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重大突破点
男子的说明，大致的与当晚酒吧的监控相吻合。
至于一些具体的内容，他给出的回答都是以不确定终结。
案件侦查到这里，依旧没有指向性的证据指向任何一人，可能有作案动机作案嫌疑的几个人里面，死者王菲菲的男朋友刘文韬以及当晚跟她有过接触的人都被排除在外。
他们的视线聚焦在最后一个怀疑对象上。
王菲菲的新“男友”。
由于这个人的曝光度很少，或者说，知道他的存在的人多，但是从来没有人正面接触过他，所以在寻找这个人的时候，警方只能一个个的排查，筛选出王菲菲生前的活动轨迹，找到他们可能去过的地方的监控视频来加以确认。
“这是王菲菲生前的住宿记录。”
信息部门打出了一份王菲菲的身份证使用记录交给钟天正：“我按照钟警官的要求，着重筛选了王菲菲最近的开房记录，发现她最近两个月里，去过的酒店总共有三家，如家精选酒店，维也纳以及四季酒店，次数分别为一次，一次，六次。”
虽然钟天正现在还是个实习警，但是在来田心派出所支援的这段时间里，表现很优秀，所以大家都直接叫他钟警官，态度也很热情。
“一次，两次，六次，看来他们还是比较喜欢四季啊。”
钟天正扫了眼表格上的几家酒店，筛选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吩咐道：“再把她之前的住宿记录找出来，完整的。”
信息员再次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钟天正摸出手机，打开地图把这几家店的地理位置都筛选了出来，啊香在一旁协助，打开美团app，配合钟天正依次筛选出这几家酒店的价格。
钟天正看着屏幕念到：“如家精选酒店长兴店。”
“房价四百三。”
啊香快速的操作手机，给出回复。
“维也纳。”
“房价六百七。”
“四季。”
“房价一千五百六。”
钟天正和啊香皆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
王菲菲只是一个学生，但是从她的消费记录上来看，住宿的档次无疑是越来越高。
这笔钱不是她掏，那肯定就是跟她同行的人掏了。
钟天正用笔把这三家酒店的地理位置在地图上圈了出来。
三家酒店都靠近市中心。
“喏。”
信息部的同志再次打出一份表格。
这份完整的身份证使用记录上，她的住宿记录就显得非常的分散了，价格也是参差不齐。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后面几次的住宿，应该都是跟她的新“男友”？
两人当即前往她住宿过的酒店。
上南市四季酒店。
这家酒店就在市中心的地铁站口不远处，地势优越，楼层高耸，住在里面，可以一览悬河两岸的风景，上南市标志性的三件套建筑更是尽收眼底。
两人出示了身份证件，表明来意。
前台人员叫来了当班经理，再次验证了一番两人的信息，然后配合他们查询。
通过酒店与公安系统的联网证件录入系统里，可以清楚的查到王菲菲每次入住登记的具体日期以及切确的时间。
但是。
通过查询入住记录，王菲菲每次住宿人都只有她一人，没有同住人的信息。
这就很奇怪了。
她一个学生，一个人来住宿消费高昂的酒店，很不科学。
肯定有人同行。
钟天正问到：“没有登记能上去么？”
“警官，您这就说笑了。”值班经理抱以职业性的微笑：“您肯定也非常清楚咱们的政策，入住的每个人都是要登记身份的，不然上不去，哪怕是那种小宾馆都是这样，更别说我们这种大店了，您说呢。”
虽然她这么说。
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偷偷混在人群进去的嫌疑。
应两人的要求，值班经理开始调出当时的入住监控。
“她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么？”
等待的过程中，钟天正摸出手机打开相册：“就是这个人，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酒店的人流量很多，这个问题虽然听上去会没有答案，但是钟天正还是抱以一试的心态。
“哎，好像有点印象。”
前台小姐扫了眼照片，把手机拿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还真别说，我还真记得这个人。”
“具体点。”
钟天正一挑眉追问。
“他吧，每次都是一个人过来，有好几次了，当时每次过来，都是上去一个多小时多就下来了，把房卡甩在前台上就走了，而且看上去心情非常的不好。”
前台小姐认真的回忆着说到：“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当时他每次来，都是这样子，所以我也就记住了，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一千多块钱的房间就住一个多小时，很奇怪的消费。”
“一个多小小时？”
钟天正微微抬头，看向了右上角正对着前台的监控。
“对，就是一个多小时，最长不超过两个小时，很奇怪的一个男的。”
前台小姐点了点头：“对了，他应该是个收入很高的程序员才对，有一次打开包包拿证件，我看到里面有电脑设备。”
“嗯，他肯定就是个程序员，只有程序员才符合不注重穿着看着很朴素但实际收入工资很高的这个人设。”
“好。”
钟天正并未在意前台小姐给出的猜测。
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现在就很好奇，她每次来这里，到底是跟谁一起来的，每次都是只是短短的一个两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她有什么动机？
钟天正若有所思的接过前台小姐递回来的手机，装进兜里。
“嗯？”
钟天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自己的手机画面，再次掏出手机打开。
刘文韬！
刚才自己打开的照片，也没注意看。
这根本就不是王菲菲的照片，而是跟案件相关的人，刘文韬的照片。
钟天正的语气都加重了几分：“你确定，是这个男的？！”
“对啊，就是这个男的啊，不是你给我看的照片么？”前台小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刘文韬！”
钟天正的眉头瞬间就皱到了一起。
他怎么也出现在这家酒店了？！
他的嫌疑度，瞬间飙升。
第二百四十章:一副线条漫画
“你再说说他的详细情况！”
钟天正身子趴在前台上，往前一探：“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奇怪的表现？”
前台小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奇怪的表现倒是没有，我说的奇怪就是这个了，每次都是一两个小时就下来了，而且脸色看上去很阴郁，甩下房卡就走，我们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们肯定也不敢贸然退房，房卡给他保留，直到第二天都不会有人回来，几次都是这样的。”
“查，给我查他的入住登记信息。”
“十八点七分。”
“二十点五十六分。”
“二十一点三十五分。”
钟天正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入住的时间，每次刘文韬的入住时间都不一样，但是每次入住的时间，都是卡着王菲菲进去后十几分钟再进去的，然后单独开房。
“他开房的时候，对房型有没有要求。”
原本在协同值班经理调查监控的啊香问了一嘴：“就是说，他有没有提要求说要住在这个女孩子的隔壁之类的。”
钟天正蓦然抬头看着啊香，眼神古怪。
似乎是读出了钟天正眼神的意思，啊香立刻投过来一个白眼。
“这个没有的。”
前台小姐的专业知识很过关，解释到：“我们酒店的设计就是每个楼层的房型都是一样的，双人床会放在一层，单人房会放一层，都是这个规律，除非客人自己提要求，不然我们都是按照一间一间挨着开的规律。”
“也就是说，你每次给他们开的房间，都是挨着的？”
前台小姐看了眼电脑屏幕点头：“好像是的。”
“几段视频都在这里了。”
值班经理把鼠标的控制权交给啊香，钟天正凑了过去，看向屏幕，按倍数播放。
如同登记的信息一般，王菲菲每次都是独自一人在前台登记的，这就有些让人奇怪的。
王菲菲跟刘文韬是情侣，但是却每次都是单独开房间，而且是一前一后，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点。
刘文韬在跟踪王菲菲。
“等一下。”
就在啊香准备跳到下一段的时候，钟天正制止了她：“把镜头往回拉。”啊香照做。
“这个人，放大。”
屏幕上。
王菲菲在进来的前半分钟，有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先行进入，在大堂吧里坐下，叫了份软饮，打开了自己的苹果笔记本电脑。
王菲菲开好房间后。
男子随即抱着电脑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电梯，全程没有过任何的交流。
“下一段。”
按照钟天正的指示，啊香再次切换。
如同上一次的一样，该男子再度出现。
“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了。”
钟天正盯着屏幕中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眉头微皱。
监控的角度是由上而下。
鸭舌帽几乎把他的脸全部给遮挡完了，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男子也没有登记身份信息，如何找人。
“把大堂吧的监控给我，全部角度的都要。”
很快。
大堂吧几个角度的监控全部调取出来。
钟天正眼睛微眯，升级版的恶魔之眼试图捕捉每一个画面，找到可用的信息。
在画面跳到第五次的时候，钟天正按下了暂停键。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
监控正好捕捉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屏幕上。
依稀能看到那是一幅画。
虽然监控画面是超清画质，但是距离太远，还是难以看清。
钟天正从兜里摸出华为meat30pro，打开摄像头，对准画面开始拉近镜头进行放大，放大，画面的画质也开始变的模糊起来。
“咔嚓。”
钟天正找到最佳的距离按下拍照键。
照片上。
虽然画面有些锐化了，涂抹严重，但是依稀能看清楚，男子电脑屏幕上的那副画是个人物线条轮廓画。
看操作页面，他当时应该正在编辑这个画。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物图案有点熟悉？”
钟天正歪头看向啊香。
啊香视线聚焦，然后摇了摇头：“有点糊，看不清楚，而且还都是线条。”
“不然。”
钟天正摇了摇头，挑眉看着天花板上吊顶水晶灯，在脑海里捕捉可能眼熟的画面。
“赵婉。”
钟天正猛然肯定道。
“赵婉？”
啊香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赵婉过生日那天晚上，不是有人送了个神秘的包裹过来么，里面被匕首刺穿的动漫人物，就是这个！”钟天正的语气无比肯定。
“确定？”
“是不是，验证便知。”
钟天正快速的打开手机，找到赵婉打语音电话，但是无人接听，索性直接拨打电话。
“你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存的？”
啊香看着钟天正翻出赵婉备注的电话，立刻警觉的看着他，审问道：“你们是不是私底下有交流？”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顺手就存了。”
钟天正随口解释了一句拿着电话等待那边接通。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啊香同志的脸色已经变了。
只是因为现在两人是工作时间，正在调查案子，这才没有表现出来。
“赵婉...是我..我给你发个图片，你看下能不能认出来..对，很重要..那当然，你要是能过来那自然是最好的..好的好的。”
钟天正开门见山，快速的说出自己的目的，然后挂断电话，全程不超过三十秒：“她说她就在附近，马上就过来。”
“嗯。”
啊香点了点头，快速的把两人掌握的情况汇报给小组长，说出了他们对刘文韬诡异行径的怀疑，让他们留意一下刘文韬。
十五分钟以后。
赵婉带着丫丫就出现在了酒店大堂。
赵婉的穿着非常的居家，印着橙子图案的一套起居短袖短裤，脚底踩着小人字拖鞋，扎着略显凌乱的丸子头，一脸素颜，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对外营业的大堂吧座位上，叫了一杯饮料。
“哟，看您老人家这架势，刚起来？”
钟天正亲昵的揉了揉身边扑进啊香怀里的丫丫的头发，打量了一下赵婉：“你们这是在哪里啊？这么快的速度。”
“昂。”
赵婉捋了捋额角的碎发，端起饮料咬着吸管道：“这两天接了个新的公司，在开新的漫画，忙合到晚上三点多才睡觉。”
“大叔，我们就住在前面的那栋楼里。”
扑在啊香怀里的丫丫扭过头来，指着酒店斜对面的那栋住宅楼：“距离可近了，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来我家玩。”
“哼！”
啊香轻哼一声，磨着银牙，凶巴巴的说到：“丫丫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邀请男生去自己家里玩呢，这样很不安全的说。”
丫丫委屈巴巴的回答：“可是大叔又不是坏人。”
“大胆，还敢顶嘴！”
啊香翻了个白眼，警惕的视线扫过赵婉：“反正你记住，不可以邀请男孩子去自己家里就对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赵婉的另一面
“哦，好的吧。”
丫丫委屈的嘟嘴。
“我为作声明，我可没有教丫丫这么说昂。”赵婉捕捉到啊香的眼神，挑衅的一抬下巴：“这完全是丫丫自己的想法，这叫民意所归。”
“哼。”
啊香哼了一声：“房子多就是好，到处都可以住昂。”
“没办法，谁让我们家就是做这个行业的呢。”赵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钟天正一看气氛马上就要转变，感觉扭转话题：“这个图片你认识对吧？就是之前匿名给你那个礼盒的人物？”
“对，就是这个。”
赵婉根本不看图片，语气肯定的说到：“而且这个人我还认识。”
“认识？”
“昂，认识。”
赵婉咬着吸管，点头道：“当然，也仅限于认识，这种垃圾，给我认识我都不想认识。”似乎捕捉到了钟天正脸上一丝异样的神色，赵婉气呼呼把饮料放在了桌上：“你在想什么呢你，我大嘴巴子上来了昂。”
“咳咳。”
被人看破心思，钟天正老脸一红：“说说详细的情况吧。”
啊香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赵婉，等待着下文。
“行吧。”
赵婉点了点头，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嘛，我是个专业的画师，回来以后就跟国内一家漫画公司合作，在他们的平台上发表作品，成绩的话一般吧，不温不火。”
钟天正好奇的问了一句：“不温不火是什么概念？”
“月收入一万多一点吧，差不多就是这样样子。”
“算了，你还是继续说吧。”
钟天正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示意她继续说。
“在国内，作品的反响不是最佳，但是他们跟国外有渠道，作品在那边发表却有非常不错的反响，但是我也不知道那边的网站是不是管控很有问题还是思想有问题，很多人竟然在下面提出要求，说漫画应该邪恶化一点。”
“邪恶化一点？”
赵婉解释的很直白：“血x等一系列不适合未成年的点。”
钟天正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作品下面很多人打赏的，提出要求的也是那些打赏的土豪，所以公司运营决定，顺应他们的要求，进行一波输出。”赵婉咂了咂嘴，露出嫌弃的表情：“公司就跟我说了这个事情，我当然不能同意啊，漫画这个东西，面相的群众很多，如果加入这些元素在里面，你能保证每个看你漫画的都是有自己正确思想判断的成年人么？加入这些元素，虽然能取得更好的成就，但是却能极大的恶劣影响，导致未成年人三观不正。”
“就跟那些网络小说一样，有些站很多人都喜欢写一些土豪文，开局一个系统，系统直接给上个千万上亿的资产，然后主角开始来支配这些钱财，过上各种潇洒有钱人的生活，身边的美女大把大把的，注重点是yy，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行文思路，看多了会不会潜移默化的让一些人沉迷其中开始yy，然后忽略了现实生活中，自己应该努力奋斗的理念？”
“再比如那种都市暧昧的小说，一个男主身边能有百八十个各种美女，什么霸道总裁，名校校花，傲慢上司，统统全部收服，还掺杂各种擦边球的场面，扯你妈的蛋呢。”赵婉有些激动：“现实生活中，感情上三心二意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更不能因为现实不能暧昧不清而去书中yy。”
赵婉谈起这个问题，表情认真语气也非常的严肃：“相反，我觉得，如果是都市类的文章，应该更多一点积极向上的元素，多一些正能量，主导的给大家一种奋斗的精神，如同我喜欢的橙红年代、匹夫的逆袭这类书，一个很低层的形象，不满足于现状一步步奋发向上逆袭人生的故事，什么事情都是靠自己的双手一步步切确实际创造出来的，引人向上的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
“亦或者说类似与学霸类的书，亦或者类似与大医凌然这等相对领域专业的小说，里面能有一些相对专业的东西，在讲故事的同时也能让大家了解一些东西，我觉得这类小说才是真正成功的小说。”赵婉停顿了一下，补充到：“再不济，我觉得，无论哪种小说，哪怕专业东西不够，但是作为作者本人，不管怎么写，但是给人的理念以及主导向应该要是正确的。”
“这就是我的观念，你说我能同意公司的要求么？”
钟天正啊香不由多看了赵婉几眼，肃然起敬。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在生日的时候，收到了来自你公司送来的东西，威胁？”钟天正不由挑眉。
“对，那个东西确实他们送来的。”
赵婉点头承认，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么，不可能的，后面，我就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干脆把版权卖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运营，毕竟我们国内还是的监管还是很严格到位的，东西传上去要么被屏蔽要么被内容运营给修改了，所以这类东西不可能在我们这里流传。”
“所以，接手你作品的人，就是这个人？”
钟天正根据赵婉的说法做出推断，指向画面中的男子。
“对，就是他。”
赵婉点了点头：“我只是在手续签约的时候跟他见过一次，至于后续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他详细的情况有没有？真实具体的照片有没有？”
“我的那副漫画作品已经停更了，但是找到他的信息应该不难。”
赵婉摸出手机一番操作：“我把他们公司相关负责人的微信推给你，你们可以跟他们联系一下，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就不用了。”
钟天正摆了摆手：“你忘记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啊？我们现在手里有宗命案，死者生前跟他有过联系，他暂时在我们的调查对象之内，我让我们组长直接去联系他们公司就行了。”
“也对哦。”
赵婉一拍自己的脑袋：“看你说的，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赵婉同志。”
钟天正起身，冲赵婉道谢，然后戳了戳丫丫的小鼻子：“大叔就先走咯，今天你跟你小姨，有功劳。”
“嘻嘻。”
丫丫可爱的笑了笑，水灵灵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目光狡黠：“既然有大功，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请我跟小姨吃饭呀，我们可是非常有时间的哦。”
“那必须的。”
钟天正一口答应。
对于可爱的丫丫，他向来没有抵抗力。
“啊！”
一侧的啊香重重的感叹了一声，目光嫌弃的看着丫丫：“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小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懂吗！怎么可以主动要求男生请你吃饭。”
“嘻嘻。”
丫丫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小阿姨这是吃醋了嘛。”
“略略略。”
第二百四十二章:畏罪潜逃
“丫丫这小丫头，越长大越古灵精怪了。”
啊香看着丫丫转身挥手告别的丫丫，随即也挥了挥手：“我猜，她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可爱的小仙女。”
“呐。”
钟天正应了一句，视线回到手机上。
监控视频中的男子，他已经让上级去联系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确认刘文韬到底是不是在尾随王菲菲。
随后。
两人又再次赶赴另外两处地点。
如家商旅以及维也纳。
与预料中猜想的一样。
在这两家的酒店监控视频里。
王菲菲先行入住，随后不久，刘文韬背着小电脑包，跟着也出现了。
他就是在尾随王菲菲。
“我想问一下，他入住的时候，是临时开的房间还是早就有预定了？”钟天正询问到。
他想简单的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提前预定，那么就不存在跟踪这么一说了。
前台小姐加以确实后肯定道：“他是提前预定的，通过我们这个官方的微信小程序上下的单，提前时间是一天。”
“提前预定？”
钟天正皱眉，这就有点超乎意料了。
当即。
他又致电四季酒店，对方给出的回答也是一样。
刘文韬这五次的入住记录里，都是提前一天或者几天通过网上软件的途经订购的。
提前订购。
那么就不可能是跟踪。
王菲菲跟他是异地的男女朋友关系，不可能会让他知道自己跟别的男人出来住宿了。
只是。
一次两次可以用巧合来解释。
三四次。
五六次。
世界上没有这么高概率的巧合事件吧。
有也只会是百万千万分之之。
钟天正不相信这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是刘文韬有预谋的在操作，那么他又是如何知道王菲菲的行踪？
钟天正皱眉。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呈现。
刘文韬不知道“异地”的女友动向，但是王菲菲有室友啊。
周婷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
脑海里。
宗师级空间构想能力发散，构成一个密闭空间，数字化的钟天正现在空间顶端，眯眼俯瞰着空间里面。
公寓出租房里。
王菲菲拎着一袋水果从外面回来。
“回来了啊？”
周天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帮王菲菲缝补破了洞的牛仔裤。
“嗯。”
王菲菲扫了眼正在忙合的周婷：“不是跟你说了么，破了就不要了，买新的就行，哪能这么节俭呢。”
“那不也是要钱不。”
周婷笑了笑说：“这条裤子廓形牛仔裤300块钱吧？扔了多可惜，我兼职这才，21块钱一个小时，除去20％的税，要工作十多个近二十小时才能买下。”
“婷婷，你别这么精细啊。”
王菲菲在她的边上坐下来，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女孩子嘛，就是要舍得给自己花钱，你越花钱，男人才越重视你，相反的，你看那些结婚的，女的越节俭，就越不被男人重视。”
“女孩子就是用来花钱的，你知道吧。”
“挣钱不容易呢。”
周婷笑了笑，手里的针线并没有停下：“就裤脚这里破了一点点，补一下还能穿。”
“算了算了，说不过你。”
王菲菲只能无奈妥协“咱们洗水果吃吧。”完了看了眼正在补裤子的周婷“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
她把手机丢在了床上，拎着葡萄进去了一侧的卫生间里。
“葡萄洗干净一点，现在的都打了好多农药。”周婷在外面嘱咐了一句。
“哎呀知道啦婷婷，你怎么跟我妈似的，我妈也喜欢这么说。”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声跟王菲菲的回应。
“嘻嘻。”
周婷笑了笑，探出头来，看了眼正在把葡萄一颗一颗摘下来清洗的王菲菲，视线随即落在了床上的最新款苹果手机上。
周婷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手机向上滑动，面容识别不通过自动弹出密码输入界面，她的手指快速的按下几个数字，手机打开。
点开最上面备注为强哥的聊天界面，一目十行的扫过他们的聊天记录，捕捉到几个关键的信息以后，又打开她的微信付款记录，锁定了一笔支出为368元收款方为如家精选的酒店，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随即。
她又打开自己的手机，打开备注为文韬的聊天对话框。
“菲菲后天晚上，跟他会去如家精选酒店住宿，房间已经定好了。”
“嗯。”
刘文韬只是回答了一个简单的字。
周婷目光复杂的看着聊天界面，目光闪烁。
她的手机聊天界面上，跟刘文韬的对话分明有许多条，基本上都是对日常王菲菲的活动汇报。
数字化的钟天正默默地看着周婷做完这一切，身影一闪然后消失。
“你说，有没有一种这个可能。”
钟天正收回思绪，眼中精光闪烁：“周婷她欺骗了我们，其实她跟刘文韬很早就已经认识了，或者说，刘文韬很早就听到了王菲菲的绯闻，长了个心眼，主动认识了周婷，让她作为自己内应，随时汇报王菲菲的行踪，而他给予她相应的好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王菲菲每次住宿的酒店，刘文韬都能随后跟进，对吧？”啊香俏眉一皱。
很明显。
她也认同钟天正的猜测。
“但是，即便我们的想法猜测是对的，但是你想过没有，王菲菲死亡的当天晚上，刘文韬不具备作案时间。”
“嗯。”
钟天正皱眉沉吟。
他想说是周婷作案的，但是这个想法被他否决了。
周婷作案的动机不大，杀死王菲菲的成本太大，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况且两人是同学且生活在一起，感情多少还是有的。
怎么可能帮助刘文韬去作案。
……
另外一边。
小组长通过钟天正提供的信息，第一时间联系了赵婉的前公司。
由于当事人牵扯到了刑事案件，该公司负责人也很配合，当即表示会配合警方。
但是随后。
负责人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电话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电话。”
“一直不接？”
“对，一直都不接，联系不上。”负责人点头补充道：“这是合作方的个人举动，跟我们没有关系。”
钟天正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一皱眉。
“畏罪潜逃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排查
接手赵婉后续漫画的中年，也就是跟王菲菲一同入住的男子。
在他莫名其妙的联系不上之后，这让警方一下子把关注点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一方面派出同志前往他的住所寻找，另一方面，则是了解他的个人信息。
通过了解。
中年的信息完全呈现。
中年本名叫薛晓东，三十岁，上南市本地人，发行漫画的笔名叫天下，但是在百度词条中搜索不到，相关的作品信息也全无。
对此。
警方询问了于他合作的漫画公司，鉴于案件的严重性，对方负责人只能坦言。
原来。
薛晓东以前在一家漫画网站上发表了以血x跟**暧昧场面为主题的漫画集，在网站运营的维护下，挂羊头卖狗肉，阴暗见不得光。
后来，该网站被举报，相关部门查处了该公司，公司高层被全部抓获。
至于薛晓东本人，也被警方列为抓捕对象，薛晓东以自己身份证信息被盗取为由，一番运营辩解，摆脱了自己嫌疑。
经此一事以后，薛晓东的笔名天下以及相关作品被全部屏蔽了，个人也被行业拉黑。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薛晓东的这段黑历史，所以，目前，我们公司人事以及法务已经在运作相关的解除合作手续。”
负责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把公司与之个人的联系彻底断绝，语气义正言辞慷慨激昂：“我们公司向来注重网络环境，绝对不可能与这种人合作的，坚定不移的给广大网友提供绿色健康安全的浏览环境。”
“这个情况，我们会向有关部门汇报，后续如何真相如何怎么处理，相关部门会处理，你不用着急着向我们解释。”
啊香扫了眼负责人，把重点放在了薛晓东的身上：“他的联系方式，住址信息？”
“都在上面了。”
负责人推了推桌上的文件：“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但是我估计你们赶过去的同志会扑空了。”
“哦？”
一侧旁听的钟天正好奇挑眉。
“我跟他有过接触，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他应该有好几处住所，而且是不固定的。”
负责人厚厚的眼镜镜片下，闪烁着精光：“他这个人应该私生活很乱的。”
啊香注视着他，捕捉到他的眼神：“你好像很了解他？”
“很了解倒谈不上，主要就是跟他接触的过程中能明显感觉得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吧？”负责人耸了耸肩，再次补充到：“我跟他不熟。”以此来表明，自己跟他已经划清了界限。
啊香追问：“具体表现？”
“表现？我回忆回忆。”
该负责人抬眼看着天花板做出回忆的表情，但是他的这个动作非常的刻意生硬，不像是在回忆。
很明显，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表明自己真的跟他不熟。
啊香也不着急戳穿他，转而扭头看了眼钟天正，想探寻一下他的意见。
谁知道钟天正压根就没有往这边看，这会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一次吧，就是我们刚刚签了合同的时候，晚上想着一起喝点酒熟络熟络，就找了家饭店吃饭。”
负责人侃侃而谈，脸上露出一股子鄙夷的表情：“谁知道，薛晓东还没有开始喝酒，就跟喝醉了一样，狂撩店里的一个长得还行的女服务员，中间还伸手摸了一把人家的手。”
“啊？”
啊香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女服务员的男朋友也在店里上班，当即就差点跟他打起来了，还是我们制止的。”负责人不屑撇嘴：“所以呗，我就觉得这个人，作风还是很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薛晓东的作风很随意，完全不装。”
一直没有说话的钟天正扭头看着他，又自言自语小声嘀咕：“看到漂亮的服务员就张嘴调侃，还敢乘机揩油占便宜。”
“有什么问题吗？”
啊香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下文。
钟天正也不理她，皱眉思考了起来。
“奇怪，很奇怪。”
钟天正喃喃自语，靠着窗户，掏出一盒香烟。
“来，抽我的。”
负责人扫了眼钟天正的利群香烟，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伸手挡了一下，主动掏出软中华来：“偶尔抽抽这个，换换口味。”
“谢了。”
钟天正把烟挡了回去，点燃自己的香烟：“那天吃完饭以后，你们还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了。”负责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回应到。
钟天正语气一沉：“确定没有什么活动了？”
“没有了。”
“确定？！”
“咳咳。”
负责人尴尬一笑：“还去洗了个脚。”
“还有呢？”
“没有了没有了。”
这回，负责人一口咬死，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真的，就只洗了个澡，其他的啥也没有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钟天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深问。
“不过你还别说。”
负责人吸了口冷气，语气迟疑：“但是哈，那天晚上，从吃饭开始，我就觉得一直都有人跟着我们一样，但是我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尤其是后来从足浴店出来的时候，我正提着裤腰带呢，忽然第六感突发，扭头看去，右边街角的路灯阴影里，有个男的蹲在地上抽烟，眼神却好像在往这里看。”
“从足浴店出来，你提什么裤腰带？！”啊香质问了一句。
“我。。”
负责人一捂嘴，“没事没事，就是裤腰带有点松。”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
钟天正插话打断了想说话的啊香：“大概能描述一下？”
“看不清。”
负责人果断的摇了摇头，咬牙道：“太黑了主要，但当时的感觉肯定是不会错的，那个人绝对在盯着我们。”
“真的，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比女人还要强！”他继续补充说。
“嗯。”
钟天正点点头，夹着香烟的手按压在窗台上，整个人有些出神。
不知道为何。
他总觉得，负责人刚才给他们说的这些，能给他们带来一些线索。
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哪里有情况不对的地方。
“私生活混乱。”
“有人跟踪？”
钟天正喃喃自语。
猛然。
他思绪一通。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
第二百四十四章:巷战
“不对不对！”
钟天正猛然醒悟，随意的把烟头按压了几下，奔着外面快速的走了出去，语速急促：“啊香，赶紧联系一下小组长，有没有什么发现，还有，问一下去薛晓东住处的人，是不是扑空了。”
“好的。”
啊香快速的跟了上来，按照钟天正的吩咐开始照做。
“警官，再坐一会呗。”
背后。
负责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客气的挽留了一句。
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的转角，负责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草，差点就漏了，妈的，天杀的薛晓东，你特么到底有没有杀人，差点把老子风花雪月的事情给败露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给助理：“赶紧把跟薛晓东的关系处理干净，不要牵扯到咱们公司了。”
……
车上。
钟天正驾驶着汽车，啊香在副驾驶联系着小组长。
如同钟天正的猜测。
他们在薛晓东的住处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你发现了什么？”小组长问到。
“按照漫画公司负责人的描述，薛晓东的个人作风凌乱，而且有好几处住所，由此可见这个人在感情上的随性。”钟天正对着免提的话筒分析到。
“随性？”
小组长重复的反问了一句，大概停顿了好几秒钟：“莫非你想说？”
“对，就是这样。”
钟天正肯定回答：“一个感情随性的人，对王菲菲肯定也是没有感情的，他跟王菲菲在一起，只是馋她的身子而已。”
“也就是说，他没有作案的嫌疑！”小组长跟了一句：“一个感情随意的人，绝对不会在乎跟王菲菲的感情，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动机，王菲菲的死，很可能跟他没有关系！”
“对！”
钟天正目光如炬：“漫画公司负责人刚才说，他跟薛晓东出去玩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们！”
“薛晓东现在突然联系不上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跟踪他的人找上他了！”
钟天正语速很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现在严重怀疑是刘文韬，只有他才有作案动机，他知道了王菲菲跟薛晓东有染，一时间承受不了，心态爆炸，一怒之下把王菲菲杀害，但是这还不够他宣泄，他要报复。”
“很可能，他现在在薛晓东家！”小组长语气重了几分，急促的对着身边的吩咐到：“查，速度给我查，查薛晓东最后活动的地方，排查出他的活动轨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的住所。”
“是。”
电话那边，一下子就嘈杂了起来。
……
与此同时。
新区的酒吧街。
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薛晓东面色泛红，一身酒味的从酒吧里出来，他摇晃了一下有些眩晕的脑袋，打着酒嗝游荡在街上。
“真..嗝..真尼玛点背！”
薛晓东步伐不稳的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好不容易找了个既愿意出人又愿意给自己花钱的妞，结果他妈的还死掉了，可惜了，可惜了！”
薛晓东前进的方向，就是两公里以外的自己的另外一个住处，也不打车，这是他的习惯。
之所以养成这个习惯，原因只有一个，省钱。
他喜好酒色，生活方面的花销主要也都是花在玩这方面，但是他扣馊惯了，除了玩以外的，能省则省。
这个酒吧，也是他经常来的地方，凭借着良好的外表以及刻意伪装出来的那股子深沉，搭配着性感的胡茬，点瓶啤酒坐着，一脸忧郁的样子，整个人看着一股子沧桑的风格，以此寻找“有缘人”。
直白点来说。
骗财骗色。
类似他这种人，一抓一大把。
这种套路，放在以前还是挺管用的，来夜店嗨玩的年轻小姑凉，有时候也喜欢尝试这个调调。
只要有人上钩，他都会直接带回自己的住处，既能谋得所需又省钱，经济实惠。
但是现在不同了。
社会在变化。
他的那一套不适合了，现在还是得看钱，不花钱根本没人看他的，所以成功率也就少了很多。
今天。
他依旧是一无所获，再加上王菲菲的突然死亡，让他多少有些郁闷，所以多喝了一点。
“呕。”
不知不觉走到了租住的地方，薛晓东挨着墙壁吐了起来。
阴暗的巷子里，昏黄的灯光把他整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哒哒哒。”
身后。
传来一阵脚步声。
灯光下。
一个男子一身酒味，迈步走了出来，奔着扶着墙壁呕吐的薛晓东走了过去。
男子伸出的手臂被灯光倒映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的手里。
一把水果刀的影子被灯光拉的更长，如同四十五米的大刀。
“啪。”
男子伸手拍在了薛晓东的后颈处。
“谁啊！”
薛晓东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薛晓东对吧？”
男子手掌用力，按住了他的后颈：“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刘文韬，哦，不对，这样说你可能不认识我。”
刘文韬嘴里冒着浓烈的白酒味：“这么说吧，我是王菲菲的男朋友。”
“！”
薛晓东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一句，整个人猛然惊喜，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下意识的想要抬头转身，却被拨的死死的。
王菲菲有男朋友他是知道的，而且王菲菲还主动跟自己说过，只是把他当智障提款机而已。
谈了很久了，但是两人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交往。
“看来你好像想起来了。”
刘文韬冷笑一声，举起右手攥着的得有一指长的小水果刀：“去死吧！”
没有任何的犹豫。
水果刀带着劲风，就要刺下。
只是瞬间。
薛晓东大喊一声，根本顾不上脏乱恶心，直接抓起面前自己呕吐的污秽物自身后丢向刘文韬。
刘文韬始料未及，被污秽物撒了一脸。
乘着这个空挡，薛晓东一下就挣脱开了，撒腿就跑。
刘文韬胡乱的擦了把脸，快速追了出去。
巷子的尽头。
一个中年出现。
“救我。”
慌乱的薛晓东扑了过去，拉着中年的手臂：“救我！”
中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薛晓东，嘴角带着冷笑。
眼神中。
一丝冷意闪过。
中年手里。
一把弹簧刀突然出现，闪烁着寒光。
这时候。
“还有同伙？”
追上来的刘文韬看到中年手里的弹簧刀，没有任何犹豫的挥刀砍向两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教唆
薛晓东表情一愣，看着中年手里寒光闪烁的折叠刀，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知道，中年也是为自己而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猛的伸手用力，把中年推向前去。
中年稳住身子，看着持刀砍来的刘文韬，眉头拧在一起，本想张嘴问一下情况，但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
“草！”
中年咒骂一句，只能侧身躲开。
趁着这个空挡，薛晓东撒腿就跑，奔着巷子的尽头跑去。
“你跟他。。”
中年脑袋微垂，看着同样带着鸭舌帽的刘文韬想要问话。
此时的刘文韬，哪里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手里的动作压根就没有停下。
中年瞅着浑身冒着酒味的刘文韬，连连后退，脚底稍不注意晚了一步，锋利的小水果刀瞬间就割开了他的手臂。
“草，你他妈疯狗啊！”
中年扫了眼手臂上的一道小血口，也彻底怒了。
被酒精麻痹的刘文韬彻底丧失理智，持刀挥砍直扎。
“疯狗！”
中年怒骂一声，侧过身子躲开扎来的水果刀，右手速度很快的直接卡住刘文韬的手腕，用力一捏。
刘文韬手腕吃力剧痛，水果刀拿捏不住直接掉在地上。
中年顺势转身，扭住刘文韬的手臂，一个熟练的过肩摔直接把人甩在了地上。
“小赤佬！”
中年拍了拍刘文韬的脑袋，起身看了眼巷子的两端，快速的走向薛晓东逃跑的位置。
“砰。”
中年走了两步，脚后跟直接被刘文韬反扑过来，死死的抱住：“草泥马，欺负我！为什么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说着，顺手捡起地上的小水果刀，刺向他的腿部。
“草。”
中年回头看着持刀的刘文韬，眼中寒光顿闪，没有任何的留手，以被刘文韬抱住的右脚为支撑中心点，快递调转过来身形，左脚瞬间就踩在了刘文韬的后背之上，用力猛跺。
“咔嚓！”
后背传来一声骨响。
“啊！”
刘文韬惨叫一声，眼眶子瞪的老大，但就是抱着中年的右脚不松手。
中年深深的看了眼刘文韬，手里的折叠弹簧刀弹起。
三秒钟后。
中年踢开刘文韬，大跨步走向巷子深处。
巷子尽头。
薛晓东重重的拍打着已经上锁的铁门，怎么也推不开。
此时的他彻底醒酒，整个人额头冒着冷汗，打满啫喱膏的大背头发型凌乱。
他慌乱的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但是手机早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怎么按都是黑屏。
“哒哒哒。”
身后。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带着鸭舌帽的中年出现，阴暗的灯光覆盖在他的身上，脸部被鸭舌帽遮挡住，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薛晓东是吗？”
中年放低了步伐，从兜里摸出一双一次性橡胶手套给自己带上，然后掏出香烟来点上，自顾自的说到：“你的笔名叫天下，你在xx漫画网发表了自己的漫画作品，而且反响不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晓东疯狂的推怂着铁门，拼命的摇头否认：“我不是薛晓东，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天下是什么意思。”
“呵。”
中年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就这么叼着香烟走了过去。
“哒哒哒。”
黑夜寂静无比。
中年的脚步声，如同重锤，一锤一锤的砸在薛晓东的心脏上面，带上阵阵颤抖。
“你，你不要过来啊！我报警了已经！”薛晓东吞咽着唾沫，故作坚强道。
中年隔着薛晓东还有三米远的距离，还真的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抽着香烟。
浓郁的烟雾笼罩在他的脸上，看不表情。
“滋。”
烟头发亮，响起燃烧的声音。
中年叼着香烟眯眼看着薛晓东，从兜里摸出一张折叠的a4纸，打开，画面赫然是一个不堪入目的犯罪现场。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物把穿着制服的老师捆绑住，正在伸手脱她的丝袜。
“你的漫画作品叫失落的老师，里面充满了**跟**，在连载期间，有网站做掩护，你的作品没有被查封，而且获得了很高的人气。”
“但是在我们看来，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画风中，充斥着对年轻人教唆犯罪的气息，你这么做，知道危害了多少青少年吗？”中年扬了扬手里a4纸的画面，然后再把它折叠好收回口袋里：“我这么描述你的作品，你没有意见吧？”
薛晓东疯狂摇头，但马上又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摆手否定：“不，不是我画的，我也不知道这种垃圾东西是谁做出来的。”
“看来，你对自己的作品也不怎么认可嘛！”
中年咧嘴笑了起来，戏谑的看着薛晓东：“说实在的，我真的为你感到悲哀，画画不像是网络小说那样要求相对低很多，画画是需要讲究功底跟想象力的，你的功底很好，但就是走歪了，可惜了。”
“你为了最大化的追求自己的利益，对法律对道德置若枉然，打极端的擦边球，以此来获得利益最大化，在金钱上，你无疑是取得了成功。”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构建这种犯罪的场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画风满满的教唆犯罪的气息？有没有想过会对看了你作品的青少年产生的毒害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
薛晓东已经彻底知道，今天的对方，是为什么目的来找自己的了。
对方已经把自己的底细研究的一清二楚的。
他疯狂的摇头，转身踩在铁门上，试图想要攀爬过去。
早就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薛晓东，在跨度极大的铁门上，爬的非常吃力。
中年也不阻止他，就这么站在原地，裹着香烟默默的看着。
终于。
薛晓东借助铁门上的栅栏，爬到了得有两米多的铁门顶端。
他看着铁门顶端尖锐的锋刺，咬牙小心的翻越。
只要过了这段锋刺，自己就安全了。
“你记住咯！”
中年嘬完最后一口香烟，用手指把烟头掐灭，把烟蒂装进了兜里，快步走了上去：“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考虑到，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对别人带来什么影响，带来什么毒害！”
铁门上。
薛晓东身体前倾，正要翻越铁门，看着跑过来的中年，手上的速度快了几分。
可是。
他大大低估了中年的体能。
只是片刻。
中年已经跑到铁门之下，手脚并用，无比敏捷的爬了上来。
薛晓东赶紧加快速度。
就在他一只脚翻越过去另一脚凌空准备翻越的时候。
中年已经爬了上来，伸手猛的一拉薛晓东凌空的右腿。
“噗呲。”
薛晓东眼珠子瞪的老大，死死的看着前方路灯的灯光。
昏暗的灯光变得明亮起来，在他的眼前无限扩大。
第二百四十六章:怀疑对象死亡现场
“干什么啊！大晚上的，还有完没完了？！”
巷子边上的居民楼。
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推开窗户破口大骂：“广场舞刚尼玛停，又他妈鬼叫？！”
饱受来自广场舞大妈噪音伤害的男子骂完以后，内心得以宣泄，伸手关窗。
无意中往下面看了一眼，关窗的手直接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在铁门上挂着的男子，哆嗦着从兜里摸出手机。
“喂，110吗..我们这里有个人，挂在铁门上...对，他的身体被大门上的尖刺刺穿了...对，贯穿了。”
……
晚上十一点半。
田心派出所。
钟天正一行人就王菲菲的案子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进行分析。
这时候。
门外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组长，新区那边有一起突发的命案，现场一死一伤，死的那个叫薛晓东，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伤的那个人不见了。”
来人简单的汇报重点。
“出现场！”
小组长一激灵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招呼了一声：“阿正啊香，你们跟着一起。”
“是！”
两人应了一声，快速的跟了出去。
……
小组长一行四人到达现场，出示了相关证件以后，拉开警戒线进入现场。
“田心方组对吧？”
负责现场的指挥扫了眼四人，目光落在了年纪最大的小组长身上，伸出手来。
小组长同样伸手一握，算是打招呼。
“晚上有人打电话过来报警，说是有人挂在铁门上……”
现场指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们赶过来的时候，现场的情况就如同你们看到的一样，赶过来的医生说人当场就没了，他在翻越铁门的时候，被尖刺直接扎穿了肾脏，还刺破了血管引发内出血，整个的贯穿而死。”
“报警人，也就是目击证人，我们已经问过了，晚上十几分钟前，他在家里睡觉，迷迷糊糊听到巷子里有声音，但是他也没怎么注意。”
“但是后来吵闹声越来越大，隐约还有打斗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人在敲铁门，最终铁门晃荡了几下，声音就突然没有了。”
现场指挥负责人快速的跟他们共有着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这个时候，报警人这才起身开窗查看，但是现场已经安静下来了，现在的样子就是他看的那样。”
现实跟影视剧里有很大的不同。
电视剧里，可能一个两个组之间，会出现争抢案件的现象，但现实一般来说不会这样。
不管是什么案件。
警方的第一目的，都是想着以最快的速度把案件侦破，抓获犯罪嫌疑人，所以也很少有人会藏着掖着线索什么的。
“经过我们现场勘察以及报警人的描述，可以初步断定，这是一起他杀案。”
指挥快速的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现场的打斗声就不说了，死者的身份信息表明，他就住在这附近，而且，我们在死者的后脑勺的位置，发现了明显的推耸痕迹。”
指挥掏出手机，调出拍摄的画面：“他的头发抹了很多发胶，两边都很平整，唯有这个地方发型扰乱，所以，两边一对照，明显是有人从后面袭击了他。”
“当然，他的身上，就目前来看，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
“好。”
小组长点了点头：“我的下属说一死一伤，伤的那个跑了？”
“对。”
负责人点了点头，指着一侧地上的一滩血迹道：“死者身上是没有伤口的，但是这里却又一堆血迹，再者，你注意看地面。”
巷子里就是普通的水泥地面，上面布满日常的污渍。
这堆血迹处，周围的污渍都有明显的摩擦痕迹。
“那附近的监控呢？”小组长追问道。
“没有任何线索。”
负责人摇了摇头：“这个小区都是非常老旧的那种，巷子里的灯光都非常的昏暗，至于监控，更没有覆盖到这里。”
“唉。”
说到这里，负责人有些叹气到：“早之前，相关部门就曾关注过这里，提出了想要安装监控，但是没想到附近的业主竟然强烈反对，说是没有了个人**什么的。”
“你猜猜，是什么牵头反对的？”
“他？”
小组长目光看着了铁门上的薛晓东。
“昂。”
负责人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其他的了。
钟天正啊香进入现场后，除了旁听两人的对话外，则是开始注意起整个封锁线里面。
铁门上。
一个简易的手脚架已经搭建完毕，两个消防人员手持液氧枪正在拆烧铁门，把死者从铁门上拆除下来。
钟天正扫了眼头发凌乱，脑袋低垂的薛晓东，开始环顾起四周来。
地上的血迹。
地上的污秽物。
墙壁上的摩擦痕迹。
这一个个细节都被他捕捉到了。
钟天正弯腰，从地上一处干燥的地面上捏起一小节烟灰。
烟灰入手即化成了粉末。
还没有等正在勘察现场的专业人员做出分析，钟天正先行开口。
“案发现场起码有三个人或者以上。”
“这么快就有了判断？”
负责人扫了眼还在现场搜寻的勘察组成员，有些惊讶的看向钟天正：“你的依据是什么。”
“依据？就是现场的这些痕迹啊。”
钟天正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凶手与死者第一时间有过接触的地方，应该就是在这堆污秽物这里。”
“然后，对方从后方突袭，伸手压住死者也就是薛晓东的后脖颈，这也是为何他的发型后面会有凌乱的痕迹。”
“两人也是在这里碰面，然后发生了冲突，但是凶手没有得手，薛晓东逃脱，奔着铁门的方向逃窜，这个时候第三人出现，薛晓东最终死在了铁门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薛晓东跟最开始接触的这个人没有产生流血冲突。”
钟天正说出自己的推断。
脑海里。
宗师级的空间构想力发散，一个案发现场形成，完美的还原案发现场。
负责人挑眉：“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有着丰富经验的勘察现场人员还没有做出判断，钟天正是怎么判断出来的，这让他有些难以相信。
第二百四十七章:转折点
“你们注意看这里。”
钟天正没有丝毫的卖弄，在原地蹲了下来，指着地上一堆污秽物语速很快的说到：“这堆污秽物明显被人动过，你们再看这里。”
他略微移动，指着距离身体一步之远的地面：“这堆污秽物到这里，中间残留着些许还未干涸涎丝，另外还有点点呕吐出来的食物。”
“以污秽物为中心点，左边通向巷子的尽头也就是薛晓东的死亡现场，右边是这堆残留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薛晓东应该就是利用这堆呕吐物砸向第一凶手然后逃脱，第一凶手在第一接触现场并没有得逞，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身上除了贯穿伤再无其他。”
“我赞同。”
负责勘察现场的工作人员给出了回应：“他的说法与我的勘察大致相同。”
“嗯。”
钟天正微微颔首，扫了眼戴着眼镜看着比较斯文的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把现场交给他。
“第一凶手动手的时候并未得逞，被薛晓东逃脱，对方冲着巷尾逃窜，第二凶手应该就是在此过程中出现的。”勘察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到：“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第一凶手跟第二凶手打起来了，这从地上的这堆血迹就能看出来。”
“所以，我猜测。”
“第二凶手打伤了第一凶手，随后把刚刚越过铁门的薛晓东推拉致死，随后快速的离开现场。”
“嗯。”
现场负责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说法。
“我觉得，报警人刚推开窗户的时候，凶手还没有离开现场。”
钟天正快步走到一个雨棚下面，指着墙上：“墙上的污渍有轻微的磨损的痕迹，报警人推开窗户往外看的时候，凶手应该就藏在这个雨棚下面。”
勘察员走过来端详一二，再次确认点头。
“这位是？”
负责人有些意外的再次打量着钟天正：“嗯，看着就给人一股子英气十足的感觉。”
小组长热情的介绍了一句：“这是从刑侦暂时调派过来的钟天正警员。”
“实习警钟天正。”
钟天正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语气很快：“死者薛晓东就住在这附近对吧？”
“嗯。”
“具体位置？”
“三栋402。”
“我可以去看看么？”
“那是自然。”
钟天正招呼一声啊香，奔着负责人给出的地址出发。
现场具体的细节以及凶手可能留下的线索，这些都等着现场的专业人员去获取，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
薛晓东的死，到底跟王菲菲案件有没有关联。
他也很想知道。
薛晓东的死亡线现场，有没有刘文韬的身影。
另外一边。
负责盯梢刘文韬的警员传来消息，刘文韬消失了。
这让钟天正有些怀疑，刘文韬是不是就在死亡现场，他是杀死薛晓东的人还是受伤的那个人。
……
三栋402.
已经有警员在室内搜索调查寻找线索了。
两人出示相关证件进入室内。
这是一间一居室。
进门右手边就是卫生间，门口通道的左边放了个煤气灶，看上去应该是很久没有使用过的。
再往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空地，连接外面的小阳台，左边是卧室。
卧室内的摆设也是非常的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条凳子，再无它物。
室内的日常生活痕迹比较明显，他应该在这里待的次数比较多。
这也很符合薛晓东有几处住所的说法。
里面。
警员正蹲在垃圾桶前面，翻查里面可能有的线索。
“这里。”
忽然。
有人招呼了一声，钟天正循声凑了过去。
只见警员从小书桌下的抽屉里抽出一沓a4纸纸张，随意的翻动了几下：“这个薛晓东有点邪恶啊，画的这都是什么。”
纸张上，是一个个人物的设计手稿，看上去有点日系风的感觉，这些人物的设定都不错，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穿衣服，**部位更是被特写。
就在这时候。
钟天正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钟警官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急躁。
“是。”
钟天正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想起来这个声音。
这是外国语学校的周婷。
死者王菲菲的室友。
“警官，我请求你们帮忙找一下文韬，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出意外了！”
周婷语气急促快速：“我联系不上他了，求求你帮忙找一下吧。”
“找不到他了？”
钟天正眉头一挑，心想警方也没有找到她了呢：“现在在哪里？”
“学校。”
“那我们来接你。”
钟天正挂断电话，快速的往外面走去：“可能跟我猜想的一样，周婷确实有问题，走，我们现在去找她。”
“好的。”
啊香快步跟上。
两人在外国语学校的门口接到了等候已久的周婷。
周婷快速的上车，坐在后座，车子发动，按照周婷给的几个地点开去。
钟天正把握着方向盘：“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刘文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是。”
周婷略微停顿以后，点头承认：“我跟他确实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而且我还知道，王菲菲的新男友就是薛晓东，菲菲也是我杀的。”
“……”
钟天正啊香对视了一眼，多少有些惊讶。
“继续说。”
啊香打开记录仪，示意她继续。
“那天你们问过我以后，我想着把事情前后的所有经过都告诉他吧。”
周婷没有隐瞒，继续说：“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谁知道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说要找薛晓东要说法。”
“我劝过他了，但是没有用，今天白天，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薛晓东。”
啊香追问道：“然后他就一直联系不上了？”
“是的。”
“刚开始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但是一直被他给拒接了，一直持续到晚上，再后来，我打电话给他，电话完全打不通了，所以我就想着，他是不是出现了意外。”
“他确实是出现了意外。”
钟天正斟酌了一下，把薛晓东的死透露给她：“薛晓东的死亡现场，留下了很多的血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他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自首
周婷的说法，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薛晓东的死亡现场，其中凶手之一就是刘文韬。
现在摆在面前的疑惑点有两个。
其一：薛晓东到底是谁杀的？
其二：如果不是刘文韬，那么凶杀现场的第二凶手，会是谁？
按照周婷给出的指引，钟天正开车辗转了两个地方，但是都一无所获，他把视线放在了案发现场周围的诊所。
周婷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你跟他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钟天正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后视镜里表情躁动不安的周婷：“你好好回忆回忆，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比如说，除了住所以外，他经常会去的地方，适合思考适合一个人安静独处的地方，或者新区这边有没有朋友之类的。”
到目前为止。
没有哪个医院有说接收到了有急性创伤的伤者。
“中山公园。”
周婷报出了一个地点：“我记得，他好像经常会去这里。”
“不会。”
钟天正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个地方：“那里距离事发点有十几公里，他受了伤，跑不了那么远。”
“有一个地方！”
周婷恍然大悟，快速的说出一个地方：“他有一个同学在牙科医院做护士，就在新区那边，半年前我们见过一面。”
“好。”
钟天正立刻按照导航开去。
刘文韬的同学确实是个护士，按照她的描述，今天晚上对方确实给她打过电话，但是他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她能不能处理刀伤，被对方否认以后就挂掉电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一条重要的线索传来。
小组长那边，他们在配合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在案发现场附近进行了走访调查，发现了刘文韬的踪迹，他在一家小诊所里买了绷带和消毒酒精，然后消失了。
从这条线索里，钟天正能分析出，刘文韬受的伤应该不重，不然也不可能还能继续行动。
短时间内。
怕是难以寻找到了。
周婷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上，写的是刘文韬。
“你接。”
钟天正扫了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要说我们在，不然他不会出现的。”
“韬。”
周婷点了点头，接通电话：“你现在在哪里？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碍？”一股脑的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呵呵。”
刘文韬虚弱的声音响起：“告诉你个好消息，薛晓东死了，哈哈哈..咳咳...这货终于死了。”
周婷声音尖锐：“你受伤了，你现在在哪里！”
“长兴路上的绿化带里。”
刘文韬停顿了一下：“我的手脚都受伤了，我感觉我的肋骨也断了，我快要死了。”
“你...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周婷语气带着哭腔，示意钟天正开车。
“咳咳...你不要挂电话。”
刘文韬剧烈的咳嗽起来，吃力道：“很谢谢你这么久一直都在帮我，我告诉你吧，其实我很早以前就一直在跟踪菲菲了，薛晓东的事情，你不告诉我我也早就知道了，现在菲菲死了，他也死了，我的一桩心愿也就了结了。”
“你别说了。”
周婷呵斥到：“你等着我，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真的，挺谢谢你的，有些话我怕我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刘文韬重重的喘息着：“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我早就能察觉到了，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说出来，我要装作不知道，说句实在的，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很好也很优秀，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说到这里，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周婷在后座催促到：“快一点，再快一点。”
“放心，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
啊香扬了扬手里的电话：“看来，你好像很喜欢刘文韬啊？”
通过刚才两人的对话，钟天正啊香明显能听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好很多。
周婷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驾驶座的钟天正，稳稳的快速的驾驶着车辆往目的地去，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周婷，皱眉思考。
周婷说是她杀的王菲菲。
按照刚才他们的交谈来说，周婷确实是具备作案的动机。
长兴路。
刘文韬给出的位置很笼统，这条路很长，钟天正降低车速观察两边的绿化带，最终在一片小树林里找到了刘文韬。
此时。
刘文韬嘴唇发白面无血色，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的身边摆着瓶身倾倒的消毒酒精，以及用了一半的医用纱布。
在他的手臂以及右脚的脚踝处都手法粗糙的裹着纱布，纱布已经泛红，可见他的伤势有多严重。
“案发现场的血迹应该就是他的，薛晓东应该也不是他杀的，他不敢在犯罪现场停留离开犯罪现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离开以后，为什么他又不敢去医院？哪怕找个小诊所也好啊。”
看着伤势过重已经昏迷过去的刘文韬，钟天正心里的疑惑更多了几分。
不过。
眼下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他们协助随后赶来的救护车把人拉走。
看着远去的闪烁的救护车灯，钟天正靠着绿化带边上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了香烟点上：“我现在的疑惑点有点多，你是选择在这里跟我说还是选择回警局说。”
“在哪里说不都是一样么。”
周婷咧嘴笑了笑，自己也在原地坐下，看着地上的消毒酒精发呆。
“你说王菲菲是你杀的，动机，过程。”
钟天正抖了抖烟头，歪头看向周婷。
一侧的啊香则是打开记录仪，对准俩人。
“杀死菲菲的动机，怎么说呢，原因有很多种吧。”
周婷深呼吸一口，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路灯：“我喜欢刘文韬，你们也是知道的，这是其一。”
“第二呢，菲菲这个人，在外界或者同学眼中，她对我很好，但其实，我不过就是她的一个保姆罢了，我能感受到，她很看不起我这个外地人，之所以让我跟她一起住，无非就是请了个便宜的保姆嘛。”
钟天正问到：“她平时对你很苛刻？”
“呵呵，何止是苛刻？苛刻是常有的事情，欺凌才是日常。”
说到这里，周婷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挥之不去的梦魇
“看来，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
钟天正捕捉到周婷脸上表情的变化，心里蓦然。
“你们？你们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知道？”
周婷咧嘴笑了笑，这个笑容看上去有几分惨淡：“王菲菲这个人，很会装，在别人眼里，她给人的印象出了作风不正以外，其他的都是好的，温文尔雅，很有礼貌，长得还漂亮，所以，在男孩子眼里，她还是不错的那种。”
“你们这些男人，都只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你们可曾知道她那副美丽的皮囊之下，隐藏着怎么样扭曲的心灵？”
周婷似乎有些激动，语气波动很大：“表面上看起来，她对我很好，你看，让我跟她一起住而且还不要给房租，洗衣服也都是洗衣机，多轻松啊，但是实际上，她私下里对我有多克扣你们知道吗？”
啊香反驳了一句：“既然你们生活的不愉快，你直接离开她不就行了？回学校宿舍住那就好了。”
“你以为，事情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周婷不屑的撇了撇嘴，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撩了起来，放到胸口的位置：“她就是恶魔般的存在。”
一眼看去。
她的身上，零零散散的布满了各种淤青，淤青的深浅程度都不一样。
跟着，她又把棉麻长裤卷起。
大腿上。
各种新旧伤参差不齐，触目惊心。
“呵呵，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眼中的漂亮女孩。”
周婷咬牙把衣服放了下来：“她从来不准我穿短裤，更不会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伤痕，她欺凌了我多少次你们知道吗？”
啊香看不得这种画面，扭过头去：“我觉得，在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可以报警。”
“报警？”
周婷扫了眼啊香：“也就是在报警以后，报警只会被打的更惨，也就是在那次报警以后，我心里才会产生杀死她的念头，我要逃离她！”
说到这里。
周婷表情冷冽了下来，抬眼看着路灯，陷入了回忆。
……
公寓里。
“您放心好了警官，不会的。”
王菲菲满脸堆笑，恭送两位出警的警察：“你们也看到了，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谁能证明是我打的她？我一个女孩子，弱兮兮的怎么打的赢？”
“明天，明天我们就分开住，好吧，后续如果你们需要我配合调查的这都没有问题，我没做这件事我心里坦荡荡！”
把警察送走以后。
王菲菲伸手关门。
扫了眼坐在床上低头的周婷，也不说话，“哒哒哒”踩着楼梯就上楼了。
“你很可以嘛，还敢报警。”
王菲菲到达楼上，拿下来一瓶子粉底液，冲周婷招了招手：“你过来。”
周婷眼中充满恐惧，犹豫了一下，顺从的坐在了梳妆台前。
王菲菲伸手把她的衣服撩起来，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咂舌道：“谁给你打的呀，你看看这些伤口，真残忍好血腥。”
周婷身子颤抖着摇了摇头。
王菲菲一把掐住周婷的下巴，把她抵了起来，瞪眼看着她：“我问你呢，这伤口都是谁弄的啊？谁给你打的啊？”
“不.不知道...”
“不知道？！”
王菲菲眼睛一横，手里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谁给你打的你也不知道？不要怕，你说出来嘛！”
“是...是我自己弄的。”
周婷小心的看了眼王菲菲，吞吞吐吐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给弄的。”
“哦，原来是你自己弄的啊，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了。”
王菲菲满意的点了点头：“真是个不小心的小可爱，来，我帮你弄弄。”
说着，王菲菲打开粉底液，倒了点在手上，开始涂抹在周婷身上的淤青上：“我告诉你，我这个粉底液老贵了，一瓶好几百呢。”一边说着一边把粉底液在她的淤青上涂抹均匀：“这个粉底液的遮瑕效果还是非常好的，你注意看。”整个过程都非常的仔细。
光亮的灯光覆盖在两人身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无声。
一番折腾，粉底液彻底抹均匀开。
王菲菲抚摸着被粉底液遮盖的淤青：“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伤口没有了，遮瑕效果确实不错，对吧？”
“嗯.嗯..”
周婷身子颤抖着点了点头，都快哭出来了。
此时。
眼前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的王菲菲，在她眼中就是个恶魔。
“下次注意哈。”
王菲菲拍了拍她的脸蛋，折身上楼。
不一会。
她开始跟人开视频**，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
聊了得有半个多小时，然后又打给刘文韬，恩恩爱爱。
楼下。
周婷全程听着。
等到他们通话结束。
周婷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兀道：“菲菲，我想从这里搬出去了，还是回学校住吧。”
“哦，随便你。”
王菲菲声音毫无波动的回应了一句。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周婷默默的收拾着东西，她的东西很少，连化妆品都没有，很快就收拾好了。
一转身。
王菲菲不知道什么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眨着眼睛看着她：“收拾好了啊？什么时候走啊，今天晚上还是明天？”
“今..今天。”
“哦，这样啊。”
王菲菲点了点头，双手被在身后，就这么看着她，似笑非笑：“我送送你？”
“不.不用了。”
周婷赶紧摆了摆手拒绝了，默默的背起小背包，拉上行李箱，犹豫了一下，鼓起莫大的勇气说：“菲菲，我觉得，你感情上不应该再这个样子了，这样对刘文韬来说，不公平。”
“什么？”
王菲菲侧头：“你说什么？”
“我觉得...”
“唰！”
王菲菲藏在背后的双手猛地一下伸了出来，周婷根本没猜到王菲菲早有打算，整个人躲闪不及，一根绳索直接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用力一拉，窒息感传来。
“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声响起。
整个人瞬间就窒息缺氧，脸色张得如同猪肝通红。
“来，再说一次你刚才说的话。”
王菲菲自背后单手绕紧绳索，左右拽着她的头发：“我发现你，好像话有点多啊，朋友！”
“唔..唔...”
周婷拼命的抓着绳子，疯狂的摇头，眼色惊恐的看着她。
第二百五十章:还原整个作案过程
好像是过了几秒钟。
又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周婷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脖子上突然没由的一松，突如其来的松弛感让她拼命的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感觉怎么样？我的朋友。”
王菲菲拎着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把她牵引了过来：“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就不送你了。”
“唔...”
周婷恐慌的摇了摇头。
王菲菲笑了起来：“不走啦？”
周婷摇头。
“确定不走啦？”
王菲菲笑得更开心了，拍了拍她的脸蛋说：“这就对了嘛，跟我生活在一起不开心吗？还敢报警！”说着，她手里的绳索再次一紧，把周婷拖着牵引进了洗手间，自身后一踹把人踹倒在马桶上：“来，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不知道自己什么货色？别人说我就算了，你竟然也敢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的！”
“唔..咳咳...”
周婷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推进了马桶。
“唔..咕咕咕。”
王菲菲抓着她的头发把人捏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刘文韬啊？你们见过对不对？”
“没有。”
周婷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呵呵，还敢狡辩，我都看到了。”王菲菲冷眼看着周婷：“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放心好了，我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你以为你会成为我的情敌么？拜托，你不配的。”
“我这么跟你说吧，就刘文韬这种人，我这辈子都能拿捏的死死的，我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你懂不？”
王菲菲的语气中，充满着天大的自信：“我还告诉你吧，你知道为什么不用你出房租么？因为房租每个月都是他在交，我一个人住着太无聊了我才叫你一起，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打钱，吃的喝的我从来不用担心。”
“他嘛，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傻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鬼迷心窍，喜欢上我的这副皮囊呢？没办法，人长得漂亮，只要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总有舔狗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王菲菲说起这件事来，有着莫大的成就感与自豪：“换句话来说，这就叫舔狗的沉没成本，付出的越多，他就越不想放弃，舍不得啊怎么办呢？因为放弃的成本太高了，所以只要你给他点好脸色，他就愿意一直舔着你，懂吧？”
“还有你，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王菲菲紧了紧手里的绳索，语气不屑：“家里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啊？每天出去做个兼职维持生活，多艰苦呐，还想谈恋爱？还敢喜欢我的舔狗？还敢为别人抱打不平？醒醒吧你！”
“呜呜呜...”
周婷咬牙痛哭，流下了屈辱的眼泪：“对不起，对不起，菲菲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哪里了？”
“哪里都错了，我以后会好好的待着，专心的伺候你。”
“呵呵，这就对了嘛，早这样不就行了嘛。”
……
“也就是从这件事以后，你心里开始发生变化，对她产生了杀意？”
钟天正把最后一口香烟抽烟，按在地上掐灭：“你不满她对你带来的种种，然后，你实施了你的作案。”
“算是吧。”
周婷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没由来的一股子放松，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我们之间的事情，积怨已深，她日积月累的欺凌我压迫我，总有一天我会爆发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那次的事情如同一个导火索，彻底引燃了我所有的情绪，那么久以来我忍受的一切，我决定都要把它们宣泄出去，我的人生本来就已经足够悲惨了，她凭什么还要来欺负我，那她就得付出代价！”
“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
钟天正沉默，无言以对。
周婷日积月累的遭受着欺凌，心灵遭受的创伤，这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她不敢跟别人说，也没有人帮她治疗。
压迫和欺凌还在继续，这就造成了她人格上的变化。
她最终也就采取了自己的方式来为自己报复。
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作案过程么？”
周婷喃喃自语，看向啊香：“就跟你们调查所知道的一样。”
“我早已经就想好了怎么作案，那天晚上，我知道她在外面，事先跟她说好了，然后我先行打车到徐普大桥上，给司机加了一百块钱，让他按照我的指示，卡着监控的盲区在大桥上把我放下来，我拎着包裹里的那几个铁球在桥上等她。”
“嗯。”
钟天正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凌晨十二点一点多，我站在桥上，俯瞰着桥下流动的河水，心里一下子多少还有点异样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那一刻其实我还挺犹豫的。”
周婷深呼吸一口，如同第一次见到钟天正啊香那样，双手十指交叉叠在一起：“我坐了下来，我抽烟，我喝酒，试图来调整着自己心里的情绪，但是我发现我调整不了，我发现，只要我一想起她对我的种种，我就如鲠在喉，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任人欺负的废物。”
“不，我不要！”
周婷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疯狂的咬着脑袋：“我才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废物，我得让她付出代价，每个人做错了事情，就一定要为她做错的事情买单！不是么？”
啊香张嘴问道：“所以，她上来以后，你在桥上把她给制服，并在她的脚上绑好早已经准备好的铁球，把她推下悬河，对吗？”
“是。”
周婷扭过头去：“我跟她厮打了一会，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愤怒，把她绑好以后直接就推了下去，当我听到那重重的入水声以后，我感觉一下子全世界都安静了，一切都已经解脱了。”
“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的真的非常的放松，我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后悔，没有一点点的害怕，这才是最可怕的，那时候我知道，我已经变了，我是一个杀人狂魔。”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我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快就暴露了，第二天早上，她就被人发现了。”
周婷说到这里，伸出手来：“我有罪，杀人偿命，我接受逮捕。”
啊香从车上拿下手铐，把人卡住。
“你的作案动机以及作案手法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很疑惑。”
钟天正皱眉看着带上手铐的周婷：“面对我们之前的问询，你没有主动自首，为什么突然一下就愿意招供了呢？”
升级版的恶魔之眼全程停留在周婷身上，试图捕获她任何一个异常的举动。
第二百五十一章:质疑
“因为刘文韬。”
周婷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到。
钟天正反问：“因为你喜欢他？”
“对。”
周婷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你们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曾经问过他话，后来他找到我，问了我一些关于王菲菲的事情，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他的，但是在他的坚持下，我告诉了他每次跟王菲菲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王菲菲的不对，知道她在外面跟人有染，他早已经忍受不了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人就是薛晓东，他说他要报复。”
周婷停顿了一下，“再后来你们也知道了，他联系不上，我只能请求你们的帮助，我担心他出了意外，我只能自己招供，这样你们才会帮我。”
“行。”
钟天正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考虑着周婷所说的一切。
这时候。
一台警车挨着路边停了下来。
闻讯而来的小组长带着人下来，把周婷带走。
啊香把刚才录制下来的视频也一起交给了他。
“初步结论：薛晓东死亡一案，跟王菲菲死亡一案，应该是两个独立的案件，刘文韬应该是案发现场的凶手之一，至于他是不是杀死薛晓东的人，还有待确认。”
小组长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记录仪：“你们两个很不错嘛，这么快就挖出了王菲菲案的凶手。”
“她自己招供的。”
钟天正摆了摆手，示意这件事跟他们两个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后续就交给组长你了。”
双方打了个招呼，各自离开。
夜已深。
钟天正开车找了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冲了两桶泡面，外带两瓶酸奶，与啊香相对而坐。
“这件事你怎么看？”
钟天正低头往嘴里叉着泡面，狼吞虎咽。
“大致的东西都能对的上，包括周婷所说的一些细节什么的。”
啊香打开酸奶，伸出香舌舔了舔酸奶盖上面的酸奶：“但是有些东西，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说说看。”
钟天正并未抬头，继续吃着泡面。
“比如说：刘文韬一直都在跟踪王菲菲，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连着跟了那么多次，应该早就知道了跟王菲菲同行的薛晓东了吧？为什么他不敢去当面质问？直到今天才找薛晓东寻仇？这个动机有点奇怪。”
“还有，周婷在桥上把王菲菲制服，然后把那么重的铁球绑在她的腿上，这中间的艰难程度我们就不说了，她有说过王菲菲反抗两人厮打在一起，为什么后续的尸检报告里，没有获取到周婷遗留的皮屑什么的？”
啊香一二三点列出了自己的疑惑点。
“你现在都会对案件产生质疑了嘛。”
钟天正打趣的说了一句，拿起纸巾擦拭嘴巴：“你的质疑点我完全同意，周婷只是个普通的人，想要在王菲菲自由的情况下把她给制服并绑上铁球还不留下任何证据，这有点难度。”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她说她说乘坐出租车上去的，只要把那个司机找到，她的说法是对是错便一了所知。”
这些都是后续的取证问题了，两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便启程回家。
……
两天后。
钟天正啊香在病房里见到了恢复过来的刘文韬。
“说说吧，你那天晚上，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啊香开口问话。
钟天正坐在一侧，打量着脸色苍白虚弱的刘文韬：“真是没想到，时隔几日，我们竟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呵呵。”
刘文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钟天正身子前倾，视线锁定在他的脸上：“那天晚上，你在对薛晓东行凶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
刘文韬摇了摇脑袋，否认到：“那天晚上，我原本准备找薛晓东聊聊关于菲菲的事情的，谁知道中途杀出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我打伤了，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
刘文韬有点无辜的表情：“我最开始是想报复薛晓东的，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我又发现我没有动手的胆子，所以我也就没有对他动手。”
“哦？你没有动手的胆子？”
钟天正挑眉笑了起来：“现在薛晓东死了，你说什么我们都无从查证，我现在比较好奇对你动手，并且杀死薛晓东的人。”
“你应该是目睹了整个过程，说说吧。”钟天正收回身子，靠着椅子斜视着刘文韬。
刘文韬说：“我要说不知道没看到呢？”
此时。
他再无之前钟天正他们之前刚见到刘文韬那个时候的老实憨厚。
“也行。”
钟天正运势就要起身。
“我说。”
刘文韬招呼了一声，活动着身子往上靠了靠：“事情是这样的。”
“薛晓东应该也是罪有应得，他以前是出漫画的，应该是在网络上连载了这些限制级的漫画。”
“我猜测哈，猜测。”
刘文韬强调了一句，这才继续说：“中年的孩子或者跟他有关系的人，经常看薛晓东这些限制级带浓重的诱导性的漫画，一时冲动模仿里面的情节作案，所以，中年这是来报复寻仇来了。”
钟天正点了点头，一定程度上相信了他的话：“你好像很开心？”
“开心啊。”
刘文韬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你想啊，我都被薛晓东搞成了青青草原了，他被别人杀了，我能不开心么？也算是了却了我一番心愿。”
“那你说说，你之前一直跟踪王菲菲，是怎么回事？王菲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钟天正问到。
“没有关系。”
刘文韬摇了摇头：“她死的那天晚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才接了你们的单没有多久，还有，什么叫我跟踪她了？这都是巧合，巧合，再说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对吧？”
“是。”
钟天正拍了拍裤脚，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些我们后续再说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往外走出两步，钟天正忽然转头：“对了，我告诉你个事情，周婷被抓了，她说，王菲菲就是她杀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过人的眼力
“什么！”
刘文韬的脸上“唰”的一下就变了，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钟天正：“你说什么？”
“周婷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我们警方现在已经处于完善证据链的环节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周婷很快就会被正式批捕。”
钟天正视线锁定在刘文韬的脸上，笑容不变：“没想到吧，你的女朋友，竟然是你的朋友杀害的。”
刘文韬舔了舔干燥发白的嘴唇，双手不自觉的交叠在一起，怔怔的看着钟天正，面色古怪，没有说话。
“行了，改天再问你。”
钟天正转身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阿正，为什么我们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
啊香紧紧的跟在身后，一高一矮两人快速往外面走去：“案件不是还没有确认完毕么？”
“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告诉他。”
钟天正加快了步伐，迈着大步：“刚才刘文韬的反应很震惊，这种震惊，不是对周婷杀死王菲菲的震惊，他的表现，更像是错愕，好像意料之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一样。”
啊香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还是没能听出来这句话之间有什么的差别。”
“换句话说吧。”
钟天正嘴角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刘文韬的嫌疑还没有解除，他跟踪王菲菲的动机还是没能解释清楚，我还是对他保持着猜疑的态度，他刚才的表现，好像知道凶手是谁，怎么可能会是周婷。”
通过查看监控视频。
那天晚上，事发的前一段时间，确实有出租车从上面经过，总共是四台车。
对于桥上停车一事，起初没人承认，后来得知牵扯到命案，一个中年司机咬牙承认了。
“你知道的，现在出租车行业哪有这么好开，每天的租金就有不少，又面临着网约车兴起的冲击，我们干这个也不容易。”
中年司机吧嗒吧嗒的开始吐苦水。
“我们不是交警，不是来找你追究责任的。”
钟天正出言打断他，把周婷的照片放在了桌面上，直白道：“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那天晚上是不是她说要在大桥上下车？”
“有。”
中年司机扫了眼照片就点头答应：“这个人我记得，那天晚上，她说要在徐普大桥上下车，这种要求不是扯淡么，我一开始也不同意，这上面下人多危险呐，但是她说给我加一百块钱，而且又是监控盲区，我思考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啊香插嘴道：“你确定是这个人？不是男的或者男扮女装？”
“我确定是她。”
司机再次看了眼照片，无比肯定的道：“就是她，我不会看错的，毕竟她提出的要求比较奇葩，我就多看了她一眼。”
钟天正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监控盲区？”
“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司机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个行业的人，对监控摄像头都是非常的敏感的，经常在这上面跑，肯定也都留意过这些东西，路边上各种摄像头，保不准就是几百块钱就没有了。”
“哦？大家都知道？”
钟天正皱眉思考了起来。
按照他这么说，钟天正好像能捕捉到什么点了。
“那你回忆一下，那天你停车的时候，后面有没有车？”
“没有。”
“那个时候车很少的。”
“你开车速度快不快？”
“啊？”
司机愣了一下，为自己辩解到：“我们开车速度一般吧，肯定不会超速。”
“行。”
钟天正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把司机送走，啊香折身看着屏幕发呆的钟天正，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
钟天正摇了摇头：“司机的话也验证了周婷说的都是实情，但是刚才司机有句话你注意到没有，他们对监控都很敏感，周婷也说了，作案的时候，也特意卡着监控的盲区，那么，有没有可能...”
“你是说？”
“对，把桥上的监控视频都给我拷贝出来，我要案发当天以及案发前一周每天的所有监控视频。”
“这么多？看的过来吗？”
“我自己看。”
钟天正摆了摆手，啊香立刻去调取监控去了。
……
监控室里。
十六块大屏幕在钟天正眼前同时播放。
“两倍速度。”
钟天正抱着膀子站在屏幕前，出言说到。
“四倍。”
“八倍。”
屏幕上。
车流的速度飞起，忙碌的画面让人眼花缭乱，看一块两块屏幕还能看的过来，十六块屏幕同时播放，眼睛根本捕捉不到画面。
钟天正就这么抱着膀子站在原地，整个人如同入定一般，视线一动不动的锁定着屏幕，升级版的恶魔之眼也是被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钟天正的面前，直线看过来，会发现他的瞳孔根本就没有聚焦，反而是往四周发散一般。
整个监控室里，众人皆没有说话，没人关注画面，更多的是落在了钟天正的身上。
心里皆有一个天大的疑惑。
钟天正到底想干什么？
“停！”
钟天正忽然出手，指着左上角第三块屏幕。
“停!”
“停！”
...
最终。
画面完全定格。
十六块屏幕，总共定格到了五个画面。
这个五个画面上。
四个画面上都是一台黑色的大众朗逸。
第五个画面。
则是案发当晚，紧随出租车其后的一辆电动荣威。
看着监控屏幕。
众人皆惊愕的看向钟天正，如同看怪物一样。
这么快的速度，车都看不清楚了，他是如何把这些画面锁定出来的？而且还是同时面对十六块屏幕。
要知道，这可还是一个实习警啊。
监控室的组长强行压制着内心想把钟天正留在监控室上班的冲动，对下属说到：“赶紧去查，查一下这几台车到底是什么情况。”
钟天正淡淡的说到：“把案发当晚出租车的画面再播放一次。”
不等组长发号施令，立马就有人照做了。
钟天正刚才展现出来的这一幕，完全碾压在场的任何一人，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很快。
画面播放。
案发当晚。
载着周婷的出租车从外环牵引桥上驶入。
后面。
电动荣威不远不近的跟着。
驾驶室遮光板放下，正好从监控的角度，完美的挡住了面部。
第二百五十三章:程序员
进入外环牵引桥，中间的监控一直都是连贯的。
上了主桥以后，开始出现了监控盲区，衔接的画面开始出现几秒钟到十几秒钟不等的断隔。
很快。
出租车跟荣威车一前一后的下了主桥。
“再来一次。”
钟天正活动了一下手臂说到。
画面再一次呈现。
如此往复了三次。
“你们发现了什么？”
钟天正歪头看向众人。
“我知道。”
啊香抢先回答，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两台车一前一后的上去，再一前一后的下来，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出租车在前，荣威车在后的格局，虽然我们不知道中间的监控盲区发生了什么，但是，荣威车在中途，肯定也停下了。”
“嗯。”
小组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两车前后的间距虽然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但是出租车中途停车，肯定要耽搁十几秒或者几十秒的，这个时间差，后面的荣威车完全能超车过去，不可能还是一前一后的状态。
唯一的解释就是。
荣威车也在中途停车了。
它停下来做什么？
会不会跟前面下车的周婷有联系？
这些。
都要等后续的车辆调查情况，询问才能得知。
……
午饭时间。
煲仔饭馆里，钟天正啊香相对而坐。
“啊香，我问你一个问题哈。”
钟天正漫不经心的用小铁勺撩动着碗里的青椒跟腊肠：“如果是你，你会愿意为一个人顶罪么？你的男朋友，又或者是你很喜欢的一个人，你们之间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不会啊。”
啊香想也没有想就回答了：“我觉得一个人犯了错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中间罪赎改正过程应该让他自己来完成，但是我可以等他，等很久的那种，以最佳的状态等待他的归来。”
“我不在乎他的过去，我只关心我们现在，同样，他以前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去弥补。”
钟天正咧嘴笑了起来：“你这么回答，不怕我回怼你说你不够爱么？”
“我觉得，大多数人的想法应该都是这样吧，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真的。”啊香小口的咬着嘴里的腊肠，补充到：“如果真的有这种人，愿意为对方顶罪，我觉得那也是愚爱。”
钟天正嘴角带着坏笑：“那如果那个人是我呢？你会不会替我顶罪。”
“姐们，我发现你飘了昂！”
啊香作势就要把勺子里的锅巴往钟天正身上抛：“一天到晚没正经的。”
“哈哈哈。”
钟天正爽朗的笑了起来，把砂锅推向了一边。
“你这么问，难道是你有头绪了？”
啊香好奇的眨着眼睛，她知道钟天正肯定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就这么问的。
“差不多吧。”
钟天正放松的靠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等一个电话。”
“什么电话？”
“那两台车的车主身份。”
钟天正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就在这个时间，小组长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
“哎，好，这样啊...行，我知道了。”
钟天正接完电话，脸上的笑容浓郁了几分。
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大胆的猜想冒了出来，他用自己的思路构建出了一个清晰的案发现场。
“快说。”
啊香娇喝一声，压根不等钟天正卖关子。
“大众朗逸是一个叫廖磊的人租赁的，通过了解，廖磊是刘文韬的同事，而那台电动荣威是刘文韬租赁。”
“什么？”
啊香黛眉一簇，声音都提高了一分：“你是说刘文韬也是凶手之一？”
“差不多吧。”
钟天正早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接下来，只需要一一验证即可。”
“可是，刘文韬那天晚上，不是全程跟我们在一起么？还有，他结束订单以后，又重新接了一单，完全没有作案时间。”啊香反驳道。
“你信我么？”
钟天正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信我的话，就晚一点发表观点。”
“那还等什么，走吧。”
啊香结账起身：“赶早不赶晚，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我可得谢谢您嘞。”
钟天正起身跟着出去了。
“去哪里？”
“刘文韬的公司！”
网约车公司。
刘文韬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不过办公室里的人似乎对这个人没有太大的关注。
钟天正啊香找到了公司主管，表明了身份跟来意，按照主管提供的信息，找到了跟刘文韬平时走的比较近的一个同事廖磊。
也就是租赁大众朗逸的廖磊。
“你是刘文韬的同事，也是朋友，对吧。”
啊香把证件在廖磊面前摆了一下，语气严肃：“现在他牵扯到一个案子，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廖磊的形象很符合程序员的设定，大花格子衬衣很是显眼：“你们说，我肯定配合。”
啊香对他们的信息早已经了如指掌：“他是前端运营，你是后台开发，对吧？”
“是。”
廖磊非常的配合。
“你前一段时间在租车平台租赁了一台大众朗逸，对吧？”
“是。”
“你租车来干什么？”
“韬哥说他想租车来开网约车，挣点外快，但是他暂时没有这么多钱，所以让我帮他租。”廖磊没有任何的狡辩，如实回答：“他的情况我也了解的，每个月工资不少，但是基本上全部花在女朋友身上了，所以我也就答应了。”
“你知道他租车用来干什么么？”
“开网约车啊。”
啊香忍不住问了一嘴：“你为什么这么配合？”
“韬哥跟我说的，他说万一哪天有警察来问我了，如实说就行。”廖磊想也没想就给出了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
一直在边上旁听的钟天正眯眼看着廖磊：“你有没有修改过你们公司旗下的代驾软件的后台代码！你们公司主管告诉我，你好像就是负责代驾软件这块的开发。”
“……”
廖磊的表情明显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电脑。
“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修改过就完了。”
钟天正伸手挡住了笔记本键盘：“他现在牵扯到了一个案子，你懂我的意思。”
“不知情跟包庇，是两回事。”
啊香看了眼钟天正，虽然不懂钟天正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立刻在边上跟了一嘴，配合道：“你还很年轻，刘文韬也早就跟你说过了，有警察问起就让你如实说就行，说明他不想把你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