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罗校长会笑出高血压的吧？
“原来是雨城来的老师啊！雨城我去过，是个好地方。”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而且还是老师，自然不会那么浅薄。就算心里再不以为然，表面上还是春风满面，和和气气的。
“是嘞！雨城环境好，空气质量好，这几年的发展也不错。”
蓉城七中的地中海也满脸微笑的跟杨林老师交谈，“下次到雨城旅游的时候，我一定去您那里拜访，不要嫌弃啊！”
“一起去！大家一起去！”
其他几个老师也附和着。只不过，再也没人提起省赛成绩的事情了。
毕竟……跟实力相当的竞争一下还行，跟这种实力太渣的就完全没必要说那些了。
“欢迎！欢迎！一定要来啊！”
杨林老师也随口回应着。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就是个客套话，没人会当真。
闲谈胡吹之中，时间慢慢流逝。
等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奥数竞赛组委会的办公室，终于开门了。
“出来了！出来了！”
来自“蓉城外国语学校”的女老师，一眼看到办公室开门，看到组委会谭主任出门，连忙跑了上去。
“谭主任！谭主任！我是‘蓉外’的小吴啊。竞赛成绩出来没有？”
蓉成外国语学校的吴老师，跑到组委会谭主任身边，笑着询问。
“原来是小吴啊！”
谭主任朝吴老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紧随其后的其他几个领队，笑着点了点头，“成绩出来了。”
一边说着，谭主任从文件夹里取出了一份成绩单，拿在手里抖了抖，朝众人笑道：“这次考得不错。国赛入选的五个考生，都考了满分。我给你们宣布一下成绩啊！”
“谢谢谭主任！麻烦谭主任了。”
几个领队老师连忙道谢。
“经组委会研究决定，2011届奥数竞赛，国赛入选名单如下：”
谭主任满脸微笑的看了众人一眼，继续念道：“第一名：张钰，得分：180分。学校：蓉城七中。”
“张钰？哈哈！好！果然出线了！”
来自蓉城七中的地中海老师满脸堆笑，乐不可支。
杨林老师听到这里，心头暗暗感慨：第一个出线的就是七中的，老牌劲旅果然名不虚传。
“并列第一名：杨文利。得分：180分。学校：棉阳中学。”
谭主任又念出了第二个名字。
“杨文利果然没让我失望！不错！不错！”
来自绵中的瘦高个一脸自得。
杨林老师嘴里发酸，全省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高中，果然实力强悍。
“并列第一名：王宇嘉。得分：180分。学校：蓉城外国语学校。”
第三个名字念出来，“蓉外”的吴老师高兴得跳了起来，嘴里喊了一声“噢耶！”
杨林老师的柠檬症已经到了晚期，嘴巴里酸得发苦。
我就不该来这么早的，我就不该来等成绩的，看别人显摆，看别人装逼，真的很不是滋味啊！
“下面呢？下面呢？”
来自树德中学的老教师已经等不及了。
“下面……呵呵，可能有些出乎大家的预料。”
谭主任笑了笑，又接着念下一个名字：“并列第一名：陆离。得分：180分。学校：雨城一中。”
啊？这是什么情况？
陆离？雨城一中？开什么玩笑！
这个名单念出，直接把众人震得云里雾里。
杨林老师已经懵了。陆离？陆离？陆离？我没听错吧？
张口结舌了一阵，杨林老师晃了晃脑袋，抬眼看向谭主任，结结巴巴的问道：“谭……谭主任，您……您……能不能再念一遍？”
“再念一遍？”
谭主任看了杨林老师一眼，问道：“这位带队老师……是哪个学校的？”
“雨城一中！我是雨城一中的。”
杨林老师连忙回答。
“雨城一中？”
谭主任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朝杨林老师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再念一遍吧！并列第一名：陆离。得分：180分。学校：雨城一中。”
“哈哈！哈哈！陆离出线了！陆离出线了！省赛第一！满分！”
杨林老师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得有些发晕。
雨城一中竟然有人能考第一？竟然有人能出线？
旁边的几个带队老师，一个个扭头看向杨林，目光之中……充满了震惊，充满了难以置信。
“别急！”
谭主任看到杨林乐不可支，欢喜懵了的样子，笑着说道：“别急着高兴，还有呢！”
然后……谭主任又念出了一个名字。
“并列第一名：刘沁。得分：180分。学校：雨城一中。”
念完之后，谭主任朝杨林老师深深的看了一眼，笑着点头：“你们雨城一中很厉害啊！这个成绩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谢谢！谢谢谭主任表扬。”
杨林老师满脸笑容，已经喜不自禁了。
五个名额，我们雨城一中占了两个！这是要上天啊！罗校长会笑出高血压的吧？
“好了，五个出线名单已经告诉你们了。”
谭主任朝众人扫视了一眼，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你们也只关心这个名单。剩下的那些就等正式公布了。”
除了这份省赛出线名单之外，后面就是“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优胜奖”这些奖项了。
谭主任没有继续公布名单，朝众人挥了挥手，举步离开。
等到谭主任等人离开之后，几个领队老师一齐围住了杨林老师。
“恭喜恭喜！你们雨城一中这次考得不错啊！”
七中的地中海满脸堆笑，伸手跟杨林老师握手，热情的说道：“老师贵姓？咱们留个电话，以后多联系啊！”
“免贵姓杨。以后多联系！多联系！”
杨老师连忙跟七中的地中海互留电话。
“杨老师，我是小吴。留个电话吧。我还要向您请教学习呢！”
蓉外的吴老师也热情的凑了上来。
“杨老师，咱们是本家，我也姓杨。您的教学经验，可不能藏着掩着啊！今后多关照一下小老弟。”
棉中的瘦高个也跟杨林老师套近乎。
只有树德的老教师有些黯然伤神。全省排名前三的高中，都有一个出线。我这个排名第四的高中，一个出线的都没有。
反而是雨城一中这个名字都没听过的学校，居然一下子冒出了两个出线的。
“杨老师！杨老师！我是老黄！别忘了还有我啊！留个电话，以后我要向您多多请教，您一定要跟我介绍一下教学经验啊！”
树德的黄老师按捺住心头的失落，也凑了上去，向杨老师要电话。
杨老师一边应付着，心头却暗暗想着：这些重点名校的名师，居然一个个这么讨好我。没想到我老杨，也有这么风光的一天啊！
陆离和刘沁，这两个小家伙，真给我长脸了！
第四十七章 第二枚荣耀徽章
“陆离！刘沁！你们快出来！”
返回酒店之后，杨林老师一路飞跑，嘴里兴奋的大喊着。
“杨老师，出了什么事？”
陆离听到呼喊，满脸惊讶的打开了房门。董柯跟在陆离身后，也冒出了个头。
隔壁房间的房门打开了，刘沁也走了出来，“杨老师，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成绩出来了！成绩出来了！”
杨林老师手舞足蹈，“你们考了满分。你们考了第一名。你们省赛出线了。你们要代表川蜀省参加全国奥数联赛。”
“哦！”
陆离满脸淡定，微微点头。
“谢谢杨老师。我们知道了。”
刘沁微微一笑，神情自若。
只有董柯听到这消息之后，浑身一震，满脸黯然，默默的退回了房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咱们三个一起来参赛，我特么考了个零蛋，你们两个却考满分。
对比太强烈了！你们一飞冲天，我却跌到泥巴里。我特么……心态要炸啊！
躲进房间的董柯，一头钻进了被窝里，脑袋都蒙了起来。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门外。
杨林老师兴冲冲的说完之后，却看到陆离和刘沁满脸淡定。这让杨林有些惊讶。
“你们是不是没听清楚？你们考了第一，考了满分，省赛出线了。”
杨林老师又说了一遍。
“我们早就知道了啊！”
陆离朝杨林老师看了一眼，解释道：“考完之后，我跟刘沁一对答案，就知道我们考满分了。”
“是啊！考了满分，得第一和出线不是正常的吗？”
刘沁也附和了一句。
“你们……牛逼！”
杨老师无语了，只能翘了下大拇指，然后转身跑回房间，打电话跟罗校长报喜去了。
也不知道罗校长听到这个喜讯之后，会不会笑出高血压。而且……以罗校长的骚操作，这次得了全省第一，肯定又要折腾一番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在西川大学的大礼堂里，奥数竞赛组委会举行了一场颁奖仪式。
在全体考生的羡慕嫉妒恨之中，陆离等人站上高台，授予了荣誉证书。
颁奖现场已经由电视台摄像，发布到网络上，并且还会在省台教育频道中播出。
略过这些繁文缛节，对陆离来说，省赛除了让他获得参加“国赛”的资格之外，更重要的是……又得到了一份荣耀。
“玩家获得特殊成就徽章：荣耀徽章（E级）×5。”
“在奥数省赛中获得第一，这一份荣耀更加光辉。”
一枚E级荣耀徽章，相当于10枚E级成就徽章。
这一次省赛的荣耀，就让陆离获得了50枚E级成就徽章，加上之前的市级荣耀，距离现实中兑换“过目不忘”已经不远了。
如果在国赛，甚至是国际竞赛中获胜，想必还能获得更多的收获。
这一次省赛，雨城一中大获全胜，载誉而归！
对罗校长来说，这一次省赛，已经让他觉得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因此……罗校长就有些“癫疯”了。
刚刚挂上去没几天的“全市第一”横幅，马上换成了“全省第一”。
校园内外已经彩旗飘飘了。
上次请不动的雨城电视台，这一次也喊过来了。
而且，罗校长拼着老脸死磨硬磨，从教育局长哪里磨出了一笔经费，用于……全市范围内发布“喜报信息”。
庆功大会是必须开的！
邀请所有家长前来，全体师生参加，而且各区县教育部门的领导，甚至是各高中的校长，全部都要请过来。
按照罗校长的话说，这是咱们整个雨城的荣耀。
兴师动众，大张旗鼓。
罗校长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雨城一中再次崛起，已然王者归来。
值得一提的是，当罗校长更换横幅之后，YC区农贸市场里又一次引起了轰动。
“全省第一！我儿子！”
陆离妈妈指着横幅，向众人不停的炫耀。
当别人又一次让陆离妈妈半价打折卖菜的时候，这一次，陆离妈妈就不答应了。
“上个星期全市第一，这才过了几天，就变成全省第一了。这次就不打折了！免得过几天又考个全国第一，还得打折！我都要亏死了。”
陆离妈妈嘴里这么说着，脸上那个洋洋得意的显摆模样，让周围的人心头……酸死了！
你儿子考了全省第一，了不起是吧？我儿子……好吧，全班第一都考不到。
真是受不了！受不了这个刺激！走了！走了！
……
陆离一行返回雨城。
还没下高速，杨林老师就接到罗校长的电话，说是要来一次“凯旋仪式”，明天还有一场“庆功大会”。
好吧，基操勿6。
对于罗校长的骚操作，陆离都懒得吐槽了。
于是……当陆离等人回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口横幅高挂，彩旗招展。
罗校长带着全体老师在门口迎接。
“热烈祝贺我校陆离、刘沁两位同学，在奥数省赛中取得并列第一名的优异成绩！”
当陆离等人刚刚下车的时候，都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不敢当！不敢当！”
好在陆离曾经的业务员生涯锻炼出了反应能力，漂亮话说得很顺溜，“这份成绩的取得，离不开校长的亲切关怀，老师的精心教导，同学们的大力支持。”
陆离连番感谢了一大通，罗校长这才一手拉着陆离，一手拉着刘沁，大喊着“欢迎我们的两位英雄，征战奥赛，凯旋归来！”
踏进校门之后，眼前的阵仗更大。
全校同学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大道两旁，夹道欢迎，欢呼声和掌声如同惊雷滚滚。
这一波骚操作，真得“6”得没边了。
陆离心头一声暗叹。虽然罗校长的骚操作有些过了，但是……陆离也能理解。
在罗校长接任校长，执掌雨城一中以来，雨城一中由盛转衰，各类竞赛，甚至是高考升学，成绩都大不如前。奥数竞赛名落孙山，去年甚至还剃了个光头。
这让罗校长怎么忍得下去？
憋屈了几年，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一雪前耻。罗校长当然要大肆宣扬一番了。
因为……他就要退休了。
他不愿意让他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在最后的任期内，一定要燃烧出最灿烂的光辉。
陆离和刘沁给了他这个机会！
“雨城一中，再次崛起了！”
罗校长举着陆离和刘沁的手，放声高呼。
“崛起！崛起！”
同学们欢呼如雷。
第四十八章 国赛就是一次淘汰
“庆功大会”，电视台采访，报社记着采访，教育部门领导慰问。
罗校长的一系列骚操作终于结束了。
陆离和刘沁还没休息几天，马上又要启程赶赴蓉城，加入川省奥数队，参加国赛。
这一次，杨林老师就没有带队的资格了。
陆离和刘沁赶到“蓉城数学学会”，跟其他队员和领队正式见了个面。
“蓉城七中，张钰。”
这是一个面瘫一般的酷哥。
“大家好，我是棉阳中学杨文利。”
这是一个和和气气的小胖子。
“哈喽！我是蓉城外国语学校的王宇嘉。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拍档了。”
这个小帅哥，一开口就爆洋文，不愧是外国语学校出来的。
“雨城一中陆离。”
“雨城一中刘沁。”
在众人自我介绍之后，陆离和刘沁也报了个名号。
五个队员，只有刘沁一个女生。奥数竞赛中，女生出线的比例很小。
“现在，大家互相认识了。”
领队老师朝众人点了点头，“我是你们的带队老师沈骏。在这次国赛中，将由我陪同大家一起赴京参赛。希望大家能在国赛中取得好成绩。”
见面会结束之后，领队沈骏安排众人入住酒店，明天上午搭乘航班赴京参赛。
“按照古代科举的标准，我们现在算是中举了，就等着赴京赶考，中进士了。”
陆离和其他队员一起走进酒店，一边走，一边开着玩笑。
“中进士？为什么不是中状元呢？”
刘沁眨了眨眼睛，满脸笑意。
“因为……我们这种考试不算科举正途。”
来自棉阳中学的小胖子杨文利，笑呵呵的接过话头，“奥数等于是古代的明算科。明算科的进士是点不了状元的。”
“现在还不是一样？”
蓉城外语学校的王宇嘉，笑着说道：“奥数省赛第一，就相当于川蜀高考状元。那个名头可比奥数省赛第一强得多了。”
“所以，奥数竞赛结束之后，我准备回来参加高考。”
蓉城七中的酷哥张钰，面无表情的看了众人一眼，表情很酷，“高考状元是我的！”
“呃……”
王宇嘉一愣，啥情况？
陆离几人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没有接腔。
奥数入围国赛了，可以直接录取上大学了。国赛中考得不错，国内的顶级大学都抢着要。
还回来参加高考干什么？还争高考状元那个虚名干什么？你高兴就好！
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领队沈骏老师带着陆离一行，乘车赶往机场，登机直飞京城。
这一届的全国奥数竞赛，考点设在水木大学。
在接待处登记之后，沈老师给陆离一行安排好酒店住宿。然后……众人一起走进了水木大学的校园。
一则熟悉考场，二则……水木大学这种国内顶级名校，对陆离他们这些高中生来说，还是有些好奇的。
看完考场之后，陆离和刘沁在水木校园里闲逛。
“陆离，你……以后打算在哪里上大学？”
漫步在小湖边，刘沁伸手抓着湖边柳树上垂下的柳条，扭头看向陆离，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几分憧憬。
“上大学？”
陆离听到这话，心头咯噔一跳。
刘沁的意思，陆离哪里会听不明白，她分明是想跟陆离一起去同一所大学。
只不过……陆离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上大学的机会。
这是一个模拟剧情啊！
按照陆离的估计，奥数竞赛结束之后，这个模拟剧情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这场梦总会醒的。他跟刘沁之间……没有未来。
现实中的刘沁，已经是哈佛博士，在华尔街玩金融，豪车豪宅的社会精英。
陆离么？前几天还在为了每个月几千块钱给人赔笑脸呢？
一场人生一场梦，梦中的东西……只能让它雨打风吹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陆离还是要顺从本心行事了。
抬眼看向刘沁，陆离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低声说道：“你去哪，我去哪。”
“嗯！”
刘沁脸上一红，微微低下了头，“我比较喜欢水木大学的环境，我们来这里上大学，怎么样？”
“行！就这么说定了！”
陆离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妹子，这个承诺……可能永远都无法兑现了。
……
2011届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上午九点半，来自全国各省的参赛队员，按照准考证上的座位，各自踏入了严肃的考场。
这一刻，手中的笔就是利剑。全国数百名顶级学霸，在这个舞台上对决，成败就此一举！
胜则万千荣耀归于一身，败则名落孙山黯然而退。
数学竞赛永远是最残酷的对决。因为……就算你“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也做不出数学题。
不像其他科目，不会做的时候，还能糊弄着乱七八糟写个答案。
数学这东西，不会做，那你就什么都写不出来。
奥数国赛的试卷跟国际接轨，形制与国际奥数竞赛相同，一共六道题，每题7分，总分42分。
试题的难度……也跟国际接轨，难度跟国际奥数竞赛一样。
陆离拿到试卷的时候，也被试卷的难度吓了一跳。
六道题里面，只有三道题陆离已经有了明确的解题思路，剩下的三道……还要慢慢想。
奥数国赛这么难？
转念一想，陆离也理解了。奥数国赛本质上是为了选拔国家队的队员。选出来的人，明年四月份要代表国家参加国际奥数竞赛。
如果国际奥数竞赛难度的题都做不出，这样的人选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其实是一次淘汰赛。
用高难度的试题，把不够资格的人统统淘汰，剩下的就是国家队需要的人了。
这还只是第一次淘汰。
全国奥数竞赛中选出前三十名，参加国家队集训。然后……继续考，继续淘汰，最终只剩下六个，其中一个还是替补。
“看来……这一次，要竭尽全力了！”
陆离捏了捏拳头，我的大剑已经饥渴难耐！
第四十九章 不说还好，说了你们更不痛快
面对高难度的考题，参赛的考生一个个脸色凝重。
陆离面对这些难题，都有种绞尽脑汁的感觉，难度超乎想像，似乎比陆离曾经刷过的“历届国际奥数竞赛试题”还要难。
在水木大学的办公楼里。
奥数竞赛组委会的很多老师和教授，看到这份试卷的时候，也有些吃惊。
“这难度……有点可怕！”
一个数学研究生毕业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份试卷，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如果当年我做的是这份试卷，恐怕……考不及格吧？
“奥数国赛是什么？是为国家队选拔人才。选出来的人是要参加国际奥数竞赛的。”
一个老教授对这份试卷十分赞赏，“这份试卷都做不出，还参加什么国际竞赛？别去丢人现眼了。”
“王老，你说得对！”
众人一齐点头，连声附和。
只不过，私底下却暗暗腹诽：道理上是对的，但是……选拔国家队的成员，我们可以放在冬令营集训的时候选啊！
这次国赛，完全可以有些题降低一点难度，只提高个别考题的难度，别让大家死得太难看啊！
您这份试卷一出，这次国赛恐怕很多人都要哭了。参赛队伍全军覆灭，很多考生拿零蛋回去，这叫人情何以堪？
考场上。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考生们已经瑟瑟发抖了。
有的脸色发青，有的两眼发直，有的心丧若死，有的默默流泪。
能够走到今天，能够走到这一步，能够来到国赛的考场，谁不是学霸？谁不是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
然而……在这张试卷面前，往日的风光，往日的荣耀，往日的骄傲，如同肥皂泡一般，瞬间飞灰烟灭，破了个干干净净。
撕开华丽的外衣，只剩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直以为自己高智商，现在却发现……在这张试卷面前，我只是一个智障！
陆离也觉得自己是个“假学霸”。
做完有解题思路的三道题之后，第四题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磕磕绊绊的做了出来。
接下来第五题……卧槽！这是个什么鬼？看起来是几何问题，其实又是个代数问题，用代数来解，又回到几何。
不行了，脑子要乱！
陆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丢开第五题不管，先做第六题。
这一题……
“一个QQ群里有17个人，他们每个人都和其他人私聊发消息。他们一共讨论了三个不同的话题。每两个人只讨论一个话题。求证：这些人当中至少有三个人，他们所讨论的话题是一样的。”
神特么QQ群！老子用的是微信！
在群里讨论话题，为什么要私聊？不知道直接发群么？就算是开车话题，也不用私聊，更应该集体讨论啊！
麻麦皮！最讨厌开车不发群，直接私聊的了！
陆离暗骂了几句，脑海里竟然灵感爆发，很快就找到了解题思路。
果然，开车有益身心健康啊！
下笔入飞，第六题很快就解了出来。然后……陆离再次看向了第五题。
“四个实数，它们中任何三个的乘积再加上第四个数都等于2，求这四个数的所有可能值。”
2……2……爱……都是做出来的！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不知道是不是开车放飞的灵感，陆离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解题思路。
有些题，做起来就跟隔了一层纱，隐约看到点方向，却总是徘徊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只有撕开这层伪装，找准了方向，才能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杀个七进七出。
澎湃的激情如同怒潮汹涌，来回折腾了几番，直至势如破竹，一泻千里！
搞定！
国赛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有人折戟成沙，有人头破血流，有人还在苦苦挣扎。
而我……只觉得索然无味！
陆离丢开手中的水性笔，心头一阵空虚，如同贤者时间。
……
考试结束！
陆离也觉得身心疲惫，浑身发虚。所以说，肾不好就别开车……哦不，别学奥数了，身体扛不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离这才打起精神走出了考场。
在考场外面的绿化带边，陆离汇合了刘沁。
此刻的刘沁，竟然满脸沮丧，看起来很不开心。
“怎么了？”
陆离走了上去，关切的询问。
“我有一道题……没做完！”
刘沁苦着脸看向陆离，眼圈有些发红，“思考解题思路花了太长的时间，等我想出解题思路的时候，时间不够了。我没写完所有步骤，就把答案写上去了。”
“这样啊！”
陆离笑了笑，“没关系的！你只是省略了几个步骤而已，题已经解出来了，最多扣一点点分。再说，就算没做出来又如何？你看看其他人……”
顺着陆离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刘沁看到……走出考场的考生们，一个个满脸悲切，如丧考妣。
“你是说……我已经算考得好的了？”
刘沁稍微松了一口气，“我跟你约好了要去参加国际竞赛，我……我总担心自己被淘汰了。”
“放心吧！不会的。”
陆离安慰着，又指了指考场出口，“你看，张钰他们几个也出来了。等下你问问他们。我可以保证，你绝对算考得好的了。”
说着，陆离朝川省的其他几个队友招手，“这边！这边！”
张钰、杨文利和王宇嘉三人，看到陆离招手，连忙走了上来。
“你们……考得怎么样？”
刘沁很关心成绩，连忙向其他三人询问。
“别提了！”
杨文利一声长叹，满脸凄苦，胖脸上都显出了皱纹，“这题目……太几吧难了！搞个锤子哦！我才做出来三道题。”
“老子才做了两道题呢！麻麦皮！哪个龟儿子出的题？日他先人板板！搞个铲铲哦！”
王宇嘉都气得不飙洋文了，满嘴的西川土茬子味。
“我也挂了。”
张钰也绷不住酷哥形象了，原本面瘫一般的脸上已经满是凄苦，“我也只做了三道题。其他的……根本想不出解题思路。”
说完，张钰抬眼看向陆离和刘沁，问道：“你们呢？你们考得怎么样？”
“唉！不说这个了。”
陆离一声长叹，“不说还好，说了你们更不痛快。”
“好吧！不提了！”
张钰三人一听这话，也觉得陆离他们肯定挂了。
不提了！不提了！
国赛挂了，回家老老实实准备高考吧！高考状元……还可以争一下的。
第五十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陆离一行走出考点。
领队沈骏老师看到众人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本来还打算开口询问考试结果，看到众人的脸色，沈骏老师一声长叹。果然……又扑街了。
西部省份一直处于弱势。在奥数竞赛中，历年以来就考不过东部和中部的教育强省。
这次扑街……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算是正常现象了。
“没事没事！不要紧的！”
沈骏老师安慰着，伸手示意，带着众人返回酒店。
不要紧的？
那我可不干啊！我很要紧的！我必须要紧的！
陆离暗暗嘀咕了几句，跟着沈骏老师一起回到了酒店。
接下来就是等成绩了。
“国赛的阅卷速度很快，最迟下午三点就会在网上公布成绩。”
沈骏老师的房间里，陆离等人坐在一旁，看着沈骏老师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全国数学联赛网站。
……
奥数国赛结束，组委会正组织阅卷老师紧张的阅卷。
“零分！”
“又是零分！”
王教授翻着一份份试卷，红笔挥动，画出了一个个鲜红的零蛋！
当然，更多的还是“7分”、“14分”，“21分”这种成绩。
“咦？这份试卷？”
王教授翻开一份试卷，看到……前面几题都对，只有最后一题有点问题。
最后一题的解题步骤，前面的步骤都对，到了中间却来了一个省略号，略过中间步骤，直接写出最后结论的步骤和答案。
“解题步骤略？哈哈！”
王教授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打个勾，然后再说：得分略？”
一个红勾画过去，正要在红勾上加一个点，王教授又停了一下。
“解题思路是对的，看样子……应该是时间不够了，这才略过了中间步骤。算了，手下留情吧！扣个一分意思一下。”
毕竟在一份份零蛋和一份份不及格的成绩中，这一份答卷已经足以让人眼前一亮了。
事实上，“得分略”只是一个玩笑。正确的解题步骤也是能得分的。
紧张的阅卷工作还在继续。
在众多阅卷老师的辛苦工作下，一份份试卷批改完毕。然后拆密封线，统名统分。
下午三点，全国数学联赛的网站上，正式公布了考试结果。
“成绩出来了！成绩出来了！查分！快查分！”
在沈骏老师的房间里，看到网站如期公布考试结果，众人连忙上前查分。
网站上公布的名单太长，找起来很麻烦。幸亏还有一个通过准考证号码查分的窗口。
“张钰，你先来。”
在沈骏老师的心目中，来自老牌劲旅蓉城七中的张钰，应该是考得最好的。
张钰连忙上前，拿出准考证，输入号码，点击查询。
一个弹窗弹出，成绩单出来了。
“张钰，考号……，得分：21分。”
做对了三题，得分21分，跟预计的一模一样。张钰既觉得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黯然。
“还不错！应该能得个国赛二等奖了。”
沈骏老师点了点头，张钰总算没有考得太差，一个国赛二等奖也算略有安慰了。
“到我了！到我了！”
杨文利连忙上前，拿出准考证输入号码，查询成绩。
“杨文利。考号……，得分：20分。”
做对了三道题，应该是21分的，扣了一分……是哪个解题步骤有差错吗？
杨文利暗暗叹了一口气。
“还可以！20分……应该也能获得二等奖。”
沈骏老师心里没那么担心了。毕竟二等奖是一个奖励范围，20分和21分都在得奖范围内。
“我的成绩就没什么好查的了，只做了两道题。”
王宇嘉摇了摇头，嘴里这么说着，却还是坐上去查分了。
“王宇嘉，考号……，得分：14分。”
跟预计的一模一样，没有意外，更不存在出现惊喜的可能。
沈骏老师暗暗叹了一口气，可能……最多就这样子了，两个二等奖。
“沈老师，我们还没查分呢！”
陆离笑着提醒了一句，走了上去，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然后……扭头看向刘沁，“准考证给我，我给你查分。”
“嗯！”
刘沁连忙把准考证递给了陆离。
输入号码，一个弹窗飞出。
“刘沁，考号……，得分：41。”
多少？
沈骏看着这个分数，明显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41分。
总分42，得分41，只扣了一分？
“我的个天！”
“哇！刘沁，你考得这么好？”
张钰、杨文利和王宇嘉，看着这个弹窗，看着这个成绩，一个个两眼发直，惊声尖叫。
“好！好！太好了！”
沈骏老师回过神来，笑容满脸的看向刘沁，“不错！不错！刘沁，你这个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我算什么好？”
刘沁摇了摇头，伸手指着陆离，“他的成绩才是真的好！”
“陆离？”
众人一惊，难道陆离的成绩比刘沁还好？
“陆离，你快查一下你的成绩！”
沈骏连声催促。
“不用查了。我的成绩在这里呢！”
陆离笑了笑，打开了“全国数学联赛成绩单”，最上面一行，就是陆离的名字。
“第一名：陆离，考号……，得分：42，单位：西川省奥数队。”
第一名？国赛第一？满分？
“卧槽！”
张钰、杨文利和王宇嘉，几乎同时一声“卧槽”。
不是因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而是……此时此刻，除了“卧槽”之外，没有其他词汇能恰如其分的表达心情。
沈骏老师也憋得很辛苦，这才没有把这句“卧槽”喊出来。
毕竟是老师，多少要讲究点身份。怎么能乱喊“卧槽”呢？最多喊一句“先人板板”。
“麻麦皮！考得这么好，还跟我们装蒜？这个混蛋真可恨啊！”
杨文利狠狠的瞪着陆离，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装蒜。”
陆离耸了耸肩膀，“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我是怎么说的？我说的是：不说还好，说了你们更不痛快。”
两手一摊，陆离满脸无奈，“你看，现在你们都不痛快了吧？”
“滚！老子不想你跟说话！”
“最讨厌这种装逼犯了！拉出去打死，怎么样？”
又气又恼又羞愧又郁闷的张钰三人，一个个磨拳擦掌，恶狠狠的瞪着陆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会不痛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才华横溢，那真是藏都藏不住啊！
第五十一章 横幅又要换了？
“恭喜玩家获得特殊成就徽章：荣耀（E级）×10。”
“奥数国赛全国第一，这是一份巨大的荣耀。”
早在网上公布成绩的一刻，陆离就得到了这份荣耀。10个E级的荣耀徽章，相当于100个E级成就徽章了。
仅仅是国赛这一次的荣誉，就足以让陆离在现实中兑换出“过目不忘”的能力。
辛苦刷书刷题几个月，累死累活，现在总算得到了回报。
奥数全国第一，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说，这都是一份巨大的收获，这都是一份闪耀的功绩。
“恭喜！恭喜你们！”
虽然心头难免有些郁闷和失落，众人还是朝陆离和刘沁道喜。
“陆离，刘沁，你们好样的！你们是川省的骄傲，你们为川省赢得了荣耀。”
沈骏老师满脸狂喜，对陆离和刘沁两人赞不绝口。
在奥数竞赛中，西部省份极弱已久，从来就没有考赢过东部和中部的教育强省。
甚至……为了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华夏数学学会还专门针对西部省份来了一个“西部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让西部省份的人另起炉灶，自己去玩。
这一次，陆离和刘沁考出了这么好的成绩，对整个川省数学界来说，都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看不起我们西部省份？觉得我们没资格跟你们玩？现在怎么样？全国第一是我们西川考生。
……
在成绩公布的这一刻，川省数学学会欣喜若狂，只觉得这次真是扬眉吐气。
陆离和刘沁的成绩，对于川省数学学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但是……对于雨城一中的罗校长来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惊吓。
打开网站，看到网页上公布出来的成绩，看到“第一名陆离，第五名刘沁”的时候，罗校长……已经喘不过气了。
“陆离全国第一！刘沁全国第五！哈哈……哎呦！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罗校长双手颤抖着掏出药瓶子，匆匆吞了一颗药丸，瘫坐在办公椅上大口喘气。
这个惊喜来得太大，也太吓人了，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等到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缓，急促的呼吸慢慢舒缓，罗校长连忙拿起电话，“办公室彭主任吗？给我联系电视台，联系报社，联系广告公司，联系通讯公司，我要发一个大喜报！”
“罗校，您……又有什么喜报？我们前两个星期才刚刚开完庆功会啊！”
办公室主任有点脑壳疼，咱们校长，真的太会折腾了。
“喜报还怕多吗？”
罗校长一声大吼：“陆离和刘沁又有新的战绩。这次奥数国赛，陆离全国第一，刘沁全国第五。这么巨大的荣耀，当然要普天同庆啊！”
“啊？又全国第一了？”
彭主任一声惊呼，马上反应过来，“罗校，我们上去办理！”
挂完电话，彭主任的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无奈。横幅才刚挂上去不久，又要换了？这都是第三次了！
……
雨城农贸市场里，一中的横幅……又换了！
“热烈祝贺：雨城一中陆离同学在全国奥数竞赛中获得全国第一名，刘沁同学获得全国第五名的优异成绩！”
这条横幅挂出，农贸市场一片轰动。
“我儿子！全国第一，我儿子！”
陆离妈妈指着横幅又笑又叫，“我就说了吧！全省第一打什么折？反正很快就全国第一了。看到没，我说对了吧？”
这幅显摆的模样，这幅洋洋得意的模样，看到周围的人满脸……羡慕。
全国第一呢！放在古代这就是中状元了呢！
这样一份成绩，只能仰望膜拜。
“今天打折！所有的菜全都半价打折！”
陆离妈妈这次又豪爽起来。
不但所有的菜半价打折，陆离妈妈还打算摆酒请客。
全国第一这样的荣耀还不庆祝？别人考个大学都要摆酒呢！我儿子全国第一，比起考上大学强得多了。
“老陆，快回来！咱们家明天摆酒。儿子考了全国第一呢！”
陆离妈妈兴高采烈的跟陆爸爸打了个电话。
工地上。陆离爸爸正在板砖。
“全国第一？我儿子考了全国第一？”
陆离爸爸笑得合不拢嘴，电话一挂，朝四周的工友们一声大喊：“各位兄弟伙，明天中午到我家喝酒。我摆酒请客。大家都要来啊！”
“老陆，你家有啥喜事啊？”
旁边的工友问道。
“我儿子考了全国第一！我儿子考了全国第一呢！”
陆爸爸的大喊声，似乎压过了工地上的机器轰鸣。
……
刘沁家里。
刘沁的爸爸刘永茂，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看着网页上高挂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第一名：陆离”，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陆离这个混账，居然……考了个全国第一？
我女儿才考了全国第五，他居然考了个第一？居然被他压在女儿头上了？
这个混账，竟然……真有几分本事。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爱女狂魔”，刘永茂也不得不承认，陆离……真的很厉害！
在这么一份耀眼至极的成绩面前，想要阻止女儿跟他来往，完全做不到啊！
掏出一根烟点上，刘爸爸满脸无奈，心头有种……看见野猪冲进了菜园子，就要去拱小白菜了，也无法阻止的无力感。
“嘀嘀嘀……”
手机短信响了起来。
刘爸爸拿起一看，又是一份“喜报”，又看到了“陆离”这个刺眼的名字。
郁闷的丢开手机，刘爸爸狠狠的吸了几口烟。
“哈哈哈哈！全国第一！陆离全国第一！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客厅里传来了刘妈妈的大笑声。
“陆离得了第一，你笑什么？他又不是你儿子，你高兴个什么劲？”
刘爸爸满脸郁闷的走出书房，朝刘妈妈训了一句。
“怎么不是我儿子？怎么不是我儿子？”
刘妈妈两眼一瞪，“女婿就是半个儿，怎么就不是我儿子了？等他跟刘沁结婚之后，还不一样要喊我妈？”
神特么女婿！
女儿才多大？你就给她找好了对象？
你脑子里进了多少水啊！放在太阳底下晒都晒不干了吧？
自家的小白菜不好好守住，还朝外面送。我刘永茂聪明一世，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婆娘？
刘爸爸心头烦躁至极。
第五十二章 入选国家队
国赛结束后的第二天，组委会举行了一次盛大的颁奖典礼。
比起省赛的颁奖典礼，这一次的场面就更大了。
出席的大人物很多，前来采访的新闻记者也更多，甚至“全国数学联赛”的网站上还直播了这次颁奖典礼。
“小伙子不错！加油！争取为国争光！”
华夏数学学会的理事长，满脸微笑的给陆离颁奖，亲切的鼓励了一句。
“一定竭尽所能！”
陆离接过荣誉证书，点头回答。
这次奥数国赛，跟陆离一样考了满分的有两个，还有一个扣了0.5分的，然后就是扣了一分的刘沁，另外还有一个扣了两分的。
陆离看了看其他几人，心想……如果不出意外，这几个就是征战国际奥数竞赛的队友了。
颁奖典礼结束，陆离刚刚走出大礼堂，就被几个记着拦住了。
一看标志，陆离已经知道，这是川省电视台和雨城电视台的记着。
“陆离同学，你好！在这次奥数国赛中，你勇夺第一，不知道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
话筒递到了陆离面前，摄像机对准了陆离。
在这种场合，陆离自然要发挥“业务员的基本素质”，神情自若的“感谢”了一番。
“陆离同学，你觉得你的奥数能学得这么好，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这个问题……陆离虽然很想回答：肯定是开挂啊！不开挂我就是个渣渣。
但是，这个回答一点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于是……陆离只好违心的回答：“当然是努力啊！你看我的名字，陆离。‘陆离’就是‘努力’！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离同学说得太好了。那么……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那些正在努力学习的同学们说呢？”
“这个问题么？”
陆离笑了笑，“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当陆离等于努力之后，你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希望你们不要怨我。”
陆离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
按照家长们的德性，有陆离这么一个“好榜样”摆着，家长们还不得做死的操练自家的小孩？
以前放学之后学习三个小时，现在恐怕要加倍了。奥数培训恐怕会从小孩抓起，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了。
如此一来，恐怕……无数同学的校园生活，将会变得一片凄惨，暗无天日。
“呃……”
主持人愣了一下，只能接了一句“陆离同学真幽默”，然后结束了采访。
……
热热闹闹一番之后，奥数国赛带来的热度就已经过去了。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永远不会缺少话题。而且，比起关心奥数竞赛，人们更喜欢看“明星出轨”之类的花边新闻。
奥数国赛之后，陆离和刘沁没有回川，因为……他们要进入“国家队”集训了。
国赛前三十名，加入“奥数冬令营”集训，然后……在一连串的考试中，最终决出前六名，代表国家征战国际奥数竞赛。
说到“冬令营”、“夏令营”之类的活动，大家可能会觉得“这是来玩的”。
但是……奥数冬令营就不一样了。
所谓“冬令营”，就是在水木大学里找了一间空教室，简单的开幕式过后，马上就是一份见面礼……考试！
第一天考代数！
第二天考几何！
第三天考数论！
第四天考组合！
奥数竞赛中涉及的四大板块，单独提出来，一个个轮流测试。
优中选优！强中选强！
对每一个集训队员的知识结构，进行整体而细致的考察。
在这种单项考试中，哪个方面比较强，哪个方面有所欠缺，哪个方面表现一般，都能从考试成绩中体现出来。
“卧槽！我特么又写错字母了！”
测验试卷发下来之后，一个五大三粗，长得更像运动员的家伙，揪着乱糟糟的头发，满脸郁闷的怪叫起来。
这位“明明可以靠身体吃饭，偏偏要靠脑子”的仁兄，正是那个国赛中扣了0.5分的家伙。
他叫许贤，来自东山之下，身高一米九几，一看就是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铁血真汉子。
但是……这位仁兄偏偏是个学霸！在奥数国赛中，仅有的五个差不错做完了六道题的超级学霸。
之所以说差不多做完六道题，是因为……他粗心大意，在答题的时候写错了一个字母，被扣了0.5分。
现在，肌肉男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昨天的测试中，他又粗心大意，又写错了一个字母。
“我说许仙啊！你这位草莽英雄，还是去混白马会所吧，跟我们争奥赛名额干什么？”
因为许贤的读音跟许仙接近，再加上这家伙一身肌肉，被人亲切的称为“草莽英雄”。
“对呀！富婆快乐火，富婆快乐钉，富婆快乐刷。你值得拥有。”
队友们亲切的开起了玩笑。
“这里有妹子呢！胡说八道什么？”
草莽英雄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又偷偷拿眼睛瞟了一眼刘沁。
刘沁根本没有搭理，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陆离笑着摇了摇头。少年，你还暗地里打刘沁的主意？你现在很危险啊！
数学是一门严谨的学问，你这种粗心大意的性格，恐怕……就算出线都是个替补，成不了国家队的正式队员。
……
连续考试了一周之后，就到了正式确定国家队队员的时候了。
华夏数学奥林匹克委员会的办公室里，几位大佬正在开会，最终确定代表国家参加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正式队员。
“第一个确定的队员是陆离。”
奥数理事长拿着一份资料看了一眼，又抬眼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在多次测验中，陆离各方面都没有发现短板，每次考试都是满分，发挥也很稳定。选他，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陆离肯定没问题了。”
众人都点头同意。
接下来，众人又议定了三个名额，刘沁也在其中。
“现在要确定的就是最后一个名额了。”
理事长拿起一份资料看了看，又皱了皱眉头，“这个许贤……性子毛躁，粗心大意。在数学上，这是大忌啊！”
第五十三章 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第二天，为期一周的“奥数冬令营”正式落下帷幕。
经过一周的连番测试，三十名入营队员，最终只能留下六个，大部分人只能混一个资历，黯然离去。
当然，如果目标不是放在国际奥数竞赛上，这次“奥数冬令营”的资历，已经足以让他们直接报读国内任何一所大学了。
甚至有很多同学，在入营之前，就跟各个211或985大学签了入学协议。
陆离和刘沁也被无数个大学的招生办主任打过电话，甚至找上门来联系过。
最终，陆离和刘沁以“参加完国际奥数竞赛之后再说”为由，把这些人打发了出去。
“奥数冬令营”举行了一次隆重的闭幕式，甚至还热热闹闹的请大家吃了一顿大餐。
不过……在闭幕式上并没有当中公布入选名单，而是在闭幕式结束之后，单独谈话告知入选结果。
陆离和刘沁毫不意外的入选了。
这完全没有超出陆离的预料。毕竟……在曾经的人生轨迹中，刘沁本来就是这一届的国家队成员，并且在国际奥数竞赛中得了金牌的。
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陆离而已。
多出了一个陆离，就让原本必定入选的“草莽英雄”地位不保了。
果然不出所料。
当陆离跟组委会的领导谈话结束，回到酒店入住的时候，看到许贤坐在酒店外面的花坛上，埋头流泪。
“许贤？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原因，陆离还是装成不知道，上前问候一声表示关心。
“我……替补！我参加不了竞赛，只能一路坐冷板凳。”
这个五大三粗的铁血真汉子，已经哭得两眼通红。
“这个问题……你要换个角度去想！”
陆离伸手拍了拍许贤的肩膀，“这么说吧！如果我们获胜，你就是一路躺赢，这还不爽吗？”
“躺赢是什么鬼？”
许贤嘴角直抽。神特么躺赢！又不是打游戏，这也是能躺赢的吗？不上场参赛，躺赢个鬼啊！
“那……再换个角度？”
陆离耸了耸肩膀，“替补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冬令营里三十个队员入营，有二十几个连替补都选不上。他们比你更惨呢！这么一说，你是不是心理平衡了？”
“并没有！”
许贤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你这个正式队员站在这里，居然跟我说替补很了不起。我特么更郁闷。
“好吧，最后一个开导你的理由。说完之后，你还解不开心结，那我就不管了。”
陆离笑了笑，“这么说吧！替补也不是没机会。万一……有人闹肚子上不了场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对吧！这就是你这个替补存在的意义。”
“听你这么一说……”
许贤一阵咬牙切齿，“我心里怎么越发不痛快了呢？我感觉……你就是故意的。”
“错觉！绝对是错觉！”
陆离两手一摊，转身就走。我是来开导你的吗？你敢偷偷打刘沁的主意，我当然是来落井下石的啊！
……
第二天一早，没有入选国家队的，各自背起行礼，黯然离去。
对于他们来说，奥赛征途已经到此为止了。
对于陆离他们来说，真正的国家队集训，才刚刚开始。
送别之后，陆离等人再一次回到教室，开启了真正的国家队集训。
比起雨城一中杨林老师的集训，国家队的集训……似乎还是那个模式。
刷题！刷题！刷题！
拥有几十年奥赛经验的华夏奥赛委员会，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完整而高效的集训模式。
几十名经验丰富的老教授，每天变着花样出题，各式各样的题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的题，没有他们出不了的题。
刷题，讲解，再刷题，再讲解，无限循环！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2012年三月份。
就连过年都只放了七天假期，假期一过，又回到了无限刷题的循环之中。
虽然方法看起来似乎有点老套，但是……陆离还真的收获不浅。
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教授们，简直把高中数学玩出了花来。从教授们的讲解中，陆离见识到了无数中脑洞大开的解题思路。
就好比，一块牛肉能够做出多少种不同的菜式一样，经验丰富的老教授们，提出的一些出人意表，简直不是正常人思考范围之内的花样，让陆离目瞪口呆。
得益于“过目不忘”，老教授们讲过的各种脑洞大开的解题思路，陆离一一铭记于心，默默领会，默默吸收，不断的加深积累。
到后来，陆离看到集训中的试题，解题思路瞬间就冒了出来，简直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同学们，到今天为止，奥数国家队集训已经结束了。”
理事长登上讲台，深深的看了陆离等人一眼，满脸微笑的点头，“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付出了很多努力。你们的成长，我也看在眼里。”
“集训结束了。大家回去休息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们出征国际奥数大赛。祖国和人民期待你们取得胜利，期待你们为国争光，勇夺冠军！”
……
比昏天黑地还昏天黑地的国家队集训，终于结束了。
“刘沁，我们回家！”
陆离背着背包，朝刘沁挥手大喊。
“喂！你这话有歧义啊！”
草莽英雄在一旁猛抽嘴角，“说得就跟夫妻双双把家还一样。”
“瞎说什么……”
陆离顺口一句，差点把“瞎说什么大实话”说了出来。
“来了！”
刘沁微微一笑，根本没有理睬草莽英雄的胡说八道，背起背包，跟陆离一起走出了宿舍。
等到陆离和刘沁上车之后，许贤在后面喊了一句，“陆离，国际竞赛的时候，别拉肚子啊！”
咦？你还记着呢？
诅咒我拉肚子，然后你这个替补的机会就来了？
少年，你太天真了！
陆离咧嘴一笑，从车窗伸出手挥了挥，“咱们西川人，从不拉稀摆带！”
汽车一路飞驰而去，匆匆赶往机场。
“陆离，你曾经说过，我们双剑合璧，一起征战国际舞台。”
刘沁满脸兴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现在……这一天就要到了。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什么叫“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陆离的眼角都在抖，我们之间……还没走出关键的一步啊！
我倒是想走出这一步，就是不知道你干不干？
第五十四章 国际奥赛，平平无奇
2012届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正式揭幕。
这一届的国际奥数竞赛在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举行，有一百多个国家派出竞赛团队参赛。
这一天，陆离和刘沁一起出发，从雨城赶往蓉城，搭乘航班前往京城集合。
值得一提的是……从雨城到蓉城的这段路，是刘沁家爸爸开车送过去的。
虽然刘爸爸心头很不情愿，但是……架不住刘妈妈太热情。
上车的时候，刘爸爸本来想让刘沁坐副驾位置，没想到刘妈妈直接霸占了，让陆离和刘沁一起坐到了后排。
刘爸爸一阵横鼻子竖眼，心头老不痛快了。
“国内没有直达阿根廷的航班，要转机。光是坐飞机都要三十多个小时。”
陆离跟刘沁交谈着，“对了，阿根廷在南半球，季节跟我们是相反的。现在……那边是深秋了。衣服带够了吗？”
“带够了！带够了！”
还不等刘沁回答，刘妈妈笑呵呵的接过了话头，回头看向陆离，笑着点了点头，“小陆啊，你真细心呢！很会关心人……”
“咳咳……”
刘爸爸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刘妈妈的“胡言乱语”。
陆离和刘沁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神色都有点怪怪的。
好在抵达蓉城机场之后，刘沁的父母就没跟着去京城了。
在京城跟奥赛国家队汇合，搭乘法航班机前往巴黎，然后再从巴黎坐飞机抵达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
起起落落，转了几次飞机，从雨城出发算起，花了三天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下飞机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
在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华国奥数队的领队，站了起来，将手上戴着的手表扬了扬，“那就是……调时间！阿根廷时间跟北京时间相差11个小时。”
飞机很快降落，陆离一行在领队的带领下，乘车赶往考场所在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
报到注册办手续，然后就入住酒店。
众人一进酒店倒头就睡，先倒个时差。
第二天休息。第三天，国际奥数竞赛正式开考。
“加油！必胜！”
一阵加油鼓劲之后，陆离一行走出酒店，赶往考场。
替补队员许贤同学，看着陆离气势昂扬的走出酒店，心头暗暗失望：咋就没闹肚子呢？不闹肚子，感冒一下也可以啊！
满脸郁闷的许贤同学默默转身，好吧，我只能……躺赢了。
……
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
抵达考场所在地之后，陆离看到，来自世界各国的参赛队伍正在候考。
让陆离惊讶的是……旁边那个高举星条旗的队伍，分明是米国队吧？为什么一眼看过去，全都是黑眼睛、黄皮肤？
“很惊讶？”
领队老师朝陆离看了一眼，笑了笑，“在国际奥数竞赛中，我们国家一直处于统治地位。所以……米国队全是华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有道理！”
陆离连连点头。
排队查验证件，验明正身，然后……各国考生陆续进入考场。
这次国际奥数竞赛的考场，不是陆离熟悉的国内那种教室，而是一间空旷而巨大的礼堂。
陆离扫了一眼，觉得这间大考场原本可能是一个室内舞蹈大厅之类的建筑。
巨大的考场里，摆放着几十张不锈钢长条桌，每一张桌子间距两米左右。
桌子上贴了一个座位标签，放了一叠稿纸，一盒水性笔，一套作图工具。
这种国际赛事，你只要带上证件，来一个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带，也不允许你带。
座位标签是中文。对照“准考证”上的座位号，陆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考场里除了考生之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这些工作人员在考场四周假设摄像设备，把整个考试的过程，全程无死角的录像。
一声钟响之后，监考人员开始分发试卷。
每个考生的试卷都是单独封装，需要自己解封。而且，不同国籍的考生，试卷上的文字是不一样的。陆离拿到的试卷就是中文试卷。
在考试过程中，监考老师和工作人员不会跟考生有任何交流。除非考生发生人身意外，否则都没人搭理你。
陆离解封试卷袋，取出试卷摊开在桌面上。
看着眼前这份试卷，陆离心头暗暗感慨。一步步走来，终于登上了国际舞台，终于要跟全世界的学霸一决高下了。
华山论剑，谁是天下第一？
舍我其谁！
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取出了一支水性笔。
试卷上六道题，每题7分，总分42分，跟陆离参加的奥数国赛一模一样。
先翻看了一遍，过目不忘的能力让陆离完全记住了每一道题。
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解题思路蜂拥而出，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难度。
国家队集训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受益匪浅啊！
难怪我国称霸奥数竞赛几十年，难怪我国奥数霸主的地位无可动摇。
国家队的老教授们，几乎把奥数的所有花样都玩遍了。
在经验丰富的老教授们，苦心教导和严格训练之下，陆离学到了很多种脑洞大开的解题思路。
从新手上路，进化成了老司机。在奥数上面，陆离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国际奥数竞赛的这份试卷，做起来竟然轻松至极。下笔有神，灵感喷薄，一道道算式，一个个推导，犹如行云流水，顺畅自如。
这就是老司机和新手上路的区别。
无他！唯手熟尔！
做过了无数道题，见识过无数种题型，学会了无数种脑洞大开的解题思路。万千姿势……哦知识，尽在心中。
一场考试下来，竟然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笔尖所及，一道道难题迎刃而解。思维所至，一条条灵感喷薄而出。
等到陆离做完所有题目之后，抬眼看向考场前方高挂的电子钟，时间竟然才过了一半。
事实上，国际奥数竞赛的时间非常充足。只有做不出来的，几乎就没有时间不够的。
一声钟响，国际奥数竞赛的考试正式结束。
来自世界各国的学霸们纷纷退场。陆离也跟着队伍离开了考场。一路上，考生之间没有交流，只有无声的沉默。
扭头看向身后的考场，陆离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国际奥数竞赛已经考完了！
第五十五章 世界第一，正常成绩
在考场的出口处，陆离见到了刘沁。
“感觉怎么样？”
陆离迎了上去，笑着问道。
“没问题！”
刘沁满脸笑容，举起拳头跟陆离碰了一下，也问：“你呢？你考得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陆离笑着点头，“我们曾经约定，一起登上国际竞赛的舞台，一起战胜世界各国的学霸。如今，不出意外的话……约定已经实现了。”
“不！还有一个约定。”
刘沁抬眼看向陆离，如水的双眸荡漾着盈盈波光。
“是啊！还有一个约定！”
看着刘沁满怀憧憬的眼眸，陆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马上又满脸微笑。
这个约定，自然就是一起上大学的约定了。
当然，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都很明白，这个约定不仅仅只是一起上大学。
水木校园，湖边树下，彼此早有约定。
然而……这个约定可能无法实现了。
国际奥数竞赛已经结束，等到成绩公布之后，一旦获得了金牌，可以称为“世界第一”的陆离，已经达到了学霸的巅峰。
这一场人生模拟……恐怕就要结束了。
一场人生一场梦。
然而……这份虽然青涩，却又纯真美好的情意，真的能当成一个梦，一觉醒来就能“春梦了无痕”吗？
陆离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说：不娶何撩？但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特么不讲道理啊！遇到了喜欢的人，谁能做到那么理智？
“陆离，你在发呆？你在想什么？”
看到陆离有些愣神，刘沁连忙问了一句。
“当然是……想你啊！”
陆离只能随口糊弄了一句，甩了甩脑袋，抛开了脑子里的愁绪，微笑着看向刘沁。
“说什么呢！”
刘沁脸上一红，瞪了陆离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什么？”
“没事！外国人听不懂。”
陆离跟刘沁一边说，一边走出了考点。
汇合了其他三个队员之后，在休息室跟领队汇合。
“考得怎么样？”
领队看向陆离五人，笑着询问。
“正常发挥吧！”
陆离淡定的回答。
“嗯，正常发挥。”
其他队友也很淡定的回答。
“嗯！既然你们正常发挥，那就没什么悬念了。”
领队更加淡定，“奥数竞赛，只要我们正常发挥，那就是稳赢。这个项目，我们称霸几十年了。”
众人一路返回酒店。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奥数竞赛的成绩在网上公布了。
领队打开网站，查看中国队的成绩。没有任何意外，中国队总分第一，名列榜首。
陆离满分！刘沁满分！其他三个队员……全都是满分！
这就是中国队的绝对实力！这就是霸主的风姿！统治地位无可动摇！
“祝贺你们！祝贺你们获得国际奥数竞赛金牌，为国家争得荣誉！”
领队笑容满脸的给陆离等人祝贺，话语中却透出一股平淡从容。
国际奥数冠军？世界第一？我们每年都是世界第一，这只不过是正常成绩罢了！
不但领队很平淡从容，就连国外的媒体也很平淡，很从容，似乎完全就没有这个事情一样。
“为什么国外媒体没有报道？”
陆离翻了一些网站，根本找不到奥数竞赛中国队获胜的新闻。
“因为……我们赢了啊！”
领队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嘲弄，“如果我们一败涂地，那绝对会新闻满天飞。可惜我们又赢了。实力太强，没办法啊！”
好吧，陆离已经明白了。
中国队赢了，而且长期霸占榜首。国外媒体谁会去宣传？
要是中国队输了，那就肯定要大肆宣传了。
国外媒体毫无反映，国内媒体却开始宣传了。
“2012届国际奥数竞赛，中国队再创辉煌！”
“五人参赛，五人夺金，中国奥数队大获全胜！”
这是官方媒体的报道，话语显得含蓄一些。但是，那些网络媒体，说起话来就比较直接了。
“中国奥数，举世独尊！”
“中国奥数队：试问天下，谁堪一战？”
“一不小心，又夺冠了！”
“中国奥数：这次又包揽金牌，但求一败而不可得，我也很无奈啊！”
“因中国奥数队长期霸占金牌，据传：国际奥数委员会将限制中国队参赛人数。”
国内媒体都针对国家队整体来宣传，但是……西川媒体就不一样了。
省级媒体这么报道的：“今年国际奥数竞赛中，我省学子陆离、刘沁，勇夺金牌。”
雨城媒体又换了个说法：“热烈祝贺雨城一中陆离、刘沁两位同学，在今年国际奥数竞赛中获得金牌！”
至于雨城一中的罗校长，他一边狂笑，一边吃着救心丸，又打算换横幅了。办公室主任很无奈，今年的办公经费超出预算了啊！
陆离家老爸老妈却有些傻眼了。
“老陆啊，我们……是不是又要摆酒了？才刚摆完酒啊！”
陆离妈妈的笑容里透出几分为难。
儿子，你这么连续得第一，老爸老妈很难办啊！刚摆完全国第一的酒，现在又来了一个世界第一？
“摆酒！世界第一还不摆酒么？”
陆爸爸马上拍板，一定要摆酒，“只不过……礼金就不收了。再收礼金都不好意思了。”
当陆离和刘沁在国际奥赛中夺冠的消息，传到学校同学耳边的时候，众人的反应……已经麻木了。
陆离和刘沁一连串的辉煌战绩，早已经让大家习惯了。
宇文同学默默的翻开了笔记本，又开始创作《我的同桌是妖怪》的最新章节“妖怪学奥数，谁都挡不住”。
……
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的大礼堂里。
陆离、刘沁，以及其他三个队友，站在领奖台上。
身后，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雄浑激昂的国歌声在会场里回荡。
在无数闪光灯闪烁之中，陆离和刘沁对视了一眼，满脸微笑的举起了手中的金牌。
我们是……世界第一！
台下的各国参赛队员们，看着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看着高举金牌站在闪光灯下的中国奥数队员，心头满是无奈，默默的低下了头。
奥数竞赛……果然是中国人的天下。他们太强了，完全无法对抗。
那些有华裔人口的国家，却在暗暗盘算，今后的奥数竞赛，一定要以华裔队员为主，一定要选更多的华裔队员。
颁奖仪式结束之后，2012届国际奥数竞赛正式落下了帷幕。
中国队再一次站在巅峰，俯视着全世界。
第五十六章 送梨
“玩家获得成就：世界第一（D级）。”
“世界第一，这是学霸的最高成就。你在国际奥数竞赛中夺得金牌，已经无愧于学霸这个称号。”
这一次国际奥数竞赛夺冠之后，陆离得到的不是荣耀徽章，而是一枚D级成就徽章“世界第一”。
这个“学霸的人生体验”，只是一个E级剧情，一般情况下只能获得E级徽章。
徽章分为两种，一种是成就徽章，一种是荣耀徽章。一枚荣耀徽章等于十枚成就徽章。
陆离本来还以为，这次国际奥数夺金之后，会得到更多的E级荣耀徽章。
没想到……取得了世界第一，踏上了学霸的巅峰之后，竟然得到了一枚超出剧情等级的D级成就徽章。
至此，在这次剧情之中，陆离一共得到了1枚D级成就徽章，还有16枚E级荣耀徽章，6枚E级成就徽章。
换算下来，D级成就徽章：1枚，E级成就徽章：166枚。
这一次剧情体验，算是收获不少。
只不过……
“玩家夺得世界第一，人生目标已达成！”
“当前剧情：学霸的人生体验，已完结！”
“剧情中止时间：1小时后。在此期间，玩家可随时结束剧情，脱离剧情世界。”
所以……我只有一个小时了？
正跟着队伍走出会场的陆离，突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刘沁，“刘沁，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你最想干什么？”
“啊？”
刘沁一愣，不知道陆离再说什么。
“如果是我，我就会……”
陆离朝刘沁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拉住刘沁的手，高高举起，放声大吼：“刘沁，我喜欢你！”
这一声大吼，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表白，把刘沁震懵了。
周围那些正走出会场的各国队员，也被这一声大吼吸引了，一个个扭头看了过来。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中国人庆祝胜利的仪式？”
一个欧裔青年皱着眉头向旁边的人询问。
“我想……不是！”
旁边一个金发女生满脸微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情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这是在表白吧？”
“摘下冠军的桂冠，再向心爱的女孩表白。哇哦！中国男孩这么浪漫的吗？”
“为美好的爱情欢呼吧！”
“哇喔！”
刹那之间，四周想起了无数欢呼声，口哨声，以及欢快的掌声。
这是对冠军的祝贺，也是对爱情的祝福！
只有中国队的成员还有些懵逼，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
当然，几个队友看向陆离的目光充满了景仰和钦佩。
兄弟，你牛逼！这是当着全世界表白啊！这一波骚操作，六得没边了！
“领队，这事……恐怕影响不好吧？”
中国队的一个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朝领队说道：“要去制止吗？”
“制止什么？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领队笑着摇了摇头，“金榜题名，人生得意，就纵容他们这一回吧！至于影响？没看到都在鼓掌么？”
被陆离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呆了的刘沁，又被四周的欢呼声，口哨声和鼓掌声羞得满脸通红。
“快走！”
狠狠的揪了陆离一把，刘沁咬牙切齿，“还在这里丢人吗？还不快走！”
“好！我们走！”
陆离拉着刘沁的手，又转身朝四周欢呼的众人挥手，用英语喊了一声：“谢谢大家的祝福”。
然后……陆离一把拉起刘沁，转身就跑！
阳光！青草！一对少男少女，手拉着手向前奔跑！唯美的画面，让人不由感叹青春的美好。
于是……有人用手机记下了这一幕。
甚至有些还没离开的电视台记者，也拍下了这一幕。
本来没人报道中国队夺冠，现在……因为陆离突如其来的表白，因为现场的轰动，竟然被记者报道出来了。
“摘下桂冠，向心爱的女孩表白。奥数竞赛颁奖仪式后，中国队上演浪漫一幕。”
报道还算正肯，也没有刻意歪曲。毕竟……在国外，高中生谈恋爱不是正常现象吗？不谈恋爱才不正常。
奥数冠军，再加上浪漫表白。这两个元素加起来，居然很受人喜欢。
这些报道，这些视频，很快就在社交平台上流传了起来。
墙外火了，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墙内。
正规媒体完全无视了这份视频，沙雕网友们却乐呵得不行。
“卧槽！得了奥数金牌，马上跟妹子表白？这一波操作666啊！”
“话说，他们还是高中生吧？高中生谈恋爱，没人管的吗？”
“如果你也能考个奥数金牌出来，你谈恋爱也没人管！”
“楼上的回答过于真实，引起强烈不适！”
“原来……学霸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是的，学霸就可以为所欲为！”
网络上的这些传播，一直关注动向，一直担心出状况的刘爸爸很快就看到了。
“混账！混账！我就直到陆离不是个好东西！”
刘爸爸气得嘴都歪了。
“你骂谁呢？”
刘妈妈两眼一瞪，“陆离那么好一个小伙子，他哪里惹你了？你骂他干什么？”
“你……你自己看！”
刘爸爸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
“陆离跟女儿表白了？”
刘妈妈竟然满脸欢笑，“好！好！金榜题名之后，自然就是洞房花烛了。”
“你……脑子有病吧？”
刘爸爸差点狂喷一口老血。
……
布宜诺斯艾利斯。
陆离拉着刘沁跑出校园，在公园里漫步，在树荫下荡秋千，在溪流边戏水……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
一小时的倒计时，逐渐走到了尾声。
陆离带着刘沁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最后十分钟了。
十分钟……
站在酒店门口，陆离停了下来，朝刘沁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陆离转身跑出酒店，来到了酒店旁边的一个水果店。
梨子！
梨就是离，陆离的离，也是……分离的离！
买了一袋梨子，陆离匆匆跑回刘沁身边，将这一袋梨递到刘沁手里，“给你买的！”
“梨？”
刘沁接过水果袋看了一眼，想起了陆离曾经说过的那句“梨就是离，陆离的离”。
这让刘沁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我最喜欢梨了！”
刘沁拿出一个梨抓在手里，脸上浮起甜蜜的微笑。
一语双关，心领神会！
“你喜欢就好！”
陆离拉着刘沁的手，深深的看了刘沁一眼，低声说了一句，“愿重逢之日，你仍喜欢梨！”
“滴答！”
时间跳到了最后……眼前的一切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散去！
沪海滨江花园小区里，躺在床上的陆离豁然惊醒，脸上的神色怅然若失。
愿重逢之日，你仍喜欢梨。
扭头看向窗外，陆离喃喃自语：你……真的还喜欢梨吗？
第五十七章 这个梨真好吃
一场人生一场梦。
那只是一个剧情，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入戏太深了！
现实中的刘沁，还在太平洋的对岸，她是哈佛在读博士，还在华尔街玩金融。
她才是真正的学霸，她才是真正的社会精英。
剧情中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春梦了无痕呐！
陆离一声长叹，按捺住心头的惆怅，把注意力放在了“剧情结算”上。
“E级剧情：学霸的人生体验，已完成。”
“玩家获得成就徽章：D级1枚，E级6枚。”
“玩家获得荣誉徽章：E级16枚。”
这些收获，陆离早在剧情里面就计算清楚了。除了1枚D级成就徽章之外，其他的折合起来一共166枚E级成就徽章。
“先把‘过目不忘’兑换出来吧！”
经过一次学霸剧情，陆离回到现实之后，很清楚的感觉到……脑子不够用。
在学霸剧情中读过的书，学过的知识，全都清楚的记在脑海里，但是，陆离明显感觉到思维跟不上。
充塞在脑海里的无数知识，读取起来就仿佛是一台破电脑玩游戏，有点延迟卡顿。
果然，没有外挂，我就是个渣渣。
如果没有“过目不忘”，我跟刘沁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完全没有交集。
陆离当然无法接受这一点。
念头一动，陆离打开了“剧情辅助工具”界面，找到了“过目不忘”。
剧情中开挂只要一个E级成就徽章，兑换到现实中就贵了一百倍，要一百枚E级成就徽章。
好在陆离的成就足够了，只要十枚荣誉徽章就能解决问题。
“兑换‘过目不忘’。”
一声令下，系统马上响应。
“消耗一百枚E级成就徽章，现实兑换‘过目不忘’，是否确定？”
“确定！”
话音刚落，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辉，如同一股清泉涌入，清凉而又舒爽。
刹那之间，如同电脑换了一个更强的芯片，陆离的脑子转得飞快，思绪十分灵活。
“终于回到了学霸状态，要不然还很不习惯呢！”
陆离笑了笑，关闭了系统界面。
然后……脑子越灵活，剧情中经历的一切更加历历在目，更加刻骨铭心。
雨城一中的三次比试，青少年宫的第一次送梨，奥数竞赛的一路相随，水木校园的彼此约定，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胆表白，以及最后的黯然惜别。
“梨就是离，陆离的离。”
“我最喜欢梨了。”
“愿重逢之日，你仍喜欢梨。”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陆离起身走进客厅，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了下来，抬眼遥望远方。
初升的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灿烂的霞光辉映天地。
刘沁……就在那个方向吧！
不知道现在的你，还喜欢梨吗？
……
“Miss刘，恭喜你，你的经济数学模型论文，具有开拓性的意义。我很荣幸代表哈佛大学授予你经济学博士学位。”
这是一场毕业典礼。
刘沁身穿博士袍服，双手接过毕业证书，满脸微笑的朝下方挥手。
刘沁的父母站在台下，看着光彩照人的女儿，脸上满上骄傲。
今年才24岁，已经是哈佛经济学博士，还接到了好几家华尔街投资公司的“邀约函”，最高开出了五十万美元的年薪，相当于人民币三百多万。
这么出色女儿，就是父母心中永远的骄傲！
“爸，妈，今天我毕业了！”
刘沁走下台，跑到父母身边，伸手抱住了父母，满脸欢笑。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刘沁跟父母一起回到了住处。这套位于波士顿的房子，是刘沁自己赚钱买下来的。
在家里吃完晚餐，刘沁和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交谈。
“乖女，今后……你是打算在米国这边工作呢？还是回国？”
博士毕业了，刘爸爸又操心起刘沁今后的工作了。
“这几年，我在华尔街也建立了不少人脉，金融投资上也赚了一些钱，在这边也有了一些基础，我想……”
刘沁正说着，这时候，刘妈妈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来！来！来！乖女，吃点水果。”
果盘端了上来，一个水汪汪的梨子搁在果盘里，白皙的梨肉上还带着一颗颗细小而晶莹的水珠。
看到这个梨子，刘沁心头一颤，突然浮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期待？欢喜？亲切？
不就是一个梨子吗？米国也有梨，我也经常吃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好奇怪。
不由自主的，刘沁拿起梨子在嘴边咬了一口，熟悉的口感似乎带着一丝别样的甜蜜。
“乖女，喜欢吗？”
刘妈妈笑着看向刘沁，“我特地从国内带过来的呢！”
“嗯！喜欢！”
刘沁甜甜的笑了，“我最喜欢梨了！”
这话一出，刘沁又是一愣，似乎……好像……总觉得……这句话有种古怪的熟悉感。
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好快！
隐约觉得……这句话似乎还有什么内涵，但是……又记不清楚了。
“妈，这些梨，您从哪买的？感觉有些特别呢！”
心头涌起的奇怪感觉让刘沁莫名其妙，忍不住向老妈问了一句。
“梨就是梨，有什么特别的？雨城老家买的。”
刘妈妈正在手机上发朋友圈，晒女儿的毕业照，头也没抬，随口答了一句。
“梨就是梨？这句话……”
刘沁浑身一震，隐约觉得……这句话有种莫名的意味，好像这句话还另有深意。
可是……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
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刘沁甩了甩脑袋，算了！既然以我的记忆力都记不清楚了，那就说明……这不重要！
“乖女，你现在已经博士毕业了，也不忙着马上去华尔街工作吧？要不……我们回老家看看？你都好几年没回去过了呢！”
这时候，刘爸爸又跟刘沁说话了。
“嗯……也好！我还没有正式跟公司签约，上班还要过段时间。”
嘴里又咬了一口梨，这股甜丝丝的味道十分熟悉，刘沁笑着点了点头，“我先跟你们一起回老家住段时间。好多年没回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呢！”
“好！好！我们过两天就订机票回家。”
刘爸爸听到刘沁要跟他们回家一趟，心头十分欢喜。
“这个梨……真好吃！”
刘沁又咬了一口梨，脸上的笑容十分甜蜜。
第五十八章 回到雨城
这几天，陆离的心情仍然有些不畅快。
学霸剧情中的经历，让陆离的内心无法平静，无法当成“一场梦”，无法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很明显，这是剧情中的记忆，对现实生活中的陆离造成了影响。
这种影响不可忽视。
如果今后经历的剧情越来越多，剧情记忆也越来越多，不可避免的会给陆离带来很大的冲击。
这是一个心理问题。一旦不能消除这种影响，很可能会导致陆离分不清剧情和现实，甚至还有可能精神分裂。
系统并没有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至少目前没有。
唯一可能对此有帮助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下一个模拟剧情，至少在一个月之后才能开启。
这是一个提示！
现实中的时间，可以冲淡剧情中的记忆。
有一段现实中的缓冲时间，如果选择遗忘的话，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或许就能消除剧情记忆带来的影响。
但是……陆离不愿意！
那个靓丽的身影……他无法忘记，也不愿意忘记！
滨江花园的房子装修出了一间书房，陆离也配了一台电脑。坐在书房里，陆离打开电脑，搜索2012届国际奥数竞赛。
打开网页，上面……没有陆离。
现实中的2012届奥数竞赛，仍然是中国队夺冠，刘沁仍然获得了金牌，但是……没有陆离。
剧情就是剧情，跟现实无关！
“我……不该奢望的！”
掏出一根烟点上，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长叹一声：“我曾奢望着剧情能影响现实，甚至剧情能替代现实。可惜……这只是奢望！”
以后再经历模拟剧情，绝对不能投入感情，绝对不能！
陆离将手中的烟头重重的按熄在烟灰缸里。
掏出手机，打开QQ，好友里面没有刘沁。曾经相互斗图的经历，只是一个虚构的梦境。
班级群里倒是还能看到刘沁，但是她长期不在线。更何况……现实中的陆离和刘沁，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刘沁的高中都没有读完，就因为奥数竞赛的原因，直接升大学了。现在的刘沁，还记不记得有个叫陆离的同学，都还说不准。
“嘀嘀嘀……”
这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这是一条银行转账信息，到账三十多万。看到这条信息，陆离才想起……这是商铺的月租。
现在是四月初，南京路的四个商铺，这个月的月租到账了。
“回家一趟吧！我现在也算有钱了。老爸老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收拾心情，陆离起身整理行李，拎着箱包出门。
从浦东机场搭乘西川航班，直达蓉城机场。然后……陆离包了个车，一路返回雨城。
你说开跑车回去？一个是长途开车太累，时间太长。另一个……跑车这东西，就不适合开长途。
飞机三个多小时，坐车两个小时，再加上路上耽误的时间，直到下午四点多，陆离才抵达雨城。
几年没回来，雨城还是曾经熟悉的模样。家……也还是曾经熟悉的家。
“爸，妈，我回来了！”
家门口的大门紧闭着，陆离放下行李箱，扯着脖子喊了几声，却没人答应。
看样子，老妈还在菜市场卖菜。老爸也很可能还在工地上搬砖。
好在大门钥匙陆离一直带在身上。
打开房门，走进家里，眼前的一切……仍然那么熟悉。
现实中的记忆和剧情中的记忆交汇，家……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家。
放下行礼，陆离又转身出门，朝雨城农贸市场赶去。
来到农贸市场，陆离抬眼望去，在那个曾经熟悉的摊位上，看到了老妈的身影。
走到摊位前，陆离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笑着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正在埋头拣菜的老妈，听到这声呼唤，顿时一怔，连忙抬起头来，“娃儿？你回来了？咋不先打个电话呢？”
陆妈妈连忙丢开手上的活计，起身迎了上来，“刚到家吧？吃饭没有？”
“路上吃了呢！”
陆离笑着回答。
“在沪上工作很辛苦吧？沪上的房价特别贵，我还跟你爸商量着，我们趁着还能干活，给你多挣点钱。你要谈女朋友，要结婚，没个房子也不行！”
老妈说着，凑到了陆离身边，压低了声音说：“这几年，我跟你爸也挣了一些钱的，已经存了几十万呢。只要再挣一些，然后亲戚朋友凑一凑，也能给你凑个首付款。”
听到老妈这番话，陆离心头感慨不已。无论什么时候，父母永远都在关心着你。
“妈，您不用那么辛苦了。儿子现在赚钱了呢！”
陆离也不好跟父母说他已经有一个亿的资产了，这东西就没法解释来源。
掏出手机，在老妈摊位上的“二维码”上扫了一下，陆离直接转了二十万过去。
不要奇怪“二维码”，说得离奇一点，现在连路边的乞丐都用“二维码”了呢！
陆妈妈的手机里马上收到到账信息。
“二十万？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老妈看到信息，满脸震惊的看向陆离，“儿子，你怎么赚了这么多钱？”
“金融，股票，房地产，说了您也不太懂。”
陆离随口敷衍着，“妈，您只要知道一点，您儿子……现在有钱了。你跟我爸，不用这么辛苦了。以后啊，就安心享福吧！”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儿子出息了呢！”
陆妈妈乐呵呵的笑个不停，“不过……你把钱给我干什么？你自己存着。我们存的钱也给你。等到凑齐了首付款，你就在沪上买套房子。”
“不用不用！”
陆离连忙说道：“妈，我现在就是做房产业务，只要做得好，一年挣个上百万都不成问题呢！我买房子的事情，您不用操心了。”
四间铺子出租，肯定算是房产业务吧？
“一年上百万？好！好！我儿子真的出息了呢！”
陆妈妈满脸欢笑。
一年百万，过个几年，就能凑齐首付的钱。儿子就能在沪上买房子了。
有房子了，谈女朋友、结婚，就比较容易了。
等到儿子结婚，我就能抱上孙子咯！
第五十九章 恍然如梦
傍晚的时候，陆爸爸也回来了。
一身灰扑扑的工地劳动服，黝黑的老脸上满是尘土，头上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老爸快五十岁了呢！这么大年纪，还去工地上干活，实在太辛苦了。
“爸，我现在的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规，每年收入上百万不成问题。您就别去工地了。”
吃饭的时候，陆离跟老爸喝着酒，一边说着。
“儿子出息了呢！”
老爸笑着点头，“老婆子，我们以后要享福了！”
“是嘞！要享福了呢！”
老妈也笑着答话。
父母的话是这么说着，陆离也很清楚，他们……不可能闲下来享福，肯定还想着努力多赚钱，尽快帮儿子赚到首付的钱。
陆离只能心头暗叹。
亿万资产的事情，暂时还无法解释。只能缓冲一段时间，让父母接受“儿子发财了”这个设定，然后再让他们享福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清早，老爸又去了工地，老妈又去了菜市场卖菜。
陆离无力阻止，只能一声长叹。
一个人在家里待不住，陆离起身出门。走出家门的时候，脑子里又浮现出剧情里上学的情景。
剧情里……我也是每天早上这时候出门呢！
走出家门，似乎是某种习惯，陆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二路车的公交站。
多年没回来了，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去学校看看吧！
坐上公交，几站路过去，很快就到了学校。
抬眼看着前方熟悉的校门，陆离脑海里浮现出剧情中的一幕一幕，不由得有些痴了。
此刻，校门口还有很多正在返校的学生。
陆离看着这些返校的学生，心头有些感慨。
曾经，我也跟他们一样，每天这个时候走进校门。甚至……还有一个人在校门口等我。
抬眼看向校门里面，路边的那棵银杏树下，就是刘沁曾经站着的位置。
银杏还是那棵银杏，人……却不在那里了。
走到校门口，陆离跟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一中的校友。刚从外地回来，想回学校看看。可以吗？”
“你也是校友？行，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信息。”
保安朝陆离点了点头，又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有这个规定。”
“理解！”
陆离掏出身份证递给保安。保安接过身份证刷了一下，又还给了陆离，“可以了！”
“谢谢！”
陆离收起身份证，举步踏进了雨城一中的校门。
沿着熟悉的道路不断前进，陆离很快就来到了雨城一中著名的名人走廊。
站在名人走廊的入口，陆离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刘沁的身影。
曾经，我们在这里进行了一次比试。如今，名人走廊里的雕塑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斑驳，却不曾留下那个人的身影。
前方的绿化带里，粉红的桃花开得十分灿烂。在桃花林的后面，就是雨城一中的图书馆了。
沿着过道不断前进，陆离走进图书馆大门，看着图书馆里摆放的座椅，脑海里浮现出他和刘沁在这里埋头解题的情景。
虽然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剧情，那些全都是假的。但是……陆离总忍不住要想起这些。
有的人，一旦走进了心里，那就……忘不掉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陆离走到图书馆管理员的办公室，给管理员散了一根烟，提出要进去参观一下。
得知陆离曾经是一中毕业的学生，管理员很愉快的答应了。
走进图书馆，来到曾经坐过的位置上，伸手触摸着已经显得陈旧的桌子，陆离脑海里又浮现出刘沁的身影。
第一次遇到完全不会做的试卷，两人曾经在这里钻研了一天。
陆离甚至还清楚的记得每一道题，还记得跟刘沁讨论的每一句话。
我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是假的？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陆离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走进教学楼，又来到了曾经的“高一甲班”的教师。此刻，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一个陌生的老师正在给学生上课。
刘沁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别人。
班主任老徐还是去世了，仍然是死于肺癌。陆离在剧情中的努力，并没有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
一场人生一场梦！
果然……这一切都是虚构的，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既然是梦……总会醒的！
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惆怅，陆离看了看熟悉的教室，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教学楼。
那一份纯真美好的恋情，只存在于虚幻的剧情之中。
现实中，根本没有这回事！
心中的理智让陆离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感情这种事，它本来就一点都不理智！
现实和虚幻的强烈对比，期待与失落的强烈冲击，让陆离有些心灰意冷。
回去吧！再看这些，只会徒增烦恼！
忘记这一切，忘记她，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让这一切，随风而逝吧！
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挥别梦幻一般的愁绪，转身朝校门口走了过去，走得毫不犹豫！
穿过教学楼外的过道，拐个弯就是名人走廊了。
“那是……”
刚刚走出拐角，陆离突然浑身一震，整个人仿佛呆住了。
在名人走廊的尽头，那片盛开的桃林边，站着一个身穿浅色春装的女子。
微风吹过，落英缤纷。
婀娜的身影，仿佛遮盖了漫天云彩。俏丽的容颜，比桃花更加灿烂。
“刘……刘沁？”
陆离忍不住一声惊呼。
这一刻，恍然如梦。那个刻骨铭心的身影，那个魂牵梦绕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这就是命中注定么？在我下定决心忘掉这一切的时候，她居然出现在我眼前！
如果剧情中的相恋只是一场梦，那么……我可以在现实中再来一次！
就算是梦，也要变成真的！
这里是雨城一中的校园，这里是故事开始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仍然未曾改变。
就当是再来一次，重现当初的故事，让我再追你一次！
你既然走进了我的心里，那我就不会让你再走出去了！
第六十章 昨日重现
刘沁回到雨城已经两天了。
这两天，除了在家里陪父母之外，刘沁也在雨城各处逛了一圈。
多年没回雨城，记忆深处的故乡，总是让人留恋的。
在雨城逛了一圈之后，刘沁想起还有高中母校没有去。
今天早上，刘沁起了个大早，打算重温一下当初上学的感觉，重新回到了雨城一中，来到了这片熟悉的校园。
走进校园，来到名人走廊的附近，看到旁边绿化带里的桃花开得十分灿烂。刘沁就停下来拍了几张照片。
这时候，刘沁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刘沁！”
有人在喊我？
刘沁连忙回过头去，然后……她看到了陆离。
前方路口的风景石边，站着一个俊朗挺拔的身影。
一身浅色的休闲西服，随意而又得体。整齐的短发，看起来十分清爽。额头上又垂下一缕发丝，在微风中晃动着，透出几分俏皮。
俊朗挺拔，潇洒帅气！
所以说……颜值真的很重要。
视觉是人类获取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径。以貌取人，这才是普遍现象。长得丑……别人就不会有兴趣了解你的内在美。
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好感。女人见到英俊帅气的男人，也会生出好感。
这是基因的本能！
只可惜……对刘沁来说，现在的陆离还有点陌生！
“你是……”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帅哥，刘沁微微愣了一下。
刘沁的高中生涯很短暂，还不到两年。而且，因为刘沁太过优秀，曲高和寡之下，她跟绝大多数高中同学都不太熟悉。
但是……刘沁的记忆力很强！
“陆离！”
得益于强悍的记忆力，刘沁很快就认出了陆离。
不过……跟记忆中的陆离比起来，现在的陆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身上还有股神采飞扬，充满自信的魅力。
“陆离，你也在这里？”
刘沁满脸微笑，挥手跟陆离打了个招呼，“在这里都能遇到老同学，真的太意外了。”
刘沁热情的打着招呼，陆离却听得出她话语中透出的生疏。
至少……曾经的刘沁，绝对不会喊我老同学，更不会要想一下才认得出我。
陆离心头微微闪过一丝黯然。我们曾经相恋，可是……对你来说，这份恋情却根本不存在！
心头莫名的有些发酸，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怕！最多不过是再追你一次罢了！
“老同学，好久不见！”
陆离按捺住心头的酸楚，露出一个笑脸，走了上去，也跟刘沁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刘沁嫣然一笑，朝陆离点头，“我今天临时起意，来学校看一下，没想到还能遇到老同学，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了！”
“我也挺意外的。我昨天刚回的雨城，也是临时起意来学校，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陆离抬眼看向刘沁，开玩笑的说道：“这么巧合的事情都能遇到，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
“呀？还跟老同学开起玩笑来了？”
刘沁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朝陆离笑道：“你这么嘴花花的，撩过多少女孩子了？也不怕你女朋友找你麻烦？”
“女朋友？根本不存在啊！”
陆离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去暗想：我的女朋友就是你，只不过你根本不知道。我挑起这个话题，就是想告诉你，我还没女朋友！
“难得遇到老同学，要不……一起走走？”
陆离扭头看向刘沁，伸手指了指校园，“正好，我们重温一下当年的校园生活。”
“好啊！”
刘沁笑着点头，跟着陆离一起在校园里漫步。
“陆离，你现在应该大学毕业了吧？在哪里工作？”
一边走，两人一边交谈。
“我都毕业两年了，在沪上瞎混着。”
陆离随口答了一句，又朝刘沁问道：“你呢？哈佛博士毕业了吧？”
“嗯，前几天刚毕业。”
刘沁朝陆离看了一眼，看到陆离一身范思哲休闲西服，手上还戴着一块江诗丹顿手表，心想：你这样子，可不像是瞎混呢！
其实刘沁对奢侈品并不怎么关注。只不过……刘沁家爸爸也经常穿范思哲，也喜欢戴江诗丹顿手表，见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说起来……当年没参加奥数竞赛，我也挺后悔的。”
这时候，陆离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要是也参加奥数竞赛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跟你一起拿个金牌回来呢！”
这话就是扯淡了！当年的陆离就是个渣渣。
只不过，陆离是为了引出下一步，故意这么说的。
“是吗？那就太可惜了！”
刘沁伸手捋了捋耳畔的发梢，满脸微笑，心头却暗暗有些失望。
在刘沁的记忆中，陆离的高中成绩很一般。奥数竞赛的金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
男人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强大，他这么吹嘘也算正常反应了。
只不过……我不太喜欢夸夸其谈的男人。
“怎么？你不信？”
陆离眉头一扬，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名人走廊，“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哦？你想玩什么游戏？”
刘沁也有些好奇了。
“名人走廊上有两百个名人雕像。我们一路走过去，记住所有名人名言，生卒年份，然后互相提问。谁答不出来谁输，如何？”
昨日再现，这是陆离记忆犹新的场景，他想在现实中再来一次。
“好呀！”
刘沁笑着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难道……他真要跟我比记忆力？
两人一起走到名人走廊的入口，并肩而立，相视而笑。
这个熟悉的场景，让陆离有些恍惚。
“刘沁，我们这次比试……”
陆离定了定神，扭头看向刘沁，“既然是比试，总要有点彩头吧？”
“你想要什么彩头？”
虽然只是一个游戏，刘沁对自己获胜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输了，就请我吃饭。我输了，就请你吃饭。”
陆离的司马昭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好吧！”
刘沁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笑意。跟老同学吃个饭，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开始！”
陆离心道：对！这就是开始！
现实中，我会重新追你一次！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