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北海钓鱼
“依在下之见，只能出其不意，在鲜卑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击溃他们，不给他们使用这毒计的时间，只要最开始的战斗过去，剩下的就是收尾战斗，只要不遇到大量鲜卑人抵抗，就能用足够时间应对。”
贾诩想了想开口说道，他知道吕布的习惯，若是以大量伤亡换来胜利，吕布是绝不愿意看到的。
“这个简单，我带人偷偷迂回到鲜卑人后方，前后夹击，一战下来就能把鲜卑人彻底击溃鲜卑人。”
张辽拍着胸脯说着，想击溃鲜卑人也简单，如今还没开春，鲜卑人没法散开出去放牧，都集中在一起过冬，这是最好的时机。
“张辽想法不错，只要把鲜卑人打散了，他们就会只顾着逃命，不会有心情想着大规模使用这种肮脏的战术了。”
吕布很看好张辽这种战术，如今的鲜卑人不比匈奴人，阴山以北都是西鲜卑，这些只是所有鲜卑族的四分之一不到，就这么点人想彻底击溃要比当初漠北打匈奴简单多了。
“但这执行起来还是有些问题，如今鲜卑人主要聚集在哪？”
吕布又看向张辽和高顺，他们在阴山驻扎这么久不可能没有鲜卑人的消息。
“根据哨骑探报，西鲜卑如今在阴山以外四百里外，不过前几天有意外发现，有哨骑发现大量骑兵向西而去的痕迹，而那些鲜卑是由东而来，该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这些人是中部鲜卑，但从行军足迹上看应该就是。”
高顺开口说道，他们虽然未出阴山一步，但哨骑总是少不了派出的，除了探查西鲜卑所在，也发现了冰原上一场的行军足迹，冰原太大，哨骑没办法及时发现这些，再晚上几天也许行军痕迹都会被大雪掩盖。
“有人往西去了？大概有多少人？”
吕布眉头一皱，这几年自己强势崛起，西鲜卑已经不敢再靠近阴山过冬了，躲在草原深处过冬并不奇怪，这突然出现的兵马才是吕布担心的。
“从冰原上留下的痕迹看，至少是三万人，不过其中还有大量牛羊的足迹，像是迁徙。”
高顺说着探查回来的情报。
“三万人？还有牛羊的足迹？”
吕布觉得很古怪，这不像迁徙，最好的草场就在阴山以北，这些人往西迁徙就很古怪，而且是冬天往西迁徙，冬天草原被冰雪覆盖，根本不适合迁徙，牲畜在路上也得不到任何草料补给。
“给我派出哨骑去查，一定要查出这些人是谁！”
吕布脸色一沉说道，既然要出兵那就不能容许一点意外，这支诡异的队伍一定要查清楚。
“具体作战方案还需要再行详细讨论。”
这具体的作战方案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需要从长计议，拍了拍手就让婢女们端上菜肴。
因为还没有出征，吕布也没有禁酒，喝的众人都有几分醉意，酒宴这才结束。
吕布没喝多少，回到书房就继续研究起了那些地图，用笔在西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就是那支诡异西迁的队伍。
地图的最北方是一个巨大的湖泊，这时代被叫做北海，因为它太大了，大到就像一个内陆海，中原最早关于北海的记载出自苏武牧羊于北海，那地方已经是西伯利亚了，每年冰雪消融时间极短环境不可谓不恶劣。
但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地方有这这么一个湖泊，拥有世界上最多的淡水，吕布曾经听说过一些疯狂的人想改变西北缺水的状况，他们的想法是挖开青藏高原，让印度洋的季风吹到西北，带来雨水，滋润西北。
这种想法吕布只能笑一笑，世界屋脊是想挖开就挖开的？不说有多么困难，如果季风来了的情况和预想的不一样，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但网友的想法永远不止千万条，脑洞之大无人能想象，有一条吕布就认为不错，世界上最大淡水储备的湖泊就在北方，只要让这湖泊的水流过来，滋养一个西北根本不在话下，至于地形高低之类的问题，吕布认为会有人想出办法的，他要做的就是先把这北海据为己有。
吕布又用笔在北海上画了一个叉意思是目的地就是那里，并且在写了“北海钓鱼”几个字。
“貂蝉，让人把这个给贾先生送去。”
吕布把那张地图卷了起来递给一旁的貂蝉，这几天也让贾诩帮着想想办法。
安排好这些，吕布又开始处理起公文，这几天并州的公文一直都是送往军中，等吕布出阴山之后这些东西就只能由地方处理，处理不了的就要留着，等吕布从草原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截获匈奴人掠夺的一队平民送往北地？”
吕布看着一封文书，上面写着大河以南的队伍在高原上巡逻的时候发现一支被匈奴人劫掠的队伍，匈奴人被尽数斩杀，那支队伍被军队带回了北地，特此向吕布禀报。
“既然是被匈奴人劫掠的放了不就是了，何不带回来呢？”
吕布有些无语，但随即又明白了，河西郡如今还是在大河沿岸，高原中部还是荒凉一片，自从自己攻破奢延城，又消灭大河东部的匈奴诸部，匈奴人大举西迁，如今已经只敢在西套附近活动，只有中部的高原，特别是靠近关中的群山间还有不少顽固的匈奴人躲藏，如果就地放了，最终估计也是被匈奴劫走，军队巡逻都是有线路有任务的，不可能单独护送这些人，最后只能先带回北地，再行安置。
“没听说过河西或者北地有人被劫啊，我不去洗劫匈奴人，匈奴人就该烧高香了，还敢来我的地盘抢人？”
吕布很确信那些人不是自己管辖区域内的，他没有接到任何匈奴人劫掠平民的消息，匈奴人也不敢来招惹自己。
“不知道是河东还是关中，诶！”
吕布叹了口气，既然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那就只能是河东或者关中了，匈奴人现在也只敢去抢那些地方。
吕布现在还没办法管到那些地方，他只能先顾着并州，河东和关中常年被匈奴人劫掠，这些事也不是一次和两次了，如今匈奴不敢靠近并州各郡，对关中和河东的劫掠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第七百九十五章 闲逛
简单的把公务处理了一下，也就休息了。
第二天吕布带着人出了门，离开吕家堡这么久，也是该好好逛逛了，仔细看看家乡的变化。
吕家堡内的居民对于吕布那是相当熟悉，如今的吕家堡已经有了不错的发展，相比于曾经，现在的吕家堡已经相当富裕，似乎已经有了一些商业城市的雏形。
正值中午，街道上是人来人往，外堡的街道上做生意的店铺还都开着门，卖的也就是吕家堡特有的美酒、瓷器、茶叶还有少量的铁器。
据吕布所知，现在北地的商家早已经不单纯的做牛羊马匹生意，纯做畜牧业风险太大，现在都是带着做。
吕布规定了马匹不允许私人大量买卖，马匹在这时代可是军备，必须要严管，牛羊就无所谓了。
不管是放牧还是圈养，牛羊的利润都不太高，在北地肉食卖不上价，运远了利润又低了，养殖还要承担风险，疫病防不胜防，市场需求也有限，运出去牛羊价格高了，平民买不起，价格低了，又赚不到钱。活着运出去要草料喂养，宰杀了还不能久放。
农业也不是赚钱的行当，北地平民一般都是把多余的粮食卖给吕家，粮食也不能久存。
《食货志上》有这么一句话：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
保证生活必需品价格的稳定是很重要的，太贵或者太便宜都于国不利，不管是民伤还是农伤，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吕布一直控制着杜康仙酒的产量和价格，因为酿酒技术被严格封锁，吕布不担心有人跟着酿，造成了粮食暴涨，全部用于酿酒，而出现人民没有粮食吃的惨状，控制杜康仙酒的产量，维持价格，保证只用多余的粮食酿酒，这是吕布严令要求的。
有个故事叫“羊吃人”，其实在利益的驱使下，酒同样能淹死人。
吕布带着人走在街上，沿途都是行礼的吕家堡居民，吕布都是笑着点了点头回应。
吕布逛了几家店铺，粮食和肉食、盐巴价格都很稳定，肉食的价格甚至比吕布几年前知道的要低很多。这数次草原作战，不光抢来了大量牛羊，还让南北的草原变成了自己的牧场，如今只要经过允许，就能在规定的草场上放牧，牛羊肉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平民百姓偶尔也会买些回家打打牙祭，在北地赚钱的门路很多，农闲时各种作坊都能去做工，赚的钱不比种地少。
吕布逛完时已经到了黄昏，来到吕家堡外的军营里，吕布又查看了一下准备的物资，这是贾诩两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的，主要就是吃食，压缩饼干、肉干、茶叶这些都是要带足的，吕布不准备在草原上浪费时间去补给，他要的是速战速决，一次性带足一个月的食物，这次去草原马匹很充足，前两年准备不是白做的，吕布准备当回土豪，一人三马保证行军速度。
“这些食物不错。”
吕布抽查了一遍，食物储存得很好，卫生也达标。至于军械、衣物、战甲，这些仓库里早就准备好了。
“好生看管着。”
吕布嘱咐了看守的士兵一遍，就去大营里巡视。
吕布从后勤库房出来，贾诩、张辽、赵云、许褚、高顺就站在了外面。
“你们怎么没去休息啊，过两天就要出发了，好好去休息吧。”
吕布知道是自己的到来这才让他们都从营地里出来了。
“既然都不累，那我们就去谈谈草原的事吧。”
见众人没反应，吕布只能苦笑着说，这些事本来是准备过两天说的，但看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个都兴奋得睡不着，就先和他们说说。
来到中军大营，吕布坐在了主座之上，示意众人坐下。
“其实怎么打我还没有想好，但这次作战我们是要跟着天气走的。”
吕布清了清嗓子说道。
“咱们出发之时就是草原上春天到来的时候，冰雪开始消融，植物开始生长，不到两个月从阴山到漠北，冰雪会融化干净，草原会再次繁茂。”
“为什么我挑春天进攻？你们能猜到么？”
吕布又笑着看了眼众人，准备听听他们的想法。
“主公应该是想趁鲜卑人的马匹最虚弱的时候进攻，鲜卑人的战斗力全在马匹上，马匹战斗力不足，鲜卑人就没有战斗力。”
张辽先开口说道。
“马匹怎么会虚弱？草原上的马可是肥得很。”
许褚不明白张辽的意思，草原可是最好放牧的地方，马匹怎么可能虚弱。
“草原都被冰雪覆盖几个月了，就算鲜卑人去年储存了不少干草料，也不够牛羊马匹几个月吃的吧，你若是饿上一个月怕是连个小兵都打不过，鲜卑人的马匹现在就剩皮包骨头，别说作战了，就是跑远一点都有可能累死。”
赵云开玩笑的说着，许褚这个蛮汉不喜欢动脑子，吕布已经对他说过了，没事多敲打敲打，不行就手底下见真章，教训一顿。
“饿上你几个月你也不是对手。”
许褚嘟囔了一句，赵云他打不过，被赵云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连草原被冰雪覆盖这种最浅显的东西都没意识到，偷偷看了眼吕布，见吕布没生气，这才放心不少，这要是吕布不高兴不带他去草原可就糟了。
“对，所以我准备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杀到狼居胥山，不给鲜卑人一点喘息的机会，那时候应该已经快到夏天了，正好北海解冻，可以在哪儿钓钓鱼。”
吕布也半开玩笑的说着，如果更到水草茂盛，鲜卑人缓过劲来，那时候仗就不好打了，没有外物干扰，只需要半个月鲜卑人就能恢复战斗力。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杀到北海，到时候让主公钓个痛快。”
许褚拍着胸脯说道。
张辽、赵云听着许褚表忠心的话，一阵起鸡皮疙瘩，这时候粗人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许褚说这些没人奇怪，也毫无顾忌，但他们就没那脸皮了。
贾诩眯着眼睛想着吕布的话，又想起了吕布派人送来的那副地图，上面标注着北海，而且写着北海钓鱼四个字。
“看样子主公是决心一定要杀到那北海了。”
贾诩思索着，既然吕布决定了，他就只能帮着吕布想计策，草原很乱，西鲜卑、中部鲜卑还有那重新崛起的扎赫，诡异西迁的队伍甚至还有那已经远遁漠北的鲜卑王族，这些都是他要考虑进去的。
第七百九十六章 指南针
张辽、赵云、高顺没有问为什么要杀到北海，他们只用知道吕布要去北海，这就够了，至于是钓鱼还是干什么他们不考虑。
“对了，忘了给你们这个小玩意了。”
吕布突然从袍袖里一掏，掏出几个黑色的小圆盒放在矮几上，每一个只有巴掌心大小，又对身旁的亲兵挥了挥手，让亲兵把这些东西一人分一个。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圆形的小盒，中间是空的，上面有一块透明石英磨成的透明小盖，中间是一根指针，一半是红色一半是黑色，底色刻画着伏羲八卦。
“主公，这是什么呀？”
许褚不明白的拿起那小黑盒子，在手里摇了摇，里面的指针被摇得乱转。
“好像不是暗器啊。”
许褚看着乱转的指针，没有要飞出来的意思，确定这不是暗器。
“这个叫指南针，是根据司南制作而成的，你们看那指针，不管你们怎么晃动，最后红色会指向正北方向，黑色会指向正南方向，有了这个在草原或者大漠中就不容易迷失方向了。”
吕布被许褚逗乐了，这家伙竟然把自己做出来的指南针当成了暗器。
“真的呀！他们还是那方向！”
许褚惊讶的看着手里的指南针，赫然发现指针的方向和刚才一模一样。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那指南针，也忍不住好奇的晃动了几下，惊奇的发现那指针不管怎么被晃动都会回到原来指的方向。
“在看的时候你们可以配合低下刻画的伏羲八卦来判断方位。”
“巽卦，东南；离卦，正南；坤卦，西南；兑卦，正西；乾卦，西北；坎卦，正北；艮卦，东北。”
吕布又担心他们不懂八卦易数，把后天八卦的方位也解释了一遍。
弄懂了一切的几人都忍不住摆弄起了手里的指南针。
“主公真是旷世奇才，有了此等神物，进入草原再也不会迷路了。”
贾诩摆弄了两下就明白了怎么使用，配合上地盘上刻画的伏羲八卦，贾诩差点就认为吕布真和武圣姜太公有什么关系了，这周易之数的运用怕是无人能及。
“贾先生说笑了，我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司南已经存在几百年了，我不过是改进一下罢了，真要说说奇才，那一定是发现磁石奥秘的那位。”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不敢自称什么大发明家，这些都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只要是发明第一步永远是最难的，如果没人发现磁石受未知力量（磁场）影响，吕布就是想一百年估计也想不出来，就像火药，如果不是被那些炼丹的方士无意间鼓捣出来，也许就不会有热兵器出现，至少吕布想不到几种常见材料能变成那种可怕的大杀器。
“主公，跟着这红色箭头走就能到北海了吗？”
许褚一脸兴奋的看着指南针红色箭头指着的坎位。
“不可太过大意，这指南针虽然神奇，但也有个致命缺陷。”
吕布摇了摇头起身，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任何东西都不能过于迷信，如果百分百相信指南针，也许在某些地方会吃大亏。
走到许褚面前，吕布拿出一块磁铁，就放在许褚的指南针旁边。
“你再看看。”
吕布笑着说着。
“诶？这指针怎么乱动？”
许褚一看，原来禁止不动的指针竟然开始乱动了起来。
“指南针能指引方向是因为大地有磁场，他虽然无时无刻不在，但有时也会受影响，例如有磁铁矿，磁山之类的地方，沙漠戈壁中就常用这种矿石，一旦靠近这指南针就会失灵，所以不能把一切都交给指南针，为将要有自己的见解。”
“还有，北海只是在北方，正北方幅员辽阔，北海也是只小片，你若是直接往北走，还不知道迷失在那呢，这东西只能指着北方，可不能指着北海。”
“若是你从关中往南走，去了益州就是南方，若是你从幽州走，去了扬州才是南方。”
吕布又给众人将这指南针的缺陷，他只能指南北东西，不能告诉具体位置。
许褚还是有些没听明白，但其他人已经开始点头了，他们明白这指南针只能是个辅助，不能最为真正的依靠。
吕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给众人指南针只是让这东西辅助众人。
“北海应该在坎卦偏左的位置，距离北地超过四千里。”
吕布又命人拿出一张地图，解释着北海的位置。
众人看着地图有看着手里的指南针，开始估算具体的方位。
交代完这一切，吕布也就离开了大营，剩下的就看个人怎么理解了。
出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吕布突然想起似乎还有一队被带回来的难民等着自己处理。
对于无家可归的难民吕布自然是会安排收容的，但这些就不同了，也许根本就不是并州人，在他们心中也许回到家乡去才是最重要的。
吕家堡外的难民营地早就拆除了，难民已经成为过去的词，现在北地没有难民，也不可能有难民，曾经的营地已经变成了一座座村庄。
吕布来到吕家堡外的一间驿馆，那些被从匈奴人手里救下的平民就被安置在这里面。
“将军！”
门口的守卫对着吕布行礼道。
“就是你们队伍带回了那些人？”
吕布走到驿馆里，看着垂首站在面前的一名军官，这人就是那支巡逻队伍的屯长，也就是他下令带回那些被匈奴人劫掠的人。
“是，将军。”
那名屯长低声回答道，在巡逻中私自决定带流民回来也不知道犯没犯军法，这次救的是南方河东郡和关中之人，虽然是同族，但也是敌对关系。
“做得很好，一后见到这种事不必请示，同胞受难怎可不救，对于那些凶残的异族不用讲任何道德礼法，和野蛮人只需要动刀子，赏赐随后去军中领。”
吕布笑着对那名屯长说道，对于这屯长的行为吕布一定要奖赏，这些看似很小的行为其实很重要，这些都会影响军队的士气，军队就是要杀伐果断，有自己明确的目的，保家卫国的行为不能否定，今天他们私自救了一些无关之人，将军不怪罪，还有赏赐，明天他们若是战场上有难也绝不会有人见死不救。
第七百九十七章 安排和求饶
“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吕布又开口问道。
“都在后院，男眷、女眷被分在两个院子里。”
由于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可信，屯长直接把这些人分开安置在院子里，先看守起来，等待吕布发落。
“嗯，处理得不错。”
吕布点了点头，屯长的处理很不错，警惕是不可少的。
吕布起身就准备去后院看看那些人，在自己离开之前这些人得安置好才行，如今关中正在打仗，羌人大军正在关中肆虐，这时候把他们送回去恐怕不合适。
吕布倒不是担心这些人得死活，总有人愿意埋骨在家乡也不愿意客留异乡，吕布担心的是这些人把北地的情况带去了关中或者河南之地，即使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但吕布依旧不愿意冒险，自己就要带大军去草原作战，这一去可能就是半年，并州会异常空虚，吕布不愿意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在吕布的想法里最简单的就是把这些人都留在北地，至少在自己从草原回来之前这些人不允许离开。
走到后院，吕布就进了一间小院，里面的房间里还闪着烛光。
吕布直接坐到了大厅之中，屯长自觉的去敲开了那些客房的门，不管睡着没睡着，一律被叫了起来，带到了大厅之中。
“你们都是哪里人？”
吕布坐在矮塌之上看着那些人问道，屯长并没有询问过这些，他当时在执行巡逻任务，不能也不愿意去问这些，以免影响他执行的任务。
被叫出来的都是男子，人数大概有四十多，最小的看上去才十几岁，大的胡子都有些花白了。
“大人，我们都是关中左冯翊人。”
其中那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低着头开口回答道，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谁，但救了他们的那名将军都只敢在门口站着，就能想到这位年轻的公子是如何尊贵。
他们更知道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并州北部，河套之地，这里是传闻中吕布的地盘，在关中有各种人样关于吕布的传闻，有说是仁慈的圣人的，也有说是可怕的魔鬼的。
反正有一点，吕布在造反，还是正面在和朝廷作对，他们身为三辅之地的人在这里恐怕是不受欢迎的。
“左冯翊？”
吕布没有意外，也应该是左冯翊，右扶风如今都是羌人，匈奴人如今可不敢去招惹，借着山地进入左冯翊倒是不错。
“匈奴人也敢进入关中捣乱了？”
吕布很奇怪，左冯翊作为三辅之一，也是有驻军的，怎么放任匈奴人劫掠的。
“回禀大人，自元日之后，羌人攻入右扶风，关中大乱，左冯翊的驻军都被调去对付羌人，这才会有匈奴人过境劫掠。”
那名老者回答着。
“这样啊。”
吕布满意的摸了摸下巴，左冯翊的驻军都被调去对付羌人，看样子羌人这次闹出来的动静确实不小啊。
“你们就现在这里带着，吃住都会有保证，但不是免费的，明天会有人带你们去劳作。”
吕布站起身说道，他可没有养闲人的习惯，有吃有喝自然需要去劳作。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让吕布意外的是这些人非但没有感激涕零，反而全都跪在了地上，磕着头作着揖的求饶。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你们！”
吕布有些意外，这些人反应怎么这么激烈，自己给他们吃喝又没有下毒，劳作也只是一般工作，不是让他们去死。
“大人！我等皆是良民啊，求您不要把我们打入奴籍！”
那些人趴服在地上哀求着。
吕布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但心自己把他们打入奴籍，变成奴隶，不过也是一旦成为奴隶那就是一辈子翻不过身来，顺带着子子孙孙都会是奴隶，毫无人权的奴隶。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并州没有奴隶，至少你们不可能成为奴隶。”
吕布本来想说并州没有奴隶，也绝不可能有奴隶，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暂时解决了草原上鲜卑人的问题，就会有鲜卑人俘虏，如果不杀了，那就只能打入奴籍，把他们变成奴隶，吕布可没有给不彻底臣服的异族发慈悲那么好心，那些人的生和死他可以掌握。
“你们会被派去垦荒种地，用劳动换来粮食养活自己，等到秋天结束也许你们就能回到左冯翊去了。”
吕布说着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秋天结束之时他也就带着大军回来了，到时候这些人会不会回去散播消息就不重要了。
吕布出了那小院，后面传来一声声感谢声，吕布没有回头，向着另一间小院走去。
刚才那间是男眷的院子，只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女眷的院子在另一边，这就是一间大院子了，按照屯长所说，匈奴人掳掠的男子只有四十三人，女子却有一百三十七人。
胡人劫掠人口从来都是瞄准女子去的，草原上的人要与天地斗，冰雪寒冬是最难熬的，草原上是强者为尊，他们从来没有怜悯之心，在食物短缺时，老人和女子会被优先抛弃，不分配食物，任由她们饿死，或者被当做食物，等到春暖花开他们又会像野兽一样争夺“交配权”，而为了弥补女子数量的不足，去南方劫掠就成了习惯。
吕布走进那女眷的院子，因为都是女眷，士兵不合适进去，只能在门口把守，里面由驿馆的几名中年妇人代为管理。
吕布进院之时，一院子里都站满了女子，早在吕布在那边院子的时候，就有人通知过来了。
院子里一百多名女子，看到吕布似乎有些害怕，惊慌的挤成一团，这些女子都很年轻，年纪大多在十七八到三十之间。
“刚才我在那边已经说了，我会提供给你们住所和足够的食物，但从明天起你们需要去劳作，刚好衣物作坊里还缺人手。我没有让你们当奴隶的意思，等到秋天结束之时我会放你们离开。”
吕布也没兴趣问什么话，直接给这些女子说了怎么安置她们，特地强调了没有把她们变成奴隶的想法，只是普通的做工。
“大人，求求您放我回去吧，我的孩子还在家中，我等不了那么久啊！”
“是啊，求大人发发慈悲！”
……
出乎吕布预料的，又是一阵求饶声，和那些男子不同，大部分女子都有孩子在家，因为牵挂家中她们不愿意等到秋天，希望现在就能回家。
第七百九十八章 清丽的少女
吕布皱着眉头，他很欣赏这些女子身为母亲的责任感，为了家中孩子竟然敢顶撞自己，但同情归同情，如今大事在即，他不能妇人之仁。
“我家将军救了你们你们就该感恩戴德，如今竟然敢顶撞我家将军，我看你们是活该被匈奴人抓去，受尽凌辱，折磨致死！”
吕布身侧管理驿馆的管事开口说道，对于这些不知好歹的刁妇，他可没有好脸色，她们被救，还被妥善的安置，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果没有吕布打败匈奴人，这女子会是多么凄惨的在场谁都知道，匈奴人可是野蛮的，落到他们手上可比死好要悲惨。
被管事一呵斥，那些女子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她们情急之下才顶撞了眼前那位将军，她们知道能被救多亏了那位将军，如今再提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了，但一想到家中无人照看的孩子，又是一阵不忍，被野蛮的匈奴人抓走她们没有办法逃离，但眼前这位将军应该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们只想试一试。
“我说过了，秋天结束之时就会送你们离开，保证你们今年年底就能回家，我的命令不容更改。”
吕布冷淡的说着，这些女子似乎认为他比匈奴人好说话，这才敢如此大胆，如果眼前是野蛮的匈奴人，恐怕这些女子不会这般大胆。
吕布的话彻底剿灭了那些女子还想哀求的希望，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三五成群的挤成一团。
“将军不觉得如此冷酷有些过分了吗？如此这般和那野蛮的匈奴人有何区别！”
一个清脆的犹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响起，听着似乎有种空灵之感，在安静的院子里听得格外清楚。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竟敢侮辱我家将军！”
那名驿馆管事脸色铁青，大吼着叫骂着，在北地敢侮辱吕布那是重罪，虽然吕布没有规定过，但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
四周的士兵也都做出了战斗的姿态，刀枪剑戟都对着那些女子，吓得那些女子全部都集中到了一团，吓得瑟瑟发抖。
“退下！”
吕布挥了挥手，让那是士兵退下。
“将军，这些女子不知好歹，竟敢侮辱您，属下看就把他们扔到草原上喂狼算了。”
那名驿馆管事开口说道，他管辖的驿馆里有人侮辱吕布，他是有责任的，这要是不处理好，恐怕他在北地就抬不起头了，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废物。
扔到草原上喂狼，这话一出那些女子吓得都跪在了地上，她们不想被扔到草原上，被匈奴人掳掠去草原是她们这辈子经历的最恐怖的日子。
“我很好奇，刚才是谁说的话。”
吕布还是挥了挥手，让管事不要激动，他又不是那种暴君，因为一个女子的胡言乱语就把一百多名女子处死，这种事吕布还做不出来。
“不要为难她们，话是我说的，要处置就处置我一人吧。”
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子站起身来，身高六尺多，年岁大概十二三，看起来也只比貂蝉大一两岁，头上扎着少女的发饰，容貌清秀，一眼看去让人感觉到有一股文静恬雅之气扑面而来，如果有多漂亮，吕布倒是不觉得，和绝色的貂蝉比起来差了不少，也比不上师妹的天生丽质，但那朴素的五官却结合在一起去让人如沐春风，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你个女娃竟然不识好歹，我家将军救了你，你竟敢出言不逊！”
管事一见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也说不出喊打喊杀的话了，十二三的少女还没成年，这话说了他也没办法处理，要是换了本地的还能找她父母，但眼前这位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将军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但将军如此无情，可不是辱没了将军的威名？”
少女却毫不畏惧的说着，和其她低着头的女子不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吕布，一点畏惧之意都没有。
吕布绕有兴趣的看着那少女，敢这么顶撞他的可是从来没见过，眼前这少女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看来你有话说啊，我就给你个机会说服我，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放她们回去。”
吕布笑着说着，转身就进了院子对门的大厅。
少女双手一提衣裙就要跟上去，旁边几名女子都害怕的拉住她，一直摇头，不想她去送死，触怒了对方就完了。
“姐姐们放心，我会说服他的。”
少女很有信心的说着，安慰了一阵那些女子也就走进了大厅之中。
吕布坐在主座之上看着走进来的少女，这份胆识真是少有，倒不像是一个少女该有的。
“看姑娘的样子应该是出身名门吧？”
吕布有了猜测，并且自信就是如此，从少女的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很有礼仪，不是大家族教不出来。
“落难之人哪里有什么出身，还要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那少女对着吕布行了一礼，礼节周到，一下子让吕布响起了第一次见到貂蝉那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想起那时候貂蝉生疏的行礼，吕布一下子笑了出来。
少年见吕布发笑，连忙看了看自己的礼节，以为是哪里出了错，惹得吕布发笑，可看了一遍发现很规范，没有一点问题。
“吕将军为何发笑，莫不是嘲笑小女子！”
少女不自觉的微嘟着嘴，心中有些不满，却不敢表达得太明显，不愿意因为自身的事去得罪吕布，她还要为那些可怜女子说服吕布。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只是看你礼节周道想起了一些事。”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嘲笑少女的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了？”
吕布旋即又问道，刚才少女称他为吕将军，看样子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在这五原郡能被称为将军的恐怕也只有吕将军了吧。”
少女点了点头回答道，她虽然没有来过北地，但自从被救后，就随着那支军队一路北行，后来还过了大河，粗略的一算应该是到了五原郡，只是她没想到被称为荒僻之地的北方河套竟然如此繁华。
吕布眯着眼睛打量着少女，姿容秀丽，脸庞白净，皮肤很好没有日晒的痕迹，刚才行礼时双手白嫩，手指纤细如葱白，这些都表明这是位大家闺秀，娇生惯养，从不干重活。
第七百九十九章 蔡琰
“不错，我就是吕布，姑娘果然有眼光，不过看起来姑娘不是并州人士吧。”
吕布打量着少女，从少女的从容到谈吐的不凡，他肯定这是大家族女子，甚至可能出身官宦世家，见惯了官吏。
并州的大家族吕布多少有个印象，但对于这少女却没有一点印象，吕布可不认为自己回忽略这种家族。
“姑娘坐吧，别站着了。”
吕布笑着挥了挥手，请少女坐下，这么站着像是自己在审犯人。
“和我谈判那是需要筹码的，不知姑娘有什么筹码？”
“小女子是祖籍兖州陈留郡。”
少女行了一礼回答道，微微提着裙子就文静的坐到一张矮几后。
“至于筹码，将军是大人物，怎么会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少女脸上有些红晕，一说到筹码不自觉的就想歪了。
“你是陈留郡人为何会被匈奴人掳去的？”
吕布更加好奇了，兖州陈留郡那是中原腹地，一个少女怎么会被匈奴人掳去的？他不在纠结谈判筹码的事，反正他没准备现在放人。
“小女子是年前早些时候去河西郡探亲，一直滞留在河西，元日之后河西开放管道，本想从河西去往河东绕道左冯翊从关中回洛阳，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匈奴人，幸得将军手下士卒搭救。”
那少女回答道。
从少女的话里吕布听出了很多东西，这少女应该是在自己攻下晋阳之前去往河西的，自从拿下并州吕布就禁止了普通人离开并州，这少女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滞留在河西郡，自己拿下河西之后就更不可能离开了。
元日之后吕布暂时开放了道路，这倒不是不担心并州有人逃亡中原，而是很多人要来并州，不开放不行，不过就在最近又会关闭，直到自己从草原回来才会在开放。
“姑娘家还有人是在洛阳做官？”
吕布笑着问道，少女说是要去洛阳，看少女的样子不像商贾之家，谈吐举止应该是官宦之家，陈留郡人如果不是做官怎么可能在洛阳安家？
“你……你……”
少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说漏了嘴，有些担心的捂着小嘴。
“这应该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姑娘放心，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吕布不在意的说着，他不会因为对方家中有人在洛阳为官就报复或者扣留当作人质。
听了吕布的话，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看向吕布的目光也和善了一些。
“不过姑娘似乎不太放心我啊，这河西郡去往洛阳最安全的路应该是往东过吕梁山，从晋阳沿着官道向南吧，你们这舍近求远向饶道左冯翊岂不是走冤枉路，还是最危险的路？”
吕布轻笑着说着，看得出来少女走的路线是刻意要避开自己占领的并州。
“不是……我……是……是赵叔说……说……走那边安全……”
少女被吕布这么一问，紧张的结巴起来，她们走的路线确实是要避开吕布，她出发时也犹豫过，觉得吕布虽然是反贼，但比起匈奴人还是要好太多，是值得信任的，但领队的赵叔执意要避开吕布，觉得家中主人在洛阳为官，不能和反贼有任何瓜葛，现在看来她们确实走错了。
“看来姑娘口中的赵叔认为我比匈奴人还要残暴吧。”
吕布调皮的搬了个凶鬼脸，想吓唬吓唬少女。
“咯咯咯！”
吕布的鬼脸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惹得少女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吕布已经从巡逻的屯长嘴里知道了解救的详细情况，当时屯长正带着手下按照预定线路在高原上巡逻，巡逻路线已经靠近陇东高原了，当时发现有匈奴人在袭击车队，就顺手救下那车队，车队的护卫已经死伤大半，等赶到时已经只剩下一些女眷躲在车厢中，几名重伤的护卫都没有挺过来，这少女就是那些女眷中的一位。
“虽然外界有传闻吕将军是残暴的反贼，但从河西郡的变化看来，那些都只是谣言，吕将军是相当仁慈的。”
少女狡黠一笑说着。
“姑娘可是看错了，我这人喜怒无常，残暴起来可是会变成大魔王。”
吕布嘿嘿笑着，少女眼中的狡黠之色他可是看到了，少女这一奉承吕布只要接了那就不好下台了，待会要是说要自己放了那些女子，自己可就不好拒绝了。
“对了，还没问姑娘贵姓？”
吕布转移话题说着，到现在还不知道少女的姓名，称呼都不好称呼。
“小女子姓蔡名琰。”
蔡琰对着吕布行了一礼说道，刚才本想借机说服吕布放过那些可怜的女子，但吕布很轻松就识破了她的计谋。
“蔡琰？”
吕布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蔡琰不就是蔡文姬么？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这汉末有名的才女，在文学、书法、音乐上都有很高的造诣，要是说到蔡文姬，那真是生不逢时，一位才女就在战乱中颠沛流离，受尽人间苦楚。
“吕将军？”
蔡琰好奇的看着吕布，不知道为什么吕布突然变得很奇怪，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她对这名字也很不满，因为这更像一个男孩子名字，但名字是父亲取的，由不得她决定。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吕布摇了摇头看着蔡琰，如今的蔡琰还只是个天真烂漫不知世间险恶的少女。
“吕将军，您能放过那些可怜的女子吗？她们只想回到家中。”
蔡琰恳求的看向吕布，希望吕布能放过那些女子。
“我说过了，秋天结束就是他们回去的时候，现在他们只能待在这里，这也算是你们被救的代价吧。”
吕布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将军为何要如此，您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她们家中可能还有幼子等待抚养……”
蔡琰不放弃的继续努力说道，希望能勾起吕布的怜悯之心。
“她们是很可怜，但却不是最可怜的，至少她们被救了，我见过比她们更悲惨的人，那是你不能想象到的人间惨剧。”
吕布一只手托着下巴说道。
“她们家中幼子肯定有人会帮着照看一下，这点你应该也知道，她们只不过是思念孩子罢了。”
这时代人一般都是家族式的聚集居住，这些女子即使大半年不回去，家中也会有丈夫或者亲人照顾。
第八百章 女先生
吕布的话让蔡琰一时间没了对策，自己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吕布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似乎真的是铁石心肠，让她也没了办法。
“蔡姑娘我看你应该要担心的是你该怎么办？”
吕布突然带着一丝邪魅的微笑看向蔡琰，花季少女总是那么诱人，特别是蔡琰身上一股子书香文雅之气，才女佳人更是让人着迷。
“这……不行……”
蔡琰被吕布这邪魅的一看突然有些紧张，害怕的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结巴的拒绝道。
“别这么紧张啊，我又没说怎么样？”
吕布继续打量着蔡琰，这越看越觉得那股文雅之气不错。
“吕将军，你若是……若是……若是……小女子宁可去死！”
蔡琰红着脸若是了很久也没说出来，最后只能一咬牙，想到了以死相挟。
“死？蔡姑娘，你可知道死有多痛苦吗？这要是说用刀，你想想绣花时针扎到手指有多痛！刀划到身上，那得是多痛苦？上吊的话，更痛苦，死了之后舌头都能伸出三尺。投河？这淹死和上吊一样可是慢过程，死前会相当痛苦，而且死后尸体还会被泡得腐烂，想想都恶心……”
吕布故意说着各种可怕的死法吓唬这蔡琰，官宦人家的姑娘哪里见过那些可怕的东西，一听脸都吓白了，捂着耳朵闭着眼不敢去想那些事。
吕布嘿嘿的笑着，他知道蔡琰的话只是一时情急说的，汉朝女子也重视贞洁，但没有到严苛到极端的地步，不会亲言生死，寡妇改嫁是常有的事，并且没人歧视她们，这点从蔡文姬的遭遇就能看出。
从秦一直到北宋都很好，女子婚姻都有一定程度的自由，直到南宋程朱理学大行其势，极端的道德要求被强制压到女子头上，彻底禁锢了女性，出现了“饿死是小，失节是大”，贞节牌坊之类的事情。
曹操被人骂作好人妻也不过因为他是戏台一张白脸，所有人眼中的反派角色，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错的，还有就是受理学思维：若娶失节者以配身，是己失节的影响。没人去聊曹操和正妻丁夫人和平离婚，并且允许丁夫人改嫁，以曹操雄踞北方的身份同意离婚，也也允许女方改嫁，可见时代风气其实不输现代。
“好了，不吓唬你了，你没能说服我，所以我不会放了那些女子。”
吕布顿了顿继续说道。
“作为你说服我失败的代价，你要去我家做些别的事。”
吕布看出了蔡琰不是去衣服作坊做工的人，娇生惯养的女子做不来那些活，也不会做，蔡琰精通文学书画，这倒是让吕布想到了一个主意。
貂蝉到现在识字还很慢，自己现在又忙没那么多时间教，先生现在全部都在学堂里，貂蝉还去不了，刚好让蔡琰当个家庭教师，以蔡琰的博学应该不成问题。
“我不去，我不去！我死……我绝对不去！”
蔡琰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愿意去吕布家，本来想说死也不去，但吕布刚才对死的描述吓到了她，现在根本不敢谈死字。
“看你样子也不是去作坊做工的料，再说了你会做衣服么？”
吕布笑着说着，看蔡琰那如葱白办细嫩的小手，这哪里是能去做工的，拿只笔写写字，弹个琴就是极限了。
“我可以学，我可以的。”
蔡琰一脸认真的说着，双手攥成拳头，给自己打着气。
“算了吧，你吃不了那份苦的，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走吧。”
吕布站起身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容反对。”
吕布给了蔡琰一个眼神，眼神说明了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蔡琰有些害怕，她不敢反驳，但又不想跟着吕布回家？
最终在吕布眼神的威逼下蔡琰还是屈服了，她毕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那里是吕布这种见惯了厮杀的悍将的对手，只是气势就压得她不敢喘气。
院子里的女子早就被安排到了各个房间里，吕布没准备放她们回去，蔡琰的劝说只是徒劳无功。
夜色正浓，带着蔡琰回到家中，红袖和貂蝉早就等待多时了。
“公子!”
两人见吕布回来，连忙向吕布行礼，她们一眼就看到了吕布身后的蔡琰，少女清丽文静的气息一下子吸引住了她们。
“嗯。”
吕布点了点头就坐在了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就靠在椅背上，红袖和貂蝉乖巧的在吕布身后，一人帮吕布按摩一边肩膀。
蔡琰看着红袖和貂蝉，红袖还好，貂蝉的绝色姿容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再看吕布那享受的“恶心”模样，蔡琰又是心中一紧，有些担心自己会遭遇什么。
“红袖、貂蝉，那位是蔡琰蔡姑娘，那可是出身名门，是大文豪蔡邕之女，也是学问大家，接下来几个月她会在家里教授你们读书识字，你们若是能学些琴棋书画就更好了。”
吕布看着蔡琰给红袖和貂蝉介绍着，他虽然教了红袖几年，但吕布不是个当先生的料，红袖大部分时间都是靠自学，貂蝉到现在也没学会多少字。
蔡琰一脸惊讶的看着吕布，她只说了家里有人在洛阳为官，没想到吕布就知道父亲的名讳了，这让她又是吃惊又是害怕。
红袖和貂蝉看向眼前的少女，有些疑惑，女子很有气质，但没想带还是文学大家，她们接触的世界里女子能识字就不错了。
“蔡姑娘，没问题吧？”
吕布看着一脸吃惊的蔡琰问道。
“没……没问题。”
蔡琰还没有从吕布知道其她详细身世的吃惊中醒过来，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如果吕布只是要她教授那两位女子，她是很乐意的。
“那就这么定了，红袖，给蔡姑娘安排一间单独的小院。”
吕布点了点头，对红袖吩咐道。
红袖应了一声就带着蔡琰出去了，看着还心事重重的蔡琰，吕布轻笑着对貂蝉说。
“蔡姑娘学识很好，你要好好跟着学哦。”
“是，公子。”
貂蝉乖巧的回答道。
红袖领着蔡琰就到了吕布院子旁边的一座小院，这小院是和吕布的院子相连的。
“蔡姑娘，您以后就住在这院子里，明日我会安排仆役和婢女过来。”
红袖领着蔡琰进了院子小院不大，只有几间屋子，但却打扫的很干净，到也别致清雅。
第八百零一章 西去的扎赫
“不用，不用仆役、婢女了。”
蔡琰连忙摇着手，在陌生地方她可不敢接受这些。
“蔡姑娘不必客气，这些都是公子吩咐的。”
红袖推开房门笑着对蔡琰说道，进入房间内点燃一根蜡烛，罩上灯罩，房间里的一切就出现在蔡琰眼前。
房间布置得很齐全，床褥摆设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把椅子和书桌，上面还有笔墨纸砚。
红袖跟吕布时间这么长，早就做到了心有灵犀，根本不需要吕布吩咐就能知道吕布要说什么，吕布的话语里她听出了这蔡琰姑娘是客人的身份，而且是那种很重要的客人，不能怠慢。
不等蔡琰在说什么，红袖就笑着退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
还想再说拒绝话语的蔡琰也没办法说了，看着房间的一切，蔡琰仿佛在做梦，不久前以为落入了匈奴人的魔掌，幸运的被路过的大军救了，被带回了北地又让她有些担心，现在她又见到了吕布，还被吕布请到了家里当教书先生，这命运还真是琢磨不透。
摸着床上柔软的被子，蔡琰没有在意，她的目光都被书桌上的事物吸引住了，上面除了摆着的笔墨纸砚还有一摞书。
看到了书，蔡琰眼睛发亮，这可是少有的好东西，她喜欢纸质的书，但这东西太贵了，还只在并州有一些，在洛阳她家里都没有，现在看到了怎么能忍得住，走到书做旁，不习惯的坐在椅子上，借着烛光就翻阅起了那本书。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吕布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貂蝉的按摩，看着进来的红袖问道。
“都安排好了，就在公子院子旁边的小院里。”
红袖乖巧的回答道。
“嗯，我离开以后，你和貂蝉多和蔡琰姑娘学学，我这一年忙得也没时间教你们。”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红袖虽然识字但学问却还差一些，最好能和蔡琰学一些。
“是，公子。”
红袖对着吕布行了一礼说道。
在家里只待了两天，草原上就有消息传回来了，那只突然在冬天西迁的鲜卑人部队查到消息了，在往西的路上发现了大量冻僵的鲜卑人尸体，尸体上有雄鹰的纹身。
鲜卑人喜欢在身上纹动物，其中最多的就是狼头，从狼头纹身的大小和精细程度就能看出那人，雄鹰的纹身以前几乎没有，有的都是最近才出现的。
扎赫自称草原雄鹰，他要求自己部下必须在胸口纹上雄鹰纹身，这是最好却别敌我的方式，也是禁锢人心的方式。
“扎赫？有意思，这家伙竟然跑到了西边？”
吕布在军营中看着新传回来的情报，扎赫的西迁解开西边的谜团。
“贾先生，您怎么看这扎赫的西迁？是冲着咱们来的还是冲着西鲜卑去的？”
吕布看着一直没说话的贾诩问道，想听听贾诩的意见。
“这扎赫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草原上应该不知道我们会攻伐过去。”
贾诩摇了摇头说道，鲜卑人进攻河套，吕布只是下令死守不出，这种情况下鲜卑人应该猜不到吕布会去打他们，毕竟正常人看来吕布如今重心都在并州南部，对北部草原不那么上心。
“至于对付西鲜卑，我认为也不可能，西鲜卑如今所在扎赫应该非常清楚，要想击溃西鲜卑根本不需要左右夹击这种办法，扎赫这么做恐怕是想逃离中部鲜卑自立。”
贾诩皱着眉分析着，扎赫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丧家之犬，在得到了中部鲜卑柯比能的帮助，又和洗鲜卑打了好几场仗，已经重新在草原上有了名声，势力发展也很快，估计早就有了自立的想法。
“据说中部鲜卑的柯比能一直在想办法压制扎赫，只给扎赫奴隶兵，还不给足够的给养，让扎赫和西鲜卑拼命，没想到的是扎赫一边压制着西鲜卑打，一边收拢草原上零散的部落，变成了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柯比能恐怕不会坐视扎赫势力的壮大。”
“这倒是有可能，漠南草原就这么大，咱们占据了一大块，西鲜卑占了一块，中部鲜卑也占了一块，扎赫恐怕占不到了，往西去倒是一个好想法，这家伙也够果断的，在冰雪之中就敢迁徙，这一路怕是要死不少人。”
吕布觉得贾诩的分析很有道理，能让扎赫在这种时候带着人往西，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这扎赫也不争气，和柯比能火并啊，谁赢了谁当单于，我绝不插手，还能帮他打一波西鲜卑，族牵制一下。”
在吕布的想法里最好的就是扎赫大战柯比能，自己收拾步度根，等扎赫和柯比能分出胜负自己再去收拾残局，一下子解决草原之患。
可惜天不遂人愿，扎赫跑了，这一路往西恐怕是要去西域，去哪里打下一片草原。
“既然事情查清楚了，那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吕布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太阳在这么照半个月，冰雪就要开始融化了，自己的抓紧时间出发。
“来人，通知所有校尉来中军开会。”
吕布对着门外守卫的亲兵喊道，张辽、赵云他们都出去带兵训练了，吕布这两天把北地的军队梳理了一遍，老兵全部集合起来，让预备役负责北地防御。
这次作战很远，进入草原之后，可能不会再有后勤补给，孤军深入，吕布要带走北地所有兵马，一共两万五千人，一人三匹战马就是七万五千匹战马，再加上辎重，马匹都要超过十万。
这也是吕布几次草原扫到从鲜卑人和匈奴人哪里收获颇丰，不然这仗还真打不起。
“贾先生，您负责一下后勤，安排人手将物资装车，我准备明天就誓师出发。”
吕布又对着贾诩说着。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安排好。”
贾诩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上万车辆的物资要在一日装配完可是很紧张的。
吕布准备的车辆也是特制的，马车在冰天雪地里可走不动，很容易陷进雪坑里，吕布命令木匠将车制作成滑犁，下面是一大块有弧度的木板，马匹拉着就能在冰雪上滑行，不害怕那些雪地下的坑洞。
滑犁上吕布还让留下了车轴，回来的时候冰雪融化，草原上就能跑马车了，只要把准备好的车轮装上，就能快速回来。
第八百零二章 准备出征
贾诩出去没多久，张辽、赵云、许褚、高顺、张杨就走了进来。
“主公!”
几人给主座上的吕布行礼道。
“都坐吧。”
吕布点了点头，让众人坐下。
“那支古怪西迁的队伍找到了，是扎赫的队伍。”
吕布给众人说着这最新得到的情报。
“是那家伙?主公我这就带人去把他给灭了!”
许褚一听是扎赫，眼中满是杀气，当初他来北地帮助吕布就是准备对付扎赫，只可惜路途遥远，没赶上，来的时候吕布已经开始庆功了，这事许褚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有了扎赫的消息他那里能放过。
“不用去管扎赫了，他这一去肯定损失惨重，追他没有必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吕布摇了摇头，扎赫在冰雪天带人往西迁徙，估计到西域的时候人马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扎赫不是西鲜卑或者中部鲜卑，他那新起的部落没有什么家底支撑西迁。
“更重要的事？”
除了许褚在场的将领都思索起其中的意思。
“倒是便宜那家伙了。”
许褚嘟囔的说着。
“如今事情查明了，我想是时候进攻草原了。”
吕布喝了口茶说道。
吕布的话让在场的将军那是精神一震，虽然都猜到了一些，但吕布说明了可比猜想有用多了。
“主公，什么时候出发？”
许褚一脸的惊喜，率先开口道，要出征了他也不去想那扎赫了，和大战相比，扎赫不值一提。
许褚问了其他人也就没有开口询问都是一脸激动的看着吕布。
“事不宜迟，明天就出发!你们今天要把一切安排好。”
吕布正色说道。
“是，主公!”
众人都是惊喜的起身行礼道。
“好了，去准备吧。”
吕布点了点头，也不再啰嗦什么，明天大军就要出征草原，很多事情都要去处理。
把出征的消息通知下去，吕布倒是发现自己没什么事做了，兵马张辽他们会集合清点好，辎重后勤贾诩也会处理好，自己要做的似乎就是明天誓师完毕带兵出征。
回到家中，红袖和貂蝉正跟着蔡琰在学习《诗经》，蔡琰对于教书倒是相当有心得，知道让女孩子读书识字不能用那些生硬的书籍，《诗经》里面那些唯美有意境的语句，还有那些关于爱情的诗句是最吸引女孩子的，学起来非常的快，吕布严重怀疑蔡琰这是根据自身学习的经历总结出来的。
“公子!”
红袖和貂蝉见回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吕公子!”
蔡琰也起身向吕布行礼，来了两天她发现吕布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让她留在府中教授红袖和貂蝉，从红袖和貂蝉口中，她对于吕布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原来吕布并不是什么坏人。
“红袖，貂蝉，帮我收拾一下行装。”
吕布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不用多礼，这次吕布要去草原还几个月，会从这个冬天一直待到下个冬天的到来，行装衣物自然是少不了的。
红袖和貂蝉听了神色一暗，她们知道吕布就要离开了，而她们不能跟着去。
看着红袖和貂蝉离开，蔡琰放下了手中的《诗经》看向吕布。
“吕将军这是要出征了吗？”
蔡琰突然开口问道。
“蔡姑娘知道了？”
吕布有些意外的看着蔡琰，自己要出征草原这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并没有大肆宣扬，蔡琰这么一个刚到北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是怎么知道的?红袖和貂蝉嘴巴很严，吕布不认为她们会把这种事告诉蔡琰。
“吕公子要红袖和貂蝉收拾行装不就说明了要出远门了么？而能让吕公子要带大量行装的我想也只有草原了。”
蔡琰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吕布，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但很快就对上了吕布那一脸的坏笑，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蔡姑娘猜得不错，我就是要去草原，鲜卑人趁我在河东大战，想偷袭我河套之地，我这人可是睚眦必报，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这次就是去报复的。”
吕布笑着说着，他没说的是他不止是去报复，还是去给与对方致命一击的。
“吕公子何必去以身犯险?公子近来多番大战，最需要的是需要休养生息，兵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蔡琰小声的说着，她在河西也听闻了吕布这一年来可谓是大战不断，按照她的看法，这时候再出兵草原可不明智。
“蔡姑娘这么为我着想莫不是想和我一起当反贼？我正缺一位女军师，蔡姑娘博学多才，正合适。”
吕布笑着开着玩笑，蔡琰一个小姑娘那里懂得兵家之事，多半就是看过几本兵书，完全是按照兵书上写的认为了。
“没有……我没有!”
蔡姑娘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她绝不敢当反贼，如果她真的帮吕布了，这事传回洛阳父亲恐怕不回原谅她这个不孝女，她也会连累清正廉明的父亲。
“我只是开个玩笑，蔡姑娘对于教书还是很有心得的，但说道行军作战那可能就不如我了。”
吕布笑了笑，没有再作弄蔡琰的意思，蔡琰以为吕布大军疲敝，穷兵黩武之下会盛极而衰，她不知道吕布手下的大军都是轮番休整的，如今士气高昂，如同磨砺开锋之后的宝剑，正需要一块试剑石，而鲜卑人就是最好的实验品。
“蔡姑娘，我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希望姑娘能在府中尽心教授红袖和貂蝉，听说姑娘在琴艺和书法上也有很高的造诣，希望姑娘不要吝啬哦。”
吕布嘿嘿笑着，昨天他可是听了蔡琰的琴艺，那真是一种享受，如果红袖和貂蝉能学会，以后没事就能听琴了。
“吕公子放心，些许琴艺小女子定会倾囊相授，只是这书法小女子就不敢班门弄斧了，公子书法造诣之高，让小女子汗颜。”
蔡琰先是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说道，她在吕布的书房见过吕布的墨宝，她是书法高手，自幼就跟着文豪父亲学写字，也见过不少当世名家的墨宝，算是相当有研究，吕布那字虽然还略显稚嫩，但字意中那股霸气确实震撼人心，假以时日定然能自成一体，这是书法名家梦寐以求的境界，没想到吕布已经初窥门径，她又怎么赶在吕布面前说什么书法的事。
“我这字不适合女子，红袖和貂蝉也学不来。”
吕布摇了摇头，自己的字自己知道，曾经的洒脱之气不知怎的变成了一股凌厉的霸道之气，根本不适合女子学习书写。
蔡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八百零四章 同时进攻
吕布无奈的摇了摇头，许褚这家伙倒是聪明，知道这种大军团作战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时候投入战斗，而是投入战斗时手上有多少兵力，只要带着重骑兵他总有展现的时机。
“张辽、赵云他们走得差不多了，你去准备去一下，出发。”
吕布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轻骑兵，对许褚吩咐道，许褚在中军，高顺和张杨带着人在后队，负责辎重粮草和后方的安全。
大军出了阴山山脉一路就向北而去，就这么消失在茫茫冰原上。
在白茫茫的冰原上行军很容易迷失方向，因为一切都被大雪覆盖，四周景色完全一样。
有了指南针的帮助吕布依旧不敢大意，挑了条河流，不管雪再怎么大怎么厚，河流依旧是最明显的地标。配合上详细的漠南草原地图，大军暂时不用担心迷路的事。
想了很久李广迷路的事，有时候命运真的是捉弄人，同样是出兵草原，西路主帅卫青没迷路，东路主帅霍去病也没迷路，偏偏李广这个常年在北方戍边的名将迷路了，常年在边塞，草原有哪些危险李广要比卫青和霍去病清楚，司南、地图、向导这些都不会少，可命运就让他迷失在了路上。
进入草原三天之后，大军再次集合到了一起扎营休息。
中军大营里吕布正看着一张地图，不时的在上面画上一两笔。
大军士气高涨，行军速度很快，在这种冰原上还能每日行进八十里，这很让吕布满意。
但就是因为士气高涨，一定要尽快的打一仗，而且要打得漂漂亮亮的，这样才能保证士气一直高涨下去。
“主公！”
几声呼喊过后，张辽、赵云、许褚、高顺、张杨都走进了大帐里。
贾诩挥了挥手，他们不要出声，又指了指一直在地图上比划着的吕布，示意不要吵到吕布。
众人连忙收回了还要说的话，各自坐到了两旁的位置之上，等待吕布忙完。
“你们看看这个！”
吕布终于收起了笔，满意的让开，指着画板上的地图让众人看看。
“这里是西鲜卑安排的前哨，哨骑探报至少有三万人，其中战兵接近一万，这是西鲜卑扶罗韩部，在这里是专门防备咱们偷袭的，看来上次偷袭西鲜卑王庭是把他们打怕了，一直防着咱们。”
吕布指着草原上扶罗韩部所在的地方说道。
“主公！末将这就杀过去，砍下那扶罗韩的头献给主公！”
许褚一见敌人出现哪里还按捺得住，当即就开口请战。
“你们怎么看？”
吕布又看向其他几人，准备听听他们的想法。
“可以全歼，我军人数占有，又拥有主动权，属下有信心全歼这部西鲜卑。”
张辽看着地图想了想，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他的战术，大军分出两路迂回，自己带人正面突破，只要击散了对方，剩下的就是大军去猎杀受惊的羊群。
吕布笑着点了点头，又看着欲言又止的赵云问道。
“子龙可是有不同的想法？”
“回禀主公，末将认为不宜妄动，眼前这鲜卑前部虽然弱小，但毕竟是个三万人的部落，鲜卑人善骑射，不管男女老幼只要上了马背就是最好的骑兵，击溃对方不难，但真的想全歼就很难了，这片草原平摊开阔，没有河流阻拦，也没有高山阻挡，鲜卑人只要骑上马想逃走太简单了。”
赵云指着那地图上扶罗韩所部的驻扎地，地形实在是不适合打围歼战。
“扶罗韩的西鲜卑前部离步度根的西鲜卑王庭不过百余里，那些逃走的鲜卑人只要骑着马狂奔一天就能逃到那里，如果让人逃回去报信怎么奇袭的先机就没有了。”
赵云又指着再北方的另一处标记，那是现在西鲜卑的王庭，两者距离就一百多里，溃兵要逃回去报信挡都挡不住。
张辽看了眼地图摇了摇头。
“我认为还是要打，扶罗韩这驻留得位置很致命，就卡在西鲜卑王庭的正南方，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坦草原，咱们大军还好，可以绕过去，但辎重粮草就不行了，这些东西目标太大了。”
“至于不让溃兵去报信，我也有办法，只需要派兵迂回去北方，在那里分队驻扎，行程一道四五十里的防线，就能保证溃兵逃不到北方。”
张辽自然明白赵云的意思，大军这次进入草原鲜卑人毫不知情，奇袭这个先机就很重要了，但不打这个前哨就要饶很远路，时间长了同样有风险。
至于放弃辎重粮草直接去偷袭西鲜卑王庭这种愚蠢的战法他早就否定了，孤军深入，没有任何补给，还有这西鲜卑前哨回援，几乎就是去送死。
“可这样已经没办法保证没有鲜卑人去报信。”
赵云听了张辽的战术，虽然已经很保险了，但这里毕竟是草原，只要想走到处都是路，四五十里的防线要很多兵马，而鲜卑人也有可能绕开。
张辽这次没有反驳，他这战术确实没办法保证能完全阻止鲜卑人回去报信。
“啪啪啪！”
吕布鼓起掌来。
“精彩，精彩！说得都不错。”
吕布笑着说着，张辽和赵云说得都不错。
“这可钉子是要拔的，但北方西鲜卑王庭也要考虑。”
吕布用笔在扶罗韩部落所在的地方画了个叉。
“但时间上要把握得恰到好处。”
吕布又补充道。
“我要同时发动攻击，这两个地方要同时打，这样奇袭也成功了，也不用担心被敌人先发现。”
吕布又在北方的西鲜卑王庭上画了个叉。
“主公的意思是兵分两路，分别进攻？”
张辽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不错，咱们的辎重补给目标太大，确实没办法过去，但骑兵就无所谓了。”
吕布点了点头。
“张辽、子龙、高顺，听令。”
吕布坐回了主座之上，正色的说道。
“末将在！”
张辽、赵云、高顺起身站到了大帐中间对吕布行礼道。
“张辽领五千轻骑、子龙领五千轻骑、高顺领本部陷阵营及附属兵马，午夜出发，绕过扶罗韩部，两日之内必须到达西鲜卑王庭附近，第三日黎明时分发动攻击，记住不要硬拼命，拖住他们，我带大军随后就到。”
第八百零三章 誓师
日出之时，吕家堡外的校场上，两万五千名士兵骑着马整齐的站列着，分成了几个方阵，所有人都是面带欣喜激动之色。
又要去草原了，这是昨夜传下来的命令，一整夜士兵们都激动得睡不着，去草原意味着他们又要发大财了，前几次和草原作战，每一次都是盆满钵满的回来，发财的发财升官的升官，不少没赶上趟的都已经摩拳擦掌了。
如今的草原就是野生的牧场，家里没食物了就该骑着马去打猎，至于有鲜卑人想攻进河套，野地里总是少不了豺狼虎豹，鲜卑人不过是一大群狼，在真正的军队面前什么都不是，对付狼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剥皮。
张辽、赵云、许褚、高顺、张杨都骑着马在各自的方阵前。
吕布全身披挂，骑着赤兔拿着方天画戟迎着升起的太阳就走进了校场，两万五千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吕布，目光里充满了热切。
几个高高的铁皮大喇叭就竖在校场中，吕布骑着赤兔就走到了那铁皮喇叭旁。
“别都这么看着我呀，我又不是大姑娘，你们这看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吕布看着那些热切的目光，开玩笑的说着，一瞬间引起了一阵阵的笑声，所有士兵都被逗笑了。
笑声只持续了一会，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士兵们知道笑一下没事，大帅只是开个玩笑，一直笑可就不合适了。
“我昨天看书，看到了三百多年前的记载，卫青、霍去病就是从北方出发，横扫草原无敌手，卫青从咱们这，霍去病从代郡，一个杀到了赵信城，一个杀到了狼居胥山，你们可知道这事？”
吕布笑着问士兵们。
“知道！”
“知道！”
一声声整齐的回应，这是北方千年来最荣耀的时代，在哪个时代北方草原上的胡人真的是顺从的犹如小狗一般，那时候的边塞之人都是仰着头走路的，正眼都不会看胡人一眼。
“霍去病，那可是不得了啊，十七岁河西一战封侯，二十一岁就杀到了狼居胥山筑坛祭天，真是少年英雄。”
吕布看着激动的士兵们，霍去病那是北方年轻人的偶像，哪个年亲人又不想成为那样的英雄呢，现在吕布说起来让所有士兵有种回到了那个无敌时代的感觉，吕布知道士兵们的斗志已经被激发了出来。
“霍去病十七岁从军，二十一岁能杀到狼居胥山，今年我十五岁，我觉得我也能带着你们杀过去，超越霍去病，我不要去什么狼居胥山祭天，我要去胡人的圣地——北海，带着你们在哪里钓鱼！”
吕布铿锵有力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他要超越其他人，杀到哪传说中的北海。
“北海！”
“北海！”
“北海！”
“钓鱼！”
“钓鱼！”
“钓鱼！”
…………
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声震天动地。
“好！目标北海！出发！”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大吼一声。
“出发！”
“出发！”
张辽和赵云也是大吼一声，率先带着各自方阵的士兵出发，他们带领的是轻骑兵，负责在前方开路，探查情报。
“贾先生，我刚才的演讲说得怎么样？”
吕布看着士气高涨的队伍很满意的问一旁的贾诩。
“真是……很有主公的风格，很有。”
贾诩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好，自古以来出兵之前都是大行祭祀，祭天、祭地、祭神、祭祖、焚表、誓师，吕布这真是开创了先河，直接以演讲的形式誓师了。
“贾先生，誓师只是个仪式，弄那么多也只是为了用各种办法激起将士们的斗志，安战士的心，既然只是为了这个，那用什么办法不是一样嘛。”
吕布笑着说着，他知道自己这意外的誓师方式肯定让贾诩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誓师出征是大事，很多时候被认为是影响胜败的。
自古以来都有固定的流程，但自己这支军队不同，和传统的军队都不同，里面没什么军伍世家，不懂那些繁琐的东西，就算有军伍出身的，那也只是曾经被招募过的，都是最底层的士兵，既吃不饱也不知道生死在哪，哪里会注意这些礼仪的东西，这些都比不上一顿饱饭重要。
贾诩笑着拱了拱手，虽然吕布的做法有些“离经叛道”，但这演讲无疑是成功的，他勾起了北地之人对三百年前的向往，那时候他们才是北方的主宰，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如今他们将靠着自己再度重现曾经的荣光，成为新的英雄。
这比任何祭祀仪式都要有用，人要的是一个希望，一个目标，一个梦想，吕布如今给了他们，而且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已然就在眼前，只需要杀到北海，一切都会回来。
“主公！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许褚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看着吕布问道，杀到北海这是他新的人生目标。
“等张辽、赵云他们出发后一刻钟之后咱们就出发。”
吕布看着张辽和赵云的队伍远去，队伍很好分辨，吕布专门给赵云挑选了大量的白马，吕布也准备组建个白马义从，反正手上马匹多，挑个几千匹白马还是轻轻松松的。
而且这白马义从吕布准备就让赵云带领，只有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吕布根本不知道白马义从究竟为什么厉害，同是轻骑兵，难道黑马义从、黄马义从、红马义从就不厉害么？还是纯粹的因为公孙瓒喜欢白马，所以叫白马义从？
吕布想不通，也没功夫去想，直接扔给赵云，反正拨给赵云了，就看赵云怎么练了。
“主公，其实可以让我当先锋的。”
许褚见暂时还出发不了，就小声的对吕布说着，这军令下来，让他带着重骑兵跟着中军出发。
对于军令许褚不敢违抗，但心里难免有些计较，先锋部队是最容易发现敌人的，也是最先和敌人交战的，这有战斗的地方他就想去。
“也不是不可以。”
吕布看着一脸期盼的许褚想了想说道。
“真的，多谢主公！”
许褚一脸惊喜的说道，一拉马缰绳就准备带人出发。
“你一个人去就行了，重骑兵我亲自带，你去了就到赵云手下当个副将。”
吕布阻止了许褚说起了条件。
“主公，我一个人去当副将？我还是不去了吧，就跟在主公身边鞍前马后就行了。”
许褚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笑嘻嘻的说着，他虽然大咧咧的但人不傻，去了赵云手下当副将，那不是什么都得听赵云的，一点都不自由，不如跟在吕布身边，还有重骑兵在手，草原上那么多鲜卑人总有他杀的。
第八百零五章 张辽的心结
“你们作为先锋部队，沿着这条路线前进，记住不能让鲜卑人发现。”
吕布在地图上画出一条弧线，这就是张辽、赵云、高顺要走的路，绕开西鲜卑前哨，由于是弧线，饶了不少路。
“你们带上备用马匹和十天的补给，发动攻击后两天内我就会带兵赶到支援。”
“还有，这次你们行动以张辽为主，但不强制，有想法可以多交流交流。”
吕布看了眼张辽说道，按理说他不应该说这么一句话，行军打仗最忌令出多门，既然是以张辽为主，但却不给张辽绝对的权利，这样一万多人马怎么指挥。
“是！”
张辽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接下命令。
“是！”
赵云和高顺也接下了军令。
“好，你们出去准备吧。”
吕布点了点头，就让张辽、赵云、高顺去准备了，午夜就要出发，又要集合人马，又要准备物资，时间可是很紧迫。
“你也别笑了，攻击的时候要是打不好你就给我去喂马，嗯？专门喂赤兔！”
吕布看着一见傻笑的许褚说道，这家伙从张辽他们出去之后就一直得意的傻笑。不给点厉害的不行，可别得意忘形坏了事，赤兔脾气坏，伺候赤兔可是个辛苦活。
“主公放心！我一定把那些鲜卑人杀个干干净净！”
许褚把胸脯拍的得砰砰响，回答道，这军营里能比他强的将领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个张杨，那是他的手下败将，贾诩是军师，不可能带兵上战场，这军营里最能打的就是他了。
“你可别大意了，这几日也好好想想这一仗怎么打，出战之前给我个作战方案，不满意的话我就亲自带人上去，你就后面喂马吧。”
吕布看着死性不改的许褚，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已经得意到了极点，不过也是，张辽他们走了以后，军营里也就数许褚最强了。
“是，主公！”
一听吕布要作战方案，许褚一脸的苦色，按他想的直接重骑兵冲上去不就行了吗，以重骑兵的威力，一座鲜卑人营地根本不值一提，就如同刀切豆腐一般，他有信心轻易地拿下那鲜卑人营地，但吕布要的方案明显不是这种。
“张杨，这几日你负责后勤，张辽他们带走物资之后，你要做好物资的整理和统计。”
吕布又对张杨说道，后勤本来是张杨和高顺负责的，而且是以高顺为主，现在高顺走了，这些事就只能交给张杨了。
这戏吕布带出来的物资是数目都是经过多次计算的，粮草军械数量都是有限的，特别是箭矢，带走多少用多少都是要统计清楚的，这东西现在没办法补充，用一根少一根，但骑兵作战又离不开弓箭。
“是，主公！”
张杨起身领命道，虽然嘴上没说，但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这次吕布带出来的将校里只有他没有领到作战任务。
身为土生土长的北地人，张杨做梦都想征战草原，驱逐那些常年劫掠家乡的野蛮豺狼，保卫家乡，但事与愿违，即使他努力在并州混到了一官半职，已经没能保卫家乡。
直到吕布出现，他真的如同神明一样，凭着一己之力，带领北地之人，打退西鲜卑，又驱赶南匈奴，仅仅几年，洗刷了几十年的屈辱，那个弱小任由胡人欺凌的北地一下子变成了巨人，肆意的鞭笞着周围居心不良的胡子。
出发前听到了吕布那一番话，他感觉身上血液都沸腾了，吕布要带着他们杀去北海，在那里钓鱼，这是何等的荣耀，只要能成功哪怕是死在大漠他都无怨无悔。
吕布挥了挥手，就让张杨和许褚出去了，张杨要去查看张辽他们的物资领取数量，许褚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攻破西鲜卑的前哨。
贾诩没有说话，吕布刚才说的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没有任何多嘴的意思，笑着对着吕布行了一礼也就出去了。
吕布又看了眼地图，就带着亲兵巡营去了。
大营、大营，大字真的是当之无愧，两万五千人，十几万战马，上万辆马车，沿河扎营，这一眼都看不到尽头。幸好这里离西鲜卑前哨还有百里的距离，不然吕布真担心目标太大被敌人发现了。
巡了一半天就快到午夜了，吕布的巡营很细，从士兵的饮食吃住到身体状况都会随即抽查，军营里人多有密集，大冬天的，哪怕只是感冒也能很快传遍全营，影响作战。
张辽、赵云、高顺正带着各自的士兵准备集合出发。
“主公！”
见吕布来了，张辽、赵云、高顺连忙下马，向吕布行礼，身后准备上马的士兵也纷纷停下动作，像吕布行礼。
吕布笑着挥了挥手，让士兵们做各自的事。
“张辽，是不是对我没有给你绝对的指挥权而有意见？”
吕布笑着看着张辽，没有避讳张辽身边的赵云和高顺说道。
赵云和高顺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他们也很奇怪吕布为什么会下那种命令，张辽确实是他们中最适合统领全军的人，但吕布却没有给予绝对的指挥权，这倒是很奇怪的军令。
“末将不敢！”
张辽摇了摇头说道。
“别装了，没想法那是假的，换成我也要有想法。”
吕布却不在意的说着。
“不过我要说的是，仇恨有时候是动力，有时候也是阻力，他能激励人前进，也能成为绊脚石，你呀，还是没放下背负的那些，背着那些沉重的东西怎么放开手脚作战？”
吕布看着张辽说道，因为家族的事，张辽的心没法冷静下来，这种情况下吕布不可能给他全部的指挥权，赵云沉稳、高顺严谨，两人为人处事也还灵活，能分辨是非，在张辽冲动的时候能起到制约的效果。
“主公，我……”
张辽一下子明白了吕布的用心，自从去年来了北地，从防御鲜卑人入侵，到如今进入草原，自己的心中的躁动就没有停止过。
“有时候听听别人的意见没什么坏处，虽然不一定采纳，但总能从中得到启发不是吗？”
吕布摇了摇头说着，张辽现在就是有些听不进去话，一根筋的要去作战，和许褚那个战斗狂不同，张辽只是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这是心结，靠言语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解开，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个大胜仗。
第八百零六章 战术
“子龙、高顺，你们多配合张辽一些，这次你们带着一万三千人迂回绕后，面对的鲜卑人数量可能是上十万，作战要有计谋和章法，不可硬拼。”
吕布又看向赵云和高顺，对他们说道，虽然他们这次有相当的权利，但对于大军团作战的指挥还是不及张辽的。
“是，主公！”
赵云和高顺抱拳答应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出发吧。”
吕布点了点头对三人说道。
张辽、赵云、高顺，一齐上马，士兵们也纷纷上马，齐齐的对吕布行了一礼后，三人带着兵马就进入了夜色之中。
“主公这是在担忧么？”
贾诩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一脸笑容的看着吕布问道。
“贾先生还没睡呢？张辽最近的状况很不好，让我有些担心啊。”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从去年在北方驻防一直到不久前，张辽没隔几天就会送来一封请战信，希望带兵出阴山作战，只是每次都是被拒绝，这不得不让吕布担心。
“大军出征属下也想出来看看，这一战就要开始了。”
贾诩看着远去的大军回答道。
“张校尉最近状态确实不稳定，但主公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不是吗？”
贾诩笑着说着，按照正常情况，张辽这状态是不可能领兵出战的，应该一直留在吕布身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或者影响战局。
“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他能走出来。”
吕布无奈的摇着头，这时候如果不让张辽出战，或者在作战时把张辽冷落在后方，这都是不好的，对张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吕布把赵云和高顺这两名同样得力的将领都派了过去，他相信张辽能很好的指挥作战，但又不敢冒险，这一战太重要了，有赵云和高顺在，还有相应的自主权，也算是加了道保险。
“张校尉不是那种冲动之人，虽然有时可能会被情绪左右，但到了关键时刻肯定会冷静下来的。”
贾诩倒是对张辽很有信心，他和吕布不同，他看得出张辽心中的急躁，也了解张辽的性格，他和吕布不同，他只是出策者，很多事情不需要他考虑，那是吕布才能考虑的事。
“嗯，会的。”
吕布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军营内部走了，他巡营还没有巡完。
第二天一大早，军营中就忙碌了起来，士兵们收拾营地，准备出发，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两天之内必需到西鲜卑前哨附近，张辽他们在第三天黎明就会发动攻击。
张辽和赵云不在，许褚就变成了先锋，带着一队轻骑兵在前方开路，张杨则带人在后军。
这次行军吕布把速度压得很慢，虽然草原上冰雪还没有融化，但多少还是会有零散的鲜卑人出外，一整个冬天没法放牧，一个部落就算再有再多的牛羊也不够吃的，那些部落底层的牧民会冒险到雪原上打猎，零散的鲜卑人会由哨骑解决。
鲜卑人不可不大规模的外出，特别是不可能大规模的骑马外出狩猎，草原上被冰雪覆盖，没办法放牧，马匹只能靠收割的干草过日子，和阴山以南不同，游牧民族对于马匹草料豆料没有那么多的储备，一个冬天吃不饱，马匹已经瘦得不行了，这时候强行骑马外出是会把马累死的。
“去把许褚叫过来。”
吕布看着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对身边的亲兵说道。
骑着马的亲兵很快加速冲向队伍的最前方，没多久许褚就骑着马过来了。
“主公，您找我？”
许褚一脸苦色的对吕布行礼道，他现在最怕见到吕布，因为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一个作战方案，一想那些东西就犯困，许褚突然发现想这些事情竟然能帮助睡眠。
“前方情况怎么样？”
吕布看着远方问道，他们一上午已经走了三十多里，已经进入了可攻击范围。
“哨骑抓打了几名外出的鲜卑人，正在审问。”
许褚禀报道。
哨骑都是选的最精干的士兵，其中不乏懂一些鲜卑语的北方人。
“命令，哨骑放出五十里。”
吕布对一旁的亲兵下令道，既然已经发现了零散的鲜卑人，那再往前只会遇到更多。
“马上就要到地方了，你的作战方案想得怎样了？”
吕布看着许褚突然问道。
“这个……额……”
许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连忙看向吕布身旁的贾诩，想让军师帮着说说话。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吕布摇了摇头说，对于许褚的作战方案他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让许褚多学着思考。
“属下想的是，嗯……我直接带着重骑兵冲锋，直接杀穿那个鲜卑部落，主公带着兵马在后方掩杀。”
许褚把自己想到的作战方案说了出来。
吕布揉了揉脑袋，对许褚是彻底不抱希望了。
“那鲜卑部落有三万人，战兵就有一万，还有牛羊马匹，帐篷栅栏，有可能还有防备，你这么打有什么后果知道吗？”
吕布看向许褚，有了自己上次突袭西鲜卑王庭的事，西鲜卑肯定有所警觉，对于扎营筑寨肯定是有了防备的，没那么容易攻破。
许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你对重骑兵的看法有问题，我说过重骑兵有它的弱点，对于攻坚不管是轻骑还是重骑都不合适，它是大锤不是大斧，你砍树是用锤子还是斧头？”
吕布看着许褚说道。
“当然是斧头了，用锤子手都要被震疼的。”
许褚想都不想的说道，对于这些常识他还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了，你用重骑兵去攻打坚固的营寨结果就是即使打破了营寨，自身也是损失惨重，就这么点重骑兵，你要都折在这么？”
吕布看着后方的重骑兵问向许褚。
“当然不行！”
许褚同样对重骑兵很有感情，这支他心爱的部队，哪怕是一点损失他都会心疼，重骑兵太符合他的喜好了，他就喜欢这种钢铁洪流般的暴力，喜欢那种暴力碾碎一切的感觉。
“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用最少的损失杀最多的敌人。”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
“是！主公！”
许褚重重的一点头说道。
第八百零七章 冰雪中的西鲜卑
在草原和大漠的交界处，一座巨大的冰湖旁边，无数破破烂烂的帐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部落形式的帐篷群，在这些破破烂烂的帐篷最中间有一大片华丽的帐篷，和外围那些难民营一般的帐篷有天壤之别。
无数的帐篷群的最中间，是一顶巨大华丽的帐篷，这顶帐篷像是一座小宫殿一般，上面还铺着白色的羔羊皮，是那种最好的最暖合的羔羊皮，看着就知道帐篷里非常温暖。
帐篷里身材臃肿的西鲜卑单于步度根正躺在一张巨大狼皮软踏上，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墨绿色翡翠杯子，杯子里是鲜红欲滴的葡萄酒，几名貌美的鲜卑少女正帮步度根按摩着肩膀和腿。
帐篷正中间的舞池里七名身着短小纱衣的美丽异族女子正在起舞，栗色、暗金色的头发，还有那高挺的鼻梁，灰色和蓝色的眼眸，都说明这些女子来自异域。
短小的上衣紧紧包裹着她们饱满的胸脯，让那份饱满更加火辣，下方的纱裙很短很透，若隐若现之下让人浮想联翩。
步度根眯着眼睛看着那些跳舞的舞姬，满是贪婪之色，这些西域舞姬真是百看不厌，明年他要让西域那些国家献上更多的美丽舞姬。
步度根已经在心里盘算了，龟玆、大宛、月氏、楼兰这些西域国家都该向他上供，不管是美酒还是美女他都来者不拒。
“单于，白魔王就要走了，咱们也要准备放牧了，部落中的牛羊还有战马都瘦得不行了。”
下方一名坐着的男子皱着眉头看着步度根，他没有去看那些美艳的舞女，他也没心情去看，部落中每天都有人饿死，现在就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出现他也不会去看一眼。
帐篷中其他部落的头人也都看向步度根，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看什么美艳舞女。
“真是扫兴！”
步度根一口喝干了手上墨绿色翡翠杯子里的葡萄酒，烦躁的吼了一声，他看舞看得正起劲，这些人竟然说这些。
对于步度根来说这几年真是一点都不顺利，本来自檀石槐大单于死后，他就成了草原西部的主宰，草原西部有最肥美的草场，有富裕的河套之地，不管是放牧还是南下狩猎都足够他享乐。
可这几年情况一下子变得很糟，那个叫吕布的少年的出现，一下子把美好的一切都破坏了，扎赫的惨败，叛逃，吕布的袭击，扎赫投靠死对头轲比能，帮着中部鲜卑打他，这一切都让他烦躁不已。
换做以前，现在的西鲜卑应该在相对温暖的阴山附近过冬，食物不够就去河套劫掠，哪里什么都有，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还有掠夺不尽的男子和女子。
可如今他们只能躲在草原深处，在冰雪中苦熬，步度根明白这些头人想要什么，他们想去阴山附近放牧，哪里很快冰雪就要开始融化，鲜嫩的绿草就要长出，饿了一个冬天的牧群正需要哪些。
“各位头领稍安勿躁，这阴山附近咱们现在不能去。”
扶罗韩连忙开口说道，这几年西鲜卑不停的战败，不光好几年没有在进入河套劫掠，反而被打得缩在草原深处，这一切都让个部落对步度根这个单于不满，再如此下去恐怕不需要什么敌人，西鲜卑自己就要乱。
“扶罗韩头领倒是不慌，你们部落大，能消耗得起，可我们不行，在这么下去没几年我们就要被活活饿死在草原上了。”
一名头领不屑的看向扶罗韩，这个步度根的死忠一直帮着步度根说话，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这些小一些部落的死活。
“不想饿死？那简单，我就封你为西鲜卑大统领，带着你的部落去阴山作战吧，打下多少都是你的。”
步度根冷眼看着那名头人，冷笑着说道。
“怎么？不敢了？刚才不是说得很大声吗？还有你们！”
步度根看着那不说话的头领，又看了眼其他不敢和他直视的头领，发起牢骚一个比一个厉害，一说到去作战一个个又成了怂包。
“看看你们这样子，活该饿死在草原上！”
步度根看着众人的样子，怒其不争的吼道，西鲜卑的血性已经被消磨殆尽，这才几年就这样了，再过些年恐怕狼群就要变成猎狗了。
“单于息怒，各位头领也只是担心族人。”
扶罗韩连忙起身劝阻道，步度根可不能再骂下去了，在这么骂下去，非得把众人都逼反了。
挥了挥手，扶罗韩让那些舞女退下，又开口说起来。
“各位头领，去年咱们攻打阴山，结果各位应该都很清楚，那吕布在阴山长城一线屯有重兵，依托河套之地补给充足，咱们根本就不可能攻进去。”
扶罗韩安抚着那些头领，这些都是西鲜卑的主要战力，必须笼络好。
“扶罗韩头领，可眼下的情况是部落里已经撑不下去了，每天都有人饿死，牛羊马匹也饿死了不少，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办？”
一名头领无奈的说着，他们不是逼着单于去和吕布拼命，他们只是想找到解决办法。
“当年檀石槐大单于在的时候哪里轮得到南面的羊群嚣张，我看不如联合中部鲜卑的柯比能单于，合兵一处，攻进长城以内，到那时候一切都能解决。”
突然有人提议道，现在的情况仅凭西鲜卑的力量是不可能攻进河套的，那就只能找外援，东面的中部鲜卑就成了最好的人选，鲜卑各部本就没有明确的分隔，单于多是部落聚集起来推举而出的。
“要我和轲比能合作？轲比能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肯这么为他说话？”
步度根一脸杀气的看着那名提出和中部鲜卑联合的头领，他已经认定这人收了轲比能的好处，背叛了自己。
“你忘了轲比能杀了我们多少人吗？”
步度根猛然站起来，抽出了一旁挂着的弯刀就要去杀那叛徒，他是绝不可能和轲比能合作的，轲比能这两年利用扎赫屡屡掠夺他西鲜卑的草场，是比吕布还可恶的家伙。
“单于息怒！息怒！”
扶罗韩连忙跑过去抱住步度根。
其他头领一见步度根抽出了弯刀一个个也都站了起来，各自退后几步，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各自的弯刀。
第八百零八章 草原的新局势
本来欢歌笑语的帐篷中瞬间剑拔弩张，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各位头领不要激动，大家都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扶罗韩说拉着步度根对着那些紧张的头领说道。
“单于，如今大敌环顾，咱们不能内斗啊。”
扶罗韩又对步度根说道，鲜卑人脾气都不好，本就是松散的部落联合体，一个矛盾就很容易四分五裂，当年檀石槐统一的鲜卑各部就以为檀石槐的死而再次分裂，现在东面有中部鲜卑南方有吕布，西鲜卑的处境是岌岌可危，不能产生内乱。
步度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上的弯刀一扔，坐回了软塌之上。
见步度根坐了回去，那些头领也放松了下来，坐回了各自的位置，和中部鲜卑联合只是一个建议，他们也不想，双方有仇，即使联合了吃亏的也只会是他们。
“冰雪就要融化，各位头领也不用着急，最多再有半个月各位头领就能带着族人放牧了。”
扶罗韩笑着安抚着众位头领，只要春天到了，草原再次焕发生机，一切就都会过去。
这些头领今天的话也不过是想提前几天去南方放牧，今年因为攻打阴山，他们准备过冬的草料消耗太大，这才会支撑不住。
“各位头领先回去吧，天神马上就会来到草原，各位安抚好族人，告诉他们马上就能出去放牧了。”
扶罗韩见气氛好了些，立刻开口让众人离开，再呆在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些头领一听也默然点了点头，纷纷起身离开，经过刚才那一出，他们也不好再待在这了。
“都是些懦夫！低贱的鬣狗！”
步度根看着空荡荡的大帐骂道。
“单于息怒，头人们不过是因为白魔王的折磨才如此的。”
扶罗韩摇了摇头说道，他不认为头领们变懦弱了，再厉害的狼王快饿了也是没力气追逐羊羔的。
“什么白魔王，都是借口，我看他们就是怕了，不敢再拿起弯刀骑上战马上战场了。”
步度根不屑的说着。
“他们就连扎赫那叛徒都对付不了，还想去投靠轲比能，他们也不想想那匹凶残的野狼会把他们撕碎了吃掉！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步度根又想起了扎赫，那个叛徒在轲比能的资助下竟然又站起来了，号称雄鹰之王，如今在草原上还有了不小的势力。就是这扎赫不停的餐食着他们西鲜卑的草场，他几次派人去对付扎赫都是大败而归。
“肯定是出了叛徒！”
步度根一口咬定道。
“肯定是扎赫联络了头人中的一个或者几个，这些人想背叛我！”
“单于，千万不可如此想啊，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寒了头领们的心。”
扶罗韩连忙劝阻道。
“这两年咱们的大战各个头领可是出力甚多，也是多亏了他们，我们才能保住这北面的草场。”
扶罗韩知道连续的失败已经让单于心生怀疑，但西鲜卑中各部族对于步度根那可都是忠心耿耿，每次作战都是以命相拼，这要是被传出去了，恐怕本来因为连续战败而松散的人心立刻就会散了。
“出力？那为什么这几年都是失败？打吕布是失败，打扎赫也是失败？”
步度根不信，打吕布失败可以归根于阴山长城的阻拦，可打扎赫呢？扎赫最开始只有几千奴隶兵，他西鲜卑战无不胜，草原的群狼什么时候连几千奴隶兵都解决不了了？奴隶兵可是草原上最低贱的兵种，从来都是去送死的。
“单于，扎赫毕竟是曾经的大统领，对于咱们西鲜卑很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两年咱们战法改变不也压制住了扎赫么。”
扶罗韩一脸无奈的说着，扎赫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压制？扎赫一人逃离西鲜卑，凭着几千奴隶兵两年之内已经有了三四万人，这还能叫压制住了？再过几年恐怕就是他压制咱们了。”
步度根冷哼一声说道，扎赫势力发展之快远超他的预料，在这么下去必成大患，扎赫对他可是恨之入骨。
“这一点单于可以放心，不需要咱们动手，扎赫会有人对付的。”
扶罗韩阴险一笑说道。
“哦，你有办法？”
步度根意外的看着扶罗韩问道。
“其实不用咱们出马，扎赫自然会由轲比能解决，扎赫势力发展如此之快，轲比能不可能继续坐视不理，不然就是养虎为患反噬其身了。”
扶罗韩笑着说着，扎赫发展势力如此之快，该担心的不是他们西鲜卑何时扎赫所投靠的中部鲜卑。
“不错，不错，正是该轲比能头疼！哈哈！”
步度根放声大笑起来，敌人死斗，他在一旁看戏，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
东面草原深处，轲比能正在发着脾气。
“废物！都是废物！扎赫几万人就这么消失了，你们都是瞎子吗？”
轲比能很愤怒，因为一场持续五六天的暴雪之后，扎赫消失了，连同扎赫聚集起来的那个四万人的部落一起消失了。
“单于，前些日子暴雪一直下，监视的人都没有外出，实在是不知道扎赫已经逃了呀。”
下方一名头人开口说道，那么大的暴雪一般人都不会出帐篷，谁能想得到扎赫会带着四万人冒着暴雪离开呢？
“扎赫可是去投了步度根？难道这一切都是步度根和扎赫的计谋吗？”
轲比能现在很怀疑扎赫的逃往只是一出骗局，是步度根和扎赫故意演给他看的，目的就是为了从自己这掠夺人口，扎赫带走的四万人大半都是自己草场上零散的小部落。
“这个不可能吧，扎赫在河套失败这是真的，步度根不可能愿意用一万精锐来演这出戏。”
一名头人摇着头说道，一万精锐可远比四万普通牧民有价值，而且这四万人里有一半还是妇孺，根本不能作战。
“回禀单于，扎赫带人一路往西，看样子是去了草原西部。”
查尔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带着人一路追寻，最终追到了西鲜卑的地界，他不敢贸然进入。
“这该死的叛徒尽然真的去投靠步度根了！”
轲比能大怒。
“单于，属下看来，扎赫应该不是投靠西鲜卑去了，他走的路线绕开了西鲜卑如今的所在地，属下估计他是想去更远的西方。”
查尔回答道，扎赫行进的路线表面他不是去了西鲜卑，而是想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