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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阳花落定     殇陌剑狂txt下载     殇陌剑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四十三章

    狼一般出没,都是成群结队的,而它们通常都是七匹为一群,群之力量十分强大,一般猎物,一旦被它们盯上,它们便会很默契地配合着将其拿下!

    就连百兽之王见了它们的群队,都得敬畏三分,绕道而行,因为他们通常是以群出没,力量实在是不可估量!

    月亮的触角,已经渐渐隐藏在了西山脚下,隐隐约约,已可见得东方的地平线的边缘,发出一阵大白,那可是太阳将起的征兆!

    穿封狂正为几匹野狼平白无故的死去而疑惑重重,即便自己睡得再沉,身边有这么多匹狼同时出没,按理自己应该是多少有点察觉的,怪就怪在这里,且还无声无息地全部死在了自己的旁边,这到底是人为还是狼群之间起了内讧呢?

    他正愁肠百结,寻思难定之际。

    突然。

    那边偏坡之处,突地传来一群狼嚎怪啸之声!

    那些啸声铺天盖地,参差不齐,各个发出的声音皆有差别,在整个深洼四周,立如一首泣血哀放的歌曲响彻在整个大山之中!

    声声音组成了一首哀怨难平的歌曲,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它们势必想为死去的几匹同族报仇雪恨!

    穿封狂深深为之一惊,向着那边发声的山头上望了一望,见有几匹狼正站在高处,都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站在最高处的那匹灰色的狼,体型显得似乎要大一些,突地昂头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幽怨,一荡一荡地回响在了深洼之中。

    它这啸声,貌似一种狼族的号召,一声长啸之后,四面八方,顿时便都传来了更强烈的狼嚎叫之声,气势汹汹,浪涌而来!

    随着一阵阵惊天的狼叫,四面的山头之上,顿时已围满了大大小小的狼群!

    穿封狂立时呆若木鸡,这些狼群,狼头齐并,围着洼地的一圈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种阵势,可是穿封狂头一次见!

    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之上,面对着千军万马,穿封狂恐怕还能沉着应对,根本不惧分毫,可面对着这群不知其勇的野狼,他心里还真没个底!

    这些野狼的战斗力,一匹的力量绝不亚于两三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它们爪锋嘴利,喜扑善斗,皆是近者伤,碰着亡!

    那匹极具号召力的野狼看着狼族到齐,不由又昂头发出一阵怪啸,随着啸声,有六七匹野狼也从山上狂奔而下,直奔穿封狂所站方位倾力扑至!

    穿封狂真是大惊失色,见那六七匹狼分拨有致,各自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挨得近些,几匹狼便放慢了脚步,警觉地望着穿封狂缓缓逼近!

    穿封狂手中无剑,即便自己功力再好,也没有把握一掌将他们全部击毙,何况围过来的几匹狼,仅是这群狼群当中的九牛一毛,简直不堪一提!

    穿封狂站在当中,见几匹野狼都“嗷嗷”怪叫着向他靠近,心里也是不寒而栗,当即抓起地上的一根干枯的树枝,握在手中东一刺西一击的吓唬着狼群!

    几匹野狼似乎毫无退却之意,任由他将手中木棒耍得“呼呼”作响,仍是徐徐向前挪动着四肢!

    几匹野狼都是双眼泛黄,目若癫狂,细长的眼睛,眼尾上吊,对穿封狂虽都是低头斜眉而视,可其间的凶险,却仍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狼的凶残和目的,已在它们各自的眼神之中浓墨重彩地被描摹出来,穿封狂顿时觉得胆战心惊。即便杀了这六七匹狼,不过也只是徒添狼对自己的愤恨而已。还有大批的野狼在四周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那可是杀不完斩不尽的,加上自己大恙未愈,面对这群野狼,自然是忐忑不安,力不从心!

    四周野狼的不可胜计,让穿封狂心里升起一股骇然,不由身子一旋,已向着一边的一块大石上纵跃了过去!

    穿封狂的移位,并未给几匹狼造成什么影响,它们仍是缓缓向前,直奔瘫死在地上的几具狼尸身边徐徐靠近!

    几条野狼,来到那几具死狼的旁边,不由都各自仰天发出一阵长啸,而后便哀伤地各自叼起一具死狼的尸体,向着来的方向疾驰而回!

    狼的精诚团结,穿封狂真是历历在目,不由得由衷地佩服至极,他即刻响起了那些争夺凛霜奔月的江湖宵小,简直可恨已极,他们的行为,可比这些畜生都还不如,有了他们,天下何谈风平浪静?江湖何谈天下太平?

    几匹野狼拼尽余力,极有团队意识,迅速地将他们已逝的队伍拉回山上去了!

    四周顿时又响起了一阵狼声鼎沸,那阵阵阵啸声,充满了对队伍的哀怨,也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恨!

    穿封狂顿觉耳际嘲杂,四面八方的狼嚎之声,不仅让他深深地提高了警惕,且还莫名地升起一股畏怯,因为这些狼的精神,让他感觉到了一股亲和力,他极不愿意以他们为敌,而这群野狼也误认为他杀了它们的伙伴,这又将如何免去这场人狼之战呢?

    四周的狼群,一阵长啸之后,突见四周倏地抢步出来几匹野狼。各自张牙舞爪,向着穿封狂这边凶猛而谨慎的逼来!

    穿封狂惊呆了,站在那块大石之上,东一望,西一望。已见有十来余匹野狼正朝着自己走来各自口中发出的“嗷嗷”怪叫,正是让人不寒而栗!

    也容不得他多想,后背处突然扑过来一匹野狼,穿封狂突感背部生风,忙将身子一侧,只听得“嚓”的一声,他的袖子已被那匹野狼活生生地给扯下了一大块!

    身形未稳,左右两边都又同时扑过来两匹利索的野狼!

第两百四十四章

    那些狼气势汹汹,根本不容他有丝毫的犹豫,突然从后背处扑过来一匹野狼,穿封狂突感背部生风,本能地将身子一侧,只听得“嚓”的一声,他的右边袖子已被那匹野狼活生生地给扯下了一段!

    穿封狂浑身还沾满了泥垢,虽然裹着湿湿的衣物困得不行,在那块大石上睡了一晚,可在那堆大火边一直烤了一整晚,浑身衣物也差不多都被烘干了!

    他的身体似乎还是浑浑噩噩,被那匹野狼扯住了袖子,向外一带之下,脚力不稳,倏地滚到了大石之下。

    那块大石旁边,又是一片烂泥塘,他庞大的身体一颠之下,已“啪”地一声倒向了泥坑,顿时泥浆飞喷,臭水熏天,整个身体,皆被侵进了污泥之中。

    那泥坑里的臭气,尤似一堆腐朽的烂肉,会让人有窒息的感觉,穿封狂整个身子浸泡在里面,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他慌不停跌地从泥坑里爬了起来,嘴里貌似已吸进了大量的烂泥水,站在泥塘之中,呛咳不止,浑身上下,又被污泥沾尽!

    他身形尚未站稳,左右两边突又同时飞扑过来两匹身形矫捷的野狼,两匹野狼如同刚出山的猛虎,双爪之间,虎虎生风,若是不幸被它们抓到,势必会当场一命呜呼!

    穿封狂真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忙向后跃出,可脚下黏黏的感觉,貌似被什么东西沾住了一般,平日的盖世神功,在今日都无法施展开来。

    两匹野狼相互交错,一扑之下,顿又将他扑倒在了烂泥之中,几口泥水灌进腹中,差点没让他翻肠倒肚地吐了出来,可眼下刻不容缓的情形,根本不容他有任何的喘息之机。

    他只好奋尽全力,倏地立起身来,朝着两匹再次扑向他的野狼各自发出一掌,只听得两匹野狼嘴里“咕咕”发出一阵哀鸣,倒在烂泥当中,再也没有动弹!

    周遭还有几匹野狼在嗷嗷怪啸,见伙伴被杀,顿时群起而攻,从四方一起扑向了烂泥当中的穿封狂!

    还有山上那些将洼地围得密不透风的狼群,见到这般情形,皆是跃跃欲试,面目狰狞,若是它们真一起向着穿封狂扑了过去,势必会将穿封狂啃的尸骨无存,它们蠢蠢欲动的姿态,真是让人捏了一把冷汗!

    泥坑当中,几匹野狼已和穿封狂撕扯起来,面对狼的凶残,穿封狂也只好痛下杀手了,为了保命,哪怕拼尽余力,也不能就此束手就擒!

    只见他双掌之间,已然凛凛劲风,几匹野狼,已被他全部打倒在了烂泥塘中!

    泥塘旁边,还有一匹老狼,它扬起四爪,倏地又朝摇摇晃晃的穿封狂一扑而来!

    它的两只前爪,正巧抓在了穿封狂的后背心处,顿又将穿封狂扑倒在了泥塘之中!

    老狼张开血盆大嘴,便直朝穿封狂淹在臭水中的头部咬去!

    穿封狂再也顾不上背部的一阵疼痛,不知哪来的一股潜力,倏地从泥塘之中一跃而起,双手抓起那匹老狼,朝着一块大石处一崩而去!

    那匹老狼被他抛上高空,顿又朝着其腹部猛踢了一脚,老狼庞大的身子,顿被踢飞出去数丈开外,当即一命呜呼了!

    穿封狂落在了那块石头之上,感觉背部发出一阵阵的剧痛,不由“扑通”一下跪在了那块石头之上,面部泛起了痛苦的神情!

    四周的小山坡上,顿时狼嚎四动,突听得一匹老狼的一声长长的嚎叫,四面八方,皆是狼头齐动,黑压压的一片野狼,已直奔洼地而来!

    穿封狂被惊呆了,不敢再去管背上的伤痕,立即找了一块背靠悬崖的石头稳住了脚跟,那边一狼已向他飞扑了过去!

    穿封狂只能沉着应战,面对偌大的狼群,他岂敢有半分怠慢?

    狼群已纷纷向他靠近,又有几匹野狼,同时向着他飞扑了过去!

    穿封狂只好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起上乘武功,和那群野狼浴血奋战,拼命地周旋起来!

    经过大概两炷香的斡旋,穿封狂真是感觉力气透支,加上自己尤是大病初愈,哪禁受得住这些不计其数的狼群的轮番攻击。

    “嚓”的一声轻响,他的面部又被一匹野狼给抓出了一道裂口,鲜血顺着脸上一直向外直冒,转眼之间,整个面部已是一片血红!

    这些狼群,尤似一只敢死队,不怕苦也不怕累,更有不怕死的决心和精神,任穿封狂如何抵抗,它们都在努力捍卫着自己的“尊严”!

    一匹老狼不知从哪里爬上了悬崖,倏地从上方一跃而下,立将穿封狂扑倒在地!

    此刻。

    四周的野狼也都一起围了过来,穿封狂顿时已是危如累卵,命悬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

    山的高处突然传来一阵雷鸣声响!

    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众野狼似乎都表现出一副惊恐之状,顿时一片慌乱,一起朝着山的那边望去!

    穿封狂看得真切,那边山头之上,迅速驰来一个庞然大物,嘴里并一直发出一种怪叫,叫声穿云裂石,响彻云霄,仔细一看,穿封狂便已认得此物,那不是在入仙谷中出没无常的仙兽吗?

    那只仙兽,尤似一点寒星,急如星火地朝着洼地狂奔而至,瞬间已没入了狼群之中,将星罗密布的狼群瞬间给冲散开来!

    那些野狼,顿时乱成一锅粥,有的直接被那仙兽踩踏了脚下,当即粉身碎骨,有的被仙兽排山倒海的来势给撞得肢体不全,

    那只仙兽,威力何等的大?只见他在狼群之中横冲直撞,那些野狼,皆是见着伤,碰着亡,很快便被它冲出来一道血口,直奔穿封狂所在方位一跃而至!

第两百四十五章

    穿封狂已被它的勇不可当给征服了,那仙兽一直被祁善所用,可在这危急关头,它怎会在这群狼窝里出现呢?并且好像还是为了解救自己而来,这玩意,真是太通人性了,穿封狂不由一阵暗喜!

    情急之中,他一时半会也难去评定其间的是非曲直!

    那仙兽跨步上前,威风凛凛地横挡在穿封狂的前面,顿时又向着穿封狂发出一种和谐的嚎叫,缓缓伸过头去,又在他身上轻轻嗅了一嗅。

    它对穿封狂,貌似有一种无比的亲和力,好像是想传递什么信息给穿封狂一般,友善地向着他看了几眼,那本身就长得凶神恶煞的眼神中,并不曾带有丝毫的恶意与敌意。

    它的意思,定是叫穿封狂爬上他宽大而毛茸茸的背上,然后它要将穿封狂救出困境!

    它的每一个细节,穿封狂都用心去体会推理,很快他貌似已读懂了仙兽的用意,在七八匹野狼正欲再次攻击过来之时,他已翻跃而起,直朝那只仙兽的背上纵落!

    仙兽顿时发出一声咆哮,倏地又弹射进了密密层层的狼群之中,那些狼小小的身板,在仙兽庞大的体型之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仙兽的皮很厚,毛也很长,那些野狼锋利的爪子和尖利的牙齿抓扯在它的背上,就像跟他饶痒痒一般,丝毫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

    穿封狂狠狠地抓住它背上的长毛,就像骑在马背上一般,即便它奔走如飞,横冲直撞在狼群之中,也丝毫没有将他从背上颠簸下来!

    那些狼庞大的群体,真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将穿封狂肆无忌惮地驮出了深洼之中!

    翻过那边山头,突见几头老狼一起围将过去,将那仙兽和穿封狂围在一块大坝之中,各自发出怒不可遏的狂啸!

    几头野狼和那仙兽貌似很久以前就已结下了深仇大怨,各自那横眉冷目的趋势,势必要在这里决一死战一般!

    此刻。

    周围的那些狼群又怪叫着一起围了过来,顿将那仙兽和穿封狂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狼群的力量,穿封狂可是见识过的,凭现在自己病殃殃的样子,如果没有那只仙兽在场,自己是绝不可能从这些狼群之中逃脱的!

    那只仙兽,双眼貌似两把冷剑,看那气势,随时都有冲入敌群的可能,那种仇视的眼光,势必要将眼下的这群野狼消灭干净!

    那些野狼面对着这庞然大物,似乎已有些畏怯之意,虽然个个冷眉怒目,但却只是虚张声势,无一敢上前叫阵!

    穿封狂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明白得很,这些野狼,已大占下风,它们虽然数量较多,但面对着眼前的这尊庞然大物,它们实在是束手无策!

    仙兽嘴里发出一阵咆哮,四脚齐动,已展开身形向着圈外猛然攻出!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一群群狼崽皆被那只仙兽踩踏于足下,几只老狼见状,不由一起冲上前去,便对着仙兽的躯体一阵撕咬。

    有匹老狼真是老奸巨猾,直奔仙兽背上的穿封狂一扑而至,顿将穿封狂从仙兽背上扑倒下来,又倒在一片烂沼泽中,一群狼崽又紧随着扑将上来,对着穿封狂就是一阵撕扯!

    穿封狂的半身被陷入了泥沼之中,下半身已是动弹不得,好在足下貌似被一块坚硬的石头给撑住了身子,不然,怕不渐渐深陷于沼泽中去了!

    那匹扑倒穿封狂的老狼和那些狼崽,几乎没有一个是脱开了险境的,皆慢慢被掩进了泥沼之中!

    穿封狂站在那片泥沼之中,惊望着四周的狼群都慢慢陷入了烂泥当中,虽然恨极了那些想致自己于死地的野狼,但看着它们一副副可怜的眼神,也不觉一阵阵心酸!

    旁边一只老狼,正挨着他身边慢慢向下沉去,穿封狂顿时怜悯之心油然而生,顺手伸过手去,一把抓住了它还露在外面的一只毛茸茸的脚。

    那只野狼一副无助的眼神向着他望了一望,嘴里发出“咕咕”的低吟,流露出一股无奈而感激的神态!

    穿封狂由衷的想要救它脱险,可自己现在都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怎能施出余力将它救起来呢?所以,眼下也只能暂时让它不往下陷,缓解一时之危了!

    那只仙兽,已是满怀激昂,面对一群群野狼凶猛的攻势,它不但能应对自如,还让那些狼群充满了恐惧感,俱都在一旁围着它圈转,没有谁再敢贸然上前挑衅!

    仙兽朝着泥沼旁边缓步行来,看着沼泽里不能动弹的穿封狂,不由将头一扬,“昂昂”发出来一阵怪啸!

    它的啸声,顿让那些所剩的野狼四处窜逃,各自逃命去了!

    仙兽的啸声,许久才停,它又朝着穿封狂看了一眼,然后缓步离去!

    穿封狂可急了,若是那只仙兽不设法把自己从烂泥中救出自己,那自己和那匹老狼便只有被困死于沼泽之中了。

    穿封狂又无法和那只仙兽进行一种合理的沟通,当下可是气急败坏,心急如焚!

    好在那只仙兽走出不远,便已止住了脚步,只见它仰头向着那边山坡上望了一望,便几个纵跃,来到了一颗千年古树旁边。

    那棵古树,已长成了合围之势,那只仙兽围着古树转了一圈,两只前脚便已搭在了那棵古树的主干之上。

    它轻轻用力向着那棵古树推了一推,古树连上面的树叶子也未曾动摇半分,想要推倒古树,那可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想推倒那棵古树,然后将古树推入泥坑之中,让穿封狂好借着古树枝繁叶茂的优势借力攀爬起来?

    它又围着古树转了一圈,然后选了一个平整的地立定了身子!

    这一切穿封狂皆看在眼里,只见它突地又是一阵仰天怒吼,身子倏地向着那棵古树上猛飞了过去,它的头和那棵古树顿时撞在了一起!

第两百四十六章

    只听得“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棵古树已向着泥潭方向“嘎吱嘎吱”地缓缓倒了过去。

    穿封狂不由大惊,那仙兽的神力,即便自己功力完全恢复,也未必能跟他分庭抗礼,这简直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棵古树,倒下之势,有如山洪爆发,铺天盖地地向着泥潭这边倒来,“嘭”地一声响彻云霄的闷响,古树的树梢恰巧倒在了穿封狂的面前!

    古树枝密叶茂,倒在了他的面前,已挡住了他的视线,眼下仙兽撞断了古树以后,已看不见它到底什么状况,估计那一头,连这么岿然不动的千年古树都被他连根撞倒,即便没死,也是骨碎脑残!

    穿封狂没有多想,单手一扬,已死死抓住了那棵古树的一根树枝,奋力向上一摆,身子已借力腾空而起,倏地从泥沼之中一飞冲天,那匹老狼,也被他一带而起,老狼嘴里还发出声声低沉的哀嚎!

    穿封狂带着一股铜黑的泥色,浑身占满了污泥,身上一股浓浓的烂泥腥味,连脸上都被污泥染成了一片乌黑,那副窘态,真是让人又感到好笑,又觉得可怜!

    那匹老狼也是如此,全身上下,只剩一副眼珠子在“骨碌碌”

    地直打着转,根本看不出它的毛片肤色,喜怒哀乐!

    穿封狂将他轻轻放于一边,它战战巍巍地站在一旁,浑身一阵抖动,“刷刷”摇摆了几下,已将浑身上下的污泥给抖落了一些,他那全身变得杂乱无章的毛才稀稀落落地呈现了出来,结成一股一股的尖头,尤似一个刺猬一般,看起来真是四不像。

    他向着穿封狂望了几眼,便转向一边,缓缓地向前行去,再也没有回头!

    穿封狂见它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相向,所谓人有跪乳之意,鸦有反哺之嗯,狼如犬一般,极是通人性的生物,穿封狂救了它一命,他又岂会以怨报德呢?

    穿封狂心里感到甚是欣慰,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它只是一个畜生,但它毕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穿封狂一意只念及到撞翻大树的那只仙兽,眼下神色一紧,四周观望了一番,却始终没有见到那只仙兽的踪迹,只在当场看到了些许血迹!

    他不由大惊失色,那只仙兽固然已伤得不轻,用身子撞翻那棵古树之后,却还能活下来离开现场,实属世间罕见,这一举动,可非人所能及!

    穿封狂再四处看了一看,并见不到那仙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除了现场的一摊血迹以外,不曾发觉有任何关于仙兽留下的痕迹!

    他静下来寻思一阵。便朝着一边款步而去!

    他决定再入入仙谷去探探究竟!

    他走又悄悄然返回了入仙谷中,说来奇怪,前几日还热闹非凡的入仙谷中,今日却安静得让人有些可怕,便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来到里面大厅之中。

    里面摆设依然,那口大棺木仍还放在大堂正中,奇怪的是却是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

    穿封狂没有心思再去琢磨这里的一切异常,心里一味只想到生死未卜的陈墨涵,陈姑娘被那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劫了去,真是不知那几人会对她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来。

    他在里头转悠一阵,听见一边有“哗哗”的流水之声,浑身的烂泥味和一身脏兮兮的衣物,早已让他自己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丝毫没有犹豫,纵身向着流水的方向疾步走去,那边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一股泉水从天而落,落到异天小河沟里,溅起许多水花,四周洞天福地,甚是壮观美丽!

    穿封狂真是高兴万分,几个箭步飞奔过去,光芒解下一身臭泥味的衣衫,连皮上都是黑一块,紫一块的污泥,简直不堪入目!

    他一头栽进那条小河沟中,此刻阳光正媚,阳光的触角从他的头顶正上方直直照射下来,那股暖暖的感觉,真如一股清冽甘甜的清泉,沁人心脾,让人顿时心旷神怡!

    他钻进了河底,许久都没有冒出头来,对于内力深厚的他,这条小河沟,简直就是浅水难养蛟龙,直接不够他兜转几个回合!

    他从远处的一个地方倏地冒了出来,溅起一阵水花,他双手望脸上一抹,双眼微睁,脸上洋溢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惬意,又一头向着河底钻了进去!

    经过几番折腾,他终于将自己身上洗得干干净净地上了岸来,准备去将那堆脏衣服拿来河里清洗,趁阳光明媚,日正当午,那些衣物,过不多时,便会晒干!

    他走到解下衣物的那块大石上,当下大吃一惊,自己的一堆脏衣服,也不知哪儿去了?放在石头上的,却是一套崭新的白袍!

    碍于羞涩,他便没有去多想其他,慌忙将那件白袍套于身上,适合其身,这倒怪了,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是谁会这般对自己如此体贴入微呢?

    他穿好衣服后,轻轻转了一圈,感觉浑身上下清爽了许多,体内的内力已在逐步恢复。

    他站在原地,疑惑地不停向着四周打量,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于他?

    环顾一周,周围除了那股“潺潺”而落的飞瀑,貌似天女散花一般,神妙已极,其他的就是鸟语花香,山茂草碧,香气扑鼻!

    他延着一条小径向前行去,真是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山上的微风,飘着道旁五颜六色的花香,轻抚着他的面颊与发鬓,就如母亲的手,轻轻抚慰着自己的脸颊一般!

    这一路,就像一个美丽的花园,千姿百态,芳香怡人,有红的,白的,粉的,各式各样,百花齐放,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真是让人美不胜收!

    穿封狂早已沉醉其中,延着小径拾阶而上,不知走出多远,那边的林森密茂之处,一处飞阁流丹的楼阁呈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下!

第两百四十七章

    山高雾蒙,那边朦朦胧胧的小桥流水尽头,便是那栋巧夺天工的碧瓦朱檐,他一路赏心悦目,慢慢走了过去,眼下层台累榭,雕梁绣柱,真是一处清奇俊秀,湖光山色的世外桃源!

    那些豪舍,背靠悬崖,两面环海,一边便是入仙谷的入口,真是一处山清水秀的绝胜之地!

    从入仙谷走往这里,会经过许多绝佳美地,旅途蜿蜒,穿封狂一路观花赏草,才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里!

    畅游之间,一条小径直通豪舍门前大院,大院广漠,看上去壮阔浩荡,大院两边楼舍高耸,抬头之间,尤似见得云中百态,难分虚实!

    穿封狂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一种自我迷濛的状态,真是花非花,雾非雾,心中之念,已坠五里雾中!

    舍中一声闷哼,已将沉醉中的穿封狂给惊醒过来!

    他尤是如梦初醒一般,见一个长须老者从正门当中走了出来,对着他彬彬有礼地道:“不知阁下造访,老朽有失远迎!”

    穿封狂见那老头华发斑白,双鬓如霜,两竖眉毛如剑,虎目灼灼,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高耸的鼻梁之下,一张大嘴,严严有威,给人以若即若离之感!

    穿封狂微微一笑道:“在下……!”

    他犹豫了一下,继又说道:“……李陌然,无意闯入胜境,惊扰了前辈,还望前辈赎罪!”

    老头哈哈笑道:“阁下姓李?”

    他眉间透出一缕疑虑!

    穿封狂双目转了一转,即刻回道:“没错,在下姓李,乃咸阳人士!”

    他有些不敢直视老头威严的眼睛!

    老头呵呵笑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说姓李就姓李吧,不知李英雄前来敝舍,所为何事呢?”

    穿封狂忙道:“前辈言重了,在下怎敢以英雄自居?在下只是贪那一路胜境,无意间进入了贵处,还望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黄毛小子一般见识!”

    老头虽然面貌肃穆,可一直面带微笑,不禁让穿封狂想起了一人,师傅赛凌云曾跟他提起过,江湖中有位看似威严,却是面相和蔼可亲的老前辈,名叫常天剑,被江湖中人唤着“笑面冷靥”!

    他来头可不小,曾是和千乘浪、药翀等当今绝世高手齐名天下的佼佼者!

    老头见他沉思,不由笑道:“小伙子,知道我是谁了吧?”

    穿封狂忙一鞠躬,拱手回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前辈定是当世高手‘笑面冷靥’常天剑!”

    老头哈哈笑道:“小伙子真是见识渊博,老朽隐匿江湖的时间恐怕比你的年岁都还要长,没想到你还能一口气说出老朽的名讳,真是后生可畏,不得了,不得了啊!”

    穿封狂一喜,忙回道:“前辈真是虚怀若谷,在下惊扰圣地,实是罪不可赦,在下告辞!”

    说着,已欲转身离去!

    常天剑喝道:“且慢!”

    穿封狂轻轻回头,礼貌地道:“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常天剑笑道:“不管你姓张还是姓李,来者是客,既然你已借步寒舍,不妨进屋一叙吧,起码也得喝口茶水再走吧!”

    穿封狂不好拒绝,笑了笑道:“前辈盛情,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常天剑转头引路,带着穿封狂走过了几个巷道,来到了一间宽阔的客房之中。

    他引穿封狂入座于一条暗红的实木椅上,切了碗茶,坐落一旁,呵呵笑道:“这是‘施恩玉露’茶,不妨品品!”

    穿封狂对茶道可是一窍不通,端起碗便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感觉还没尝到什么味儿便已没了!

    因为他的心思可没放在这碗茶上,他敷衍道:“此施恩玉露真是好茶!”

    常天剑哈哈笑道:“小伙子品茶如饮水,一口之下,便已分辨出了茶的苦涩甘甜,真是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啊!”

    穿封狂知他在取笑自己不懂茶道,苦笑道:“让前辈见笑了,对于茶道,晚生还真不懂得什么门道不门道,可晚生今日来此,倒是有些疑问希望能得到前辈给与解答!”

    常天剑笑道:“这么大的房舍,就我一个人住,是我,我也会产生疑问?”

    穿封狂真是哭笑不得,敬佩地道:“前辈真是眼光卓越,竟能识穿在下的心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老头哈哈笑道:“茶道就是一门读心术,你启茶未闻,不分冷热,端起就是一口喝了下去,可知其间苦涩?这一举动,已经暴露了你的心不在焉,即便在和老朽喝茶谈心,心间也是心事重重,疑窦重生!”

    穿封狂不得不钦佩这老头的别具一格,真是一个文武全才,除了武功天下无敌之外,且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般!

    穿封狂忙道:“让前辈见笑了!”

    常天剑笑道:“实不相瞒,这栋楼宇,在四十年前,我便花了巨资请了许多天下名将前来修建,其间有风水大师,有铸造名将,还请了专门的设计之师,一切罗列完毕,方才下基建造,整整花了六年的时间,才算大功告成,至建成之日起,我便再无他念,一直在此虚度余生,整整就是几十年,所以,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居住!”

    穿封狂又自倒了碗茶,一口喝了下去,说道:“前辈真是眼光独道,这里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空气怡人,实是宜居之地!”

第两百四十八章

    穿封狂又自己倒了碗茶,一口喝了下去,说道:“前辈真是眼光独道,这里山明水秀,空气怡人,实是宜居之地,能在这里独居这么几十年而不腻,此处定当有他的诱人之处,如今连晚生都已笃意于此,晚生实是厌倦了世间的那些尔虞我诈!”

    常天剑哈哈笑道:“看来小英雄是真的有些颓废了,年轻人,当生龙活虎,朝气蓬勃才是,可面对山下‘独狼荡’上的那群野狼,你竟已能够轻而易举地来到我‘入仙居’的绝顶,这实非等闲之辈所能做到的事!”

    穿封狂诧异地道:“‘入仙居’?这和入仙谷有何联系吗?那中间的狼群出没之地就是你所说的‘独狼荡’吗?那里的狼,实在是数不胜数,凶残无比,我差点就没能上得山来!”

    常天剑仰天笑道:“在江湖人的眼中,都只有入仙谷而已,实则入仙谷也就是入仙居的一个分支罢了,只因在这几十年中,这独狼荡上不知突然从哪里聚来了一群野狼,这群野狼就住在入仙谷和入仙居中间的洼地里,它们凶残无比,无人可以跨过他们独狼荡的界限,因为狼群的到来,相当于在两峡之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便将入仙谷和入仙居两地彻底地分隔了开来,从而便没人敢再踏入我入仙居半步,这些江湖中人,才将我入仙居慢慢地遗忘了!”

    穿封狂似懂非懂,疑惑地道:“那你和入仙谷的祁善是何关系?至狼群进入独狼荡时,你就再没有离开过入仙居吗?”

    常天剑笑道:“我和祁善本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和入仙谷的前谷主戴立冲乃是至交,也不知他怎么样了?这么多年未见,入仙谷怎就成了祁善掌舵了呢?之前的祁善可是戴谷主的一个左护使!”

    穿封狂道:“这个祁善心术不正,投机倒把,恐怕戴谷主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常天剑笑道:“我已深居简出几十年,早已与世隔绝,至于那些江湖纷争,我早已视如糟粕!”

    穿封狂道:“常前辈文武双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又是江湖中的凤毛麟角,实乃武林之骄傲,通道之福气,怎么就甘心如此埋没于这深山之中?这实在是有些蛟龙浅水,冤天屈地!”

    常天剑终于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小英雄实在是抬举老夫了,这么多年以来,老朽在这入仙居里跬步未出,也是小有其理的!”

    他轻轻捋了捋胡须,微顿又道:“以前,我和入仙谷谷主戴立冲会经常邀约喝酒喝茶,谈经论道,相互研习武功,互促互进,后来那群野狼来了,居住在我们两峡间的深洼之地,阻断了我们的南来北往,因此,我们从此便再无来往!”

    穿封狂奇道:“难道这入仙居就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了吗?前辈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确实是盲者得镜,翠尘珠坱。”

    常天剑又道:“这入仙居和入仙谷本是一山,此山背靠断崖绝壁,左右环海,唯有前面入仙谷中有一道入口,所以进出此地,那是必经之道,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和戴立冲约酒寒舍,皆是大醉酩酊,后来他便醉醺醺地回到了入仙谷中,那些野狼趁着戴谷主醉酒后的松懈,便伺机遛进了谷中,直奔那片洼地而来,一呆就是几十年,其间我们也有试着驱赶过,可是那群野狼的凶残,绝不是我和戴谷主二人之力所能驱逐得走的,后来我和戴谷主就这样两峡相隔,再无来往了!”

    穿封狂长叹数声,喝了口茶,启齿说道:“那群野狼确实是多如牛毛,凶狠暴烈,若不是……!”

    他正想说出仙兽出来搭救之事,又闻常天剑道:“记得有一次,因这山中无粮,我也是难以为继,我便试着前去赶走那群野狼,可后来失败了,且还弄得满身伤痕累累,好不容易才逃脱了狼口,后来便再也不敢以身冒险,从此便以打渔为生,以勉强维持生计,直自今日!”

    穿封狂叹道:“这确实难为了常老前辈,而今那群野狼已被驱散而去,常老前辈是否愿意下山一游呢?”

    常天剑笑道:“老朽已闭塞多年,也不知那外面到底什么状况了,各方面都不知道是否能跟上潮流?”

    穿封狂道:“江湖仍是原来的模样,风起云涌,暗流涌动,无一处完好河山,而今又正置楚汉相争时期,简直弄得天下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常天剑眉头一皱,缓缓说道:“所谓江湖险恶,忠义难全,老朽还是不想再去参与那些俗世纷争了!”

    穿封狂道:“前辈也是这把年岁,是该安享晚年了,那晚生就此拜别,今日多有打扰,还望前辈见谅!”

    说着,已起身欲走!

    常天剑道:“小英雄且慢!”

    穿封狂滞了一下身子,忙拱手问道:“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

    常天剑转身去了里屋,过不多时,便取了一把三尺长剑走了出来,不舍地看着那把剑向着穿封狂说道:“此剑从我十八岁那年起,便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一直走南闯北,无一吃过败绩,它被江湖中人称着‘常胜剑”,确实是一把威力无比的好剑,而今我已退出江湖,留在身边也是无益,而你是我这几十年来见过的第一个人,也算是有缘之人了,看你一派正气,也非大非大恶之辈,所以我将此剑相赠与你,还望你日后好好驾驭于它。”

    穿封狂真是不胜感激,忙推阻道:“前辈好意,晚生心领了,这剑既是前辈的随身佩剑,晚生又岂能据为己有呢?前辈还是留它在身边,日后或许还能有用得着的地方!”

    常天剑道:“年轻人就不必再婆婆妈妈的了,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莫不是嫌弃老朽这剑礼轻了些?”

    穿封狂忙道:“前辈言重了,晚生哪敢有嫌弃之意,那晚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两百四十九章

    说着,便伸手接过长剑,“扑通”跪倒在地,对着常天剑便是三拜,而后起身,疾驰而去!

    常天剑不由地长叹数声,轻轻摇晃着头,面色露出几丝烦懑,这可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杞人忧天,独坐愁城!

    穿封狂离开入仙居后,显得心事重重,径直望原路一路疾奔,不觉又到了起初被野狼攻击的洼地里,这两日经历的种种生死磨难,都还历历在目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脑中快闪出一遍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浑身上下,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触景生情,不由仰天发出一阵喟叹!

    他恨极了这片洼地,想起那些狼群,貌似还在眼前一般,昨日的情形,仍是让他不寒而栗。

    他疾步走下山去,来到了入仙谷中,这里已经完全恢复了静谧的状态!

    他绕着四周转了一转,阒似无人,心里不由一阵怪骇!

    入仙谷的上上下下,少说也该有上百号人,今日怎么会突然变得这般清风雅静呢?

    穿封狂有些不甘,更觉不解,觉得这里头定有蹊跷,暗藏玄机,便延着一个洞口直往里走。

    洞里静悄悄的,每个拐弯处都还点有蜡烛,可见这里的人并没有离开多久,穿封狂一路小心翼翼,挨着墙壁慢慢向前移着步子!

    他曾在这里吃过大亏,所以每行一步,都显得谨小慎微,以免重蹈覆辙!

    他走过几个弯道,那边尽头已经没有了蜡烛的亮光,脚下若隐若现的几滴血迹,顿上他大惊失色!

    穿封狂缓缓抽出了常天剑给他的那柄宝剑,感觉恰称其手,轻重适宜,那柄剑的剑峰在微弱的亮光下映出一股慑人的光芒,显得剑气森森,寒气逼人,看上去那也是一柄上等的珍藏宝剑!

    走出不远,洞内越走越黑,在那边角落处,倏地跳起一物,直奔穿封狂的方位一扑而来。

    洞内太过阴暗,穿封狂根本没法看清楚向自己扑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眼下戒备顿生,当即将剑向前一递,只听得“嚓”的一声脆响,他的长剑,已刺向了那个扑来的庞然大物!

    那东西身形庞大,一扑之下,几乎将整个洞都遮得严严实实,穿封狂在黑暗中顺势一剑划了过去,已将那东西的肚子给剖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那庞然大物嘴里发出一阵咆哮,“噗通”一声扑倒一边,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那边的蜡烛已经渐渐开始熄灭,洞内面临伸手不见五指的景象,穿封狂见那怪物被自己刺中,立即警觉地跨了过去,警惕地蹲下去一阵细看,那东西的头部还是一片血红,整个头部,几乎没有一块完肤!

    那东西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穿封狂看,嘴里发出细微的怪叫,貌似对穿封狂并无恶意!

    穿封狂听到它发出的声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看那熟悉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这东西不是那头在独狼荡救中了自己一命的那只仙兽吗?

    穿封狂真是如同晴天霹雳,当即扔下手中的快剑,抓耳挠腮,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心在滴血,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双眼热泪盈眶,双膝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噗通”一声,已跪倒在了那只仙兽的面前!

    那只仙兽双眼已失去了犀利的光芒,一眨一眨地貌似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穿封狂看着它那头破血流的模样,心里不禁发出一阵揪痛,它头部的伤,血肉模糊,可都是为了救自己而弄成这样的,在独狼荡的洼地之中,它若不去撞倒那棵古树,自己恐怕早已被困死在了那片烂泥之中!

    仙兽迷茫而痛苦的眼神,让穿封狂痛心万分,他不竟哀声说道:“仙兽兄,实在是对不起啊,没想到你舍生忘死的救了我一命,竟还被我所伤!”

    那仙兽一动不动,眼神凄厉,嘴里只发出一阵低微的叫声!

    它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肚子被穿封狂一剑之下,破开了膛,那鲜血已顺着地面流去老远,更让人痛心的是它头部的伤,有几处伤得严重的地方,白骨还露在外头,整个头部,多处都已经骨肉粉碎!

    穿封狂真是无计可施,心痛得眼泪直往外冒,他很后悔自己的鲁莽灭裂,若是自己看清楚了,事情怎么可能会落到这般天地?

    其实,仙兽撞断了那棵古树之后,那头部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模样,浑身上下皆被鲜血给浸泡着,在暗淡的灯光下,突然看来这么一个先血淋淋的怪物向着自己一扑而来,换着是谁,也会本能地出招自救!

    穿封狂怎么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不管怎样?那只仙兽确实是断送在了他的剑下,若是只有头部的伤,或许它还有一线生机,眼下被自己一剑开膛,造成重伤,鲜血流个不停,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恐也是回天乏术!

    仙兽虽然命在旦夕,但那眼神里却透出一股坚毅,貌似在安慰着穿封狂一般,示意叫他坚强一点,别再难过了,它对他毫无怪罪之意,它突地眼神微眯,一副再也撑不下去的模样。

    它的血似乎已经流干,安详的眼神里,透出一抹平和的气息,场面之凄楚,真是让人无以言表!

    就在它生命即将结束的最后关头。

    突然。

    洞口外面突地人影晃动,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顿让穿封狂和仙兽生起一股戒备之心!

    穿封狂凄厉地望着那只仙兽的眼睛,低声说道:“仙兽兄,别怕啊,有我穿封狂在,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的音方落!

    洞外突然一片哗然。

    一拨拨如雨而至的剑雨,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穿封狂一时之间还真是无以应对!

    那只仙兽貌似奋尽了最后余力,突地双目一睁,从地面上弹射而起,跃过穿封狂的头顶,直接横档在了穿封狂的前面!

    “嗖嗖嗖嗖”,一拨箭雨淋过,仙兽宽大的身体,早已变成了一只刺猬,当即气绝身亡!

第两百五十章

    仙兽身体庞大,挡住了进洞的路口,几乎没有剩下多少缝隙可言,它奋力跃过穿封狂的头时,穿封狂是本能地猫腰闪了过去,这才勉强错过了位,他的浑身还被一跃而过的仙兽破膛的肚子滴满了鲜血!

    穿封狂满脸懵然,见那仙兽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舍命救自己,那种感激与感觉,实在是无以言表!

    穿封狂正如坠五里雾中!

    突然。

    洞外一阵呐喊,惊天而起。

    随着喊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外传了进来:“玉将军,里面定有动静,你不妨遣人进去一探究竟!”

    一个洪亮的声音不悦地吼道:“祁善,这是你的地盘,我们齐军不远千里而来,不是来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据报,凛霜剑和奔月刀都曾在你们入仙谷出现过,怎么?有拿下这双宝贝吗?”

    听这席言语,祁善貌似早已经和齐军有结好了!

    穿封狂在洞内听得真真切切,这祁善竟勾结齐军来武林之中争夺凛霜剑和奔月刀,这不是江湖的一大祸患吗?这个害群之马,岂能容他再度逍遥?

    穿封狂正为仙兽的死而心如刀割,眼下又听得这般言语,那心中的火,自是怒不可遏!

    他挥舞了一下长剑,正欲冲将出去和那些齐兵即祁善拼个你死我活,可那只仙兽的尸体死死堵在洞径之中,根本没法出去,加上自己尚还没有完全恢复如初,就这样贸然冲将出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朝身后漆黑一片的地方摸了过去,欲探探后方到底有无退路,一直向前走着,方走出不远,突然闻到一股浓烟的味道。

    随着浓烟四起,外面又传来了祁善丑恶的声音:“玉将军既不肯出兵进去一探虚实,那我就只好用火攻了,这些浓烟灌进洞去,我就不信逼不出洞里的人来!”

    穿封狂本能地呛咳了两声,好在那只仙兽的尸体堵在洞径之处,才不至于有大量的浓烟进入洞中,不然,任你再是什么钢铁之躯,也不免被熏死洞中!

    他趁势向着洞里直奔,虽然一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顺摸着墙壁一直向前,倒是还算顺畅!

    很快,他已通过了这个洞口,又拐弯向右,这里已经丝毫闻不到浓烟的味道了,他又向前不知走出了多远。

    那边不远处貌似一个出口,略见一些亮光,穿封狂心头一喜,顿时三步并两步地跨了过去,来到了一个宽阔敞亮的地方!

    他在这里转了一圈,那边有一个小小的石缝,透进来一些阳光的触角,显得甚是耀眼,穿封狂疾步走了过去,见那口子恰巧能容下一个人的样子,可能那也是这里唯一的出口了!

    他丝毫没有犹豫,慢慢地将身子弯曲来将就着那个洞口,不小心还将头给磕了一下。

    他努力从那石缝中挤了出去!

    外面果真是晴空一碧,貌似刚下过雨的模样,也是太阳西落的十分,四周的花草树木,还在滴着甘露,脚下的绿草,还尖露着水珠,好一副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的景象!

    这里是一个山顶,远远的那边有一条小河,整个天空上方,慢慢拔云见日,虽然已是夕阳西下,但那雨后初阳仍是毫不逊色,尽量在展露出他无私的光芒!

    整个天空,突然扑过来一片火红的彩霞,立即将整个大地印上了一片红红的彩光。

    随着红霞渐浓,那边的小河旁边,突然生起了两道五颜六色的彩虹!

    那两道彩虹,尤是天空高悬的两条彩龙,给整个绯红的天空画上了点睛之笔,那貌似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面,有山有水,有彩虹也有红似枫叶的晚霞,这一幕自然的壮观,穿封狂此生还是头一次见得。

    他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秒!

    就在他沉醉于这幅胜境之时,那边的山头上,突然疾行过来几人,为了想看清楚几人到底是谁,他不禁倏地躲进了一个草丛之中!

    那边一共是五人,正向着这边山头疾行而来,很快便已来到了穿封狂所隐藏的地方!

    穿封狂躲在一边,见五人已经来到了自己跟前,不由神色一惊,这五人,不正是掠走墨涵姑娘的齐五狼吗?

    未待齐五狼发现他的踪迹,他早已按捺不住从密草中跳了出来,还真给齐五狼兄弟五人给吓了一跳!

    他背对齐五狼五人,横档在那兄弟五人面前,老二丁胜大声吼道:“何人挡路,活得不耐烦了吗?”

    穿封狂缓缓转过身来,五人皆是一惊。

    穿封狂冷冷地道:“你们到底把墨涵姑娘怎么样了?她人在哪里?”

    五人的神色瞬间恢复了原貌,顾青喝道:“别提那娘们还好,一提起就一肚子的气!”

    穿封狂心里顿时生起一种莫名的不详之感,又冷冷地问了一句:“墨涵姑娘到底在哪里?”

    穆阳双目一转,呵呵笑道:“姑娘自然在我们的手里,只要你乖乖交出凛霜剑,我们便放了她,如若不然,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穿封狂大怒,喝道:“你们这些齐国的败类,简直猪狗不如,拿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来做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穆阳得意地道:“这剑,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穿封狂咬了咬牙,狠狠地道:“所想要剑,就必先让我见到墨涵姑娘,她若是有半点差池,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穆阳冷冷笑道:“我们才懒得跟你啰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重要,还是剑重要!”

    说着,便欲带着足下兄弟几人起身欲走!

    穿封狂有些急了,忙大声喝道:“且慢!”

    穆阳呵呵笑道:“怎么了?小子,想通了,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赶紧将剑交出来吧!”

    穿封狂道:“剑我自然会交,真不知你们齐国闹出这么大动静欲取这凛霜剑和奔月刀二物,到底意欲何为?”

    穆阳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齐国除了我们五兄弟在寻这奔月刀和凛霜剑外,还有其他的人也在找吗?”

第两百五十一章

    穿封狂冷冷笑道:“齐国的玉将军你们该不陌生吧?”

    穆阳面色一凝,喝道:“玉常青乃齐国大将军,你怎会突然将他提起?”

    穿封狂冷冷地道:“一丘之貉,就不要再演戏了,他在入仙谷中大势找寻凛霜剑和奔月刀的下落,难道你们几个会不知道吗?”

    穆阳喝道:“玉将军来中土了?这事我兄弟几人还确实不知!”

    穿封狂冷冷地道:“祁善早和齐军勾结,也在拼命寻找着凛霜剑和奔月刀的下落,我看这双宝物还没真正落入谁手,江湖便已因此而死伤不计了!”

    陆峰跨上前来,指着穿封狂喝道:“臭小子,少啰嗦,赶紧说出凛霜剑的下落来,否则,我兄弟五人只好开罪于你了!”

    五人身形一阵晃动,个个都是剑拔弩张的气势,穿封狂立即将剑一横,做出一阵戒备,穆阳又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和玉将军还有祁善他们都是一伙的,当日我们劫走墨涵姑娘,就是为了里应外合,势必拿下你手中的凛霜剑,你若在入仙谷中带着凛霜剑脱逃出来,我们在外面还可以拿墨涵姑娘作为要挟你的资本,要你拿出剑来换人,此手段虽然有些下作,但不拿到凛霜剑和奔月刀,我们齐国男儿誓不罢休!”

    穿封狂不由哈哈笑道:“你们是否太异想天开了?你们可知那入仙谷中的四大护法什么来头?”

    穆阳大声说道:“四大护法当然认得,他们可都是玉将军故意穿插在祁善身边的亲信,所以祁善的一举一动,都在齐军的掌控之中!”

    穿封狂顿时咬牙切齿,狠狠地道:“我看你们都是打着为齐国效力的幌子,名正言顺地来到江湖中对凛霜剑和奔月刀巧取豪夺,实则你们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在此胡作非为罢了,你们简直是太卑鄙了!”

    穆阳哈哈笑道:“小子,是又怎样?凛霜剑你到底是交与不交?”

    穿封狂道:“凛霜剑早已不在我身上了,有种你去问那入仙谷中的四大护法要吧,凛霜剑我早已给了他们!”

    顾青倏地跳将出来,狠狠地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兄弟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穿封狂厉声回道:“尽管放马过来吧,你们今日若不交出墨涵姑娘,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顾青冷笑两声,一步上前,手中长剑已斜劈而出,直取穿封狂的面门而来!

    穿封狂虽然功力没有完全恢复,可也有之大半,小小一个顾青,他岂会放在心上,当即后退一步,右掌一挥,已击在了顾青握剑的手臂之上。

    顾青一招下去,扑了个空,手臂被穿封狂轻轻一撩,长剑已“哐当”一声落于地上!

    穿封狂又顺势向前一步跨出,已将顾青的右手反扭了过去,顾青顿时动弹不得,“唉唉”直叫不停!

    穆阳等几人见老五一招被擒,顿时怒不可遏。

    陆峰喝道:“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赶紧放了我五弟!”

    穿封狂笑道:“放人可以,可你们得先放了墨涵姑娘,快说,你们到底把墨涵姑娘藏在了哪里?”

    说着,手头已加了点劲!

    顾青的手被反扭在了背上,被穿封狂这么一提,双膝不由“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直痛得他“嗷嗷”直叫!

    顾青貌似已顾不上了太多,大声喝道:“姓李的,快放手啊,手都快被你弄脱臼了!”

    穿封狂又稍微加了点劲,顾青的脸都差点贴在了地上,真是让他痛苦不堪,欲哭无泪,想发出哀求,似乎已痛得说不上话来,脸上的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

    穆阳忙道:“李英雄手下留情,莫要伤了我的五弟,有话我们好好商量!”

    穿封狂冷冷地道:“磨叽了这么久,还有啥好谈的?快说,你们到底把墨涵姑娘怎么样了?”

    穆阳眼珠子转了一转,嘿嘿笑道:“李英雄莫急,墨涵姑娘暂时没有什么大碍,我们,我们将她交与玉将军处置了!”

    穿封狂真是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道:“你们几个会付出代价的,你们最好祈祷墨涵姑娘毫发无损,不然,我李陌然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朝着顾青屁股上便是一脚踹了过去,顾青顿时如那饿狗扑食,整个身子扑倒在了湿润的地上,弄得浑身都是稀泥,脸上几乎只露出了一个眼圈在外一转一转!

    穿封狂没心思跟他们斗嘴皮子,一心想着墨涵姑娘的安危,转身便朝入仙谷的方位疾奔而去!

    顾青从地上慌忙地爬了起来,朝着几位哥哥说道:“这小子不好对付,我们不能跟他硬碰硬。”

    穆阳道:“你们认为他的话可信吗?凛霜剑当真落在四大护法的手上?”

    陆峰道:“我看这小子不像是说假话,十有八九,那凛霜剑已被四大护法给夺了去!”

    顾青抹了抹脸上的泥土,忿忿地道:“若是这般,那就不好办了,四大护法和我们一样,各执私心,根本不会死心塌地地替齐王办事,眼下该如何是好?”

    穆阳寻思片刻,缓缓说道:“听李陌然方才所言,玉将军和四大护法貌似在那入仙谷中,我们也别太急,且先去入仙谷一探虚实再说!”

    几人都很听从于穆阳的铺排,便各自应声而去!

    穿封狂知道那帮齐军还在入仙谷中,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停滞半刻,很快便又来到了入仙谷的入口!

    远远望去,在入仙谷的入口处,有一帮齐军在四处游走,外人似乎根本混不进去。

    他向着四周一阵打量,入仙谷根本没有其他的进口,正如常天剑常老前辈所说,这里可是到入仙谷唯一的进出口!

    他见入仙谷中的齐军戒备森严,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似乎是有些不大可能。

    他正踌躇不前,突见入仙谷内有七八壮汉抬着一个庞然大物走了出来!

    一看之下,穿封狂不由一阵揪心的痛,那七八壮汉所抬之物,正是那只为救自己而死的仙兽!

第两百五十二章

    仙兽身上,还扎满了箭羽,穿封狂看在眼里,心里却如万箭穿心一般刺痛,好在他内力已基本恢复如常,内心也足够强大,不然,怕不当场瘫软在地?

    那七八壮汉,抬着那只仙兽,貌似很吃力的模样,从大门处迈着沉重的步履,缓缓向着东南方向行了过去!

    穿封狂顺着墙边悄悄摸了过去,想追过去看个究竟,看那些人到底想把那只仙兽的尸体怎么处理?

    那七八壮汉,早已抬得大汗淋漓,走到一处偏落之地,有一个壮汉气喘吁吁地道:“兄弟几个,不妨就在这里将这怪物给处理了吧?这样抬下去,得需花费多少功夫啊,真是都快被累出病来了!”

    一个壮汉接口说道:“这可是祁谷主和玉将军的意思,必须将这怪物抬去后山的独狼荡一带烧毁,我们这般半途而废,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雨后的天空,万里无云,灼灼烈日当空,几个壮汉差点没被晒出油来。

    另一个壮汉也启齿说道:“现在马上就开始上坡,这里去独狼荡的路陡峭蜿蜒,寸步难行,我们哥几个还驮着这么大一个怪物,要何年何月才能上得去呢?我们不妨就在这里将它烧毁了吧,烧掉之后,只要我们地面搭理干净,不照样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几人确实动摇了,都各抒己见,最终还是达成一致意见,就打算在这里将仙兽的尸体给焚化掉!

    这是一片森林的边缘,几人将仙兽的尸体沉沉地放于地上,便呼啦一声各自进入了阴森的大森林中,各自找柴去了!

    由于这片森林偏僻,加之周遭人家稀少,这大林里的干柴,倒是好寻,没过多时,堆在仙兽上的干柴,已经像极了一个小小的山坡!

    几人累得汗如雨下,最后迅速将火生了起来,真是干柴烈火,即刻燃得火光冲天,几乎已映红了半边天!

    火势的迅猛,几乎有些不可控制,加上旁边就是大大的森林一片,面对这大热天气,还真让人有点忧心!

    穿封狂隔得老远,见熊熊火势即将吞没了仙兽尸骨,那心里也还算是稍有安慰,也许这个结果,才是仙兽最好的归宿吧!

    他正欲转身去入仙谷找那祁善和那帮齐军追查墨涵姑娘的踪迹,同时也顺便再找找凛霜剑的下落,方自转身欲走,突感由北向南的一股狂风呼啸而来,随着大风的到来,那边火海边立即传来了几声惨叫!

    那火边旁的七八壮汉,早被那熊熊烈火给点燃了身体,起初还在“嗷嗷”直叫,喊声连天,后来随着风势的加速,他们的声音早被迅猛的火势给吞没得无声无息,干干净净了!

    穿封狂看得真真切切,虽然憎恨那几个祁善的属下,但毕竟也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被火势的长舌给舔进了火圈之中,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令人心疼!

    穿封狂站在一边,感觉到风势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火的舌头,又很快伸进了那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火势延伸得很快,那片森林,也是被迅速地燃去了大半,大火之中,除了燃得“噼噼啪啪”的怪响之外,就是吹的“呼呼”作响的大风了!

    穿封狂没去理会火势怎么去发展?毕竟后方便是那鸟不拉屎的独狼荡,那里洼地潮湿,寸草不生,那火势也延伸不到入仙居去,只要大火殃及不了入仙居,那便没有什么可急可怕之处!

    他一心一意笃意于墨涵姑娘的安危和凛霜剑的下落,根本再也无心去管那参天火势!

    他几个纵跃,已离开了大火当场,直朝入仙谷那边疾奔而去!

    来到了入仙谷的谷口,远远就能见得那边人头攒动,一个齐国的军人在门口处高声喊道:“今日旁边的森林着了大火,为了不危及到入仙谷,你们务必得将那火势给控制下来!”

    士兵们一阵整齐的回应声响彻云霄,随即从入仙谷的谷口,涌出了上千人来,提的提水,拿的拿锹,各执器材,疾若流星,直奔那边燃得火光冲天的火海里奔了过去!

    穿封狂灵机一动,趁乱绕着墙壁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谷中!

    他朝着一边的房顶上跃了上去,轻足于瓦片之上,缓缓向内移进!

    过了防守严密的地方,他便轻轻然飘落下来,那身法,哪像是受伤的人,好像已经完全恢复的真力,落脚无声,动若脱兔,很快进到了入仙谷的大厅之中!

    他对这里的一切仍是那么的熟悉,厅内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人,里头有齐国的士兵,还有一批着装整齐的祁善的家丁武夫,其余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武林人士。

    穿封狂四处一阵打量,见那口黑黑的实木棺材,仍还停放在大堂中央,丝毫没有移位,当初弄来这口棺材,可是依毕雪前辈所托,才帮她弄进谷中来的,想是她是决意要取祁善性命而来的,可怜的她,当初在自己进谷的时候,曾以千里传音的功夫告诫自己要速速离开入仙谷,说若再晚些,便再没有脱身之机了,后来面对暗藏杀机的入仙谷,自己真的差点丧了性命,这毕前辈,当日自己被困,也不知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穿封狂靠在一边的石洞口,无心见洞内有多少人,只想知道他们聚在这里,到底有何目的?墨涵姑娘又是否在他们的手中,还有夺走自己凛霜剑的那位何一天,又是否卷走了凛霜剑独自逃亡去了?

    一堆问题挤满了他的大脑,他真想在这里一一找到满意的答案!

    堂上的交椅上,坐着一位齐国的将军,看他魁梧身材,威风凛凛的样子,势必拥有一身无法估量的好武艺,他该就是齐国的玉将军了,他的左右两边,是他的护卫,各执大刀,卓然而立!

    祁善坐在他的一边,左右护使挺立,两人身后,便是那四大护法中的三位,何一天果然没在其中。

第两百五十三章

    堂下便是玉常青的那些虾兵蟹将和祁善的家丁奴仆了!

    极有个别的江湖人士参杂其中,可都是些不知名的宵小之辈,根本无足轻重!

    穿封狂心里已大致有了个数,那个何一天一定是想独揽凛霜剑,已经脱离了群体,躲藏了起来,这倒还好,那凛霜剑在一个武功平平的人手上,暂时倒是还掀不起什么轩然大波来,为了保护好来之不易的凛霜剑,他一定会暂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再展露于江湖了!

    眼下穿封狂最担心的就是陈墨涵姑娘的安危和毕雪前辈的踪迹!

    他正思绪万千之际,突闻玉常青肃穆地道:“各位,而今何一天居然敢违背天命,拿着凛霜剑给跑得无影无踪了,这个畜生,枉自齐王对他这般信任,若是再让我玉常青遇到他,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有个不知名的青衣中年人没好颜色地跳出来说道:“玉将军,你们就别在这里演戏了,那何一天是你的人,你现在又说他拿走了凛霜剑,想要独吞了此剑,你这般掩耳盗铃,贼喊捉贼,势必有些太过于牵强附会了?”

    何一天神色一凝,显得有些不悦了,冷冷说道:“这位朋友,你这话说的我何某可就有些不爱听了,而今我也正为此事犯愁,你这般反唇相讥,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呢?”

    他的话音才落,堂下突然一个壮汉站了起来,如一根火棍站在一把筷子中央一般,显得高大无比,此壮汉一副怪怪的模样,站起来根本没有吭声,那副充满杀气的嘴脸,立即对着那青衣人冷了一眼,轻轻然单袖一挥,那青衣中年人便已不知不觉地倒了下去!

    二人遥隔两丈有余。

    那壮汉出手太过敏捷,在场之人皆无一看清楚他是怎么将那青衣人打倒的,并且还是一招制敌,青衣人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和抵抗便已命丧黄泉了!

    这一着,穿封狂也生起了几丝敬畏,两丈之遥让人死于无形,这等深厚的内力,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闻风丧胆!

    玉常青暗地里遣人施出这么一招,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杀一儆百,给在场的局外人一个下马威,这就是所谓的打退不如吓退,先打个预防针,看你们谁还敢跟着这样抬杠唱反调?

    在场的人,除了玉常青的部下和祁善的家丁奴仆之外,其余人等,皆被那壮汉的功力给震慑住了!

    场面顿时显得尴尬之至,玉常青突然朗朗大笑道:“各位莫要惊慌,这位乃是我齐国的第一高手,名叫颇厄豁,他的‘无敌穿心指’内力不可估量,他一出手,可在五丈开外杀人于无形,目前本将军倒还没有发现过他的对手,不过大家都不要害怕,只要大伙不跟他反其道而行之,他是不会随便乱杀人的!”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仰天长笑!

    这个颇厄豁,穿封狂也是略有耳闻,他的武功以刚为主,深藏的“无敌穿心指”之绝学,乃是在两百多年前就已失传的一门武林绝学,当时在天下武功排名之中,这门功夫确实没有找到克星,数一数二,它是一种由体内的一股阳刚之气蕴藏的劲气爆发出来的威力,练起来费时费劲,若非超常毅力,是决计练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的,没有真正的和他较量,穿封狂也是无法看清他到底对这门功夫吸收了多少分量?可凭他眼下施出的一绝,也不难看出,这门功夫,他已懂之八九!?

    这门奇功,最让人防不胜防的就是它的变幻莫测和悄无声息,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其势可排山倒海,挥手便如山洪暴发,江湖中的很多高手,都对这门奇功谈之色变。

    这个玉常青,真是可恶之极,怂恿自己属下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危言耸听,实在是令人有些忍无可忍!

    不过那颇厄豁的天下奇功,大伙都是看在眼里,却是忌惮在心,各自虽然都怀有抱怨,却是无人敢吱声反驳!

    就连和玉常青站在同一条线上的祁善也是为之不寒而栗,虽然二人是站在同一立场,但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遭此下场,尽管心里物各有主,智向悖驳,但眼下也是不敢公然开罪于这位玉将军的神貌威仪!

    他不由嘴脸一阵俗媚,抽动了几下,显得有些皮笑肉不笑,轻声对着玉常青道:“玉将军,莫要跟这些俗辈们浪费口舌了,他们就是几粒老鼠屎,我自会设法清除,而今为了凛霜剑和奔月刀之事,我是随便找了他们几个替死鬼一起前来探讨,目的就是想杀鸡儆猴。”

    玉常青有些不快地道:“祁谷主,你这般藏藏掖掖,令本将军怫然不悦呀!”

    祁善一惊,一脸煞白,貌似被吓破了胆一样,忙起身说道:“玉将军请息怒,不知将军所言何意?还请明示!”

    玉常青冷冷地道:“前日里你醉酒后说的那事,你貌似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要我派人给你清醒清醒脑子啊?”

    祁善顿时惊慌失措,忙道:“玉将军息怒,玉将军息怒,将军所说的可是那批云家的宝藏,哎呀,前日里和玉将军见面,这一高兴,你看不是多贪了几杯?还真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玉常青不苟言笑,没好生气地道:“见你如此识趣,本将军也不想跟你计较太多,不妨说说看吧!”

    祁善朝着大堂众人望了一望,心里难受藏有机密一般,又躬身朝着玉常青道:“这……!”

    玉常青乃是聪明人,岂有不知他的顾虑,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旁顾左右而言他地道:“祁善啦祁善,没想到你的心思还挺缜密的嘛!”

    祁善一喜,低声说道:“玉将军,借一步说话,请随我来!”

    二人起身,便朝着一边的一间屋子里疾步走了过去!

第两百五十四章

    二人走进那间密室,一阵窃语,也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许久未出!

    此刻!

    大堂之中,满堂之下,除了玉常青的军队和祁善的家丁奴仆外,其余的人皆是疑虑重重,议论纷纷,他们都各执己见,三三两两的结集一处交头接耳,也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穿封狂趁着大伙混乱之机,不知不觉地摸进了人群之中,东一眼西一眼的四处不断观望,看看里面是否有识得的人?

    他正走到人群之中,见各自都在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什么?突然感觉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穿封狂甚是一惊,好是一阵戒备,倏地转身回望,却见一副熟悉的面孔正惊讶地盯着自己!

    穿封狂差点叫出声来,那人食指一伸,突地做了一个止语的动作,示意叫他不要出声!

    那人正是华山的范剑,他一把将穿封狂拉着离开了大堂,来到了一块大石之后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李英雄还是赶紧离开吧?”

    穿封狂道:“莫非范英雄一直都在观察着这些人的动向吗?”

    范剑道:“说的没错,祁善结盟齐军,也不知他们到底在合计着什么阴谋?不过,你乃是他们的众矢之的,你就这般赤裸裸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穿封狂道:“我不能就这样离去,因为陈墨涵姑娘还在他们的手中!”

    范剑奇道:“陈姑娘不是被齐五狼带走了吗?我一直监视着这入仙谷的进出口,没见得陈姑娘来过此地呀!”

    呀音方落,突见齐五狼兄弟五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范剑惊讶地道:“前日里,我亲眼看见陈姑娘被齐五狼给劫走,怎么她没和这兄弟五人在一起呢?”

    穿封狂也看到了齐五狼五人从谷口外疾步走了进来,二人不由都本能地躲得更隐蔽了些!

    穿封狂低声说道:“就是他们五人说陈姑娘已经被他们交给了玉常青,所以我才重返入仙谷,想要一探虚实的!”

    范剑肯定地道:“你被他们五人给骗了,我敢断定,陈姑娘绝没有在这入仙谷中!”

    穿封狂顿时一愕,诧异地道:“这五个龟孙子,竟然敢骗我,那陈姑娘定还在他们的手中。”

    身子一跃,差点当场就冲了上去,欲找那齐五狼讨个说法!

    好在范剑反应及时,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并道:“你不要命了?外面齐军上万,加上祁善狗贼的家丁奴仆,你纵有万夫莫当之勇,结局也是两败俱伤,何苦呢?”

    穿封狂稍微冷静了些,轻轻探头朝大堂之中望了一眼,恰巧祁善和玉常青从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见祁善和玉常青二人,步履稳健,神色严谨,来到堂前,便轻轻坐回了原位。

    玉常青突地做了几个专业的退兵动作,当即喝退了属下的士兵一众,叫他们退去堂外听候发落。

    祁善也是一样,除了四大护法和左右护使留在堂中之外外,其余人等,通通被遣了出去!

    堂内只剩下一干武林中人,看去大约有上百来众,各方各地的都有,他们深是不解祁善和玉常青二人的用意,不由引起了当场的一阵骚动!

    大伙不知祁善和玉常青的用意,正诧异万分之际,突闻玉常青朗笑数声,高声说道:“各位,让你们久等了,今日我和祁谷主已商讨决定,我们会带着大伙去那陕西一带招贤纳士,广结群雄,各位不管各自能招回多少兵马,我玉常青都会重重有赏,你们重在参与,不过定要低调沉寂的行事,不能大势宣张,更不能聚集一处,这样目标和目的性太多,尽最大努力的做到掩人耳目,免得贻人口实!”

    大伙一听,又是一阵议论!

    少时。

    玉常青又高声说道:“各位,大家有什么意见吗?如若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各自散去吧,在堂外的偏房之中,也为各位都各自备好了一般盘缠,那包碎银,足够你们生活一年了,所以待你们凯旋归来之时,本将军还其他重赏,望各位三思而行,好自为之吧!”

    其中一位壮汉拱手说道:“玉将军莫不是要暗自招兵买马,想要揭竿而起吧?”

    玉常青哈哈笑道:“各位英雄好汉,如今这战乱年代,弱肉强食乃天经地义,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等必须得不断地自我强大,方才能不为他人鱼肉!”

    大伙一听,也觉得甚是道理,而今世道动荡不安,项羽刘邦本乃结义情深,都能这般反目成仇,各自为要,弄得四处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世间有不平者,比比皆是,想着玉常青乃是一位齐国大将,想要买马招兵,斩木揭竿,也是情理之事,虽是有些铤而走险,但也巨显胆识,大伙居多赞同他的做法,都纷纷出去领着各自的那包盘缠,做了登记,便已各自散去!

    等大伙散尽,祁善满脸媚笑,打腰对着玉常青道:“玉将军真是未雨绸缪,深谋远虑,令祁某深感佩服!”

    玉常青乐了,有些自以为是,得意地道:“这里离陕西最近,所以我们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养精蓄锐,招兵买马,这样才能有机会扬名立万,攫取所想,只要这次招纳贤才成功,我们便再向临边的几座城市召集贤良,逐渐自我强大,还愁受他欺凌不成?”

第两百五十五章

    他微微一顿,便又寻思着道:“这第一,方才和玉将军在密室之中提到的云家宝藏之事,利用这帮人出去四处招兵买马之机,迟早也会打听出一些端倪来的,为此宝藏之事定也会逐渐浮出水面的;这其二,利用这帮不知名的江湖人士来做实验,实是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即便失败,对将军您也是无伤大体;这第三呢,拿这帮人前去各地做试验,到时候若是试验成功,既招得了各地的贤才,又取得了试验成就,依次再向别的地方发展,很有可能将那批云家的宝藏给挖掘出来,到时候将军您人财两聚,势力自是不容小觑,就如那雨后春笋般萌芽在这乱世之中?我看谁还敢瞧不起你?你说,这是不是一举几得之计呢?”

    玉常青顿时哈哈笑道:“知我者莫过于祁善兄也,之所以我会把这里当着是我的一个据点,就是因为祁兄您的聪明才干和这里地势隐秘的优越性!”

    祁善忙道:“承蒙将军看得起我祁某,祁善真是受宠若惊,属下当为将军下犬马之劳,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门外一阵宣闹,从堂外的门口处飞奔进来一个家丁,祁善拍案而起,对着那人喝道:“何事如此惊慌?没看到我和玉将军正在议事吗?”

    那家丁有些惊慌地道:“启禀玉将军,启禀祁谷主,谷口处有几个人貌似中毒了一般,在哪里嗷叫打滚,场面不堪入目,凄惨得很!”

    祁善和玉常青惊讶地互望一样,祁善冷声说道:“速带我们去看看!”

    祁善带着左右护使和三大护法还有玉常青一起疾步出了门去!

    堂内顿时空空如也!

    穿封狂见堂内恢复了安静,顿时对着范剑道:“我们也该离开了!”

    说着,便欲起身离去!

    大门外,倏地又围过来一群玉常青的士兵,将堂前整扇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若想从此正门安全撤离,穿封狂和范剑二人根本没有脱逃的机会!

    穿封狂灵机一动,轻声说道:“范英雄请随我来!”

    他想到了起初自己从后山发现的那个狭小的出口,便欲带着范剑从后山出去,走过那个石洞,看着地上仙兽的血迹仍还稀稀落落地洒在地上,那心里不由得一阵隐隐作痛!

    祁善带着众人来到了谷口的大门处,确实见得有几个披头散发的人,狼狈不堪地在门口处打滚嚎叫,他们都神色凄苦,生不如死。

    祁善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对着旁边的家丁吼道:“真是晦气,速速派人给我清走了,别让他们都死在了我入仙谷的大门口处!”

    那家丁领命下去,便去谷中叫人去了!

    玉常青神色一凝,突然喝道:“且慢!”

    他缓步上前,貌似识得地上打滚的几人,一惊地道:“皮兄、毕兄、陌兄、顾兄、耿兄,怎么会是你们呢?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中一人发出了哀嚎,那声音战战巍巍,正是皮不通,他痛苦地说道:“玉将军,我们五人都中了晋王屠晋的七日催心散,现在毒性发作,延自全身,真是生不如死,你快设法救救我们吧!”

    此刻。

    祁善的那个家丁已经从谷中叫来了十几个人。

    玉常青对着祁善道:“他们五人都是我的朋友,赶紧叫人将他门抬进谷中,找人医治!”

    祁善应声称是,随即一声令下,那十几个家丁,已迅速将那五人抬进了谷中!

    祁善遣人迅速找来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郎中,五人仍是浑身疼痛得死去活来,翻滚不停,给他们都放在了床上,后来还是都滚落在地上来了,根本无人能将他们按抚得住!

    几人蹦跳如那水中之鱼,让人拿捏不住,后来那郎中迅速地各自给他们灌服了一粒药丸,方才让他们都镇静了下来!

    郎中道:“此毒除了专配解药,几乎无药可解,老夫拿着也是无计可施,我给他们各自服了一粒镇静的药丸,一时半会可能不会醒来,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劝尽快在他们醒来之前能够拿到解药,不然他们几人,即便再是大罗神仙下凡,恐也是无力回天了!”

    郎中见此情景,分文未收,便背着自己的药箱向谷外走了出去,边走,边黯然地摇了摇头,示意这几人已经刻不容缓,回天乏术了!

    玉常青急道:“这个屠晋在哪里?能尽快找到他吗?因为这五人都是齐王的部下,和我是共事,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我定要设法挽救他们的性命!”

    祁善道:“这个屠晋我倒是听说过,他一向行踪不定,居无定所,若想要找到他,势必难于登天!”

    玉常青有些急了,喝道:“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找到他,在他们五人没有醒过来之前,务必先把他们都给绑起来,也只能碰碰运气,把死马当作做活马医了,若能找到屠晋,他们便能死里逃生,逃过一劫!”

    此刻。

    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家丁,他大声说道:“启禀祁谷主,启禀玉将军,门外又发现一个类似中了此毒的人!”

    祁善忙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派人给我抬进来,今儿个真是撞了邪了!”

    那家丁慌不停跌地应了一声,几步出了门去,过不多时便和四个家丁一起抬着一个哀嚎不止的人走了进来!

    祁善问道:“你可是中了那屠晋的七日催心散?”

    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道:“正是,正是,各位可有办法对我苍寞狼进行施救?不胜感激!”

    祁善一惊,轻轻拔开他的散发,一看果然认得,忙道:“我是祁善,寞狼兄可还认得我?”

    苍寞狼的声音里,抖着一些痛苦:“不久前,我曾来拜访过祁谷主,所以今日特来请求祁谷主能救在下一命!”

    祁善叹道:“寞狼兄,我祁善何德何能?怎可救得了你呀?这七日催心散可是需要专治的解药才能解除的,你看他们五个,也是中了同样的毒,我们拿着也是一筹莫展啦!”

第两百五十六章

    说着,便向着一边已被绑好的五人指了一指,被绑的五人,他们现在都仍是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苍寞狼正满脸绝望,突闻玉常青冷冷地道:“这位寞狼兄可知那屠晋的居所?”

    苍寞狼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他就住在不远处的空濛山上,而今我是受他的七日催心散给控制,硬要我帮他完成一些任务,方才会给我解药,可我已经让他失望多次,这次即便再空手回去找他,也是死路一条,天下间,几乎有好多江湖人士都已被他的这种毒药给控制住了,无奈之下,我便来求求祁谷主,是否能够挽留一下在下的这条性命!”

    看他神色痛苦,浑身抽搐,几乎又要倒在地上打滚了!

    玉常青顿时对着祁善说道:“祁谷主,这个屠晋什么来头?可有办法撬动他?”

    祁善叹声说道:“这个屠晋我们从无交情,只是听说过而已,他的性格十分诡怪孤僻,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来头?”

    他见苍寞狼痛苦不堪地正欲倒向地上,慌不停跌地抢步上前,在其身上各大要穴一阵点拿,封死了其身上的各大命穴,苍寞狼这才稍微镇静了下来!

    祁善命来下人,吩咐着又将苍寞狼给绑了起来,和那五人排成了一排!

    玉常青坚毅地道:“这几人若是得救,定能为我们所用,一定得去空濛山一探虚实,若能轻易拿得解药还好,若不能拿到,即便是巧取豪夺,也断要取回!”

    祁善道:“只能如此了,若能劝那屠晋跟我们一起共谋大事,那当是如虎添翼,此人虽然少言寡语,但听传言,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大人物!”

    玉常青沉思片刻,说道:“事不宜迟,不如我们一起前去拜访拜访这个屠晋吧!”

    祁善忙道:“若有玉将军一同前往,必定会事半功倍!”

    祁善一阵铺排,只领了左右护使随行,祁善家丁牵来四匹战马,几人便快马加鞭,直朝坐落于北边的空濛山一带极速而去!

    这一路倒还算是景色秀丽,有山有水,几人冒着当头烈日,如离弦之箭一般穿梭在风景怡人的山间古道之中!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左右,那边远远有一座大山,看上去雾蒙蒙的一片,即便是在朗朗的烈日之下,仍是望不到它耸入云霄的顶端!

    几人来到一块平坦的地里,祁善突地止住了极速前进的马匹,向着那边一指,说道:“那就是空濛山了,那里深沟高壑,步履维艰,上山的路蜿蜒曲折,阡陌纵横,虽看在眼前,估计一时半会仍到不了山顶!”

    几人一起停滞了片刻,玉常青道:“照祁谷主所说,这山如此高耸入云,我们还得加快步伐才行,若再晚些,那几人便没得救了!”

    几人方要起身,突闻那边两山山坳间的谷中,哄哄然驶来一群人马!

    凭着玉常青从军的经验,一眼就已认出那伙人必是一群军人,他们虽然有上百人之多,可是行起路来丝毫不乱分寸,如此错落有致,有条不紊,岂是一般未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所能做到的?

    骑马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妙龄少女,随后跟着四骑,四骑皆是男丁,个头高低有别,而后便是整整齐齐的步兵,看上去大约有上百来人!

    在他们队列的中央,“咕噜噜”驶着七八辆马车,那些马车上堆满了粮食,不难看出,这支队伍定是到哪里去征粮回来?现在正经过此地,准备马不停蹄地驶往自己的大营之中。

    祁善等人适当做了回避,躲在一处大石堆后,欲看个究竟!

    祁善低声说道:“他们着装像极了军人,并且那几辆马车上貌似载满了粮食,看情形,这些人定是到哪里去征粮回来了?”

    玉常青轻声说道:“他们是项羽的部下?而今项羽和刘邦对峙鸿沟,迟迟不下,肯定需要大批的粮草供给!”

    祁善道:“眼下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未待玉常青搭上话来,突闻那带头的女子大声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虽然天气炎热,但为了能把这批粮食安全地送回营中,我们务必提高警惕,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话音方落!

    那边的两边山坳间,突地一阵喊杀声震天动地地传了过来!

    两边山坳上,顿时冒出一片人影,各执大弓,箭羽顿如狂风骤雨般朝着那山下的上百楚军铺天盖地地射了下来!

    楚军受袭,真是防不胜防,两边山坳上箭羽如蝗,漫空飞舞,整个山间,“嗖嗖”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楚军很快倒地一片,血流成河!

    那带头的女子和其余骑马的四人顿时吃惊不小,便都高声宣叫起来!

    一名戆头戆脑的男子,正是其余四骑中的一位,他拼命地踏马上前,极力挥舞着手中朴刀,保护着那女子向山外迅速撤退。

    女子急道:“苟二,我们又中汉军的埋伏了!”

    敢情这支军队乃是由雨化公主带头的一帮楚军,其余四骑正是苟二和三大魔尊!

    莫尊便格挡箭羽,边高声喊道:“苟二,速速掩护公主安全撤离,若有散失,我决不饶你!”

    苟二本就忠诚有加,公主的命他可是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只见他拼命的左格又挡,倒还勉强能应付得过来,加上羽化公主本身就身怀绝技,左手拿鞭,右手拿剑,就凭几只箭羽,岂能将她奈何?

第两百五十七章

    莫尊三人,见两山之间,箭羽如雨,遮天盖地地朝下面狂射不停,运粮的士兵们只在瞬间,已经所剩无几,各辆马车上装满粮食的麻袋,皆被羽箭射得如那刺猬一般,有的直接被射出了孔,麻袋里的粮食,还“簌簌”地不停往外滑落,魔尊那各自的心里,也是焦急如焚!

    此刻。

    苟二已和羽化公主一起冲了出来,离开了弓箭的射程之外,调头回望之时,却只见得魔尊三人正在拼命地向外奔逃,其余士兵们,皆已全军覆没!

    山坳两旁,估计有几百汉军,正朝下方魔尊三人合围而来,杀声震天,气势如虹!

    魔尊三人还在包围圈内,顿时和那些汉军斗得难解难分,不可开交!

    魔尊三人也没想到,今日竟会被这群汉军追着屁股跑,可三人丝毫没有丢掉气节,仍是在拼命顽抗!

    念无常手脚犀利,嘴也不饶人,边奋力杀敌,边不停地骂道:“你们这些狗贼军,只会做这偷鸡摸狗之事,今日你念爷爷就送你们见阎王爷去”!

    他手中的双爪,虽短却利,威力无穷,那些虾兵蟹将,自然不在话下,他踏马过处,汉军皆是成片倒下!”

    单手使镗的向从恶,一柄利镗如枪,所向披靡,战马近处,皆无活体,那份排山倒海的气势,也是让人闻风丧胆!

    莫尊未使兵器,却是赤手空拳,一双肉掌势若山洪迸发,虽然掌力惊人,但今日所施劲道,貌似比起平常要寻常了许多,虽可退敌,却不能伤敌,也不知怎的?大失了往日的威力和刚猛!

    三人不失为一代魔尊,在敌群中横冲直撞,勇猛无比,各自强招之下,汉军已无完巢,招式所到方位,皆是见者伤,碰着亡,很快便被他们三人在敌群中冲出了一道血口!

    汉军意在劫粮,并无恋战之意,一窝蜂将魔尊三人赶出包围圈后,便由一批人马堵住进口,以防魔尊等人再杀来个回马枪,可算是防微虑远!

    另有一拨士兵则加紧运粮,各自分工明确,只在须臾之间,已驾着几辆运粮车从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动作利索,只在瞬间,那些粮食也被悉数运走!

    羽化公主、苟二二人和魔尊三人会合,羽化见几位师傅狼狈地逃了过来,忙上前问道:“几位师傅,你们都没事吧?”

    莫尊大怒,说道:“这帮狗军,就只会鸡鸣狗盗,暗度陈仓,若不是为师伤寒加重,为师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不由地咳嗽了数声!

    羽化公主急道:“莫师傅,你没事吧?”

    念无常也嗔怒道:“大哥说的没错,那帮贼军为了劫粮,也算是煞费苦心,山上循循而来的贼军,真是不计其数,也不知他们到底潜藏了多少兵马?杀得为师手脚发软,他们仍是在蜂拥而来!”

    待他们再回望时,那山坳间,汉军早已撤离得一个不剩。留在那里的,只是一片身上扎满了箭羽的尸体!

    羽化公主有些痛心,又驾马而回,来到了那片尸骸遍野的地方,看着地上躺着的都是自己的部下,他们鲜血淋漓,死状各异,心里不由牵起了一阵揪心的哀痛!

    魔尊三人会同苟二,当然紧随而至!

    羽化公主叹道:“这帮汉军,真是可恶之至!”

    莫尊道:“公主别再伤怀了,而今粮草被劫,我们得赶紧回营给个说法,营里可是青黄不接,还待我们运粮回去救济兄弟们呢!”

    羽化公主道:“早知如此,就该叫上宁乂妹妹一起来的,她平时鬼灵精怪,馊点子最多,说不定她能想出什么权宜之计来呢!”

    躲在暗处的祁善等几人,见一伙楚军就这样被汉军消灭殆尽,只剩下几个头目在那里打着“马后炮”,也实在觉得无趣,便各自驾马欲去!

    方自起步,突闻羽化公主喊道:“几位朋友,请留步!”

    祁善等人当即驻马而立。

    祁善调转马头,哈哈笑道:“姑娘是在叫我们吗?”

    此刻。

    双方各人都已扬缰勒马,正面相对了!

    羽化公主上前迈出一步,向着祁善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方才让尔等见笑了!”

    祁善一惊,说道:“你早发现我们了?”

    羽化公主道:“没错,我早已发现了你们的行踪,各位英雄为何躲躲藏藏,这样未免也显得太不够磊落了吧!”

    玉常青有些不悦了,怒声说道:“败军之将,也敢在此大言不惭!”

    莫尊怒了,上前说道:“看你也是一副将军模样,竟也会这般大吹法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颇厄豁怒目一瞪,正欲翻腕出招,突闻祁善说道:“玉将军且慢!”

    玉常青突地向着颇厄豁挥了挥手,示意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颇厄豁手势一收,静立一旁,听祁善对着玉常青轻声说道:“玉将军,这几个楚军里的头目,透着一股子江湖邪气,收拢他们,或许迟早还会派上用场呢!”

    玉常青呵呵笑道:“还是祁善兄虑事周全!”

    当即态度转变,朗声笑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各位,我乃齐国将军玉常青,很荣幸能在这里结识各位道上的朋友!”

    羽化公主放下了些许戒备,笑了笑道:“敢情是齐国的玉将军,真是幸会幸会,玉将军身为一代名将,不知怎会出现在这山野荒村里呢?”

    祁善接口说道:“玉将军有几位道上的朋友,中了这空濛山上屠晋的七日催心散,所以特地来此为几位朋友求药,将军可谓是大仁大义,不拘小节,实是一位举大略细的好将军啦!”

    羽化公主正为眼下死去的一批士兵而痛心不已,听祁善说玉常青这般体恤入微,实是一拍即合,心里顿时对这位玉将军崇敬有加。

    她拱了拱手道:“将军果真是人中之龙,竟这般顺天恤民,实乃是一夫得情,千室鸣弦!”

    玉常青哈哈笑道:“这位姑娘实在是言过其实了,玉某汗颜之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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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相争,汉王刘邦迫不得已,率军南下汉中,面对项军的一次次重创,刘邦非但没有萎糜投降,反倒掀起了他称霸天下的野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四处招兵买马,广集粮草,侍机复仇,以夺天下。也因如此,天下各派群雄逐鹿,各有千秋,掀起了国恨以外的另一面江湖轶事,腥风血雨,乱世之中,各种恩怨情仇,纷至沓来……殇陌剑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殇陌剑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殇陌剑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