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斗智斗勇
既然刘沁他爸要了解我的情况？
呵呵！先刁难他一下再说。
“这位先生，既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陆离朝刘爸爸点了点头，“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还要回家做饭呢！”
“不急！不急！”
刘爸爸当然不会就这么放陆离走，连忙拦住，“我这次是来跟雨城教育部门谈业务的，想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坐我的车，送你回去。不会耽误你的时间，而且也不会让你白帮忙。二十分钟，一百块钱咨询费，如何？”
“原来是这样啊！”
陆离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你要冒充省厅巡视组，原来是想通过我了解情况，方便你做生意。厉害！这一手真是厉害！”
“哪里！哪里！”
刘爸爸掏出一根烟点上，满脸都是笑意，心头暗想：到底还是年轻人，没什么社会阅历，还不是被我忽悠住了？
这时候，陆离又说话了。
“不过，您想从我这里了解雨城教育系统的内幕消息……”
陆离轻咳了一声，昂起了头，“从我踏进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起，就受到学校老师的关心爱护，他们教育我，培养我，让我茁壮成长。我对学校，对老师，对教育部门，感情很深啊！”
“呃？你……什么意思？”
刘爸爸愣了一下，满头雾水，不知道陆离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
陆离咧嘴一笑，“要我透露内幕消息……得加钱！”
“咳咳咳……”
刘爸爸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手上一个哆嗦，指尖夹着的香烟都掉落下来。
“一千！一千行不？”
刘爸爸暗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给陆离“加钱”！
“成交！”
陆离伸出了手，拇指食指中指一起搓动了几下，意思是“给钱吧！”
“还怕我赖你的账吗？”
刘爸爸的眼角抖动了几下，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一千块钱，递给陆离，“来，上车！”
“好嘞！”
陆离接过钞票，伸手拉开车门，坐上了刘爸爸的奥迪。
“现在，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坐在刘爸爸旁边，陆离手里拿起钞票甩了甩，满脸微笑。
“好！”
刘爸爸看到这情形，嘴角隐隐抽动了几下，定了定神，朝陆离问道：“首先从你的名字，你的家庭情况，学习情况谈起吧！”
“您先让司机开车。我家住在YC区白芷庙，我还要赶回去做饭呢！”
陆离直接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师傅，麻烦你了。”
司机扭头看向刘爸爸。
“行吧！”
刘爸爸已经有些脑壳疼了，朝司机摆了摆手，“开车！开车！”
奥迪发动，朝着陆离家里的方向驶去。
“现在，该说了吧？”
车已经开动，刘爸爸扭头看向陆离，“你的名字，家庭情况，学习情况。”
“当然没问题！”
陆离满脸微笑，很有礼貌的说道：“我叫陆离，雨城一中高一甲班的学生。我爸是民工，我妈在菜市场摆摊卖菜。至于学习成绩……呵呵，还行！”
听到“雨城一中高一甲班”，刘爸爸心道：原来是刘沁一个班的，难怪！
听到“我爸是民工，我妈摆摊卖菜”，刘爸爸微微皱了皱眉头。
再听到“学习成绩还行”，刘爸爸的眉头挑了一下，有点不以为然。
家境不好，学习也一般般，再加上又贪财，又油嘴滑舌，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学习还行？有多行呀？”
刘爸爸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还行？有我家女儿行吗？
“学习成绩有多行？”
陆离呵呵了几声，“也不算太行吧！勉勉强强考个满分，勉勉强强拿个第一。”
“啊？”
刘爸爸满脸呆滞，“你……你这牛皮也吹得没边了！你还考满分？你还得第一？就你？”
“是呀！就我！”
陆离耸了耸肩膀，“雨城是个小地方，池塘就这么大，养不出什么真龙。也只有我这号的，马马虎虎混个满分，混个第一了。”
如果不是知道我家女儿一直考第一，老子差点就信了。
刘爸爸不屑的撇了撇嘴，“陆同学，我是给了咨询费的。你这样胡扯可不行，要么说真话，要么退钱！”
“你不信？幸亏我把成绩单拍下来了，要不然还没证据。”
陆离拿出手机，打开照片，把成绩单展示在刘爸爸眼前。
“这……这不是PS出来的吧？”
刘爸爸看着成绩单照片，看着高居首位的陆离，看着那一连串的满分，满脸难以置信。
“是不是真的，您随时可以去学校问啊！”
陆离甩了甩钞票，“您不信没关系，退钱可不行！”
“好吧，这个问题就这样了！”
刘爸爸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又朝陆离说道：“我是来雨城做生意的，主要经营对象就是你们这些学生。我悄悄的问一下，你们……你们学校里谈恋爱的同学多不多？”
“呀？这是个人隐私啊！”
陆离眼珠子一鼓，“涉及同学个人隐私的问题，我怎么能向外人透露？这也太伤害同学感情了！情义无价啊！”
“所以……得加钱？”
刘爸爸已经明白了陆离的套路，伸手掏出了钱包，“再加一千，不能再多了！”
“唉！”
陆离一声长叹，伸手接过了钞票，“同学们早恋也不好，我把消息透露出去，也是在帮他们纠正错误！”
刘爸爸的眼角都要抽筋了！还有比你更无耻的混账吗？
“说吧！谈恋爱的同学多不多？甚至……你自己谈恋爱没有？都告诉我吧！”
刘爸爸一直忍着，就是想知道这个关键的信息。
“也就是您问，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陆离凑到刘爸爸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我们学校谈恋爱的学生，那真是……那真是……那真是……”
“别真是假是了，快说！还卖什么关子？我给钱了的！”
刘爸爸气得横鼻子竖眼。
“那真是……完全不知道！”
陆离两手一摊，“像我这么爱学习的好学生，哪里知道别人谈不谈恋爱？我一心读书，根本没留意这些啊！”
“你……”
刘爸爸差点狂喷一口老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翻腾的怒火，刘爸爸又问：“你自己呢？你自己谈恋爱没有？”
“我？我怎么可能谈恋爱？”
陆离满脸震怒，“我考的是满分，拿的是第一。像我这样的好学生，像我这样一心扑在学习上的好学生，怎么可能谈恋爱？”
刘爸爸揉了揉眉心，脑壳疼！
这个小混蛋，奸猾得很，真不是个东西！
第三十二章 耍得一愣一愣
老子亲眼看见你跟我女儿一起！
你还跟老子说没谈恋爱？你还黑了老子两千块钱！
看着陆离那张有点小帅的脸，刘爸爸捏了捏拳头，有种想要一拳头砸在陆离脸上的冲动。
攫欝攫欝。没办法了，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陆同学，我刚才在路边看到你的时候，你正在送一个女生上车。你还跟我说没谈恋爱？收了我的钱，你居然不说实话？”
刘爸爸朝陆离看了一眼，脸色板了起来，“我的行车记录仪录音了。我们达成了口头契约。你不如实回答，那就是违约！两千块钱，已经够得上治安处罚了。”
“我哪里没说实话了？”
陆离似乎被“治安处罚”吓到了，脸色一变，连声大叫：“我送一个女生上车，就是谈恋爱？那你送一个女人上车，是不是就算出轨？”
这个……
刘爸爸脸色一滞，张口结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跟那个女生是同学关系！我们今年下半年要一起参加奥数竞赛。她帮我买了几本奥数书，我是来拿书的。这就算谈恋爱了？”
陆离大叫了几声，突然一顿，扭头盯着刘爸爸，“对了，你问这个干嘛？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个？这跟你有什么没关系？”
“呃……是的！没关系！”
刘爸爸又是一怔，连忙说道：“跟我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
虽然刘爸爸根本不信陆离的话，却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因为……陆离已经警觉，已经用“跟你有什么关系”堵住了刘爸爸的嘴。
再问的话，除非直接表明身份，直接兴师问罪，否则就问不下去。
如果直接兴师问罪，这个小混蛋肯定会告诉女儿，到时候……就会激化矛盾，就不好跟女儿沟通了！
这个小混蛋……真的太可恨了！又奸诈，又狡猾，还黑心，不是个好东西！
刘爸爸心头满是无奈，只好不再问“谈恋爱”的问题了。
假装了解“商业信息”的样子，刘爸爸随口跟陆离扯起了学生的消费能力，学生
第三十三章 奥数是天才的游戏
接下来的五一假期，陆离一直在家里刷书。
刘沁偶尔跟陆离聊一下QQ，也没有再跟陆离见面了，可能……刘爸爸看得比较紧吧！
三天的五一假，陆离刷完了高中阶段的几本数学书。
陆离曾经也是考上了大学的，高中数学虽然学得不算好，多少也有一些基础。现在重新刷一遍，所有知识已经牢牢的记住了。
消化吸收，纳入自身的知识体系之后，陆离估计高中数学的学习进度已经达到了“理解”的层次。
接下来还需要刷题，刷更多的题，才能逐步提升，逐步熟练。
五一假结束，陆离返校。
刚刚在座位上坐下，旁边的宇文同学满脸幽怨的凑了上来，“老陆，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陆离有些诧异：“我怎么害人不浅了？”
“还不是因为你期中考试考得太好？你原本是三十一名，我是三十名。你一下子冲到第一，还考了全科满分。”
宇文同学满脸郁闷，“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我这个假期怎么过的吗？没有游戏，没有小说，只有一大堆的习题集。生不如死啊！”
说到这里，宇文同学扭头扫视了一圈，“你问问其他同学，看看他们是不是一样？都被你害惨了。”
四周的同学们一个个心有戚戚，看向陆离的目光充满了幽怨。
好吧，这就是间接伤害了。
陆离耸了耸肩膀，“这种事情呢……一开始可能会有点不适，习惯了就好了。”
“呃……”
宇文同学呆了一下，“这个……我总觉得你在开车，可是我没证据！”
陆离撇了撇嘴，懒得搭理宇文同学了，扭头朝刘沁的座位看了一眼，发现……刘沁还没来。
刘沁竟然还没到校？
难道刘爸爸为了预防小白菜被拱，把刘沁转校了？
这个猜测让陆离心头有些郁闷，连刷题的心情都没了。
等到早自习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徐走进了教室，朝陆离招了招手：“陆离，来我办公室！”
陆离连忙起身，跟着老徐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在老徐的办公室里，陆离见到了刘沁。
陆离朝刘沁眨了眨眼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到底啥情况？
刘沁微微一笑，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书本。
陆离看到，那是一本《数学竞赛培优教程》。于是，陆离恍然大悟。
“这次叫你们过来，就是奥数竞赛的事。”
老徐坐到座椅上，朝陆离和刘沁看了一眼，说道：“学校已经组建了奥数队。你们都是奥数队的成员。从今天起，下午放学之后在实验楼集中培训一个小时。”
“好的！”
陆离和刘沁一齐点头。
“现在，你们去一趟实验楼三楼，跟指导老师和其他队员见个面。”
老徐朝陆离和刘沁摆了摆手，“去吧！”
“好的，我们先走了！”
跟老徐告辞之后，陆离两人一起前往实验楼。
实验楼三楼的一间空教室，现在改成了“奥数队集训室”。
当陆离和刘沁走进“集训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着几个同学，这些都是高二的学霸了。你说为什么没有高三？高三正忙着高考呢！
“咦？这不是刘沁吗？旁边那个是陆离？他们也来参加奥数队？”
“是啊！他们才高一，高二和高三的数学都还没学，就来参加奥数竞赛？”
“肯定是来提前预热的，算不上正规军。”
看到陆离和刘沁进来，其他奥数队员一个个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惊讶和审视。
咦？这是觉得我们不够资格？
陆离眉头一挑，扭头朝刘沁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学霸，你来镇压他们吧！
刘沁十分配合，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一脸倨傲，“高二和高三的数学算什么？我上个学期就自学学完了。”
“我要差一点，前几天才刚刚学完。”
陆离朝众人看了一眼，咧嘴一笑，“当然，跟你们这些大佬没法比。你们肯定是小学的时候就学完了高中数学的。”
众人脸色一滞。
麻麦皮！谁特么小学就学完高中数学？你们这是故意来寒碜人的吧？
“行了，别说了！杨老师就要来了，还吵什么？”
一个戴眼睛的男生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喝斥了一句。
这个男生似乎挺有威信，他说了一句之后，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陆离和刘沁也没搞事的意思，找了个位置，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刚才这家伙是谁？看起来有点威信啊！”
陆离压低了声音，朝刘沁问了一句。
“董柯，高二的第一名，成绩很不错。”
刘沁低声回答。
原来是高二的学霸！陆离听过这个名字，却认不得这个人。
两人正交谈着，这时候一个发际线很感人的中年老师，举步走进了教室。
“人都到齐了吧？”
走上讲台，中年老师朝下方的众人扫了一眼，又拿起花名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我姓杨，是你们这个奥数队的指导老师。”
杨老师放下花名册，继续说道：“今天是2011届奥数队正式成立的日子，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让大家见个面，互相认识一下。现在，面已经见过了，我也不废话了。”
说完，杨老师拿出了一叠试卷，朝高二学霸董柯招了招手，“董柯，帮我把试卷发下去。”
一见面就发卷子，这一波操作太溜，令人猝不及防。
陆离心头一阵无语。
“这份试卷是个测试。测试什么呢？测试你有没有参加奥数竞赛的必要。”
趁着发试卷的时候，杨老师说道：“奥数这个东西，就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只有智商排在人类整体前10%的人，才有学奥数的必要，其他人学了没意义。”
“现在有些家长，只看到奥数能高考加分，只看到奥数取得成绩之后能直接上大学，却看不到奥数的本质。”
“满社会到处都是奥数培训班。甚至有些家长，让自己的子女从小学就开始学奥数。这完全是扯淡，没有任何意义！”
当试卷发完之后，杨老师还在说。
“奥数是什么？打个比方，一般数学相当于语文里的应用文，奥数就相当于诗歌！一般人用得着去学写诗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说到这里，杨老师加重了语气：“所以，奥数是天才的游戏。不是天才，就没必要学这个，完全是浪费时间，毫无价值！”
杨老师拿起一份试卷，在手里扬了扬，“这份试卷不用你们现在做。拿回去做，下午集训的时候交给我。”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天才，还是废物！”
第三十四章 套路，都是套路
天才么？
能够坐进这个教室的，已经是雨城一中数千学生里的佼佼者了。
谁不是学霸？谁不自认为是天才？
有的人甚至就像杨老师说的那样，从小就学起了奥数。学了这么多年奥数，还不就是为了参加奥数竞赛？
就算杨老师的话说得难听，也没人退缩，一个个斗志昂扬的拿起了试卷。
然后……就傻眼了！
“求证：正四面体有5个不同的球，每个球都与这六条边或其延长线相切。反过来，如果一个四面体有5个这样的球，它必然是正四面体！”
麻麦皮！这是什么意思？
四面体，五个球……球……球你大爷！
“已知从A、B引出的高线长度以及从A引出的中线长，求作三角形ABC。”
这……这特么说的是啥？
目光下移，然后……剩下的几个题目，全特么连题都看不懂。
智商遭到了无情的嘲笑！
这一刻，众人额头上冒汗了，拿着试卷的手都在发抖。
刘沁也皱起了眉头。
陆离同样有些傻眼。
这题……太特么难了，只觉得眼前一团迷雾，根本找不到解题思路。
“别急着做题，拿回去慢慢做！”
杨老师朝众人摆了摆手，满脸狞笑，“奥数竞赛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这种题目都做不出，还参加什么奥数竞赛？”
一个下马威，把所有奥数队员吓得瑟瑟发抖。
让陆离惊讶的是，那个叫董柯的高二学霸，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会做？还是他对杨老师的手段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陆离看来，杨老师这番做作都是故意的，故意用难题给大家施加压力，故意来个下马威。
只不过……你也不怕把人压垮了？不怕把人的信心都打没了？
收起试卷，众人陆续出门，离开了奥数集训室。
陆离看到，除了那个董柯没有什么变化之外，其他同学都有些深受打击，有些同学脚步踉跄，有些同学满脸呆滞，还有些同学脸色惨白。
这份试卷，果然把人吓得不轻。
陆离跟刘沁一起走出教室。临出门到时候，陆离扭头看向杨老师，说道：“杨老师，有时候压力不一定是动力，说不定会把人压垮了啊！”
“真正的天才是压不跨的，能压垮的都是废物。”
杨老师一声冷笑，“我要那么多废物干什么？参赛如果不能取得好成绩，还去丢人现眼干什么？奥数是天才的游戏，废物没资格参加！”
“两个！”
这时候，刘沁在一旁插了一句。
“什么？”
杨老师一愣，不知道刘沁是什么意思。
“天才！”
刘沁指了指陆离，又指了指自己，“两个！”
“哈哈！天才？你们？”
杨老师眉头一挑，笑出声来，“天才不是嘴巴吹出来的！如果是天才，拿出点本事给我看看啊？”
“您会看到的！”
刘沁朝杨老师看了一眼，认真的说道：“您一定会看到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杨老师撇了撇嘴，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到杨老师走远了，刘沁还有些气呼呼的，很不服气，“陆离，这个杨老师……态度很恶劣，很看不起人啊！”
“套路！都是套路！”
陆离笑着摇了摇头，“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让我们遭受失败，再鄙视奚落，甚至是嘲笑一番。我们自然会不甘不服，努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这就是杨老师的套路。”
废材流网文全都是这种套路。这种的网文都被人写烂了，还在我面前玩这套？知道我看过多少小说么？
不过……就算看穿了又如何？
自古情深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
明知道是套路，明知道杨老师是故意的，陆离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不管是不是套路，我从来没被人说过是废物！”
刘沁捏了捏手中的试卷，“我会让杨老师看到的，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所以……你就中计了。
陆离满脸无奈，明知到是中计了，明知道是被人挖坑，也不得不跳下去啊！
谁愿意认输？谁愿意被人说废物？我也不愿意啊！
“那就证明给他看！”
陆离扬了扬手中的试卷，“向所有人证明：我们才是最强的！”
“嗯！”
刘沁满脸严肃，郑重的点头。
然后，陆离指了指试卷，朝刘沁问道：“这些题……你会做吗？”
刘沁脸色一滞，微微低下了头，“不会！”
不会做，你还吹什么牛？我……我特么也不会！
陆离一声长叹，“走吧！去找老徐请教！现在不会没关系，我们认真学就是了。”
“好吧！”
刘沁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了实验楼，一路走到教学楼，走进了班主任老徐的办公室。
“回来了？”
老徐看到陆离和刘沁走了进来，满脸堆笑的问候，“刚刚加入奥数队，感觉如何？”
“感觉……杨老师套路很深！”
陆离咧嘴一笑，走到了老徐的办公桌前，把试卷递到了老徐面前，“看到这张卷子，我差点以为自己没学过数学。一道题都做不出啊！”
“知耻而后勇！期中考试考得好，不代表你奥数竞赛也能考好。要更加努力，更加认真。”
老徐朝陆离和刘沁看了一眼，开口鼓励，“老师相信，你们一定能行的，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
好吧，这又是套路。
先被杨老师收拾了一顿，然后班主任再来鼓励，再来加油打气。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分工很明确嘛！
陆离摆了摆手，“徐老师，您就别来这一套了。我都看明白了，都是套路。咱们说点实际的吧！”
“小滑头！”
老徐无奈的摇了摇头，“行吧！既然你心里明白，也不用我多说了。什么实际的？说来听听？”
“实际的就是……”
陆离指着试卷，“这份试卷，到底是哪来的？”
说完，陆离又指了指自己和刘沁，“以我和刘沁的本事，如果是正常的试卷，不至于连一道题都做不出吧？”
“我也觉得……这些题太难了。”
刘沁也在旁边帮腔。
“你们当然做不出了！这是去年国际奥数竞赛的考题！”
老徐一脸怪笑，“这套题……在去年的比赛中，全世界都只有一个人得了满分。你们如果能答得出这份试卷，那已经是国际奥数冠军的水平，已经是世界第一了。”
黑！下手真黑！
陆离心头暗暗腹诽，用这样的题目来给下马威，下手真是又黑又狠！
不过……从这份试卷来看，我现在的数学水平，还差得很远啊！
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要在四个月内把数学水平冲到世界顶尖的级别，还需要更加努力！
第三十五章 一般人连答案都看不懂
行政楼，校长办公室。
奥数竞赛指导老师杨林，离开实验楼之后，来到了校长室。
“老杨，跟奥数队见完面了？”
雨城一中的罗建明校长，看到杨林老师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这些苗子……你感觉如何？”
“感觉么？”
杨林在罗校长的办工桌对面坐了下来，掏出烟盒给罗校长递了一根烟，“除了高二的董柯之外，还有两个学生算是有点意思，有股子不服输的劲。”
“哦？”
罗校长接过烟点上，眼中生出了几分期待，“哪两个学生？”
“一个叫陆离，一个叫刘沁。”
杨林老师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这两个学生斗志不错，也是尖子生，应该可以培养出来。只不过……他们才高一，今年只能预热一下，就像董柯一样，提前培训，提前准备，为明年参赛打基础了。”
“陆离和刘沁？原来是他们。”
罗校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是啊！他们才高一，积累还不够，只能预热一下。今年的奥数竞赛指望不上他们了，要出成绩也要明年。”
说到这里，罗校长弹了弹烟灰，又问：“重点放在董柯身上吧！他去年就预热了，你也带了他一年多了，今年的竞赛应该能出成绩。”
“董柯肯定是重点！”
杨林老师点了点头，“我还会多组织几次测试，争取多选几个苗子吧！”
“行！这个方案可以。”
罗校长按熄了烟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老杨，我们搭档多年，你是数学组的组长。今年的奥数竞赛，这个担子你要挑起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再剃光头了，丢不起这个人。”
“放心！我会尽力的！”
杨林老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罗校，我先下去准备资料了。”
“嗯，你先去忙吧！”
罗校长摆了摆手，又掏出一根烟点上，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今年的奥数竞赛，不能再输了！
再输，我这张老脸都没法见人了。
董柯应该可以进入省赛，只不过……仅仅只有一个人进入省赛也太少了，只比剃光头强了一点。
还能不能再找出几个苗子呢？
可惜……陆离和刘沁才高一，积累还不够，最多初试出市级线，很难进省赛，今年根本指望不上啊！
……
陆离和刘沁还在老徐的办公室里。
“徐老师，能借你的办公电脑用一下吗？”
陆离指了指试卷，“既然拿到了这份卷子，总要搞懂它是怎么做的。”
“找答案？不用了。”
老徐笑了笑，拉开抽屉，拿出几张打印纸递给陆离，“答案我都打印出来了。要我给你们讲解吗？”
“不用了！”
陆离摇了摇头，伸手接过打印纸，“做不出题就算了，如果连答案都看不懂，那我们也用不着参加奥数竞赛了。”
“心气还挺高啊！”
老徐点了点头，“行，你们下去研究吧！这份试卷很有难度，一般人连答案都看不懂，你们恐怕要花点功夫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
陆离拿着打印纸，跟刘沁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过……陆离也没打算进教室上课了。
于是，陆离向刘沁提议：“我们不去上课了，去研究这份试卷，怎么样？”
“行！反正这些课程我们早就掌握了，先去研究这份试卷。”
刘沁第一次碰到一道题都做不出来的情况，自然更在意这份试卷了。
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学楼，来到图书馆的阅览室。
这个时间段，图书馆里除了一个管理老师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阅览室里空荡荡的。
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陆离把打印纸放在桌子上，朝刘沁说道：“六道题，六张答案，我们先各自研究，有问题再讨论吧！”
陆离拿起答案，一张一张翻过，全部记住之后，就把答案递给了刘沁。
刘沁见状一愣，“六张答案全给我？你自己不看的吗？”
“哦，我已经记住了。”
陆离随口回答了一句，就已经沉入了思考中。
全记住了？这么快？
他刚才只是随便翻了一下，整个过程还不到十秒钟，这就全记住六张答案了？
刘沁吓了一跳，看向陆离的目光有点发懵。
快速记忆？拍照式记忆？这种培训我也参加过，我也可以做到拍照式记忆。可是……我做不到这么快，他的记忆速度也太吓人了吧？
这才是陆离真正的实力？
刘沁愣了一下，也没有深究，拿过答案也低头研究起来。
陆离根本没有注意，他刚才无意中显出了“过目不忘”的最强能力，看一秒就记住了，这种记忆速度真的惊世骇俗啊！
沉浸在思考中，陆离对照试卷题目，认真的思考答案上的每一个解题步骤，领会别人的解题思路，不断消化吸收。
确实很难！
就算对着答案，要看懂这个答案，要理解答案中的解题思路都很难。
刚开始的时候，陆离要看懂一个解题步骤都要思考很久，为什么从上一步能推导到这一步，都要在脑海里翻腾半天才能理解。
随着一道题读懂啃完，彻底理解之后，存储在记忆中的数学知识，在这个思考过程中似乎重新梳理了一遍，对数学的领悟和理解更深了几分。
国际奥数竞赛的试卷只有六道题，却涉及到了数学的代数、几何、组合、数论，四大板块，而且还不是四大板块单列，甚至还综合了四大板块的知识。
每啃完一道题，就如同把脑海里存储的数学知识重新梳理了一次。
知识在流淌，思维在飞翔，灵感在绽放。
越到后面，理解的速度越快，看到最后一题的答案时，陆离竟然有种一目了然的恍然大悟。
看懂答案，理解答案，消化吸收答案中的解题思路，彻底掌握这个方法。
收获不浅啊！
陆离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
答案是唯一的，但是……解题的思路和方法却不是唯一的。
我能不能用其他方法解题呢？
我想试试，能不能用我自己的思路，用我自己的方法，再来解一次题，再来做一次试卷！
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这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提高。
很有挑战性呢！那就……试试吧！
至少也要向杨老师证明，我陆离是天才，不是废物！
第三十六章 不愧是老夫的得意门生
陆离从沉思中抬起头来。
这时候，他看到刘沁还埋头看着答案，似乎还沉浸在思考之中。
咦？我比刘沁更早一步理解了这份试卷的答案？
难道我的智商比刘沁更高了？
这个发现让陆离十分惊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假学霸”，只不过是开了一个“过目不忘”的外挂而已，真实的智商肯定比不过刘沁。
现在这个情况……似乎跟陆离想像中的不一样。难道开启“过目不忘”之后，提高了我的智商？
事实上，智商包括观察力、记忆力、想象力、创造力、分析判断能力、思维能力、应变能力、推理能力。
“过目不忘”带来的强大记忆力和观察力，本身就属于智商的一个重要指标，提高智商是必然的。
另外，人的大脑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它不是游戏加点，不可能加了力量却不能提高体质和敏捷。
记忆力和观察力提高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必然带来一系列的联动，会使得大脑整体上全面提升。
这样的整体提升，同样提升了想象力、创造力、分析判断能力、思维能力、应变能力、推理能力，这一系列智商指标。
只不过，相对于记忆力和观察力的飞跃式提升，其他智商指标的提升幅度就没有这么大了。
在陆离思索的时候，刘沁也已经理解完试卷答案了。
看到刘沁放下答案抬起了头，陆离朝刘沁笑了笑，“看完了？这份试卷确实很有难度。对着答案理解都花了不少时间。”
“你比我快！”
刘沁看了陆离一眼，说道：“看来，你的智商还在我之上。”
“差不多吧！”
陆离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记忆力更强一点，整体智商上应该跟刘沁差不多。
曾经的陆离只是普通人的智商，最多不过是普通人里比较好一点的。按照数值来说，智商值不会超过110。
如今，智商提升到与刘沁相当的程度，最少已经跨越了140这个天才与常人的界限。
在人类整体中，智商140以上的人只占1%。一百个里面只有一个，放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中，天才的人数也不算少了。
只不过，陆离还不知道刘沁的智商值是多少，估计应该不止140。
“陆离。”
这时候，刘沁叫了陆离一声，指着面前的试卷，说道：“这份试卷……我想用自己的方法做一遍，你觉得呢？”
“正有此意！”
陆离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好！我去找图书馆的管理老师借纸和笔。”
刘沁连忙起身，朝图书管理员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刘沁抱着一叠打印纸，拿着一盒水性笔，匆匆跑了过来。
“给你。”
把纸笔递给陆离，刘沁拿起试卷坐了下来，握着拳头朝陆离举了举，“我们是最强的！”
“必须的！”
陆离笑了笑，拿起纸笔，也开始做题。
一张白纸摊在面前，手里握着水性笔，然后……陆离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这份试卷有答案！看懂了答案，理解了答案，也掌握了这些题。但是……要换一个思路，换一种方法，重新做一遍，却没那么简单了。
并不是每道题都有其他解法的，就算有，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所以……最恰当的办法就是，先从答案里的某一个步骤入手，改变其中某些步骤的推导过程。
找到目标之后，思路打开，陆离拿起笔，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解题思路仍然是答案上的思路，按照这个思路，变动一下其中的某些步骤，先解一遍。
笔尖唰唰唰的写个不停，一道题解完，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页。
拿起这份略微修改的答案看了一遍，陆离又在这份新写的答案上，寻找能够调整的推导步骤，然后……又解一遍。
就如同是一座房子，这次把地板砖换成木地板，下次把墙砖换成水泥砖，一点一点修改，一步一步调整。
思维在飞速转动，疯狂的调动着记忆中存储的知识，一一罗列，不停组合，不断贯穿……
智慧的火花闪烁，灵感有如泉涌，一串串字符在笔尖跳动，跃然纸上。
分析，推导，解答！
这一刻，陆离完全沉浸解题之中，仿佛化身一条游鱼，在知识的海洋的纵情遨游。
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环境，忘却了一切，心中唯有解题！
……
“刘沁不见了？陆离也不见了？”
老徐坐在办公室里，扭头看向前来汇报的王敏同学，“他们一直没进教室？”
“早自习离开之后，就一直没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见到人。”
王敏满脸担忧，“老师，我不是来打小报告的，主要是……我有点担心刘沁。我跟刘沁的关系比较好，家里也有来往。刘沁逃课去约会，我怕她出事。”
“你说……约会？”
老徐怔了一下，看向王敏的目光有点诡异，“我大概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别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行了，你回去上课。我去找他们。”
把王敏打发了出去，老徐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老徐当然猜得到陆离和刘沁干什么去了。
陆离和刘沁都是心气很高的，碰到一道题都做不出的试卷，肯定会不服气。这两个家伙，绝对是去研究那份卷子去了。
只不过……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份试卷虽然很难，但是……看懂答案，理解答案都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以陆离和刘沁的数学水平，竟然这么久都没搞懂？
老徐微微皱了下眉头，举步走出了教学楼。
陆离他们要研究那份卷子，学校里哪个地方最适合？
老徐站在教学楼前，扭头四下张望，一眼就看到了教学楼左后方的图书馆。
应该是这里了！
刚刚走进图书馆，老徐看到陆离和刘沁坐在座位上，埋头写个不停，旁边堆了一堆的稿纸。
“我给他们送了三次纸了。”
图书管理员看到老徐来了，笑着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班上这两个天才，这是在研究什么？我的打印纸都快被他们写完了。”
“奥数！”
老徐随口答了一句，悄悄的走了过去。
陆离和刘沁根本没有抬头，完全不知道有人来了。
老徐从桌上拿起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稿纸，放在眼前一看，老徐脸上显出了一抹惊容。
他们不是没看懂答案！
而是……在用其他方法，用自己的方法解出答案！
好！好！不愧是老夫的得意门生啊！
这一刻，老徐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了。
第三十七章 他们竟然这么强？
老徐没有打扰陆离和刘沁。
只是站在一旁，拿起两人写过的稿纸，一张一张看了下来。
看完陆离的，再看刘沁的。
全部看完之后，老徐心头又惊又喜，那股子欣慰畅快，简直难以言表。
国际奥数试卷一共六道题。陆离和刘沁都用自己的方法，重新解出了三道题。现在正努力攻克剩下的三道题。
只不过……
老徐轻咳了一声，伸手敲了敲桌子，“并不是每一道题都有其他解法的！”
“呃？”
陆离和刘沁被老徐惊醒，一齐抬起头来。
“啊！徐老师，您来了！”
看到老徐站在前面，陆离两人连忙打了个招呼。
“不用继续推导了。剩下的三道题，只有一种解法。至少从高中数学的角度来说，只有一种解法。”
老徐满脸微笑的看着两人，“你们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原来剩下的三道题只有一种解法么？难怪我们讨论来讨论去，怎么都想不出来。”
陆离收起纸笔，朝刘沁笑了笑，“看来，浪费了这么多笔墨，我们算是白费力气了。”
“这可不是白费力气。”
老徐看向两人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寻求新解法的过程，推导计算的过程，就是对你们所学知识重新梳理，进一步升华的过程。这份收获才是最重要的。”
“确实！”
刘沁点了点头，“在做题的过程中，那种搜肠刮肚的思考，也让我认识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这也是一种收获了。”
“数学……永无止境啊！”
老徐感叹了一声，朝两人招了招手，说道：“走！跟我回去。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要注意休息，别把自己累垮了。”
“好的，老师。”
陆离点头答应，收起桌子上的稿纸，跟着老徐走出了图书馆。
走出图书馆之后，陆离这才发现，太阳偏西，已经是下午了。
我们连中午饭都没吃呢！
研究数学题，竟然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了？
“中午没吃饭吧？”
老徐停下了脚步，朝两人看了一眼，叮嘱道：“你们虽然年轻，也不能不注意身体。身体累垮了，学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太投入了，一时没注意。”
陆离和刘沁都有些不好意思。
“先去吃点东西。”
老徐摆了摆手，“这个时候，食堂早就关门了。先去小卖部买点面包填一下肚子。吃完东西就回去上课，算是……休息一下。”
“好的。那我们先过去了！”
跟老徐打了声招呼，陆离和刘沁一路赶往食堂旁边的小卖部。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老徐脸上又显出了一抹微笑。
这两个小家伙，都是好苗子啊！说不定，今年的奥数竞赛就能大放异彩呢！
至于两人逃课的事，呵呵，这算个事吗？
以陆离和刘沁的成绩，课堂上讲的知识，对他们来说已经太浅了。
王敏说的“约会”，老徐更加没有在意。如果他们每次“约会”都是在解题，天天这么“约会”都没意见。
……
下午放学之后，就是“奥数集训”的时间。
拿起试卷和稿纸，陆离和刘沁再一次来到了实验楼三楼的“奥数集训室”。
当陆离两人走进教室的时候，杨林老师已经等在集训室里了。
看到陆离和刘沁手上拿着的一叠稿纸，杨林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拿这么多稿纸？而且还是写满了字迹的稿纸。难道他们真的解出了这份试卷？
心头满是疑惑，杨林老师也没动声色。
等了片刻，一共十个奥数队员全部到齐。
杨林老师走上讲台，朝众人看了一眼，说道：“上午我给你们发了一份试卷，现在，你们给我汇报一下结果。”
说完，杨林老师指了指前面的座位，“从这里开始。你做出来几道题了？”
集训室里竖排着两行座位，每一行五个人。陆离和刘沁坐在右排的最后两个位置。左排坐着董柯和另外四个高二学生。
杨林老师指的这一排，正是董柯所在的一排。
“对不起，老师！我……没做出来。”
左排第一个男生起身，满脸惭愧的低下了头。
接着，第二个同学也起身，“老师，我也没做出来。后来在网上找到了答案，但是，我还有两道题的答案没看懂。”
“我也做不出。答案也是网上找的。”
一连几个同学都回答做不出，几乎都是网上找的答案。
轮到董柯的时候，董柯起身回答：“我做出了两道。”
这话一出，陆离和刘沁脸色一变，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我们一道题都不会，还是看了答案之后才会的。这个董柯竟然能作出两道题？他竟然这么强？
汇报还在继续，陆离这一排的同学，都回答“做不出，网上找的答案。”
轮到陆离的时候，陆离起身回答：“一开始我也做不出。拿到答案之后，我研究了一下，后来用自己的方法做了三道题。”
“我也一样。”
陆离说完之后，刘沁也站起来回答。
听到陆离和刘沁的回答，教室里微微一静。
那些“网上找答案”的同学，心头满是惊骇。我们连答案都还没完全看懂，你们竟然研究出了新的解题方法？
董柯也是脸色一变，扭头看了陆离两人一眼，眼中带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份试卷，董柯早就做过了，而且杨林老师还给董柯讲解过。这一次，董柯用自己的解题思路，作出了两道题。
现在，陆离和刘沁竟然用自己的方法作出了三道题？
他们拿到试卷才一天，我在一个月之前就在研究这些题目了啊！他们竟然这么强？
杨林老师心头的震惊比其他人更重。
以这套试卷的难度，做不出是正常的。网上找到答案，这也在杨林老师的预计之中。
就算是网上找到答案，要在白天几个小时之内看懂答案、理解答案，都很不容易。
原本，杨林老师预计陆离和刘沁最多也就是看懂答案，理解答案，这个层次了。
现在……他们竟然说，用自己的方法，用新的方法，解出了三道题！
这套试卷只有三道题可以有其他解题思路，剩下的三道题没有其他解题方法。陆离他们已经做到了极限。
董柯早在一个月前就做过这套试卷，我还给他讲解过。到现在他才能用自己的方法解出两道题。陆离和刘沁却做出了三道。
他们竟然这么强？
难怪他们敢在我面前自称“天才”，原来他们真有这个实力！
第三十八章 这样都能考满分？（感谢大家的支持，加一更）
奥数集训结束之后，杨林老师兴冲冲的来到了校长室。
“罗校，罗校！”
走进办公室，杨林老师朝罗校长说道：“惊喜！一个巨大的惊喜！”
“哦？什么惊喜？”
罗校长满脸希翼，“看你这么兴冲冲的，这个惊喜不小啊！说来听听？”
“今天陆离和刘沁的表现，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啊！”
杨林老师坐到了办公桌对面，拿出一叠稿纸，放在了罗校长的办公桌上，眉飞色舞的说道：“陆离和刘沁的数学水准，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这是什么？”
罗校长不是数学老师，而且走行政路线的他，很久没有任课了，面前这一叠稿纸……他完全看不懂。
“陆离和刘沁做的题！”
杨林老师指着稿纸，兴冲冲的说道：“今天上午，我给了他们一份去年国际奥数竞赛的试题。本来是给他们施加压力的。没想到，陆离和刘沁这么强。”
指尖在稿纸上划过，杨林老师继续说道：“你看，他们解出来了！用自己的方法，新方法，解出了三道题。”
“所以……”
罗校长有些搞不清“新方法解出三道题”是个什么概念。
“董柯，我培训了他一年，这套题也在一个月之前就给他了。他用自己的方法做出了两道题。”
杨林老师的声音拔高了几分，“现在，陆离和刘沁只用了一个白天，几个小时，就用自己的方法做出了三道。”
“你是说……他们的实力比董柯还强？”
罗校长已经听明白了，眼中爆出一抹惊喜，“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出乎意料啊！我本来还以为他们要明年才能出成绩，没想到现在就这么强了。”
“呃……严格来说，这并不能证明他们比董柯更强。”
杨林老师连忙解释：“但是，他们表现出来的数学思维，以及缜密的逻辑，还有扎实的数学基础，已经具备奥数竞赛取得好成绩的潜质了。”
“很好！”
罗校长满脸微笑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杨林的肩膀，“老杨，陆离和刘沁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们培养出来，一定要在今年的竞赛中考出好成绩！”
“没问题！”
杨林老师信心满满的回答：“还有四个月时间，只要按计划培训下去，陆离和刘沁考进省赛是不成问题的。”
“那我就放心了！”
罗校长笑着点头。有三个选手考进省赛，这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至于考进全国前三百名，甚至进入国家队，这种奢望……罗校长做梦都没想过。
……
时间一天天过去。
自从“解出三道题”之后，陆离和刘沁在奥数队的地位已经确立。
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已经认可陆离和刘沁，已经把他们和董柯并列为“三位大佬”。
虽然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肯定，陆离却并没有放松，仍然在按照计划刷书刷题，逐步提升自己的数学水平。
现在，陆离刷的还是高中数学。
陆离并没有马上就转向纯粹的奥数，而是在继续夯实高中数学的根基。
做题，做各种各样的数学题。
班主任老徐，很愉快的帮陆离弄来了，历年以来“全国各省高考数学考卷”。
杨林老师也不甘落后，在奥数集训队里，给大家发了一堆的历年以来“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试题”。
再加上著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以及“高考数学题库”。
面对老师们的如此厚爱，陆离还能怎么办？一个字“刷”！
刘沁的待遇跟陆离也是一样的！
于是……两人刷题刷得昏天黑地，刷得日月无光。
早自习刷题，上课刷题，下午奥数集训继续刷题，放学回家还在刷题。
对于陆离和刘沁埋头刷题，任课老师完全视而不见，没有任何异议。
能考满分的学生，只要你不在课堂上捣蛋，你想干什么都行，更何况你还是在刷数学题。
唯一一个提了点意见的是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觉得，以陆离的文学才华，去学什么奥数？冰冷的数字哪里比得上优美的文字？文字中蕴含的情感，才能让心灵升华。
班主任老徐一句“你去跟校长说啊”，语文老师直接败退。
反倒是陆离的同桌，宇文舒同学，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以“我的同桌可能被妖怪附身”为题，在笔记本上开启了创作生涯。
陆离见状，只能一声长叹。
宇文同学到底还是走上了原本的人生轨迹，踏上了那条老路。
从此过上了“埋头码字，全年无休”，拼死拼活码字更新，还被人说“短小无力”，胆敢断更就被人“寄刀片”的苦逼生活。
诗云：呕心沥血码一文，上架三月无人问。夜阑风雨寒彻骨，今朝又喝西北风。
言归正传。
这段时间以来，陆离和刘沁的疯狂刷题，也被班上的同学们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们是在备战九月份的奥数竞赛。
对其他同学来说，最多喊一句“学霸强者，恐怖如斯”，也就懒得理会了。但是，对于成绩排名在陆离和刘沁之下的同学，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备战奥数，昏天黑地的刷题，自然没有精力顾及其他科目的学习了。五月份的月考，甚至是期末考试，似乎……有机会上位？
于是，这些尖子生暗自较劲，一个个埋头苦学，暗暗积蓄力量，只等着在考试中一展锋芒，把陆离和刘沁斩落马下！
时间就在各自的努力学习中不断流逝。
转眼就是五月底，月考来临了。
面对月考，陆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之前就把各科教材刷完了，学习进度都已经达到“熟练”的层次了。
只到考试的那两天，陆离这才从是数学题海之中抬起头来，匆匆走进考场。
两天考试考完，陆离根本没管考试成绩，又一头扎进了数学题中，继续开刷。
在一些尖子生的期待中，月考成绩如期公布。
第一名：陆离！
第二名：刘沁！
更重要的是……陆离又考了个全科满分。
这个成绩让一群暗自较劲的尖子生心头一片绝望，也让全班同学满脸麻木。
陆离反倒是有些惊讶！
又是全科满分？其他科目也就罢了，语文的作文我根本没花什么心思，怎么又打了个满分？
难道是语文老师为了激发我的文学热情，为了让我脱离这些冰冷的数字，故意给我打了个满分？
这样都能考满分？
陆离耸了耸肩膀，也懒得理会了，还有很多题要做呢！
第三十九章 深厚的积累
陆离对月考完全没有在意。
不就是考试么？我特么……天天考！是的！天天考！
奥数集训队是怎么集训的？先发一张试卷，一个小时做完，集训结束。第二天又是一张试卷！
每天的集训就是一次考试。
没有什么讲解，没有什么指导，更没有什么授课。
按照杨林老师的说法，“如果还要我来教你做题，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参赛？”
“奥数集训的目的，就是让大家接触更多的题。在解题的过程中拓展你的思维，开拓你的眼界，提升你的熟练度。”
只有题目的难度极高，连陆离、刘沁和董柯都做不出来的时候，杨老师才会讲解。
一开始，陆离也有做错题，偶尔做不出某道题的时候。
随着陆离做过的题目越来越多，在过目不忘之下，凡是做过的题目就牢牢记住了。各种题型，各种解题思路，都化为陆离自身的知识，积累越来越深厚。
以至于，后面每次考试，陆离几乎都能拿满分。
刘沁紧随其后，除了偶尔有点小差错之外，同样经常满分。
曾经被杨林老师和罗校长寄予厚望的董柯，反而排在了第三。
至此，陆离已经坐上了奥数队的“头把交椅”，号称“奥数队扛把子”，地位无可动摇。
这份成绩的取得……都特么是刷题刷出来的啊！水性笔芯子都写空了几大盒！做过的试卷堆起来比人还高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
花了两天时间，考完期末考试，陆离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又被杨林老师拉回去继续做题。
这次期末考试，陆离终于没有全科满分了。语文的作文扣了两分。然后……他还是第一。
因为刘沁比他多扣了0.5。据说是在作文里写了一道数学公式，让恼怒的语文老师多扣了0.5分。
期末考试结束，快乐的暑假开始了。
可惜……这跟陆离没有任何关系。
对别人来说，暑假是休息时间。对于奥数队来说，暑假是天赐良机。
平时一天只集训一个小时，现在是暑假，那就是……全天！
不过，集训的形式稍微有一些变化，不再是直接发试卷了。
试卷还是在发，而且发得更多。但是，每天上午考试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杨林老师拿出一些有代表性的题目来讲解，拓展解题思路。
下午也是一样。先发试卷，做完之后再讲题。
整个七月就在这种“考试、讲题”和“讲题、考试”的无限循环中度过。
作为“奥数队扛把子”，整个七月份无数次考试中没有一次失手，全部考了满分的陆离，终于获得了一个奖品。
奖品是……一套高等数学！
“这是奖品？”
陆离看着眼前这一套高等数学，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奥数竞赛虽然考的是高中数学，但是，大学的高等数学却可以开拓你的思维，让你从另一个角度，或者高度，来看待高中数学里的问题。”
杨林老师看向陆离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这段时间的集训中，杨林老师亲眼见证了陆离的成长。
刚开始的时候，陆离还有些生涩，还有些根基不牢，偶尔会做错题，甚至还有做不出题的情况。
到了现在，整个七月份无数次考试，无数种题型，陆离居然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全都做对了！
在整个奥数队里，这是首屈一指的独一份。刘沁还有几次没能考满分，董柯就更加不如了。
杨林老师对陆离抱以无限期待，这次奥数竞赛，陆离说不定能考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成绩呢！
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套高等数学，杨林朝陆离点了点头，“拿回去看一看，不要深入研究，理解了就可行。”
说到这里，杨林老师又指了指刘沁和董柯，“你们两个也可以看一下，稍作了解就行。其他同学就不用浪费精力了，这只是用来开拓视野，拓展思维的。奥数竞赛不考高等数学。”
原来还不是给我一个人的。
陆离耸了耸肩膀，朝刘沁和董柯招手，“来，我们把它分了！”
刘沁和董柯走了上来，每个人拿了几本书。
“陆离，这几天刷题……我觉得已经没什么进步了。”
陆离坐到座位上，拿起一本高等代数，正要翻看，突然听到刘沁在身后说话。
“这是好现象。说明这些题型你完全熟练了。这就好比……等级太高了，再去砍低级怪，肯定没经验了。”
陆离也早就感觉到这一点了。
这段时间以来，尤其是近些天，杨老师发下来的卷子，陆离都不用动什么脑筋，轻轻松松就做完了。
因为这些题目，这些题型，陆离已经见过太多了，没有任何新鲜感。解题的思路都是现成的，都不用思考，直接拿过来用就是了。
“杨老师这里的集训，已经不能让我们继续提升了。”
刘沁朝陆离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并肩作战，杀入世界奥数竞赛的舞台。所以，我们还要想其他办法。”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几个月相处下来，陆离对刘沁已经很了解了，彼此之间有了默契，“你提起国际奥数竞赛，所以……你是想做国际奥数竞赛的试题？”
“嗯！”
刘沁满脸微笑，“曾经，面对一份国际奥数竞赛的试题，我们一道题都做不出。现在……我想试试！”
“网上下载吧！应该能找得到历届国际奥数竞赛的试题。下载打印出来，我们把历年来所有的国际奥数竞赛题统统刷一遍。”
陆离也生出了几分兴趣，“这一遍刷完，应该能涨一波经验，让我们继续升级。”
到了现在，陆离的高中数学等级已经达到了第五级了。
从无数的题山题海之上，一路翻越过来，陆离见识过无数种题型，解出了无数道题目。
这些题型，这些解题思路，这些解题方法，全都牢牢的记在陆离的脑海里。
如今，陆离积累已经深厚得吓人了。
把高等数学刷一遍，开拓视野，拓展思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这是一种提升。
同样的，刷一遍历年以来国际奥数竞赛的试题，既是对自己的一次测试，也是一种提升。
这一切都能化成自身的积累。
一旦深厚的积累释放出来，必将绽放出璀璨的光华！
第四十章 初试到来，亮剑之日
刷题！刷书！
刷完“高等数学”，又刷“历届国际奥数竞赛试题”，然后再刷、……
直到陆离再问刘沁要书的时候，刘沁告诉他，已经没有了。
这时候，陆离才发现，忙碌而充实的八月即将结束。
满脑子都是数学！
真的满脑子都是数学！就连陆离一眼瞟过刘沁胸前，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计算弧度了。
我特么已经走火入魔了！
陆离甩了甩脑袋，这才转回到正常思维。
然后……盛夏时节，身穿一袭短袖长裙的刘沁，完美的展示出傲人的身姿，太漂亮了。
整个暑假两个月，跟穿着清凉的美少女朝夕相处，我竟然直到今天才看到她的美丽。
简直……不可思议啊！
“马上就九月份了。9月13号就是奥数竞赛初赛的时间。”
刘沁站在陆离身前，握住拳头，举起了手臂，“准备了这么久，终于快到亮剑的时候了！”
亮剑？
陆离微微弯了一下腰，目光偷偷瞟过刘沁胸前，心道：我刚才就差点要亮剑了。
“同学们！”
这时候，杨林老师走上讲台，朝众人扫视了一眼，说道：“紧张的集训，到今天为止已经圆满结束！”
这话一出，奥数队员们长嘘了一口气，疲惫而呆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种疯狂刷题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也只有陆离和刘沁这种变态，才能够乐在其中吧！就连董柯都已经身心疲惫了，如同遭受数十位“碧罗”轮番蹂躏了无数个昼夜。
“9月13号就是初试的日子。接下来，大家休息一段时间，放松心情，调整心态，用一个饱满的状态，迎接这次初试。”
说到这里，杨老师握着拳头，举起了手臂，声音变得高亢起来，“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挥洒了无数的汗水。苦心人，天不负！此战……必胜！”
“必胜！”
“必胜！”
“必胜！”
众人高声呼喊。热血在激荡，斗志在昂扬！
“解散！”
杨老师一声令下，奥数队员们摇晃着发晕的脑袋，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集训室。
……
陆离和刘沁并肩走在校园里。
“马上就要初试了，你有没有信心？”
刘沁捋了一下耳畔的发梢，扭头看向陆离，询问道。
“必须有信心呐！”
陆离满脸自信，“辛苦了这么久，一个市级初试怎么可能没信心？”
说着，陆离扭头看向刘沁，“别忘，我们约好了，要杀上国际舞台的！”
“嗯！”
刘沁笑着点头，“一定杀上国际舞台。”
两人一路交谈着，一齐走出了校门。
……
校长室里。
罗校长给杨林老师散了一根烟，朝杨林问道：“奥数集训结束了，这次竞赛你有几分把握？”
“初试出线，陆离、刘沁和董柯应该都没问题。”
杨林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又说：“按照这段时间的测试成绩来看，陆离和刘沁说不定还能在省赛上取得不错的名次。董柯差一些，进省赛也应该不成问题。”
“陆离和刘沁居然这么厉害？不错不错！”
罗校长满脸欣喜，“能进省赛，甚至还能在省赛中取得不错的成绩，这已经很不错了。老杨，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杨林老师也满脸欢喜，“9月13号就要考试了，希望他们能取得好成绩。”
……
奥数集训结束之后，就是新学期开学了。
进入新学期，陆离已经升到了高二。一批刚从初中升学上来的高一新生，也带着憧憬走进了校园。
然后……他们看到了并肩走在校园里的陆离和刘沁。
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成双成对的走在校园里，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那股子狗粮味，令人鼻翼发酸。
“哇！这是谈恋爱吧？这一定是谈恋爱吧？”
刚进高中校门的高一新生，看到这个情形，既感到好奇而又有些惊讶。
“我去！原来高中这么爽的啊！明目张胆的谈恋爱，老师都不管的吗？真是……太好了啊！”
有人目光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了不得的事。
旁边一个路过的高年级学生，听到这番议论，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声冷笑：“你要是每门功课都考满分，你也能像他们这样。”
“啊？每门功课都考满分？”
听到这话，刚刚进校门的高一新生，一个个满脸呆滞，两眼发直。
原来……这是两个超级学霸！
难道要在高中谈恋爱，只有每门功课考满分才有资格？
原本还想着毕业的时候“夫妻双双把家还”，现在……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可怜我壮志未酬啊！
……
开学的这几天，陆离什么都没干，也完全丢开了数学题。
放松心情，调整心态，每天就是按时上学放学，似乎完全不记得奥数竞赛这回事了。
时间一晃而过，九月开学过完了两周。
第二周的周末，9月13号，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预选赛已经开始了。
奥数集训室里。
十名奥数队员站在台下，整军待发！
“同学们！”
罗校长走上讲台，朝台下的奥数队员扫视了一眼，高声说道：“今天是奥数初赛的日子。今天是你们整军待发，奔赴战场的日子。”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厉兵秣马，我们枕戈待旦，就是为了今天！前进的号角已经吹响，胜利的荣耀在等着你们！”
罗校长举起了手臂，放声高呼：“此战……必胜！”
“必胜！”
众人齐声高呼，气势如虹！
“出发！”
罗校长一挥手，杨林老师带领着奥数队员，排着整齐的队伍，气势昂扬的走出集训室，登上了中巴车。
汽车发动，满载着众人的期待和希望，奥数队员正式踏上征途！
是胜？是败？
是在鲜花和掌声中载誉而归，还是在冷眼旁观中黯然伤神，那就……拭目以待了！
“希望你们不负众望，希望你们能让我们雨城一中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罗校长静静的站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向办公楼。
第四十一章 奥数初试，不过如此
奥数初试的考场在“农大”。
汽车使出雨城一中，一路驶向农大新校区。半个小时后，陆离一行已经抵达了农大校园。
此刻，在农大校门口的停车场上，已经停着十几辆校车。
来自雨城各县区的参赛学生，以及雨城一中到七中，一共二十来所高中，两百多名学生，一齐汇集在农大校园里。
陆离坐在车上，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一群群的参赛学生。
检查了准考证，清点了一下笔墨和作图工具，杨林老师组织同学们下车。
刚刚下车，陆离看到周围有些参赛的学生好奇的望了过来。
然后……
“是一中的！不用看了！没有关注的必要。”
“雨城一中去年就剃了个光头，他们没有什么威胁，确实不用看了。”
嘀嘀咕咕的议论着，那些看过来的参赛学生又扭过头去，不再理会陆离他们了。
我去！雨城一中被人歧视成这样了？
陆离撇了撇嘴角，有些无语。
“听到了吗？看到了吗？我们一中去年全军覆没，现在已经被人看不起了。能不能扬眉吐气，能不能一雪前耻，就看你们了。”
杨林老师趁机给大家鼓了一把劲，然后指了指前面的告示牌，“先对照自己的准考证，找到各自的考场。”
陆离等人连忙起身，走到了告示牌前，寻找各自的考场。
“我在三楼一考场。”
刘沁找到了自己的考场位置，扭头看向陆离，询问道：“你呢？你在哪个考场？”
“找到了！二楼三考场。”
陆离朝刘沁两手一摊，“我们不是一个考场。”
这种竞赛，全市所有参赛学生打乱安排考场，也是正常操作了。
“我也在三楼一考场，跟刘沁一个考场。”
董柯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后，也过来插了一句。
只不过……刘沁根本没有搭理他。
陆离倒是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腹诽：谁关心你在哪个考场？你过来插什么嘴？这么喜欢当灯泡，自己买一个顶头上呗！
董柯略显尴尬，转身离开。
“走！我们先去熟悉一下考场。”
陆离朝刘沁伸手示意了一下。
“嗯！”
刘沁跟着陆离一起朝考场走了过去。
陆离本来是打算直接送刘沁进三楼考场的，走到二楼的时候，刘沁却先走一步，先到了陆离的考场看了一下，这才转身跟陆离一起上三楼。
这股子狗粮味道，让旁边的一些考生嘴里发酸，嗯……柠檬味。
等到陆离重新回到二楼考场的时候，等在考场门外的一群考生，一个个目光诡异。
“哥们，刚才那个……你女朋友？”
陆离正靠在走廊栏杆上等着开考，旁边一个眼镜男凑了上来，贼兮兮的问了一句。
“是同学！”
陆离满脸正色，“我们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可能谈恋爱？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我懂！我懂！”
眼镜男一脸怪笑，“绝对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你们不过是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那啥……兄弟，哪个学校的？认识一下？”
“一中。”
陆离随口答了一句。
“哦，一中！”
眼镜男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咦？你什么意思？”
这么先恭后据的姿态，让陆离有些惊讶。变脸这么快？
“哦！原本看你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还有闲心送女朋友，还以为你是个劲敌。”
眼镜男满脸诚恳，“现在知道你是一中的了，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泥煤啊！
陆离满脸郁闷。雨城一中的名声已经这么不堪了吗？
监考老师很快就来了。
打开揭开考场门口的封条，打开门，监考老师示意众人进考场。
“同学们，这个考场是有监控的。考场纪律就不用我多强调了。”
监考老师把密封的试卷袋放在讲台上，先跟大家强调了一下纪律，然后就等着正式开考。
预备铃一响，监考老师发卷。
2011届全国数学联赛的初试正式开始。
终于开始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陆离端坐在座位上，摊开考卷，先写好姓名，填好准考证号码，这才开始看向试卷考题。
题不多，一共都只有八道填空题，三道解答题。总分120分。
一眼扫过试卷，过目不忘让陆离瞬间就记住了试卷上的所有考题。
这个题……做过类似的。
这个题……我去，就改了下数字，太简单了！
这个题……只是变了一个方向，简单！
一眼看过试卷，陆离只有一个感觉，这就是奥赛初试？怎么这么简单？
试卷上的每一道题，陆离都非常熟悉，都做过类似的题型。
解题思路，解题方法，简直一目了然！
“在1、2、3……10中随机选出一个数a，在-1、-2、-3……-10中随机选一个数b，则a的平方+b被3整除的概率为。”
不就是数组和概率嘛，多简单？几个算式一列，很快就算出了答案：37%。
“将6个数2，0，1，9，20，19按任意次序排成一行，拼成一个8位数，则产生的不同的8位数的个数为。”
小样，你以为换了几个数字，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笔尖划动，答案随之而出：498。
解题！畅快的解题！
一道道考题，在陆离的迎刃而解，完全毫不费力，别提多么轻松愉快了。
完全没有难度嘛！
一路写下去，不知不觉……最后一题都做完了。
这就……结束了？
我厉兵秣马，我枕戈待旦，我苦练屠龙技，结果……你就给我来了一条水蛇？
激情澎湃，酣畅淋漓之际，竟然……戛然而止！
火山即将喷发的一刻，居然被堵回去了。这让陆离有种不吐不快的憋闷感。
脑海里翻涌的知识浪潮，思维中绽放的灵感火花，一时之间竟然无处释放。
拔剑四顾，群雄束手！
笔尖之下，再无一题可做！
陆离放下了手中的水性笔，喟然而叹：奥数初赛，不过如此！
扭头张望了一眼，却发现……前面那位仁兄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左边那个妹子，娥眉紧颦，满脸凄苦。
之前那个跟陆离交谈的眼镜男，也是紧皱眉头，满脸凝重，手中的水性笔微微颤抖。
明明很简单的嘛！
你们为何如临大敌？
是我太强？还是你们太鶸？
第四十二章 全市第一
下课铃响，考试结束。
陆离跟着一众考生一起走出了考场。
“这次考试真难！不愧是奥数竞赛啊！”
出了考场之后，有人抹着头上的汗水，感叹不已。
“是啊！太难了！”
“确实很难！看到这些题，就让人头皮发麻！”
旁边的人连声附和，一个个心有戚戚。
众人都在诉苦，只有陆离没有搭腔。
旁边一个考生看到陆离不接腔，就问了一句：“这次考试，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
陆离随口答了一句。
“别问他了，他是一中的。”
又是那个眼镜男。他从后面走了上来，瞥了陆离一眼，说道：“对他来说，难不难应该没什么感觉。”
这话……虽然是事实，含义却不怎么好听啊！
陆离郁闷的撇了撇嘴。
“哦！一中的，难怪！”
旁边的人恍然大悟。一中的渣渣，考题难不难他们根本分不出。因为……反正都不会做。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刘沁刚好走了下来。
“陆离，考得怎么样？”
刘沁老远就打了个招呼。
“还行。你呢？”
陆离迎了上去，也问了一句。
“嗯！还行！”
刘沁笑着点头，看起来十分轻松。
在众人被难题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时候，这两句“还行”让人侧目。
“他们一中的。”
眼镜男很及时的解释了一句。
哦……
众人恍然。原来是一中的渣渣，他们的“还行”可以忽略不计。
一路走出校园，来到停车场的时候，杨林老师也向众人询问考试结果。
陆离和刘沁回答“还行”，董柯回答“有点难度”，其他同学全都是“太难了”。
这个结果跟杨林老师预计的差不多。
杨林老师点了点头，招呼众人上车返校，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考试结束之后，就是紧张的阅卷。
西康省数学学会的理事沈骏，在雨城各区县数学教研室主任的陪同下，正坐在会议室里闲聊，等待阅卷结果。
“这次奥数竞赛，不知道雨城那个区县考得最好？”
沈理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朝各区县数学教研室主任看了一眼，笑着询问。
“这个不用问了，肯定是雅中。他们历年都霸占了冠军宝座，地位无可动摇啊！”
YC区教育局的王主任，满脸艳羡的朝雅城区的刘主任看了一眼，笑道：“老刘，下来记得请客啊！”
“过奖了！过奖了！结果还没出，怎么能说是我们得冠军呢？”
刘主任满脸矜持的微笑，话虽说得谦虚，内心却有种“稳赢”的自得。
抬眼朝雨城王主任看了一眼，刘主任又笑道：“你们雨城一中的老罗，一直憋着劲要出成绩。这次应该能打个翻身仗了。”
雨城一中？呵呵！
众人心头暗笑，却也跟着附和，“是的！老罗冲劲很足，想必今年打个翻身仗是不成问题。”
面对这种貌似恭维，实则奚落的话语，雨城王主任只能“呵呵”了几下，心头有些尴尬。
闲聊还在继续。续了几轮茶，散了几轮烟之后，阅卷结果终于出来了。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成绩单，匆匆走进了会议室。
“沈理事，考试成绩出来了。”
工作人员将成绩单递给了沈理事。
“辛苦了！”
沈理事伸手接过成绩单，朝众人扫了一眼，满脸含笑，“那我们就来看看，这次获胜的是谁。”
一边说着，沈理事翻开了成绩单。
会议室里坐着的各区县数学教研是主任，也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满脸期待的看向沈理事。
“第一名：陆离！得分120分。来自……”
沈理事抬眼看了雨城王主任一眼，笑了笑，“来自雨城一中。”
啊？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一愣。包括雨城王主任也是一愣。
雨城一中？不可能吧？雨城一中吊了几年车尾，去年还剃了个光头，今年居然咸鱼翻身了？
“并列第一名：刘沁，得分120分。来自……嗯，还是雨城一中。”
念到这里，沈理事抬眼看向了雨城王主任，“老王，你们YC区今年考得不错啊！两个满分，并列第一，厉害！”
“呵呵！”
雨城王主任满脸傻笑，有种“我特么不是做梦吧”的感觉。
其他区县的教研室主任，一个个满脸震惊，面面相觑。雨城一中……真的咸鱼翻身了？
尤其是雅城的刘主任，已经满脸尴尬，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刚才还在奚落雨城一中，转眼就被人打脸了。这简直……刘主任的脸都胀红了。
……
“陆离满分？刘沁满分？并列第一？”
罗校长接到YC区教育局王主任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惊叫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
这才叫扬眉吐气！这才叫一雪前耻！
满分是我们的！第一是我们的！而且还是两个人并列第一！你们排名都只能从第三开始排！
“王主任，今晚一定要请沈理事和各区县的教研室主任吃饭。我来敬酒！特别要跟雅城那几个家伙敬酒！”
罗校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老子被他们嘲笑了好几年了，今天一定要出一口恶气！”
……
第二天早上。
当陆离返校的时候，突然看到校门口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
“热烈祝贺我校高一甲班陆离、刘沁两位同学，于奥数竞赛中荣获全市并列第一的优异成绩！”
很长一条横幅，横跨校门，高高挂起！即使隔得老远，都能清楚的看到这条巨大的横幅。
“奥数竞赛全市第一？牛逼！牛逼！”
“陆离和刘沁？原来是他们！”
“学霸强者，恐怖如斯！”
“奥数全市第一？我们雨城一中终于翻身了！”
正在返校的同学们，看到这条巨大的横幅，忍不住赞叹起来。
“感觉怎么样？”
陆离正看着横幅，听到这话，连忙回头。只见刘沁站在身后，笑语晏晏，亭亭玉立。
“这只是第一步，只是一个开始。”
陆离朝刘沁笑了笑，“我们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三章 荣耀
“玩家获得特殊成就徽章：荣耀（E级）×1。”
“奥数竞赛取得全市第一，这就是你的荣耀！”
“注：一枚荣耀徽章，可兑换10枚同级成就徽章。”
在看到横幅的时候，陆离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提示音，显出了一枚特殊的成就徽章。
荣耀？一枚荣耀徽章相当于十枚同级别的成就徽章？
我之前折腾来折腾去，一共也就6枚成就徽章。现在奥数竞赛考了个全市第一，就相当于得了10枚成就徽章？
不枉我花费了那么多心力，不枉我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不枉我刷了那么多书，刷了那么多题！
一份市级荣耀就相当于10枚成就徽章，那么……省级荣耀呢？国家级，甚至是国际级的荣耀呢？
“过目不忘”这个能力很有用，陆离舍不得丢掉，也想过剧情结束之后，在现实中兑换这个能力。
但是……现实兑换要价100枚E级成就徽章。这个数字太大，根本毫无希望。
现在看到这枚“荣耀徽章”，陆离总算看到希望了。
如果省赛，国赛，甚至是国际竞赛都能获得荣耀，那么……在现实中兑换“过目不忘”就不成问题了。
不为别的，就算只为了“过目不忘”，陆离都要搏一把！
暗暗打定了主意，陆离和刘沁一路走进了教室。
刚刚走进教室，陆离发现，班主任老徐已经站在讲台上，下方的同学们一个个坐得端端正正。
“呃？”
陆离见状愣了一下，连忙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没上课啊！
“快进来！快进来！”
老徐满脸堆笑，朝陆离和刘沁招手，把陆离和刘沁领到了讲台上。
“同学们，在昨天的奥数初赛中，我们班陆离和刘沁两位同学，取得了全市并列第一的优异成绩。”
老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陆离和刘沁！”
一时掌声如雷！
老徐还来这一出？
陆离只好跟着拍了拍手，连说了几声“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本来以为这就过去了，没想到……课间操的时候，罗校长竟然组织了一次全校集会，给陆离和刘沁表彰庆功！
一个市级第一名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要是我考了个全省第一，甚至是全国第一，你该怎么办？
站在国旗台上，面对操场上集合的数千名同学，陆离只能报以微笑。
罗校长……这应该是憋屈得太久了。
得了个全市第一，就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同学们，在昨天的奥数竞赛中，我们雨城一中打了个大胜仗！”
罗校长意气风发，声音慷锵有力：“陆离和刘沁两位同学，在奥数竞赛中考了满分，取得了全市并列第一的优异成绩。这一场胜利，让我们可以大声宣告：雨城一中，王者归来！”
热情洋溢的讲话，大肆表彰之后，罗校长又让陆离和刘沁戴上大红花，高举着荣誉证书，拍照留念。
被连番折腾的陆离，只觉得……这比考试还要累人。
董柯站在台下，看着荣耀加身，风光无限的陆离和刘沁，心头有些黯然，也有些郁闷。
我也考得不错啊！我也得了一等奖啊！我也入围了省赛啊！
为什么大家只记得第一名的陆离和刘沁，却忘了我这个前五名的董柯啊！
为什么连个上台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董柯有点心态爆炸了。
……
YC区农贸市场。
陆离家老妈正在市场里的摊位上卖菜。
这时候，市场入口处突然来了几个工人，在市场入口上拉绳索，挂横幅。
“又挂横幅？可能是宣传什么食品卫生安全之类的东西吧！”
陆妈妈瞟了一眼，也没有在意，继续招呼面前的顾客。
“这是……雨城一中的宣传横幅！”
“哇！雨城一中出了两个全市第一！厉害了！”
“雨城一中，全市第一？我家儿子也在雨城一中读书呢！”
“高一甲班……陆离……刘沁……并列第一……”
正在卖菜的陆妈妈，本来还没有在意，隐隐约约听到“雨城一中”、“陆离”，这几个关键词，顿时心头一惊，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市场门口，高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
上书“热烈祝贺雨城一中高一甲班陆离、刘沁两位同学，于奥数竞赛中荣获全市并列第一的优异成绩！”
仔细看了几遍，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几遍，然后……陆妈妈指着横幅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陆离！我儿子！我儿子全市第一！我儿子全市第一！”
陆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不停的朝四周的人说：“我儿子全市第一！我儿子全市第一！”
“恭喜！恭喜！”
周围的人都在向陆妈妈道喜。
来市场买菜的基本上都是“家长”级的了。小孩考了全市第一，这种欢喜谁都能理解。
“陆家嫂子，你儿子考了这么好的成绩，你这菜也该给我打点折吧？”
正在买菜的顾客，笑着开了句玩笑。
“打折？对！对！打折！”
听到这话，正在兴头上的陆妈妈那个豪爽啊！只见她一挥手，朝众人大喊：“为了庆祝我儿子考了全市第一，今天的菜全部半价！”
“好！好！”
“恭喜！恭喜！”
“来！来！来！都来买点，沾点喜气！”
“不！我们要沾一点全市第一的才气！”
一时之间，四周的顾客蜂拥而来。陆妈妈摊子上的菜，很快就卖了个精光。
然后……一分钱没赚，反而亏了好几百。
陆妈妈根本毫不在意，一边收摊子，一边跟陆离家爸打电话。
“老陆，快回来！什么？砖还没搬完，工地上走不开？还搬什么砖？你儿子考了第一！全市第一！”
一边大吼着，陆妈妈满脸欢笑，脚下带风，匆匆走出了农贸市场。
周围的摊主和顾客，都对陆妈妈抱以微笑，甚至还有一些人眼中带着怎么都掩不住的羡慕。
她儿子考了全市第一呢！
要是我儿子也能考个全市第一，那该多好？真叫人羡慕啊！
陆家婶子有个好儿子，今后要享福了！
第四十四章 省赛
罗校长的骚操作还不止于此！
打了翻身仗，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罗校长，除了到处挂横幅之外，还联系通讯公司来了一波“喜报短信”！
虽然罗校长恨不得让这条“报喜短信”覆盖雨城市所有区县，但是……学校办公经费里挤不出这么多钱。
打电话给教育局长寻求支持，被局长喷回来之后，罗校长只好遗憾的决定，让“喜报短信”覆盖全校家长。
“陆离刘沁，并列第一？”
刘爸爸看到这条“喜报短信”，看到陆离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刺眼，怒声怒气的说道：“我女儿也是第一，为什么要排在陆离后面？”
“陆离和女儿并列第一？”
刘妈妈满脸堆笑，“陆离这小伙子很不错！之前一直考满分，考第一。这次又跟女儿并列全市第一。不错！不错！很般配！”
“嗯？”
听到“般配”这个词，刘爸爸莫名的腾起一股怒气，扭头瞪了刘妈妈一眼，“般配？跟陆离那个混账般配？女儿才多大？你说八道什么？”
“你吼我？你居然吼我？”
刘妈妈满脸委屈，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姓刘的，你居然吼我？年轻的时候你说我是小心肝，现在就开始吼我了？你嫌弃我了？我……我不活了……”
刘爸爸茫然无措，只觉得……啥情况？我不是在说陆离吗？怎么扯到这份上了？
我……脑壳疼！
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她下一刻会歪曲到哪个角度。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男子汉，一定要理直气壮的……去哄她！
“老婆，我错了！我不是在吼你！”
刘爸爸当然是男子汉了。川蜀的男子汉，有几个不怕老婆的？“耙耳朵”，这是川蜀地区的优良传统。
……
时间在罗校长各种骚操作欢庆胜利之中流逝。
转眼一周过去。这一周的周末，就是奥数复试的日子。
在初试中，市级前五名获得复试的资格，前往省城参加省赛。
陆离和刘沁以满分的成绩入选。董柯差了点，堪堪入围，名次排在第五名。
三个省赛入围，而且还有两个是以满分入选。
于是，罗校长又兴冲冲的来了一波“誓师大会”，甚至还想要把雨城电视台喊过来，可惜……别人不搭理他。
在罗校长带领全体师生高呼“必胜”的大吼声中，陆离、刘沁、董柯，以及带队老师杨林，登上了汽车。
值得一提的是，这辆车是罗校长的座驾。
罗校长还想要在座驾上挂个旗帜，上书“雨城一中奥数队”，结果被司机苦苦劝戒，以“会被交警抓进去”为由，这才打消了罗校长继续显摆的念头。
司机抹着冷汗发动了汽车，一路驶出雨城，赶往省府蓉城。
沿着高速行驶了近两个小时，陆离一行抵达了省赛组委会指定的接待处。
先在接待处登记造册，入住酒店，然后再去考点所在的“西川大学”熟悉考场。
忙完这些，吃了个晚饭，然后各自回房睡觉，养足精神，迎接明天的省赛。
陆离和董柯一间房。
进了房间之后，陆离冲了个澡，直接上床睡觉。
董柯却拿出一本书，坐在桌边看了起来。
“我说，你现在还看书？临阵磨枪没意义啊！还是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吧！”
陆离看到董柯还在看书，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不是临阵磨枪，我这是紧张啊！”
董柯转过身来看向陆离，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心里紧张。只能看一下书，舒缓一下。”
“舒缓紧张么？”
陆离咧嘴一笑，神情有点诡异，“我觉得你做到了一半。后者没了，只剩下前者。”
董柯：……
啥意思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董柯满脸茫然。
“紧张这两个字，分成两半。你自己理解！”
陆离提示了一句，转身躺到了床上，睡觉！
董柯还在纳闷。紧张？分成两半？后者没了，只剩下前者……
麻麦皮！
董柯浑身一个哆嗦。
这下……“紧”和“张”都没了。
……
第二天上午，省赛正式开始。
来自全省各个市州的数百名学霸，汇集在“西川大学”的一栋教学楼里，在短短的两个半小时之内，一决胜负。
省赛前五名才有资格出线，参战国赛。剩下的只能得到“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之类的安慰。
当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省级奖项已经是很有分量的一面招牌了。
陆离坐在考场里。
眼前这间宽敞的考场，仅仅只有二十个座位，每个座位之间隔得老远。前后都有摄像头，前后两个监考老师。
不愧是省赛，组织得更加严密，程序也更加严格。
开考的铃声响了，监考老师发下了试卷。
陆离拿起试卷看了一遍，这次省赛的试卷……题目很少，只有四道解答题，涉及几何、代数、数论、组合四个方面。
没有填空，没有选择，只有解答题！一共才四道题目。
前两题每题40分，后两题每题50分，满分180。
这种考试……错一道就扣四十或者五十分，错两道就不及格。如果一道题都做不出，那就会考个零蛋啊！
看过试卷之后，陆离明显感觉到，省赛的题比起市赛要难很多。
看样子……恐怕有一些同学会考个零蛋回去了。
一想到那些兴冲冲赶过来参赛，结果考了个零分回去的同学，陆离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慨。
奥数是天才的游戏。
数百人参加的省赛，最终也只有五个人能出线！实力稍微弱一点就会被淘汰掉。竞争真的很残酷！
感慨了一下，陆离提起了笔！
比起市赛那种一目了然的轻松，这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题型不陌生。每一道题的题型，陆离都见过。可是一眼看过去，竟然让人有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只可惜，这难不倒陆离。思绪涌动，灵感如潮，一道难题已经破解！撕开伪装之后，嘿嘿！还是那个小浪蹄子！
这些题对陆离来说，只是有点难度。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嘭！”
“哎呀！这个同学晕过去了！”
陆离正要对付第二个“小浪蹄子”，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瘦的男生两眼翻白，晕倒在课桌上。
监考老师连忙把这名同学搀扶了出去。
唉！胜败乃兵家常事，少侠请下次再来！
陆离一声叹息，又埋头做题。
第四十五章 雨城一中是什么学校？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离开考场的时候，考生们一个个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如同虚脱了一般。
两个多小时内，连续对付四个“小浪蹄子”，实力不足的自然就扛不住了。
“我一道题都做不出！”
一个考生蹲在墙角，捂着脸抽泣。
“我才做出一道。”
旁边一个考上满脸苦涩，烟圈发红。
其他考生也是心有悲戚，默默低头。
陆离走出考场，在楼下的花坛边，看到了董柯。
董柯坐在花坛边，满脸木然，神情悲苦。
“董柯，你怎么了？”
陆离见状，连忙走了上去。
“我……”
董柯抬眼看向陆离，双眼之中一片痛苦，眼泪从眼中滚落，“我一道题都做不出。我考了个零分。我考了个零分。”
陆离默然无语。
这种竞赛，目的就是优中选优，稍微弱一点就被淘汰了。
金字塔顶端的位置只有那么几个，爬不上去的自然就落伍了。
董柯很努力，很认真，为了奥数竞赛付出了很多。只可惜……天赋欠缺了几分。
这种差距，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没事的。不就是一次考试吗？奥数并不是人生的全部，甚至在实际价值上，奥数根本微不足道。”
陆离伸手去拉董柯，“走吧！我们回去。”
“我没事。”
董柯推开了陆离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脸上一片苦涩，“只不过……从小到大努力了这么多年，到今天才发现，这一切毫无意义，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说完，董柯揉了揉脸，转身朝外面走了过去。
这时候，刘沁也从考场出来了。
“他怎么了？”
看到董柯失魂落魄的样子，刘沁朝陆离问了一句。
“没考好。”
陆离叹了一口气。
“哦！”
刘沁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种事情……想安慰都没法安慰，只能靠自己走出低谷了。
“你考得怎么样？”
两人一起走向校门，陆离朝刘沁问道。
“还可以。”
刘沁笑了笑，朝陆离看了一眼，“你呢？”
“嗯，还可以。”
陆离也笑了笑，心里已经了然。这个“还可以”就是“很好”的意思了。
一路走出川大校园，杨林老师已经等在了校门口。董柯站在杨林老师身后，烟圈发红，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刚刚哭过。
“你们出来了？”
看到陆离和刘沁走出校门，杨林老师笑着打了个招呼，“省赛的试题比较难。你们……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
陆离和刘沁满脸微笑。
看到这摸样，杨林老师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既然说“还可以”，而且脸色十分轻松，想必是考得不错。莫非……这两个家伙还能在省赛取得好成绩？
如果真的在省赛取得好成绩，那就……太令人惊喜了。不说考进国赛线，就算得个二等奖，那都是难得的好成绩了。
雨城一中历史上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得了个省赛二等奖而已。
“大家辛苦了。”
杨林老师朝陆离三人招了招手，“我们先回酒店休息。今天晚上就能出来成绩，明天还有个颁奖仪式。颁奖仪式结束后，我们就回雨城。”
陆离一行回到酒店，吃完午饭，各自回房休息。
杨林老师却并没有回房，又重新回到了西川大学，来到奥数竞赛组委会办公室外面，等成绩出来。
组委会办公室旁边的楼道口，已经有几个带队老师在等着了。
“你们也在等成绩呢？”
杨林老师凑了上去，笑着打了个招呼，掏出烟盒子给几个同行散了一轮烟。
“是啊！”
几个同样等成绩的带队老师，接过烟点上，开始闲聊起来。
“我们蓉城七中，这次有个好苗子，有出线的可能。我实在坐不住，就过来等消息了。”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老师，吸了一口烟，跟杨林老师说道。
“你们七中有好苗子，我们棉中也不差呢！”
旁边一个瘦高个吐了一口烟圈，话语中有股子针锋相对的味道。
蓉城七中和棉中，这两家已经是多年的老对手了，各种场合都竞争得十分激烈。
“哟……这话说得，好像除了你们七中和棉中之外，西川就没其他学校似的。我们蓉城外国语学校也不比你们差。”
来自“蓉外”的带队老师是个女的，很看不惯七中和绵中的老师显摆。
“你们三家是全省排名前三，我们树德中学只排第四。我只能站在一边看你们显摆。”
来自“树德中学”的带队老师年纪比较大，乐呵呵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说完这句，树德中学的老教师扭头看向了杨林老师，问道：“这位老师有点面生啊！您是那个学校的领队？东辰国际？还是南山中学？或者是交大附中？只有这三个领队我不认识。”
这一刻，杨林老师心头涌出了三个字：“麻麦皮”！
难道在你们眼里，就只有全省排名前十的学校？其他学校都不被你们放在眼里？我们这些市州学校都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我来自雨城一中。”
虽然杨林老师心头腹诽，但是……在全省排名前四的赫赫威名面前，杨老师完全没有底气，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就算对陆离和刘沁再有信心，杨林老师也从没奢望过，能在省赛中胜过这些全省排名前十的巨无霸。
出线名额是你们的，一等奖也是你们的，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得个二等奖而已。
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杨林老师缩了缩脖子，有些自惭形秽。
“雨城一中？哦……我知道，是个好学校。”
树德的老教师，听到“雨城一中”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又连忙恭维了一句，心头却有些不以为然。
其他几个领队也扭头看了杨林老师一眼，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雨城一中是什么学校？
雨城我们知道，但是……雨城一中？不好意思，还真没听说过。
你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学校，也这么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等成绩？
你们能出个啥成绩啊？马马虎虎混个二等奖就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