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千钧一发
“不可能！”
孙沁沁擦了擦鼻孔，看着鲜红的手掌，再看了眼手持棒球棍的王一伟，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我全部都拿手机拍下来了，你想要，来，打死我，打死我你也拿不到！”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王一伟怒骂一声，棒球棍重重的砸在她的手臂上。
剧烈的痛感袭来，孙沁沁下意识的松手，手机跟u盘直接脱手而出。
王一伟反手把她堆倒在了地上，弯腰捡起苹果手机，开始捣鼓了起来。
两秒后。
王一伟瞪大着眼珠子看着孙沁沁。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的手机密码早就改了。”
孙沁沁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捂着发疼的手臂从地上坐了起来：“没有密码你这辈子都进不去手机里面，杀了我，面容解锁更加解不开。”
“草！”
王一伟往前跨了一步，右手攥着孙沁沁的头发，左手持着手机对准她。
孙沁沁的反抗无比的激烈，挣扎了几下就被王一伟彻底控制住，但是她索性先一步闭上眼睛，根本不看屏幕。
手机扫描到了人像但是没睁眼，面容怎么也打不开，不停的反馈着震动。
如此往返几次，手机彻底熄火，只能输入密码验证才行解锁。
“尼玛的！”
王一伟彻底崩溃，愤怒的把她重重的推倒在了地上。
“咣。”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孙沁沁侧着身子倒在地上，手臂与脑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你似乎摔得很重，需要我帮你呼救？”
孙沁沁手腕上的苹果手表4代检测到刚才的撞击，表盘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两个选项。
“我摔的很重，sos。”
“我没事。”
“哈哈哈，你看到没有，一个电子产品都知道关心我，可是你呢？”
孙沁沁痴狂的笑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的滑动第一个选项：“在外人眼里，你是对我很好，可是你把我当什么？当狗！你无论做什么事情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日常生活乃至行房，你都只是在发泄你自己的原始**而已，仅此而已！”
“我告诉你，我背叛你，我是下贱，但是，你也是罪有应得，你干的都是些生孩子没**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好，很好！”
王一伟肺子都快要气炸了，直接笑了起来：“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不是拿手机拍摄了照片么？我为什么要纠结这个手机密码？我把手机拿着不就行了。”
孙沁沁冷道：“云同步你怕不怕？”
“云同步？”
王一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你在逼我杀你！”他左右扫视了一下，视线落在了桌上的水果刀上，抓在了手里。
水果刀很锋利。
锋芒毕露。
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敢？！”
孙沁沁扬了扬手里的手表，思路非常清晰的威胁道：“我已经呼救了，很快警察就会赶来！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杀了我你跑不了，不杀我，我就向警察举报你，大不了大家都玩完。”
“草！”
原本杀意毕露的王一伟，如同被人点中了死穴一样，持刀的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站在原地发愣，表情快速的变化着。
约莫十秒钟后。
王一伟把手里的水果刀丢在了桌面上：“行，你狠，我服，这把我输了，你开个价格吧，要多少钱，我给你，你把东西给我删了。”
“哈哈哈哈。”
孙沁沁歇斯底里的仰头大笑起来，笑够了这才扭头冷冷的看着他：“想不到你王一伟也会有今天，哈哈哈，我吃定你！”
“要多少，说吧。”
王一伟颓废坐在了椅子上，用力的搓了搓脸蛋子，摸出香烟来，心烦意乱的点上。
孙沁沁没有开口。
“五百万！”
一个诡异的魔改电子音响起。
自窗外传来。
“谁！”
王一伟猛地一个激灵，瞬间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快速跑到窗户口拉开窗帘。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站在窗户外的三十公分的小阳台上。
他整个人的面部被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五官，只有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在看着他。
鸭舌帽，好熟悉的鸭舌帽，好熟悉的眼神。
那天晚上，就是这顶鸭舌帽，这个眼神，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是谁！”
王一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只感觉后背一阵阴冷，汗湿了一片。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呵。”
男子笑了一声。
口罩后露出的双眼鱼尾纹微微显露。
这个动作表明他在冷笑。
……
别墅外面。
两个便衣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距离鸭舌帽只有短短的七八米距离，但是中间隔了一扇别墅低矮的铁门。
中年便衣扫了眼紧闭的别墅门，思考着要怎么悄无声息的翻越过去。
身后。
年轻的见习便衣压低着身子跟在后面。
此时。
他持警棍的右手微微发颤，蹲了这么久了，马上就要抓获嫌疑人了，想想都让他热血沸腾，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抓获嫌疑人破获案件之后受到嘉奖，升职加薪的场面，在校学习多年的努力，在这一天终于得到了体现。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警察！待在原地别动！”
年轻便衣突然发声，不受控制的大吼到：“警察，别动！”
突兀的吼声无比嘹亮，响彻在安静的黑夜上空，隐隐还带着回响。
“草！”
中年便衣瞬间就惊呆了，脏话脱口而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的徒弟竟然会掉链子，做出如此弱智愚蠢的事情来。
别墅二楼小阳台上。
鸭舌帽男子有感，身形一动，动作敏捷的顺着水管滑了下来。
从阳台到落地，不过短短的两秒钟的时间。
等中年便衣翻过别墅低矮的大门，鸭舌帽男子已经从围墙的另外一侧翻越了上去，回头看了眼两个便衣，然后直接没了踪影，消失在围墙上。
中年便衣落地站稳身形，哪里还有鸭舌帽的影子。
这个时候要想再追上他，简直痴人说梦。
“你踏马弱智？！”
中年便衣愤怒的跺了跺脚，气的一塌糊涂。
第二百七十章:心理博弈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追了出去。
但是鸭舌帽早已经就跑远了，等他们折返到街道上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算了，向上面汇报。”
中年便衣到底不忍心再说什么，这货才是个见习，严格来说还是第一次蹲点，有失误那也是自己这个师傅的问题。
“对不起。”
年轻便衣如同泄气的皮球，脑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进去看看。”
中年便衣吆喝一声，按响了门铃，同时把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对准门口的摄像头。
别墅内。
王一伟惊魂未定，正想着怎么处理孙沁沁这个棘手的事情，门铃却响了。
“妈的，出警这么快？”
王一伟皱眉扫了眼监控探头，简单的思考了一下，扯掉排插用电线胡乱的把孙沁沁给捆绑了起来，把浴巾塞进她的嘴里：“你给我老实点，事情还有转机，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做完这些，王一伟这才转身出门，暗灭书房的灯光，把门给反锁起来。
一分钟后。
王一伟下达地面来到院子里，扫了眼一身便衣的两人，心里大概的有数了。
“你们谁啊？”
王一伟谨慎的扫了眼两人。
“警察。”
中年便衣甩了甩手里的证件，王一伟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下证件，语气缓和到：“呵呵，原来是的人民警察啊，大晚上的，不知道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说话的时候。
他并没有打开门的意思。
“我们...”
中年便衣正要开口说话，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上级打来的，示意年轻便衣询问，自己挨着一侧接通了电话，汇报刚才的情况。
“刚才你们阳台上有个人，你看到了么？”
年轻便衣伸手指向方才的阳台，形容道：“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子。”
“不可能。”
王一伟笑了起来，嘲讽到：“两位大晚上的睡眠不足眼花了吧？这么小的阳台怎么可能站人，就算能站人，不借助工具也上不去啊，离着地面有三四米的墙壁呢，再说了，真有人那我在家肯定也就发现了。”
“真的，真有个人。”
年轻便衣一下子脸色通红。
刚才自己失败的表现就已经让他内心非常的不安了，再被王一伟嘲讽两句，顿时没了主心力，话题被王一伟拉扯了过去，开始解释起刚才的画面来。
其实交谈也是非常有学问的一件事。
王一伟只用了短短一两句，就把主场拉向自己，听着年轻便衣的描述，视线却想看那边的中年便衣。
两分钟后。
“是..是...好的，我这就去做...”
不远处。
中年便衣对着电话连连点头答应着什么，然后挂断电话走了过来，语速很快：“问的怎么样？”
“没有什么线索。”
年轻便衣回答到，小心翼翼的看着中年：“师父，领导怎么说？”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第一要务是获取线索。”
中年便衣点了点表示知道了，急匆匆的转身就走：“上面发话了，让咱们现在赶紧排查一下周围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搜到线索。”
年轻便衣松了口气，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没再想起王一伟这一茬。
人总是这样，在犯了错以后，如果有机会暂时逃避的话，内心深处的想法总是想规避自己犯过的错，避而远之，类似与趋利避害的天性。
王一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顿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哎。”
“等一下。”
中年便衣往前走了四五步，忽然就折身停了下来，扫了眼垂头丧气的徒弟，再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抓捕画面，再次转身回来。
他们为什么要盯梢王一伟，中年便衣比自己的徒弟要清楚很多，今晚无缘无故发生的这一幕，让他多少还是非常警惕的。
王一伟笑了笑看向中年便衣：“警官还有事？”
“啊。”
中年便衣应了一声：“你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一伟点头：“嗯，确实是没听到什么。”
“啊。”
中年便衣再次应到，眯眼看了看面带微笑的王一伟，挑眉扫了眼二楼已经熄灯的书房：“出门随手关灯，你这个习惯挺好的，节约资源。”
“哈哈。”
王一伟笑着打了个哈哈应和了两句，心里却是警惕不安了几分。
这个老警察不是省油的灯啊，在主动拉扯话题。
就在王一伟在心里合计着怎么应付的时候，中年便衣再次开口：“你看哈，今天晚上突然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我们两个都已经到了现场了，要是不进去看一眼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上面问起来影响也不好。”
中年便衣语速很快且随意：“正好口渴了，讨杯水喝？”目光却一直在审视着王一伟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表情。
“没问题，水管够，酒菜也有。”
王一伟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答应，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按下了电动门的开关，露出热情的笑容：“正好进来坐坐，警民和谐嘛，大晚上的还在执勤，辛苦辛苦。”
“师父，我们车上不是...”
年轻便衣没有那么深的脑袋，张嘴就要说话，硬是被中年便衣给瞪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跟了进去。
一楼大厅。
王一伟把两人领了进去，按亮水晶吊灯，大厅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坐，随便坐，我给你们拿水。”
“收拾的还停好的嘛。”
中年便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伸手按了按坐垫，扫视了一下屋内的生活痕迹：“老婆睡了啊？”
“昂。”
王一伟从冰箱里拿出两瓶依云矿泉水顺着茶几推了过来，又打开茶几上的小物盒里的中华香烟递了两根过去：“夫妻生活嘛，你懂得，有点累就先睡了，我在书房处理点工作上的事情。”
“嗯。”
中年便衣点了点头，并不伸手接烟也不开瓶喝水，而是起身绕着屋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停在楼梯口，探头往楼上看了起来，随意道：“你这装饰确实有点水平啊，正好我家里也准备装修了。”
“上去坐坐？”
王一伟快速接话，叼着香烟走了过来，先一步走上了楼梯台阶：“就是我老婆休息了，咱们声音轻一点就行。”说完他迈步上去，在前面带路。
“哈。”
中年便衣眯眼看着前面的王一伟，露出思索的表情。
第二百七十一章:败露
“大晚上的去你的私人房间，不大合适吧。”
中年便衣跟了一句，迈腿就要上去。
“这有啥的，你们是警察，我不怕，上来看看吧。”
王一伟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继续往前：“我跟你说，现在这个装修啊是个大学问，我这个设计还是请的我一个设计朋友专门给我设计的，回头我把他介绍给你，帮你设计设计。”
“哈哈。”
中年便衣打了个哈哈，表情犹豫了几秒钟后，迈步跟了上去。
他从入室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王一伟，只要他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自己就会立马把人按下。
谁知道王一伟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
中年便衣随口问道：“哎，我记得你不是没有离婚了嘛？”
“呵呵，对，是离婚了，现在这个，是我公司里的助理，我们情投意合，你懂得。”王一伟龇牙笑道：“这个感情上的事情嘛，有点复杂，说不清楚的。”
“嗯。”
中年便衣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私人情感上的事情，他们确实管不着。
就在这时候。
中年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哎..好..行，我们马上去...”
中年便衣接了电话，连续应承了几句，收起手机直接往楼下走去。
王一伟站在楼梯上转头看着他：“不上去看看了？”
“不看了，下次吧。”
中年便衣摆手招呼了一声年轻徒弟，快步往门外走去。
原本他只是怀疑王一伟室内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事情，但是进来以后，自己挑着尖锐的话题诈他，但是他完全不慌，更是主动邀请他们上楼去看看，所以一定程度上也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现在领导又打电话过来催促了，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办，所以也就打道回府。
“哒哒哒。”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门口走去。
“那下次再来哈，桌上的水拿一下。”
王一伟站在楼梯台阶上，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原本提起来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等一下！”
快到门口的时候，年轻便衣忽然喊了一句。
“嗯？”
中年便衣疑惑回头。
王一伟脸上的笑容一滞，瞳孔深深的收缩了一下。
“怎么了？”
中年便衣语气平淡的问道。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敲击声。”
年轻便衣伸出食指指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很微弱若有若无的撞击声，比较的沉闷。”
“啊？”
中年便衣眉头皱在了一起，提起耳朵聆听。
别墅内。
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安静的都能听到他们各自手腕上的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五秒钟以后。
中年便衣一招手，再次往外走去。
王一伟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呵呵，小兄弟太过于激警了。”
年轻便衣脸色微红，垂头丧气的跟着走了出去。
约莫走了几步，年轻便衣再次停下，语气坚决：“师父，我又听到那个声音了，真的，你信我一次。”
“嗯？”
中年便衣折身看着今晚上有重大失误的徒弟，眉头一拧。
说句实在话。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徒弟，警察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年轻便衣给抓捕了，刚才他在别墅外面的那一喊，明显就是给对面通风报信嘛。
所以他很怀疑，自己的这个憨批徒弟是不是跟对面一伙的。
“我发誓，这个声音绝对是从楼上传来的，很微弱很微弱，断断续续的！”
年轻便衣脸色涨红的解释到，表现的非常执拗：“我真的听到了。”
中年便衣思考了一下，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楼梯上的王一伟。
“呵呵。”
王一伟耸了耸肩笑道：“我们家楼上养了只狗，可能不怎么安静。”
“我家里也养了一只，但这个声音绝对不是狗发出来的，我太熟悉狗的声音了。”年轻便衣张嘴就来直接反驳。
“上去看看。”
中年便衣折身往楼上走去，一来一回已经耽搁了快一分钟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徒弟，再特么憨批他还是愿意相信他，他快步走上楼梯，看着王一伟：“我们上去看看？”
身后。
年轻便衣快速的跟上。
“啊。”
王一伟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这次是真要上去的两人，瞬间迟疑了。
“怎么，不行？”
中年便衣眼睛一眯，立马捕捉到了王一伟的表情变化，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摸向了后腰，果断道：“如果实在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向上面申请一下手续。”
“这倒不至于。”
王一伟摆了摆手，脑海里判断了两三秒，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转身带着他们上去了。
“书房。”
中年便衣开门见山。
他刚才是有所怀疑的王一伟这个随手关灯的举动的。
一般有钱人家的，很少会有这么节俭的好习惯。
“行。”
王一伟脑袋快速的运转了一下，有了想法，这才带着两人来到书房，掏出钥匙把门给打开，按亮了墙上的开关。
书房灯亮起。
孙沁沁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虚弱的靠在书桌的脚支架上，双手手脚被反捆住，鼻孔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滴淌在嘴里的毛巾上，染红了一小块。
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她脑袋撞击书桌脚发出来的。
她看到了两名便衣，离开激动的“唔唔”叫喊。
中年便衣瞬间抽出后腰的警棍，双脚迈开，做出标准的防御警戒姿势，大声吼道：“双手抱头，蹲下！”
“蹲下！”
年轻便衣紧跟而上。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王一伟反应很快，在按亮灯光的瞬间，就已经快步往前面走了上去，等两便衣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孙沁沁身边，伸手开始解孙沁沁手上的排插线。
“别激动别激动！两位警官千万别激动！”
中年便衣眉头一拧，并没有放松警惕：“把她解开！”
“真的，不信你让她自己说。”
王一伟把孙沁沁嘴里的毛巾拿到，手指不留痕迹的在她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你说。”
中年便衣往前拉近了距离，虎视眈眈。
第二百七十二章:游戏
孙沁沁并没有说话，而是晃动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把脚上的排插线也解开，彻底恢复自由状态。
“警官让你说话你就说，人家现在都误会了都，不要劳驾人家把事情给闹大上纲上线了，这是去要是传出去，咱们在公司还怎么面对下面的员工啊！”
王一伟语气加重了几分，咬牙嚼字的说到：“你就解释解释呗。”
“你别说话！”
中年便衣伸手把王一伟拉扯了起来，把他按在了墙上，示意他双手抱头站好，目光看向孙沁沁：“你放心，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了，我们是警察！”
“呵呵。”
孙沁沁咧嘴笑了起来，伸手扯过书桌上的卫生纸，扒拉了几张出来，开始擦拭自己鼻孔上的血迹，知道擦拭干净这才说到：“警官，我们确实是在玩游戏，虽然你看到的样子可能有些恐怖，但在我们之间看来，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的，我很快乐，有快感。”
“不可能。”
年轻便衣张嘴反驳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这种特殊的爱好，但是电视里面也不会这么演的，哪有打的血都出来了，这分明就是殴打。”
“哟，小帅哥看样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少观摩类似的视频啊。”
孙沁沁张嘴调侃到，年轻便衣瞬间就红了脸：“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我们是真的在玩，没事的，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有事情我肯定直接就说了。”
“真的？”
中年便衣狐疑的看了看两人。
“真的。”
孙沁沁肯定的回答道。
王一伟暗暗松了口气。
“那行吧，我叫我们同事来。”
中年便衣思索了一下，就要叫人，却被孙沁沁给拦下了：“真的不至于警官，你们突然出现，弄得我现在都没有雅兴了，算了，我跟着你们一起走吧，正好我要出去，大晚上的也打不到车外面。”
王一伟眉头一皱，快速的说到：“我开车送你。”
“这就不用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孙沁沁笑着给回绝了：“我搭他们的车出去就行。”
中年便衣原本还想着叫人来，但是当事人双方都口供说法一致，他也就不好再坚持什么了，当下采集了两人相关的身份信息以及人像留作备案，折身离开。
“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咱们有事电话里说。”
孙沁沁跟在了两人身后，还不忘记回头看了一眼王一伟，眼神冷的吓人。
“行。”
王一伟目光阴冷的应了一句，咬牙坐了下来，点上一支香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草你妈的！”
看着别墅外面被两名便衣带上车的孙沁沁，王一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越想心里越他妈气，千算万算，谁知道会出现这么一幕，心里的怒火愈发的膨胀，手掌横扫桌面把整个桌面打翻，苹果笔记本也摔在了地上，屏幕也黑掉了。
网站相关的东西已经被孙沁沁拿走，自己的经济大动脉被她给卡住了，怎么想怎么烦。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永远也无法预料。
手机，u盘全被孙沁沁拿走了，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还不能阻拦。
他不能反抗，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两个警察在边上盯着他，他能怎么办？只能看着孙沁沁把这些东西带走了。
最关键的是。
他的网站跟国外那些基站，都只是金钱合作的关系，双方连面都没有见过，联系方式也是通过对方提供的平台来联系，如今u盘被拉走，他根本就联系不了。
此时他。
如同吃了翔一样。
恶臭，恶心，吐血。
……
黑色本田车上。
中年便衣在前面开车。
年轻便衣跟孙沁沁坐在了后座。
“我觉得，如果你要是被威胁了，完全可以跟我们警方说，我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的。”年轻便衣打量着孙沁沁身上的伤势，劝说到：“一辈子还很长，这种家暴的男人，就应该把他曝光，然后让我们来逮捕他，起诉他！”
“呵呵，警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你这是想多了。”
孙沁沁一语双关的回应了一句：“我没事，真只是我们的个人爱好而已，之所以我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因为我们是那种重态的心理，所以在你们看来很奇怪。”
“我真心不信。”
年轻便衣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继续劝说。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孙沁沁只是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机，看着窗外，根本不接话。
她的说法是没事，那警方也就没办法处理这件事。
没多久。
中年便衣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们现在刚从王一伟这边出来。”
中年便衣把手机放在座充上，点亮免提。
“你们刚才汇报了王一伟别墅里面的情况，人带出来了吗？”
“当事人女子在我们车上，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之所以被捆绑，是因为他们在玩游戏。”中年便衣解释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
那边应了一句，语速很快的说到：“你们把人带到...”
中年便衣踩了踩刹车降低车速，拿起手机把免提给关了：“你们把人给我前进路，那边临时专案组的钟天正啊香警员会在那里等你们，你们把这个孙沁沁交接给他们，然后继续办你们的事情。”
“是。”
中年便衣应了一句，电话随即挂断。
“师父，事情有猫腻？”
年轻便衣在后座问了一句。
“办好你的事情就行。”
中年便衣回答到，变换车道往前进路开去。
“你们不让我走？”
孙沁沁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你们这是违规违法的。”
“一会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中年便衣头也不回的把持着方向盘：“我们是人民警察，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安全，这一点请你完全放心。”
“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而已，如果你觉得我们的操作有违规的情况，到时候你可以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表达你的异议，他们会处理的。”
“停车，我要下车！”
孙沁沁尖叫了起来，伸手拉动车门，但是车门被锁死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询问孙沁沁
“小弟，把人给我看好咯。”
中年便衣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年轻便衣严阵以待：“师父，你放心，今天有我在这里，谁都别想下车。”
“沙皮，臭沙皮！”
孙沁沁疯狂的拉扯着车门拉扣，但是根本不起作用，跟着就要在车里进行打砸，被年轻便衣直接给按了下来。
由于她身上有伤，年轻便衣也不敢用大力气，双方你来我回的拉扯之下，年轻便衣的脸直接被她给抓破了，留下了一道挠痕。
“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年轻便衣也怒了，摸着脸上的伤口，颇为上火的看着孙沁沁：“这么说吧，就我们刚才看到的场面，绝对就是一个家暴的现场，如果不是我们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们都不想管你知道吧，好不容易把你给救出来了，你现在还给我在这里有得没得的。”
“来，你不是想下车么，来，你下去，让你下去，不拦着你，你要是再发生点什么，那我们可就管不着了。”
年轻便衣有些急了，说话的语速很快：“你知道我们在跟什么案子么？好不容易出了点线索，还不能第一时间去追，还得分出资源来照顾你，你心里没数啊？！”
面对年轻便衣的呵斥，孙沁沁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他脸上的几道血痕印子，目光闪烁的移开了视线，转而看着窗外。
确实。
年轻便衣说的没错。
自己偷摸着把王一伟的u盘以及网站的相关记录全部弄走了，事情败露，王一伟肯定就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如果没有他们的出现，今晚上自己究竟会是什么样的遭遇，什么样的结果，王一伟会怎么处理她，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她现在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解释。
王一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后怕的双手抱在了一起，蜷缩在后座里，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一言不发。
十分钟后。
前进路。
中年便衣带着孙沁沁，把她交接给了等候在这里的钟天正与啊香，双方客套了几句，然后开车离去。
“又见面了，你好呀，孙沁沁同志。”
钟天正靠着车引擎盖前，夹着香烟吞吐烟雾：“你现在的遭遇让我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今晚你跟王一伟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你大打出手。”
孙沁沁扫了一眼钟天正，并不说话，而是扭头看向了一旁。
钟天正不以为意的弹了弹烟蒂：“我们去见过杨杰了，他是一名老师，对吧。”
“唰。”
孙沁沁瞬间就扭头看向钟天正。
“呵呵，放心好了，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钟天正嘬了一口香烟，把烟头踩灭转身上车：“哦对了，你们的关系他已经告诉我们了，这个情感上的问题我们不会去管的，我们只是负责查案。”
“走吧。”
啊香伸手把孙沁沁带上了车：“我们现在要去核实一件事情，暂时没有时间处理你，你可能需要等待一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孙沁沁被带着坐上了汽车的后座，不悦的看着啊香：“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挟持，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
“这么说吧，我们怀疑杨杰跟一宗杀人案有关。”
“你说什么？！”
孙沁沁语气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啊香：“不可能，你们胡说八道，绝对的不可能。”
“哦？你这么相信他？看来你们的情侣关系确实很好嘛。”
啊香有些意外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孙沁沁，在她看来，孙沁沁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拜金女一类的人，对杨杰这个身份普通的老师应该不会有什么真情实意吧。
“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好，不过这好不好，轮不到你们来操心。”
孙沁沁怒气冲冲的看着啊香：“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的，他绝对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的，更不会参与到其中。”
“不好意思，有些东西，我们需要拿事实来说话。”
啊香瞥了眼激动的孙沁沁，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最好，能帮助杨杰洗脱嫌疑，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强求。”
不等孙沁沁回答，啊香继续说到：“十一月十八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有没有跟杨杰在一起？”
“没有。”
孙沁沁思考了一下，做出了回答。
“哦？”
啊香有些意外的看向孙沁沁。
孙沁沁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孙沁沁会做伪证，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之所以啊香会认为她说的是真的，是因为薛晓东死亡的那天晚上是十一月十九号晚上，而不是十八号。
“那十一月十九号呢？”
“没有。”
孙沁沁依旧如实回答。
这就好办很多了。
啊香抛出问题：“你跟杨杰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一些什么爱好？比如说他喜欢画画或者说喜欢追番或者看漫画？”
“看他会看，但也表现不出来有多喜爱。”
“这幅画呢？你有没有见过他浏览过？”啊香打开手机相册，把一张限制级的漫画展现了出来，这些都是薛晓东的手稿：“你看看？”
“……”
孙沁沁扫了眼漫画，瞳孔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缩，然后果断回答：“没有，这不就是****么，都是成年了，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你会喜欢看嘛？”
“行。”
啊香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孙沁沁也没再说话，只是攥着自己的手机，默默的看着窗外。
很快。
看守所就到了。
钟天正啊香把人交给看守所的同志代为看管一下，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见刘文韬。
“你刚才发现没有，孙沁沁的反应。”
钟天正跟在工作人员身后，漫不经心的说到：“你在问她漫画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不对。”
“你看到了？”
啊香皱眉惊讶：“没有啊，我没看到有什么不对的。”
“你在问完这个话题以后，她虽然没有再说话了，但是她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机，指关节都发白了，说明她当时很用力的在抓手机，她在紧张。”
啊香惊讶到：“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睛啊。”
钟天正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的眼睛大一点啊？我坐在后面都没有看到，你在前面还看到了。”
啊香反驳到。
她自然不会知道，钟天正的眼睛跟她的眼睛，还真是有点不一样。
第二百七十四章:扑朔迷离
很快。
他们就见到了刘文韬。
“你好呀，朋友。”
钟天正轻车熟路的往刘文韬嘴里塞了一支中华香烟，帮他点上：“这次，我们需要你来帮忙指认一下了，大晚上的，耽误你睡觉了。”
“你这就客气的有点假了昂。”
刘文韬贪婪的裹了口香烟，烟雾缭绕的调侃到：“看你说的，好像我不愿意就不用大晚上被你们给提出来一样。”
“嘿嘿。”
钟天正也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入主题吧。”
“行，我肯定配合。”
刘文韬点头答应。
这句话倒不是他客气。
确实，钟天正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以及相处方式，征服了刘文韬这个罪犯，他愿意去配合钟天正。
“这是我们掌握的可能嫌疑人之一。”
钟天正掏出自己的华为mate30pro，打开相册：“这是今晚刚刚拍的照片，你跟他交过手，你看看。”
第一张照片，是杨杰跟啊香的合照，全身都出现在镜头下。
手机的夜拍功能很好，即便是在学校的路灯下拍摄的，依旧非常的亮堂清晰。
钟天正滑动了一下手机的瀑布屏。
第二张也就是杨杰戴着鸭舌帽冲镜头比剪刀手的照片了。
“嗯？”
刘文韬裹了口香烟，眉头一下子拧在了一起，眯眼盯着鸭舌帽下的杨杰，伸手放大照片。
这个指认过程，钟天正啊香自然不会在一旁说话，以免出现诱导性的认知错误。
近半分钟以后。
刘文韬这才收回目光。
钟天正拧眉看着他：“怎么说？”
“像，有点像。”
刘文韬抬头看着天花板，做出回忆状：“首先，他们的体型肯定是差不多的，这是第一，第二，他们长得也有点像，但是没有给我一种看一眼就能肯定的说就是这个人的感觉。”
啊香插了一嘴：“是因为没有胡子的原因？”
“不是。”
刘文韬肯定的摇了摇头：“光是一个胡须，改变的不可能有这么大。”
钟天正眉头皱的更深了：“也就是说，你不能确认这个人，是或者不是那晚的行凶者？”
“对，无法确认。”
刘文韬点头确认：“只能说有点相似，加上那晚的灯光也不是特别明亮，我也喝了酒，看的不是很清楚，我也无法肯定的说是他。”
“行。”
钟天正点了点头，收回了手机，扫了眼刘文韬，又给他派了支香烟，等他抽完了两人这才离开。
“现在应该也没有说有什么高超的易容术啊。”
啊香跟在钟天正身后，有些怀疑了：“莫非我们的怀疑是错的？”
“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怀疑杨杰么？”
钟天正大跨步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因为孙沁沁。”
“对，因为他跟孙沁沁亲密的关系，而孙沁沁又跟王一伟走的很近，所以我们就怀疑杨杰会不是因为情感上的问题对王一伟下手。”钟天正认真的分析了一下：“但是刚才你在车上问起这个漫画的事情的时候，孙沁沁的反应却有些紧张。”
“这说明了什么？”
“所以我就在想，孙沁沁刚才一定是撒谎了，问题的突破点，还是在漫画上，问题的出发点，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王一伟的漫画公司有问题，凶手想杀死王一伟这个网站的运营人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只需要查一下杨杰跟这个网站有没有牵连就能把他给排除出去。”
这个说法，是建立在刘文韬无法指认案发现场的凶手的情况下而给出的。
“可是，王一伟的公司没有问题啊。”
啊香反驳的说到：“我们不是都已经查过了么，他的公司运营一切正常，所有的手续都是正常合法的。”
“哎哟。”
啊香刚说完，直接就撞在了钟天正的后背上：“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呀。”
“你说到点子上了，你这么一说突然就提醒到我了。”
钟天正猛然转身，语速很快的说到：“他的网站一切运营都是合法正常的，那有没有可能他利用了国外的渠道、在国内监管不到的情况下，偷偷运行网站？”
“这就如同那些限制级的成人网站，即便国内的监管已经很严格了，但有些网站还是杀不死，因为他们就是在国外开设了基站。”
“还有一点，孙沁沁今天晚上被打了，刚好被两个便衣给歪打正着了，按照他们的描述，孙沁沁当时是被捆绑的状态，虽然孙沁沁给出了解释说是在玩游戏，但是这个说法太牵强了，她身上的伤更像是殴打造成的。”
“王一伟为什么会打孙沁沁？”
“为什么？”
啊香反问。
“对啊，王一伟为什么会打孙沁沁呢？”
钟天正自言自语的说到：“孙沁沁是王一伟的贴身助理，你说孙沁沁有没有可能知道网站的运营情况？”
“不知道。”
啊香摇了摇头：“即便她知道，肯定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那她会不会告诉杨杰呢？”
“你是说？”
啊香抬头看着目光明亮的钟天正。
“对，杨杰肯定会知道的。”钟天正语气肯定的说到：“现在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今天晚上出现在王一伟别墅的这个鸭舌帽，到底是谁？他肯定不会是杨杰，因为我们刚刚从他那里离开没多久，他到不了别墅。”
“会不会是同伙？”
啊香猜测了一句：“如果不是同伙，那杨杰的嫌疑就排除在外了，我们之前所有的调查线索也就全部白费了。”
“一步一步来。”
钟天正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看守所外面。
钟天正啊香向帮忙照看孙沁沁的同志道了句谢谢，把人领走。
孙沁沁愤怒的质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放我走！”
“走啊，为什么不让你走。”
钟天正耸了耸肩：“你现在想去哪里，我们送你去，杨杰家去不去？还是说回王一伟的别墅？还是说，自己找个酒店？”
不等她回答，钟天正咧嘴笑了起来，一口皓白的牙齿很是显眼：“我觉得，你现在的想法肯定是去杨杰家里，对不对？”
“我想去哪里，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孙沁沁不耐烦的看着钟天正。
此时此刻。
她觉得这个长相帅气的警察，很烦很烦。
“要不这样，我现在给杨杰打个电话，告诉他你现在的情况。”
第二百七十五章:一张照片
“哎，你到底要干什么！”
孙沁沁彻底愤怒，伸手就要抢夺钟天正的手机，却被一侧的啊香快速按住，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我觉得，你现在最好老实一点，你觉得呢？”
“混蛋！”
孙沁沁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警察。”
“时代在进步，警队里也一直在补充着新鲜血液，这是不争的事实。”啊香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反驳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办事风格，再说了，我们把你带出来，再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这不是很正常的情况么？我们得保证你的安全。”
就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钟天正已经把电话打通了。
早前去询问杨杰的时候，双方就留了电话号码。
“你好哪位。”
杨杰的声音响起，那边的情况听起来有点嘈杂。
“钟天正。”
钟天正自报名号，直指要点：“你现在在哪里呢，我们得送个人到你这里来。”
“谁啊？...我是他的老师，对对对，跟我说就行了。”
杨杰语速快速的说到：“我现在在医院的急诊室里，班上一个学生晚上下床上厕所把脚给扭了。”
“孙沁沁，她这边出了点状况，收了点轻微皮外伤，具体的你看到了就知道了。”钟天正表明来意：“她现在从别墅里出来了，我估计着她想来你这里，所以我就打电话过来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她伤的重嘛？”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也不去医院检查。”
“那你们帮我把人送到我家吧，我一会处理好了就回去，谢谢。”
“行，那你先忙。”
钟天正挂断电话，扭头看着孙沁沁：“你也都听到了，去还是不去？”
“那我就谢谢你！”
孙沁沁咬牙切齿的回答到。
“坐稳咯。”
钟天正吆喝一声，发动车子出发。
……
优客白领公寓。
孙沁沁轻车熟路的开门进去。
钟天正啊香跟着进入。
两人打量了一下室内，很清新的装修风格，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整齐，跟杨杰的外表一样，并不凌乱。
“嗯，这个就收拾的很干净了。”
啊香打量了一下室内，冲钟天正调侃道：“我觉得你应该向人家学习，我敢打包票，你的狗屋肯定很凌乱。”
“我懒得解释，有时间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钟天正根本不屑于去跟啊香争执，视线打量起室内来。
这是一间类似与酒店式的设计方式，进门左手边是一个带洗漱台的卫生间，右边是一个全身的落地镜，往里面走进入内部，一张大床，大床的对面就是个小书柜。
书柜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透过书柜的对开式玻璃门可以看到，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最上层还放了不少的奖杯荣誉证书之类的。
“教师篮球杯冠军。”
“优秀教师。”
“中学生智能设计...”
钟天正一一扫过书柜里的证书，不得不说，杨杰的个人职业成就还是不错的，各种奖项他都有。
“你们两个还真不客气哈。”
孙沁沁坐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一股子放松的感觉：“都已经把我送到这里了，你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这不是还没有见到杨杰么？”
“这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孙沁沁活动着手臂，龇牙咧嘴，五官都发疼的扭曲了起来：“公寓里都有监控视频，你们已经把我送到了目的地，就算是后面我出了什么问题，那也跟你们没有关系。”
“行了吧，至于这么排斥我们么。”
“就凭你们跟踪我，我就很不喜欢你们。”
“那是我们的工作，任何跟案件相关的人，我们都有调查清楚的必要。”
“那我不管，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孙沁沁伸手拉住啊香，就往外面推耸：“快走快走，我现在看着你们就...”
“嘶。”
她的话说到一半猛地吸了口冷气，估计是刚才动作太大，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啊香看了眼孙沁沁，看到她后腰白衬衣上的一块血红时，眉头直接拧在了一起：“别顶嘴了昂，先帮你处理一下再说吧。”
说完，她伸手揭开了后腰的衣服，一块挫伤呈现，破皮了已经，随即扭头看向钟天正：“你找找他这里有没有家用救急箱什么的。”
“嗯。”
钟天正点了点头，开始在书柜的下面翻找了起来。
很快，救急医疗险找到，钟天正弯腰把箱子拿了出来递给啊香，盒子里的药品比较全，不管是红药水、烫伤药或者云南白药用来救急敷刀伤的药粉什么的都有。
于此同时。
一张压在箱子下面的照片被带到了地上。
“什么照片啊。”
钟天正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
这是一张高中毕业班级合照。
可能是因为没有摆在外面的原因，过塑的照片看上去很新，粗略的扫了一眼，能在人群中看到杨杰，后面一排排的同学里，有两个人的照片略显得虚化。
照片下面的名单里，落款的时间是一六届，两年前的事情了，学校也不是现在的这个东升中学。
就在这时候。
门口传来刷房卡的声音。
杨杰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扫了眼正对面拿着照片发呆的钟天正，快步走了上来，表情急切：“沁沁，怎么样，有事情没有？”
孙沁沁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啊香在给她的后背擦药水消毒。
“阿杰。”
见到杨杰，孙沁沁明显开心不少。
“我来吧。”
杨杰眉头皱在了一起，接过啊香手里的药水，细细的给她擦拭了起来：“怎么搞的？王一伟打的？”
“说不清楚。”
孙沁沁回了一句。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几分钟以后。
杨杰帮孙沁沁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这才站起来看向钟天正啊香：“真是谢谢你们两个了，大晚上的，还帮我把人送过来。”
“没事，正好就遇上了，不对，也算不上是遇上。”
啊香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具体情况你可以去问问她，反正她跟我们警方说的是玩游戏不小心弄的。”
“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有什么事情，最好还是找警方，不要义气用事哦。”
“谢谢。”
杨杰点了点头，视线转向还在看着照片的钟天正，眼睛微眯。
第二百七十六章:天台
“不好意思，这个照片是刚才拿医药箱的时候从下面带出来的。”
钟天正把照片递了过去还给他：“你以前不在东升中学教书啊？”
“嗯。”
杨杰点了点头，接过照片擦拭了一番拉开抽屉放了进去：“你们是怎么遇到沁沁的？”
“这个你一会去问她就行了。”
钟天正打量了一下杨杰，似笑非笑：“刚从医院回来？”
“昂。”
杨杰点头回应：“想必你也听到了，班上的一个学生脚扭伤了，我作为班主任，应该去照顾一下。”
“巧了，今天晚上，我们的便衣同志在王一伟的别墅外面蹲点的时候，就正好遇到一个鸭舌帽去他家作案，结果跑掉了。”
“哈哈，那确实挺巧的。”
杨杰自然能听出来钟天正这句话什么意思，就是在怀疑他嘛：“不过我这个都是有证人的哈，你所说的巧合对我来说真的是巧合。”
“行了，不说这个了。”
钟天正咧嘴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出去整一支？”
“行啊。”
杨杰率先出门，在前面带路，把钟天正带到楼层末端的露天阳台上。
“月明星稀，微风徐徐。”
钟天正调侃着摸出香烟盒，给杨杰抛了一支过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杨杰接过香烟，在鼻孔前吸了吸烟身这才叼在嘴上：“我觉着，只有在抽烟的时候，才是人最安静的时候，只有抽烟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哈哈，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钟天正笑着摇了摇头，点上香烟，在烟雾缭绕中眯眼看着他：“我抽烟单纯的只是一个习惯性动作，或者说是烟瘾吧，干警察，香烟是经常性的东西。”
“也就是说，平均每破获一个案件，都有半包香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建议将平价香烟纳入警察的可控报销范围之内。”杨杰龇牙调侃道。
“哈哈，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得谢谢你。”
钟天正爽朗的笑了起来，靠在露天阳台的栏杆上，看向远方的霓虹：“说实在的哈，我还是挺好奇的，你这种老师应该是很多学生心目中非常理想型的老师了，不过有一说一，你这个老师的私人作风，在外人看来，还是有些略显凌乱的。”
“你也是这样认为么。”
杨杰咧嘴裹了口香烟，眯眼看着远方：“我觉得，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我私人生活是怎么样的这完全跟我的工作不搭界的。”
“我觉得你条件也挺好的，为什么会...”钟天正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道：“孙沁沁的情况，我们在盯梢王一伟的时候多少也知道一点，你们之间的感情关系，是不是有点复杂？”
杨杰思考了一下，认真的说到：“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我觉得，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是男人的黄金时期。”
“呵呵，或许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了。”
杨杰点到为止，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交谈。
“那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个照片吧。”
钟天正扭转身形，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你在上一所学校，也是当班主任嘛？”
“对啊。”
杨杰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的说，我在上一所学校的时候，也是非常受学生欢迎的，只不过带完那一届以后，我就从那里辞职了。”
“那对自己还挺有自信的。”
一般来说，教师不会轻易的跳槽。
“还行。”
杨杰弹了弹烟灰，转身与钟天正对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话要说，但是一直都没有说。”
“这不是为了铺垫嘛，哪有一开始就直入主题的，那是审讯嫌疑人的对话方式。”钟天正脸上的笑容不变，眯眼看着他得有好几秒以后，这才继续说到：“你知道我们最近在跟一宗什么案子嘛？”
“不知道，我只是听沁沁说，最近你们一直在跟踪她。”
杨杰摊手摇头。
“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来跟你说说吧。”
钟天正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深呼吸一口：“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有个在校大学生溺亡，我们初步确认她是死于他杀，在我们调查这宗案子的时候，跟女大学生有染的男性薛晓东却意外死亡，死因也是他杀，就这么死在了铁门之上。”
“而凶手在杀他之前，曾提到过薛晓东的作品，我们觉得这个就是作案动机。”
“等等。”
杨杰伸手打断钟天正的话题，笑了起来：“你跟我说这些，莫不是想说，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吧。”
“在案件没有侦破以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包括我也是。”
钟天正龇牙一笑，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有趣的是，凶手在杀死薛晓东的时候，是当着杀害女大学生凶手的面把人杀死的，你说他为什么不把女大学生的凶手也一起给带走，而是选择给警方留下一个目击证人？”
“也许是他不是个杀人恶魔，他杀薛晓东，肯定是有原因的，并没有想伤及无辜。”
“对的。”
钟天正打了个响指：“你这个说法也是我的想法。”
“通过调查，我们初步怀疑，凶手杀死薛晓东是因为他从事的行业有关，薛晓东案子还没有侦破的时候，而这个时候，薛晓东的上级，王一伟再次被人持刀伤害了，按照他自己说法是抢劫劫财，但是我们并不这么认为。”
杨杰自然的接过话题：“所以，你们怀疑王一伟案跟薛晓东案有关联，想并案处理。”
“对。”
钟天正再度打了个响指：“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去盯梢王一伟跟孙沁沁，我们觉得凶手会再次出现。”
“但是凶手却没有再次出现。”
杨杰揉了揉眉心，顺着他的话题说到：“能说说你们为什么怀疑王一伟那个不是普通的抢劫案么？”
“因为薛晓东。”
钟天正注视着杨杰：“薛晓东是个行业败类，他创作的作品是非法的，在一个漫画的新番上，王一伟把原创作人替换成了他，所以我觉得，王一伟肯定也有不合法的行为，凶手杀了薛晓东后不久，王一伟也受到了袭击，所以我们觉得，他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嗯，这个推断很合理。”
杨杰重重的点了点头，等待钟天正的下文：“所以跟我说这么多，说说你的目的吧？”
钟天正伸了个懒腰，继续说到：“说了这么久，下一个，自然就是说到你身上了。”
“哦？我？行啊。”
杨杰一下子笑得更开心了：“说说看，你在怀疑我什么。”
第二百七十七章:一看便知
“怀疑肯定是说不上了。”
钟天正双手撑在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今天再看你的照片的时候，我发现几个有意思的点，但是我这个人好奇心也比较重，所以就想说出来，顺道让你给我解释解释疑惑呗。”
“我要是不解释呢？”
杨杰龇牙一笑，摸出兜里的香烟来，给钟天正派了一支。
“万宝路？”
钟天正吮了吮香烟：“很独特的味道，以前发哥的电影里，都是这个香烟。”
“嗯，就是劲大，一般人也不怎么习惯这个味道。”
杨杰裹了口香烟：“说说看，我的照片哪里奇怪了。”
“像素。”
钟天正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那张照片来：“照片里，有两个人拍出来的像素有点糊，跟周围的人明显不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p上去的，只不过跟你们学校合作的摄影组技术并不怎么好。”
“呵呵，你以为呢。”
杨杰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们都是走的渠道进来的，主要目的是挣钱，你以为是拍照啊，类似与拍完集体照以后，可以帮忙拍照然后洗出来，多少钱多少张，这个才是主要目的。”
“不过像现在，大家都有手机了，都不用他们拍，学生自己下个美颜相机加个滤镜什么的，稍微构图一下拍出来效果就不错，干这个也没有多少利润了。”
“扯远了。”
钟天正可不是找他来讨论这些的，再次把话题拉扯回来：“我在发现这两个学生是p上去的时候，特地就留了个心眼，看了下下面的名单，然后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早在怀疑杀死薛晓东的凶手的作案动机的时候，我就曾经做出了一个想法，特地去排查过近一年两年类似与青少年作案的案子。”
钟天正扭头看着杨杰的侧脸：“巧了，有两个案子，作案的两个人都是小孩，而且名字跟你的学生一样，就读的学校也是一样的。”
“那还真是巧了。”
杨杰看着远方夜空下的霓虹：“他们犯的什么案子？”
“尾随强行发生关系。”
“那可能真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杨杰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略微感叹：“就是我班上的学生，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表示非常的遗憾，也就是从那以后，带完那一届我就从学校离职了。”
“他们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思考，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我的这种带班性质，不如其他老师严格，这才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他们这个样子。”
“所以你就辞职了，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惩罚？”
钟天正接话到：“我记得，你上一个任职的学校，福利待遇远比这个公立的学校要好很多的吧？”
“算是吧。”
杨杰叹息了一声，情绪似乎看上去有点低落：“我辞职，也算是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所以，我在刚才的某一瞬间，就觉得你非常的有作案动机，比较符合我之前的猜想。”钟天正目光明亮，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你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老师，在职业的某些方面，你的职业精神甚至强于很多人，你别具一格的带班方式也反应出你的思维很跳脱，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的意思我大致能明白。”
杨杰点了点头，也不去辩解，只是无辜的摊了摊手：“你怀疑我很正常，不过我相信，你调查下去就知道你的设定与想法是错的。”
“当然。”
钟天正嘬了口香烟，语气认真的说到：“不过说真的，我倒真的希望调查结果跟你无关，你别具一格的带班方式，我很喜欢，我相信很多学生也挺喜欢你的这种相处方式。”
“谢谢你的夸奖。”
杨杰掐灭烟蒂。
两人的对话也就到此为止。
钟天正虽然没有得到非常明确的线索，但是他的内心已经有了想法了。
两人回到室内。
啊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孙沁沁交谈了起来，大致主题就是孙沁沁跟杨杰的感情问题，看两人的表情，应该是交谈的还不错。
啊香在说，孙沁沁脑袋微垂的在听。
“我觉得，你们刑警真是多才多艺昂。”
杨杰龇牙调侃了一句：“不论是抓人破案第一现场，还是说情感上的问题，你们好像都能手到擒来。”
“谢谢夸奖。”
钟天正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评价了，欣然接受。
……
公寓楼下。
啊香接替了驾驶座的位置，钟天正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
“走，去王一伟的公寓看看。”
钟天正揉了揉眉心说到。
“去找王一伟指认杨杰么？”
啊香发动车子，奔着王一伟的别墅开去：“刚才你们在外面聊天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他就是那两起未成年犯罪案的班主任。”
钟天正斜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初步来说，比较符合我们之前的推断，具体如何，找王一伟询问一二便知道了。”
确实。
这是非常一个直观且最快见效的方法。
车内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脑海里。
宗师级的空间构想力发散。
两起案件依次在钟天正的脑海里回放，只是不管如何，凶手在两起作案中，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马脚，反侦查意识很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那这个人，到底会不会是杨杰呢？
不知道为何。
他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文韬的指认，已经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他们的调查方向是错误的了。
如果在王一伟这里，他要是也没能做出指认，那么上面很可能就会开始转变视线，这么多天的调查，都只是白费心思而已。
失败虽然不可避免。
但是失败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这算是他转正以后正儿八经的第一个案子。
……
王一伟别墅。
一楼大厅。
烟雾缭绕，室内弥漫着呛鼻的烟味。
便衣把孙沁沁带走以后，王一伟的香烟就没有断过，一根接一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一缸子的烟蒂。
此时的他非常的暴躁，双目充满血丝，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六十四寸索尼电视机发呆。
“叮叮叮。”
就在这时候。
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王一伟条件反射般的拿起电话，但是却没有说话。
那边同样也没有人说。
双方就这么各自沉默着，谁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但是谁也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
约莫十秒钟以后。
王一伟终于是按捺不住，冷冰冰道：“谁？”
“我是谁，你不都猜到了嘛，我想你等我的电话应该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了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坐实
“你好呀，王一伟，王总。”
电话那边。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谁？你是谁？”
王一伟的眉头一下子就拧成了川字，皱眉眯眼大口吸了口香烟：“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一伟捏着话筒的手指指关节发白，由此可见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确实。
在听到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的时候，王一伟心里就“咯噔”一下生出不详的预感来。
早在孙沁沁拿走手机跟u盘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大致猜想到了许多，孙沁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这个完美的策划绝对不是她自己就能想出来的，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
“这么大晚上的，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男子幽幽的说到：“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杰，也是沁沁的地下男友。”
“杨杰？”
王一伟在脑海里快速的回忆了一下，确定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不大可能是同行的人：“孙沁沁现在在你那里？”
“是。”
杨杰并不否认。
“说吧，你想要什么？你才能把东西还给我。”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后续具体的我想要什么我会跟你好好的谈的。”杨杰并不接他的话题，语气强硬：“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只是想让你给沁沁道歉，仅此而已。”
“道歉？可以啊。”
王一伟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只要你能把东西还给我，一切都可以好好说的。”
“嗯，态度还行。”
杨杰沉吟了一声，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沁沁之所以会出现在你的身边，这都是我早已经就指使好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
王一伟心里再次一沉。
细细的思考了一下自己跟孙沁沁之间，一时间细思极恐。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不等王一伟说话，电话直接就被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王一伟的心情一下子阴郁到了极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停的抽着香烟。
很快，一根烟就见底了。
如此往复。
十分钟后。
别墅的门铃响了。
钟天正啊香出现在别墅门口。
“很久不见，王总。”
钟天正露出了笑容，直视着王一伟。
“有事？”
王一伟皱眉看着他们，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
“有事。”
钟天正指了指跟前的电动门：“进去说？”
“门口说吧。”
王一伟并没有动身的意思。
“我们刚才送孙沁沁回家了，你们之间刚才应该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吧？”钟天正自顾自的打量起别墅来：“大晚上的你的别墅二楼进了贼，你不觉得害怕么？”
王一伟语气生硬的回答到：“我没有看到。”但是他的表情明显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钟天正不以为意的说到：“这么晚来找你，是因为我们找到了跟你上次被抢劫一案的嫌疑对象，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一二？”
“找到了？”
王一伟原本在紧皱的眉头略微更深了一分。
还真别说。
虽然他想着把上次的事情给隐瞒下来，但是他心里多少还是很不安的，他怕对方一次没有得手下次还会再来。
之所以没有跟警察说出实情。
其一。
因为对方想杀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因为他公司的事情，他怕万一凶手被抓住了，把自己公司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对方明显很早以前就盯上他了，保不准有什么致命的证据，有人举报指证，警方很容易就能挖出来的。
其二。
他想着自己把事情瞒下来，对方或许会收手。
当然，第二种想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没有任何保证的选择。
但这也是他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不想去担那个风险，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最下乘的办法，选择偃旗息鼓。
事实上。
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
如果这两个警察真的把人给抓住了，那他会不会把自己的事情给撂出来呢？
这又是一个非常尴尬、不可控的局面。
一时间。
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如排山倒海一样。
钟天正注意到他的皱眉犹豫的动作：“怎么？你不想把他抓获归案？”
“进来吧。”
王一伟面无表情按下电动门，转身进入室内。
钟天正啊香对视一眼，跟着进入，穿过小院进入室内，呛鼻的烟味铺面而来，室内甚至还有未消散的烟雾。
“王总看上去有点上火呐，抽这么多烟。”
钟天正不留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屋内，贴着沙发边缘坐了下来。
“嗯。”
王一伟脸色阴郁，惜字如金。
既然如此，钟天正直入主题，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照片摆在了桌面上。
钟天正说话的时候，视线就一直注视着“这个人呢，名叫杨杰，是个老师，你认识他么？那天晚上，是不是他“抢劫”的你？”
王一伟扫了眼桌面上的手机，就准备收回目光，但是一瞬间又停留在画面上。
耳边。
响起钟天正的解说。
杨杰二字，如雷霆一般，响彻在他的脑海里。
脑海里。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你好呀，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杰。”
他的视线，直接停留在了手机上，瞳孔瞬间收缩聚焦。
约莫两秒钟以后。
王一伟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舔着嘴唇摇头：“不是这个人，没见过。”
“哦？”
钟天正身子往前一探，直勾勾的看着他。
在钟天正的眼里。
升级版的恶魔之眼给出了提示。
“瞳孔突然收缩聚焦。”
“下意识咬了咬牙齿，脸侧肌肉咬动明显。”
“说话之前犹豫的舔嘴唇，这是内心矛盾、组织语言的表现之一。”
这三点提示。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表明王一伟在撒谎。
他肯定认识杨杰。
但是他为什么撒谎？
那天晚上，袭击王一伟的人到底是不是杨杰？
啊香的分贝不由提高了几分：“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人？”
“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王一伟靠在了沙发上，摇头否认：“那天晚上袭击我的人也不是这个人，所以我没法指认。”
“既然如初，那就打扰了。”
钟天正收起手机，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往外走去。
别墅外。
啊香快步跟了上来：“不问了嘛？王一伟刚才的表现...”
“你也觉得不对是吗？”
钟天正停步看着她：“王一伟的表情其实已经出卖了他，虽然他及时的掩饰了，但他还是没有掩饰住当时他条件反射下做出的反应。”
“那我们现在？”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案发现场，吃透。”
钟天正留下一句，坐上了轿车。
别墅内。
王一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轿车，眉头皱的更深了。
“叮叮叮。”
就在这时候，客厅里的座机再次响了起来。
“说。”
王一伟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里对方的说辞，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字。
“……”
……
三分钟以后。
王一伟拿着电话听筒，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整个人似乎一下子非常的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
王一伟咧嘴笑了起来。
“呵呵，好，好啊，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他把话筒重重的按回原位，走到橱柜前打开一瓶威士忌，直接干喝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再访
虽然在王一伟这里，钟天正啊香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是王一伟的肢体语言却给了他们很多信号，两人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准备展开更加全面的调查。
同时。
他们也发现了自己在侦办这个案件中犯了最致命的错误。
两人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他们太过于急切的想要把案件侦破，从而导致了他们在前几天的调查里，很大程度上都是在按照自己的猜想然后来走访调查。
虽然他们有所收获，但是却忽略了案件破获的证据，往往都是来自于现场。
现场提供的信息，远比靠推断然后走访来的要更多更准确。
一个案件想要侦破，推断猜想是必要的推动剂，但是核心点，还是应该围绕着案发现场来展开，他们肯定忽略了很多案发现场的小细节。
现在。
他们最缺少的，就是证据。
他们需要用证据来证实他们的猜想。
证据的来源，还是得从案发现场。
两人的视线再次回到了薛晓东的死亡现场。
这，就是成长过程。
很幸运。
两人及时发现了自己本身的问题，然后补救调整。
……
车上。
钟天正接通了来自朱常亮的电话。
“喂，阿正，跟啊香在哪里呢？”
啊香坐在副驾驶负责通话：“我们准备再去询问一下薛晓东死亡时的目击证人，也就是那个打电话报警的人。”
“你们这个案子，我多少听说了一点。”
朱常亮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案子到现在一直都还没有什么进展，组织经过研究决定，准备把你们这个临时专案小组撤销了，案件转交给天网小组的人来负责。”
“撤销？”
“转交？”
钟天正啊香异口同声惊呼。
“是的。”
朱常亮解释到：“这个案子的影响力也不小，进度太慢了也无法给民众一个交代。”
“……”
钟天正啊香闻言沉默了下来。
确实。
这个案子他们已经跟了近半个月了，但是还没有侦破。
对于上南市这种一线城市来说，办案效率算是很低的了。
“哎呀，你们也没什么好垂头丧气的。”
朱常亮安慰了一句，早就组织好了安慰的语言：“你们两个资历还很新，参与了这么多案子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偶尔有个别案子侦破不了，也是情理当中，回来吧，二队还是非常需要你们两个的。”
“……”
钟天正啊香沉默。
没有给出答复。
“行了，就这样吧。”
就在朱常亮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钟天正咬牙说到：“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五天，不，三天，三天时间就行，三天还结不了案，我们主动交接。”
“对，组长，你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啊香在一侧附和到。
“额...”
朱常亮语气明显一顿。
他没想到，这两人会这么的执拗。
这个现象好，也算不好。
一个警察，职业生涯中会经手很多案子。
案子转手这种事情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他们还很年轻，对一个案子有执念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但是他也有几分担忧，如果两人执着于一个案子不肯撒手却一无所获，这会很打击他们的心态。
“嗯...”
朱常亮沉吟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那我向上面申请争取一下，三天就三天吧，负责人是我的老师，你们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就算没有什么进展也问题不大。”
他之所以这么说。
一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有心理压力。
二来，他们都还很年轻，如果急功近利，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来而影响到案子的正确性，是非常不好的。
“谢队长！”
钟天正语气诚恳简单的说到。
他如何听不出来朱常亮这番话里，充满了对他们两个的爱惜呵护之情，无形之中都在引导他们。
“去吧。”
朱常亮撂下一句，挂断电话。
很快。
车子就到达了薛晓东死亡的这条巷子，两人把车停好，折身来到紧挨巷子的老旧小区楼下，然后等待。
半个小时以后。
两人等到了约见的人。
也就是那天晚上报警的“目击证人”。
“这次来的目的我们之前也对你说了，所以你也不用紧张。”
钟天正热情的递了根香烟过去，帮他把火点上，自己也点燃跟着抽了起来。
这个是钟天正常见的一个举动。
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尤其是两个烟民之间，气氛也就不会那么紧张了，两者的身份隔阂也会消弱很多。
就如同说。
生活之中，你想跟一个陌生人打听点什么事情，递上一支香烟，双方在烟雾缭绕中，往往能多说上几句话，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嗯，我知道的肯定配合。”
目击证人明显也是老烟枪了，夹着香烟熟络的在指尖转了起来。
“好。”
钟天正也不磨叽，直奔主题，啊香第一时间开始记录。
这一次，他的询问明显要仔细了很多。
“那天晚上，你听到惨叫以后，推窗往外面看，大概是过了多长的时间？”
“嗯...”
目击证人叼着香烟沉吟了好一阵，这才说到：“十几秒，二十几秒吧。”
“哦？”
“是这样的，那天上班也挺累的，我回到家想早点睡觉，但是另外一侧的银行门口有大妈跳广场舞，闹腾到了近十点钟才偃旗息鼓，我好不容易给睡着了，结果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巷子里有响起了动静。”
目击证人皱眉回忆着当时的画面：“我之前一直上的夜班，最近才调的白班，可能是个人体质的原因，我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睡眠质量也不好，就被动静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原本我也没在意，不准备起身继续睡的，但是就那一下惨叫彻底的把我给吵醒了，躺在床上十多秒钟没睡着反而越来越精神了，当时我心里的火了，推开窗户就骂了。”
“嗯。”
钟天正按照他的描述，回忆了一下自己平时遇到类似事情的反应。
他的反应跟自己的反应确实大差不差，所以他的回忆是可信的。
“十几秒算二十秒好了。”
钟天正简单的思考了一下，挑眉看着目击证人：“你推开窗以后，看到了什么？”
“这个我上次就已经说了，我当时虽然很愤怒但是也怕啊，骂完过了嘴瘾发泄完以后就准备关窗了，我怕楼下的人跟我较真，但是关窗的时候，余光看到不远处铁门上的尸体，然后立刻报警。”
“尸体。”
钟天正着重的点了一句：“除了铁门上的尸体，你还看到了什么？”
第二百八十章:被忽略的重大细节
“啊？”
目击证人明显愣了一下。
他明显也get到钟天正想要询问的重点。
所以，他略微沉思了以后抬头看着钟天正：“还是跟上次说的一样，除了他我没有看到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确定？”
钟天正挪动脚步，走到了窗户边上。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左边正好能看到已经被拆除掉的铁门的位置，再往左一点，能清晰的看到刘文韬原先负伤倒地的位置，视野清晰一览无遗。
“对，确定。”
目击证人肯定的点头确认。
“你起床的时候，开灯了吗？”
“开了。”
目击证人肯定的回答到：“早在醒来没多久，我就很粗鄙的在骂人了，声音还挺大的。”
“也就说，这二十秒的时间，是从你醒来骂人以后开始的。”钟天正不动声色的重复了一句，继续说：“从你报警以后，一直到警察来，你还干了些什么？”
“额..”
说起这个来，目击证人一下子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
“没事，你如实说就行了。”
钟天正宽慰了一句：“这个案子跟你本身就没有什么关系，你越实话实话说，对我们的帮助也就也大。”
“嗯。”
目击证人闻言脸色微红，他低着脑袋也不好意思抬头看两人：“我之前跟你们说，直到警察来我都一直看着外面，其实这只是我想要在你们警察面前表现自己才这么说的。”
“一开始我确实也是这样的想法，接电话的警察也嘱咐我帮忙照看现场，我想着，这么大的事情，帮忙照看也是必然的，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目击证人语气有些惭愧：“我就蹲在原地偷偷的看着那边，原本我觉得没什么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下子我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鬼片，再看着铁门上已经死透了的尸体，血迹顺着铁杆往下流，怎么想怎么恐怖，所以...”
钟天正挑眉：“所以你就关窗开灯，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甚至播放音乐？”
“你..你怎么知道的？”
目击证人惊愕抬头。
“猜的。”
钟天正回了一句：“小时候我也会有类似的想法，有时候害怕了也会这样做。”
“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也就不怕了，那些都是假的，哪有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要相信科学，懂不？”
末了，钟天正再次补充了一句。
“是，是。”
目击证人惭愧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
两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告辞离开。
他们这次来想知道的几个主要的点已经知道了，再停留也没有必要。
毕竟。
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目击证人。
他只是第一个睡梦中听到了打斗声、发现案发现场的第一人。
两人并没有回到车上，而是顺着巷子走了进去。
啊香低头踩着小步伐，有些自我埋怨的说到：“唉，我们到底是太过于大意了，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注意到案发现场才是第一根本！”
很显然。
作为询问笔录的记录者，她也有自己的发现。
“这也不能太怪我们。”
钟天正算是自我开脱的回了一句：“这两个案子是衔接起来的，我们经验不足，破获一个案件以后就好高骛远，被沾沾自喜的情绪所羁绊了，目光短浅也是必然的。”
“说说吧，你的发现。”
钟天正点到为止，习惯性的开始询问啊香。
这个习惯已经渐渐成为他们搭档以后的一个经常性习惯。
互相询问，共同收获成长。
“通过他的描述，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点。”
啊香俏眉紧皱，扭头看着钟天正：“他说他从醒来到开窗发现铁门上死亡的薛晓东，总共也不过是二十秒左右的时间，但是仅仅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死薛晓东的凶手消失很正常，这也就算了，因为误会而被凶手打成重伤且失血的刘文韬，他是怎么消失的？”
“对！”
钟天正点头肯定了一句：“我刚才看过了，窗户这个位置，刘文韬倒地的位置能全部看到，要知道，他当时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失了？”
两人停在刘文韬原先受伤倒地的位置。
几天过去了，这里的血迹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站在此处抬头看去。
这个位置，是完全暴露在在楼上窗户口自上而下看的视野之下。
眨眼间。
钟天正也没管地上的脏乱，就直接趴在了地上，模仿着刘文韬当时倒下的样子，扭头再看，依旧能看到窗户口。
“身受重伤，还想着第一时间躲避？”
啊香扯了扯牛仔裤，在钟天正的身边蹲在，虎视眈眈的审问着他：“请问你在重伤的情况下，还第一时间想着躲避被别人看到？”
“你身上这条牛仔裤还挺好看的，显得你腿很长。”钟天正答非所问：“不过我觉得，今天天气略热，穿裙子或许凉快一点。”
“还行吧，宽腿廓形版型的牛仔裤，设计风格...”
啊香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俏脸一板，抓狂的搓揉着他的头发：“快说，你受伤这么严重，如何这么快速的躲避掉了目击证人的视线，你是第一时间跑掉了嘛？”
“前右边爬？”
钟天正挑眉。
啊香一愣，视线落在了一侧巷子的墙角。
墙角往上，是一个安装在窗户之上的塑料雨棚。
从钟天正倒地的位置，到墙角的距离，约莫两步之遥。
“……”
“……”
“是凶手！”
钟天正啊香对视一眼，皆异口同声的说到。
“哒哒哒。”
啊香站了起来，迈着步子走到了铁门的位置。
铁门距离钟天正的位置，有六米左右。
“目击证人骂骂咧咧的起来，声音很大，被巷子里的凶手给听到了。”
啊香步伐很快，边走边说的冲钟天正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蹲下，拉住钟天正的双腿，直接把人给拖到了雨棚之下。
整个过程，花费了十秒左右。
鉴于啊香力气可能会小一点，凶手的速度可能更快。
雨棚下。
两人抬头往上看。
视线被完美遮挡，根本看不到上面。
啊香仰望着雨棚，做出推断：“凶手把刘文韬拖到了雨棚下面，躲开了目击证人的视线，然后又趁着目击证人因为害怕关窗回屋的这段时间里，两人各自离开了现场。”
“赞同！”
钟天正从地上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当时的情况，重伤下的刘文韬，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只有这个解释，才符合当时的情况。
“只是，凶手既然已经重伤了刘文韬，为什么要帮助他躲避掉目击证人？”
“躲掉目击证人，他们在雨棚下应该是听到了目击证人报警的对话，他既然已经帮了刘文韬，那他为什么又不帮助刘文韬逃离现场？不怕他被警察抓？还是说他觉得刘文韬完全有能力在警察到来之前自行离开现场？”
“凶手为什么不怕留下刘文韬这个尾巴，缘由咱们暂且不纠结。”
“但是，刘文韬这边，既然他已经因为王菲菲案被捕了，为什么他自始至终没有跟我们提起这一茬？还有我们在让他指认的时候，他也根本没有再提起这么一回事？”
“这很明显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他告诉我们，这在以后对他庭审量刑做最后判决的时候，是很有利的一个机会。”
“他为什么不说？”
钟天正一连连抛出一串串问题。
这几个问题，确实让人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刘文韬他帮助凶手隐瞒的目的是什么？
感谢对方的不杀之恩？
这才闭口不提？
这个解释未免显得太过于扯淡了。
疑惑的同时，两人不免也有些唏嘘。
想不到刘文韬的城府竟然深到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设局，能瞒过这么多人的眼睛。
第二百八十一章:好人?坏人?
三天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对于钟天正啊香两人来说，这三天的时间简直是太珍贵了。
他们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出凶手，他们不想这么一个案子在自己手里无所破获，由此两人紧迫感可想而知。
两人回归本心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发现了这个重大的细节以后，马不停蹄的奔向看守所，第一时间申请回见刘文韬。
“你好呀，韬哥。”
钟天正轻车熟路的帮刘文韬把香烟点着，笑容玩味的看着他。
“这...”
刘文韬瞅着钟天正的表情，也察觉出来了他的不对，龇牙回应：“今儿个怎么这么见外，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是么？”
“昂，确实是老熟人了。”
钟天正双手手掌按压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也说了，咱们好歹是老熟人了，我也觉得，咱们确实比较熟了，我每次来见你，差你事没有？”
“没有，挺给面子的。”
刘文韬裹着香烟回答到。
钟天正挑了挑眼皮子：“嗯，咱们熟了，我也不差你事情对不对？那你是不是还差我点事情啊？”
“啊？”
刘文韬夹香烟的手指一愣。
“你准备袭击薛晓东的那天晚上，他的死亡现场，你是不是还有点事情没有跟我们说啊？”钟天正直接把话题挑明了：“我们回到案发现场看过了，通过你的描述我们也还原了一下案发现场，请问，你说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没被目击证人给看到的？”
不等刘文韬回答，钟天正继续说到：“你的医治记录我们已经看过了，伤势很严重，除去断裂的肋骨以外，身上还有几处刀伤，你最终晕倒也是因为在行走的过程中失血过多而晕倒的。”
“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你是如何瞬间恢复行动自如的？别告诉我你有很强的自愈能力。”
钟天正连连发问，语气冷冽。
这种说话的口吻，倒不是因为自己被戏耍了而感到生气。
此时的他，更像是在审讯。
“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钟天正停顿了一下，更正到：“不，不应该是解释，而是你的坦白，你懂我的意思吧？”
说完。
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刘文韬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目光与钟天正对视。
“滋。”
空气里。
只剩下烟头燃烧的声音。
以及漫天的烟雾缭绕。
良久。
刘文韬把最后一口香烟抽完，捏着烟蒂用手指把它给掐灭了，幽幽道：“不管是解释还是坦白，这个东西重要么？”
“重要。”
“很重要。”
钟天正重复强调到。
“有多重要？”
刘文韬似乎在给钟天正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从我们的角度上来说，你的坦白，可以让我们警方获得最重要的线索从而抓获犯罪嫌疑人，见其绳之以法，没有人能犯罪以后，还能逍遥法外，谁都不行。”
钟天正语速飞快，没有过多的思考：“从你的角度上来说，你的坦白，一是可以为你获取有利的庭审表现，二来，就是宏观的角度了，不管薛晓东跟你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你有必要还他一个清白，给他家人一个清白，对吧？”
“嗯...”
刘文韬双手交叉在一起，郑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能理解，但是不好意思，我没有你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我上升不到那么高的高度。”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坚决：“再说了，我真的没有狡辩，案发现场就是我说的那样，他把薛晓东杀死以后，直接就离开了，我躺在地上，听到楼上的动静，靠意念支撑着自己爬到墙角去躲避他的视线。”
“因为我当时没有猜到周婷那边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我那时候的想法就是，薛晓东已经死了，我的怨气宣泄了，我得活下去，不要被人发现了。”
“行吧。”
钟天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有继续废话。
刘文韬已经铁了心不说，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要获取其他的线索，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自行获取。
“哎。”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文韬在背后喊了一句。
“怎么说？”
钟天正挑眉看着他。
“我想，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刘文韬坐在原地，腰板挺的笔直，强打着精神笑了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活命，所以，我想趁着最后有人来看我的时候，多抽一根香烟。”
“没问题。”
钟天正折身回返，掏出中华帮他点上，把香烟摆在了桌上：“应你的要求，专门为你备的一盒中华，我也不喜欢抽，喏，这还有很多没抽呢。”
“谢谢你。”
刘文韬吮吸着香烟，沉默的抽了起来。
钟天正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抱着膀子，静静的看着他。
身后。
啊香侧身站着，更没有催促他们。
刘文韬吐着长长的烟线，瓮声瓮气的说到：“你觉得，有时候，好人坏人这个东西的定义，真的明确么？”
“不是很明确，好人坏人，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定义。”
钟天正很中肯的做出回答：“哪怕是我，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定义以及解释，但是在我们的眼里，不管他是个好人，或者坏人也罢，只要他做了坏事、违了法，那我们就必须把他抓出来，触发了法律，就应该接受他该有的审判。”
“在我们的眼里，只要这个人做了一件对你有利的事情或者做了一件你认为最解气且正确的事情你就会觉得他好，这个判断是凭借你的主观意愿去判断的，它是不准确的。”
钟天正正视着他，很是认真的说到：“只有法律，也只有他才会给出一个公正正义的判断，不带任何主观臆断，公平公正，这就是它的属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钟天正活动着身子站了起来，把香烟推了过去，推到一半又收了回来：“算了，反正你在里面也抽不了，我留着当个念想吧。”
“嗯，谢谢。”
刘文韬站了起来，语气真诚，深深的冲他跟啊香鞠了一躬：“你说的很对，但是在我的判断认知里，不谈好坏，我都不能说。”
“行。”
钟天正转头，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不是习惯的习惯
从刘文韬这里无功而返。
似是意料之中。
又似是出乎意料。
在询问的过程中，钟天正没有去诱导他坦白争取良好的表现，更没有给他画饼。
接下来整整一天的时间。
钟天正都坐在电脑面前，一次一次的重复的观看着没有任何对比性的，街头监控拍下来的一个鸭舌帽中年离开的背影。
他始终坚信，这两起案子，绝对不是孤立的。
“王一伟的车事发以后，他就没有动过对吧？再勘察勘察，他们在车上发生了打斗，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钟天正低头翻阅着车内提取物的检查结果说到。
“怎么又想着去提取车上可能遗留物的信息了，有关部门不是已经提取过了么？还有，这段监控就不用看了吧？你已经看了一天了。”
啊香看着如同魔怔了的钟天正，不无担忧的说到：“这个案子，你也别太着急了，对吧？”
“我在看监控视频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然后也有了发现。”
钟天正并没有接过啊香的话题，而是把画面给暂停了，指着监控里拍摄下来的背影。
从视频里看。
这个人，有些略微的驼背。
他的左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这是这段监控画面里记录下来的，男子唯一的一个动作。
钟天正声音不大，似是在自言自语：“你说，他抽烟为什么会用左手夹着香烟呢？”
“啊？”
啊香猛地一愣。
她没有明白钟天正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左手夹烟有什么问题嘛？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嘛？”
啊香思考了好几秒，硬是没有想到钟天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意义。
“不不不，这并不正常。”
钟天正摸出香烟来给自己点上。
此时的他，就是左手持烟。
“王一伟肩膀上的伤口图片以及报告我都看了，从照片以及医生给出的解释来说，这道刀伤的伤口内部略微往左且有往左倾斜的趋势。”钟天正吐了口烟雾，继续说到：“这就说明，凶手当时持刀的时候，是右手持刀的。”
“他不是个左利手？”
啊香微微一愣，她从这句话里只能听出这个意思，辩解道：“但是这个跟左手夹烟有什么关系？虽然我不抽烟，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抽烟用哪只手夹，并没有明显的差别吧？跟惯用手左右手没有关系。”
“这就是大家所忽略的地方，这是一个大家都不会注意到的小细节。”
钟天正咧嘴一笑，语气平稳的解释了起来：“如同说我现在，我坐在电脑面前，我观看监控可能会用到我的右手来操控鼠标进行进度条的掌控，所以我习惯性的会用左手夹烟。”
“但是，如果是日常生活中，在放松闲暇的时候，乃至是走路的时候，在我们不需要用右手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们都会习惯性的用右手去夹烟，这一点你注意到没有？”
钟天正着重的解释着抽烟这个动作，在用到左右手的区别。
“啊？”
啊香似乎是有所感悟，皱眉思考了起来。
“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老爸或者说你爷爷，他们在平常抽烟的时候，在不要用到右手的时候，是不是都用右手夹烟？”钟天正循循诱导，继续说到：“再说刘文韬，他连续抽了两次烟，是不是都用的右手夹烟？我当时肯定也是用的右手。”
“你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啊香猛然醒悟，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的更大了：“也就是说，抽烟夹香烟的这个动作，跟惯用手没有任何的关系，左右手夹烟都是很习惯性的动作，只是在需要右手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才会左手夹烟。”
这是一个非常容易被忽视且很不明显的小细节，而且惯用手夹烟没有明显的区分界限。
“就是这个道理。”
钟天正会心的点了点头：“这虽然只是一个日常生活中不起眼的动作，但确是每个人都会存在的一个细小的习惯。”
“比如说，以前手机刚刚发展还没有达到人手一台的时候，大家在上厕所蹲坑的时候，肯定都是无聊的看着前方或者是打量四周，更多的人，肯定都看过自家洗手间正对面摆着的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看它们的配方？”
钟天正为了表明自己的立足点，再次印证：“再说现在，咱们晚上微信聊天的时候，只要你一跟我说你在上厕所，我立刻就能想到，你的双手手肘，肯定绝对必须是撑在大腿上的，而且左右手并用操作着手机聊天，如果是看小说，那极有可能是单手拿着手机，大拇指进行点击翻页。”
“完全正确！”
啊香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只不过。
她的眼神，在看钟天正的时候，也多了一分古怪以及...戒备之意？
钟天正有感。
立刻翻了个白眼回敬。
“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也充分验证了男子在离开的时候，被监控拍下来的这一幕的奇怪。”啊香接过话题，开始分析：“从王一伟身上的伤口分析可以得出，凶手的惯用手也是右手，所以他抽烟时的夹烟习惯会符合刚才你说的这个大家惯有的习惯。”
“他为什么不用左手夹烟？”
钟天正补充了一句：“有极少数的时候，就算不用到右手，也有可能会习惯性的用左手夹烟。”
“抛开极少数的情况，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啊香一语中的：“虽然我们没有他们打斗的场面，但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到，那就是他在车上对王一伟动手的时候，王一伟肯定也反抗了，反抗中途，凶手的左手，也受伤了！”
“理想情况下，这也是为什么，他走的时候，抽烟夹烟的过程中，没有用右手夹烟。”
“嗯。”
钟天正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啊香的说法完全正确。
凶手在车上，肯定是左手受伤了。
“所以，你才提出再次搜寻一下王一伟的车子，如果他在过程中受伤了，就会有血迹残留，或者是手臂上会留下伤口。”
“对的。”
钟天正打了个响指，咧嘴笑了起来：“不过我觉得，他在车上留下血迹的可能性不大。”
“这你都能猜？！”
啊香挑眉，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第二百八十三章:重合的细节
要说之前的推断。
啊香是完全有理由相信钟天正的。
但是他说凶手受伤流血的可能性不大，这就有些没有根据了。
虽说没有在王一伟的车上提取到凶手的血迹，但是她多少还是能想当然，比如说血迹掉落在深色的纺织物上，很可能就难以发觉。
他又如何能肯定，在哪个角落里，没有残留着凶手的血迹呢？
“我是有根据才这么猜测的。”
钟天正笑容不减，食指摩挲着鼻梁道：“虽然我们不知道案发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血迹不说，但是我们先前早已经就把怀疑对象设定在了杨杰身上，现在突然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你不觉得很巧合么？”
“比如说？”
啊香竖起耳朵等待。
“比如说，我们上一次去学校走访询问杨杰的时候，你还记得他穿的什么衣服么？”
“穿的什么衣服？”
啊香摇了摇头：“我忘记了。”
“可是我记得。”
钟天正笑道：“他当时穿着一件长袖的格子衬衫，版型略微宽松，里面穿搭着一件白色的米奇t恤。”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啊香自己是想不起来当时的场面了，更不会记得他穿的什么衣服，颜色是什么。
“因为天气。”
钟天正指了指自己的身上：“虽然现在天气气温略有下降，但是还没有到穿长袖的时候，即便是晚上，一件短袖t恤也足以应对，舒适度刚刚好，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
啊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是第一点，然后呢？”
“然后？”
“然后就是第二次了。”
钟天正扭头看着天花板，略做回忆：“第二次晚上的时候，我们送孙沁沁去他的公寓里，你还记得他回来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么？”
“斯文类衬衫？”
“是的。”
钟天正点头应答：“一件浅蓝白混色的修身衬衫，这个装束很适合他的身份，当时我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怎么留意。”
“但是，如果把他代入到我们刚才发现的这个场景里，那么他的穿着是不是就可以说道说道了呢？”钟天正一本正经的说到：“如果把他代入进去，那他穿的长袖，是不是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手上的伤口呢？”
啊香没有反驳，再次发问：“基本如此，你又如何断定，他手上的伤口没有流血？”
“拜托，大佬，你能不能自己多观察观察。”
钟天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当时也看到他了，他在给孙沁沁擦药的时候，行动也都非常的正常，我之所以觉得他手上的伤口不是开放性的伤口，是因为我在天台跟他抽烟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臂行动力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我在观察的时候，发现他的小手臂的衬衣上，有一块淡淡的暗斑，很淡很淡，就跟被谁浸了没完全干涸一样的痕迹。”
“你是说？”
啊香挑眼思索了一下：“烫伤？”
“是。”
钟天正点头肯首：“应该是类似与此类的，只需要擦药，没有伤及皮肤筋骨之类的。”
“还有最后一点，他的医药箱里，我看到了烫伤药。”
钟天正说出了他认可啊香猜测的关键性一点：“那支烫伤药膏开封了已经，尾部也略微扁变变形，但是铝制的外皮上，没有多大的使用痕迹，应该是新买没多久的。”
“所以应该再查查车子，打火机类似能有温度的东西。”
“好的。”
啊香点了点头，立刻向有关的同事通报了一下：“不过，有点不理解哈。”她把消息发送出去，手机丢在了一边：“你发现没有，这个案子，两个受害人，都不肯说关于凶手的信息？全都是靠我们自己来得知的。”
她说的受害者，自然是刘文韬跟王一伟了。
这两人，确实没有对警方说过中间详细的过程。
尤其是王一伟，更是一句自己喝多了，不记得，很迷糊就搪塞过去了，张口不提中间详细的过程，更没有他反抗的细节。
“这个我也不知道。”
钟天正耸了耸肩：“如果凶手是杨杰，那还能解释的过去，他们都知道凶手的身份所以才隐瞒的，不然我是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案件的具体详细情况。”
“行。”
啊香点了点头，扫了眼工作小组里回馈的消息，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找找杨杰，把他的手臂检验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口？”
“我觉得可行。”
钟天正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嘛。
……
另外一边。
王一伟别墅。
那天晚上，孙沁沁偷走u盘以及把他的网站日常流水相关的东西全部盗取，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后，他的心态俨然变得狂怒。
其实当时在床上的时候，他只是在装睡而已，孙沁沁拿手机拍照他都是知道的，他原本想着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想来个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手好戏，所以这才没有着急拆穿孙沁沁。
他很喜欢那种别人偷偷的背叛他做着背叛他的事情，原本以为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自己突然出现而给对方带来的惊吓感。
那种场面，很有戏剧性。
从那种场面获取的内心的心情愉悦感，远比从一开始就直接戳穿对方，要来的快乐满足的多。
可是谁知道。
他远远低估了孙沁沁的毅力。
对方死也不肯交出这些东西。
他更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个鸭舌帽。
更更加没有想到蹲点的警察跟着也就出现了。
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
躁动愤怒的他一直都在想着该如何把u盘取回来的时候，那两通电话跟着打了进来。
接完电话以后，王一伟的心里就已经凉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彻底凉凉。
对方一场大棋早已摆好。
而自己，其实早就是里面的一个小棋子而已。
一连两天。
王一伟都待在家里，根本没有踏出别墅的大门，哪里也没有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两天时间半条香烟就已经烧完了。
今天。
他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