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悍警钟天正
“开枪！”
彭军的嘶吼声响彻在拥挤的室内。
在他后面，啊香手指颤抖的拿着手里的手机，镜头捕捉着钟天正与持枪男子，她的心跳徒然加快，都快跳到嗓子眼来了。
此时此刻。
钟天正跟持枪男子却无比的安静。
两人仿佛进入了一个独立的状态，两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滋！”
钟天正咬着烟蒂，烟头已经烧到了尽头，白中透黑的烟灰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断裂，他就这么眯眼看着持枪的男子，一动不动。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男子的呵斥声响起，手指几乎是同步的就扣向了扳机。
“唰！”
就是这个瞬间。
钟天正清晰的捕捉到了男子手指扣向扳机的动作，刹那间，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他，左手用力的抓住冰冷的枪管直接往上抬去，于此同时，右手快速出击，在男子扣动扳机的瞬间，他的右手已然伸到了扳机的位置，食指直接插入扳机的后孔。
“嗯？”
男子按下扳机的时候，扳机已经被钟天正的食指给卡住了，就在他准备再次动作的时候，只感觉手里的自制猎枪被用力的往前拖拽，他下意识的就抓向枪托，组织钟天正夺枪。
钟天正爆喝一声，右手手肘猛然上抬，直接磕向男子的下巴，紧绷的右腿同时踹向男子的膝盖，一个标准的踢脚踹，厚重的鞋跟击中男子的大腿，整个人吃力往后倒去。
倒下的过程中，男子依旧试图扣动扳机。
钟天正左手拽住枪管，右手直接托住自制猎枪的枪身，一个剧烈的拖甩动作，枪身不受控制的被他抢夺了过来。
“跪下！”
钟天正爆喝一声，看着还想反抗躲枪的男子，枪口对准男子的腿部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扣动扳机。
“亢！”
沉闷尖锐的枪声响起。
自制猎枪被击发的瞬间。
冰冷的枪口。
无数的钢珠在火药的推动下宣泄而出，铺天盖地的喷向男子的双腿。
“啊！”
惨烈的惨叫声中。
男子的小腿爆起无数的血花，鲜红一片。
“……”
全场寂静无比。
彭军跟章也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张了张嘴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没想到。
钟天正不但把枪给夺了过去，还熟练的扣动了扳机。
三秒钟以后。
彭军章也猛然醒悟，看着最中间面无表情手持猎枪的钟天正，如同看到了梦魇一般，撒腿就跑。
靠近门口的章也第一时间转身往外面跑去。
“站住！”
钟天正爆喝一声，同时撸动着枪管。
门口。
章也头也不回的往外逃窜。
“亢！”
枪响。
漫天的钢珠喷向泥质的墙壁，直接打入墙壁，掀开大块大块的泥土。
正往外跑的章也，如同受到雷击，硬生生的止住脚步，看着就在自己身边炸开的泥土块，身子颤抖，双腿打着哆嗦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你要不要跑？”
钟天正扭头看着呆若木鸡的彭军，咧嘴笑了起来，一口皓白的牙齿非常刺眼，咬着烟蒂眯眼看着他，大吼道：“来，你跑一个给我看看，你猜我敢不敢开枪？”
此时的他，充满着一股子邪气。
“你……”
彭军嘴唇泛着白沫，硬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悍匪！
十足的悍匪！
彭军心里有一种错觉。
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正儿八经的莽夫。
自己请来的这两个人，都是垃圾。
“我说过，我很讨厌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
钟天正歪头看向倒在地上捂着膝盖哀嚎的男子，冷冷道：“忘记告诉你，警察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是可以开枪自卫的。”
“……”
全场皆寂。
身后。
啊香默默关掉手机的拍摄，拨通了刑队的电话，汇报现场的情况。
二十几分钟后。
警车救护车开进村里，刑队亲自带队，把现场接管了下来，自钟天正手里接过自制猎枪，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啊香把手里拍摄的画面递交了过去，刑队粗略的看现场惨烈的场面，由衷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个从匪徒手中夺钱，反客为主威慑全场的场面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他是警察，更清楚徒手夺枪有多难。
想在对方扣动扳机的时候，食指准确的插入扳机卡扣中阻止击发，然后再把枪支抢夺过来这个过程有多困难。
最最难得的，还是这份豪气。
……
一天后。
县警局。
钟天正啊香两人虽然是上南市的警察，但是这个案子，两人全程参与，更是破获这次案件的首要人员，直接被刑队叫过来参与审讯。
他们首先审问的就是彭军。
彭军在这起枪击案中，是首要人员之一。
面对审讯的钟天正啊香以及刑队三人，彭军始终保持着沉默，无论刑队如何审问，他都一句话都不说。
“来一根？”
钟天正从座位上走了过去，掏出半盒子中华，抛了一根给彭军。
彭军也没有拒绝，接过去点上就闷头抽了起来。
“说实话，我一开始挺意外的，我始终都想不出理由，为何你在这个案子中，就一直在帮着章也，你给我的感觉应该是那种很精明，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在这个事情上就死命的帮着章也呢。”
钟天正裹了口香烟，眯眼看着彭军：“当你带着人带着枪来堵我的时候，我就非常的肯定，这个案子肯定跟你的妹妹彭丽有关系，在毒杀章老这个案子里，肯定有她的影子。”
“我调查过，你很疼爱你的妹妹，你这么帮着章也的唯一解释就是她参与了章老的案子，章也要是漏了，你的妹妹肯定也会漏，你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帮助章也。”
钟天正夹着香烟，双手撑在了桌面上：“章也肯定拿你妹妹威胁过你，所以你才会帮他，你现在坦白，你妹妹那边也就会省事很多，你要是不主动说，那我就去问章也了，我想他肯定会告诉我前因后果的，到那个时候，你的妹妹会怎么处理，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心思很缜密，输在你手里，我服。”
彭军裹了口香烟，终于开口了。
第四百四十章：本性
面对邸茹芸的歉意。
啊香自然也是接受，双方客气了一番。
其实这也是邸茹芸独特的一面，那就是敢爱敢恨，做错了那就是错了，从来不狡辩，敢于直面自己的错误，这一点，就已经领先与很多人了。
钟天正刚才所说的就已经表明了一切，意思很明白。
这些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你也用不着来提醒我，我非常清楚，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当然。
严格意义上来说，邸茹芸也算得上是啊香的小情敌了，大家也只是偶遇，钟天正也不会傻到偶遇了那再住个一天两天的，双方只是简单的吃了个早餐，然后告别离开。
凤凰县虽然有着古镇这一大著名的旅游景点，但它现在依旧还是一个贫困县城，汽车客运站里的环境并不怎么样，两人买了回星城的车票，又在车站里买了在湘省比较出名的无穷鸡翅等小零食，然后返程。
无穷鸡翅买的盐焗味的，味道确实不错，顿时就吸引住了啊香，一连剥开了好几个大快朵颐的消灭干净，过足了嘴瘾。
“不行不行，我觉得湘省的美食太适合我，不管是美食还是零食，统统都是我的最爱，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要来这里。”
满足了口腹之欲的啊香，由衷的发出了感叹，已经开始转变自己的阵营了。
“你这还只是在星城呢，如果等你踏遍了整个大湘省的时候，就怕你走不动路咯。”
钟天正一副小样的表情扫了眼啊香：“每个初来乍到湘省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你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是湘省独特美食的基本操作，不要惊讶，坐下吧。”
“咦..”
啊香深深的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一顾，靠着钟天正的肩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哎，你给我说说这个邸茹芸小姐姐呗，你看看人家，也算是一个小老板了，而且长得也不错对吧，最关键的是人家还对你有着当初美好的情愫，这个芸天之上的客栈，简直就是对两个人之间美好思念的一种寄托，你说对吧？”
“额...”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洋洋自得的钟天正顿时就是一哆嗦。
他太了解啊香了。
这小妮子看似随口的发问，其实就是自己领地意识强烈的一种表现。
谁知道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后面，隐藏着如何的轩然大波呢。
不过。
咱们的钟天正同志，那也是光明磊落的爷们，怎么可能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稍微回忆了一下邸茹芸，开始作答：“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能就是当初打交道的过程中，可能某种情况引起了她的好感，然后她又是那种有浪漫主义的人，所以那种情愫才会延续到现在吧。”
“如果真的要说什么，可能就是一次英雄救美吧。”
钟天正说到这里，略微回忆了一下：“那次是她们社团参加学习的一个活动吧，她们社团得奖了，晚上活动结束以后就去聚会什么的，你也知道的，大学生嘛，肯定就会有很多类似的场合啊，然后有些人吧，稍微喝了点酒，然后就这个那个的。”
啊香闻言点了点头，大致是猜到了后面的桥段。
有人喝多了酒，然后借助着酒劲对她做什么呗，然后正好被钟天正给遇上了，然后就出手解围了，大致的场面她心里已经有了。
事实也确实是啊香想的这样。
并不是说这个桥段老套，而是现实中确实存在着很多这样的事实。
有很多人，或者说绝大多数人，可能平日里有些不敢说的或者不好意思说的，不敢做的，在喝完酒以后，借助着酒劲可能就敢说出来表达出来了。
这个时候。
也有极少数的人，可能本质上就不是什么太过于优秀的那种人，所以在表达某些事情以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个时候或许会借着酒劲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再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如果我们喜欢看小说的话，应该会在很多小说里看到这种桥段。
主角突然一下有钱了以后，去某某商店店铺买衣服或者其他东西，会受到来自营业员的嘲讽等等诸多类似的场面，然后来一手扮猪吃老虎，美滋滋。
这种桥段，我们看过很多，看的多了也就觉得它老套了，无趣，有些口味挑剔的读者甚至是看到这种桥段，就丧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
但是。
咱们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为什么总会有这种桥段出现？
我们现实生活中会不会有这种场面？
简直不要太多。
你去那些普通商场的餐饮店，可能你的要求一多人家就不开心了，会说你这个人叼钱没有叼事情却一大堆。
你再去那些比较大众的服装品牌，可能你就看看、试试，但是你不买，那营业员确实就不开心啊，人家会背地里说你“又不买不知道你在翻什么。”“装什么大爷”等等类似与诸多的话语。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不会就不爽？
你可能会选择跟营业员吵吵，或者投诉他，但要说最直观的爽感，莫过于说如果我很有钱，我就不用来这种地方了，我可以选择去更高级的一些商场。
亦或者说如果我有很多钱，那我就要打你的脸，我要用钱把你征服让你在我面前唱征服、我要扮猪吃老虎等等之类的。
所以，很多小说里的桥段，往往也都是来自于现实生活的改编。
在此。
我也希望我的读者们能当自强，人人都能扮猪吃老虎，狠狠的去打脸。
好了。
话题说远了。
咱们回归主题。
“是的，邸茹芸也是遇到这种事情。”
钟天正回忆了一下继续说到：“那天晚上吧，正好是蠢驴的生日，咱们也在KTV里面玩，结果就遇到了她们，邸茹芸是蓉蓉的闺蜜姐妹，既然遇到了那我们肯定也不能不管，所以就上演了一出这个事情呗，帮她解围。”
“这件事还跟兴哥有关系啊？”
啊香点了点头，审视着钟天正，领地意识强烈的她，此时小女人心性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为什么她不对兴哥产生好感呢？而是对你？要知道，你可是她闺蜜的男朋友。”
“额...”
钟天正瞬间无语。
自己原本是想着给自己解围来着，谁知道是给自己埋了一个坑。
好歹。
钟天正同志的思路还是非常活跃的，面对这种送命题，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可能是因为我帅气的颜值以及出色的个人品德盖住了那头蠢驴的风头，所以她才会这个样子吧，不过，这不也从侧面展现出了我们啊香大小姐独特出色的眼力与品位么，能在千万男性同胞中相中了我。”
“哼！”
啊香轻哼一声，表面上嗔怒，但实则是心里对钟天正这个回答相当的满意，勉勉强强的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所以。
大家要记住，在跟女朋友日常相处的时候，即使是有遇到了来自女朋友出的送命题，怎么办？
稳住！
不要慌！
一定要记住，不光是要正面完美的回答她的问题，一定一定一定还要想办法从侧面或者暗中夸奖她一波，这样的回答才是一个满分的答案。
切记！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
啊香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钟天正跟邸茹芸那是真的没有什么联系，再者她的心境境界要高很多，根本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一点道理都不懂的小女人。
几个小时以后。
两人回到了星城，来到预定的酒店，住宿一宿，然后第二天踏上了开往上南市的高铁，又是五个小时以后。
两人踏上了上南市的地面上。
这个时间。
已经是务工人员外出的高峰期，车站里人很多，两人还没有踏出车站呢，颜昭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像他这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经营性选手，在年初几的时候肯定不会开工，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就是聚会。
该吃吃，该喝喝，怎么快乐怎么来。
面对他的热情邀请，钟天正原本想推辞的，但是却被告知，出站以后不要去地铁站，直接出站到外面就行了，这货早就在车站外面等着呢。
“我就很好奇了，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钟天正把行李放进红旗HS7的后备箱里，跟啊香坐进了后座：“你小子在我身上装了GPS的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定位追踪？”
前面。
颜昭兴负责开车。
陈昇坐在副驾驶。
“滚犊子，你以为你是大美女啊，我还装个GPS追踪你，你怎么不说我特么开个隐形的摄像头，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你呢。”
颜昭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龇牙解释到：“要知道你们的行踪还不简单，我随便让小昇跟弟妹聊几句，这个行程就不套出来了嘛。”
“我去，崽子，你好歹也是个警察了，保密条例一点都没有遵守的嘛？反侦查能力这么差，就直接就被人把话给套过去了。”
钟天正调侃了吐槽了一句啊香，又吐槽起陈昇：“弟妹，不带你这样的昂，套路自家嫂子。”
“嘻嘻。”
陈昇回头做了个鬼脸，志得意满。
开年的第一个聚会，场面自然不会小。
颜昭兴几乎把钟天正认识的人都给吆喝上了，一行人热热闹闹的。
一顿聚餐以后，大家各自回家。
钟天正把啊香送到家里，又把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土特产送给叔叔阿姨，自然又是获得一片好评，要知道，那些腊肉啊猪血丸子啊，这种东西城里买的跟自家做的，那口味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拟的。
这些，都是一些人际之间的交往了。
其实。
大家不要小看平常的这些走动。
朋友之间提升感情的办法有两步。
第一步，那就是时不时联系走动一下，这是有必要的途径之一。
第二步，那就是相互麻烦。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朋友之间互相麻烦怎么还就能提升感情呢？
其实。
人与人之间，并不是越不去麻烦对方关系会越好。
你换个角度。
今天我有这个事情需要你帮忙一下，你帮了我，你会不会有一种成就感？
明天你有另外一个事情需要我帮你，那我肯定也会帮你啊。
这样一来你来我往的，自然也就会越来越熟悉，交情也越来越深。
当然。
这中间的帮忙还是得有一个明显的界限。
什么忙能帮什么忙不能帮大家要自行定夺。
很多因为帮助朋友然后犯法同罪的案例简直也不要太多，什么忙能帮什么忙不能帮，大家一定要注意甄别与自我判断。
第三天。
钟天正啊香在警局门口偶遇，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一前一后的进入警局。
两人一出现。
已经先到的李组长一行人，顿时就开始起哄了起来。
啊香负伤以后，大家除去去探望，还没有再见过她呢，现在两人也是确认关系后一起出现，大家自然会起哄一下凑个热闹。
其实这也是人缘好的一种表现。
你要是在大家的印象中人品不怎么样，也没人会吃饱了没事干去凑你的热闹。
“好了好了，大家吃早餐吧！”
啊香脸皮子薄，羞红着脸把手里采购的早餐放在桌上，邀请着大家一起分享。
一片和谐。
这个时候。
组里也迎来了最悠闲的时候，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
李组长托着保温杯出现了，他拧开盖子品了口枸杞菊花茶，这才清了清嗓子幽幽道：“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我又个事情要说一下。”
大家立刻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钟天正现在也是有办公位置的人，他跟啊香的位置挨的比较近，两人看过去的时候，明显就感觉李组长的视线也在看向这边。
李组长跟着扫视了一圈全场，这才继续说：“这个第一件事呢，就是要着重表扬一下我们的小王同志。”
“小王同志呢，自从...”
李组长站在前面开始了长篇大论，都是些千篇一律的台面词。
台下。
钟天正压低着脑袋躲在电脑屏幕后，看向边上的万年监控王：“你丫做了什么大事，让李组长单独来表扬你？可以啊小伙子。”
“可以个锤子！”
监控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揉着自己的两个黑眼圈浓郁的熊猫眼，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到：“我告诉你，我敢发誓，李组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恶毒的组长，没有之一，有机会，我一定要在他的保温杯里倒上啤酒，让他丫的养生！”
“卧槽，这么恶毒。”
钟天正差点就笑出来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整理思路
“他今天休息啊？”
钟天正重复反问了一句，点了点头：“这个代行的详细信息给我一下。”
店铺的另外一个代行，名叫张小丽，今年二十七岁，在UW公司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婚姻状态为未婚。
“她是离婚的那种单身。”
夏店长跟钟天正接触过几次，对警方的询问多少也了解一下，主动说到：“她现在在跟范仁才谈恋爱当中，但是张小丽的感情关系略微有些复杂，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前夫都在跟她有所纠缠？”
“纠缠不清？”
钟天正皱了皱眉，追问道：“哪种纠缠？”
感情上的纠缠分两种。
一种就是单方面的死缠烂打。
另一种就是一方不甘寂寞然后欲擒故纵，同时跟两边的男性都有来往。
“她跟他的前夫离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是最近吧，他前夫经常来店里找她，听人说好像两个人是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才争吵的。”夏店长快速的给出回答：“是她前夫找她要钱。”
“好，我知道了。”
钟天正默默的把这个信息记下，然后继续询问起其他的问题来：“死者范仁才，休假前的一天，上的早班晚班？”
钟天正之前就处理过他们店铺的案件，所以对店铺的运营时间有所了解，他们这种店铺分早晚班，晚班晚上十点钟等商场关门的时候，他们店铺内部闭店后还会继续做一些整理整顿差不多到晚上十二点。
“好像是晚班。”
夏店长回忆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准备去翻看电脑系统里的考勤打卡表。
“应该就是晚班。”
师心语的声音响起，她停止了正在操控的电脑，歪头看着钟天正，耸了耸肩道：“监控视频损坏了，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没有。”
“能不能修复？”
钟天正眉头一皱。
“不能。”
师心语摇了摇头：“我已经尝试过了，它不是监控被人抹除了，而是当天晚上的监控根本就没有用，全是黑屏。”
“没用？”
钟天正闻言停顿了下来：“你继续看看什么情况？”
夏店长惊讶道：“不可能啊？我下班之前监控还是正常的。”
钟天正皱眉没有说话，随即略微思考了一下，转而道：“那现在有没有当天晚上跟他一起上班的人？现在叫过来。”
夏店长走了出去，没多一会儿，然后带了个人回来。
这个人。
就是发现范仁才尸体的那个。
“这是我们店的实习生，那天晚上就是他跟范仁才一起闭店的。”
夏店长把实习生推到了面前，解释到：“我们店都是双人体制的，那天就是他跟范仁才最后走的，什么情况你都可以问他。”
钟天正眯眼打量起这个实习生。
这个在校大学生的社会经验应该不多，在钟天正打量他的时候，略微的有些紧张，双手不安的交叉在一起，手足无措。
“不用紧张。”
钟天正收回眼神，露出和善的微笑：“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
“那天晚上就跟平常一样啊，到时间了大家打卡下班，然后是我等范代行做好考勤以后，我们两个一同离开了店铺，我是看着他锁上门了，然后我们这才分开的。”实习生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但事情已经叙述清楚。
离开了的人。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电梯设备间？
“等一下。”
钟天正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看向实习生：“那天晚上，你们设防了没有？我记得，你们这种店铺，应该都是跟安防公司有合作的。”
设防这个说法。
一般都是那种大型的连锁的外企，或者说金店等商铺，都会跟安防公司有合作，闭店以后进行设防，如果有人进来的话，如果没有解除防控，后台那边就会自动报警到终端，终端就会有人给店铺打电话，如果店铺不接电话或者接电话语气不对，就会进行报警操作，让警方去确认现场。
“设防？”
实习生一下子有些迷茫了，两个眼神有些无知。
夏店长有些无语，追问道：“就是你们离开以后，他有没有在门口那个开关上按一串数字？按完以后，就会发出滴滴的声音。”
实习生略微回忆了一下，低下头来摇晃了一下：“不记得了。”
“算了。”
钟天正摆了摆手，放弃了再次询问的想法：“你们这个店铺应该是跟西科姆合作的吧？你联系一下他们那边的负责人，把那天晚上的安防记录查询一下。”
夏店长点了点头，立马去操办了起来。
现在这个局势。
最想知道的真相的莫过于他们UW店铺了。
事发在他们这里，而且死者还是他们自己店铺的人，消息传出去，这对他们公司非常的不利。
就在这时候。
小王快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钟天正摇了摇头：“我已经去过物业那边了，根据他们的监控来看，事发当天晚上，没有人打开过那扇门，也没有人进去过，然后我又查看了前后几天的监控，依旧是没有人进去过。”
“没人进去过？”
钟天正吸了口气，喃喃道：“既然他不是从这扇门进去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从UW的店铺进去的了。”
“啊香，有发现什么没有？”
钟天正在休息室里喊了一句。
很快，啊香就出现在了门口，快速的汇报自己的发现：“有发现，我查看了一下刚才被我们翘下来的这面墙，这面墙其实是有过改造的痕迹，有个正好一人大小的小门，之所以我们没有发现，是因为上面贴着跟这扇墙一样的纸膜。”
钟天正看向夏店长：“你们知道有这扇门嘛？”
夏店长回复到：“没有，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钟天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坐在电脑前面，开始把他们所汇报出来的情况总结汇总到了一起，皱眉思考了起来。
脑海里。
宗师级空间构想发散。
整个店铺空间透明化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范仁才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店铺，而且之后也没有再在店铺里出现，那就说明他肯定是那天晚上锁门以后，再次折返进了店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西科姆防控中心那边，肯定也没有当天晚上店铺设防的记录或者说设防后又解掉防控的记录。
物业那边的监控，电梯设备间的门是没有打开过的，所以他肯定是从店铺的这个暗门进去的。
他去这里面干什么？
除了他，还有没有人跟他一起进去了？
钟天正抬头看着休息室角落上的监控摄像头，陷入了思考当中。
为什么店铺的监控那天就不能用了呢？
根据店长的描述，当天她上白班的时候，监控还是正常的呀，突然坏掉了还是说有人作梗故意而之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不一样的收获（求推荐票求月票）
“把这个交给法医组吧，让他们检测一下里面的东西，跟死者做个对比。”
钟天正快速的交代了一句。
这个残留的计生用品的出现，让案子的眉目一下子就清晰了一些。
如果这个东西是范仁才使用过的，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或许就已经很好解释了，他用这里作为一处密室，做着某些苟且之事。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那天晚上偷偷来到这里的原因。
那如果是这样。
那天晚上他应该有同行者才对。
一时兴起，两个人来到了这里，然后发生了意外，另外一人仓皇逃窜，但是却没有把事情给声张出来。
同行的那个人会是谁？
张小丽就再次浮现了出来，会不会是她？
啊香的这个发现，让大家加重了对电梯控制室里的搜查。
这应该是死者生前经常出入的场所，保不准还有其他的线索遗落。
不过现实却差人强意。
现场除了这个发现以后，就并没有其他的发现了。
另外一边。
师心语这里再次传来了新的发现。
她在快速的调查了该店铺的监控存盘发现，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店铺的监控就发生了多达六次的黑屏事件，而且每次都是在临近晚上店铺彻底闭店以后。
店铺彻底闭店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每次都是到了十一点三十分左右的时候，突然就黑屏了。
这一发现，也从侧面验证了钟天正的猜想。
范仁才就是经常出入在这个地方。
他借助着工作的便利性以及职位的优势，了解店铺的监控系统，所以每次在进入电梯控制室的时候，先行把店铺的监控系统的电源给关闭掉了，这样监控也就留下不了什么线索。
“打电话给张小丽，现在立刻让她到店铺里来一趟。”
钟天正略微思考一下，快速的吩咐道：“还有，让法医组那边加快进度，以最快的速度把范仁才的死亡原因给确认掉，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
现在所有的猜测多有了。
唯一需要的就是尸检报告的支持了。
死亡原因一旦确认，那么剩下的这些也就好办多了。
剩下的工作人员负责处理现场，钟天正一行人先行离开，走在商场的时候，一行两人穿着工作服的男子从面前路过，手里都拎着工具箱。
工作服上标注着方正广场的标志，再看他们的工具箱，应该就是商场里面的硬件技术维修人员了。
“你们先走。”
钟天正扫了眼已经走远了的两人，跟众人说了一句，然后跟了上去，啊香随即快步跟了上来。
“两位老哥，等一下。”
钟天正走到两人的后面，张嘴喊了一句。
“啥情况？”
两人纷纷回头，打量起钟天正跟啊香来。
“两位是电梯维保人员？”
钟天正摸出烟盒，抽出两根递了过去。
“有什么事情？”
身材略微高大的男子扫了眼香烟，并未伸手来接。
“啊，没事的。”
钟天正咧嘴笑了一下：“其实我就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跟UW店铺里面的工作人员聊过天？”
“他们店铺？”
男子狐疑的扫了眼那边已经闭店的UW店铺，皱着眉头并没有回话。
“嗨，是这样的。”
钟天正笑着摆了摆手，说到：“是这样的，我就是学这个维修技术的，正在想着要不要转专业呢，结果我一个同学在这UW店铺做兼职，他跟我说做这个很有前景的，不要转专业，他说他兼职的这个商场，电梯维修工贼轻松，没什么事情工资还老高了，爽的很呐。”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男子立刻就笑了起来，伸手接过香烟，边说边走来到了外面，把香烟给点燃：“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工作呢，轻松确实是轻松，跟你同学说的一样，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做，很闲，工资也确实可观，至于前途呢，主要还是看你自己有没有门路，有这种商场的关系的吧，随便混的，毕竟电梯维修这个东西，咱们学会了就没什么难度。”
“原来是这样的。”
钟天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真这么爽？”
“那必须啊。”
男子弹了弹烟灰，颇有一副前辈的姿态：“像我们这个商场，电梯都是定时检修的，一个月两次，像我们都是他们外聘过来的，每一月固定的时间来检查就行了，其他的时间，商场里的电梯要是出问题再给我们打电话，不然都不用过来的，工资还挺不错的，美滋滋。”
钟天正眼前一亮，捧哏到：“啊，原来是这样啊，那挺爽啊！”
“靠，肯定啊，好歹也是技术活。”
男子似乎被说的心情美丽了，眉飞色舞道：“像这个商场，每个月都是十五号跟月底的时间检修，其他时间，你可以再去另外一个商场接下场子的呀，这样双倍的钱不就来了嘛？”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多用心去想想，把关系都打打好，很容易接到活的。”
“好的，谢谢昂，老哥。”
钟天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再次摸出香烟给他派了一根。
男子倒也不客气，再次接过：“你小子挺上道的啊，之前啊，UW店铺就有个人跟你差不多，跟我们聊天烟一根接一根的上，老热情了。”
“这样啊？该不会就是我同学吧？”
钟天正咧嘴笑了起来，顺着他的话说：“你怎么知道他是UW店铺的，带了工牌嘛？”
“屁的工牌，因为之前聊过就有印象了，后面我们晚上来检修的时候，我看到他在锁门嘛。”男子摆了摆手说到：“虽然我们不干这一行，但是也能想到，晚上走在最后面锁门的，肯定就是店铺里面的职位比较高的人了，对吧。”
“好的，谢了！”
钟天正再次道谢，然后告辞离开。
“刚才直接跟他亮明身份不就行了？”
啊香似乎有些不解：“怎么还说这么多有得没得的东西，不过你随口编造的能力还是挺强的。”
“不不不，亮明我们身份的话，问出来的东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钟天正笑着摇了摇头，否认道：“有时候，就是这种互相不认识不知道身份的场合下聊天，才能最大化的套出对面的东西来，比如说，刚才我跟他们对话，你知道了什么？”
“那个跟他聊天的人，很可能是范仁才？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套话的。”
“是的，还有呢？”
“检修电梯很有前途？”
“我去！”
钟天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还有电梯的具体检修时间。”
“范仁才想去电梯控制间做某些事情，所以他需要提前把检修的时间了解清楚，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知道了。”
“那他为什么想到去这种场合？”
啊香小声的嘀咕到：“这种事情，去家里或者酒店不应该更合适么？”
第四百六十九章：波萝手机董事长
众所皆知。
百家姓还只是列出了最常见的那些。
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姓氏，多了去了。
仅仅就凭借着一个姓氏就想要推断出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
现在钟天正的表情却非常的严肃。
因为那天。
邸茹芸朋友给出的那个姓氏。
颜！
这个姓氏他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颜昭兴！
这个姓氏一下子就对号入座了。
其实。
早先他也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却一步步被现实给推翻掉了而已。
随着邸茹芸的出现，从老家回来以后，钟天正再次开始把视线放在了颜昭兴身上，暗中调查，只不过没有任何收获而已。
自从看到这个姓氏以后，钟天正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汪妍冰是为了陈蓉案而参与了这么多案子。
不论是陈蓉还是汪妍冰，颜昭兴都认识而且还都非常的熟悉。
颜、颜昭兴，正好就是对的上的。
所以钟天正的目光自然的就怀疑到了颜昭兴身上。
只是。
他找不到颜昭兴这么做的理由。
他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甚至钟天正还发出过这样的疑问。
陈蓉命运的设定会不会跟电视剧里面的孟芸的设定是不是一样的，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陈蓉的遗体是他亲自放进去的，根本不可能存在那种可能。
再者。
电视剧到底是电视剧。
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现实之中，哪有那么多这个那个的组织。
在某些方面。
钟天正自认为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尤其是现在可能的目光出现在了自己的朋友身上，这更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这也是这几天，他为什么一直都心神不宁。
“算了，我去找找他吧。”
钟天正收拾好吃完的泡面桶，拍着身子起来。
“颜昭兴么？”
啊香跟着起来了，眉头微微一皱，不无担忧：“如果不是他的话，会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如果是他，那你又该如何去面对？”
“不管是不是，我都得去问问他。”
钟天正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如果不是他那最好不过了，如果是他的话，那也没有办法，我没得选。”
“我陪你一起去吧。”
啊香思考了一下，咬牙道：“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来无疑是最合适不过了。”
“哈哈，你想的太简单了。”
钟天正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我去只不过是探探他的底子，如果他有问题那后续的调查就很有针对性了，光凭借一次质问就让他自己漏出底承认，那是不现实的。”
“那行吧。”
啊香黛眉紧蹙，俏脸上写满了担心。
就连钟天正送她回去的路上，啊香也没有怎么说话。
“你自己小心点。”
啊香站在自家楼下，冲钟天正那边喊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
“好的！”
钟天正无所谓的冲她摆了摆手，开动车子出发。
之所以这个点了还去找颜昭兴。
主要是这小子刚才发了一条自己喝酒的照片，这会正在自己家呢。
……
“草，这个点过来，有点东西昂，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陪哥们解解闷。”
颜昭兴打开门，看着手里拎着一瓶子牛栏山的钟天正，伸手把他给拉了进来：“来就来，还带酒干嘛，家里大把的，想喝什么都行。”
“我不是怕你小子想不开！”
钟天正大大咧咧的进去了，跟颜昭兴面对面坐下。
颜昭兴家里很大，装饰给人一种非常简约清新的感觉，但是又不失豪华，只不过现在屋子里有些乱，桌上的烟灰缸里摆满了烟蒂。
他自己也是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收拾了。
“我就是看到这是我喜欢吃的菜，我才过来的。”
钟天正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过碗里的白切牛肉，沾了点辣椒放进嘴里，大口的咀嚼了起来，拧开牛栏山，把两人的杯子倒满：“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哈，我单纯就是来喝酒的，跟担心不担心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哈哈。”
颜昭兴爽朗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咂舌道：“老久没有喝过这个酒了，还是当年的味道。”
牛栏山。
那时候他们上学的时候，常喝的酒，那时候还只要十二一瓶，现在普遍的都已经卖到了十七块了。
“是啊，我可是记得，当初你小子，为了小昇没少喝这个酒。”
钟天正龇牙调侃了一句：“怎么样，最近跟陈昇有没有联系？还是说真的玩完了？”
“草，你他妈是专门过来戳我的痛点的吧！”
颜昭兴笑骂了一句，摸过桌上的三字头中华，给钟天正派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就那样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安静安静，那肯定得好长一段时间了，保不准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会跟我联系。”
“如果没想通的话，那就凉凉呗。”
颜昭兴吐了口细长的烟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算了算了不说了，还是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啊？”
钟天正顿了一下，夹烟的手停顿住了。
“靠，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晚来找我喝酒，那肯定是有事儿，说吧，待兴哥来给你解惑解惑。”
颜昭兴探头抿了一口白酒，夹过一块肴肉，伴着姜片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也就直说了。”
钟天正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停顿到：“汪妍冰那个案子，到现在我都还觉得有些疑惑，妍冰我们都知道的呀，她没有那么多钱来操作这一切，她的家境就摆在那里。”
“怎么？她的钱有问题？”
钟天正舔着嘴唇道：“是，她的卡上有一大笔钱从国外汇进来的。”
目光死死的盯着颜昭兴。
“有证据指向我？”
颜昭兴咀嚼的嘴巴一下子停了下来，斜眼看着钟天正：“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
“嗨，哪里，我是来找你小子给我分析分析的。”
钟天正瞅着颜昭兴这个表情，恶魔之眼微眯，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么？怎么可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第四百八十五章：欢迎来到祖安
顺着啊香手指所指。
众人看过去。
上面记录了一条。
肖博二曾经在小区里跟人有争吵过。
后续的跟进则是描述到：查实，却有其事，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对方也只是一个女性而已，而且也联系不上了。
也就是说，他们放弃了。
“这可能是卷宗上唯一的一个突破点了。”
啊香煞有其事的看着众人：“现在受袭案又出来了，我觉得咱们可以去看看他，从他的口中就知道，相关的一些端倪。”
“同意。”
钟天正第一个赞同。
其他人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毫无疑问。
这个案子，再次被交到了钟天正手上。
李组长依旧是起到监督作用，在边上坐镇而已。
……
第二天。
钟天正啊香黄金搭档两人组随即出发。
因为当事人是最关键的一环之一，这种事情，钟天正还是喜欢自己亲自去询问。
受袭男子的资料他们也都拿到了。
姜为众。
男。
二十九岁。
上南市本地人。
大专学历。
学校毕业以后，就基本上没怎么上过班。
之所以能维持到现在。
主要还是因为家境优渥。
他们家在上南市倒没有什么大的生意行当，之所以说家境优渥，那完全也就是运气好。
家里以前的老房子位于市中心周边地带，后来被拆迁了，获得了一笔相当不错的拆迁款以及几套安置房的补贴。
为什么说拆迁是运气好？
因为有运气好的就有运气不好的。
因为在上南市这个国际一线大城市，拆迁也都是要看地方来的。
如同说市中心最靠近外滩的XX东路那边，就有相当一部分房子没有拆迁。
不拆迁，主要就是拆迁费太贵太贵了，拆掉以后不能提供想对应的收益，也就不会去拆，所以这部分的居民就是属于运气不好的那种了。
虽然说住在市中心最最繁华的地方，但环境与硬件却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姜为众就是凭借着相当不错的命与运气，一次拆迁，终身受益。
他的名下有四套房子，一套他爸妈，一套他自己，另外两套用来出租，再加上那些拆迁补偿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人嘛。
一旦是完全松懈下来了，一直玩玩玩，那就非常容易变懒，不想上班了。
普通人是这样。
更别说姜为众这种还有一定资本的人了。
这也解释了，那天他们一进入他家中，就充满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那么。
他一个从来不出家门的人，如何会得罪人，键盘侠之路就此终结？
这个答案。
只能从他口中来寻找了。
两人来到医院以后，问询了姜为众的病房，坐电梯上去。
姜为众受袭，警方也没有派人保护他。
行凶者当场没有杀害他，那基本上也就是想取他左手而已，估计后续以后不会再有动作了。
姜为众这会正躺在病床上，用右手滑动着屏幕刷抖音，声音开得很大，周围的人好像都不是很喜欢的表情。
他的左手已经缝合完毕，但是具体恢复如何，那完全就是看个人了。
那天他就已经见过钟天正跟啊香了，看见两人进来，他也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就继续低头玩手机了。
“姜为众对吧。”
啊香扫了眼钟天正，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己就开口了：“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询问一下情况，调查一下昨天袭击你的人，这需要你跟我们说说昨天具体的情况，你说话不方便可以用手写或者打字。”
“我很不喜欢你现在说话的语气。”
姜为众头也不抬，挑眼看着啊香：“从昨天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你们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过来还一副审讯的语气，你不觉得你们有问题么？”
他说话的语气确实非常的嘴炮，调子也很高。
即使是嘴巴都已经缝针的状态下，说话嘴巴都不能怎么动弹，依旧要先发制人的来找茬。
“哈。”
啊香一下就被他给气到了，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但终究心态已经不是那个小女警了，继续说到：“我觉得你应该非常有必要配合一下我们，不然我们也抓不到那个凶手。”
姜为众的语气一下子就提高了起来：“你们是警察，你们说你们抓不到人？”
似乎是语气太过于高调。
牵动了嘴上的伤口。
顿时疼的直吸冷气。
啊香挑了挑眉，直言道：“还真抓不到。”
此时的啊香，比滚刀肉还要滚刀肉。
一边的钟天正忍不住的给她点了个赞。
“你...”
姜为众顿时就被气的没办法了，但又还能怎么说，没办法，只能乖乖的跟两人说起这个事情了。
他的描述，基本上跟钟天正啊香猜想的差不多。
行凶者伪装成送快递小哥的身份敲门，姜为众也不疑有它，直接开门，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戴着口罩墨镜的，他刚想张嘴骂人，对方直接就动手了。
姜为众这种资深宅男，日常性的守夜冠军，身体素质早已经差的不成样子，没两下就被对方给控制住了，然后对方把他拖进房间了，后面的场景也就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做完这一切，对方直接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也没有说为什么？”
钟天正略皱眉头，想了想也正常，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电影里一样在动手之前说明所有的原因：“咱们还是来说说键盘吧，他为什么要把你的左手钉在键盘上想必你非常清楚，肯定是你在网上骂人了，你回忆回忆，你得罪谁了？”
“靠，这我哪知道啊！”
姜为众立刻就反驳过来：“我一天天的都是在电脑面前，每天接触的人那么多，那些人又那么的沙雕，骂的都不知道多少人了，我怎么知道得罪谁了？”
面对这个回答。
钟天正跟啊香还真的是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
他如果经常性的骂人，那谁知道哪个被骂者还真的会跑到现实中来进行报复。
“那咱们来说说这个吧。”
钟天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肖博二的照片来：“你认识他嘛？”
第四百九十五章：背后有人
金亦广场外面。
顾明阳跟几个朋友一同来到了外面，各自派了根香烟，边抽边闲聊。
一根烟结束。
众人各自离开。
“哎，阳仔，要不我送你回去？”
席上。
一个不喝酒的朋友看着脸色发红的顾明阳，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我一会打车就行。”
顾明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再说了，我就住在这边上，老近的呀，走路都可以的。”
既然他这么说。
朋友也就没有再坚持。
随后。
朋友各自离去。
顾明阳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一步一晃的往家里走去了。
喝黄酒有个说法，那就是你刚喝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当你起身出去的时候，见风倒。
风一吹就上头了。
这句话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却有这么回事。
黄酒后劲大。
当然。
这也是对于初喝黄酒的人而言。
像上南市这种黄酒为主酒的城市来说，一瓶两瓶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顾明阳今天晚上喝的还是有点多的。
黄酒一般都是按六瓶一装箱。
他们六个人，足足干掉了四箱黄酒。
量有点多。
即便是经常喝酒的他，多少也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对于烟民来说。
这酒一喝多了，那烟基本上就不会停。
他家住着里广场也不过三公里左右，一路上就这么走回去的。
脑袋略微发昏的他，丝毫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就这么双手插兜的吊在后面。
顾明阳家住的地方，是个老小区，小区周边的设施设备都是属于比较落后的那种。
一到晚上，你走在小区里面，年久失修的路灯一盏亮一盏不亮的，更别说这条外面了。
小区边上，就是一个小小的桥梁。
很快。
顾明阳到达桥上，抬头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小区，重重的出了口气，然后捂着嘴巴，拍在栏杆上直接就吐了起来。
“呕！”
醺臭的呕吐物落入河面，在依稀黯淡的河面上溅起阵阵涟漪。
“今晚上真尼玛喝多了！”
顾明阳吐舒服了，随意的擦了擦嘴巴，正准备走人。
“啪！”
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掌的力道很足。
拍在他的肩膀处，略微有些发疼。
顾明阳一下子就怒了，骂骂咧咧的转身回头。
其实酒意上来的他，是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痛的，只是刚才这一下，拍的他很不舒服，把他给吓了一跳。
“你他妈！”
“……”
这句话只说到一半，他就条件反射般的止住了嘴。
虽然有些上头。
但他人还是清晰的。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顶着一个冰冷的管状物。
视线再往上聚焦。
他看清楚了。
在他的面前。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手里正持着一把自制手枪，就这么直愣愣的顶在他的脑袋上，连一句开场白都没有，简单粗暴。
他这个角度正好是背光的，看不清他那被鸭舌帽帽檐略遮挡的脸。
整个人的形象在顾明阳眼中稍显高大。
“不是，兄弟。”
顾明阳后背冒汗，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自然而然的举起双手，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这把手枪，试探道：“这大半夜的，咱们无冤无仇，你别逗我一个快喝醉的人玩啊，你说对吧。”
“哦？我逗你玩？”
鸭舌帽男子似笑非笑的反问一声，身子往前微微探了一探：“你既然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举起来啊？！”
这个探身，把他的脸露出来了。
“啊！”
一瞬间。
顾明阳下意识的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刚才。
在男子探身的瞬间，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这张脸是个非常大众的脸，没有任何一丝的奇怪。
重点就在他的眼睛。
在黯淡的灯光反射下，隐隐发着绿光。
“你看来很怕嘛？”
男子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跟着自答：“看来你们本地人也还是挺怕死的嘛。”
“不是，兄弟。”
顾明阳咽了咽口水，拼命的活跃着思路，组织语言：“这大晚上的，咱们两个男人也没啥好玩的对吧？你要钱？我有，我可以给你的，大家和气生财。”
毫无疑问。
男子手里的那把自制手枪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手枪在黯淡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金属光泽，好像在告诉顾明阳，这可不是玩具枪。
再说了。
对方这个样子，无非就是想抢劫。
钞票嘛。
兜里有个一千多，拿走了就拿走了，无所谓。
他可不想因为这么点钱去赌一赌对方的手枪是真是假。
再说了。
顾明阳非常清楚上南市的治安。
这个人。
抢钱跑路。
不出三天，肯定就会被警察给抓住的。
“不好意思，忘记跟你说我来干什么的了，抱歉。”
男子非常有礼貌的回了一句。
这种斯文，让顾明阳心中一沉，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不等他说话，男子继续说到：“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有个小姑娘在自己小区门口，被人堵了，然后你作为保安队长，出面调解的事情么？”
“啊？”
顾明阳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直接就提起来了。
他肯定记得啊。
简直记得不要太清楚。
先不说他的记忆力如何。
就在今天。
还有个警察打电话来跟自己提醒起过这件事来。
见顾明阳没有说话，男子摇晃了一下脖颈：“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吧，你那天晚上还给了她两百块钱，让她去外面自己找个酒店住。”
听到这里。
顾明阳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还真让那两个警察说中了，对方真的因为这个事情来找茬了。
一时间。
顾明阳快速的转动着眼珠子，思考着该怎么面对。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啊，呵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男子咧嘴笑了一声，拉动着手里自制手枪的保险，直接就顶在了顾明阳的脑袋上。
“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
顾明阳瞬间就急了，连连快速的说到。
原本就肥胖的他，仅仅只是瞬间，额头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第五百二十四章：陈昇出事
黑色的老款桑塔纳车上。
背心大汉负责开车，副驾驶上坐的是络腮胡大汉。
至于那个拎帆布包的独眼大汉则是坐在了后座。
独眼大汉并不喜欢说话，坐上车以后，把鼓鼓的长帆布包丢在座位底下，摇下车窗靠着自己就开始抽烟了。
“那边怎么说？”
络腮胡大汉扫了眼后视镜里的独眼：“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之类的。”
“没有。”
背心大汉脚踩油门，车子缓缓开了出去：“没有要求，很直接，直接干就完事了，然后就跑，钱已经打过来一部分了，剩下的都是现钞，到时候他会提前给我们，到手就能用。”
“那行。”
络腮胡点点头，转身吆喝一声：“独眼，把后座的地图给我。”
独眼大汉闻言把别在后座的交通地图翻了出来递过去，络腮胡接过地图把它整个的摊开在座位上，然后标注了目的地，开始导航。
是的。
他们采用的就是最原始的导航方式。
自己看地图。
就跟那个年代，手机导航还没有普及的时候，那时候的长途货车司机，全部都是自己看着路牌再结合地图跑的。
……
茶餐厅这边。
三人从里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双方摆了摆手道别，各回各家。
颜昭兴站在红旗HS7边上，拉开车门进去，正准备开车点火，手机响了。
这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哪位。”
颜昭兴打开免提把华为M30Pro放在了车载无线充上。
“我们是警察，新区XX街道派出所的，我是...。”
“啊？”
颜昭兴愣了一下应到。
警察？
警察找自己干什么。
边上。
正准备上车的钟天正听到这个声音，闻言歪头看了过来。
“陈昇你认不认识？”
“认识啊。”
颜昭兴正准备拧动钥匙的手顿了一下，眉头也皱起来了：“我是她男朋友。”
对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语言，直白道：“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陈昇失踪了。”
“根据我们抓获的这名男子描述，他伙同另外两名同伙，在酒吧附近搭讪上了喝多了的陈昇，然后将其带到了野外，准备实施性Q，没想到对方反抗激烈，最后陈昇跳进了悬河里失踪了。”
“……”
颜昭兴怔怔的坐在座位上，歪头看着手机，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
“喂，先生，您在听嘛，如果...”
“草你妈！”
两秒钟以后。
颜昭兴怒吼一声，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整个人的表情直接就扭曲在了一起：“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在长安街道这边。”
“你等我，我马上到！”
颜昭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然后发动了车子。
这边。
钟天正啊香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第一时间折返了过来，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车子一脚油门直接飙射了出去。
车内。
颜昭兴冷着脸蛋，目光注视着前方，车速飞快。
后视镜内。
他的双目已经充血变得通红，一股子阴霾之意将其笼罩。
钟天正啊香皆低沉着脸，谁也没有说话。
十分钟后。
车子到达目的地。
马路边上往里面走一点。
就是悬河。
车子堪堪挺稳，颜昭兴直接跳了下去，奔着边上的警车过去。
钟天正跟在后面，把车子手刹拉好，这才跟着下去。
“你好...”
一身警服的男子正要跟颜昭兴打招呼呢，却被对方直接给无视了。
颜昭兴直接就绕过了他，来到双手被铐住的男子跟前。
男子头发油腻，长相看着就给人一种非常猥琐的感觉，看到红了眼的颜昭兴冲着自己来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去。
“哎！”
警察见状伸手就要去拉颜昭兴，但是被跟上来的钟天正啊香给叫住了。
“人哪去了？”
颜昭兴棱着眼睛扫了眼面前的猥琐男子：“人你们丢哪里去了？”
猥琐男子支支吾吾的回答到：“河...河里...”
“也就是说，人没了是嘛？”
颜昭兴探过头去，伸手攥着对方的衣领子直接把他给举了起来，勒紧的衣领子一下将男子的脸勒的通红：“你做的？”
“呜...我...”
猥琐男子双脚不着地，顿时慌乱的摇起头来。
“我他妈问你呢！”
颜昭兴嘶吼一声，用力一顶直接把男子丢在了引擎盖上，死死的卡住对方的喉咙：“说，还有谁？他们在哪里！”
“呜...”
猥琐男子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
“住手！”
后面被钟天正啊香围着说话的警察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伸手去拖拽颜昭兴：“你不要冲动，事情还在调查当中。”
“你起开！”
颜昭兴甩了甩手臂，见手臂被对方束缚住，跟着就要反抗。
“冷静点！”
钟天正皱了皱眉也走了上去：“你先听听怎么回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陈昇！”
一提到陈昇。
颜昭兴一下子就冷静了不少，重重的喘息了一声，松开了猥琐男子，咬牙站在边上，点上香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猥琐男子一得到放松，第一时间跑到了警察身后躲了起来，恐惧的看着颜昭兴，一点也不敢露头。
刚才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警察不上来把他给拉住，下一秒，自己的喉咙就会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捏断。
“如同刚才跟你们说的一样，陈昇跳进悬河里不见了，有关打捞部门正在赶过来准备找人。”
警察语速很快的告知了他们情况与进展。
经过几分钟的交涉。
他们也初步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晚上九点钟左右。
猥琐男子跟另外两个同伙在酒吧门口，瞄上了从里面出来的陈昇。
此时的陈昇喝多了，整个人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围了上去，看着已经说话不清的陈昇，毫不犹豫的就把对方扶进了停在边上的面包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最终来到了这里。
三人把意识迷糊的陈昇从车上扛了下来，丢在草地里准备对其侵犯。
没想到。
这个时候的陈昇忽然醒了过来，看着三人顿时激烈的反抗了起来，在反抗的途中，陈昇慌不择路，最终跳进了悬河里面。
第五百六十三章：老天爷
“什么？”
啊香黛眉一下簇拥在了一起：“他刚才说的是假的？为什么？你都没有去验证他说的？”
“不用验证，就是感觉。”
钟天正深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歪头看着窗外倒退的场景：“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了，虽然他刚才说的条条是道，那个什么成化官窑对他很有吸引力之类的所以他才过去了。”
“但是我能明显察觉到，这小子眼睛里，有一丝不纯粹。”
“不纯粹？”
啊香有些不理解的摇了摇头：“你这个说的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我觉得挺正常的呀。”
“兴哥就是吃这口饭的，人家的兴趣在这里，遇到很有兴趣的事情，大晚上出去也很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但这小子绝对在撒谎了，我太了解这小子了。”
钟天正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不认可啊香给出的说法：“他有个习惯，那就是抖腿，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抖，刚才他的脚就抖了抖，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在这一点上，钟天正绝对有话语权。
因为他比啊香更了解颜昭兴。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啊香皱眉思考了一下，反问道：“你之前也说了，如果这件事跟他有联系的话，那他没必要亲自去现场啊，指使凶手动手不就行了？”
“我说他在说谎，并不是这个案子跟他有关系。”
钟天正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如果是被人利用了，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而是继续找着借口来骗我，他为什么要帮着对方隐瞒？”
在这么多次的巧合发生以后，钟天正已经不相信颜昭兴这一次出现在黎天宝案件现场还是一次巧合了。
啊香闻言，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候。
钟天正的手机响了，是李组长打过来的。
李组长的声音响起：“现在在哪里？...嗯，你们说的那个自残女大学生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具体的已经发送给你了，你看一下...嗯，行，那你们就去吧，等你们的消息...”
挂断电话。
钟天正翻看着李组长发过来的详细资料，跟啊香说到：“咱们去友谊路1521号。”
……
友谊路1521号。
这属于外环这边了。
中环跟外环的分界线是以外环高架桥为分界线的，一过外环高架桥，道路两边街道就出现了剧烈明显的变化。
高架桥内。
高楼大厦，商业区、住宅区坐落着。
高架桥外。
成片的民房，矮栋公寓，杂乱无章。
落差感极强。
很快。
两人根据地图导航，来到了目的地。
自残女子名叫高蓉蓉，之前在外国语学校上大学，但是后来因为跟黎天宝的事情，高蓉蓉精神崩溃，自残了解了自己。
资料上说。
高蓉蓉家庭条件并不怎么好，父亲是工地上干过的农民工，母亲前些年因为一次意外腿部残疾，后靠着捡废品为生。
家庭条件并不怎么富裕的他们，就租住在这种廉价的民房里。
一栋老旧的民房出现在眼前。
钟天正啊香开门下车，虽然早已经看过了对方的资料，但是来到现场以后，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外墙斑驳的民房门口。
杂乱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可回收垃圾，两人还没有进去，就已经隐约能闻到一股子异味。
门口的可回收垃圾堆里。
一个妇女正蹲坐在地上，正在捆扎着手里的纸板子。
两人表明了来意。
没多久。
屋里的男主人出来了。
男主人约莫五十岁左右，鬓角泛白，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让钟天正啊香意外的是，男主人腿部竟然也有残疾，走路的时候拖着条腿走。
“高蓉蓉的父亲高清华对吗？”
钟天正啊香出示了身份，表明了来意：“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高蓉蓉同学的情况。”
说着，钟天正摸出香烟递了过去。
“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
高清华冷冷的扫了眼钟天正跟啊香，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的香烟，而是摸出自己兜里皱巴巴的大前门来，吸了起来。
“去世了？”
钟天正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屋内。
“之前是脑死亡，上半年没的。”高清华拉开凳子坐下，闷头抽烟。
“很抱歉。”
啊香沉吟了一声，说到：“关于蓉蓉的事情，你能跟我们说说嘛？”
“说？有什么好说的？”
高清华抬起头来，棱着眼珠子看向两人，语气生硬：“以前发生以后，也没有看到你们怎么样，现在人都没了，你们跑过来问什么？！那个垃圾玩意，到现在还一点事情都没有，你问问问，问什么问！给老子滚开！”
“他现在已经死了。”
钟天正回答到：“我们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
高清华脸上露出了笑意：“死了？那最好了，罪有应得，他早就该死了！老天爷开眼了，终于把他收走了！”
这个笑容，是发自心底里的那种解气儿。
可见。
他对这里当初祸害了自己女儿的黎天宝，是恨到了什么地步。
对于高蓉蓉的事情，高清华非常的排斥，不愿意再提起，两人也没有再坚持。
可能是因为黎天宝已经去世的消息，让他的脸色放缓了很多，满满的，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
高清华之前一直都是在工地上上班的，虽然累但是日子还能勉强着过着，但是，女儿高蓉蓉的事情让他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女儿的事情一直没有后续，一直为这件事操心的高清华，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意外的从手脚架上摔了下来。
虽然人没什么事情，但是腿却折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他们两口子，也就全靠着弄点废品来维持生活。
从这里离开。
钟天正啊香的心情也略微沉重。
老两口原本只是很简单的想法，那就是抚养女儿长大，一切都轻松了，但是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打击，没人能够感同身受。
所以。
对于黎天宝死亡的消息，他们也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开心。
原本钟天正还想着，会不会是因为高蓉蓉的遭遇，让他们进行报复杀人，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他们了。
凶手另有其人。
第五百八十九章：仁依环保有限公司
“我也比较赞同你的这个说法。”
钟天正点了点头，对啊香的观点表示赞同。
无良奸商。
肯定就是以这个为出发点而做出的评价。
钟天正给出了一个建议：“你让小王去查一下这个公司相关的事情，看有没有跟他们公司有关系的事件发生。”
二十分钟后。
两人驱车来到了浦驰路1023号。
开始，钟天正还在疑惑，为什么地图导航的位置是住宅区华侨城，来到这里以后他就豁然开朗了。
华侨城这个别墅区，分了两个区域的。
一期全部是独栋别墅区。
一期设计类似于商住两用的三层楼房。
楼下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公司，楼上就是住宅区。
他们的公司就在住宅区楼下。
两人顺着道路进去，这里的绿化做的不错，绿油油的，小树枝茂盛的很，把里面都给遮挡住了。
穿过绿化带，两人来到中间的小空地上，啊香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位置，地势偏僻，别说吃饭的地方，连个小卖部都没有，你说公司开在这里，哪来的人流量？”
“你先说，一种小作坊的既视感？”
钟天正帮她描述了一句：“其实也还好啦，虽然这个位置偏僻，但是租金估计不便宜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顺着门牌号找寻，来到了挂着公司招牌的仁依环保公司门口。
站在玻璃门口，钟天正往里面看去，这个公司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很多，不过三十平左右的大小，中间区域摆放着两排办公桌，边上的柜架上摆放着一瓶瓶药剂罐子。
推门进去。
钟天正才彻底看清里面的布局。
这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结构。
进门口就是一个小平台，由上往下顺着台阶下去，来到了公司内部。
唯一跟地下室不同的是，靠近外面的那面墙都是落地玻璃，采光通透，落地窗外就是一条绕城河道，与对面的别墅区隔河相望。
此时公司里。
不过只有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向两人：“你们两位找谁？”
“仁依环保公司对吧，我们找你们的老板陈佳妮。”
钟天正打量了一下女子，应该是公司里的文员：“我们是警察，找她有点事情。”说完把自己的证件出示了一下。
“她现在还没有过来，得再等等。”女子扫了眼钟天正的证件回答到。
“那我们等等她。”
钟天正拉开凳子坐下。
这时候。
落地窗这边开着的玻璃门打开了。
外面。
四个男子走了进来，一身烟味。
刚才他们应该都在外面的走廊上抽烟，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就进来看看。
四人只是打量了一下他们，然后拉开凳子坐在办公桌边上，开始玩起了手机，悠闲的很。
钟天正啊香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你们干这行倒是挺轻松的嘛。”
钟天正扫了眼腕表，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十几分钟过去了，陈佳妮还是没有过来，便跟他们搭话：“上班玩手机，也没有管束，美滋滋呀。”
“嗨，美滋滋个屁啊。”
微胖男子叹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有活的时候就出去干活，没活的时候就待在公司玩呗，又不是什么技术活，没什么其他的能做，再说了，我们这个都是拿命挣钱，辛苦钱。”
“哦？”
钟天正挑眉：“拿命挣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除甲醛，这个是有污染的呀。”
板寸头男子跟着回答到：“甲醛的危害就不用说了，我们施工的时候，就戴个口罩开始施工，自己在里面，肯定有毒害的。”
“这倒也是。”
钟天正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话匣子打开。
钟天正跟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闲聊中，钟天正大致的对这个行业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
这家公司的规模确实非常的小。
包括老板在内，公司一共才七个人。
现在办公室里四男一女，那就只有陈佳妮跟另外一人没有来了。
除甲醛的施工过程也是非常的简单。
施工前，他们会要求客户先将室内所有的窗户都关闭上，密闭个三天让里面的甲醛全部释放，时间一到，施工组进去，先对室内家具那些裸露在外的密度板之类的板材做施工处理。
施工处理完毕以后，再用泵机插上电，把除甲醛的药水灌进喷雾，借用泵机把里面的药水做雾化处理，进行全屋喷洒，喷洒结束再对室内进行密闭三天，然后通风。
这就是整个施工的过程，基本上就是这个调调。
通风结束他们再过去对空气采样检测，达标即结束，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进去住了。
整个过程，大概就是一周左右的时间。
“这么快速？”
钟天正不由挑了挑眉，多少有些惊讶：“这个速度，也太快速了吧，有没有用啊？”
按照他的了解。
像这种新房装修完毕以后，户主会把室内进行通风，同时摆放很多的活性炭以及一些绿色的盆栽放在室内，加速这个甲醛的吸收以及处理。
这个过程，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可能里面的气味都散不掉，他们这个七天的速度，确实快了很多。
“肯定有用的呀，没有用我们还做什么。”
板寸男子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到：“像我们接这种家装的除甲醛，一平米是三十五块钱，一户一百平的房子就是好几千，这个费用略贵，贵肯定有贵的道理的。”
“好吧。”
钟天正沉吟了一下，反问到：“那有没有这种一次性做不下来的呢？做完以后检测依旧还是不达标的？”
板寸头男子回忆了一下：“有，但是很少，至少我现在为止只遇到了一次。”
钟天正追问：“做不下来怎么办？”
“继续做呗，直到做下来达标为止。”
”要是做不下来呢？”
“最多返工两次，两次如果做不下来的话，那我们肯定就退款不做了，再做下去都要亏本了，让他们换人吧。”
板寸男子如实相告：“不过只要户主家具买的不是太差的材料，基本上一次都可以做下来的。”
不过，钟天正Get的点却不是这个。
两次做不下来就退款不做了，不然亏本？
这个行业的利润还是挺大的嘛。
“那么验收标准是什么？流程是什么？”
钟天正问出了关键点。
第五百九十七章：帮凶不是人（感谢打赏，感谢月票！）
“我怎么就天真了嘛！”
啊香有些不服气的鼓了鼓小嘴儿，俏脸刻意板起不开心的表情。
“任何行业都是有它自己的规则，类似于他们这种公寓，而且还是连锁的，就算是房间烂在手里，空着，人家也不会降价出租的。”
钟天正笑着耸了耸肩：“打个很简单的例子，现在上南市肯定存在着很多合租房，一个两室一厅的被二房东改成三室四室都非常的常见，再恐怖一点的改成五室也有很多，他是面对不同群体来出租的。”
“像公寓这种，一般都是白领阶层或者小情侣才会过来租的，需要的话你不优惠人家也会来租，不需要的话你优惠效果也不大，还不如维持品牌效应。”
“类似于这种公寓，比合租房租金就高出一大截，你再算算水电费，电费他们肯定是按照一块五一度来收取的，比民用的高出两倍三倍不止，尤其到了夏天，这空调一开，一个月下来好几百又没有了，哪有那么好的行情。”
“额...”
啊香闻言咂了咂舌，好半天才幽幽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以前你是不是做房地产中介的。”
“放心吧，那个钱我赚不了。”
钟天正摆了摆手不再说话，站在监控正下方，眯眼看着整个通道，所有所思。
“你说这个野猪佩奇的气球，是谁放上来的？”啊香也抬头看向了监控，黛眉微簇：“会不会是凶手的同伙，两人串通好的，凶手在屋里给他信号，然后他就把这个气球升上去了？”
“未必？”
钟天正的语气既像是在回答啊香的问题，又好像是在反问自己：“两个人共同出现在现场，目标太大，而且也很容易让人怀疑。”
“那这个野猪佩奇是谁放上去的？”
“也许是它自己跑上去的。”
钟天正轻语一声，盯着走廊里的摄像头发呆。
因为楼层并不是很长，所以公寓在设置楼层监控的时候，只设置了两枚探头。
一枚对着电梯。
一枚对着走廊通道。
既能掌握整个楼层的情况，也不会显得设备多余。
所以。
没有画面能看到这枚监控下会是什么情况。
……
没多久。
电梯门打开。
保洁大妈在公寓管理员的带领下过来了，看着这群穿着警服的众人，不由有些慌张了起来，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下摆，局促不安。
“不要慌。”
钟天正往前跨了一步，抢在警员开口之前率先开口：“找你过来，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很简单，问完就没事了。”
“嗯...好...”
保洁大妈点了点头，扫了眼钟天正阳光的笑容，感受着那股子亲和力，整个人表情放松了不少。
钟天正问：“今天早上，是你来打扫的卫生对吧？”
“是。”
“然后你发现了有几个野猪佩奇的气球，你把它们拽开了对吧？”
“是。”
保洁大妈说到这里，语速快了几分解释道：“我以为那是没有人要的，所以这个气球我带回去给我外孙女玩了，如果你们，我现在就去拿回来还给你们。”
她在来的途中就听人说了公寓发生的事情，现在警察把她叫过来，怎么可能不慌，即便是跟自己没有关系。
“阿姨，不是说了嘛，不慌。”
钟天正笑着摇了摇头：“我要问你的不是这个，我要问你的是，你上楼来到五楼，看到这个气球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它下面的地面上有什么不同的嘛。”
“不同？没有啊。”
保洁大妈狐疑的看向钟天正，摇头否认：“没有血迹，就是很干净的一个东西。”
“地上有没有水渍！”
钟天正刚才怕自己直接说出来会误导了阿姨，所以才让她自己回忆。
结果保洁大妈一个劲的往案子上想，他只好主动说出自己的猜想：“地面上有一滩没有干涸的水渍，然后，那个野猪佩奇气球尾端的绳子，还打了个结，类似于绑东西的结。”
“对！”
保洁大妈激动的应了一声：“你说的太对了，当时就跟你说的一模一样，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个野猪什么琦的气球，就把它拉了下来，结果脚下传来水声，我一看，一滩水渍呢，所以就给它拖干净了。”
“？？？”
在边上的警员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心说钟天正是怎么知道这下面有一滩水渍的。
“行。”
钟天正点了点头，嘱咐道：“气球还在吧？一会你把它还给我们。”
“放心放心，还在的。”
保洁大妈点了点头：“当时我还嫌那个绳子打结了不好看，回家以后我把它给剪了。”
“……”
钟天正一阵无语。
他要的就是这串绳结，以此才好推断凶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样吧，一会去个同志跟大妈回去，把那串绳结拿回来，送到技术部门去。”
钟天正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察觉到了众人迷惑的眼神，跟着解释道：“一开始，我就在想这个野猪佩奇的气球升起来挡住摄像头，是不是有帮凶在外面帮他放起来的。”
“但是随后我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只有凶手一人，那么这个野猪佩奇的气球要升起来，可以采用在下面给它绑上一块冰块，只要冰块的重量大于氢气的拉伸力，气球就不会升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进，冰块逐渐融化，等融化到一定程度，气球就自然而然的升起来挡住摄像头，凶手只要算好这个时间，那么他就可以从房间里出来，而不被摄像头看到。”
“对啊！”
“是这个道理！”
在钟天正的解释下，众人恍然大悟。
保洁大妈所说的地面上有一滩水，正好符合钟天正的猜想。
“昨天晚上，温度大概在二十三度左右，室内温度可能会高一点，但是大差不差，你们拿气球回去推算一下这三个气球的拉伸力，再根据绳结就可以推算出冰块的大致大小。”
“温度恒温，冰块的融化速度跟它的表面积大小有关，只要推算出这个融化的时间，就可以锁定凶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确定凶手离开时间，就可以筛选出那个时间段整个公寓乃至周围公路上的监控，抓住这个人的身影。”
第六百二十九章：贪婪与欲望
“是的，他必死！”
陈佳妮对此，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他是你的父亲，你难道不应该对自己的行为不耻？为什么你现在还能理直气壮？你就没有一丝丝后悔？”
啊香再次进入深入灵魂的发问，DISS起陈佳妮。
“为什么要后悔？”
陈佳妮目光犀利的落在了啊香身上：“我到底也是他的女儿，他为什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落入绝地？虽然我以前不听他的话，但到底我身上流的他的血，他能置我与不顾，我又如何不能把该属于我的东西拿过来？！”
啊香气而反驳：“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我说过，你没有体会过被这种债务缠身的感觉，你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陈佳妮并没有跟她去争辩什么：“他不救我，我得自救。”
“可是，你并没有自救成功不是么？即便是你继承了这么多家产，你现在不还是负债累累？”钟天正目光深邃：“你的失败，好像是注定了的。”
“呵呵。”
陈佳妮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弹了弹已经快烧到底的香烟，继续道：“这人嘛，总是会有贪婪跟欲望的嘛，这就好比是个无底洞，我从他手底下把钱继承了过来，简单的计算了一下我目前的负债情况。”
“恰好那个时候，仁依环保公司接手了一个单子，数额还挺大的，那时候我就以为后续都会好转的，所以我并没有把钱全部用来还债，只是还了一部分，剩下的就用来购置我现在的这个别墅了。”
不知道为何。
听到她说到这里，钟天正反倒是没有催着她说孟一川的事情了。
通过自己以往的办案经验来说，或许，陈佳妮也有自己心底里的一些想法要自我忏悔。
“这人呐，永远不要想的太过于美好，在未知的事情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永远也不要想着勾画蓝图，更不要透支消费。”
陈佳妮眉头微皱，沉吟了好一会：“透支消费真的会害死你的，那时候吧，其实我手底下的欠款也不是特别的多，用我爸的钱来还债还能剩下不少看，但是不够买别墅的钱了。”
“所以我就想着，先欠着吧，把房子买了再说，但是房子没买多久以后，生意持续下滑，现象中的各种大单也没有接踵而至，而这个时候，那些欠款开始作妖了，各种利息一扯二二扯三，越扯越多，慢慢的慢慢的就再次把我给套牢了，出不来了。”
“所以，如果当你有欠款的时候，一定要想着如何一次性把所以的欠款还清，不要想着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偿还，不存在的，你的开销永远也跟不上你自己赚钱的速度。”
“嗯...”
钟天正沉吟了一声，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把我欠的蚂蚁花呗给还掉？
“我后来把饭店关掉以后，经济上好歹也是缓解了一些，孟一川这个人吧，挺有眼力劲的，说话也好听，所以后来他就跟着来我的仁依环保上班了，事实上，他确实不错，帮我谈了不少的订单，进步很快。”
“y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吧，我们慢慢的慢慢的交流也就多了，他也会经常性的对我嘘寒问暖，我自己一个女人做生意，很多东西都只能我去扛着，其实我的内心也很焦灼的，他的主动，慢慢的我们就深入交流。”
“我觉得他这个人真的挺好的，所以一开始我的想法还是挺天真的，想着反正他现在也不着急着谈女朋友，要不就先跟他交流交流呗，谁知道，孟一川这个人心真的狠，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起来了我爸的这档子事情。”
“他也是恰烂钱的人，我对他这么好，他竟然背地里暗算我，偷偷的调查我这件事，因为当初给我爸做甲醛的时候，他参与进来了，后来知道门道的他，很快就把中间的门道摸清了。”
“他掌握了我这次操作的致命缺点，那天晚上，他对我提出来这件事。”
陈佳妮目光闪烁，陷入了回忆。
……
从饭店出来。
孟一川开车载着陈佳妮：“陈总，晚上去不去我那里？”
“嗯...”
陈佳妮矜持的点了点头。
公寓。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各自玩着手机。
“哎，陈总，我给你看看这个。”
孟一川忽然把手机屏幕调转给陈佳妮：“这上面的数据，是不是超标了很多呢？”
陈佳妮恍然，看着屏幕上的数值，再看了看孟一川，整个人脸色直接变了：“这东西你哪来的！”
“你手机里拷贝的呗。”
孟一川似笑非笑：“苹果互传还真好用，所有的资料，不出几秒钟就到了我的手里，你说，如果我把这些数据曝光出去，给你的那些亲戚朋友，你说他们会不会把这件事宣言出去，然后借此机会来夺取你的家产？”
“你想干什么！”
陈佳妮伸手去抢手机，但是被孟一川躲开了：“啧啧，多狠的心呐，为了钱竟然连自己的老爸都害，陈总，你总算是刷新了我的认知啊。”
“呼。”
陈佳妮深呼吸一口，很快就揣摩过神来：“说吧，你要什么？多少钱能把东西还给我？”
“钱？不不不，我觉得，陈总你这个人就挺有魅力的。”
孟一川似笑非笑，脸上露出了一股子得意的笑容：“我非常喜欢陈总这种女强人，让我非常有驯服你的冲动。”
“……”
陈佳妮嘴唇蠕动，没有说话。
“我要征服你，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完。
孟一川拉过陈佳妮，按着她的脑袋往自己下半身推。
“怎么？你不愿意？”
孟一川冷笑一声：“看来，你是很想看着自己手里的财产被人全部挖空的场面，多大气的别墅啊，不要了？”
“你....”
陈佳妮屈辱的看着孟一川，最终选择了妥协。
……
“从那以后，我就被他要挟着，在钱这方面，更是时不时就会来找我要，他不知道，其实我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只能去借钱给他，他甚至还说，要吃我一辈子，呵呵。”
说到这里。
陈佳妮脸上露出一股子凶狠的表情：“既然他想吃我一辈子，那我就让他这辈子变得特别短！他必须死！”
第六百六十五章：萧芊芊的特殊要求
从饭店里出来。
钟天正与两人道别，折身往外面走去，他们俩人则是拎着蛋糕，往另外一个方位去了。
“我正哥。”
颜昭兴的声音响起，这会他正坐在树底下的小石凳子上。
“你在等我哈？”
钟天正笑了笑，迈步过去，自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摸出兜里的香烟给他递了一根：“有事情跟我说？”
“你现在对我审视度很大嘛！”
颜昭兴点上香烟，面无表情的裹了一口：“刚才我那俩朋友，你这个样子，不大好吧？”
“……”
钟天正无语：“我特么就是看了看而已啊，我去，这你就不开心了？”
“刚才我那朋友还问我，你这朋友做什么的，为什么看人的感觉怪怪的，目光不善。”
颜昭兴吐了口烟雾：“直白点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我在怀疑你。”
钟天正眯眼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屁大点的事情，看给你给急得，我这一行不就是这样么，谁我都怀疑。”
“服气！”
颜昭兴无语的摇了摇头：“那就祝你早日破案，好吧，我先走了。”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我谢谢你。”
钟天正笑了笑，看着颜昭兴的背影，若有所思。
……
晚上十点。
王友好跟萧芊芊回到了家里。
他们现在租住的地方是一个独栋公寓，这家公寓的环境倒也还不错，外面的装饰看起来挺高大上的，顺着楼梯上去，就是公寓前台。
前台边上，得有六七十平的地方，专门用来做休息区，摆放着书架等装饰用品。
这家公寓是萧芊芊找的，她的朋友在这里做前台小姐，房租也是给她的优惠价，两千三一个月，水电另算。
“滴！”
小王刷开房卡，推门进去开灯。
门口左边就是洗手间，玄关镶嵌着一个全身镜，路过玄关进去，房间里布置的也挺温馨的，一米八的大床铺着蓝色的三件套，床边上摆着米白色的落地小地毯，画风很清新。
萧芊芊拆开蛋糕，把屋里的灯给熄灭了，点上蜡烛给小王唱起了生日歌，摇曳的灯光中，小王十指紧扣，闭眼对着生日蛋糕，许下了一个生日愿望。
“可以告诉我，你许的什么愿望么？”
萧芊芊侧身黏在小王身上，脑袋凑近小王的耳边，呼气如兰，淡淡的酒味中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非常好闻：“我很想知道，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不行！”
小王龇牙笑了笑，伸手在萧芊芊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刮：“生日愿望可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萧芊芊不乐意了，娇嗔着嘟起了嘴巴，开始撒娇：“不嘛不嘛，本宝宝就是很想知道啊！”
小王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愿望不能说的。”
“哼！”
萧芊芊作势轻哼一声，小嘴嘟起，双手叉腰往边上一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本宝宝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惹！”
“额...别嘛。”
小王听着一下子那股子坚决就消失不见了。
撒娇女人最好命。
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一般的男人，大抵都是非常吃这一套的。
“不嘛！”
萧芊芊在撒娇这块那是拿捏的非常到位的，欲擒故纵见好就收，挪动着身子再次贴了过来，伸手抱着小王的腰部：“宝宝就是非常好奇嘛，好奇你许的什么愿望嘛，而且我是你的女朋友呀，也不算外人，说出来也不会不灵验的。”
“好吧，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王咂了咂嘴，手指在萧芊芊的额头上点了点，笑道：“我刚才呢，许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好好的呀，然后就这么一直的好下去。”
萧芊芊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唔，真的嘛！”
“真的呀。”
小王笑着点了点头，认真道：“真的呀，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觉得挺好的，咱们两个人，在很多事情上，也能够互补，自从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心里吧，就特别想有个家，以前这种感想从来没有的，那种感觉非常的强烈你懂吧？”
“嗯。”
萧芊芊闻言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蛋糕，摇曳的烛光在她的眼睛里跳动，眼神深处，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你不想么？”
小王看着萧芊芊望着蛋糕发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没事啊，就是一个愿望而已，不是说一定要按照愿望来的，感情的事情嘛，不能强求的，这一点我知道的，如果不行，好聚好散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嘛。”
在感情上，小王确实看的挺开的。
深情不滥情。
深情也释然。
感情问题上，他从来不会去强求的。
“傻瓜！”
萧芊芊娇嗔着回了一句：“没有啊，刚才就是非常感动嘛，你这个人真的挺好的，我当然也想跟你就这么一直的好下去啊。”
“好了好了，快吹蜡烛吧，然后吃蛋糕。”
“嗯啊。”
小王点了点头，将面前的蜡烛吹灭，用刀切开蛋糕，两人笑着闹了起来。
闹着闹着，萧芊芊被小王扑倒在了床上。
两人近距离对视。
能明显感觉到对方鼻息扑打在脸上的热流。
萧芊芊娇羞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吻我！”红唇主动印了上去，两人纠缠在一起。
“噗嗤噗嗤！”
小王鼻息急促的看着肌肤雪白的萧芊芊。
萧芊芊目光迷离，双手紧紧的揽着小王的腰：“我们来玩**好不好，你用皮带，驯服我好不好。”
“……”
小王原本火热的眼神，听到这句话以后，整个人顿时清明了很多，他跨步从床上下来，拉开凳子坐下，摸过边上的香烟，点上，皱眉抽了起来。
他本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东西。
“宝宝！”
萧芊芊跟了下来，自身后把小王抱住，整个人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上：“对不起嘛，我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嘛。”
“没事。”
小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指尖摩挲着她的秀发：“收拾收拾，一会睡觉觉了哈。”
“唔...”
萧芊芊嘟嘴点了点头。
第六百七十章：满地猩红
夜深。
上南市地标性建筑。
君越酒店。
落地窗前。
身穿白衬衣的男子笔直的站在走廊上，怔怔的看着脚下繁华霓虹跟车水马龙，整个人显得有些出神。
干净的玻璃把男子整个人都倒影了进去，目光深邃，仿佛透露着一股子黑暗。
“嗡嗡嗡...”
男子抬起手里震动的手机，扫了眼来电的一长串号码，语气平静：“说。”
“还要继续么？”
电话里电子音响起，询问道：“我看，最近好像你被他们盯得比较紧，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继续。”
男子只是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
男子膀子抱在了一起，看着外面得有好一会，然后弯腰拿起身边的一个文件袋来，伸手打开，一页一页的翻看了起来。
红色的A4上，是具体的一个个人信息以及各种事项记录，一条接着一条。
“如此之人，必死无疑。”
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把抽出的文件收了回去，伸手摸出兜里的香烟来，点上默默的抽了起来，喃喃自语：“钟天正啊钟天正，何必要弄到这般田地呢...”
“这将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堂课，自此以后，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
上南第一医院。
钟天正啊香两人前去探望住院的朱常亮朱队长。
四人病房里，充斥着一股子医院特有的味道，让人有些不习惯。
“队长，您老人家就好好歇息，好好养伤，把身体养好了再出来。”
啊香把手里的果蓝放在了边上的桌子上：“以前就想说来着，您老人家太拼了，这次受伤，正好也把你身上原本的病也一起根除了。”
“哎，岁月不饶人呐。”
住院的这段时间，朱常亮倒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再大的干劲，没有身体支撑，一切都是徒劳而无功的。
两人陪着朱队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朱队长还是那股子性格，在聊天的时候，没少询问队里的一些情况，对案子很是上心。
“哦？钟警官。”
背后。
耳熟的声音响起。
一袭白色医师装的凌医生出现在两人的眼帘中，那张帅气的脸，比以前更加吸睛了。
“你好呀，凌医生。”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钟天正热情的伸出手来，与其握了握：“查房？”
“……”
凌医生略微无语道：“巡床...”
“嘿嘿。”
钟天正摊手笑了笑，兜里的手机响了。
组员小张打过来的。
“怎么了？”
“正哥，还在医院？有个案子，你过来一下吧。”小张简单明了的把地址跟情况汇报了一下。
钟天正点了点头，歪头看向啊香：“通知法医组的沈梦溪也过来一下。”
“好的。”
双方简单的交流了几句随即挂断电话。
病床上的朱常亮皱起了眉头：“有案子？”
“嗯。”
钟天正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与朱队长告别，两人匆匆下楼，赶赴停车场。
“什么情况？”
啊香坐在驾驶座，系上安全带点火，把车从车位上开出来：“这么紧急。”
“是的。”
钟天正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快速的操控着手机：“东迅白领公寓发生了一宗命案，受害者当场死亡，死状略微惨烈...”
啊香开着车子爬出地下室：“怎么又是公寓。”
“这个公寓，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单身公寓，它只是名字带公寓而已，这个小区里面，一水的大平层，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隔江相对！”
钟天正扫视着手机里有关于公寓的具体资料：“换句话来说，死者是个身份不简单的人。”
在上南市。
只要是住在大平层里的人，那么他的身份注定不简单，至少，他肯定会是个商人，而且是大商人！
“这种小区，不应该出现凶杀案吧？”
啊香黛眉微微一皱：“按照道理来说，他们的安保应该是非常强大的才对。”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钟天正同样也是满脸疑问。
不过。
这些都已经不是关注的重点了。
第一要务是了解死亡现场。
二十分钟以后。
两人来到目的地。
小区里发生了命案，门口的安保人员明显多了起来，两人出示了自己的相关证件以后，得以放行，来到了事发单元楼。
小张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接上钟天正进入入户电梯，电梯往上上升，停留在了八楼。
刚刚进屋。
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钟天正啊香两人往里面看去，整个视线所看到的地面，皆是一片血红。
是血迹。
半干涸的血迹。
门口的右边，摆放着一个拖把，拖把鲜红一片，堆积处还有不少的未凝固的血迹残留。
凶手应该是将死者的鲜血用来拖地了。
穿戴好鞋套，三人一前一后进去，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钟天正不由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自己一行人在地上留下的脚印：“进来的时候有脚印么？”
“没有！”
小张摇了摇头：“进来的时候我们拍照留存了，室内是没有任何的脚印的，初步估计，应该是凶手自屋内往门口拖地，拖完以后离开的现场。”
钟天正盯着地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迹：“什么时候发现的现场？谁报的警？”
“应该是凶手自己打电话报的警。”
小张沉吟了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现场血迹还未完全凝固，这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不是很长，我们来的时候，楼下的保安还是一脸茫然，压根不知道楼上发生的了什么事情，还说从我们来之前的这二十分钟里，没有人进出去过，而打电话报警的那个手机号码，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提示关机了已经。”
“嗯，查查这个手机实名卡。”
钟天正点了点头，认可他这个猜测。
现场血迹还没有干，楼下保安都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室内有人死亡呢。
很明显。
应该是凶手作案以后，离开现场了才拨打的报警电话。
同时。
他又有些疑惑，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能让凶手的手段如此的残忍。
用死者的鲜血来拖地，这是内心得有多极度扭曲。
第六百八十六章：悲惨的王觉（大章）
“他给你打电话，还说了什么？”
钟天正不动声色的收回与啊香对视的目光，跟着问到：“具体一点，最好是每句话都回忆给我。”
王珏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他除了让我找你，告诉了我你的具体地址，没有跟我说过其他任何的东西了。”
“好吧，我知道了。”
钟天正摆了摆手，皱眉裹着香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十分钟后。
赶来的同事把王珏给带了回去。
入夜。
十二点。
钟天正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臂弯，看着天花板，整个人看的有些出神。
到目前为止。
案件再次回到了原点。
王珏的出现，很多问题并没有迎刃而解。
比如说，可能具有作案动机的凶手？
王珏的通讯录里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法锁定到具体可能有动机的人，他朋友圈里的每个人，都可能都看了他的这条动态。
想要排查。
只能是回到李亿广的身上。
王珏跟张广云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浮出水面了，这两个跟李亿广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或许只是被凶手借用了一下身份而已，也仅此而已。
钟天正觉得，视线应该从这两个人身上收回来了。
“现场遗留下的那些特意的留白。”
钟天正翻了个身，啊香侧着身子睡在了他的身边，单薄的空调被里，露出了她白皙的手臂。
“你说，凶手为什么既然在李亿广的家里，选择了用鲜血来拖地，为什么会故意留下那些空白呢？”
钟天正尝试着往某些千奇百怪的迷信上去想，但是也都被他否决了。
“好了，不早了，明天再想吧。”
啊香伸手抚摸着钟天正的脸庞：“早点睡觉吧，养好精神才行，王珏已经找到了，可以从他被人带走的地方找找周围的监控，再进行筛查，找到凶手的特征。”
“嗯。”
钟天正伸手把床头灯掐灭，只留下一盏小米夜光床头灯，暗橙色的灯光渲染着屋内。
钟天正挪了挪身子，伸手把啊香给揽进了臂弯当中，轻轻的抱着她，啊香散开的秀发铺在枕边，淡淡的小苍兰的香味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孔当中，让他一阵噫动。
屋内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时不时响起一阵异响，迤逦之风。
“对了！”
忽然。
啊香惊呼一声，伸手挡住了钟天正，把室内灯光按亮：“我想起一个事情来了。”
“什么事情？”
钟天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啊香。
“正经事...”
啊香蠕动着嘴唇，带着红晕的脸蛋上，羞红多了几分：“你说，在李亿广的大平层里，凶手故意留下的留白，会不会是...”
“是什么？”
钟天正有些懵，这个时候，他的脑袋是没有那么清新的，眼中全是雪白的一片：“我没能Get到你的点。”
“就是...就是那个。。。”
啊香羞红着脸蛋侧了过去，不看钟天正：“你再想想，卧室，客厅，阳台，厨房，以及各种各样的地方，而李亿广这个人的个人生活动作又是那样，身边的女孩子从来没有个固定的。”
“你说那些特意的留白，会不会是他曾经跟那些女孩子...”
说到这里，啊香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了。
“！”
钟天正的脑海里如同一道闪电劈过，整个人豁然开朗。
对啊。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从看到这些留白开始，钟天正就一直在想这些留白会不会有什么独特的含义。
啊香现在的解释，无疑就是最好最合理的解释。
这些留白，压根就没有什么独特的含义。
李亿广的个人生活作风这么的混乱不堪，这些留白的地方，或许就是他跟他曾经带回家的那些女孩子活动过的地方。
“啵！”
钟天正一下子豁然开朗，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激动的抱着啊香，直接一个强吻就亲了上去，以示嘉奖。
有了啊香的这个推断，那么，接下来他们排查的目标，将会再次缩小很多很多。
大规模的调出人手，专门对李亿广所交往的这些女孩子进行排查，这一切，或许就是出于情杀，之前所怀疑推断的竞争对手，生意上对手的凶杀，统统可以暂时排除。
……
第二天一早。
钟天正还没醒呢，就被电话给吵醒了，是老爸钟飞打过来的。
钟飞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儿子，快下来，老子给你送个好东西过来了。”
钟天正看了看一脸迷糊被吵醒的啊香，问到：“什么啊？在楼下？”
“好东西，叫啊香一起下来。”
说完，老爷子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什么啊，一大清早的就搞的神神秘秘的。”
钟天正无奈的耸了耸肩，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才早上六点半，跟着道：“别睡了，老爷子特地说叫你一起下去。”
“啊，钟叔叔来了啊？”
啊香眨巴着眼睛，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就钻进了洗手间里，开始收拾着自己。
尽管她已经极力的收拾自己了，但依旧是避免女孩子特有的通性，墨迹，花了近十分钟才跟着钟天正下楼。
两人来到楼下，只见老爸正靠着一台蓝色的红旗HS7引擎盖抽着香烟呢。
车子整体非常新，就连轮胎上的泥土印都没有多少，应该是刚提没多久的。
“额...”
钟天正看着这台崭新的红旗HS7，脸上一下子浮现出了笑容：“送给我的？”
“错，是送给你跟啊香的。”
钟飞点了点头，底气十足：“之前给你的那台小黄车不是已经没了嘛，以前是觉得你一个人开个那车代代步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不是还有我们的啊香妹子嘛，所以就给你提了个新车，所有手续都给你弄好了，我亲自试驾开过来的，妥妥的。”
说完，老爷子还拍了拍车头：“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啊香妹子，喜欢嘛。”
“钟叔叔..”
啊香忸怩着躲在钟天正身后，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都无所谓，阿正喜欢就好了。”
“哈哈哈...”
钟飞豪爽的笑了起来，摆手道：“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真的就是纯粹给你们代步而已，不是说开了这个车，就要强迫你们结婚等等诸多云云，感情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自己做决定。”
“钟叔叔...”
啊香一听，整个人就更加的害羞了。
“行了行了，我去小区溜达溜达去了，你们先熟悉一下车，今天就能开去上班。”钟飞笑了笑，把车钥匙交给啊香，随即背着手往小区里走去了。
“哎，爸，你不是跟老妈出差去了么？怎么有时间买车提车啊。”钟天正拿着车钥匙钻进了车内。
“……”
钟飞险些摔倒，回头恶狠狠的骂道：“你个大蠢驴，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憨憨。”说完，老爷子摇着头就走了，嘴里小声的嘟囔道：“老子不出差，人家啊香妹子能在家里住？蠢得呢！”
……
接下来的几天。
钟天正分配了大规模的人手对李亿广的这些感情关系有联系的女子进行起了筛查。
另外一边。
他自己，也是带着啊香，在警员的协助下，来到了王珏当初被人绑架的地方，也就是王珏刚从家里出来没多久的地方。
不过。
现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理想，这个位置处于这种城中村的民房，监控设施存在着很多的死角，基本上王珏消失的地方，周围好大一片都是盲区，不存在监控。
凶手在行动之前，应该是提前踩好了点，故意选取的这么一个地方才对。
另外一边。
李亿广这里预料中的收获也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一样到来。
“啧啧，这李亿广到底是有些手段吖。”
师心语把这五十三个李亿广的前女友的信息汇总全部都集中到了一起，铺在钟天正的面前：“你猜猜，他的这些前女友，都是怎么处理的？”
“说重点。”
钟天正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这一沓资料，没有翻动的兴趣。
“哦，真没趣。”
师心语一副无趣的表情，撇了撇嘴道：“李亿广跟前女友的关系都处理的非常好，全部都是和平分手，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纠缠，基本上都是花钱处理好的。”
她抽出几张资料来，上面都是李亿广跟这些女孩子的一些转账交易记录：“基本上都是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的分手费来往，应该都是和平分手。”
“另外，你要的他们小区地下车库的监控记录抽调出来了。”
师心语把最底下的几张资料抽了出来：“监控目前只能提取到一个月以内的，经过小王筛查过后，可以确定，李亿广这一个月时间里，总共带了三个女孩子回家。”
末了。
师心语又再度补充了一句：“一个月以内三个，这三个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连续跟他回家几天的那种，然后就没有再来过。”
“另外，我们查过了李亿广的身份证使用信息，这个人，近半年来，没有去外面有过开房过夜的记录。”
师心语把最后一张单子摆在钟天正的面前：“跟你猜想的一样，李亿广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基本上每个撩到的女孩子，他都是带回家里。”
“那些跟他回去的女孩子，也都是这么说的，从来没有出去过夜过。”
“好的，我知道了。”
钟天正点了点头，视线落在面前的这堆资料上，脑海里开始把信息整合。
李亿广把这些女孩子带回家的动机非常明确。
上南市的大平层，绝对都是数一数二的房产了，住在这里面走个路都能迷路的感觉，足以让那些女孩子眼花缭乱了，肯定是一拿一个准。
他的银行卡转账记录足以说明，他跟这些女孩子谈恋爱都是和平分手的。
那么为什么会是情杀？
难道是因为分手费给的太少，有些人不满足，一直纠缠他，最后杀了他？
“不应该。”
钟天正即可推翻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分手费。
完全是李亿广的个人处理感情事务的一种习惯。
他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的老总，而且个人人设是没有结婚的状态，都是以谈恋爱的名义在撩妹，完全没有被人攻击的点，所以那些女孩子以谈恋爱分手这种往事来曝光威胁他，压根不存在可能性。
因为这些东西对李亿广完全没有威胁的。
谈个恋爱，并不犯法。
即便是上了新闻又如何？
顶多就是多了个换女友换的勤快的人设而已，对他本人又没有任何不利的影响咯。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杀人动机是什么！
直到现在。
钟天正都没能Get到正确的杀人动机，这对查案方向非常的不利。
“正哥，正哥...”
小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钟天正的伸手，伸手摇晃着他的肩膀：“怎么了正哥，发呆了都。”
“哈...在想事情。”
钟天正身子一颤，看着身边的小张：“你回来了，走，咱们去外面抽根烟去。”
“好，我叫上监控王一起。”
小张点了点头，折身来到监控王的身边：“走，抽烟去...我擦，你们...”
说着，他跟着伸手也推了一下小王，把他从发呆中带了回来：“今天你们都是怎么了，正哥上班在发呆，你上班也在发呆，看来你们今天的工作效率不行啊，走，抽根烟提提神去。”
“呵呵。”
小王笑容僵硬，放下手里的耳机跟鼠标，视线从监控画面上离开，跟着起身：“走走走。”
三个烟枪来到了屋外，点上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正哥，你这车挺不错啊。”
小张指着边上的蓝色红旗HS7道：“造型挺好的，霸气。”
“呵呵，老爷子买的。”
钟天正摆了摆手，看向小张：“你刚才找我想说什么事情来着。”
“你前几天不是让我去调查那个王觉么，由于手里有点其他的事情，今天才去跟那边社区的民警接洽过，得了点信息，回来跟你说一下。”
小张裹了口烟雾，摇头道：“你别说，这个王觉其实也是挺惨的一男的，跟老婆结婚了好几年，结果你猜怎么着，她两个孩子，都不是他自己的，前一阵子，这个事情闹到派出所了都，惊动了社区警察。”
“啊？”
钟天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小张摊了摊手：“然后？然后也没有什么了啊，两个人直接就闹开了呗，但是也没有离婚，反正是不住在一起了。”
“嗯。”
钟天正裹了口烟雾，倒也没再说什么。
这一点，跟之前自己和啊香去王觉家里调查的时候，掌握的情况差不多，大差不差。
钟天正掐着快烧完的烟蒂，随口问到：“对了，他老婆叫什么名字。”
小张回到：“卞盼盼！”
“什么？”
钟天正一下子就愣住了：“卞盼盼，你确定？”
“是啊！”
小张一脸肯定的点头：“对，就是这个人，怎么，有问题嘛？我还有她的资料。”
“！”
钟天正接过资料，看着上面的照片，一下子就愣住了。
卞盼盼。
刚才。
师心语拿给自己的那一叠李亿广五十三个前女友中，第三个人的名字就叫卞盼盼，那时候自己没注意看，一下子念成了卡，结果都被师心语给取笑了都。
这个卞盼盼，跟王觉的老婆，是同一个人。
那小张刚才说的王觉的感情情况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