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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歌道似酒香     梦游诸天暴躁神僧txt下载     梦游诸天暴躁神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六三章 惊马相见

    天上狂风和雷暴,翻涌不息将至。

    村中老兵和村民,遇上惊马奔来。

    徐家村的老兵徐不倒一见,那五匹骏马来势极快,已然躲避不及,顿时大喊道:“快躲开!”

    四名老汉一听,许是年老体衰,待得反应过来之时,终究是慢了半步。

    徐不倒一见四人还愣着不动,顿时心中一急,那老兵体魄支撑着他,连忙踹出三脚,把三名老汉踹到了一旁,而他自己一把将徐来扑倒,但是已经无法逃到路旁了。

    三名老汉被徐不倒一踹,顿时摔了一个狗吃泥,但也滚出了山道正中央,落在了道旁的草地上,溅了一身泥土,那是一个狼狈。

    当他们仓惶站起来时,只见徐不来正挡在徐来身前,半弯着腰把徐来掩护在他身体之下,而他则用后背,想要阻挡那迅疾的马蹄。

    马儿嘶鸣,四蹄撒动,掀起尘土。

    那迎面而来的马上五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在这狂风暴雨之际,这荒无人烟的山道中,竟然有人会站在路中央。

    而且,这山道恰好还是一个斜坡,受到坡度实现阻挡,待得他们发现之时,已然是太迟了。

    见到道上有人,那马上五人同时惊呼一声,立刻拉紧缰绳,想停下马儿的脚步。

    马儿受到缰绳一扯,发出阵阵声鸣,前蹄高高仰起,几乎就要踏了下去。

    那三名老汉见状,顿时大叫道:“徐老大!”

    马蹄距离徐不倒后背,仅有一丈距离,然而依旧刹不住脚步。

    当是时,为首的一名白衫长袍的少年和一名锻红锦袍的青年,同时站了起来,一踏马蹬,一踩马背,凌空飞了出来。

    那三名老汉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那两人转瞬出现在骏马前方,同时伸出双掌,迅速地推了出去。

    “嘭!”“嘭!”

    连续数声惊响,那为首的两匹马儿撞在了那少年和青年身上,顿时马蹄高高扬起,被两人发出的一股柔劲包裹住,不断地倒退出去。

    少年和青年,挡在徐不倒和骏马中间。

    三者之间,彼此距离不过半丈。

    与此同时,另外三骑堪堪擦着徐不倒身旁而过,终于在两人身前停下,几乎是并肩而下。

    骏马突然来了一个急刹,此时皆是停止在原地,不断地踩动着马蹄,摇着头发出阵阵鼻息。

    马上五人皆是松了口气,这差点就搞出了人命。

    那五人皆是下马,看着那被马儿围着的两人,皆是露出了疑惑和担忧的神色。

    滚落在道旁的三名老汉见到没事,匆忙从草地中爬起来,穿过那五人和马儿,来到徐不倒和徐来身边,叫道:“徐不倒,徐来,你们没事吧?”

    徐不倒方才一看那马速,就知道躲避不及,所以才把那三人踹到一旁,再看下意识地把徐来拦在怀中,仗着自己当过老兵,体魄比他们几人强些,准备自己扛下那马撞上来的力道。

    他禁闭双眼,半趴在徐来身上,听到了烈马嘶鸣,察觉到了身后劲风传来,可是却没有马儿撞上来。

    等了片刻,徐不倒听到三名同伴的呼唤,方睁开眼睛仔细瞧瞧。

    四处有狂风响起,却再也没有马蹄声。

    在他身下的徐来,知道徐不倒把他挡在了身下,那是为了救他的命,此时也察觉出已经没有事,顿时从他怀中爬起来,感激道:“徐老大,这次谢谢你啦!”

    徐不倒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摆手道:“小事小事,好歹我也是老兵,身子结实,就算被撞了也扛得住。”

    徐来本想再多说两句,只见一名白衫长袍的少年走了过来,拱手道:“五位老人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兄弟莽撞了,在此给你们道歉。”

    言罢,那五人同时走了过来,对着五名老汉,深深地拱手鞠躬。

    徐不倒大笑道:“没事,当年我在战场上都没死去,福大命大得很,几位小兄弟不要介意。只是方才那马速太快,我们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出现。”

    那少年挠头道:“我们也没有想到,这山道斜坡上会有人。方才见天要下雨,因此想要找个地方避雨,于是我们就加速赶路,惊倒了老人家,实在是很抱歉。”

    徐不倒笑道:“幸好你们不是那些兔崽子。我们几个都是附近徐家村的村民,那村子距离这里就三四里地,几位可以去我们村里避雨。对了,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

    那白袍少年道:“小子名叫凌浪涯,这几位皆是我的朋友,分别叫胡虚、纪天和苗柔柔,还有这位老张大哥。”

    这五人,自然便是离开了平渡州府之后,才刚刚踏进望遥州府府界的凌浪涯一行人。

    当时,五人在离开平渡主城后,便继续往南,赶路一个多月,幸好这一路上穿越了两个州府,都是相安无事,倒也过得颇为自在。

    日渐过去,凌浪涯一行人便在这炎夏时节,来到了此地。

    眼见天色将晚,暴雨将至,五人皆是想着要找个地方避雨,于是便一路策马狂奔,加速赶路间,却是遇到了这些老人,还差点就把人被撞倒。

    此刻,五人在通报姓名时,皆是满脸愧疚,而徐不倒等人却没有介意,毕竟谁也不会料到这种事,只要没事那便足矣,而五名老汉也是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凌浪涯闻得之后,忙道:“竟然距离徐家村这么近,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如何?几位老人家,你们上我们的马吧。”

    徐不倒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们几个还有事要做,暂时先回不去了。几位快去村里夺躲雨吧。”

    五人闻之,想到这暴雨将至,荒山野岭地,还能有什么事呢。

    老张忽然道:“这位老哥,方才我听你说,你是上过战场?”

    徐不倒愣了一下,点头道:“确实当过几年兵,不过人老了,也就退下来了。”

    老张闻之,连忙拱手道:“我乃是丘家军兵士,不知道这位老哥曾在何处从军?”

    徐不倒闻之,连忙回礼道:“我曾是木氏军木三将军麾下,以前乃是一名斥候。听闻丘家军也要到拒南关去,莫非几位也是要去拒南关?”

    老张自从经历过雷三关隘一事,又见过木五郎和池不来后,心中对于木氏军早已没有当初的轻视,而且听到徐不倒竟然是一名斥候,那可是死亡非常多的兵种,而他竟然能够活着退役,顿时是愈发恭敬。

    老张忙道:“正是,我们几人正准备要去拒南关,才会赶路到这里。既然我们都曾是兵,所以才想冒味问一句,你们现在不回村里避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也许我们可以帮忙?”

    袍泽交谈,终究是容易些。

    徐不倒犹豫片刻,道:“确实是遇上了事,我们要去帮一个大侠。”

    ——未完,待续——

第五六四章 趁火打劫

    惊雷已经响起,狂风不断奔袭,乌云笼罩大地。

    闻得老兵徐不倒之言,老张连忙问道:“具体是什么事,可否告知我们?方才我们惊吓到了几位,就当给我们一个补偿机会如何?”

    徐不倒方才背对众人,并没有看到凌浪涯和胡虚跃下挡住马蹄的行动,而那身旁的三名老汉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能够那么快跳下来挡住马,恐怕是练家子也不一定。

    而且,他们能够和这名丘家军兵士同行,恐怕不是寻常人物。

    想到这里,其中一名老汉在说了刚才两人挡马之举后,便对徐不倒道:“徐老大,方才这两位小兄弟能够这样做,也许真的能够帮我们也不一定。”

    徐不倒摇头道:“那我们也不能害了几位,我们已经连累了那名大侠,万一再连累了几个小兄弟,那怎么过意得去。”

    徐来道:“我们便说出来吧,让五位兄弟自己决定。如果他们觉得困难,那我们也不勉强,我们几个老家伙去就好了,想来那些兔崽子也不敢对我们怎样。”

    闻得众人言语,凌浪涯五人更是感觉奇怪,于是也是连番追问。

    徐不来感慨道:“就是前两天,村子里来了山贼,把我们兄弟的两个媳妇掳走了,我们这是去救人。”

    胡虚疑惑道:“如果要去救人,那应该是村里的青壮去吧,怎么是几位老人家来此?”

    徐来解释道:“如今我们要和那些南蛮子打仗,我们村在这望遥州府内,是征兵的第一地点。所以我们的儿子,都跑去应征入伍了,村里也就没有青壮了。”

    众人闻之,皆是心想,既然开始征兵了,那么赵宋和南蛮之战,恐怕很快也会开始了吧。

    徐不倒接着道:“我们的儿子都跑去入伍了,那附近的山贼闻之,便向趁火打劫,欺负我们老幼无力,所以就进村来抢劫去了。”

    凌浪涯等人闻之,皆是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没想到在这国事之前,有人应征入伍抵抗外敌,有人却占山为王趁火打劫,真的是让人感到一阵愤怒。

    纪天怒道:“既然要打仗了,那这些山贼还趁火打劫,真是岂有此理。”

    徐不倒叹道:“小兄弟别生气。如今战事将起,这里又会一片混乱。有人甘愿为国献身,也肯定有人趁火打劫,这人心本来就是难测。”

    徐来道:“是啊。我们这些在府内关内的村子还好,如果是关外的那些村子,情况可能比我们更严重了。”

    纪天道:“他们在哪里,我们去教训一下他们。”

    徐不倒道:“我们几个老头谢过几位,不过已经有一位大侠前去相助了,我们这也是赶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对,我们就是想把村里的娃给救回来。”其中一名老汉,挥舞这镰刀道。

    凌浪涯疑惑道:“大侠,是哪位大侠?”

    徐不倒道:“他不是村里人,也是和几位一样,都是恰好路过村子。当时那山贼刚进村不久,还没开始洗劫村子,那大侠刚好出现了,就把他们全都打跑了。后来得知我们村两人被掳走之后,便一路追了出去,说要把人救回来,我们拦都拦不住。”

    “所以,你们跟上来,就是想一起去帮忙把。”老张感慨道,“老哥,真有你的,真不愧是当兵的。”

    “我现在也就只能去找找山贼麻烦。”徐不倒握紧手中镰刀,不甘心道,“如果不是我身上有旧伤,人又老了,当场就让那几个兔崽子留下命。这不,我们见那大侠一个人去闯山寨,终究不放心,所以才跟出来看看。”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吧,先把人救回来再说。”胡虚道。

    “就是,我们还有马,我们一起骑马赶过去,也许还来得及。”苗柔柔也附和道。

    闻得此言,五名老汉皆是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谢过这位少侠了,既然救人要紧,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得到了如此大的援助,又见识过几人的本事,加上还有丘家军兵士在场,哪怕徐不倒心中还有一些不愿意,可如今正是救人要紧,片刻迟疑不得,见到他们都答应帮忙,也就不再犹豫。

    当下,凌浪涯等人便邀请他们上马,不过纪天却跑过去和苗柔柔共乘一匹马,口中说要把马儿让给老兵徐不倒,不过实际原因也就只有他和苗柔柔知道了。

    徐不倒也不犹豫,谢过纪天之后,便一把将徐来拉上马背,而另外三名老汉则分别坐在凌浪涯三人身后。

    十人坐定后,徐不倒握着缰绳,仿佛回到了当年身骑骏马,在南蛮十万大山叱咤的岁月,顿时意气风发,道:“方才我已查出,那几名山寨是往左边岔道去的,麻烦诸位兄弟跟随我来。”

    言罢,他一扬马鞭,那马儿一声嘶鸣,当先便往左岔道跑去。

    凌浪涯等人见之,连忙策马跟随上去。

    五骑十人,狂奔救人。

    那岔道比主道要窄一些,并不能五骑并行,因此除了徐不倒在前面带路之外,凌浪涯等人都是两骑并行。

    如此策马,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忽而天上骤雷响起。

    暴雨终于落下,天地一片灰暗。

    倾盆大雨,瞬间阻挠前行。

    十人浑身湿透,可是只见四周皆是山路,茂盛的林木被雨水打得哗啦啦作响,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更不知终点在何方。

    徐不倒等人所在的徐家村,从来没有遇到过山贼的事,也不知道那山贼究竟在何方。之所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除了是一直跟随上来,察觉出马蹄痕迹之外,更重要是那马贼临走时所撂下的话,让他们觉得是在附近。

    可是,如今他们在暴雨中,也跑了有小半个时辰,却依旧只见山林茫茫,不见任何踪影。

    大雨滂沱间,徐来抱着徐不倒的腰,忍不住道:“徐老大,你该不会是认错路了吧?”

    “那怎么可能。”徐不倒张大嘴巴,不禁喝了几口雨水,才道,“老子我是当过斥候的兵,怎么会连这点人也找不到。”

    他说的很大声,在狂风暴雨中若隐若现。

    凌浪涯等人其实也是疑惑,不过这山路只有一条,也没有别的地方可走,更何况他们此时已经深入山中,恐怕就算没到,也不远了吧。

    闻得徐不倒之言,众人只好继续埋头前行,不过由于大雨滂沱,速度却慢了不少。

    正当众人泄气之时,忽而遥遥看到前面一座山的山腰上,有着火光闪烁。

    “有火!他们肯定在那里!”徐来躲在徐不倒身后,受到风雨没有太大,倒是第一个发现的。

    众人闻声望去,皆是心中一喜,连忙往火光处跑去。

    ——未完,待续——

第五六五章 罪无可恕

    滂沱大雨至,山路泥泞难行。

    灯火摇摇晃,指引前进方向。

    凌浪涯等人看到那灯火在黑夜暴雨中若隐若现,顿时加快脚步,想要迅速地赶过去。

    能够在这深山里的灯火,就算不是那山贼的老巢,恐怕也是有人烟所在。

    徐不倒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回是没找错了,当年从军的本领还没丢下,顿时再度挥了一下马鞭,遥遥地在前带路。

    恰在此时,坐下马儿踩到了山间泥泞处,马蹄一滑损失踩空,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徐不倒心中一惊,想要控制好马的方向,已然来不及,顿时和身后的徐来一起摔落在地,沾了满身泥水,连手中的镰刀都掉落在地。

    身后凌浪涯等人见之,连忙刹住马儿才没有像不久以前一样撞上去。

    凌浪涯连忙下马,搀扶起徐不倒和许来,担心地问道:“徐老哥,没事吧?”

    徐不倒捡起镰刀,摆手道:“没事没事,这山路太滑了,恐怕我们得走上去了。”

    凌浪涯看着眼前阴暗泥泞的山路,又看到马儿皆是驮着两人奔跑许久,早已累得不堪重负,顿时点头道:“如此也好,那我们便下马走吧。”

    闻得此言,众人皆是下马而行,转由凌浪涯和胡虚牵着马在前带路,而五名老汉则是居中跟随,老张、纪天和苗柔柔则是殿后而行。

    下马之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土地上,再加上此刻夜间暴雨,更是寸步难行。

    凌浪涯等人尚好,毕竟都是修行者,对于这样的情况还能应付,而徐不倒终究是当过兵,虽然老了但也体力尚可,能够跟得上众人脚步。

    然而,徐来四人终究是寻常庄稼汉,年老体弱之下又一路奔袭,早已累得半垮,如果不是不想落下,又担心村里被拐走的两个姑娘,恐怕早已不想走下去了。

    凌浪涯回头看着这几个老人,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之下,依然来想着救人,可想而知他们的热心肠,不禁为之感动,见到徐来四名老汉体力不知,便停了下来,商议之下,让他们继续上马,而他们则继续牵着马前行。

    徐来四人心中虽然不愿,但奈何早已气喘不已,不能因为自己脚步连累别人,又不能在这荒山野岭落下,只好听从了凌浪涯的建议,再次爬上的马背,倒是徐不倒坚持要和他们同行。

    山路越来越难走,但也越靠近火光。

    不时,众人便踏上了一片平缓山坡,在夜雨中看到了那不远处的简陋寨子。

    寨子中火光四起,不像是寻常房屋灯火,倒像是起火了,只是由于雨水太大,那火光明灭不息,随时有被淋湿的状态。

    在寨子之内,隐约可见十几间简易房屋,皆是依着山势而建,里面传来吵杂的人声和兵器相交之声。

    凌浪涯等人不知里面的情况,不敢光明正大地闯进去,便将骏马束缚于山门前不远处的林中,而他们冒着大雨渐渐靠近村子。

    此时,徐不倒身为斥候的本性,不自觉地展示出来。他率先观察后找到一个阴暗的山坡,但是又能隐约看到寨子里面的情况。

    由于山坡面积不大,凌浪涯和胡虚便跟随徐不倒爬上那座山坡,而其他人则在山坡下等候。

    三人隐约看去,只见寨子里确实是火光四起,密密麻麻地不少有人影跑来跑去,有人在大声呼唤着要去救火,有人则是举起兵器,不断地往山寨后跑去,口中似乎还在叫嚣着什么。

    徐不倒观察了片刻后,担忧道:“这里应该就是那些兔崽子的老巢了,恐怕那位大侠就在山寨里面了,里面起争斗,应该就是他们打起来了,但是恐怕打得很激烈啊。”

    凌浪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个进去,徐老哥你们待在这外面吧。”

    徐不倒不太放心,道:“你们几个娃太小了,我和你们一起进去,我好歹也是一名老兵,老是老了点,但还是能打的。”

    胡虚想了想,道:“徐老哥,相信我们可以的。不信的话,你看。”

    言罢,他的指尖冒出一缕火焰。

    那火焰小小的,明晃晃地,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让徐不倒感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修行者?你们竟然是修行者!”徐不倒身为老兵,参加过大笑数十场战事,自然不像徐来几人一般见识,当下就认出了胡虚手中火焰的奇特之处。

    “所以,交给我们吧。”胡虚道。

    言罢,三人下了小山坡,回到了众人身旁。

    胡虚道:“我和浪子还有纪兄弟看看情况,苗兄弟和老张大哥守在门外,招呼好几位老大哥,你们觉得如何?”

    苗柔柔虽然也想进去瞧瞧热闹,但想着这里还有人需要保护,而老张早已见识过三人的实力,尤其是凌浪涯一人屠灭三千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自然没有不可。

    徐来等人本来也想跟着上去出一分力,但徐不倒这次破天荒地没有反对者几人的举动,他们也只好在门外等着,万一里面真的出了事,他们几个打算拼了命都要救回这几人。

    商讨一定,凌浪涯三人正想进去时,忽而那大寨之人骤然打开。

    七八个青壮汉子,手里提着一把弯刀,正赶着十几名哭泣的妇女逃出来。

    他们赶着那些妇女,像是赶着牲畜在前行,手里还不断挥舞着弯刀,万一哪个妇女走得慢了,便用刀背狠狠地砸下去。

    二十几人吵吵嚷嚷地,慌不迭地往山寨外逃去。

    恰在此时,其中一名汉子抬头,看到了门外的十人,却是六七个老头和几个少年,顿时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听到这些喊声,那些山贼汉子和妇女皆是看过去,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其中两名妇女见到众人,顿时大喊道:“徐大伯!”

    那五个好汉见到,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徐来大叫道:“是润娘和娇嫂,快快快,去救她!”

    正当他们要举起镰刀冲上去时,纪天和苗柔柔已经率先冲了上去。

    两人见到这些妇女被欺凌,皆是心中大怒,黑白丝线和双剑毫不犹豫地出发。

    苗柔柔大喊道:“欺凌妇女,罪无可恕,当为死罪!”

    剑光一闪,两名山贼已经人头落地。

    见到双方开展,凌浪涯和胡虚也不再犹豫,知道这里有他们在即可,当即纵身一跃,直接跳过了山寨大门,去救助那名大侠。

    两人进得山寨内,只见火光四起,但已被雨水淋得差不多熄灭。

    两人见到这山贼此等恶行,也是毫不留情,皆是将见到的山寨贼子打倒在地。

    两人边杀边找,绕过了几个房屋,看见了那山寨后门处大战四起。

    数十个山贼,正围着一名青壮汉子。

    两人看到那汉子身形,皆是一愣,心中同时大震。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未完,待续——

第五六六章 他乡故知

    望遥州府,意为望不尽,太遥远,乃开朝先祖赵匡所拟。其时,先祖立于拒南关,遥望南蛮之地,心有所感而言。其为赵宋南方边境州府之一,占地面积处于州府中游,地势南北高中间低。其乃赵宋抵御南蛮接壤要地,有不败雄城拒南关于此,为木氏军驻扎之大本营。

    ——胡不说·《浮华演义·望遥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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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越来越大,没有任何停息的姿态。

    火光逐渐熄灭,却挡不住眼前人身影。

    凌浪涯和胡虚诧异对视,皆是看到了彼此目光中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故人。

    那人长得身材高大,壮如熊罴,左手有火焰升腾,右手有铁盾阻挡。

    哪怕不认得这个人,凌浪涯和胡虚也认得那面特有的铁盾。

    此人,正是小说家附属四大门派中的燃盾门少主,马敦。

    大雨滂沱时,马敦左手火焰起,右手盾牌落,哪怕近百人围攻,依旧是淡定自若。

    正在厮杀的马敦,并没有看到身后来了两名故人。

    两名故人泪眼婆娑,不止是泪水,还是雨水。

    多少次,他们曾打探过故人的消息,可都是一无所获没有人知晓。

    多少次,他们以为眼前汉子早已不在人世,没想到会在这千万里外的他乡重逢。

    两人愣在当场,一时间竟忘了上前相助,脑海里满是和他相遇的时光。

    想起当初的相遇,是在樊楼丘云主持的宴席之上,那时候三人不过匆匆照过一面,并没有任何深交。

    想起当初的熟络,那是在都城鸾凤居内,三人联手豪掷万两黄金,打压了户部尚书之子楚构的嚣张气焰,终于见到了那绝杀女子点酥娘一面。

    想起当初的义气,得知凌浪涯和胡虚,因烈刀门拐卖孩童一事,而陷入了争斗危险中,毫不畏惧地率领燃盾门弟子,从河鱼帮打到凤起码头,终于救出了那些孩童。

    想起当初的告别,没有任何的声息。在凌浪涯和胡虚夺得明祭桂冠之夜,燃盾门受到不明人物暗杀,全门上下无一生活,燃盾门门主马熬山当场战死,唯有马敦下落不明,再也不复出现。

    他们曾经拜托过都城捕头展候去寻找,也曾借助吕缈影在杂家的势力去寻找,甚至找到只见过一面的点酥娘去打探,可是都没有任何关于马敦的消息。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燃盾门少主马敦,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凤炎都城,从此消失在他们这些故人面前。

    凌浪涯和胡虚愣在当场,看着场上那壮如熊罴的身躯一如既往地壮硕,手中火焰和铁盾轮转间,明显可以看到修行更进一步。

    回忆良久,两人终于被一声惨叫,呼唤得回过神来,顿时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当两人看到那一边倒的局面时,顿时相视大笑,看来这场面,是不需要他们出手了。

    哪怕是近百人围攻,依旧伤不了马敦分毫。

    有着强大的防御的燃盾门少主,任凭这些江湖武夫的普通刀剑落在铁盾上,留不下一些痕迹。

    原来,老兵徐不倒口中的大侠,竟是自己许久未见的故人。

    越来越多人倒在他的火焰和铁盾下,整个山寨都在颤抖着呐喊着厮杀着。

    终于,那些山贼似乎明白过来,眼前这人不是他们这些小角色能够抗衡的,在死伤了数十人之后,终于开始逃窜,向着山寨外就开始逃跑。

    在众多围攻之人中,有着两名山贼汉子,穿着和其他山贼完全不一样,穿金戴银贵华贵非常,显然是山寨里的头目。

    此时的两人,正在不断地叫嚷着,喊着手下不断地冲上去卖命,而他们两个则是边战边退,逐渐地退出了山寨后门之外。

    见到马敦砍杀了最后的十几人,那两名头目喊都不敢喊,趁着大雨和夜色,转身就是不要命地仓惶逃跑。

    恰在此时,马敦眼角一瞧,发现了那两个逃命的头目,顿时吼了一声,手中铁盾脱手而出,以他的身体为圆心,绕了一个巨圆,砸在了余下的山贼山上。

    马敦一击灭了山贼,大喊一声:“该死贼子,哪里逃!”

    正当他要追上去之时,忽而头领迅速越过两道身影,两道炽热的火光发出,直接奔向了两名贼子头目。

    那两名头目明明处在暴雨之中,可是却感受到一股灼热高温从身后传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紫一红两道火焰,重重地砸在他们身上。

    两人尚未想明白什么事,已然倒飞数丈远,跌落在山道之上,顿时气绝。

    与此同时,马敦一见那突然出现的身影,以为是贼子中藏了高手,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手中玄气以吸,取回飞出去的盾牌,顿时就要冲上去。

    前冲的身影,猛然地刹住了。

    手中的盾牌,再也举不起来。

    马敦站在门口,看着那门外的两道身影,愣在当场一动不动。

    他使劲地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人,可是发现那人影还在,干脆就接了一捧雨水,洗刷了一下眼睛,发现那两人还在。

    马敦犹豫地喊道:“凌兄弟?胡兄弟?”

    “马大哥!”

    凌浪涯和胡虚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情感,纷纷张开双臂,直接重装入马敦的怀抱。

    马敦感受着两人冲过来的力度,看着那两张洋溢着的笑脸,终于明白自己没有认错人。

    手中的盾牌,跌落在地上。

    双手的力度,拍打着肩膀。

    滂沱的大雨,淋不湿相逢喜悦。

    人间之大喜,尚有他乡遇故知。

    三人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重逢,顿时都是大笑不止,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那些死在地上的山贼,看不到这欢聚情景,而那些受伤或是尚在犹豫的山贼,见到敌人又来了两个帮手,哪里还敢有反抗之心,顿时连同伴尸首都顾不上,纷纷仓惶逃命,连那些受伤的山贼,也都忍着伤痛连翻带滚地逃出山门。

    片刻之间,整个山寨走得一干二净。

    唯有那重逢三人,依旧是大喜相笑。

    骤雨来得快,也取得甚快,逐渐有了散去的迹象。

    良久之后,三人才从这喜悦中回过神来,方醒悟自己还在这山寨之中。

    三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急着询问离别之事,而是一路巡视山寨,先行把战场打扫。

    此时山寨贼子早已被马敦吓跑了胆,又闻得大门外也有敌人闯进来,哪里还有人影存活在这里。

    三人一路往山寨大门外走,不时便见到了纪天等人。

    纪天也曾和马敦并肩战斗过,此刻见到马敦出现在此,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他虽然激动,却没有像凌浪涯和胡虚一样,飞快地跑过去拥抱马敦,而是大笑着打了几声招呼。

    暴雨转细雨,山路仍泥泞。

    众人解决了山寨之事,救回了那十几个妇女后,想到山路泥泞,便直接在山寨内的大堂汇合,想要等到天明之后,再返回徐家村去。

    众人进了山寨大堂,直接坐在了山寨寻常议事的交椅上,仿佛是充当了一回山贼,又彼此相互介绍后,方才谈起旧事。

    凌浪涯和胡虚分别坐在马敦左右,此刻终于忍不住,两人同时问道:“马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未完,待续——

第五六七章 旧事难提

    山寨贼子尽消灭,议事大堂换了人。

    听得凌浪涯和胡虚的问话,马敦正想说话时,忽而身前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以老兵徐不倒为首,身后四名老汉,加上十几名妇女,皆是跪在地上磕头大喊,口中一直念着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凌浪涯等人见之,慌忙站了起来,把徐不倒等人逐一搀扶起来,而纪天和苗柔柔则是跑去把那些妇女扶起来。

    看着那十几人的感激表情,胡虚道:“诸位,今天救人的是这位马敦马大哥,我等只是恰好路过而已。而且,我想就算是马大哥,也只是秉着侠义之心,想要惩奸除恶,我们实在是当不起此等大礼。”

    马敦本就不擅言辞,听得胡虚替他解释,连连点头道:“胡兄弟说得对,我马敦也就只有一身蛮力,恰好遇见所为,实在当不起诸位大礼。”

    徐不倒拱手道:“几位大侠少侠,你们都是侠义中人,不仅救了我徐家村姓名,也救了临近几条村子,当得起这一拜。”

    徐来也道:“就是就是,马兄弟你先是替我们在村里赶跑了山贼,然后又孤身追来,我徐来虽然不懂什么江湖,但也知道这事危险得很,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

    马敦一见说服不了众人,急道:“如果你们再这样,那我可就跑了啊。”

    闻得此言,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不已,这劫后余生的快感更是高涨。

    徐不倒见状,道:“原来马大侠和几位公子也是旧相识,想来重逢也有许多话要聊。如今那些兔崽子都跑了,这山寨肯定有吃喝。不如我们去准备些酒水饭菜给你们如何,也找个地方给这几个姑娘家换身干爽衣服。”

    凌浪涯几人闻之,想到他们所聊之事,确实不适合寻常百姓知晓,见得徐不倒如此懂人情,也就默然点头,麻烦诸位了。

    当下,那些临近几个村子被救的妇女,在徐家村的两个媳妇润娘和娇嫂带领下,先去隔壁不远的房屋内,找了一些干爽衣服换上,至于那些被大雨淋湿的衣服,便找了一间大屋子,在屋内升起了一堆火,进行烘干。

    徐不倒等人则是跑去了厨房,几个老汉先是把那些死去的尸首挪开,放置在了一堆角落。继而洗干净手脚,然后兴致勃勃地做起了饭菜,不时润娘和娇嫂带了几人进来,一起去给大家张罗饭菜。

    趁着徐家村众人忙碌时,凌浪涯和马敦等人方继续坐在大堂内,谈起离别之事。

    马敦明白,他们几人最想知晓的就是自己是怎么道这里,可是那段故事太悲惨,如今想起来依旧让人难受,不禁长叹了一声。

    胡虚见状,忙安慰道:“马大哥,逝者已矣,你就别难过了。”

    马敦沉默了片刻,艰难露出一个笑容,道:“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过,有些事能够忘,有些事却不能忘。”

    纪天问道:“所以,你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杀害燃盾门的凶手,究竟是谁?”

    马敦想了想,道:“你们可听说过黯行者?”

    “又是黯行者!”苗肉肉诧异道,“怎么哪里的坏事,都有他们的身影。”

    方才在徐家村忙碌之时,纪天已经粗略和她提起过马敦之事,虽然她是唯一不在场的人,但对这种惨遭灭门的惨事,也是感到颇为同情。

    马敦点头道:“看来你们也听说过黯行者势力,当时灭我燃盾门的,正是这些无恶不作之徒。”

    胡虚道:“可是,燃盾门终究也是小说家四大附属门派之一,就算实力不强,但上下这么多人,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马敦双手握拳,回忆道:“那一夜,本是名祭终关决战时,也是两位兄弟夺冠时,我也本想到场去看一下的。可是你们也知道,那时候在凤起码头,我爹被烈刀门门主杨烈偷袭,导致断了一臂,一直伤势都好不起来。”

    凌浪涯内疚道:“说起来,也是我们连累了马门主。”

    “不关你们的事,我们一直都和烈刀门不和,就算不是因为你们,烈刀门也早就想我们了。”马敦道,“所以,那天我爹伤势复发,我权衡许久便留在了门中照顾他,也因为他的伤势,所以门内的弟子基本都回来,大多数都待在门中没有出去。没想到,却出现了这种事。”

    马敦长吁一口气,压抑住心中复杂感情,才继续道:“当时,本想有弟子好奇去看看祭典,不过却都被拦在门外出不去了。后来有弟子来报,我才得知了此事。可没过多久,就见到一堆黑衣人涌了进来,见人就杀。他们,见人就杀!”

    凌浪涯想起自己遇见的那个黯行者苍白汉子,其实力如此强大,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参与其中,安慰了几句,待得他平行稍微平复后,才问道:“当时来了多少人,可有仍然记得之人?”

    马敦摇摇头,道:“当时人太多了,大概有数百人吧。而且每个黑衣人实力都不弱,几乎都比我强大,可想而知我们那些普通弟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分散开来,把整座燃盾门包围住,然后慢慢地进行围杀。我爹当时为了保护我,不惜耗尽所有玄气,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凌浪涯等人没有见过那等场景,虽然他们手上也是沾满血腥,但如黑山寨和如今这山寨之徒,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哪里会像这些黯行者,不则手段地见人就杀。想到燃盾门当时被围攻之时,那等逃脱无门的惨况,众人不禁也为之难受。

    正在众人难受之时,徐不倒从山寨酒窖里,找来了几坛酒,便和饭菜一起送了过来,看到他们的表情凝重,知晓他们尚有要事商谈,便识趣地以照顾他人为理由,转身离开了大堂。

    徐不倒站在大堂门外,听着里面引来隐约传来的声响,蓦然想起自己死去的袍泽兄弟徐刨子,不禁摇头叹息一声,才走到隔壁的厢房去看看其他人。

    众人看着这些农家饭菜,虽然饿了一天,但也没有任何胃口,倒是酒却是非常适合,于是便找来几个大碗,一人倒满了一碗。

    众人捧酒,遍洒地上,三回过后,算是祭奠燃盾门众人。

    众人又再度倒满了,才相互碰碗喝完,此后心情才稍微平复。

    马敦继续道:“当时我爹为了救我,拼命拦住了黑衣人的两个头领。如果没有他,恐怕我也活不下来了。不过,其实我应该感谢的,还有一个人,是他把我救了出去。”

    众人闻之,连忙问道:“是谁救的你?”

    ——未完,待续——

第五六八章 救人者谁

    夜色黯淡渐转明,堂外暴雨渐转小。

    故人相逢本该喜,往年旧事难堪提。

    闻得凌浪涯等人相询,马敦道:“当时在凤炎古庙,我曾让那人告知你们的,可曾记得?”

    凌浪涯三人面面相觑,忽而想起了一幕情景。

    当时在凤炎古庙,丘云和陆务暗祭规则公布之时,曾经有一人出现震撼了全场。

    那人来自嬴秦帝国,有着在年少一辈中的赫赫盛名,连法家韩易萧也对其不得不服。

    那人出现时光芒万丈,是全场的焦点,当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算是凌浪涯和胡虚这两个暗祭桂冠,抑或是小说家少主胡实也是黯然失色。

    那人,乃是兵家白离刃。

    想到此处,凌浪涯脱口而出道:“兵家白离刃?”

    马敦点头道:“正是此人,救我于生死关头。”

    三人皆是诧异不已,蓦然想起在暗祭规则宣布后,白离刃曾经来到他们身前,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后来告诉他们一句话。

    “马敦没有死。”

    可是他在传达这句话后,便独自离去了,也没有留给他们几人追问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凌浪涯等人虽然一直找不到马敦,但始终相信他还没死,没想到救人的竟然是这名凶名赫赫的兵家少主。

    纪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救你?”

    马敦道:“当时,我爹为了保护我死去之后,我本想拼了性命不要,也要给他报仇。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另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他替我挡下了敌人攻击,然后拖着我就往外一路杀出去。那些敌人也没有想到,竟然自己人也会有奸细。”

    “那人便是白离刃,他也是那些黯行者中人?”胡虚诧异道。

    马敦摇头道:“他只是换了黑衣遮掩耳目,并没有杀我燃盾门任何一人。当时的我已半死不活,他一路杀出去后时,敌人也派了人来追,最后我们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后来,他救了我之后,便我把藏在江渡小镇里。此后,我便一直在那里养伤。”

    “江渡小镇?”凌浪涯疑惑道,“就是当时杨云天暗算我们的,也是那河鱼帮弟子莫小鱼的故乡?”

    马敦道:“正是那里。当时大战之后,你们在那里逃出火海,并且杀了异兽赢鱼,那里就变得荒无人烟,于是白离刃便找了一个尚未烧成灰烬的屋子,让我在那养伤。一开始的时候,是他在照顾我,后来他要参加暗祭,便请了临近的一些农户来照顾我。”

    难怪他们一直没有找到马敦,本以为他肯定是藏在都城之内,没想到是藏在了他们曾经去过的荒芜小镇。

    纪天问道:“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又是为何要救你?”

    马敦道:“当时我醒来之后,也曾问过这个他,他也没有隐瞒。他说道,当时在明祭之时,广场附近的客栈酒楼中,听到了两个汉子的对话,知道了你们的事,后来便一直暗中跟随那两个汉子,最后发现了这个秘密。”

    “也就是说,我们和烈刀门门的所有战斗,从江渡小镇到河鱼帮,再到凤起码头,他都暗中看在了眼里?”纪天道。

    “正是如此。”马敦感慨道,“当时,他得知了此事后,本想阻止这件事。可是他终究不是赵宋之人,势单力薄之下,也只能冒险救我出来。毕竟,当时的敌人太强大了。”

    凌浪涯忙问道:“他可知晓那两个汉子的模样?”

    马敦想了想,道:“他当时提起过,那两人就是普通的工匠,只是有点比较好相认,一人脸色苍白,一人脸色黝黑。据他所说,当时这两人也在屠杀我燃盾门,而且就是他们杀死我爹的。”

    “那其中一人,可是用着一把近人高的鬼头斧?”凌浪涯忙问道。

    “对啊。”马敦想了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浪涯心中恍然,果然又是他们,于是便把这苍白汉子出现在平渡州府,企图怂恿江湖人士争夺赵客宝藏,最后被凌浪涯夺得了宝藏,联手木五郎打败他之事说了出来。

    马敦闻之,怀恨道:“果然是这两个黯行者,没想到他们竟然也南下了。”

    众人闻之,皆是心头沉重,想到无论是凤炎都城燃盾门被灭事,还是惊雷州府雷氏和黑山寨被灭,再到平渡州府赵客遗宝之事,都有着他们的身影。

    凌浪涯寻思许久,道:“想来,当时祭典祭坛的大火,恐怕也是他们所为吧?”

    马敦道:“确实是他们,他们当时冒充工匠,把油脂灌注入祭坛的竹竿内,然后蛊惑了一些小说家弟子**,以此引发祭坛大火,想要烧死无辜百姓。而且,你们可知,在灭我燃盾门这件事中,还有我们的老对手?”

    胡虚诧异道:“你是说,秦琅和杨云天?”

    马敦沉声道:“当时发现两名黯行走踪迹后,白离刃一直在暗中跟随,发现他们和杨云天见过面。而且,除了他之外,那两人还找过东夷褚迪和南蛮肃箭。”

    胡虚道:“这些人汇聚在一起,究竟是想做什么?”

    马敦道:“我和白大哥讨论过,那黯行者为了屠杀凡俗,汲取死亡之气,所以才会搞出这么多事。杨云天,恐怕还是因为和我们有仇,所以才掺合进来。至于肃箭两人,恐怕也是为了灭我赵宋。而且,当时我和白大哥逃出来后,追杀我们的,就是这两人。”

    众人闻之,皆是心中一片沉重,幸好马敦能够逃出来,也多亏了白离刃,恐怕也只有他有能力,能够在这两人的联手追杀中逃出来吧。

    凌浪涯感慨道:“看来,我们都欠白离刃一个人情。如果不是他,马大哥不会得救,而我们也不会把事情搞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我也不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了。”马敦道,“后来我伤好之后,得知你们要去祭典,便独自上路来寻你们,本来以为会在拒南关才能相遇的,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你们。”

    “那你现在还可以参加暗祭吗?”胡虚疑惑道。

    马敦遗憾地摇摇头,道:“不能了,我虽然报了名,但错过了出发时机,任务也没有完成,已经算是出局了。我也是伤好之后,便日夜赶路,才来到了这里。”

    众人闻之,皆是心中一阵遗憾。想到以马敦的实力,如果能够在暗祭得到他的相助,也许可以更好地对付麻苍和杨云天等人。

    言到此处,众人也终于明白了马敦在失踪之后所发生的事,而马敦在讲完自己的事后,也询问了一下众人的情况,对于他们这一路上的事迹是既有担忧也有艳羡。

    正当畅聊之时,大堂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未完,待续——

第五六九章 感激之情

    天色渐明,大雨消退,山寨安宁。

    闻得大堂外的脚步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老兵徐不倒等五名老汉,犹豫了片刻后,皆是走了进来。

    徐不倒看到满桌杯盘狼藉,又看到众人还在醒着,知晓他们一夜没睡,但想来这些大侠都是武艺高强,确实一天两天不睡是很正常的事。

    徐不倒道:“几位大侠,现在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你们打算接下来如何?”

    凌浪涯等人看了一眼窗外,果然见天色已经大明,而夜雨不知何时已停止,想到昨夜的长谈,既是他乡故人重逢,也是旧事重新梳理。

    经过昨夜,他们已然知晓,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先是有秦琅和杨云天这些怨恨交加的老对手,还有麻苍和弄敌,肃箭和褚迪这些南蛮之人,又有神秘莫测的恐怖修行者,再加上暗祭最终关的风险,更有赵宋和南蛮之战将要大起。

    恐怕,这赵宋南部边境,将会不得安宁。

    此刻闻得徐不倒之言,众人沉默了一会,胡虚道:“我们还是要去拒南关,既然此间事了,我们恐怕得出发了。”

    徐不倒道:“要去拒南关,最近的路得经过我们村子,不如几位先和我们一起回村子,吃顿饭后再回去如何?”

    众人闻之,想到徐不倒和那些妇女,此去下山也不太方便,便答应了一起同行。

    于是,众人便出了议事大厅,众人看到那些山贼尸体堆积,想来是昨夜徐不倒等人做的,为了不引起瘟疫,于是就一把火烧了然后就地掩埋,才一起下山往徐家村去。

    经马敦一说,众人才知道,原来他当时独自追来,找到了这个山寨后,询问之下才知道,这是流窜到此的山贼,趁着如今战事将起,大多数村中都没有多少壮丁,于是便想做那打家劫舍的生意,顺便掳掠了一些女子上山伺候。

    至于昨夜被解决的十几名妇女,除了润娘和娇嫂是徐家村的媳妇,其他的人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媳妇,而徐不倒等人都是认识。

    幸好,这下山只有一条道路,虽然下了雨山路泥泞,但也没有昨夜的暴雨行走困难,众人互相搀扶着,不时便下了山。

    待得重新返回了主山道上,徐不倒想起昨夜的经历,仿佛想起了当时当斥候的时光。没想到,自己以为要和山贼拼命的,却还能够活着回来,而其他人更是对凌浪涯一行人感激不尽。

    经过了当初相遇的分叉口,众人又行了数里地,果然就看到了那依山而建的一座村子,正是徐家村。

    徐家村不过数十户人口,其实并不大,如今没有了青壮在,只有老弱妇孺在村子里。不过,想来是经过了山贼一事,此时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当听到一行人的脚步声时,更是以为山贼又来了,那些家中大人连忙掩住小孩口鼻,免得他们发出声音惹怒了山寨。

    直到听到徐不倒和徐来在村口大声呼唤,那些紧闭的大门才悄悄打开,见到是众人安全无事之后,顿时涌了出来。

    一时之间,整座徐家村都是人声喧嚣,仿佛回到了当时热闹的模样。

    有村中老人昨天并没有跟随去山贼,此刻看到徐不倒等人安全回来,还救回了这么多妇女,顿时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徐不倒还没说话,徐来等四个老汉,已经是你一言我一语,把昨夜之事详细到来,更是把凌浪涯等人称赞地天上有地下无,让众人情不自禁再次欢呼,感谢大侠救命之恩。

    凌浪涯等人自然又是客套了一番,当下众人便在徐不倒家的大院前坐下,而村中其他人,除了还缠着徐来继续讲昨夜大战山贼的故事,包括润娘和娇嫂在内的众多妇女,便忙着开始张罗饭菜,准备大肆庆祝一番。

    老人在讲故事,妇女在忙饭菜,小孩在旁戏耍。

    宁静的徐家村,自从那些青壮去从军后,再也没有这样的热闹过了。

    饭菜准备好后,众人就在村道上摆上了满满的酒席,可谓是举村同庆,而凌浪涯等人在村民的劝酒和夹菜中,也是吃得肚子都涨了起来。

    待得酒足饭饱,那邻村的十几名妇女,在此拜谢凌浪涯等人后,才告辞众人欢喜地回到自家的村子。为了招呼她们,徐家村里为数不多的男性,便自告奋勇地去护送他们回去。

    热闹散尽后,凌浪涯等人本想继续出发去拒南关,不过此时已经折腾了大半天,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徐不倒和徐来便一再要求,让他们在停留多一晚,明天再出发。

    凌浪涯等人商议后,明白这时天色已不适合上路,既然迟早都要留宿,那就干脆麻烦徐不倒众人,在他们家中留宿一夜。

    夜色笼罩时,众人并没有多少睡意,于是便聚集到徐不倒家中闲聊。

    这一次,凌浪涯等人没有谈起修行之事,倒是徐不倒滔滔不绝,讲起了当时从军入伍的故事。

    这些故事,徐来等老人早已听说过无数次,不过凌浪涯等人却是非常好奇,毕竟听一个老兵讲述战事,那对于他们到拒南关后,也许会有帮助也不一定。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徐不倒乃是木三郎麾下的斥候,当年曾经深入过南蛮之地,与南蛮子打过无数次的交道,而且也发生过无数次战斗。

    只是在最后一次中,徐不倒等人遇见了南蛮大军,他的同村兄弟徐刨子为了救他,所以付出了生命,而徐不倒也是受了重伤,才艰难地逃了回来,把消息传递给木氏军,避免了木氏军的大败。

    也正是因为这一仗,徐不倒受伤之后,腿脚已没有以前灵活,再也没办法当斥候,他又不想调到后勤当个杂事兵,于是便选择了退伍,返回了徐家村。

    如今,赵宋和南蛮战事讲起,无论是徐不倒的儿子,还是村中的青壮,都选择追随徐不倒的脚步,皆是应征入伍,势要拒南蛮于国土之外。

    听罢徐不倒的故事,凌浪涯等人对于双方战事,对于南蛮的实力也有了更多了解,心中也就有了更多打算。

    直到夜色阑珊,众人才逐一告别,返回房中歇息。

    这一夜,凌浪涯和胡虚寄宿在徐不倒家中,苗柔柔和纪天寄宿在徐来家中,而马敦和老张则住在另一户人家中。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凌浪涯等人便悄然起床,准备偷偷地离开,不想惊扰村中人。

    不料,当他们刚刚牵马时,发现村道上早已站满了村民。

    村民见他们出来,也没有再强行挽留,而是跪倒在地,再度感谢救命之恩。

    凌浪涯等人见之,深深回礼之后,便翻身上马,继续往南。

    徐不倒站在村口,看着那遥遥远去的六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纵马南蛮,杀敌报国。

    ——未完,待续——

第五七零章 勤学苦练

    踏马上征途,往南之向将尽处。

    并肩渡风雨,大战欲起烽火起。

    自从告别了老兵徐不倒和徐家村众人后,凌浪涯一行五人加上重逢的马敦,便继续往拒南关出发。

    此时的他们,已经踏入了望遥府的地域,只要自北向南,笔直穿过整个州府,便可以到达最南边的拒南关,也可以说是赵宋王朝的国境之南。

    在拒南关之外,便是关外平原,此后便是南蛮十万大山。

    望遥州府的面积范围不大,在赵宋二百三十五州府中,不过是排在中下游的位置,但也需要近半月的光景,他们才能到达目的地。

    面积不大,但名气却不少,皆因这里有着第一雄城拒南关。

    和赵宋别的州府不一样,拒南关既是边境重城,也是望遥府的主城,由此可见其人气之盛。

    既已入州府,终点也就不远了。

    这一路上,有朋友相伴,不像离开凤炎都城时,众人都是独自上路,如今倒不觉得无聊,大多数时候是白日策马奔行,晚上则留宿百姓家或是附近小城客栈中,偶尔找不到留宿之处,也就只能在荒郊野外将就一夜。

    随着逐渐靠近拒南关,凌浪涯等人慢慢发现这个州府,确实和所经过的州府都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其他州府,除却主城的最为繁华之外,大多数县城乡村里,一家老少皆是有着团圆生活,可谓是安居乐业。

    但是,在望遥府内的县城乡村,他们所见到的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并没有见到多少的青壮男子。偶尔见到几个,其身上也是有着缺陷,不能出远门才被迫留下。

    询问之下,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青壮男子,大多数都和徐家村一样,都早已跑去从军入伍了。

    看着满村老幼,他们才明白这次征兵力度之大,竟甚于往时。

    按照老张的解释,以往朝廷进行征兵,一般都是每家若有两个男丁,其中一个去入伍即可,而一条村子也不会超过半数。例如徐家村,当时也不过只有徐不倒和徐刨子两人而已。

    如今木氏军发动全员征兵,虽然不是强制性要求,只是动员令,但凡是适龄男子往拒南关去,由此可见木氏军的盛名,也可见赵宋与南蛮之间的仇恨之深。

    木氏军征召如此多兵源,除了能够对兵源的补充,以此壮大实力,也能想象到这战争规模之大,恐怕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了。

    不过,其实就算大战起,凌浪涯等人也在暗祭之中,恐怕也不能帮上什么忙,也许就无缘见到这样的震撼场面了。

    倒是马敦,此番前去拒南关,虽然不能参加祭典,但也想去找一下丘云。看看能够像灼剑门的水月仙一样,成为其中的一名兵士,甚至是为赵宋出一分力气,也算是见识一下这大场面。

    当然,这几人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找秦琅和杨云天报仇。

    自从得知了他们遇到的所有事,这两个人都逃脱不了关系之后,凌浪涯对他们是深感怨恨。

    这两人,不止多次想要置他们于死地,而且还南蛮一族,犯下了判朝之罪,更是勾结了黯行者,同样是让人忍无可忍。

    遗憾的是,他们虽然知道事情真相,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明这两人所犯之罪。而且两人的身份毕竟不简单,如果没有证据,到时候丘云也不能轻易把他们拿下。

    不过,终究还是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不论生死的暗祭最终关。

    只要在暗祭之上,解决掉这两人,哪怕就算最后秦相出现,恐怕也是无可奈何吧。

    想到这里,众人都是白天前进,晚上皆是努力修行,想要更进一步,为最后的大战做准备。

    而在此中,最为努力的莫过于凌浪涯。

    自从经过和黯行者一战后,凌浪涯方知自己的实力,也不过是能够欺负一下江湖人士,打过一些同等级的对手,可是面对那些强大的修行大能,依旧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如果当时不是木五郎和苍白汉子打了一场,耗尽了他许多的力量,哪怕是凌浪涯得到望月剑,借助了天时地利人和,也不一定能够击退苍白汉子。

    而且,他很肯定,那天苍白汉子虽然受了剑伤也中了箭,最后掉入了平渡河中,其实并没有死去,而是接着水盾逃跑了。

    一个苍白汉子已经如此难应付,万一在拒南关上再多来几个,而且他们又再搞出一些屠门大事,那他们将没有办法应对。

    因此,在这段日子里,凌浪涯都在苦练望月剑法,希望能够借助赵客的遗传,能够增强自己的实力。

    不学不知道,一学才知剑道之深。

    凌浪涯体内有着纵横玄气和紫火玄气,可谓是攻防兼备,以前战斗都只是随手捡起兵器,那就是一顿看砍瓜切菜的乱砍,并没有任何的章法可言,纯粹是仗着自己的身法速度和深厚的玄气底蕴,才能多次化险为夷。

    直到有了望月剑法,凌浪涯才知道原来用剑也有这么多窍门,压根就不是自己眼前所以为的那般容易。

    凌浪涯并不清楚的是,望月诀乃是赵客毕生所修,更是人道无敌的剑法。在他去世之后,天纵之才穆子白来祭奠他时,将望月诀封印进诗文石碑中,其后剑诀与穆子白的剑意合二为一,方能在望月剑出世之时,化作光点融入他的脑海中。

    可以说,这一套剑诀,融合了赵客的剑法和穆子白的剑意,丝毫不逊色于苗柔柔所在的藏剑宗的任何一门剑法。

    当然,凌浪涯毕竟是初学望月剑法,许多的不懂之处,有苗柔柔这样一位大行家在此,自然是日夜请教。苗柔柔也没有藏私,将他所知晓的都传授给凌浪涯,甚至还经常和他相互喂招,让他更能领悟剑法精粹。

    如此一来,凌浪涯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望月诀所自带的寒冰气息,并没有和自己体内的紫火气息相冲突,倒是有一种水火交融的状态。

    这样的一幕,哪怕是苗柔柔也无法解释,为何水火本来乃是相互对立的,却能够共存于凌浪涯体内。

    凌浪涯想了许久,也许是体内的纵横玄气所起到的融合作用。毕竟,纵横玄气,可纳万法,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日复一日,策马扬鞭,勤修苦行,众人在过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要抵达目的地了。

    这一天,正是傍晚时分,那颗被胡虚叫做为黄昏晓的星辰,刚刚在晚霞褪去,群星将现之时,已经高高地垂挂在天空。

    除此之外,在苍穹之南,仿佛也出现了一点星光。

    那星光之明亮,丝毫不逊色于黄昏晓。

    众人乘马缓行,终于看到了那视线尽头处的终点。

    正是国境之南,不败雄城,拒南关。

    ——未完,待续——

第五七一章 雄关拒南

    拒南关,位于赵宋南部边境,既是望遥州府之主城,亦是赵宋抵御南蛮之雄城,乃开朝先祖赵匡主持所建,历经千年而不破,故谓之不败雄城。拒南关以城为关,有望尽城和太遥城依附,相距五十里,成犄角之势。拒南关城长三千六百五十丈,宽二千四百六十丈,外城墙高二十四丈,厚十二丈,兼多种防御建筑,其有四座主城门,四角隅处各设水门两座,城外有护城河环卫。

    ——胡欲言·《山河说·拒南关》

    ………………………………………………………………

    一路往南,不曾惧风雨,终究会见终点。

    遥遥地看着那一座庞大雄伟的城池,凌浪涯一行人停马遥望,皆是颇有感触。

    自凤炎都城出发,不觉已是数月有余,而他们这一路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遇见过的人,都成为了这段征途里最鲜明的记忆。

    从惊雷主城到惊雷山脉,从雷三关隘到平渡河水,从平稳主城到圆圆岭,从河心岛又返平稳客栈,这些地方都留下过他们的足迹。

    他们遇见过雷氏一族,听说过雷兴和常留留的爱情故事;遇到过黑山寨,除掉过这种无恶不作的江湖势力;听闻过赵客遗宝,和江湖人士争斗过宝藏。

    而且,他们还认识了顺达镖局镖师和甲影,见证过一番的恩怨情仇;也结识了木六郎和木五郎,看到过木氏军的风采;也遇见过法家少主韩易萧,见识了法家作为三教九流的力量。

    当然,有过意气相投之人,也有过无数困难险境。

    无论是凌浪涯剿灭黑山寨,还是胡虚等人身陷圆圆岭,抑或是平渡河上争夺赵客遗宝,他们经历过无数的战斗,遇见过许多强大的敌人,幸好最后都化险为夷。

    所经历的,都是助人成长;所遇见的,都是此生不忘。

    这种成长,不仅是实力的增长,更是心境的成长。

    此时,站在最终关的汇合之地,凌浪涯遥望着这座雄城,想到自己从禁忌之地出来,从赵宋西北到南部边境,不决已有近一年光景。

    他再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不谙世事的少年,而逐渐有了自己的志同道合的同伴朋友。

    凌浪涯蓦然转头,看着身边的一行人,突然没有了十六年来独坐山巅望落日的孤单。

    无论是胡虚一如既往的洒脱,还是纪天细致入微的关注;无论是苗柔柔刚柔并济的性情,抑或是老张识时通变的稳重和马敦不离不弃的忠义,这些都是他所渴求所渴望的。

    他抬头望着那颗名叫黄昏晓的星辰,此刻已被群星光芒掩盖,再也不复刚出现时的独自灿烂。

    他的心里,又再下意识地想起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

    并不是没有想起,只是从来未曾忘记。

    大寒时节,碧珍江畔,白狐回眸,蒹葭静默。

    江中孤舟,渔翁温酒,公子撑伞,佳人抚琴。

    那是人生初见。

    轻舟染血,江底潜行,潭边烤鱼,救助白狐。

    崖顶观星,独战烈刀,我来挡着,以伤换命。

    那是人生相遇。

    宫袍女子,以言相激,少年誓言,我命由我。

    少女含泪,转身离去,徒留白狐,孤独做伴。

    那是人生离别。

    凌浪涯想到此处,忽而有点明白牛弘和水雨微的生死相许,明白雷兴和常留留之间的爱恨情仇,明白甲影和徐空儿之间的不离不弃。

    想到此处,凌浪涯不禁叹息一声。

    也许,自己是喜欢上一个人了吧。

    少年心事,总有多愁善感。

    想到此处,凌浪涯蓦然感受到有人看着自己,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发现正是身旁的纪天。

    纪天本来怔怔地看着他,感觉到他恍惚间的出神,蓦然想起两人相识之事,不料凌浪涯突然看过来,让他忽而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立刻地转过头去。

    不料,正当他转过头时,却看到了苗柔柔颇含深意的目光,而且嘴角还狡黠地勾勒出弧度。

    看着知道自己所有内情的苗柔柔,那种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但我不拆穿你的表情,纪天是心中一扭,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告诉他,

    纪天脸面转过脸去,又看到凌浪涯疑惑的表情,顿时恼羞道:“走不走?我饿了。”

    “走走走。”凌浪涯连连点头道,“现在就走。”

    有那么一瞬间,凌浪涯忽而觉得,纪天兄弟,怎么和那个少女如此想象。

    尤其是,当他看着自己的眼神。

    想来,是自己想多了吧。

    既然纪天已经发话了,众人心中虽有感慨,也就不再迟疑,连忙调整方向,望着目标去。

    凌浪涯一马当先,策马向前,朗声喊道:

    “拒南关,我们来了!”

    凌浪涯自从回到平渡州府主城后,并没有骑行白驳。虽然它的速度很快,可是以它异兽的体型和气息,会惊吓到其它的马儿,而且恐怕还会引起百姓的误会,因此在平渡主城告别后,他便让白驳先沿着平渡河返回南蛮。

    毕竟,最终决战之地就在南蛮之处,那么他们肯定是有机会相遇的。

    虽然没有白驳的迅疾如风,但这些来自平渡州府的骏马,也是体壮矫健之流,众人也逐渐靠近了这座雄城,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

    夜幕低垂,繁星漫天,雄城傲立大地。

    前是南蛮大山,后是千里平原,左是山脉连绵,右是碧水滔滔,是为拒绝南。

    那一望无际的高耸城墙,上接天穹,横连大地;那高耸入云的烽火台,居高临下,遥望远方;那连绵无尽的箭垛,密密麻麻,注视城下;那绕城而建的护城河,汹涌澎湃,犹如大江。

    看到如此雄伟之景,凌浪涯不禁感慨,当真是不败雄城,也许没有凤炎都城的人间烟火繁盛,但肃杀锋芒之意犹胜十分。

    胡虚蓦然道:“浪子,你可知这拒南关是何人所建?”

    凌浪涯摇头道:“难道不是木氏军?”

    老张笑道:“凌兄弟,这你就错了,木氏军乃是驻扎于拒南关,然而却非其所建。建立这座雄关的,乃是开朝先祖。”

    虽然凌浪涯知晓了不少人间事,但对于这种赵宋地域的风土人情,终究没有无所不知的胡虚和土生土长得老张来的熟悉,便只好接受两人对自己的揶揄,但心中仍旧好奇,只好再度询问。

    胡虚道:“那是千年之前,赵宋开朝先祖赵匡自得凤凰垂青,从此南征北伐,战无不胜,打下了赵宋这片江山。当时,他本想征服南蛮十万大山,然而终究受挫,不得成功。那一夜,他位于拒南关之处,眼看十万大山,发出了望不尽,太遥远的感慨,这便是望遥府的来源,而他则命人在此建立雄关,以此抵抗南蛮铁骑北上。”

    老张感慨道:“自拒南关立于此,木氏军守于此,南蛮大军从未曾踏入赵宋边境半步。”

    凌浪涯恍然大悟,不禁愈发感受到这千年雄关的震撼。

    恰在此时,众人已到了护城河边,便下马过桥。

    望着那龙飞凤舞的拒南关三个大字,凌浪涯一行人没有过多犹豫,经过了城门守卫的仔细检查,核实无误后,终于迈进了这座雄关。

    与此同时,拒南关内,将军府邸中,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未完,待续——

第五七二章 决策首脑

    踏入雄关的人,越来越多。

    守在城中的人,还在守着。

    在凌浪涯一行人踏入拒南关时,顺着主城大道看过去,遥遥地就看到视线尽头,有一座庞大的山丘。

    虽然只高出地面数十丈,但其内楼房林立,灯火通明,恍如明灯。

    关内有山,山上有府,名为将军府。

    由于这山丘高于平地,使得将军府所在之处,远高于关中城中的建筑,因此哪怕在四方城门处,也能远远地看到。

    此时,当凌浪涯等人震撼于关内有山,山上有府之时,并不知道此刻的将军府内,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那将军府内,议事大堂外,四处皆是森严的巡逻守卫,保卫着府内的诸多大人物。

    大堂之内,人并不多,六人而已。

    居中主座上,半躺着一名身材魁梧,须眉发白的垂暮老人,其神色淡然,姿态悠闲,正在品茶,犹如富家翁。唯有当他看向众人时,方让人感觉到其目光深邃和凛然之意。

    此人,正是木氏军主帅,赵宋王朝镇国大元帅,木业,木令公。

    在木业之旁,坐在一名年过半百的白胖老人,其脸色白净,满脸红光,两撇八字胡虚梳理得整齐有序,身穿一件镶尽带银的华贵长袍,正在颇有笑意地环顾众人。

    此人,正是赵宋王朝天子重臣,位列参知政事,秦惠,秦相。

    在两人之下,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两人。

    左首座之人,乃是一名身披甲胄,魁梧粗壮,不逊熊罴的中年将军,其长得是五官方正,自有一股威严之气,此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此人,正是赵宋王朝武南将军,木令公七子行三,木三郎将军。

    在木三郎一旁,坐着一名身穿红罗袍肚,长得温润如玉的少年将军,其正在双拳紧握,似乎隐有怒气,但依旧紧闭紧咬双唇,似乎在极度忍耐。

    此人,正是赵宋王朝威北将军,丘飞元帅之独子,丘云,丘少将军。

    在两名将军对面,坐着两名温文儒雅的书生。

    在木三郎对面,坐着的是长得器宇轩昂,年约四十的中年书生,其正摆弄着桌上的小瓷碗,偶尔眼光扫过众人,眼神流露出沉思之色。

    此人,正是赵宋王朝殿阁大学士,陆务,陆学士。

    在丘云对面,坐着的是一名身穿麻衣长衫,鬓上白发如霜的半老之人,其正低头斜靠在座椅上,也许是在闭目养神,不曾闻得堂内之事。

    此人,正是小说家八大长老之一,诗徒长老,欧阳行。

    将军府内,在场六人,位高权重,实力强悍,乃是此次赵宋征战南蛮一方中的决策层。

    不过,此时的他们,并没有百姓所所想象中的凝心聚力。

    闭目养神的,还在闭目养神,斟茶自酌的,还在斟茶自酌。

    良久之后,秦相环顾一眼众人,看着其余五人的表情神色,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唤起了众人注意,才一捋八字须,淡然道:“本相此番前来,乃是代替陛下,与陆学士一起,行监管督军之责,其实也是想为我赵宋出一份力。”

    众人闻之,皆是沉默不语。

    陆务闻之,心中颇为感慨,本来在出发之时,陛下所令乃是由他行此监督之责,协助木氏军和丘家军,实行这次征战南蛮的战事。而他也自问,自己曾入小说家,后居庙堂之中,无论是与军方和小说家,都颇为交好,也许这就是陛下当时答应他来此的原因。

    没想到,秦惠秦相,在他们出发之后,竟然当朝上奏三次,言道暗祭之事和赵宋征南之战,乃是国之大事,丝毫耽误和轻视不得。若有任何损失,轻则有损赵宋威名,重则危急国土,为了替陛下分忧,甘愿自告奋勇,一同前往。

    陛下本以有陆学士为由,并不想让他随行,无奈秦相三次上书,上陈暗祭决策和征南决策,并且言道陆学士亟需有人分忧,终究让陛下如他所愿,让他一并行此监军之责。

    获得此令后,秦相可谓是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赴到了拒南关。

    赵宋一直都有明令,大战之时,文官决策,武官掌兵。

    可以说,如今秦相到此,又是有着天子监军之责,在场众人皆要听其号令,哪怕是陆务,其官职并没有秦相高,也只能低他一等。

    当然,听从他号令的,自然是除了木业木令公。

    作为镇守拒南关八十余载,历经战事上千场的沙场老将,位列朝廷镇国大元帅的他,不仅一身修为出神入化,而且更是最终南蛮之事的人,还轮不到秦相来命令他。

    此刻,见到众人不言语,陆务终究是和秦相同朝为官,不像木令公等人,常年驻守边疆,可以对其视而不见,也不像诗徒长老一样,可以逍遥修行不管朝政。

    虽然,欧阳行也曾在朝为官,曾是那走遍都城上百州府的都城太守,也是那和苏眉雪大学士齐名的师徒,如今却早已退出庙堂,成为了小说家的诗徒长老。

    想到这里,陆务拱手道:“秦相所言极是,我等将尽力协助木氏军和丘家军诸位,共同取得征南之战的胜利,展现我朝雄风,威振天下七朝。”

    秦相也明白,自己虽然挂的是天子之名,但毕竟是中途空降而至,倘若自己不能俘获人心,那么自己的谋划将会失败

    毕竟,他确实也想获得此战胜利,继而在声望上盖过王平图宰相,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唯一重臣,而且他还要在暗祭之上,相助自己的独子秦惠,夺得那暗祭之冠,以此展示他秦家雄风。

    他当然知晓陛下能够看出他这些小心思,所以才三番四次的上书请求,但他也明白,陛下恐怕也不想王相大权在握,所以才需要他来制衡王相,最后才愿意让他前来。

    幸好自己多年摸索,早已深谙帝王的权衡之术,才能够成就这既能实现自己所图,又能为陛下解忧的双赢局面。

    虽然看到众人的表情不一,但他想到此若成的好处,也就忽略了他们的表情,当然心中是暗暗记恨的,大不了到时候仗打起来,谁对自己态度最不好,那就派谁出去应战好了。

    赢了,功劳当然是自己的。输了,错误自然是将士背着。

    秦相可不认为,自己此行会有任何差错。

    见到陆务说话,秦相也是颇为高兴,终于有人回自己一句了,于是道:“陆学士所言颇好,我等皆是为陛下分忧,自当同心协力,共讨贼寇。”

    言罢,他环顾了一下众人,道:“但是,本相终究是初来,因此想询问一下诸位,如今的战事情况如何?”

    ——未完,待续——

第五七三章 战事局势

    拒南关内,百姓安家乐业,不担忧战事将起。

    将军府中,诸官同堂谋划,实则是各有心思。

    闻得秦相之言,那坐在他身旁的木令公,轻轻地放下茶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对着自家三子点了一下头,才又闭上双眼,仿佛睡着了一样。

    木三郎明白其父之意,顿时站起来,其声如雷,道:“禀秦相,如今拒南关三城中,主城由家父和我坐阵,而两个五十里外的附城中,望尽城暂时由六郎坐阵,太遥城则由五郎和七郎坐阵,至于小说家诸位修行者,同样是居于关中。”

    言罢,木三郎看了一眼丘云,才继续道:“当然,由于暗祭将起,丘少将军乃是暗祭的主事人,因此暂时也会在关中,届时战事若起,丘少将军将会镇守望尽城。”

    秦相心中暗喜,看来这些人,虽然也是有官职在身,但终究敌不过自己的权势,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己的话,却疑惑道:“听闻木令公有七子,皆是骁勇善战之辈,为何如今大战讲起,却只有四位公子在此,不知道其余三位去哪里了?”

    木三郎道:“南蛮一族欺我朝百年,陛下圣明,趁着如今南蛮内耗之际,发动这征南之举。虽然此战颇为重要,但也不能举朝出动。因此,我大哥和二哥,依旧镇守在国之西境,以防嬴秦王朝,趁我等大战之时,伺机入侵。至于我四弟四郎,则是在东境一线,以防海上贼寇肆虐。”

    秦相恍然大悟,点头道:“令公七子,皆为国谋,实乃我朝大幸。只是这征南之战,毕竟是我朝大事,轻易耽误不得,幸好丘大元帅派来了丘云少将军。有丘少将军助威,又有四位将军坐阵,更有令公挂帅,那南蛮子肯定落荒而逃。”

    丘云见状,淡然地拱手道:“秦相过誉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想到己方实力,想到战事胜利,秦相忽而大笑不止,笑罢方继续道:“不过,本相在来之前,也曾研阅过关于南蛮一族之事,看过诸位的战报。听闻那南蛮子,一直以来,都笼络了许多亡国遗族,不知此事可真?”

    木三郎沉吟片刻,道:“确实有此事。南蛮一族本有上百部落,其中不乏英勇善战之辈。我们与南蛮交战多年,也见过不少的亡国子弟。”

    “哼,那等蛮夷贼子,竟还敢跑回来。”秦相冷笑道,“当年百朝乱世,先祖圣明,一统赵宋,灭了诸国,如果不是那些南蛮子收纳了他们,恐怕早已不复于世了。既然他们敢来,那就把他们全灭了,也好让他们瞧瞧我赵宋的威风。”

    木三郎暗自叹息一声,果然是不曾见过血腥,不晓得战事惨烈的庙堂高官,心中不由得蒙上一层阴霾,但也不能拆穿,只好拱手道:“我等必将尽力而为。”

    “对了,那兵源如何,兵士们状态如何,百姓可曾安置好?”秦相为了表现自己关爱兵士和百姓的心态,连忙问道。

    木三郎道:“除了我木氏军镇守拒南关三城的二十万兵士,还有丘家军的三万精兵士,累计是二十三万。为了保证战事顺利,我军发布了全员征兵动员令,近日已有五万新兵报道,甚至有些已经训练结束,开始执行命令了。此外,还有一些热心江湖人士,约莫在两万之数。至于关外百姓,多数也已迁入关中,正在逐步安置。”

    “好,好,好!”秦相拍掌大笑道:“就让我朝三十万雄兵,杀得南蛮子片甲不留。”

    木三郎拱手道:“我等自当奋战,不死不退!”

    秦相颇为欣赏木三郎这样的态度,蓦然想到,除了这战事之外,还有同样重要的暗祭之事,便问道:“丘少将军,可否问一下,这暗祭准备得如何了?”

    丘云站起来,拱手道:“禀秦相,目前暗祭已过半,通过前两关的修行者,已逐渐到了拒南关汇合。距离最终开启之日,尚有十余天时间,如今我丘家军兵士,正联手木氏军,打通去往南蛮暗祭最终关的通道。”

    秦相并不是修行者,对于暗祭之事此时不太懂,只是知道陛下要通过暗祭,实行一个大的谋划,而且自家儿子好不容易成为修行者,那自己当然得好好注意一下,看能不能给他一点暗中相助,便追道:“这暗祭最终关,为何一定要选在南蛮之地?”

    丘云道:“最终关的决战之地,数百年不曾变更,皆是在南蛮深处。皆因那里,相传乃是我朝圣凤自凤炎都城拯救先祖,后携带梧桐所居之处。并且,那最终决战之地,有着能够助长修行者的灵气,非修行者不能进,因此南蛮一族也经常派人骚扰。”

    “那为何不每年举办,而是要二十载一次呢?”秦相疑惑道。

    丘云暗自叹息一声,方道:“那是因为,决战之地,乃是由天地灵气所控制,二十年才能够开启一次。所以,一般只有到开启之时,南蛮才会想霸占此地。”

    “你的意思是说,不仅我朝修行者能够进入那决战之地,那些南蛮子也有办法能够进入?”

    丘云深吸一口气,道:“正是如此。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如何进入的,但他们确实能够派人进去,但每次似乎是人数有限,并不能派出很多的人。”

    秦相不禁皱起眉头,看来这传言暗祭最终关,不论生死,果然是凶险,不禁为儿子有了一丝担忧,忽而看到那坐在台下的一人,顿时喜道:“那倒不妨,他们能够派出修行者,我们不也同样有小说家坐阵。你说对吧,欧阳太守?”

    那紧闭的双眼,终于慢慢睁开。

    诗徒长老欧阳行,看了一眼主座上的秦相,并没有像木三郎和丘云一样站起,只是稍微坐直了身子,才缓缓道:“秦相,老夫退出庙堂久矣,太守这称呼,实在担当不起了。”

    “哦。对对对,诗徒长老所言极是。”秦相本想卖个好,以同朝为官的关系笼络一下他,没想到竟然直接被拒绝了,只好继续道,“那不知道小说家,届时会如何相助呢?”

    诗徒长老道:“我等自会协助丘少将军,共同开启那最终关之门,守护大门之外,等待他们出来。不过,届时的暗祭之争,恐怕还得靠他们自己了。”

    秦相道:“那你们为何不进去,直接把那些偷进去的南蛮子修行者击杀?”

    他其实想说,如果能够把那些南蛮子击杀,那自家儿子的风险就会少一点了吧。届时同朝修行者相争,那谁还敢不给自己儿子面子。

    诗徒长老瞥了他一眼,道:“莫非秦相,不知道决战之地的限制吗?”

    “有何限制?”

    ——未完,待续——

第五七四章 各怀心思

    将军府中,议事大堂内,有人不懂装懂。

    听得秦惠秦相的问话,丘云本想闭口不言,可是他终究是替天子监军,虽然得知了他儿子对丘家军所行之事,但终究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想到这里,丘云忍住心中怒气,道:“禀秦相,暗祭禁制有三,其一是需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修行者,其二是境界在致知界下的修行者,至于这其三,则是禁女子入内。”

    言罢,丘云看了一眼诗徒,才继续道:“诗徒长老等小说家长老,其实力远超致知界,因此会被那决战之地挡在门外。不过,他们也会协助我等,挡住南蛮的修行者。”

    诗徒淡然道:“既然是家主有令,老夫自当协助少将军行事。”

    秦相想了想道:“为何会有这三条暗祭限制?”

    丘云道:“皆因进入决战之地,人数有限制。所以我们才会设置擒贼诛兽两关,先行淘汰较弱的修行者,除却不要占据名额,也是不想他们因实力不济而丧命。至于女子不得入内,相传是因为女子进入,会有大患临头,因此从最初就未曾有女子进入。”

    秦相道:“不知这限制是何人所拟?”

    丘云摇头道:“我等也不曾知,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那我们这边进入决战之地的修行者,会有多少人?”秦相想了想,问道。

    “有五千名额。”丘云犹豫了片刻,道,“但是,根据目前统计,恐怕最后不足五千之数。”

    秦相疑惑道:“为何会不足数?我曾听陛下有闻,这参加暗祭的可是有一万余人。”

    丘云道:“并不是每个修行者,都能通过擒贼诛兽两关的,根据兵士来报,有不少修行者在诛杀异兽时受伤或丧命,已经失去了资格。而且,连我丘家军兵士,也有阵亡在路上的。”

    言道这里,丘云想起手下的汇报,尤其是那原是杨云天手下的叶枫等人的证词,更是让他怒火冲天。

    当时,叶枫等人被凌浪涯放过一回后,幡然醒悟之下,如约来到了拒南关,痛陈秦琅和杨云天之事,如今他们还在丘云府中,他还没来得及处置他们,却听到了秦相空降于此的消息,只好先暂且忍住。

    秦相并不知晓自己儿子所作之事,毕竟他一路在赶路,也是来到之后才告知秦琅,此刻见到竟有过半之数修行者无法通过前两关,不禁也为自己儿子的实力而开心,心中更是想帮助他一把。

    想到这里,秦相问道:“若修行者不足限制之数,那多出来的名额会如何处置?”

    丘云沉吟片刻后,方道:“具体数据尚未统计出来,但缺口应该不多,毕竟我朝修行者中,也有不少天才少年。因此,若是不足之数,我等本想与木氏军协商,派一些修行者兵士来补充进去,凑足五千之数。”

    秦相心中大喜,道:“那若是本相有人选,是否可以向尔等推荐?”

    众人闻之,皆是心中一愣。

    在场的那个不是官场老手,知道秦琅也在暗祭中。秦相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补缺名额,自然是想给他儿子找帮手,以求取得更好的成绩。

    丘云一时也无法下定注意,毕竟这事本该是丘家军和木氏军派出兵士,作为中立双方修行者,不参与暗祭争夺,而且主要是为了对付南蛮修行者的。如果这些额外之人有了私心,那无疑会影响暗祭的公平。

    看到丘云沉默的表情,秦相不禁心中有气,道:“难道本相作为天子监军,认识一些同样的天纵之才,让他们协助我朝,少将军觉得都不可以?”

    丘云沉默片刻,拱手道:“禀秦相,这些弥补空缺的修行者,主要是为了对付南蛮贼子,并不参与暗祭争夺中,如果两军兵士,恐怕会更为妥当一些。”

    秦相冷哼一声,道:“难道少将军以为本相是偏袒之人,本相也只是为陛下分忧。”

    “既然如此,那便如秦相所言吧。”

    一直未曾说话的木令公,拿起茶杯喝了口清茶,方淡淡地道。

    丘云闻声看去,只见木令公对他略微点头,明白他的意思,道:“既然如此,那若是届时由空缺,秦相又有人选推荐,我等会留出几个名额。”

    “好好好!”秦相见丘云服软,心中大喜,连忙站起来道,“木氏军和丘家军果然深明大义。本想今日初来乍到,如今天色也晚,那就先行告辞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尽快地去把这消息告诉秦琅,让他去找一些得力的修行者,通过这样的空缺名额进入,以此来争夺暗祭桂冠。

    看到秦相要告辞,众人皆是站起来,拱手恭送秦相出门,连木业业站了起来,居于主座前,默默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大堂之外,隐约传来秦相的得意笑声。

    木令公淡然道:“少将军,那几个名额,并不碍我等大事,且由他去吧。”

    丘云拱手道:“令公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我也先行回去了,尽快统计好通关人数,再看看有多少空缺名额,届时我等再安排兵士进去。”

    木令公道:“有劳少将军了。三儿,你送一下诸位大人。天晚了,我也该睡了。”

    言罢,木令公向众人稍微拱手,便转身进入了内堂。

    他的背影有些蹒跚,可是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见到父亲离开,木三郎道:“三位,我送你们出门。”

    言罢,四人便一同出了门,想到今夜秦相突然的出现,心中皆是各有想法,可是一直也不知如何开口,便沉默着走出去道。

    将军府外,木三郎拱手道:“三位,我就先送到这里了。至于后续部署,待得统计出暗祭典人数,还有等待斥候探报,我等再来商议如何?”

    丘云点头道:“如此也可,想来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那我等就先行告辞。”

    陆务道:“两位少将军且先回,我倒是想和诗徒长老逛逛这拒南关,毕竟也是第一次来到此地,总得看看此处风土人情。”

    木三郎笑道:“两位果然是文人雅士,可需要我派人带你们去?”

    诗徒笑回道:“不劳烦将军了,我等随意走走,也回府中歇息了。”

    话已至此,四人也就没再多停留,纷纷告辞离去。

    木三郎站在门外,直到三人背影皆以消失,他看了一会天色,最后才转入将军府中。

    恰在此时,他们并没有看到,将军府外的某个角落,有人正在隐秘地张望。

    那人脸色黝黑,只是一名长相普通的汉子。

    看着众人先后离去,黝黑汉子才消失在浓厚的夜色中。

    ——未完,待续——

第五七五章 内城布局

    夜幕繁星,闪烁在南方天穹,有一颗星辰愈发明亮。

    地上灯火,照耀在边境雄城,有一行路人初来乍到。

    拒南关的夜色,不像别的州府,大多数是安逸逍遥,其内满含肃杀之气。

    这种感觉,是凌浪涯进入拒南关后的第一印象。

    在城中将军府灯火通明,赵宋军队的六位大人物会见之时,凌浪涯等人站在北正门外,遥遥地看着那居中的山上建筑。

    拒南关的城内,有着八条主干道,呈米字型的格局,通往四个主城门和四角的八个水门,而这八点主干道的交汇处,正是那座庞大的山丘上的将军府。

    相比于凤炎都城,这八条主干道虽然没有御街大道的宽阔,那也足以供十几辆马车并排形势,可以同时容纳五十余骑冲锋。

    以这八条主干道为主,更有许多不同大小的半弧街道,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圈,衔接着各主干道的交通,而其圆心之处,也同样是将军府。

    因此,当凌浪涯一行人进入大门,遥遥地就可以看到那雄伟的将军府。当进入关内深处时,便发现这里的街道整齐划一,百姓之家错落分布,也是井然有序。

    此时已经灯火渐明,虽然大战将起,但终究还没有打起来,因此和赵宋别的州府一样,拒南关倒也未实行宵禁政策,如今这里依旧是繁华一片。

    虽然人口没有凤炎都城多,但这座雄城里面的人倒也不少,人来人往间,满目都是各色商品和吆喝小贩,倒是让众人看得目眩神迷。

    不过,让他们好奇的是,这里除了常见的酒楼食肆,还有着许多的铁匠铺和兵器铺,而且许多商旅身上,哪怕是普通百姓,大多数都会腰悬佩剑。

    拒南关内,人人配兵刃。

    由此可见,这边境雄城中的好战之风和肃杀之意浓烈。

    凌浪涯等人进得城内,见天色已晚,好歹是山长水远才来到,因此众人便想找一间好些的客栈酒楼,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明日再去进行暗祭的汇报登记。

    不过,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拒南关,对于此地风情尚不知晓,因此只好找人问路。

    那被他们拦住的路人,乃是一名壮实汉子,手里提着一把斧头,身后背着一捆干柴,大概是当地砍柴人,外出刚归。

    见到这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模样,砍柴人热心地道:“一看几位,肯定是初来拒南关的吧,不知道是应征入伍,是江湖人士,还是过往商旅呢?”

    “这有什么区别?”凌浪涯好奇道,“莫非不同的身份,还要去不同的地方?”

    “那是自然的。”砍柴人道,“若是入伍,那得去南区的军营报道;若是江湖人士,那便去西区的聚集地;若是过往商旅嘛,那便去北区的居所。”

    纪天好奇道:“那东区呢?一般去的都是什么人?”

    砍柴人道:“东区和南区,都是木氏军的大军所在,不过东区一般都是木氏七子和各路将领大军,因此很少人会去。倒是西区和北区,才是我们这些人该去的地方。”

    看来,这拒南关果然是分布有序,每个区域都有着具体的功能。凌浪涯如此想着,道:“对了,不知道这里最出名的客栈是哪个?”

    “若是找客栈,其实西区和北区都可以。”砍柴人道,“不过,我听说这两天,西区最大的那间飞来渡客栈,已经被裴氏公子包下来了,说要宴请来此效命的江湖人士。所以呀,你们也可以去那嫣然楼,那可是风月场所,公子你们应该懂的。”

    “不许去嫣然楼。”纪天和苗柔柔闻之,立刻同声道。

    凌浪涯、胡虚和马敦等人皆是一愣,蓦然想起当时三人一起去鸾凤居见点酥娘的情景,不由得相视大笑。

    苗柔柔狠声道:“反正都不许去,谁敢去我就宰了谁。”

    虽然不懂这两人为何如此抗拒,不过三人也不是留恋美色之人,既然连赵宋第一美人儿点酥娘都见过了,那这嫣然楼去不去也没关系。

    不过,凌浪涯想起砍柴人的话,蓦然想起了一个人,忙道:“那裴氏公子是何人?”

    砍柴人本来还在奇怪这几人竟然不去风月场所看看,如今又听得此问,疑惑道:“怎么,原来几位公子也是来相助我木氏军的江湖人士吗?那裴家有两个公子一个小姐,大公子叫叫裴飞雷,二公子叫裴飞云,至于小姐嘛,闺名叫裴飞雨。”

    胡虚笑道:“这位大哥,你对裴家很熟嘛?”

    “我不过是个砍柴的,哪里会认识裴公子。”砍柴人哈哈大笑道,“不过裴氏乃是我们拒南关的富家大户,听说是专门给木氏军供养军马呢。”

    众人恍然大悟,当时曾听裴飞云说,如果到了拒南关,尽管可以去找他。

    想到这里,众人皆是有了主意,凌浪涯便拱手道:“谢过大哥了,那我们先去西区看看。”

    “莫非几位,真的认识裴公子?”砍柴人诧异道。

    凌浪涯蓦然想起,当时和裴飞云在酒关上的痛饮千杯,又在猎兽院的再度相遇,想到独行居士辛卧轩说要来找裴飞云,也许也可以打探一些消息。

    想到此处,凌浪涯点头道,“算是认识吧。”

    “对了,这位大哥。听闻仗要打起来了,你这是外出刚砍柴回来?”马敦疑惑道。

    砍柴人笑道:“这不还没打起来嘛,而且还没实行宵禁,所以我便趁着这段时间,到城外山郊处,砍些柴火回来备用。”

    马敦道:“难道你不怕在外面遇到南蛮子?”

    “有什么好怕的?”砍柴人拍拍腰间砍柴刀,笑道,“这不是有木氏军在嘛。而且,我拒南关关民,就从来没怕过。南蛮子敢来,我就把他当柴砍了咯。”

    众人闻之,也是大笑不止,心中对拒南关的民风渐渐有所了解,再谢之后便拱手向砍柴人道别。

    看着砍柴人往北区走去,众人便认准了方向,往西区走去。

    进得西区,果然见这里四处都是江湖人士,不少人的衣着打扮,都和寻常百姓不一样,一看便知。

    众人沿着西区的道路绕来绕去,路上又问了一个人,终于看到了那间飞来渡客栈。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飞来渡客栈和嫣然楼,仅仅是隔着街道对望,可谓是门对门。

    看到凌浪涯三人偷瞄嫣然楼的神色,苗柔柔和纪天冷哼一声,皆是道:“还看什么,快走快走。”

    言罢,两人便当先走向飞来渡客栈,而老张大笑道:“三位兄弟,先吃饱了。他们两个不去,我们有空再去瞧瞧。”

    四个大男人,相视而笑,连忙追上两人脚步。

    ——未完,待续——

第五七六章 飞来渡内

    裴氏一族,赵宋望遥府名门望族之一,世居于拒南关内,其下有四大马场,素以牧养军马为业,乃木氏军坚实后盾之一。其现任族长裴渡,育儿女又三,长子裴飞雷,次子裴飞云,幼女裴飞雨,皆是热情豪迈之辈,颇得其父之风,于关内颇有盛名。

    ——胡不说·《过客传·裴氏一族》

    ………………………………………………………………

    拒南关内百姓安居,暂时未见烽烟起。

    飞来渡中歌舞升平,不曾见得战争忙。

    凌浪涯四人牵着马小碎步式的跟随过去,不料却看到苗柔柔和纪天正站在门外,被一名店小二堵在了门口。

    四人凑过去,只听那店小二道:“两位客观,真的不好意思,今天客栈被裴氏公子承包了,宴请诸多为我朝征战的江湖人士,不知道几位可是江湖人士,可有裴氏请帖?”

    纪天道:“我等初来乍到,也不算江湖人士,更没有请帖了。”

    店小二高傲地摇头道:“那就请诸位另外找别的地方吧,本客栈地方狭窄,容不下这许多人。往日你们来还好,今天是不适合了。”

    凌浪涯等人偷偷看进去,果然见到大堂内满满地都是江湖人士,他们正坐在大堂前胡吃海喝,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可是,我们认识裴公子。”纪天道。

    “啊?”那店小二大吃一惊,连忙拱手道,“几位是裴公子的朋友,不知道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

    “二公子,裴飞云。”纪天看着他这骤变的表情,顿时心中有些不喜,冷冷地道。

    胡虚道:“如果二公子在内,你可以进去通报一声,如果他不来见我们,那我们就另找他处。”

    店小二新想,如果不去通报,万一真的是裴公子的朋友,那自己岂不是得罪了他们,想到这里,连忙道:“好,那我便替诸位通传一声,只是裴公子正在何人拼酒,不知道会不会出来。如果他不愿意出来,那便别怪小店了。”

    凌浪涯道:“你就告诉他,可曾记得祭典酒关上千杯不醉的友人。”

    店小二闻之,心中愈发肯定了几分,便转身进入了酒楼内,想来是真的去通报了。

    闻着酒楼内传来的酒香,胡虚笑道:“看来,今日可以尽情地喝了。”

    苗柔柔道:“喝酒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都这么喜欢喝酒?”

    胡虚道:“酒乃人间灵药。柔柔,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一个女子?为何不许我们去嫣然楼,又不想我们喝酒。”

    苗柔柔愣了一下,道:“怎么可能,我可是堂堂男子汉,只是久居山中,甚少接触这些东西而已。”

    马敦疑惑道:“既然少接触,难道不应该去尝试一下,要不我们等会就去对面瞧瞧?”

    “你敢!”苗柔柔怒道。

    纪天害怕再说出去,苗柔柔的女子身份就要被拆穿,那么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自己,恐怕也会陷入被猜疑之中,连忙道:“好了,别吵了,不就是喝酒嘛,想喝酒喝,不想喝酒一旁看着。”

    言罢,他暗中拉了一把苗柔柔,让他不要再和胡虚斗嘴了。

    苗柔柔也知道,胡虚因为是个说书人,有着这样一份天性再,所以平常说话总有些口甜舌滑,而且还喜欢和人斗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正当几人吵闹之时,忽而飞云渡来,传来一声喜悦之声:“我还以为是谁来了,果真是你们。”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名儒雅公子正快步而来,正是许久不见的裴飞云。

    当时,凌浪涯和纪天,曾经就和裴飞云在酒关之上,痛饮千碗,聊得甚为畅快,没想到如今再见到他,只见他脸色红润,已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裴飞云一见到众人,有几个自己未曾见过,不过凌浪涯和纪天可是认识的,酒气上涌时,不禁过去给了凌浪涯一个大大拥抱,不过当他想要拥抱纪天时,却被他一下子就推开了。

    纪天嫌弃道:“满身酒味,我才不要。”

    裴飞云此刻得逢故人,心中是喜上加喜,当即道:“走走走,今夜我设宴,你们一定得和我喝得不醉不归。”

    “要我和纪兄弟喝醉,我就怕你们的酒不够。”凌浪涯想起当时诗关拼酒,那可是耗了不少酒。

    裴飞云愣了一下,同样想起往事,笑道:“没事,今天酒管够。小二,快去通知掌柜的,去酒窖里取酒。如果没有酒,那就去我府中取。”

    那店小二素闻裴二公子热情好爽,原来这几人真的是他朋友,闻之连忙躬身道:“小的这就去。”话未说完,已经一溜儿地跑进去准备。

    凌浪涯见裴飞云虽然喝了不少,但想来以他的酒量并不会轻易醉,当下便把胡虚等人介绍给他们,耶把裴飞云之事告知。

    裴飞云拱手道:“凌兄弟和纪兄弟的朋友,就是在下的朋友。当时在酒关上喝得甚为畅快,希望我等今夜也可以痛饮千杯。”

    胡虚等人闻之,连忙拱手相回,便随着他的脚步进了飞云渡客栈。

    进得客栈内,只见这座客栈雕楼画栋,虽然没有都城樊楼的气概和宽敞,但上下三层,占地面积颇大,倒也容纳了不少江湖人士。

    这些江湖人士,都是得知赵宋要和南蛮开战,想着尽一下江湖道义,因此前来相助的。裴飞云在得知这些人来后,心中感激他们对拒南关的助力,便举办了这样一场宴席,邀请诸多江湖人士,以此来犒劳众人。

    裴氏一族在拒南关的名声,那可是千家万户都知晓,更是传遍了望遥州府。许多江湖人士也都曾听闻,裴氏二公子热情豪迈,喜结天下豪客,因此纷纷是慕名前来。

    本来在大堂之上,裴飞云正陪着众多望遥府的江湖人士,正在猜拳喝酒,那是一个尽兴。不过,当店小二匆匆跑进来,对着他说了一句话后,裴飞云连招呼都没打,立刻就飞跑出去。

    众人本来还心想,莫非是裴公子的哪个长辈或哪个江湖名宿来此,所以他才要如此去迎接。但他们都知道裴公子实力非常厉害,怎么可能会如此失态呢。

    正当疑惑时,就看到了裴飞云领着六人进来,转身就要往三楼的雅致厢房去。

    不是江湖名宿,也不是家中长辈,竟然是几个毛头小子,看起来就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些江湖人士,哪个不是在武林中能够叫得上号的人,可谓都是给足了裴飞云和裴氏一族面子。

    然而,此刻看到裴飞云带来的几个陌生人,顿时有些喝得上头了的人,眼神里就有些不满意,不禁在悄声议论。

    裴飞云也明白,这些江湖人士,基本上都不会入得了凌浪涯等人的眼,而且就算是几个他初识的凌浪涯朋友,想来也不是简单人物,恐怕也是修行者,因此便不打算让他们混杂在这些人中,想带他们到厢房包间内尽兴畅饮。

    凌浪涯等人只想和裴飞云叙旧,并没有想到进来之后,会有这么多人盯着他们看。虽然他们不害怕,但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便沉默地跟在凌浪涯身后。

    正当一行人踏上楼梯之时,忽而有人大声喊道:

    “裴公子,敢问几位贵客是什么人,我等皆是未曾见过,可否一起喝杯酒?”

    ——未完,待续——

第五七七章 斗酒敢否

    飞来渡中,江湖豪客齐相聚。

    客栈之内,有人拦住前进路。

    那人长得五大三粗,说话之时,瓮声瓮气,显然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裴飞云闻之,不得不停下脚步,拱手道:“柳帮主,这几位乃是在下的好友,我先行送他们上楼,再来和诸位畅饮。”

    那柳帮主晃了晃头,清醒片刻后道:“既然是裴公子的朋友,那便是我等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岂有敬酒不喝之理。你们说,对不对?”

    一时之间,在场众多江湖人士,皆是纷纷借着酒劲,不断地起哄呼唤,言道这位柳帮主说得对。

    那坐在柳帮主隔壁桌的一名大汉,长得是肥头大耳,此刻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柳帮主所言极是,我等皆是江湖好汉,既然有缘聚在一起,怎么也得喝一杯酒吧。诸位不想喝,难道是不给我马大胖面子。”

    “马大胖,你的面子,还不够你的肚子来得实在,不要也没关系。”有人忍不住起哄道。

    “哪个家伙说,瞧不起我马大胖,信不信我一板斧砍了你的头下来当葫芦。”

    “老子吴四牛说的,想打架是吧?”一人身形瘦削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的酒碗晃着晃着,不少酒液都洒了出来。

    裴飞云一见,知晓这些人都喝得尽兴,但也已有几分酒意了,顿时对凌浪涯等人道:“且不管他们,我带你们到厢房内再喝。”

    正当众人继续往上走时,忽然那柳帮主又道,“等等!裴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都是江湖好汉,岂有见面不打招呼,连杯酒也不喝的道理。”

    一听得此言,那本来想骂回去的马大胖,也是醒悟过来,心中其实也和在场众人差不多,非常好奇这几名毛头小子的身份。如果他们是裴公子的朋友,那么借酒结识一下,也许以后就多一层关系。

    混江湖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只是如今的他们,喝得正是上头之时,言语间倒是有几分无理了。

    裴飞云也不禁暗自摇头,本来以为这些甘愿来为赵宋出力的江湖人士,好歹也会有几分秉性,不会出口伤人,没想到一喝多了,竟然也会和地痞无赖差不多,不禁回头对凌浪涯等人说了声抱歉。

    此后,裴飞云才道:“我这几位朋友初来关内,身体疲惫得很。诸位且先尽情喝着,我改天再让他们来作陪如何?”

    “不行,喝酒哪有改天之理,我不要他喝多,陪我们喝一杯,交个朋友就可以。”柳帮主道醉意醺醺,当即就拿起酒壶,踉踉跄跄地往凌浪涯等人走来。

    “算了算了,刘帮主,人家不能喝,那就不要勉强了。”瘦削汉子吴四牛摇头说。

    “岂有敬酒不喝之理,江湖上没这个道理。”柳帮主道,“方才裴公子如此匆忙跑出去,想来这几位都是贵客,那我等这些小民,自然要敬贵客一杯。”

    裴飞云不禁有些哑然,没想到自己方才跑出去过于匆忙,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倒是让他们有些记恨在心了。

    正当他想再出言婉拒时,胡虚往下走了几步,直接拿过柳帮助的酒壶,掀开壶嘴,一饮而尽,滴酒不剩。

    胡虚拱手道:“感谢诸位的厚待,这壶酒,我替几位兄弟敬大家的。”

    柳帮主都还没反应过来,那青年竟然已经把酒喝完了,看起来酒量很不错的样子,顿时喜道:“兄弟好酒量!不如我们来斗酒吧。谁输了,谁就在打仗时,就多杀一个南蛮子!”

    “好!好!”

    一阵阵喝彩之声,响彻满堂,连马大胖和吴四牛也是同声叫好。

    裴飞云苦笑解释道:“方才你们没来之前,我就是在和他们斗酒。言道谁输了,就多杀一个南蛮子。没想到,我正开始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凌浪涯和胡虚对视一眼,莫非明白心中的想法。

    既然这些都是要为赵宋出力的江湖好汉,虽然喝多了有些失态,但也不禁为他们敢于上战场的气魄所感动,而且他们毕竟是客,并不想让裴飞云这个地主难堪,更重要的是他们也许久未曾畅饮,不禁有了一丝心动。

    想到这里,胡虚问道:“你们几个,渴不渴?”

    马敦笑道:“嘿嘿,有酒嘛,那当然是渴。”

    老张舔舔嘴唇道:“我闻着这酒吧,挺香挺不错的样子,倒也想尝尝。”

    纪天点头道:“要喝,那便喝,谁还怕谁了。”

    倒是苗柔柔,瞪了一眼纪天,才摇头道:“你们喝吧喝吧,好歹留个清醒的,喝醉了我扶你们回去。”

    凌浪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一个不醉不归!”

    闻得众人言语,裴飞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笑不止,想来是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几个人,他们也都是和自己一样,都是个酒虫啊。

    想到这里,裴飞云拍掌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斗酒!”

    看着七人下了阶梯,众多江湖人士诧异片刻,继而发出满堂喝彩,纷纷倒满了酒,就要再度开始。

    凌浪涯等人这一路风霜,也许久未曾如此尽兴,既然决定不醉不归,那便干脆放开了来。

    一行人走到了大堂正中,环顾着四周的江湖人士,看到他们蠢蠢欲试的模样,凌浪涯便问道:“裴大哥,你们方才斗酒,是怎么斗的?”

    “其实很简单。”裴飞云道,“同桌之中,八人对喝,谁喝得少的自然便是输了。如果胜者比输者多几碗,那他们届时就必须多杀几个南蛮子,以此类推下去。”

    闻得此言,胡虚扫了一眼众多江湖人士,问道:“这大堂内有多少江湖豪客?”

    裴飞云愣了一下,这倒难倒了他,毕竟他把能邀请来的都邀请了,而且此刻人头涌动,哪里知晓究竟来了多少人。

    一旁的店小二闻之,终于知晓这几位不是普通人,忙道:“几位客观,这整个大堂内,约有一千人。”

    看着偌大一个飞来渡客栈,满满地都是江湖豪客,胡虚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又办法了。”

    凌浪涯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连忙让店小二挪出一片空地,居中摆下了五张桌子,五人并排坐在桌前。

    胡虚站起来,拱手道:“诸位都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前辈,只是我们兄弟几人,也自诩酒量不差。因此,这斗酒的方法嘛,也很简单,不知道你们敢应战否?”

    打架不一定打的多,喝酒谁还怕过谁。

    那柳帮主当即大喊道:“来来来,你们说怎么比,那就怎么比。”

    一眼几处,满堂附和,皆是迫不及待地向看一场好戏。

    胡虚淡然道:“我们兄弟五人,你们千人对饮。”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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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诸天暴躁神僧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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