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一戟平三国TXT下载一戟平三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一戟平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杂号小兵     一戟平三国txt下载     一戟平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戟平三国全文阅读

基本单位和物价

    这是查到的东汉的一些单位物价

    长度:

    1引=10丈,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

    1里=300步,1步=6尺

    1引=2340厘米,1丈=234厘米,1尺=23.4厘米,1寸=2.34厘米,1分=0.234厘米1丈

    1里=420米,1步=140厘米

    重量:

    1石=4钧,1钧=30斤,1斤=16两,1两=24铢

    1石=29760克,1钧=7440克,1斤=248克,1两=15.5克,1铢=0.65

    容积:

    1斛(石)=10斗,1斗=10升,1升=10合,

    1合=2龠,1龠=5撮

    1斛=20000毫升,1斗=2000毫升,1升=200毫升,1合=20毫升,

    1龠=10毫升,1撮=2毫升,1圭=0.5毫升

    1石米=18.5公斤,1石谷子=14公斤,1石大麦=13公斤,1石小麦=13~~14公斤

    面积:

    东汉1小亩=100步=196㎡,东汉1大亩=240步=470㎡,1亩=666.6667㎡,

    1亩=1.40东汉大亩=3.4东汉小亩,

    1东汉小亩=0.4167东汉大亩=0.2906亩,

    1东汉大亩=2.4东汉小亩=0.7096亩

    ———

    田地房宅:

    膏腴良田=亩/1~1.2万钱

    中等土地=亩/1000~4000钱

    边塞、荒漠、贫瘠土地=亩/100~300钱

    豪华房宅=座/百万钱以上

    较好房宅=座/4~17万钱

    普通房宅=座/1~3万钱

    劣贱房宅=座/3000~5000钱

    ————————————————

    食物类:

    主食:

    1石=1斛

    1石米=17~20公斤左右,1石稻谷=13~15公斤左右

    粱米(优良小米)=石/400钱左右

    黍米(黄米)=石/300钱左右

    大麦=石/220钱左右

    粟米(小米)=石/220钱左右

    谷=石/220钱左右

    豆豉=石/500钱左右

    10斤肉≈1石谷(有记载10斤肉合1石谷的价格)

    副食:

    醇酒=斗/50钱

    米酒=斗/30钱

    行酒=斗/10钱

    饼=册/30~50钱

    牛肉=斤/20钱

    猪、羊肉=斤/14~16钱

    盐=石/800钱

    1个人上酒食店吃一顿便饭=30钱

    ————————————————

    牲畜类:

    耕马、车马=匹/8000~20000钱

    战马=匹/2~10万钱

    好马=匹/20万钱以上

    牛=头/4000~8000钱

    猪=头/600~1800钱

    羊=只/300~500钱

    嬉犬、斗犬=只/1~30万钱

    军犬、猎犬=只/1200~2000钱

    普通犬(肉食用)=只/200~240钱

    ————————————————

    衣物类:

    材料价:布料有布、帛、缣、素、练等几种。布为麻织品,是汉人衣著原料之最贱者。帛为普通丝织品,其价比布稍贵。缣即绢,为细密而有色彩之帛,其价又贵,已非一般人所能穿戴。素为绢之精白者,其价比缣又贵。练为绢缣之名贵品种,为布帛中价格之最贵者。1匹布

    帛幅广2尺2寸(51.5厘米),长4丈(9.36米

    )。

    麻布=匹/250~600钱

    丝帛=匹/700~1000钱

    缣(绢)=匹/1200~1400钱

    素(白绢)=匹/1400~1600钱

    练(精绢)=匹/2000~2800钱

    成衣价:

    布衣=件/200~500钱

    单衣=件/350~700钱

    袭(短夹衣)=件/450钱

    布袍=件/380~400钱

    锦袍=件/1800~2500钱

    袴(裤子)=件/500~1100钱

    麻鞋=双/30~40钱

    麻袜=双/15~25钱

    绢、帛、皮毛衣=件/2000~6000钱

    ————————————————

    用具类:

    武器:

    百炼钢刀=把/9000~15000钱

    五十炼钢剑=把/7000~10000钱

    军用剑=把/700~900钱

    军用刀=把/660~800钱

    弓=把/500~600钱

    弩=把/2000~20000钱

    弓箭=枝/10钱

    弩箭=枝/9钱

    盔甲=套/6800~8200钱

    马甲=套/7100~8600钱

    工具:

    匠人用的刀=把/200~300钱

    柴刀、菜刀=把/40~100钱

    铜器=斤/60~80钱

    铁器=斤/16~25钱

    瓦盂=个/70~100钱

    简陋牛、马车=辆/2600~4000钱

    轺车=辆/1~2万钱

    其他:

    草蓆、蒲蓆=张/150钱

    麻=斤/10钱

    刍=束/3—6钱

    稿=束/2—4钱

    棺材=口/1500~3000钱

    占卜费用=次/100钱左右

    ————————————————

    奴隶价格:

    美婢、壮奴=人/2~3万钱

    普通奴婢=人/1~2万钱

    工钱:

    私人佣工工钱=人月/200~400钱(包饮食)

    私人佣工工钱=人月/400~800钱(不包饮食)

    政府雇佣工钱=人月/2000钱

    不同时间、不同地区、不同工种和佣工的不同年龄、体格等,都会影响到工价,所以汉简及文献中的工价有很大的差距。

    ————————————————

    婚嫁消费:

    皇帝娶皇后的聘金最多,一般为黄金2万斤,折合货币2万万钱;皇帝娶嫔妃的聘金约为4千万钱,是娶皇后聘金的五分之一;诸侯王娶王后的聘金多少不等,一般为数百万钱;公主的嫁妆费多者可达百万钱甚至千万钱,少者也不会低于二三十万钱。

    就高官与富商来说,其聘金数低于皇族成员,如董卓娶妻,聘以辎车百乘,“马二十匹,奴婢钱帛充路”,共折合货币一百六十万钱以上,这是特例。一般男性成员娶妻的聘金在数十万至百余万钱之间;一般女性成员的嫁妆费多数为二三十万钱,高者可达数百万钱。

    就中小地主与中小官吏来说,其聘金数又低于高官与富商。东方朔娶妻的聘金在十万钱左右,这应是中小地

    地主与中小官吏娶妻聘金的上限;东汉议曹史展允娶妻的聘金为二三万钱,这应是

    中小地主与中小官吏娶妻聘金的下限。一般女性成员的陪嫁物大约值二三万钱。

    就小农、小手工业者和平民来说,其家资在数万钱至十余万钱之间。一般男性成员的聘金数不会超过其家资的总数,应在万余钱至数万钱之间。一般女性成员的陪嫁物大约值二千钱。

    婚宴的花费:汉代酒价一般是每斗30钱左右,汉代人一般都能饮酒一斗至数斗,上石者也大有人在。如果婚日来宾客二十人,仅饮酒一项就须支出2000钱以上。汉代肉价一般是10多钱一斤,如果婚宴用肉50斤,就得花费7、800钱。再加上粮食消耗的费用,婚宴的花费肯定会超过四、五千钱。

    ————————————————

    军费

    每个士兵耗粮=1.8石/月,21.6石/年,合4220钱/年;

    每个士兵耗食盐=3升/月,3.6斗/年,合144钱/年。

    每个士兵衣物=3400钱/年

    每个士兵每年生活费约8000钱

    每匹战马耗粮=3.3石/月,39.6石/年,合7920钱/年。

    安葬费=人/3400钱

    将领抚恤金=人/10~60万钱○

一些时辰

    古时

    今时

    时间段

    子时

    0:00

    唐前:0:00-2:00

    唐后:23:00-1:00

    丑时

    2:00

    唐前:2:00-4:00

    唐后1:00-3:00

    寅时

    4:00

    唐前:4:00-6:00

    唐后:3:00-5:00

    卯时

    6:00

    唐前:6:00-8:00

    唐后:5:00-7:00

    辰时

    8:00

    唐前8:00-10:00

    唐后7:00-9:00

    巳时

    10:00

    唐前10:00-12:00

    唐后9:00-11:00

    午时

    12:00

    唐前12:00-14:00

    唐后11:00-13:00

    未时

    14:00

    唐前14:00-16:00

    唐后13:00-15:00

    申时

    16:00

    唐前16:00-18:00

    唐后15:00-17:00

    酉时

    18:00

    唐前18:00-20:00

    唐后17:00-19:00

    戌时

    20:00

    唐前20:00-22:00

    唐后19:00-21:00

    亥时

    22:00

    唐前22:00-24:00

    唐后21:00-23:00

    古代的更

    古代的更是按时间算的。

    古代计时装置日晷

    19:00-21:00为一更,

    21:00-23:00为二更,

    23:00-01:00为三更,

    01:00-03:00为四更,

    03:00-05:00为五更。

    注:此处“更”在古汉语中读“jīng”。

关于大家一直反应的主角年龄偏小的问题

    吕布的年龄我有意写小了,但只写小了十岁左右,我设定吕布在170年出生,原因是如果要写三国主角的年龄就不能那么大,原因很多,都在下面。

    吕布穿越的时间在180年。

    这一年诸葛亮还没出生(诸葛亮181年出生,在三国名人里相当年轻)。

    司马懿还在学走路(司马懿179年出生,电视里老头一样的司马懿只比诸葛亮大两岁。)

    周瑜,赤壁之战的指挥者,这年五岁(周瑜175年出生),这时候还个小屁孩。

    夷陵之战的胜利者,陆逊,183年出生,就比黄巾起义早一年。

    我只挑几个主要的说一下,写三国就离不开这些人。

    再看看“老一辈”的,卢植、皇甫嵩、朱儁这些就不说了,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只说主要的。

    曹操155年出生,我设定吕布年龄时就参考了曹操的年龄,大十五岁,江东猛虎孙坚和曹操同龄。

    为什么大十五岁,因为刘备161年出生,设定里关羽要比刘备小一些吧,163年?张飞更要小,168年,说法是张飞比刘备小好几岁,而关羽差不了几岁,甚至可能大一岁,历史只说以兄事之。

    孙策175年出生,孙权182年出生,早期的争霸和他们无关。

    按这年龄来看,黄巾起义在184年,主角登场,这年曹操29,孙坚29,刘备23,关羽20刚出头,张飞更小。

    能想象到剿黄巾的时候刘备是个小年轻,关羽面红无须(二十一怎么留得起长胡须),张飞还是个毛头小子?但事实大概就这样。

    举个例子,受影视剧影响,总认为关羽出场就是三十左右,成熟稳重,面如重枣、嘴若涂唇,丹凤眼,卧蚕眉,留着三尺长须,一直是这样。但实际上关羽出场就是个二十出头的热血小年轻,在家乡一怒之下热血上涌杀了人跑路。

    人总有年龄变化,中原征战二十多年,影视剧里的人物似乎没有一丝年龄变化,直到死前才瞬间苍老。

    那是视觉上的艺术,没法在文字里体现。我要是写一个人物,二十几年外貌心态毫无变化,那估计就是妖怪了。

    再说说赵云的年龄,历史没有记载,但说法很多,有年轻的,也有很大的,因为有说法赵云是过了古稀之年的,不知生年但又卒记,按那个来算,白袍小将赵云年龄比刘备还大,我设定取了一个中间说法,和张飞差不多,只比吕布大一点。

    还是那句话,影视是视觉艺术,赵云从第一次出场到赤壁大战跨度有二十多年,即使二十多出场,也已经到了知命之年,怎么也不算年轻了。

    我要写吕布统一三国,只能年龄往小了写,不然等到诸葛亮二十多出山,赤壁大战前,吕布都五十多。

    或者根本不给诸葛亮这一辈人出场的机会,或者让诸葛亮这些人早出生十年?但那也就不是三国了。

    架空历史,大家看看笑笑就行了。

第一章 我成了吕布

    黑夜里稀稀疏疏的雨声一直都没有停,呼呼的风也不不停地刮着。

    一盏油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火盆里的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烛光和火光照亮了黑暗的房间。

    一张华丽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俊俏的少年,十二三岁,白净的面庞,挺拔的鼻梁,看着还真有几分俊俏,虽然躺在厚厚的毛毯下,但是可以看出身高已经有六尺,远超同龄人。

    “夫君,布儿没事吧?”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传来,还带着轻轻的抽泣声,听起来是哭了很久。

    “应该没事,我已经帮布儿包扎过了,但是伤口有些深,需要等医师来处理。”一个男人的声音也传来。

    “呜……呜,那布儿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伤着头了?医师呢?医师怎么还没来?”女人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也知道,我们这根本就没有医师,我已经让福伯去五原郡请医师了,现在下着雨是来不了了,最快也得到早上开了城门才能来。”

    “这可怎么办?我的布儿啊。”女人再次哭了起来,拿着丝质的手绢帮床榻上的少年擦试着脸颊。

    “你也别这么着急,布儿会没事的,这么哭哭啼啼的只会吵着他休息,布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男人劝慰着说。

    “都怪你不好,非要逼着布儿读什么书,惹得布儿翻墙逃课这才摔伤,这都怨你,要是布儿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女人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害怕吵到床榻上的少年,轻轻抚了抚少年的脸颊,又帮他掩好盖着的毛毯,害怕少年冻着。

    “诶,我这也是为布儿好,布儿一表人才,天生神力,弓马娴熟,要是再能识文断字,以后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成就也会远在祖辈之上,我吕家也能出个人物……”

    “你就知道逼布儿,什么前途,什么成就,我只要布儿开开心心的,咱家有钱,足够布儿富足的过一生了,为什么要逼布儿呢?”

    女人听到男人的话不甘示弱的反驳着,要是换了别的事她根本不敢对反驳丈夫,但儿子在她眼里才是最重要的,在这问题上她是寸步不让的。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都是你这么宠溺着布儿,他才会这么大胆,书馆的院墙也是能随便翻的?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功夫才让书师收下布儿的吗?我不想布儿也和我们一样,只要布儿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女人这下没有反驳,只是轻声抽泣着,她知道丈夫这都是为了儿子好,也知道如果儿子能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有很高的成就,封候拜将不在话下,可是一看到头上还包着麻布的儿子,她就悲从心来,儿子是她的全部,她不想儿子受一点伤。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知道对方都是为了儿子好,男的想让儿子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好前途,女人看出了儿子不喜欢学习,只想让儿子开心的生活。

    ……

    “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心里发出一阵呐喊,这就是吕布现在心里所想的,头顶上的伤口传来疼痛的感觉,就像要裂开一样,吕布不由得眉头紧皱。

    “布儿不疼,布儿不疼。”女人看见床上的少年眉头紧皱,知道肯定是头上的伤口发疼了,伸出手帮少年轻轻抚摸着额头,希望减轻少年的痛楚。

    床上的少年就是吕布,只不过现在这吕布已经不是原来的吕布了,今天本是吕布去书馆学习的日子,可是吕布根本就学不进去,乘着休息的时候准备逃学,想从书馆院墙翻出去,谁知道关键时候被书师一声怒喝,惊得从一丈高的院墙上失足坠落,一不小心摔到了头。

    要说吕布那也是自幼弓马娴熟,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少年,但翻越一丈高的院墙根本不在话下,谁知道关键时候书师大喊了一声。

    “吕布,你这是在干什么!”

    吕布本来以为没人看见自己,哪里知道书师竟然会看见,被书师这么一吓,脚下一滑,就摔下了院墙,脑袋磕在了墙角的石头上,当时就开了瓢,昏死了过去,这才让后世一个叫吕布的人穿越了过来。

    脑袋上的疼痛让吕布根本就睡不着,但是他也不敢醒来,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吕布的亲生父母。

    战乱的三国,吕布没想到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群雄逐鹿,生灵涂炭,想再三国活下去可不容易呀,而自己竟然附身到了三国名人吕布的身上,这个在白门楼上被刘备曹操弄死的三国第一武将。

    埋怨没什么用,愤怒也没什么用,悲鸣更加没有用,“难道我还要被曹阿瞒和刘大耳再吊死一次?”吕布不想这样。

    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眼前的这一切,吕布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现在,在这个东汉末年的动荡世界里,他已经不再是一个观众或者读者,随着吕布的一个意外,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取代了那个曾经的吕布。

    “既来之则安之。”吕布只能无奈的安慰自己,上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的他,要是被拉到战场上,那不得上吐下泻哭爹喊娘尿裤子?

    想到这里,吕布胃里就开始翻腾,一想到人头滚滚,血肉横飞,一种呕吐的冲顶就从腹中袭来。

    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福是祸,吕布对自己的前途并不看好,领兵作战,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这种事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我不会再当那个倒霉的三姓家奴,既然成了吕布,那就要活出一个新吕布来。”吕布暗自发誓。

    想通了的吕布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不是想吐,而是饿了,从白天摔伤昏倒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正在长身体的吕布早就饿了,要是睡着了还好,不知道饿,但是吕布现在醒着,虽然是闭着眼,但脑子清楚得很,饥饿的感觉怎么也压制不住。

    安静的房间里,这两声肚子叫是那么刺耳,本就担心孩子的父母就听得更清楚了。

    吕布此时脸颊滚烫,这肚子怎么就不争气呢!不过这一想到肚子,他就更饿了。

    “布儿饿了,都怪我不好,布儿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身子会受不住的,厨房还熬着栗米粥,我去盛来给布儿喝。”

    女人说完就慌慌忙忙的往厨房里跑。

    “你慢点,布儿还没醒怎么能喝粥呢?”男子想拉住妻子,可是还没等话说完,妻子就已经跑出去了。

    男子叫吕良,是吕布的父亲,女人黄氏,是吕布的母亲。

第二章 醒来

    吕良坐在床榻边,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儿子,叹了口气,“布儿,别怪父亲逼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诗书,但是为了你的将来,你也必须学会这些,弓马再怎么娴熟也没用,五原这个地方是越来越不太平了,那些草原蛮族蠢蠢欲动,要是那天出了事,爹没办法保护你,你也好有办法安身立命,一味地练武只会变成别人手里的武器,越是武义高强,越会被人利用,被拿去当成武器拼杀,最终死在战场上……”

    吕良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这些都是他平时都藏在心里没办法对儿子说的话,儿子还年轻,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些事,现在儿子昏睡着,他也好把心里的话说上一说。

    吕布听得很清楚,他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定要他去读书,那是想让他心智变得深一些,不要一味的当个莽武将,有些智慧才能好好活着。

    吕布的父亲没办法给他一个好出身,他们身处在边境,现在蛮族扣关,边境随时可能征兵,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父亲也在为自己的儿子谋划着未来,他不知道怎么让儿子变聪明,但是他知道读书人聪明,所以就想尽办法让儿子去读书,让儿子变聪明,不会成为别人手里随意丢弃的棋子。

    燕赵之地常年都在和草原蛮族作战,自商周开始到现在,除了秦始皇、汉武帝时期将蛮族赶走,平静了几年,其余漫长的岁月里,边境就从没有安定过,现在就像西汉末年的情景,草原的蛮族又要再次开始南下劫掠了。

    由于儿子调皮捣蛋,为了让儿子能去读书识字,他求了那私学书师好多次,在交了大笔的学费之后,书师才肯收下自己的儿子。

    东汉这个时代读书识字可没那么简单,无论中央设立的太学、官邸学、鸿都门学还是地方的各级州郡国学,其生源大多来自官宦子弟或世家大族,普通人是不会收的,这些人就是想将文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这样才好永远凌驾于平民之上。

    一般平民则由于身份地位、收入水平的限制只能就读于私人创办的学校,这些私学的规模和办学条件当然无法和正规的官学想比。这些私学也都是些没被朝廷征用也没被世家大族看中的人创办的,大多数能教的也是有限。

    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人都算人才,没有科举制度,普通人也就没有多少读书的动力,大多数也都是想着识个字就算了,根本不可能去寒窗苦读十年,家庭差一些的更是连识字都不愿意,私学的收费也不低,一般人家可是承受不起的。

    更加难的是东汉纸还没有真正的普及,虽说在西汉就有了纸,可是造出来的纸依旧是又黑又糙又小张,一点也不美观,而且这种纸还容易烂、碎、破,根本没办法用于书写和装订成书长时间存放。

    到了东汉蔡伦又改造了造纸之法,用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等作原料造纸,使造纸原料多样化,还能化旧利废,取材方便,提高了纸的质量,可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生产力,纸张的价格还是非常贵的,即使王公贵族也不一定能用上纸质书籍,皇帝的奏章都还是竹简。

    无论是王公贵族或者普通人,现在都还主要使用竹简,木牍,重要的想长期保存的就请人拿着刀一笔一划刻上去的,一般的书籍就直接书写在竹简上,但这种书籍很容易损坏,这时代识字的人本就不多,文人又都自视甚高,不是家中特别困难的根本不会放下身段干这种活,刻书抄书变得更加困难,这就让书成了一种普通人眼里的奢侈品。

    很多书都在皇家、高官或者世家大族的藏书楼里,一些重要的书大家都是只知道名字,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都是不允许借阅和抄录的。

    “布儿,布儿,栗米粥来了!”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都和你说了,布儿还睡着,怎么能吃东西呢!”吕良看着端着栗米粥进来的妻子无奈的说。

    “布儿受了伤当然要吃点东西,这都一天没吃没喝了,身体怎么撑得住,你让开。”黄氏拉开坐在床榻边的吕良,端着一碗熬的金黄的栗米粥就准备喂给儿子喝。

    “都和你说了,你怎么就不信呢!布儿睡着了,没办法喝粥的。”吕良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宠儿子了。

    黄氏没有理会吕良,拿起木勺舀了一勺栗米粥,轻轻的吹凉,就递到了了吕布的嘴边。

    清香扑鼻的栗米粥让吕布的胃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吃,可是嘴巴却很诚实,微微一张嘴就把一勺栗米粥给吞了进去。

    这栗米粥入嘴香甜,温度也适宜,正是吕布现在需要的。

    在吕良吃惊的目光中,吕布将一碗栗米粥都给喝了进去。

    “布儿是真的饿了。”黄氏笑着拿手绢帮吕布擦试着嘴角,儿子能喝粥那说明伤势应该没事了。

    “好了,夜深了,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布儿就行了。”妻子自从儿子受伤之后就没合过眼,又哭了好几场,吕良也有些心疼了。

    “不行,我要守着布儿!”黄氏根本不同丈夫的话,这时候她眼里只有儿子。

    见妻子坚持,吕良也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在这守着了。

    喝完一碗栗米粥,吕布感觉自己更饿了,栗米粥虽然好喝,但是根本填不饱肚子,十来岁的少年正是能吃的时候。

    “咕……咕。”不争气的胃又叫了两声。

    吕布再也没办法装睡下去了,一方面是肚子饿,另一方面是让父母整夜这么守着也不好,还是醒过来装作没事,让他们早点去休息吧。

    “诶,吕布就吕布吧,反正我也叫吕布,也已经是吕布了,吕布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吕布在心里想着,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唔……我这是在哪里?”这就是吕布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穿越近两千年后的第一句话。

    “布儿,你醒了!”黄氏见儿子醒了,惊喜的叫道。

    吕布睁开眼睛,昏暗的有油灯和火光照亮了房间,吕布这才看清床边一脸关切的父母,父亲三十多岁,看上去很威严,还蓄着短须,母亲年纪稍小,一头乌黑的长发盘起,面色端庄,只是双眼红肿,一看就知道哭了好久。

第三章 父母

    吕布双手撑着床榻想坐起来,可是头顶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只好龇牙咧嘴的躺下。

    “布儿别动,你受了伤,小心伤口。”母亲连忙扶吕布躺下,又帮他把掀开的毛毯盖好。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吕布一只手摸向脑袋上,他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希望不要破相,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的英俊那是没话说的,要是这一摔破了相那就亏大了。

    “布儿别乱碰伤口,要是伤口再裂开就麻烦了。”母亲拉住吕布的手,不让他去碰伤口,儿子毛手毛脚的,要是再把伤口碰开了就不好了,下午可是流了好多血。

    “你这逆子,为父送你去书馆读书,你竟然敢翻墙逃课。”

    母亲宝贝完了,父亲就登场了,开口就是训斥的话。

    黄氏皱着眉头瞪了丈夫一眼,责怪他就会骂儿子,一点都不关心儿子,儿子这才刚醒来呢,可是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父亲管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父严母慈这就是这时代家庭的写照。

    “孩儿知道错了。”吕布一脸愧疚的看着父亲说,做错了事就要承认。

    吕良和黄氏一脸惊讶的看着儿子,黄氏眼里又流出了泪水,那手绢擦着眼角,“我的布儿终于长大了,长大了。”

    换做以前儿子绝对不会认错的,反而会跟他们顶嘴。

    吕良脸上还是那副威严的表情,可是从他眼角跳动,强压下的激动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现在是多么激动。

    “儿子终于长大了,从来不知道认错的儿子终于懂事了,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不听话的皮孩子了。”

    “知道错就好,为父明天去亲自上门去给书师陪个不是,好让你能继续去书馆。”

    吕良一手摸着短须,不住的点着头。

    “不用了父亲。”吕布艰难的从穿上半坐起来,母亲黄氏连忙扶着儿子靠在床边。

    “你这逆子,读书识字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吕良一听儿子还是不愿意去学习,脸色一板又要发火。

    黄氏连忙拉着丈夫,“布儿刚受了伤,现在才醒过来,你就让他在家里休养些日子吧,书馆的事以后再说。”

    “不是的父亲,书馆孩儿会去的,只是这次祸是孩儿闯的,就得孩儿去找先生赔礼道歉,等孩儿伤好了孩儿去就好了,不用父亲操劳的。”

    吕布用手揉了揉揉额头,说了点话脑袋就这么疼,看来这伤还真的不轻,头上用麻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伤口的感觉似乎是在偏后的位置,吕布很庆幸,没有摔到帅气的面庞。

    黄氏听到吕布的话,一把松开丈夫的手,还用力推了一把丈夫,“你就知道怪布儿,都没听完布儿的话的在这发脾气,我可怜的儿,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父亲,刚从鬼门关捡回条命,还要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骂。”

    见到儿子在揉额头,知道肯定是儿子的伤口又疼了,连忙帮儿子揉着。

    吕良也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自己会错了儿子的意,不过他很欣慰,儿子是真的长大了,要是换做以前,儿子怎么着也不可能说出亲自去赔礼道歉的事。

    父亲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吕良请咳了两声,“你就先在家养病吧,赔礼道歉的事父亲会去找书师的。”

    这次儿子闯的祸可不小,翻书馆墙头逃课吕布算是开了书馆的先河了,书馆招学生都是很严格的,不光看有没有钱,还得看有孩子是不是学习得料,能进入书馆的哪一个不是拼了命的认真学习,只有自己这个儿子敢逃课,这次恐怕花钱都不一定能再让儿子回书馆了。

    “父亲这是还必须孩儿亲自去,先生教我们做错事要勇于承认,只有我自己去先生才会原谅我的,父亲去是没用的。”

    吕布不想父亲再为自己去求人,从刚才的话里,他知道为了让自己能去书馆,父亲已经去求了好多次了,他不知道自己去能不能成功,能成自然是最好的,不能也就算了,就凭自己这两千年后的智慧谁又能比得上自己呢?天才这两个字似乎就是为穿越者设计的,真是天生的人才。

    “做错事要勇于承认?”

    吕良有些意外的看着儿子,这话他没有听过,但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这肯定是在书馆的书师教的,欣慰的看着床上的儿子,看来儿子还是很聪明的,从书馆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好吧,等你养好伤就亲自去和书馆里的书师赔礼道歉。”吕良对于儿子的表现很满意。

    “咕……咕”吕布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刚才还一脸认真的吕布脸一下子就红了,天才也是血肉之躯,要吃饭的。

    吕良和黄氏都沉浸在对儿子懂事的欣慰之中,突然听到儿子肚子的叫声,哈哈大笑起来。

    “布儿是真饿了,厨房里还有栗米粥,我去端来。”黄氏捂着嘴轻笑着,儿子没事了,还变得懂事了,明天她要去给祖先们多上几炷香,感谢他们保佑儿子。

    母亲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父亲。

    “父亲,我这是怎么了?”吕布已经不记得摔到之后的事了,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布儿,以后可不要在这么胆大妄为,你白天从书馆逃课的时候,不小心从院墙上摔了下来,脑袋都摔破了,血流的满地都是,书馆的先生让仆役来报信,当时把你母亲都吓坏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吕良拿了块垫子垫在儿子背后,让他考得舒服些。

    “谢谢父亲,孩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吕布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破了,流了一地的血?难怪头会这么疼了,这时代医疗条件差,也不知道有没有医师会缝针,估计连消炎都不会,也不知道脑袋上的伤怎么样了。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意识还算清醒,头也没流血了,看来只是外伤,应该不要紧。

    “知道错就好,等你伤好了,父亲就帮你去买一匹最好的马驹。”吕良很欣慰,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必须要奖励一下。

    “马驹?”吕布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买马,这东西自己根本就不会骑呀,骑马摔死摔伤的他可是从书上看过不少。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匹好马么,家里马厩的马你都看不上,本来是想你再大些再给你买的,现在看来是时候给你买了。”吕良摸着胡须笑着说。

第四章 休息

    吕布这才明白,原来是父亲为了给懂事的儿子一个奖励,买匹马也不错,这个时代没有汽车,交通工具除了马匹就只能靠双腿走路了。

    “多谢父亲,孩儿以后一定认真学习,定不辜负父亲和母亲的期望。”吕布低着头诚心的说。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为父非常欣慰,看来我们布儿是真的懂事了。”吕良摸着胡须笑着,看来儿子这一摔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什么这么开心。”黄氏端着餐盘从门外走了进来,早在门外她就听见了丈夫爽朗的笑声,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丈夫这开心的笑声了,这几年丈夫总是愁眉不展,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多问,现在听到丈夫的笑声,儿子的伤没事了,也懂事了,三喜同至,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没什么,只是想着给布儿去买匹好马驹。”吕良见妻子进来了,起身离开了床榻,将位置留给了妻子,儿子受伤很重,还不能自己吃饭,需要妻子喂。

    “布儿懂事了,是该给他买匹好马驹了,布儿本就喜欢弓马,不过这得等到布儿伤好之后才行。”黄氏将餐盘端到床边。

    “都听母亲的。”吕布笑着答应,目光早就落到了那餐盘之上,一大碗金黄的栗米粥,一碟看不出什么种类的酱菜,一盘切得薄薄的羊肉片,闻着饭菜的香味吕布就胃口大开。

    “你呀,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黄氏脸上的笑容更胜,知道儿子饿了,端起粥就开始喂儿子。

    粟米粥很好喝,但喝多了也会觉得嘴里太淡了,吕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餐盘里的羊肉和酱菜。

    看到儿子的目光,黄氏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儿子的鼻尖。

    “就知道你想吃这些。”

    黄氏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和一点酱菜送入儿子的嘴里。

    吕布张大嘴巴吃了下去,羊肉很美味,薄薄的羊肉片鲜香嫩滑,配上脆爽的酱菜,简直是人间美味,酱菜很脆,口感像是冬瓜。

    看着儿子贪婪的模样,黄氏又夹了几片羊肉和酱菜喂儿子,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小心噎着了,来,喝口粥。”

    吕良看着妻子和儿子也是一脸幸福,母慈子孝这是他最想看到的。

    一碗粥、一碟酱菜、一碟羊肉,分量说多也不多,没一会就被吕布给吃完了,加上刚才喝完的那碗粥,吕布终于感觉肚子饱了。

    黄氏将餐盘放在一边,用手绢帮儿子擦试着嘴角,儿子看来是饿坏了,吃的嘴角都是油渍。

    外面的雨终于是停了,风也小了,吕良见儿子吃完了饭,就对妻子说,“你就先去休息吧,布儿这,我会看着的。”

    “不行,我要在这照顾布儿,还是夫君回去休息吧。”黄氏摇了摇头说。

    “父亲,母亲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们照顾了,我已经好多了。”吕布也感觉有些困了,头上的伤感觉着也没多大问题了,这么大个人了,睡觉不用父母在旁边守着,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对身体可不好,还是让父母早点去休息吧。

    “布儿,可不能大意,伤着头了可不是小事。”黄氏还是不同意,对于儿子,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何况这次还伤到了头,她可不敢大意。

    “真的没事了,母亲您看。”吕布两只手挥了挥手,吃饱了也有力气了,现在头已经不疼了,是真的没事了。

    看着儿子的样子,黄氏这才放心下来。。

    “那我们就都出去吧,留在这里也只能吵到布儿,还是让布儿好好休息,布儿现在需要的就是安静的休息。”

    吕良见儿子坚持,也看出了儿子是不想他们劳累,既然儿子这么孝顺,那当然不能夺了儿子的情。

    黄氏见丈夫都开口了,也不好再坚持。

    “好吧,布儿来,躺下,好好休息。”黄氏扶着吕布躺下。

    “哎呦。”吕布难受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布儿?是不是又疼了。”黄氏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以为自己又把儿子弄疼了。

    “不是,不是,是这枕头好硬,好难受。”吕布感觉脖子枕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不会呀,这是最好的漆枕。”黄氏不解的看着儿子,这枕头是新买的,怎么会不舒服呢。

    “好硬,好难受。”吕布有些受不了这硬硬的枕头,就像枕着一根木头一样,刚才躺着的时候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跟没没感觉到,现在吃饱喝足了,才感觉到脖子很难受。

    黄氏将吕布扶起来,将枕头拿了出来,吕布这才看清楚这枕头长什么样。

    这漆枕完全就是木头做的长方体,长大概一尺,高四寸,宽四寸,侧面呈倒锚状,枕面呈弧形。枕头表满髹朱褐漆地,以墨、红二色漆勾绘几何纹边;枕体两面绘几何纹边,主体为大幅云气纹,云气间饰禽鸟,这枕头造型别致,装饰华丽,一看就是要花大价钱才能买到的。

    黄氏一寸一寸的在漆枕上摸着,似乎想找出为什么儿子会枕着不舒服,可是整个枕头摸遍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很好的漆枕啊。”

    “不是枕头不好,是太硬了,枕着脖子难受。”吕布看着那个枕头就知道为什么了,他可没办法习惯这么硬的枕头。

    “难道还伤着脖子了。”黄氏一听儿子脖子难受,就像帮儿子看看脖子是不是伤着了。

    “不是,脖子没事,只是枕头太硬了,给孩儿两个垫子垫着就好了。”吕布摆了摆手说。

    “那好吧,多给你几个垫子枕着吧。”黄氏拿了几个垫子帮儿子垫上。

    吕布再次躺下,软软的垫子枕着就是舒服,黄氏帮儿子盖好毛毯。

    “父亲,母亲夜深了你们去休息吧。”吕布对父母说着。

    “好了,我们出去吧,让布儿好好休息。”吕良看儿子已经睡下了,带着妻子就准备出去。

    黄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要不是丈夫拉着,她真的舍不得离开。

    吕良关带上了房门,看着还在往房间里张望的妻子说,“你别担心了,就让布儿好好休息。”

    “我怎么能你担心,布儿可是我唯一的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黄氏不满的看着丈夫。

    “布儿长大了,是男子汉,有些事是他自己必须面对的。”吕良扶着短虚说。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就离开了。

第五章 医师

    躺在床上的吕布并没有睡着,屋里的油灯还亮着,这是吕布专门让父母留着的,吕布盯着那盏昏暗的油灯,脑子慢慢变得混乱起来。

    这真的是三国世界,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群雄争霸的历史舞台,而且还附身在了吕布的身上,看现在的年纪,还有吕布的亲生父母都在,应该还没有到三国时期,现在还是东汉末年,只是现在到底是哪年哪月,他并不清楚。

    要说吕布心里没有王侯之心那肯定是假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可是传了两千多年,男人哪个心里没有问鼎之心呢,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吕布没理由不争上一争。

    从毛毯下伸出右手,没有扎结的肌肉,手臂很白净,但看上去还是那么健壮有力,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指肚、指尖都有一层薄薄的茧,看来是经常练习拉弓弦所致。

    虎口和手掌上也有一层老茧,看着这双陌生的手,吕布知道这弓马娴熟也不是天生的,都是后天练成的。

    “看来今后的日子不会平淡了。”吕布将手臂缩回毛毯里,不知道是几月天,晚上温度还是有些凉,这手臂才伸出一会,就感觉到了凉意,看来和刚下过雨有关。

    想的事多了,就容易累,加上头上不时传来的疼痛感,没多久吕布就昏昏沉沉的就睡下了。

    吕布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他骑着赤兔马怀里搂着美丽的貂蝉在草原上奔跑着,微风吹拂着貂蝉的秀发,一股诱人的香味传入鼻腔,胯下赤兔马发出高亢的嘶鸣声,天空中传下一阵声音,不知道谁在唱着“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医师一路劳累,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叫吾儿起床。”吕良对着医师行了一礼,就准备去看看儿子醒了没有。

    “夫君,还是我去看看布儿吧。”黄氏对着医师行了一礼,在丈夫之前出去了。

    “昨夜大雨,医师这一路辛苦了。”吕良再次向医师行了一礼,九原县是个小县,这里根本没有医师,要看病得到五原郡去,只是儿子摔伤了了头根本没办法去五原郡,这才让仆人去请医师来,看医师劳累的样子,看来天亮城门一开就出发了。

    “难得的一场甘霖,这春种之时正需要这场大雨呀。”医师年纪比吕良要大一些,胡子都留了半尺长,赶了一早上的路,精神头仍然很好,话语也很风趣。

    “正是正是,有了这场雨,今年的夏收成算是有着落了。”吕良笑着说,昨天晚上下了半晚上的雨,早上的路肯定不好走,他真怕医师不愿意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医师很风趣,吕良也很健谈,两人就在大厅里聊了起来。

    黄氏来到儿子的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看着还在熟睡的儿子,有些不忍心叫醒儿子,早上加木炭的时候都非常小心,生怕吵醒儿子。

    黄氏小心的走进去,看着还在熟睡的儿子,怜爱的在儿子脸色摸了摸,儿子就是她的全部。

    “布儿,布儿,醒醒。”黄氏轻声的呼唤着。

    “唔……这是那呀!”吕布一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看到床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开口说,“母亲,怎么了,天亮了吗?”

    “早就亮了,都快到正午了。”黄氏怜爱的看着儿子。

    “啊,都这么晚了?”吕布挣扎的就想起来,可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又扯到了头上的伤口,头疼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

    “伤口又疼了吗?”黄氏轻轻摸着儿子的额头,“别动布儿,医师来了,我这就去把他请进来,你乖乖躺在床上别动知道吗?”

    说完这些话,黄氏就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儿子头上的伤还没好,必须快点让医师帮他治疗。

    没一会吕布就看见父母都进来了,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三十多岁蓄着长须的中年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小木箱。

    “布儿,医师来了,让他帮你看看就会没事了。”黄氏率先跑到儿子的床边,将儿子扶了起来。

    “让我来吧。”中年医师走到床边,将小木箱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就开始帮吕布拆起头顶上的麻布绷带。

    一层层的麻布被解下,开始还好好的,到了后面几层,白色的麻布都被鲜血染红了,经过了一晚上,血液都凝固了,呈暗红色。

    看到沾满血的麻布,黄氏眼眶又红了,将头埋在丈夫的怀里轻声哭泣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可怜的儿,我可怜的儿……”

    终于麻布都被解了下来,医师小心的将吕布头顶的头发拨弄开,由于血液凝固的原因,头发都粘在一起了,医师拨弄头发难免就会牵动伤口。

    “啊……哎呀。”吕布痛苦的叫着,伤口边的头发被扯动,那种疼真是痛不欲生。

    听到儿子的叫声,黄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儿子是流了多少血呀,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出来。

    “头发都粘在一起了,请夫人准备一盆热水,帮令郎将头发上的血块洗掉,这样我才能看到伤口,帮他治疗。”医师也听到了吕布的叫声,没有在拨弄头发。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黄氏一听医师的话连忙跑了出去。

    只是一会,黄氏就端着一个铜盆进来,盆边还搭着一块干净的麻布。

    医师接过铜盆,拿起麻布沾着热水,帮吕布清洗着头发,凝固在头发上的血块一遇到热水很快就融化了,医师这次的动作很轻,吕布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一盆的清水没多久就变成了血水。

    将麻布和铜盆放到一边,医师小心的扒开吕布的头发,一条一寸来长的伤口就出现了,伤口在头顶的左后方,有些深,不过还好没伤到脑袋里面,伤口有些大,一晚上都没有愈合。

    仔细的观察了吕布的伤口,医师这才回头对吕良说,“令郎伤势不重,只是皮外伤,但是伤口太大又有些深,自行愈合恐怕有些困难,需要用桑皮线缝合伤口,再敷上伤药静养一段时日就会无碍。”

    听到儿子的伤没事,吕良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来了,他是一家之主,不可能像妻子那样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但心里对儿子的爱可是一点都不比谁少的。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黄氏长舒一口气,有些脱力的靠在丈夫身上,他真怕医师说儿子有个什么事。

第六章 缝针

    “那就请医师快快治疗吧。”吕良一脸激动的说,他不清楚医师说得治疗是个什么意思,但只要能治好儿子,他都愿意。

    医师点点头,就打开小木箱,准备帮吕布治疗。

    吕布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医师要用桑皮线帮自己缝针,看来自己脑袋上的伤口还真不小,不然不会缝针,这个时代能会缝针的医生可是没几个,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碰到名医了。

    所谓桑皮线,就是取桑树之根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的长纤维层,经锤制加工而成的纤维细线,桑皮线制作方法简单,应用方便,且不易断折,中医认为桑皮有药性和平,清热解毒,促进伤口愈合的治疗作用,是古代缝针最好的医疗材料。

    这可是在两千年前,西医都还不知道在哪个时空晃悠着,这中原大地上就已经用缝针治疗外伤了,中医博大精深果然是真的。

    只见医师取出一根绣花针,又取出一小卷白色的细线,黄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医师,这些东西不都是女人才用的吗?怎么医师治病还要针线?医师针灸用的也不应该是这绣花针呀?

    “医师,为什么要拿针线。”黄氏终于还是不放心的开口问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线,这是桑皮线,专门用来缝合伤口的,这也是我当初学医的时候从师傅那学会的,后来才发现这种方法对外伤,特别是对较大较深的伤口愈合有奇效。”医师耐心的解释着。

    “请二位将令郎按住,缝合伤口会有些疼痛,切记不能让令郎乱动。”医师将那细针放在油灯的火苗上烤了烤,又将桑皮线穿过针眼,回头对吕良和黄氏吩咐着。

    吕良和黄氏连忙跑到床边,吕良将儿子抱住,黄氏则轻轻扶着儿子的头,不让他乱动。

    吕布本以为遇到名医了,谁知道却遇到个庸医,伤口都没有清理就在这准备缝针了?你就不怕伤口感染,我伤的可是头,要是感染了在这个时代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还有这针连消毒都没有消,就这么用火烤了烤就行了?怎么着也得用酒精消消毒吧,这针也不知道别人用过没有,一点也不卫生,不过这针看起来没有锈,应该不会得破伤风。

    “等等,等等。”吕布杀猪一样的大叫着,要不快点阻止,那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布儿别怕,不疼的,不疼的。”黄氏以为儿子怕疼,将儿子的头揽入怀中,轻声安危着儿子。

    “等等,救命啊!”吕布大喊着,挣扎着,可是根本没办法挣脱,父亲的双臂异常有力。

    眼看医师的针就要扎到头上,吕布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我这怎么是杀人呢?这是在帮你治伤。”医师被吕布这么一喊也哭笑不得,孩子都是怕疼的,这点他很清楚。

    “我伤口还没清洗呢!还有你这针也不干净,帮我缝针会感染的!”吕布一见医师停下来了,连忙喊出来。

    “感染是何物?你伤口干净,想来应该是你父母昨天已经帮你清理过了,我这银针也是拿沸水煮过的,刚才也在火上烤过,干净着呢。”医师摸着胡须笑着说,对于一个孩子懂这么多东西他很意外。

    “这也不干净,最少要拿酒精消消毒吧。”吕布很无语,我这伤的是头啊,就那清水洗洗伤口,沸水煮煮针,这不是在拿命赌博么。

    “嗯?酒精是何物?”医师不解的看着吕布,“难道你说的是烈酒?”

    “对对对,父亲家里有烈酒吗?”脑袋受伤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急忙问一旁的父亲。

    “烈酒?有,我这就去拿。”吕良松开儿子,虽然不知道儿子要烈酒做什么,但只要对儿子的伤有用,他根本不会在乎一坛烈酒。

    “父亲,要拿最烈的那种。”吕布对着已经出门的父亲喊道。

    汉朝还没有蒸馏酒,这时候的酒完全是靠发酵,酿到10度左右,酵母菌的繁殖就受到抑制,度数就上不去了。这时,再用压榨、过滤的办法,把酒糟和酒汁分开,得出的酒就是压榨酒,东汉的酒大都是压榨酒,这种酒的度数顶天了也超不过20度,一般都是10多度。

    用来这种酒来消毒只能说凑合,但现在也没得选择了,有总比没有好吧。

    吕良抱着一个陶罐走了进来,到吕布面前打开陶罐,一股酒香就从陶罐里传出,吕布这才稍微的放下了心,北地人多喜欢喝烈酒,这闻酒看上去还不错,应该是反复发酵过的,度数比想象的还要高一些,虽然比不上后世的蒸馏酒,但勉强消消毒应该还是能凑合的。

    “果然是好酒啊。”医师眯着眼睛享受着酒香,看起来像个瘾君子。

    “你就是要用这烈酒擦拭伤口?”医师拿过就坛看着吕布。

    “嗯,用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伤口消消毒,再用酒擦拭一下针和线。”

    医师动作很快,在一个黑色的陶碗里倒了一碗酒,又拿了一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准备帮吕布清洗伤口。

    吕良和黄氏再次抱住儿子。

    烈酒碰到伤口,吕布只感觉脑袋都快要裂开了,浑身颤抖着,死死的咬着牙不出声。

    “布儿别怕,布儿别怕。”黄氏心疼的抱着儿子,捂着儿子的眼睛。

    伤口很快就清洗完了,医师又将银针和桑皮线在酒碗里浸泡了一下。

    看着酒慢慢挥发,医师眼神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在这时候的医师看来,用清水处理伤口,用沸水处理银针就足够了。

    不过这银针被酒一泡确实变得更加有光泽了,看上去确实干净了许多,拿沾了酒的麻布一擦,就和新的一样。

    “看来这烈酒确实有些奇效。”医师微微点着头。

    医师没有剃去吕布的头发,在这个时代头发是不能轻易剃掉的,即使受伤也不行,好在吕布头发够长,两边一捋也不妨碍缝合伤口。

    和清洗伤口比起来,缝针就更疼了,不对不能说是疼,应该说是痛,那种由外而内,深入颅内的剧痛。

    吕布现在心里真在怒骂,麻药在哪里?不是说华佗已经已经发明了麻沸散么,敝帚自珍,简直是老顽固,就不知道了把这东西传出来吗?让我喝一口?

    医师手法不算熟练,看来不经常用这方法。

    剧痛之下,吕布感觉就快昏了过去了,吕布脑子里一直在想,什么拔矢啖睛还能继续作战、刮骨疗毒谈笑自若都是狗屁,人都是肉长的,谁真的能忍得住那剧痛?现在自己只是头上只是缝针就已经痛得要死了。

第七章 母爱

    医师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不紧不慢的缝着针。

    吕布头疼得发蒙,终究还是没抗住疼痛,昏了过去。

    看着儿子昏了过去,黄氏大急,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刚刚缝合了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无事,只是痛晕过去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医师看出了黄氏的焦急,好声安慰着,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吕布的伤口上撒上伤药,取出来一块干净的麻布帮包裹着伤口。

    “伤口半个月内不能沾水,最近饮食也必须清淡一些,好生修养一些日子就好了,半月后去郡里拆线即可。”

    做完一切医师收起小药箱,交代完医嘱就准备离开了。

    “医师稍候,我已备下薄酒,医师一路劳顿,还是饮上几杯解解乏吧。”见医师要走,吕良连忙拉住医师,人家大老远的早上从五原郡赶过来,怎么也得招待一下。

    可能是刚才闻到了酒香,肚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医师也没有推脱,欣然接受了。

    这时代好酒可不容易得到,酒都是用粮食酿的,大多数都是略有酒味而已,像这种有些烈的美酒可是不多得的。

    黄氏没有出去,这时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轻轻抱着儿子,扶着他躺倒床上,用手绢帮儿子擦着额头的汗珠。

    等吕布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候了,窗外的夕阳已经照了进来。

    吕布伸出手摸着还有些发蒙的头,之前的事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头上的伤已经重新包裹过了,微微动了几下,伤口已经不疼了,看来那医师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

    刚准备爬起来,就看见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母亲。

    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吕布心里很难受,这种母爱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前世的他是个孤儿。

    吕布小心的坐起来,口有点干,很想喝水,自从昨夜吃过饭后,到现在还没有喝过水,昨夜喝多了粥,现在也有点想上厕所。

    吕布的动作很轻,他不想吵醒母亲,自从自己受伤母亲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整天都是担惊受怕的。

    黄氏还是醒了,即使吕布的动作再小再轻,也没办法瞒过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

    “布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黄氏一抬头看见儿子已经半坐起来了,连忙扶着儿子,想让他躺下。

    “我没事的,母亲,我口有点渴,想喝水。”吕布是真渴了,嘴唇都有些发干,本想不想吵醒母亲自己去喝的,可惜还是将母亲吵醒了,索性就将想喝水的事告诉母亲了。

    “好,好,布儿乖乖坐着,我去给你端水过来。”黄氏扶着吕布坐下,转身就去小桌子上倒水。

    黄氏本想喂儿子喝水,可是儿子直接端过了小碗,自己喝着水。

    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黄氏笑着给儿子擦着嘴角,儿子喝得太急,都撒出来了。

    一碗水喝下去,吕布感觉全身清凉,只是这水一下肚,腹部就感觉更加胀了,人有三急,这是拦都拦不住的。

    吕布慌忙拉开毛毯准备下床出去解决一下。

    “布儿,你现在不能下床,得好好休息。”黄氏见儿子要下床,连忙阻止道。

    “母亲,我……我要出去小解。”吕布支支吾吾的说,腹部胀痛的感觉更明显了,也顾不得许多了。

    黄氏看着脸色通红的儿子,捂着嘴笑着说,“这也用不着出去呀,在母亲面前还害羞什么。”

    伸手在床下一阵摸索就拿出了一个矮扁的盘口壶,笑着对儿子说,“母亲来帮你。”说着说着就要帮儿子解开裤子。

    吕布大急,连忙红着脸拉过毛毯遮着,要是个几岁的孩子那还无所谓,他现在这么十多岁了总不好意思再在母亲面前小解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你是母亲生下来的,你身上那里母亲没有看过。”黄氏见儿子害羞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可是孩儿已经长大了,这个……先生说要知礼仪。”吕布没办法,只能胡诌出一个理由。

    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又受了伤,亲生母亲自然不需要避讳什么,不找个理由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我的布儿长大了,都知道礼仪了,看来是有在书馆好好学习,好啦,母亲不看就是了。”黄氏笑着将尿壶递给儿子,自己转过身去。

    看着母亲转过身去吕布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让母亲出去那是肯定办不到的,自己这样子也没法出去解决,腹部的胀痛感更加强烈了,没办法,吕布只能解开裤子上的带子,在尿壶里方便起来。

    母亲就在旁边,吕布有些紧张,尿不出来,难受的吕布只好找些东西分散注意力,这才注意到这尿壶,和后世见过的尿壶也没多大区别,只是这个是陶土做的,黑陶做成的尿壶外层还上有一层釉,一个小把手在扁平的壶背上,看起来小巧美观。

    注意力被分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腹部胀痛缓解,吕布感觉很舒服,可是母亲无意间的一句话,差点让吕布手里的尿壶掉到床上。

    “布儿长大了,不要母亲照顾了,是该买个贴身婢女伺候了,等你伤好了,母亲就给你物色一个标致乖巧的小婢女。”黄氏自顾自的说着,在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想着给儿子张罗一门亲事了。

    这时代大户人家的公子自然少不了贴身侍婢,到了一定年纪,母亲没办法再事无巨细的照顾儿子了,饮食起居就得由贴身婢女服侍。

    吕布不知道说什么好,放下尿壶,慌慌张张的穿好裤子,就钻进了毛毯里。

    “母亲,我……我好了。”

    黄氏回头笑着看着儿子,今天的儿子似乎特别害羞,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也不继续笑话儿子了,这一阵折腾又是一天,儿子肯定饿了。

    “布儿乖乖躺着,母亲这就给你端些吃的过来。”

    吕布感激的点了点头,水也喝了,内急的事也解决了,肚子就又开始叫起来了。

    看着母亲轻轻的带上房门,吕布心里感觉暖暖的,这种被母爱包围的感觉他很迷恋。

    原来吕布的母亲是如此的温柔,对儿子的关爱简直无微不至,父亲虽然威严,可是心里对儿子的爱却也是真真切切的,这样好的环境为什么吕布会变成忘恩负义、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

    想来史书上对吕布都没有什么好评价,他先是为了钱财宝马杀义父丁原,后来又为了美女杀义父董卓,最后又不听忠言,被曹操围困,兵败白门楼,三国第一武将最后落了个缢杀枭首的下场,

第八章 义子是用来杀的

    吕布呆呆的看着床顶的帷幔,三国时的吕布他非常喜欢,如果没有那些劣迹,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形象,帅气勇武的三国第一猛将,胯下赤兔马,怀中有着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真是羡煞旁人。

    对于吕布两次杀义父,历史上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吕布德行有亏,为了利益连义父都可以杀。

    在近两千年的时间里,这个人物被不同停的丑化着,连曹阿瞒这种人都能被洗白,尊称为枭雄,而吕布却只能是一个有勇无谋、唯利是图、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可是在他读完整个三国后,他发现吕布其实并不算多坏,杀义父这种事确实德行有亏,但在三国这个时期,义子的地位说真的并不高,中后期有点名气的就是刘封了,刘备的义子。

    刘备在第一眼看见刘封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少年,武艺超群,人也聪明,加上自己没有儿子,就将刘封收为了义子,能被刘备一眼看上刘封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不然刘备这么多年没有儿子也不可能这时候突发起想收个义子。

    刘备这个人除了厚脸皮、腹黑、会哭以外,看人也是非常有眼光,不然不可能第一次和关羽张飞见面就结拜,他一眼就能看出关羽和张飞的不凡,这两人果然成了一代名将,第一眼看见赵云就生了拉拢之心,当时赵云在公孙瓒手下也没成名。

    刘封跟了刘备也算是尽心尽力,刘备当时还没得荆州,刘封也是忠心跟随,赤壁之战、攻取蜀中都是杀敌在前,攻无不克,为刘备这个义父打下三分天下也算是立下了不少功劳。

    关羽穷兵黩武,非要以一州之兵拒江东,攻曹魏,最终落了个兵败身死,可是后世喜欢关公,硬生生变成刘封这个侄儿见死不救,想刘封守上庸就几千兵马,守城都不够那里能去支援?就算全部带去支援又能如何呢?这几千兵马能挡住东吴和曹魏大军?

    刘封镇守洲郡,最后孟达投了曹魏,刘封不肯抛弃刘备跑回了蜀中,这和留守荆州,多年跟随刘备,还是刘备小舅子的糜芳可是不知道好了多少,糜芳可是直接投降,亲手将荆州送给了东吴,害死关羽的元凶。

    老罗最后竟然还来个侄陷叔刘封伏法,这心真是偏到天边去了,义子真的就是拿来顶缸的。

    而正史里,刘封也是被刘备和孔明害死的,诸葛亮一句“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劝先主因此除之”。

    就这么一句话就将刘封打入了地狱,刘备有了刘禅这个蠢儿子,就不需要刘封这个有能力的义子了,废长立幼古之大忌,刚好这时候有个好理由,就顺道就把这个祸患给除了,忠心跟随的义子在这时候变得一文不值。

    义子这个概念三国不是什么好身份,有用的时候是儿子,没用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不是,刘备这种仁义之士动不动就抛妻弃子的逃命都没人笑话,为了讨好赵云,连亲儿子都摔,估计刘禅脑子不好使就是当时摔傻的。

    就这样刘备还一直保留着好名声,骗荆州,强取蜀中,强盗行径却被人称颂蜀汉正统,历史还真是个好玩的东西。

    吕布杀丁原其实很有问题,一箱金珠一匹宝马就能打动吕布这种猛将?如果这么容易说动,丁原估计一年得死个七八回。

    李肃这个故人谈话间直接问到吕布的父亲,而吕布对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李肃本就是吕布同乡的故人,很容易就勾起了吕布少年时期的记忆。

    李肃这种人在董卓账下就是没什么本事的小将领,凭的就是一张嘴和三寸不烂之舌,一听吕布怀念生父立刻就来了主意,直接挑起了吕布和丁原的矛盾。

    要说吕布和丁原的矛盾,这就没人知道了,但肯定和吕布的父亲有关,丁原看中的是吕布的勇武。

    而丁原对手下估计也算不得多好,吕布叛变之后所有并州将领都留在了吕布手下,根本没人反对或者想着为丁原报仇,无论是后来成名的张辽,还是忠于吕布的高顺都是并州人,对于吕布杀掉并州刺史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都一直跟随着吕布,直到吕布身死。

    同样被吕布杀死的董卓手下就有不少人带头反抗吕布,可以看出丁原这人肯定是有问题的,手下的忠诚度甚至不如残暴的董卓。

    说到董卓那就容易明白了,董卓性情残暴,传言自曹操行刺失败之后害怕再有人行刺,于是上哪都带着吕布这个保镖,可惜呀,董卓这人长得不好看,偏又喜欢美女,看着比自己英俊百倍的义子难免心生猜忌,一生气就拿东西扔吕布,这哪里是拿人当儿子看,简直就是当下人,哪个心高气傲的人受得了,更何况是刚刚归附的人中龙凤的吕布。

    吕布跟随董卓之前就打得董卓的西凉军毫无还手之力,跟随董卓后有屡立战功,帮董卓挡住十八路诸侯。

    义子很多时候就是条锁链,义父对义子有绝对的控制权,甚至生杀大权,而义子根本不能反抗,不然就是不孝,被万世唾骂。

    就像那么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死了就是忠义之士,不死就是乱臣贼子。

    岳飞这种英雄就是被这层思想的枷锁给害死的。

    开门声打破了吕布的思绪,母亲端着一餐盘的饭菜进来了。

    今天的饭菜可比昨天晚上的丰盛多了,一大碗白白的面汤,里面飘着面片,看上去就像以前喝过的片儿汤,现在应该叫汤饼。

    还有一碟切得整整齐齐的肉片,看纹理,吕布知道这应该是牛肉。

    看到牛肉,口水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不管过了多少年,牛肉的美味可是一直没有变的,这个时代能吃到牛肉可不容易,生产力没有大进步的农耕时代,私自杀牛都是犯法的,吕布一脸感动的看着母亲,边塞放牧较多,但牛也不是会随便宰杀的,而且价格也肯定不便宜,为了弄来这些牛肉父母怕是费了不少心。

    看着儿子一脸感激的表情,黄氏心里很感动,将餐盘放在一旁,端过一盆清水,帮儿子洗着手,做完这一切黄氏将餐盘端到床边。

    “布儿,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今天下午你父亲可是亲自跑到五原去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快点吃吧。”

    黄氏端起面汤准备喂儿子。

    “谢谢母亲,父母大恩孩儿定不敢忘。”吕布对着母亲深施一礼,古代交通不便,昨夜又下了场大雨,道路泥泞,从九原县去五原郡虽说不远,但下午出去现在自己就能吃上牛肉,父亲怕是一下午都在马背上颠簸着。

    黄氏感动的摸了摸儿子的脸,笑着说,“布儿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什么大恩不大恩的,只要你好好的,母亲和父亲就满足了。”

第九章 宝雕弓

    吕布笑着没有说什么,父母大恩肯定是要报答的,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把伤养好,整天躺在床上可是什么都干不了的。

    端起那碗面汤,奶白色的汤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油花,看样子应该是熬的骨头汤,面皮入口软滑,汤汁味道醇厚鲜美。

    美味的面汤让吕布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小心噎着。”黄氏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笑着帮他捋着后背。

    面汤很美味,牛肉就更不用说了,质嫩爽口,上等的好牛肉,餐盘里还有几样青菜,吕布将青菜夹入汤中,配着面汤一起吃。

    吕布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肚子是不是出了问题,明明只是个十岁出头的身体,怎么就吃得了那么大一碗面汤,再加上一大碟牛肉外加几小碟青菜。

    看到儿子将餐盘里的饭菜都吃完了,黄氏欣喜的接过餐盘,儿子能吃说明伤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吃饭,过不了多久就能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的。

    吃完饭食,天就已经黑了,黄氏端进来一盆热水。

    “布儿,医师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这几天就只能擦擦身子了。”

    黄氏拿过一块麻布在热水里浸泡了一下,拧干了就准备帮儿子擦试着身子。

    “母亲,还是我自己来吧。”吕布有些难为情的想接过布巾。

    可是这次黄氏没有听儿子的,扯下儿子的里衣,有些不高兴的说,“哼,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讲究,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上个月还缠着母亲帮你擦背……”

    黄氏一边帮儿子擦着身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从话里行间听出了吕布由于调皮捣蛋,总被父亲责罚,所以平时总是缠着母亲撒娇,想要什么父亲不给的话就求着母亲,这招非常有用,每次都能成功。

    “孩儿现在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了,不想再让母亲劳累。”吕布任由母亲帮他擦试着身体,母亲的爱他感受得很真切。

    “看你这嘴,这两天好想抹了蜜一般,说吧,是不是要求着母亲给你买什么东西?”

    听着儿子的话,黄氏心里很开心,可是脸上却摆出一副愠怒的样子,还在儿子俊俏的脸上掐了一下。

    “哪有,只是母亲这两天为了照顾我都没好好休息,都有黑眼圈了。”看着母亲有些发黑的眼圈,吕布知道母亲这两天肯定没睡好。

    “什么黑眼圈?”黄氏不懂这个词。

    “就是母亲这两天都憔悴了,孩儿看着心中不忍。”

    “只要布儿没事就好,来,转个身,趴在床上,母亲帮你擦擦背。”黄氏将布巾放进盆里,就准备扶着儿子趴下。

    “母亲,我没事了,伤口在头上,身上又没什么事。”吕布身子一扭,整个人就趴在了床上。

    吕布这一动作可是把母亲吓得不轻,“布儿,不可乱动,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小心牵动伤口。”

    “嗯……嗯。”吕布含糊的回答着,头上的伤已经没疼痛的感觉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能拆线,现在翻个个身简单的走动是没问题的,母亲是太过于关心他了。

    “你这孩子。”黄氏无奈的拧起布巾帮儿子擦着背,从儿子的回答里这还是那个调皮的儿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母亲就不吵你了,记得要早点休息。”

    帮儿子擦完身子,黄氏就端着水盆离开了,她已经确认儿子没事了,终于可以把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了。

    “布儿睡下了?”吕良正在房间里看着竹简,见妻子进来了放下手里的竹简问道。

    “睡下了,夫君,你担心布儿就去看看嘛,何必在这问妾身呢。”黄氏不满的丈夫说。

    “你知道什么,宠溺儿子那是母亲的事,身为父亲就要保持威严,布儿难得懂事了,我不想过于宠溺于他,要是再故态萌发就不好了。”吕良再次拿起竹简看了起来。

    “布儿这次可是真的懂事了。”黄氏很相信自己的儿子。

    “哦,布儿可是又说了什么?”吕良听见妻子的话来了兴趣,儿子这两天的表现可是让他惊喜连连,听妻子话里的意思,好像儿子又说了什么。

    “哼,要想知道自己去问布儿,不过现在布儿已经睡下了,你可不能去吵醒他,今日午间才被医师治疗好伤,黄昏方才醒来,晚上要好好休息。”黄氏已经脱去外衣躺到了床榻上,这两日她都是担惊受怕的,现在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黄氏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吕良看着一脸疲倦还带着微笑的妻子,摇了摇头,帮她盖好毛毯,就又回到书桌旁,继续翻看起竹简。

    此时的吕布根本没有睡着,下午睡了一下午,这会那里睡得着呢,母亲出去好久了,屋里的油灯并没有灭掉,就是为了方便晚上看望儿子,黄氏怕灯光影响儿子睡觉,把床边的帷幔都放了下来。

    吕布掀开毛毯坐了起来,穿好外衣光着脚就下了床,想找鞋子穿,可是床前只有一双木屐。

    吕布大骂,“狗日的鬼子,什么都偷,连鞋子都不放过,老子要是有机会,非得去把那岛国给屠几遍,反正现在那里都是野人,就当去打猎了。”

    吕布穿上木屐,小心的下了床,要是弄出太大的动静,肯定又会被父母知道,又会让自己上床去躺着休息。

    吕布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一面墙上挂着弓和箭袋,箭袋里满满的一袋箭矢,弓箭旁边还挂着刀剑,看来吕布真的很喜欢习武射箭。

    走到墙边取下弓,一看这就是好东西,弓身为金黄色的木质材料,上面刻有雕花,入手微沉,弓弦好像是牛筋,柔软却又很坚韧。

    双臂一用力,弓弦就被吕布微微拉开,只是受了伤力气稍显不够,只拉开了一半,不过这也让吕布很满意了。

    “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吕布感受得到这把宝雕弓的强度,要是换了后世自己肯定是来不开的,换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拉开这种强弓。

    “不知道这是几石的弓。”吕布很满意手上的这把宝雕弓,现在吕布已经开始幻想未来拿着这宝雕弓的英雄事迹了,自己手持宝雕弓,大步一迈,双手开弓如满月,就如同苏轼所写的“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一箭射出敌将应声而倒,这是何等的豪气啊。

第十章 论语

    发了一会花痴,吕布将宝雕弓挂回墙上,又拿起墙上挂着的宝剑。

    宝剑出鞘,剑刃闪着寒光,剑身上还有着雪花般的纹路,煞是好看。

    “这是!雪花镔铁?”吕布一下子认出了这把剑的材质。

    从箭袋里抽出一只箭矢,这箭矢是木质的箭杆,大概有小拇指粗细,吕布用手试了试,这箭杆也是相当坚韧的,将箭杆横着向剑刃一抛,咔嚓一声,箭杆就断成了两节。

    “竟然真的是镔铁!”吕布这下终于确定了,汉朝的炼铁技术还不够,炒钢法炼出来的大多都是低碳钢和熟铁,只能炼出少量中碳钢和高碳钢。

    低碳钢和熟铁硬度都不够,但产量高,普通士卒多用的多是这种武器。

    一般将领用的武器都是再冶炼后的钢材,就是将炒钢炼出来的中碳钢和高碳钢进行锻打降低碳含量、去渣获得硬度和韧性都较好的钢。

    将钢反复折叠锻打变形,特点就是反复加热锻打,多次反复锻打可排除钢中夹杂物,减少残留夹杂物的尺寸,从而使其成分趋于均匀,组织趋于致密,细化晶粒,改善钢的性能。

    古代工匠把“精铁”加热锻打一百多次,一锻一称一轻,直到斤两不减,即成百炼钢。

    除“百炼”外,古代还有“五十炼”、“三十炼”、“七十二炼”、“九炼”之说。

    三国时有许多宝刀、宝剑都是用这种方法制成的。曹操有“百炼利器”五把,孙权有三把宝刀,其中有一把就命名为“百炼”,刘备令蒲元造宝刀五千把,上刻有“七十二炼”。

    这个时代百炼钢太费时太费力产量太少,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连曹操都只能有五把,可想而知它的珍贵。

    没有百炼钢还有更好的东西,那就是眼前的镔铁武器,传说刘、关、张三人的武器就是镔铁所制,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雌雄双股剑,都是三国时期难得的神兵利器。

    而镔铁本就不产于中原,是西域流传进来的,它是一种坩埚钢,以高碳钢和熟铁叠打而成钢。

    镔铁的特点是极为锋利,硬度高,有非常好的韧性,堪称完美武器。

    著名的大马士革钢刀,就是使用坩埚钢的一种。

    镔铁受限于材料的稀有,乌兹钢只产于印度,这种材料即使在西域价格也极其昂贵。

    中原的镔铁基本全部来自于西域地区的进口,镔铁武器在中原地区是非常稀有的。

    把玩着手里的宝剑,吕布突然有些奇怪,吕布不是使方天画戟的么,怎么屋子里只有刀、剑、弓,就是没有方天画戟。

    “难道我就要变成使剑的了?”挥了挥手里的宝剑,连一丝破风声都没有,只是剑身上有一丝轻吟声,真是一把难得的宝剑,就这把剑锋利程度怕是比青釭剑还强。

    墙上的刀就比不了宝雕弓和雪花镔铁剑了,但也是一口难得的钢刀。

    看完武器,吕布有来到书桌边,其实也不算是书桌,只能算是个矮几,也没有凳子,只能坐在桌前的小垫子上。

    书桌上有毛笔,有砚台还有一方墨,就是没有书,只有一卷一卷的竹简。

    “没有纸真不方便,竹简这么重,一卷也写不了多少东西,存放和搬运都不方便。”吕布无力的吐槽着,但还是拿起一卷竹简打开看了起来。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是文明的象征;书,是开启智慧之门的唯一一把金钥匙;书,是横渡智慧神河的一叶扁舟;书,是攀登上科学之巅的一条山路;书,是至高无上的,书是知识的源泉。

    以前吕布认为这就是扯淡,满世界都是纸质的书,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现在一无所有了才发现书真的很重要,很多东西都得靠着书还传播,难怪纸和活字印刷会被称为四大发明,上下五千年发明的东西不计其数,这两样能脱颖而出,足以证明它们对知识传承的重要性。

    吕布很庆幸,还好这是东汉,隶书已经成型,和后世的文字差别不大,只是有些生僻的繁体字不认识,要是换成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那吕布就要头疼了。

    这竹简上写着的是论语,吕布小声的念着。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仁矣。

    房门被推开了,吕良走了进来,其实他只是来看看儿子睡得好不好,没想到却看见儿子在秉烛读书,这让他大为意外,以前的儿子就算自己拿着鞭子吓唬他,都不去看一眼书的,现在竟然在这秉烛夜读。

    看见父亲进来了,吕布忙放下竹简,对父亲深施了一礼。

    吕良没有阻止儿子,懂孝悌,有礼仪,这点他非常满意。

    走到书桌边坐在儿子身边,拿起儿子看过的竹简,竟然是论语,儿子识字没多久,竟然能看懂这高深的论语?

    也难怪吕良惊讶,论语的学习是在识字完毕之后才能进行的,这个时代识完字,就有资格在地方为官了,虽然都是些地方小官,但也算是完成了民到士的转变,这就能看出知识的重要性。

    论语的学习九原县的私学根本就教不了,就连五原郡的私学都教授不了,五原郡地处北方边塞,根本没有什么世家大儒,进学论语得到并州的国学馆才能有专门的大儒教授。

    《尔雅》、《孝经》、《论语》这些都是这个时代非常看中的知识,一般的书师是不允许教授的,以免误人子弟,必需由专门的大儒来教授,对于思想的统一性,儒家看得很重。

    这一级学完了,就算是大学毕业了,再想进修就得到中央设立的太学去学习,相当于考研究生,跟着专门的导师学习。

    吕良自己也没正经的学过论语,他和妻子都只是完成了私学的识字就没有再进学了,论语只是自己学了几篇,没有名师指导,后面的很多地方都一知半解。

    这论语还是他为儿子准备的,儿子进学之后,他为儿子买了很多书,这就包括这篇论语,他希望儿子能在学习上比他走的更远。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刚才在门外竟然听见儿子在读论语,而且非常流利。虽然他没系统的学过论语,但是儿子读的却让他很享受,似乎他都能理解一些了,那断句比那些大儒都要好好一些。(古代是没有标点符号的。)

第十一章 老罗也是造反派

    “布儿,你会读论语?”吕良奇怪的看着儿子,按理说儿子才识字半年,应该没这么快就能读论语呀。

    吕布暗叫一声不好,这一下子就露馅了,东汉根本就没有拼音,识字的过程非常缓慢,教授文字也多是用反切法,靠着书馆的书师一遍遍的教,书师念一遍学生一遍念,等学生背熟了也就记住了。

    “孩儿已经认识好多字了。”吕布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怕良心会痛,还是先捂着再说。

    吕良看着儿子按着胸膛,以为儿子难受,帮儿子捋这后背,将竹简放到儿子面前问,“布儿,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吗?”

    “嗯,这些字孩儿都认识。”吕布点了点头,这几段论语还难不倒他。

    “你可读懂了?”吕良继续问着,看来儿子平时虽然顽劣,但却很聪明,这么多字都认识,这可比他当年强多了,看来自己却是对儿子关心太少了,儿子学习得这么好他都不知道,还以为儿子是那个皮孩子。

    “知道一些,可是不知道对不对。”

    “无妨,说出来给为父听听。”吕良摸着短须笑着说,论语的前几篇比较大众化,他也是懂的。

    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吕布把刚才读的三段的意思给讲了出来,这些后世都学过,没什么难的。

    吕良的眉毛一跳一跳的,眼里满是兴奋之色,“好布儿,好布儿,说的好,说得好啊。”

    显然吕良对儿子的解读非常满意。

    “我儿果然不凡,,小小年纪就能读懂论语,将来封候拜将不在话下,前途无量啊。”吕良老怀大慰的摸着儿子的后颈,表示宠溺,本来是想摸摸头的,可是头上有伤没法摸。

    吕布也顺从的靠在父亲身边,享受着父爱。

    “可是父亲,孩儿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过了还一会,吕布才开口说。

    “哦,布儿有什么其他见解吗?”吕良满脸兴趣的看着儿子,儿子刚才对论语的理解非常好,几乎和当世大儒们的见解一模一样,可是这“神童”般的儿子还有别的见解么?

    “人们如果能够在家中对父母尽孝,对兄长顺服,那么他在外就可以对国家尽忠,忠是以孝悌为前提,孝悌以忠为目的,可是如果忠孝不能两全呢?”吕布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忠孝不能两全?”这个问题真的难倒了吕良,忠孝礼义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还从来没想过忠孝不能两全要怎么办?

    “还有,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这是有的啊,那些造反的普通人都不想触犯律法,可是被压迫的得没饭吃,快饿死了,为了活命他们还是造反了,最后他们也喜欢上了造反,造反有饭吃,谁会不想吃饱肚子呢?这不是证明错了吗?不喜欢触犯上层统治者的人喜欢上了造反,他们是被逼着造反的,逼着喜欢上造反的,这是官逼民反。”

    纯粹的儒家学说漏洞太大,只适合理论,与君子谈论。真正到了现实中的时候,就会发现人不都是君子,在外物的影响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看似不合理的合理行为。

    汉初的黄老之学讲究无为而治,开始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出现了文景之治,可是人心总是会变的,吴楚七国之乱,让无为而治走下了历史舞台。

    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大一统”趁势走上了历史舞台,这种主张大统一确立天授皇权的思想很快让儒家重新崛起,并快速成为最被称颂的学说,一直延续了两千年。

    “所以我认为,忠孝不能两全就应该先选孝道,至于忠就让那些想尽忠的人去尽就好了,等那天心情好了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去尽忠。”

    “天人感应里说,人君为政应“法天“行“德政“,“为政而宜于民“;否则,”天“就会降下种种“灾异“以“谴告“人君。如果这时人君仍不知悔改,“天“就会使人君失去天下。”

    “现在南方洪涝北方干旱,四月洛阳下还冰雹,海水泛滥,瘟疫横行,就是最好的证明。反正天下也不是姓刘的,几百年前天下还是秦人的……”

    开始吕良听着也是点着头,儿子说得不错,可是最后一句话一出,吕良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儿子的嘴巴,不敢再让儿子说下去,一脸紧张的对儿子说,“切勿胡说,这是要杀头的灭门的。”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过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吕良这才松开捂着儿子嘴的手,长舒一口气说,“布儿这些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还有那些事你是从那听说的?”

    “这些是从书上学来的,那些事都是在外面听说的,传得可厉害了,什么皇宫里刮起狂风,一条大青蛇突然出现,盘坐在龙椅上,吓得百官和皇帝到处乱跑,等甲士去捕杀的时候,蛇又不见了,洛阳四月下冰雹,砸坏了好多房屋,父亲,四月洛阳都快入夏了,是只着单衣就可的天气,怎能会下冰雹呢?这肯定就是书里说的天人感应,皇帝不休德行,上天开始惩罚他了。”

    吕布摇着脑袋说着,看来父亲还是个比较尊崇儒家学术的人,自己一说到皇家坏话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瞎说。

    老罗在三国里写着刘备小时候,家东南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童童如车盖。相者云:“此家必出贵人。”刘备幼时,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曰:“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叔父刘元起奇其言,曰:“此儿非常人也!”

    老罗刘备从小就有造反的基因,并且他叔叔还持赞同意见,从父亲的反应来看这显然是假的。

    陈寿写的是叔父子敬谓曰,“汝勿妄语,灭吾门也!”

    刘备的叔叔也算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赞同刘备这造反的话呢?

    当年秦始皇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

    项羽叔叔和刘备叔叔的反应就是一样的,在皇权社会,造反哪怕只是误言,被传出去了,那都是抄家灭族的罪过,无论你身份多么高贵。

    看来老罗也是个造反派。

第十二章 迎着霞光出生

    吕良没有说话,他思考着儿子说的这些事,这些他都知道,而且这些事已经传遍天下。

    天子德行不修,宠幸宦官和外戚,这些年朝政一直都是宦官和外戚轮流掌权,政令越来越严苛,税收越来越重,官员也越来越腐败。

    这几年最严重,宦官竟然公然卖官鬻爵,如今吏治早已丧失,天下将乱,这是很多有识之士都料到了的。

    “吾儿乃是非常之人也,只是这些事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起,要是传了出去,就是抄家灭门的罪过。”吕良告诫着儿子,儿子不是一般人,但是人活在世上想有成就,就得活下下去才行。

    “布儿,你知道为父为什么给你取名布吗?”吕良笑着看着儿子。

    吕布摇了摇头,这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呢,历史上对吕布的记载很少,在史书上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并州将领,丁原的义子,故人也只有李肃这个五原故人,对于吕布的过去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但是可以猜出吕布祖上是没什么身份的,后世传说吕布祖父吕浩东汉章帝年间任宪部越骑校尉,北御匈奴迁到的五原。

    越骑校尉这可是不得了的官,两汉都有,是八校尉之一,掌越骑。西汉俸二千石,有丞,掌治文书;有司马,掌领兵。东汉俸比二千石,无丞,有司马一人,掌领宿卫兵。吏员一百二十七人,领士七百人。

    越骑校尉这个官听起来只是个小军官,但实际职位在很多杂号将军之上。两千石的可是大官,要是按照律法,只有皇帝才能定罪,就算假节钺出征在外的将帅都没资格处置。

    东汉到三国所有人都讲究个出身,见面就说祖上功绩,袁绍见人就说四世三公身出名门,刘备见人就吹汉室皇叔,吕布要是祖上有这地位肯定也会说上一说的,但是吕布从来没说过,这就只能证明吕布祖上没有很高的身份。

    “我娶你母亲之后,一直没有子嗣,直到一日你母亲午睡,梦见一道霞光飞如腹中,不久就怀孕了,你母亲和我都非常高兴,十月怀胎,可是你却没有出生,求遍五原医师都没办法,怀胎十二月的时候,你母亲查看染坊,突然身感不适,腹中疼痛难忍,盆骨闷胀,羊水外溢,寸步难行,随卧于布匹之上,不久就产下了你。”

    “你出生之时,九原天空中出现一道霞光,隐隐有仙人身影在霞光中,因你出生于染布之上,所以取名吕布。”吕良说着儿子出生的异像。

    “霞光?仙人?”吕布想了想,这应该是海市蜃楼吧,恰好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出现罢了,什么神神怪怪的事,吕布是一点都不信的,要是真有神鬼,两千年后怎么都没抓住一只呢?

    “布儿出生带有祥瑞之光,仙人之兆,定然不是一般人,但你年纪尚小,切不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否则是祸不是福。”吕良告诫着儿子,他知道儿子是要干大事的人,但干大事的人都需要等待时机,一个不慎就会身死族灭。

    “以后要是再有人说起这些事,你就笑着说,天子只是被蒙蔽了,只要假以时日,定能再现文景之世。”

    “可是父亲,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孩儿这不是成了夫子说的没有仁心的人吗?没有仁心也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孝顺父母的人。”吕布哈哈笑着对父亲说。

    看着儿子的笑容,吕良在儿子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看出了这是儿子故意问的,有没有仁心他并不看重,只要儿子没事他就满足了,儿子能有如此心智,定然可以在将到的乱世里有自保之力。

    “你们父子这是在干什么呢!”黄氏披着外衣从屋外走了进来,刚刚她睡醒了,发现丈夫不在,知道他肯定是来看儿子了,见丈夫久不回来,还以为儿子有什么事,披上外衣就跑了过来,却发现父子二人坐在书桌旁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儿子从来就不喜欢学习,要他坐在书桌旁那比那鞭子打他还难受,怎么这会父子两人这么和谐呢!丈夫还笑眯眯的拍着儿子的后背,刚刚还说不能过于宠溺儿子,怕宠溺过了儿子故态萌发,现在又来偷偷来宠溺儿子,这让黄氏又是欣慰又有些吃醋。

    欣慰的是丈夫和儿子关系变得很好,父慈子孝这才是一个家应该有的,吃醋的是以前儿子都是缠着自己的,现在却缠着丈夫。

    “母亲。”吕布对着母亲施了一礼。

    “夫君你怎么能这样。”黄氏笑着受了儿子一礼,儿子真的是懂事了,可是一看丈夫和儿子正在看着书桌上的竹简,脸色就不好了,以为是丈夫在教儿子读书。

    “布儿头上的伤还没有好,你怎么能叫他起来读书呢?这都三更半夜的,读什么书啊。”

    “母亲,不怪父亲,是孩儿下午睡过了,晚上睡不着,这才起来看书的,刚好父亲来看望孩儿,孩儿对书上的知识有些不懂,这才向父亲请教。”吕布帮父亲解释着,看母亲的样子要是解释不好,父亲这个月就得睡在书房了。

    “是这样的?”黄氏皱着眉看着丈夫。

    “是的,布儿天纵奇才,竟然已经开始自学论语了,刚才考校过他几段,竟然一点错误都没有。”吕良笑着对妻子说。

    黄氏惊讶的看着儿子,抱着儿子自豪的说,“那是自然,布儿可是我儿子,出生时就有祥瑞降临,这些算不得什么。”

    “诶,你呀。”吕良摇了摇头,妻子这说得也太过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儿子出生的异像他刚才也对儿子说了,那也是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的。

    “好啦,布儿需要休息,读书的事等明天再说,你就别在这打扰布儿了。”黄氏将桌子上的竹简卷起来,放到一旁,拉着儿子就往床榻边去。

    吕良笑着看着儿子睡下,这才和妻子出去,他也没想着真的要考校儿子,只是突然遇到了,这才问上一问,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是天才,这让他欣喜不已。

    这次黄氏出去将油灯都给吹灭了,免得儿子睡不着,儿子现在必须好好静养,头上受了伤,不能过于劳累,免得留下暗疾。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679/ 第一时间欣赏一戟平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杂号小兵所写的《一戟平三国》为转载作品,一戟平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一戟平三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一戟平三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一戟平三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一戟平三国介绍:
没有因就没有果,没有谁天生就忘恩负义,就是三姓家奴。我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吕布出来,战乱的三国将会被我统一,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都会倒在我的面前。“我不会再当那个倒霉的三姓家奴,既然成了吕布,那就要活出一个新吕布来。”吕布暗自发誓。一戟平三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戟平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戟平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