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埋我挖
没有正常的成长过程，依据某个人想象，而被凭空捏造出来的人，多少有些不真实，可叶听白跟陈兰近距离的相处过几天，他感觉那就是一个独立的人，她不是为了叶听白而存在。
只是陈兰在被创造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确定，在陈兰的脑海里，她就是叶听白的母亲，就该对他好，这一切都是陈兰自发的，可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
在生理和心理上，这种被捏造出的人，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就像克隆人一样，他们的地位很奇怪，很多人不想承认他们，可是在这个生物技术极其发达的世界，克隆人技能早就非常完善了。
克隆人类这种行为被法律禁止，可一旦这个克隆人成功了，它不在是胚胎，那么他就是一个自然人，在这个世界是受法律保护的，只不过进行克隆操作的人要被法律制裁罢了。
叶听白：“那些人的梦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头摇了摇头，这些年来他从没走出过这片荒地，因为梦之城就曾经警告过他，他的永生只在固定区域内，如果离开只有死亡。
越是这样警告，叶听白越觉得这座城在隐瞒什么，梦魇小镇的核心是佐琉诺，她在弱也是一尊神，那这座城的核心是什么，是什么能让它存续这么多年？
叶听白不顾老头的劝阻向着荒野中走去，越向外枯骨便越多，老头说过，那城外的地是挖不完的，只要那些尸体彻底腐烂，枯骨就会自动消失。
现在看来所有的枯骨都被拿来扩张领地，事实上叶听白从没见识过这个公共空间真实的样子，无论是梦魇小镇还是梦之城都是它们提前创造好的。
真正的无主之地，他还从没去过。
叶听白向外足足走了半个小时，越向外走只感觉空气越稀薄，已经到了普通人无法正常呼吸的地步，不过好在副人格之前吸收的纳米机器人起到了作用，在这种环境下能帮助身体运动。
枯骨、黑土、残骸
叶听白目之所及，别无他物，一片巨大的毫无生机的土地上，伫立着一座铁桶般的城市，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已扭曲崩坏。
终于在一小时后，叶听白似乎摸到了这里的边缘，那边缘就像是空弹扩张后的界限，在不停的颤动。
边界线是一条灰白色的光线，抬头向上方看去，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罩在了一片平坦的土地上，只在神话中看见过的，天圆地方。
那薄薄光膜上不停的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感，叶听白彻底放弃了走出去的打算，他开始走回头路，他本来的猜想是这些被创造的梦境世界依附在梦之城附近，也像梦魇小镇这种地方一样。
只要自己离开梦之城一定的范围，或许可以找到这种世界，然后找到另外四个人，甚至找到那个提前半个月就已经出现的神秘人。
可是他的算盘空了，事情跟他想的大相径庭，这梦之城外确实危险无比，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可是那么真实的世界，是在哪里呢？
当叶听白再次回到荒地的时候就看到埋尸人正在缓慢的工作着，这里也没人催他，也不会有人催他，在无限的时间里，他所面对的也只有尸体。
叶听白心里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执念才能让让他这样的坚持，埋尸这种生活，叶听白是一天也不想干的。
他再次走到了那面薄薄的墙壁外，打算在打出一个缺口回去，可这次他失算了，一拳打在石墙上，墙壁纹丝不动，反而叶听白的拳头震的生疼。
虽说现在是主人格控制身体，控制能力差了不少，但身体素质摆在那里，这面墙被明显的加强了，还是说这面墙在外边跟内部性质完全不听？
叶听白只能再次找到埋尸人。
“那面墙什么时候会碎？”
老头愣了一下，看了看不远处熟悉的城市，说出了一句让叶听白完全没想到的话。
“我在埋了几百年的尸体，也没见过它会碎。”
叶听白叹了口气，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过来，这座城从开始就在演他，单薄的墙壁看似脆弱实际上坚硬无比，根本没有碎裂的危险，而卷毛城主那些人，很可能受命于梦之城在演戏。
其中这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叶听白骗出城，在他成为第二个埋尸人，永生游荡在这荒野之中。
但这里边有很大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梦之城要针对他们五个人？
何在、弗朗已经彻底废了。
高慧慧还没有绝望，还希望回归现实生活，而田心则是在带着自己的朋友逃亡中，叶听白更是被困在这荒野之上，他们五个人的下场都很不好。
可是梦之城没道理针对他们啊，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到达这里并许下愿望的人了，姑且称之为人吧。
可到底是什么让他对叶听白五个人有如此大的恨意，以至于他要浪费如此绝好的机会，用来报复。
现在事情理清楚之后，其实已经不难解决了，只要叶听白回到城里，抓住城主拷问一番，就什么都清楚了。
只是想要回去就必须打破城墙，而目前他力量的最强形态是血肉变身，但随着眼睛被剥离，这个能力他已经彻底失去了。
“克苏恩？”
叶听白小声喊了一嗓子，没有任何回应，果然这里也联系不上深海，他这个神眷的身份在这里是一点作用也起不上了。
叶听白：“你平时吃穿怎么办，这座城还有其他入口吗？”
老头咯咯笑了两声。
“那地上都是肉啊，衣服穿腻随便扒具尸体不就有了，反正也饿不死，怎么活都是活啊。”
叶听白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人可以卑微如蝼蚁，不可以扭曲如蛆虫，现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人，就像是一条条蛆虫，扭曲的生存着。
他是头一次觉得，活着可以这样的可悲。
叶听白看着这片荒芜的埋尸地念头一动，既然梦之城让他埋尸，那他就挖尸，他倒是要看看，不埋尸这里会怎么样。
第20章 扭曲的世界
在老头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叶听白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会一块土地崩裂飞散，将地底的尸体暴露在外，如果尸体之下还有尸体，副人格还会把他们全都挖出来。
十米范围内，副人格就是王，他可以操控任意他想操控的东西，所有的土壤自动散开，露出尸骨，老头千百年来的工作，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在被颠覆。
当无数的尸体被暴露在空气中以后，它们共同出现了一个反应，就是活化，本来腐烂的身体组织竟然开始了再生，甚至那些枯骨都开始变的有光泽了起来。
这些尸体在被聚集到一起后，果然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叶听白还在继续挖尸，他要把所有的能看到的尸体，全都挖出来，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工作量，哪怕是副人格，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也是有些头脑发昏。
终于，一小时后，第一批被叶听白挖出的尸体已经活化完毕，它们挪动着七零八碎的身体，以各种奇怪的姿态朝着梦之城挪去，这些尸体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墙壁，它们的攻击能力很差，只能趴在那面坚硬的墙壁不停的抓挠。
当手掌上血肉消磨殆尽后，就用它们的指骨继续，在墙上留下道道白痕，叶听白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看这面城墙的时候会有血痕和白痕交错。
当血肉磨光，只剩下白骨，它们所能留下的就只有这用骨头磨出的白痕了。
可即使是这样，它们依然没有放弃，手被磨光还有胳膊，胳膊断了还有头颅，这些尸体正在用一切可以行动的地方，破坏面前的阻拦，它们要回到城里去。
离奇就是那面坚硬的不像话的墙壁，竟然在这些怪物的抓挠下摇摇欲坠，看来那老头确实没有骗他，如果没人埋尸，是会发生大乱子的。
老头蹲坐在自己的茅草屋面前，看着这一幕无数次发生在梦中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流下了泪水，城墙毁了，他所之年的人也就消失了，而他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尸体们一个堆一个，渐渐围满了整座城市，他们还踩着各自的身体向上攀爬，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这埋骨地的尸体实在太多了，多到叶听白都没有挖出百分之一。
这是一个从第二纪元就出现的东西，这是有着上万年积累的埋骨地，到底存续着多少的怨恨，没人知道。
可能那个城主说的没错。
“没人见过城墙碎了的样子，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轰！
咔！
一声又一声的碎裂声传来，墙壁不堪重负开始出现破洞，碎裂的地方越来越多，尸体们就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活跃度大涨，它们找到最近的缺口涌入城内，不在执着于破坏城墙。
足足十分钟，这些怪物才彻底走光，叶听白走到老头身边，问了一句。
“不想回去看看吗？还想要不人不鬼的活多久？”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叶听白直接过去两脚把房子也给他拆了，打破了他最后的念想。
老头怒不可遏，明知完全不是叶听白的对手，却还是大声叫骂着他。
叶听白微微一笑，这大概也是他的恶趣味，他就是想看看这男人拼了命付出了一切，所执着于的女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是不敢去见她吧？你觉得她还记得你吗？”
这句话戳痛了老头的内心，他叫嚷着，声音嘶哑，干涸的眼角竟留出了几滴泪水。
“她不可能会忘记我，她怎么可能忘记我，她怎么能忘记我啊！！！”
叶听白：“那走啊，一起回去看看，在你们见面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
老头面色纠结，最后还是同意了。
叶听白把小黑的匕首握在手里，带着老头一步一步的再次回到了城市内，他们这一耽搁离最初墙裂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就这二十分钟，已经让这座城彻底陷入了炼狱，这里所有人都是普通人，面对这些复生的尸体，他们可以一个打两个，甚至打十个，可他们会累，当数量的差距增加到百倍千倍，个体的强大已经不太能起到作用了。
这些土著们被复生的尸体们活生生的撕碎、啃噬，整座城到处都是鲜血和复生的尸体，多少有一些不长眼的尸体来招惹叶听白，但都被无痛解决了。
他不是这里的土著，埋尸人也不在这些人攻击目标里，毕竟他们都曾经被埋尸人亲手埋葬过，怎么也算是一种恩吧。
埋尸人默默的前方带着路，朝着自己记忆中的家走去。
很遗憾，这座城里的所有的普通人家无一幸免，全部家破人亡，包括埋尸人自己的家，他蹲在自己家门口痛哭流涕，叶听白看到这老头的样子特别好奇，他刚才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可是当看到家门已经被破，屋里满是鲜血的时候，他却轻松了起来。
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甚至在放声大哭的时候嘴角还微微挑起，这个人似乎在为那女人的死开心。
他开心自己这些年的梦想没有破灭，开心于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
很多时候，我们努力着，奋斗着，却忘记了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奋斗，这女孩在老头的心里可能早就已经固化，他并不想看到现在这个时候的她，他也不在意。
我感动了我自己，就够了。
叶听白冷笑了一声，走进屋去，在清理了几具尸体后，在卧室里他找到了那个女人，因为她是老头的造物，她和复生的尸体一样是被创造的，所以那些尸体并没有伤害她。
叶听白把老头拽了进来，锁上了门，任外边如何吵闹，他只想见证一下这份跨越时代的爱情，真的存在吗？
女人在恐惧，慑服于叶听白的武力，而她看向老头的眼神里只有嫌恶，那肮脏的身体，恶臭的气味，让她不想正眼看他一眼。
叶听白：“说点什么吧。”
埋尸人半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下，抓住女人的身体。
“清兮啊，是我啊，我是成树啊，你还记得我的吧，你一定还记得我的吧？”
第21章 锅来！！！
女人的眼神迷茫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把面前的男人推开，依然是一幅嫌弃的模样。
叶听白在周围看了一圈，女人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成员，小日子过的似乎还不错，她早已经把面前这个让她活着男人早就抛到了脑后。
埋尸人受到了这种刺激，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异变，这个人在梦之城里竟然有了变成污染物的趋势，最诡异的是造成埋尸人污染源似乎正是叶听白自己。
这个梦之城是个少有的净土，一直没有过污染物，可能就是因为这里不存在污染源，而现在叶听白这个深海的神眷，就成为了这些人异化汲取污染最近的污染源。
叶听白没有阻拦，微笑着走出了房间，并且把房门紧锁，这个女人完全不知感恩，的确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而叶听白则是朝着前面的城堡走了过去。
面前城堡因为构造特殊，易守难攻，目前还没有尸体冲进去，但这种普通人的防守对于叶听白来说还是太简单了一些，他沿着外墙轻松的爬到了二楼的窗户，直接跳了进去。
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在防御，二层一个人都没有，叶听白再次来到了那间给他们实现梦想的书房，而那个卷毛城主正端坐在椅子上满头大汗。
当他看到进门的叶听白以后眉头皱在了一起，但他并没有特别的慌乱，仅仅是对看到他感觉一丝意外而已。
叶听白：“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卷毛城主看了一眼窗外，复生的尸骨已经占满了街道，城中的普通人基本已经被杀光了，所以现在这座城堡就是被围攻的对象，很快这里就会像之前的墙壁一样，复生的尸体们互相踩踏着，爬上二楼，彻底涌入城堡内。
“反正都要死了，你想问什么？”
叶听白：“在我们五个之前来的人是谁？”
卷毛城主瞳孔微缩。
“你竟然猜到了？”
卷毛叹了口气，走到了那扇能实现梦想的门前，对着叶听白招了招手，然后便很轻松的推开了大门，这次门后的世界又变了，变成了一部电梯，叶听白也跟着走了上去。
电梯关门后自动下行，卷毛城主说道。
“我没骗你，城墙碎了，所有人都得死，我也逃不掉，至于你说的先你们之前来到这座城的那个人，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个鬼影。”
叶听白一直对那个满身浓疮的怪物充满了疑惑，那东西既不像是污染物，又明显不是人。
电梯下行到底后，他们来到了一个一间纯金属的大厅内，要知道这座城的风格偏中世纪，突然多了一间科技感这么强的地下室非常违和，卷毛主动解释说。
“这里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城堡地下，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
在卷毛的带领下，叶听白来到了一间暗银色的房间内，这是一间停尸房，一具尸体被白布盖着停在房间中央，房间内充斥一股酸臭味。
卷毛慢慢揭开了尸体上白布，那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但还是能大致看出外貌，就是那个一直徘徊在几人左右的鬼影。
“这个人才是真正被梦之城选中的人，他在半个月就已经到了这里，他本可以用许愿修复身体，活下来，但他放弃了，他要报复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
叶听白当时脑袋就一脸问号，报复就报复，牵扯自己干什么，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而且另外四人他完全不认识，怎么就成了害他的凶手？
卷毛城主看叶听白这个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你不认识他吧？”
叶听白摇了摇头。
“实际上他许下的愿望就是回溯自己受害的全过程，在这个过程直接或者间接害过他的，都得找出来报复。”
叶听白：“你是说我害了他？”
卷毛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之前叶听白用来监视人的平板，他在上边播放了一段视频，是叶听白刚刚得到电影票，按着售票员的意愿将电影上传抖音的那一幕。
叶听白心中一沉，当时那件事确实造成的影响颇大，不止是阳城，许多城市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
本来就那一件事，叶听白都可以被判死刑的，但当时那件事却被司幼序给拦了下来，甚至一点风头都没感觉到，这在一定程度上让叶听白轻视了那场电影造成的破坏。
接下来的视频从各个角度解释了面前的男人是如何落到这个下场的，事实上这是一场由那部电影引起的暴乱。
鬼影生前隶属于一家制药公司，田心和高慧慧都是这家公司的人，田心和鬼影平日里在一起工作，会接触各种化学制剂。
而就在叶听白传播电影的当天，何在这个宅男第一时间就发现这部电影，并全程观看，结果就是人几乎疯掉了，他拿出了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火箭筒，一把炸了他早就觉得吵闹并且极度影响他的生活的制药厂。
制药厂因为爆炸发生了骚乱，这个男人不慎失足掉落在高浓度的化学制剂中，这种液体腐蚀着他的身体，又不至于瞬间毙命。
田心目睹了这一切，就站在药池旁不停求救的他，田心很害怕，可手边也没什么工具，他只好冲出药厂想要寻找人帮助，但这个时候警察到场了，就是弗朗，出于自身的职业素养，药厂内已经发生了严重爆炸，他拒绝了田心的求援，因为他需要在现场维持秩序，等待专业人员的到达。
弗朗甚至还阻挡了田心像其他人求救，因为这个时候在回厂房是极度危险的。
最后他还是被人救了出来，可是在高浓度的化学制剂里泡了太久，全身多度溃烂溶解，也命不久矣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梦之城十年一次的开放日到了，他被选中了。
在这仅仅半个小时的溶液浸泡中，这个男人几乎绝望，随之而来的就是无与伦比的恨意，面对梦之城的诱惑，他并没有修复身体。
而是要求报复所有造成他这幅模样的人，于是梦之城重塑了一个世界，有些类似时间回溯，他又经历一次非人的折磨，但是却成功找到了这五个凶手。
第22章 幻梦境的碎片
叶听白，散播污染视频的间接凶手
何在，宅男外表下的犯罪疯子，被电影刺激炸毁制药厂的直接凶手
田心，没有遵守承诺回来救人的旁观者
弗朗，阻止以及其他人回厂房救人
而高慧慧在这里角色，纯粹是因为这些药液违规研究和生产，都是她主导的，这些溶液本不该有这么大的腐蚀性，可高慧慧违规提高了它的浓度。
叶听白在男人面前双手合十，拜了一下，他属实没想到，事情的原因竟是这样，这确实跟他脱不了干系。
叶听白：“死就死了，安息吧，不管怎么说，迁怒太多了。”
“迁怒？你该死！”
面前的尸体猛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叶听白大吼着，一股酸臭味直冲叶听白的面门，叶听白右手握拳，对着面前尸体就像敲桌子一样，敲了下去。
噗嗤~
就如同一个烂西瓜一样，尸体被彻底爆头，而这次纳米机器人早就已经在手部聚集，那些奇怪的脓液没有对他的手造成任何伤害。
不论是这个怪物，还有梦之城的伤害能力都一般，这可能也跟叶听白奇怪的身体能力有关，在这里所有污染源都被屏蔽，任何人在这里都会打回原形，可叶听白却保留了能力，在这里就像bug一般的存在。
各种花式梦境对于他来说都非常容易解决，最后梦之城甚至想了个馊主意，把他骗出城，将他禁锢在城墙之外，一直沉沦。
卷毛城主看着面前这一切，毫无反应，似乎见惯了一样，其实这也怪叶听白大意了，卷毛作为梦之城钦定的城主，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会被鬼影吓成那副样子，那些都是演给他看的罢了。
“没用的，在找出五个报复对象以后他的**已经死了，但他的愿望还没完全实现，所以他才变成了这个状态，不人不鬼，游荡在这座城里。”
叶听白：“是不是外边那些普通居民都知道这些事？”
卷毛点了点头。
“当然，十年一次的新成员加入，对这里是一件大事，毕竟都太无聊了。”
这一下都解释通了，为什么他走在城市里的时候，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会是厌恶已经同情，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五个即将被毁灭的凶手。
这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偏偏这口锅叶听白还没法甩，可以说实际上这件事还真的是他造成的，没有他传播污染视频，就不会有这种事。
而且在那场犯罪盛会上，肯定还会有大量的普通人被波及，只是那些人没这么幸运，遇到了梦之城这种东西，可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叶听白：“另外四个人呢？”
卷毛城主非常配合，让他跟上，就带着叶听白来到另一个房间，这里似乎地下室的核心，非常宽敞，房间中央有一个圆盘，圆盘之上漂浮着一颗在不断变换着色彩的结晶。
就在这结晶的四周，被摆上了四张临时床位，田心、高慧慧、弗朗、何在几人全都在这里。
叶听白：“什么情况，所谓的实现梦想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但只对于被选中的人，梦之城的创造能力有限，每隔十年只能使用一次，而它在半个月已经工作过一次了，所以你们五个人的梦想，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五个人的身体和之前看的并无不同，只是弗朗和何在已经呼吸微弱，眼看就要咽气罢了，可是叶听白当时是切实跟他们进入过梦境的，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毫无破绽，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于是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操控你感知的是大脑，在书房的诉说引导让你们的头脑放松，这个时候进入门后，梦之城会代替你的所有的感官，向你的大脑输送特定的信息，你的大脑以为你看到了。”
叶听白真的感觉这种技术非常的可怕，让一个人毫无反应的被骗，并且完全察觉不出来，可事实上你的大脑接收到的都是真实的信号，你让它怎么去分辨真假呢？
但这又有些不太对劲了，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他们本可以也这样对付叶听白，对着叶听白的大脑输送一些虚假的信号，折磨衰弱他。
卷毛城主像是看出了叶听白的疑惑，主动解释到。
“你确实特殊，这块核心才是真正的梦之城本身，它的能力繁杂，说是造物主也不为过，但它需要力量，每次创造世界都会消耗其本身的质量。
本来干扰一个普通人，不会消耗什么，但干扰你仅仅是几分钟，甚至超越了我们一年所积攒的能量。”
叶听白点了点头，这样他反而轻松不少，也怪不得当时城主每次都催促他快点离开，不要在那种世界多停留。
叶听白：“积攒的力量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但这可能跟信仰有关，我们崇拜这座城亦或者这块结晶本身，它没有自主意识，所以我们也一直在研究它。
所有研究成果都指出了一个结果，就是信仰，我们这些从外界吸纳来的居民，会影响它的扩增速度，而被创造出来的人类则不会。”
叶听白这才细细的打量起了面前这块结晶，它无时无刻不在变换着形态，就像它其中包罗着万物一样，没由来的，他对这东西生出了喜爱之情。
卷毛冷笑了一声。
“没用的，这东西任何人都拿不起，那不是人类能掌握的东西。”
城主的话刚说完，就在下一秒，叶听白的手就已经握了上去，并且把它拿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这个世界都不在稳定了。
而就在叶听白接触的那一瞬间，叶听白仿佛也知道了很多，全都是这座城市的经历，一颗结晶千万年的求生之旅。
这是一颗真正的神器，是所有本土神共同创造的幻梦境中的一块碎片，尽管本土神数量庞大，但个体力量和外神差距过大，幻梦境也是会碎的，不然也不会有出逃的克苏恩。
就是这么一块结晶，停留在这片夹层之中，它有一定神性，基本的**，也就是维持自身的存在，而本土神的力量来源就是人类的信仰。
第23章 带走碎片
所以这块结晶为了维持自身不消失，而不停的在现实世界中吸纳人类，让他们在自己创造的地方生活，这些人潜移默化的在崇拜这个无所不能的概念化产物。
这些被圈养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为这块结晶提供着信仰，这块结晶没有自主意识，它不懂得扩张和贪婪，所以它一直在维持着自身的体积，既没有吸纳更多的人类，也没有让这些人类大肆生育。
这是一块很本分的神性结晶。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块神器，在叶听白的手上却如此的服帖，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叶听白甚至感觉到它可以操控这块结晶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实现一些想法。
叶听白：“这东西，很不错啊。”
“把它放回去，你这个魔鬼！”
卷毛城主像是突然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扑了上来，叶听白反手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可他依然强撑身体，再次爬了上来，这种执着令人心惊，小黑的匕首在叶听白的手上转了个刀花，第一次因为不熟练，显得有些许笨拙。
好在这里也没人看见，匕首轻轻一划，卷毛城主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线，下一秒，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他也无力的摔倒了下去。
这卷毛城主对这块结晶似乎有着毒品一般的依恋，即使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依然要和叶听白拼上一下，目前来看这块结晶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一切都是梦之城的自主运转。
叶听白走到了田心面前，手中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直直插进了她的心脏中，这个人才是这里最可怕的，叶听白一直好奇为什么唯独她的愿望与众不同，梦之城也没给她果子。
因为田心这个女人许下的愿望根本不是报复，而是活下来，她是第一个到达这座城市的人，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还有另外五名的候选者，更是从一名居民嘴里套出了一些话。
所以在当时她就已经许下了愿望，她要做那个在噩梦中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
这个女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心机婊，叶听白看见她就烦，梦之城这个东西连电脑都算不上，最多算是一种力量形式，所有进入的外来人都可以许一次愿，可是这次进来六个人，偏偏他们的愿望又有冲突。
梦之城最近基本就陷入宕机状态，鬼影想要五人死，而田心想要活，梦之城又没有能力对付叶听白，这块结晶直接傻掉了，它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城堡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叶听白看了一眼另外昏迷着的三人，匆忙把他们塞到了床下，如果能活下来就算他们命大，活不下来也不关叶听白的事。
就在叶听白离开地下室的下一秒，那个鬼影又出现了，他的身体已经模糊不清，梦之城的核心被叶听白带走，维持他存在的力量已经不多了。
他挪动着身子走到了何在面前，用自己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就是这轻柔的附魔就像刮痧一样，活生生把何在脸上的血肉都一起带了下来，虚弱的何在惊醒，看到面前的怪物，失声尖叫。
尖叫声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而叶听白这边刚刚逃出城堡，就看到了一个如山一般巨大的怪物，这个怪物不是其他人，正是他亲手创造的那个污染物，无数复生的尸体互相抱在一起，组成了这个怪物巨大的身体。
而这个怪物的头部就是那个埋尸人，他现在作为巨怪的核心，被无数的尸体固定在巨怪的头部中心，他的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颗女人的头颅，正是她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
这些复生的尸体就像搭积木一般，组成了面前这是数十米高的怪物，他行动笨拙，体型庞大，却又破坏力惊人，三两下就把那个坚固城堡砸成了碎片。
叶听白：“我他妈就是贱的，当时就该直接把他直接弄死。”
面前庞大的怪物让他倍感头疼，这东西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尸体是梦之城几万年积攒下来的废物，事实上这颗结晶所创造东西的量早就超越它本身。
就像一个每个月都有固定工资的人，他每个月都会把工资用来买玩具，当几百年后，这个人工资还没有变，而那些玩具却已经积累出了一个惊人的量。
本来这些怨恨的尸骨进城屠戮一番也会平息下来，可现在这个埋尸人突然因为叶听白而异化成了污染物，这些数量庞大的怨顿时有了核心，组成了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怪物。
目前这个怪物虽然仅仅有十几米高，但这远不是它的极限，甚至仅仅是冰山一角，要知道这座城外，可是有足足几公里范围的埋骨地啊。
副人格：“其实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嗯？怎么离开？”
副人格：“用你手里那个东西，你没发现它已经跟你有了联系吗？”
“有道理，这东西在强跟咱们也没关系，反正不是一个世界。”
叶听白手握结晶，心中默默幻想一道离开这里的门，那只怪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巨大的拳头猛然朝着叶听白砸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听白脚下出现了一个圆形黑洞，把他整个人都吞了进去，而怪物拳头无奈的砸到了地面上，顿时天崩地裂，整座城市都开始坍塌。
这倒不是因为这怪物太强，而是叶听白已经带着梦之城的核心离开了，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至于这个怪物和那片埋骨地最终会发展成什么，叶听白已经不关心了。
司幼序正在办公室内林念花说一些悄悄话，就见到天花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叶听白突然从中蹦了出来。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人讲话。
叶听白：“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
说完叶听白就冲出门外，撞见了本就在本口偷听的李笑笑，这下四个人更尴尬了，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司幼序：“咳咳，你留一下，我有事问你。”
第24章 千眼系统
林念花整理了一下衣服，揪着李笑笑的耳朵离开了现场，只剩下司幼序和叶听白两人，他看着一眼强上的时钟，时间确实是过去了一天多，这次的时间流速竟然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一天找不到人去干嘛了？”
“去了那个梦之城。”
司幼序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因为他这一整天投入了不少资源，都没找到叶听白去了哪里，这让他很不爽。
“下次，在去这种地方，要说一声，这个世界怪异的地方很多，有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叶听白：“你不好奇梦之城？”
司幼序轻笑了一声，脸上挂着一丝得意。
“我真想查，你觉得我还查不到吗？”
叶听白被司幼序噎的有点说不出话，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确越来越膨胀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些自己的特殊，在梦境、精神世界这方面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所以他有些忘了，面前这些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核心层，他们掌握着人类数千年积累下来的信息优势，他们知道的要远比自己想象的多。
叶听白突然想到，假如自己才进入神秘世界几个月的青瓜蛋子都能知道的事情，司幼序这些人会不知道吗？
于是他直接问道：“天宫之上，没有人类了对吗？”
司幼序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叶听白：“没事，就是突然想问问，天宫路过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过一眼，看到了一只怪物在拖行着天宫。”
司幼序哼了一声。
“呵，那可不是拖行，那是束缚，天宫一直都想要的都是脱离这个世界。”
这个说法跟叶听白的猜想大相径庭，他忍不住问道。
“这说不通啊，那为什么天宫还要保护人类？”
司幼序奇怪的看了一眼叶听白。
“你为什么觉得是天宫在保护人类？那你觉得我们断罪师是在干什么？”
叶听白：“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有天宫的限制，断罪师为了消除污染会不择手段，每年的伤亡人数肯定会更多吧。”
司幼序叹了口气。
“这种事，谁又说得清呢，我这有一份关于你报告，你可以来看一下。”
叶听白：“关于我？”
司幼序把他的电脑屏幕转向叶听白，桌面中心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重塑计划总结（叶听白）
“这种东西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基金会这个组织历史悠久，在没有断罪师这个职业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而这么些年，它经常能准确预言一些足以毁灭世界的灾难。”
叶听白：“还有预言能力的？”
司幼序表情凝重，眼神中盯着桌面出身，良久才摇了摇头。
“起初我也这么以为，直到我看到这份文档，收容物4-002，一块不完整的脑组织，它的能力就是完全模拟一个世界的某个位置的发展，根据基金会的记录，这种模拟和现实达到了100%一致。”
叶听白感觉有些可笑，模拟和预测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如果说这玩意是预知未来或者回溯过去，那叶听白也就信了。
但是模拟一个世界，所要掺杂的信息太多了，这根本不现实，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蝴蝶效应了，在热带雨林一个一个小蝴蝶扇了一下翅膀，经过一系列的发展就可能引起一次复杂的气候反应。
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动能带动整个系统巨大的连锁反应，所以说这个东西刨除其实地方，特意的模拟某个位置，是不可能达到完全一致的，这个世界不可控的因素的太多了。
叶听白：“你别是逗我吧？模拟？”
司幼序面带笑容。
“这很不现实对吧，我也更愿意相信它的预言而不是模拟，但这在道理上也说的通，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一个千眼系统。
这个系统附属于天宫数据中心，事实上就是市面上所有电子产品都用监视和窃听权限，哪怕你只是买了一部烤箱，它都会带有一定的窃听功能。”
电子产品带窃听这种事吧，叶听白是知道的，毕竟他曾经是个记者，这种爆料屡见不鲜，可是这已经成了常态，最重要的是即使曝光也没人管。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种对于民众的监控力度会这么大。
司幼序：“所有公共场所，你看或者看不见，监控无处不在，这只是其一，还有数千颗低空卫星的全天候监视，这就是千眼系统的大致组成部分。
而根据基金会所说，每次模拟，这个千眼系统就会完全对接给那块残缺的大脑，如此庞大的信息流，对于它来说却轻而易举的处理。
主要消耗是在结果模拟的输出上，这东西需要大量的人类的脑液作为营养物质。”
叶听白皱着眉头，他还是想不通，即使这千眼系统在怎么神通广大，它也不可能监视到所有，就比如他们脚下这间办公室，叶听白不相信司幼序允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插监控。
司幼序：“别说跟你解释了，我自己都感觉模拟不太现实，但它已经实现了，我们只需要看结果。
这个重塑计划，在近三千年历史记录中，被启用了124次，其中120次百分之百准确无误，只有四次出现了偏差。
而前三次都有神的干预，至于这第四次失败就是在你身上。”
叶听白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惊讶，因为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以至于到现在他都监视自己，质疑自己。
你见过谁在做出某个决定的时候，首先问自己一句，这是我想要的决定吗？
叶听白现在就是这样，因为在很多时候，他所作的决定，和他实际的性格大相径庭，他无时无刻不在被影响着，而这种影响从未停止过。
他目前就有两种关于自身的猜想。
一就是副人格，是他出现后，自己才出现了这些异常，而副人格诡异的毫无感情和人性，哪怕是在离奇的生物，都该有自己的喜好，就像那些神，依然会有**，和兴趣。
但副人格至今，除了吃和研究各种生物的身体结构，他别无所求。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副人格其实是有人性和感情的，只是这种感情已某种形式在压抑在了自己的身体内，这才造成了叶听白的内部冲突，这也是叶听白最希望的看到的结果。
如果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副人格所希望的，那他并不介意，毕竟副人格一直为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如今的他早就把副人格视为兄弟，早就没了当初的防备。
人心都是肉做的。
可他害怕的是另外一种情况，是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在影响着他们。
第25章 必死的结局
司幼序：“这不是重点，我是想让你看，这第一次重大偏差就是元成玉的集体污染那次，模拟结果是没有你的参与，我摧毁整座小区，而元成玉并没有介入人类的视线，也就没有后续基金会的人员死亡。”
面前这个文件夹极其复杂，包含了几乎叶听白前段时间所有的经历，但毫无意外的，全部模拟失败，因为在这些模拟中，叶听白完全没有任何特殊表现，即使在代入叶听白现有实力的情况下，他依然会很快就死亡。
叶听白看着这些数据，额头不停的冒汗，在自己拥有副人格战斗力的情况，自己依然死亡，这种死亡率令人心惊，是什么力量在促使叶听白走上死亡的路？
又是什么力量让现实生活中的叶听白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叶听白：“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秩序所的果决与冷漠会更好的保护人类，而天宫设下世界政府反而是绊脚石。
但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这个东西的模拟结果。”
司幼序疑惑的问道：“什么结果？”
“第一次模拟，我没有生出副人格，安稳工作，死于胡玉男友的策划的暴乱。
第二次修正偏差，我进入了你的视线，却更早的死于易魔的领地。
第三次修正偏差，我死于元成玉的手下，毫无反抗之力。
第四次修正偏差，我死于213的献祭之中。
在这重塑计划中，稍微有任何危险，我都会死，我的死亡概率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司幼序的神色不在轻松。
“你如果不提，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共性，确实在这些模拟中全部以你的死亡告终，我会向基金会发一份问询，询问一下是不是这个是模拟的特性。”
叶听白：“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份所谓的重塑计划中，我的死亡率未免太高了一些，我的性格肯定在计算在内，那以我的性格为什么会成为这份重塑计划中，必死之人呢？
而且，每次死亡都那么的巧合？”
这个文件夹叶听白每一页都没放过，他仔细观察了自己数次死亡的理由，其中胡玉男友策划的暴乱中，他是唯一死亡的人，原因是他和胡玉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惹生了他男友的妒忌之心，所以被杀。
这个结果看似是个意外，而且合情合理，但又怎么都是说不通的，在当时胡玉对他的态度还是非常好，甚至可以说非常关心，她不会不管自己，正常男人也不会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第二次死亡结果是死于易魔的领地，这件事叶听白也不好形容，在参数修正的情况下，司幼序的确赶来救人了，可是在他到之前，叶听白就已经断气了，是什么造成了这份时间偏差？
司幼序到达的时间和实际时间一致，模拟中出问题的是易魔，他提前击杀了叶听白，那么问题来了，是模拟里的易魔提前了，还是现实中的易魔因为某些原因延后了。
第三次死于元成玉手中，元成玉对副人格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情绪，随手便解决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击杀。
无论基金会多少次调整参数，修正偏差，最终叶听白都难逃一死，这不是对他一人的模拟，这个模拟一旦开始就整个世界的运行，只不过是这份大脑会提供你想要的部分。
所以并不存在单独针对叶听白一说，那到底为什么会出现模拟和现实完全相悖的情况？
叶听白：“这种保密程度的文件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司幼序：“算是基金会的示好？
我也不知道光日为什么对你突然这么友好，据说他现在极力推进基金会议员换届选举，准备把你推上去，而你上去，自然得有一个下来，所以你最近最好别离开阳城。”
叶听白沉吟了一下，他本来是打算处理完梦之城的事情就前往深海的，佐琉诺的本体被置于深海之中，目前他跟机械克苏恩的关系还不错，应该趁这个机会把佐琉诺从深海里拉出来，这样他会多一个帮手。
但既然司幼序这么说了，他也不是爱冒险的人，最主要的是目前这块梦之城的结晶，它有一定的扭曲现实的能力，它虽然不像佐琉诺一样强大，但它足够服帖，没有自我意识。
这就是一块可以充能的神力结晶，充能条件就是人类的崇拜。
接下来叶听白一段时间内，估计得发展一些信徒，来为自己的结晶充能，可这个世界一旦涉及到信仰这种东西，就很敏感，迄今为止他所知道的教派，只有红衣教，那还是一个被官方控制着的组织。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这世界统治阶级的意志，不被控制的教派是不可以出现的。
他想自己偷偷发展，但跟司幼序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也有些明白面前这个人性子，他更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对他有话就说，不要隐瞒。
这个人心思沉稳，关系网错综复杂，甚至谢采都已经不了解他了。
但他又有一个缺点，太重情了，司幼序的滥情是他无法理解的，他对身边的每个人感情都很深，对于自己的生命他可以做到不惧生死，可是一旦换到了其他人身上，他就不淡定了。
假如没有阳城的束缚，司幼序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他所图甚大，但又太放不下一些东西，比如亲友的生命。
叶听白：“如果，我吸收一些人信仰一些东西，会怎么样？”
司幼序：“很简单，被抓起来，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就算是红衣教，也不允许信仰深海，信仰是会出乱子的。”
“但我还是想弄。”
司幼序皱起了眉头。
“幻梦境的碎片被你带出来了？”
叶听白：“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
司幼序倒是没表现出多意外。
“幻梦境碎片可不止一块，这数万年不止一只神出逃，也不止一块碎片出现，只只不过碎片一般都是被基金会收容的，很少有个人能够拥有，据我所知，光日就有一块。”
第26章 寒雾来袭
叶听白多少有些意外，光日那副孱弱的身体一直让他不解，如果他拥有幻梦境碎片，又何至于让自己的身体变成那样呢？
排除叶听白所有的自愈能力，这块碎片只要能量充足，也可以为他无限次的修复身体。
叶听白：“光日的身体，为什么是那副模样？”
“那是一位神的诅咒，他能扛下来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咚咚咚~
非常暴躁的敲门声。
林念花直接推开门，紧张的说道：“域泄露了，天宫已经转向来这里了。”
司幼序立刻拉开百叶窗看向窗外，叶听白也随之望去，城中心有一片浓厚的迷雾正在散开，秩序所一般都设置在郊区，以防发生意外干扰人类正常生活。
司幼序看到后立刻按下了桌下的红色按钮，拿起了一个话筒。
“所有市民请注意，立刻就近进入建筑物避险，寒雾即将来袭，警告！直接就近进入，任何拒绝他人进屋避难的行为都会被判定为谋杀。
警告，寒雾温度极低，触之即死，关紧门窗，将所有的缝隙尽可能的堵死，同时将家中所有能升温的装备打开，在我们解决事情前，尽可能的活着。”
叶听白：“这是...什么情况？”
司幼序：“老问题了，这事你不用管，你先回家吧，记住关好门窗。”
叶听白几乎是被司幼序推出秩序所的，同时被推出门的还有李笑笑。
李笑笑：“你干嘛啊，我要呆在这！”
司幼序：“现在别给我捣乱，跟叶听白回家。”
叶听白也是一脸懵逼，但面对那不断侵蚀着城市的寒雾，他必须得走了，如果这寒雾真的像司幼序说的一样，触之即死的话。
李笑笑红着眼眶开出了自己摩托车，上车就开启了蓝火状态，几乎是一路冲撞着朝叶听白的家过去的，那骇人的寒雾蔓延速度并不快，但司幼序几人急切的样子却是全让叶听白看在眼里。
重要的是刚才林念花还说了一句，天宫已经转向过来了，之前是司幼序就说过，阳城之下有东西，有着某些被天宫所觊觎的东西，以致于天宫想要放弃这座城的人类。
叶听白紧紧的抱着李笑笑的腰，实在是这车开的太猛了。
他大声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李笑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他们这幅样子，不过阿姨现在也确实需要人照顾，我要加速了，你抓稳。”
叶听白：“奥...她还在吗？”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叶听白的小区，这个时候整座城市已经乱做一团，很多人到处乱跑，他们并没有听从司幼序的警告，而是在举家搬迁，他们想在寒雾到来前逃出城市。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想法，反而司幼序的处理有些奇怪，他让所有人就近避险，在家里等着寒雾侵蚀等死吗？
而且他一直不明白，假如阳城里有什么东西，那迁城就好了，把城市居民撤离，这二十几年的时候，司幼序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可为什么他还一直守着这块地？
而且紧跟着的一条广播通知就彻底刷新了叶听白的认知。
“所有人禁止出城，出城道路全部封闭，并且有人驻守，所有闯卡人员一律射杀，请尽快就近避险。”
叶听白多少有些不懂，但司幼序说一律射杀就绝对不是吓唬人，他是真的会干的，这个人对外人的冷漠和对自己人的在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听白和李笑笑两人狂奔上楼，因为电梯不知道为什么坏掉了，当叶听白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陈兰在窗边焦虑的看着外边。
“儿子，这外边怎么回事啊，我们要不要赶紧逃，别又跟二十年前一样吧。”
叶听白皱了下眉头。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陈兰：“那时候你还小啊，这种雾二十年前就出现过，很多人都被冻成了碎块，幸好那时候我们不在城里。”
叶听白不解的问道：“您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你这孩子，都是家门口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叶听白不停的摇头，这说不通，不是说陈兰不该知道这些，而是面前这个陈兰不该知道，她是由梦之城的力量结合叶听白的愿望创造出来的人类，叶听白一直以为陈兰的一切都是叶听白记忆中的设定。
可现在他知道一些连叶听白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说这块碎片所创造的人，真的从任何方面都和曾经那个人一模一样吗？
面前这个眼中只有叶听白的女人，到底算什么，她不是虚假的，可又不是真的陈兰，叶听白有些凌乱了。
李笑笑：“快来看，寒雾过来了。”
叶听白也走到了床边，朝着外边的街道看着过去，他们这个位置不是特别靠近城中心，大概三四环的位置，这前后耽搁大概半个小时，这寒雾的蔓延速度已经很可观了。
寒雾是纯白色，密度极大，隔着雾气一点都看不见内部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却可以听，这寒雾所过之处，所有声音全部戛然而止，不论是汽车的轰鸣声，还是人类的呼喊声。
很快寒雾就蔓延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白色迷雾彻底掩盖了几人的视线，冷气扑面而来，室内的温度正在直线下降，从窗户缝隙处钻进来了一丝白雾，浓的就像烟一样。
放在窗边的水壶瞬间结冰，而上一秒那水壶还在冒着热气，副人格控制身体，周围所有的家具全部分解，各种碎屑在副人格的控制下堵死所有的门缝和窗户缝。
以副人格微观层面的精确控制力已经完全阻隔了寒气的渗透，可室内温度还在以可见的速度下降着，现在已经零下二十度了。
现在不止陈兰是普通人，就连李笑笑也变成了普通人，她们那单薄的衣服哪里受的住这种温度，副人格把从房间里拿出了两床被子，让两人批上，同时在客厅中央升起了一团火，副人格将一切可燃之物都搜刮了过来。
燃气管道已经冻结，水电全断，他真的有些慌了，司幼序这是在干什么，让全城的人一起陪葬吗？
第27章 地下要塞
冲天的火焰丝毫未能回升气温，反而还在不停的消耗着室内的氧气，叶听白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只能暂时熄灭火焰。
主人格控制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了梦之城的结晶，而后在两人面前凭空创造了一块散发着红光的石头，高温石块让室内温度开始不断的回升，两人的面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仅仅创造这么一块石头，结晶的力量都能感觉到被明显的消耗，可想而知梦之城之前创造一个人类需要消耗多少，那可是十年上万人的信仰。
叶听白：“看来吸引信徒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李笑笑颤抖着身体，口里吐着白雾问道：“叶大哥，你怎么做到的？”
叶听白：“有空在跟你讲，司幼序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么危险的白雾，其他普通人类肯定更难顶，他让李笑笑跟着自己这是叶听白压根没想到的，入城不是会更危险吗？
他当时推李笑笑和叶听白离开秩序所的感觉，似乎有种诀别的意思？
大概二十分钟后，室温开始逐渐回升，叶听白掀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寒雾的浓度有了明显的下降，外边变成了冰雪的世界，人群还维持着接触寒雾之前的样子，变成了一个个冰雕。
副人格：“你又犹豫了，想去就去吧，他当时的语气确实有种赴死的感觉。”
叶听白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他都解决不了，我去又有什么用？”
副人格：“按照寒雾的蔓延速度，还有中心推算，这寒雾出现的时间，和我们出现司幼序的办公室一致。”
叶听白：“你是说这白雾跟我有关？”
在信息处理这方面他确实跟副人格毫无可比性，如果副人格说白雾出现的时间跟他回来的时间一致，那就基本不会有错。
可如果说这东西真的跟叶听白有关，那一定是因为那块碎片了，之前叶听白出入阳城都没关系，那这次唯一的变量就是他身上多了一块幻梦境的碎片了。
叶听白转头跟两人说道：“笑笑你照顾一下我妈，我出去一趟，这块石头我留在这里，如果温度太高就另一间屋子。”
李笑笑跑过来抓住叶听白的衣服，红着眼眶问道。
“你是不是要回去找司大哥，带我一起去。”
叶听白掰开李笑笑的手，虽然经过上次李笑笑成熟了很多，但总体上她还是没多大的变化，依然那么在意司幼序。
“你就在这呆着吧，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你自己该清楚。”
叶听白把李笑笑推回卧室，一把打开客厅的大门，这门外已然变成了冰雪的世界，他在下楼的过程发现外边的一切都变的非常脆弱，一碰即碎。
在这冰霜的世界中，只有一个东西是例外的，那就是草泥马战车，这两蓝火摩托又摆在了叶听白面前，他飞身上车，冰冷的空气逐渐将他的皮肤冻结，然后又被纳米机器人修复。
在回到秩序所以后，叶听白发现这里竟然空掉了，所有人全部消失不见了，不论是普通职员还是司幼序这些人，毫无踪迹。
副人格：“那个地下电梯，脚印都是朝那个方向的。”
“好！”
叶听白找到地下电梯，这个电梯很奇怪，只有一个向下的按钮，没有返回键，上次他们回地面也不是这部电梯，所以这是一个单向的，只能载人向下的电梯，一旦有任何重量在内，它都不会上升，也算是一种保护措施，毕竟这下边关的都是污染物。
副人格：“我来试试。”
副人格控制身体后，在电梯的面板上鼓弄了两下，就出现了一个新的操作面板，在他的感知力面前，任何机关都没有隐藏的可能。
【您好，身份认证，请输入指纹。】
副人格把自己的手指按了上去。
【身份认证成功，叶听白，权限等级：1，请进行虹膜活性认证】
操作面板又伸出了一个摄像头，主动照向了叶听白的眼睛，如果不是这玩意，叶听白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秩序所已经有了这种权限。
【虹膜认真成功，请选择目的地】
说是让他选择目的地，可实际上只多了一个按钮，他还能选什么呢，按钮按下后电梯开始下行，并且下行速度一直在变快，到了后边甚至有一种自由落体的感觉。
叶听白：“我们不会被摔成肉饼吧？”
副人格：“不会，不减速，最多双腿残废，死不了。”
叶听白：“？？？这个时候你该吓我吗？”
副人格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这句话。
“吓你？”
不过好在急速下落半分钟以后这电梯逐渐慢了下来，整部电梯都变得燥热了起来，就是因为下落太快摩擦的墙壁发烫。
叮~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熟悉深海迷雾再次出现，它们阻隔了寒气的侵袭，这是第一次深海主动帮助叶听白，这也说明这些寒气，可能是某种污染。
叶听白刚踏出电梯，就被几个人拦下了，都是一些他没看过的断罪师，看起来实力一般，从走路姿态还有神色来看，这绝对不是野路子出家的断罪师。
“你是谁，身份，来意。”
“叶听白，来找司幼序。”
两人查询了一下叶听白的身份信息，比对了一下发现没问题，就不在管他，这些人看起来都很忙，上方是露天的，抬头只有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这片空间，真的很大。
就仿佛在阳城之下，还有另一座城市一般。
叶听白在这里逛了两圈，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要塞，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各种重型武器一应俱全，叶听白从不知道，原来阳城的地下是这幅模样。
本来他以为，这地下最多收容某个怪物，就已经了不起了，谁能想到，这下边还有这么大的一片空间。
他在这里的权限不低，而且不少人也认识他，这些人本来都是地面的工作人员，现在转战地下，普通人全部穿着可以抵挡严寒的防护服工作，像叶听白这样赤身暴露在寒雾之中的，没有几个。
第28章 古神之躯
这时一个中年女性朝着叶听白走了过来，这个人他也见过，经常往司幼序办公室送一些文件什么的，可能是个秘书。
“所长交代过，如果您下来，就让我带您过去找他。”
叶听白：“他还说别的了吗？”
女人继续说道：“这里有一份机密文件他已经授权给您，需要您亲自去取，我是无权触碰的，请您先跟我来。”
在女人带领下，叶听白来到一间类似于档案室的地方，在经过一系列的身份验证之后，摆在叶听白面前一份破旧的尘封文档，因为被交代只能在这里看，所以叶听白也没法离开。
这份文件名称是：古神之躯-38处理方案
叶听白好奇的打开了面前这份文件，没想到一看就是半小时过去，这上边所写的内容实在太过骇人了一些，他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存在这么多的...神？
叶听白本以为所有的古神都只存在于幻梦境之中，但这上边的内容却完全推翻了他的所有猜想。
幻梦境是一个介于精神和物质的神力世界，而大部分古神又称为本土神，是因为他们有躯体，是万年如一日被人类所信仰的本身。
这些古神之躯是无法进入幻梦境的，所以幻梦境实际上就是众神的一场梦，不过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入侵而来的外神被拉着一起陷入沉睡，实际上众多本土神的躯体，乃至于外神的身体都在现实世界中存在着。
就比如深海的机械克苏恩，比如被封印于黄沙之下的克苏恩，他们从幻梦境中逃离也仅仅指的是他们的意识，这些神从未离开过。
而在阳城之下，便有一具强大的本土神，冰原之神塞纳瑞尔，这是一尊被冰原人世代信奉的本土神，他的身躯高耸入云，保护着冰原人的部落，实际上塞纳瑞尔的本体就是一座山。
远古世纪信仰泛滥，本土神的诞生也许只需要一些人的念头，但它是否会变得强大，取决于人类对他是否忠诚。
冰原人对塞纳瑞尔极其崇拜，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它们的信仰，哪怕他们的神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这些冰原人便追随他们所信奉之神的脚步，一起深入地下，这一进就是几万年，冰原人世代于地下繁衍，在塞纳瑞尔的身躯旁生活，躲过了数次世界毁灭的危险，但到了这个时代出了问题。
冰原人的数万年的信仰，竟然让这具古神之躯重新衍生出了意识，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也是阳城之乱的根本原因。
一座建造在古神身体上的城市，而这具古神之躯却衍生出了意识，这才让天宫对它有了兴趣。
叶听白放下手中的资料，在女人的带领下离开了要塞，在这片空间中，随处可见巨大的冰棱，一条条人工修建好的道路早已覆盖上了冰雪。
那女人开着一辆雪地车，主动跟叶听白解释。
“这些年，我们就负责和冰原人进行一些物资供给，他们在地下生活很多物资匮乏，但也会产出一些神奇的东西，所以双方一直相处的比较和平。”
叶听白：“我是真没想到，原来自己脚下还生活着这么一群人，他们有多少人？”
“具体是不清楚的，冰原人排斥我们进入他们的领地，而且他们从不离开地下，但是根据他们对各种物资的消耗速度，粗略估算对方在一万到十万之间。”
叶听白：“竟然有这么多？他们难道不想回到地面吗？”
女人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只是负责物资对接，很多事情了解并不是很清楚。”
半小时后，穿过无尽的黑暗与冰雪，叶听白终于看到一处亮着灯的营地，隔着老远就看着混着亮着红光的司幼序，在这里他不用担心身体失控，超低温让他如鱼得水。
司幼序看到叶听白过来直接问道：“笑笑怎么样？”
“我已经把房间全部加固了，并且创造了一块火石给她们取暖。”
司幼序点了点：“嗯，多谢了，我不能让她知道这里，她的身体被寒气侵蚀了几年，最怕这些东西。”
“那你为什么让我把她送出城？”
司幼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刚到手里就被高温给燃尽了，尴尬的他只能抽了个寂寞。
“我太了解她了，不找个借口，她不可能老老实实呆着的。”
叶听白奇怪的问道：“李笑笑之前移植的能力，和这里有关吗？”
“有关！这些冰原人也是会变异的，这些人不杀同类，变异的冰原会被他们遣送至要塞，最后在由我们关押，这里的人变异几乎都是寒冰类能力，笑笑正是偷偷移植了这些。”
叶听白突然想到，按着司幼序这个性格，李笑笑去偷偷移植断罪能力，他可能不知道吗？
温梦会背着司幼序随便给李笑笑移植吗，这显然不现实。
“所以是你提供了要移植的污染物，然后默许了温梦的移植？”
司幼序：“唉，不然能怎么办，笑笑缺了一颗肾，恰好那时候我收到了一只肾脏为核心的污染物，就默许了这件事，我没想到的那是，那污染物的能力太强了。
或者说冰原人对寒冷的抗性太强了，他们可以使用的能力，在笑笑身上并不适用，多亏了你，让她变回了普通人。”
这事叶听白是知道的，李笑笑几人误入荒村，只有她和蓝白白活了下来，可是她的一颗肾已经那帮疯子啃噬掉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
虽然经过各种医疗手段的修复，李笑笑的身体无碍了，但丢失的器官始终无法再生，那件事一直是李笑笑和司幼序两人的心结。
司幼序嫌自己没有治理好阳城，狗婆外出求救，如果他能处理的很好，就不会有李笑笑几人的悲剧。
而李笑笑更愧疚，因为她的任性，司幼序强行攻破污染世界，发疯般的战斗让他的身体出现了崩溃，身体开始出现裂纹，并且开始极度依赖物理降温。
29章 冰原人的冲锋
最后这两人算是一拍即合，李笑笑移植一颗肾，变成正常人，也不需要她强化能力，就当个小公主在阳城快乐，而李笑笑这个年龄也急切的想要贡献自己的能力，这本是一个对大家都好的方案，却因为疏忽了冰原人对寒气的抗性而变成了一个悲剧。
突然，林念花在营地中心高声喊到：“注意，第二波寒潮！”
司幼序赶忙从旁边的帐篷里拽出一套防护服丢给叶听白。
“快，穿上！”
叶听白也没矫情，寒潮退去的时候他都有些吃力，何况在爆发点这里，只怕深海防御不住，他也得变成冰雕。
营地中亮起四盏巨大的探照灯，将四面八方照的恍如白昼，就在营地的正前方，寒潮裹挟着风雪正以极快的速度袭来，这座营地也开始组建起了防御工事，几米厚的铁皮拖着机械臂深扎了地皮下，似乎很有经验。
副人格：“有人，脚步声，很多。”
叶听白都没有自己确认，直接对着司幼序喊到：“寒潮里藏着人！”
他现在对副人格的信任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很多时候他信任副人格都超越他自己，因为他经常出问题，而副人格没有。
司幼序身体亮度猛然增大了一截，给这片脆弱的营地带来一丝温暖。
“准备战斗，不要吝惜弹药！”
这时一个小个子跑到了叶听白身边拍了下他，回头一看，这是已经许久没看见过的孙恩，他递给了叶听白一台电脑。
“这是起爆键，和爆炸地点，我看不到人在哪，你来按。”
叶听白接下电脑立即切换了人格，哪怕寒潮的声音在吵闹，副人格也能从中分辨自己想要的信息，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精细如同电脑一般的处理能力。
第一波炸弹距离营地最远，大概一条将近100米乘200米的长方形范围，根据预测出来的脚步声速度，在这片爆炸区域被填满后，副人格果断按下起爆按钮。
数百枚淡蓝色空弹瞬间张开，两秒后完成坍缩，这奔袭的脚步声瞬间少了一半不止，叶听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接近50%的战损下，对方并没有任何怯懦，奔袭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歇，这时寒潮距离营地的范围不足一百米，在两盏大灯的照射下，众人也看清了隐藏了寒潮之下的东西。
那不是怪物，那就是和他们长得一样的人类，皮肤有些泛白，身上穿着最原始的皮草，在风雪之中，他们没有丝毫的不适，奔跑速度极快，就这种身体素质绝对不是普通人类可以达到了，想要奔跑出这种气势，几乎需要二阶断罪师的体质。
第二波起爆范围要小上不少，而且对方由于牺牲太多，站位比较分散，仅仅令对方减员四分之一左右。
司幼序：“准备！放！”
数十枚火箭弹从营地内发射，炮弹的尾焰照亮漆黑的地窟，这些炮弹在接触寒潮后会立刻被冻结，但它们会在被冻结的同时爆炸，而且这些炮弹似乎被定向改造过，爆炸会射出大量的金属碎片，这些碎片才是对冰原人的杀手锏。
在远程炮火不要钱一样的轰击下，这些人终于怂了，都没能踏足营地，就几乎战损百分会之90，冰原人已经退去，但寒潮依然在，寒潮猛烈的冲击着这座临时营地，帐篷全部被吹飞。
营地内的物资四散飞落，叶听白眼看着一个人没站稳倒在了固定帐篷的铁签上，防护服碎裂，寒气涌入，那个人在几秒钟之内化成了冰雕。
寒潮来的快退的也快，这些人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营地，在营地的后方，那个被吹起的巨大帐篷下，叶听白看到了堆成小山般的尸体，那些人他都见过，在这个秩序所生活了小半月，人还是认识了不少，很多人都跟他打过招呼，说过话，而现在那些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阳城的秩序所一直看起来空荡荡的，并不是他们人员不足，而是他们的主要精力都在地下，而不是阳城本身。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这种类似的地方，一些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在驻守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不见天日。
孙恩过来接拿回了叶听白手里的电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林念花抱怨道：“以前都是小黑直接过去刺探情报的。”
林念花自知说错了话，僵了半天没说话。
叶听白主动打破沉默，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司幼序：“资料看了吧，塞纳瑞尔诞生一个新的意识，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身体，一部分冰原人想要逃离地窟，回到地面，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叶听白：“为什么？”
司幼序：“你想让这世界多出一个活跃的神吗，这根本不可能。”
叶听白是无法理解现在的人类对于神，到底有多么怨恨与恐惧，不论是本土神还是外神，它们归根结底都是神，它们和人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没有正常人会希望另外一种能随意决定人类生死的物种重归这个世界，要知道人类文明已经彻底毁灭过五次，而这五次毁灭的根源，就是神的存在。
叶听白：“那为什么要封城？”
司幼序叹了口气。
“没办法，整座阳城都是建在它的躯体之上，一旦它起身这座城会直接毁灭，而制约它无法随意移动，就是曾经的塞纳瑞尔残留的意志，对于人类的善意，不可能毁灭太多人类。
而这个限制需要一定的人数限制，基金会大概测算过，需要超过一千万人才能起到足够的压制作用。”
叶听白大致懂了司幼序的意思，塞纳瑞尔的本体是一座山，它的诞生是由于生活在其身体之上的冰原人。
在那个时代没有冰原人这个概念，只有人类，所以塞纳瑞尔不可能冒着毁灭数千万人的压力挪动身体，这阳城上活生生的居民，就是一种封印，这是曾经的塞纳瑞尔残留的枷锁。
第30章 和谈
就如同第三纪元的人对机械克苏恩的枷锁一样，它必须永生永世和克苏恩敌对，并且不惜一切的将它封印于黄沙之下。
叶听白并不在意这些冰原人如何，甚至觉得有些无聊，他还有个奇怪的想法，神能被杀吗？
如果神可以被杀，那终有一日世界会恢复正常，也许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千万年，但毕竟也有个奔头不是，现在人类这样一直的依赖神、创造神，却又恐惧神、惧怕神，非常的矛盾。
目前人类的状态有些类似成瘾性，想戒又戒不掉。
叶听白：“那为什么它突然活跃了，是我刺激它了吗？”
司幼序摇了摇头。
“不全是，不过可能有一部分原因，这些年冰原人常有暴动，但像今天这么激烈的，很少见。”
不少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离开营地重新布置空弹，同时还不停有各种运载车向这里运送物资，在这种现代化热武器的压制下，这种接近原始人的战斗简直就是碾压。
也怪不得没有寒潮的时候冰原人那么老实，没有寒潮的掩护，他们实在太弱了。
首先寒潮是在地下爆发，地面上的寒雾仅仅是寒潮的余波，不管是冲击力还是温度都远不如在地下直接爆发的寒潮，可能会死一部分人，但好过整座城一起陪葬。
叶听白：“那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司幼序：“等他们死的人足够多，也就结束了，这片地窟是他们的领地，我们没法入侵，只能守在这里，等着他们送死。”
冰原人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即使有寒潮的掩护，他们依然会有去无回，可为什么还会这么的一往无前呢？
叶听白沉默了良久，问了一句话：“人口压力？”
司幼序：“呦呵，这你都能想到？肯定有这方面原因，这个新生的意识还非常弱小，冰原人可以通过自己独特的祈祷方式来引发寒潮。
你的出现最多是塞纳瑞尔突然变得活跃，促使了冰原人提前引发寒潮。”
其实这不难理解，固定的生存空间，而且资源贫瘠，这些人的生活方式接近于原始社会，娱乐方式几乎为0，那在这种环境下，他们能干什么？
造人
人口数量膨胀，就会造成资源的加剧消耗，在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供养越来越多的人肯定不现实，这个时候必须通过某种方式来消耗一部分人。
那结果显而易见，发动战争是最简单且见效极快的方式。
叶听白：“既然如此，把他们都杀了不就行了，这对你们来说不难做到吧？”
这种封闭空间，一群现代人想要剿灭一群原始人，那也太简单不过了，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想到数种办法，最简单的，投毒断粮，根本不需要理会这帮人。
司幼序：“哪有那么简单，这个新诞生的意识来源于这些人的信仰，一旦他们死光，它会崩溃，在它的意识消散之前，有足够的能力颠覆这座城市。”
叶听白可算是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拖了这个男人十五年，十五年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这就是一个死结，想要解开这个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阳城的人死掉至少一半人。
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这大概也是当年没有人愿意管阳城的原因，而且以世界政府的角度来看，既然天宫对这个新生的神有想法，那因为新神复苏而毁灭的阳城自然不会计算在污损指标中，那世界政府当然可以坐视不管。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所有人都放弃这座城的时候，一个青瓜蛋子回到了阳城，只有二十五岁，带着一群好友，在谢采的暗中帮助下，竟然真的挺了过来，如果当年稍微换个人，可能阳城就不复存在了。
副人格：“又有人来了，不过是走路。”
叶听白爬上瞭望台，顺着探照灯望去，确实看到两人，一个满头白发身材却极其健壮的男人，可能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冰原人几乎全是白发白须，单从发色无法分辨他们的年龄。
在男人身边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她头上裹着兽皮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叶听白疑惑朝着司幼序看去，发现他们也是一样的眼神。
那健壮的男人带着女人走到营地一百米外，把女人挡在身后，对着营地大声呼喊着什么，是一种叶听白听不懂的语音，但此时他的脑子里就像多了一个自动翻译器一般，这段话的意思他直接就明白了。
叶听白：“放下武器，他们是来和谈的。”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了一眼叶听白，这么些年冰原人跟他们的交流一直是个问题，而且这种从远古纪元流传下来的语音，怎么可能有人懂？
哪怕是在远古纪元，冰原人也是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种族。
叶听白摊了摊手：“别看我，就是能听懂。”
他疑惑和副人格交流了一下，结果副人格也是说不出什么原因，就像当初副人格刚刚诞生时，也在说着一些奇怪的语音，叶听白完全听不懂，可是当副人格学会和他交流之后，他曾经使用过的语言，连副人格自己都忘了。
在看到所有人的武器都放下以后，那个男人挡在女人身前，慢慢的靠近这座建议的营地，他没有戴任何武器，全身上下唯一坚硬的东西就是他那脖子上骨质项链了。
男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两句，叶听白又听懂了。
“他说他是冰原人的首领，希望你们答应他一个要求。”
叶听白的在旁翻译，也让那个男人注意到了他，他仔细的端详着叶听白，越看眼睛瞪的越大，到最后更是一路小胖到了叶听白身边，哪怕周围的人都拿枪指着他，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
叶听白：“他让我脱掉防护服？”
司幼序几人脸上都写满了问号，但寒潮以退，靠叶听白的体质脱掉防护服并没有什么不妥，司幼序把男人推到了营地外，站在了叶听白面前，掩护着叶听白脱下了防护服。
在叶听白脱下防护服的那一刻，那个男人当场双膝跪地，就连他身后的女人也是一样，跪地低头。
叶听白：“？？？？”
第31章 荣升奶爸
“#!%^%$!”
叶听白看着面前的男人又叩又拜很是懵逼，这个人说了半天大概意思是叶听白是神使，是必须要被尊重的。
其实这男人说的也没错，即使在最初诸神共存的时代，神使也是相当稀有的存在，神使就是所谓的神眷者，都是一个称呼而已。
一位神只会选择一位神使，作为他的代言者，而现在叶听白就是深海在人世间的声音。
在那个时代，神还是人类最尊崇的对象，神使一样受人尊敬，而这个地窟中的冰原人，完美延续了最初纪元的习惯，所以在他们看来，叶听白的地位极高。
叶听白：“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
男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叶听白的脸色开始变得奇怪，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种要求，这个男人竟然是想让他们把这个女孩带回地面，而只要答应他的要求，他们会停止自杀式进攻，并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安分守己。
司幼序：“他说什么？”
“他说，让你把这孩子带到地面上去抚养，以此来换取和平和物资。”
这时那个男人突然在地上疯狂摆手，他跪在地上从女人手里抱过孩子，把她送到了叶听白面前，并且不停的用手势示意，这根本不用叶听白解释，所有人都看懂了，这是让他来帮忙抚养。
叶听白：“你让我一个单身男人带孩子，做什么梦呢？”
男人叽里呱啦一堆，大概是他们冰原人的孩子，身体壮实，平时喂点饭就好，都不会生病的，很好养活。
司幼序在一旁面露微笑，不怀好意的看着叶听白。
“你答应吧，你看这孩子多漂亮。”
男人见叶听白不想答应，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就是平时喝牛奶的那种瓶子，瓶子里装的一种冰蓝色的液体。
玻璃瓶估计是他们和阳城交换物资时得到的，事实上这里虽然贫瘠，但会由于地处古神之躯正上方，所以会产出一些特别的东西，阳城也一直在靠这种垄断式的物资交换发着横财。
副人格：“想喝！”
叶听白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副人格有如此强烈的**，这种躁动他能清晰的感觉到。
“这是什么东西？”
司幼序：“他们眼中的圣水，据说在特殊的地方会有凝结，一个月只有一滴，非常珍贵，事实上这东西应该就是塞纳瑞尔的血。”
叶听白将男人双手捧在手里的玻璃瓶接了过来，他能感觉到这些蓝白色液体的特殊，只是为了这么个不知用途的东西，就让自己带这么大一个拖油瓶，显然有些...
副人格：“想喝！”
叶听白：“那行吧。”
男人见叶听白答应，高兴的将孩子放到了叶听白怀里，并且承诺以后每个月都会送上一些神血，作为抚养费。
叶听白能看出来，司幼序这帮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但他们都没有发作，显然这种事他们都习以为常了，冰原人和阳城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
它们是敌人，却又不能让对方死绝，甚至还要送上物资，让冰原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他本以为这是一场可能覆灭阳城的危机，却没想到这是阳城经常出现的日常，只是往常塞纳瑞尔的力量没有今天这么活跃暴躁，寒潮仅仅局限在地下，而没有蔓延到地面。
在确定对方已经不准备再进攻后，司幼序留着另外几人驻守，他带着叶听白离开了这里，叶听白手足无措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司幼序看到叶听白这幅样子脸上一直憋着笑，最后还给叶听白指点了几招。
“以后有你愁的，让你体会体会带孩子的苦，不过这孩子越大你的成就感也就越大。”
要说到带孩子这方面，叶听白确实不如他，毕竟人家也是把李笑笑一手带大，而且之前强森说，他和林念花还有过孩子？
只不过后来因为太忙，这个八卦就没有继续了。
司幼序走在前边又特别随意的语气问道：“基金会的议员和裁判长你想当哪个？”
叶听白不敢置信的问道。
“真的能当上吗？”
司幼序：“你不要想太复杂了，议员也好，裁判长也罢，所代表的从不是个人，而是某一股势力，个人哪怕在强大也坐不上这种位子。
我跟师父的势力不弱，只是这些年一直少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本来我也是有意把你往裁判长的路上推的，毕竟你的污染指数到现都是0。”
叶听白：“你非要让我选，我对这两个都没什么兴趣。”
司幼序仿佛早知如此，一点都没有惊讶。
“这倒是符合你的风格，不过你不想当，别人信吗，光日和谢采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你自然就进入了一些人的视野，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你离开阳城的原因。”
这个世界离奇诡异的东西，一时间叶听白实在有些找不到方向，人类这个生物，太弱小了，处处挣扎，处处不得善终，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爬到了光日那种地位，依然落的那副下场，努力还有用吗？
为什么两种完全不同维度的东西，要生活在一个世界，不论人类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影响到神，都不可能驱逐神，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这样的世界真相，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叶听白情绪的变化，他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清脆的啼哭声把叶听白从自我否定中拉了出来，开始笨手笨脚的哄孩子。
司幼序更是从办公室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掏出了一堆小孩子的玩具，拿来逗孩子。
叶听白：“你不是带过孩子吗，你倒是帮忙哄哄啊！”
司幼序：“对！一定是饿了，喂奶！”
两人直奔超市就是一顿疯狂采购，司幼序对这个孩子格外的上心，亲自给孩子冲奶粉，喂奶，完全就像一个普通的奶爸。
小孩子长得很漂亮，蓝色的眼睛，白色的头发，小脸肉嘟嘟的，最多一岁多，但是力气却大的很，塑料奶瓶能被她捏到变形。
第32章 新案子
司幼序：“看你也是个废物，这个孩子我先帮你带一阵子吧，刚好城里最近出了点事，你帮我去查。”
叶听白：“呵，又使唤我。”
司幼序：“那怎么，孩子给你，你来看？”
“我可以找保姆。”
司幼序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度：“那怎么行，这么大的孩子，必须是自己亲自照顾，她又不会说话，万一你保姆对她不好怎么办？”
叶听白冷笑了一声。
“你放心，保姆未必打的过她。”
这小孩子虽然小，但她完美继承了冰原人的体质，身体格外的强壮，现在的力气已经不亚于一个会走路的小孩子了，如果咬人的话，估计能给生生咬下一块肉。
“那更不行了，这样对保姆不好！”
叶听白面露鄙夷之色。
“你如果想养就直说，我是不会拒绝的。”
司幼序：“行行行，我想养，最近城里的自杀率颇高，怀疑与宗教有关，你不是想弄个什么教吗，刚好从这里入手，看看人家是怎么在官方眼皮子底下传教的。”
叶听白思索了一下，他确实需要一些人，来为他提供信仰，信仰这种东西虚无缥缈，除了神基本没人可以利用这种力量，而他现在有了转化信仰的手段，为什么不用呢？
看到叶听白还不答应，司幼序又继续加码。
“阳城还有几万名死刑犯，我会把这些死刑犯派到地窟去做苦力，你可以在里边公开传教，怎么样？”
叶听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具体案情呢？”
司幼序拿着拨浪鼓，一直在沙发上逗弄着孩子，根本没心情搭理叶听白，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事之前是笑笑发现的，你去问她，你在阳城的权限已经够高了，不要什么事都来问我。”
叶听白：“呵，我要去告诉李笑笑你有新欢了。”
司幼序手中欢快的拨浪鼓停了下来，他仔细考虑了一番，过了一阵他说道。
“最近我有些累，刚好你回来了，地窟也安静了，我准备给自己休假一阵，什么时候回来待定，这期间阳城的大小事务你都可以决定。”
司幼序说完就开始收拾行李，在叶听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他竟然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了，除了给林念花留了口信，他就真的就这么抱着孩子走了。
如果李笑笑知道司幼序又养一个孩子，少不了一通闹，他这一个度假，也是一种迂回战术，过阵子李笑笑接受这个事实，估计反应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大。
而且叶听白感觉他在有意把事情往自己身上甩，他这种人真的可能去度假吗，多半是干一些他以前因为被阳城束缚着，不能干的事情。
这事来的突然，把叶听白整的有些懵，但李笑笑和陈兰还被他锁在家里，他正好回去开门，在问问李笑笑自杀率的事情。
街道上低温犹在，但是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只是出来的人还是很少，毕竟这大街上还有很多不听劝告而彻底成为冰雕的人类，这乍一看，还怪恐怖的。
蓝火摩托一路轰鸣，毫无阻拦，当他回家打开门后李笑笑直接就扑了上来，鼻涕眼泪一通乱抹。
李笑笑：“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叶听白双手悬空以示清白，陈兰也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叶听白尴尬的笑了两声，把李笑笑推开，安慰道：“过去了，都结束了，对了，司幼序背着又收养了一个孩子，出去度假了。”
没想到这话说出来李笑笑竟然一点也没生气，眼眶反而更红了。
“司大哥回不来了吗，你不用这样骗我。”
叶听白捂着自己的额头发愁，这算什么玩意，还好他有杀手锏，把头上的摄像头取了下来，给李笑笑展示了司幼序是如何开心的哄孩子，并且准备出去度假的。
看着视频的李笑笑眼泪逐渐消失，拳头越攥越紧，叶听白嘴角翘了起来，他凑到李笑笑耳边说道。
“下次见面的时候朝着脸挠，抓到他不能见人为止！”
李笑笑愤愤的嗯了一声。
叶听白：“先跟我说说自杀率这件事吧。”
李笑笑语气中依然带着气愤，但还是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自杀属于普通的案件，一般不会被上报到秩序所，但最近两个月，阳城的自杀人数开始异常升高，几乎每天都有十几个人在自杀。
最奇怪的是，这些人全都没有自杀的理由，这个现象就被报了过来。”
自杀这种事情确实说不准，因为太容易迷惑人，污染物蛊惑人自杀，是很难被普通警察看出来的，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人，感受不到污染气息。
因为屋子基本被拆的不成样子，叶听白只能先带着陈兰回到了秩序所，让她先住在这里，他抽时间在找房子。
面前这个女人，他有些...束手无策，在她被创造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了，叶听白总不能因为她是被创造的，而否认她的存在，亲手把她赶出去？
那在陈兰看来，那就是自己的儿子不要她了，这对她绝对是毁灭性打击，变成污染物的概率是大大的，所以梦之城之外那片埋骨地才会那么的恐怖。
随后叶听白李笑笑又来到了阳城了警局，可能他们有过训练，警察局的密封性也很好，竟然没有一人冻死，在两人亮明身份后，局长亲自出来接待。
叶听白：“听说最近很多离奇自杀的人，带我们去看看尸体。”
局长是一个精干的瘦子，手上都是老茧，估计是有些功夫的，虽然看见是这么两个年轻人多少有些不免，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带着两人去了停尸房。
在准备打开停尸房门之前，他提醒两人道。
“死状可能有些惨。”
叶听白嗯了一声，示意他开门，厚重的铁门被拉开，带着一股血腥味的寒气扑面而来，整个停尸间大大小小四十多个停尸格子，都已经占满了，导致很多尸体都被直接摆放在屋子中间。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因为一直没人来查，我们也不敢火化，还征用了几家医院的停尸房。”
第33章 疯人院
面前的这些尸体死状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这些人死前都极其痛苦，这确实很奇怪，人们自杀大多会选择一些痛苦比较低的方式，比如说安眠药、比如说割腕放血。
但是这些人，他们有的割开了自己的脖子，有的在自己身上割下了无数伤口，却刀刀都不致命，全身血液几乎流干，各种极端方式花样齐出，仿佛他们在刻意的加深死前的痛苦。
这时警长说道：“这些尸体经过了初步检测，没有污染气息，我们也专门送了几具尸体到心理评估局，还没有收到回复。”
叶听白：“笑笑，给心理评估局打个电话，我现在就要看到结果，还有这些人死前的心理报告。”
李笑笑：“奥。”
阳城的心理评估局并不跟总局挂钩，它更像是司幼序自己组建的私人组织，完全听命于司幼序，基本上阳城这一块，可以说被司幼序打造成了铁板一块，这个对权利不甚痴迷的男人，却在阳城这个地方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这其中涉及的利益很多，首先塞纳瑞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诞生意识，恢复神性的神，这在世界范围都是有意义的事情，这个世界存在不少古神的躯体，但有意识的就很少见了。
随之而来就是大量的冰原特产，这种特产往往代表暴利，如果司幼序不把这个地方打造成铁板，那必然有一天会被人渗透。
而一个这样的人，在小黑污染即将失控的时候，他愿意小黑用阳城的秘密，去换取延长生命的机会，这个男人确实让人很欣赏，又很心疼。
他一生，似乎都在为了别人而努力。
李笑笑：“他们说已经出结果了，没有污染痕迹，死前的污染指数也都不高，心理评估报告已经发过来了，你要看一下吗？”
那警长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快，我今早才问过。”
叶听白大致翻了一下这些报告，这些人的污染指数基本上维持在10到20之间，应该说这个指数是大部分的正常区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故，是不会超限的。
污染指数不高，说明这些人的心理状态并不差，相反这些人应该很幸福。
叶听白：“你们有没有调查出什么线索，所有自杀的人全都死透了吗？”
那警长看了一眼叶听白，似乎是没明白，怎么这么一个年轻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他点了点头：“确实有人在自杀的过程中被制止了。”
其实这也不难想，这么多人次的自杀，并且方式都这么的...复杂，换句话说这些人在自杀前的准备时间很久，是很容易被亲近的人发现的。
叶听白：“带我们去见见这位...幸存者。”
谁知这警长却连连摇头，说自己没权限，这人自杀被撞破救下后精神极不稳定，污染指数也破了35，所以心理评估局直接就把他给收押治疗了。
说是治疗，但叶听白却明白，这个世界对于污染是没有什么治疗方式，唯一的治疗就是扼罪使，可阳城哪来的扼罪使，这所谓的收押治疗，不过是等死的另一种称呼。
在李笑笑的带领下，叶听白来到了一间疯人院，这是一家建立在郊区，并且被高墙包围的精神病院，叶听白也在阳城混了一些年，只是听说这里关押着不少疯子，而且不对外开放，他是没想到这疯人院竟然是心理评估局收容病人的地方。
初进疯人院，叶听白感觉到一股非常压抑的气息，围墙有二层楼高，院子内一丝阳光都没有，也没有一点绿植，基本只有黑白两色。
出来接待两人的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小胖子，头顶秃的厉害，油光一片。
“诶呦，笑笑姐，大驾光临啊！这位是？”
李笑笑：“叶听白。”
“诶呦，早就听说咱们这来了个二把手，想必就是您吧，我叫郑强，是这的院长！”
叶听白是不知道司幼序是怎么在阳城里安排他的位置的，但被人这么一番吹捧，心里怎么说都是有些飘飘然的。
叶听白：“我们要看一下那个自杀失败的人，你有印象吧？”
郑强面色有些不自然。
“现在吗？”
叶听白感觉有些奇怪，便要求就现在，最后郑强皱着眉头带着两人进了疯人院，刚进去还一切如常，干净整洁的接待区，但到了病房区的时候，整个画风就变了，一股馊臭味扑面而来。
左右两排房间，全都只有一个小铁窗，这哪里是精神病院，这就是一间牢房，很多病人神情萎靡，被关在铁门之后，用阴郁的眼神盯着叶听白几人。
每间病房门口，都挂着一张牌子，写着最新测试的污染指数，他是万万没想到，污染指数失衡的人会被收容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地方，哪怕是个正常人，也会疯吧？
每个房门后都一个小格子，饭菜被放在门前，他们可以伸手出来拿，可能来的正是时候，饭菜刚分发完，今天的饭菜竟然只是炖白菜梗，一点油水都没有，叶听白蹲在地上闻了一下，差点没把早饭给吐出来。
都是什么时代了，人类早就离开了缺少食物的时候，物价普遍很低，就业率相当高，基本上只要你失业，可以直接申请政府托底工作。
物价更是低的可怜，就拿猪肉来说，这个行业基本全是世界政府的运营，好一点的猪肉四五块一斤，便宜一点的冻肉甚至只要几毛钱。
房子更是不用努力，叶听白刚参加工作，就被分配到了一间房，虽然是一个老旧小区，但地理位置还不错，所以说在这种环境下，居民的幸福感都会很高，没有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们工作，幸福感也算是对抗污染的一种指标了。
人类过的幸福，自然就不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干扰他们的生活，说到底还是归结于一个词，那就是满足。
弱等教育配合高福利的社会，让人类的**变少，满足感升高，减少了心理落差，社会自然就会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