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最后的比试
幽暗的胡同里。
小鬼从房檐上翻身落地，动作轻盈、潇洒，落地无声。
鬼脸弯腰驼背，声线沙哑：“听到了？”
“且，这一次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似乎特意用内力送音，我在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鬼脸一脸平静地点点头：“疯狗看来和赵羽聊的蛮投机的。”
“他会叛变吗？”
“应该不会。”鬼脸道：“赵羽虽然救了他一次，但是他最多也就是不会难为赵羽，要他取赵羽的性命，怕是不可能了。不仅如此，他甚至可能会帮助赵羽逃跑。”
“那赵羽会逃吗？”小鬼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
“啊，这个问题，就值得考虑了。”鬼脸长叹一声，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小鬼：“你觉得，你是赵羽的对手么？”
小鬼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住了，眼睛眨巴眨巴，想了想，突然皱起眉头，十分认真地道：“我会杀掉他的。”
老鬼意味深长地笑了。
“喂，你什么意思？”
鬼脸不说话，转身慢慢地走掉了，小鬼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喂，你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呀？你认为我打不过他吗？”
鬼脸还是不说话，只是慢慢吞吞地走着，小鬼追了几步，一个空翻翻到鬼脸前面站定，气呼呼地道：“你认为我连赵羽也打不过？”
鬼脸微微一笑：“你的功夫比他好。”
“哦？”小鬼将信将疑。
“你的等级也比他高。”老鬼道。
“哼。”小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是你一定会输给他。”老鬼淡淡地道。
“什么！？”小鬼生气了：“这算什么理论，我的功夫比他好，等级比他高，还会输给他？！哼，我知道这小子经常越级战斗，但是能被超越等级打败的家伙，都是酒囊饭袋而已，我可不会被人越级斩杀！”
“呵呵呵。”鬼脸说完了绕过小鬼，继续往前走。
小鬼真的气坏了，他再度追了上来，缠住了鬼脸：“喂，你给我说清楚！你说，你凭什么说我打不过他！？”
鬼脸站定，脸色突然十分认真：“小鬼，你听着，很多人败给赵羽，不是败给了他的功夫。”
“嗯？”
“而是败给了他的胸怀。”
“哈！？”小鬼一头雾水：“谁会用什么胸怀去打架啊？老头，你唬我？”
鬼脸长叹一声，看着天上的皎月：“你和赵羽完全不同。他是在痛苦中成长的，他认识痛苦，了解痛苦，所以他可以承受痛苦。他是在孤独中长大的，但是他的内心却从不比任何人缺少大义。”
“哼。”小鬼冷冷地道：“我活的可也不轻松呢。”
“两码事。”鬼脸道：“你是在痛苦成长的孩子，可是他，一直都活在炼狱里。”
“且，整天泡妞，去住高级大酒店，开着跑车到处逛的家伙，痛苦到哪里去了？你少胡扯。”
鬼脸再度叹息：“你没有认真地看过他的眼神，我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挡住他的，恐怕只有他自己了。”
“什么！？”小鬼从未听过鬼脸能够对一个人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哪怕是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宗主大人，他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个赵羽，到底是哪里了不起了？
鬼脸突然伸出拐杖去攻击小鬼，小鬼立刻闪身躲过，和鬼脸打在一起。
“气息浮躁！”鬼脸说着用拐杖轻轻点钟了小鬼的一处穴道，但是并未用力，只是碰了一下，表示他已经得手。
小鬼不服气，再度攻击。
“下盘不稳。”
鬼脸又不过三招，再度点中小鬼一处穴道，小鬼更加不服气了，再度攻击过来，和鬼脸缠斗在一起。
“动作无脑。”鬼脸又点中了小鬼的一处穴道。
小鬼气的不行：“讨厌死啦！”
“脑子进水。”鬼脸最后用拐杖点中了小鬼的天灵盖。
“你赖皮，你是上四门，我和他都是中四门。”小鬼不服气，但是放弃了进攻。
“赵羽就绝对不会找这样的理由。”鬼脸淡淡地说。
小鬼一愣，若有所思。的确，赵羽从来不会对敌人说，你比我等级高那么多，来打我可是丢人，就算是要说，也得打赢了再说。
小鬼还在发愣，鬼脸已经转身走开：“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如果我没看错，时代的巨幕已经拉开。赵羽就是那个为这个时代拉开大幕的先驱，这样的人，如果最近几年不被斩杀，将来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小鬼站在原地，看着鬼脸的背影，一动不动。
鬼脸沧桑的声音还在诉说：“他冷静，而且意志坚定，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他只做一件事情，就是寻找机会，思考办法。在死亡之前，他会一直挣扎，哪怕自己要对抗的是整个世界。这样的人，光是凭借武力，是没有办法征服的。可惜，这个世界上，像宗主那样的白痴太多了，手中握着权利和绝对的力量，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只有遇到真正的高手，才会发现，自己一直活在自我编制的骗局之中。唉……。”
看着鬼脸的背影，小鬼的拳头慢慢攥紧。
第二天傍晚。
赵羽和疯狗、梁艺玲，三个人站在一个空旷的平原上。
赵羽抱拳拱手：“感谢疯狗哥放赵羽一马，恩情永不忘记。”
疯狗也笑了：“发疯的时间长了，突然认真起来，竟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赵羽，我们上过天，下过水，现在，最后再在地面上比试一次如何？”
赵羽一愣：“有……这个必要吗？”
“有。”疯狗淡淡地道：“我很想和你过过招。”
赵羽也笑了，他明白了，这是疯狗的夙愿。和一个人过招，能够从另外一个角度，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个人。
“好。你想怎么比？”赵羽问。
“梅花桩。”疯狗道。
赵羽又是一愣：“这……。”
疯狗来回几个回合，在地面上踩出了几个错落有致的痕迹。
“这些脚印，就是桩。落桩者败。”
赵羽抱拳拱手，微微一笑：“疯狗兄，领教了！”
“请赐教！”
第883章 都市夜景
两个人轻轻地踩上“梅花桩”，慢慢地扎好马步，伸出一只手，拳掌交错间，突然一股内力从两个人体内喷涌而出，两个人的眼神瞬间一变，立刻动若脱兔一般激烈交锋起来。
拳掌之间，两人的武功不相伯仲，打的难解难分。赵羽实力不如疯狗，但是下盘功夫出奇地好；疯狗的轻功和千斤坠都不如赵羽的扎实，但是整体实力基本属于碾压。赵羽只能依靠轻功勉强周旋，但是看上去，却是不相伯仲一般。
三十余招以后，赵羽和疯狗一个硬刚，两人各退一步，疯狗稳稳地站在“梅花桩”上，赵羽本来站上去了，但是因为余力太大，没有卸掉，不由得后错半步，踏出了“梅花桩”。
赵羽一愣，旋即一笑，抱拳拱手：“多谢疯狗兄指教。”
疯狗点点头：“如果这不是一场平和的比试，而是一场生死斗，恐怕，你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吧？”
赵羽也道：“若真的是一场生死斗，站在梅花桩上，下面铺满了钢针、暗器，相比疯狗兄的战斗力，也不会是仅仅于此。所有的战斗胜负，都取决于某个瞬间，我们辛勤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握住哪个瞬间而已。至于比试嘛，大家的条件都是一样的，跟跑步、游泳一样，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我甘愿认输。”
疯狗道：“我走以后，宗主定然会再派人来找你的，你和你的朋友，都要小心为上。”
“多谢相告。”
疯狗转身就要走，赵羽道：“疯狗兄！”
疯狗回过头，赵羽问：“你这样回去，他会不会难为你？”
“大概会吧。”
“那……。”
“哈哈哈，放心，我是疯狗嘛，疯子来的，他能拿一个疯子怎么样呢？”
赵羽微微一笑，疯狗转身走开，路过梁艺玲的时候，微微一笑：“你和他郎才女貌，很配。”
梁艺玲一愣，脸瞬间红了：“疯狗哥，你胡说什么呐！我们……我们只是朋友……。”说着偷偷看了赵羽一眼。
赵羽笑着道：“我有女朋友，你忘记了？”
“多一个不是更好？”疯狗不顾两个人的尴尬，哈哈大笑，大踏步走了。
赵羽走到梁艺玲跟前：“疯狗这个人有点意思啊，呵呵，他胡说的，你别介意。”
梁艺玲白了赵羽一眼：“我是不想介意，但是听他的意思，好像我已经被你害惨了。”
赵羽点点头：“是啊，你现在不能回去，回去就会被他们的人抓到，到时候更麻烦。”
“那怎么办？”
“呵呵，先跟着我吧，让你的同事发布个声明，就说你病了，去国外治病了。反正你的剧组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开工了。”
“唉，只好这样了。”
站在山地边缘，看着山下大城市的风景，此时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都市的夜景静谧而迷人。晚风吹来，有了一丝凉意。
“我们也回去吧。”赵羽道。
“嗯……我不想这么早走。”
“为什么？”
梁艺玲伸了伸懒腰：“喜欢这里的风景呗。你知道吗，我几岁就出道了，当时被评为最有潜力的童星。后来十几岁就不念书，跟着经纪公司开始学习唱歌跳舞，在妈妈的监护下成为了艺人，参加演出。”
“真了不起。”
“我不是在炫耀。”梁艺玲笑的十分温和，傍晚的柔风吹过，天气也突然变的没有那么凉了，倒是连风都像是变的温柔了起来，吹在脸上、胳膊上，暖暖的。
赵羽不知道，是因为风真的暖了，还是当时自己看梁艺玲看的有些呆了。
梁艺玲一身随便的穿搭，和她出入各种活动的盛大、华贵完全不同。此时的梁艺玲看上去清纯、美丽，但是又那么自然、可亲。暖风吹着她的黑色发丝，有几缕总是挡在脸上。
柔和的月光修饰的她的脸颊那么好看，那么完美。
她的一双瞳子也那么淡然，眼窝里带着笑意，带着温柔，带着一种寻常女孩子的羞涩和矜持。
赵羽愣了愣神，赶紧假装随意：“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你挺了不起的……。”
“娱乐圈太复杂了。”梁艺玲道：“我好几次都想退出不干了，但是自己又喜欢演戏，没有戏演，整个人就发慌，演戏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过一过平凡人的日子。在大排档大口吃炸鸡和烤串，和朋友喝酒聊天到深夜，去超级市场买食材，回家做给妈妈吃……。”
“可以啊，挺好的啊。”赵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
梁艺玲遗憾地摇摇头：“不行啊，现在我名气太大了，出门就有人跟拍，时刻都要想着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示出来。很累。不像现在，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衬衫，不化妆就出来玩，在城市的山顶俯瞰这个城市的夜景，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赵羽想了想：“来，到这里来。”
然后不由梁艺玲是否同意，就拉住她的手，跑向车子。赵羽将车子开到边缘，抱起梁艺玲放在车盖上，惊的梁艺玲惊叫一声，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赵羽放了一首很经典的音乐，也爬了上来，和梁艺玲并排坐着：“这样是不是感觉更好。”
“嗯。”梁艺玲像是个小女孩一样欣喜地点点头。
悠扬的音乐声不大不小，刚好够浪漫；美丽的城市夜景，成为了两个人的私属品，供他们观赏；两个人并排坐在车顶，感觉伸手就可以摸到蓝天……。
“我也好久没这么放松了。”赵羽感慨地道。
梁艺玲突然转过头，微笑着看着赵羽，她甩头发的样子，十分可爱。
“你的童年是怎么样的？你不是……那个人吗？”梁艺玲还记得，赵羽跟她说过，永远不要提起，自己是“飞侠”这件事。但是她很调皮，换了个说法，继续发问。
“就……那样呗。”
“哪样啊？”梁艺玲追问。
“就……挺普通的。”
“不会，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梁艺玲假装生气。
“嗨。”赵羽道：“我……我小时候……没有你这么好命。”
赵羽苦笑。
第884章 替你俩脸红
“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赵羽道：“他教我功夫，训练我，周而复始。除了练功和读书之外，我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你师父那么凶啊？”梁艺玲感觉赵羽很可怜。
“不，他……对，他很凶。”赵羽笑了：“每个练功的孩子都一样的。以前学武的徒弟，要签生死状的。”
梁艺玲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太苦了，很多孩子会因为受不了累、挨不住打，选择跳河、上吊，或者干脆逃跑，自生自灭什么的。”
“那么严重？”
“我的童年，几乎就只有练功了，除了闲暇的时间，师父给讲一些书本知识，基本就死早上四点钟起床，开始练功，除了吃饭上厕所，和中午一个钟头的休息时间外，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
“我的天啊！那也太……太残忍了啊。”
“都一样的，习惯就好了。”
“你习惯了吗？”
“开玩笑，怎么可能习惯！？”赵羽突然很夸张地道：“我不止一次逃跑，都被抓回去的。”
梁艺玲被赵羽逗的咯咯地笑，笑的花枝乱颤，等忍住了笑，她又感觉赵羽很可怜：“那你不是很辛苦？”
“岂止是辛苦……。”赵羽道：“为小的时候，曾经恨过自己的师父。我觉得他就是恨我，但是他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也是一样的严格。我的天，两个女孩子啊，也被他打的皮开肉绽……。直到有一次，我们遇到了危险，那一次我们都急了，拼了命地战斗，最后总算是保住了命。”
赵羽回过头，看着梁艺玲：“那一次我们很害怕，怕的浑身发抖，我们一身伤痕回到家里，不敢进去，在门口跪成一排。”
“然后呢？”
赵羽道：“师父推开门，一句话都没说，让我们进去敷药，给我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我们开始很害怕，但是那桌吃的太诱人了，索性做个饱死鬼，就狼吞虎咽起来。”
“是的，他不该责骂你们，毕竟又不是你们的不对。”
“嗨，我们那个时候，哪有什么对和不对啊！”赵羽道：“我们生病了都不敢告诉师父，因为谁说他生病了，训练的量就加一倍。”
“啊！？我的天啊！”
“所以，还是很怕啊。我们吃饱了，师父开始问，怎么回事。我就跟他说，有几个帮派的人，调戏我的师妹，我气不过，就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他们都是高手，师妹和我都受伤了。”
“然后呢？你师父他怎么说？”
“他说，放我们几天假养伤，伤好了立刻开始练功。告诉我们，如果当初我们的某个基础没有打好，今天就可能会被人杀掉。然后师父就出门了。天亮以前，他回来了，那个门派，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梁艺玲听的感觉惊心动魄：“他其实很关爱你们的呢。”
“关爱个屁，结果三天不到，我们的伤口结痂了，就又得练功。”
梁艺玲和赵羽一起笑了起来。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来的？”梁艺玲眨巴着眼睛，狡黠地问。
赵羽知道，她是在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成为飞侠的。
赵羽道：“十几岁吧。我这个人爱打抱不平，十几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擅自下山，本来想着玩几天，痛痛快快的，哪怕回去挨顿毒打也值了。但是遇到了一件让我气愤不已的事情，那个孩子的经历，让我想起了自己遭受的不公，如果不是那些坏人，我也用不着练什么狗屁武功。我会认真读书，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个摇滚歌手了。我做了第一次任务，回去以后，被罚面壁了三年。师父说，三年内想清楚，如果还想做这件事，就要好好地做，要想清楚，这件事，可能没有回头路，而且前路将会十分艰苦；如果不想做，就安静地继承他的衣钵，成为门派的继承人。”
“你还是选择了下山。”
“我当然选择下山啊！”赵羽夸张地逗笑：“没天看着师父的脸我都吓的尿不出尿来，还有什么事比他更恐怖啊？”
梁艺玲笑的不行了，打了赵羽一下：“这也可以……。”
赵羽的笑容渐渐消退：“但是我没想到，我会看到那么多的黑暗，那么多的不公，那么多的悲剧和惨案。无论我怎么做，这个世界都没有变的更好，坏人还是在做坏事，好人依旧被人欺负。”
梁艺玲摇摇头：“你所在的城市，因为你，犯罪率降低了多少你知道吗？每当你救下一个人，就是拯救了一个生命，就是拯救了一个世界。而且，你的威慑力，会让更多的坏人不敢做坏事的。”
赵羽看着梁艺玲，旋即欣慰地苦笑：“但是后来，大家都不喜欢我了，都想弄死我，他们觉得我是祸害，觉得我……。”
梁艺玲突然在赵羽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不是祸害，你是英雄。”
旋即赶紧低下头，双手在玩弄着自己衬衫的衣襟。
赵羽被“偷袭”了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梁艺玲；梁艺玲羞红了脸，头也不敢抬，根本不敢和赵羽对视。
赵羽摸了摸自己的脸，也顿时感觉有些慌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两个人尴尬地坐了许久，梁艺玲先开口了：“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
“啊？啊？哦，嗨，没事。”赵羽显得无所谓地道：“我的那些粉丝啊、追求者啊，经常这样，我习惯了。这种事……，也，也也也……不需要经过同意啥的吧……。”
梁艺玲红着脸笑：“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啊？我紧张吗？”赵羽诧异：“我不紧张啊？我紧张什么啊？呵呵，这太正常了啊，这不跟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么……这就是……。”
“你……你的脸红了。”梁艺玲道。
“啊？”赵羽去摸自己的脸，道：“你的才红了。”
“你的红。”
“你的红。”
“你的脸都成了大苹果了。”
“你的脸像是红灯了。”
“就是你的红。”
“不，还是你的红。”
突然一个声音道：“我真替你俩脸红！”
第885章 找茬儿的小鬼
两个人一起回头，看到了一个年轻小孩子，大概十几岁的样子，下身穿着七分裤，上身穿着毛衫，帽子扣在头上，微微低着头，很酷的样子。
这大晚上的，又是在郊区山上，他小个不高，站在黑黢黢的黄土地上，冷不丁看过去，能给人吓一激灵。
梁艺玲当时就害怕了，本能地抓住赵羽的衣襟，吓的瑟瑟发抖，以为见了鬼了。
赵羽可从来不怕这些人，他习惯在黑暗中，平时都是他从暗处冷不丁一嗓子，吓的别人六神无主，他对黑暗免疫。
赵羽一指：“这谁家倒霉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大人在这里聊天呢，你一个小鬼三更半夜来这里听什么墙头？”
小鬼冷哼一声：“赵羽，你是不是不搞对象就浑身难受？你都搞了多少对象了？”
赵羽睁圆了眼睛：“我擦，这小鬼认识我？还……不是谁到处搞对象了？”
小鬼一指梁艺玲：“这个不是你对象是什么？”
梁艺玲红着脸捂着嘴一笑，偷偷看了赵羽一眼。
赵羽眨巴眨巴眼睛：“我和她，是纯洁的友谊，友谊，友谊你懂吗？话说你谁啊？”
“哼。”小鬼嗤之以鼻：“友谊，我明明看到她亲你脸了。”
赵羽本来就刚刚被梁艺玲弄的心乱如麻，现在突然又蹦出一个认识自己，但是自己完全不认识对方的小鬼，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
“她亲亲亲亲，亲一下怎么了？外国电影里这就是打个招呼，传递感情，表示亲密的举动。唉你一个小破孩子，在这里跟着裹乱什么？去去去，边儿玩去。哎不对，你还没说你谁呢，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是个色狼。”小鬼道：“亮兵刃吧。”
“哈！？”赵羽长大了嘴巴，彻底被这个小鬼弄迷糊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量兵刃啊？你要干啥啊？”
“打败你！”
“打败我！？”赵羽快疯掉了：“因为啥呀？”
“有人说，你能越级战斗，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小鬼道：“快点，亮兵刃。”
梁艺玲完全感受不到威胁，她甚至觉得，这个小孩子很可爱，一张脸绷的很严肃，但是看上去完全是稚气未脱的样子，属于严肃萌。她笑着看赵羽：“这人你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这么脏的孩子呢？”赵羽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吧？来来来，叔叔有车，载你回家哈，有爸爸妈妈号码吧？”
小鬼气的不行：“赵羽，你找死！”
说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脚踩上后备箱，整个人一下子崩起老高，直接奔着赵羽一脚踹了过来。
赵羽和梁艺玲都被他这一下子惊呆了，又有谁能够想到，区区一个小孩子，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夫，而且动作如此迅猛矫健！？
赵羽还没等说话，就被他一脚面贴在脸上，整个人的话还在嘴里，乌拉乌拉地没说清楚，人已经旋转着横着飞了出去，直接栽进了草丛里。
小鬼威风凛凛地站在车顶，低头冷漠地俯视着赵羽，淡淡地道：“不堪一击。”
梁艺玲睁大了杏眼，看到赵羽一下子从草丛里坐了起来，露出了胸膛以上的部分，呸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植物，然后愤怒地道：“你嘎哈呀你？怎么上来就踢人呢？你家大人咋教你的？见到叔叔就这么没礼貌？”
小鬼再度暴怒，横眉立目：“我十八岁了，赵羽，你少扯嘴皮子，看招！”
小鬼脚下一用力，赵羽的硬派越野车的车顶立刻嘎吱一声，凹陷进去一大块，小鬼的身形瞬间飞向赵羽。
赵羽这一次才是真的惊呆了。
这尼玛是小鬼！？十八岁，十八岁看着连一米六都没有！？再说这是什么功夫啊？露出的气场，完全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等级。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赵羽匆忙接招，和小鬼打在了一起。
仅三招，赵羽再度被小鬼一脚踹飞，整个人摔在路边，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咧着嘴喘气。
“哼，垃圾。”
赵羽哈哈地喘着气：“呼……吸呼……吸呼……吸……小鬼……吸……你别嚣张……呼……我是看你年纪小……吸……才让你三招的……呼……。”
“是吗？”小鬼冷冷地道：“刚刚的三招只是开胃菜，接下来，你就不要留情了。”
赵羽伸出一只大手：“你等等。大哥，咱们要开打，你总得先告诉我，因为什么吧？”
“我看你不顺眼，行吗？”小鬼一抬下巴，骄傲地道。
“那我之前得罪过您？”
“没有。”
“我挡了你的财路？”
“也没有。”
“我不会抢了你女朋友吧？”
“更没有。”
“那是因为啥看我不顺眼啊？”赵羽快哭了：“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吧？”
“因为你……长的丑。”
长的丑……长的丑……长的丑……的丑……丑……丑……。
最后三个字，在赵羽的脑海里回荡。赵羽一下子蹦起来：“妈的，老子实在忍不了，这小兔崽子就是来找茬儿的，今天不替你爹妈教训你，我赵羽俩字白写！”
“来的好！”
两个人再度过招，赵羽怒火中烧，小鬼紧紧抿着嘴唇，两个人针尖对麦芒……。
三招过后，赵羽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淡淡地道：“其实仔细想想，我确实长的不咋地，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慢慢地转过头：“兄弟，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怎么样？”
“哼，怂包。”
“啊？”
“我说你，怂包。”小鬼撅着嘴唇：“你这样的，也算是个男人？”
“唉我去！”赵羽一拍地面，再度爬起来，揉揉胸口，咬着牙道：“你说我丑也就算了，这男人的尊严绝对忍不了，小兔崽子，今天开来不用点真功夫，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来啊！”
“来！”
“来啊！”
“来啊！”
“来啊！”
三招过后，赵羽躺在地上，看着明月，淡淡地道：“其实，算不算男人，又岂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你说对吧？”
第886章 不甘
小鬼走到赵羽跟前，俯视着赵羽，冷冷地道：“你不仅是怂包，还是个废物。”
赵羽郁闷地摆摆手：“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认输了。”
小鬼冷着的脸瞬间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心满意足，但是依旧板着脸孔，拿腔拿调地道：“杀你这样的废物，脏了我的手。哼，赵羽，你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
小鬼转过身，看了一眼梁艺玲，慢慢地走了。走了几步，就跳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因为太开心，显得很没城府，又立刻冷静下来，稳稳当当地走路。
梁艺玲赶紧赶过来扶起赵羽，一脸困惑地道：“这个小孩子，到底什么情况？”
赵羽揉着胸口，感觉自己浑身都痛：“谁知道呢，妈的，真有两下子。”
梁艺玲不解地歪着头：“你这次怎么打不过了啊，以前你遇到多强的对手，都不会认输的啊？”
赵羽笑了：“天晚了，我们下山吧。”
小鬼兴奋地走在路上，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满意了？”
小鬼瞬间站定，转过身：“师父……。”
鬼脸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打败了赵羽，是不是让你很满足啊？”
小鬼呲牙一乐：“师父，这个赵羽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嘛，整个就是一个怂包，等级比我低，力量和速度都不如我，被我打倒几次以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了，就主动认输了。这次你输惨了吧？”
“呵呵呵，你以为，你真的赢了他了？”
小鬼脸上的笑容消失：“当然了，我们可是真刀真枪地战斗了一次。”
老鬼微微一笑：“你知道，赵羽为什么认输么？”
“因为他打不过我呗，继续打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的，索性就认输了。”
老鬼道：“那他之前面对鬼刀五人组的时候，为什么不认输？”
“因为他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啊。”小鬼理所当然地道。
“那你再想想，面对疯狗，为什么每次比赛他都能赢，最后的一次切磋，他却输了呢？”
小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愣了许久，然后兴奋地道：“因为他只有轻功和水下功夫还可以，论打架的功夫，就没那么厉害了。”
老鬼叹了口气：“面对鬼刀五人组，每个人按理说单独的作战能力都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在他之上。五个人对他一个人，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你自己能单独对付鬼刀五人组么？”
小鬼似乎对老鬼的话题很不满意，撅着嘴道：“那赵羽是依靠阴谋诡计打败的鬼刀五人组，又不是靠实力。”
老鬼道：“那骗招，是实力，还是诡计？战术，是实力，还是诡计？奇招，是实力，还是诡计？”
小鬼不满地道：“您到底要说什么？”
老鬼道：“每次遇到真正的敌人，他都不会认输的，哪怕明明知道对方的实力超过自己，他也会战斗到底。他可以逃、可以躲、可以骗、可以诈，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动用任何道具来帮助自己取得胜利。但是面对毫无敌意的疯狗，他最后却输掉了。疯狗自己都不会认为，自己真的可以赢赵羽，你明白了吗？”
小鬼愣住了：“你是说……他是……故意输给我的？”
老鬼道：“你出的第一招开始，他就看穿了你了，你的招式看着凶猛，但是并不要他的命。他逐步试探你，几招之后就把你看透了，你不过是个耍孩子气，去找茬逞威风的小鬼，他干嘛要和你拼命呢？假装打不过，哄你开心，让你赶紧消失而已。”
小鬼勃然大怒：“他竟然敢骗我！？”
老鬼哈哈大笑：“他不是骗你，他是把你看成孩子了，根本不稀罕搭理你。”
“气死我也！”小鬼跺着脚：“我回去找他去！”
“你找到他能做什么！？”
小鬼攥着拳头：“我要他和我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如果他不愿意呢？”
小鬼懵了。
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哪有人是这样的？哪有不想赢的古武者啊？！只要是个学武的人，就一定想赢的吧？这个江湖上，因为一个胜负而拼了性命的人，大把大把的，没有人会不想赢的啊。
可是这个赵羽，竟然就甘心被一个小孩子一顿揍！
是啊，自己回去了能怎么样？他就和你敷衍着打，你打他他就认输，你能把他怎么样？
小鬼咬着牙：“这个人，真不要脸！”
老鬼道：“走吧，我们要回去了，宗主会继续派人来追杀赵羽的，我们只要静静看着就好了。”
老鬼走了几步，发现小鬼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发现他攥紧了拳头，极不甘心地站在原地。
“怎么样……。”他犹豫了许久，才慢慢地问：“才能让他出全力，与我战斗？”
鬼脸的眉头紧锁：“最好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小鬼猛地抬起头：“怎样，才能让他自愿出全力和我战斗？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竟然敢小瞧我，我可受不了这个屈辱。”
鬼脸看着小鬼，不说话。
小鬼迟疑了很久，突然大喊：“告诉我呀！现在他心里认定了我就是个傻瓜，是个小孩子，让着我哄着我，还要笑我是个白痴！我不甘心啊！”
鬼脸看着小鬼许久，郁闷地叹了口气：“只有你对他有了真正的杀心的时候，或者……。”
小鬼直勾勾地看着鬼脸，期待着他的第二个说法。因为他虽然讨厌赵羽，但是却从未动过杀掉赵羽的想法。
鬼脸道：“只要是他关心的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赵羽，才是火力全开的赵羽。”
小鬼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老鬼，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堂堂正正地打败赵羽一次，给你看看。”
鬼脸的眉头紧锁：“哦。”
“哼。”小鬼哼了一声，就嗖地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鬼脸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微微一笑，笑容竟然显得慈祥且温和：“不好意思了赵羽，虽然和你不熟，但是就拜托，你给这孩子上一课了。她天生单纯善良，但是，现在是时候让他吃吃败仗了，一直赢的人，可能输一次，就会输掉一切啊。”
第887章 各有心事
赵羽心情其实挺好的。
但是两件事让他很是费解。第一当然就是这个没有通报姓名的小鬼，赵羽总感觉这个孩子诡异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怪诞。
你说他是敌人吧，说话做事明显的很孩子气，和自己动手貌似不过也就是看自己不顺眼而已，招式干净纯粹，一点也不脏，没有那种动手就要置人于死地的歹毒和凶狠。
你说他是朋友吧，对自己却又一股没有原因的讨厌，更重要的是，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孩子，从未见过。总不至于自己傻了，什么时候的罪过一个人也不知道吧？
你说非敌非友，就是一个江湖小孩，看自己不顺眼来撒气，也说不通。他很明显对自己很了解，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知道自己的名字，也知道自己女朋友多。呸，我什么时候女朋友多了！？
所以，这个人不是敌人不是朋友，而且自己不认识他，他却认得自己。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这样的一个人了？
不过以赵羽的观察，这个人对自己的威胁应该不大，否则赵羽也不可能对他那般忍让。
还有一件事，让赵羽也有些发懵，就是梁艺玲对自己的态度，很明显有点，动心了。
在山上的时候，梁艺玲确实让赵羽有些心神摇曳、意乱情迷。不过也难怪，梁艺玲何许人也？那是大明星，大偶像！整个华夏有多少少男少女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能够做这种优质偶像加实力艺术家的女孩子，个人魅力肯定爆棚啊！仅仅是隔着屏幕看，就有多少粉丝做梦都想与她相会，这面对面地看着她的眼睛，体会她的温存，不动心才怪。
想到这里，赵羽暗骂自己不是东西。陆千姬为了自己把命都拼出去了，现在在三番队过的怎么样也没人知道，自己还在想着另一个女孩子的事情。
但是此时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赵羽知道，不除掉宗主，这件事就没完，追杀自己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厉害。
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这一阵子都要带着这个梁艺玲了？这不坑人么，梁艺玲对自己动了心了，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勾引的味道，这要是真的一直在一起，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坐怀不乱。
实际上，赵羽最瞧不起的就是坐怀不乱的人。
大多数东方人认为，英雄就应该像关二爷，能月下斩貂蝉，不近美色，禁得住诱惑，扛得住勾引，守得住节操，耐得住寂寞；西方人眼里的英雄则不然，从詹姆斯邦德到钢铁侠，英雄必须配美人，而且要多多地配，否则不专业。
赵羽这点比较倾向西方，他认为，男人嘛，有点花花肠子完全是正常反应，除非太监。但是重要的是，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原则性，来约束自己的行为。简单来说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想干点坏事，但是能控制自己的**的人，才是一个合格的人。
**，是所有犯罪的根源。这是飞侠经过多年的战斗总结出来的。
和梁艺玲回到宾馆，赵羽就开始刻意疏远梁艺玲一点，不能太无情，但是也不能太热情。太无情了，女孩子面子上挂不住，而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还得做朋友呢。
太热情了，会给对方错误的暗示，让对方以为自己也有心有意，那会引出更多不必要的误会，结果会很难收场的。
所以赵羽回来以后，面对梁艺玲就冷静、冷淡了一些，说话也客气多了，哄梁艺玲回去睡觉后，自己在客厅里开始打坐运功。
经过这一阵子的一通血战，赵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情况在趋于好转，尤其是今天，和小鬼战斗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晋级了。
这让赵羽很高兴，哪里还有心思和小鬼计较，巴不得早点回来。
此时运功调息，开始冲关。
从晚上一直到凌晨，赵羽竟然不能突破。急的一头汗水，收获却极少。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赵羽依旧没能突破至冥想境界。
梁艺玲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她自己也很惊讶，自己昨晚在山上的时候，竟然会如此动情，又会如此主动。而且还是在明明知道对方有女朋友的情况下。
自己从小就是童星，小时候功课和演戏两不误，虽然经常因为拍戏耽误学习，但是在片场，自己几乎除了拍戏就是自学，所以毕业的成绩也是十分优异的。
大学没毕业，自己就已经成了明星，走在校园里，自己的朋友少的可怜，或者说，根本也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别人都可以三五成群地去吃火锅、蹦迪、打游戏，自己却要自学、背台词，有限的时间也被公司压榨出来，出去参加各种活动。
所以她和同学们几乎没什么互动，当然也住宿舍，而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别墅里。
同学们都在疯狂恋爱的年纪，她却始终孤身一人。男孩子们见到明星，第一反应就是，这种女孩子是追不到的，别浪费力气了，能在校园里遇上看几眼就好了。就算她想倒追男孩子，也没有那个时间，公司也不允许她大学期间恋爱，因为她签了合同，有重大的偶像包袱。
一路青涩地毕业，成为了专职演员，她竟然比大学期间还要忙碌，有时候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更是有过赶通告连续三天没合眼的记录。
从小就是忙忙忙，一直忙到现在。
从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也没有时间悠闲地享受人生，直到赵羽闯入自己的世界。
每一次和赵羽在一起，都像是一次历险；每一次和赵羽在一起，都能收获一份感动和快乐。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种别人眼中高高在上，圣洁无比的清纯玉女，面对赵羽的时候，其实卑微的可以。她在赵羽面前，现在半点自信心也没有。
无论自己再漂亮，再有才华，到了赵羽的面前，似乎也瞬间变成了选秀选手，紧张而且卑微。而赵羽无疑是重量级的导师，手里握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却显得轻描淡写，丝毫不以为意。
梁艺玲，一夜没睡。
第888章 武痴
清晨，梁艺玲早早就起床了。
与其躺在那里也睡不着，不如索性起床准备早餐，给赵羽一个贤妻良母的印象多好啊。
梁艺玲起来以后，发现赵羽在运功打坐，以为这是飞侠在练什么基本功，识趣地没敢打扰，悄无生气地推开门走了出去，亲自去买早餐了。
梁艺玲买了早餐回来，赵羽依旧纹丝不动。她自己一个人坐着无聊，刚要起身去打电视机，门口就冲进来一个人影，瞬间封住了梁艺玲的穴道。
梁艺玲哼也没来得急哼出一声，就身子一软，被小鬼扶住。小鬼从兜里掏出一颗药丸，直接塞进梁艺玲嘴巴里。
赵羽的演技啪地睁开，猛地冲过去，一掌拍向小鬼，小鬼也不纠缠，一推梁艺玲，扭头就从门口冲了出去。赵羽担心梁艺玲的安危，不敢出去追，只好扶住梁艺玲，解开穴道，连忙给她把脉。
这个时候，小鬼窗口突然出现，一脸坏笑。
“你对她做了什么！？”赵羽怒问。
“没什么，给她吃了毒药而已。”小鬼轻描淡写地道。
“她又没得罪你，你害她干嘛？！”赵羽道：“你有什么冲我来啊！”
不由得赵羽不紧张，这梁艺玲吃的毒药毒性太强，刚刚入口，整个人的脉络都全都散乱了，完全不成样子，看脉象，几乎活不了几个钟头。
小鬼嘿嘿一笑：“我要留着你跟我打啊，真刀真枪地打，不谦让的那种，不给你点刺激，你怎么肯出全力呢。”
赵羽略微迟疑，突然放下梁艺玲，直接冲向小鬼。赵羽的轻功此时才见了功夫，小鬼都没想到，赵羽还藏着这一手，自己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赵羽的人已经到了面前。等自己反应过来，赵羽已经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他扯了进去。
小鬼被猝不及防地封住了几处穴道，躺在地上，面无惧色。
赵羽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解药呢！？”
小鬼微微一笑：“被我藏起来了，你能打赢我，我就告诉你在哪里。”
赵羽的匕首压在小鬼的脖子动脉上，怒问：“解药呢！？”
小鬼感受到了赵羽的杀气，心里有些紧张，但是依旧十分强硬：“果然，之前是让着我的，肯定在心里把我当做傻瓜了吧？”
赵羽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刀尖已经扎出了一个血珠：“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解药呢！？”
小鬼喘着气，倔强地道：“杀了我，她必死无疑。但是，如果你今天晚上打赢我，我就一定给你解药。我对她的命没兴趣，我就是想和你分个高下！”
赵羽此时真的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小鬼。他真后悔之前对这个家伙的判断，把他当做寻常的武林疯子对待，谁成想，他竟然如此武痴。
赵羽气的不行，又郁闷的不行：“胜负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江湖上永远都有你们这号人，就为了个胜负，随便赌命杀人，值得么！？”
小鬼满不在乎，他发现，还是师父的眼光毒辣。这个赵羽不用真功夫，他知道，最担心身边的人的安危，他也看得出来。此时虽然和赵羽是针尖对麦芒的仇敌，但是其实内心对赵羽的这种性格，还是蛮喜欢的。
“对别人来说也许不重要，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最好快点放开我，我们比试一场之后，你还有机会救她，否则，就看着你的小美人儿中毒而死吧。”
“你……。”
赵羽软了下来，他知道，这种武痴根本都是不怕死的，怕死的人不会这么痴，也不会这么拧。而自己是怕梁艺玲不明不白地被害死的，自己的把柄捏在对方手里，而对方完全是以逸待劳。
“大哥，我认输还不行吗？”
小鬼忍着笑：“要是认输管用的话，我还用逼着你跟我打？快点放开我。”
赵羽郁闷地收起匕首：“你说吧，怎么比。”
小鬼站了起来，在脖子上摸了一把，之间都是血，不满地瞪了一眼赵羽：“很简单，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们打一场，不许用暗器，如果你赢了，我就给你解药，这个女人能活，你也能活；如果我赢了，抱歉，解药不能给你。”
“好。”赵羽点点头：“去哪里？”
小鬼开心地呲牙一笑：“就是昨天的那个地方，一个钟头以后见。”
“好，一言为定。”
小鬼嗖地一声踏上窗台，回头看了一眼赵羽，笑着道：“喂，看不出，你这个小子虽然花心，但是对女朋友还挺关心的嘛。”
赵羽看着小鬼：“她是我的朋友，你给我说话注意点。”
小鬼一笑：“随便喽，一会儿见。”
然后整个人轻轻跳了下去。
赵羽扶着梁艺玲来到了床上，将梁艺玲放在床上：“艺玲，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梁艺玲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我在这里等你。”
赵羽的神情很严肃：“不，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误判了。我以为他不过是个来找茬的小鬼，要赢一次满足虚荣心，但是没想到他是个武痴。这种人虽然不喜欢杀戮，但是实际却是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满世界找人挑战，认为生死有命，凭本事说话。他们……他们都是疯子。”
梁艺玲似乎也感觉，问题严重了：“你……没有信心？”
见到赵羽没说话，梁艺玲惊讶地道：“之前你面对那么多、那么厉害的敌人，都很有信心啊？”
赵羽道：“他和那些家伙不同。那些家伙战斗的目的和他不同，而且他的功夫很扎实，这个时候我不能骗你，如果我做完突破了，我会有很大的信心打败他。但是，我昨晚失败了。现在的我，实力还不如昨天。”
梁艺玲愣了一会儿，笑了：“没关系的，尽力就好了。”
是啊，她想着，如果赵羽有信心的话，一定会骗自己，说一切都不是问题，自己一会儿就回来。只有在完全没有信心的时候，才会说实话，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得来。
赵羽道：“等我，别乱吃东西。”
梁艺玲乖巧地点点头：“我会在这里乖乖地等你的，你一定要回来啊。”
第889章 速度取胜
赵羽转头刚要走，梁艺玲一把拉住他：“赵羽……。”
赵羽看了梁艺玲许久，咬咬牙：“我带你一起去。”
梁艺玲露出欣喜的神色，虽然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却毅然疲惫地笑了。
赵羽驱车赶往目的地，车子挺好，将座椅放平，又抱着梁艺玲，让她躺在后排座椅上。梁艺玲不干，非要坐在前排，赵羽拗不过她，只好将她安顿在前排副驾驶位置，又放低了座椅。
小鬼幽幽地从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看着赵羽照顾梁艺玲，颇不以为然。
赵羽转过身，看着小鬼：“你和疯狗，是一起的吗？你是万海门的人？”
小鬼擦了擦鼻子：“呸，我和万海门没有关系。”
他虽然嘴上说没有关系，但是从他的鄙视和不屑来看，赵羽断定，他一定和万海门有关。难道，他就是盯着自己的暗哨？
赵羽淡淡地道：“我的命，你可以拿走，拜托把解药给她，她是个局外人，和江湖没有关系。”
“谁要你的命？我要你和我打一次，真正地打，不放水。”
“好。”赵羽道：“你先把解药给她，然后我一定和你打，怎么样？”
“那不行，没有了这个毒药，你是不会尽全力的。”
赵羽气的不行：“好，既然你如此轻视别人的性命，就别怪我手黑了，我很少对孩子下手，但是几天，可以为了你破例。”
小鬼做出呕吐状：“我再说一次，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我只是个头稍微矮了一点而已。”
赵羽点点头：“开始吧，你想怎么打？”
“随便。”
“现在就开始？”
“好啊。”
小鬼的话音未落，赵羽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小鬼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尽管知道，轻功对一个人武功的发挥、追击、遁逃和面对多人的周旋以及对复杂环境的处理，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也知道很多人的轻功都是十分变态的，但是他从不知道，竟然有人具备如此级别的轻功。
他那哪里还是轻功啊，给他一对翅膀他就是飞了。
小鬼突然意识到，师父跟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当天赵羽就拿出这个等级的轻功来和自己对战，那么自己怕是要赢他，也没有那么轻松。
小鬼丝毫不敢怠慢，马上足下发力，先是一头蹿了出去，躲过了一波攻击，然后瞬间踩住一颗大树的树根，卸掉冲力，同时双膝弯曲，积蓄足够的力量，猛地绷直，冲向赵羽。
赵羽的轻功足够和他对拼，但是力量上，却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所以赵羽知道，自己只能依靠速度，快速地制服这个小鬼，让他交出解药。
他不能下杀手，因为小鬼死了，梁艺玲也活不了。更不能硬拼，因为自己的力量和他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
赵羽和小鬼正面交错的瞬间，身形猛地一变，避开了和小鬼的正面交锋，足尖轻轻一踢小鬼的臂弯，小鬼臂弯受力，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身子歪向一边。
赵羽再度变化动作，一招锁喉手轻巧、鬼魅地探向小鬼的脖子。
小鬼第一招就被人破掉，心里大吃一惊的同时，更加气恼，猛地一掌拍地，卸掉自身的失衡状态，却发现赵羽的手已经逼近自己的脖子了。
猛地仰头，同时膝盖猛地向上一撞，正撞中赵羽的手腕，之后还不停手，小腿弹射出去，直逼赵羽的面门。
哪里想到，赵羽的锁喉也是骗招，此时又再度变招，一脚勾住小鬼下盘脚腕，猛地一抬，小鬼整个人瞬间倒转过来，大头朝下。赵羽再一脚踹向小鬼的面门。
小鬼双臂去挡，被赵羽踹的整个人倒着滑出去好几米。
这几招快如闪电，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完成，小鬼吃了一个暗亏，脸上都是尘土，显得有些狼狈，更加气恼。
赵羽心里也很郁闷。
自己的动作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但是这个小鬼，等级上和疯狗是一样的，已经是中四门的至高存在，按照他的年纪，将来进入上四门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但是他的中四门，可和疯狗完全不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疯狗如果面对他，怕是也只能坚持一阵子，就会彻底败退。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结果。
这个人，简直太棘手了。
梁艺玲半躺在车子里，紧张地看着赵羽和小鬼的战斗，此时她才知道，赵羽其实是有实力和小鬼战斗的，那天不过是故意放水而已。
梁艺玲虚弱地苦笑，喃喃地道：“原来你那天是故意让着他，怪不得这个小鬼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样，追着你不放。”
赵羽再度出招，依旧是靠速度取胜，小鬼此时心里对赵羽有了预判，开始投入地进行战斗，赵羽的速度优势，逐渐减小了。
小鬼心里得意。
师父说，自己一定不是赵羽的对手，真是会抬高别人。赵羽的确能发挥出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实力。一般的中四门，还真的拿他没办法，如果真的按照一个鬼泣级别的中四门去面对，怕是都要吃亏。
即便是自己，已经快要登顶上四门的人，也必须拿他当做同等级的对手对待才行。否则，会分分钟被他教你做人。
小鬼理解了，为什么赵羽能够越级战斗，因为他有这个资本，更有这样的战斗思维。
他和赵羽的交手中，虽然一直都是不服气的状态，但是真正的动手起来，却是越来越佩服赵羽。
因为赵羽所展示出的战斗思维，完全和自己不是一个等级。他的战斗方式很奇怪，很多时候都会出其不意，把自己搞的方寸大乱。甚至可以说，如果他的速度和力量足够的话，那么他的战斗方式，完全是上四门的高手才具备的素质。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真是有趣的很。
小鬼虽然心里逐渐佩服赵羽，但是他依旧认为，自己一定会是最后的胜者。
因为，高爆发的速度，对气和力的要求都十分高，这种战斗方式，并不持久，他用不了多久，速度就会慢下来，不是他想慢，而是他再也没有刚开场时候的，那么充足的气力了。
小鬼一边战斗，脸上露出了笑容：赵羽，你这个战术，能撑多久呢？
第890章 疯狂的念头
两个人各踹了对方一脚，小鬼滑出几米就稳稳站住，赵羽则滑出十几米才勉强站住。
小鬼得意地一抬下巴：“赵羽，怎么速度慢下来了啊？这可不像你一开始时候的样子了啊。”
赵羽喘着气，咬咬嘴唇：“小崽子，谁特么教的你这么好的功夫，真烦死我了。”
“哈哈哈！”听到赵羽气急败坏的骂街，小鬼感觉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看你还敢小瞧我！还假装大人的样子，然我几招，骗的我真的以为你是个绣花枕头，这一次，我就要靠实力，真真正正地赢你一次。”
赵羽摇摇头：“妈的，谁家的倒霉孩子，真特么不谦虚，我替你妈打你。”
小鬼脸色一沉：“再说一次，我已经成年啦！”
两个人再度战斗在一起。
小鬼和赵羽再度交手，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赵羽速度的退化，很多战术的运用圈子也变小了，完全没有了刚刚一动手的那种气概和势头。
但是平心而论，小鬼要像以往战斗那样，以等级轻松压制赵羽，轻松取胜，也是没有任何机会的。面对一个等级比自己低整整两个段位的赵羽，他只能选择慢慢地和对方打持久战。
在以往，这对小鬼来说，会是个侮辱。但是今天，小鬼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在他的内心里，赵羽已经是个极其强大的对手了，赵羽完全有资格和自己对等作战，获得尊重。
赵羽接连中了三招，被小鬼打退之后，小鬼并没有迅速跟上，继续穷追猛打，而是一脸严肃地站在他的对面，看着赵羽。
赵羽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鬼，谁教的你功夫？”
小鬼没有回答，而是凝重地道：“告诉我，为什么还要战斗？”
“啊？”
小鬼比之前严肃了很多，表情十分认真：“我问你，为什么还要战斗？你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赢的。”
赵羽郁闷地道：“你这不是问我废话么？你说为什么？你不给我朋友下药，我至于这么拼么？你把解药给我，我就不打了。”
小鬼道：“不对。”
“什么？”
“你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赢的，她是必死的，这种坚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小鬼道：“你初期的速度的确让我惊讶，但是没人能一直保持那种速度战斗的，你浪费了太多力气了。这样拖下去，你的速度会越来越慢，最终被我杀掉的。”
赵羽郁闷地道：“你脑子有病吧？”
小鬼慢慢地从腰间抽出短刀：“脑子有病的是你。区区一个女子而已，古武者要女人，满天下都是，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哼。”赵羽轻蔑地看了小鬼一眼：“看来，你老爸只教了你功夫，没有教你道理啊。那个女孩子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区区一个女子’，朋友有难，就应该两肋插刀。打得赢要打，打不赢也要打，重点不是胜负，而是面对苟活和忠义之间的抉择。”
“苟活与忠义？”小鬼冷哼一声：“这年头，谁还会信这套鬼话？”
赵羽也从小腿处抽出了一把匕首，眼神坚定：“我信。”
小鬼见到赵羽冲过来，身体纹丝不动，娇小的身躯站在一片荒原上，像是一座雕塑，直到赵羽冲到近前，才锵地一声用短刀架住了赵羽的匕首。
他的眉心紧锁，眼神凝重；赵羽则皱眉瞪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刀光相撞，闪出了一丝火花。
赵羽和小鬼拼刀法，依旧是节节败退。赵羽的身上多了好几处刀伤，小鬼则显得越发地轻松了。
小鬼看着身上多处刀伤的赵羽：“喂，赵羽，别打了。”
赵羽一愣，睁大了眼睛：“你答应给我解药了？”
“不。”小鬼道：“说好的，你赢我才有解药，只是，我认为，胜负已分，你已经输了。我没有取你性命的想法，你死不死，和我关系不大，所以，已经结束了。”
赵羽的眉头一锁：“抱歉，这场战斗你挑起的，要结束它，只有一个前提，就是你拿出解药。”
小鬼无奈地道：“如果我告诉你，如果再打下去，你会死呢？”
赵羽嘿嘿一笑：“有那种可能，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你输给我，拿出解药。”
“就为了一个女人？”
“她不是‘一个女人’。”赵羽道：“她是我的信念！”
汽车的喇叭响了，赵羽扭过头去，梁艺玲艰难地将头探出车窗：“赵羽，别打了，你打不过他的。”
赵羽道：“哎呀，你出来干嘛，别冻着，回去回去，我解决了他，拿到解药就带你回去，你安静等一会儿。”
梁艺玲眼里带泪：“不，我不要你再受伤了，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怪你。”
赵羽郁闷地道：“你就回去等着就好，我很快就可以解决他了。”
小鬼脸色难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吹牛！赵羽，今天不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就算栽了。”
赵羽再度和小鬼拼刀术，梁艺玲此时却已经做了一个疯狂而且大胆的决定。
她挪到驾驶位置，将汽车打着火，突然打开大灯。
赵羽和小鬼同时停止了动作，看着这边。
梁艺玲看着赵羽，笑着哭了：“赵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认输吧，你要好好活着，这个世界可以没有梁艺玲，但是不能没有你，你是这个世界的英雄。”
小鬼不满地道：“喂，这个女人在说什么疯话啊？”
赵羽已经知道了梁艺玲的想法，他大声地喊：“艺玲，不要啊，我可以赢，我可以赢的，你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啊！”
车子已经开始朝着悬崖冲刺，梁艺玲最后大喊：“赵羽！我喜欢你！”
赵羽拼尽全力冲向车子，但是梁艺玲似乎已经绝望，重重地踩着油门，车子加速冲向悬崖。
赵羽眼见追不上，甩手射出了四枚墨羽剑，四枚墨羽剑射中了车子的四个轮胎，整个车子瞬间砰地一沉，因为车胎全爆，只能龟速前进。
赵羽这才飞快地冲过去，拦住了这个疯狂的女人。
小鬼震惊地站在原地：“墨羽剑……呵……他是飞侠？”
第891章 坠崖
赵羽将车钥匙拔了下来，对着梁艺玲道：“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梁艺玲失魂落魄地坐在驾驶位上，紧紧地咬着嘴唇，许久，声音颤抖地道：“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那样受伤。”
“你好像忘记了我是谁了。”
赵羽转过身，脸色铁青地看着小鬼：“受伤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就如同胜利一样。今天就让你看清楚，为什么，我可以傲立武林之巅，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
小鬼盯着赵羽：“你是飞侠？”
赵羽淡淡地道：“是又如何？”
小鬼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家伙，这样一来，打败你，就更让我自豪了。”
“小鬼。”赵羽道：“这句话，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不断听见，很多人都比你强，但是他们现在都地狱忏悔呢。”
小鬼得意地道：“那是因为，他们遇到了你的巅峰时刻，而现在的你，恐怕随便一个上四门，就能要你的命。”
赵羽深吸一口气：“保持这个想法，我很喜欢。”
小鬼没有来由地升起一股怒火。他没想过要杀那个女人，所谓的毒药，只不过是一种迷药而已，根本没有解药，过几个钟头就会自动复原的。
但是很明显，自己刚刚差点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一个和江湖没有任何牵扯的女人。他只不过想要利用这个女人，让赵羽用出全力，但是显然自己已经弄巧成拙了，不但差点害死了女人，还害的赵羽暴露了身份。这样一来，赵羽和自己就真的成了死局了。
可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赵羽性命的打算。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争胜心吗？
小鬼盯着赵羽：“既然我们是死敌，你为什么不早用墨羽剑？不是说，你的墨羽剑很厉害吗？”
赵羽从四个轮胎上拔下墨羽剑，藏进手腕里，淡淡地道：“一开始，并没有想要你的性命。”
“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保留实力。赵羽，你到底要小瞧人到什么时候？”
赵羽不答话，只是继续问：“如果我赢了，解药还是会给我的吧？”
“会。”小鬼很干脆：“但是不用墨羽剑，你怕是赢不了我。”
赵羽和小鬼再度交锋，赵羽依旧陷落下风，小鬼则为了速战速决，开始疯狂进攻模式，让赵羽苦不堪言。
两个人边打边走，赵羽见自己不是对手，转身就逃，轻功施展到极致，小鬼疯狂追击，他要彻底击败赵羽，结束这一场争斗。
赵羽逃到悬崖边上的时候，突然猛地刹车，小鬼不管赵羽如何想法，径直追过去和赵羽缠斗。但是赵羽却用出了一招小鬼从未见过的变化招式，轻轻一脚，踢在了小鬼的腿弯上；小鬼也不示弱，同时将刀子插入赵羽的大腿。
小鬼刚刚露出笑容，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却看到了赵羽比他还要得意的笑容。
赵羽的刀子在他的脚下猛地一划，小鬼整个人突然感觉重心不稳，脚下的松土开始坍塌。
小鬼知道自己上当了，猛地踩一脚松土，企图自救，但是身体刚蹿上来，就被赵羽的一把飞刀甩向面门，不得已再度后退，整个人已经掉了下去，踩了一个石块，轻功再度施展，横着从另一个方位跳过去，却发现赵羽在扔出匕首的瞬间，已经封死了自己的最后一条生路。
被赵羽一脚踹中胸口，身体彻底后仰出去凌空，再也抓不住、踩不到任何东西的小鬼，慢慢地下落的时候，惊恐地看着赵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不怕死。
他是震惊。
他惊讶，惊讶赵羽这个人，竟然会用出如此手段。看着赵羽的眼神，他瞬间明白了，赵羽从一开始，就已经制定好了一切，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会从这里掉下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赵羽见小鬼下降了大概几米的位置以后，突然一甩手，袖子里的一弦弹射出去，直接绕住小鬼的腰肢，将他吊在半空。
赵羽攥着一弦，淡淡地道：“你输了。”
小鬼喘着气，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赵羽，突然气急败坏地双腿乱蹬，奋力挣扎：“你耍赖！你耍赖！你算计我！不是英雄好汉！”
赵羽淡淡地道：“你多大了？”
小鬼怔住，看着赵羽，停止了挣扎。
是啊，说对手耍赖，不过是幼稚的言论，自己早就不是第一天混迹这个江湖了。赵羽又不是在和你参加奥运会，公平算什么？真正的战争，只有结果，不问过程的。
难道你要比你低两个级别的选手，不用脑子地和你战斗么？
小鬼咬着牙，极不甘心地道：“你赢了。”
“解药。”
小鬼抬起头，凌厉的眼神瞪着赵羽：“给了你解药，你会杀了我么？”
“不会。”赵羽道：“我们之前说好的。”
“哼，谁会信你啊，你这个骗子。”
赵羽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你这种武痴，不过想分个胜负，不过你要答应我，我的身份，不许和任何人说起。”
“我偏要说！”小鬼道：“有本事你杀了我。”
赵羽怒道：“解药，你已经输了，给我解药！”
小鬼嘿嘿一笑：“那个药，根本没有解药。”
赵羽怒不可遏：“那你就给我去死！”
小鬼面无惧色：“好啊，你以为我怕死？”
赵羽掏出墨羽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解药呢！？”
小鬼道：“不知道。”
赵羽一时间不知道拿这个家伙怎么办了，杀了他，梁艺玲铁定没救了；放了他，他也未必会把解药叫出来，而且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真是骑虎难下。
赵羽正在犹豫，小鬼双腿猛地一蹬绝壁，大喝一声：“赵羽，去死吧你！”
赵羽感觉突然被小鬼猛地拉过去，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如小鬼强大，被他拉的整个人直接抢出了绝壁。
梁艺玲已经傻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赵羽和小鬼一起坠落悬崖，但是就崩溃了。
她艰难地爬到悬崖边上，往下看下去，下面静悄悄的，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声响。
第892章 大白兔
小鬼幽幽地睁开眼，发现旁边躺着赵羽，揉揉自己的头，感觉好痛。大脑里突然想起了坠落之时的情况。
赵羽的轻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只几个动作，就让自己恢复了平衡，甚至踩着悬崖边缘凸起的岩石，还救下了自己。但是救自己的代价却是，他自己再度失去了平衡，撞的七荤八素，最后两个人双双滚落悬崖。
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救自己？反正都摔下来了，反正她自己的轻功那么好，干嘛不逃走？！要是他逃走了，他的朋友也不会死，死的只会是自己。
到头来，自己倒是被赵羽救了一命。
小鬼想要动，但是只要稍微一动，就疼的倒吸凉气，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该死，摔断了肋骨了，啊，好疼啊。”小鬼躺在地上，仰望星空，感觉自己万念俱灰：“这怎么办啊……。”
又看了看躺在自己边上一动不动的赵羽，郁闷地道：“这个家伙不会是摔死了吧？不是轻功很好吗？真是的，多此一举地救我干嘛啊，明明是我惹出事情来的。现在他死了，我也动不了，岂不是也要在这里等死？”
小鬼勉强地伸出腿，轻轻地蹬了赵羽的肩膀一下，动作拉扯到自己的腹肌，又疼的呲牙咧嘴。
没想到，赵羽吧唧吧唧嘴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小鬼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有闲心，没死不说，还在这里睡了起来！
小鬼此时气的头顶冒烟：“赵羽！你个猪头！还睡觉，赶快起来啦！”
赵羽叹了口气，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啊……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
小鬼忍着气：“你还有心思睡觉啊！赶快想办法啊！”
原来，赵羽坠落之后，虽然受了很多伤，但是他的轻功毕竟不是盖的，依靠一弦和轻功，勉强救下了小鬼，自己也平安着陆。但是下来之后，发现小鬼的伤势比自己更重，断了三根肋骨，又给梁艺玲打电话，梁艺玲说自己完全没事了，只是担心他。
赵羽这才知道，小鬼的所谓毒药，不过是个幌子，是骗自己和他决斗的药引子。他根本没有杀人之心，所有的目的，都是让自己和他打一场。
心里虽然憋气，但是又拿他没办法。直接干掉他，这个小鬼就是有些顽皮，从头到尾，不过是他一个人的恶作剧而已。但是确实让自己很难受，先是担惊受怕了一阵子，然后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个是最让他郁闷的。
可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暴露，就要把一个人灭口，这可不是飞侠的风格。
所以，赵羽让梁艺玲自己开车回去，在宾馆等待自己，而他却留了下来，打算照顾一下这个小鬼，顺便和他好好谈谈，让他以后不出去胡说八道。
赵羽此时醒了过来，坐在地上，看着小鬼，也不说话。
“你看什么！？”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小鬼，依旧脾气很大。
“你说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做事情这么莽撞、幼稚呢？嗯？”赵羽开始训斥起来：“就为了个输赢，你骗我给我朋友下毒药，又骗我和你生死决斗，最后搞得我们一起掉在这种地方。我还可以，我是飞侠嘛，这种高空坠落的经验我一大把，你再看看你自己，摔的跟王八盖子似得，真是看见你就想笑。”
“你才是王八盖子呐！”小鬼又痛又气又郁闷，此时委屈的不行，竟然哭了起来：“都是你到处出风头，又是打架又是泡妞的，我看见你就气不打一出来！师父偏偏说我打不过你，我就是不服气呀！”
“呐！”赵羽道：“你师父是个聪明人，所以说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知道哭了吧？嘿嘿，我先把你的手砍下来，再一刀一刀割你的肉。”
“那你在半空中还救我干嘛！”小鬼怒吼。
“玩啊，高兴啊！”赵羽此时得意又骄傲：“我在天上是无敌的嘛，看了看四周，又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就顺手救了你喽。你以为我会让你就那么痛痛快快地摔死啊？你想的美，骗了我这么久，我得好好羞辱你一番，再杀了你。”
小鬼气的不行，就要爬起来，但是刚一用力，就疼的不行。
“唉唉唉，别动别动。”赵羽收敛了一些：“行啦行啦，还是男子汉呢，跟个娘们儿似得，说几句就受不了了，就你这幅德行，怎么闯荡江湖啊？我跟你闹着玩的，你的肋骨撞石头上了，断了至少得有两根，得赶快接骨。既然你醒了，刚好我又学过接骨，算你走运，本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救你一次喽。”
赵羽说着就要去解小鬼的衣服，小鬼怒吼：“别碰我！”
“哎呀？这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好心救你，你还凶我？”赵羽笑着道：“唉，你知不知道，断了骨头，后果是什么？”
“什嘛！？”
“先是发高烧，烧的你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然后就是内部感染，到时候你就死定了。而且你再乱动，你的骨头如果刺破了内脏，还会造成内出血，到时候在这荒山野岭的，你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小鬼怒吼：“死就死好了，不要你管！”
“嘿嘿！？拜托你搞搞清楚，现在你躺着，我没事，我就是偏要管，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我要杀了你。”
“那就更得赶紧接好骨头啦。”赵羽说着封住了小鬼的几处穴，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道：“等你的骨头接好了，让我和你师父谈谈，你这孩子，以后得管教管教了，你这是点儿好，碰到我了，要是真碰到那种穷凶极恶的，还不把你真的生吞活剥了。”
“赵羽，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小鬼都哭了。
赵羽哪里还理他，继续动作撕开了衣服，发现小鬼的胸口到肚子，都紧紧地包裹着一层棉布。
“我擦，你是不是有什么洁癖啊？里面把自己箍的这么紧干嘛？”一边用刀子挑开，一边不耐烦地替小鬼擦眼泪：“别哭了，你说你干架的时候挺猛，怎么到了接骨的时候，磨磨唧唧地跟个娘们儿一样？我能强奸你啊？”
纱布被挑开，两只大白兔砰地弹了出来。
赵羽，愣住了。
第893章 还是得杀你
赵羽懵了。
他微微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鬼胸前的两个大白兔，许久：“这……还真是个娘们儿啊……。”
小鬼把脸扭在一边，一边哭一边道：“你看够了没有！？”
“哦哦哦，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赵羽匆忙地找衣服给她盖上，坐在原地思考：“不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做事这么莽撞？还有你的功夫怎么都是男人功夫？这不能怪我啊？你自己说，你除了个子比较矮，还有哪点像是个女孩子？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小鬼回过头，死死盯着赵羽：“赵羽，你辱没了我的身子，我一定会杀了你报仇！”
赵羽睁大了眼睛：“大哥！不是，大姐啊！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啊，你这么欺负我、骗我，我都没杀你，在掉下来的时候，为了救你，我也是受了一身的伤啊！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自己几下子就爬上去了啊！刚刚，我是为了给你接骨的才解你衣服的啊，而且……而且你之前也从来没说过，你是个女人啊！咱们得讲道理啊！”
小鬼盯着赵羽：“好，我就跟你讲道理。”
“嗯。”
小鬼斩钉截铁地道：“你看了我的身体，我要杀了你！”
“我靠。”
赵羽坐在原地生闷气，心说自己真是内什么了狗了，竟然摊上这么倒霉的事情。
“好好好，你喜欢杀，你就杀好了。”赵羽道：“总之，医者不避嫌，妇产科还有很多男大夫呢，何况你现在是生死时刻，我救了你，你要真的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狗咬吕洞宾、无耻下流地杀我，那你就杀吧！”
“你的嘴巴怎么那么讨厌！？”小鬼大吼。
赵羽笑着又掀开小鬼的衣服：“哎呀，谁能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有料啊。”
“你还说？”
“哦，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嘿嘿，我动手了。”
赵羽的手轻轻地摸向小鬼，碰到肌肤的瞬间，小鬼像是触电一样，浑身抖了一下。然后就转过头去，双手抓住杂草，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眼泪顺着她的眼睛不断流出。
赵羽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说风凉话，只好平静地道：“接骨会有一点痛，你忍着点。所有的事情都是误会，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的，也拜托你替我保密。我们之间一直没有仇恨，不过就是……就是你想分个胜负，现在呢，咱俩也就半斤八两，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过了今天，咱俩各走各路，好不好？”
小鬼也不吭声，赵羽只好机械地帮她接好肋骨，再帮她穿衣服。
“你里面不能再勒着这玩意了，这不利于骨骼愈合，到时候变成鸡胸脯，就嫁不出去喽。”
“你住口。”
小鬼的反抗情绪已经小了很多。虽然情绪上很难接受，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一切麻烦都是自己惹出来的。赵羽有一万次机会杀死自己，也有一万个理由杀死自己，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他不但没有对自己动杀心，反而主动帮助自己、救助自己。
可是此情此景，被他占了便宜，竟然欠了这个混蛋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是在让小鬼郁闷的没办法消化。
赵羽给小鬼接好了肋骨，点点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你应该可以动一动了，但是不要动作幅度太大，再吃掉我的这颗外还丹，你的伤势应该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小鬼接过了赵羽的外还丹，直接塞进嘴巴里，还气冲冲地瞪着赵羽。
“喂喂喂，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给你讲几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分别是：吕洞宾与狗、农夫与蛇、南郭先生与狼，还有……。”
“行了。”小鬼郁闷地道：“算你立功了，我暂时先不杀你了。”
赵羽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旋即发现不对劲：“唉？暂时先不杀我？那就是说，等你伤好了，还要和我拼命？那不行，来来来，我好好给你讲讲这几个故事……。”
小鬼愤怒地直起身，刚要打赵羽，突然叫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怎么了？”赵羽关切地问。
“呜呜呜……。”小鬼哭腔道：“我的腿骨也断了。”
“哎呀我的妈呀。”赵羽一捂脸：“大腿骨？”
小鬼只是郁闷地哭，不坑声，表示默认。
赵羽郁闷地道：“好吧好吧，我吃点亏，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你一次吧。”
“我不干，我没脸见人了！”小鬼双手捂着脸。
“哎呀，你那么封建干嘛？现在的医院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的。”
赵羽说着顺手摸上小鬼的腰带，小鬼一把按住，哭丧着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了。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回到这个地步，竟然要自己的“敌人”帮助自己，而且还偏偏是男女有别。
虽然一直隐藏自己的性别，努力地假装自己是个男孩子，但是……，她到底是个孩儿，羞耻心还是有的。
赵羽看出她的难过，举手发誓：“我赵羽发誓，今天的这些事，永远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有违此盟，天诛地灭，万箭穿心、肠穿肚烂、横死街头，打雷把我劈死，下雨把我淹死，下雪把我冻死，下刀子把我砸死……。”
“行了！”小鬼止住了赵羽胡说八道，深吸一口气：“你动手吧。”
赵羽慢慢地推掉小鬼的裤子，假装一本真经地开始给她接骨，小鬼则红透了脸，看也不敢看赵羽一眼。
赵羽也很紧张，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不是每天都发生的。接着接着，小鬼突然哼出一身。
“怎么了？弄疼你了？”赵羽紧张地问。
“你……碰到了。”小鬼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
“碰到了？”赵羽不解：“碰到哪里了？”
“……那里。”小鬼的声音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那里是哪里？”
小鬼终于哭了起来。
赵羽给她接好了骨头，提上了裤子，叹了口气：“你别以为我是占你便宜啊，我只是……我只是……。”
“果然，为了我的清白，还是得杀了你。”小鬼看着天上的朗月，喃喃地道。
“唉我去。”
第894章 绝境的心防
一切都安静了起来，赵羽掏出手机，手机已经没有多少电了。天已经黑的像是被锅盖扣住了一样，能见度已经低的无法辨识远处。天气也不争气，竟然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赵羽站了起来，看着天空，略显严肃地道：“我们得找个地方了，这样不行，一个晚上熬不过去的。”
小鬼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话语权了，更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赵羽混了。
赵羽走到小鬼跟前：“喂，还讨厌我吗？”
小鬼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赵羽：“我巴不得你去死。”
赵羽微微一笑：“哇，你这么恨我？那我可走了。”
“哼，要走就走，没人拦着你。”
“唉，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就是这么犟呢？”赵羽笑着道：“这样，你呢，要是温柔点，叫我三声‘好哥哥’，我就带着你一起走，怎么样？”
“呸！你个色鬼投胎的人渣，谁会叫你好哥哥？”
“你真的不叫？”
“死也不叫！”
“唉，这荒山野岭的，我要是真的走了，可就没人照顾你了哦。这里晚上保不齐有什么蛇啊、熊啊，甚至狼群都可能出没的。到时候你自己躺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盘老天爷赏赐给它们的点心嗯。”
“滚吧你，鬼才需要你的照顾，本姑娘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就算是被狼吃了，也不会叫你什么‘好哥哥’。”
赵羽点点头：“那就好，你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了。撒由那拉！不要太想我哦，对了，身体不能乱动哦，否则可能会死人的呢。”
赵羽说着就走掉了。
赵羽走开了，雨也渐渐大了起来，雨点浇在头上、脸上，小鬼的脑子似乎也清醒一点。看着四周一片黑茫茫的，听着夜半各种虫鸣声，一种孤寂的感觉涌上心头。
小鬼开始后悔赶走赵羽了。哪怕是仅仅让他站在自己身边，斗斗嘴，也比一个人躺在这里等死的强。
小鬼感觉很委屈，她感觉连老天爷都在欺负自己，要不然干嘛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大雨？
小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要自己动一动，发现一动胸口就钻心地疼，她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动了。再倔强的人，这个时候就算要走，恐怕也走不了多远还是会倒下，而且真的可能会内出血而死掉。
躺在这里不动，几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小鬼呜呜地哭了起来：“师父，赵羽这个人太坏了，简直就是个人渣，他……他侮辱了我的身子，现在又把我一个人扔在山里，呜呜呜，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小鬼此时真的十分想念赵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似乎能指望的，能想起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人了。
就在小鬼伤心欲绝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远处在大雨中有人的脚步声，似乎在奔跑。
小鬼第一想法就是，赵羽回来了。她的内心突然升腾起了希望，感觉又高兴又开心，但是随即想到，赵羽是被自己赶走的，又赶紧擦干眼泪，眨巴眨巴眼睛，等着赵羽出现。
果然，赵羽没等人到跟前，就大声地道：“找到啦，找到啦，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过夜了。走走走，妹纸，刚刚把你丢下，给你吓坏了吧？对不住啊，我没想到会找这么久。”
小鬼冷冷地道：“你回来干嘛啊？谁叫你回来的，滚吧你。”
赵羽愣住：“啊？你不跟我走啊？我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了，你不去吗？”
“不去。”小鬼倔强地道。
赵羽的全身都被雨水浇头了，抬头看了看着瓢泼大雨：“喂，你真的不去？”
“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赶快滚好啦！”
赵羽轻轻地抱起小鬼：“喂，忍着点疼啊，这个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小鬼内心里十分高兴，但是依旧板着脸：“你干什么，怎么总是欺负我？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赵羽突然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你害的我跟你一起摔下来，一起被雨浇，现在要在这荒山野岭过夜，我对你够意思了啊。”
小鬼生气地别开头去。
“唉，这就对了，乖乖地听话嘛，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你看看人家梁艺玲，哇，真的是又温柔、又体贴，会撒娇、会卖萌，娇滴滴叫我一声赵羽哥哥，我把命给她都愿意。你再看看你，张口闭口的骂人，动不动就要和我拼刀子，骨头都断还脾气这么臭。我看你将来一定嫁不出去。”
赵羽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结果没想到，怀里的小姑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十分认真，哭的痛彻心扉，哭的根本控制不住。
这小鬼从小就被师父打扮成男孩子，让她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当做男孩子。
她剔短发，脸上永远脏兮兮的，用内衣勒紧胸部，穿着男孩子的衣服……。所有的行为、举止，都要像个男孩子一样。
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啊。她也曾对花儿充满喜爱，对娃娃充满感情，对花衣服充满向往，对长发充满了幻想……。
但是不行，她必须这样，甚至说话都要故意把声音弄粗，假装自己是个男孩子。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剔着短发，脸上脏兮兮的，穿着男孩子的宽松衣裤，但是一双大眼睛却闪闪发光，散发着小女孩的天真和烂漫。她在山顶采了好多野花，那些野花开的太漂亮了，她把他们收集在怀里，心满意足地闻着花香，在花海中纵情舞蹈。
但是，当她把自己辛辛苦苦采集到的漂亮野花送给自己最敬爱的师父的时候，换来的却是一个无情的嘴巴。
她被打倒在地，脸上肿了一大块，嘴角流出了鲜血，师父指着卧在地上的她破口大骂。告诉她，记住，你是个男孩子，采花这种事情，这辈子不许再干，所有女孩子喜欢的事情，这辈子不许再干。否则，就会一掌拍死她。
从那天起，小鬼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死掉了。
第895章 真心动人
小鬼经常在暗处看着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过家家、跳皮筋、跳房子、玩娃娃。
她多么想冲过去，和大家打个招呼，然后接受邀请，和她们一起愉快地玩耍啊！
可惜，她连看还都没有看够，就被师父喝令着回去练功夫。师父要她的腿上永远绑着沙袋，背最重的水缸、踢最重的沙包、打最粗的沙砾、扛最大的铁坨……。
她能发现，自己的胳膊慢慢出现了“小老鼠”，大腿的肌肉比一般的女孩子更结实，甚至小腹都出现了八块腹肌。
她讨厌自己的样子，她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小鬼觉得，上天是故意抛弃自己，折磨自己。
性别，是她最在意的隐痛。今天，被赵羽意外揭穿了自己的隐秘，她其实已经接近崩溃，她这辈子都在隐藏自己的性别，却让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知道了自己原来是个假小子，真女人。
这个长相奇怪、脾气古怪，即不好看，也没有任何女人味的人，是一个女孩子。呵，自己还是女孩子么？自己根本就是怪物！是的，我是个怪物，任何人，知道了自己原来是个女人，都会讨厌自己的吧？
又有谁能接受，一个女人会是这个样子呢？
更让她难堪的是，自己偏偏不争气，断了骨头，不得不让自己最讨厌的家伙来帮自己接骨，搞的自己恨不得一头撞死。
所以，小鬼才会对赵羽如此恶语相向。她在掩饰，掩饰自己的自卑与紧张，掩饰自己的心虚和恐惧，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敏感，掩饰自己的……内心。
赵羽这次倒是慌了。他感觉这小鬼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啊，平时自己说她几句，都是和自己顶嘴才对的啊，现在怎么自己说几句，不但不顶嘴，还哭了起来了啊？
赵羽从未听过女孩子这种哭声，他听过很多人哭，李美琪的、姚小婧的、彩鳞的、梁艺玲的……。
她们的哭声都是正常的，就是女孩子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或梨花带雨、或轻声啜泣……。但是此时小鬼的哭声，充满了一种让人揪心的痛苦和嘶喊。
“喂喂喂，我开玩笑的，你别哭啊。”赵羽慌了：“我刚刚不是故意气你的，我就是……就是故意逗逗你，和你开玩笑的。我是去找我们晚上躲雨的地方了。不带着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伤，骨头刚接住，我怕带着你不方便，要爬个坡、上个高什么的，再把你刚接好的骨头弄错位啊！”
小鬼听着赵羽的解释，内心已经五味杂陈，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恨他还是该谢他了。她更加委屈，哭的更加厉害。
冒着大雨，赵羽的浑身都被浇透了，头发也耷拉了下来，贴着脑门，一边走，一边淡淡地道：
“美女，我不知道我是哪句话让你伤心了，不管是哪句，我都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以为你很皮，就喜欢跟你开开玩笑，我没有取笑你和伤害你的意思，更没有冒犯你和欺负你的想法。”
赵羽把怀里的女孩子抱的紧了些，一边继续道：“我听你的哭声，感觉你好像很伤心。啊，这个世界啊，总是会挑一些可怜人去折磨，非要给你很多伤心的心事，让你和其他人不同，让你感觉自己被遗弃了，或者是被针对了。”
大地变的分外地泥泞，赵羽的两只鞋子都沾满了泥巴，脚底厚厚的一层，根本没办法好好走路了，索性蹬掉了鞋子，光着脚在山里走。
“你要是实在不开心，或者心里的事压的太多、太久了，你就敞开了哭，真的，就可着今天来，把所有你能哭的、能喊的、能释放的，都释放出来。不用顾虑，在这里上不接天，下不接地，就你我和这个大峡谷，没人听得见，那些虫鼠禽兽也都听不懂。咱们哭给老天爷听听，实在不行你就骂，骂谁都行……。”
果然，小鬼哭的更大声了。
小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赵羽竟然会遭遇这么一遭，而此时此刻，赵羽的话竟然如此走自己的心。
她感觉，自己内心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被赵羽一箭就给射穿了。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只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那颗隐藏性别，麻木了太久的心，此时痛的跟被一直魔爪抓住了、攥紧了、揉碎了一般地痛。
但是，她有感觉隐隐地有一丝暖。好像赵羽像是个小火炉，在慢慢地炙烤自己那颗冰封的心灵一般。
她哭了许久，搂着赵羽的脖子，终于抬起头，看着赵羽满是雨水的脸，和艰难行走的表情：“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呀？”
“啊？”赵羽看了她一眼，嘿嘿一笑：“因为你好看啊。”
这一句不要紧，小鬼整个人的心都哆嗦了一下。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慌张、这种心跳、这种紧张，这种刺激。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变的空白，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心跳的像是打鼓一样，浑身都在抖。
赵羽被大雨浇的都快麻木了，浑身上下除了冷，没别的感觉，自顾自地道：“嘿嘿，我是色鬼嘛，我这个人，最见不得漂亮女孩子吃苦了。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哇塞，你的脸被雨冲干净了我才发现，你真的好漂亮，刚刚你要是这个样子，我恐怕都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别说你骨折了，只要你有一口气，我都要把你给办喽。”
“你……！”小鬼感觉赵羽说话太没把门的了，自己很生气，确切地说，自己很想生气，自己很应该生气，自己必须生气啊！可是偏偏，内心里就没有那么生气。真是咄咄怪事。
“你不是应该恨我吗？”
“恨能解决什么啊，恨是最没用的东西，真的。”赵羽道：“对任何人来说，前面的路永远只有两条，一条是恨、一条是宽恕，一条是悲观、一条是充满希望，一条是死路，一条是活路。”
“宽恕、希望、活路。”小鬼咬着嘴唇，泪水潸然而下：“没有死过一次的人，大概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啊。”赵羽道：“死过。”
第896章 天人交战
“我已经乐观了十八年了，从未见过老天爷对我好一点。”她淡淡地道。
“我擦，我以为多久呢，我都乐观二十多年了，还不是这个德行。”
“那……乐观，真的有用吗？”
“有用啊。”赵羽道：“你想，那些一直走运，生活平静的人，有几个见过这大峡谷的空旷与野蛮？有几个人知道，今天晚上的大峡谷雨水丰厚？有几人听过这里的虫鸣鸟叫？你还没见过咱们要去的那个山洞呢，嘿，那才是真的好地方，那些生活安逸的家伙，知道这里有个山洞么？他们见过的东西都差不多，但是我们见过的东西，都是他们没见过的。摔下山崖怎么样？大雨瓢泼又怎么样？老子不是照样找到了落脚的地方，过了明天，太阳一出来，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可以去城里吃最贵的馆子，睡最舒服的床，开最酷的越野，和最漂亮的姑娘一起吃饭，一想起来，就爽啊，你不爽吗？”
小鬼幽幽地道：“我没你那么有钱，也没有你那么会享受。”
“你有我啊！”赵羽道。
小鬼惊异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赵羽，似乎已经愣住。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提款机，嘿，不骗你，我老有钱了。以后，嗯，我吃饭带着你、逛街带着你、消费带着你、度假带着你，睡觉也带着……，算了，睡觉就不带着你了，你一急眼容易给我两刀。”
小鬼吭哧一声笑了。
她偷偷地看着赵羽，那个眼神，是女孩子的眼神，充满了羞涩，好奇和探视欲。
“可是，我们是敌人啊。”
“敌人？你杀我爹了，还是我杀你妈了？”赵羽道：“一点仇怨都没有，哪儿来的敌人？充其量就是你非找我打架，出了点麻烦而已，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也叫敌人，那我的敌人岂不是满世界都是了？咱们相逢一觉抿恩仇，哦，不是，相逢一笑抿恩仇。”
小鬼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在几个钟头之前，那赵羽哪怕说的天花乱坠，自己也绝对听不进去半句。但是此时此刻，她竟然开始自责起来，感觉自己之前简直是无理取闹，如果不是自己，赵羽现在活的逍遥快活，正和自己的美女女朋友一起吃烛光晚餐呢。
“师父不会同意我和你交朋友的。”此时的小鬼，已经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件事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和赵羽完全是两个阵营的人。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此时此刻，她的全部思路都已经被打乱，脑子似乎只剩下了一个指令，就是跟着赵羽的思路走。
“嗨，我跟你师父说，没准你师父也喜欢我呢。我不骗你，我这人可招长辈喜欢了，一般的长辈见到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且，臭美。”
“我不是跟你吹，只要咱们过了今天这个劫，到了明天……，或许后天，反正不管哪一天，只要咱们从这里出去了，到了城里，嘿，咱们就好好享受享受，我让你看看，什么是人间繁华，什么是太平盛景，什么是锦衣玉食，什么是幸福爆棚！”
此时赵羽的喘息已经重了起来。轻功在这种泥泞之地，用出不大。或者说，让这片大泥巴沾着脚底板，任何人的轻功，都是无用的。
赵羽不说话了，只有胸口剧烈地起伏。
随着赵羽的动作，小鬼总是感觉自己的胸口骨头断裂处隐隐作痛。但是她忍着，不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赵羽那充满自信的脸，那坚定和勇敢的表情，整个人都开始变的恍惚起来，她突然发现，赵羽这个人，竟然是如此耐看的。此时的赵羽，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别说恨了，你想讨厌他，都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致。
倒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口鼻里不断喷出的充满男性阳刚的热气，已经彻底让小鬼沦陷。
小鬼忘记了寒冷，忘记了大雨。世界放佛已经径直了。
她看着赵羽的脸，早就已经沉浸在一个自我游离的世界之中，脑子里各种奇思怪想纵横交错，世界安静的放佛只有赵羽和她。她感觉这一路，是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没有之一。
“喂！喂！你干啥呢？怎么叫你你也不答话啊？你跟我说话，别睡啊，这个时候不能睡觉。”
小鬼被赵羽从游离状态中喊了回来，赶紧回道：“哦、哦，我知道了。”
赵羽没感觉怎么样，她自己惊讶的不行。自己刚刚的那两声“哦”，和那句“我知道了”，竟然说的那么轻柔，那么好听，那么妩媚。
那是自己的声音吗？自己的声音，原来就是这样的么？怎么会……这么矫情，这么肉麻？
糟糕，赵羽会不会讨厌自己这个奇怪的声音？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他不会认为我……认为我很讨厌吧？
她完全没注意道，此时的自己，竟然如此在意赵羽对自己的观感和看法。
看到赵羽平静的样子，继续和她闲聊，她才慢慢地放心，心里庆幸地想：太好了，他不讨厌我刚刚的声音，嗯，我也蛮喜欢的，就是觉得，这么说话，会不会太贱了？哼，谁说的，女孩子不都是这个样子的么？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啊！
可是，我真的还是女孩子吗？赵羽会把我当做女孩子看吗？
啊啊啊，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亲口说的，你很漂亮的，他很喜欢你的容貌的嘛！他还说，如果早见到自己的脸这么漂亮，就就地把自己办了呢。啊呀呀，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可是，他会不会是骗我啊。这个家伙，最会骗女孩子了。
当然不会了……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吧……。不不不，他可能会骗别人，但是一定不会骗自己的，因为……因为……因为……总之就是不会啦，就这么决定了。嗯。
说到底，他就算要骗，前提也得是，我是个女孩子啊……。
赵羽哪里知道这个小鬼此时的内心戏这么足，只是喘着气道：“到了，这就是我们今晚要下榻的帝王酒店，名曰……赵大宝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