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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麒麟     顶道途txt下载     顶道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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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辞行

    七月十八,天灰蒙蒙的,微风,仿佛随时会下雨一般,由于昨天刚下的雨,路上泥泞不堪,姜行望着篮子里些许腐烂而变得发黑的苹果,和一叠纸钱自嘲的笑了笑。

    行了一刻钟左右,姜行在一处矮小坟头停下,坟头并无碑牌,不知道是何人之墓,在边上的枯草上蹭掉鞋上的泥巴。

    姜行望着坟头喃喃道:“老太太,十三年了,一转眼你都走了十三年了,我不想在这呆了,十三年我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整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不想这样,今天再来看你一眼,可能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你。”姜行说到这里眼睛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他伸出手胡乱抹了一把,将苹果成品字形摆在坟头,又将纸钱点燃。望着点燃的纸钱,姜行也不顾地上因为昨天下雨而变成泥水的土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刮起微风将点燃的纸钱的火苗吹得有些摇摆,姜行连忙凑近,伸出手掌为火苗挡风。

    火苗稳定下来后,姜行望着矮坟道:“十六年前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冻饿而死了,如果真如说书先生所说有转世,有轮回,真希望你下辈子不再受饥寒之苦,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孙子!”

    “知道你一直想着我,临走的时候还放心不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活了这么多年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倒是你真的在下面缺什么了,晚上托梦告诉我,我肯定给你烧过去……”

    姜行说完悲伤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的划落。

    他叫姜行,孤苦伶仃一人过活,基本上以乞讨为生。十六年前的今天,一位老太在街边捡到了襁褓里的他,所以老太太定了他是今天生日。

    名字还是老太太在村子里求私塾教书先生给起的,那先是许是嫌麻烦,毕竟一个孤苦老太太能给个起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提起毛笔,简简单单写了个行走的行字。

    在坟头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姜行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抿嘴牵强一笑,转身就走。

    近半个时辰走过泥泞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子,姜家坳。

    姜家坳东头有位说书老道。是从北边过来的,已经说了有三五日了。姜行也是喜欢听老道讲些神仙故事的,于是朝东边听书人群走去。

    听书的人群一见到姜行身上肮脏不堪就如临大敌一般,俱都往边挪了挪,多是厌恶之色,生怕被他蹭到似的。

    姜行不屑一顾,如往常一般找了个空位,垫了块石头坐下听老道说书。

    众人见姜行坐下才放心下来,同样坐下听书只听:“清风散人御风而起,手中法决一阵变换,喝到,去,只见一把银色飞剑腾空而起,剑气凌厉至极仿佛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若这剑砍的实在,鸠摩罗什怕是得粉身碎骨。

    只见鸠摩罗什猩红的双眼诡异的一眯,张开双手瞬间一股浓烈的黑魔之气蔓延开来将周身方圆一丈来宽染的黑雾弥漫。

    下一刻一只利爪突然出现在清风散人的后背处,却是鸠摩罗什猛然欺身。”

    清风散人空中那一剑,却是刺进黑雾中刺了个空,他将头向右微微一偏,左手伸在胸前,中指搭在大拇指上食指向上,说了一声,起!

    鸠摩罗什嘴角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仿佛笃定了这一抓定能成功一般。清风散人后背突然出现了一个龟壳模样的小盾,为他挡下了这一击。”

    紧接着清风散人向左直接飞出了两三丈远。魔族肉身强横,他修习的乃是气,怎能己之短攻敌之长。拉开距离才是正途。

    他伸出手将小盾收在手里,眼角闪过一丝肉疼的之色,这小盾是他早年的一件至宝,如今被鸠摩罗什的一抓,表面有了一道细细的裂痕,已经不成原来圆浑的宝物了,估计是要不成了。”

    “清风散人跟鸠摩罗什遥遥相对,鸠摩罗什哈哈大笑:“老道士,何必苦苦相逼,我不就吸了几个镇子的人的精血练功了么,你我不要纠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罗什以后不来你们人界边域练功如何?”

    “哼,鸠摩罗什,你罪恶滔天,我想放你,你问问这几个镇子数百死去的生灵愿意么,魔族之人无信无义,为了練你的功法,你就不怕损德行么?”

    “哈哈哈,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他们如果有能力跟我反抗何苦被我吸食,能助我修行不过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鸠摩罗什甩了甩他那长长的头发道。

    “冥顽不灵,老夫为了这数百亡魂,就是拼的身死道消也要讲你诛之。”

    说完不等鸠摩罗什回话,双手法决一阵乱舞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大叠黄色的符纸,上面全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红色黄色画的如同蝌蚪一般的线条。

    突然迎风向空中一抛,这一厚叠符纸忽然燃烧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一只几丈来长的火龙,张着嘴就奔着鸠摩罗什俯冲过去。

    鸠摩罗什脸上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狭长的宝刀,刀身狭长纤细不足两指宽,有一人来高,刀身通体血红,上面仿佛隐隐有鬼魂的在挣扎,刀身传来这些鬼魂的凄厉哀嚎,甚是凄厉。鸠摩罗什浑身冒着浓浓的魔气拎着长刀飞向火符龙劈砍起来。

    此时清风散人到没有什么掐诀指挥火符龙的动作,只是拿了一把小刀出来,在左手手掌上横划了一到斜口,小拇指无名指弯曲,右手大拇指抵在无名指上,食指中指伸直在左手手心一顿画画写写,嘴里念着秘术的咒语,眼里全是一片决然。

    前面战场鸠摩罗什把宝刀挥的一片森然,狭长的红色的刀光层出不穷,不消片刻竟将火符龙劈的散了,慢慢的变成了灰烬落在地上。

    鸠摩罗什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只见清风散人气息突然拔高了一大截,正思量间,见清风散人又寄出那把银色长剑,剑光凌利。

    “你这老道竟敢燃烧寿元,活的不耐烦了!”鸠摩罗什一阵咬牙切齿道。

    清风散人正色道:“天理!正义!总是要人来守护的!”

    这把带着杀机的银色长剑,在清风散人强行用秘术燃烧寿元带来的杀意,此剑足有亩许大小,剑还为至,凌利的剑气早已先到,仿佛锁定了鸠摩罗什方圆十数里的范围。

    鸠摩罗什避无可避,咬破了舌尖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一把乌黑的小旗,二话不说左右一晃,一口鲜血喷在上面,将它插在跟前的地上。

    手指翻飞掐诀,旗子迎风一长,变得亩许大小,变成了一道乌黑的黑色烟墙,烟雾翻滚,浓稠无比,同时又寄出一个乌黑的铁盾,锃光瓦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同时身上有冒出一片血红色的浓雾将自己笼罩在其中,这看似繁琐,实则不过几息之间。那把凌利的宝剑眨眼便到,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破开烟墙斩在小盾上,只听的红色血雾,啊的一声,紧接着红色血雾慢慢散去,竟然看不到鸠摩罗什的人影。

    清风散人用神念一感知,鸠摩罗什竟在数百里之外,怕是用了血遁类似不小隐患的秘术,清风散人收了宝剑欲追而去,突然体内灵力一阵紊乱,却原来全力用秘术催动宝剑施法,已经伤了元气。

    急忙拿出两颗丹药填入口中,原地盘膝。却说这鸠摩罗什此刻凄惨无比,右臂齐肩而断,伤口咕咕冒血,贴了两张止血符,吃了好几颗丹药才好受些,嘴里骂道:“这老不死的真是不怕死,幸好我提前使了血影遁不然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急急忙忙似漏网之鱼仓促向西方逃去了。

    “后来呢……”

    “那后来呢……”

    一群小孩子,无聊的妇人叽叽喳叽叽喳。

    老头子道“后来呀……”

    待到日暮西斜,火红的太阳拉长了树木,房舍的影子,有些家里烟囱已经冒出了袅袅炊烟,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鸟儿叽叽喳的欢快的在树上蹦。

    老头子的书也讲的差不多,挥了挥手示意就此作罢:“各位若有兴趣的还请明日捧场!”

    众人悻悻不甘离去,有的人家给他送了吃食,也有给钱的,倒也不甚太多,稀稀拉拉的人基本上都走了,偶尔有调皮的孩子留在这里围着他闹腾。

    姜行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他盘着膝,双手抚在脚脖子上歪着脖子正入神,蓦然问道:“老头,你说真的有仙人么,真的有长生么?”

    老头脸上的皱纹很多,不过确是个爱笑之人,头发花白,任它凌乱的飘着,眼睛不大,倒是炯炯有神,他看了看姜行好奇道:“呦,小孩儿何出此言,这世界大了,你不知道的多了。”

    姜行一看他说这话,突然瞪大了眼睛,“老头子那你说的可是真的?莫不是真有仙人?”

    “嘿嘿小孩,别瞪眼珠子,你呀眼小,再瞪它也长不大。”老头笑着打了个哈哈,却并不正面回答姜行问话。

    姜行连忙起身走到老头跟前坐下,“老先生,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学习仙术,如你所说清风道长一般乘风而起,眨眼便飞数十里远?”

    老头倒是瞪眼一脸诧异一撅嘴:“小子,我看你也是有心之人,也罢!度化一个是一个,你可知什么人有资格修习仙术?仙术又是如何修习?为何这世间如此多的凡人,多是碌碌之辈?”

    老头三连问问得姜行无言以对,尴尬道:“老先生,还请你给我讲讲,自你来说书之日起我早就想知道了。”

    “哈哈,看你如此好学的份上,老头子就给你讲讲,你可知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天生注定凡人,注定不能在修仙大道上走,比如我,我就没有灵根,有的人天生就是天之骄子,天命所归,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造化弄人,有的人天生就是好命好灵根,事半功倍。知道了吗”

    “那什么是灵根,什么事半功倍?”老者一番话语抛出,姜行宛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继续追问。

    “呵呵,金木水火土,五大灵根,天生的体质改变不来的,也有一些异灵根,我对此所知甚少,不过那些人都是万中无一的人,唉~都是让人羡慕之人。”老头先是洒脱呵呵一笑,继而讲着眼神竟慢慢变得痴迷向往起来:“小子!天地复始万物轮回,其实你我无知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大道能成着万里无一,与天斗与人斗,大道本就是逆流而上,一个不慎便覆舟已,机缘与风险并存,只有心性坚毅者,大运降临着方可证得这无上大道,成为那永生之人。”

    “其实说句不违心的话我这把年纪了,朝闻道夕死无憾已,我愿飞于九天之上任那罡风吹,冷雨淋,唉,有时我也在想天空上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姜行望着老道痴迷向往的眼神,刹那间恍惚以为他是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他讲的故事或许是他听说的,也或许是自己杜撰出来的,不过这些十几年从未听说过事情着实让他惊诧不已。

    ..............................................(未完待续)

第二章前路

    “想不到竟有这些奇妙的事情,其实小子大言不惭一句,我想去外面看看,我也想看看你所谓的修仙的世界,更想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只是我该怎么走,往哪里去才是正确的地方,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呦,你心倒还真不小,慢说告诉你怎么个去法,你认为自己有那个资质么,昂?”老头嗤之以鼻

    姜行竟庄重的双臂弯曲双手交叠弯腰学着私塾的先生们行了郑重的一礼:“烦请老先生解惑,小子洗耳恭听。”

    老头直视他良久开口:“好,告诉你也无妨,修行之法我也不懂,但是有条路你可以走,我从北到南一路说书,路过一处地界,你且往北而去,约千余里有一个积云山,山上有个纵剑宗,据说跟仙家有些关系,会收一些人,你可以去试试。”

    “先生你说过的可是真的!”姜行喜不自胜不觉得惊起来。

    “呵呵,小子!老夫只是听说而已,看你追问,莫不是信不过,哼,随你去想。”老头撇了他一眼。

    “多谢先生指点,我只是太过惊喜,终于找到以后要走的路了,千余里虽然路途遥远,我早就想去看看,最算真的没有你说的仙家,我也是要离开此地的,小子无牵无挂,去外面见识见识世面总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老头不自觉的盯着姜行看起来,有些好奇,也有些欣慰。

    “哈哈,再见了,先生,若我小有成就,真的能窥得仙家道术,永不忘指点之恩。”姜行双手抱拳施一礼,狂奔而去。

    说书老头子低头灌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喃喃道:“这乡下孩子还懂得礼数,啧……”

    翌日天光渐亮,早上的天气还不像正午那般炎热,些微有些凉爽,微风拂过杨柳翠绿的枝头树枝随风摇动,呼呼啦啦的树叶声响,闭上眼感受这微风,总会让人心里宁静下来。

    姜行站在自家破败的门口,带了两套换洗的破衣衫,慢慢睁开眼,深呼一口气。

    心中默念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亦或再无归来之日,昨日拜别老太太后再无任何牵挂,孑然一身,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关上门告别了说书老头,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决然踏上了北上之路。

    老头却也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番吹嘘和说教,成就了一位绝世大能,也是数千万年来唯一一位升入仙道之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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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二楞子,原名不叫二楞子,只是稍微一点虎,大家就给她起外号叫二楞子叫习惯了。他家住在北河村最东边这一排。

    下午时分二愣子拉着自家养的大水牛,吃完草往回赶。然而自家大门确是大开,初始以为给地主收麦子的父母回来了。

    可是等他栓好牛进门一看,家里这家伙他不认识呀。十六七岁,个子中等,脸上黑不溜秋的,眼睛稍微有点小,头发邋里邋遢好长时间没洗了,腿上的裤子都成布条子了,那人正拿着昨天自己母亲蒸的窝窝头啃呢,同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二愣子楞了一下,傻傻的吼道:“喂!你谁呀?干嘛的?你咋进来的?”

    那人径直竟向二愣子走来,嘴里还塞着窝窝头,连忙用手捂着嘴,好似要加快速度咀嚼,右手连忙拍着二愣子的肩膀,好像有话要说,只是这嘴忒不争气,干嚼咽不下去,他又急忙转过去拿桌子上的有些破旧的茶杯倒水喝。

    二愣子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家伙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只见他顺了口水将窝窝头咽了下去,用手不停抚着胸口张嘴道:“胖哥!是我呀,姜行,你忘了,我是姜家坳的姜行呀,你家远方亲戚,老姑父呢?他去哪了?”

    “老姑父谁呀?”二愣子更懵了,抓着脑袋瓮声瓮气回答。

    “唉,胖哥看来你还是把我给忘了,你小的时候还去过我家,那时候我们玩的多好,后来家里长辈闲来回路程太远了,就慢慢不怎么来往了,看来你还是把我忘了”叫姜行的人唉了一口气,自嘲了笑笑。

    二愣子努力望着屋顶,抓着脑袋努力回忆着,小时候远房亲戚跟自己一块儿玩的小朋友……

    “唉,果然是穷不走亲呀,得,你当我没来过吧,以后我再也不踏你家门,咱们断了这门亲戚,再也不要来往了!”叫姜行的越说越生气,竟然推开二愣子要往外走。

    一看这二愣子急了,这要真是亲戚,再让自己得罪走了,老爹知道不得拿皮鞭抽死自己。

    一把拉住一只脚已经伸到门外面的“自家亲戚”姜行:“兄弟,兄弟,俺可能记性不太好忘掉了,你不要生气,再说你也太黑了俺又认不出来你。”

    姜行慢慢露出一种我稍微原谅你的表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胖哥有水么?我洗洗脸,你再好好认认我。”

    “哎,好好好,俺这就给你打水去。”二愣子着急忙慌拿起木盆打水。

    等把脸洗完,二愣子又把家里好的吃食,老妈腌的单等过年吃的两条咸鱼,好多颗咸鸭蛋,又把自己舍不得穿的新鞋,新衣服,拿给姜行,虽然他穿上有点大,但也比原来破布条子强太多了。

    穿上新衣服一看确实比以前白净多了,就是自己这远房表兄弟不怎么爱笑,老绷着脸,哎,还别说仔细看看确实好像在哪见过。二愣子心里到这么想着。

    等姜行将两条鱼都解决掉,又来了两个大窝窝头,好几颗咸鸭蛋,翻着白眼,嗝的一声饱嗝。

    望向站在一旁的二愣子道:“感谢胖哥招待呀,你还是没有忘记我,我都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了。我这除了你们家,我真是举目无亲了。”

    二愣子成就感油然而生,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谁让咱们是亲戚呢,没事没事,等俺爹回来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是呀,是呀,老姑父回来肯定会高兴的。”姜行喃喃道:“哎,胖哥你家茅房在哪,可能咸鱼有点齁了,肚子不太舒服,咕噜咕噜的。”

    “哦哦,那快去快去,就在后面……”二愣子指着门后面说。

    待到傍晚时分,二愣子家里,姜行的“老姑父''拿着抽牛的鞭子,骂着憨娃看我不抽死你,和带着二愣子的哭腔的叙述。

    此时的姜行正走在北上的路途上……

    万万不可耻于姜行的行径,没经历过饿红眼,就不会体会那种弄一口吃的会想上坑蒙拐骗偷的任何办法,他自小一人孤苦无依,这冰冷的社会教会了他生存的方法。

    十岁为了地主家泔水桶里的一口吃食,被地主放两只大狼狗在冰天雪地里撕咬,旁边地主家丁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冷眼旁观。

    若不是大地主怕摊上人命官司,他早已不在人世,他深知这是弱肉强食的世道。

    一人捂着被咬伤的小腿在破烂房屋流了一夜的眼泪,其中心酸自有他自己清楚,再后来他集市之上被逼急,顺手拿了杀猪刘老二的一把剔骨尖刀,捅伤了村里的痞子刘,才无人敢欺负他。你若不是人上人,收起你那无谓的尊严和面子,唯有努力向前别无他法。

    秦淮镇距离积云山不足五十余里路,也算是不小的镇子了,绝对不是自己家乡那小村子能比的,就看着眼前饭店,阔气的三层楼,门槛,窗户皆是朱红的大漆,门口两尊石狮子那叫一个气派。

    正匾挂着悦来客栈四个鎏金大字。正直中午,街道两边熙熙攘攘,叫买的叫卖的商贩,人流络绎不绝。

    刚刚打听过了,这里里积云山到这里五十余里路。离目的地倒也不算远,这几个月真不算白走这一遭终于到了。

    姜行这一路到不算辛苦,幸好这不是寒冬腊月,这天气,白天赶路晚上随便找个草窝山洞也将就过一宿。饿了要么打点野味,山果,要么进村镇寻摸一番。狼行千里吃肉这句话总是有道理的。

    走在嘈杂街道,不住四下张望,满脸的好奇,对于这么大的镇子姜行一路过来也是所见甚少。

    蓦的!他停下了脚步向右望去,在路边摆了一个小桌子,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铺了张白布,桌子后面做坐了个人梳了个道髻,眯着三角眼,尖尖了下巴瞌,留着山羊胡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他一袭白色长袍,右手拿着笔,桌子上摆着一个本子,正望着过往的行人,他后面还站着两个一样梳道髻的青年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

    当然这不是他惊讶的地方,人么?谁没见过道长似的。惊讶在他后面右边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幌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黑色大字--------纵剑宗!

    这可把姜行搞懵了,不太清楚这什么情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好撞上了,那就问问。

    “道长好,不知你身后招牌所写纵剑宗是何意?”姜行走过两步来到桌前抱拳问道。

    那道长一直在看路人,望着姜行走过来了,看着他颔首道:“积云山,纵剑宗,你可知晓?本来我们是每年年后招一批,不过今年情况特殊因此又招人了。”

    姜行喜不自胜:“哦,小子仰慕纵剑宗已久,早盼望加入纵剑宗了,既然如此,您看我能否加入纵剑宗。”

    “你?可否成年?”

    “有了有了,快十八了。”

    “可以,报上姓名,家住何处我先给你登个记,”

    “小子名叫姜行,姜家坳人”

    “姜家坳?”老道抬起头想了想,倒也没在多问许是不太在乎。不多时记录完毕,扭头向右手边没拿幌子的那人说到:“丘山,加上这个姜行,刚好七个人了,你且先带他们回山门,为师还要在此呆些日子。”

    右边那少年应了声是,带着姜行拐在了街道后面一家客栈里,客栈的老板许是认识这个叫丘山的道人跟他笑着打着招呼。

    这叫丘山的青年道人回声让他准备马车,说要先一步回山门了。

    老板笑着应允找小二让他安排去了。姜行一路跟在小道人身后,初来乍到的也不愿意多嘴。

    丘山带着姜行来到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时,门外面就听见屋里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丘山推开门进去,姜行跟着进房间,不大的房间有六个大都是十六七八左右青年,分别或坐在凳子上,或躺在床上。见到丘山进来立马安静了下来。

    丘山目光扫了一圈,沉声道:“都准备一下吧。准备出发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入门

    众人一时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正好是中午时分,丘山让老板给众人安排了一顿简单的吃食,丘山却不在,一打听给街边的老道二人送吃的去了,吃完午饭此时已是末时了。

    丘山看着虽然岁数不大办事倒是井井有条,游刃有余,怪不得老道安排让他带人回来,只是他有点疑虑倒是没有解开,他想起来那老道说了明明是年后收一批人,今年有特殊原因要再收一些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忽听得丘山在门外喊了一声出发,七个人接连下了客栈,门口马车早已备好,丘山安排姜行跟他自己坐在前面赶马车,后面六个人坐在车厢里。

    五十里路向北走了估摸有半个多时辰,姜行赶着马车,这一路树木葱郁,偶尔还会路过一两个小山村,午后时分倒也不是太过闷热,马车赶起来,微风一吹倒也甚是凉爽。丘山那家伙倒是靠在车框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远远的就看见北面一座高约百丈的黑色大山就在前方,远观好像这云雾就是给那座大山盖了个被褥一般,掩去了一些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更显神秘莫测,丘山被马车中众人吵闹的醒了,摇摇一指远处的大山:“那就是积云山!”

    又前行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在了积云山山脚下,山脚下立着一块插入土中,露出五六人高宽有两三人合抱的白色石碑,三个苍劲的大字刻于其上——积云山!

    此山站在山脚一眼望不见山顶,山顶倒是被着云雾给遮住了,许是这就是积云山的由来吧,姜行心中暗想这山顶莫不是仙人住处?

    虽说远观这山体黑乎乎的,山上到全是树,只有一条大道盘旋而上。一行人下了马车无不感叹此山之壮丽。

    “各位,此处就是是积云山,本宗根基所在,现在只是山脚,再往前走就是此山正门。”丘山张嘴道

    顺着山路往上走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来到了正式的山门口,一个高约十余丈的大石牌楼建在左右两座山中间的坳口,约数十丈链接两座大山,牌楼通体全是用白色的石头建造而成,竟然看不出拼接的痕迹,简直是巧夺天工。

    光是连接两座大山就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庞大的工程量。左右两座大山不是陡峭的悬崖,就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林,由此可见山门建在此处倒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战略位置。石牌楼正中间也是三个字-----纵剑宗!

    山门口则是削平的一块大广场,全是用大青石铺砌而成平整异常。山口站着左右两队近二十余人,全是一袭白色长袍背上斜插一柄宝剑。

    丘山跟门口守门的师兄弟们打过招呼,带着姜行一行进了纵剑宗的大门。姜行这些人不由自主的往这些人的身上瞄,望着这些长袍宝剑,满心的羡慕。

    再往里走约一顿饭豁然开朗,这里山势没有所谓的陡峭,竟然全是一橦橦房舍,雕梁画栋的何其壮观,放眼望去不下于百余栋,院墙外刷的朱红色的大漆,眼前这栋一人合抱不下的红色门柱,两丈来宽大门,门上拳头大的铜铆钉锃光瓦亮,里面隐有声音传来,听得却不是太真切。

    一路攀爬倒也辛苦,估摸现在已经到半山腰高一点的位置了,此时丘山说话:“本宗大致分为几个大区,练功区,休息区,议事区,堂主长老区,和掌门区,等等,快至傍晚了,我先带你们到休息区,明天各位起早带你们去练功区报道。”

    众人应声道是,和这些新人在一块姜行终于知道了纵剑宗为什么情况特殊又招人的事情。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姜行的床铺正好再窗户边上,抬头往外望去,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今晚的月亮不算太圆,但是在漆黑的夜空倒非常明亮。

    问了自己左边铺那个叫段大牙的家伙,才知道应该是快八月十五左右了,团圆的日子。听完此话姜行却是呵呵一笑。

    山上的气温夜间稍微有点凉,姜行一帮人被安排在休息区后排的一间房子里,傍晚时去了山中大灶堂,就着乱炖的菜吃了三个馒头,现在都是惬意的躺着。

    点着豆点大的油灯,照的屋内昏黄,一屋子住了得有**个人。床铺是大石板砌成的大通铺,异常坚硬。

    一人发了一套被褥,一件白色长袍。一柄宝剑,一群人都激动不已,有的已经把长袍穿在身上让相熟之人看,待对方夸奖几句,嘴又笑得咧到腮帮子了。

    大家具都不敢大声喧哗,只是窃窃私语,因为刚才已经有巡逻的过来砸过一次门了。姜行躺在床上想起来,在秦淮镇上老道说的事情,用手推了一下睡在左边的段大牙。

    段大牙十七岁,父亲是秦淮镇打铁的铁匠,他由于有两颗门牙突出来,所以听大家都他叫段大牙,他也跟着叫了起来,段大牙是个自来熟,跟姜行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姜行倒非常喜欢跟他说话。

    “唔,怎么了兄弟,啥事儿?”段大牙本来也没睡正跟旁边的人聊天,感到有人推他,于是就扭头问道。

    这晚上山上稍微有点冷,姜行往上拽了拽身上的被子问:“不是说纵剑宗不收人了么,怎么又要人了。你知道咋回事么?”

    “哦,这你都不知道,最近纵剑宗跟龙虎门好像听说打了几场仗,双方互有损伤,纵剑宗本来人就不多就三五千人,感觉好像有压力了,现在疯狂收人,不过那些有钱家的人平时让孩子们上山锻炼倒也愿意,现在是搏命的时候,哪还敢让人来纵剑宗,我还听说山里以前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有不少已经被家里带回去了。”

    “现在能来的要么为了一口吃的要么穷人家的孩子,但是不少估计怕真跟龙虎门打起来怕丢了性命的人不少,毕竟龙虎门可是山匪流寇。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悍匪们,估计是不愿意来的多。”

    “能看见那边铺角那俩双胞胎么?他俩是家里穷吃不起饭才来的。”黑夜中只见段大牙那露出嘴唇上面的两颗大牙熠熠放光,顺手指了只西边床边位置。

    “怪不得呢,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姜行恍然。

    “我呀,我爹是打铁造刀剑的,我爹说了男儿志在四方,就应当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说他年轻没干成的事儿,让我不能重覆他的覆辙!”

    “你爹看来也是有见识的人,”

    “那是,我爹老有劲了,那拳头一攥,那肌肉,那块头……”

    姜行笑了笑接着问:“不是说纵剑宗有仙人么,那些会变火,风呀啥的人,让他们来一下不就给龙虎门灭了?”

    “啥玩意?仙人?别扯了,很久以前传说说是纵剑宗有一个修仙的,那是不是谣传谁知道,再说真有仙人还有龙虎门啥事儿,怎么能让纵剑宗又折了那么多人。

    反正我长这么大,加上我爹告诉我的,从来没见过,倒是这说书的骗人我倒听说过,你怕是碰见的是变戏法的吧,你是不是让人骗过?”段大牙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姜行被他说的一怔,呼的坐了起来,想了一阵,幽幽叹了口气,说书老头也说自己听说之事,并未确定真有此事倒是自己一厢情愿朝此奔来,如今已经入了纵剑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姜行明白再问段大牙也是白问。继而又躺了下来,俩人又琐碎的聊了一阵,待到打更敲响已是子时,心想明天还要早起,约好了谁起的早便互相叫对方,二人匆匆睡去…………

    翌日,刚到五更,便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一刻钟如果还有人起不来,别怪我罚你们!”

    这下屋里人立马惊醒了,就听踢里哐啷的一阵,等大家推门出来门口,加上别的房间的一些人,此地已是一大片人群。

    最后由这位中年大汉挨个房间看了一遍,再次确认没有落下的人后,便带着大伙一路小跑来到练功区,练功去离休息区大约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练功区是在山上的一个大广场,可容纳万人左右,地上铺的也是之前在山门口看见的大青石砌成的,平整异常。

    四周正是烟雾弥漫,五更天,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微微泛着霞光,那是太阳要升起来了,正观望间却被一嗓子把魂叫了回来,却是那大汉吼着让人们列队。

    姜行往四周望了望大约有五六百人之多,之前这些人好像练习过,姜行只要跟着他们做就行,不一会就摆了一个人方阵出来。

    这个中年大汉有七尺来高,红脸,蓬松着头发阔口大鼻一看就是个凶人,估摸越有二百来斤,倒不是胖而是显的壮实。

    他面对着大家,左右两侧还站了一些人,就听他吼着大嗓门:“小崽子们,我叫熊烈,是风堂堂主,欢迎加入纵剑宗,现在由我带你们你们训练,无论你们为什么原因加入纵剑宗,现在你们现在已经是本宗的一部分了,我会对你们集训两个月。”

    “两个月以后你们会正式加入纵剑宗,成为纵剑宗的一员,宗门会按月发给你们一些福利,你们只是最底层的人,往上有堂主,宗主,要知道尊卑有别,见到我们要学会行礼,现在我要你们顺着这个广场开始绕山跑一周,五十里路来回一个时辰,然后回到这来,去灶堂吃饭,我边上站着你们的师兄,他们会监督你们,若是有偷奸耍滑或者适应不了的提前说,免得白白受罪”

    说完熊烈望了望人群随后道:“看来没人退出呀?那就好,开始!”

    随着熊烈一声令下,五六百人顺着山体齐刷刷的跑也煞是壮观,不过这一个时辰倒也够人受的估计跑下来这腿软脚软也是难免的。(未完待续)

第四章训战

    时光如流水淙淙,两月匆匆而过,近十一月份了,草木渐渐枯黄树叶飘零,给这天地凭空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纵剑宗后来又收了一些人加入,这些人大概有七八百号人了,再后来就没人再加入了,不知道外边停止招收了,还是确实来的少了。

    这两个月天天早上练跑步,耐力,下午开始联系熊烈交给大家的一些助于练习内功的心法。从刚开始跑不下来这一个时辰,到后来慢慢地跑完全程还能呼吸均匀,姜行觉感觉还是挺好的。

    下午开始教大家练习一些剑法,大都是熊烈叫一些相对熟练的师兄,教大家机械性的学习。

    经过了解山中有一间藏经阁,是多年来纵剑宗灭了一些小门派搜刮来的,或是自己传承下的,不过一般人是没有机会进入练习功法和剑法的,只有本门堂主以上,或者有杰出贡献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外边的形势果然如段大牙所说的那般越来越严峻,单丛每天往回运的伤员就知道,最开始还好,慢慢的伤员多了起来有时候有受伤的,更甚有缺胳膊断腿的,被抬着回到山里医馆给治伤。

    纵剑宗是方圆百里比较大的一个门派,平时人吃马喂的也是一大笔开销,所以有自己的生存手段,方圆百里有不少田产和街道的门市都是纵剑宗的,这些就是不少的一些盈利,成为正式的外门弟子还要接受一些任务,诸如外出运押货物,也有安排去做生意的等等。

    而龙虎门则是纵剑宗东面的一个势力,距离有七八十里地,那可是一帮悍匪,早年间那帮人占山为王,烧杀抢掠,加上多有亡命之徒,或走投无路的人加盟,他们的势力更是壮大。官府剿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龙虎门附近当官的估计急得也是直跺脚。纵剑宗跟它的摩擦,就是东边跟龙虎门交界的一个叫枫林镇的地方,龙虎门早就垂涎三尺,敢在太岁头上东土纵剑宗自然无法容忍此事。

    宗里也有人说龙虎门其实早就想跟咱们打了,抢咱们的地盘,这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又是一个晚上,段大牙姜行二人躺在大通铺上,两三个月下来人们已经没了刚来时的新鲜与好奇,段大牙杵了姜行一下,

    “姜行,你知不知道咱们可能要跟龙虎门的杂碎们打了?”

    姜行也是躺着身子,转身侧着身子跟他打了个对脸:“不是早都打着了么,”

    “这回不一样,你是个闷罐子,不爱跟大家交流所以你不知道,龙虎门慢慢试探,摸咱们的虚实,这回真打起来,我估计咱们也要被派上去了”

    “咱们才来多长时间,要去也是那些老人,练过的去,咱们会个啥!”

    “哼,纵剑宗加上散放在外面的才五六千人,拋去老弱妇孺剩四千多,现在山上三四千人,留一千人三千人去打龙虎门,一千多人你说会让咱们留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

    “哼哼,留下来的只能是跟上面有关系的,而你我兄弟这种毫无背景的只能被安排在前线了。兄弟到时候你我二人真要上了战场,可要守望相助呀。”

    姜行咬了咬牙,皱着眉头跟段大牙道了声,你放心之后,转过身去望向窗外。他来是寻修仙之术的,莫名其妙竟然摊上了宗门之战,他在想是不是到时候趁下山的时候溜走,莫不要修仙没修明白到头来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转头又也想山上藏经阁是不是有修仙的方法,按理说如果有的话早应该有人练会了呀。不行到时候应该去看看,但是去藏经阁途径除了当堂主只有立功了,正好这龙虎门是个机会,到时候宰上两个人,换得藏经阁学习技艺,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去…………

    时间又过了三天山中敲起了三声钟声,那是全宗弟子集合的钟声,姜行随着众人在练武场集合完毕,前面高台上站着的竟然是纵剑宗的宗主。

    姜行自进纵剑宗来没见过掌门几面,这一次仔细看他个子挺拔,身高跟熊烈一般,四十多岁的样子,浓眉大眼,方方正正了脸,不怒自威,留着长长的胡须,腰间斜挎一柄宝剑,举手投足间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人们齐齐寂静等着掌门的发话。

    “纵剑宗的长老,堂主,弟子们,各位,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已经有外敌窥视我们纵剑宗,枫林镇自昨天起已经被那些龙虎门的无耻之徒给占领。枫林镇我们经营已久,这些叛匪占了枫林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纵剑宗百年基业,正气浩然,如今别人已经打到你们家门口了,如果你们是有血性的人告诉我,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台下数千人齐声大喊

    “杀!”

    “杀!”

    ………………

    数千人呐喊声音震颤,姜行也跟着热血沸腾随声附和。

    等到誓师大会开完,各自堂主安排好去留的人,姜行属于风堂熊烈手下的人,最后熊烈点齐了近七八百人的队伍,又加上风雷二堂的人,差不多近三千人的队伍,午时饱餐战饭,浩浩荡荡的奔东方杀去……

    下午未时左右莫名变了天气竟然下起了大雨,距里枫林镇不足十数里,竟然被龙虎门斥候提前发现了队伍的踪迹,好在大家摆好了阵势,一刻钟左右龙虎门眨眼便杀至。两只队伍就在这大雨里相遇,天空猛地划过一条闪电,伴随着就是轰隆的炸雷,就如此时的战场一样令人心惊。

    姜行在队伍中段跟段大牙站在一块儿,远远的一看心道不妙,两只队伍相距不足里许,这倒无所谓,关键对方前面几排骑的都是战马,这就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对面要是来一次骑兵冲锋,这边怎么挡得住,纵剑宗这边寥寥数只战马,只有几大堂主,和副堂主乘有马匹。

    纵剑宗众人一般都在山上练功,哪有时间练骑兵之术。

    山上作战自己倒还好点,然而此地是平原,极速奔驰的战马沖撞过来就跟百丈高空飞速掉落的大石一般伤害。在姜行看来如今主要一战,就看能否挡下对面战马的冲锋。不过好在自己这边人数众多。姜行拉了拉段大牙的衣服,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见机行事。段大牙神色凝重看看远处龙虎门的队伍朝姜行点了点头。

    只见熊烈隔的老远催马上前跟对面的领头之人讲话。

    “张龙你欺人太甚,抢我纵剑宗枫林镇,你若识相我劝你乖乖退出。”

    “哈哈哈,天下人的地自然是天下人的,凭什么说枫林镇是你们纵剑宗的?就因为你们纵剑宗大么?”

    “张龙,我再劝你一句,若是退出枫林镇,再向我纵剑宗赔礼道歉我就能做主,饶你一条狗命!”

    “干你娘!”

    熊烈一听对面骂他,蓦地催马掉头回了本阵,大喝一声:“众人准备!随我杀!”

    “杀!”

    “杀!”

    ......

    纵剑宗听令齐声大喝,只见最前排的人无畏先动,往前冲去,姜行也是血往上涌,呼吸急促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颤抖,紧咬着后槽牙,扭头看去段大牙也是大口的呼气,这时候姜行前面这一排的人也动了,他也跟着往前冲去。

    此刻乌云密布,倒也算不得天黑,也看得清前面的形势,只见龙虎门前面几排的骑兵一阵冲锋,战马奔跑起来的力量,那就是一两灌一斤,模糊间看见最前排的人不少被马给撞的飞了起来,随着马蹄冲撞踩踏惨烈的哀嚎随之而起,马上的人挥着大刀在劈砍,下面纵剑宗的人有的在刺马,也有刺马上之人。

    对面的冲锋大概持续到本阵的前中段已经显了疲势,姜行他们正要痛打落水狗,骑兵后面拿刀枪的悍匪们也是冲到了,对面说白了不过是一群匪类,砍杀起来毫无章法,此时的战场就如一锅大锅人粥,混混乱乱几千人的大混战。

    喊杀哀嚎之声此起彼伏撕裂人的耳膜,直震得姜行头皮发麻。

    冲到眼前的龙虎门一个彪形大汉骑兵,一刀劈在了一个纵剑宗同门的头上,把他劈的脑袋都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红的白的往外流,那人姜行却是认得的,正是家里吃不上饭,进入纵剑宗混口饭吃的,好像叫李得宝,却不想就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

    他起初是有些害怕,毕竟那是一条性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想清了利害,这里可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喘着粗气双手抓着剑柄就冲过去了,

    段大牙也懵了,见姜行跑就死死的跟着他,那骑马的悍匪被一圈人围着,拿着手中大刀跟一圈人劈砍着,嘴里还咿咿呀呀的骂,其实纵剑宗真正放后排的基本上全是这两个月练的,谁又真正杀过人,只是围着他,拿着剑跟他的刀来回的磕,只是与他手中兵器撞的倒是挺响霹雳嗙啷煞有介事。

    姜行也围着骑马这人绕了好几个圈,抽冷子见那人一刀挥出,门户大开后,大骂了一句:“艹你娘去死。”

    钻了个空子一剑正扎在那悍匪的后心上,那人身子一僵便从马上栽落下来,姜行顺手一剑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强行抑制不由自主颤抖的身躯,嘴里顺势喊道:“跟我杀!”

    “杀呀!”

    “杀呀!”

    也有不少人附和道,随他一起喊道。

    …………

    几十人喊杀震天,他也不管别人听没听见,自己一马当先朝着前排杀去,段大牙紧跟其后,一些人慢慢的都跟了上来,战争就是这样,人都有从众心里,只要有人带头他就下意识会跟着做,

    本来龙虎门这一波冲锋把前排精英的战士已经打的七零八落了,龙虎门后排的人衔尾追杀而至,丝毫不给纵剑宗一丝机会,四大堂主,也在最前排杀的浑身浴血,龙虎门也不是吃素的。

    八大金刚也个个是江湖一流高手,这些一流高手过招,而剩下的喽啰,则跟纵剑宗这些弟子们杀的火热。

    姜行带头这训练两个来月的人们没有怯战,也越战越勇,仗着人多,三个围一个的杀,这些龙虎门的喽啰倒也是酒囊饭袋的多。

    这些败类平常欺负老实人打家劫舍还行,真碰上舍得性命的他们也肝颤,不多时姜行手里已经杀了四条人了,而段大牙也是成了一个血人,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脸上全是血红一片,只能看见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和一排露出的大牙。(未完待续)

第五章险胜

    渐渐的的纵剑宗自前面出现了后撤的趋势,忽然这队伍右边出现了异样的事情,右翼自己人死伤的最多,一会就一大片人倒下去。

    龙虎门的人乘胜追击,就从那个缺口往这边杀,慢慢蚕食这边的队伍,可是这速度还真是不慢,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岂不是得让他们给慢慢打没了。

    姜行带着大家伙冲锋了过来,定睛一看龙虎门有一个头陀,黑黑的皮肤,足有七尺来高,光着膀子,身上杀的满是鲜血。

    光着头手里拿着一根一人高的禅杖上下翻飞,不多时便有同门被打伤或打死,他带领着龙虎门一帮人,不一会就清出了一块真空地带,更是无人敢近。

    姜行喘着粗气,头有点发懵,那人绝对是一流高手,怎么没人牵制他,这简直就是把一条鲨鱼放到小杂鱼群里面一样。

    如果不制止黑头陀,定被他带人把大家打光了,扭头看去,四大堂主每人身边围着两三个人正在拼杀,本以为熊烈是练掌法腿脚的,没想到只见熊烈堂主宝剑使的也是神出鬼没。

    劈,砍,削,刺,每次总是能逼退一两个,一人连战三人也是不落下风,奈何被牵制住腾不出手来清理这块硬骨头,那三位堂主情况也不太妙。

    姜行心急如焚,如此一流高手硬碰怕是十个他也不是对手,不能硬碰,只能智取。

    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刚才杀的第一个人腰上挎着一把硬弩,心中计较完毕,掉头往后跑去,段大牙还是大口喘着粗气跟着他,姜行没来由一笑,这憨货倒也聪明。

    头陀棍法打的甚好,这禅杖也不知是何材料,通体乌黑,竟然不折不弯,只见这头陀一个马步,左手持杖尾右手持杖中向前劈去,却是棍法中最常见的“力劈山河”正打在一个纵剑宗弟子持剑的肩膀上,那弟子被砸的一趔趄,肩膀一耷拉怕是已经碎了。

    那人嘴里正要哀嚎,却见头陀禅杖向左一甩,轮圆了就朝那弟子脑袋提去,那人也是痴呆了一般懵了,张着大嘴瞪着眼睛看着棍子由远及近。

    轰!的一声,同门便不知了知觉,朝后摔去,却原来脑袋被打了个大坑,人直直接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嗖!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弩箭透过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着他脑袋就射了过来,头陀不愧是一流高手,禅杖一撒手,身子向后一扬两只手向后一撑使了个“铁板桥”弩箭从肚子上面便飞了过去。

    头陀站起身来,脸色本就黑,更显怒容,难看至极。大声喝到:“是哪个王八杂碎暗箭伤人,可敢出来与洒家一战,别做那缩头乌龟,你出来让你尝尝爷爷禅杖的厉害,看我不敲碎了你……”

    姜行哪里敢出去,眼咕噜一转,在人堆里边换箭矢边跑。

    一看这边战势吃紧,从西边战场赶紧下来了两个副堂主,这两人加上门内众人就与头陀又战了起来,不过这两个副堂主顶天二流高手,哪里是头陀的对手,他们也是且战且退牵制着头陀。

    头陀不多时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本来龙虎门的人就比纵剑宗少两三倍,靠的就是骑兵,和大家悍不畏死的精神,以为对上这些只知修身的破宗门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想到这块骨头还挺难啃,经过大家一致讨论,几个人对付最厉害的四大堂主。剩下的头陀有他带领众人多多杀人,搓乱对方的锐气,打乱他们的军心。

    谁想没多久就来了两个二流身手的家伙,逼他不得不出手对付他们。心中一动,功法催到极致禅杖更是威猛异常,不多时便伤了对面一位,二流也敢螳臂挡车,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是当自己软柿子!

    此时头陀大喝一声右脚点地却是“旱地拔葱”飞了一丈多高,双手紧紧抓住禅杖的尾部,猛地向下其中一位副堂主砸去,若这杖砸实了恐是难逃一死,这位副堂主一阵慌乱。

    嗖,又是一支弩箭,这支弩箭位置刁钻,加上头陀空中双手持棍门户大开,不偏不倚正钉在头陀的心口,头陀受伤,禅杖落地人也掉了下来,终是暗箭难防,他全心投入想灭了那位副堂主,哪知忘了还有刚刚放冷箭的人。

    龙虎门的人一见自家老大摔了下来连忙着急往回拉,纵剑宗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如愿,又是一番混战。

    那副堂主本还是想着怎么才能接下这头陀这一杖,这头陀自己哎吆一声就摔了下来,只见胸口正钉着一把弩箭,深深的没入半截,距离自己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也不是傻瓜,深知趁你病要你命。连忙紧追两步拎着剑往上冲。

    对面龙虎门人看自己老大倒在了地上,也紧跟着往上冲保护那头陀。对面先是两个人拉着头陀的腿,拼命往后拽。

    另一个副堂主也是杀至,伴随着一声炸雷,副堂主这一剑带着一股雷霆之势顺劈而下,左边拽头陀腿的一个家伙右手持刀下意识举刀格挡,

    哐!的一声那家伙的刀应声而断,人也横尸当场。

    好在龙虎门后面的人紧接着拽那头陀的腿,在副堂主收剑再劈的时候,头陀已被拉入人群,纵剑宗的人紧跟着冲锋,龙虎门的人奋力格挡,战争慢慢进入白热化,众人越战越凶,从未时杀至申时,打了有两个多时辰。

    姜行的嗓子都已经哑了说不出话来,基本已经脱力,手里的剑早就卷刃了,顺手从死了的人手里捡了一把兵器,拿起来才发现是一把刀背上带了好多铁环的大刀,估计是对面的人的兵器。

    段大牙也在一波混战中被人砍中了左肩,一道见骨的伤口,此刻也顾不得上药,简单的从死人身上扯下布条子给他绑上,雨水中段大牙扶着姜行身子打着晃,疼的呲牙咧嘴的,看不清是笑还是哭。

    又杀的片刻,喊杀声慢慢的褪去了,虽然天有些黑但也朦胧看得清,是龙虎门的撤退,数百人狼狈的奔最西面逃窜而去。人们跟着欢呼起来

    “胜了!”

    “胜了!”

    “胜了……”

    呜呜啊啊的一片,有的激动的抱在一起,有的则失声痛哭起来,不知道是朋友死去了,还是庆幸自己还活着。

    纵剑宗底蕴深厚,据悉百十年间年基本上无人敢挑衅,更别说与之交战了,这一次碰上了龙虎门,也算是举全宗之力的一场大战了。

    可想而知,如果龙虎门占领了枫林镇,再往后南峡镇,石木镇等等,他们再招兵买马,这必成纵剑宗心腹大患,何不如趁其羽翼未丰,早早将其灭杀,由此可见宗门的决策层也算是明智之举,不过这一战虽说是战败了龙虎门,可自己这边也算损失惨重,估计或伤或亡在半数以上。

    交战了两个时辰大家疲惫不已,怕只有堂主这些一流高手仗着功力深厚应该不至于像自己这般不堪,姜行自嘲的笑了笑。

    不一会上面发下命令,进驻枫林镇休整,过了今晚,明早打扫战场返回宗门。一行人在战场上挨个拍了拍那些倒在地上的同门。

    仔细看有没有受伤或者脱力倒地站不起的,若是敌人便一剑补了他。两千多人进入枫林镇,虽然有以前的驻点客栈等地方但都被龙虎门糟蹋的差不多了,不过能在这寒冷雨夜里遮风挡雨也算是上天眷顾了。

    堂主们将临时总部设立在了镇中间的地藏王菩萨庙里,此庙倒也不小前后两进的院子,容纳两千多人还是稍微有些拥挤。

    大家升起火堆,将已经被雨水淋透,还带着血的衣服就着雨水胡乱的洗了洗,架起在火堆旁烤,期间姜行跟一些人出去,还是外面不远的战场,切了一些马肉拎了回来架在火上烤着。

    等脱完了衣服姜行才发现,自己前胸后背皆有不少刀伤,好在不深,跟龙虎门打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血气上涌,头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这下看到了伤口知觉倒也回来了,人们有的已经去镇子里的药店带了不少的刀伤药给大家。

    姜行段大牙两个人在火堆旁坐着,身体靠在墙上,段大牙已经昏睡过去了,姜行也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在边上烤,接过发下的刀伤药。

    先给段大牙的肩膀上了些药,段大牙脸一下子皱到了一块儿,呲着他的大牙。

    “哎吆!”一声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姜行正在往他的肩膀上撒着药,没来由的一阵感动,眼眶一红。

    姜行看了他一眼道:“疼呀,忍着点上了药就好了,听说有黑心的江湖人往兵器上抹毒药,你算命大,没毒,上了药,过几个月就好了。”

    段大牙抬头看着他:“姜行,谢...谢谢你。

    姜行给他上完药,扯了烤干的袍子的衣角撕成布条子给他绑着,边望着他哈哈的笑了起来,段大牙也被感染哈哈的咧嘴笑。那是劫后余生,庆幸之余洒脱的笑…………

    姜行给他绑完肩膀,就给自己上药,后面够不着的让段大牙给他上了些,不是多深的伤口就是简单上了些药没做包扎。穿上了烤干的衣服就暖和多了,等到马肉熟了姜行给段大牙递了一大块肉,许是饿得狠了姜行段大牙一块儿靠在墙上埋头狂啃…………

    距此几十里地的龙虎门大本营,

    龙虎门老大张龙正在大厅里正中间坐着,屋里还坐着十几个人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屋子正中间还躺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姜行一弩穿心的黑头陀。

    张龙环视众人,沉声道:“在座的兄弟,我们确实以失败告终,老八也折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我们败了,但是临走前我也看了对面也不好受。”

    “那破纵剑宗一群王八蛋也被我们斩了近一半人,虽说我们折了四五百人但是我觉得,这只会让我们知耻而后勇,等我们励精图治,等到明年定打到纵剑宗老巢,灭了王风楚。我决定跟青峰寨联盟,只为复仇你们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第六章回程

    “大哥……”

    “老大……”

    “大当家的……”

    一帮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枫林镇,地藏王庙,

    熊烈听着手下人报告着之前的战况,听到一句话时瞪大了眼:“什么?王蛮子怕是在交战中被重伤了?谁出的手?你再说一遍?”

    剩下的几大堂主也是不敢相信

    不多时姜行就被熊烈一行人叫进了地藏王庙正厅,姜行进入正厅,一屋子人倒也不多,就是四大堂主和几个副堂主,都看着他,姜行认识的人倒也不多,他也不惧这阵势,左手抱拳,身子微微一恭行了个礼。

    “你叫姜行?”熊烈大嗓门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见过熊堂主,各位堂主,”姜行面不改色。

    “可是你,射杀了王蛮子?”熊烈继续追问到。

    “在下不知道谁是王蛮子?”姜行无辜。

    这时候跟那黑头陀打起来其中没受伤的一个副堂主道:“就那黑头陀!”

    姜行恍然:“对,是我一弩箭射了他,死没死我不太清楚。”姜行这回倒是承认。

    “嗯,好,你仔细将过程讲与众人听。”熊烈一抬手示意他讲下去。

    姜行将前因后果讲了大概一刻钟左右。

    “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有你的。按你说的位置,正中心口没入半截,纵使大罗金仙怕也的一命呜呼。好,好!好!”熊烈拍手笑着连说三个好。

    接着他又讲:“你可知,这王蛮子,何许人也,他本是楚州一出家和尚,也算一只脚迈入一流高手门槛,只因为一次外出化缘看上了一地主家小姐,犯了色戒,遂半夜潜入采花不料被人发现,便一口气杀了那地主满门,后又落草于龙虎山,位居第八把交椅,这下被你给杀了,哈哈哈,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哈哈。”

    姜行心中也是震撼无比。

    一干堂主也是面带笑意,有的对他点头,有的则斜视着他。

    “姜行,你且下去,待到回了宗门,掌门问起来了,你如实说就是,不要避讳什么,你可明白?”熊烈最后问道。

    “明白。”

    “行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姜行一抱拳转身而出。

    昨夜的雨下了一宿,待到早上的时候才停止,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铅色的云弥漫在头上,让人心头一阵压抑。

    众人刚刚接到通知,是去打扫昨天的战场,收拾行装就来到昨天作战的枫树林,昨天战争太激烈,加上下着大雨,虽然后来回来带了不少马肉,但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今天早上一到此地姜行才明白什么是修罗战场,一具具尸体歪七扭八或躺或卧,也有被乱枪扎死站立而死的,何其凄惨。

    已经被雨水冲刷了一夜,死人身上已经见不到血迹,全是泡的白乎乎浮囊的样子,若不是能看到头颅上的伤口,这些人倒像是溺水而死之人。

    像类似于段大牙这种受伤严重的倒享了福,他们继续在枫林镇养着伤,姜行他们将纵剑宗阵亡的人码成一排,跟姜行他们一块儿打扫战场的还有后来从纵剑宗赶来的三百余人。

    那些受伤特别严重的已经先一步被送回纵剑宗,一次送不了太多,怕龙虎门的不肯罢休卷土重来便分批安排人护送回去。

    最后将龙虎门和纵剑宗阵亡彻底分开,纵剑宗码成一排排的,有的姜行认识有的也脸生,期间一次抬人时看到了一两个人。

    这俩人姜行确实认得,是有一次段大牙跟他讲过的,因为吃不上饭而来纵剑宗的双胞胎哥俩,当时他还看了这俩人两眼,如今却是人鬼殊途,姜行一阵伤感,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一个不慎被人砍杀在当场会是什么样子……

    最后决定出于江湖道义,将龙虎门的人集体掩埋于此地,找了块大平地百十来人齐动手挖了一块半亩许大丈许宽的大坑,龙虎门六百四十二人长眠于此。

    经过统计,此一役击杀对面六百四十二人伤人不计。己方阵亡一千六百八十五人重伤三十五,轻伤不计。

    上面讲是因为大家多数没有战斗经验,而对方则是一群刀尖舔血的土匪,故才有此伤亡,一直讲一些有利于军心的,积极向上的话。

    而姜行却是黯然一笑。为了维护自己亲近的人,竟然把新人都安排上去,而留下上千比新人厉害多的人留守宗门,姜行算是看的明白,正如段大牙所说,没人会在乎小虾米的生死,也如那双胞胎兄弟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一千多人,忙活了一个上午,便浩浩荡荡的返回纵剑宗。行至积云山下,看到两排长长的队伍绵延而出,门主王风楚则站在山脚下,左右也站了不少,长老,客卿之类的人,老远看见队伍过来就迎了上来。

    王风楚站在下了马的四大堂主面前,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张嘴道:“你们算是给纵剑宗立了大功了,好,一定要论功行赏,走,先进山,受伤的直接去山里医馆,那里已经有人候着了,没受伤还有伤的轻的,快去灶堂,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大鱼大肉随便吃。”

    众人应了声是,鱼贯而入奔向山上的大灶堂,四大堂主则跟着王风楚和长老这些人去了议事厅。

    姜行本来想先带着段大牙去医馆给他好好上点药。

    包扎一下,不料段大牙把眼一瞪道:“姜行你坑我呢吧,早没死现在也死不了,妈的大鱼大肉啥滋味,老子几百年没尝过油水啥滋味,就说昨天吃的马肉一点盐味都没有,不要管我,先去灶堂,去的晚了别被这些王八羔子给吃完了!”说完耷拉着胳膊歪着脖,呲牙咧嘴的就往灶堂方向跑。

    姜行倒是哭笑不得,也朝着他追了上去。

    容纳整个纵剑宗的大灶堂,可想而知有多大,只见原来吃饭的桌子上一盆盆的吃食,有烤得黄金发亮的肥猪,还有烤全羊,烧的大鱼,炖的肉,鸡鸭更不用说了,几乎所有的桌子上摆的全是,百十个橱子们还在忙着做着做那。

    众人来了可算撒了欢了,虽然有两千近三千人,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基本上十个人占一个大桌子,有的已经撒开双手下去捞,你拿一只鸡腿,我拽一只猪蹄,姜行也抱着一只大羊腿啃的满嘴流油,段大牙更离谱,抱着一整只鸡,比他脑袋都大!正啃的脸上都是油水,

    纵剑宗议事厅,此时也摆上了这些不错的吃食,十余人,倒也不多,全是上位掌权之人,人们却不似姜行一行人这般失态。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风楚率先开了口。

    “熊烈,此前战报上虽有报告,但是我想听一下你再叙述一遍战况,让我们心里有个数。”

    熊烈将前因后果一讲,一桌子人倒也聚精会神的听着,只是王风楚眉头有时候不经意的皱起来,当听到,敌人只伤亡五六百人时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待到熊烈讲完,王风楚站了起来。

    “诸位,此一役虽说我们胜了,可是各位看看这后果,一千多人战死,这哪里是小数目!这一战也看到了我们的弊端,是不是我们也要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是不是这几十年太过安逸,以至于让我们都忘掉了争斗,武艺是不是都退化了!忘掉了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外敌!老人说居安思危,守业更比创业难,没错啊。”

    “我接下来首要任务就是练人,我决定将烈阳决普及下去,众人皆可练习以增强我宗实力,还有,熊烈所说的王蛮子被一新收之人射杀之事,我也得到确切消息,王蛮子确实已经死了,正好雷堂副堂主虞子青战死,那小子立此大功让他担任雷堂副堂主之职,各位意下如何?”

    此时西面桌角坐着的雷堂堂主林豹面色一变,轻声说道:“堂主,那家伙才刚入宗门不足半年,虽说是立功不小,可是稍加赏赐即可,提个队长就好,副堂主是不是位置太高了,宗主三思呀。”(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临北

    北疆,南交南域州,穿过不小的原始森林即至,西邻西峡州,北疆地势西高南低,多是不大的丘陵,河流地势,自西峡第一山“乔戈峰”奔腾而下的“大怒江”贯穿整个南疆汇入东海州。姜行晕倒之处不过是大怒江的一条小小支流罢了。

    北疆面积宽广千万里无算,怕是结丹境全力飞遁月余也不及地域之首尾,可见北疆之大,这里气候温和,一年四季没有冬夏两季,只有春秋二季,因此这里植被茂密,满眼俱是郁郁葱葱。

    姜行也了解到北疆竟然是允许凡人与修仙者在一个地域生活,然而凡人的地位就可想而知。

    二人聊了约有一个多时辰门外郑秀儿唤了一声:“饭好了!”

    郑老爷子站起身来去了外面于郑秀儿一同将炖好的鱼端进屋内,姜行暂时还下不了床,所以就将桌子支在他跟前。

    姜行也记不得多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如今再见世俗的烟火心中不禁感慨,曾几何时同马天,大虎二人在大武山的日子,在看看自己如今经脉错乱,修复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去了。更不要提复仇的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郑老头与郑秀儿一同坐下,看到姜行叹了口气,知道他许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二人也不搭话只是闷声吃着饭,郑老头将自己放在床底下的酒拿出来,与姜行一人倒了一碗。

    姜行望着眼前的饭菜,简简单单的两条鱼,一条炖的鱼汤,一条做的红烧,还有一个青菜是没见过的,应是本地特有之物吧,一人配了一碗米饭。

    郑秀儿拿着碗扒了一口,见姜行不动筷道:“你手能动么?”

    姜行点了点头:“无碍,多谢姑娘关心。”

    郑老头端起自己面前碗,在空中与姜行比了个碰杯的姿势。

    姜行咧嘴一笑暗道:“昨日之事不可回,今日之事需尽兴。”当下举起碗来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如一团烈火一般直入腹中,直烧的肠道为之发痛,姜行面容微微扭曲,一声舒服的**自喉咙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充满全身,姜行大笑道:“好酒,好酒!老丈再来一碗。”

    老头望他一笑:“江公子不嫌弃山野村夫自酿的酒就好。”又与他倒了一碗。

    二人碰杯又干的干干净净。

    郑老头又要再倒。

    郑秀儿伸手拦到:“爷爷莫要再喝了,吃点菜,喝点行了,你的酒劲多大你还不知道?”

    “哦哦,好好好江公子,吃菜,可莫要在喝了,不是老头子不愿让你喝,只是我这酒劲甚大,乍喝觉得浑身舒畅,可是三五碗下去那是头疼欲裂,啧啧,别喝了,别喝了。”老头说完将坛口封好又放回床底。

    姜行见他言语真挚也就不在要求继续喝酒,端起碗来吃饭菜。

    郑秀儿的厨艺确实很好,鱼肉滑嫩美味,鱼汤鲜美而不腥,姜行连吃两大碗米饭,边吃边没有形象的说:“秀儿姑娘你做的饭真好……”

    话还没说完一粒米饭自他口中喷出 差点喷在桌上的菜中,惹得郑秀儿捂嘴大笑。

    郑老头也跟着哈哈大笑,姜行也是讪笑不已………

    橘黄色落日的余晖透过门扉落下屋内,慢慢拉长三人的身影……………

    夜晚来临,姜行隔壁住的是郑秀儿,郑老头睡外面的一间房子,姜行可睡不着,当下他有两件大事要办,他轻声道:“王前辈,王前辈听得到么?”

    “你小子终于醒了,你都睡多少天了?”王国风的声音自他脑海中响起。

    “大概五六天左右吧,王前辈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你?”

    “说吧,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容乐观呀。”

    “我身上的经脉可有快速复原之法,再就是如今我已经离开了大武山得不到筑基丹了,我可怎么筑基呀?”

    王国风嘿嘿一笑:“嘿嘿,小子经脉错乱非外力所能修复,只能靠自己,再次修复经脉何尝不是一次契机,重新锻造,锤炼自己的经脉其中好处你以后自会明白,至于筑基丹么,小意思,等你修复经脉后寻一处炼丹室,你不是有烈焰苓么?老夫教你炼制此丹又有何妨!”

    姜行一听此话喜不自胜:“如此多谢王前辈了。”

    “对了,小子,我让你抢对面小子的玉佩你可到手?”

    “在的,不知前辈所要此物所为何用?”

    “哼,你以为我能一辈子呆在你的识海之中不成?随着你的修为越来越高,神识自然会越来越强,我这一缕残魂就会慢慢被同化,那件玉佩乃是上等的“阴沉玉”制成,正是绝妙的神魂寄居之处,但是此物对鬼怪妖邪自有一定的抵御效果,我传你一套“引魂术”将我这一缕分魂放入其中。”

    姜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见到此物会迫不及待让自己出手。

    “引魂术”倒也简单,只是姜行此时的状态却是无法施动大多灵力,因此只能暂且搁置。

    王国风也知道姜行的状态,也沉寂了起来。

    姜行盘膝凝神全力修复自己的错乱的经脉。

    修复跟涤灵泉的痛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涤灵泉疼痛一下全来了,不多时就已经麻痹,整个人就懵掉的感觉,而修复经脉则是从丹田这个点开始,慢慢满的递进,蔓延,大大小小的经脉姜行已经头皮发麻…………

    日复一日,

    三五日后姜行可以慢慢的下床,挪动,只是还是要把扶些东西,终于迈出了不高的门槛,见到了近半个月没有见过的外面世界。

    姜行单手扶着门框,天空万里无云,天气不热也不冷,门口一里左右就是数十丈的高山,附近并无别的人家,满地满山的绿意,空中成群结队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好一派宁静的环境,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将另一只手伸在半空,缓缓的闭上眼,空气里都是自由,欢愉的气息,姜行微微一笑感受这番难得的宁静。

    院内没有旁人,郑家爷孙俩去了夜凉城,说是去买些生活必需品回来。

    门口左边还有一间小房子应是这几天郑老头所住之处,右边是一间厨房的模样,低矮的院子四周围着篱笆,院子里有一棵大杨树,一人合抱大小,姜行单手又拎了把凳子坐在树下,微风一吹吹动着姜行的发鬓迎风微动,姜行情不自禁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终此一生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一个多时辰后郑秀儿带着爷爷一同回来了,郑秀儿肩上扛着一小袋大米,只是好像不似原来那般活泼的样子,好像心里有事,郑老头倒是原来那副样子,见姜行出来了在院子里坐着笑着伸出手与他打招呼。

    等郑秀儿走的近了姜行笑着:“秀儿,今天怎么见你闷闷不乐?”

    郑秀儿微微一歪头,仍是心中有事的样子回应:“哪有”

    姜行见他不愿说嘿嘿一笑不在问了,等郑秀儿拿东西去了厨房,姜行一翻手手中出现了两块灵石,郑老太就在跟前,姜行将灵石递给郑老头道:“早就想给你了,只是前几天身体有些问题,取不出这些东西。”

    郑老头也不推脱,接过灵石点点头:“那老朽就收了,老朽知道江公子不受嗟来之食,给些灵石也是寻些心里安慰。”

    姜行笑着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七章晋升

    “哦?林堂主以为不可?还是怕新人架了你的位置?做事就得有功必赏,有过必究,试问在坐所有人,谁能凭一己之力灭王蛮子而无伤,现在正是树立标杆的重要时刻,本宗也要面临改革,我要的是全宗皆可战,皆战皆胜,你却在这里给我玩小肚鸡肠,勾心斗角?”

    林豹脸色一变看向王风楚:“宗主,我不敢。”

    王风楚却是摆了摆手………………

    一屋的掌权人开始的勾心斗角,各自利益的争夺,都想安排人在的位置上,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姜行。

    姜行,段大牙二人在灶堂吃完了大餐,撑得也是行路都难,歇息了一刻钟带着段大牙到医馆里给他换了药,然后一块儿回了休息区。

    “姜行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呀,”段大牙靠在墙上打着饱嗝,翻着死鱼眼没来由的冒了一句。

    “什么发达了,别胡扯。那事是副堂主牵制在先我才有机会的”

    “别人咋没有把王蛮子弄死?你肯定会有奖励的,到时候我也沾沾光。”

    “去去去,看你那财迷样……”

    两人正说话间,熊烈就大跨步的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纵剑宗门人,一人端了一个托盘,上面皆有红布盖着看不清什么物件。熊烈看了看屋内众人,众人纷纷过来见礼。

    熊烈点了点头,望向姜行,咧嘴一笑,他本就宽口阔鼻,笑起来也甚是吓人。

    只听他道:“姜行,立了大功了,纵剑宗赏罚分明,你可以算是头一大功,我也不废话,宗主跟大家商量最终决定如下,白银一百两,升雷堂副堂主,入藏经阁机会一次。”

    众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一百两银子那可是够平常老百姓过十几年的资产了,这赏赐倒真不吝啬,加上这副堂主,乖乖,这晋升也太快了吧。

    才刚来两三个月就当副堂主了,进藏经阁那更是人想都不敢想的,这世道本就是强者为尊,虽说这个年纪已经很渺茫的机会成为一流二流高手。

    但是能当个三五流武林好手有一技傍身也是大家的愿望。有进纵剑宗四五年乃至更多年没这么好的运气,这家伙才来三个月,真是让人又嫉又恨。

    姜行表情也是惊喜异常,没想到前几天还在想着藏经阁的事,现在好事就砸在他脑袋上了,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谢熊堂主。”

    “不用谢,你自己应得的,”熊烈又点了点头看着他指了指左边的托盘接着说“这是一百两白银,这是原来雷堂虞副堂主的宅邸的钥匙,就在堂主区那边,他不在了,你理应搬去那里住。”

    “还有这枚副堂主令牌,你的名字已经刻好,拿着即可去藏经阁换一本心怡的功法。好了熊某差事一毕,走了!”熊烈交代完事情后就离开了。

    姜行倒也慷慨给这屋内人一些散碎银子,也不废话,让留下的一个宗门人带自己和段大牙一块儿赶往新住宅。段大牙倒是美坏了,一个劲的叨叨,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姜行笑话问他是鸡还是狗。

    段大牙却一个劲在傻笑。

    原来的宅邸,是在堂主区比较偏的位置,虽说也叫区,但是这里一处宅邸占了将近十数里地,宅邸中规中距,十几亩地大小的地方,盖了一处大宅邸,大门两丈来高,横也有近半丈,进门先是一座大石屏风,又高又气派,上面全是雕的花鸟鱼虫倒也颇有雅兴。

    这大院子,迎面是正房左右有厢房,后面还有花园,确实挺漂亮,对于住大通铺的姜行段大牙来说,真的无可挑剔。这里还有原来副堂主留下的三个女丫鬟,和三个家丁,也都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他们也是知道了自己原来的副堂主已经不在了,等待的不知道是什么命运,万一再升上来的堂主,不愿意要这些人,那该何去何从。

    姜行询问得知,他们就负责维持整个院子,和堂主的生活,是纵剑宗专门安排的,每月也有纵剑宗专门发放的薪资,这就不用姜行来操心了那就好。他这人最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行段大牙逛了院子一大圈,最终决定,姜行住正房,东厢房由段大牙住,西厢房本来房间也挺多的,这些下人还住原来的西厢房。

    最后又忙活了房间一阵,将床铺被褥自然是换了新的。姜行拿起了他的令牌,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什么金银他现在已经看不上了,想起了那惨死的双胞胎,暗叹世事无常,感慨唯有自己变强才是让人不在轻视你的资本。

    晚上才知道有一个家丁是专门管厨房的,自己府邸有厨房,怎么也比大灶堂的饭菜要好得多,让他炒了几个菜,跟段大牙喝了点前虞副堂主留下的酒,就早早睡去。只为明天早起藏经阁寻觅是否有说书老头所说的修仙术。

    清晨时分,太阳升起来,山上还是有些凉,树叶也以慢慢发黄,深秋时节已是将近,用过了早饭。段大牙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身份,风堂的一个小队长,主管招募新人。

    自跟龙虎门一役后上面格外重视这些经过磨砺上过战场的人,现在人员储备是个问题,各个堂主各自负责一块区域,段大牙被安排自纵剑宗往东,一百里之内招人去了,段大牙高兴的狠,说这是个肥差。

    姜行则去雷堂报道,见到了雷堂堂主,林豹,名字虽然有些凶恶,人确实正经的文质彬彬,标准的国字脸,头有些大,身高也有五尺往上,宽肩膀,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等姜行来时,他也一脸严肃,简单的分配了任务,只是让他带领原来副堂主的一批人护卫山上安全,说白了不过就是巡山的。

    他倒乐的自在,领了一行五六个人巡山去了。风堂正厅端坐的林豹却哼了一声,扭头问后面的一位账房师爷模样的人:“子涯,你认为此人如何,”

    那位叫子涯的人微微躬身,轻眯双眼道:“堂主,我观此人,你安排他去巡山,此人倒也乐意,似喜欢这种轻松的活计,应该跟风堂那位关系不大。”

    “哼,熊老贼处处与我作对,若不是他会上多言,岂会安排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做这个位置,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会看明白他的…………”

    姜行带着一帮巡山的,计划好了巡山的路段,就让他们出发了,自己也算是堂堂副堂主,哪有副堂主自己跑上跑下的,那不成笑话了么,他可有自己的事儿做。

    藏经阁位于电堂堂的东边,一座单独的山峰,有一条索桥通过才通过而去藏经阁,藏经阁有三层,是纵剑宗为数不多的多层建筑。

    藏经阁有些破旧正如姜行过的这破索道一般,踩的木板咯吱咯吱的,有的木板已经腐朽破洞了,趴在索道边的铁锁上看了看,深不见底,四周全是飘渺的云雾,这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姜行打了个机灵紧紧抓着铁索慢慢向门口挪去。

    穿过铁索桥来在了藏经阁的门口,姜行抬头看了看门上面的牌匾,确实藏经阁三个大字,就叩了叩门,屋内良久幽幽传出一声进!姜行推门而入。只见进门口右手的位置有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人,往前走两步来到桌前。

    看到这人脏兮兮的,花白的头发,在看脸上的皱纹,估么也是年过花甲之人了,姜行说完了来由,这人正低头写些什么,抬头望了姜行一眼,问姜行要来了令牌验过真伪。

    面无表情张嘴道:“你可进去挑选一门武学,一楼拳脚,二楼刀剑兵器,三楼内功心法,期限为一个时辰,超过必须出来,否则取消你的机会,快去吧 计时开始,说着,他把原来摆在桌子上的香插在了香炉上点燃了。”不等姜行回话他复又低头写起来。

    姜行眉头一皱,不去理会这老头,转身往他身后的一排排书架走去,这书架一排排得有几十排,什么摆的全是书,各式各样的,有小的有大的,有用兽皮缝的也有纸制的等等什么样式都有,姜行一本本看去,不禁大开眼界,这里是一层打开的全是讲刀枪剑戟的用法。

    就刚才姜行看的那本无我剑法,讲的就是舍身的剑法,拼的就是以攻为守,你攻我非致命的地方,而我要的是一击毙命,姜行撇了撇嘴,想想都觉得非狠人不能练这套剑法。

    纵剑宗也不知道从那个小门派搜刮来的这么一套剑法。为什么姜行会觉得是小门派呢,在他看来再大的门派练了这套剑法也得折腾差不多。

    一行行一排排看完,他又上了二楼,这里果然全也是拳脚上的功夫,他正一行行看呢,楼下传来老头一句,还有半个时辰。

    姜行连忙停下了了,这**的功法这么多看完估计也得半个多时辰,只能加速浏览了,蓦地,他站住了,他想起既然这修仙之术,也是讲调节身体心法的,这不是跟内功心法一个效果么,念及此处,直接飞奔而入三楼。

    三楼则没那么多的书了,只有两排书架,姜行不敢耽搁,如果三层没有则还要在二楼寻觅,实在没有的话,怕自己空骗自己一场。

    姜行一本本的翻看,各种功法都有,内功有高有低,也讲了如果刚开始练会怎么样,其中有本,讲了初始练习,轻易可用肉身分石裂土,二十年后大成,落叶飞花皆可破敌,姜行也是神往不已。

    第一排书架没有第二排的时候,从上往下面,一直看最下面那一层书架上有一本让姜行动容的小册。

    乍一看小册就在最后一层,一个不起眼的阴暗角落,上面落满了灰尘,说它是一本灰书也不为过。

    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三个大字成竖排列。

    “练气决”

    姜行不由咽了口唾沫,翻开第一页,“气冲,而用之而不盈,渊兮,乃万物之根…………”

    看到此处实在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这一切似乎也太过虚幻一般。

    在往后看,后面确实晦涩难懂,姜行勉强看得懂一点,书中所讲气乃万物之始,里面皆是如何练就灵气的方法,方式。只有短短四页,再无其他。

    姜行如获至宝,苦苦寻觅终于找到,不待废话,转身下楼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门口脏兮兮老头,看到姜行拿了一本练气决,没好气的笑了笑。

    斜眼看了他一眼,张嘴道:“小子,我劝你换一本吧,这本破书,以前有人练过,屁也没练出来,最后回来苦苦哀求我,再给他换一本,我看你来了去一楼一直转圈看,就知道你来的时候怕是没熟人跟你讲过挑什么功法好,老朽这会当回好人,呐,一楼有王门主传下来的硫玲剑决,二楼,熊堂主练的焚天掌,都是不错的功法,你可以试试。”

    “多谢老先生提醒我想试试这个。”姜行执拗的说到。

    此时香正好烧完,正正的香灰无声而倒,在香炉里断成一截截的。

    “良言难劝该死鬼!罢了,做个登记走吧,”老头看了看香炉中的断灰,开口说到。

    姜行咧嘴一笑,做完登记一切事宜,就顺着原来的索道返回府邸。(未完待续)

第八章练气

    时间就像规划好的路程,而人就像是在这条路上行走的行人,按着设定好的的目的地,如行尸走肉一般茫然前行枯燥而无味,这就是姜行此时的状态。

    日复一日,早上需去雷堂报道,然后安排一批人巡视积云山。说起来此山着实之大,巡视下来一天都未必转的完。

    剩下闲来无事便是研究那本练气决。如今已是寒冬腊月,练习练气决已经两三个月了,不过一点效果也没有。

    只是是感觉好像这五官灵敏了,有一次他在卧室隐隐约约竟然听见下人有一个小六子跟一个小丫鬟在厨房说话的声音。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那么远的距离,怕只有狗才听得见。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练气决总共为四层,第一层讲的是如何呼吸吐纳,凝气于丹田,后面说的则是如何引导气流游走气血。

    如今第一层练了这么久丝毫反应也没有,更别说后面的了。

    段大牙也回到了纵剑宗,外边倒是收了不少人回来,现在纵剑宗也有四五千人的规模,不过想想那些比姜行岁数还大的新人,看到姜行长袍胸口两道金线,发现眼前少年竟然是副堂主级别的人,手忙脚乱的行礼时,姜行则故作高深的摆摆手。

    待姜行走远后一脸震惊的问旁人,这位年轻的副堂主是何来历。

    恍惚听见:“他呀,半年前龙虎门抢咱们枫林镇知道么?当时四大堂主被牵制,就是他姜副堂主,一人对上王蛮子,就用了一掌就把王蛮子劈死了,后来龙虎门的人一看形势不对落荒而逃。”

    “姜副堂主厉害着呢,估计功力只在掌门和四大堂主之下,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才能看见他,应该也是苦修之人,不然功力怎会这么高……”

    “哦,原来如此,不知咱们姜门主练的什么绝学呀……”

    “应该是………………”

    后面两人的絮絮叨叨,姜行虽然走远了,一些还是落入他的耳朵,只见他嘴角一抽,暗暗撇嘴,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武林高手了,人言可畏………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姜行闲暇之余就是苦修,不过见效还是不甚太大。不知不觉已是年关,纵剑宗附近已经放了一批附近的人回家,仍然有很多人留在山中。

    段大牙一再邀请他跟他一块儿回家,姜行笑着婉拒:“过年你们一家人乐呵就好,我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

    段大牙也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回去了。姜行往他手里塞了几十两银子,段大牙却没要,原来现在段大牙这个小队长一月也有十几两的薪资了。

    不过府邸干活的下人有几个倒是没有家的,他们是没有亲人的可怜人,有家有亲人的姜行放了他们假,过年总要回去团圆的,到了过年这天,空荡荡的府邸加上姜行只有寥寥四人,四下也无人显得格外的清幽。

    过年的伙食倒也丰富,用过晚饭后一如往常回到卧室,留下了的下人们叽叽喳喳的则决定去纵剑宗里的街道上逛逛,来叫姜行时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盘腿坐在床上练习那毫无反应的练气决,每每如此,姜行总是忍不住怀疑自己,更怀疑说书老头,世上真有修仙之术,怕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转过头来,那老头那人嫉羡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脑海,用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心情慢慢归入平静宁和。

    内心逐渐变得空灵,如法决所说,摒弃了一切杂念均匀的呼吸。

    突然姜行额头一瞬间竟冒起密密的汗珠,只见他紧咬着后槽牙,原来本是掐诀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的紧紧的,虽是盘腿坐着,这时候竟然弓着身子,脑袋都快杵到膝盖处。

    在他脐下两指的位置,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面撞击他的肚皮,起初轻轻一起一伏,慢慢变得剧烈起来,姜行此时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能感受到肚子里非是什么邪物,乃是一团气流,就仿佛体内容不下它,似要破体而出一般。

    而且这撞击竟是越来越强,姜行更焦急了,如果它破体而出,那自己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他咬着牙,喉咙里发出不似正常人的闷哼,突然天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那本练气决,强忍着撞击的疼痛盘膝坐好。

    两手掐诀垂与双膝之上,竟是想慢慢引导这气流向左右上下撞去。

    腹中那股气流在他意念指挥下,竟然听话般由他慢慢引导朝左侧经脉冲去,只觉脑海轰的一声,他深深的打了一个激灵,身体随之颤抖起来,口鼻耳也渗出了血迹。

    左边的经脉已经冲击的扭曲变形,腹中如一把钢刀在翻搅一般,搅的他的五脏六腑也跟着翻滚起来。

    左侧他是不敢再让剩余暴烈的气流冲击,无奈只有让它来右侧经脉释放,慢慢引导过来,脑海又是轰的一声,耳朵已经没有了听觉,全是一片嗡嗡之声,右边经脉更是不忍直视,他的身体已抖如筛糠一般,不过他还是坚强盘膝掐诀。

    原本气流冲撞开经脉之时自然而然会残留下一些,左右冲撞过了,也显得不那么狂暴了,不过还是很躁动,姜行咬了咬牙再次指挥它朝上面经脉撞去。

    轰!姜行猛然感觉双眼一白,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幽幽的睁开眼睛,微微一动身子,忍不住龇牙咧嘴:“真疼啊!”

    身上疼,肚子更疼,缓缓呼出一口气,嘴里一股血腥味。

    呸!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慢慢坐了起来,练这破功竟然有性命之忧,这真是要人命。

    姜行后怕不已,试了试自己的腿脚还有知觉,昨晚之事历历在目,当时可把姜行吓一跳,此时不由后怕,千万别功还没练成,自己倒成瘫子了,那可是得后悔一辈子了。

    仔细感应自己和这团气,朦胧间有一种联系,他能感觉的到,那团气就在这脐下两指丹田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呆着。

    只是也没有了原来的狂躁暴动,而且原来的经脉也被此气给恢复的七七八八,这下让姜行激动不已。

    “姜堂主,该用早膳了。”外面传来了小丫鬟的叫声

    姜行此时一抬头,望向窗子,天色可不已经大亮,原来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一夜了。

    姜行起来洗漱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原来的衣服全是汗水和血,在小丫鬟和家丁诧异的目光中吃着早饭,姜行疑惑:“大早上的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有什么事,说。”

    一个小丫鬟唯唯诺诺的比划着手说:“堂……堂主,你好像长高了哎!”

    “嗯?“”姜行也是一阵诧异

    另外两个家丁也在旁边直点头。

    姜行本来跟着家丁差不多高,从新一比发现,确实长了有一头左右,真是让人想不到,一夜之间竟然长了一头来高,可不让人惊疑。

    用完了早膳,安排丫鬟把他的卧室收拾了,这屋里地上床上,血红的一片一片的,丫鬟进来都懵掉了。

    告诉丫鬟他昨天晚上练功走火入魔了,吐了不少血,好在已无大碍,让她换床新的被褥过来。

    自己则照例早上来雷堂议事厅见过林豹后,带领巡山队伍离开。他以往会回到自己宅邸练功。

    此时卧室狼藉一片,丫鬟们正在收拾,他一时兴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现在丹田的真气已经有了,按照练气决接下来该引导冲击关键阻挡气流在体内运转的穴位,简单来说就是踢开在路上挡路的石头。

    他也问过正在练宗门教的内功烈阳决,他说了烈阳决是慢慢练就的真气,随着练习在体内慢慢壮大,运用内力激起人的力量来施展招式或功法,威力自然不一样。

    而他的气,怎么一下子就有了,他想了想,估计修练这半年,这些气慢慢储存在四肢百骸,昨天晚上修习时怕是体内存气到了充盈才会爆发的,而这爆发就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也按照段大牙所说的,想用气来激起自身的力量,奈何这股气一点面子也没给他,弄得姜行垂头丧气,看来这股气可不是段大牙他们的真气。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冲击穴位,按照后面几层的方法,就是让他把此气绕体经脉一个循环,从丹田出发,往上打通石门,百会,少冲,中冲……等等一些关键阻塞的穴位。

    心中虽然想着,脚步却是未停,山道上虽有积雪,但已经被人扫出一条蜿蜒的小路来,一路边走边看,不觉间走向了一处崖边,虽说是快正午,确仍是见不着太阳。

    今天许又是个阴天。往山崖下望去,迷迷蒙蒙,全是一片雾海,云雾缭绕,这山间仿佛仙境一般,姜行困惑已久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心情也放松了,忍不住迷上眼感受心中的宁静,若是时节允许他真想吹着山风在此睡上一觉。

    听到了前面山道竟似有人在讲话,不过被山石挡住了,横出的山体刚好成一个拐角,看不到另一面的情形。

    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的声音:“师妹……我求求你了……你去跟师傅说说让我参加比试吧…………他最喜欢你了……你说说保准……”

    “师哥……我爹他…………”

    断断续续的。姜行站了一会,就朝右边拐去,说来也巧正是刚才传出声音来的方向,那也没办法,堂主区就得往那边走,待他拐过山崖,抬头往前看去,令他诧异不已,一男一女两人正拥在一起说话。

    女的的头靠在男的的肩上背对着自己。这时候他二人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连忙分开,扭头往后看来。

    姜行与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前行。

    那位女子连忙把头从男子肩上移开,先是有些娇羞后蹬着眼睛羞怒道:“你是干嘛的?后面是堂主区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么?”

    姜行走着跟她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又望了她,双眼皮,长长的横眉,翘挺的鼻子,脸上略施淡妆打了个浅浅的腮红,长长的马尾辫,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的是挺漂亮的,在看那个男的也是俊逸的少年,披散的头发甚是飘逸,二人都是斜挎着宝剑,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看什么看,狗眼给你挖了,问你话呢?”这女子仰着下巴看着她。旁边的男子也眯起了眼睛做戒备姿态。

    姜行鼻间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从长袍的口袋中掏出了雷堂副堂主的令牌,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二话不说就走。

    留下愕然的两人,姜行走出十几步后,那女子嘟囔道:“副堂主,假的吧,才多大岁数……”

    那男子回答她:我听说师傅亲自提拔了一个姓姜的…………”

    姜行本来挺轻松的心情这下被打破了,若是刚才他们再信不过动起手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可真不够看。

    烈阳决他又看不上,当下是该好好想想自己丹田这股气该怎么用。而且练气决是不是修仙的,自己现在还都模棱两可。

    心中计较完毕,觉得赶紧回宅子,先把这本书练明白再说。又过了几天,他以身体有恙为由,向林豹请了两个月的假。林豹也乐得他不在,准许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火球术

    静下心来的姜行可是遭了大罪,天天早上不许丫鬟们进他卧室,中午丫鬟收拾时起初都吓得不敢说话了,到后来才慢慢习以为常。

    姜行买的的补品倒是不少,人参,燕窝,熊掌,也不管那些补品行不行反正就是买,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不少,去医馆买了不少益气养血的。他现在身价颇丰,一个月的薪资就是五十两左右,再加宗里赏的一百两,他现在迥然一个暴发户不在乎这些花销。

    过年以后段大牙也从秦淮镇回来了,给他带了不少家里的特产,山核桃,还有他老母亲腌的咸鱼,带的鸡鸭什么的,姜行立马安排厨子给炖了,中午这顿倒是别具田园风味。

    吃饭的时候姜行问段大牙:“年过的怎么样?”

    “天天大鱼大肉都吃腻歪了,我跟我父亲说我当了队长了也有钱拿了,可把他老两口高兴坏了。”段大牙夹着青菜道。

    “终于遂了你父亲的愿,这下他肯定高兴。”姜行也点了点头

    “嗯嗯,就是跟龙虎门打起来的事我就说来的新人没派我去,怕他们担心。哎!你这都当上副堂主了也不回家看看去。”

    姜行摆了摆手:“一千多里地呢,懒得跑了。”

    段大牙呲牙一乐:“有马车呢你怕啥,跟我一样在马车里铺三四层被子,哎呦,软和着呢。”

    姜行白了他一眼:“那我也懒得受颠簸。”姜行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似得继续道:“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的,也在堂主区这块儿,二十来岁左右,肤色很白,鼻子翘翘的。”

    段大牙睁大眼睛调侃道:“是不是特漂亮?”

    “少废话,见过么,那女的还挺横。”

    “人家能不横么,王风楚,王宗主唯一一个独生女,王倩莹,而且你说她也在堂主区,性格还横,二十左右,十有**就是她。下次见到你再指给我看,我就能肯定了。”

    “怪不得,有这家室能不刁蛮么?”姜行嘀咕一句。

    这时候段大牙看着他:“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我跟你说你要小心一点,听说她还有个师兄叫刘明亮的,那得王门主真传,硫玲剑使的那是出神入化,年轻一辈罕逢敌手。关键我还听说听说他两人关系匪浅。”

    “哦,那小子叫刘明亮,怪不得,无妨无妨,二人定是有关系的,只是跟我无关,我只是不想日后见他二人还摸不清底细而已。”姜行跟段大牙把前两天碰到那师兄妹的事情说了,自然没说俩人抱在一块儿的事情。

    他知道段大牙的嘴就跟他的牙一样,不严实非常容易“漏风”。

    用过午饭后,段大牙从家里来带了不少家里的东西挑了一部分带往熊烈那去了。姜行没跟着去,回卧室继续练功。在床上盘膝闭着眼睛感觉丹田那股气流。

    他现在已经打通了丹田以上基本上所有练气决上让打通的,也已经能够引导丝丝气流脱离气流团顺着打通的经脉,从左半边身子绕至头部,再从头部绕至又半边身子后回到丹田。

    练气决上说这叫一周天。不仅能滋养经脉而且施展法术的话也要靠体内真气作为媒介,来引导天地之间的灵气才能施展。接下里后几层则是介绍怎样打通下肢的穴位和一些阻塞经脉的方法。

    姜行睁开眼睛,攥了攥拳头感受着自己的力量,明显感觉最近自己力气确实增长不少。正看着拳头呢,他的脸色异样了起来,只听他心里嘀咕一句

    “唉!又来了。”

    只见两道血痕自鼻孔流出,连忙用手捏着鼻子急急忙下床,提拉着靴子就奔院里的水缸走去,丫鬟们正在正屋打扫着,一见姜行捂着鼻子出来,就捂着嘴笑。

    几个月都混的熟络了,也知道姜行的脾气,有胆大的笑着说:“姜堂主,上火了吧,这两天怎么老流鼻血呢?”

    姜行没好气的望了她们一眼,摆了摆手;“去,去,去,”

    也有丫鬟急急忙跑过来要给他打水,他又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说话间就来到水缸边上,堂主区的水是专门有人送的,每天早上专门派人自山涧接上好的涧水送往堂主区这边,水缸的水用了大半天已经剩半缸左右,水缸着实不小,不过反过来想小水缸也养活不了姜行这里这么多人。

    他顺手抄起旁边木盆里的水瓢,弯腰探身往水缸里舀水。

    刚一弯腰,啪!的一声。一本小册子从他怀里滑落在水缸里。

    他一愣神,小册子打着旋朝下沉去,他急忙把它捞起,捞了上来就那么几页纸也湿透了。

    把小册子放在边上,舀完水洗了鼻子已后拿着小册子回卧室了。此时虽已刚过完年,但是天气还有些寒冷人还要裹着棉袄,卧室也有火盆。

    就那么几页纸都湿了,姜行小心翼翼的把它们一页页分开,弯腰就着地上放着火红木炭的火盆慢慢烤着册子,心里还不住埋怨自己不小心,册子前面倒还好,已经练差不多了,要是后面在少几个字,冲错了穴位,经脉啥的,那不是要命么。

    咦!这页背面怎么有字?记得清清楚楚的,就一面有字呀?自己天天看它,都背的滚瓜烂熟的,册子背面从来没有字的呀,莫非…………

    练气决总共四页,几乎每一页在火盆的照耀下,看的虽然有些朦胧但确实有字,待把它烘干坐在凳子上的姜行懵了,他都有点搞不明白了,仔细学会的练气决,竟然不止一面,他可是把它当成宝贝,这书的每一寸他都看过的,泡过水竟然出现字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抑制不住惊喜,仔仔细细的看着练气决背面新出来的字,逐字读了以后他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每一页新出来的,要是本来就存在这书本上,练气决肯定是轮不到他手上的。

    估计要么是被人早早拿去练习,要么早被人当神经病的说法给毁掉了。背面写的文字讲的只是几种简单的术法,先说第一篇后面这一页,写的是轻身术,第二页写的是火术,第三页则是水球术,第四页有些模糊了看的不是太清楚写的什么。

    这些都不是无稽之谈,写的有本有眼,讲如何运用丹田的灵气,作为媒介,引动天地间的灵气,以某些特定的手法或术语,达到让灵气气化变成物化的手法。

    姜行可不敢小看这些术法。这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体内有了这个叫灵气的东西以后他都不知道怎么用,这下有了方法,完全就是在茫茫大雾中迷路之人,突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后面的他可以练,但是前面的那个轻身术他练不了,因为他下身的经脉穴位还没打通,体内灵气根本无法到达。

    轻身术则是需要脚和腿部来引导的。所以他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做,其一就是打通下身经脉,其二就是先练习后面火术和水术等等。

    思量过后,翻了两页,翻到火术哪一篇,听见他嘴里嘟哝着什么,左手大拇指弯曲中指也弯曲搭在大拇指上,剩下三指则竖直,右手面前虚空乱画一阵,十几二十息过后姜行却是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搓了搓脸。

    怎么不行啊,按理说这这也没错,他又照着册子上写的来了一遍,还是什么情况也没有,“莫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此术不行,那就换一个…………“

    过了一个多时辰,姜行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他不由心灰意冷,是不是自己天赋不行,册中文字他都逐个看的,引动丹田灵气至指尖,仔细感知世间火灵力…………也没错呀,怎么不行?

    右手虚空画法也没错,左手掐的决,左手掐的决,此时他皱眉看着正在掐诀的左手。

    哎!哎!哎!练气决上说剩下三指竖直,自己这无名指稍微有点自然弯曲是不是影响了?他想着就用右手把无名指给掰直了,右手再次循着规律凌空写画起来。

    忽的!他感觉,虚空中仿佛有股气流正随着他的右手笔画也在跟着流动,这并不要紧,待他最后一笔画完奇迹出现,四周莫名变得燥热,接着轰!一声,一颗人头大的火球漂浮在半空中。

    那颗火球的出现,这间屋子温度猛地升高了一大截,悬浮着的赤红色火球明显气温很高的样子。并且它还上下微微的抖动,但是幅度不大,姜行盯着这颗火球一动也不敢动,他可不敢保证火球会不会撞到他身上,更害怕真砸到他身上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姜行视线慢慢的从火球上挪了过来,看到本子上后续如何操作火球,他鬼鬼祟祟的生怕火球朝他冲过来似的,还边看着书,只见他右手无名指小拇指弯曲,大拇指搭在无名指上食指中指竖直向前,做出了一个指剑的模样,手开始慢慢的左右的晃,而火球则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在他有前车之鉴,右手掐诀他又掰了掰感觉不规范的小拇指,右手在次慢慢晃动,只见火球随着他的晃动也跟着左右晃动,姜行动作幅度稍微大些,火球也随之大幅度移动。

    姜行笑得合不拢嘴,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左手顺手把在桌子上的练气决拿了起来,他又向后退了几步,右手慢慢指挥这颗火球来撞这个红色实木大圆桌。

    忽!的一声,只见火球在姜行操控下,轻轻撞在桌子上,桌子在火球接触的一瞬间就燃烧了起来,不到三个呼吸就化为一摊灰烬。姜行瞪大了眼睛,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行呼了一口气,缓解一下刚才带来的震惊,按照册子上面写的,又掐诀把这颗火球给分解在空中。

    刹时间屋子刚才人头大的火球一下子无影无踪,仿佛刚才这无辜的桌子是它自己自燃的一般。只是房间里这堆灰烬散发的糊味道着实难闻,仿佛用这种方式抗议着什么一般。

    姜行把书又翻了一页,左手掐诀右手又一阵乱画,十几个呼息又一颗人头大的水球出现在半空中,此时的姜行不在吃惊,把玩片刻之后掐诀将他消散开来。

    找来扫把灰烬给扫了倒了出去,再次回到床上拿着练气决,准备冲击下肢等经脉和穴位。

    就在他盘膝准备冲击的时候他发现丹田的灵气少了将近一半左右。

    这下他心中有了计较,原来施展这些术法是损耗自身灵气的。这一半的灵气他估计又得打坐好几天才能回来…………(未完待续)

第十章刺杀

    金秋十月,山下树木满目黄色,附近的城镇也都硕果累累到了丰收的季节,今年的雨水倒还好,不涝也不旱。

    老天爷倒是对得起老百姓,老百姓倒也不能忘了老天爷照顾,到寺庙又烧香又磕头的,说到了十月姜行来到纵剑宗已经有一个多年头了,跟想当年龙虎门在枫林镇一役也过了有一年了。

    龙虎门自打败退了以后就再没消息传来,山上盛传当年一战把他们打破胆了,不敢再回来,姜行却笑笑不说话。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尊严,就怕这样的人一般不吭声,等养精蓄锐,自己势力壮大了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故。

    自那一战以后,纵剑宗倒是吸取了不少教训,彻底认清了自己的不足,人员不足,附近又补充了不少人员。而且原来大战的时候有不少富家子弟被家里叫了回去,后来一看纵剑宗胜了,还扩张了不少地盘,都觉得不好意思。

    纷纷表示对不住,说当时家里有事只能让孩子回去等等的。然后又是捐钱又是捐物的。纵剑宗也得和这些大家族关系搞好,也没有计较这些。

    纵剑宗也知道了自己的人有的是花架子不能打,所以一年两次宗门举办比武会,以增强人们实战的能力。脱颖而出的自然是颇丰的奖励。

    上半年有厉害的人,姜行当时在下面看,那人也认得,就是王风楚的亲传弟子刘明亮,姜行在下面看,刘明亮的剑法确实很超群,他都这么厉害了,更别说王风楚该多厉害。

    他一身白色长袍,再加上俊逸的面庞,飘飘的长发,让不少女弟子着迷不已。姜行却是在想,若你挨我火球一下能不能化为灰烬。

    段大牙更惨,好歹一个队长,上去连前一百名都没进,就被电堂一个家伙一脚踢胸口飞下擂台。在床上躺了一个多礼拜才下床,让姜行嘲笑至今。

    姜行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两下子是谁的对手,索性认怂不去。林豹后来劝他让他也上去历练历练,好歹也是增长技艺的方法。姜行笑着摇头道自己练的修身养性的内功心法,不是用于实战的,这才让一众人罢了这个念头。

    临近午后时分,一匹快马从枫林镇方向疾驰而来,骑马之人背插一杆赤红色大旗,这种颜色的旗帜代表着颇为重要的事情。

    因此他一路畅通无阻,直上纵剑宗大堂议事厅,此时的议事厅门主王风楚还有各大堂主,长老等人,早就收到消息在这里等候了。当然至于姜行这样的级别暂时还没有机会参见这种会议的。

    “参,参见门主,各位堂主,长老,”信使是个四十岁左右络腮胡中年男子,正行着礼,气喘吁吁的说到。

    “嗯,你且说说发生什么着急的事情,都挂上赤红旗了。”王风楚面上倒是古井无波张嘴说着。

    “是,门主,自去龙虎门年大战过后,上面发下命令让我们时刻注意龙虎门动向。我们也在龙虎门内部安插了不少内应,只是可惜位置都不太理想。但隐隐约约发现龙虎门好像跟青峰寨有联系。

    前几天安排在龙虎门的兄弟送出一个消息,说龙虎门已经跟青峰寨联盟,不日将攻打我们纵剑宗。现在他们正在枫林镇附近集结。属下这才着急回来禀报。”

    王风楚听到这里,眯着眼环视了四周,张嘴道:“列位,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只见坐着的人表情都比较凝重,其中的一个长老想了想站了起来:“门主,列位,首先,此事非同小可,如果龙虎门卷土重来对我们绝对是没好处的。

    再加上他们真跟青峰寨结成联盟的话那对我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青峰寨本来就是一个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的土匪,我现在有两个方案,各位可想一听。”

    王风楚手扶在座位的把手上,微微一用力,看了他一眼:“但讲无妨。”

    那位长老看了看众人:“其一我们尽快派人去枫林镇附近打探,确认,此事的真实性,如果确实无误我们就该尽早做准备。

    其二,跟最近的官府知会一声,如果有人对我们不利,好让官府尽早出手干预,最好官府能出兵。这是我的想法。”

    王风楚点了点头,“列位还有什么想法,或者补充的也可以说一下。”

    又有几位堂主提了几个意见后……

    首先则是定下几个人前去枫林镇打探消息。那位长老说:“首先去的这批人功夫不能太弱,万一对方真的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来,可以自保,其次要有大局观。各位自行推荐人吧。”

    “我们堂!”

    “我们堂!”

    ………………

    几大堂主乱哄哄面红耳赤的吵起来……

    熊烈瞪着眼睛仿佛谁跟他抢这份差事跟谁拼命一样,林豹也不怵他,跟他对视,剩下两个堂自然也没落下…………

    “行了行了,别吵了!”王风楚揉了揉脑袋接着道:“四堂各抽出一个人,执法堂再来一个执事。尽快出发,就这么定了。散了吧。”

    一刻钟后,雷堂议事厅,

    姜行已经被叫了过来,大堂端坐着林豹,姜行跨门而入。

    林豹抬头看着姜行一笑说:“姜行,最近感觉你这家伙气质有点不一样了,很精神。”

    姜行也是一笑:“堂主说笑了,着急叫我来有什么事?”

    林豹脸色一正把前因一说,“本堂决定派你去侦查一下敌情,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可以商量。”

    姜行望着他,眨了下眼,“没有为难的,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宗门口集合。”

    姜行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严峻,领了令辞别了林豹。

    回自己的府邸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在家里没见到段大牙,估计在忙吧,也没有时间专门找他跟他说一声自己去枫林镇那边,安排了丫鬟到时候他回来了跟他说一声。带着包袱就出门了。

    在山门口集合的时候已经来了四个人了,加上姜行五个人,互相介绍后姜行才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副堂主,还有一个执法堂执事。阵容着实不小。

    姜行也介绍了自己,雷堂副堂主。不禁引得他们动容,十九岁左右的副堂主,这些人基本上平均年龄有三十岁左右,看见十九岁的人心里确实有些不平衡。

    打点完毕就出发枫林镇,到了枫林镇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日暮西斜,进了枫林镇,他们决定先休息一晚,找了家客栈,让老板安排了五间房,又安排了吃食。明天安排,龙虎门的探子回来报告事情的原委,自己一行人在侦查一番,后天大概就可以交差了。

    众人想的确实美好,却不想事情突然的就发生在今天晚上,自己能在龙虎门安排探子细作,龙虎门又何尝不是这样。

    鼓打三更,已是深夜时分,今天晚上的天气漆黑不见五指,天空也没有月亮,静悄悄的吓人,姜行自从修习了练气决后五感几乎成以倍增。

    段大牙都说他视力妖孽一般,能看到别人目力所不及的地方。姜行却没有告诉他,耳朵鼻子这些其实也很灵敏。

    虽已入睡,但是江湖中人,再加上现在这么严峻的时期,所有他随保持着警惕。衣服睡觉也没有脱下。鞋子就在床边倒放,方便一下床就能穿上,剑也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姜行其实带不带剑也没有什么用。

    他隐隐约约听见有脚步由远及近,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凝神倾听,身体倒是躺着没有动,脚步仔细一听,仿佛是人故意放轻了许多,最少有四五个人,脚步特别轻,应是用脚尖点地轻走一般。

    其中一个人已经来到他门前。姜行也轻手轻脚坐了起来,把鞋穿上。坐在床上盯着门一动也不动。

    模糊间听见什么东西捅破了窗户纸,那人好像吹了一股迷烟进来。姜行虽涉步江湖未深却也知道有**烟这种东西。

    他坐着,轻手轻脚撕下袍子一长条,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浸湿,盖着鼻子,在后脑勺紧紧勒住。这时候他在乎隔壁的同门是不是像自己一样也已经醒了,警觉起来,想给他们传信却怕惊醒了门外这批人。

    过了片刻门口之人仿佛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轻轻的用刀还是别的东西在別门栓,姜行深知事情不妙,左手紧抓住放在桌子上的剑,缓缓将它拔出,刹时间寒光乍现,晃了一下他的眼睛,他仍然坐着,将剑垂于退下。紧盯着门口方向,

    “兄弟们快起来!有歹人!”忽听得隔壁一个大嗓门用内力吼了出来,在这夜空里回荡。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刀剑交击金铁声。

    在姜行门口这人一见行事暴露是决然之人,一脚将门踹开,弯腰拎刀趁黑就往床边那摸去。

    他隐隐觉得不对,左手后三步左右,一霎那寒光乍现,直奔他的面门而来,他心中一个激灵,幸好他是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好手,换了别的江湖小白怕是被一剑刺中头颅。他急中生智,随向后转身,左腿向后稳稳踏出一步,同时右手刀自下而上格挡这把剑。

    姜行本来以为这一剑刺中,可是这家伙一个转身带提剑打乱了他的节奏,他的剑被磕的震荡不已,人也跟着向后退了两步撞在门窗上才止住脚步。

    那人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脸颊,仿佛被剑划伤了一样,黑夜中他阴阴一笑:“差点被你小子给阴掉,看老夫今天不取你性命。”

    姜行深知情况不妙,转头不在看他,此时他就在门口,二话不说拎着剑夺门而逃。

    那杀手哈哈一笑骂了声孬种,紧追而出,姜行冲出客栈本想奔后院马圈转念一想,这批人动手井井有条,怕马圈也被他们动了手脚,顺着大道狂奔。

    那杀手也在房檐上飞奔,一起一落,紧追姜行,

    二人你追我赶,姜行时不时回头望,好在只有这一个人追他,情况不至于太悲观。

    姜行跑的不甚狼狈,鼻子上的布条早被他扔掉了,不至于气喘吁吁,时不时回头望去。就在快要出镇子的时候,他汗毛一树,猛地一个激灵,前面路口,看身形,正是那杀手,黑夜中迷迷糊糊,看不清什么衣物。

    那人就站在那里,刀插于脚边,负手而立,望着他这边的方向。姜行猜他一定一脸蔑视的样子。追一个落荒而逃的人,笃定死掉的人,还要再费一番功夫。

    那人张嘴道:“你这两下子,纵剑宗也好意思把你派过来,连内功都没有吧。乖乖受死吧,怪只怪你选错了队伍。老夫会给你个痛快的。”

    姜行拎着剑望着他呼了口气:“你不是龙虎门的人吧?龙虎门的人可不是干刺杀的,我的同门都死了么?”

    那杀手玩味一笑:“临死之人了却你的遗憾,我乃青峰寨木那叶!至于你的同门,那三个死猪一点动静没有,还有一个,就是叫嚣那个,怕此时已经找阎王爷报道了,老夫送你下去跟他们做个伴。受死!”说完死字不在迟疑,拿着刀,运足内力,飞快踏步而来。

    此时姜行也是呵呵一笑,心中无比凄凉,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暗道一声,你可别让我失望。

    在杀手的眼中只见前方之人,竟然扔掉了手中的长剑。不做垂死挣扎了么?也好,老夫也不必费事。忽的前面那人在笔画着什么。这杀手全然不在意,兴许是信的佛道临死前的祷告。纵剑宗一贯跟道门走的近,也爱装神弄鬼。

    几步踏至那人近前,双手持刀力劈而下,突然他对上了那人的眼睛,那人望着他,眼神仿佛带着决然,他不明白有什么决然的,决然去死么。

    忽然他觉得空气中气息猛然一热,轰!一颗人头大的火球出现在他面前撞在他的身上,不消三息他就灰飞烟灭了。

    临死前他看到是这少年在火光中,泛起的诡异的嘴角。

    姜行不在看他的灰烬,站在原地边左手掐诀,边喃喃道:“幸而前几日下肢穴位开了一个!”

    右手在腿上连拍两下,左手举着火球照着明,飞奔而出,若此时有人在一旁看怕是下巴都得惊掉,他一步夸出足有半丈来远,脚步仿佛就是未沾地一般。更别说还举着颗大火球。

    客栈,四个一身青衣的人,正砍着目标的头颅,其中一个张嘴问“老大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吧,不用担心,咱先把头砍了,等老大回来一块儿回去交差”其中一个回答他。(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兵发

    天光渐亮,姜行已经行至积云山脚下,此时他丹田疼痛异常,紧皱着眉头,左手紧紧按着丹田,希望能够缓解些许疼痛,脸色煞白异常,脸上也不少擦伤的伤口,甚是骇人。

    近半夜运用灵力,轻身术使出来绝对堪比江湖上顶尖高手的轻功了,精神极度紧绷,唯恐剩下的几名杀手追杀他。灵力枯竭却也不自知。待到他没有灵力维持一头扎在地上也晚了。

    丹田如同针扎一般,可算是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一瘸一拐往山上走着,上了积云山在纵剑宗大石牌门口再也撑不住了。

    扑通一声,栽倒在大青石的地上。门口有正打盹的守卫,听见声音寻声而来。看到了满脸伤口躺在地上抽搐的姜行。

    姜行在纵剑宗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幸得昨天下午在门口集合守卫才知道这是雷堂副堂主,出去一天不到就伤成这样,他们也不敢耽搁立刻严阵以待,安排几个人把姜副堂主带去医馆治疗,紧接着派人通知门主。

    他幽幽睁开眼睛,在昏迷期间,也是幻梦幻醒一般,朦朦胧胧的,这下他睁开了,围着的人,赶忙上来,生怕他再昏过去。

    林豹赶忙上前:“姜行,醒醒,醒醒,我是林豹,王门主我们都来了,枫林镇遇到什么情况了,跟你一同去的人呢?”

    “林堂主,姜行身体还虚弱呢,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内伤,你能不能让他缓会儿再问”熊烈望了林豹一眼不满意的说。

    “熊堂主,此时只有姜行一人回来,到底是何原由,万一关乎我纵剑宗大事,你担当得起,还是我担当得起?”

    “你…………”

    “好了好了不吵了”王风楚看了两人,阴着脸,望向姜行接着说:“姜行你现在可有精力跟我等讲讲枫林镇发生的事?若是不行,你再休息休息。”

    姜行身体虽然不敢太过用力,仍是虚弱的要撑起身子,被王风楚按下了,示意他躺着讲。

    断断续续将事情缘由讲完,只是杀的那杀手,自然是讲被自己在房间里阴死了。

    众人听了姜行的话,脸色都变了起来,王风楚让姜行好好休息,让医馆的人好好照顾他。紧接着沉声道:“叫上长老们,去议事厅”

    段大牙早在外面焦急的探头探脑了,等这一帮上位者走了以后,立马窜了进来,紧张拉着姜行看这看那的,嘴里不停得问:“怎么样,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姜行躺着看着他,没来由喉咙哽咽,眼眶一红,这十几年除了老太太,从未有过人对他如此关心过,在这冷漠的世道,有这样一个朋友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他抿了抿嘴唇:“没事,受了点皮外伤,不是太重。”

    段大牙这才松了口气:“难不成还是龙虎门的人?这帮家伙记吃不记打呀?”

    姜行点了点头:“对,可能还有青峰寨的,对了青峰寨是干什么的?”

    “听说青峰寨最早也是土匪,也就千八百人,后来变成了专门搞刺杀,悬赏什么的,反正只要你给的起价钱,让他们杀谁都行,这帮人不容小觑,实力听说都不差。”

    “怪不得。”姜行说了一句,接着想到莫说自己功力是不行,当时住在边上那位副堂主发现了危险他可记得清楚,没过几息就没了声音,绝对也是凶多吉少。

    接着姜行说到:“大牙,你可要小心了,龙虎门当年就不容小觑,现在跟青峰寨联盟了,绝对会报当年之仇,就这几天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段大牙面色也不似平时玩世不恭笑嘻嘻的模样正容起来,深深的点了点头。

    就在姜行段大牙聊青峰寨,议事厅议如何对待这种情况的时候,前方探子传来消息,龙虎门大举来犯,已经连下五镇,距纵剑宗只有五十里地。

    王风楚坐在议事厅正中位置。紧紧咬着后槽牙:“龙虎门欺人太甚,列位,谁愿打先锋,点齐人马灭了龙虎门。”

    “我!”

    “我!”

    “我!”

    …………

    自告奋勇的不在少数,王风楚逐一看过:“看着你们的状态我非常高兴,张龙屡教不改,那就由你们解决他吧,熊烈,你带两千人正面攻击,林豹你带一千人左翼,雨堂右翼,刚才消息传来他们已经打过了枫林镇,就在燎原坡,一举歼灭他们……”

    如此便定下了战术,在燎原坡,顾名思义,燎原坡自然是一个坡,坡度不算太陡翘。是一处大平原,纵剑宗这边打过去刚好是下坡,借着冲击力倒也不失为一处利己的好战场。

    正午时分,吃过午饭,带了两天的口粮,四千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四十里左右的燎原坡。

    姜行因为受伤,则在从医馆拿了药回宅子里养伤。但他却轻松不起来,上一次大战历历在目,满目破败疮痍,战火四处都是,身边周围全是一片哀嚎,每每想起了这些,姜行不由担心起段大牙来…………

    段大牙也算是战场老人了,他是一个小队队长,管着二十几号人,一路匆匆的行军。

    他是雷堂的人,自然是正面担任主攻的队伍。他们的小队被安排在大队伍的后段。这自然跟他会做人有关,逢年过节自然少不了给堂主副堂主孝敬。

    段大牙一边督促着队伍跑快点,别掉队,跟他们说着要领,怎么跑才能省力气,真正打起来应该怎么做等等一些常识,还有对敌人战略蔑视的鼓舞士气。希望这批人打起来的时候不要被吓尿裤子才好。

    段大牙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当初第一次跟龙虎门拼杀,他确实吓的尿裤子了。

    不过他跟谁都没说,即使姜行他也没说。在他心里这是有损他男人尊严的事情,说了大家会嘲笑他的。

    段大牙挽了挽长袍的袖子,在他看来这袖子设计的不太合理,看着确实不错,但是拿起剑它老是晃荡,影响发挥,心里也想着什么时候跟堂主反应一下,看能不能改改袖子。

    一路的急行军,脑子总是不受控制,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忽的又想到自己会不会今天真的交代在这了,那自己老母亲怕是得哭的多伤心,又想到自己在多拿两个人头,立个大功,也混个副堂主当当,这下也有自己的府邸了,不过他还是想住在姜行那…………

    前面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隐约听见前面传来好像到了燎原坡,叽叽喳喳的两千多然开始交头接耳声音可见一斑,

    “嘘声!此处就是燎原坡,全部修整,养足气力,等龙虎门的人到了,等我号令,你们只管下去给我用力杀,别的啥也不用管,听明白了么!”这时候前面传来熊烈的声音,声音被内功传送在燎原坡上,灌入人们的耳朵,即使后面的段大牙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暗叹熊烈内功之深厚。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

    两千来人齐声回应。

    紧接着熊烈安排探子前去打探,前面镇子里的人由于战术布置早就撤了回来,在前面接近龙虎门的队伍,交锋的只有要么纵剑宗要么龙虎门的探子之间的战斗。

    步行了一个多时辰到了燎原坡,段大牙也是累的不行,顾不得形态坐在地上喝着水,不时的眺望这远方枫林镇方向,听上面说枫林镇早就被占领了,来人估计也从那边冲过来。他又往左右看了看,他休息了又一刻钟左右的时候左右翼的队伍也赶到了,他们分左右站着,休息着,估计等到真正交战的时候阵型才会有所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按理龙虎门早该到了,可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他们却没有出现,段大牙跑到前排问了副堂主,得知探子了解他们就在距前面五,六里左右的镇子,只是知道我们的意图就是迟迟不肯出来,这就耐人寻味了。

    大家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怕敌人会有什么偷袭的举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午后到日落西山,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熊烈已经派人回宗门询问王风楚作何指示,是不是己方发起进攻,王风楚则怕对方设有圈套,和不肯放弃这个绝佳的进攻地势,指示按兵不动,看对方意图再说。

    熊烈安排大家安营扎寨,大家也带有便携的干粮,就着水吃。倒也不担心龙虎门发起进攻。因为就在外围就有不少快马探子,若有事情是会放响箭示警的。

    待营房扎好,天色已经大黑,深知敌人就在眼前谁又敢坦然去睡,真期盼他们是有内部矛盾,然后不攻自破这样才好。

    前半夜确是风平浪静,后半夜时分,纵剑宗放在前面的探子,趴在距离龙虎门驻扎的镇子不足半里地的小坡草丛里一动也不动,忽听得,左边草丛有异响,扭头望去,漆黑的夜里安静的出奇什么也没有。

    “呵,自己吓自己。”这人自嘲的撇撇嘴。

    下一刻他的表情突然凝固,头下意识往后扭去,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他的喉管,他左手连忙捂着喉管,嘴里眼睛,鼻子全是鲜血,临死前也挣扎着往后看去。

    他想看清是什么样的人能不知不觉摸到自己跟前。他斜着的眼睛看到的是一身青衣蒙着半张脸的人。那人拿着沾血的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猫着腰,做警戒样,往前慢慢摸去。

    这探子知道那里不远处有自己同伴,他使劲想喊,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让喉管的血飙的更快些而已。他想起了怀中的响箭,伸手用尽力气往怀里慢慢的摸,而这时候他的眼睛却不争气的闭上了…………

    由此再往东面横向一余里左右两个骑着马的纵剑宗探子不时的左奔又跑,整个晚上基本上是没闲下来。旁边的同伴突然停下,他也一个激灵,前面仿佛看到是一个同们的人。

    距他们有十几步远,也是天太黑了,走这么近了才发现。他穿着纵剑宗长袍一边跑一边焦急的回头望,忽的看到了前面这两个骑马的探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狂奔过来。

    他的同伴催着马向前走去,准备接他上马,他却警觉起来,张嘴问道:“口令?”

    地上跑着那人,一抬头一脸焦急:“啊?龙虎门的人追我!”

    马上这人又问了一句:“口令?”

    此时他骑马的同伴已经靠近了地上跑过来的人,骑马的人眉头也是一皱,正要问话,一道寒光迎面而来,只见地上那人左脚点地,凌空而起,右手拔剑飞身而刺。

    骑马靠近之人,也是避无可避,拔剑格档已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双腿夹着马让它拐弯,而他则急忙弯腰趴在马背上,险之又险避过这一剑,正待抬头。

    噗!一声一剑穿过他的后脊背,他翻身栽倒马下一动也不动,原来空中之人见他弯腰躲过,剑顺势而下,双手持剑柄,剑身直直钉在他后背,来了个大穿膛。这人脚也落地,惯性的弯了下上半身,抬起头看着远处骑马问话之人。

    问话之人见他不答话心里已知不妙,口令乃是探子们分辨敌我的方法。此时也不再说话调转马头朝大本营狂奔而去,手已经伸在怀里掏着响箭。

    地上这“同门”咧嘴一笑,拿着剑右手持着剑中段的位置,身体向右歪,左脚缓缓抬起左手紧握,右腿也跟着使劲,只听的他大喝一声,嘿!剑就脱离右手飞奔而出,直追上前面骑马飞奔之人,正正一个透心凉。

    这人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响箭,正待使劲拿出,那“敌人”几步便至他进前,一脚踢开他手里的响箭。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接着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

    啾~!啪!

    远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响箭划破夜空,在半空炸响的声音。那“同门”望了那响箭的方向,嘴里骂了一句:“废物!”

    地上纵剑宗的探子望着响箭却笑得咧开了嘴。

    “哼!别高兴太早,被你们发现,留给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位“同门”说完这句话,顺势拔出插在纵剑宗探子身上的剑,扬长而去。

    龙虎门携着青峰寨,带着着大势杀来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败阵

    啾~!啪!

    一支响箭划破夜空,随后爆开漫天的烟花。

    此时已经刮起了不小的风,吹得大帐上插的纵剑宗旗帜也是咧咧作响,坐在营中大账的熊烈蓦然睁开双眼,整个夜晚他都未敢睡,只是简单的闭目养神。想的就是龙虎门这帮人定是要在今晚有动作,竟然是在寅时,集合的号角吹遍整个营地。营地之中点着火把,把四周照的十分亮堂,众人急急忙忙集合。

    不到三五十息,众人已列阵完毕,还是之前订好的战阵,熊烈站在阵前训话:“列位,为了纵剑宗,保护我们守护的一切,这一战必胜。”

    “必胜!”

    “必胜!”

    众人齐声呐喊。

    左右两翼也分列开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远处的前方龙虎门浩浩荡荡而来,举着火把,估么也有一两千号人,他们只是距离纵剑宗的队伍里许左右,也就是从未敢靠近燎原坡。可见对面也是有熟悉地形,精于谋略之人。

    龙虎门阵营

    张龙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望着不远处燎原坡上密密麻麻的火把,肃杀的脸庞看不出是喜是悲,在他左手边同样骑马的是青峰寨二当家,青峰寨素来神出鬼没,接钱杀人,几乎不与人怎么来往,此次张龙竟不知如何请动了青峰寨百余位高手出动。

    张龙望了青峰寨二当家一眼,张嘴道:“二当家,若按此前设想,还请二当家全力出手。”

    那二当家一身青衣,骑在马上,带着斗笠,面容沉静如水点了点头:“张门主放心,本寨说话算话,不就是几个堂主,交给给我们你放心好了,只是你想好了,兵法最忌讳用水火,常言道水火无情,那是伤天命损阴德的法子,一旦用上就无法掌控,这一战因为火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张龙点了点头道:“为了死去六百多的弟兄顾不得别的了。”随后他大声喝到:“弓箭手准备!”

    只见后排数百号人齐齐码成队形,弯弓搭箭,等着准备,只见后面上人拿着火把一一将这些箭矢的剪头点上火,原来这些箭矢竟然全是火箭,众人准备就绪,

    就有人报告:“准备就绪”

    “放!”

    数百支火箭嗖!嗖!嗖!的飞向天空,奔向里许外的纵剑宗阵营

    随即又换了一波火箭射了一波纵剑宗的阵营。

    只听的张龙大吼一声,随我杀……!

    忽听得满山遍野的喊杀声,一时之间震慑整片夜空。

    段大牙在大营听见了一声响箭,紧接着就是阵营一阵示警的锣鼓之声,最后被熊烈召集列阵,摆齐了队伍,直直望着山下,不见对面有什么动静。众人正是交头接耳,忙问是不是出什么意外,响箭发错了?

    段大牙也是皱着眉头,只可惜他在队伍的后半段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突然整个队伍竟然没有了声音,安静的出奇,段大牙正看自己的小队,让他们一个个把兵器拿好,队伍突然没了声音,他扭头去看前面的人,只见前面的人跟傻了一样抬头直直的望着天。

    顺着那人的目光往天空一看,漫天的火红箭雨,将夜空照的火红一片,朝着大营就射了过来,段大牙心里猛然一惊,一巴掌拍在边上的人头上大吼:“拿盾牌!找掩体呀!”

    整个阵营突然躁动起来了,左右跑的人,拿盾牌,找保护自己的地方,只是上面全是平原哪有掩体给大家躲避的地方。

    就在此时坡下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越拉越近。

    熊烈此时也焦急起来,对面的箭矢,只是射向主阵营,左右翼倒是无碍,此时不冲锋就错失最好的时机,熊烈皱着眉头望了望正在熊熊燃烧的帐篷和正在延绵燃烧的草地,深知此时绝对不能停留了。

    他大手一挥:“列队随我杀!”

    只听一阵集合的鼓声,众人堪堪集合成队形,随着身先士卒的熊烈冲下燎原坡与龙虎门的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段大牙在后排手里拿着剑,单等前面一阵冲锋,自己的小队就拉开阵势开杀。就在此时前面突然有人调转了回来。

    段大牙看着那两个人心里一凉,战场上厮杀最忌讳的就是后退,两只队伍交锋,战力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主要的是气势,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宁死不退。你这一退自己队伍本身就有一个缺口,对面可能会抓住这个缺口狠狠的撕碎你。

    退了一步就是害了队友,更别说溃败带来的危害,一个贪生怕死,人都有从众心理,你都跑了,那岂不是战事就要败了,我也跑吧,因此战场上才有执法队,也是有执法队的必要性。

    只见那两人掉头后跑,段大牙能看见他们,证明他俩人已经跑到了后半段了,忽见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冲近那二人身边,拿着朱红色的大枪在那二人震惊中将他二人就地捅死。

    正要开口说话,前面忽然哗!哗!的吵乱声音,大队人马紧接着就掉头往后跑来。夹杂着哭喊声闹哄哄,听的人心里心悸和烦闷。

    段大牙头皮一阵发麻,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坡上跑。后面还有箭矢射过来,火箭点燃了地上的枯草,映照的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只可惜后面是拿着刀剑要你命的人。

    段大牙往后扭头一看,全是往后跑的人,心知是败了!急急忙忙似漏网之鱼般往后连滚带爬的跑,后面的人好多爬坡摔倒在地被同伴踩踏,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再后面被龙虎门的人拿着刀剑劈翻在地,噗!噗!的补上几刀死也不能再死了。

    ………………………………

    段大牙慌不择路的跑着,蓬头垢面他此时已经脱力,耳朵嗡嗡的乱响,把手里的剑插在地上,弓着身子,扶着剑柄大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时慌张的回头望,歇不多时跌跌撞撞继续往前跑去。

    段大牙也不知道具体跑了有多久,多远,战争已经失败,若是不知道跑,留下来怕也是徒然丧命。这一点段大牙倒也想的清楚。因此他才不会有逃兵的负罪感。

    也不知道这一战能活下来的有多少,撤退下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左右翼两位堂主的战阵,恍惚记得他们也冲了过来夹击龙虎门。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身后的喊杀声也没有了,天也亮了起来。

    原本黑夜被映红的半边天也不知是跑的远了还是天亮的缘故也看不见了。段大牙心中一阵凄凉。望了望天空又低头看着脚面叹了口气,他想就此回家不再理纵剑宗的事情了。

    因为这几乎举全宗之力的一战已经败了,等待纵剑宗的不外乎龙虎门的人攻占纵剑宗根基所在,千余人如何对抗得了龙虎门和青峰寨的联手。转过头一想,姜行还在纵剑宗养伤呢,自己若是抛弃了姜行还算是人么。焦急的皱着眉头在原地不住转圈。

    段大牙正值焦虑时候,忽然往后望去,身后出现了一小队骑马的人,由远及近,段大牙早就将纵剑宗的衣服给脱了扔掉了,里面就穿了贴身的衣服。不为别的,就怕龙虎门青峰寨的斥候骑马追杀。

    段大牙等这群人走近一看心中一块儿石头才算落地,这队骑马的人也是落魄不已,头发凌乱,一行十余人,衣服破破烂烂不过依稀看得出是纵剑宗的服饰,个个垂头丧气,脸上没有别的神采,一行人路过段大牙身边时倒下意识警觉起来,都面容冷峻的望着他,这不过属于江湖人下意识的习惯罢了,

    等这一行人走过段大牙身边缓缓将心中悬着的心放下。

    “喂,师兄,师兄,等一下!”

    这一帮人扭头来看,正是那孤零零的拿着剑的小子还招着手。这些人毫无反应的蔑了一眼,也不答话,扭过头继续赶路。

    段大牙有些急了,他可知道四条腿总比两条腿跑得快,万一后面龙虎门的骑兵追过来自己可没有两条命给人宰,望着那些骑着马接着要走的人大声道:“师兄,我是纵剑宗,风堂十八小队队长还请捎我一段。”

    骑兵队伍中有几个人再次调转马头,其中一人,张嘴问道:“风堂?可有腰牌?”

    “有,有,有,”段大牙虽已脱力,但是这拿腰牌证身份,关乎生死的事情他就感觉好像充满了力量一样,一瘸一瘸的小跑过去。

    那人三十余岁方方正正的脸,生的一脸正气,浓眉大眼的,看了看腰牌,又打量打量段大牙粗声粗气的问道:“你这小岁数竟然也能混得小队长当?”

    段大牙讪笑不已:“上司抬爱而已。”

    “哼!我不管那些这些的,你都当上小队长了身家也有点吧?”这方正男人望着他。

    “唔?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段大牙皱着眉头有点迷茫。

    “嘿嘿,我也跟你明说了,带你一程五十两银子,你觉得可以的话就走,不愿意的话,我等就先走了。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被龙虎门骑兵追杀而死可莫要埋怨我们兄弟。”

    段大牙心里一阵无语和愤慨,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环顾了这几人张嘴道:“我现在身上也没那么多银子,再说出来打仗谁带钱,你们要是相信我,等回到了宗门我立马还钱保证一分钱也不少。”

    还是那人嘴角一挑:“我怎么知道你回去是不是会吃干抹净不认帐,既然没有现钱,就此作罢吧,再会了兄弟,”说着调转马头大声道:“兄弟们我们走。”

    段大牙可不想被抛弃在这,好歹有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得抓住,急忙连跑两步,靠近方正男子抓住他马的缰绳。

    伸手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黑色绳子系着的玉佩,抬起头看着方正男子:“师兄师兄,你看这是我祖传的玉佩,传了好多年了,我先把它抵押给你,等回了宗门我再赎回它,你看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逃亡

    男子接过玉佩举在空中端详片刻:“算你小子识时务,路上也遇见不少跑路的,一问要钱大多都拒绝了,那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战事已败,三大堂主,据我所知,已死两位,风堂堂主熊烈,雷堂堂主林豹俱已身陨。五十两买条命小子,你算是捡着大便宜了。”

    段大牙望着他,肉疼的扯了扯嘴角五十两,可是自己半年的薪资,这老小子可真黑!

    “别磨叽了,快上来,尽快回宗门免得再出事端。”

    骑马这人招呼段大牙上马。

    段大牙急忙爬了上去,还未待坐稳,骑马的方正男子,双脚一磕马肚子,再加一鞭,一阵尘土飞扬远去了……。

    正午,天空看不到太阳,阴沉沉的,却又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刮着不算太大的风,把人发鬓吹得凌乱。

    段大牙一行人也就是正午左右回的纵剑宗,积云山下的石牌大门早已紧闭,看来宗门早已收到了战事的消息,与戍守的门卫递了腰牌,报了身份。

    一盏茶功夫大门才咯……噔……噔!的打开。

    进了门以后,着实吓了段大牙一跳。门后面齐刷刷的队伍,摆成几列,手里拿着兵器,面容冷峻,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段大牙也不敢言语,门卫有人带他们一行去了,大门边上有一间小屋,专门有管记录核实的三五个人给他们做了记录,又详细问了战争的事情,最后又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受伤的等等,等着一切核实完毕,才放他们出来。

    段大牙早就急不可耐,奔着堂主区就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双大手给拽住了,段大牙扭过头来看到的是一张方正的大脸。

    “你小子要往哪里跑,既然回来了路费是不是得结一下了?”方正男子棱着眼珠子看着他。

    段大牙着急找姜行,转念一想祖传的玉佩还在他身上,张嘴道:“跟我走吧。”

    二人一顿饭的功夫就爬上了百余丈的阶梯,上来了以后更是吓了一跳,上面滚木礌石几乎摆满了上面几十丈长宽的大平台,看来纵剑宗已经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了,只可惜是敌人打上门来的守卫之战。

    再往前走穿过练功区,休息区,最后段大牙带着他径直奔着堂主区走去,这可吓坏了方正脸的男子,纵剑宗等级也算比较严格的,普通弟子自然是不被允许进入堂主区的,方正男子连忙喝住段大牙:“小子,你往那里去?这是堂主区,你是不是走错了?”

    段大牙正往前走听得后面的喝声,挑着嘴角笑了笑,本来以为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种,心里还对他有些许好感,哪想到高估了这位师兄了,段大牙回答:“我哪有那么多现银子,只好找朋友借了,他就住这里,你放心一分也不会差你的。”

    “嗯?你朋友莫不是是堂主?”方正男子虽然魁梧,说话却又小心翼翼,好不滑稽。

    “不错,他正是雷堂副堂主!”

    “什么?雷堂副堂主,兄弟,莫开玩笑,这样你的钱我不要了,你的玉佩我还给你,咱们就当结个善缘,我认你这个兄弟了,钱我也不要了,我想起来我临时还有些事儿,就此别过,再会再会昂!”这方正脸男子变脸倒是也快,说着话,边把怀里段大牙祖传的玉佩拿出来往段大牙手里塞。

    段大牙接过玉佩,望着方正男子:“师兄,我说到做到,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你放心我也不会为难你,过去了以后你在门口等着,我拿完钱就出来给你,拿完钱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这,这,这不好吧…………”反正脸男子筹措不已。

    “别这那了,走吧,”段大牙打断了他,领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不多时,来到姜行府邸门口,问了门口的伙计知道姜行还在养伤,让那伙计看着方正脸男子别跑了,就跨门而入。

    片刻功夫段大牙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出来,递给了反正脸男子,段大牙张嘴道:“两清了。”

    反正脸男子还没缓过神来段大牙就已经往回走了。他望着手里的包袱,连忙解开扣子一看五锭白花花的雪花银直晃他的眼睛。他此时激动不已,他竟然从副堂主府里能要来银子。这太不敢相信了,他望了望已经关上的大门,赶紧系上包袱,飞也似的往外跑。他迫不及待想跟那一帮兄弟吹嘘今天自己办了一件多么厉害的事儿。

    此时姜行的大客厅内姜行与段大牙相对而坐,桌上的茶水也没人去喝。只见姜行面容严肃,望着段大牙说道:“大牙,若真如你所说,纵剑宗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呀,我虽然看形势不妙跑的早,可后来带我回来那人可说了,熊烈,林豹,这一流高手听说也是一个照面,不消片刻就被削首,这就太让人震惊了,咱们也不了解青峰寨的实力,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呀。”段大牙同样点头说道。

    “熊堂主人虽有些凶恶,但本性不错,待我也挺好,只是可惜了,林堂主一死我们雷堂群龙无首,也不知上面作何安排,另调人来接任林堂主的位置还是如何,这位置正值宗门危难之际,此时此刻也算是个烫手的山芋。”姜行也是感慨世事无常。

    段大牙伸着脖子靠近姜行,往四周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声音压的极低:“姜行,实在不行咱们就跑吧,龙虎门,青峰寨压过来,我估计咱们真挡不住呀,三十六计,走为上。”

    姜行望了望他抿了抿嘴唇接着用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平静的说:“你说的,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现在山门紧闭,进都费劲况且往外出。万一上面有什么别的后手,逆转战局,这都是未知之数,现在妄言逃跑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战败了你放心,跟着我走我定保你平安!”

    段大牙刚开始听得兀自点头,而后姜行那句铿锵有力的“定保你平安”竟带着股摧灭一切的自信。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姜行,在段大牙心里姜行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仿佛所有的事情在他哪里都不是什么大事,也都有解决的办法。

    姜行对过往也不愿过多提起,非常以自我为中心,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段大牙全然没有小瞧他的意思,因为在他的心里姜行心中是有抱负理想,以后绝对是要飞黄腾达的人,老话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段大牙念及此处望着姜行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嗯。”

    二人正在商议之时,家丁却来禀报说,宗主派人来让他前去参加会议。

    姜行挠了挠头,也不说话,起身招呼着段大牙跟着他就往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出路

    议事厅.......

    庄重的议事厅,此刻两边站了四排三四十人的守卫,这些人平均年龄四十左右,太阳穴鼓着,穿着纵剑宗的长袍,宽肩膀阔胸膛,腿上勒着腿带巾,一身干练的打扮,一看这些人都不是庸手。

    被王宗主叫来带他的人径直带着姜行往屋里走去,而段大牙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议事厅,则是被留在了门外。

    姜行是第一次进议事厅,副堂主级别其实也不能到议事厅来,进入议事厅一张长长的大红木桌子就在房子中间。

    十几个人围着大桌子坐了一圈,虽然是白天,但是屋子采光不是很好,却显得有些暗,所以才点了不少灯,因此显得屋子明亮至极。他也不敢多看弯腰朝着主位上坐着的王风楚行了一礼道:“见过王宗主。”

    王风楚一身白色长袍,面容严肃坐在主位上,对他点了点头:“坐吧,还有几位没到,先稍等片刻。”

    “是”姜行应了声,在桌子边角,找个地方坐下。

    约一盏茶的功夫陆陆续续来了几人。

    听得王风楚,清了清嗓子:“咳!来人!关门,”

    只见门口有人过来从外将厚实的大门嘎吱吱的关上。

    待等门关上了以后,屋内只剩下围着桌子坐着的十几个人,安静至极针落可闻,

    王风楚环视了众人张嘴道:“大家也都知道,燎原坡一役损失惨重,伤亡无算。熊堂主和林堂主业已身陨。这是让人悲伤的事情,但是形势严峻,我们现在只能化悲痛为力量打赢接下来的这场胜仗才有资格和时间去缅怀他们。我之前也跟长老他们商量过了,二位堂主还有阵亡的兄弟们我们会尽一切可能优待他们的家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接下来我宣布几项紧急任命和安排,原风堂副堂主魏无涯接替熊烈的位置,安排好陆续从燎原坡退回来的门人,虽然前面已经核实过他们的身份,你要做的首先就是再次核实一下,以防龙虎门的人浑水摸鱼。

    其次就是这些人有没有二心或者说有没有已经投靠龙虎门的人,我觉得我确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在这个位置我就得以宗门利益为重,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魏无涯!你可清楚?”王风楚说到最后语气陡然提高了起来。

    魏无涯是一个脑袋挺小下巴尖尖,在姜行看来稍微有些瘦小的中年人,之前姜行在风堂待的时候也知道他,风闻他作风不是太检点跟一些女弟子不清不楚的,姜行对他不是很有好感。

    只见这家伙站起来忙不迭的点头:“是,多谢门主对我的信任,我回去一定肃清风堂,保证不放过一个对纵剑宗不利的人,整理风纪提升士气,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王风楚还是面容严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坐下吧,接着直视姜行道:姜行,姜副堂主!”

    姜行正望着他,没想到他会忽然看向自己诧异之余站起身来道了声:“在”

    王风楚望着他:“姜副堂主,你虽然年岁不大,却为纵剑宗立下不少功,从射杀王蛮子再到深入虎穴探得情报全身而退,我不得不说确实智勇双全。林堂主不幸之后我觉得你应该能接好他的位置,不会让我们失望。你有什么想法么?”

    姜行猜到让他来参加这种会议绝对有事儿要发生,只是没想到竟然让他接手整个数千人的雷堂,他知道自己就不是管人的料当即一个劲的摆手道:“宗主,这,我肯定胜任不了,你还是换一个人选吧,我岁数还小还得历练历练,还请收回成命。”

    桌子上众人齐齐望着他,王风楚盯着他挪也没挪一下眼神:“无碍,你就当着雷堂堂主历练吧,就这么定了,你接下里跟魏无涯一样,先清内部,再御外敌。”也不知王风楚打的是何算盘,铁定要姜行坐雷堂的位置不容姜行再说话,王风楚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姜行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桌子上一些年岁大的刚要开口说话,只见王风楚拍了下桌子。啪!的一声,紧接着未等那些人开口他接着说:“我总结燎原坡让我们败的原因,其一他们黑夜天突袭,没想到对面会用火攻这是我们战术上的失败。”

    “ 其二,三路并没有一同发起攻势,才使中路熊烈的队伍收到重创,其余二路支援已是来不及了,以至于打垮了我们。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龙虎门请了青峰寨援手。那些精于暗杀和偷袭的人更使我们防不胜防。”

    刚才我收到前方探子来报,龙虎门,青峰寨自燎原坡方向,向我们这边开拔而来。不过各位放心我已经请好友冀州兵马都督刘荊前来帮忙,此时估计几千人的军队正在赶来,等刘荆一到将龙虎门合围歼指日可待。”

    众人加姜行在内,先听得龙虎门朝这边而来,暗暗心惊,再听王风楚搬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倒把心放宽了起来。

    接着又安排和讨论了各堂驻守的地点,以及战时做的准备等等。

    等姜行众人起身辞别王风楚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众人接连出了议事厅大门,唯独王风楚右手边坐着的一位老者确是未动,他眯着眼望着王风楚道:“请刘荆花了多少钱?”

    王风楚丝毫没有难为情张嘴道:“五十万!”

    那老者点了点头:“这种时刻,五十万倒也值得。”

    王风楚附和道:“嗯,真到万不得已怕是要请宋师伯你和田师伯出手……”

    老者道:“嗯,事关宗门生死存亡,我们自然责无旁贷。”

    ………………

    出了议事厅的姜行跟魏无涯并肩同行,

    “魏堂主,恭喜!”姜行对魏无涯行了一礼笑到。

    “哎呀呀,姜堂主,恭喜恭喜,姜堂主年少有为呀!正是大好时光,我这上了岁数的人跟你可比不了。”魏无涯脸上乐开了花一样回姜行一句。

    “哪里哪里,魏堂主一脸英气,一看就非凡人。”

    “哎呀哎呀,老弟你真会说话。”

    姜行捧了他两句接着道:“魏堂主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

    魏无涯脸色一怔问道:“姜堂主,但讲无妨。”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你们风堂,一直想来我这边,我想问问你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姜行望着他道。

    魏无涯大手一挥:“哎呀,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都不是事,老弟,不就调个人么,这都不是事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了。”

    “哎呀,多谢魏老兄了,”姜行看着挺激动的样子拉着魏无涯的手。

    “老弟,你我二人都是刚刚晋升,以后可要长来长往,多多走动才是。”

    “那是那是…………”

    跟魏无涯谈了要人的事情,魏无涯倒也爽快,让他到时候去做个登记就好了,姜行一再道谢,二人在门口分别。

    等魏无涯走后,姜行朝着远处树下站着往这边张望的段大牙招了招手,段大牙见他招手忙小跑过来。

    “咋样了?都说了啥?”段大牙凑过来张嘴就问。

    姜行玩味的望着他:“你以后跟我来雷堂吧,跟我混,我现在可是雷堂堂主了。”

    段大牙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一脸难以置信:“啥?我靠,你是真可以呀,一年多做到副堂主都够厉害了,这还当上堂主了,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呀。”

    姜行望着酸溜溜说话的段大牙一乐:“哼,你别酸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战在即,现在雷堂堂主的位置可不好当。”

    段大牙也明白最近事态的严重:“哎,你说我到雷堂算怎么回事儿?”

    “哦,熊堂主已经不在了,魏无涯现在是风堂新堂主,我跟他提了把你调过来的事儿,他也同意了。”

    “魏无涯,那老色鬼?”

    “嗯,我也没想到是他接替熊堂主。正如没想到雷堂让我来一样。”

    “没事没事,他当他的,这下跟你在一块儿才好,我就怕真打起仗来跟你不在一块。”段大牙笑了笑说道。

    姜行也咧嘴一笑,道了声走了。先是带着他去风堂做了转堂的手续,然后二人一块儿去了风堂的总堂口,也就是议事办公的地方。关于姜行任命堂主的消息,在议事厅开完会后就有人给姜行换了腰牌以及服饰等等。

    也派人去各个堂口报备。所以姜行来到堂口的时候就有几个人点头哈腰的簇拥过来。

    虽说雷堂也被列位燎原坡参加战斗的堂口,但也只出去了一半左右,现在还有一千余人左右。姜行自认不是做管理人的材料,仔细询问了那些原本负责什么位置的人后,表示让他们不用担心,照常行事就行。

    接着他调遣了八百人左右,按照之前议事厅的布阵,姜行他们雷堂被安排在驻守距山门半里地左右的一处缓坡,姜行最早也跟着巡山队看过,那地方确实是一处薄弱地点,那八百人就被安排在缓坡处做好战备工作。

    而段大牙则被安排在重中之重的事情上去,按照刚才汇报的人所说,燎原坡败阵中雷堂回来了有二三百人。段大牙一天鬼精鬼精的正好适合看看这几百人里是不是有已经投靠龙虎门的奸细。这一切就等段大牙的消息了。

    安排的差不多,姜行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半里外那出驻扎的缓坡,仔细看了阵地,和有军事经验的老人们探讨如何更加稳妥的守法,以及需要什么物资好及时准备…………

    此时距离燎原坡战役败退实际来说不足一天。

    之前刚过完午夜龙虎门发动的突袭,闪电般一触即灭灭了熊烈等人,后面当然也有负隅顽抗的人,或杀或掳,追杀了将近两个时辰。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张龙和青峰寨的人商量过后竟然决定让队伍暂时修整。

    此时天还有些擦黑,龙虎门临时扎的大账里灯火通明。张龙坐在主位上望着沉稳坐着的青峰寨二当家道:“二当家,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呀,我觉得我们乘胜追击,一口气直接冲上纵剑宗灭了王风楚,岂不快哉?”

    坐在下面青峰寨的二当家罩着一件青袍,望了望张龙回答道:“张门主有所不知,据我所知,纵剑宗建在积云山上易守难攻,更别说纵剑宗百十年的底蕴,江湖盛传纵剑宗有位姓田的功力已臻化境,我等贸然而上怕是得不偿失。以我之见,策反他们内部几人,已重利诱之,为我所用,我们故意放回去数百人,让他们混入其中。届时他们在我等攻山时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张龙眼前一亮哈哈大笑:“哈哈哈,二当家的好计策呀!真是好计策呀!”

    青峰寨二当家也是微微一撇嘴:“张门主廖赞了。”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手下人喊的:“报!”

    张龙抬起头望着帐外道:“进。”

    只见外面进来之人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进帐以后跪倒在地:“见过门主。”

    张龙望着他,摆了摆手:“起来吧,何事?”

    那人站起来忙说:“启禀老大,冀州方向兵马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张龙听闻此处一下坐直了身子张嘴问道:“冀州张荆?多少人?”

    那人接着道:“正是张荆,三千余人左右,距此不足五十里。”

    张龙赶忙望向青峰寨二当家:“二当家的,这可如何是好,早听说张荆跟王风楚关系匪浅,没想到他真出兵了。”

    青峰寨二当家示意他不要慌说道:“张门主不用担心,在利益面前有什么关系真的可靠呢?。”

    张龙恍然………………(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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