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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杂号小兵     一戟平三国txt下载     一戟平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章 养伤

    几天的修养,吕布头上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吕布不止一次想跑出去看看,可是每次都被母亲挡住了,说是头受了伤不能见风,不然以后会得风疾的。

    对于母亲的坚持,吕布没有办法,头上包得严严实实的,那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自己受的是外伤,和风疾扯不上关系。

    直到今天帮儿子换完药,发现儿子头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儿子又可怜巴巴的求自己,心一软这才同意儿子到院子里去转转。

    吕布在换药的时候对着铜镜看过了自己的伤,果然伤得很重,伤口也很长,好在遇到个不错的医师,还知道缝合伤口,要是换个庸医,直接帮自己上药包扎,那自己的头可就算毁了,说不得以后头上会长个大包。

    到了院子里看到院子里刚刚发芽的树,吕布知道现在已经是春天了,看树叶的样子应该三月多了(农历)。

    院子很大,差不多有百来个平方,四周都是房间,而自己则住在正东方的那间,从房门的数量就知道这是家里最好的房间。

    树枝上几只鸟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花花绿绿的鸟很好看,吕布竟然认不出这是什么鸟,来了兴趣,在地上捡了块石子就准备去打几只鸟,抓起来当鹦鹉养着也不错。

    “布儿,你这是干什么,你伤还没有好,不能乱动。”黄氏看到儿子捡了块石子准备去打鸟,连忙制止儿子,看来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干这些调皮捣蛋的事。

    听到母亲的话,吕布悻悻的放下石子,那几只鸟似乎在嘲笑吕布一般,叫的更欢了。

    吕布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生闷气。

    黄氏看到儿子孩子气的样子,捂着嘴笑着,“布儿乖,就在这坐会,母亲这就去拿些你最爱吃的点心。”

    没一会母亲就端来了一盘点心,和一壶水。

    “母亲,孩儿想喝醪糟。”吕布拉着母亲的衣袖撒娇着说,清水喝着肯定没什么味道,醪糟就是不错的饮品。

    “布儿乖,医师说过,伤口拆线之前都不能喝醪糟,忍一忍,等到伤好了,母亲帮你煮一大碗醪糟还放些蜜糖。”黄氏安慰了儿子。

    “嗯。”吕布点头答应了,中医治病讲究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

    “母亲,今日为何没见着父亲。”吕布吃了一块点心,外酥里嫩,好像是酥饼,非常好吃,没想到只是面粉竟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

    “你父亲被县令叫过去了,好像朝廷有什么事要宣布。”黄氏脸色在提到这事时变了变,但是还是笑着看着儿子。

    “肯定没好事。”吕布心里想着,叫县令,那就是说九原县人口不足万,如果过万的话应该叫县令长。

    汉武帝时期卫青万里逐寇,霍去病勒石燕然,草原上的匈奴之患被解决,汉武帝元朔二年置五原郡,隶属于朔方刺史部,直到西汉末期匈奴跨过长城劫掠,人口急剧减少,东汉初期驱逐匈奴,取消朔方刺史部改为朔方郡,和五原郡一起隶属并州。

    吕家本是并州人士,由于秦末汉出,匈奴在边塞疯狂的劫掠,河套地区已经没有多少人口,为了加强边防,汉武帝从并州、西凉两地迁移大量人口到了五原郡,吕家就是在那时候迁移到五原的。

    最鼎盛时期五原郡下属有十几个县了,十几万人,可惜这些年东汉衰弱,五原的人口也一直没有再恢复。

    吕家在九原县算得上大富大贵,这是吕布这几天了解的,这里以前也叫五原郡,是后来郡所人口增多,九原就从五原郡治下分出来的单划为一县。

    吕布的祖上就是汉武帝时期迁到九原的,经过祖上多年的努力,终于变成了本地的富户,母亲黄氏家里也是九原县的大户富豪财主的独生女,双方父母都早逝,两家就合为了一家,现在算是九原县最大的富户了。

    “县令没事叫父亲过去做什么?”吕布思考着这个问题,按照对历史的了解,东汉末年这个时期的吏治是相当黑暗的,买官卖官是很平常的,卖官自然是为了钱,而买官的,也不会做什么好事,都是为了变本加厉的捞钱。这时候叫父亲过去不会是想敲诈父亲吧。

    看着儿子一副小大人的担心的模样,黄氏笑着对儿子说,“这些事布儿就不用管了,你父亲会处理好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黄氏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像她们这样安分守纪,靠着世代累积才成为富户的人,最怕的就是县令这个本地的最高行政长官,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太守,这就是古代人的写照。

    “母亲,我想出门去看看。”吕布拉着母亲的衣袖撒着娇。

    不再去想父亲的事,等父亲回来了再问问,要是有什么事,再来想办法就是了。

    “不行。”这次撒娇都没有用,母亲的态度很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母亲……”

    黄氏摇了摇头,“布儿,你要是敢跑到外面去,这半个月你就别想再出房门半步。”

    虽然宠爱儿子,但是在原则问题上,黄氏是丝毫不让的,要是儿子再有个什么事,她可就活不成了。

    撒娇都不管用,那就是说真的不能出门了,要是母亲真的发火不让自己出房门那就完蛋了,在一个房间里待半个月那真是一种可怕的酷刑。

    在院子里坐着也没事做,吕布就从房里拿了些竹简出来,既然到了这个时代,那肯定得有一番作为,现在受了伤,习武肯定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先看书。

    父亲买的书很多,大部分都是启蒙识字方面的书,如李斯《仓颉篇》,赵高《爰历篇》,胡毋敬《博学篇》,司马相如《凡将篇》,史游《急就篇》,李长《元尚篇》,扬雄《训纂篇》。贾鲂《滂喜篇》,张揖《埤苍》,蔡邕《劝学》、《圣皇篇》、《黄初篇》、《女史篇》,班固《太甲篇》《在昔篇》,崔瑗《飞龙篇》等,一大堆竹简都堆在房间墙壁上的书架上。

    这些书吕布都没有听说过,更加没有看过,唯一听说完整保存下来的只有《急就篇》,当吕布看到那一大堆竹简的时候,非常想把这些竹简都找个好地方埋起来,等到两千年后自己后人再挖出来,到时候这就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啊,又能卖钱又能传承文化,多好的方法。

    看着儿子竟然主动看书,黄氏非常高兴,就坐在一旁陪着儿子看书,儿子还有些字不认识,黄氏就在一旁教儿子。

    汉代的隶书虽然和后世的文字已经相差无几,但是毕竟很多都是繁体字,吕布这个简体汉字认习惯了的,总会遇到不少不认识的繁体字,好在有母亲在一旁教导。

第十四章 烦心事

    母子二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学习到了傍晚。

    门外传来了骏马的嘶鸣声。

    “是你父亲回来了。”黄氏一听马的嘶鸣声就听出来了。

    黄氏起身准备出去迎接夫君,离开之时还特意看了眼准备一起去的儿子说,“布儿就乖乖在这坐着,不许出去,不然你父亲肯定会责罚你的。”

    一句话就将吕布准备蒙混过关跑出去的想法给堵死了,吕布只好乖乖的坐在石凳子上。

    吕布家没有多少仆役,父母都是不喜欢指使人,家里只有两个老仆人,一男一女,男的吕布称为福伯,女的是福伯的妻子,李氏,吕布一般叫李婶,两人年纪都四十多了,没有子女,都是吕府的老人了,据说父亲年幼时就在家中了,年纪虽然大,但是身子骨还硬朗,边塞之人都会骑马,那晚去郡里帮吕布请医师的就是老仆人福伯,吕布家分为两个院子,吕布现在在的是后堂,前面还有个小些的院子,平时福伯和李婶都住在前庭,一般不到后堂来。

    没一会,吕布就看见父亲和母亲走进院子,父亲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吕布看着父亲的脸色就猜到了,县令没事怎么会找自己父亲呢,肯定是有事,而且这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吕良看到儿子正坐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竹简,脸上漏出喜色,黄氏看到丈夫脸色好转,凑到丈夫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吕良听完放声大笑起来。

    黄氏拉住要来看儿子的丈夫,骑了半天的马,不洗漱一下怎么行呢,拉着丈夫就进了房间,打过一盆清水帮丈夫擦着手脸。

    刚刚她见到丈夫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县令那里肯定出事了,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问什么,只能用儿子下午认真学习这件事来让丈夫开心开心。

    吕良在妻子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整了整衣冠,虽然说出去看儿子不需要这么隆重,但父亲的仪表还是要维护的,在孩子穿着随意不修边幅会教坏孩子的。

    “布儿今天下午学习得怎么样了?”吕良走到儿子旁边坐下,一脸微笑的看着儿子。

    “孩儿学习的很好,不懂的地方母亲都已经教会孩儿了。”吕布笑着看了看母亲回答道。

    黄氏也笑着说,“布儿聪慧,我也没教什么,都是他在自学。”

    儿子的天赋她是看的真真切切,前几天还不太相信夫君说的儿子能看懂《论语》,现在她算是相信了。

    “父亲,刚刚进门只是孩儿见您脸色不好,不知可是今日县令那里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了?”吕布见父亲心情不错就开口问道。

    “布儿怎知我今日去过县令那里?”吕良有些意外的看着儿子,今日他出门之时儿子还没有起床,应该不知道这些事的。

    “布儿下午想本来想找你来着,你不在家,我告诉布儿的。”黄氏开口说。

    “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布儿只要乖乖养伤就好。”吕良拍着儿子的肩膀,糟心的事他不想让儿子也烦恼。

    “父亲就告诉我嘛,布儿也可以帮父亲出出主意。”吕布拉着父亲的衣袖撒着娇。

    以前儿子一见自己都躲起来那里会这么亲昵,头一次被儿子拉着撒娇,吕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的看着一旁捂着嘴偷笑的妻子。

    妻子并没有理会丈夫的求助,儿子现在这么乖巧,她可不会像丈夫一样,板起脸教育儿子,她可是巴不得他们父子俩亲昵一些。

    见妻子坐在一旁看笑话,吕良也没有办法,无奈的说,“好啦,好啦,为父告诉你就是了。”

    吕布这才停下了撒娇的动作,年纪小就是好,撒娇大法一用,什么事都能摆平,吕布端坐在一旁,听着父亲说着今天的事。

    原来是朝廷派的新都邮要来了,九原县县令没钱孝敬新都邮,所以召集九原县所有的富户去筹钱,吕家这个九原县最富有的人家自然是跑不掉的。

    “夫君,这不是每个几年都会有的吗?这都邮每次到了三年一度的巡查,不都会到各县索要贿赂么。”黄氏有些奇怪,这都邮索要贿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县令派人来知会一声就行了,怎么这次还把所有人都叫过去了呢?

    “你有所不知,这次来的都邮可不一般,这位新上任的都邮可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张常侍新收的义子,这张让是谁,当今皇帝都成他为阿父,这次都邮来我们五原郡,就是为了捞一笔钱财,那里能像以前那样轻易打发。”吕良叹了口气接着说。

    “这次都邮索要的金钱可是远超过往,县令已经下令,九原县所有人都必须出钱,南方一个县因为钱财没有满足都邮的要求,县令、县丞、县尉都被判玩忽职守、贪脏枉法押解去洛阳了。”

    “啊……只是钱财不够也用不着这样啊。”黄氏有些吃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可不是不讲理么。”吕布在心里想着,都邮这就相当于纪检委,下到各地去那就有生杀大权,随便要想整谁,随便安个罪名就行了,更何况这个都邮还是张让的义子,那就更无法无天了,别说抓几个县官了,就算是杀几个太守也没人敢吱一声。

    “那夫君,咱们家得出多少啊。”黄氏看着丈夫问。

    吕良竖起了三根手指,意思是要出原来的三倍。

    黄氏脸色虽然还是有些难看,但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三倍就三倍吧,咱家也出的起,只要平安无事就好。”

    封建王朝民不与官斗,几千年都是这样,不是不想斗,不敢斗,而是民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除了造反没有任何办法,民告官,先就要挨一顿板子,然后看着官官相护。包公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千年来反抗者失败的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历史都懒得记了。

    本来想帮父亲解忧的吕布现在很头疼,不是伤口疼,而是真的头疼,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都邮背景深厚,那里是吕布一个普通小子能对付的。

    吕布现在心里那个恨啊,为什么自己现在不是那个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的无双吕布?要是现在自己有那本事还怕他一个都邮吗?一人一戟一马足以纵横天下。

第十五章 骑马

    看着愁眉不展的儿子,吕良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布儿,不用发愁,这些事为父会处理的,你只要好好养伤就行了。”吕良笑着看着在帮自己发愁的儿子。

    “都怪孩儿无能,不能帮父亲分忧。”吕布垂头丧气的说。

    “哈哈,布儿有这心就好了,你年纪还小,这些事本就该由父亲来处理。”吕良笑着摸着短须,对于儿子想帮着自己分忧这份心,他非常高兴,这就是儿子长大了的最好证明啊。

    吕布噘着嘴,还是怪自己太没实力了,在东汉末年到三国这个比较混乱的时代,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想当皇帝都没问题,那里会在乎一个宦官的义子?

    “一定要快点提升自己的实力。”吕布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现在是吕布,武艺方面只要勤加练习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兵法谋略这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三国中吕布就是因为城府和谋略,才会空有一身无双的武艺而早早地出局。

    “父亲,孩儿一定会努力的,很快就能帮到父亲的。”吕布一脸认真的看着父亲,算一算离天下大乱也没有几年了,自己一定要努力提升实力,才能在乱世中保护自己的父母,并且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

    历史上的吕布父母似乎在天下打乱之前就离世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和后来吕布的变化有关。

    “黄巾起义是那年来着?”吕布歪着脑袋想着,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汉灵帝的时候,现在汉灵帝还在位,应该没几年了。

    “布儿有这心就好了。”吕良和黄氏都笑着看着儿子。

    半个月后,吕布头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父亲一大早就带着他出门了。

    今天是前往郡里去找医师拆线的日子,医师嘱咐过,半个月后必须去找他拆线。

    黄氏站在门口,一脸不舍的看着儿子,这半个月她每天都陪着儿子,儿子的乖巧让她是越发离不开儿子了。

    “布儿,出去了要乖乖跟着你父亲知道吗,别到处乱跑。”黄氏帮儿子拉扯了一下外衣的下摆,儿子不习惯跪坐,喜欢坐在“胡床”(马扎)上,衣服的后摆容易被坐到,总是邹着,不拉扯直出门会被人笑话的。

    “孩儿知道了。”吕布点着头答应了下来,这算是他来到三国世界第一次出门了,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原来吕家不在闹市,是在九原县城外,离着县城也不远,就几里地而已。

    福伯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走到门口的上马石处栓好。

    看着妻子一脸不舍的看着儿子,吕良摇着头说,“不必这样,我和布儿只是去郡里治病,下午就会回来的。”

    “我能不担心嘛,布儿这半个月都没离开我。”黄氏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看着儿子要出门了,她就忍不住的想哭。

    “母亲,孩儿只是去找医师看看伤,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吕布跳上上马石,一个翻身就骑到了马上。

    这匹黑色的马很温顺,吕布双腿夹着马肚子,手拉着缰绳,马儿很听话,吕布让往哪边走,它就往哪边走。

    “少主人骑术越发精湛了。”福伯看着拉着马缰绳在哪散步的吕布,称赞道。

    虽然只是在散步,但是吕布手里的缰绳和夹着马肚子的双腿动作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这个时代还没有马镫,控制马除了缰绳就是靠双腿,所以手和脚的联动性非常重要。

    “嘿嘿嘿。”吕布得意的笑着,这几天他把吕布脑子里的记忆都理清楚了,对于骑马射箭这些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吕良也跳上另一匹枣红色的马背上,一拉缰绳,骏马前蹄就抬了起来,一声高亢的嘶鸣从马嘴里传出。

    吕布羡慕的看着父亲,这一手他虽然会但是现在还不敢玩,必须等到熟悉骑马才行,要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了,布儿跟着我。”吕良对着妻子挥了挥手,就来到吕布面前,双腿轻轻一用力,枣红马就在前面带路,黑马不用吕布控制,慢慢的的就跟着前面的马走了。

    吕布回头冲着母亲笑着挥着手,黄氏也笑着对儿子挥了挥手,目送儿子离开了。

    九原县离五原郡很近,算是五原郡下辖十几个县里最近的了,只有六十多里路,要是换做吕良快马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可是带着儿子就不行了,儿子头上的上还没好全,不能快马赶路,只能骑着马慢慢走。

    马鞍很硬,纯正的木头马鞍,起初坐着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一路颠簸下来可就要了吕布的命了,吕布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大腿根都麻了。

    现在他非常想念后世的皮座椅,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做一个皮质的鞍座,还有马镫也要做上,这靠腿夹着马肚子根本坐不舒服,双脚还是得有个着力点才行。

    吕布真是搞不动秦朝和汉朝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法明马镫呢,秦朝骑兵就很普遍了,汉朝就更不用说了,秦汉都对匈奴有过大规模作战,肯定是以骑兵为主,没马镫是怎么作战的?知道马镫作用的吕布真是一刻都忍受不了了,双脚悬空一点都不舒服。

    “布儿,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骑马的么?”看着儿子一脸难受,吕良非常不解,以前儿子一上马背,早就跑得没影了,今天乖乖跟在自己身后不说,还一脸难受的样子,以前可是在马背上待一天都不带累的。

    “没事,只是马鞍太硬了,坐着不舒服。”吕布挪了挪屁股,换了个着力点,让大腿休息休息。

    “这可是上好的实木鞍子,怎么会不舒服呢?”吕良看着儿子的样子,似乎真的很难受。

    “父亲,还有多久才能到五原郡呀。”吕布现在真的很想坐车,哪怕是拥挤的公交车也比在这马鞍上受刑舒服。

    “还有十里路就到了,布儿忍一忍,很快就到了。”吕良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以为是马背上太颠簸了,儿子的伤口又疼了。

    听到还有十里,吕布就在心里哀嚎,这六十里路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还有十里,路面也是崎岖不平的土路,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加剧了马背上的颠簸,吕布现在很佩服古代人,不容易啊。

第十六章 进城税

    又在马背上受了一炷香的“酷刑”,吕布看见看见一座高大的城门楼,城墙大概就有三四丈高(东汉末年一丈约为2.4米),远远的看去甚是雄伟,城门上方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五原”。

    城墙外还专门挖了一条护城河,大约有五丈宽,和城门连接处是一座两丈多宽的木桥,上面站着很多等待进城的人。

    城门口所有进城的人都站在城门口排着队,而出城的人却没有阻拦。

    “父亲,这就是五原郡呀,果然好热闹。”这一路走来都没什么人影,直到这五原郡才看到这么多人,看来五原不愧是北方一大重镇。

    吕良已经下了马,见儿子还没从马上下来的意思,笑了摇了摇头,把儿子也从马上抱了下来,吕良身高八尺有余,抱下儿子还是很轻松的。

    “这五原郡内是不允许骑马的,布儿你可要记住了。”吕良告诫着儿子。

    “不能骑马?”吕布这才发现,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不少都是骑着马的,可是在进城之前就都下马,都是牵着马进城,北地本来就多马匹,无论男子女子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北地大部分县离郡里都很远,路不好走,来郡里只能靠马匹,要是靠腿走几天都不一定能到郡里。。

    不用骑马了吕布还是非常开心的,这一路上可是苦了大腿和股沟了,都快磨破皮了,这要是骑着马回去,非得躺个几天不可。

    这都是不熟悉骑马的缘故,屁股上的技巧全靠自己用时间去掌握,不是靠着谁教就能教会的。就像普通人第一次骑马,身体没熟悉马的动作,就算慢慢走都会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一样,时间长了身体自然就会跟着马的动作一致,不会觉得颠了。

    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这要是能骑着马进城才怪了,要是碰上起快马的,撞到人可就不好了。

    吕布留着口水看了很久,一个穿着汉服的神仙姐姐都没看到,满眼望去都是穿着茶褐色、棕色、灰色衣服的人,连个漂亮点的小姐姐都没有。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吕布在心里喊着,在这大街上白衣飘飘如同仙子的小姐姐是不存在的。

    城门口有十几个官军模样的人把守着,为首的是一个头戴武冠,身披甲衣的中年人,看武冠的造型应该是个军官,不过他的甲衣在吕布看来,真的是超乎想象,不是甲衣太华丽,而是太破了,完全颠覆了他对汉朝的认识,这还是那个电视里衣甲鲜明,光鲜亮丽的大汉么。

    黑色的铁甲是由一块块长方形铁片叠压组成了的,腹部以上是上片压下片,腹部以下是下片压上片,这点吕布很赞赏,有利于身体活动嘛,要是都是上压下或者下压上,那人就不能随便活动腰部,在战场上根本没法灵活作战。

    让吕布失望的是这些铁甲片都有些锈了,呈现出一种棕褐色,说真的,吕布和你怀疑这些铁甲的防护能力,这个时代的炼铁技术本就不行,容易生锈,这些人来整天这么穿着,雨水、露水、汗水沾染之下,生锈是难免的,说不定时间长了就比豆腐还软了。

    军官的衣甲尚是这样,那些普通士卒就更差了,衣服上的甲片甚至连叠都没有叠,只是窸窸窣窣的固定在衣服上,主要集中在胸前和腹部,其他位置都没有防护。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的武器都还算锋利,大多是以戈、矛和长枪为主,那个军官则没有带长武器,只有腰间挂着一柄剑。

    吕布看着父亲拿出六个五铢钱递给那个军官,又说了些什么,军官这才点了点头,示意放行。

    “这就收起进城税了?”吕布看完这一切,那这门口还真是个福利活啊,两个人就要六个钱,这门口人来人往的,一天得收多少钱?东汉末年一石米也才两百钱,一石米够一个普通人吃一个月的了。

    “走吧布儿,快快进城去,日落之前还得出城呢。”吕良走过来,把儿子的马也给牵上了,带着儿子就进城了。

    “父亲,这进城怎么还要收税?”吕布有些不解,没听说过进城还要交钱的。

    吕良拉着儿子的手,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小心的说,“这是新来的都邮下的命令,凡事进城的人都要交三钱的进城税,这五原以前可比现在热闹多了,自从有了这个进城税,很多人都是在城外交易。”

    这下吕布明白了,这都邮还真是的敲骨吸髓的能手啊,不光在各县敲诈勒索,现在连进郡城的人都不放过,很多东西都只有郡城里有,这是没法避开的。

    五原郡虽然是北方重镇,可是这里毕竟还是北方,人口有限,这城里也没有多大,吕良很快就带着儿子到了医馆。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医馆的生意很好,大厅里坐满了来求医的人,这个时代一个好医生可是可遇不可求。

    中医在这时候也不受达官贵人待见,讳疾忌医这可不是传说,很多人都是信神不信医,华佗就是没有扁鹊懂人心,扁鹊见蔡桓公发现没救了就直接逃亡他国,华佗不可能没听过曹操的性格,还敢跟他说要做开颅手术,这不被曹操害死才怪,最终使得中医外科手术从世上失传。

    而且中医还讲究师承,一般不会随便对外教授,都是师傅传徒弟或者子侄,宁愿失传也不外教。

    九原就没有医师,吕布受伤了,父母都是派人到五原来请医师的,好在吕布家有钱,不然这医师怕是不可能这么远的跑过去。

    看到吕布父子进来了,正在诊脉的医师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这对父子可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小孩说用烈酒消毒这事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发现对外伤确实很有效果,只是其中的原理他并不太懂。

    吕良见医师正在诊脉,也没有去打扰医师,带着儿子就坐到了一旁的一张席子上。

    吕布不喜欢跪坐,本来骑了半天的马,屁股大腿就有些痛,现在还要跪坐,那等会就不用站起来了,鞋子也不脱,一屁股就做到了铺席子的台阶上。

    这医师看病很快,一般只是诊诊脉,在听听患者的描述他就直接开药了,并没有电视里的拿着银针就在患者身上一通乱扎。

    针灸虽然有效,可不是什么病都适应的,要只是伤风感冒或者是轻微的外伤你拿针来说要针灸这不是扯淡么。

第十七章 拆线

    在吕布父子进门之后,医师就派仆人在门口挂上了一块牌子,之后就没人再进医馆了,不用看吕布也知道牌子上面肯定写着谢客。

    直到一个时辰后,医师才将一屋子的病人看完,吕布对这医师的品行还是很满意的,算是做到了医者父母心,正午饭点都没有吃饭,一直在这帮病人看病,不管医术怎么样,就这态度就值得称颂。

    吕良带着吕布走上前去,先是对着医师施了一礼,吕布见父亲都施礼了,自己也跟着施礼。

    医师笑着看着吕布,对着这少年招了招手,让吕布就做到了他旁边,因为头上受着伤,母亲今天只是帮他把头发梳了梳,以伤口为中心将头发梳开。

    医师解开吕布头上的麻布,缝合了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拨看了一会,医师才点点头说,“嗯,伤口愈合的很好,现在只要把线拆了就没事了。”

    这话吕布爱听,这线早就该拆了,早在几天前吕布就闹着要来拆线了,可是父母都不同意,说是医师说的要十五天,吕布心里那个急呀,拆线这东西可不能晚了,到时候留下一道伤疤那后悔就来不及了,还有那线也就随便消了消毒,要是时间长再感染了怎么办?

    吕布在五天左右的时候就感觉到伤口有些发痒了,他知道这是伤口在愈合,按他估计,十天绝对就能拆线了。

    到第十天的时候,吕布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非常想洗头,可是母亲却说伤口不能沾水不让洗。

    这可让吕布难受了,这时代的人头发都长,就吕布这么个少年头发都过肩膀了,十来天不洗头头发都油得厉害,难受是一方面,头发油油的伤口会很容易被感染的。

    求了母亲好久,母亲才答应帮他洗个头,想要去浴桶里洗那是想都别想了,母亲端过一盆热水加入一些淘米水,就让吕布躺在床边,小心的帮他把头发洗了一遍。

    医师取过一旁的剪刀,用干净的麻布擦了擦就准备帮吕布拆线。

    “等一下。”吕布看着医师那黑乎乎的剪刀,这世界的卫生条件还真是要命,就那黑乎乎的剪刀往伤口上招呼,那不是闲命长么。

    “用这个。”吕布从怀里拿出一个锃亮的小剪刀,这可是吕布在家里带来的,磨了好久才将表面的污渍都磨光了。

    看着吕布拿出来的小剪刀,医师有些意外,面前这少年总能给他一些意外惊喜。

    “还有这个。”吕布从怀里有掏出一个小葫芦,这里面可是吕布这几天努力的成果,能起到消毒作用的真正烈酒。

    为了这一小葫烈酒他可是浪费了父亲好几坛子好酒,惹得父亲大为不满,三斤粮食一斤酒,酿酒要使用大量粮食,这时代人都不一定能吃得饱,哪里来的粮食酿酒呢,吕家因为是富贵之家,这才有条件酿了些好酒。

    本来不需要浪费那么多酒的,可惜吕布只知道原理,但是没有工具,全靠着那些找来的铜壶、竹管和陶罐,实验了好久才成功,火候还真不好掌握,一不小心水就沸腾了。

    蒸馏酒,就是利用酒精的沸点和水的沸点不同,将发酵酒加热至两者沸点之间,就可以从中蒸出和收集到酒精成分,收集到的酒气经过冷却,得到的酒液无色,气味辛辣浓烈,酒的度数比原酒液的酒度要高得多。

    得到烈酒的吕布尝了一点,比原来的发酵酒要烈太多,原来的发酵酒度只有十几度,这馏酒估计得有个五十度以上了,勉强达到了吕布对消毒酒精的要求。

    这酒香一出来就飘的整个屋子都是,路过的吕良一闻到着酒香就走不动路了,走进屋子看见儿子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还有几根长竹筒。

    儿子手上的碗里有着清亮的液体,那就酒香就是从碗里散发出来的。

    “布儿,这碗里是?”吕良也是好酒之人,一闻见酒香就更感兴趣了,这美酒问着就让人欲罢不能。

    吕良在喝了一碗蒸馏酒之后就有些晕乎乎的了,喝惯了低度酒的他,一时间还没办法习惯这高度酒,但是嘴里还是喊着,“好酒,好酒。”

    为此吕布还被母亲教训了一顿,说他懂事,伤还没好就喝酒,在吕布反复的解释之后母亲才相信他没有喝酒,身上的味道是蒸馏酒的时候粘上的。

    吕布打开小葫芦又掏出一块干净的小手帕,倒了些酒在手帕上,将剪刀再次擦拭了一遍这才递给医师。

    早在吕布打开小葫芦的时候,那酒香就传遍整个大厅,医师吸了吸鼻子,这股就香可是他从未闻到过得,只从香气他就能断定,这是绝世美酒。

    接过吕布递过来的剪刀,医师摇了摇脑袋,收起了其他心思,小心得帮吕布拆着线。

    伤口已经愈合了,拆线也没有多少疼痛的感觉,没一会,头上的缝合线就被拆完了。

    在医师放下剪刀的那一刻,吕布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头上的伤算是彻底好了。

    摸了摸头上的伤口,没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只是伤口处的头皮有些光滑,看来一道疤痕是少不了的了,好在伤痕在头发里面别人也看不到。

    “多谢医师。”吕布站起身来对着医师施了一礼,不管他怎么挑剔医师的医疗水平,但都不能改变这医师确实是这时代的名医,并且还真的帮自己治好了伤,值得让他施礼答谢,知道缝合伤口,这已经是一个跨时代的医疗突破了。

    医师笑着抬了抬手,“不必如此多理,医者本分而已。”

    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吕布手里的小葫芦,这里面的美酒可是让他心痒不已,可是他怎么也不好向一个少年开口索要,这时代的医师德操都很好,还没学会索要礼物红包这一套。

    吕布却不在乎,将手里的小葫芦递上前恭敬的说,“这里有一小壶美酒,算是答谢先生救命之恩,希望先生一定要手下。”

    医师有些不知所措,礼法告诉他不能收这个小葫芦,这样做有损医德,这时代德行名声有时候比命还重要,可是胃里的馋虫却让他没办法拒绝着美酒。

    “真香啊,真是美酒啊。”医师心里呻吟着。

    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医师还是摇了摇头,推辞着说,“我不能收。”

    话语很简短,但是吕布却听出话里的坚决,医德他还是要遵守的,哪怕对方拿出的是他最喜欢的美酒

第十八章 美酒

    吕布这时候才真的打心底佩服起这位医师,医术、医德一样都不缺,果然是难得的名医。

    吕良见医师不愿意收下儿子送上的美酒,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串钱来,看病自然是要给钱的。

    谁知道医师依旧摆了摆手,看都没看一眼钱,一脸惋惜的看着吕布怀里的那个小酒葫说,“医资上次已经收过了,这次不需要再给了。”

    见医师不愿意收钱,吕良也没有多坚持,医师既然已经开口拒绝了,继续坚持就有些不合适,会有损医师的医德。

    吕布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有了主意,笑着对医师说,“先生真乃是德行兼备,只是我与父亲早上就出门,直到现在还未食午饭,腹中饥饿,刚才见医师也未食午饭,不知医师可愿一起用餐。”

    吕布看到医师是真的爱酒,就想了个办法,请这医师一起吃午饭,就能顺便请他喝酒了,又不违医德又能让他喝到美酒。

    “当然可以,不过不需去它处了,后堂已经准备好饭食,如若不嫌弃,就请后堂用餐吧。”医师被吕布这一说也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吕布父子进后堂。

    吕良也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意思,赞赏的看了儿子一眼,“这小子还真是机灵。”

    客套的推辞了两句,吕良就带着儿子随着医师前往后堂了。

    医师吩咐仆人摆好饭食,没一会几个小几就摆好了。

    这时代吃饭还没有大桌子,都是分食制,就是一人一个矮几,食物分成几分,就摆在各自的矮几上。

    吕布没有坐下,拿着小葫芦对着医师施了一礼说,“感谢先生救命之恩,今日又宴请我我与父亲,一点美酒不成敬意。”

    说完就拿着小葫芦在医师矮几上一个干净的陶碗里到了一满碗酒。

    没有电视里的三脚青铜羽觞,只有陶碗,饭菜也都是装在陶碗里,没有小鼎,和吕布家一模一样。那些东西都是贵族士大夫们才有资格使用的,这是有礼法规定的,封建社会森严的等级制度,详细到什么身份用什么东西喝酒吃饭,普通人只能用陶碗。

    给医师倒了一碗又给父亲倒了一碗,父亲也是爱酒之人,自己这些天可是把父亲的美酒蒸了不少。

    吕布没有喝,等会还要回家,自己骑马的技巧还不怎么样,喝了酒再骑马可不算安全,就和不能酒驾一样,父亲喝了点,自己总要保持清醒的。

    医师和父亲都等不及了,酒香早就散发开来了,吕良举起酒碗,笑着对医师说,“多谢先生对犬子的救命之恩,我敬先生。”

    医师也笑着举起酒碗,两人隔空一施礼,就笑着喝起了酒。

    辛辣的酒浆入口,医师的双眼就亮了起来,只喝了一口,就放下酒碗憋着一口气说,“好酒。”

    吕良也是放下酒碗感受着嘴里辛辣香醇的味道,他这几天他可是没少喝这些美酒,只是这酒太少了,几坛子美酒才能蒸出一小坛子,好在这酒很烈,每天都只能喝一点而已,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愿意,喝过了这高度美酒,那些低度酒就喝不出味道了。

    医师长出一口气,吐出胸中的酒气,这才满脸笑容的说,“果然是绝世美酒,我也算是爱酒之人,这半辈子也喝过不少美酒,可没一样能和这相比的。”

    吕良笑而不语,他没有说出这蒸酒的方法,这方法已经成了吕家秘术,吕良准备明年就开始大量酿酒,在用这蒸酒法来制作高度酒,相信吕家就凭着这高度酒变得更加富有。

    医师很健谈,和吕良你一句我一句的谈的很开心,一碗酒没一会就喝完了,吕布拿着酒壶再给二人倒上了一碗,酒葫芦不算大,倒完四碗就就空了。

    吕良笑着继续喝医师喝着酒,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医师已经有些微醺了,笑着送吕良父子出门。

    临走时才有些疑惑的问吕布,“小郎君,为何你一直都喜欢用酒擦拭器具,什么又叫消毒呢?”

    医师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这些事他一直都想问,可是却没办法开口,这里面可能关系到一些别人的秘密,就像自己的医学之道一样,都是不可能轻易告诉外人的。

    可是醉心于医学的他怎么也无法压制住心底的好奇,在他无数次的思考中,这个少年的做法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有那么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道理,似乎这些和一门厉害的医学大道有关。

    吕布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法解释酒精的分子式,也没办法解释什么是细菌,这东西肉眼看不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蛋白质,说不好这些人肯定会以为就是鸡蛋白……一切的一切吕布都没法对医师解释,不是他想藏私,是他真的没法对医师说明白。

    “消毒就是消除剪刀或者那天银针上的病毒,这些东西可是肉眼看不见的,而高浓度的酒对他们有杀灭效果。”吕布只能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简单的对医师解释着。

    医师抚着胡须思考着吕布的话,这些东西看似简单,但在名医眼里却直接抓住了重点,细菌,这就死吕布用酒精要杀掉的东西,这东西就是引起病变的原因,看不见的病菌,这对于现在的中医可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医师笑着对吕布施了一礼,吕良连忙带着儿子一起回礼,吕布年幼,又受了医师救治之恩,按道理吕布是受不起医师这一礼的,可是医师从吕布这里得到了医道的秘闻,这才是他施礼的原因。

    没有再问什么,别人都把天大的秘密泄露给了自己,要是在追根问底就有些得寸进尺了。

    吕布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医师再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弄明白的,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讲明白的。

    再次拜别医师,吕良就带着儿子离开了,天色不早了,他们还需要回九原去,再不走可就要走夜路了,这时代没有路灯也没有手电,灯笼根本不适合骑马使用,赶夜路完全靠月亮照明,要是月亮不够亮走黑漆漆的夜路可是很危险的。

    在街上吕良挑了两匹漂亮的布,都是上好的细麻布,一匹是浅红色的一看就是为母亲买的,另一匹是青色的。

    吕良指着那青色的布匹对儿子说,“你母亲唠叨了好久了,说你衣衫都有些小了,要我买匹好布,好让她帮你做几身新衣服。”

第十九章 胡人

    出城门到是不用交税,只是这时候城门被堵住了,几十辆马拉的大车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门口的一辆大车的车轱辘掉了,整个车就横在了门口。

    吕布牵着马上看着那些正在吆喝着的人,有些诧异的问父亲,“异族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穿着羊皮袄,头发披散着,没束冠,有的头上还戴着羊皮帽子,这些衣着发饰和汉人完全不同。

    “这些是匈奴人。”父亲小声的说。

    “匈奴怎么跑到长城内来了,他们不是应该在草原上吗?”吕布很奇怪,汉朝什么时候和胡人这么要好了?这些胡人的马车上堆满了货物,吕布看了一下,都是布匹、铁器、盐巴这些草原上没有的东西,这些在平时也不可能随意卖给塞外胡人的,现在东汉势弱,再这么明目张胆的资敌那不就是在卖国么?汉朝难道还能和匈奴和平相处?

    “布儿你怎么忘了,这些匈奴人现在就住在长城以内。”吕良意外的看着儿子,怎么儿子连这些常识都忘记了,难道是脑袋摔了还没好?

    那些匈奴人还在大声呼喊着,将旁边的本地人都赶离他们马车,好像害怕有人要抢他们东西一样,一个个挥舞着马鞭,凶神恶煞。

    旁边出城的汉人也不敢和匈奴人争,都远远的躲开匈奴人的车队。

    那些匈奴人见这些胆小的汉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嘲笑着那些汉人。

    “这些野人竟然敢这么嚣张。”吕布有些忍不住了,这里可是长城以内,哪里容得匈奴人嚣张。

    吕良看出了儿子的意图,一把拉住了儿子的手,不让他去惹事。

    匈奴人很快就把车轱辘安了上去,稀稀拉拉的就出了城。

    吕布有些不满的看着父亲,对于父亲阻止他见义勇为非常不满,可是手被父亲牵着,只能被父亲牵着慢慢出城。

    “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去教训那些匈奴人,敢在长城以内这么嚣张,真是欠教训。”

    “为父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你毕竟太年轻,不是那么多匈奴人的对手,而且河套地区的匈奴可不止那么一些,你今天要是出手了,其他匈奴人和羌胡一定会来报复的,而那时候官府根本就不会管,你没见今天匈奴人将城门口都堵住了,可守城的军官却当没看见么。”吕良放开了儿子的马缰绳慢慢的对儿子解释着。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对呀,守城的军官今天都没有出面,自己出城门的时候他们也站在门口,不可能没看见匈奴人堵住城门的事,可是他们确当没看见。

    “奴颜媚外,原来自古就有了,哪怕是号称强大的汉朝。”吕布心里叹了口气,

    一想到汉朝就会想到汉武帝远征匈奴,卫青、霍去病、李广这些英雄一瞬间就会被想起的,可是谁能知道仅仅几百年,刘家的江山就又变成了这样,先辈们用鲜血换回来的荣耀就被这么扔掉了。

    “父亲,这些匈奴人怎么跑到河内来了?”吕布问着父亲,河套怎么就成了匈奴的地盘了,这里不是汉朝的领地,阴山以南怎么可能让匈奴进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飞将军虽然不在了,但也不至于就随便胡马度过阴山吧。

    经过父亲的叙述,吕布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要从西汉末年王莽乱政,北方的匈奴就不太安分,一直扣关入侵,直到光武帝中兴,这才再次将匈奴击败,北方的匈奴分裂成南北两部分,北匈奴远遁草原深处,而南匈奴则归顺东汉,汉朝将他们迁到河套地区,试图让南匈奴帮助抵御草原其他游牧民族,也就是当奴隶兵使用。

    可惜这种做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汉朝强大的时候南匈奴确实很顺从,在边境安心牧马帮助抵御其他游牧民族,可是东汉自中期开始就快速衰弱,外戚和宦官势大,朝纲混乱。

    这时候边境归附的匈奴就不在安分了,多次在河套诸郡发生叛乱,东汉虽然多次派兵围剿这些胡人,但收效甚微,每次维持不了多久这些胡人就会再次叛乱,如今河套地区已经聚集着大量的南匈奴人和羌人,草原民族大肆南下,现今河套地区的汉人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逃往并州、长安、中原这些相对安全的地区。

    留下了的汉人都是多年生活在河套地区的本地人,故土难离,不愿意背井离乡,如今也都聚集在一起,靠着郡城和县城生活着。

    而河套地区的胡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官府和驻军都不敢过分的管这些胡人。

    “父亲,朝廷真的不管这些胡作非为的胡人了么?”吕布很失望,原来大汉朝已经变成了这样,真是祖宗的脸都被丢尽了,要是刘彻在地下知道他刘家后人变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朝廷这百年多次镇压暴乱的南匈奴,虽然战争都赢了,可是朝廷的损失也很大,这些年朝廷越发衰败,已经没办法在和这些胡人开战了。”吕良摇着头无奈的说,五原附近也不算多太平,他真担心有一天发生动乱,儿子会受到波及,他不止一次想过要举家迁到晋阳,那里毕竟是州府,又有雁门关抵御外敌,胡人不可能打到那去。

    “那怎么还会有羌胡?”吕布有些意外。

    “羌胡本来是生活在河西地区的,就在朔方以西靠近西凉的区域,这些羌胡本来很弱小,匈奴南迁以后羌胡占据草原迅速崛起,如今已经占领了西凉靠近河套的区域,并且有南迁的意图,这些年,不少羌胡在南匈奴的帮助下已经进入河套地区,大有要占据河套的意图。在更深的草原里,鲜卑似乎也在变强,只是还没有大举南下,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估计不久之后也会试图度过阴山南下了。”

    “都这样了朝廷还不管不顾?”吕布真的很愤怒,难怪会有五胡乱华,这么放任草原蛮族南下扣关劫掠,而内部又进行着战争,怎么能不乱。

    东汉末年以前,整个东汉十三州加上司隶还有接近六千万人,三国归晋之后只剩下一千多万不到两千万人,而且其中大部分为女子,男子因为三国这个时期的战争死伤无数,汉族一下子衰败了下来。

    司马家族的晋朝是贵族门阀控制,一个个只知道争夺利益,不知道休养生息抵御外敌,这才有了五胡乱华,晋朝南迁,千年文化尽丧胡人铁蹄之下,男子为狗,女子为粮,婴孩饿毖于野,老者困毖于道,这就是那个黑暗时期的最好写照。

第二十章 回家

    五胡乱华之所以是这片土地上最黑暗的时期,是因为这些胡人根本不是以统治为目的,也不想学习中原地区的优秀文化,他们只是将中原当成了肥美的牧场,而中原地区的汉人就是他们牧场上的牛羊,想杀就杀根本不在乎。

    西晋近一千多万汉人被杀到只剩几百万,不少野史记载,汉人差一点就被灭族了,幸好有长江天堑,胡人不善泛舟,这才让民族得以保存。

    看着儿子一脸阴鹜,吕良一拉马缰绳靠近儿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不必如此担心,为父已经和你母亲商议过了,过两年就让你去晋阳求学。”

    “那父亲和母亲呢?”吕布看着父亲问,求学归求学,自己去了晋阳那父母怎么办呢?河套地区既然如此危险,怎么能放心让父母待在这里呢?

    “这些你就别管了,祖宗基业都在九原,父亲没办法离开。”吕良摇了摇头说。

    “父亲,你们不去,我也不去。”吕布也摇着头说,这里这么危险,自己怎么能一个人离开呢,留在父母身边总能保护他们的,看来从明天起就要认真习武了。

    一路上听着父亲的叙述,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远远的吕布就看见了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夕阳的照耀下那个身影显得很孤单,吕布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母亲,一拉马缰绳就加速向着母亲跑去,嘴里还大声的喊着,“母亲,母亲。”

    黄氏见到儿子回来了,也笑着对着儿子挥着手,这才一日不见,她就发现心里空落落的,现在看见儿子回来了,怎么能不欣喜。

    转眼间吕布就到了家门前,翻身下马,将马缰绳递给早就守在一旁的福伯,快速跑到母亲面前,跪倒在母亲面前,一日不见吕布也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念母亲。

    黄氏抱着儿子,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酒流了下来。

    “布儿乖,快让母亲看看伤口怎么样了。”黄氏扒开儿子头上的头发,仔细看着儿子的伤口,看到拆线后的伤口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吕良笑着下马看着妻子和儿子,儿子受伤之后对母亲到是更加痴缠了,不过从孝道上来说,这是好事。

    “好啦,布儿的伤没事了,进去吧,在门口这样成什么体统。”

    黄氏不满的看了眼丈夫,这才拉着儿子进门了。

    “布儿肯定饿了吧,母亲已经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拉着儿子的手,黄氏一一介绍着,就像迎接外出很久才回家的儿子一样。

    “嗯,孩儿早就饿了。”

    吕布笑着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中午在医师那也没吃多少,这一下午的奔波早就饿了,“孩儿早就饿了,今天一定要多吃一些。”

    “当然要多吃一些,吃得多多的我的布儿才能长得壮壮的。”黄氏笑着看着儿子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

    果然母亲做了好多菜,都是吕布喜欢吃的,烤的油黄的肥鸡,切得薄薄的羊肉片,还有一大碗胡萝卜羊肉汤,几样绿菜,几样脆爽的酱菜,这一桌菜在这时代可不是平常人家能吃的起的。

    胡萝卜算是吕布的一大发现,这东西竟然这时代就有了,听父亲说是张骞当年出使西域时从大月氏引进的,同时还带回了胡麻(芝麻)、葡萄、胡豆(蚕豆)、大蒜等农产品。

    胡萝卜炖羊肉,这算是吕布最喜欢的菜了,这几天母亲见儿子喜欢,天天都做这道菜,儿子不像以前那么挑食,羊肉汤刚好能给儿子好好补补身子。

    唯一让吕布不满意的是张骞怎么没把棉花带回来,天天盖着硬邦邦的毛毯一点都不舒服,要是有棉被肯定会舒服很多。

    所有的菜都摆在一个大些的矮几上,这是吕布要求的,分食制太麻烦了,一家人分开吃饭太沉闷了,他更喜欢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没来得及打一张大桌子,只能用矮几代替,这该死的时代,连椅子都没普及,看来打桌子之前得先打几把椅子。

    这种吃饭方法有些不和礼法,但是黄氏很喜欢,和丈夫、儿子坐在一起吃饭让她感觉一家人更加亲近了,比各自坐着吃饭好太多了。

    吕良虽然不太同意,但是看到儿子和妻子坐在一起吃饭,也只能依着他们了,总不能他们母子在一起吃得热闹,自己一个人在旁边自斟自饮吧。

    父亲这时候已经拿着一小坛蒸馏酒走了进来,自从儿子鼓捣出这东西,吕良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酒了,每天不喝上一点就会难受,原来还能喝下普通的酒,现在那些就根本就没法下咽。

    吕布也想喝一杯,可是伤还没好,母亲根本不让喝。

    酒没有喝的,醪糟还是可是喝一些的,一小坛甜甜的醪糟母亲在就准备好了,她知道儿子喜欢喝这东西。

    “父亲、母亲,孩儿准备明日就去书馆跟先生赔礼道歉,进书馆学习。”吕布喝了一口醪糟对父母说。

    “哦,这样很好啊,布儿伤也好了,是该去进学了。”吕良喝了口酒笑着看着儿子,看着儿子愿意主动去学习他很欣慰。

    “布儿,要不要再休息几天呀,你这伤刚刚好,还是不要急着去书馆吧。”母亲有些担心,儿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希望儿子能多休息一些时间,把伤彻底养好。

    “母亲,孩儿的伤已经好了,今天医师也说了,我的伤没有大碍了,正常的行动都没有问题。”为了让母亲放心,吕布把医师也搬了出来。

    “好,那布儿要乖乖读书。”母亲笑着看着儿子,既然医师都说没事了那肯定就没事了,再说书馆就在县里,儿子回家也很方便。

    一顿饭从日落时分吃到月亮升起来,今天吕布得到医师的同意,伤口已经可以沾水了,这下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吕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母亲打消了帮自己洗澡的念头,自己都这么大人了,也不好意思让母亲来帮自己洗澡。

    看着红着脸坚持的儿子,黄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布儿长大了,不要母亲了,等过段时间母亲帮你去买个婢女,也好有人伺候。”

    “母亲怎么又说起这事了。”吕布把浴室的门一关,红着脸说。

    “害什么羞呀,咱们吕家也算是九原的大家族,是该有几个婢了。”见儿子害羞了,黄氏捂着嘴笑着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先生

    先将头发洗了一遍,头发长洗起来特别麻烦,没有洗发水只能用淘米水和皂角,这东西怎么用都没洗发水效果好。

    吕布很怀念后世的短发,可惜这是两千年前,吕布要是敢把头发剪了,明天就会被拉去游街,然后一大堆文人雅士就会指着吕布说,“此乃不孝之人!”

    在这个时代剪短或者全部剪光头发叫髡刑,是五刑之一,是一种耻辱刑,没有头发的人不管到哪都是不会被看起的,身份地位和奴隶一个等级。在讲究忠孝礼仪的时代,有点身份的人宁愿受杖刑都不愿意受髡刑。

    而私自剪短头发,是明令禁止的,不过也不是一辈子不能剪,头发太长总是会不方便的,所以标准就诞生了,头发过了腰部就能剪,不知道是不是长发及腰的由来。

    洗完头发,用干布巾擦干,吕布就跳进了木桶里。

    先是一股舒畅的感觉,这半个月都只能擦擦身子,现在能泡在水里实在是太舒服。可是还没等吕布舒服一会,大腿处就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骑了一天的马,大腿上都磨开了,现在在水里一泡,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看来这骑马还是得多练练,身体和马匹的协调性还不是很好。”吕布摸了下大腿上的伤,只是破了皮,不算什么大事,等会用烈酒消个毒,睡上一觉就会没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吕布就醒了,书馆规定日出就要开始读书,日落方才允许离开书馆,中午的饭食也只准在书馆吃,这倒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像。

    今天是儿子伤愈之后第一次去书馆,又是儿子去给先生赔礼道歉的日子,吕良和黄氏一大早就起来了。

    黄氏推开了儿子的房门,只见儿子已经坐了起来,正在准备穿衣,黄氏笑着就走了进来。

    “母亲。”吕布不好意思的拉过毛毯挡住身子,他现在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而已。

    “害羞什么。”黄氏笑着在儿子背上拍了拍,“母亲是进来帮你挽发髻的,你又不会挽发髻,等会披散着头发怎么去见先生。”

    吕布点了点头,这发髻他还真不会挽,胡乱扎个大马尾到是还能勉强做到,可是那样根本没办法出去见人,更别说去和就讲礼法的先生道歉了,估计一出现就会被先生以无礼的名义拿着戒尺赶走。

    黄氏帮儿子把头发挽出了一个发髻,还用一根簪子帮儿子把头发固定好。

    本来吕布这年纪应该扎总角,就是把头发分成两结,于头顶把头发扎成髻,形状如角,人们长用“总角”来代指人的幼童阶段。

    可是吕布虽然年纪轻,但身高已经和成人差不了多少了,再扎总角有些不合适,这才换成了成人的发髻。

    看着打扮完毕的儿子,黄氏笑着称赞说,“我们家布儿就是英俊。。”

    吕布脸色微红,母亲这话怎么听都有种自卖自夸的感激,虽然自己确实长得很帅,但是被母亲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黄氏在儿子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我的布儿本来就英俊。”

    受不了母亲的夸奖,吕布慌忙穿上母亲新做的牛皮底布鞋,就跑出去了。

    早餐过后,太阳还没升起来,吕布再次婉拒了父亲要陪他一起去书馆的建议,背过一个竹子做的小背箱,在母亲不舍和父亲赞赏的目光中就向县城的方向走去。

    九原县城比起五原郡就差远了,两丈多高的城墙看起来已经有些破破烂烂了,门口也只有几个普通的县卒守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铁刀,进城也不需要交什么钱。

    吕布背着小背箱就进了城,这县城更是无法和五原郡比,只是个三里小城,也没多少人,吕布凭着记忆找到了书馆,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墙有一丈多高,看来自己就是从这上面摔下来的了,难怪摔得那么重,这时已经有不少背着竹箱的少年走了进去。

    吕布看到了门口的那位先生,背着竹箱就走了过去,今天出门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不少钱,让他买些礼物再去道歉,可是吕布没有接,自己做错了事道歉是表示自己的诚意,如果是以礼物多少来算的话,吕布觉得这书馆不来也罢。

    门口站着以为年龄很大的先生,留着一尺多长的白胡须,脸色威严,一见到吕布来了,就吹胡子瞪眼看着这个最调皮的学生,他教过的学生很多,像吕布这么调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更加过分的是这小子尽然敢做翻墙逾矩的事,简直有辱圣人的教诲,当初要不是看在吕布父亲的面上,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手下吕布的。

    他本来以为吕布不会再来书馆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脸过来。

    还没等先生开口,吕布就对先生施了一礼,恭敬的说,“先生,学生知错了。”

    吕布的话让先生有些不知所措,这可不像那个顽劣的吕布会说出来,想要说的训斥的话语也憋在肚子里,眼前吕布礼仪周到,话语也恭敬,这倒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教训这个小子了。

    “你这孽障,还有脸到书馆来?竟然敢做那翻墙逾矩之事,圣人的教诲你都忘了么?”先生板着脸看着吕布,虽然吕布今天见面表现的很好,但他还是得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一旁的学生见先生在教训人,一个个都跑得不见人影,生怕被先生的怒火波及到。

    “先生教训的是,都是学生错,学生那日一时被迷了心智,竟然做出那种事情,今日就是特地来向先生赔礼道歉的。”吕布再施一礼说道。

    “你还来书馆做甚,我已经教不了你了。”先生一甩袖子说道,但是话语已经没有最开始的冰冷了,明显是被吕布诚意打动了,只是一时放不下面子,没办法原谅吕布。

    “先生这几日学生在家中养伤无意间看到圣人的一段话,不解的问过父亲之后,觉得圣人说得很对。”吕布看着先生,一副求教的样子。

    “哦,你还看了圣人的文章,说来听听。”先生抚着一尺多长已经泛白的胡须,对于圣人的文章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御狂马不释策,操弓不反檠。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受学重问,孰不顺哉。毁仁恶仕,必近于刑。谤毁仁者憎怒士人必主于刑也,君子不可不学。”吕布念出了孔子对子路说过的一段话。

第二十二章 劝学

    这是孔子劝子路进学的一段话,意思是:对性情狂放的马不能放下鞭子,操弓射箭则不能随便更换辅正的檠。树木如果以墨绳来牵引就能长得笔直,人能接受善言规劝就能品格高尚。接受教导认真多问,没有什么学不成的。违背仁德专行恶事的人,随时要接受国法的制裁。所以说君子不能不学习。

    吕布念出这段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自己性情就像狂放的马,需要先生严厉的教导,才能成为良驹,自己在先生这儿启蒙学习也不愿意换到别的地方去学习,自己需要先生的教导才能成才,自己会接受教导好好学习,如果再做什么不和礼法的事,愿意接受先生的惩罚。

    先生听到吕布念出孔子劝子路进学的话,眼里也有异色闪过,论语他还没有教过学生,这书馆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来接受启蒙的,《论语》根本不会在这教授,没想到这平时最调皮的孩子竟然还知道这些。

    先生脸色有些缓和,微微点点头说,“君子不可不学,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就破例原谅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在敢胡作非为,两罪并罚,绝不轻饶了你。”

    “多谢先生,学生一定用功学习,不负先生教诲。”吕布又是深施一礼说。

    先生点着头,抚着胡须接受了吕布这一拜,算是原谅了他,“快进去吧,马上要开始早课了。”

    吕布笑着又施一礼,这才走进书馆,先生则在门口笑着看着吕布,这孩子今天的表现他很满意。

    今天的说辞吕布想了很久,这时代光明正大教书的都是儒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汉朝已经很少见到别的学派了,书馆的先生也不例外都是学的孔孟之道。

    儒家对人处事相对来说比较宽容,只要不是涉及到根本的问题,一般只要认识到错误都会被原谅。

    孔子最看不上的学生宰予,就是因为质疑孔子“三年之丧”而被孔子认为孝道又亏,骂作,“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虽然这句话出现在宰予昼寝里,但只是白天睡觉不会被孔子这么骂才对,多半是因为宰予不同意“三年之丧”,认为一年就够了。

    吕布虽然翻墙逾矩但还没有到宰予那种不能被容忍的地步,虽然犯了错,但只要诚心悔改,先生也不会不原谅的。

    书馆的大厅里摆了几十张小矮几,已经有不少十岁左右的学生跪坐在矮几旁了,都拿着竹简摇头晃脑的念着书。

    吕布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将小竹箱放在矮几旁,也跪坐下来,从竹箱里拿出几卷竹简,打开一卷也摇头晃脑的跟着读了起来。

    说实话吕布不喜欢这个时代的启蒙书籍,晦涩难懂,许多字还都不认识,这些繁体字有的和后世相差太大,根本没法猜测意思。

    这也是吕布愿意来上学的原因,历史上的吕布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耿直的吕布在尔虞我诈的三国世界里被连坑带骗的弄死了。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先生看了眼太阳关上了院门,太阳完全出来了,还没到的学生就算迟到了,是不允许进书馆的。

    先生走进大厅,看着正在认真念书的学生们,满意的抚着胡须点着头。

    早课直到日上三竿才结束,先生坐在大厅上方,拿着一卷竹简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们学习史由的《急救篇》第一卷,竹简都带来了吗?”

    “是,先生。”

    所有人齐声回答道。

    吕布也拿起桌旁的一卷竹简,这篇文章他也带来了,急就篇虽然字数不多,但竹简这东西记录不了太多,每片竹片只能写十几、二十几个字,一卷竹简最多也就由十几片竹片用细绳绑起来的,一卷竹简记录不了多少字,整个急就篇就有两千多个字,需要近十卷竹简才能完全记录下来,一卷竹简就有一斤多重,整个《急就篇》的竹简加起来快十几斤了。

    先生开始一段一段的读,吕布随着下面的学生也跟着先生读了起来,这时候没有汉语拼音,虽然有反切法,但是很多字没法用反切法教,更多的时候都是先生直接告诉学生怎念,学生强行记就行了,等背熟了在教授意思。

    一片竹简才两百字左右,吕布跟着先生念了两边,就把上面的一些生僻字都记住了。

    先生没有再领着学生念的意思,放下竹简说,“这篇文章明天要考校,今天要把它背熟。”

    “这就要背书了?”吕布看着手里的竹简,先生只是带着读了两遍这就要背下来,看先生的样子,背不下来可是要处罚的,这古代读书也真是的,意思都不解释直接让背,先背下来再学。

    突然吕布明白为什么他会翻墙逃走了,吕布本就不喜欢读书,更何况背书呢!这种情况下吕布不逃走才怪。

    一卷竹简,两百个字不到,吕布已经背得差不多了,这可比背全篇《出师表》《阿房宫赋》简单多了。

    看到旁边的同学都开始摇头晃脑的背诵了起来,吕布没有跟着背,他拿出笔墨,在一卷空白的竹简上开始练字,不管什么时候,人对字的要求都是很高的,特别实在古代,一手好字是非常重要的。

    吕布将《急就篇》第一卷摊开,照着上面的汉隶开始写了起来,这篇文章不知道是谁写得,字还不错,吕布一笔一划的照着上面的字写着。

    用惯了中性笔的吕布很不习惯毛笔,看似简单,可是想把字写好看却没那么容易,汉隶的字体讲究字体略微宽扁,横画长而直画短,“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先生在学子间巡视着,走到吕布这的时候突然发现吕布没有按要求背书,反而在那练字,虽然练字是对的,可是没按照要求这点他很不满,而吕布写的字就更加让他不满意了,以前吕布的字就不好看,现在这字就写得更难看,字的间隔不标准,很多字竟然还都写错了。

    “吕布,你为何不背诵文章,反而再此练字?”先生邹着眉头看着吕布说,这个学生怎么又不听话了,难道早上才认得错这会就忘了?

    吕布一见先生来了,放下笔恭敬的说,“先生,《急就篇》第一卷学生已经背熟了。”

第二十三章 练字

    “你已经背熟了?”先生不相信吕布的话,这个平时一小篇文章就要背好几天的学生,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就将这篇《急就篇》背下来呢,里面不少字都是今天才教的。

    “是的,先生。”吕布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你就背诵出来给我听听。”先生站在吕布面前,手里拿着戒尺,如果吕布背不出来,那他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学生,今天才原谅他的过错,这会就敢说谎。

    吕布将桌子上的竹简都合上,就开始背诵起来,短短百来个字,吕布没一会就背完了。

    先生微微点了点头,吕布确实把这篇文章背了下来,除了其中断句有些问题以外,竟然一字不差,在他教过的这么多学生里还从来没有这么聪明的。

    先生很大度的原谅了吕布没有按要求背书的事,顺便还指出了吕布刚才写的《急就篇》里的几个错字。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写错了好几个字,繁体字太复杂了,笔画又多,字写错了吕布自己都没发现。

    “多谢先生教诲。”吕布连忙对着先生施礼说道。

    “嗯,书法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学写的这些可不行,刚开始学书法,字体是很重要的,字体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了,这可是会跟着你一生的,你先不要写了,在这等等。”先生说完就转身走向后堂。

    吕布点了点头,先生说得很对,字在任何时代都很重要,一手好字要从小开始练,自己上辈子就没好好练字,等到后来才发现字不好看,想改过来的时候已经定型了,再想改变就是千难万难了。

    看着卷轴上那些汉隶,吕布觉得很好看,是不错的书法,后世要有这么一手书法怎么着也能自称为书法大家了,怎么到了先生眼里就成了入不了眼的字体呢?

    先生很快就拿着一卷竹简走了出来,将竹简摊在吕布面前的矮几上,“既然你已经背会了《急就篇》第一卷,练习书法也是可以的,但不可再按照那些粗劣的书法练习,那些对你没有好处,就按照这篇练习吧。”

    吕布一看先生拿出来的那篇文章,竹简上的字字体优美,看着别有一番韵味,吕布不懂书法,但是不证明没有眼光,先生这竹简上的书法要比自己那竹简上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多谢先生!”吕布对着先生拜谢道。

    “好生练习吧。”先生对于吕布的礼仪很满意,这学生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改变不少,自己的教化终于有了成果。

    微笑着就开始继续在学生中巡视起来,期间还抓住了几个偷懒耍滑的学生,这几个装作眯着眼睛背书实际上是在睡觉,先生用手里的戒尺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戒尺打在手心上,“啪啪啪”的声音传来,吕布听得都是心一紧,听着声音就知道肯定很疼,天地君亲师在汉代就已经很受欢迎了,先生是师长教训学生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会有家长敢来说什么,就算是来了也只会说打得好,应该多教训。

    被教训的那几个学生心里也纳闷,平时先生可没打得这么重,他们不知道这都是吕布的功劳,先生认为吕布这个最不听话的学生都改变了,一定要更加严厉的教育这些学生,让其他不听话的也好好学习,也好不负他的教化。

    吕布终于写完了一卷竹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古人还真不容易,写字没有纸不说,这毛笔字还得手腕悬空写,整个手臂都得用力。

    午时已到,院子里仆人敲响了钟声,到了午间休息的时间,先生从矮几后站了起来,到后堂去午休了。

    看见先生离开了,学生们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竹简了,纷纷从竹箱里拿出准备好的午餐,准备开始吃饭。

    吕布也拿出了母亲给他准备好的午餐,早上母亲可是塞了好大一包,吕布还没来得及看,不过想来母亲准备的肯定是好吃的。

    吕布打开白色麻布包裹着的食盒,一打开金黄的栗米饭就出现了,米饭上还有两个荷包蛋,下层的食盒里是吕布最喜欢吃的酱菜和羊肉片。

    这是相当丰盛的午餐,鸡蛋和羊肉可不是一般人吃得到的,一拿出来,旁边的同学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学习了一上午,吕布也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这时代没有微波炉,书馆也没办法加热食物,食物只能吃冷的,好在这些食物冷的也很好吃。

    吃完饭将食盒收了起来,用麻布包好,放进竹箱里,吕布这才看向院子里。

    已经有不少同学在院子里玩耍了,吕布看了一眼,没有去和一群孩子疯闹的意思,一个小院子里,你追我跑的游戏,吕布是真的提不起任何兴趣。

    拿出一卷崭新的竹简再次练习起书法,这些竹简等会都会拿回家,用水洗干净上面的字,再反复利用。

    吃过午饭的先生从后堂走出来想看看学生们都吃完了没有,只见书馆里闹哄哄的,先生无奈的摇摇头,这终究还是一群孩子,玩闹是他们的天性。

    直到看到矮几旁还在练习书法的吕布,先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轻声念了一句“孺子可教也。”就转身会后堂去午休了,一个时辰之后还要开始教授下午的课程。

    书法真的很难练,汉隶由秦代的篆书演变而来,和篆书不同,对每个笔画的要求都非常高,横平竖直就是从汉隶开始的。

    吕布看着自己写的字,和先生那来的竹简上的那简直是不能比,用一句时髦的话说那叫狗爬一样的字,在对比一下自己带来的竹简上的字,也是天壤之别。

    “难道我更适合写篆书?”吕布看着那些难看的字,有了一个疑问,可惜这是汉朝,秦篆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隶书才是这时代最受欢迎的字体,往后很多年也会一直影响着其他字体。

    手臂又有些酸痛了,吕布放下毛笔,这练字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好的,好的字体学习是一方面,勤奋的练习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长时间的坚持,这样才能练出一手好字。

第二十四章 李肃

    摊开跪坐着的双腿,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双腿,跪坐还是不习惯啊,吕布很佩服那些能跪坐一天的家伙,那腿功真是练得出神入化。

    “吕兄弟你这是在练书法吗?”一个有些瘦弱的同学笑着走了过来,尖嘴猴腮配合上那古怪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不太对劲,年纪看上去要比吕布大几岁。

    “两腮无肉不可交,脸上横肉为凶者。”吕布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眼前这个人就是标准的两腮无肉。对于古人的话吕布认为都有些道理,因为在某些时候他总能应验。

    “是啊,没事做就在这练习一下书法,只是字迹难看,难登大雅之堂,见笑了。”吕布不认识眼前这个同学,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将桌上的竹简卷起来,笑着回答,他只知道这人刚才在在院子里可是有不少同学围着,看来在同学里声望很高。

    “今日为何不去院中玩耍,我和几位同学都等着你呢。”这位同学笑着对吕布说。

    “这个呀,我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能剧烈运动。”吕布摇了摇头说,“对了,我头受伤之后有点迷糊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同学听到吕布忘了他是谁,脸色突然有一丝喜色闪过,不过他马上又恢复原样了,微笑着告罪说,“原来兄弟伤还没好,都怪我唐突了,我是李肃。”

    李肃脸上的异色并没有逃过吕布的眼睛,“这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吕布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李兄啊。”吕布做了一个揖,不动声色的说,李肃看起来比吕布大称为李兄也很正常。

    “既然兄弟伤还没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李肃看了眼吕布就笑着去院子里玩耍了。

    吕布看着离开的李肃,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个家伙,这就是后来董卓的部下李肃?就是那个自告奋勇对董卓说能劝降吕布的李肃?

    三国里记载着李肃是吕布的同乡,这时候的人本来就不多,同乡的同姓人取名字都会可以避开同名同姓,那么眼前这个李肃就是那个家伙了。

    要说李肃这个人对吕布那是相当了解,不然也不会自告奋勇的去敌营做说客,并且还很有把握的样子。

    可以说吕布的坏名声就是从这个人开始的,三国里记载李肃对董卓说,“某与吕布同乡,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

    这话其实是真假参半,有勇无谋可能是真的,见利忘义就有待商榷了,如果吕布真是这么一个见利忘义的人,李肃怎么敢独自去劝降吕布,就不怕吕布杀了他去领赏么?

    董卓既然见到了吕布见利忘义,为了一匹宝马一箱金珠就能杀掉义父,又怎么会还收吕布做义子呢?别人再拿两匹宝马两箱金珠,那不是自己也会被杀?能颠覆整个汉室的董卓明显不是这样的傻子。

    三国演义太主观,吕布这个人是老罗不喜欢的类型,所以很容易被丑化,吕布为什么见利忘义一点都没有提,就像这个人天生就是这样的。

    李肃看起来对吕布很熟悉,而且听他刚才的话,他和吕布玩得还比较好,听语气还经常一起玩耍。

    “刚才他那神色是为什么?”吕布突然想到了刚才李肃的那个古怪神情,明显是听说吕布忘了受伤前的事而高兴,这种事有什么可高兴的?

    “除非……除非这事和他有关,所以希望我忘了那些事。”

    吕布回想着受伤前的事,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受伤前的一切似乎都忘记了。

    一想这些事情头就又有些疼了,吕布揉了揉额头这才好了一些。

    “不管这些了。”吕布不再去想那些事,反正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头脑简单的吕布了,李肃这个人想利诱自己可没那么容易,只要自己留意一下应该就没事了。身为一个穿越者,吕布有信心看穿这些小把戏的,能骗自己的人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

    李肃这时候正在院子里,一群少年围在一起准备开始角抵,李肃三言两语就忽悠住了那些少年,他成为了裁判,让那些少年则围成了一个圈,准备开始角抵,两个少年已经弓着腰准备相搏了。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两个少年角抵,这角抵和后是的摔跤很像,就是赤手相搏,倒地为输。

    李肃这家伙还真的很会忽悠,一下子就将那些少年分成了两派,并且挑起了他们间的矛盾。

    “摔他。”

    “摔他!”

    “用力摔他!”

    ……

    围着的少年不停的喊着。

    摔跤总有胜负,输了的少年不服输,两方的矛盾一下子就爆发了,一场多人混乱摔跤几开始了,那场面甭提多热闹了。

    而这场战争的挑起者李肃此时正站得远远的,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些打成一团的少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厅里传来先生愤怒的声音。

    吕布一回头正看见先生站在大厅里,脸色铁青,怒目而视院子里的少年。吕布赶紧正襟危坐,这时候要是被误会了那可是跳进大河也洗不清了。

    李肃也站得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不时的看看天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先生拿着戒尺走到院子里,咬着牙说,“你们这些孽障,都给我跪下。”

    对于本来清静高雅的书馆变成这个样子,先生非常愤怒,自己的教的礼仪这些少年竟然全部都抛诸脑后,在这文雅的地方像一群泼皮无赖一样斗殴,这简直是有伤风化,要是传出去了,自己这些年积攒的名声就毁了。

    “伸出手来!”先生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几名少年。

    “啪啪啪。”的响声就从院子里传来,一直持续了好久,等到吕布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些少年的左手已经都不能看了,一个个肿的像熊掌,先生给他们留了右手,估计是留着晚上的罚抄文章用的。

    先生是动了真怒了,手下一点情都没有留,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堪比用刑。吕布估计这些人的左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别想恢复了。

    一下午那是十几个少年都跪在院子里,先生没让他们进来,本来有些拥挤的大厅少了一半的人,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李肃依旧坐在他的位置上,面带微笑着背书,对于院子里跪着的人完全没有一丝歉意,就像整件事都和他无关一样。

第二十五章 练箭

    一下午先生都没有再教授什么,只是满脸怒气的坐在首座之上看着院子里的那些少年。

    没人在耳边叨叨的背书,吕布也乐得清静,拿着笔就练起字来,在写了两卷竹简的字后,院子里传来清脆的钟鸣声。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了,收拾好东西,拿着那卷先生给的竹简,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还在主坐之上生气的先生。

    书可以借来看,但不能带走,这点吕布还是清楚的,在文人眼里,书和老婆一样,不能外借!甚至有不要脸的说老婆可以外借书不能。

    看到吕布送回竹简,先生脸色才好了一分,点了点头用手里的戒尺点了点矮几,意思是,放下竹简可以走了。

    吕布当下竹简,背上自己的小竹箱也不去管院子里那些还在受罚的少年,直接离开了,先生没说让那些受罚的同学走,他们今天是别想走了。

    在吕布还竹简的时候,其他少年都已经走了,包括李肃,早早地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只是李肃离开的时候,路过那些受罚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踏着夕阳的吕布就往家的方向走去,说是日落而息,其实离日落还早着呢,不少学生是住在城外的,虽然都不远,但是城门日落就会关的,不管是边塞,还是皇都规矩都一样,放学时间一般在日落前一个时辰。

    今天吕布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挑拨离间却又片叶不沾身,李肃真是玩弄这一套的好手。

    这种人天生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当然,他只能玩弄那么愚笨之人,要是碰到聪明人,只会死得很惨。

    所以李肃在先生面前总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先生一离开,就利用自己的小心思,在学生里搞风搞雨。

    吕布先在非常怀疑李肃和自己翻墙这事有关,很可能吕布翻墙这事就是李肃唆使的,但没用证据也只能猜测。

    远远的吕布就看见母亲的身影,还是和昨天一样,母亲早早地就站在了门口,向着县城的方向眺望着。

    “母亲!母亲!”吕布呼喊着,小跑的向着母亲挥着手。

    看到儿子回来了,黄氏也对着儿子挥着手。

    拉着儿子的手,黄氏笑着问,“布儿,今天先生可曾原谅你了。”

    这是黄氏今天最担心的事,为了这事她今天一天都坐立不安,儿子要自己去赔礼道歉,这固然是好事,儿子长大了,总有些事得自己去做,可是身为母亲总会为儿子担心的。

    “嗯,先生已经原谅孩儿了,今天孩儿还学了一篇新文章。”吕布笑着回答母亲。

    “这就好,这就好。”听到儿子的回答,黄氏笑着拉着儿子进屋,儿子读了一天的书肯定累了,她已经为儿子煮好了蜜水醪糟还加了些果干。

    看着儿子还背着小竹箱,黄氏想要帮儿子接过小竹箱。

    “没事的,母亲,孩儿背得动。”吕布没有让母亲帮忙,书包自己背着就好,不用烦劳母亲。

    “布儿真懂事。”黄氏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

    一碗醪糟下肚,吕布感觉疲倦都消除了,醪糟味道很好,母亲还在醪糟里加了些蜂蜜和果干。

    “布儿好好休息,母亲这就去给你准备晚饭。”黄氏笑着就准备去厨房。

    家里的仆人只有福伯和李婶,做饭这是一般都是由母亲亲自下厨的,李婶只是打打下手。

    “母亲,父亲去哪里了?”吕布回家到现在也没看见父亲,就开口问道。

    “你父亲带着福伯去收租了。”母亲笑着回答。

    “收租?”吕布点了点头,吕家家业很大,除了大片的良田还有不少牧场和店铺,这些就是吕家和黄家几代人奋斗的成果。

    母亲去做晚饭了,吕布也没事干,这时代的娱乐几乎等于没有。

    无聊的吕布回到房间,拿下墙上挂着的宝雕弓就准备去院子里练练弓箭,既然到了三国肯定得要练武,天下一旦乱起来,有些武艺才能防身。

    墙上早就摆好可几个箭靶,父亲平时也喜欢射射箭。

    搭弓上箭,双臂用力,左脚前踏,右脚后撤,宝雕弓就被吕布拉成了满月,右手一松,箭矢就射了出去。

    “叮”的一声,整个箭头就没入了箭靶里,一寸厚的木质的箭靶竟然被直接射穿,箭矢的尾羽还在“嗡嗡”作响的震动着。

    可惜的是箭矢没有射中靶心,不过吕布还是比较满意的,箭矢没有脱靶,这就算是一大成功了,只要自己勤加练习肯定能练好。

    刚才射箭的时候吕布感觉有些奇怪,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吕布原先肯定是箭术高手,可惜现在自己没有继承那些,不过肌肉记忆还有,只要多多练习肯定能找到那感觉。

    吕布再次拉弓,寻找着感觉,一箭射出去,再次射穿了箭靶,这次距离靶心近了不少。

    “有进步啊。”吕布看着离靶心近了两寸的箭矢笑着说。

    “布儿在练箭啊。”

    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吕布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父亲和福伯正站在院门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父亲回来了。”吕布收起弓箭,笑着问候父亲。

    “布儿练得怎么样了?”吕良走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从儿子手上接过宝雕弓,取过一只箭矢,拉满弓弦,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吕布一脸崇拜的看着父亲,双手不停地拍着,“父亲好棒,好厉害。”

    吕良笑着看着儿子,把宝雕弓放到儿子手里这才说,“布儿最近箭法退步了。”

    儿子的箭矢都钉在靶子上呢,只有两三支箭矢射中了靶心,其余十几支都在靶心之外,看来儿子今天练箭的结果不太好。

    “多日不练习,手都生疏了。”吕布点了点头回答。

    “今日去找先生结果怎么样?”吕良笑着看着儿子,儿子今天中午都还没回来,先生应该已经原谅儿子了。

    “先生已经原谅孩儿了。”

    “这就好,记住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事了,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对你以后有好处。”吕良摸着短须说。

    “孩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吧。”吕良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练了会箭,儿子已经是一身汗水了。

第二十六章 拉伤

    被父亲一说,吕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都是汗水,连衣服都汗湿了,这宝雕弓可不是轻易能开的,现在的吕布能开十几弓也已经是极限了。

    这宝雕弓可不是一般的弓,吕布这段时间已经搞清楚了,这弓是家传宝弓,弓有三石之力,就是把一把弓固定在墙上,然后往弓弦上挂重物,等弓完全被拉开时,弓弦所悬挂的重物的重量,就是这把弓的弓力。

    三石弓就是要挂三石的重量才能开弓,汉代一石相当于后世六十斤,也就是要一百八十斤的力才能拉开,相当于一个成年壮汉的重量了。

    三国名将里黄忠就是以箭术闻名,诸葛亮激黄忠的时候黄忠争辩道,“两臂尚开三石之弓,浑身还有千斤之力,壁上硬弓,连拽折两张。”可见三石之弓可不是谁都能开的。

    家里曾经也只有父亲能开此弓,但是也没办法连续使用,直到吕布出生,天生神力,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勉强拉开此弓,十岁的时候就能完全开弓。

    本来这弓是家传之宝,应该由吕良亲自保管,可是吕布知道这是好宝贝,又喜欢弓马,知道父亲说不通,就死乞白赖的求着母亲,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最后母亲出面才说服了父亲,将这宝雕弓给了吕布宝管。

    而吕布房间墙上的那柄雪花镔铁剑,是黄家的传家之宝,吕布外公没有儿子只有黄氏这么一个女儿,外公离世,这雪花柄铁剑自然就到了黄氏手里,也是吕布缠着母亲要了好久才要过来的。

    说到这雪花柄铁剑可是有些来头的,当年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黄家祖上就从一位胡商手里花大价钱买来的,这一传就是几百年,到吕布这都快传过一个汉朝了。

    身上汗滋滋的很难受,吕布回到房间把弓挂到墙上,就拿了套母亲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去浴室了,福伯拎着两桶热水就送了进去。

    “谢谢,福伯。”吕布笑着感谢福伯。

    “少主人客气了,这都是老奴该做的。”福伯笑着放下水桶就出去了。

    水桶很大,里面都是滚烫的热水,吕布倒了一桶在浴桶里,又加了不少冷水,吕布这才脱下衣服,跳进浴桶里。

    水温正好,吕布躺在浴桶里,让温水消除身上的疲惫。

    “布儿,布儿,出来吃饭啦。”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来了,来了!”吕布慌忙的醒了过了,泡在温水里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看来刚才拉弓还是太勉强了,三石的弓即使天生神力也不是一个孩子能随便开的。

    “还好,刚才把门给拴住了,不然母亲肯定进来了。”

    吕布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子,穿上干净的衣服这才出浴室。

    一出门就看见母亲正站在门口。

    “母亲,您怎么站在这里呀。”

    “你呀,衣服都穿错了,小小年纪洗澡还拴什么门,也不知道你洗干净没有。”黄氏拉开儿子的衣襟帮他从新叠好。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衣服确实穿错了,汉服衣襟讲究左襟叠右襟,衣襟朝右开,吕布刚才穿衣服没注意,随便就叠住了,结果衣襟朝左开了,还好这是在家里只被母亲看见了,要出出去被外人看见,肯定会被笑话的。

    帮儿子叠好衣襟,又帮儿子紧了紧腰带这才说,“快去吃饭,你父亲还等着呢。”

    吕布也饿了,随着母亲就去了饭厅,父亲果然已经坐在了正座之上。

    见儿子来了,吕良也招呼着儿子坐下来吃饭。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为了庆祝儿子上学,黄氏可是费尽心思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父亲,明日教我射箭好不好,孩儿这段时间没练习,手都生疏了,今日射了十几箭只有几箭能射中靶心。”吕布看着父亲,今日父亲那一箭可是让他羡慕不已,要是能有那一手,他也可以自称飞将了。

    “教你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布儿可知你今日做事莽撞?”吕良笑着看着儿子,儿子听话他也很欣慰,教儿子练箭自然是应该的。

    “莽撞?”吕布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他可没做什么坏事,都会规规矩矩的。

    “布儿今天可是很乖的。”黄氏也在一旁帮儿子说着话,今天的儿子确实很乖。

    “布儿,吃口菜吧。”吕良笑着用筷子指了指吕布最爱吃的鸡肉。

    吕布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就准备吃,可是肉没夹起来,筷子一抖,才夹起的鸡肉就又掉到了陶碗里。

    吕布这才意识到手上的不对,整个手臂都有种酸软无力的感觉,刚才还没注意到,这会要是用筷子才发现手已经没法精确控制了,拿着筷子在不停的抖着。

    “现在知道了吧。”吕良夹起肥肥的鸡腿放在儿子碗里。

    吕布这会终于明白了,父亲说的是刚才拉弓的事,自己连续拉了十几次宝雕弓,双臂的肌肉看来是有些拉伤了,难怪父亲让自己洗澡吃饭,不再练箭了。

    “布儿这是怎么了?”黄氏看出了儿子的不对,手上似乎受了伤,连筷子都那不稳了。

    吕良喝了口酒说,“布儿太莽撞了,那宝雕弓岂是他能拉十几弓的,那可是三石弓,即使是我也只能拉十几弓,再强行使用就会伤着,布儿虽然天生神力,但毕竟还年幼,双臂还没长成,现在看来双臂是有些受伤了。布儿,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宝雕弓等你身子长成了才能使用。”

    “孩儿知道了。”吕布躬身受教,父亲说的很对,自己毕竟还年幼,这成人都不能开的弓还是先不要使用了,强行使用只会伤了身子。

    “你都知道了怎么不早说。”黄氏瞪了眼丈夫,对于丈夫的不闻不问很生气,儿子受伤了就应该早点说才对,怎么拖到现在才说出来,连忙帮儿子揉着双臂。

    “布儿的伤没事的,我刚才叫他去洗澡就是让他去疗伤,温水会帮他减轻酸软疼痛,等会吃完饭,我再拿些药酒帮他推拿一下就会没事的。”

    “还有这些那里能怪我,当初我不同意把宝雕弓给布儿就是因为他年纪还小,不能完全驾驭宝雕弓,现在怎么又怪我呢?”吕良又喝了口酒,无奈的看着妻子,妻子什么都好,就是一涉及到儿子的事就一点道理都不讲。

第二十七章 疗伤

    吕布手已经没办法正常拿筷子吃饭了,抖个不停,只能拿起汤匙吃饭,握着勺子到是能勉强吃饭,可是菜就没办法夹了。

    黄氏见儿子这样,爱怜的看着儿子,接过儿子的陶碗就拿着筷子喂儿子吃饭。

    “母亲,我能自己吃饭的。”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小孩子了,让母亲喂饭很难为情。

    “你手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吃饭,乖乖的,母亲喂你吃。”黄氏不理会儿子,继续喂着儿子吃饭。

    自从受伤之后儿子越来越害羞了,以前都是撒着娇求自己喂的,现在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来儿子真的是成了大人了。

    没办法吕布只能任由母亲喂饭,双手确实没办法吃饭了,拿着勺子吃饭都会抖个不停。

    母亲很细心,鸡肉都是从骨头上撕下来才喂儿子的。

    “母亲,我吃饱了,你也快吃点吧。”吕布见母亲只顾着喂自己,都没有吃饭,大大的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

    “乖,把这些都吃了,母亲等会在吃。”黄氏知道儿子的饭量,半碗栗米饭那里能让儿子吃饱,又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儿子嘴里,对于儿子的孝顺她只要知道就满足了。

    终于吕布真的吃饱了,打了个饱嗝,母亲这才停下了喂饭,自己也不急着吃饭,催着着丈夫说。

    “快点给布儿治疗,就知道在那喝酒,要不是布儿你哪来的好酒喝。”黄氏看着还在喝酒的丈夫就数落起来,只顾着喝酒一点都不关心儿子。

    吕良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无奈的摇了摇头,就领着儿子去房间里治疗了。

    黄氏连忙跟在后面,不看到儿子被治好她可不放心。

    吕布脱下外衣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吕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一拔开瓶塞,一股浓浓的药味就弥漫开来。

    原来父亲早就准备好了药酒,就等着儿子洗完澡吃完饭,再帮儿子擦。

    倒了些药酒在儿子手臂上,又在手掌上,吕良双手就开始摩擦着,等手掌发热这才在儿子手臂上摩擦着。

    酸、麻、烫、疼各种感觉就涌入了吕布的脑袋里,不过这些感觉过后手臂也没有了原先的那种酸软无力感,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但已经不会一用力就像柏金森症一样抖个不停了。

    两条胳膊都被父亲涂过药酒了,手臂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翻个身。”父亲拿着药瓶就有准备帮吕布涂药。

    “父亲,孩儿背上不疼。”吕布感觉了一下背上并没什么问题。

    “今天是不疼,不上药明天你就下不了地了,全身上下都要涂药,腿上也得涂,你以为伤着的就只有手臂么?”吕良将儿子翻个身,就在他背上开始涂着药。

    拉弓用的可不只是手臂的力量,三石弓如果全凭手臂力量是拉不开的,必须用上全身的力量才行,拉伤的自然不只是双臂,胸口、后背、大腿都有拉伤。

    “布儿好好躺着,让你父亲上药,等会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母亲在一旁看着再次受伤的儿子,不住的抹着眼泪。

    “母亲,我没事的,您别哭啊,布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看着母亲流泪,吕布也很自责,一时兴奋竟然弄成这样,又是让父亲操劳又是让母亲伤心,真是不该。

    “你知道就好,以后练武还是要有个分寸,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味蛮干对身体没有好处。”吕良又是在儿子的腿上擦着药。

    等到帮儿子擦完要,吕良一件事满头大汗,吕布已经软软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酸酸麻麻的,浓浓的药味熏得吕布头晕晕的。

    “没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吕良松了口气说,帮儿子活络一下全身气血,让他也累出了一身汗。

    看着妻子只顾着给儿子擦汗水,吕良又是摇了摇头。

    “多谢父亲。”吕布看着满头大汗的父亲,吕布无力的开口感谢道。

    “乖乖休息。”吕良点了点头就拉着依依不舍的黄氏离开了。

    全身酸软无力,吕布也绝了起床的的意思,闭着眼睛睡着了。

    日子平淡的过着,每日就是去书馆读书,闲暇时间随着父亲联系弓箭、骑马,短短两个多月吕布已经又是那个弓马娴熟的吕布了。

    期间吕布还不止一次问过父亲,想父亲教自己武艺,选的兵器就是家里青龙戟,这是家里的装饰品,青龙戟就是在木杆尖端装有金属枪尖,枪尖侧面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

    吕布选这东西当兵器的时候,父亲非常意外,儿子竟然选了最冷门的兵器,青龙戟也不是没人使,只是使得好的没有几个,戟在长武器里算是最复杂的了,结合了枪、矛、戈、刀多家之长,招式也更加复杂。

    让吕布意外的是父亲并不会使戟,父亲少年时候也习过武,学的就是家族传下来的是一套枪法。

    拿着青龙戟的吕布很失望,这东西家里没人会使,问过父亲,这五原郡也没人以戟为武器。

    “难道吕布真的是天生就会使方天画戟的?不对呀,我怎么没从记忆里知道这些,吕布这些年练武也从来没有耍过戟,一般都是骑马射箭,最多玩玩刀剑。”

    看着手里的青龙戟,吕布很不满意,把它放回武器架上插着。

    取过一杆木柄枪,拿在手里怎么都不顺手,吕布不耍方天画戟了改耍枪了,怎么想都别扭。

    没办法,有得学就不错了,拿着枪就和父亲学了起来,一套枪法并不难,吕家的枪法讲究简单实用,都是多年在边关磨练出来的,是真正战阵杀人的枪法。

    看着儿子使出家传枪法,吕良满意的摸着胡须,这家族绝学总算是有传人了。

    只是他也看出了,儿子天生神力,这枪在他手里使着并不顺手,枪是长兵器里相当轻的一种兵器,讲究一划、一掀、一刺,要求的是速度和灵活。

    可是儿子力气很大,用起这枪来总会不自觉的加入一股蛮力,这是好事,对敌时能有这份力气那就算是赢了一半,难怪儿子挑兵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青龙戟,戟算是长武器里除了锤和斧以外最重的武器了,和大刀在重量上有得一拼,这种武器才能发挥出儿子力量上的优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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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戟平三国介绍:
没有因就没有果,没有谁天生就忘恩负义,就是三姓家奴。我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吕布出来,战乱的三国将会被我统一,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都会倒在我的面前。“我不会再当那个倒霉的三姓家奴,既然成了吕布,那就要活出一个新吕布来。”吕布暗自发誓。一戟平三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戟平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戟平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