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可怜的丫丫
“不是，姐们，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喂..”
颜昭兴拿着忙音的手机，颇为上火的丢在了桌上，头疼的搓了搓脸蛋：“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会客厅堂里。
玻璃茶几上，如同家里的客厅茶几一样，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跟小吃。
一袭黑色连衣裙的赵婉放松的斜躺在沙发上，凹凸有致，妙曼的身姿十分的抢眼。
在她的身边，丫丫伸手抓着比脸蛋还要大的大包薯片，视线则是聚焦在茶几上的IPD上面，津津有味的看着秦时明月的动画片，乐此不疲。
赵婉按下手里的手机屏幕，捋了捋披撒的秀发，撑着脑袋看向颜昭兴在，眨着大眼睛问到：“怎么了这是，我们的颜大帅哥。”
“我猜你帮我约他吃饭的这件事暴露了。”
不等颜昭兴回答，她又自顾自的回答到：“哎呀，多大点的事情，就是一起吃个饭而已，瞧把你弄的，好像把你朋友骗进去了一样。”
“你..你这个人...我怎么就被你给盯上了呢。”
颜昭兴看着长相精致的赵婉，上升的怒气又不得不给压制下去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让赵婉长得漂亮呢。
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对于美女，他一向都是笑脸相迎。
毕竟。
长相漂亮或者帅气的人，总是能让人心神愉悦的。
再退一万步说。
即便没有赵婉，丫丫也足够能打动颜昭兴了。
小妮子肉嘟嘟的小脸蛋，乌黑的大眼睛，如同瓷娃娃一样，非常的讨人喜欢。
“别别，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赵婉眼珠子一转，透露出一股子狡黠：“我觉得你这里也蛮好的，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可是摆了不少的宝贝，一股子书香门第的气息，我带着丫丫在这里，没事看看这个那个的摆件，消磨时间的最佳选择。”
“但是我不能保证，要是哪天我不小心脚滑碰到哪里，把哪个摆件撞地上了，您老人家可不要怪我呐。”
颜昭兴无语凝噎：“我...我特么...”
赵婉又看向了一侧的丫丫：“丫丫，电视好不好看啊。”
“好看。”
丫丫配合的回答着。
“叔叔买的薯片好不好吃？”
“好吃。”
“薯片够不够？”
“够了够了。”
“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叔叔真好。”
（读者：为什么你可以发语音???）
“……”
颜昭兴彻底无奈，举手投降：“行行行，你行你有理，人我给你约出来了，晚上不见不散，总可以了吧？”
“嘻嘻，那就谢谢了。”
赵婉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呵，那我也先跟你通个气儿，晚上我们的啊香妹子可是也会来滴，您老人家看着办吧。”颜昭兴冷哼着告劝了一句，瞅着赵婉愣了一下的表情，得意的笑了起来。
自己可算是扳回一局了。
谁知道赵婉根本没搭理他，一激灵直接把IPD的屏幕按灭：“走了走了丫丫，回家了。”
“啊？不看电视了啊？”
丫丫眨巴着无知的大眼睛，有点委屈的说到：“我刚看到月儿姐姐呢，你怎么可以把人家的电视给关了。”
“哎呀，今天晚上小姨陪你看。”
赵婉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收拾干净，把茶几恢复原状：“走了走了，快跟叔叔再见。”
“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丫丫挥了挥肉肉的小手，拉着赵婉的连衣裙，迈开小腿离开了。
“不再玩一下了啊？”
颜昭兴跟到门口，看着一大一小快速拉开门口玛莎拉蒂车门的两小只：“那我就不送了哈。”
不过。
他越看越发觉得怪异。
为什么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是联合起来演戏的呢？
不对不对。
丫丫这么小，怎么可能配合赵晗来折腾我呢。
“拜拜了您呢。”
赵婉快速的回了一句，发动车子直接一溜烟跑掉了。
“哎，可算是把两个小祖宗给送走了。”
颜昭兴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回到店铺里瘫坐在座位上，拨通陈昇的电话：“小昇啊，你还没有吃饭吧？...晚上一起吃饭吧，从现在开始你别吃东西了哈，把肚子放空...哪有，晚上有富婆请吃饭...什么瞎勾搭啊，阿正的朋友，在我店里欺负我两天了都，晚上你负责把我受的委屈吃回来...”
颜昭兴恶狠狠的声音响彻在店铺了。
车上。
玛莎拉蒂匀速的开向滨江华城。
“小姨，刚才我的表现怎么样。”
后座的丫丫靠着座椅后背，悠哉游哉的晃悠着自己的小短腿，俨如小公主一般：“我的表现不错吧？小叔叔都快被折磨的不行不行的了。”
“嗯嗯，不错不错，今天晚上陪你看个够的电视。”
赵婉把持着方向盘，连连点头：“说吧，要什么奖励，小姨今天心情好，都满足你。”
此时此刻。
赵婉的心情确实不错。
自己都连着好几天给钟天正发消息了，谁知道他压根就没有给自己回复，可把她给气的呢。
今天好不容易把人给约出来了，心情美丽。
“晚上陪我看电视就够了，奖励就不要了。”
丫丫眨着乌黑的大眼睛，认真的说到：“今天小姨生日，小姨最大，再说了，我知道小姨喜欢大叔，我自然要帮小姨捕获大叔的。”
“嗯，不错不错，丫丫的嘴真甜。”赵婉一下更开心了：“小屁孩子，懂得还不少嘛。”
“只不过...”
说到这里。
丫丫的小脸上一下子又犹豫了起来，表情纠结，一本正经的纠结的那种，就是个小大人：“只不过...”
赵婉好奇的问到：“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小阿姨好像也喜欢大叔哎，我都看出来了，如果我帮助了小姨，那小阿姨肯定就不喜欢丫丫了，不行不行，好纠结啊。”丫丫烦恼的托着自己的双下巴，眉头皱在了一起：“哎呀，烦死宝宝了。”
她没有注意到，赵婉的笑容正在逐渐的消失。
“今天晚上早点睡觉，不许看电视了。”
赵婉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啊？为什么啊？”
丫丫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我发现，你的立场好像有点不坚定呐。”赵婉警告意味十分的明显，凶巴巴的说到：“你要记住，我可是你的小姨，要是你胆敢帮助你的小阿姨，屁股给你打烂，稀巴烂的那种，绝不手软。”
“嘤嘤嘤，小姨怎么可以这样，你骗人，你还凶我，不行，我要跟大叔告状去。”
后座。
丫丫顿时就委屈了起来。
赵婉并不吃她这一套：“哼，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威胁无效！”
“啊，我真的太难了。”
丫丫瞬间无奈的感叹，委屈巴巴的缩进角落里，嘟嘴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
第二百二十六章：匿名的神秘小礼盒
晚上六点。
金桥太茂四楼。
一家中式的本帮菜饭店。
众人皆聚。
赵晗赵婉丫丫三人作为主场。
钟天正颜昭各自带着“家属”，算是作陪。
至于余城。
作为一只单身狗，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
“大叔。”
许久没有见到钟天正的丫丫，第一时间就扑进了钟天正的怀里，小嘴嘟的老高：“哼，这么久了，你也不来看丫丫，好气呀。”
“哈哈，这么久不见，丫丫都会赌气了，长大了嘛。”
钟天正开心的笑着，伸手拨弄着丫丫的头发：“谁教你喊我大叔的，这么会显得我很老，有没有想过呀。”
“才不老。”
丫丫自己解释了一句，一本正经的说：“我看的秦时明月电视剧里面就是这样的，只有武功高强，有一颗侠义之心的人才能叫大叔，你就是这样的人，你跟盖聂大叔一样。”
“哈哈。”
众人顿时开怀大笑起来。
“小机灵鬼。”
啊香弯下腰来，伸手抵了抵丫丫的鼻子：“有没有想小阿姨。”
“嗯嗯。”
丫丫点点头，张开双手就要啊香抱抱：“想小阿姨，特别想的那种。”
丫丫如同一个调味剂，把气氛弄的更加的活跃了。
很快。
众人落座。
酒菜上齐。
今天的主角，无疑就是坐在最中间的赵婉了。
赵婉下午的时候，特地回家换了套衣服，小高跟黑丝袜看上去性感十足，往后盘着的小丸子头看上去干练又带有几分小清新。
“来，感谢我们的赵大美女款待。”
钟天正带头举起酒杯：“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众人热热闹闹的举起了酒杯，就连丫丫也是凑起了热闹，端起自己的旺仔牛奶一同举杯。
“可不敢当哈，要知道，我约您老人家可是不容易呐。”
赵婉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调侃道：“啊香妹子看来把你看的很严啊。”
“首先声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昂。”
啊香咧嘴一笑，掏出带来的小礼盒：“临时知道你过生日，也没有什么准备，在商场里买了小化妆品，算是礼物了。”
“有一说一昂，刚才在外面跟阿正抽烟的时候，阿正可是透露过啊香可是有认真挑选礼物。”颜昭兴在中间插了一句，竖起了大拇指：“啊香敞亮。”
“哦？这样嘛。”
赵婉倒是有些小诧异，可能是经常在国外待着，赵婉颇受那边的习惯影响：“我可以现在拆开嘛。”
“那是当然。”
在得到啊香的允许，赵婉一脸开心的剥开了小礼盒的外包装，外包装脱落，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SK-Ⅱ的化妆品，精华小灯泡好几样。
另外再有一支小口红，阿玛尼的405烂番茄。
“有点贵重昂。”
赵婉没想到啊香能送自己礼物，更没有想到她会送自己一套化妆品。
神仙水虽然是她的日常，但是对与啊香这种拿工资的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消费呢，光一瓶精华液下单的时候就得要考虑一下了。
至于口红，就更别说了。
啊香今晚擦的就是这款，虽然不贵，但是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啊香的单纯与纯真。
哪有送自己情敌自己一样的口红色号的。
如果两个人同时抹，对比不就立马出来了嘛。
一瞬间。
赵婉对啊香的好感度再度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生日快乐。”
啊香笑着说到。
“谢谢你，小美女。”
赵婉侧身跟坐在身边的啊香抱了一下：“不过话可说好昂，别以为你送了我礼物，我就不跟你抢阿正了。”
啊香不甘示弱的反驳到：“哼，谁怕谁，你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一下还非常和谐的画面，顿时又弥漫着一股子硝烟。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钟天正差点呛到。
“来来，喝酒。”
一侧的赵晗白了一眼妹妹赵婉，转移话题：“阿正，听说你们最近又破获了一个案子，恒天的项目总监都被你们抓进去了。”
“您的消息真灵通。”
钟天正多少有些诧异，项宇飞被抓的事情虽然早晚要曝光的，但这才过去几天，赵婉就知道了。
“我们跟他是竞争关系，知道也是正常的呀。”
赵晗解释了一句，语气多少有点感叹：“不过说句实在话，项宇飞倒也是个人才，没想到跟命案扯上了关系。”
“世事难料阿。”
钟天正也感叹了一句，看向赵婉：“你妹妹是干什么的，怎么我听消息，好像她每天都很悠闲啊。”
“嗯？”
赵晗一下扭头看向赵婉：“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是不是又无理取闹了？”
“哇，阿正，你这个人，竟然敢跟我姐告状！”
赵婉一下子就急眼了，抓着剥到一半的草虾指着钟天正，埋怨道：“真没想到你是这种阴险小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喏。”
钟天正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跟自己没有关系。
“还闹！”
赵晗宛如长辈一般，轻喝一声，赵婉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也不敢造次，只得撇了撇嘴：“其实也没有做什么，这几天不是正好很无聊嘛，我就带着丫丫去兴哥的店里面看看咯。”
“你竟然妨碍人家做生意？！”
赵晗俏眉一挑，女强人本身自带的那股子威严自然而然就散发出来了，不怒自威：“你胡闹就算了，还带着丫丫去，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不嘛，姐，你知道的，我也就是去寻找寻找素材嘛。”
赵婉摘下一次性手套，拉着赵晗的手臂摇晃着，开始撒娇：“我错了嘛，下次不敢了惹。”
“哼。”
赵晗似乎很吃她这一套，倒也没再说什么了：“我这个妹妹啊，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不着调。”
“这能叫不着调吗？”
赵婉顿时又不乐意了：“我这叫艺术家的文艺气息，别具一格的风格。”
颜昭兴在边上再次插话：“艺术家不应该艺术气息么？”立刻就惹来了赵婉的白眼，坐在他边上的陈昇赶紧伸手拉了拉他，示意他别闹。
“我是人类形象跟行为艺术的线条化展示勾勒...”
赵婉巴拉巴拉就开始了介绍自己。
“我来说吧。”
赵晗一看场面要再次失控了，只能再次接过话题：“她就是一个画画的，每天游手好闲的，就这样。”
“……”
赵婉再次陷入了抓狂：“姐，你还能把我介绍的再敷衍一点么？你这么介绍我，完了，以后你的妹妹嫁不出去了我跟你说。”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就在这时候。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门口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赵婉女士对吗？”
“你说。”
众人的视线聚焦在这个服务员身上。
“刚才门口来了个男士，说有个生日礼物要送给你，让我转交一下。”
服务员把一个小礼盒放在了一侧的工作台上：“东西给你放在这里了。”
“我记得我没有什么男性朋友啊，我的闺蜜也都在国外。”
赵婉眨巴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叫住了要走的服务员：“来人长什么样子，穿的什么服装？有没有装饰什么的？”
钟天正不由眼睛一眯。
这个赵婉可以啊。
一连串的问题，都是针对外表特征性的东西。
“不好意思，没有注意。”
服务员微微一欠身子：“他只说让我转交给666包间的赵婉女士，说了句祝你生日快乐就没说其他的了，而且他还带着口罩，我们根本看不到脸。”
“行吧。”
赵婉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但是她并没有去拆礼盒的兴趣。
有了这个小插曲，大家都对这个小礼盒充满了兴趣。
“拆了吧，或许是暗恋你的男生送的。”
“对啊，我们看看嘛。”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嘛。”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
赵婉招架不住，只能起身走到工作台边，伸手剥开外面的包装：“我都跟你说了，这八成就是肥宅粉丝送的东西或者其他的什么玩意儿，又害羞不敢见人就找人转...”
话说到一半。
赵婉突然停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看着包裹里面的东西，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惊魂代驾
原本哄笑着期待的众人，在看到赵婉的脸色之后，皆同时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在喝着旺仔的丫丫，也发现了不对，都不敢继续吮吸吸管了。
“怎么回事？”
赵晗第一个起身过去，往包裹里面看了一眼，语气瞬间冷漠：“谁送的？”
赵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方便看一下？”
钟天正皱眉起身，在得到赵婉的允许后，走过去看向小礼盒内部。
不大的小礼盒里面，摆放着一沓纸。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沓画着漫画的A4纸。
漫画上面，一把短小的眉刀横贯着插了进去，贯穿整沓漫画。
漫画第一张的人物，整个脸部都被扎的扭曲变形。
“这...”
钟天正吸了一口冷气，侧目看向赵婉。
刚才他们还在说赵婉的职业问题。
这漫画。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就是她的作品之一。
“没事。”
在大家关切的目光下，赵婉皮笑肉不笑的把包裹直接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自己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哪个脑残黑粉搞得恶作剧吧。”
既然赵婉不愿意说，那么大家肯定不会傻傻的再继续追问了。
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接下来，明显能感觉到赵婉整个人不在状态了，时不时掏出手机发着消息，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愤怒。
鉴于这档子突发的事情，大家自然也没有兴趣继续接下来的项目了，草草的吃了顿饭，然后散场。
临走时，啊香特地回头看了眼不在心思的赵婉，犹豫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赵婉，我们加个微信吧，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帮助，你随时联系我就行，阿正那个憨憨不怎么看微信的。”
“啊，行。”
赵婉看着无比认真的啊香，也没有拒绝，双方加了微信，然后告别。
由于啊香也喝了一点啤酒，两人便站在广场外等待代驾，看着远去的玛莎拉蒂尾灯：“你觉得，刚才那个像是脑残黑粉的恶作剧吗？”
“不好说。”
钟天正摇了摇头，也不能肯定。
类似与这种事情发生的有很多起，其中不乏当代那些炙手可热的流量明星。
一把修眉刀横贯漫画作品的人物，怎么看这都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但是赵婉并没有多说什么，所以他们也不好过多的询问。
很快。
代驾的师傅就到了。
也正是有缘。
这次的代驾师傅，竟然还是上次的那个年轻的小伙。
上一次的突发情况，让小伙震惊不已，所以话比较多，两人对他也是有点印象的。
小伙看到两人，明显也是挺热情的，熟练的开动车子与他们对话，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把刚才饭局上发生的那件事给忘记了。
“哎，老哥，上次的表彰新闻的看到了，没想到你还真是警察啊。”开车的小伙态度非常的热情，主动搭话：“我靠，我这心里对你的崇拜之意，如同滔滔江水...”
“行了，你好好开车吧。”
钟天正一看这小伙子开始满嘴跑火车说些没营养的话，顿时打住：“托您的福，好好开车就行，别到时候又遇上了个什么事儿。”
“呵呵，好嘞好嘞。”
年轻小伙尴尬的笑了笑，开始专心开车。
前面是个大的十字路口，横向的道路连同向高架桥，所以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年轻小伙便掏出手机，翻看代驾软件的订单什么的。
正好有人发消息过来了，小伙打开微信回了句消息，嘴角微抿，脸上洋溢着笑容。
烟枪喝完酒以后一般抽烟的速度都比较勤快，钟天正多少也有点这个坏毛病。
所以他特地坐在了副驾驶座，点上香烟就抽了起来，扫了一眼小伙侧脸流露出的表情，调侃道：“你女朋友啊？”
“昂。”
小伙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谈了两年了，蛮好的。”
上一次代驾的时候。
小伙就有跟他们说过自己的情况，钟天正多少还记得一点。
“嗯，确实蛮好。”
钟天正冲着窗外弹了弹烟灰，捧哏道：“异地恋要是谈好了，熬过了这段时间，基本上事情就能成。”
“嘿嘿。”
小伙笑着点了点头。
很明显，钟天正的话说中了他的心窝。
“谢谢。”
小伙语气再次变得客气了几分。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你只要客气一点或者愿意稍微的捧捧哏，双方的距离就能更拉近几分。
“加油。”
钟天正随口说了句，便自己抽烟了。
他没有注意到。
驾驶座的小伙，聊着聊着，忽然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有些失落的关掉了手机，继续等待红灯。
大概一分半钟左右。
绿灯亮起。
车子再次启动。
“阿正，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开车抽烟的坏毛病了。”
坐在后座的啊香有些受不了了，捂着鼻子抱怨了一句：“你要抽烟你坐到前座去干什么？车子一开，这个烟雾全往我后面吹进来了。”
“嘿嘿。”
钟天正尴尬一下，赶紧把烟头掐灭。
啊香继续埋怨了一句：“你就应该找个女朋友，让她来好好管教你的这个抽烟问题。”
“行啊，你要这么说，改天你给我介绍一个。”
钟天正转过头来，一脸坏笑的看着她：“我喜欢漂亮的，身材好的，前凸后翘的那种，最好没事来点丝袜制服那种调调的。”
啊香赌气的回答道：“哦，原来我们的钟警官喜欢这种调调啊！很有品味嘛。”
“不止这样，而且我还要两个。”
“呸，你个臭流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啊香脸色一红，磨着银牙恶狠狠的回应到。
“哈哈。”
钟天正得手，满意的回过身来。
小样，跟我斗，你啊香还是弱了点。
就在这时候。
前面一个弯道。
小伙驾驶着汽车，速度虽然不快，但是竟然丝毫没有减速转弯的迹象。
“嗯？”
钟天正虽然喝了酒，但肯定是没有上头的，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扭头看着驾驶座。
年轻小伙目光有些呆滞，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整个人好像有点儿走神。
也就是这个空档，车子直接奔着弯道撞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情感导师啊香（求订阅）
“我去。”
钟天正吆喝一声，第一时间伸手把住方向盘，匀速的开始转向。
小伙一下子也反应过来，点踩刹车减速。
轿车车身擦着绿化带上的绿植顺利完成转弯，最终靠着路边停下。
“对不起对不起。”
年轻小伙如梦初醒，双手合十连连低头道歉。
后座的啊香说了一句：“小哥，你这是在酒驾嘛？”
所幸他刚才反应及时，快速的拉住了副驾驶的座椅的后背，所以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钟天正也调侃了一句：“开车的时候走神去想女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不起对不起。”
小伙重复着说道，脸色煞白：“拜托你们不要投诉我，对不起，我刚才开车的时候分心了，实在是对不起。”
小伙一看也是那种老实人，一时间很慌乱，语言组织能力也很差，重复着说着这几句话。
“行了，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钟天正摆了摆手，也不想多追究什么，理了理身上的安全带：“走吧。”
“啊？”
小伙明显一愣。
“啊什么啊，难道现在让你下车，我自己开回去啊？”
钟天正翻了个白眼，再次点上了一支香烟：“现在注意点，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是是是。”
小伙连连点头，立刻掏出手机，打开代驾软件，直接把订单结束掉：“实在是对不起了，订单我已经结束了，一会我把这个扣费的钱也一起还给你。”
说完，小伙深呼吸一口，调整好情绪，继续开车，车速再次慢了几分。
“算了，就这样吧。”
钟天正裹着烟蒂，忍不住教育道：“车是个好东西，可以提供便利，但是操作不当也会带来祸害，所以得时刻集中注意力才行，你想啊，刚才万一车子出点事故，翻掉了，这医药费你是不是得赔？这车你是不是得赔？一算下来，你这辛辛苦苦存的老婆本不就没有了？再严重点，命都没了，还啥老婆不老婆的。”
“您说的对。”
小伙尴尬的点了点头：“刚才一不小心走神了，所以着。”
“女朋友的事？”
后座的啊香插嘴道。
刚才她坐在后座，注意到了小伙的表情变化。
“嗯。”
小伙犹豫了一下，倒也没掩饰：“原本我们约定好后天见面的，但是她临时跟我说，不来了，计划改约。”
“改约？”
啊香应了一声，解释到：“那可能也是，临时有事呗，这你有什么好纠结的，再说了，如果你们真想见面，你自己过去不也行嘛。”
小伙如同被说中了心事，立刻附和到：“对啊，原本我也觉得没什么，我就说我过去，反正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也不愿意，说什么什么的。”脚下的油门也松开了许多，车速再次慢了下来。
副驾驶的钟天正，看着只有四十迈左右的车子，再看了看满是八卦之心的啊香，倒也懒得催促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
啊香翻了翻眼睛思考了一下：“就在上南市的边上？”记忆中，一个小时高铁能到情况下，也就边上几个了。
“哪里在边上。”
小伙一说起这个，不由叹气：“就在上南市的松工区，加上走到地铁站的时间，一个小时都算多了。”
“那这算什么异地恋啊！”
啊香一下子就激动了，义愤填膺的说到：“来来来，你把车子靠边停下，我得给你好好捋捋了。”精致的俏脸上，一下子，好像充满了一股子侠义之心。
“这...”
小伙有些犯难了，看着副驾驶的钟天正。
啊香霸气的说到：“不用看他，我说了算。”
“对对对，这位姑奶奶说的算。”
钟天正连连点头，靠着窗户默默的抽烟，彻底沦为吃瓜群众。
其实刚才两人的交谈他也听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小伙可能被女朋友当做了憨憨。
啊香既然要行侠仗义，那就随她的愿吧。
小伙靠着路边把车停下。
“来，姐们，我得给你好好捋一捋了。”
不等车子停稳，啊香就开始说话了：“我之前还以为你说的什么，搞了半天，你们是这种异地恋啊？同城这算个鸡毛的异地恋啊？在上南市，不有大把的人每天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去上班的？”
“她还是学生对不对？你们没在一起生活这是非常正确的，但是见个面怎么就这么难呢？你去见她她还不愿意了？为啥啊？”
啊香此时此刻俨然非常的激动。
小伙看着激动的啊香，心里发虚，如实回答：“她说她学校还有个活动。”
“什么活动啊？一天二十四小时要工作啊？比那些政首还要忙呢？见个面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啊？”啊香无比霸气的呵斥了一句：“我听你说的你们感情这么好，这叫感情好啊？真正异地不见面的两个人，不应该非常的想见面才对么？一方有事另外一方去找他，不也是非常完美的一件事情么？”
“……”
小伙一下子被说的有些无语，有些手足无措，脸色微红。
啊香不由挑眉：“你们该不会是网恋吧？都没有见过对方的。”
小伙赶紧否认：“不不不，我们认识的，以前她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认识啊？”
啊香一下子就心里门清了：“你们多久见一次啊？”
“两个月或者三个月吧。”
“你是不是时不时给她经济上的支持？”
“啊？”
小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经常给她打钱，转账！”
“对，每个月都会有吧，五百一千的，多的时候两千也有，也不是很多，谈恋爱是相互的嘛，她还在读书，我工作了，多付出一点也是应该的。”小伙老实憨厚且无比认真的回答到：“你是不是想说她骗我的钱？不存在的，我相信她，我认定她了，那就一定会是她。”
“屁！你从哪里看来的毒鸡汤！”
啊香忍不住暴了句粗口：“你现在给她打电话，现在立刻马上。”
“啊？”
小伙再次狐疑，扭头看向副驾驶的钟天正。
“你要是愿意信她你就打吧。”
钟天正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他全程吃瓜，心里自然也是门清：“姑奶奶现在是行侠仗义的情感导师，想要挽救你这个迷途的孩子呢，如果你觉得她是错的，那你就继续开车吧。”
小伙看面相，也是那种老实憨厚的人，也没什么心眼，就如同刚才转弯事故一样。
虽然钟天正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但是小伙并没有心安理得，而是以自己的方式提前结束订单退钱来做出弥补。
此时此刻。
钟天正也非常赞同啊香帮他鉴定一鉴。
第二百二十九章：凤舞九天
话说到这里。
钟天正啊香皆没有再继续说话。
说实在的。
两人也不过是恰好遇上了。
从根本上来说，女人还是最了解女人的，所以钟天正完全赞同啊香的看法。
小伙估计八成被他的“异地”女友当成了一个憨憨。
但是同样。
钟天正啊香不知道他们情侣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能过多的去说什么。
钟天正啊香都秉承着一个观点。
那就是：不了解就不要发表观点。
建议已经给出，只能看他自己如何做出选择了。
“嗯...”
看着两人的架势，小伙一下子也犹豫了起来，不由拉开车门下车，靠着引擎盖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抽上。
得有半根香烟的时间。
小伙扭头看向车内：“姐，那我现在给她打电话，我说什么呢？”
啊香思考了一下说：“你不说她很忙的么？你打电话问问呗，她忙的啥项目啊？什么之类的。”
“行。”
小伙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但是我不大怎么确定她会不会接，她刚才跟我说在练舞蹈来着。”
很快。
电话拨通。
小伙回到车上，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一段时间，被自然挂断。
“再打。”
这一次，电话响了几声，被拒接掉了。
“她应该比较忙。”
小伙耸了耸肩：“谢谢了，应该没事的，我相信她。”
“那好吧。”
两人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就在小伙发动车子准备开车的时候，电话打进来了。
“喂，小可爱同学。”
小伙的声音瞬间温柔了几分。
“你跟我打电话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在练舞，马上就要考试了，比较忙。”那边传来女子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好像有几分不耐。
小伙快速的组织着语言说到：“我就是想跟你说说，后天见面的事情，你不说有活动吗？要不我等你活动结束了呗？一起吃个饭嘛，好久不见了都。”
女子同样快速的回复到，没有任何的迟疑：“这个我也说过了，那天活动忙，后面结束了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要弄，晚上可能还有聚餐，压根就没有时间陪你的。”
“哦，我知道了。”
小伙应了一声。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落。
“怎么？不开心了？”
女子似乎也听出来了，语气也软了几分：“好嘛，下一次嘛，很快的。”
“那行吧。”
小伙点头。
钟天正啊香全程旁听，两人对视了一下，耸了耸肩倒也听不出来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
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音乐的声音。
听情况，应该是门被人推开了外面的声音传进来的。
“小丽，你快点的，上个...”
声音说到一半就小了，应该是那边捂住了话筒之类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他们催我了，我得加紧排练了。”
“你们看吧，没事的。”
小伙拿着传来忙音的电话，咧嘴笑了起来：“我就就说她不会骗我的。”
“行吧，你自行抉择。”
事到如今，啊香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方才。
她只不过是听了片面之词，热血上线就想替小伙抱打不平的，但从现在来看，对方的解释确实合理。
不料。
副驾驶的钟天正笑着摇了摇头说到：“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嗯？”
两人狐疑的看着他。
“我给你放个音乐听。”
钟天正低头捣鼓起手机，然后翻出一首音乐开始播放。
是一段很嗨的DJ舞曲。
两人不懂，一脸懵逼的听着。
听着听着。
歌曲进入了高潮。
两人的表情皆开始出现了变化。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刚才电话那边传来的音乐就是这首歌了，一首经典的DJ舞曲凤舞九天，对吧？”
钟天正靠着副驾驶后背，感叹了一句：“到底是什么样的舞蹈练习生，需要用DJ舞曲来做伴曲呢？学校里什么活动会动用这等舞曲？复古怀念当年迪厅里面的热潮么？”
很显然。
不可能的。
明白人一点就通透。
这个时候。
一副画面已经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灯光缭乱的舞池中，伴随着动感摇滚的DJ舞曲，舞池里的年轻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肆意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把自己调节到最兴奋的状态，彻底放空自己。
而小伙的小女友，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电话打过来第一次，她没有听到。
随后电话再次打进来，女子看了眼来电显示，随即挂断电话，绕出舞池，找了处安静的房间再次给他回拨。
这一幕不难想象的出来。
从小伙尴尬的脸色上就能看的出来。
这个时候，他要是再想不出个之所以然来，那真的就憨的太彻底了。
随即。
他再次拨通电话。
但是连着两个电话打过去，那边依旧没接。
“喂。”
直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终于接通了，小伙语速很快的说到：“小可爱，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他迫切的想知道，事情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尼玛的有毛病吧？你学姐在玩呢，打个锤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粗暴的呵斥声，随后直接挂断。
“呵呵，学姐，真好，这个备注起得真不错。”
小伙攥着传来忙音的手机，自嘲的笑了起来，扭头看向副驾驶的钟天正：“学弟这个备注，确实起的不错，你说对吧？”
“下一个会更好。”
钟天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渣女！不要脸！”
啊香义愤填膺的骂了一句。
“拿着男朋友的钱到处去霍霍，然后还...”
说到一半，啊香还是闭嘴没有再说了，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是在往伤口上撒盐呐。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没事的。”
小伙笑了笑发动了汽车：“不就是拿钱养着别人的女朋友嘛，这有什么的，老哥说的对，下一个会更好。”
“呵呵。”
笑着笑着。
小伙的眼眶子明显的湿润了。
钟天正啊香皆没有再说话。
……
清晨。
钟天正还在睡觉呢，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所长。”
钟天正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
张所长催促到：“出现场，一个案子。”
“不是，我现在不会回刑侦...”
“回什么回？前面只是把你和啊香借给他们，现在案子完了，你自然还是我们街道派出所的人。”
“不是，所长，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只是暂时去支援的，总该回去的。”钟天正解释了一句。
“对，你也说了是支援，你有收到上面的指示说让你们两个回刑侦小组吗？没有吧。”
张所长早已经吃定了他，继续说：“赶紧来，命案，悬河里出现了一具女尸。”
第二百三十章：新案件
悬河几乎贯穿了整个上南市。
悬河上方，是架河而过的徐普大桥，大桥上车流很多。
悬河两侧，沿河观光带上，三三两两晨跑的人陆陆续续跑过。
虽然还是清晨。
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子让人躁动的热流。
徐普大桥的桥墩下。
沿河的斜梯上警戒线已经被拉扯好了。
一条小渔船被警方征用，正在水面上进行打捞。
晨跑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停止了跑步，靠着栏杆当起了吃瓜群众，或是评论十足，或是拿出手机拍照。
这一举动，立刻被协助的执法协警进行驱赶。
一侧的马路上，钟天正啊香把车子靠边停下，顺着楼梯下到沿河观光带上，翻越过已经被上锁的护栏门，顺着台阶继续往下。
啊香对执法协警出示了证件，两人越过警戒线，到达河边。
“情况如何？”
钟天正看向了正在岸边等待的街道派出所小组长。
“正在打捞，还没有捞出来。”
小组长双手插兜，视线并不离开河面：“这里的管制并不严格，今天早上有人开船在河里捞鱼，谁知道拖出了一具女尸，一时间船主受到惊吓，直接把网给丢下去了。”
“捞网？”
“正在进行当中。”
“嗯。”
钟天正点头，扭头打量起周围来。
悬河贯穿了整个上南市，东部入海，但是由于水的流量并不是很大，被闸门给控制了，所以并不存在什么枯水期。
水面不深不浅，这给打捞带了一定的难度。
事发地点位于下游，对面是沿河的住宅区，这边则是一片荒芜区，乱石杂草丛生，并没有被开发。
稍微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钟天正折身回到岸边。
渔船的船主，这会正惊魂未定的坐在观光带的台阶上，皱眉闷头抽烟，一根接一根的。
“说说你的情况。”
钟天正摸出一支香烟，火石摩擦着带起火焰：“我想听详细一点的。”
“刚才有人已经问过了。”
船主答到，语气中带着惊慌以及些许怨气。
这种事换了谁都会这样，大早上的就遇到了这么档子事情。
“再说一次。”
钟天正俯靠在观光带的栏杆上，眯眼看着河面。
“我今天四十八，本地人...”
“我问的不是你的个人情况，我想知道你早上的事情。”钟天正提醒到。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我从家里出来...”
船主噼里啪啦一顿说，约五百字以后，进入主题：“起网的时候，网挺沉的，我当时还以为捞到了什么好东西，谁知道里面是个女尸，我踏马。。。”
“尸体什么样子？”
“不知道，我只看到她头发很长。”船主说完就没了声音。
钟天正尽量用比较直白的话语问到：“尸体有没有腐烂？”
“没有，泡的很白。”船主思考了一下：“对了，尸体也没有肿。”
“好。”
钟天正弹了弹烟灰，没有再说话。
视线却不停的在周围扫视着。
升级版的恶魔之眼加持下，以自身为中心点，一条条直线距离在眼中呈现。
钟天正时不时端起手腕看表。
十五分半钟的时候，打捞组的人从水里冒了出来，爬上渔船，然后拉扯出一个渔网上来。
渔船上两人的打捞小组成员，颇为吃力的往船上拖拽尸体。
很快，船只靠岸。
一干人员把尸体移到了早已经铺开的警戒线内。
法医组随即上前。
钟天正啊香等一干人员则是在旁侧查看尸体的外表。
由上而下，视线缓慢。
正如船主所说。
尸体为女性，湿漉漉的头发遮盖住了脸部，看不清头部，双手五指张开成爪，甲沟内嵌塞泥沙。
这应该是死前剧烈挣扎的缘故，肢体记忆没有消除，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原状。
女尸上身穿着白色T恤，T恤正面印着一个简单的花纹，下身则是穿着一条灯芯绒的齐膝窄身小裙。
她的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高度得有八公分左右。
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显得有点夸张了。
身体裸露的皮肤被河水泡的发白浮肿甚至起了褶皱似鸡皮，但并没有类似与夸张的肿胀。
由此可以判断，她的身亡时间应该不长。
最刺激眼球的莫过于她被绳子捆绑的双脚了。
她的双脚自脚踝处被尼龙绳捆绑住。
顺着双腿中间，尼龙绳横穿而过。
绳子末端。
五个圆球形的球体被铁链串联在一起跟绳子绑在一起。
根据球体表面与铁链连接处的焊接痕迹来看，球体的材质应该是铁质一类的金属。
铁球为实心，这一点，从打捞队刚才吃力的表情以及船主的描述就能看出来。
至于系上铁球目的。
肯定就是沉尸了。
钟天正站在女尸头部的位置。
恶魔之眼给出她的身高数据为一米六四。
从女尸的身材匀称程度来看，体重大概在一百零五斤上下。
他摸出一次性橡胶手套，在女子头部蹲下，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弄开。
“……”
把女子头发撩开的一瞬间。
钟天正的身子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他侦办的案件已经有些许了，但是凶杀现场少之又少，见到女子面部的瞬间，他下意识的就做出了条件反射。
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钟天正再次眯眼看去。
女子的面部表情极度的狰狞，五官挣扎着扭曲到了一起。
最冲击视线的莫过于她的双眼了。
双眼眼眶瞪的老大，两只眼睛整个的呈血红色，眼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应该是极度缺氧溺水的情况下，眼球充血血管爆裂造成的。
钟天正面无表情的起身，摘下手套不再看女尸。
“女子系窒息性死亡，死亡性质就不用我说了。”
沈梦溪蹲在尸体旁，快速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尸体被打捞出来的时候，口鼻周围并无*状泡沫持续外溢，说明她死亡的过程很短。”
“在水流的冲击和水压下，加之冷水刺激，皮肤毛细血管收缩，出现了尸斑迟缓现象，但已经出现的少量尸斑呈淡红色。”
钟天正发问：“死亡时间能确定么？”
“从尸斑来看，尸斑不再发生位移，死后僵直遍布全身且无明显肌肉收缩反应，角膜浑浊，大概在八个小时到一天左右，具体的还需后续的解剖分析。”
“好，我了解了。”
钟天正抬腕擦了擦自己的表盘。
现在是八点十分，按照最低的时间判断，应该是凌晨左右发生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一章：危险高桥
“死者名叫王菲菲，是上南市外国语学校的学生，16级的经管系的。”
沈梦溪从死者兜里摸出一个小钱夹子：“已经通知了他们的学校，目前学校正在派相关负责人过来。”
学生证上面，王菲菲的证件照也很清秀，走在学校里应该也是被关注的那种对象。
“外国语学校？”
钟天正喃呢一声，吸了口气看向啊香：“外国语学校在哪里？”
“在松工区。”
“松工区？”
钟天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没有了声音。
死者已经被运走，等待后续的解剖，以获得更加详细的情况。
凶手的作案动机暂时不明。
现在他们要确定的就是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地点，看能否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往周围看看，寻找可用的线索。”
小组长快速的做出指示，把周围的执法协警派遣开。
钟天正却站在原地，目光直视着打捞尸体的位置，时不时抬头望上看。
上面。
是高耸的徐普大桥，车流满满。
约莫十分钟以后。
钟天正扭头看向身边的小组长：“有发现么？”
“暂时没有。”
小组长摇了摇头，解释到：“这段路上，没有几个监控，而且观光带上是设置了关卡的，车子根本进不来，但是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挣扎的痕迹，从死者的初步死因分析来看，她是被活活溺死的，所以我怀疑，凶手是不是把人直接从桥上直接丢下来的。”
“嗯。”
钟天正点头，表示赞同：“我很认同你的看法，因为我可以肯定，她就是被人从桥上丢下来的。”
“嗯？”
小组长的目光中充满着质疑。
“徐普大桥桥面到水面的可通航高度为45米左右，在这么高的高度下，这个手法无疑是最快最安全的把人给杀死手法。”
钟天正快速的说出了自己判断的依据，伸手指着桥墩的方向：“死者落水的位置比较靠近桥墩，你注意看那个方位，桥墩距离水面一米多高的位置处，是不是有几块残存的水斑？”
“……”
小组长无语的看着钟天正。
两人现在的位置距离桥墩起码有二十米往上，怎么可能看清上面的水斑？
不过。
除此以外，似乎也没有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凶手是从沿河观光带上把人丢进水里，那么他将会面临两个很大的问题。
第一：观光带有隔离带，车子进不来，把一个活人带到观光带上，她肯定会反抗的，进程很困难。
第二：即便他把人带到河边，但是根据沈梦溪的初步判断，死者王菲菲的死亡时间很短，而河边的水深并不是很深，无法把人淹死。
最主要的问题就在于。
王菲菲的死亡位置，距离岸边得有十多米的距离，想要把人丢进去溺亡，除非借助汽艇，但是在上南市，拥有私人汽艇的人，都是登记在案的大人物，且汽艇受统一管理，目标太大。
如此说来。
钟天正的说法是最切合实际的。
“不过，你的判断也没有依据。”
一侧的啊香发表了不同的意见：“这么高的位置，把一个绑着铁球的人丢下来，造成的冲击力应该是极大的。”
“按照最理想的环境来算，H=1/2gt^2，可以得出T，再根据V=gt可以得出她下落的速度大约在90m/s左右。”啊香语速很快，心里在快速的进行着心算：“再借助公式Ft=MV，王菲菲的体重加上脚上的五个铁球，200斤肯定有吧？假设下坠的时间是两秒，我们可以得出大概的冲击力约莫在4500N左右。”
“虽然这个公式算出来的东西并不准确，但是足够说明她下坠的时候产生了极大的冲击力，如果真要产生水花，那桥墩上留下的水痕也是大块大块的，而不是这么小，不是么。”
啊香一副较真的表情看着钟天正，语气充满了不客气。
“呵呵。”
钟天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了：“我只能说，啊香同志以前的物理成绩非常的不错，但是不是也太停留在书本上了？”
啊香理所当然的反驳：“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很对。”
钟天正点头肯定，转手一个脑瓜嘣子弹在了她的额头上：“但是你不够开窍，你懂我的意思吧？”
“哎哟。”
啊香躲闪不及，揉着微微发疼的额头，埋怨到：“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说不过就打人？暴力屈服？”
“你难道在警校上学的时候，你们的老师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一切知识，都应该遵照现场、现物、现实为出发点来做出判断么？”钟天正没好气的指正到：“啊香同志，我拜托你在运算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实际，王菲菲的双腿被重物往下拉扯，她下落的姿势就应该是跟水面呈九十度的垂直角度，她的肩宽满打满算六十好了，但是她入水瞬间实际的接触面是双脚，接触面积很小，再逐步变大，能产生多大的水花？”
“直白一点来说，跳水运动员入水的姿势跟水面越垂直，那么产生的水花就越小，你可以理解吧？”
“……”
啊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骄哼一声索性扭过头去不看钟天正。
原本自己还想卖弄一下的，谁知道瞬间就被打脸了。
小组长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站在了钟天正这边，补充到：“阿正的这个假设，在后续详细的尸检报告上都会有呈现的，咱们也就不用纠结了，当务之急就是上到桥上，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踪迹。”
一行人快速的转向桥顶。
于此同时。
小组长也是第一时间让人去跟交警部门联系，或许摄像头监控的画面。
徐普大桥位于悬河之上，连通了上南市左右两个辖区，全长有六公里左右的距离。
等三人驾车开上去的时候，彻底升起的太阳，覆盖在A字型的主塔上。
从远处看，整座桥梁都是金光灿烂的。
车子行驶在双向八车道的桥面上，钟天正的视线就一直在打量着窗外桥梁上的电子监控设备。
基本上。
目光所能及的位置，几乎全部被监控设备给覆盖了，那么监控会不会拍摄到什么呢？
会不会给案件的侦破带了极大的推动。
第二百三十二章：案发地点
徐普大桥上。
警车靠边停下，闪烁的警灯并未关闭。
钟天正从后备箱里拿出警示三脚架拉开距离放置好，以做警示。
大桥建设的本身也就没有预留非机动车通道，所以也没有什么防护措施，三人稍稍一抬脚就越上了大桥外围的平台上。
大桥外围的平台宽约六十公分，平台的本身并没有给人一种很厚实的感觉。
相反，会让人觉得脚下的石板很薄，踩在上面，加之呼啸而过的汽车货车带来的震感，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一般。
钟天正靠近比手臂还要粗壮，布满了灰尘的栏杆，探头往下俯瞰，直线高度带来的冲击震感十足。
如果有轻微恐高症的人站在上面，对着下面看久了，怕不是会产生跳下去的想法。
比如说小组长。
他就根本不靠近栏杆，把现场勘察的工作留给了啊香跟钟天正两人，自己离的栏杆远远。
“不是这里。”
钟天正站在这里扫视着下面，再看着自己先前待过的观光带，恶魔之眼给出的数据比预想要偏差很多。
他扭转视线落在了主塔上延伸出来的，跟手腕差不多粗细的牵引钢丝。
“一二三四。”
钟天正在心里默数，脚步跨步向前，最终在靠向主塔第十根牵引索停了下来。
侧目看去，原本落满灰尘的栏杆上，存在着非常明显的擦拭痕迹，断断续续的一块块，完全吻合凶手把人丢下去的时候，死者王菲菲挣扎所留下的痕迹。
啊香赶紧掏出手机进行拍照取证。
等她拍照完毕，钟天正小心翼翼的靠近栏杆，低头俯瞰，正好垂直与方才打捞的位置。
作案地点已经确认。
钟天正试图寻找着现场是否有凶手留下的痕迹，但是结果很让他们失望，凶手非常的谨慎。
站在作案地点。
钟天正还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就是这里靠近主塔，平台与桥面的道路中间，设立了一块约莫一人多高的实心挡板，高度约为一个成年人的身高左右。
而且最麻烦的是。
站在这里，无论他从哪个角度看去，四周的电子监控都被完美的遮挡住了。
监控只能拍摄到路面，却拍不到这里的情况。
换句话来说。
凶手选择这个作案地点，应该是早已有所预谋，事先提前踩好点了。
“好像并没有什么发现。”
啊香不免有些失望的耸了耸肩：“眼下，只能寄希望与心语姐那边了，不知道他们的监控视频筛选出什么没有。”
“不要急。”
钟天正漫不经心的就地坐在了靠近车道的小阶梯上，摸出香烟盒子来点上一支香烟：“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这么高的位置，这么好的视线，怎么能不抽一支香烟舒缓一下呢。”
钟天正所言不差。
站在大桥上，正面看去，上南市标志性的三件套一览无遗，金融大厦直入青天，风景确实不错。
“钟天正同志，你从什么时候开车这么不着调了？”啊香现在可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思：“我们现在是在办案，OK？”
“你急什么。”
钟天正裹了口香烟，烟雾随风飘散，嘴角上扬道：“凶手都可以坐在这里，在这上面抽烟喝酒，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有发现？”
啊香惊讶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没这么不着调，快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一旦确认案发现场，你就一定要及时的进行角色变换，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凶手，揣摩他的心理活动轨迹，这样才有能所发现。”
钟天正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视线看向屁股下的小台阶，脑袋一歪：“你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会发现台阶上有很多细小的砂石残留，但是右边这一块，却明显很干净，这就说明凶手在这里坐下过。”
“你在看这里。”钟天正指着隔离挡板与小台阶之间的缝隙：“缝隙夹层里面有些许烟灰残留，且烟灰质白，说明烟灰的存在时间并不长，很可能就是他留下的，至于烟蒂肯定被他丢到悬河里去了。”
“那喝酒呢？”
啊香好奇的问到：“地上没有酒渍之类的液体残留，你如何知道他在这里喝酒了？”
“你系不系傻。”
钟天正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拜托我的大哥，你回头看一下你身后的护栏，栏杆上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灰色斑点你没有看到吗？”
啊香反问：“就凭这？”
“对，就凭这个。”
钟天正肯定的点了点头：“就凭借着一点，我不止能判断出他在上面喝酒了，而且喝的还是高度白酒。”
“理由！”
“你注意看这个灰色的斑点，我之所以判断出这是高度白酒留下的痕迹，而不是啤酒或者水渍。”钟天正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栏杆上是布满灰尘的，水滴或者其他液体滴在上面，要么把灰尘沾掉，要么就是形成黑色的混合痕迹。”
“而只有白酒，才能渗透下去，在栏杆上留下痕迹，即便你把灰尘擦拭掉，依旧会留有一点痕迹。”
啊香再次问道：“那咱们推断出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呵呵。”
钟天正笑而不语，眯眼靠着栏杆上。
脑海里。
宗师级的空间构想力迅速发散，一个案发现场在小空间里呈现。
数字化的钟天正站在空间顶端，纵身跃入进去。
……
夜已深。
远处上南市标准的三大件，灯光也已经熄灭。
悬河两岸依稀还有通过的游船。
身后。
大桥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车子通过了。
钟天正坐在大桥正中心位置的护栏平台上，大口大口的抽着香烟，时不时的拿起身边的老白干喝了一口，也没有下酒菜，就这么兀自的干喝着。
他的表情很复杂，就这么深邃的看着远处的夜景。
忽然。
他猛地起身，拉开道路上打着双闪的汽车后备箱，把里面捆绑着的王菲菲拉了出来，推倒在平台上。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王菲菲似乎猜想到了什么，拼命的摇头求饶，甚至张嘴大声呼救，但是声音被过往的车辆给掩盖住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协助者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么？”
钟天正楞着眼珠子，目光凶狠的看着她，左手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半个身子推出了栏杆，嘴里冒着酒味：“来，我给你一个说服我不杀你的理由。”
“对不起，我错了，别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王菲菲惊恐的张嘴大喊，眼泪顺着流下，打湿了眼角的妆底。
“去死吧！”
钟天正怒吼一声，没有任何的犹豫，卡着王菲菲的头发，右手用力一抬她的双腿，整个人瞬间就掉了下去。
“哈哈哈哈...”
看着底下泛着涟漪的河面，钟天正咧嘴笑了起来，看起来那么的歇斯底里。
……
“喂，阿正，阿正？”
啊香的声音响起，把钟天正从思绪中拉扯回来，俏眉中带着一丝疑惑：“你这么认真的在思考什么？”
“我在想，凶手为什么要杀王菲菲，他的目的是什么？作案动机是什么。”
钟天正从地上爬起，半个身子依靠在护栏栏杆上，直勾勾的看着下面流动的河面：“我觉得，他对王菲菲动手，要么是因为感情上的纠葛，要么就是因为感情。”
“感情？”
啊香俏眉一扫：“你的推断依据是什么？因为他在案发前，坐在桥上喝酒抽烟？”
“嗯。”
钟天正认真的看着啊香：“烟这个东西就不说了，至于酒，你觉得一个人在杀人前喝酒，他是为了什么？”
“麻痹神经壮胆？或者说他当时很焦虑？”
“对。”
“一个人不停的抽着香烟，而且就干喝酒，想必他当时的内心应该是非常复杂的，至少不会是仇杀，如果是仇杀的话，整个人会有一股子冲劲，一鼓作气作案结束然后离开，而不会在此地有所停留。”钟天正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在桥上该搜寻的线索已经搜寻到了，再做停留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一行三人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
后面。
一台电动车开了过来。
“停！”
钟天正立刻伸手把电动车拦住，厉声呵斥道：“谁让你上来的！”
骑车的人是个中年，打开脚撑坐在车上：“我自己上来的呗，这还有谁让不让的。”
“你不知道这上面禁止上两轮车啊？多危险你不知道啊？”
钟天正毫不客气的呵斥到：“就你这电动车速度才多少？车流速度这么快，随便一台速度快点的货车都能把你带飞你知道不？安全头盔也没有，万一有石头彪射过来，你想过后果没有！”
中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要到对面去，走桥快很多啊，坐轮渡多花费一个半小时，我都走过很多次了，再说了，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走，很多人都这么干。”
“命是你自己的！”
钟天正翻了个白眼，不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钟天正忽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借男子的电动车开一下。
“什么？”
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钟天正接过中年手里的小电驴，顺着桥梁往下开。
警车拉开警灯，跟在了他的身后，从最近的出口下去了，又教育了一番中年，三人这才折道离开。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骑电动车走这种限行路段了。”
钟天正坐在副驾驶上，颇为感触的说到：“坐在车上，感觉每一辆从身边路过的车子都可能把我给带倒，尤其是货车路过的时候，我都感觉车子笼头都抓不稳了。”
啊香不解的问道：“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钟天正笑而不语，没有给出答复。
（骑电动车的朋友，千万千万不要骑车上限行道路，亲身体会，能活下来真的是命大，太危险了，但是在上H市的徐浦大桥上，这种情况却经常可见，早上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电动车从上面路过，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无法理解。
生活再艰苦，但还是生命第一啊。）
……
监控组那边。
进展很快。
通过法医沈梦溪给出的初步死亡时间判断，她们快速的筛选了指定的时间段内，徐普大桥上的可疑车辆，但是在这个时间段内，却没有任何的发现，通过的汽车或者货车，都快速的通过了大桥，没有在上面有任何的停留。
于此同时。
却有了意外的发现，工作人员给出了一个可怕的画面。
这是是一张截图。
画面上。
一个带着头盔的人骑着电动车，从徐普大桥左边的外环高架桥的匝道开了上去。
虽然她带着头盔，但是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跟死者王菲菲，一模一样。
这一幕让他们很是费解。
死者王菲菲自己骑车上了徐普大桥，为什么？
跟凶手两个人约在桥上见面，然后发生争执被人推了下去？
但是她脚下的五个铁球表明，约她见面的人，早就预谋好杀她了。
钟天正追问到：“后续的情况呢？”
“后面的画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电动车从这里上了徐普大桥的辅导，然后一路向上，但是中间存在了监控的覆盖盲区，没有拍到画面。”
工作人员快速的调出画面：“下来的时候，电动车上就已经换人了。”
画面上。
骑车的人已经发生了更换，虽然也是带着头盔，但是从外表体貌上看，这应该是个男人。
“那我们可以不可以做出这样一个假设。”
小组长综合了现在所有的线索，做出了自己的推断：“凶手跟死者王菲菲两人肯定是认识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凶手早就谋划好了高桥杀人的作案想法，事先提前踩好点，把桥上的监控情况都了如指掌，然后把不知情的王菲菲骗上去，卡着监控的盲点把人带走，然后杀害！”
“在这个案件中，死者王菲菲，既是受害者，也是协同凶手作案的助手，她把自己推进了死亡的深渊。”
小组长的分析，大家皆表示认可。
小组长快速的做出部署：“查，继续查，找一下凶手是怎么上去的，什么时候上去的，还有，阿正啊香，你们两个人为一个小组，去死者王菲菲的学校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排查一下她的人际关系之类的。”
“是。”
钟天正啊香应允。
于此同时。
走访案发现场周围的民警给出了一个回馈。
当天晚上。
案发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但是住在悬河对面的小区里面，有人好像拍到了凶手作案的照片，这一点让人出乎意料。
第二百三十四章：外国语学校
照片很快就回传到大屏幕上。
这是一张底噪控制的不错的照片，从拍摄视角来看，应该是人站在室内的阳台上，拍摄整个大桥的画面。
照片左下角。
印着小米CC9Pro、一亿像素等相关信息的相机水印。
工作人员把照片放大。
一段时间的缓冲之后，照片清晰呈现。
由于是晚上，虽然开启了AI夜拍，但是照片放大以后，照片有点糊噪点大，但是依旧依稀能看到，大桥上，有两个人的身影轮廓。
“再放大一点点。”
小组长指挥了一句。
照片再次放大，已经有些失真了。
照片中。
带着头盔的人抓着女子的头发，把长发女子半个身子往外按压悬空在大桥外。
“这就是那个居民拍摄的画面。”
工作人员做出了解释：“他当时也没有仔细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照片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已经是非常出色了。”
钟天正张嘴点评了一句：“该居民楼到大桥这个直线距离得将近两公里，能看清楚大致的轮廓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张照片，无疑为小组长的猜想给予了验证。
钟天正啊香当即折身前往外国语学校。
……
松共区。
按照市区规划，大学城就设置在这片区域。
大学大专职校都有。
外国语大学。
钟天正啊香把车子停好，顺着林荫道拐了个弯来到学校门口。
学校的管制并不严格，两人顺利进入学校。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阳光覆盖在树叶上，微风徐徐，地面顿时光影闪烁。
“还是在学校舒服。”
钟天正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小情侣，感叹道：“倒是有点怀念大学里面的生活了，一天两节课，剩下的课余时间多，怎么舒服怎么玩，完了还很有钱，完全不用担心经济来源。”
“网上不也挺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么，很俗的梗：拿着父母的钱，在KTV大声嘶吼的唱着父亲，完了再大口喝里面昂贵的啤酒。”
啊香耸了耸肩：“学生时代我觉得还是挺珍贵的，很重要的一个人生阶段，主要还是看个人怎么安配吧。”
“哦哟，这么说来，我们的啊香大美女，在学校还是有点经历啊。”
钟天正张嘴调侃了一句：“有时间，我出酒，你出故事，我们好好聊聊。”
两人闲聊着按照小组长提供的信息，来到了三号学生宿舍楼。
宿舍楼都是有单独的小铁门。
两人绕过铁门，来到楼下。
楼梯口。
挂着白底红字“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几个大字。
宿管大妈很警觉。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现了两人，从设置在楼梯下的房间走了出来，语气虽然凶巴巴的，但是依旧掩饰不住她发自面相的和蔼感：“男孩子不可以进去的。”
“阿姨，你好吖。”
啊香迎了上去，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想去经管系二班的宿舍，询问一下情况。”
钟天正站在一侧，露出阳光的笑容，表明自己一点也不猥琐。
“警察？”
宿管大妈警觉的扫视了一眼证件，再看了看两人：“你们是为了王菲菲的事情来的？”
“你知道了？”
“哎呀，我们群里都已经通报了，说是让我们宿管要严加注意之类的。”
宿管大妈并没有否认，感叹了一句：“菲菲这个女孩子也蛮好的，长得漂亮而且嘴巴还甜，挺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遇到意外了呢。”
“不过呢，菲菲这孩子，她就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喜欢晚归。”
“晚归？”
啊香看了眼宿管大妈，追问道：“你知道她？”
“嗯，这么多学生，想要记住她，肯定是她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宿管大妈感慨了一句：“以前她还住宿的时候，一个星期，起码有三天晚上，都是晚上十一二点钟才回来，再晚一点的，都到了一两点，按照规定，晚上十点就关门了，得叫我开门，所以次数一多我就记住她了。”
啊香继续追问：“那您对她的评价？”
“嗨，这个就是感觉呗。”
宿管大妈摆了摆手：“规定是十点关门，但是她回来晚了，哪能还真不给她开门啊，这么小的娃娃，不回来去外面多危险呐，但是她经常晚归，有一次我就想吓吓她，就是不出来给她开门，你猜她怎么着。”
宿管大妈感性的叹了口气，眼眶子不由湿润了：“这孩子直接在门口给我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的天，唉，真是没有想到啊，可惜了，这个孩子心眼不坏的。”
啊香默然，回头看了眼钟天正。
后者也只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除了这个，您还有没有发现她其他的地方？”啊香试着继续询问：“比如说有男生送她回来之类的。”
“这个就没有了，她每次回来都是挺晚的，我也没看到什么人送她。”宿管大妈摇了摇头：“不过你一说我倒是有记得，她有几次都是很晚出去玩。”
“啊。”
啊香应了一声，基本上对王菲菲的个人作息有所了解了，王菲菲应该经常性的出去玩。
“那事发当晚，你记得她是几点钟出去的？”
“这个不知道啊。”
宿管大妈摇了摇头：“这孩子，这学期开学开始，就不在学校住了，办了在外面住宿的手续，基本上也看不到她了。”
“在外面租房子住？”
“对，听说好像是跟她的同学一起好像，具体的你上她们宿舍问一下，在五楼508。”
“谢谢。”
啊香点了点头，招呼一声，钟天正跟着进入。
进入楼道。
楼道门口，放着一面全身镜。
顺着楼道上去，钟天正明显能感觉到里面变得冷清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走在女生宿舍，就有一种冷冷的感觉，为什么在男生宿舍就不会有这种感觉。”钟天正张嘴发问。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女生宿舍了。
上一次在查办吴美丽一案的时候他就进过女生寝室，也是这种冷清的感觉。
“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
啊香并不回头的在前面往上爬。
很快。
五楼到了。
两人来到508宿舍门口。
门是关着的。
里面传来交谈哄笑的声音。
第二百三十五章：道德的缺失（求订阅）
“咚咚咚。”
啊香伸手敲门。
里面的笑声并未停止。
“谁啊？”
稍微等待了一段时间，里面传来拖鞋摩擦的声音。
“你谁啊？”
开门的女子头发披散，眼袋明显，穿着小T恤热裤，视线在啊香精致的脸蛋上稍稍停留，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你找谁。”
这是一种通性。
人在看到比自己气质高出很多的人，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因素驱使她，语气也会缓和很多。
就如同你一眼看到一个比你帅很多气质十足的男生，虽然你是同性，不会对其生出好感，但与之对话，语气会明显郑重几分的。
当然。
如果是异性之间，那就两说了。
异性相吸嘛，好看的皮囊注定会对异性有强烈的吸引力的。
“警察。”
啊香出示证件：“王菲菲同学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我想了解一下王菲菲的个人信息，人际关系之类的。”
“嗯，好的。”
虽说还是学生，但是大家参与社会活动的机会很多，所以也并没有很局促的感觉。
“我方便进来吗？”
一直挨着墙壁站立的钟天正问到。
“啊？”
女子这才发现门口还有一个人，略微抬头仰视，目光停留在钟天正五官端正、英气十足的脸上，微微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当然可以的。”
她在看钟天正的时候。
钟天正也在看她。
女子面色暗黄，黑眼圈眼袋明显，目光聚焦略微发散，头发也略微油腻，想必也是守夜的经常性选手。
“谢谢。”
钟天正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这家学校的宿舍明显比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
宿舍整体空间很大，依次摆放了四张床位，边上挨着摆放着四个书桌，空调卫浴一应俱全，条件也算是不错了。
里面的人明显听到了钟天正的声音。
在他进去的时候，就有人在打量他了，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凌乱。
“王菲菲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啊香负责询问，钟天正则在边上负责记录：“她在学校有没有什么比较独特的社交关系什么的？跟没有跟外面的人有来往。”
“你说的是哪一种社交关系？”
有学生反问。
“社交关系还分几种的？”啊香不由一愣，补充到：“就是，她有没有跟社会上的人走的比较近，或者跟她有隔阂冲突的同学。”
“呵呵，她那种人，谁愿意跟她交朋友啊。”
当即有人说了一句，语气中毫不掩饰的透露出浓浓的不屑：“她这个人特别喜欢搞暧昧，我们班唯一的三个男生，有两个被她撩的魂都没有了。”
“你要说跟外面的人，那我跟你说，多了去了，今天跟这个出去玩，明天跟那个出去玩，潇洒的一匹，谁知道她得罪谁了。”
“不知道，不了解。”
“我们跟她不是一种人，谁知道她啊。”
立刻。
有人出言附和。
钟天正与啊香对视一眼。
这个情况倒是大大超乎两人的预料了。
看来。
王菲菲在同学之间的口碑非常不好啊。
“也就是说，她的主要社交人群是社会外面的人对吗？”
钟天正接过话题，快速的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她这么喜欢玩，那她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家庭条件？”
边上的女同学立刻接过话题：“她家庭条件还算行吧，本地人，能差到哪里去？只不过她家里对她经济上的管控还是非常严格的，然后她又特别喜欢玩，哪里来的钱，不就只能跟外面的社会人员一起出去玩，你懂得。”
钟天正不由微微皱眉，王菲菲的私生活如果真如她们说所的那么混乱，那有没有可能是跟她关系好的人作案呢？
比如说。
男朋友。
“那她有没有确立关系的男朋友？”
“我就猜到了你要问这个。”这位女同学非常的活跃：“她有个男朋友，好像是同城异地恋吧，见面的次数比较少，而且从来不会让我们看到，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不过，说起来做她男朋友还真是需要点勇气的，她的人际关系这么乱，经常性的在外面瞎玩，能好到哪里去，保不齐他男朋友现在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了都，我说的意思你懂吧？”
“同城异地恋？”
钟天正啊香皆同时说了一句，然后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
那个代驾，不也是这样的么？
啊香语速很快的说到：“那个代驾，那天是不是也说过他女朋友在松共区上大学？大三，对吧？”
“嗯。”
钟天正快速的掏出手机，想要查看当天的订单信息，但是订单记录里面已经把联系号码给隐藏，根本看不到了。
这一想法只能暂时搁置了。
“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啊香继续发问。
“她以前就是我们宿舍的啊。”
女同学鼓了鼓嘴巴：“其实她男朋友对她也挺好的，经常性的给她在网上买各种东西，包括那些化妆品啊什么的，都是神仙水什么的，很舍得花钱。”
“我觉得，王菲菲没了，对那个男孩子来说，倒也是蛮公平的。”
“请注意你的言辞，同学之间，没必要恶语相向吧？！”
啊香皱眉看了她一眼：“王菲菲现在在外面租房，跟谁一起的？有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
女同学声音干脆的回绝了，不咸不淡，直接把头扭过去不看她。
很明显。
她很不喜欢刚才啊香凶她的语气。
啊香克制着自己的不悦：“作为公民，在享受权利的时候也应该履行义务，你懂我意思吧？”
“我说了不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女同学立马不乐意了，转眼瞪着啊香：“不就一破警察吗？没拿工资办事啊？我没有犯法你还能抓我怎么滴？”
“你没有犯法，我们自然不能抓你。”
啊香还没开口说话，钟天正直接接过了话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初中政治就教过我们享受权利履行义务，对于你这种人我只能表示很遗憾。”
“哼。”
女同学顿时高傲的扬起了脑袋，宛如一个胜者。
“不过，你以为自己现在这样很威风吗？很洋洋自得嘛？你信不信我现在出去随便找一个你们班的同学她们都会告诉我，你在这里洋洋得意什么呢？你以为你现在不配合我们很高人一等嘛？我告诉，在外人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纠结什么，希望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好歹也是茫茫人海中的有缘人，即便她的生活作风再混乱，现在她出事情了，作为同学是不是应该给予一点最基本的关心，配合我们找到凶手以告慰她？而不是现在的恶语相向。”
“对于你最基本的道德上的缺失，我真的很遗憾。”
钟天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啊香，走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阿正，有人举报你
“你说，现在怎么会有这种人？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子，这思想，我真的是气死了！”
从宿舍楼里出来。
啊香明显还没有调整好情绪：“不过你刚才说的真心不错，希望她能有所感悟吧，不然，保不准类似的事情就会在她身上发生。”
“你经历的案子还少么？可能每个人心里的标准可能都不一样吧。”钟天正淡淡的说了一句：“可能也关乎不到道德层面吧，说不清楚。”
“现在怎么办？”
“去找他们辅导员吧，王菲菲既然办了校外住宿的手续，肯定有相关的资料的。”
钟天正早已经想好了思路，对着远处的办公楼里面走去。
大学里面多是以辅导员为主的形式，有些可能会配备班主任，但实际上这两种配置，与学生之间的沟通交流并不怎么频繁，不再似高中那般。
这也是为什么。
钟天正啊香两人来到学校，率先去找的是学生而不是班主任或者辅导员。
学生比老师知道的肯定要多。
王菲菲被害身亡，这可是大事，学校早已经做好了相关的配合工作，两人顺利拿到跟王菲菲合租的学生信息。
女同学名叫周婷，跟对方约好了时间。
王菲菲租住的房子，就在学校外面不远的一栋复式公寓，两人见到了合租的周婷。
周婷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态跟王菲菲差不多，也是那种中等偏瘦的身材，素颜状态下的长相一般，就她朴素的衣着来看，也不像是会打扮的女孩子。
复式公寓里。
她住在下面，王菲菲住在上面。
“你们是同班同学？”
钟天正率先开口，视线同时打量着屋子里的布局摆设。
周婷王菲菲两人床铺的装扮大相庭径。
相对起王菲菲的床上那些各种少女心的装扮以及桌上较贵的化妆品来说，周婷的则朴素很多，小桌子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化妆品。
这不由让他有些疑惑。
两人的消费观念都不一样，兴趣爱好会一样么？
怎么能和谐的住在一起呢？
“我们是一个系的。”
面对两人，周婷略微显得有些局促，双手十指交叉，不知安放。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没什么大事。”
钟天正示意她放松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没那么眼熟：“你们是怎么想到一起合租的？”
“因为我帮过她。”
周婷回忆了一下说到：“那还是上学期的事情了，那天晚上我从外面兼职回来，结果在学校外面景观草坪里发现了她倒在地上，当时她喝多了，所以后面我就帮她叫了学校的保安，把她给送回去了。”
“事后她也挺感谢我的，然后我们就加了微信，结果到了今年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让我跟她一起去外面住，也不用我出房租。”
“啊。”
钟天正应了一声：“就因为你那次帮了她。”
他初步估计了一下。
这里靠近郊区，离着最近的商业中心也有六七公里，但好歹也在学校外面，而且还是公寓，房租虽然涨不上去，但是一个月一千多左右的房租还是要的。
“也有那方面的原因，算是一个吧。”
周婷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因为经常在UW这家服装店做兼职，晚上上班回来也挺晚的，会吵到同学，所以她一坚持我也就同意了。”
“不过我们也说好了，虽然我不用给房租，但是平常也就是负责干点杂货什么的，洗洗衣服照顾照顾她之类的。”
“好。”
钟天正大致明白了，差不多就是请个保姆的意思。
“那王菲菲平时一般几点钟回来？”
“没有固定的，她经常性的出去玩，有时候回来的晚，有时候晚上也不会回来。”周婷说话的语气略肯定：“还有就是最近她的作息很规律，也不出去玩，只是偶然不回来而已。”
“规律？不回来？”
钟天正抬眼看着楼上王菲菲的床铺，陷入了沉思。
“那你见过她男朋友吗？”
“见过。”
周婷应到，低头弄着自己的指甲：“也不算见过吧，我有次出去的时候，看到他们走在一起来着，动作也比较亲密。”
钟天正追问：“那有没有其他的人跟她走的比较近？”
“不知道了。”
“好吧。”
钟天正点了点头。
眼下。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王菲菲的男朋友。
再者就是确定王菲菲事发当晚到底干了什么，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哦，对了。”
周婷略微沉思了一下：“不过我也听说过传闻，我也不能确定真假，听人说她最近跟别人好上了，那个人长得很帅，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那她还跟前男友有联系么？”
“有啊，晚上两个人也会正常的视频聊天这个样子。”
“嗯。”
钟天正了然。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男朋友知道了这件事以后，难以接受而对王菲菲行凶呢？
目前看来，有这个作案动机。
还有。
跟王菲菲好的这个男的，又是谁？
他也有可能有动机。
就在钟天正准备进一步询问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阿正，你跟啊香现在在哪里呢？”
小组长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有些怪异：“王菲菲的学校？”
“对。”
钟天正反问道：“怎么？有事情？”
“啊，说事情呢也不算是事情。”
小组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到：“要不你们现在回来？现在这里有个情况需要叫你们来现场处理一下。”
“我们？”
钟天正眉头不由一皱：“我跟啊香？”
小组长确认道：“对，就是你们两个。”
“很紧急的事情？”
钟天正思考了一下：“我们现在已经在王菲菲的住所了，找到了她的同租室友，要是没什么紧急事情的话，我把问题问完再回来呗？”
小组长那边沉默了一下：“那行，你们问完吧。”
“你说说，什么事情？”
“有人来所里举报，要检举你们就是杀害王菲菲的凶手，所以请你们来核对一下。”小组长笑了笑说：“这简直就是笑话，你们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行，一会我们回来。”
钟天正面色古怪的应到。
第二百三十七章：死者男友
钟天正挂断电话，看向啊香。
啊香刚才站在边上，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对话，同样面色古怪的看着钟天正：“怎么说？”
“再说吧。”
钟天正摇了摇头，视线再度回到周婷的身上：“王菲菲平常出去玩，一般都去哪些地方？”
“这个不知道，一般性的娱乐场所应该都会去吧。”周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她出去玩的时候从来不会跟我说，而我也从来不会问，而且我也从来不会在外面说起关于她的事情，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或者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久而久之形成的习惯。”
“可能也正是我的表现，才能在不付房租的情况下，跟她在一起住这么久吧。”
周婷又补充了一句。
“那事发当天晚上，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即便已经猜到了结果，钟天正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嘴。
如果能知道周婷去哪里玩了，警方就能直接去她出入的场所获取监控视频，能给案件省下来很多的时间。
周婷的回答果然还是不知道。
“行吧，有情况你联系我们。”
钟天正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回来的路上。
啊香负责开车。
钟天正坐在副驾驶，靠着车窗抽烟，把现有的线索给整理出来。
通过走访，钟天正给出的有作案动机的可能性的人有两个。
第一：根据王菲菲生前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私生活就极其的混乱，那就存在她私生活混乱这件事被男朋友知道了，然后将其杀害。
第二：根据她的同居室友描述，王菲菲最近有了新的恋情，但依旧没有跟前男友分手，如果这件事被她的新欢知道了，那么新欢也具备作案动机，只不过可能性比较小。
不过。
眼下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来派出所举报说自己跟啊香是凶手的这个人，会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根据又是什么？
……
田心街道派出所。
钟天正见到了举报他们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那天晚上的代驾。
代驾名叫刘文韬，今年二十五岁，外地人，在一家网约车公司从事JAVA前端运维的工作，代驾是他的兼职。
他和王菲菲是在外面玩的时候偶遇，两人互相加了微信，聊熟悉以后，时不时的会约着一起出去玩，久而久之，两个人的关系也就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刘文韬？”
钟天正微微皱眉，看着坐在休息室凳子上闷头抽烟的男子：“你说是我跟啊香杀害的王菲菲，来，说出你的根据。”
“这还要根据吗？”
刘文韬裹了口香烟，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人，菲菲会出事情嘛？如果不是你们两个让我打电话，跟菲菲一起玩的人，会恼羞成怒对她动手吗？”
钟天正凝眉：“因为我们让你打电话么？”
“如果你们不鼓动我去打电话，就没有后续的这些事情，我告诉你们，即便她不是你们杀的，但你们也是间接性的凶手！”刘文韬双目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疲惫：“我真的是猪油蒙蔽了心，当时就不应该听你们的。”
“我们当时确实是让你打电话了，但是全程也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其他的事情吧？”啊香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锅从天上来，辩驳到：“再说了，她给你的备注是小学弟，而不是男朋友或者其他能表明你跟他关系亲近的名称，何来惹怒凶手这么一说？”
“我……”
刘文韬嘴唇子蠕动着想反驳，但到底没找到合适的反驳语言，咬了咬牙，懊恼的低下头去：“都怪我，都怪我，我这个猪脑壳。”
“我只能表示遗憾，节哀。”钟天正扫了眼自责悲痛的刘文韬：“我们正在寻找王菲菲的男朋友，既然你自己出来了，那么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刘文韬把脑袋埋进双臂之间，没有说话。
钟天正挑眉问道：“我们已经去过她的学校了，通过一番简单的走访问询，我们发现，周围的同学对她的印象都不好，大家的说法很一致，都说她的个人私生活很混乱，个人关系复杂，这个你知道吗？”
“不可能！”
刘文韬再度激动了起来，说话的分贝都提高几分：“你们血口喷人，菲菲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女孩子！她很听话也很乖巧的，绝对不会像你们所说的那样！”
“是她的同学们，不是我们。”
钟天正纠正到，也不跟他争论这个事情：“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她的私人人际关系，对吧？”
刘文韬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从这个学期开学开始，她就在学校外面租房住了，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你没问为什么？”
“这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刘文韬摇晃了一下脑袋，解释到：“房子还是我给她租的，每个月的房租也是我在给付，暑假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学舞蹈的晚上练舞会很晚，晚上回去会有动静，舍友有些不满意，所以她说想出来住。”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就帮她把房子租下来了。”
“房子是你亲自去挑选的？”
“是的。”
“那她还带了一个女孩子一起住，这个你知道吗？”
“不知道。”
刘文韬再度否认：“我们之间不是很少见面么，平常多是以聊天为主，有时候晚上也会开开视频，我一般也不会去问一些那个问题，我很相信她。”
钟天正再度问道，视线一直停留在刘文韬的身上，观察他的肢体动作以及表情上的变化：“你们开视频，你找她还是她找的你？”
“我们说好的，她找我，平时忙，我找她开视频她也没有时间接。”
“行，我们知道了。”
钟天正点了点头：“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那天晚上，我不是接了你们的单子么？”
“然后呢？”
“然后我又继续接了一单。”
“证据？”
刘文韬伸手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代驾软件上的个人中心，把当天晚上的订单找了出来。
订单上显示。
那天晚上，钟天正他们的这笔订单被他提前结束。
把钟天正的车子开到目的地是时候是十点五十左右。
在十一点二十三分的时候，又有一笔订单流入。
第二百三十八章：深夜酒吧
钟天正点开订单详细。
订单是系统指派的。
这笔订单离得也不是很远，就在钟天正居住的小区一公里左右的夜宵摊上。
目的地是十五公里以外的红旗广场附近的小区。
订单结束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钟。
钟天正打开手机地图，输入两点的位置，导航从南北高架桥上走再穿过隧道，行驶时间跟这个大差不差。
“订单结束以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了。”
刘文韬随即回答道：“我也不是傻子，菲菲给我备注的小学弟，我自己也能猜到什么，所以我买了点酒自己喝上了。”
“行。”
钟天正点了点头：“后续我们会核实你的情况的。”
“至于你说的是我们害死王菲菲的这件事，我们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要是还觉得跟我们有关系，你可以后续的向我们的上级申请，介入调查。”
把刘文韬送走以后，啊香看着他的背影问到：“如何？”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钟天正皱眉看着手机上的地图：“从红旗广场到徐普大桥有一段挺长的距离的，他应该没有作案时间。”
围绕王菲菲死亡一案的调查正在紧张的进行。
法医组给出的后续详细的尸检报告显示，王菲菲确实是死于溺亡，血液也是正常的没有检测出毒素以及酒精之类的其他成分，死亡时间为晚上的十二点到一点钟左右，与监控上的显示时间也大致相同。
案子到了这里，似乎进入了僵局。
王菲菲当天晚上，为什么会骑着电动车跑到徐普大桥上去？
这一点很让他们匪夷所思。
也正是她自己骑车上去，才造成了自己的死亡。
难道说。
凶手跟她真的是不认识，因为感情或者其他原因，在桥上独自喝酒解闷，谁知道王菲菲正好从桥上路过，凶手一时兴起，把怨恨宣泄在王菲菲身上，将其杀害。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监控为什么没有拍到凶手上去的画面？
再者。
王菲菲脚上的几个负重铁球，分明表面凶手是有备而来的。
难道是凶手只是想随即挑选一个路过的人进行下手？
这种可能性也不排除。
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每天会从徐普大桥上骑电动车路过的人之一，他作案的当天晚上，真的只是随机挑选了一个人。
在没有出现任何嫌疑人的情况下，一切猜想都是有可能的。
警方当即扩大了侦查范围与人群。
于此同时。
负责搜寻那天晚上王菲菲活动轨迹的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找到了那天晚上跟王菲菲在酒吧有过接触的男子。
小组长亲自讯问，钟天正在边上负责记录，但是他并没有用一旁的电脑记录，而是依旧选择用手写。
被带回来的男子大约二十六岁，碎盖发型，长得倒也还有几分帅气，一身穿着也是比较的讲究，小皮鞋被擦的蹭亮。
他身上有大多数喜欢流转在夜场的人一样，黑眼圈，无精打采，眼神涣散，提不起精神，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就会打个哈欠。
“这个人你认识吗？”小组长把王菲菲的照片拿了出来摆在他的眼前。
“认识呐，在我们的圈子里，都挺有名的。”男子扫了眼照片，点头承认：“她犯什么事情了，我先申明，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起玩而已，别的没有了。”
“她死了。”
“什么！”
男子直接就愣住了：“死了？不可能，那天晚上都还好好的。”
“说说吧，那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
“我那天晚上啥也没干呐。”
男子很无辜的耸了耸肩：“真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这是什么！”
小组长把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丢在了男子面前：“监控都拍到了，你那天晚上跟王菲菲在一起。”
“警官，我跟她说话也不能代表什么咯。”
“那你自己解释一下，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真的，我经常在那个酒吧里面玩不是，然后通过朋友的推荐认识了她，中间也有过几次交易，但是你知道的，出来玩的嘛，图的就是个宣泄，要说什么感情，那踏马不是扯淡嘛，闲的。”
男子很直白的解释到，没有掩饰：“那天晚上，我正好也在酒吧里，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过来了，正好我也挺无聊的，也没有约人，而且很久没见过她了，新鲜感一上来，所以就上去跟她勾搭了。”
“但是她那天晚上好像不是来玩的，跟我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中途还去洗手间打了个电话。”男子翻着眼睛看向天花板：“然后我不就拿着她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嘛，她坐了一会好像就离开了。”
“好像？”
“对，具体我也不清楚啊。”
男子挺无辜的摊了摊手：“她就一出来玩的女人，能有多金贵啊，不愿意跟我玩我自然也就没注意她了，随她去了呗。”
“就这样？”
“昂。”
男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你看我也不像是啥缺钱的人吧？既然出来玩，那很多东西就看的很开的，有钱干啥不行找谁不行啊？非得盯着她啊？话糙理不糙是不是，你说对不对啊警官。”
“你给我严肃点。”
小组长呵斥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
钟天正忽然停下笔来，身体前倾看着男子：“那天晚上，你有没有替王菲菲接过电话？对电话那头说过类似与“学弟，喝酒”之类的字眼。”一字一顿的说完，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就这么看着他。
“没有。”
“你确定？”
“不确定，我忘记了，人那么多。”男子一下子又犹豫了起来：“但是你想当然啊，我没事接她电话干嘛呀。”
“那天晚上，酒吧里有没有放凤舞九天这首音乐？”
“嗨，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男子笑着看向钟天正：“警官，你是不是没有去过酒吧啊？酒吧里放什么音乐的都有，只要符合潮流，再说了，就那个环境里，别说放了什么歌了，你能记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就不错了，音乐谁能记住啊，只要够嗨，摇就对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重大突破点
男子的说明，大致的与当晚酒吧的监控相吻合。
至于一些具体的内容，他给出的回答都是以不确定终结。
案件侦查到这里，依旧没有指向性的证据指向任何一人，可能有作案动机作案嫌疑的几个人里面，死者王菲菲的男朋友刘文韬以及当晚跟她有过接触的人都被排除在外。
他们的视线聚焦在最后一个怀疑对象上。
王菲菲的新“男友”。
由于这个人的曝光度很少，或者说，知道他的存在的人多，但是从来没有人正面接触过他，所以在寻找这个人的时候，警方只能一个个的排查，筛选出王菲菲生前的活动轨迹，找到他们可能去过的地方的监控视频来加以确认。
“这是王菲菲生前的住宿记录。”
信息部门打出了一份王菲菲的身份证使用记录交给钟天正：“我按照钟警官的要求，着重筛选了王菲菲最近的开房记录，发现她最近两个月里，去过的酒店总共有三家，如家精选酒店，维也纳以及四季酒店，次数分别为一次，一次，六次。”
虽然钟天正现在还是个实习警，但是在来田心派出所支援的这段时间里，表现很优秀，所以大家都直接叫他钟警官，态度也很热情。
“一次，两次，六次，看来他们还是比较喜欢四季啊。”
钟天正扫了眼表格上的几家酒店，筛选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吩咐道：“再把她之前的住宿记录找出来，完整的。”
信息员再次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钟天正摸出手机，打开地图把这几家店的地理位置都筛选了出来，啊香在一旁协助，打开美团APP，配合钟天正依次筛选出这几家酒店的价格。
钟天正看着屏幕念到：“如家精选酒店长兴店。”
“房价四百三。”
啊香快速的操作手机，给出回复。
“维也纳。”
“房价六百七。”
“四季。”
“房价一千五百六。”
钟天正和啊香皆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
王菲菲只是一个学生，但是从她的消费记录上来看，住宿的档次无疑是越来越高。
这笔钱不是她掏，那肯定就是跟她同行的人掏了。
钟天正用笔把这三家酒店的地理位置在地图上圈了出来。
三家酒店都靠近市中心。
“喏。”
信息部的同志再次打出一份表格。
这份完整的身份证使用记录上，她的住宿记录就显得非常的分散了，价格也是参差不齐。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后面几次的住宿，应该都是跟她的新“男友”？
两人当即前往她住宿过的酒店。
上南市四季酒店。
这家酒店就在市中心的地铁站口不远处，地势优越，楼层高耸，住在里面，可以一览悬河两岸的风景，上南市标志性的三件套建筑更是尽收眼底。
两人出示了身份证件，表明来意。
前台人员叫来了当班经理，再次验证了一番两人的信息，然后配合他们查询。
通过酒店与公安系统的联网证件录入系统里，可以清楚的查到王菲菲每次入住登记的具体日期以及切确的时间。
但是。
通过查询入住记录，王菲菲每次住宿人都只有她一人，没有同住人的信息。
这就很奇怪了。
她一个学生，一个人来住宿消费高昂的酒店，很不科学。
肯定有人同行。
钟天正问到：“没有登记能上去么？”
“警官，您这就说笑了。”值班经理抱以职业性的微笑：“您肯定也非常清楚咱们的政策，入住的每个人都是要登记身份的，不然上不去，哪怕是那种小宾馆都是这样，更别说我们这种大店了，您说呢。”
虽然她这么说。
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偷偷混在人群进去的嫌疑。
应两人的要求，值班经理开始调出当时的入住监控。
“她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么？”
等待的过程中，钟天正摸出手机打开相册：“就是这个人，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酒店的人流量很多，这个问题虽然听上去会没有答案，但是钟天正还是抱以一试的心态。
“哎，好像有点印象。”
前台小姐扫了眼照片，把手机拿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还真别说，我还真记得这个人。”
“具体点。”
钟天正一挑眉追问。
“他吧，每次都是一个人过来，有好几次了，当时每次过来，都是上去一个多小时多就下来了，把房卡甩在前台上就走了，而且看上去心情非常的不好。”
前台小姐认真的回忆着说到：“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当时他每次来，都是这样子，所以我也就记住了，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一千多块钱的房间就住一个多小时，很奇怪的消费。”
“一个多小小时？”
钟天正微微抬头，看向了右上角正对着前台的监控。
“对，就是一个多小时，最长不超过两个小时，很奇怪的一个男的。”
前台小姐点了点头：“对了，他应该是个收入很高的程序员才对，有一次打开包包拿证件，我看到里面有电脑设备。”
“嗯，他肯定就是个程序员，只有程序员才符合不注重穿着看着很朴素但实际收入工资很高的这个人设。”
“好。”
钟天正并未在意前台小姐给出的猜测。
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现在就很好奇，她每次来这里，到底是跟谁一起来的，每次都是只是短短的一个两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她有什么动机？
钟天正若有所思的接过前台小姐递回来的手机，装进兜里。
“嗯？”
钟天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自己的手机画面，再次掏出手机打开。
刘文韬！
刚才自己打开的照片，也没注意看。
这根本就不是王菲菲的照片，而是跟案件相关的人，刘文韬的照片。
钟天正的语气都加重了几分：“你确定，是这个男的？！”
“对啊，就是这个男的啊，不是你给我看的照片么？”前台小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刘文韬！”
钟天正的眉头瞬间就皱到了一起。
他怎么也出现在这家酒店了？！
他的嫌疑度，瞬间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