰曾听得方小莉说过,知道朱耀祖是世家公子,离家到东海边来杀倭寇,故五六招过后,就把长刀转为守势,与他缠斗。

    那方小莉见朱耀祖一时误会,就高声叫道:“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

    那朱耀祖只是想着英雄救美,哪里会听得清方小莉的叫声,只把她的叫声当作求救之声,心里想速见速决,手中长剑一时急攻,各种妙招层出不穷。

    那丰大头见有机可乘,连跳过几座岩石,朝大船上扑来。那大船上的水手哪会容他跳上船来?当即有两人跳上岩石来迎战。

    两拨人杀在一起,一时也难解难分。

    方小莉气恼,跳上岩石来,直朝朱耀祖这座岩石上连连跳来。朱耀祖望见,高声叫道:“方姑娘,不要过来。我一人来对付他。”

    方小莉叫道:“半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糊涂!不问青红皂白,汪岛主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打了。”

    朱耀祖望见方小莉俏脸含嗔,心里慌了,喃喃问道:“怎么了?”

    “你还不退下!”

    朱耀祖这一下听得清楚,不由得就退到巨石的一角来,怔怔地望着方小莉。

    方小莉又说一遍:“汪岛主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送我们回大陆来。”

    朱耀祖正想张口询问事情经过,却望见另一边远远的巨石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人,只见他白衣飘飘,手摇折扇,口角含笑,态度闲逸,风神翩翩。另一边的丰大头望见来人,赶忙跳到另一块岩石上,三人也即罢斗。

    朱耀祖喊道:“袁公子……”

    那袁公子施展轻功,如海鸟般连连踏过几座岩石,轻轻落在近前的一座岩石上。他望着汪五峰,笑道:“原来是汪岛主啊,真是幸会!”

    汪五峰拱手道:“袁公子,久仰了!”

    袁公子讥笑道:“汪岛主一向是独来独往,今日怎么会替倭寇作个先锋?”

    汪五峰道:“袁公子,此话怎讲?”

    袁公子不答,眼望东方,手摇折扇。大家不约向东望去,不知何时,大海的远处,有一艘船正向这边驶来。

    望其式样,是一艘倭寇的船。

    汪五峰当即明白,道:“我想袁公子是误会了。我汪五峰独来独往惯了,虽然本事不济,却也不会做人家的先锋。”

    袁公子把视线慢慢地拉回,道:“噢,那汪岛主的船怎么也停泊到这里,这里可是荒无人烟啊。”

    汪五峰见不惯袁公子那傲慢的样儿,冷冷地说道:“我汪五峰的船想停到什么地方就停到什么地方。袁公子想怎么样儿呢?”

    袁公子还没回答。方小莉就气不过了,道:“汪岛主怎会作倭寇的先锋?在葫芦岛上,汪岛主大战树下长春跟野鸠一锭,才救下我跟小灵来。现在护送我们回陆上来,我们怎么会知道有一只船跟着我们?”

    袁公子把折扇一收,在左手掌上一磕,道:“我本来就不会相信汪岛主会跟倭寇在一起,姑娘一说,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了。”

    “那只船?”方小莉疑惑地问道。

    袁公子道:“那是苍井田的船,他约我在此比武。”望着方小莉娇俏的模样,也很喜爱她,就笑道:“姑娘有兴趣看看热闹吗?”

    方小莉爽快地说道:“看热闹就看热闹。我们本来就是到海边来杀倭寇的。”

    袁公子又把折扇打开,在胸前轻摇,望着汪五峰,心里也很敬佩他,问道:“汪岛主不在此凑个热闹吗?”

    汪五峰淡淡地道:“我忙得很,哪有闲心情看人打架。”

    方小莉一听说汪五峰要走,想起他的舍命相救,想起两月相聚的情谊,哪里舍得他走?急走上前,劝说道:“汪岛主,你不要走啊,你不跟我冷师哥相聚喝酒了?”

    汪五峰见方小莉说漏了嘴,忙加重语气道:“你赵师哥是天下名士,我当然要跟他喝酒了。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去,等以后有机会到杭州去,再跟他喝酒。”

    袁公子一会儿听他们说“冷师哥”,一会儿听他们改口说“赵师哥”,一会儿又提到“杭州”,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就忙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赵玉虎?”

    “是。赵玉虎是我师哥。”方小莉答道,“袁公子也认得我师哥?”

    袁公子见绕来绕去,都是自家人,也就实话实说道:“我在太行山的时候初认得他;在淮安道上再遇见他;半年后,他又到苏州我家中来,再一起坐船到杭州,在城外分的手。赵兄弟是天下英雄,我景仰得很呢,已有近一年没见到他,我也想早点见到他呢。”

    袁公子即是袁传华。

    他跟冷玉虎在杭城分别后,就来到福建帮助父亲抗倭。而汪五峰近年也在福建海面上活动,故两人也认识。

    方小莉欣喜地道:“我们正要北上去会他,我们一起去吧。汪岛主,大家都是我师哥的朋友,我们就一起去吧。”

    汪五峰冷冷地道:“我跟赵兄弟喝酒还没喝够呢,不过我另有事情要办。”

    袁传华见他拒人于千里之外,手摇折扇,并不生气,笑容满面,替他说道:“汪岛主独来独往,是个英雄,我们还是分路去杭州吧。”

    方小莉不舍,道:“汪岛主,你不保护我去杭州了?”

    汪五峰去意已决,道:“朱公子剑法了得,袁公子又是海内名士,有他们两位保护着方姑娘,我放心得很呢。”

    说罢,一拱手,汪五峰纵身跳回自己的船上。

    方小莉望见,大声道:“我也跟汪岛主由海路去杭州吧。”

    说罢,也是纵身一跳,朝大船上飞去。俏生生地落在大船上,方小莉心急得要流下泪来,汪五峰对她低声道:“他是官,我是盗,不是一路人,你听话,我会到杭州去的,绝不爽约。”

    方小莉双眼发红,道:“我在杭州等你。”

    “好的,你快去吧。”

    方小莉跳下船。汪五峰回头道:“开船。”亲手用竹篙在岸上一点,大船缓缓离开岸,朝东海航去。

    方小莉眼见汪五峰远去,已不可挽回,站在高岸上,大声喊道:“汪岛主,我在杭州城里等你。你可要来噢。”

    “我会来的。”

    方小莉想他救命之恩,站在岸边,一直望着大船缓缓离去。(未完待续)

第168章 石上比剑

    第168章  石上比剑

    汪五峰的大船驶向天边,远处的另一只大船驶向了岸边。

    这是苍井田的海船。

    苍井田参加葫芦岛大战,败后就窜到福建海面来。他跟袁传华相遇,彼此不服气,这才约定在此比武。

    大船靠岸,苍井田跃上岸边的一块巨石上。他中等身材,身体干瘦,双眼炯炯有神,他的刀法可是辛辣狠毒。

    苍井田道:“袁公子真是信人也。”

    袁传华道:“苍井君也很守信啊。”

    苍井田望望四周,道:“这真是一个比剑的好地方啊。”

    袁传华道:“可不是吗?”扭头喊道,“小槐,拿剑来。”

    就见丛林中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丫环来,她就是小槐,手中拿着一把剑,绕过巨石,朝袁公子走来。

    方小莉望着这个小槐,又望一望身边的小灵,总觉得她们俩儿有些像,但到底有些什么像?却又说不出。

    那小槐走到袁传华所在的巨石前,纵身一跃,也跃上了巨石,抽出一把剑来,叫声“公子”,把剑递给袁传华。

    苍井田也道:“拿刀来。”

    船上的水手抛下来一把倭刀。苍井田右手接过倭刀,用左手在刀身上划过,这刀名刀实剑,剑刃锋利如霜。苍井田把刀竖起来,刀身能照得见人影来。

    苍井田仔细地端详着这把刀,心想:“我的荣耀,今天可就指望你了。”

    袁传华提剑在手,他不想跟苍井田多说话,他们是敌我关系,现在是生死相博的对手,彼此没什么可说的。

    袁传华站在巨石上,拱手道:“请。”

    苍井田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自己是海盗,跑到人家海边来任意地烧杀抢掠,辩解再多也是白搭,不如用手中的刀来说话。

    两个敌对的人,只是对对方的剑法不服气,就走到了一起,来个比武,看看谁是第一,除此,没什么可说。

    苍井田道:“请。”

    两人跃到一块巨石上,挥剑比了起来。袁传华施展的是落花剑法,但见几个剑尖如落花缤纷,从各个角度朝苍井田刺去。苍井田的倭刀,刀身很长,采用劈砍,不管对方是什么招式,只是一路硬砍硬劈。

    袁传华哪里能够跟他硬拚,不断地在巨石堆上跳来跳去,躲避对方的劈砍,瞅着机会,才乘胜朝对方刺上一剑。表面上看来,苍井田追着袁传华砍杀,觉着技高一筹,可实际上,他连袁传华的衣角也没有砍中。袁传华仗着灵巧的身法躲过对方的砍杀,时不时用精妙的剑法刺向对方,对方只得回刀防护,可想刺中对方也是很难。一时棋逢对手,双方互施高招,杀得难解难分。

    方小莉跟倭寇厮杀过,知道对方凶狠毒辣难于应付,故每日苦苦思索破解之法。她一边观看,一边琢磨着要是自己,应该怎么做,一时就有了心得,剑术也是暗暗增长。

    那朱耀祖看得眉飞色舞,不时被袁公子的精妙剑法所折倒,心中不断地喝彩,倒把方小莉忘掉在一边了。

    双方斗了七八十个回合,两人越斗越勇,你追我赶,各施妙招,但见巨石之上,杨柳狂舞,乱花飘飞。这时,就望见从丛林里跑出一队官军来,呐喊着朝这边冲来。

    苍井田恼道:“你有援手?”

    袁传华道:“跟你斗还要援手?这是我爹不放心我,偷偷跟了来。”

    苍井田问道:“哪还打不打?”

    袁传华道:“被这一伙人来一搅,还打什么?以后再约吧。”

    那苍井田收刀入鞘,抱拳道:“好,以后再好好打一场。”

    转身跳过几个巨石,跳到自己的船上,水手划船,扬长而去。

    那一队官兵跑到近前,急切问道:“公子还好吧?没受伤吧?”

    袁传华道:“这个东瀛人怎么伤得了我?”

    “倭寇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各位关心!”

    那朱耀祖有半年之久没见到方小莉,今日见她俏立在一块巨石上,海风吹起她额头上的黑发,露出光洁明亮的前额来,愈发的美丽动人,白衣飘飘,风姿绰约。朱耀祖忍不住跳到方小莉所站的巨石上,伸出手来,就要拉住她的手,见她没有伸手之意,也就缩回了手。

    朱耀祖只得讪讪地说道:“不想在这儿遇见了方姑娘?你怎么也来到了福建?”

    方小莉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离家出走,你家里人找到我家来了,非要向我家要人不可。我只得到浙江来,我的师父也跟着出来了,你看你闯好大的祸?”

    朱耀祖见她俏脸含嗔,自家倒是个好脾气,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方姑娘教训的对。我们一起回安徽吧。”

    方小莉问他:“你不杀倭寇了?”

    朱耀祖答道:“我杀海盗还勉强应付,杀倭寇可不是对手。方姑娘,我们一起回去,找一个高手学习剑法吧。”

    方小莉道:“其实天下剑法大同小异,关键是应用之妙。我就不信两仪剑法就胜不了倭寇的刀法。”

    朱耀祖道:“好啊,一会儿就请方姑娘给我指点一二。”

    方小莉红着脸道:“我也打不过倭寇,哪能指点你?你们袁公子剑法高超,你为什么不向他请教。”

    袁传华站在另一块巨石上,远望着这边两个小儿女对话,他微微而笑,不发一言。

    那小槐望见小灵,虽然初见,但感到莫名的亲切,就跑过这边来,拉着小灵的手,一阵暖流经过心房,仿佛感觉拉着自家姐姐的手一般,问道:“姐姐叫什么名字?打从哪里来?”

    小灵见她热切,心里也是一阵感动,道:“我叫小灵,跟着方小姐从安徽一直到福建来。”

    小槐见她说话的口音,跟自家的完全不同,颇感意外,旋又释然,高兴地道:“以后,我们常在一起,你们不要走,好不好?”

    “好啊。”

    两个女孩的手一直拉着不放。

    那边朱耀祖对方小莉道:“过来见见袁公子吧,他可是个英雄,我就跟着他,杀过几次倭寇。”

    方小莉也很愿意,因为她知道袁公子跟冷玉虎是好兄弟,就跳过几块巨石,来跟袁传华见了面。

    袁传华道:“武当两仪剑法刚柔相济,自然是倭寇的克星。方姑娘是女中豪杰,以后我们戮力杀倭寇,决不让这小小倭寇祸乱百姓。”看了看天色,“已是午时了,我们先不回府了,我们到街上的酒楼里喝酒,好不好?”

    “好!”

    这一队官兵见袁传华无事,已在队长的带领下,回城去了,丰大头也随之回去。这里,袁传华带着几人跳下巨石,来到丛林里,这林里原有公子的三匹马,再加上官兵又留下了一匹马,众人骑上马,方小莉骑着一匹,小灵跟小槐合骑一匹。一行五人,朝西边走来。

    边走边谈,走了半个多时辰,望见一座小城,名叫海宁城,此城建在一座小山之上,树木葱茏。走进城中,袁传华找到一家酒店,走上二楼,坐了下来,推开窗子,就望得见天边一抹的蓝色,那就是大海了。

    袁传华生性爽快,方小莉也不忸怩,朱耀祖对着她一直找着话说,彼此交谈,场面很热闹。袁传华点了几样海鲜,虽然菜品不多,可盘盘精致,滋味鲜美。桌上一壶酒,倒在小碗里,呈琥珀色,喝着一口,滋味清淡,却有一股清香留在唇齿间。五人是说说笑笑,自然很是快乐。(未完待续)

第169章 小莉被掳

    第169章  小莉被掳

    五人吃罢午饭,袁传华邀请方小莉等人来到袁父官府,袁传华的父亲是负责福建抗倭的将军,虽然住在这临海小县城里,但官邸很大,整齐壮观。袁方两家一叙家庭,多有交往,袁父很高兴,留下她们在官邸里吃晚饭。饭后就住在袁家。

    第二日,方小莉辞出,住在一家旅馆里。白天无事,朱耀祖就跟着方小莉讨论着杀倭寇的剑法,说得兴起,两人就走到小院里比划起来。

    那小槐也告了假,来到旅店,找着小灵,两人坐在一起说话,情好甚密。小灵说她很小就被拐出,也不知原来家在哪里,只剩对房前景致有个模糊的印象。小槐也说自己有一个姐姐很小时在外面玩耍,大人们到田地里干活,等回来,姐姐已被拐走多时了,遍找无迹。只是小灵口音太杂,两人长得也不很像,故不敢说小灵就是她的姐姐。两人只是感到亲近,谁也离不开谁。

    这四个人,成两对的说着话。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晚饭罢,方小莉一人坐在窗内,小灵到袁府找小槐说话去了。

    这时,窗外突然发出“嘿嘿”一笑声。方小莉大惊,忙走到窗前,朝外望,星月朗照,庭院里亮如白昼,微风轻拂,暗影晃动。

    方小莉大着胆子问道:“谁?”

    “嘿嘿……”

    笑声从院内一棵高树上发出。

    方小莉抽出宝剑,从二楼上跃下,飞落在院内,仰面叱道:“鼠子敢尔!”

    只见从高树的密叶里跃下一个人来,正是昨天跟袁传华公子比武的那个东瀛人苍井田。

    方小莉道:“你来找死吗?”

    那苍井田笑道:“听说姑娘用的是两仪剑法,我可否向姑娘请教几招?”

    这个倭寇会汉语,真的不敢小觑。

    方小莉自忖不是对手,就转移话题道:“你跟袁公子还没打痛快吗?”

    苍井田道:“那袁公子依仗他爹的势力,提前埋伏有人,算不得英雄好汉。”

    “自吹自擂罢了,你还敢跟袁公子打吗?”

    “这有什么不敢,昨日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方小莉“哼”的一声,拿着剑,紧盯着他,看他耍什么花招。

    苍井田说道:“袁传华那落花剑法简直就是一个花架子而已,中看不中用。我看姑娘学的两仪剑法就比他的剑法好。今夜月明星稀,姑娘能否赐教呢?”

    方小莉眼见着他们打了七八十个回合,要是花架子的话,早就见胜负了,可见这个苍井田是很狡猾的了,自己可要千万小心,不能上了他的当。

    方小莉听说过倭寇滥杀无辜百姓,早对他们恨之入骨,道:“倭寇,人人得而诛之。”

    挺剑就朝苍井田刺去。

    那苍井田面对一个女孩,倒也不敢大意,拔刀就来迎着,两人立时杀在了一起。

    方小莉这一个多月尽在琢磨破解倭寇快刀的方法,今日拿这个苍井田首试。见对方仍是刀法凶狠,不敢硬接,仗着灵巧身法,避实击虚,精妙的两仪剑如繁星般朝苍井田刺去。苍井田仗着刀厚,挥舞着长刀把来剑一一磕开。

    两人就在月下打斗,刀剑相击,响声不绝,旅店的客人们都吓得躲在窗后,不敢伸头,也没有一个人敢扬声呼叫。

    二十多个回合后,苍井田仗着刀沉,一刀把方小莉的长剑劈掉。方小莉的长剑掉地,不觉一愣。就在方小莉一愣神的时间,那苍井田欺身而来,左手一把抓住方小莉,把她夹在胁下,跑出院外,如飞般朝东边跑去。方小莉被擒,连声呼救,可这海宁街上的百姓大都是渔民,驾船捕鱼是他们的本事,可是动刀跟倭寇拚命,他们可就没这个本事,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虚张声势。

    原来这苍井田是个好色之徒,他在跟袁传华比武之时,偷眼瞧见方小莉,一时就被她的美丽惊呆,她的绝代容华,她的清丽脱俗,一直让他念念不忘。他的船朝东行,他的心就留在岸边。

    苍井田色胆包天,夜里,他把船悄悄靠在崖边藏匿。他穿着汉服,混进人群,夜探袁府,查找到方小莉的住房,可他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日,方小莉住在旅店里,可白天人多,苍井田怕事不成,也没有轻举妄动。这夜里,朱耀祖、小灵相继离开之后,他就飞身上了树,约着跟方小莉打了一场,乘机拿了方小莉就朝海岸边跑去。

    方小莉一路呼叫着被挟而去。

    凭空被倭寇拿走一个人,这旅店里可就炸开了锅。正闹得人声鼎沸之际,朱耀祖走进旅店内,见大家议论纷纷,忙问是怎么回事?

    “是你的朋友,一个女孩被倭寇掳跑了。”

    朱耀祖不信,忙跑进方小莉的房间,果然里面空空如也,这才相信大家的话。

    他跑下楼,问道:“什么时间的事?朝什么方向跑去的?”

    “就是刚才,朝东边跑去了。”

    朱耀祖忙转身朝东边跑去,这时方小莉的呼叫声是听不到了,他不管这些,只是认准了东方,一阵急跑。

    县城不大,跑过一条街道,就跑到了城边,城墙也不高,还有一处已坍塌,是被台风吹倒,没来得及修补。朱耀祖就从坍塌处跑出了城外。这是一座临海小城,袁传华父亲才到这个地方来住防,没有几天的时间,连城墙都还没有来得及修固。

    坦途上无人影,北边有一片山林,连绵起伏,一直延伸到海边,朱耀祖一头就冲进山林里。星月之下,林木繁密,四处阒寂,哪里有方小莉的身影?朱耀祖心急如焚,沿着一条山道,茫无目的地朝东边跑去。

    急跑了两里多远,朱耀祖已是气喘吁吁,站在草地上,转圈望去,几条山道,不知该向何处跑去?可又不敢呼叫,怕倭寇伤害到方小莉。

    朱耀祖定下心性,坚定一直朝东边跑去,这时,他的脚步可就慢了下来。

    朱耀祖不敢停步,突然耳边听到方小莉的呼救声,朱耀祖忙判断好方向,就朝一片密林跑去。

    跑进密林,中间现出一块草地来,正是方小莉跟苍井田在一处。

    原来苍井田一只胳膊挟着方小莉跑出城外,方小莉一直拚命挣扎。跑进密林里,苍井田的力气就用完,左胳膊酸软无力,只得勉力地拖着方小莉朝东边走。

    朱耀祖望见,挺剑冲了过去,苍井田拿刀格开,高叫道:

    “你小子,不知死活吗?”

    朱耀祖怒道:“我要你的命!”

    施展凌厉剑法,跟倭寇杀在一起。倭寇的左手无力,可他的右手空闲了半天,力气仍在,双手握刀,凶狠地朝朱耀祖砍来。

    苍井田怕夜长梦多,对方有援手,就打定主意,速战速决,先解决了朱耀祖,才能抱得美人归。

    这倭刀凶狠无比,而倭人更残忍无伦,几刀的劈砍,一刀就砍在了朱耀祖的手臂上,顿时鲜血淋漓。

    方小莉“啊”的一声,这朱耀祖救不了自己,反而伤到了他自身,一时忧急于心。(未完待续)

第170章 合力抗寇

    第170章  合力抗寇

    朱耀祖受伤,正在灰心,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抬眼望见方小莉满脸的关心之色。这朱耀祖受到鼓舞,不顾伤势,又挺剑朝苍井田冲去。这苍井田自然也要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挥刀狠狠地朝朱耀祖砍去。几招过后,朱耀祖身上又受了一刀,鲜血直滴。

    苍井田哈哈一声奸笑,道:“小子,你这是找死啊。”

    方小莉说道:“不要跟他硬拚。”

    一语点醒梦中人。

    朱耀祖明白过来,平常袁公子不也是这样跟自己讲的吗,怎么到时就给忘了?

    朱耀祖学过多套剑法,这时剑法一变,以阴柔的剑法来对付倭寇的刀法,不取攻势,凭巧自守。果然苍井田砍了几刀,都被朱耀祖躲过了。

    朱耀祖叫道:“方姑娘,你快跑。”

    方小莉当然知道朱耀祖是牺牲他,来成全自己,可方小莉哪能独自逃去。

    方小莉鼓励他道:“朱公子,你不用怕,就用这套剑法缠住他。”

    “来得好。”苍井田一声大吼,一刀劈去,一道白光,朱耀祖身上又中了一刀。

    朱耀祖也是大家公子,这时也不顾形象了,挥舞着长剑,不顾性命地朝苍井田刺去,嘴里高叫道:

    “方姑娘,你快跑。”

    方小莉见朱耀祖背上又中了一刀,整个后背都是红色,十分心痛,坚定地道:“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方小莉擦了一下眼泪,从地上捡起石头朝苍井田掷去。苍井田要回避飞来的石头,又被朱耀祖得着机会,一剑刺来,差点刺中。这苍井田也不顾这石头了,反正这些石头砸在身上,也无性命之虞,还是先解决了朱耀祖再说。

    苍井田狠命一刀,一刀砍中朱耀祖的左腿。朱耀祖翻身向后倒在地上,苍井田急步举刀砍去。

    形势危急!

    方小莉大叫一声,手中的石头也不掷出,直接跑到苍井田近一些,举起石头就朝苍井田的头部砸来。

    这一下砸来,可不得了。

    苍井田忙躲避。

    朱耀祖借此捡回一条命,站起身来,忙又挺剑朝苍井田刺去。两人又杀在了一起。

    朱耀祖简直是一个血人一般,犹自战斗不已。方小莉在慌乱中,手中捡到一根木棒,举棒就朝苍井田砸来。这木棒可比掷石头有效果多了。

    现在是两人合战苍井田。

    朱耀祖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有一点取胜把握,就第三次高声叫道:“方姑娘,你快跑,我来对付他。”

    方小莉道:“要走一起走。”

    两人配合,方小莉在一旁干扰,朱耀祖乘对方分心之际,窥隙而刺。

    这不由让方小莉想到在葫芦岛上,自己跟汪五峰合战树下长春的那一场战斗来,不由信心大增,把手中木棒当作两仪剑来施展。

    这朱耀祖心情也稳定了下来,把手中剑发挥到极致。两人合战对手,如两只小鸟,分进合击,相互配合,与敌缠斗。

    可朱耀祖毕竟不是汪五峰,几个回合后,身上又中了一刀,这时体力也不支了,看看将支持不了多久。

    方小莉仗着苍井田还没有起心伤她,就叫道:“朱公子,你快跑吧。”

    朱耀祖道:“我堂堂男人,怎会先跑?”

    朱耀祖咬牙坚持,这时变成他在一旁干扰,方小莉乘机进攻了。

    这苍井田不愿伤到方小莉,就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朱耀祖身上,一刀把方小莉的木棒逼退,举刀就朝朱耀祖砍来。

    这朱耀祖早已是力尽体衰,举剑格避不及,眼望就要受伤。

    那方小莉看得真切,不顾性命,尖叫一声,不使招式,举棒就朝苍井田砸来。那苍井田听到尖叫声,忙扭头过来,见木棒砸来,本能地舍了朱耀祖,迎着方小莉的木棒而来。

    这朱耀祖得了性命,又举剑朝苍井田刺来,誓死也要保护方小莉。

    正在这时,突见眼前一花,袁传华公子赶来,施展落花剑法,就朝苍井田背后刺来。

    那苍井田听到背后风声不对,急扭头,见是袁传华,大惊,看来到手的美女眼见又要跑了。

    苍井田连忙劈开袁传华刺来的一剑,急转身,朝方小莉逼来。袁传华哪容他近前,长剑急刺来,苍井田要是掳了方小莉,他的背后可就多了一个血窟窿。

    苍井田不会干赔本的事,他一个大转身,舍了方小莉,躲过了袁传华致命的一刺。

    苍井田冷笑道:“袁公子想以多胜少吗?”

    那袁公子哪会跟他逞口舌之辩,长剑展出,剑光耀眼,招招不离苍井田要害。苍井田来不及张口,只得应战,两人杀在了一起。

    苍井田跟袁传华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只是跟朱耀祖打斗了半天,现在来了个生力军,从力气上就有些吃亏。二十多个回合后,身上就中了一剑。

    苍井田退了开去,叫道:“有本事,以后再比试。”

    袁传华收剑在手,道:“小小倭寇,下次相遇,绝不轻饶。”

    苍井田得不了便宜,望了方小莉一眼,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他逃到海边,在山崖下找到自己的船,坐上船连夜离开,而方小莉的美丽却让他梦魂颠倒,心想,早晚还是要得到她。

    这边,朱耀祖一身血衣,他忙跑到方小莉身旁,扶着方小莉朝林外慢慢走。那方小莉本身拚命,身心疲惫,浑身酸软,再加上朱耀祖冒着性命也要救她,也就依从他的搀扶。

    袁传华长啸一声,过了一会儿,小灵小槐就循声找了来,两人搀扶着方小莉回到城中。

    朱耀祖躺在袁府,请大夫来医治,好在他受伤虽多,可都是些皮外伤,还没伤到筋骨,敷了些治外伤的药。

    由于用力过猛,内力涣散,朱耀祖还是不能起床活动,只能躺在床上休养。

    方小莉想到是自己任性,才惹得朱耀祖离家出走,他一个富贵家的子弟,从小娇生惯养,面临强敌,冒死相救,此份真情令人感动,不由心中对他生了亲近之情。

    方小莉对朱耀祖本没有什么成见,只是不忿父母作主把自己许配给素不相识的朱耀祖,才迁怒于他,想想都是自己的不对。因此,方小莉对朱耀祖还是怀有愧疚之情。

    方小莉每日都到袁府来,陪着病床上的朱耀祖说说话,免得他寂寞难耐。这朱耀祖长得高瘦,面色白净,丰姿俊雅,虽少英雄气概,可说话温柔,对人体贴,方小莉自然也就乐意跟他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171章 大战倭寇

    第171章  大战倭寇

    就这样,方小莉陪着病床上的朱耀祖,不觉就过了十几日的时间。

    这十几日时间里,袁父也加固了城墙,把海宁县当着抗击倭寇的一个稳固的据点。招募了一些勇士,训练了一支英勇的抗倭队伍。

    十几日后,朱耀祖已彻底康复,下床活动一如往常。方小莉也很高兴,平时,两人就在一起琢磨跟苍井田打斗的每一招每一式,现在病愈了,两人拿着剑又在一起比试,苦苦思索破敌之法。袁传华在百忙之中,也会过来指点一下他们的剑术。

    二十多日之后,得到情报,倭寇要来沿海抢劫。朱耀祖方小莉两人很兴奋,这一次终于可以杀倭寇,来验证一下自己的剑法了。

    这一日夜里,朱耀祖几人就跟着袁传华来到海边潜伏。这是半月之夜,海浪拍岸,涛声汹汹,已是半夜,海上也没有动静。

    大家在岩石后躲避,都没有言声,只是紧紧地盯着星月之下的暗黑的汹涌海面。

    过了良久,远处有一点灯光,一闪即熄。大家望见了这一点灯光,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等待已久的杀伐马上要开始了。

    过了很久,远处海面上现出一座黑影来,它不断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到了近前,是一条大船。大家埋伏在石后,不敢伸头张望。

    那大船靠了岸,有一个人跳下船,沿着海岸来回跑了一段,就朝西跑去,跑了一里多远,望着城里黑灯瞎火,无声无息。他又跑回来,大概是向大船上报告,海宁城里没有埋伏,可以放心地去抢劫了。

    这时,才有一伙人下了船,上了岸,领头的正是苍井田,他们排成一队,有十一个倭寇,双手执刀,朝海宁城快速疾走。

    袁父一声令下,埋伏的三十多人一起朝倭寇冲去。倭寇见有埋伏,一时乱了阵脚,四处逃窜,我军围追堵截,勇猛击杀,一时战斗之声响彻云霄。

    袁传华截住苍井田杀在一起。方小莉朱耀祖合力杀一个倭寇。他们相互配合,刚柔相济,杀得这个倭寇手忙脚乱,差点身上中一剑。那边小灵小槐也是一起追杀一个倭寇。

    一时,战场上杀声震天,倭寇是狼奔豕突,溃不成军,我军直把倭寇赶到海边。

    这些倭寇负隅顽抗,拚死挣扎,有一个矮胖倭寇被逼掉进了海里,“扑通”一声,浪花四溅,飞起有三尺多高。这个“落汤鸡”不停地双手划水,爬到了船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只增笑耳。

    袁传华跟苍井田的武功只在伯仲间,双方缠杀在一起,难解难分,使苍井田无力再去解救其他的倭寇。

    这方小莉朱耀祖两人已得手,不觉得意,把手中剑术发挥到极致,杀得这个倭寇步步后退,模样滑稽。两人一招紧似一招,势要把这个倭寇逼到海里去。那边小灵小槐合杀一个倭寇,也是打得十分激烈。

    这些倭寇终究不敌,纷纷溃退到船边,争先恐后地朝大船上爬去。一个倭寇受了伤,差点掉进海里。

    方小莉急追一步,刺中了一个逃跑倭寇的后腿,幸得他逃得快,不然就要受伤倒地。

    袁传华施展落花剑法,如千万点剑雨直朝苍井田身上落去,不管是哪一个雨点,“滴”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就会刺伤。这苍井田狼狈逃窜,逃回了船上,避免了这致命一击。

    倭寇扯起风帆,朝东逃窜。倭寇这次逃得飞快,不然就会全军覆没。

    海边战斗结束,清点战场,我军受伤七人,倭寇两人被杀死,五人受伤,一人落水,一人差点落水。我军大获全胜!倭寇是一无所获,一点金银财宝都没有抢到,空手而归。特别是苍井田,他本想就着这一次的行动,到城里把方小莉掳走,当然是没有得手,他的懊恼可想而知。

    官兵凯旋回城。

    第二日,得到报告,邻县昨夜遭到倭寇洗劫,军民损失惨重,财物被劫,死伤严重。这时才知道昨夜中了倭寇的声东击西之计,明着是来犯海宁县,实际上主力都去邻县了。虽然是情报工作没做好,但袁父很自责,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久,朝廷旨意下来,让袁父就地戴罪立功,再有失机,前罪后罪并罚。袁父抖擞精神,训练士卒,修缮城墙,积极防倭。这且不表。

    过了几日,袁传华突然接到家信,说是母亲病重,特别想念儿子,望回家一看。袁父有皇命在身,责任重大,肯定不能回家。袁传华只得打点行囊,回家探母。

    方小莉朱耀祖就随着袁传华,计划先到杭州。

    袁传华一行五人骑马向北。

    从福建到浙江,沿着海边大道向北。一路上,遇着海盗打海盗,碰着倭寇杀倭寇,杀得他们抱头鼠窜。沿途的百姓都传诵着这五人的英雄事迹,到最后传得神乎其神,简直要把他们传成神仙一般。方小莉是眉飞色舞,十分畅快,她终于得到了作为一个侠客所得到的荣耀跟赞扬。朱耀祖骑马跟在她身旁,她高兴,他也微笑,真是两人相伴而行,说说笑笑,十分快乐。

    这一日走到绍兴。这是一个富庶的地方,只见沿途的百姓逃难,络绎不绝,惊惊慌慌,哭爹喊娘。

    袁传华忙拦住一个百姓,问道:“怎么了?”

    那人向后一指,道:“倭寇来了。”

    袁传华把马一打,朝前冲去。后面四人紧跟着朝北而来。

    前面,就望见有一个倭寇拦住一伙百姓,正在抢劫财物。那百姓哪里舍得背上的包裹,那倭寇就是狠命一刀,那百姓丢下包裹就跑掉了,性命虽然得到了,包裹里的东西却落在倭寇的手里,这个百姓哭丧着脸,自认倒霉。

    就在这时,袁传华冲到面前,飞身下马,拔剑就朝那倭寇刺去。那倭寇也是个嗜血狂魔,见有人反抗,他是极度兴奋,双手挥舞着倭刀就跟袁传华杀在一起。

    这倭寇自不量力,他哪是袁传华落花剑法的对手,几招过后,他不敌,拖着倭刀就逃了。

    袁传华一行人在后面直追,一直就追到倭寇窝里了。这里有三个倭寇正在围着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肆意杀戮,百姓是惨叫声不绝,远处的房屋在冬日里燃烧,烈焰腾空,浓烟迷漫。

    袁传华等五人是气愤填膺,杀我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岂能饶尔!纷纷拔出剑来,冲向倭寇。

    好一阵厮杀!(未完待续)

第172章 同门相聚

    第172章  同门相聚

    袁传华等五人拔出剑来,冲入倭寇中,一阵拚杀,杀得倭寇四散而逃。五人不舍,在后直追,转过几排村舍,望见远处正有几个倭寇围着一人杀得热闹,这伙倭寇也跑向前去会合。

    袁传华在后面追上,那一群倭寇在一个头领的带领下正围杀一人。

    方小莉望见,大叫道:“那就是冷师哥。”

    袁传华当然认得。

    方小莉又道:“那倭寇就是野鸠一锭,他很可恶。”

    袁传华等人急走向前,观看冷玉虎厮杀。

    冷玉虎哪把这些倭寇放在眼里,施展出天雷剑法,一招“天打雷劈”,杀得倭寇七零八落,继一招“雷电交加”,杀得倭寇受伤,鲜血迸出,四散而逃。

    那野鸠一锭让过众倭寇,双手持刀朝冷玉虎劈来,横劈竖砍,恨不得把冷玉虎劈作两半。

    这野鸠一锭从小就桀骜不驯,生性残忍。他十三岁时,他的母亲偷人,被他捉奸在床,他把两人连捅几十刀,当场毙命。二十岁时,他在村里斗殴,连杀三人,逃往外地。

    野鸠一锭拜得名师,学得倭刀,从此他凭着一把倭刀,遍找高手挑战,刀刀凶狠,要人性命,因此得了一个“冷面杀手”的称号,惹了众怒,大家合伙来对付他。他在本国混不下去,就乘船来到中国,占岛为王,在沿海一带肆意抢劫,滥杀无辜,做了侵犯中华的一名臭名昭著的倭寇。沿海百姓都很惧怕他,夜里小儿啼哭,大人就恫吓他:“野鸠一锭来了。”小儿当即不再哭闹。

    这野鸠一锭是第二次跟冷玉虎拚杀,这一次他势要一举打败冷玉虎这个对手,刀刀凶狠,一刀猛似一刀,要让冷玉虎无还手之力,想在几刀过后,就要了冷玉虎的命。

    方小莉站在一旁,见野鸠一锭凶狠,着实替冷玉虎担心,有心要让袁传华上前帮忙,转眼一望,袁传华摇着折扇,气定神闲,笑眯眯望着两人拚杀,不知他何意,就不好上前开口。

    那冷玉虎让过要命的几刀后,使出伏魔剑法来。冷玉虎第一次施展伏魔剑法,一剑就刺伤树下长春。今日再次使出此剑法,因为他已经望见了袁传华等几人,想速战速决,就不再跟对手纠缠,一上手就施展出厉害剑法。

    伏魔剑法,雷霆万钧,势如破竹,一剑就把野鸠一锭的左手臂刺伤。

    野鸠一锭觉着整个手臂都要掉了下来,再要争斗,只有死路一条。这野鸠一锭平常杀人不眨眼,可轮到他自己要死,可就惜命得很,他问道:

    “这是什么剑法?”

    冷玉虎傲然道:“伏魔剑法。”

    这野鸠一锭一听这剑名就气馁,转身就跑了。

    方小莉叫道:“别饶了他。”

    冷玉虎回头,这野鸠一锭逃得比兔子还快。

    袁传华走过去,赞道:“恭喜冷兄弟!学得这神剑绝技,从此,这班倭寇就不敢再猖狂了。”

    冷玉虎谦逊道:“我的剑法就是凭着蛮力,哪有袁公子的落花剑法精妙呢!”

    袁传华道:“我们之间就不要自吹自擂了。你看是谁来了?”

    冷玉虎离开杭城南下,本来就是要寻找方小莉,见她跟着朱耀祖并肩走了过来,高兴地问道:

    “你们去哪里了?我可找着你们了!”

    方小莉抢在朱耀祖前面,道:“我们到福建去了。是袁公子护送我们回来的。”

    冷玉虎道:“你们安全回来就好!”

    方小莉望不见野鸠一锭的影子,皱眉道:“这个野鸠一锭坏得很!可惜让他跑了。”

    冷玉虎笑道:“这里到处是河道,他能跑到哪里去?”

    方小莉急道:“那我们追他回来。”

    “好啊,你们上马,我带你们追去。”

    众人依言急急上马,冷玉虎展开轻功,在前面带路。一路朝东南跑去,跑出村庄,就是原野,到处是河道,剩下的是水田,冷玉虎沿着大道朝东南如飞跑去,跑了一段路,转过一片小树林,就望见前面有一群倭寇围着一个人在厮杀。

    远远望去,这被围的人头发散乱,显然吃了亏,还在以一当十,跟这些倭寇缠斗。

    这是一个女子,动作迟滞,显然精力不济,眼望见她身上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

    形势危急,冷玉虎施展武当剑派轻功,几下就跑到近前,那被围的人是玄云道长。

    这还了得!冷玉虎跑入倭寇群中,一挥剑,如砍瓜切菜一般,杀得这群倭寇东奔西逃。

    原来玄云道长也是寻找方小莉两人来了。她打探到朱耀祖到福建去了,就一路南下,到了南方,打听到方小莉跟朱耀祖会合,又一起北上了,她就沿着海边一直朝北追来,看看快要追上,却又岔开。她望见一群倭寇落败而逃,知道倭寇无恶不作,就拦住厮杀,先杀掉了两人,其余的拚命抵挡,玄云道长毕竟是女子,气力不足,渐渐落败,身上多处受伤。正在危急,冷玉虎赶了来。

    方小莉骑马奔来,见是师父,来不及问候,高声对冷玉虎叫道:“冷师哥,快杀了这些倭寇。”

    冷玉虎答道:“得令。”

    他使出轻功来,从后追上,如影随形,一剑一个,刺伤倭寇,他们想逃也逃不了了。

    方小莉目睹过倭寇的残忍狠毒,纵马奔去,抽出长剑。玄云道长毕竟是修炼之人,心中不忍,叫道:

    “他们已受重伤,再也不能作恶,就饶了他们回去吧。”

    方小莉听从师父的话,插剑入鞘。

    这些倭寇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这里,走到河边,上到一条小船上,几个人拚力划着小船,慢慢摇走了。

    方小莉跟师父见过面后,走到冷玉虎跟前,惋惜地说道:“到底还是让这个野鸠一锭跑了!”

    冷玉虎问道:“方师妹,你也认识这个野鸠一锭?”

    方小莉道:“怎么不认得?我跟小灵被抓到葫芦岛上,就是这个野鸠一锭,还有树下长春要害了我们,多亏岛上又来了汪五峰。汪五峰,你认得吧?”

    冷玉虎道:“认得,他是我的好朋友。”

    方小莉道:“汪五峰知道我是冷师哥的师妹,他要救我,就跟他们两个比刀,虽然赢了他们,汪岛主内力耗尽,受了重伤,养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了起来。冷师哥,你说这个野鸠一锭坏不坏?”

    “坏!”

    方小莉失望地道:“可惜他跑了,不然的话,我在他身上也刺几剑来,方解了我的恨。”

    冷玉虎笑笑道:“这个也容易,我追上他来,提他到你面前,你不就解气了。”

    “好啊,好啊,可他跑得没影了。”

    冷玉虎道:“师叔,袁公子,你们带着大家先到村里等候,我去去就来。”

    冷玉虎话音还没落,施展轻功,人早就朝东南跑去,一眨眼,就消逝在前面的一片树林后。

    这里,玄云、袁传华带着众人向北走,走进村庄里,那些逃散在外的村民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回来,这些劫后余生的村民望见这一伙人,知道是他们打跑了倭寇,都围了过来,说着感恩的话语,满脸流着感激的泪水。

    方小莉望着这些苦难的村民,也是真情流露,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未完待续)

第173章 戏耍倭寇

    第173章  戏耍倭寇

    却说冷玉虎施展武当剑派轻功,真是如风驰电掣一般,早跑过树林,望见前面是一片的水港,只有一只装满受伤倭寇的小船还在拚命的摇动以外,哪里有野鸠一锭的影子?

    冷玉虎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野鸠一锭并没有骑马,就算追得方向不对,早晚也能发现他,这里是一马平川,视野开阔,那野鸠一锭哪里能藏得住?

    冷玉虎施展轻功,遇河就飞过河去,笔直地朝前跑去。远处有一条小船,在水面上快速地划过。

    冷玉虎一阵急跑,来到河边,船上坐的果然是野鸠一锭。

    野鸠一锭站起身来,生硬地说道:“难道阁下还要赶尽杀绝吗?”

    冷玉虎冷冷地道:“你在村里犯的罪,杀十个你,也不解恨!”

    野鸠一锭迟疑地道:“难道是、你要送我一程吗?”

    冷玉虎笑道:“我有一个朋友,要见一见你。”

    野鸠一锭道:“你想拿我,可也没那么容易。”

    说罢,野鸠一锭望了望宽阔的河面,纵身一跳,跳进河里,没了踪影。你想这个倭寇从日本航海而来,天天就在大海上颠簸,水性十分了得,因此,他打不过冷玉虎,就纵身跳进河水里躲藏了起来。

    冷玉虎哪会跟倭寇比潜水?他站在岸上张望。那划船的小倭寇慢慢地把小船朝对岸划去。冷玉虎纵身跳到小船上。那小倭寇正惊异对方有如此轻功,冷玉虎一剑就把他杀死了。

    冷玉虎站在船头上,悠闲地观察河面上的动静。

    那野鸠一锭潜在水底,一动不动,圆睁双眼,只等冷玉虎跳进水里,就来个出其不意地偷袭。但没见冷玉虎钻进水里来,却见自己瘦小的同类掉在水里,荡悠悠地飘在水面上,有一团乌黑的液体在四处漫延,除此没有其它的动静。野鸠一锭心里就凉了,自己纵横海上近十年,终于遇到敌手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野鸠一锭实在憋不住了,从水底一跃而起,摸一把脸上的水,睁眼望见冷玉虎正悠闲地站在船头上望着自己,脸上似乎还漾着笑意。

    野鸠一锭在空中深吸一口气,就又“扑通”一声跌进水里。野鸠一锭潜在水底,日光照进水里来,他望见小船就在前方一动不动,没望见冷玉虎的身影飞过,说明他还在船上。

    野鸠一锭心想,对手一定不会潜水,就慢慢游了过去,他游得很慢,生怕在河面上搅起一丝的波纹来。慢慢游到小船下,毫无动静,他游到船尾,悄悄冒出头来,双手抓住船尾,突然使力,身子扭转,硬生生把小船给掀翻了,没有望见对手的影子。

    野鸠一锭大惊,长吸一口气,身子一扭沉入水底,潜伏不动。接着,那小船也慢慢沉了下来,落在野鸠一锭身旁,来跟他做个伴儿。

    野鸠一锭彻底死心了,在水底憋不住,突然一跃而起,却望见冷玉虎站在河堤上,背靠一棵老柳树。

    野鸠一锭游到浅处,站在水里,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

    冷玉虎嘲笑道:“我不侮辱你,你可以选择自杀啊。”

    野鸠一锭望了望还握在手中的倭刀,心里下不了自杀的勇气。别看他杀人如麻,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可叫他自杀,他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冷玉虎道:“你不自杀,就乖乖地跟我回去。”

    野鸠一锭见河面很宽,一条船也没有,就转身朝对岸游去。游了一会儿,扭头望见冷玉虎还站在原处,背靠老柳树,一副很悠闲自在的样子。野鸠一锭心想,他一定不能飞过河对面去,就拚命划了几下,脚就触了底,站着身子,急走了几步,露出上半身来,扭身对冷玉虎得意地叫道:

    “你奈我何!”

    冷玉虎眯缝着眼睛,只是笑,不说话。

    那野鸠一锭蹚水走了几步,就要上东岸,眼角边只见一条人影一闪,冷玉虎已站在这边岸上来了。

    野鸠一锭现在真后悔死了,他不该自恃其能,带领不多的人上岸来抢劫。可他还是想不明白,冷玉虎是怎样飞过河来?

    野鸠一锭并不上岸,扭身向西岸游来,游到中央,回头望冷玉虎还站在岸边一动不动,心想他可能踩着河中什么树桩之类的,才跳过了对岸。野鸠一锭这么想着,就顺流游去,这里河面更宽。望着冷玉虎,也一步步沿着河堤走来。野鸠一锭放了心,慢慢朝西岸游去。

    双脚已踩到河底,野鸠一锭站起身来,朝岸边蹚水而来,快到岸边了,冷玉虎还站在对岸不动,直是冷冷地望着自己。

    野鸠一锭可不管这些,一个腾身就上了岸,再扭头望冷玉虎。冷玉虎折一根柳枝扔进河中央,在河面上漂浮,他纵身一跳,脚尖在柳枝上一点,身子复飞起,如鸟般飞过河面,“嗖”的一声,飞落到这边河岸上来。

    这是谷城西山中隐者傅艺农所授的“一苇渡江”轻功。

    这一下,野鸠一锭亲眼所见,不禁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哀求道:

    “大侠饶命啊。”

    冷玉虎并不上前,只是道:“跟我到前面的村子里,看看那些百姓饶不饶你的小命。”

    野鸠一锭见对方把自己戏耍够了,绝不会放过自己,发起狠来,双手举起倭刀,朝冷玉虎劈来。

    冷玉虎冷笑一声,一剑挥去,“咔嚓”一声,野鸠一锭的左手臂掉在了地面上。野鸠一锭望着自己的断臂,还有些不相信,可过不了多久,剧痛涌上了大脑,野鸠一锭昏死了过去。

    冷玉虎走上前,在他身上扯下一块布,把手臂断处包扎好,免得他血尽而亡。站起身来,正在考虑怎样把野鸠一锭弄回村里,就见远远的有一人赶着一辆小车沿着河岸而来。

    那人推着小车走到近前,望见地上死着一个人,又见冷玉虎拿着一把长剑,他的脸都吓白了,嘴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双腿也好似吓软了,半天也没把小车推走。

    冷玉虎道:“你不用怕。这人就是野鸠一锭。”

    那人低头一望,确是野鸠一锭,因为这个倭寇头领在这一带抢过好几次了,是个出名的人物,所以这人认得他。

    “麻烦你把他送到村里去。”

    那人心想,这倭寇活着的时候,我怕他;他现在死了,难道我还怕他?就点了点头,过来把野鸠一锭一抱,抱到小车上,推着车,跟着冷玉虎朝村里走来。

    半途上,这野鸠一锭疼得醒了过来,嘴里一直“哼哼”不止。推车人害怕,欲要逃跑,望着冷玉虎紧跟在身边,不敢逃,好在野鸠一锭又疼死过去了。

    过不长的时间,就来到村里。走到村子中央,村民们还在围着袁传华等人说话,听到响声,都扭身跑了过来,一看小车上的人,就是野鸠一锭无疑。

    “没想到,他也有今日!”

    “这是罪有应得!”

    “终于除了这个祸害,从此我们这里安宁了!”

    “啊,真是大侠救了我们全村啊!”

    “谢谢大侠!”

    野鸠一锭昏迷中,听到有喊叫声,就不由“哼”了两下,身子动了一动。

    “他还活着!”

    “他只是断了一条手臂,其他地方还是好好的。”

    “他要是活了过来,怎么办?”

    “他不是杀了你老娘,抢了你老婆,摔死了你的儿子,你正好亲手报仇。”

    “可倭寇要是来报复怎么办?”那人当即吓得脸色煞白,双手乱摇。

    “是啊,倭寇知道这个野鸠一锭死在我们村,其余的倭寇来报复,可怎么好?”村民们平时慑于倭寇的狠毒,害怕起来,欲要转身走开。(未完待续)

第174章 姐妹相认

    第174章  姐妹相认

    冷玉虎朗声说道:“大家不要怕。我们把他送到绍兴城中,就不致连累大家了。要是倭寇来报复,你们就散布消息,一致说是我赵玉虎杀的他。他们要报仇,叫他们到杭州城里来找我好了。”

    这些可怜的村民,听了冷玉虎的这些话语,心里得到安慰,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冷玉虎心想:“他们是被倭寇欺负得怕了!”

    把野鸠一锭重装在车上,一队人朝绍兴城而来。

    一路上,冷玉虎望着小槐跟小灵,虽然面貌不同,可举手投足间总有些神似。小槐见冷玉虎疑惑地望着她,就道:“我有一个姐姐很早就被人贩子掳走了,而这位小灵姐姐也是很早就被掳走的,记不得小时的事了,我们已认着姐妹了。”

    方小莉道:“看你们亲密的样儿,说不定就是前世的姐妹呢。”

    小槐道:“回到苏州后,我向公子告个假,就带小灵姐到我家去。方小姐你答应吗?”

    “我当然答应了。”

    一路上,冷玉虎觉得方小莉虽然跟自己有说有笑,也是先前一样的佩服自己,可那个朱耀祖在一旁跟着,有时跟她说说话,她也是好言好语地回答,并不像从前一样冷脸相对,觉着他们的关系不像从前那样水火不容了。

    冷玉虎问她:“你是怎样找到朱公子的?”

    方小莉道:“他呀,他到了福建,一直跟在袁公子身边。”说着,就忍不住把自己被苍井田掳去,朱耀祖舍命相救的事说了出来。

    冷玉虎道:“你们也是患难之交了,以后不要再斗气,离家出走了。方老爷还很担心你呢?”

    “怎么?冷师哥到我家去了?”

    “怎么没有?我答应到你家去,怎会反悔!”

    说说笑笑,众人进绍兴城,牵着马在街上走,很快就走进衙门里。知府令人把野鸠一锭关进大牢里。

    一夜无话。

    翌日,知府怕夜长梦多,立时吩咐衙役把野鸠一锭押到城外,就地正法,把尸首割下,悬挂在城门上。那倭寇知道消息,见城里防备森严,不敢到城里来报复。

    冷玉虎等人见此事已了,一行人骑马回到杭州城。回到环翠园。园中人得到消息,都很快出来迎接,故人相见,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宋王蛾跟方小莉格外亲热,把小鹿牵到方小莉跟前,那小鹿通人性,只是拿头在方小莉身边亲昵,方小莉用手抚摸着它,显然很喜欢这只小鹿。

    胡尚操总督跟徐文涛也早已回来。环翠园的众好汉都到衙门里祝贺。这样热闹了两三日。

    已近岁末,倭寇跟海盗受到齐平人将军的连续打击,这些日子也不敢上岸来抢劫,海疆暂时得到安宁。

    袁传华公子探母心切,将离开,要求冷玉虎等人到他家中一聚。现在倭寇暂时不敢上岸,留在城中也是无聊,冷玉虎就答应下来。于是一群人,冷玉虎、宋王蛾、章金花跟玄云道长、方小莉、朱耀祖、小灵等几人,一起到袁公子府上去做客。徐文涛、赵瑜、刘剑留在环翠园,曹卫勇留在城中家里不一起去。

    第二日起来,一行人吃罢早饭,骑上马朝城外走来。

    出了城门,朝西北而来。一路无话。

    几日就到苏州城,来到袁传华家,门庭依旧,家人望见袁公子回来,一叠声的朝里通报:

    “公子回家来了,公子回家来了。”

    袁公子急步来到母亲房中,母亲已步出房门外,袁公子急走几步,单腿跪了下来,拉着母亲的手,道:“孩儿不孝。”

    袁母拉着儿子的手,站起身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袁公子道:“我听说母亲生病,日夜不安,急急地就赶了回来。”

    袁母道:“我也没什么病,只是你走了近一年时间,思儿心切,你现在回来了,我的病都好了。”

    袁公子道:“母亲当真没病?”

    袁母道:“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

    袁公子早已站起身来,望了望母亲,见母亲确实无恙,这才欢喜起来,道:“儿在外面,也时刻想着母亲,只是倭寇猖獗,孩儿一时不得回来。”

    袁母道:“回来就好,快快坐下说话。”

    母子重聚,有说不完的话。

    袁公子道:“我这次回来,带了很多朋友到家。”

    袁母道:“快快请进来。”

    袁传华马上出去招呼众位朋友进来,一时男男女女走进堂来,纷纷拜见袁母。袁母见这些人,有的认识,有的是初次见面,袁公子都一一重作介绍。袁母见家人相聚,十分高兴。

    排下宴席,袁母亲自作陪,喝酒畅笑。

    一连过了两日。这一日,小槐对袁传华说道:“我想向公子请几日假,回家一趟。”

    袁传华问道:“怎么?想爹娘了?”

    小槐道:“我跟小灵越来越亲近,总感觉她就像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一样。我想带她到家里,让爹娘认一认她。”

    袁传华道:“好啊,这是好事啊,我也跟你一起去。”

    其余的人听说,也想凑个热闹,都要求一起去。

    于是,第二日早晨,吃罢饭,众人上马,在小槐的带领下,朝她家乡走去。

    走了一日,沿着太湖朝西走,来到一处乡村。

    小槐对小灵道:“姐姐还有印象吗?”

    小灵摇摇头,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槐道:“姐姐不着急,你在前面一家一家地看去,我们跟在你后面。”

    众人牵着马,跟在小灵的身后。走过一家,又走到一家,小灵想了想,又朝前走去。

    连走过了几家,小灵都是摇头不语,她四五岁时就被人拐走,对家乡实在没留下什么印象。小槐神情紧张,众人跟在后面也是一语不发。

    这时,前面有一处人家,三间房屋,房前有两棵老树,房后是一片竹林。

    小灵望见,心里一紧,仿佛记起什么,急走几步,来到房前,在庭院里转了几圈,望了望两棵老树,又走到房屋左侧,走过去,走进竹林里。小槐也是神情紧张,跟在身后。

    小灵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就是被老婆婆装进口袋,从这竹林里背走的。”

    复转身来到前面,指着房前的两棵老树,道:“我那天就是在这棵树下玩耍。那老婆婆从竹林里走出来,向我招手,我就一步步走进竹林里。”

    小槐拉着小灵的手,急切地说道:“你记起来了吧,是这里吗?”

    小灵紧皱双眉,努力地回想。

    这时,屋门“呀”的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农来,望见小槐,欢喜地道:“是小槐回来了。啊呀,袁公子也来了,真是贵客!外面天冷,大家都快进屋里坐。”

    小槐道:“爹,这都是公子的朋友。”

    小槐的爹道:“快进屋里来坐。”

    小槐带着众人走进屋内,小槐爹把椅子擦拭干净,道:“屋里赃的很,各位不嫌弃,请坐吧。”

    众人坐下,小槐爹烧好茶水,给众位沏好茶,小槐给众人一一介绍,当介绍到小灵时,小槐爹也是一愣,觉着在哪里见过似的。

    小槐道:“爹,你还记得我有过一个姐姐吗?”

    小槐爹道:“怎么不记得,她从小就被人拐去了。”

    小槐道:“你看看小灵姐,像不像我的姐姐?”

    小槐爹端详了小灵半天儿,道:“要是你姐不被拐走,也有这么大了。”

    小槐道:“她就是我的亲姐,她亲自找到这里来的。”

    “是吗?”

    这时,里屋里就有个声音道:“是小桐吗?快引她进来。”

    小槐当即把小灵引进里屋。小槐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的哭泣声:“真是我的小桐回来了!”

    接着一个老妇引着小灵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拜谢道:“多谢各位好心人!她真是我的小桐啊。”一家人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都是喜极而泣。小槐爹道:“我就生了这两个女儿,门前有两棵老树,一棵桐树,一棵槐树,就给她们拿来取了名。虽是穷人家小孩,也是看得如掌上明珠一般。自从小桐被拐走后,哪天不是在想念她!”

    小槐道:“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见姐姐,就像是在梦里见过一般。”

    冷玉虎道:“可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也像是见过一般。”

    袁公子道:“不错,血肉相连,自是心灵感应。”

    亲人相聚,自是悲喜交加。

    小槐爹跑到后院,杀了一头羊,买来鱼鸭,好酒好菜地来款待大家。

    在小槐家住了几日,这时已是年关将近。冷玉虎袁公子等将要回去。小槐留在家中,意思要到过完年后,再回到袁公子家。小灵改名小桐留在家中,再叙家人团聚之乐。玄云道长要护送朱耀祖方小莉回家,从这里别过。宋王蛾把小鹿送给了方小莉。

    方小莉来到冷玉虎跟前,俏容如花,笑语吟吟地道:“冷师哥,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做客啊?”

    冷玉虎也对这位师妹不舍,想到她的离去,心里像是丢掉什么似的,苦笑道:

    “我上次去了,你不在家,我下次还要去,你可要在家等我啊。”

    宋王蛾插话道:“到时,我也要去。方姐可也要等着我啊。”

    “一定。”方小莉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时,朱耀祖在远处双眼不眨地热切地望着方小莉,方小莉觉察到他这样,也不以为忤。冷玉虎不想多说什么,说了几句,就走到袁传华跟前,跟他说着话。

    双方分别。

    冷玉虎跟袁公子同路,走了几日,在苏州城外分别。冷玉虎、章金花跟宋王蛾等三人回杭州城里。(未完待续)

第175章 西湖赏梅

    第175章  西湖赏梅

    回到杭城,在城里过了年。

    海疆无事,环翠园里众人每天清闲自在。两个徒弟刘剑跟曹卫勇在师父的教导下,剑术进步很快。冷玉虎跟赵瑜虽然每天都在一起,可感觉共同的话语越来越少了,而她跟徐文涛倒是很谈得来。冷玉虎心情郁闷,每天拿着一本诗集,看也看不下去,只得每天用心教导曹卫勇学习两仪剑法。

    这一日,天气和暖,章金花跑来,对冷玉虎说道:“西湖的梅花开了,我们赏梅去。”

    冷玉虎也觉得这几日太过无聊,道:“我们去请赵小姐一起去。她必定欢喜!”

    冷玉虎走到赵瑜房间,对她道:“我们明天一起到西湖去赏梅?”

    赵瑜讶问道:“西湖的梅花开了吗?”

    “开了。”

    赵瑜欢喜道:“我们邀上徐先生一起去,他可要诗兴大发,要做好多梅花诗来。”

    冷玉虎正感为难。“赵小姐还不知道呢,这几日徐先生忙得很呢,整天神神秘秘的。他哪里有闲功夫陪我们去游西湖?”章金花不知何时跟来了,站在窗外说道。

    这话不错,过罢年后,徐文涛忙碌起来了,一早出去,很晚才回来。

    第二日,阳光和煦。冷玉虎等一众人吃罢早饭后,就骑马走出城来。出了城门,沿着湖堤,来到西湖北边,走了一段路,慢慢来到孤山上。远远地就望见山上一簇簇的梅花开放,如霞光一般铺落在山坡上,流光溢彩。众人下了马,把马拴好,就朝那山上走去。

    沿着山道,沿途观赏,整个山上就是梅花世界,梅花灿烂,红白相间,铺锦落霞,花团锦簇,花香缥缈,蜜蜂嗡嗡地闹着,好一派明媚春光。众人都散落入梅花丛中,章金花拉着张喜珍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半天也没见回来。曹卫勇、刘剑、宋王蛾早已跑到山顶上去游玩了。

    这里,冷玉虎跟赵瑜并肩而行,那低垂的梅花枝都拂在两人肩上,有早开的梅花飘零,落了两人一身。冷玉虎见赵瑜肩上、头发上都沾满花屑,赵瑜脸红朴朴的,言笑晏晏,真是花娇人艳,让人艳羡不已。

    一直到了午后,章金花等人才走了过来,一伙人在饭店里吃了午饭。

    正在饭店里坐着,却见外面天气阴暗,真是春天的天气,说变就变,霎时就阴冷起来,好在还没有下雨,这并没有阻止大家的游兴。

    大家并不觉得寒冷,就相约到山上的一座寺庙游玩。那座寺庙座落在一处山坳里,地方幽僻,少有游人,但房屋整齐,地面整洁,倒是一个好处去。

    大家在僧人的带领下,来到后院,院内有一株老梅树,僧人说这株梅树有一百多年的岁月。但见树皮虬结,铁杆苍枝,却开着千朵万朵的红梅花来,灿若繁星,十分茂盛。众人自是啧啧称奇。

    傍晚,在寺内吃了素饭。走到寺门外,已是夜黑,天上飘起絮雨来,向寺僧借了雨具,众人一步步走下山来。回望山上,已是漆黑一团。

    走到湖边,望见湖面上有点点船火,知是有人夜游。刘剑道:“反正回去也是无事,无聊得很,不如到湖里划船,又省体力,又能游玩。”

    曹卫勇道:“玩了一天了,现在下雨,不如回去。”

    正说着话,雨已停了。刘剑喜道:“你看,雨不是停了吗?”

    曹卫勇道:“湖里漆黑,有什么看头,还是回去吧。”

    刘剑道:“那边月亮不是出来了吗?”

    众人举头朝东边天空一望,可不是,月亮已出来了,在漆黑的夜空里,格外的皎洁明亮,远处还有一两颗星星闪烁。

    章金花道:“小曹就是杭州人,对这西湖并不稀奇。我们是外地人,当然要月夜游西湖了,你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好吧,我跟师父们一起游湖吧。”

    宋王蛾道:“我们多采摘一些梅花,放在船头,把船划到湖中心去。”

    “好啊。”众人一声欢呼,就都去采摘梅花。

    冷玉虎跟赵瑜一起去摘梅花。来到一株大梅树下,赵瑜伸出一只白玉般的纤手去摘梅花。摘下后,让冷玉虎拿着,这枝梅花有一二十朵之多,有开放的,有半开的,开放的娇艳欲滴,半开的如含羞般露出些粉色,格外娇怜。

    冷玉虎问道:“瑜妹,你冷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赵瑜道:“我不冷,我来时就想到天气可能会变冷,我多加了衣服。你看,那里还有一枝红梅,太高,你帮我摘了吧。”

    冷玉虎把手中的梅花递到赵瑜的手中,自己立身折下那枝红梅,放在鼻头一嗅,香气扑鼻,递到赵瑜面前,赵瑜也赞一句:“好香!”

    很快,大家摘了几大捧的梅花来,有各个品种,各个花色,争奇斗妍。章金花早雇了船,撑了过来,大家上船,把梅花放在四周的船舷上,众人坐在中间,在花香缥缈中划向湖的深处去了。

    在西湖的深处,望见更深处有一点昏黄的灯火,知道是夜游人。一声笛音从湖面上飘来,在安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脆明亮。

    众人都安静下来,听那婉转的笛声。听了一会儿,赵瑜道:“这是《梅花三弄》,要是徐先生在,定能跟他合奏一曲。”

    章金花不喜道:“徐先生也能吹笛?”

    赵瑜道:“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什么都会。”

    章金花不满道:“徐先生就是华而不实,他还不是靠冷兄弟救他几次性命?”

    这时,笛声一转,音调凄清,惹人伤情。

    刘剑道:“我们划过去看看。”

    舟子摇桨,慢慢划了过去。望得见在那船头上,有一位华衣公子立着,手中握着一支长笛在呜呜地吹响,一个靓装女子在一旁站着,仰面望着公子。

    章金花道:“好一个会享受的公子!”

    那笛吹了一段曲后,对面女子开口唱了起来,歌声笛音相融,笛音凄清,歌声低徊宛转。众人听不懂歌词,由赵瑜一句一句给大家念道: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想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众人听不懂词意,只是觉得有无限的伤情,排解不开,玩味这词意,个个愀然不乐。

    夜已深了,莹露湿衣,把小船划向岸边的一个小旅馆。众人下船,在旅馆里宿了一夜。(未完待续)

第176章 冯姐身世

    第176章  冯姐身世

    过了正月,徐文涛就格外忙碌起来,每天晚饭后,就打扮济楚,一个人走了出去。章金花跟踪了一次,就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这一晚,晚饭罢,徐文涛就袖了十多两散碎银子,踱出环翠园门外。他在门口站了站,左右无人影,就迈步朝左巷走去,走到巷口,就昂首朝大街上走来。

    转过两条大街,就来到一处狭窄的热闹的街上来。虽是夜里,街上灯火通明,行人来往。徐文涛径直走到一处房前,那门楣上写着“怡谷院”。徐文涛刚走进门口,就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儿迎接道:

    “刘公子,你来了。”

    徐文涛问他:“冯越小姐在家吗?”

    “在家,在家。刘公子来的正是时候,她这时正空闲呢。”

    冯越是近段时间杭州城里当红的小姐,每天门庭热闹,迎来送往,徐文涛来访过几次,冯越不是在招待来客,就是出外应酬,没有见过面。徐文涛就多给老鸨一些钱钞,求她给自己安排一次。

    这一次,徐文涛听到冯越小姐正闲着,心里一喜,迈步就朝里走。老鸨迎出来,满脸堆笑,道:

    “冯小姐正在里面。”

    徐文涛一揖到地,道:“多谢妈妈安排!”

    就随着老鸨走进屋里来,外面虽是料峭春寒,屋里是温暖如春,布置繁华,灯烛摇红。老鸨朝里喊着:“刘公子来了。”

    里屋没有应声,老鸨对徐文涛道:“刘公子等一等,我进去说一声。”

    老鸨推门走了进去。那冯越正坐在桌前,手托香腮,老鸨进来,她也是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坐着,凝眸窗外。窗外一树花正开得耀眼,冯越那白玉般的脸上有着一双含慧的眼睛,细长如黛的双眉,小巧精致的鼻头,红润的嘴唇,是一张沉鱼落雁般的容貌,让人一见**的模样。

    她举止幽娴沉静,如果不是坐在这“怡谷院”中,她就是大家闺秀一般,谁会把她跟艳名远播的妓女联想在一起呢?怪不得远近的王孙公子、巨商大贾对她趋之若鹜,一掷千金,能见她一面,博她一笑,为平生幸事。

    老鸨走到近前,低声含笑说道:“冯越,我常跟你提的刘公子来了。他来过几次了,出手都很阔绰,人也很知趣,你好歹也应酬一下吧。”

    冯越抬起脸来,望了一下老鸨,淡淡地道:“你请他进来吧。”

    老鸨走出房门外,对徐文涛道:“恭喜公子了,冯小姐请公子入内谈话。”

    徐文涛掏出几两银子,大方地递到老鸨手中,道:“多谢妈妈!”

    徐文涛轻轻推开门,立即就望见冯越小姐坐在窗前,犹如一座白玉雕成的石像一般。

    徐文涛自嘲地笑了一下,开口道:“冯小姐,我这里有礼了。”说罢深深地作个揖。

    冯越像是惊醒过来,扭头望见徐文涛已走到近前来。那徐文涛一张又黑又麻的脸直朝自己逼来,要是在先前,冯越都会恶心得吐出来,可是今天她不。她是经过了许多的折磨艰难一路走过来,现在心灵早已麻木了,对这一张麻黑脸还有什么大惊小怪呢!

    冯越不但不惊慌,她还认真打量着来人,他身材中等偏下,除麻脸不说,还门牙外露,下巴尖削,双眼对视,十足是一个丑陋不堪的男人。冯越心里还是叹了一口气,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冯越知道这位刘公子来过几次,出手很阔绰,连鸨儿、龟公、姊妹们都得到过他的好处,今日遇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一下。

    徐文涛道:“今日能亲睹小姐姿容,真是三生有幸也!”

    冯越早已站起身子,道:“刘公子请坐下。”

    徐文涛坐在椅上,抬眼望见桌上放着未完成的诗稿,随手拿起一张来,原来是一首七绝,从头读一遍,虽说是自伤身世,却也写得不落俗套。

    徐文涛摇头晃脑地道:“好诗啊!难得小姐这么有才。”

    冯越正欲张口谦逊一句,这时,房门“呀”的一声打开,老鸨带着一个小孩,端着酒果品菜蔬走了进来,在另一张小桌上摆下。

    老鸨笑着对冯越道:“这位刘公子是本城出名的才子,正凑着你的趣儿。刘公子来过几次了,你可要好好陪陪他。”

    徐文涛从袖里掏出一把碎银来,直接递到老鸨手里,道:“我跟冯小姐叙叙话,等有事叫你。”

    那老鸨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你们玩儿吧,我就不打搅了。”

    老鸨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屋内剩下两人,冯越道:“刘公子请坐。”

    “冯小姐请了。”

    两人坐在桌前。冯越拿起酒壶,给徐文涛倒满一杯酒,给自己倒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道:“刘公子请了。”

    一杯酒下肚,那酒如花气般芬芳。屋内早已燃着一盆炭火,烘烤得人的心如春花般绽放。两人才开始也很规矩,如才子对着佳人,喝着酒,吃着菜,说着风花雪月的话题。

    酒过三巡,红光盖脸,两人就放浪起来了,偎依在一起,语声缠绵,双手如蛇,那闺房里的旖旎风光,无法用言语描述。

    徐文涛不再饮酒,而是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在胸前轻摇,徐徐地问道:

    “冯小姐是哪里人氏?”

    “湖广人。”

    “家里还有哪些人?”

    冯越两眼泛红,道:“我流落在烟花之地,家里人还提他作什么?”

    徐文涛突然说道:“家里的老父,你也不愿提起吗?”

    冯越低头不语。

    徐文涛见冯越不语,只得开口道:“冯小姐,难道你不想救你的父亲吗?”

    冯越张嘴愕然。徐文涛折扇轻摇,脸带轻笑,好像是说,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冯越问道:“刘公子,你知道我父亲的事?”

    徐文涛“啪”的一声,合上折扇,道:“我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你们冯家就只有你一人能救得出你的父亲了,顺带着还能拯救你自己从这里走出去。”

    冯越忙问道:“公子有办法?”

    “我有办法!”徐文涛坚定地说道。

    冯越站起身来,一下跪在地上,道:“求公子救我!”

    原来这冯越也是官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仅有才,兼面貌美丽,是城里闻名的美人,是那些王孙公子觊觎的对象,巨商大贾艳羡的尤物。冯父统统看不上这些庸俗之辈,他立誓要找一个有才有德、面貌俊秀的如意快婿,像这样的求全责备,哪里一时有这样的人物?因此,冯越的婚事一直拖了下来,一直到近二十岁,还没有定下婚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冯父有罪被关进京城大牢,已有几年时间了,冯家想尽办法,费尽钱财救他出来,可结果也是无济于事。

    最后,冯越被媒人骗出,嫁给一个无赖,婚后一年,无赖玩厌,她被这个无赖卖进妓院。起初,冯越拒不接客,被老鸨跟龟公打得皮开肉绽,生不如死,最后,只得咬咬牙,开始了卖笑生涯。这冯越艳帜一竖,立时艳名远播,四方的风流公子都蜂涌而来,以见到冯越小姐而洋洋得意,要是能一亲芳泽,那更是傲视同辈了。

    冯越每日都在醉生梦死之中,在歌舞欢笑之中,完全忘了自己悲惨的身世,今夜眼前的刘公子提到自己的父亲,一时想起旧事,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未完待续)

第177章 筹备大赛

    第177章  筹备大赛

    徐文涛拉着冯越的手,道:“快快请起。”

    冯越还是跪在地上,她心里明白,救自己还是救父亲都是很困难的事,自己虽然是当红小姐,已有快半年时间,遇见的尽是万贯家财的主,他们可以为自己一掷千金,要说救自己或是家父,他们定能掉头而去。眼前这个人,虽然面貌丑陋,可他主动提出能救自己的父亲,这就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她怎能不拚命抓住?

    徐文涛道:“冯小姐,我答应你,请起来说话。”

    冯越站了起来,坐在椅上,犹自不相信地问道:

    “刘公子,真能救得我的父亲?”

    “不是我,而是你,能够救得你父亲。”

    冯越疑惑地道:“我一个弱女子,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坑里,我怎么能救?”

    徐文涛笑道:“只要你想救,我自然有办法。”

    “只要能救出父亲,粉骨碎身,我也毫不犹豫。”冯越语气坚定地说道。

    “当真?”

    “当真!”

    徐文涛把右手中的折扇在左手掌中“啪”的打了一下,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两人在一起,咬了半天耳朵,这才分开来,冯越忧形于色,道:“这其中有几个地方,我看我不能做到。”

    徐文涛道:“你只要答应这件事,其他的事,我来操办,你就不用操心了。”

    冯越咬了一下嘴唇,道:“我一切都听刘公子的安排。”

    徐文涛把折扇又用力地再打了一下左手掌,叫道:“好啊!”身子向椅后仰了过去。

    商量完正事,两人都放松下来。这时,屋内的那盆炭火烘烤得人身上发热,春衫半解,那一湾白色透出诱人的光芒来。夜已很深了。

    第二日,徐文涛从“怡谷园”里走了出来。

    走进环翠园,到了自己房间,徐文涛拿了一些文稿,就又走了出去。他虽然跟遇见他的人打了招呼,没有提昨夜的事,但环翠园里的人都知道他昨夜干什么去了。章金花是满脸的鄙夷不屑;冷玉虎想不明白徐文涛会性情大变;赵瑜想徐先生心系国事,不知又出于何事,昨夜不归宿,想要问一问他,可一时又不知怎么来开口;剩下的刘剑跟曹卫勇见师父们不提这事,自己也不敢瞎打听。

    杭城风俗,二月十五,百花生日,名曰花朝节。

    这日下午,徐文涛又是孤身一人来到本城的李府家前,门公问他找谁?

    徐文涛道:“我找李德明,李公子。”

    守门人道:“李公子不在家,你明日来吧。”

    徐文涛道:“你少骗我,你进去就说是徐文涛来访,他马上就要来见我。”

    门公不信。徐文涛道:“你不进去试试?”

    在徐文涛的逼视下,门公只得半信半疑地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时间,胖胖的李德明就笑哈哈地迎了出来,急走几步,拉着徐文涛的手,摇着手道:

    “什么好风,把徐先生吹了来?”

    徐文涛吟道:“暖风熏得游人醉,是暖风啊。”

    两人相携着手,走进内厅里坐下,仆人献上茶来,两人坐在客厅里说着客套话。

    这李德明是一位富家公子,家财多不说,还性豪爽,好游玩,喜交友,爱热闹,嗜吃喝,走的是花街柳巷,做的是眠花卧柳,是杭城里一个爱游玩的班首,浮浪子弟的领袖,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当然徐文涛是总督府里的坐上客,他李德明也是知道的。

    几句客套话过后,徐文涛就直接说道:“二月十五日,是花朝节,李公子不想热热闹闹地玩它一场?”

    李德明道:“百花生日,约几个朋友到城外去玩玩?”

    徐文涛摇摇头,道:“不,还有更好玩的呢!”

    “什么好玩的?我怎么不知道。”

    徐文涛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李德明摆了一下他的圆脑袋圆下巴,道:“恕兄弟愚笨,我真的不知道。”

    徐文涛道:“你真不知道,我可就说了。我们何不在花朝节这一天,在西湖上举办个花魁大赛,为湖山增色,也是一时之盛事。岂不甚好?”

    李德明听了,激动地站了起来,道:“好啊!”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道:“我们杭城,可有好几年都没有举办花魁大赛了,真是有愧这西湖一湖四山的千娇百媚啊!”

    徐文涛倒没有激动,坐在椅上,缓缓地说道:“这举办花魁大赛,愚弟一提出来,各位王孙公子都是一致响应,他们都推我到你这里来,想请你出面组织这次大赛。”

    李德明道:“这样的盛事,我是求之不得,可是,可是……”李德明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众位兄弟抬爱,我不是推辞,只是、只是我力有未逮,没有号召力,这场大赛,还要再推举一个人,共同主持才好。”

    “哪一个?”

    李德明道:“就是本城的首富,开生药铺的武庆国。”

    徐文涛点点头,道:“嗯,不错。”

    李德明道:“只要他出面,这场花魁大赛,定然办得有声有色,热热闹闹啊。”

    徐文涛道:“我跟武老板不是很熟,怎么办?”

    李德明爽快地道:“这有什么难办,我跟他熟啊,我带你去,负责一说就成。”

    “好。”

    李德明兴致很高,道:“我们现在就去他家,离花朝节也快到了,要早做准备才是。”

    说毕,李德明就带着徐文涛朝外走,走到街上,转过一条大街,再走进一条小巷,就到了武庆国的家门前。这武家果然是本城首富,门前两个大石狮子,两扇高大的黑漆大门,门槛很高,侧面还有一道小门,有四个大汉坐在板凳上守门,光看门面就让人肃然起敬。

    那大汉望见李德明走到近前,就站起来,谄笑道:“武老板正在家里,你老请进。”

    这李德明是这里的常客,关键他是有钱的公子,门公得到他的好处不少,故一见到他,都站起来迎接他进去。

    穿过两道庭院,由丫环带路,走进大厅,就望见一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想必他就是杭州城里的首富武庆国了。他仰坐在椅上,一动不动,想必是在消化肚子里的山珍海味,虽是每天的山珍海味吃着,他还是有些瘦,看样子个子不高,刀削般的脸上,有两道浓眉,一对竖眼,又大又尖的鼻子,还有一个照样很尖的嘴。

    “武老板……”,李德明呵呵地笑着走了进去。

    “李公子啊,你可好久没来了。”武老板站了起来,热情地打着招呼,让两人坐下。

    三人坐定,家人沏下茶。

    李德明道:“武老板,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这位是总督大人的座上宾,一刻也离不得他,他就是绍兴的大才子,徐文涛徐先生。”

    武老板复站起身来,拱手道:“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

    徐文涛谦逊地道:“武老板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啊!我早就想来拜会,只是事忙不得闲,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两人客套罢,复坐了下来。

    李德明道:“徐先生此来,是为了办今年的花魁大赛……”

    武老板拦住他的话头,道:“好啊,好啊。我早有此意,难得徐先生倡议。李公子,我们没举办花魁大赛可有几年了吧?”

    “可不是呢,今年可得热闹一下,这不来找你商量此事了吗?”

    武老板爽快地道:“你们说咋办,我一定参与。”

    三人是一拍即合,接着就热烈地商量起办花魁大赛的具体事宜,一直到很晚才把这事商定。天色也很晚了,武老板留住两人在家吃饭。

    首富的家宴,果然不同凡响,龙肝凤胆,猩唇猴脑,罗列满桌。拿出的陈酒也是不同一般,深埋在院内也有二十多年了,现挖出来,倒在碗内,酒色泛黄,浆液凝波。三人是情趣相投,轮番把盏,尽欢而散。

    从这天起,花魁大赛的事就由武庆国跟李德明具体操办。徐文涛白天在总督府里忙碌,晚上照样在外面活动,环翠园里的人也不去理睬他。

    这一夜,徐文涛主动找到章金花,对他说了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178章 暗箱运作

    第178章  暗箱运作

    杭州城举办花魁大赛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这是几年未遇的一件西湖盛事,城中的人都在掰着指头,计算着大赛日子的到来,连外地的人也雇了船来到杭城,租住在旅馆里,到时参与盛会。

    全城的人都在谈论这场花魁大赛,个个脸露红光,眉飞色舞,对参赛的各位选手逐一打分,预测着谁能当上花魁,甚至为了名次的上下,还动用了拳头,打得难解难分。有些锦绣公子、富豪财主都在暗中运动钱财,要选自己的相好成为本届的花魁。整个杭州城显得躁动而热闹。

    这一夜,徐文涛踱进章金花房间,把他约了出来,走到后院来,对他说道:

    “这次花魁大赛的事,章兄知道吗?”

    章金花道:“我怎么不知道,听说很多人为了这事,还打得头破血流呢,占山头,拉选票,正热闹着呢。”

    徐文涛道:“可不是嘛,他们这样子的胡搞,怎么能体现大赛的公平性!让丑陋无才的人出尽风头,让有美貌有才能的人落选,岂不是明珠暗投?”

    章金花冷冷地道:“这是他们贵公子哥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文涛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兄弟我有一个相好,住在怡谷园,叫冯越的,你没见过她,真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对兄弟我也是有情有义……”

    徐文涛还没有说完,章金花打断他的话,冷声问道:“跟赵小姐相比,哪个更好些?”对徐文涛横刀夺爱的事,章金花一直是耿耿于怀。

    徐文涛知他讥刺,假装不解,厚着脸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哼!”

    徐文涛道:“我想请章兄弟帮个忙……”

    “你还是去请别人吧,我忙得很。”章金花冷冷地说了句,就转身洋洋地离开了。

    徐文涛望着他的背影,喃喃地道:“你迟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徐文涛只得又来到冷玉虎房间前,窗内冷玉虎正跟曹卫勇说着剑法,宋王蛾在一旁侍候着。

    徐文涛在窗外朝冷玉虎招招手,叫道:“冷兄弟,请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冷玉虎走了出来,问道:“有什么事?”

    “我们到后花园里去讲。”

    冷玉虎跟着徐文涛来到后院内,这里没有其他人影,假山池沼,清风拂拂,夜花还在开放,散发着缥缈的香气。

    徐文涛哼了哼,这才低声说道:“你也知道的,我看中了怡谷园的冯越……”

    冷玉虎道:“这是你的事,我可没说什么。”

    徐文涛问道:“杭城要举办花魁大赛,你可知道?”

    冷玉虎笑道:“知道一些,全城都疯狂了。”

    徐文涛道:“我这个相好冯越小姐,无论是容貌、举止、才艺,都能称得上是杭城花魁。我为了她,都打点好了一切,可只有一个饶子都,他要推王秀秀当花魁,拉了一帮子人,来做选票,偏偏来跟我作对。”

    冷玉虎劝他道:“风月场上的事,徐兄就不要看得太认真了吧。”

    徐文涛道:“我就是不服这个气,冷兄帮我这个忙,我会记着这个事。”

    冷玉虎想不理会这件事,可又想了想,要是不帮忙,好像显得自己有些心胸狭窄,让他小看了自己。再说徐先生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他现在为了一个妓女,一时意乱情迷,无法自拔,谁人也劝说不了他,等他以后迷途知返,做兄弟的再劝说他一番也不迟。

    徐文涛见他沉吟,就恳切地道:“冷兄,你先帮我这个忙,我以后会向你解释一切的。”

    冷玉虎道:“徐先生,你说我怎么做就是了。”

    徐文涛道:“你今夜到饶子都家里去闹一下,让他不要选王秀秀当花魁就行。”

    “好,他家在什么地方?”

    徐文涛说了地址,冷玉虎说道:“好吧,我进屋里去准备一下。”

    冷玉虎进屋,对曹卫勇一说,曹卫勇心里不想去,但碍着师父的面,也依言而行。两人穿好夜行衣,戴上面具,飞上房来,由曹卫勇引着路,朝饶子都家飞奔而来。

    很快,就来到饶子都家。饶家也是官宦之家,虽是夜深,家里仍是灯烛辉煌,人声喧哗,僮仆往来,厩马喧腾。两人飞身来到大厅,曹卫勇用手一指,道:

    “瞧,那坐在中间的,就是饶子都。”

    原来,饶子都正在大宴宾客,都是一般风月场中的酒肉朋友,今夜相聚,就是商议花魁比赛的事,如何让王秀秀当上花魁。这饶子都中等偏上身材,身体偏瘦,脸色苍白,早已是酒色掏空了身体,在喝多了酒后,脸上泛出青凌凌的光芒来。一桌子的人,正在热切地谈论,还有一些粉头围着,酒色飘飞,鞋履交错,杯盘狼籍。

    冷玉虎两人飞身下树,外面伺候的护院家丁望见,各持兵器围了过来。这饶家是大户人家,常有江洋大盗来借财,故这些护院家丁都有些武艺。

    冷玉虎两人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大踏步朝客厅里走去,那些家丁喝道:

    “干什么?”

    见对方不理,自己也就不客气,举起斧钺刀叉就狠狠朝冷玉虎两人头上招呼。

    冷玉虎两人并不抽剑,只是三拳两脚就打退了来敌的第一拨攻击。两人继续朝里走,来到客厅的门口。

    宴席上的宾客已望见来人,穿着夜行衣,头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烛光映照,狰狞可怖,有胆小的早已把酒吓醒了,一个爬在了桌底下,有一个粉头吓得把头埋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饶子都举着酒杯,镇定地望着来客,他家里不时有大盗光临,他已是见怪不怪了。

    早已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冲了过来,他想在主人面前表现,一把长剑如流星一般朝冷玉虎刺来。冷玉虎哪把他放在眼里,等长剑刺到身边,才急忙躲闪,一脚把对方踹翻。

    两人已走进宽大的客厅里,一个家丁拿着狼牙棒朝曹卫勇砸来。曹卫勇不敢托大,抽出宝剑来跟他杀在一处。狠牙棒招招凶狠,恨不得一下把曹卫勇砸个粉碎,曹卫勇使出两仪剑法来,这两仪剑法,遇强则弱,以弱胜强,对着狼牙棒,只是避实击虚,乘着对方的空隙挺剑直刺。等十几招过后,曹卫勇逮着对方的一个闪失,长剑一划,就见一缕红血飘过头顶,那家丁已是满面羞惭,退在一边。

    一个穿白衣的武师走了过来,他可是饶府里的头把好手,平时自负得很,他留在最后才出手。他也明白冷玉虎才是两人之中的高手,因此,他抽出长剑来,就奔冷玉虎而来。

    冷玉虎不想跟他过多纠缠,抽出长剑,二话不说,跟他杀在一处。几招过后,冷玉虎使出一招天雷剑法,“天打雷劈”,一剑就朝白衣武师的胸前刺来。

    这白衣武师见来剑汹涌,避无可避,丢了手中长剑,双腿一发软,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其他的人虽说武艺不济, 可也没有他败得这么狼狈。只见他脸如一块红布,只红到耳根部,爬起来,退在一边。按照他平时高傲的做法,他应该离开饶府才对,可饶府待他以高薪,他一时还舍不得离去,站在一旁,要等主人赶他走,他再走不迟。

    饶子都这一下才真惊慌了,手中酒杯“咣”的一声,掉在地上,他颤声道:

    “好汉,有话好说。”

    冷玉虎朗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这些人在一起,是不是商量让王秀秀当花魁,我告诉你们,休想!如果那一天让王秀秀当花魁,就是你饶子都毙命之时。”

    说罢,冷玉虎俯身拾起地上长剑,随手一掷,那剑飞去,就“丁”的一声,插在饶子都面前的酒桌上,那剑身犹自颤动不已。饶子都的脸吓得更白了。

    冷玉虎两人不理会这些,走出大厅,飞身上了房,消逝在茫茫夜色中。(未完待续)

第179章 冯越花魁

    第179章  冯越花魁

    待冷玉虎两人走得毫无影踪,饶子寿才惊魂稍定,对家丁们训斥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养你们何用?”又想到来人实在厉害,跟他们发火有何用处?心里盘算着要花重金请真正的高手来护家,就摆摆手,没好气地道:

    “你们出去吧。”

    这些家丁走了出去,这些宾客才问道:“这一下秀秀怎么办?”

    饶子寿道:“无妨,秀秀选不到花魁,也是好事。”

    “此话怎讲?”

    饶子寿道:“你们看这两个人不是善渣,要是秀秀选中花魁,还不是被这两人霸占?倒不如让她选中亚魁,倒不失为一件美事。”

    “说得也有道理。”

    于是,一众人重开筵席,喝酒压惊。

    花魁大赛在武庆元跟李德亮两人的运作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很快,二月十五日已到,万众瞩目的花魁大赛如期举行了。

    大赛分两场进行。第一场在午后举行,地点选在西湖花坞。

    这一日,西湖之上,天气和暖,春光明媚,百花娇艳,湖边花团锦簇,蜂忙蝶乱,莺歌燕舞,士民来往如蚁,拥挤不开,笙箫交奏,噪声聒耳。

    第一场花坞比赛。本场比赛还邀请到了知府大人莅临,与民同乐,为本场比赛增光不少。花坞正中临时搭建一张大篷,知府大人率领本城缙绅富翁走进大篷坐下,还有十个评委也早坐在评委席上。观看比赛的游客早已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冷玉虎等人也不能免俗,也早早来到赛场,观看这场西湖盛事。

    时辰已到,武庆元请知府大人讲话。知府大人站起,围观的游客顿时鸦雀无声,大人讲罢话,接着武庆元跟李德亮也简单讲了话,最后箫笛和奏,演了一曲《百鸟朝凤》,就由知府大人宣布西湖花魁大赛:开始。

    第一场比赛内容为容貌举止。

    那些比赛的妓女早已候在这里,听到比赛开始的消息,就从各处歇着的凉亭中走出,在花坞的四周款款走了出来,在山坡上缓步。山坡上花树缤纷,妓女们打扮得珠光宝气,披罗衣之璀璨,珥瑶碧之华琚,容光美艳,花容月貌,瑰姿艳逸,柔情绰态,散布在四周的山坡上,有的拈花微笑,有的临流沉思,有的以扇障脸,只露半妆,有的扑蝶,有的听莺……

    国色天香,花影缤纷,看得众人如醉如痴,呆在一边,张口结舌,想入非非。

    十个评委正襟危坐,根据姿色、举止、形态等项打分。评分打毕,由监票员收上来,由倡票员高声念出,记在白板上的各人名下。倡毕,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度分,剩下八个数相加,除以八,就是各人得分。那秀秀跟冯越得分暂时领先,篷下的看客,叽叽喳喳,看着自己中意的对象领先,自是眉飞色舞,好像是自己中彩一般;那些自己中意的对象暂时落后,就显得愤愤不平。

    就这样,热闹了近一个半时辰,众人才慢慢散去,山坡上落下一地的残花,在西边的阳光照射下,好像是给山坡铺上了一层红地毯,而树上的花还在寂寞地开放。

    夜里戌时,第二场比赛开始,地点选在西湖上的三潭印月处。在湖中一溜排下二三十只大船,各个贵宾跟评委坐在船上,那些看客的船散落在大船的周围,人头攒动,双眼巴望着湖面。

    圆月朗照,水光潋滟,上下一色,朦朦胧胧。

    这一场是才艺表演。

    一声开始,按照事先抽取的序号,一个个妓女站在船头,按序出场,有的弹琵琶,有的弹古筝,有的吹洞箫,铃铃然,铮铮然,呜呜然……有的展示歌喉,清脆悠扬,低徊宛转……还有的在舒袖跳舞,腰肢婀娜,舞姿翩跹……从大船前一一经过。

    每一只小船经过,都能惹得四周的看客好一阵的喝彩,让评委们都听不清演奏的是什么,武庆元不得不一次次地大声交待:

    “安静,安静……”

    十几只小船划过,评选打分,计算得分,加上午后的比赛分,两分相和,得出本次比赛总成绩,本着公开公正的原则,成绩当场得出,第一名花魁是:

    冯越!

    看客“轰……”的一声喝彩。

    冯越的小船从远远的白雾缥缈的湖面上慢慢地划出来,逐渐清晰,船头高竿上挂着两盏红灯笼,冯越立在船头,风姿绰约,飘飘如月中仙子下凡一般。众人看得呆了,张口结舌,忘记喝彩,真是美艳能颠倒众生啊!

    第二名是:

    秀秀!

    秀秀的小船从湖面上划来,高竿上挂着两盏红灯笼,她依在高竿下,穿着红色薄纱,白色的肌肤外露,欺霜傲雪,如一朵梨花,如一簇火焰,惹得众人如狂如癫,有几个人想得入迷,只听到“扑腾腾……”几声,都掉进了湖里,虽说掉进了湖水里,可是忘记了挣扎。

    前五名已出,自是身份增高,以后可是千金难买佳人一笑了。各位的追随者都拥着她们进入行院中,去喝酒庆祝了,至到天光大亮。

    冯越在众位的追随者簇拥下,回到了怡谷院里来,照样是喝酒庆祝,大概也要闹到天亮了。

    在这批狎客中,自然有武庆元跟李德亮等十几个人,只是少了徐文涛一人。

    大赛虽已是过去半个多月了,仍是杭城中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冯越夺得花魁之后,更是艳名远播,江浙一带的王孙公子,富家豪客,欲要见其一面,虽抛千金而不得。

    一月之后,武庆元母亲得病,要他到普陀山观音庵中烧香祈愿,为了一壮行色,邀请花魁冯越同行。冯越没出过海,听到邀她,也是欣然应邀同往。李德亮也是同行,照样徐文涛没有跟随。

    那饶子寿听说,不甘示弱于人,也邀上亚魁秀秀到普陀山去游玩。他带着新聘请的高手家丁,还有几个知己相好,打听到武庆元出海的这一天,也跟随其后扬帆出了海。

    武庆元自家的大船就泊在钱塘江边。好一座大船,打扮得齐整漂亮,船上饮食用品一应俱全,十几个家丁跟随。

    一声令下,大船出海。冯越是第一次出海,很是高兴,站在船头上,望着那浩荡大江,滔滔滚滚。武庆元就在船头上摆下一张大桌来,桌上摆满酒食,众人围坐,喝酒,赏玩江上风景。

    望着那船出了江口,慢慢驶入大海之上,看那大海一碧万顷,远处水天相连,白鸟飞舞,四处汪汪洋洋,横无涯际,让人心胸为之开阔。

    两只大船,一先一后,朝普陀山而来。

    这一去,可就惹了大祸了。(未完待续)

第180章 两美吃醋

    第180章  两美吃醋

    在大船上吃吃喝喝,直走了两日夜,越过了几座大岛,才慢慢到达普陀山前。这普陀山是海天佛国,形似一条卧海的苍龙,四周碧海环绕,秀丽雄伟,真是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大船靠了岸,留有几个人守船外,其余人都簇拥着武庆元走向山上来。

    那饶子寿的海船也很快靠了岸,一伙人也上了山。

    一行人慢慢上山。山上寺庙众多,古木掩映,香烟袅袅,岩壑奇秀,青峰翠峦,金沙铺地,白浪环绕,不愧是南海圣境。一行人中,不管来没来过,都被这神秘美丽的景致看得眼花缭乱。

    众人逐渐把普陀山风景名胜逛了个遍。从紫竹林前的潮音洞里走出来,来到一块宽阔的地方。那饶子寿为了示威,也带着自己的一帮人走到这片开阔地,带着挑衅的眼光望着这边来。

    这时,太阳已向西边落去,无边的大海波泛金光,浩浩荡荡,拥着这观音山如一座天上仙宫一般。

    这时,从山下跑上来一群人,举着刀,嘴里呜呜啦啦,直朝这边人杀来。

    两边人不知是谁的仇人,都站着不动,眼见这伙杀手分成两拨,分别朝他们杀来,才知不妙。

    “来强盗了。”

    “是海盗。”

    “还有倭寇。”

    不错,来人中有葫芦岛的“兴海王”徐海骄,李封跟着,带着一伙海盗朝武庆元这边冲来。李封是朝廷卧底,海盗上岸抢劫的情报,大都是他传到岸上来的。另一拨人是倭寇,领头人是色狼苍井田,带着一伙人朝饶子寿这边杀来。

    两边人分作两团厮杀开来,把观音道场前作了杀场,一时杀得昏天黑地。

    武庆元是杭城首富,手下聘用的武师自然个个身手不弱,跟海盗堪堪敌住,互有杀伤。

    饶子寿这边可就遭了殃,遇见杀人魔王苍井田,如风卷残叶一般,余众纷纷后退,打算退到潮音洞,藉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下凡,负隅顽抗。他们在逃跑时,丢了亚魁秀秀,苍井田一把抢了她过来,高兴得哇哇大叫,叽里呱拉,也不知说些什么,他手一挥,倭寇就不再追杀。

    苍井田这一次的行动,不是抢财,而是劫色。

    秀秀吓得昏死过去,可很快苏醒,见苍井田没有加害的意思,心想,我还以为要我的命呢,原来不是,这下好了,不用怕了。那苍井田看见秀秀面色苍白,格外娇弱,忍不住就低头亲了她一口,哈哈长笑。

    饶子寿见苍井田不再追赶,这才觉着捡回了一条命,口诵着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从另一条小道落荒而逃。

    武庆元这边可遭了殃。那“兴海王”徐海骄挥舞着一根铁禅杖,如一条翻江闹海的游龙,“啪”的一禅杖,打得一个武师**迸裂,余人都吓得傻了,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还手或是逃跑。

    那徐海骄洋洋得意,道:“把花魁娘子留下,其余的,滚。”

    武庆元是杭城首富,平时眼里看的尽是美酒佳人,哪见过今日如此血腥场面,早已吓傻了,但听得一个“滚”字,如醍醐灌顶一般,大脑一机灵,爬起来就跑得没了踪影。余众跟随其后逃去,单单剩下花魁冯越。

    那冯越吓得脸色煞白,两腿瘫软,拔不起脚。徐海骄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搂住她的柳枝细腰,叫道:

    “宝贝,我怎么舍得杀你。”

    “大王,大王饶命。”

    “我是葫芦岛兴海王,你愿意跟我到岛上去玩玩吗?”

    冯越知道没有性命之忧,鼓起勇气,说道:“我虽是一介女子,可也知道大王的威名。”

    “是么?”

    冯越道:“兴海王威名满天下,杭城中人谁不传诵。”

    徐海骄得意,问道:“你不怕我?”

    冯越是越来越镇定了,说道:“我是杭州城里新近选出来的花魁,虽比不上四大美人,可容貌也不输于他人。俗话说,美人爱英雄……”

    另一边的秀秀听了,可就不服气了,醋海翻波,她“呸”的一声,说道: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认了武庆元作靠山,也不害臊?”

    冯越嘲道:“你是亚魁,有甚资格跟我说话?”

    两边不服气,尖声嘲讽,刻薄叫骂,继尔就要跑上前撕扯起来。徐海骄上前一把扯开,道:

    “两位美人,不要吵闹了。你归我,你归他,他也是大大有名、人见人怕的苍井君。”

    秀秀望见徐海骄一个锃亮的秃头,面目凶恶,再看苍井田,白净面皮,斯斯文文,显然冯越的男人不如自己的,就朝着她轻蔑的“哼”了一声。

    两个美人安分下来,被海盗拥着,扬帆而去。两个美人要到化外之地,去当岛主皇后去了。原来海盗打探到两个美女来普陀山进香,就驾船而来,现在抢得美女归,也就不计其余了。

    这边,武庆元跟饶子寿望见海盗坐上船,扬帆而去,这才下了普陀山,回到各自的大船上,扯起风帆归航。

    这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两船上的人都编好瞎话,说是两个美女站在船头望风景,不慎被风浪吹落海里,救援不及,都到水晶宫里去做小龙女了。

    两个小龙女要是想念杭城里的老相好的话,她们就会在深夜里,把珍珠贝壳送上沙滩上来。

    武庆元跟饶子寿回到杭城,不题。

    天气温暖,南风劲吹,海盗又开始蠢蠢欲动,纷纷组织起小股的人马上岸来抢劫。

    齐平人将军得到情报,率先设好包围圈,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有来无回。

    要是倭寇上岸,冷玉虎跟章金花夫妇、两个徒弟从军帮助,倭寇得不到什么便宜,丢下几具尸体,逃到海上。杨小霞牢记父仇,苦练箭术,在历次的战斗中,舍生忘死,连环箭法杀敌无数,立功卓著,早报到朝廷,当然使用的是化名,得到朝廷的游击官职。

    一个多月来,沿海没有战事。

    这一日,胡尚操总督得到消息,朝廷派赵立定到江浙一带来祭祀海神,忙叫人把徐文涛请来。这赵立定就是赵瑜的父亲。他在任上,贪赃枉法,被劾下台,他走到京城,寻找严嵩的路子,没想到得到个祭海的美差来。

    不一会儿,徐文涛来到,宾主一番客套之后,胡总督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他。胡总督道:“我在浙江抗倭又是一个小半年了。朝中大臣不明边关事务,又是纷纷上奏章弹劾我,说我抗倭无力,迁延岁月,徒糜钱粮,听说皇上也欲拿我回京。我去此位不要紧,只怕抗倭不得其人的话,江浙沿海又将是生灵涂炭了。”

    胡总督长叹一声,徐文涛知他还有话说,就静听他继续说下去。果然,胡总督长叹一声罢,就开始说了出来:

    “我上次被逮进京,虽然得到严相的救助,我也多次派人向他送礼,可他毕竟不把我看成他的心腹人。我现在必须要在朝中再找一个靠山,让他在朝中替我挡一下,我好在浙江总督任上,好好地干一番事业。”

    胡总督说着话,就望着徐文涛,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可后者只是伸长着脖子,仰着一张麻脸,正用心地倾听自己讲话,也就不再客气,把心中的意思讲出来:

    “这次,赵立定来到江浙,他可是严相的心腹,是在严相的保荐下,才到江浙来祭海的,我想走赵立定这条路。徐先生,你说说看,我将怎么样来接待他呢?”

    徐文涛听罢,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不慌不忙地张口说出一条计策来。

    胡总督听得,脱口赞道:“妙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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