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赛尔瓦拉
李黎身体恢复的很快,一夜过后就壮硕如牛了。
化身为天使的李黎变得比过去更加荣光焕发。她的五官本就精致,配上天使的气质更是端庄典雅、美艳不可不芳物,过去她最大的缺点是身材修长过于消瘦,现在体魄丰健,身体丰满了起来。天使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
重墟对李黎垂涎已久,很想跟她进行一番不可言喻的深入交流,但是他知道眼下不是时候。
李黎对新得的神力还不适应,走路的时候一步数米,开门的时候会不小心捏碎门把手……
重墟得先交给她掌握拿捏力度的技巧,还有她的天使羽翼,重墟需要引导她学会运用魔法将翅膀收回……
隔日正午12点,是重墟与刘宁约定一同前往摩尔多康的时间。
重墟率领白陵、邱香、夸茂、白絮、敖丁、山田光子、馋馋、国际良和孙晓琪在白水市国际机场与刘宁等人汇合,考虑到这是魔族历史上首次前往东土文明圈外执行任务,为了避免引起当地教会势力的注意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同时希望当地教会能够给予一定的支持,重墟还邀请了皇家楼大教堂的约翰祭祀。
约翰祭祀带了两名跟班,分别是牧师凯文和神父苏东。一行十三人乘专机抵达京城郊外的一处秘密军用机场。
重墟本以为转机后会直飞摩尔多康,但事实并非如此。刘宁告诉他:现在摩尔多康已经封闭了海关,外国人特别是华夏人禁止入境。通过外交手段入关固然可行,可是那样会暴露身份。摩尔多康内部**不堪,军政高层有兄弟会的眼线。他们一旦暴露势必引来吸血鬼的追杀,影响行动的进程。
重墟问:“那怎么办?”
“咱们可以先去赛尔瓦拉。赛尔瓦拉与摩尔多康是邻国,也是咱们的友邦。现在我们基金会有一批抗疫物资要送去他们的首都贝尔格,可以顺便捎上咱们。到了那边,咱们想办法越过边境便好。”
重墟点了点头,“还是你们计划的周全!”
摩尔多康坐落在巴托斯半岛,是一个国土面积不足三万平方公里,只有三百多万人口的小国。
巴托斯半岛地处东西文明的交合地带,是地中海和黑海的重要连接点,兵家必争之地。长久以来这里的土地被周边崛起的大国占据,从来没有建立过独立的政体,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东西方大国轮流对他加以控制颇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
因为民族混杂,各种文化在这里冲突、交融,半岛上公国、王国的版图随着时间退役不断变化,直到一百多年前才稳定下来,形成了现代意义上的国家。
巴托斯半岛诸国错综复杂,既有赛尔瓦拉这类以斯拉夫民族为主体的国家,也有希诺那样的西式政体。摩尔多康属于后者。
重墟等人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于当地时间下午四点抵达赛尔瓦拉首都的贝尔格国际机场,与他们同时抵达的还有五十万支口罩二万套防护服,以及五万箱麒麟制药生产的抗疫神药炼化降瘟丹。
来自赛尔瓦拉首都的一千多为居民得知华夏共he国送来医疗用品,自发来到机场,手持两国国旗高呼:“华·赛友谊万岁”,热情洋溢的样子大出重墟意外。
机场外,刘宁的三个属下在停车场恭候多时,他们早在两天前便抵达这里,作为排头兵为迎接刘宁、重墟的到来做准备。
刘宁为重墟一一作了介绍,重墟得知他们分别叫“刘安、刘顺、刘泰”,说:“安宁顺泰……原来你们是兄弟?”
刘宁笑了笑:“算是吧!”
重墟暗自嘀咕“什么叫算是?”山田光子偷偷告诉他,“他们不是亲兄弟,也不姓刘。名字只不过是他们的代号,刘是他们所在的小组。”
重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离开机场前往贝尔格市区的路上,重墟问刘宁,“不是说炼化降瘟丹在境外遭到抵制吗?这里的百姓似乎并不排斥。”
刘宁笑着告诉重墟,“赛尔瓦拉是个例外。这个国家跟华夏的友谊源远流长,两国之间信赖度很高,在经济、文化、军师、医疗多个领域有很多合作。疫情爆发后,坐落在疫情核心区的赛尔瓦拉情况一度很是严峻,他们自知应付不了,第一时间派出专家组去东土取经。学习过程中他们亲眼见证了炼化降瘟丹的疗效。这里的人务实的很,管它有没有科学依据,能治病救人就是好药,回国之后便开始倡导国内医生将炼化降瘟丹用在临床治疗上。”
重墟问:“我怎么没有收到过他们的订单?”
刘宁说:“你也知道赛尔瓦拉是个只有几百万人小国,这些年政局不稳定,经济状况不怎么好。他们现在用的药都是咱们zheng府和慈善组织捐赠给他们的,估计过阵子用完这些才会跟你联系。”
重墟点了点头,回头对李黎说:“既然是友邦,回头咱们也给他们捐五万箱过来,再配两万箱滋心养肺的清热润肺丹。日后他们花钱采购的时候给他们按成本价就行。”
“好的!”李黎将重墟的话写进了随身的记录本。
一个多小时候,一行人乘车抵达市区。重墟第一次出国,在魔界那会儿只在书上对西方有个大概的印象,此时身临其境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市区的主干道不宽,只有双向四个车道,街的两边高大的梧桐树直入天际,在夕阳照射下投射出斑驳的树影。人行道两侧三层高的石方建筑略显陈旧,但同时也给人厚重的感觉,透着历史的沧桑。
重墟注意到街道虽不拥堵,却也是车流不断,街道上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人们带着口罩神态轻松。
他问刘宁,“看样子这里已经复工复产了!”
“没错!托你们的福,他们的社会秩序这个月刚刚恢复正常。”
三个月前华夏第一个行动,启动最严格的隔离措施,将病毒扼杀在了摇篮里。赛尔瓦拉作为病毒爆发的核心区,情形本就更加严峻,兼之反应慢了半拍,所以恢复秩序的时间晚了一个月之久。
251美味佳肴
刘宁说:“托你们的福,他们的社会秩序这个月刚刚恢复正常。”
重墟知道他是夸赞炼化降瘟丹在抗疫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功用,谦虚道:“刘兄过誉了,如果不是你们仁心常在,给他们捐款捐物,他们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重墟这番话刘宁听着很是顺耳,他向重墟送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所以说龙成长慈善基金会和麒麟制药厂乃是珠联璧合,合起手来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
重墟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拉拢之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接茬,只是笼统地说:“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
当晚一行人入驻贝尔格大酒店。酒店号称全市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实际上标准不高,也就国内二星的标准。
其主体建筑建于1892年,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外墙皮多有脱落,补了又补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件穿了一百多年的衬衫。
酒店大堂光线暗淡,给人压抑的感觉,电梯还是老式的手拉门型,攀升的速度时快时慢,超重的力度没有一个平均的节点。
刘宁看到这些景况,很不满意,质问先遣人员刘安:“你们怎么搞的?让重总住这种地方。”
刘安很是无奈,“大哥!这已经是贝尔格最好的酒店了。其他的还不如这儿呢!”
重墟替刘安开脱:“这边不像东土,日新月异,基础设施、高楼大厦遍地开花,要求别那么高。我觉得这儿挺好。”他问身后白陵等人。“你们觉得呢?”
重墟说好,他们哪能说差,当即附和:“就是就是,好得很,挺干净。”
夸茂大喇喇夸赞:“这里比我在非洲住过的强多了。”
话音刚落,又被白絮扭了他一把,白絮啐道:“不会说话少说,干嘛拿非洲的来比?”
“呸呸呸……瞧我这张嘴。”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考虑到未来几天,大家风餐露宿,很难吃到可口的饭菜。当晚刘宁邀请大家在酒店大堂享用地道的塞尔瓦拉美食。
事实证明,所谓的塞尔瓦拉美味佳肴与它所处的这家酒店一样名不副实,作为头菜橄榄果蔬汤味道怪异,香料味浓到呛鼻,喝到嘴里又酸又涩,难以下咽。主菜是油炸牛肉团,鹅蛋大小的牛肉丁被面糊裹成鸵鸟蛋模样,煎炸之后配米饭上桌,吃起来味同嚼蜡。
刘宁见餐桌上多数人没吃几口就放下刀叉,尴尬地笑了笑,“要不咱出去找个华餐馆吧?”
他问刘安,“这里有华餐馆吗?”
刘安说:“之前有,现在老板回国,关门了!”
重墟道:“想吃华餐还不容易!”他扭头冲馋馋使个眼色。
馋馋早就安耐不住,想让那些塞尔瓦拉厨师看看什么叫厨艺,他们做出来的东西简直比狗屎还难吃,是浪费食材,暴殄天物。
馋馋揪下脖子上的餐巾,大踏步进了后厨,给主厨塞了1000元现金抢来对方的围裙。
早在500年前,馋馋便已成名,是魔界首屈一指的名厨。只不过受魔界饮食习惯影响,他做出来的美味佳肴都是炖菜。
后来流落人间他接触到了华餐,深感人间厨技高于魔界,烹饪之法除了炖,还有煎、炸、炒、溜、蒸、煮、焖、烩、烧、煨、烤、汆、糟、焗、拌十几种之多,顿感自己有诸多不足。
百十年来他遍寻名厨,苦修技艺,将魔界烹饪之法巧妙的融合在华餐的技艺之中,技艺之高明高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华餐与西餐最大的区别在于,它的美学价值不仅仅局限于入口的那一刻,而是贯穿于烹饪的整个过程之中。
具体而言以法餐为例,虽然同样味道鲜美,但是制作的过程非但不美厨师手抓食物摆盘的姿态还会引起人的反感。
而华餐截然不同,厨师选好食材先秀刀工,一枚凹凸不平的土豆经他们的妙手在节奏一致而又铿锵有力的“哒哒”声中化为头发般粗细的土豆丝,其过程当真如杂技、魔术一般,令人惊叹。
厨师将一块块肉条,包裹上面酱,散花一般将他们丢入锅中,优雅的姿态给人以美的感受。更美的还在后面,包着白浆的肉条经热油煎炸由白变黄,再浇上浓浓的糖醋汁,香气四溢,让人禁不住口水横流。
酒店的厨师们看到馋馋穿上围裙起初只是觉得好奇,但是当他操起菜刀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乖乖,他是怎么做到把丝切的比机器还细?”
厨师们丢下手里活计,围过来观看,被馋馋出神入化的刀工迷得神魂颠倒。
酒店主厨用英语问馋馋是哪里人?
馋馋答:“华夏。”
主厨连伸拇指称赞,“华夏好,别的国家不帮我们对抗病毒,华夏帮!国家好,烹饪出的菜也好。”
馋馋冲他微微一笑,没有多言……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食材。准备好必须的蔬菜和肉,将食材依步骤甩入锅中,“刺啦……”伴随着一阵刺耳冷热交替声,火光大作,锅里燃起熊熊大火。
有塞尔瓦拉厨师以为起火,赶忙去拿灭火器,回归的时候却发现大火已灭,一股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他问馋馋:“这是什么菜!”
“木须肉!”
“我能不能尝一口?”
馋馋用叉子拨到另一支盘子里一些,递给了对方。几名塞尔瓦拉厨师立刻围成一团,一边吃一边研究,“味道不错。”
“原来土豆丝、鸡蛋和肉丝放在一起会这么好吃!”
馋馋说:“你这儿东西不全,如果有甜面酱味道会更好。”说完他又投入另一道菜的制作,这一次烹饪出来的菜肴比刚才的木须肉更加鲜亮和美味,直让厨师们口水横流。
“这又是什么?”
“糖醋里脊。可惜你们这儿只有白醋。”
……
就这样,一道又一道华餐传统美食相继出锅,馋馋仅用1个小时便完成了八道凉菜,外加十二个热菜和一道汤菜。
受限于材料不足,馋馋对这些作品很不满意,但在塞尔瓦拉厨师看来,每一道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震撼。
结束之时,主厨将馋馋塞给他的1000元小费还了回去,说:“今天你让我大开眼界,我可不能要你的钱。”
馋馋笑着道:“那你就帮我把它捐给需要它的人好了。”
252苏东的野心
馋馋亲手做了八道凉菜,外加十二个热菜和一道汤菜,菜肴上桌众人食指大动,连说:“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晚饭后,刘宁召集大家在他的房间开会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会上刘宁侃侃而谈,重墟一个字儿也没听,只顾盯着李黎看。
邱香、白陵、李黎,三个女友中只剩下李黎没有跟他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之前,因为李黎凡身**受不了他的烈焰毒,现在李黎重塑肉身成了天使,他心底的占有欲噌噌外冒,躁动不已。
李黎见重墟眼神里充满了原始的野性,起初很是羞涩,红着脸低下了头,转念一想:“跟他享受片刻欢愉不正是受苦改造身体的目的之一吗?躲什么?”当即直起腰杆,挺起胸膛,向重墟眨了眨眼,俏皮的模样直勾得重墟心神荡漾,恨不得现在就带李黎回房。
两个人互送秋波,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重墟化为一阵黑烟,李黎身上亮起白光,“嗖”的一下,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邱香低声呢喃:“这俩家伙憋了多少尿,走这么急。”
白陵哈哈大笑,趴在她耳边提示了几句。
邱香尽显惊喜之色,“真的!太好了,黎姐终于如愿以偿了。”她虽然比李黎大了700多岁,但还是习惯称之为黎姐。她眼珠一转,露出恶作剧的表情说:“走!咱们听听去。”
“别去了,他们肯定设了隔音结界。”
邱香失落道:“哦!真没劲。”
白陵玩味地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仅能听,还能看呢!”
“什么意思?”
白陵附耳道:“你信不信,阿墟早晚让咱们三个一起跟他……”
“啊?三个人?那也太变态了吧!”
因为天赋的原因,邱香一旦过于兴奋会就降下天灾,在这诸多灾难中天雷对于修行有着巨大的助推作用,既能强化**,增加经络的柔韧度,还能提纯体内的真力和渊力,一夜雷击所得的收获堪比苦修十年,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白陵虽是狐妖,思想却很保守,本对一夫多女之事心存鄙夷。可自从参与过重墟、邱香的双修,发觉修为大涨竟上了瘾,自此之后重墟一有闲暇,白陵便邀他和邱香一起共度“欢乐时光”。
白陵见邱香脑补一夫多女的景象,道:“谁让你是修炼神器呢!怎么?不想让我们跟着你沾光?”
邱香吐了下舌头,“哪能啊!尽管沾好了。只是不知道阿墟受不受了。”
话一出口,她与白陵齐声大笑。
邱香、白陵偷聊闺房秘语的话落入19岁的小神父苏东耳中,尴尬不已,他对黄家楼大教堂的约翰祭祀道:“大人,我怎么觉得黎姐跟着她们会学坏呢?”
约翰、凯文和苏东教会三人得知李黎有缘得到天父的接见很是羡慕,知晓她获封天使更是欣喜若狂——2000年来,天使虽偶有下凡但都是来去匆匆,像她这样常驻人间的天使绝无仅有。
约翰等人与李黎关系本就亲近,过去一段时间,李黎几乎每个周末都去黄家楼大教堂礼拜,与他们攀谈一阵子。现在他们看到李黎更是万分亲切,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认为李黎化身天使是天父降临人间的前奏,昭示着福音将在不久之后到来,兴奋不已。
唯一令他们不解之处在于,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天父择选东方魔尊儿子的女朋友当天使,为什么不遏制天使和恶魔的情意?
约翰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他虽然满心困惑,但是出于对天父无条件的信赖,觉得天父这样做必有深意。
他听到苏东问李黎会不会跟魔族学坏,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地对他说:“我倒觉得截然相反,重先生、白小姐他们会受李黎影响,变的更加仁慈和博爱。”
苏东聪明过人,听了约翰的话举一反三,眼前一亮,“大人,照你这么说,魔族的人有可能信天父?”
约翰笑着点了点头,“天父派出李黎这样一位天使,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他的旨意,不是吗?未来我们一定要好好辅佐李使者,将神的荣耀带到幽深的地狱里去。”
苏东脑海里立刻脑补出九渊地狱教堂林立的情景,联想到利末都、罗月坚这些最早将天父教带入华夏的人,道:“大人,咱们要是真能把圣教传进魔界,必能在传教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约翰收起笑容,严肃道:“苏东,你要牢记,咱们传播主父的旨意,不是为了青史留名,而是为主父做工。你要时时刻刻将主父挂在心头,功利、财富都是拖累我们升入天堂的枷锁,只有对主父无限的忠诚才能指导我们摸索到天堂的大门。”
“是!苏东受教了。”
约翰看了苏东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苏东聪明绝顶,学什么一点就透,但是这样的人往往有一个通病——因为过于聪明,脑袋里总是胡思乱想,心性不定。
约翰对苏东的未来很是担心,怕他有朝一日走上歪路,可是转念一想,小家伙只有19岁难免浮躁,日后加以引导和历练,应该会变得沉稳一些。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五点一行人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塞尔瓦拉与摩尔多康的边境。
驱车前往边境的路上,刘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摩尔多康的风土人情。
摩尔多康面积不大,只有三万多平方公里。国内的三百多万人口归属于97个不同的民族,有二十多种语言并行使用,其中土耳其语是官方语言。
因为文化、信仰不同,不同种族之间时常爆发冲突,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12年前,直接引发了内战。
12年前,摩尔多康还是立宪制的王国,末代国王司默·康54岁生日那天公然宣布将天父教定为国教,引来了信奉其他宗教民族的不满。
在西方势力的有意煽动和支持下,百姓走上街头举行盛大的游行,反对设立国教,提倡信仰自由。
253内耗不止
摩尔多康百姓走上街头,反对国王设立国教。
在兄弟会的推波助澜下,百姓对王国内政的**和种族之间的矛盾爆发开来,示威很快失控,变成一场规模空前的暴动。
全国300多万人中,有50多万人参与其中,国王司默·康立刻调动军队镇压。可是当时司默·康已经老迈,他理论上是王**队的最高统帅,实质上由于王国已经立宪法,军令指挥权实质上是友总参谋长在行使。
总参谋长史蒂芬关键时刻背叛了国王,发动武装政变,把国王赶下台,推翻君主制召集全民举行大选,将国家制度改为资本主义共和制。
史蒂芬因为平乱有功被选为摩尔多康首任总统,但是他只在总统位子上坐了81天便遭到暗杀。此后,短短数年之内全国冒出来120多个政党,党派之间明枪暗箭、你争我夺,政局动荡不安,经济长年呈现负增长。
各种族之间的矛盾非但没有削弱,反因为政党在背后支持愈演愈烈,时不时爆发武装冲突。
百姓这才发现所谓的和平公平的民主制度是个臆想出来的蛋糕,他们开始怀念国王执政的日子,可是覆水难收,国王流亡海外——过去的已经无法重来。
重墟听了摩尔多康的过往禁不住唏嘘:华夏先贤提倡的“和谐”理念真的是治世箴言,“君子和而不同”求同存异,干嘛事事较真?得益于这一开明理念,华夏大地上虽然生活着50多个民族,几乎囊括了世界上的所有宗教,但是从来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冲突。各个民族各得其乐,百花齐放,共同塑造了绚丽多彩的华夏文明。
哪像摩尔多康?你争我夺,陷入无休止的内斗,搞得谁都过不安生,国家七零八落。
下午三点,重墟等人抵达聂凡河畔。这条河流全长只有200多公里,是第聂伯河的一条支流,是塞尔瓦拉和摩尔多康两国间天然的分界线。
河边有塞尔瓦拉边境城镇列巴,列巴翻译成华语代表胜利,城市以此为名是为了纪念三百年前摩尔多康入侵塞尔瓦拉,遭到塞尔瓦拉人民的顽强抵抗,在这里兵败,警告摩尔多康人不要重蹈覆辙,再妄图染指塞尔瓦拉的土地。
城市列巴的繁华程度跟华夏的边境城市无法相提并论,镇上的建筑都上了念头,灰蒙蒙地像是年至耄耋的老人,镇上的商贸并不繁华,所谓的商业街上只有一座两层的“百货中心”和几家金店。
但是与它相比,一河相隔的摩尔多康更加不济,遥遥望去不见高楼只有低矮的民居毫无章法的排列着。城市里依稀可见烟雾升腾,不知是工厂在排放废气,还是城市失火,一派寂寥景象。
为了避免引来过多关注,一行人并没有在列巴多做停留,穿城而过在,聂凡河边的树林里等待夜幕降临。
午夜1点,他们各展神通跨越聂凡河,期间重墟看到了刘宁、刘安、刘顺、刘泰身后的褐色羽翼,这才知道他们是稚精族的后裔,顿时大感亲切。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越过边境,进入摩尔多康。
考虑到这里现在是兄弟会死亡之族的核心控制区,为免吸血鬼探知他们的行踪,失去交通工具的他们只得暂时步行。
他们连夜赶路,途中经过几座乡镇,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死寂,街上有浓烈的消毒水味,仅看街景便可知疫情在该国十分迅猛。
天明时他们进入山区,山区一片碧绿,入眼全是青草,鲜有树林、灌木,像是隆起的草原。
刘宁照着地图的指示一路找寻,期间派出刘顺、刘泰出去探了几次路,终于在正午之前找到了此行的第一站——一座叫做修达尔培的小山村。
山村人过去的很多年里人丁不旺,年轻人进城读书或者打工,只有老人和孩子守着贫瘠的土地。这会病疫肆虐,他们都逃回了故乡,以为偏僻的山村能够让他们与病毒隔离开来。
却不曾想归乡的人中有人携带了病毒,一人生病全村遭殃。
本就不大村落,人口骤降,十成中去了九成。
重墟等人离着老远就闻到焚烧尸体的味道,及至村前,看到四个戴口罩的年轻人将一具尸体丢进面前的篝火之中,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神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们的身后还有七具待烧的尸体,每一具尸体表露出的狰狞表情,诠释出死者临终之前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年轻人中为首一名壮小伙看到重墟、刘宁……这些陌生的东方面孔时露出诧异的表情,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问:“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的态度不礼貌,又补充说:“这里的人都生了病,不安全。”
刘宁举着手机问:“请问78号住宅在哪?”
年轻人眯起眼睛,“你去那儿做什么?”
“我要找一个叫康斯坦丁的人,他在网上说有车要卖。”
年轻人问:“你们要买车?”
“没错!”
“买车做什么用?”
刘宁被年轻人问得有些不耐烦,正想顶回去几句,却听山田光子说:“你就是康斯坦丁对不对?”
康斯坦丁见说话的是个外国女人,脸颊露出一抹红晕,羞涩道:“康斯坦丁是我的网名。”
山田光子问:“能带我们去看看你的车吗?”
女人说话果然比男人好使,康斯坦丁跟同伴低语了几句,丢下铁锹,道:“跟我来。”
康斯坦丁本是一名货车司机,疫情来临之后,商贸中断,无货可运,经济一度十分拮据,百般无奈之下返回乡下老家,投奔父母。
他以为父母种地为生,虽然清苦但至于饿肚子,可是回家之后他傻了眼,村里的情况也没比城里好多少。
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多数染上疾病,不是已死就是走在通往死亡的路上,就像他的父母——父亲在一个月前离开人世,母亲发着高烧呼吸困难,奄奄一息。
254大军火商
修达尔培村居民普遍患病,只剩下少数外出打工归来的青壮存活。
病毒春日来袭,地里的庄稼无人照料已经枯死,去岁的存量又不够支撑到下一个收获季,生存成了巨大问题。
为了求得生存,康斯坦丁向当地zheng府申请救助,可是修达尔培不过是整个国家的缩影,各大城市、乡镇都面临着同样的难题,人口骤降、劳动力缺失,流动的社会化为一潭死水,省城尚且自身难保天天有人饿死街头,哪有能力救助乡村。
结果,康斯坦丁没能等来**的救助,反迎来了恶徒的袭扰。
前些天一伙歹徒冲进修达尔培……他们人数众多有三十多人,手里又拿着枪,村民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被他们制服,家里仅剩的粮食被他们夺了去。
康斯坦丁走投无路,只好卖车。他已经想好了,这年头谁拳头硬谁才能生存。用卖车的钱买粮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因为那样只会再次引来豺狼,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要**,做豺狼——只有手里握着枪,才能牢牢抓住粮食和财富,才能在乱世中好好的活下去。
他随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同村的伙伴,得到了年轻人的广泛认同,一致推荐他当首领。眼下只等卖车换钱,揭竿而起了。
康斯坦丁将重墟、刘宁等人带到他的车前,拍打着一辆白色小型箱体货车的车门说:“就是它!”
康斯坦丁显然对他的座驾十分爱惜,白色的货车一尘不染,车漆如同崭新的一般。
康斯坦丁指着车头处灿灿生辉的东峰汽车标志说:“车是你们国家造的,品质好得很。我只开了五万多公里跟新的一样。二万欧元,就能开走,价格公道得很。”
刘宁指着手机上康斯坦丁发布的信息说:“怎么变成二万了?你发布的信息明明说是一万欧元。二万太贵,一辆全新的也不过一万五。”
康斯坦丁道:“我们国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物价一天一变,一万是之前行市,现在行情变了。车价两万,爱买不买!”
“你这叫坐地起价!”刘宁瞪着眼睛直喘粗气。
重墟道:“刘兄稍安勿躁。”他问康斯坦丁,“华夏元收不收?”
康斯坦丁略一犹豫,想起之前在城里打工的时候常见富人换华夏元留存,说:华夏币这些年势头迅猛,是比欧元还要好的硬通货。他点了点头,说:“收!”
“我给你三十万华夏元,买你的车怎么样?”
康斯坦丁想用手机查询汇率,却发现没有信号,朝手机拍了几掌骂了几句脏话。
重墟掏出华威手机道:“还是用我的吧!”他当着康斯坦丁的计算出结果。
康斯坦丁吃了一惊,三十万华元相当于三万七千多欧元,比他出的价高了一倍。他说:“三十万太多。给我二十万就好。”
“不,我就给你三十万。”
康斯坦丁不解道:“为什么多给钱?”
“因为你支持了我们国家的工业,买了我们的汽车。”
康斯坦丁咧嘴一笑,“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不是我支持你们,是你们的产品好。我们国家很多人买你们的车。”
重墟被康斯坦丁的诚实逗笑了,他冲夸茂使个眼色,后者会意,远离人群躲到一栋矮屋的后面,确认无人窥视,从百宝囊里取出一支空的手提金属箱,又抽出30沓崭新的钞票整齐的排在箱子里。
康斯坦丁见夸茂走时两手空空,归来的时候手里多出偌大一个箱子,很是奇怪,“哪来的箱子?”
夸茂将箱子递到他手里道:“数数吧!”
康斯坦丁开箱查验,看到红彤彤的钞票,顿时两眼放光,心说:“这下有钱**了。”
他的想法乍一出现便被山田光子获知,山田光子随后将之转告给了重墟。
重墟看一眼破败的村居,注意到墙上残留着弹孔,弹孔内凹规则齐整,一看便是不久前刚留下的。他不好直接问康斯坦丁**的用途,转而兜圈相询,“看样子,你们这儿治安不怎么样啊!”
康斯坦丁苦涩冷笑,“治安?我们这里没有治安。”
“那谁来维持秩序,保护你们的安全呢?”
康斯坦丁伸出拳头,说:“只能靠这个,拳头硬有治安,拳头不硬一无所有,没钱没粮食。”
重墟问:“你的拳头硬不硬?”
康斯坦丁两手一摊,“如果我的拳头硬就不用卖车了。”
重墟注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里氤氲着泪水,同情心大作,说:“朋友,靠拳头可不行,你得搞些枪。”
“我正要去买。”
“我送你一些好了。”重墟又给夸茂递去眼神,夸茂沿着刚才的路线再次躲到刚才那栋矮屋的后面,从百宝囊里取出两支硕大的编织袋。
康斯坦丁看到夸茂手里多出两个大袋子,瞠目结舌,瞅瞅废弃的矮房,再瞅瞅夸茂,暗自差异:“这么多东西他是从哪变出来的?”他一度以为矮屋后面有个藏满宝物的地窖,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修达尔培村的地窖怎么可能藏华夏元。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夸茂打开编织袋的拉链瓮声瓮气说:“这里是10支ak-101突击步枪和1500发5.56口径的子弹,我们老板送给你们防身。”
“送给我?”康斯坦丁看到枪械兴奋地差点没流出口水,捧起步枪不停摆弄。玩了好一阵才想起道谢,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武器?”
重墟反问:“你觉得呢?”
“你们不是间谍!”
“何以见得?”
“间谍都很小气,不会像你们这么大方。”
重墟笑着说:“照你这么说,你见过间谍。”
“那你怎么知道间谍小气?”
“你想啊!间谍执行任务经费有限,怎么会给我这么个无名的乡巴佬钱和枪?”
重墟闻言大笑,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刘宁,心说:“你眼前还真有那么一位靠经费执行任务的家伙。”
康斯坦丁仰着脑袋想了想,猜测说:“你们应该是生意人,军火商,这光景也就只有做军火的外国商人会跑到我们国家来。”
255大走私犯
重墟听到康斯坦丁说他们是军火商,打了个响指说:“没错!我们就是军火商。”他指着敖丁道:“以后需要武器装备可以随时联系这位敖老大,他那里单兵武器品种齐全、应有尽有,他会给你优惠价。”
敖丁万年不变的冰川脸微微一颤,没有说话。山田光子替他翻译道:“康斯坦丁,我家夫君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黑龙会随时乐意为您效劳。”说完她给康斯坦丁递上自己的名片。
康斯坦丁觉得这两口子有些怪异,冲他们尴尬地笑了笑。
重墟道:“我们卖给你武器可不是让你拿来作恶的。你们要把它们用在正途,保护自己和其他需要保护的人。”
“这……”
重墟见康斯坦丁脸上尽是为难之色,明知故问道:“你们准备拿着枪去作坏事?”
康斯坦丁说:“实不相瞒,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紧接着他将村庄田亩荒废、遭受洗劫的境遇说给重墟,道:“不去别的村子抢,我们就得饿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约翰祭祀敦敦告诫道:“主父说:偷窃的,贪婪的,醉酒的,辱骂的,勒索的都不能承受神的国。人生在世不足百年,只有天堂才是你永远的居所。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念因小失大。”
康斯坦丁冷冷道:“这个世界上压根没有什么天父。如果有,他怎么忍心看我们这些贫苦的可怜人遭受这么大的苦难?”
康斯坦丁一家曾是虔诚的信徒,疫情开始之后,他们日日为受苦受难的人祈祷,可是没有半点作用,病毒肆意蔓延得病的人原来越多,连康斯坦丁的父母也被病魔缠住,父亲死于非命,母亲奄奄一息。
康斯坦丁绝望了,再不相信什么鬼神,认定这个世界上能够保护他的只有他自己。
小神父苏东听了他悖逆之言,勃然大怒,指着李黎对他说:“混账话!天父派出天使来帮你,你却质疑他的存在?你……”
约翰赶忙拦住苏东,道:“不可说,不可说。”他转对康斯坦丁解释:“小孩子说胡话,你别当真。”说话间他向李黎投去歉意的表情。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李黎打破沉寂,对康斯坦丁说:“你有没有想过,劫了别人,别人怎么活?”
“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先让自己活下去,哪里还管得了别人?”
李黎接着自己的死路,“你为了自己活,抢了别人的活路。别人没有活路,再去抢另外的人,岂不成了恶性循环。”
康斯坦丁固执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不必劫掠别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不但不用作恶,还能帮助全国的人。你愿不愿做?”
康斯坦丁暗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抢劫?”他对李黎说:“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不愿意做?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是售卖军火吗?”
“没错!不过除了军火你还可以卖一样东西。”
“是什么?”
“药!”
康斯坦丁不屑道:“卖药才能赚几个钱?”
重墟立刻明白李黎地意图,暗暗给李黎竖起拇指,大赞李黎冰雪聪明,心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好个曲线救国。摩尔多康不是禁止我的药入境吗?那好,我给你们走私!管它合不合法,先救人再说。”
他替李黎答复康斯坦丁:“我们说的科不是一般的药,是专门用来治疗痨因子肺炎的特效药,名叫炼化降瘟丹。”
“炼化降瘟丹?”康斯坦丁觉得药名有点耳熟,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这种药。zheng府说这种药有毒,吃了不仅不会治病还会毒死人。”
邱香气鼓鼓地抢话道:“他们那是受恶人指使愚弄百姓。炼化降瘟丹疗效好的很,我们华夏几万病人都是因为吃了它才痊愈的。”
白陵则说:“不信你可以去你们的邻国赛尔瓦拉打听,那里各大医院都在推荐我们的药。”
苏东跟着说:“我以天父的名义保证,炼化降瘟丹绝对可以治疗疫病。”
“多说无益。”重墟冲众人挥了挥手,对康斯坦丁说:“这样好了,我给你留下一些,你拿去给病人试用,如果病人痊愈,而且你也有售卖药物的意向,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怎么样?”
“这……”康斯坦丁心动不已,如果炼化降瘟丹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能够治疗痨因子肺炎,那全国的人岂不得疯抢?不,不只是摩尔多康,还有周边的几个国家,巴尔斯半岛多数国家都需要特效药,把药卖过去赚钱自是不在话下,城里得了病的有钱人只要能恢复健康让他倾家荡产也愿意,更重要的是这些深受疫情折磨的国家能够恢复“健康”,不再因疾病走向堕落。
他对重墟道:“好吧,朋友。我相信你们没有骗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做生意。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手头没有多少本钱,只有卖车得来的30万。”
重墟说:“你不需要本钱,我送你5箱药作为启动资金。”
说完,他再次冲夸茂使个眼色,夸茂不耐烦道:“我说殿下,不是,老板,你想要什么东西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这都跑第三趟了。”
重墟冲他呵呵一笑,“兄弟受累。”
夸茂叹了口气,还想发牢骚,白絮扭了他胳膊一把,“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干活。”
白絮冲重墟微微一笑,揪着夸茂一起去了不远处的矮房。康斯坦丁出于好奇想跟过去看看,废弃的老屋后面怎么这么神奇,竟能变出那么多东西来,刚想迈步被重墟拦住。
重墟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说:“别忙,我还有些注意事项需要跟你说。5箱也就是2500粒,通常而言患痨因子肺炎的病人每天一粒连吃三天病情就会有所好转。在我们那儿药丸的建议零售价是200元,你想卖多少钱自己看着办。”
康斯坦丁压根没听清重墟说了什么,眼见夸茂和白絮从矮屋后面搬出五只一米见方的大箱子,瞠目结舌,心说:“废屋后面肯定有个无底洞。”
256好人好报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几个小时以前,他一无所有,准备带着同村的伙伴靠打劫为生,可是现在他不单获得了一笔卖车的“巨款”,十把步枪,还有一桩可以发大财的生意。
他不担心炼化降瘟丹的销路……这年头谁不想活命。
唯一令他忧虑的是,摩尔多康紧锁国门,重墟能不能突破封锁把东西带进来?
他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单说重墟,今年以来他整合了华夏境内的黑社会团体,禁止他们在国内开展du品、军火贸易,联合他们组成了一支地下走私团伙,国际良担任团伙的负责人,他手下的异族具体负责走私行动。
除了重墟,敖丁的黑龙会主要靠走私生存,手里还有十几条远洋货轮和近千条渔船。
重墟有人、敖丁有船两相联手可以把任何东西送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重墟早在跟康斯坦丁提出售药的想法之时,脑海里就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届时,他会以合法的渠道将药送去岛国,用黑龙会的货轮载着药品来到巴托斯半岛,不停靠摩尔多康的港口,而是去华夏的友邦赛尔瓦拉。
国际良会收买那里的海关,卸下货物,再由异族的人昼伏夜出,把货运过聂凡河。
他随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康斯坦丁。叙述过程中,他没有使用“异族”这个称呼,只说自己的“得力手下”。
康斯坦丁得知重墟有人有枪又有船,遂不生疑,大喜过望,但是心里又有几分迟疑,问:“为什么选我?”
重墟反问:“什么为什么?”
康斯坦丁解释说:“我只是个小人物。这么好的事你们完全可以交给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来做。”
重墟道:“你们国家有些特殊,势力盘根错节,那些大人物不可靠。对我而言势力大小不是问题,信任才是关键。换言之跟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大人物合作,不如扶持一个可信的小人物。”
他见康斯坦丁点头,又说:“利用炼化降瘟丹虽然可以获利,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康斯坦丁猛地撩起眼帘,惊问:“哦?什么缺点?”
“它只能治疗痨因子病毒相关的并发症,这就意味着它的效用有一定的时限。等到疫情得到控制——无论是有人研发出相关疫苗,还是免疫力不足以抵抗病毒的人全部死去,炼化降瘟丹都将失去价值。”
康斯坦丁听到这儿长出一口气,心说:“没有副作用就好!”
重墟接着说:“出于这个原因,我必须尽快在摩尔多康打开局面,没有太多时间去考察合作方。遇到你之后发现你既诚实又细心,决定让你来试一试。”
重墟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说的十分诚恳,康斯坦丁不疑有假,遂既释然,连连称谢,“多谢看中。”
重墟道:“别高兴的太早了。我未来还会看你的表现,如果做得不好,我会停止向你供货,把生意交给别人。”
康斯坦丁笑着道:“那是当然!如果我做得好呢?”
“我会让你做整个国家,甚至巴托斯半岛的总代理。”
“我一定玩儿了命的干。”康斯坦丁未来有了生计,嘴角裂到了后脑勺,当即向重墟一行人发出邀请,留他们在村子里吃饭。
刘宁提示重墟,“重总,咱们还有很多路要赶,还是不在这儿多停留的好。”
重墟却说:“待几个小时无妨,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他们国内的情况。”
刘宁想了想,说:“也好!”
重墟、刘宁说话的工夫,康斯坦丁招来村里的伙伴,把重墟等人介绍给了大家,给大家发枪。拆开一箱炼化降瘟丹,免费给村里患病的人家送药。
国际良见他指挥若定、善待乡邻,暗暗点头,对重墟说:“这家伙是个人才。”
重墟说:“将来有机会可以试着把他拉进异族。”
“啊?他是西方人。”异族主要由东方吸血鬼组成,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做过给西方人初拥,将其发展为族人的事。
重墟道:“管他西方东方,志同道合就是一个方向的人。回头征询一下他的意愿再说。”
国际良点头称是。
不远处,黄家楼大教堂的约翰神父听了重墟的话有了几分明悟。
在来这里的路上,他跟李黎有过一段深入的交流。攀谈中,李黎向他转述了天父的旨意。
天父说:“我既是女娲,女娲既是我!女娲是道,我也是道,我们只不过是道的不同形式罢了。”
天父还说:公路、山路都是路。
路既是道——不同的神不过是不同的路罢了——李黎对此给出的解释是,神不过是天道具化后的投影,不同的神代表不同投影,但是殊途同归,同属天道。
无论是天父还是天帝,亦或者女娲均是如此。
约翰之前对这番言论有些迷茫,现在重墟的话让他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管他西方东方,志同道合就是一个方向的人?”
约翰反思:“经上说:人本乎于神;神照着自己的样子造人。人是如此,神更是如此。东西神灵只要‘志同道合’就不分东西,他们所传扬道本就是相同的,或者准确的说他们压根就是那个世间万物所遵从的道的化身。”
思及此处,约翰恍然大悟,“原来天父的话是这个意思,当真是至理箴言。”
他禁不住举一反三,“神和魔又有怎样的关联?”在对比西方神魔的时候,他很快得出答案。天父和魔王经纬分明,遵循着不同的道。
可是东方呢?
约翰24岁迁入东土,至今已有三十多年,对东土神魔的信仰有一些耳闻,知道东方神灵倡导清静无为、天下为公;东方魔族则追求事事争先、利己利人。
如此看来,他们二者也呈对立状态,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是令约翰无比困惑之处在于,将西方的神和东方的魔放在一起比较,结果大出意料——二者竟然都倡导化被动为主动、在保证自己生存权的基础上帮助别人……
257混乱的世道
约翰发现天父教的宗旨竟然跟东方魔族的生存信念同属于相同的“道”,很是吃了一惊,暗道:“莫非天父和魔族信仰的通天教主是同一个道投射出来的?”
他搜肠刮肚,试图从《天父经》中找到辩驳自己判断的理论依据,可越是检验越发现,二者实在是太像了。
他陷入迷茫无法自拔,却没有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误区,那就是——他做出这些推断有两个重要前提:
首先,李黎在向他重复天父的话时一字不错。其次,天父说的那番话的的确确是真理。
约翰作为一名虔诚的祭祀,他对天父和天使的话深信不疑。
但是事实上,天父当时发表言论只是为了赢取李黎的信任随口杜撰,李黎在向他转述过程中加入了她的理解不是原文。
他把加工过的谎言当真理做判断,不迷茫才怪?
不过他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多久,内心深处对天父无穷的信赖很快压倒理智,“天父的话永远是对的,看样子我们真的与东方魔族是用一棵大树上的两个分支。只不过魔族那一枝长得有点歪,所以天父封李黎为天使纠正他们。我们作为神的仆人,应当鼎力相助,协助同道回归正途。”
约翰暗下决心的工夫,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定睛瞧去发现原来是康斯坦丁和村里的年轻人在村前的空场上架起篝火,烤起了全羊。
几天前劫匪袭击村子,抢走了绝大多数粮食,牛羊、家禽亦是席卷一空,只有这只聪明的羊羔躲在灌木丛里逃过一劫。
康斯坦丁现在把这个手头唯一的肉源拿了出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
做饭的事自然少不了馋馋,他在康斯坦丁破败不堪的小房子里转了一圈,看一眼空空如也的面缸,再瞅瞅一无所有的菜窖,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篮子跑到荒草丛生的村外,采了一堆“杂草”。
他无视康斯坦丁的询问:“采这么多草做什么?”对重墟说:“殿下,怪不得这里的人会饿死。你瞧瞧,这么好的荠菜、韭菜都没人摘!一树的香椿都枯死了,也忒可惜。”
重墟哈哈一笑,“他们这儿的人没过过苦日子。”
馋馋撇了撇嘴,“您的话我不赞同。我觉得他们就是不懂得什么叫美食!”
“那你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顶级华夏料理。”
馋馋早有此意,当下把采来的野菜洗净。又去附近一栋房子的屋檐下捅了蜂窝取蜜。
用蜂蜜、番茄酱、羊油调汁,加入蒜末、韭菜丁,均匀的抹在羊肉上,缓缓旋转羊肉每转五圈涂抹一次。将采来的野菜用黑胡椒、盐拌匀塞入羊肺,用锡纸包了,过上泥浆埋在炭火下面的地里。
一个小时之后,羊肉烤成,香气直往鼻子里钻,金灿灿油亮亮的羊肉仅看外像就令人禁不住食指大动。
埋在地下的羊肺同时出锅,敲开烤干的泥层,拨开锡纸,将羊肺切成条,与里面的野菜拌在一起食用,当真令人口齿生津。
康斯坦丁和他的同伴与重墟等人手撕羊肉,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向馋馋竖大拇指,“好吃,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哎,可惜没有酒。”
“谁说没酒?夸茂”重墟冲夸茂使个眼色。
若是拿别的东西夸茂少不了发几句牢骚,拿酒他是100个乐意,当即钻进不远处的矮房,从百宝囊里搬出一箱二锅头。
康斯坦丁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见到酒连呼万岁。
魔族子弟素来豪爽,馋馋、夸茂杯酒下肚,在篝火边又唱又跳,邱香、白陵、白絮受他们感染拉着大家一起嬉闹,到后来连教会的约翰、凯文也被硬拽进疯闹的队伍,围着篝火来回转圈。
凯文牧师尴尬地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家玩得正高兴,重墟忽然僵在原地,示意大家禁声。
夸茂、白陵、邱香、李黎、馋馋、敖丁和山田光子亦有警觉,齐刷刷看向村子的西侧。
康斯坦丁不明所以,问:“怎么不跳了?”
重墟竖着耳朵略作辨析,发觉不速之客脚步沉重,即便是吸血鬼也是低阶的喽啰,大喇喇道:“没事,继续玩咱们的。”
这时村口传来一阵枪响,紧接着康斯坦丁的一名同伴慌慌张张跑了过来,用当地的土语说:“不好了。罗格那家伙又来了。”
重墟看到有人报信,暗暗赞许康斯坦丁细心,大摆宴席的时候不忘在村口布置暗哨,是个值得委以重任之人。
他听不懂暗哨说的话,问山田光子:“他说了什么?”得到答复之后,他问康斯坦丁,“罗格是谁?”
康斯坦丁告诉重墟:罗格本来是城里的黑社会头子。疫情爆发他没了生意,就带着手下干起了打家劫舍的无本买卖。前些天他刚到村里来扫荡了一圈,不知道这会儿又来做什么?
康斯坦丁如临大敌,端起重墟送给他的ak-101,打开保险,对重墟道:“那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这里不安全,你们快离开这儿,从村子后面的小路走。走得越远越好。”
“这时候走怕是来不及了。”
康斯坦丁问:“为什么?”
话音刚落,三十多个端着突击步枪的人冲到村前空场,为首之人正是罗格。
罗格头上的棕发微微泛白,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他脸上生满横肉,从左肩到右跨挂着一串5.56毫米口径的子弹,手里握着一把m16突击步枪。
他手枪的枪口顶了一下头顶的毡帽,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环视一周,看到重墟一行人的东方面孔,露出讶异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怪不得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肉香呢!原来是来了客人。”
康斯坦丁端着枪,气呼呼道:“罗格,你刚把我们的粮食弄走,又来做什么?”
罗格色眯眯地盯着白陵说:“我听说你在卖车,现在看来车已经卖出去了。卖了多少钱?”
“卖多少钱关你什么事?”
258细节为王
康斯坦丁道:“卖多少钱关你什么事?”
罗格绕到白陵的另一侧,说:“当然关我的事。朋友,你们这个破村子不可安全,是的非常不安全。随时可能遭到坏人的洗劫,坏人登门一个子儿都剩不下。所以我建议你把钱存在我这儿,由我来替你保管,你什么时候想用随时可以找我取,就像去银行取钱那样。”
他说完这席话,手下的喽啰禁不住哄笑起来。
康斯坦丁怒道:“放屁!你就是那个洗劫别人的坏人。我警告你,现在我们也有枪,识相的赶快滚,别自己找不痛快。”康斯坦丁吹个想哨,附近的几座房顶上立刻冒出九名个端枪的年轻村民。
罗格冷哼一声,道:“啧啧啧,几天不见你们变厉害了呀!不过我罗格可不是被吓大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他伸手揪向白陵,想用白陵做人质,却不曾想白陵在他探手的那一刻轻轻侧身避了过去。
白陵扮出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对,用英语对重墟说:“墟,我怕!”
重墟哈哈一笑,将二锅头递给白陵,“喝口压压惊。”接着对夸茂、馋馋、敖丁、刘宁他们道:“咱们接着喝,别管这些臭虫。”
罗格怒道:“你说谁是臭虫?”
重墟懒得打理他,对国际良和孙晓琪说:“跟你们3分钟,把臭虫给我赶走。”
孙晓琪莞尔一笑,“放心吧师父,1分钟足够。”
说完,孙晓琪抓住项链的吊坠,按下异族族徽上利爪顶部的按钮,渊力流转,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大红色的异族铠甲以吊坠为源点向全身蔓延,将她的身体裹在了大红色的甲胄之中。
妖狐形态的头盔和麒麟巨爪状的肩甲尚未成型,她便抽出挂在腕甲上的一对狼牙锤,当头砸向罗格。
罗格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孙晓琪已经出现在了面前,下意识抬枪招架。
孙晓琪狼牙棒上的六个小孔,这时发出魔音,刺耳的呜呜声直叫罗格头晕眼花,耳鼻受创流出鲜血,招架的气力登时泄去七分。
“咚……”孙晓琪双锤齐出,火花四溅,将纯钢的m16拦腰砸断,将罗格的脑袋直接砸进了胸腔。
罗格的手下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外出劫掠从来没遇到过抵抗。他们没想到修达尔培村的人敢跟他们动手,更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眨眼的工夫就干掉了他们的头领。
他们又惊又怒,端起枪冲着孙晓琪便是一通扫射。孙晓琪正想避开枪林弹雨,却听重墟说:“把子弹都给我拦住了,别伤着我们。”
孙晓琪放下面甲就地不动,用铠甲硬抗子弹,琅琊棒左遮又挡替身后喝酒聊天的人们格挡子弹。“阿良,我顾不过来了。快来帮我。”
不用孙晓琪开口,国际良已经做好了准备,银甲加身,从腿部的强囊里抽出两柄手枪。
手枪由mp-443型****经玉兔改造而成,不但篆刻了符咒,加快了射速,弹容量还从最初的17发扩容到了25发。
国际良左右开弓,左手枪射出的子弹枪枪不落空,用来格挡劫匪射来的子弹,右手一枪一人,直射劫匪心脏。
孙晓琪顿觉压力大减,脚底弹片发动,炮弹一般撞尽劫匪人群之中,狼牙棒大开大合,绞肉机一般扫出一地的尸体。
国际良连按扳机,当真是“每一枪都能消灭一个敌人”,弹jia里的子弹还没打完,面前已经没了活人。
国际良、孙晓琪稍作吐纳,平定气息,泄去铠甲来到重墟面前。孙晓琪邀功道:“师父,我们干的怎么样?”
重墟一脸嫌弃,“不怎么样?瞧这是什么?”他张开右手,露出手心上的弹头。
孙晓琪吐了吐舌头,“就漏了这么一个。”
夸茂插言说:“我这儿还有一个。”
孙晓琪瞪了夸茂一眼,撒娇道:“他们开了五六百枪,我们只漏一两发已经很不容易了。”
重墟道:“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高手对决比的是细节,一个小小的漏洞就足以致命。千万不要存‘差不多’‘已经很好了’这样的念想,只有精益求精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知道吗?”
国际良听了重墟的话,连说:“学生受教。”
孙晓琪亦是受益匪浅,知道重墟是为她好,认错道:“我会努力。”
重墟笑了笑,“下次再接再厉。坐下喝酒吧!康斯坦丁兄弟,来,我敬你一杯。”
康斯坦丁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味儿来,心道:“那可是30多个全副武装的壮年男人,就这么在短短一分钟内……全没了。还有这个叫重墟的家伙,他刚才随手一抓,我还以为他在捉蚊子,结果抓住的是子弹——还有那个丑八怪,他也能抓住高速飞行的子弹。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重墟见康斯坦丁久久没有回应,拍了他一下。康斯坦丁吓了一哆嗦,问:“干什么?”
重墟笑着道:“我敬你酒呢!”
“哦!”康斯坦丁尴尬地笑了笑,狠狠地灌了口二锅头,龇牙咧嘴的发出畅快的“哈”声。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们是走私犯,卖军火、药品,当然如果你想来点**,我们也有。不过我们不提倡卖拿东西,怎么了?”
“我是说……”康斯坦丁连比带画,模仿孙晓琪的锤法舞了几下,“你们好像不是一般的走私犯。”
重墟哈哈大笑:“你说这事啊!出来混得会点儿防身的招数不是吗?听说过功夫吗?”
康斯坦丁恍然大悟,“功夫!我知道,我很喜欢看功夫电影。他们刚才用的是功夫?”
重墟信口胡诌,“就是功夫!看到他们的铠甲没有?现代科技配上功夫,杀几个蟊贼还不容易?”
康斯坦丁连连点头,他收起笑容,问:“那个……我能不能跟你学功夫?”
“现在?”
“对啊!”
重墟摆了摆手,“现在可来不及!功夫不是一天两天学得会的,得长年累月的练才行。将来,你生意走上正轨有时间去华夏,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
259找到破绽
康斯坦丁听到重墟邀请他去华夏学功夫,很是高兴,主动给重墟敬酒。灌下满满一口烈酒之后他指着国际良对重墟说:“刚才我看到他们身上的铠甲非常酷,那东西是不是很贵啊?”
重墟对康斯坦丁道:“那东西现在是非卖品,不对外出售。”心想:“朋友,不是我不想卖给你,没有吸血鬼的月光之力,卖给你没法用。想要铠甲变成吸血鬼再说吧!”
他见康斯坦丁一脸失落,补充说:“如果将来你货卖的好,我倒是可以作为奖品送你几套。”
康斯坦丁喜笑颜开,举着酒瓶说:“我一定玩儿命的干。”
重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说:“对了,你知不知道克卢日纳波卡那边怎么样?”
康斯坦丁惊得站了起来,“你们要去克卢日纳波卡市?”
“对啊!”
“你们去那儿做什么?病毒是从那里爆发的,现在城内城外已经没有活人了。”
重墟说:“我们去找点东西。”
“我劝你们离那儿远一点。那里不单有病毒,还有恶魔。”
刘宁听到重墟终于聊起正题,问康斯坦丁,“你说有恶魔?什么样的恶魔?你亲眼见过吗?”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面部表情很快在追忆过程中现出恐惧之色。他告诉重墟和刘宁,瘟疫爆发之前他就在克卢日纳波卡市工作,在那儿用他的东风货车给人拉货。
2月12日疫情爆发,当时康斯坦丁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第二天他注意到城内各大医院挤满了人,候诊的队伍一直排出一个街区。
又过了一天,报纸新闻医院都在超负荷运转,很多医生护士被病人传染上了肺炎……再然后,城市大乱。
克卢日纳波卡和周边乡镇的人要么出逃,要么病死,一片混乱,城市霎时变成了鬼城。
康斯坦丁算是最后一批离开城市的,出城的那个夜晚他透过车窗看到一只巨大的人形蝙蝠从天而降,将街边一个病的奄奄一息的流浪汉扑倒在地,一口咬住对方的脖子。
康斯坦丁吓坏了,生怕对方对自己不利,猛踩油门逃离现场,一口气开出60多公里,确认对方没有追来放下悬在心口的大石。
康斯坦丁对重墟道:“那东西长得丑露不堪,以血为食,不是恶魔是什么!”
刘宁问康斯坦丁,“除了恶魔你还有别的发现吗?”
“恶魔还不够吗?克卢日纳波卡太危险,你们千万别去。”
刘宁露出失望的表情。在他看来康斯坦丁所说的情报他们早就知晓,没有任何价值。
但是重墟却持截然不同的观点——康斯坦丁的话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吸血鬼在制造这场病毒危机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他们以克卢日纳波卡市郊的生物实验室为中心,向外扩散病毒,同时为了保护实验室内的研究成果,派来死亡之族的吸血鬼驻扎看守。
他们以为病毒扩散后,以疾病的致死率计算克卢日纳波卡市百分之九十的居民会病死,余下的百分之十可以作为他们的食物来源,却忘了人不是盆栽和牲口,死到临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疫病来袭,人们一看情况不对四散而逃,克卢日纳波卡很快变成一座鬼城。这样一来,吸血鬼的食物来源就成了问题。
想到这儿,重墟问康斯坦丁,“现在你们国家距离克卢日纳波卡最近而且人口又多的地方是哪?”
“维尼察和斯坦突察应该还有不少人!不过,我不太确定。通讯昨天断了,我不清楚具体情况。”
重墟点了点头,问刘宁,“维尼察应该是这儿的首都吧?”
刘宁道:“没错!斯坦突察是摩尔多康最大的港口城市。”
重墟想了想道:“刘兄,我提议改变一下计划,暂时不去克卢日纳波卡。”
“为什么?”
重墟看了康斯坦丁一眼,道:“咱们路上说。”他随后起身向康斯坦丁请辞。
后者显得很是意外,“休息一晚再走吧!我已经让人收拾好房间了。”
重墟对康斯坦丁的热情表示感谢,说:“我们还有要事,就不在这儿叨扰了。我们已经互通了联系方式,日后保持联系。有机会的话,欢迎你去华夏。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
康斯坦丁虽然跟重墟等人相识不过几个小时却觉得十分投缘,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现在老友要走颇感不舍,用力跟重墟握手,亲自为他们开车门,搀扶他们进货箱,目送货车驶出村庄……
刘宁之所以选择一辆箱体货车做交通工具,主要是觉得他们的东方面孔在摩尔多康国内是在太过扎眼,怕被当地人察觉报给警察。
他让大家钻进车厢,用车厢做掩护,再让负责开车的刘安和刘泰戴上口罩和墨镜,便可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重墟建议不如把司机换成约翰和凯文两位教会的神职人员。
刘宁表示他之前也是这么想,外国人反正长得都差不多,当地人认不出来,约翰、凯文开车更不容易让人生疑,可是他跟约翰、凯文不熟,不好意思给“两位老同志”添麻烦。
重墟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去跟他们说。”
昔日黄家楼大教堂一役,重墟和他的魔族与约翰等神职人员并肩作战,力抗舍甫琴科过程中,双方本就建立了浓厚的友谊。现在李黎的身份又是天使,更是亲上加亲。
重墟向约翰提出开车的请求,约翰自然不会拒绝。
小型箱体货车缓缓行驶在崎岖的公路上,车厢内重墟将自己改变计划转去斯坦突察的原因告诉了刘宁。
刘宁若有所思道:“你是说克卢日纳波卡的吸血鬼没有饭吃,肯定会派人去斯坦突察?”
重墟点头道:“没错!咱们现在对医学实验室里的情况一无所知,里面有多少吸血鬼,实验室布局如何……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咱们必须先抓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260斯坦突察
维尼察和斯坦突察是距离病毒始发地克卢日纳波卡最近的两座城市。其中前者是首都,后者是最大的港口城市。
重墟判断疫情期间,作为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首都维尼察为了维护城市秩序,周边和城市里肯定有大批驻军,戒备极其森严,不利于吸血鬼狩猎。
所以防备相对松懈的斯坦突察会成为吸血鬼的首选。
刘宁对重墟的观点表示赞同,他拿出地图从图上找到克卢日纳波卡和斯坦突察,注意到克卢日纳波卡在斯坦突察的西北方,说:“照你这么说吸血鬼会攻击斯坦突察西北方向的几个镇子?”
重墟说:“不排除他们反其道尔为之,专攻西南的可能。但是他们去西北方向的可能性最大。”
刘宁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小圈,最终将指尖停留在一个叫托福拉堡的地方,随后敲了敲货箱前面的窗户对驾驶室里的约翰高喊:“祭祀兄弟,掉头去斯坦突察市托福拉堡镇。”
斯坦突察港位于亚荀海西海岸,地中海的门户之一。早在罗马帝国时期,这里便是亚荀海上的重要港口,是丝绸之路西段上一个大型货物集散地。
一部分来自遥远东方的丝绸瓷器通过陆路运到这里,转用海运送去南方的赛尔瓦拉、西托比亚等巴托斯半岛国家。还有一部分通过地中海带到意大利,由意大利人卖到欧洲各国。
意大利人很快发现斯坦突察的商业价值,于是在蒙古人占领摩尔多康王国时向蒙古人提出请求花重金买下这块地方。
蒙古人作为马背上的民族对海洋贸易不感兴趣,便答应了意大利人的请求。
自此之后的二百年里,斯坦突察一直是意大利的一块飞地。再后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崛起,领土一度覆盖了东西两个大洲。出于东西文明交界处的巴托斯半岛亦不例外。
斯坦突察又成了奥斯曼帝国的港口,这段时间亚荀海几乎成了奥斯曼帝国的内湖,贸易往来频繁,斯坦突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一度成为亚荀海周边最大的港口。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奥斯曼帝国衰落,大航海时代的来临,远洋贸易成为主流,斯坦突察这类贸易中转站渐渐失去利用价值,兼之他所在的摩尔多康共和国政局动荡不安,海关**严重,斯坦突察迅速衰败。时至现在只是仗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苟延残喘罢了。
位于斯坦突察市西北的托福拉堡,历史上曾是斯坦突察这片土地的最高领导者斯坦突察大公的居住地,也是历史上城市的核心区域所在。后来随着港口发展,因为贸易需要城市中心不断向冬眠海边迁移,托福拉堡逐渐成了城郊的古镇。
托福拉堡西侧是一路从邻国赛尔瓦拉流过来的聂凡河,河水在这儿改道向东流入大海。南侧则是连绵不绝的丘陵。
重墟一行人乘着箱体货车顺着蜿蜒在丘陵之中的公路来到镇子的南侧。
在入镇的必经之路上,正在开车的凯文远远看到前面有摩尔多康士兵在拦截行人和过往车辆进行检查。
疫情爆发后,医疗体系相对完善的斯坦突察成为周围几座城市市民逃难的首选地点,托福拉堡作为斯坦突察的门户,一时间涌入大量的人。
此时,斯坦突察的医疗系统已经崩坏,无法接收更多病人,为了避免病毒在城市蔓延只好军警联合在城外排查,将高烧不退的病人和有犯罪前科,对城市安全存在威胁的“嫌疑人”拒之门外。
岗哨前一时间挤满了人,十几个患病的摩尔多康老人伸着双手向哨兵苦苦哀求,“放我们进去吧!我们不想死。”
“快滚!别在这儿碍眼。”岗哨的负责人是一名中尉军官,面对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脸没有露出半点同情之色,抡起腰带狠狠地抽了一名其中一位老人一下。军官动手,哨兵们跟着发威,用木棍驱赶体温不合格的人群。
凯文见状很是气愤,想要下车跟军官理论,却被约翰祭祀拉住。约翰问:“你干嘛去?”
“他怎么能打人?”
“任务要紧,别多管闲事。”
凯文愤愤道:“可是这也太不像话了。”
重墟道:“先不管他。现在不是时候,回头有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凯文问:“那些老人怎么办?”
重墟摸着下巴略作思索,跟白絮低语了几句,后者随后从苏东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条,用土耳其语写下:“去加达西亚市修达尔培村,那里有治病的特效药。”
重墟将纸条递给凯文,说:“一会儿路过的时候丢给他们。”
凯文顿时笑了起来,说:“他们去找康斯坦丁可比待在斯坦突察好多了。”说完,他随着车流缓缓前行,路过遭到驱离的老人时趁哨兵不注意,把纸条丢出窗外。借助反光镜看到一位老妪捡起纸团,在胸口画起十字:“天父保佑。”
凯文问:“如果哨兵为难咱们可怎么办。”
重墟给夸茂要了一沓欧元递给凯文,说:“大胆的过。他要是刁难,就用钱砸死他。”
“啊?”凯文愣了一下,心说:“钱怎么可能砸死人?再者说了,我一个教堂的牧师怎么能杀人!”
他身旁的约翰祭祀看出他没听懂重墟话里含着玩笑的意味,翻译道:“殿下的意思是说用钱封住士兵的嘴。”
凯文恍然大悟,看看手里的钱再瞧瞧士兵,“这不是行贿嘛!主说:诚实的人方可得荣耀。行贿的事我不干。”
重墟心说:“教会这帮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教条让人受不了。”他问凯文:“是行贿罪过大,还是纵容恶魔为祸人间罪过大?”
“当然是纵容恶魔罪大。可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你想啊!不行贿咱们不但进不了城,还会被当兵的的盯上。这样一来,咱们的行动计划必然受到影响。行动不顺利,吸血鬼毒害生灵的消息就穿不出去。谣言不破,得病的人就得不到及时救治,恶魔就会得逞。不是吗?”
261诱惑的甜头
重墟机关枪似的说出一大串话,把凯文听得云里雾里,细细一想,觉得重墟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时间又拿不定主要,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自己的顶头上司约翰。
约翰冲他点了点头,说:“东方有句古话叫做‘舍小我成大我’。眼下正是你舍弃小我,成就大我的时候!”
凯文明白约翰所说的“小我”是指行贿违背教义,“大我”则是拯救全体人类。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哨所跟前,四名哨兵围住车头,为首那位中尉军装的摩尔多康军人一副狠厉模样,没好气地说:“证件拿出来!”
因为他说的是土耳其语,约翰和凯文没有听懂,好在之前看别人过关知道大体程序,提前有所准备,便将各自的护照递了过去。
约翰、凯文二人,前者来自英国,后者出生于米国,两本护照交上去,中尉立刻抖擞精神,一改审查同胞时的颐指气使,说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崇洋媚外之情溢于言表,客气的像个酒店服务生,献媚的模样直让凯文觉得恶心,心说:“有这么一群军人,难怪这个国家遭灾!”
中尉冲凯文行了个军礼,问:“请问疫情期间你们到托福拉堡有何贵干?”
凯文照着之前商定好的台词说:“我们要去港口运点东西,路过这儿加点油。”
中尉点了点头,问:“后面的车厢里有什么?”
“里边是空的。”
“能不能打开看看?”
凯文一生中撒的谎屈指可数,心虚道:“空的就没有必要看了吧?”
哨兵见凯文满头大汗,神色不对,固执道:“我们有规定,请您配合。”
凯文咽了口唾沫,左顾右盼趁没人注意,哆哆嗦嗦跟做贼似的将一沓欧元塞到哨兵手中,“那个,我们,你看……”
他本想顺带说几句客气话,却发现平时礼拜侃侃而谈的口才这会儿半点用不出来,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好在,中尉收钱的经验远比他行贿的经验丰富,若无其事的将钱塞进裤腰带,立刻脑补出他的用意,咳嗽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哦!知道了,给大使馆运物资。使馆的车就不用查了。”
凯文问:“还用测体温吗?”
中尉微微一笑,“刚才不都测过了?一切正常,你们走吧!”
凯文愕然,喜忧参半,喜的是顺利通过了关卡,担忧之处则在于——“怪不得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爱行贿……这玩意儿是真特么方便!”
凯文牧师的心中所想很快被山田光子获知,她将凯文脑海里的话转告给车厢里的人后,立刻引来一阵大笑。
白陵搂着重墟的肩膀道:“阿墟,你真是太坏了?”
重墟装傻,“我哪里坏了?”
“你故意戏弄凯文。”
邱香不解道:“他怎么戏弄人家了?”
白陵道:“你想啊!区区一个关卡,用魅惑术就可以轻松过关。他可倒好,教唆人家神父去行贿。你说坏不坏?”
李黎掐了重墟胳膊一下,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重墟呵呵直笑:“我不是想让凯文体验一下生活嘛!消除罪恶,堵不是办法,只有知道罪恶哪里诱人,循序善诱的疏导减轻罪恶的负面影响。”
重墟说话的时候,邱香看到小神父苏东在本子上飞快的图画着什么,问:“你写什么呢?”
苏东道:“殿下话说的很有道理,我把它记下来。”
“那句话?就刚才那句除罪恶,堵不是办法,只有知道罪恶哪里诱人,循序善诱的疏导减轻罪恶的负面影响。”
邱香翻个白眼,“他开玩笑的,当什么真啊!”
苏东摇头,“可不是那么简单。过去我们圣光会为什么在华夏打不开局面?就是因为传教过于死板脱离了实际,总是照本宣科,跟大家讲道理,必须这么干,不能那么干,大家肯定不愿意信教。要是按殿下说的用理论联系实际,学会变通,不但让大家所以然,还要知其然,抓住事情的本源,也就等于揪住大众的牛鼻子。传教肯定更加顺畅。”
重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苏东竟能相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由啼笑皆非。
邱香被他侃得云里雾里,全然不懂他这番话的意思。
白陵则注意到苏东对重墟的称呼发生了改变,不再喊重墟重总,而是叫他殿下,好奇道:“话说,你怎么开始叫阿墟殿下了?”
“祭祀大人这么叫,我就也跟着这么叫了!有什么不对吗?”
白陵探头透过驾驶室和货仓间的玻璃,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约翰。这才想起,从昨晚开始约翰跟重墟对话时,以“殿下”相称,禁不住扬起嘴角。
从重总到殿下,称呼的改变看似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释放出很重要信息——作为天父教的祭祀,约翰过去虽与重墟私交不错,但是在种族角度上一方代表西方的神,另一方是东方的魔,难免有隔阂。
这种隔阂体现在现实交流中,就是约翰不承认重墟的贵族身份,所以喊他重总。
眼下改叫“殿下”意味着隔阂消除或者大大的淡化,在他心目之中西方的神和东方的魔已经是不再对立甚至敌对。
事实上,约翰神父的判断完全正确,西神与东魔本就不是世界的两极。
如果将东方神灵比作纯白,将西方恶魔比作致暗,那么西方神和东方魔就是夹在他们中间的灰色地带。
因为色调相近,觉得亲切,附以偏颇的理论做支撑,他始终觉得天父教与东方魔乃是同源同根。
东风箱体货车驶过哨卡,托福拉堡的街景露出真颜。
几个世纪以来,托福拉堡这座小镇一直安详地伫立在亚荀海,没有经历过多少动荡和战火的洗礼。
可是疫情爆发后,安宁不再,街道两侧古朴的摩尔多康风格建筑蒙上了一层灰霾,街道上垃圾随处可见,还有碎裂的酒瓶和窗户玻璃。
主干道西段道路两边的汽车被砸坏和焚毁,百货商店的玻璃上喷着脏话涂鸦,街边的花坛里有被烧成焦炭的灌木,市政办公大楼的旗杆上挂着一支旅游鞋,国旗不知道去了哪里!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暴动。
262吃了大亏
托福拉堡镇中心的斯蒂芬广场上,三米多高的斯蒂芬铜像被人推倒,害得摩尔多康首任总统丢了半截鼻子,模样说不出的奇怪。
广场周围搭了几百顶帐篷,里面住的是外地来逃难的人。还有很多没钱租住帐篷的人索性直接躺在地上,泪眼汪汪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酸。
当地唯一的一所中学,现在成了临时野战医院,用来隔离患病的人。这说明摩尔多康zheng府已经开始正视病毒,在一定程度上摒弃了他们对自由的迷信,采取强制性的隔离措施。
但是他们觉悟来得太晚,病毒已成燎原之势,兼之他们使用的隔离策略过于柔性,既不对重墟这类外来人员做核算监测,也不隔离观察,传播途径没有被彻底切断,所以隔离措施难有效果,城市沦陷只是早晚问题。
重墟深感时不我待,盼着康斯坦丁迅速发展壮大,将炼化降瘟丹卖遍全国,好救下更多的人。
思虑间,刘宁指挥凯文将车停在了广场西侧的一处上,问重墟:“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吧!”重墟看一眼手表,现在才刚刚下午三点,距离天黑还有四个多小时。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左边倚着白陵右边靠着李黎,闭目养神。刚闭上眼不知睡了多久,觉得有人推他,心道:“四个小时这么快过去了?”
他揉了揉朦胧地眼睛,问白陵:“天黑了吗?”
“哪那么快天黑!咱们被人包围了。”
“包围?是吸血鬼吗?”
“你睡糊涂了?大白天哪来的吸血鬼,你自己看。”
白陵所谓的看当然不是指用肉眼观察,而是用精神力感知。重墟平下心神,略加检索果然发现有五十多个可疑目标走出镇上的小巷向他们所在位置围了过来。“咦?”
邱香问:“现在怎么办?”
“阿良、琪琪,出去会会他们。”
国际良和孙晓琪一人带一块天幕石,所以不怕阳光。他们接到重墟的命令,让凯文给他们打开车门,跳出车厢。约翰和凯文一脸警惕跟在他们的车后。
围攻过来的可疑人看到有人下车,显得很是惊讶,东南边过来的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举起一支墨绿色的圆筒。
重墟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车外,大叫一声不好,“有反坦克**,快离开这儿。”
一行人各个身怀奇术,速度飞快,化为团团黑影飞出车厢,紧接着伴随着“轰……”一声轰鸣,康斯坦丁卖给他们的那辆东风货车被rpg-22反坦克**炸上了天。
与此同时,国际良和孙晓琪跟敌人交上了手。
一名下班前突留着络腮胡子的金发壮汉抽出一把银质弯刀,劈向国际良侧腰。刀锋破空,忽然亮起洁白的光,刀速之快非寻常人膂力之所能及。
“咦?”国际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用异族铠甲硬抗,渊力流转侧身避过,紧跟着拍出一掌。
这一掌暗含着《弱水浸心决》中的魔音功,络腮胡子只听一阵鬼哭狼嚎,脑袋霎时一片混乱。
国际良趁势进击,踢向络腮胡子的小腹。络腮胡子的同伴这时赶来支援,向国际良丢来一团圆球,“肮脏的东西,去死吧!”
孙晓琪飞速赶来替国际良格挡,飞起一脚想将圆球踢还回去,却不曾想脚弓触球,圆球应声碎裂,漫天粉尘四散而出,却是银粉。
“啊!”孙晓琪霎时被银粉笼罩,惨叫着跪倒在地。
“琪琪!”国际良身上亦是溅到不少白银,手脸多出烧伤。
络腮胡子飞身后退,高声大喊,“开火!”
五十多人同时开枪,子弹倾盆暴雨一般砸向国际良、孙晓琪,眼见就要把这对情侣射成马蜂窝,一道黑影从地下闪出,裹着二人远远逃开。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重墟。
重墟将国际良和孙晓琪交给夸茂和白絮,后者赶忙给他们喂服聚灵丹,给他们渡气疗伤。
重墟透过络腮胡子出手的方式,看出他不是敌人,是天父教的神职人员。许是他们进城的时候不小心流出渊力被当地教会感知,他们把渊力中的阴邪气息当成吸血鬼的黑暗魔力,误以为他们是吸血鬼,所以跑来偷袭。
不过他虽然知道是误会,但是作为一个护犊子的师父,他对络腮胡子伤害自己徒弟的行为很是生气,决定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约翰注意到重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气,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说:“殿下,自己人!”可是为时已晚。
重墟嗖得一下掀起一串妖风,出现在络腮胡子面前。
“好快……公爵吗?”络腮胡子挥刀劈砍,重墟轻松避过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重墟怒道:“say sorrymy students!”
络腮胡子不理重墟,又劈一刀。重墟用云手将络腮胡子的手臂引去一旁,正手又给他一巴掌,“道歉!”
络腮胡子被重墟打的口吐鲜血眼冒金星,他的同伴见状,赶忙营救,“哒哒!”
有人连点两枪,重墟揪着络腮胡子的衣领拿络腮胡子当挡箭牌。
络腮胡子大骇,顾不得泄露机密,默默祈祷在身后凝聚出一片光盾挡下子弹。
紧接着,他奋力挣脱重墟的纠缠,可是重墟身法无比诡异,他往哪个方向躲,重墟就跟到哪里。
他想要使用魔法将重墟逼退,重墟却不给他祷告的机会,近身肉搏重墟又总能避开他的攻击。
络腮胡子的同伴们生怕敌人再拿络腮胡子当挡箭牌,不敢开枪和使用杀伤性的魔法,只能用光持术强化络腮胡子身体,同时展开围攻。
可是络腮胡子只是个牧师,实力跟重墟天差地别,力量翻番照样不是重墟的对手。
重墟沉肩坠肘甩掉络腮胡子同伴抓在他肩头的手,右肘后锤,反将那人砸出三亩多远,左腿前探,将一名试图为络腮胡子解围的红发青年绊倒在地,右手手背横扫而出,“啪!”
络腮胡子又觉面颊火拉拉的疼。
重墟揪着络腮胡子仰身,避开迎面而来的飞斧,掐着络腮胡子原地抓了一圈,又给一巴掌,“道歉。”
263一场误会
络腮胡子名叫阿布拉姆,是托福拉堡镇教堂里的牧师。
重墟等人流露出的渊力被他探知,猜测是吸血鬼躲在货车里等到天黑后外出觅食,便想先发制人干掉来犯的恶魔,却不曾想遇见了难啃的硬骨头。
阿布拉姆一度以为重墟是名吸血鬼公爵……在此以前他虽然知道公爵实力强悍,但终归没有跟公爵交过手,现在遇到重墟方知实力差距之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在重墟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
重墟一面从容应对五十多人的围攻,一面猫戏老鼠一般把他耍的团团转,时不时忙里抽闲赏他个耳光。
更让他震惊之处在于,在这个过程中重墟身上没有流露出半分魔力波动,完全靠技巧和**力量压制着他们。
短短几分钟的工夫,同来的兄弟倒下一半,他本人则被打的满脸是血,掉了半颗槽牙,心里唏嘘:“这是哪来的吸血鬼,怎么这么厉害?不怕太阳,不怕银器……不是无敌了吗?”
思虑间,重墟又给了他一巴掌,生生打断了他半截槽牙,“道不道歉?”
从重墟突然发难,到阿布拉姆鼻青脸肿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约翰赶忙冲过来劝架,“殿下!别打了,再打非出人命不可!”他掏出脖子上的十字架转对阿布拉姆说:“这位兄弟,误会,误会!咱们是自己人,我是华夏圣光会的祭祀约翰·布鲁西诺。那位是凯文牧师。”
重墟只是想给阿布拉姆点颜色瞧瞧,帮国际良和孙晓琪出口气,本就没想伤阿布拉姆的性命。见约翰出来做和事老,立刻停手跟阿布拉姆拉开距离。
阿布拉姆看看约翰又瞧瞧重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庭广众之下他被重墟连打十几个耳光,不可能不生气,但是也深深的意识到,重墟如果动真格他早就没命了,之前他还纳闷重墟干嘛不下狠手,现在似乎找到了原因。
约翰在右手手心凝出一缕圣光,“我在天上的父,愿你用大能的手为我们拔除身上的荆棘,用你的仁爱洗去我经受的苦难,以健壮的身躯和无畏的精神宣扬您的荣光,护卫您的国降临。”话音刚落圣光涌向阿布拉姆的面颊。阿布拉姆脸上的淤伤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痊愈。
约翰温和地对阿布拉姆道:“兄弟,现在你该信了吧!”
阿布拉姆遂不生疑,眯起眼睛不解道:“你们怎么跟吸血鬼在一起?”
“他们不是吸血鬼。”
阿布拉姆说:“我跟吸血鬼打了二十多年交道,怎么可能认错?”
“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去教堂说吧!”
阿布拉姆远处有人围观,耳畔隐隐听到有人在吹哨呼叫警察,点了点头,“跟我来!”他搀起一名被重墟踢翻的兄弟,捂着生疼的脸,带着约翰、重墟等人在托福拉堡小巷里七拐八绕,来到下城区一处贫民窟般的地方。
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石板路,坑坑洼洼的路上到处是积水,时不时有老鼠溜过。
路的两边两边是简易板搭成的矮房,本就简陋的房子多数年久失修,屋顶残破不堪。
几间矮房门口支着厨灶,眼下正值晚饭期间,有人在门前烧柴做饭,看到阿布拉姆远远走来,一位老者起身道:“牧师大人,下午好?”
阿布拉姆向他点头致意,问:“你老婆的病怎么样?”
“哎,活一天算一天吧!”
阿布拉姆探头看一眼对方锅里煮的食物,道:“又喝菜粥?总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病什么时候能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鸡蛋递给了对方。
重墟也觉得对方可怜,从夸茂手里接过一沓钞票递了过去。
老者不认识华夏元,向阿布拉姆投去探寻的目光,后者冲他微微一笑,说:“你发财了,这种钱很值钱,够你吃一年的。”
老者激动不已,在胸前划着十字给重墟送祝福,“好人,天父会保佑的!”
重墟不懂规矩,以为是礼节也跟着画十字,只不过错用成了右手,把十字给画反了。
阿布拉姆看在眼里不仅不以为意,还大感亲切,心道:“这家伙果然不是吸血鬼,不知是什么来头。”
一行人沿着窄巷继续前行,路上重墟注意到阿布拉姆很受这里的人的尊敬,每隔一段距离总有人跟他打招呼。
走了约莫几十米远,约翰注意到城市的气息越来越淡,入目全是矮房,不像有教堂的样子。便问:“教堂快到了吗?”
“快了!”阿布拉姆带着众人一路向西,走了百十步转而向北,一座三十多米高的岩石小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山岩上有人工开凿的孔洞,孔洞大小不一,有的镶门有的附窗,赫然是十几间洞穴居室。
阿布拉姆指着山上的洞穴说:“呶,这儿就是我们的教堂。”
李黎知道天父教的神职人员主要分为两派,一类是入世派,也就是平时常见的在教堂传教的神父牧师;另一类是出世派,他们自称修士,提倡回归自然,过伊甸园似的质朴生活。
两派人虽然理念有些诧异,但信念相同,相互没有纷争。
双方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入世派多数集中在人员密集的城市和乡镇;而出世派则把他们的修行场所选在荒郊野外、人烟稀少之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修道院。
修道院从建筑形式上多数跟教堂相似,但是也有少数选择因地制宜,结合自身回归自然的信念,开山为室,修建别具一格的洞穴修道院。
李黎低声呢喃:“早听说西方有用洞穴做修道院的传统,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一个。”
阿布拉姆苦涩一笑,“我们的教堂被毁,到这儿不是为了苦修,而是避难。”
“什么?教堂没了?”寻常人无法想象失去教堂对于教堂里的神职人员意味着什么,可是凯文牧师却是一清二楚——那简直跟丢了魂没什么两样。
山岩一侧有木制的梯子,阿布拉姆带头爬上山岩,将一行人引进居于山岩中部的一间石室。
路过其他石室的时候,重墟侧头张望,见石室形式基本一样,每间都有二十平方左右,里面摆着四张高低床,床上简单铺了被褥,应该是阿布拉姆同伴的休息之处,床边有书柜,柜上的书多数与宗教有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简陋的很。
264十三教区
位于山岩中部的这间石室是所有石室中最大的一间,但空间并不宽敞。
25多平米的屋子被切割成了两个部分,靠近大门和窗户的一侧墙上钉着一支直径三十公分的十字架,正对十字架的位置摆着十几把破败不堪的木椅。
房间的尽头摆着简易的行军床,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身边有两位穿着黑袍,头戴黑白方巾的女性神职人员,正在给老人喂药、擦身,期中年老的一位看到阿布拉姆归来,惊道:“你回来了?没人受伤吧!”
阿布拉姆摇了摇头,“出了点差错,来得不是吸血鬼。”
“那是什么?”
阿布拉姆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华夏圣光会的约翰祭祀,详细情况他会说明。”
他又指着女性神职人员对约翰说:“这位是达切齐嬷嬷。”
约翰向达切齐鞠躬致意,“姐妹好!”他探头看向行军床上的老人,问:“这位是?”
“巴夏主教!”
约翰惊问:“可是圣芒会的纳迪尔·巴夏主教?”
“就是他老人家!”
“ohgod!”约翰震惊不已。为了应对兄弟会十三个家族在世界各地扩张黑暗势力,天父教会分成了十三个分支与他们抗衡。
分别为以1华夏为核心的东土圣光会,以2米国为核心的北美圣公会,以3巴西为核心的南美圣耀会,以4罗马尼亚为核心的东西文明结合部的圣芒会,以5南非为核心的南非圣明会,以6澳大利亚为核心的澳洲圣道会,外加英国的圣父会、德国的圣殿会、意大利的圣天会、挪威的圣灵会、法国的圣行会以及圣城梵蒂冈的圣堂会。
其中,华夏圣光会因被梵蒂冈教廷判定信仰受东方文化影响偏离了教义,没有派驻主教,其他十二个教区各设有主教一人,祭祀若干。
纳迪尔·巴夏便是圣芒会的主教。
他的大名对约翰而言可谓如雷贯耳,看到老人家气息奄奄是受了重伤,很是吃了一惊。
约翰打量巴夏的同时,巴夏满是久置苹果般褶皱的脸上,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也在看他,当注意到约翰身后的重墟时,老人的身体剧烈的痉挛起来,“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不能伤害我手下的兄弟。”
他竟也将重墟当成了吸血鬼。
约翰连忙上前握住巴夏的手,道:“主教别紧张,他们不是吸血鬼。”
“哦?”巴夏感受到约翰手上纯净的暖流,渐渐恢复平复……语言可以说谎,但是圣灵不会……他透过精纯到完全没有杂质的圣光,真切的感受到约翰拥有虔诚的信仰,心道:“这样的人是不会撒谎的。”他问约翰:“你是谁?”
阿布拉姆替约翰道:“他叫约翰·布鲁西诺,来自东土的圣光会。”
教会各分支对圣光会历来颇有微词,有激进者甚至称他们为邪教、异端,巴夏受这些人影响对圣光会亦是没有多少好感,现在感受到约翰身上精纯的力量,他意识到谣言不足为信:天父何其英明,如果是异端怎么会让圣灵赐给他这么强大的力量?
“你就施洗的约翰?”
《天父经》记载,圣子降临之后一位先知亲手为他洗礼,告诉普天下的人,圣子将为大家洗除罪恶。这位先知就是约翰。
约翰虽与先知同名,但没有半点关联。
巴夏之所以称他为“施洗的约翰”是因为约翰早年在美国圣光会布道时,颇受大众欢迎,大家就给他起了个“施洗约翰”的外号。
约翰欣喜道:“主教听说过我?”
“当然!成名的时候你才二十多岁吧?”
“二十四岁!”
“是啊!这么年轻展露头角的人不多。佛朗西斯很为你感到骄傲,经常提起你。”巴夏提到的佛朗西斯是北美圣公会的主教。
“得到主教大人的器重是我的荣幸。”
巴夏道:“不但是他,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很看好你,觉得你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早晚能堪当大任。只可惜……你自作主张,偷着去了东土。”
事实确如巴夏所说,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约翰如日中天,前途似锦之时,三十年前的一天他忽然离开了米国,一个月后圣公会的佛朗西斯主教收到了他的辞职信。发信地址是华夏共和国东海省白水市黄家楼大教堂。
约翰对巴夏道:“我并不是自作主张,而是遵从天父的旨意。”
巴夏愣了一下,“天父?”
“没错!30年前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时常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去吧!去大洋的彼岸,传播神的道。’起初我一直以为这是魔鬼的诱惑,不予理睬。但是那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让我无法入睡。于是,我找主教请教,主教也说必是恶魔见我心灵至纯容易上当,所以来诱惑我。还说东土是魔鬼的乐园,那里的圣光会已经成了恶魔的傀儡,让我远离东方。我遵从了主教的话,就这样过了半年,我终于忍受不了呓语的折磨,心想:万一不是恶魔鬼话而是主父的旨意,我给耽误了可怎么办?就下定决心去东土看看情况,情况不对立刻回返。结果踩上华夏的土地之后,发现那里根本不像教廷公布的那么严重。华夏圣光会聚集着一群信仰坚定、满怀激情的兄弟姐妹,宣扬天父的道,用有限的资源跟黑暗作斗争。我这才确信东土之行乃是天父的安排,便留在那里一直到今天。”
“你是说东土没有被恶魔占据?”教廷因将圣光会剔除,百年对东土的了解很少,对东方黑暗生物的发展情况一无所知。只是在60年前北美行动中,知道医者之族的德古拉公爵带了1800多个东方吸血鬼前去支援,由此判断东土已经沦陷。
约翰对巴夏道:“不仅没有,那里现在还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地方。”
巴夏点了点头,“我听说这次疫情华夏官方控制的很好,病毒在那边扩散的很慢。”
“不是扩散的慢,而是完全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