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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绿哨全文阅读

作者:丁家小黑     沙海绿哨txt下载     沙海绿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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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非主角入场

    太阳才刚刚升起,无边无际的沙漠,入同披上了一身金衣,远望而去,满布视线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那有着数之不清的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同被瞬间凝固的浪涛,无限地延伸,至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平静无奇的平沙之上,如同出现了沙中旋涡,沙子开始下陷,忽然一个沙黄色的三角脑袋从那涡口里转了出来,它入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左右看了看,接着,那三角脑袋又落了下去。

    一只蚂蚁出现了,它托着一个远大于它身体的红色小球,倒退着前进。

    倒退,前进,这两个词语组合在一起,本应该是矛盾的,但作者并不觉得,将其用在这只蚂蚁身上,就真的不存在矛盾了。

    不得不说,蚂蚁是勤劳的,在他短晢的生命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劳动,奔波,好像还没有谁见过休息的蚂蚁吧,这比起高等智慧的人类,实在是太过于勤奋了。

    忽然,那个沙黄色的脑袋上,弹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瞬间沾住了前进中的蚂蚁,又见那舌头又瞬间收回。

    这一只勤奋的蚂蚁,真的是够悲催的,一早上,就辛苦的搬运食物,反而成为了他人的口粮,这很完美地印证了那一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错了,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或许是吃到了美食的愉悦,又或许是这个地方暴露了,它慢慢的从那沙土中爬了出来,不过前方的沙子,有着微弱的高度,阻挡了它的视线,它伸出了前爪,在那沙土上把拉了两下。

    没有看错,它用的就是爪,这是一只沙蜥,不要被它的三角脑袋给欺骗了,它与沙漠中,另一种有些近亲的冷血杀手,可差远了。

    把拉开了阻挡视线的土沙,这位猎手(以它之前的潜伏猎杀行为,我们暂且称它为猎手吧。)前移了几步,又潜伏了下来。

    我们的这一位猎手,算的上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了,只见它将自己身体的大半埋入沙中,这一种潜伏方法,的确很成功,以它身上沙黄色的鳞片,配上这同色的黄沙,足以迷惑大部分的猎物了。

    另一方面,他这潜伏,还可以躲避沙漠中炽热阳光直接照射所带来的灼伤。

    在好的猎手,也难以避免出错的时候,此时,在这位猎手的侧面,一只黑尾蝎子出现了,它,也是一直就潜伏与此地的猎手,它早就发现了并不够沉着而暴露的另一位沙蜥猎手。

    相对比之下,沙蝎猎手远比沙蜥猎手更加的沉着,它并没有发现猎物就着急动手,它还在等待时机,一个合适的时机。

    沙蜥猎手动了,它又发现了一只小昆虫,它已经盯上这只可怜的小家伙,或许,只前的那一只蚂蚁,并不足够它早餐的食量吧。

    它极其缓慢的爬出了潜伏地,向着那一只小昆虫移去,它的动作,很慢,很轻。

    做为一名猎手,或许它的作法是正确的,也算的上是一名好猎手,但做为一名狙击手,它可能是做错了。

    狙击手,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影,因为在战斗中,狙击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致命的。

    很显然,沙蜥猎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致命错误,它的腮已经鼓了起来,它已经瞄准了自己的猎物,而另一边,沙蝎猎手,也支起了它那黑亮的尾针。

    猎杀一解既发,战争,也即将来临。

    动了,终于动了,沙蜥猎手嘴动了,那入同狙击子弹的舌头一下弹了出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沙蝎猎手也刺出了那代表利忍的尖刺。

    沙蜥猎手的‘子弹’很精准的射中目标了,而沙蝎猎手的毒针,也很精准的刺中了沙蝎猎手。

    两位猎手都很合格,战斗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到了这里,我不得不重审一下要写的故事,为什么开头要写上一段战斗的剧情,我给自已找了一个理由,因为这是一本军事类别的书,军事,少了战斗,是不是就不善完美了呢?

    这个理由,也是一个借口,因为上一本火箭兵扑街了,就因为是书的剧情没有战斗情节,这也算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实际的情况是,因为火箭兵是我写的第一本书,所以写的很烂,很糟,文笔很差。

    为了梦,扑了一本,就在拼一本,那么试问,你准备好看这个故事了吗?

    ……

    猎手沙蜥成功的猎捕到了自己的目标,只是,它还来及享受胜利的果实,就成为了其他猎手的目标。

    它中标了,猎手的世界里,中标也就代表着失去生命。

    沙蝎刺出的利刃所带的毒素,很快就在沙蜥猎手的身体内扩散开来,它开始挣扎,进行着生命尽头,无力的抗争。

    我们不会知道,在这最后的尽头里,它是否会去总归下它生命中的一切,是否会去总结自己这次猎杀的对和错,或许,它并没有那样的智慧,又或许,它除了挣扎,已经忘乎了一切。

    挣扎终于也到了尽头,沙蜥猎手已经无力继续的挣扎了,它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死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特别是处于并没有丝毫准备的当事者,我猜测,此时的沙蜥猎手,应该是恐惧的。

    但还有更让它恐惧的,猎手沙蝎出现了,它挥舞着一对大钳,一副得胜将军的向着败将沙蜥行去。

    胜者为王,做为最的胜利者,沙蝎猎手的确可以在自己的猎物面前,呈现的霸道无情一点。

    或许有人会觉得不耻,偷袭什么本事,有种正面钢啊。

    呵呵!

    战争,谈逑什么正不正道,只有胜与负,能够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成果,才……

    扯远了,猎杀,在这两位猎手的眼里,可是决定着它们是否会大饱一顿,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切的斗争,最终还是为饱腹而发。

    说到饱腹,不得不说,就是人类历史上,战争的起源,不也一样,仅仅就是为了饱腹而战嘛。

    ……

    就在我们的蝎子猎手准备饱腹一餐的时候,它那黑亮的尾针又举了起来。

    它这样的防备,只说明一点,它意识到了新的危险,让它不得不做出战斗的准备。

    一根巨大的圆柱形魔鬼向它压了下来,那魔鬼,压在了它那对敌人最有威胁的尾针上,它想挣扎,只是那魔鬼的力气更大,让它的反有反抗,都变成了无用之功。

    又有两个肉色魔鬼盖了下来。

    沙蝎猎手被拿了起来,他很幸运,在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时,只是被捏了起来,而不是被碾死。

    它并不甘心,开始挣扎,开始反抗,它还有武器,除了它那致命性的毒针,它还有一对大钳。

第二章:有梦就是好

    杨威抬起了手,兴致勃勃看着捏在他食指与拇指中间的有灰色和白色组合地沙蝎,他觉得它像他一样,想做一名最优秀的猎手。

    阳光变的炽热起来,直射而来的阳光,让人觉得疲倦,这才只是上午,人就显出了疲态,实在是不应该的。

    这样的炽热的天气,不喜欢的不至有他的,还有水货和呵呵班长,他们身着舒适,但破旧的土黄色迷彩,背着绿色的水壶,背包,还有战备锹,而在呵呵班长的手上,还抱着一杆八一杠。

    杨威将手上的蝎子给两位同伴看:“我说副班长,你看,这个家伙,养起来,是不是比你的大花小花更霸气一点呢?”

    呵呵班长看着他,边上的水货瞟着他。

    杨威那干裂的嘴唇上绽放出一个笑容:“这可是很优秀的猎手。”

    呵呵班长呵呵一笑:“沙漠蝎子,小东西,配不上猎手的称号。”

    水货:“软货,你快它丢了,这小东西,可一点不可爱。”

    杨威的笑容更胜了,他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在沙蝎的背上滑了一下,立刻就惹来了小家伙的两支细钳。

    水货瞪了眼杨威:“软货,你是不是闷傻了,小心被这家伙给扎了,到时候,受罪的你,可别让我照顾你,我可是很忙的。”

    “忙个逑啊,你能忙?忙你那不可实现的打井机嘛,别在拿那玩意出来逗大家好了吧,这里可是沙漠,不说有没有地下水了,就这松软的沙地,你能干出一个井口出来吗?”

    好无疑问,杨威的话很对,在沙漠中打上一口井,听来,真的是有些天方夜谭了,但是水货从没有放弃过,他总觉得那个目标,并非就真的不能实现,只是目前,还有太多难以克服的困难。

    水货并不服气,他对着脚下的松软沙地跺了一脚,傲气的说道:“软货,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是不,今天我就把话撂到这里,你也别太小瞧我老水了,打井,我可是专业的,迟早有一天,我要在这片大地上,开出一口水井的。”

    “水货,只怕真有了那么一天,我是看不到了,我的目标,是成为全军的狙击手,这里,终究不过是我临时的一个落脚点,总有一天……”

    正当杨威要发表一番自己的远大目标的时候,一阵风带着数之不清的沙子吹来,直接将他的远大目标给堵了回去。

    “呸!呸呸!”杨威连吐三口,然后又举手指着半空,叫骂道:“你奶奶的风,你奶奶的……”

    水货拍了拍自己的帽檐,这才对向着半空叫骂的杨威说道:“我说软货,就别扯你那狗屁远大目标了,就咱这地方,子弹没两颗,怎么把你陪养成狙击手,我看啊,你还是早点断了那颗心吧,你不是那块料的,还是老实的陪老牛种树吧。”

    “呸!”杨威又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当兵为打仗,小爷是来当兵,可不是育树造林的农夫,我可不像你这水货,没点追求,我的梦想……”

    水货说道:“是成为全军的狙击手,拜托,能不能有点新意啊,你这都第一百零八遍了,我们早就听烦了。”

    杨威嫌弃的撇了一眼水货,他觉得和这个家伙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又转移了目标,看向了呵呵班长。

    “副班长,你说,我是不是比水货更有追求呢?”

    呵呵班长又是呵呵一笑:“都好,有梦就是好,不管是成为狙击手,还是挖出井,都很有追求的。”

    好吧,两人早就猜到,呵呵班长会这样子,他的话,永远都是不痛不痒,只会让人扫兴。

    呵呵班长又呵呵的笑着讲道:“班长的理想,也很好,他就希望,有那么一天,咱们的营区,可以绿树成荫,我就觉得,班长和你们一样,有追求。”

    杨威对于呵呵班长的话不屑一顾:“种树也叫有追求,那是咱们当兵的该干的事吗?在说了,这里是沙漠,树是那么好种的吗,班长种了多少年了?成果呢?就那么枯儿吧唧的仙人掌,还有点样。”

    “小威啊,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没实现,可不代表以后就实现不了的,我给你们透点小道消息,这一次,咱们班长可是瞄准了一个高人,农林院的大学生,等人一到,嘿嘿,还真的有可能……”

    “老呵,扯了啊,农林院大学生,班长有本事请到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这话,鬼信。”杨威不信,就连一边的水货,同样也不信。

    呵呵班长一笑:“不要搞封建迷信,我们是军人,要相信科学,什么鬼信,这世上没有鬼的,就算有,也只有你这种懒鬼,我给你俩讲,这农林院大学生来这里的事,可是板上钉钉了,不过呢,不是请来,是分来的。”

    “分来的,你是说马上要下连的新兵蛋子?大学生新兵?”老水又是惊讶,又是意外,在他看来,大学生当兵,也太那什么了吧,当兵不是他们这种考不上大学的孬娃子们才选的路吗?

    呵呵班长的笑容变了,他变的严肃了起来:“注意你的用词,什么新兵蛋子,要叫新兵同志,你这当老兵的,要有个老兵的样,懂吗?”

    水货立刻陪上了笑脸:“副班长批评的对,是我错了,应该叫新兵同志,有新兵好啊,真的好。”

    水货说完,笑的更盛了,人也笑呆了,他在想,终于来新人了,那他就不在是这里的新兵了,他也终于可以新人的身份,以老兵自居了。

    “新兵好啊,老兵更好。”水货竟不自然的嘀咕了出来。

    “你说什么?”听到水货的嘀咕,呵呵班长向他问了一句。

    水货反应了过来,赶紧解释:“我说是不是要欢迎一下新同志,对,我们得欢迎一下新同志的。”

    呵呵班长呵呵一笑,他在水货的肩上一拍:“小水同志这觉悟,很有长进吗。”

    杨威看着相视而笑的水货和呵呵班长,觉得非常的无趣,于是他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将捏着的沙蝎放到了地面上,让那只沙蝎安全着陆。

    本就受到了惊吓的沙蝎,带着不安,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跑开,它已经失去了方向,但它很清楚,要先逃离这版危险之地。

    它跑动中,还不忘留下属于它自己的辩别信号,我猜测,这信号是:危险!危险!……

    “终有一天,我会成为最优秀的狙击手。”看着惊慌逃脱的沙蝎,杨威的心中暗暗的下着决定……

    ……

    出场人物简要的介绍一下:

    水货,原名水元旺,一个没正经的上等兵,钻井工人之后,一心要做出一套挖井机器来。

    呵呵班长,原名叶全,副班长,遇事不慌不忙,爱养小动物。

    杨威,绰号软货,一级士官,比较冷漠,一心要成为全军最优秀的狙击手。

第三章:林森入场

    一直以为,有一些人就算再好,如果不能陪伴着走完人生的旅途,那他们,就是过客。

    而那些被称之为过客的人,注定要渐行渐远,直到最后,他们终将被彻底遗忘在某个记忆的深处,再也看不见。

    而军营之路,应该是生命中的过客经历最多的吧,现在,就有那么一群年轻人,正要面领他们军旅生涯之中的第一次分别,而有些人,可能这分别之后,就永远的分别了。

    ……

    柏油路,本来是很宽的,但在一片茫茫的戈壁中,就显得很窄,窄得像一条漆黑的闪闪发光的缎带。

    一辆大巴车行驶在公路上,车牌白底红字,能够看的出,这是一辆军车。

    杜齐拍了一下座在前方的林森,低声地问道:“大个,你说咱们到底是陆军,还是空军啊,这陆航团,又有陆,又有航的,究竟该怎么分类呢,咱们新兵连,就数你文化高,你晓得多,给俺讲讲呗!”

    林森看了眼座在最前方副驾驶座上的新兵连长,见连长正和驾驶员聊着什么,他向后斜了一眼:“陆军队伍里的空军!”

    “陆军部队中的空军?那究竟是陆军还是空军呢?你这不是还没有说吗。”

    林森没好气的直接转向了后方:“你没上过学吗?小学学的语文你都还给你老师了?陆军在前,当然是陆军部队了。”

    杜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一脸憨笑的说道:“俺上学就是个二百五,语文学的除了认识字,其余东西俺还真就都还给老师了。”

    “……”杜齐的回答,直接让林森无语。

    “林森,杜齐,你们俩个交头接耳的,说什么呢?”

    新兵连长杨建国的嗓音传进了林森的耳中,林森赶快转转回头来,板正的座在了座位上。

    杨建国瞪了林森一眼,扶着车座站了起来,他那棱角分明,双目深陷的脸,让车厢中的列兵们紧张起来。

    但让人很意外,预想中的训斥,叱骂并没有传来。

    杨建国行至了车中央的过道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所有列兵整个新兵连都没有见过的莞尔微笑。

    虽然是微笑,但在这些个列兵的眼里,一点也不亲切,那刚毅的脸,就是笑,也带着威严。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该有的脸,说实话,林森畏惧这一张脸,但也憧憬有一天,自己也能有这样子的一张脸。

    “你们不用紧张,可以放松一点,听我说,从今儿个起,你们就不是新兵了,我也不可能在骂你们新兵蛋子了,可是你们要记住了,不可没人看着你们,管着你们,你们就完全的放松了自己,从你们挂上列兵军衔的那一刻起,你们便是真正的军人了,要以军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报告!”林森后方的杜齐忽然举起手,打了报告。

    杨建国看向了杜齐:“杜齐,讲!”

    杜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长,不叫俺们新兵蛋子,那叫我们啥子啊?列兵不仍是新兵吗?”

    杨建国又是一笑,他看了一下其余的新兵:“你们看这杜齐,还是那么的较真,谁来告诉他呢,对了,林森。”

    “到!”林森听见叫自己的名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建国一摆手:“用不着紧张,你和杜齐是上下铺,你俩关系好,你来告诉他。”

    “报告,列兵同志!”

    “对,列兵同志,好了你俩座下吧。”杨建国对两人往下摆了下手,又对杜齐说道:“我说杜齐,这三个月新兵期都结束了,你那普通话怎么就半点长进也没有呢,下了连队,要注意。”

    “是!”

    杜齐又站了起来答是。

    杨建国伸出手,往下摆了摆,示意杜齐座下,接着他又对全车的新兵讲道。

    “列兵确实还就是新兵,但你们莫要去纠结这个,试问,那一名老兵不是先从新兵蛋子走过来的,我眼下呢,简要的给大家说说我们的部队。”

    “咳!”话到此,杨建国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咱们服役的部队,隶属x军区l集团军陆军航空兵,也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陆航团,这是全国挂了号的甲级战斗部队,咱们团是l集团军的重拳,我就不吹牛逼了,详细的等你们下到连队了,会晓得得更多。”

    杨建国话说完,车也停了下来,这时车内的列兵们才发,现车辆停在了一所军营的边上,在军营的门口,有两个中尉笔挺的站在那里。

    杨建国挪移了两步,从副驾驶座前的车前板上拿过了花名册。

    杨建国打开了花名册,面色又变的严肃起来:“现在我点到名的,拿自己行李,过道上集合。”

    “黄超!”

    “到!”

    “王志军!”

    “到!”

    ……

    “杜齐!”

    “到!”

    念完杜齐,杨建国合上了花名册。

    “你们以后服役与团直属的后勤保障连,提行李,原地踏步,目标车门,齐步走!”

    林森板正的座资一下扭到了车窗边,看着平时没心没肺的上铺好友杜齐在外面列队,他知道,两人这一次要真的分开了,他莫名的感觉到难过。

    这是他第二次体味到别离,头一次他没有难过,还觉得亢奋,那是辞别父母,踏上参军入伍的列车,当时的他只觉得从此摆脱了父母的管束,终于可以自由了。

    而这一次,他难过了,是真的难过,说不清为什么。

    “连长,俺这就要离开你了,忽然好想听你在叫俺一声新兵蛋子。”车下的杜齐面对前来道别激励的新兵连长,脸上也浮现了一缕莫落。

    “杜齐,新兵连你的表现都是平平的,但重在你老实,到了新的单位,要好好干,别给我丢脸,还有,要讲普通话,别老把俺啊俺的挂在嘴上,要说我。”

    杨建国在杜齐的肩头拍了拍,说实在的,杜齐在他眼里有点笨,然而正是这个笨兵,诚实还从未犯过错,他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的。

    “是!连长放心,俺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杜齐说完抬手对建建国敬了个军礼。

    杜齐的军礼很标准,这也是杨建国喜他的缘由,杜齐很笨,笨到了极致,整个新兵连所有的队列动作,他都仿照的带队老兵,而且模仿到了绝对的标准。

    这可能就是笨人有笨人的路吧,整个新兵连,杜齐的队列动作是最好的就连最精明的林森都比不了。

    杨建国也回了个军礼:“你今后得找到自己的路了,晓得了嘛,新兵蛋子。”

    杜齐一笑:“是!”

    “李连长,人就交给你了。”杨建国对列队前开始整队的两名中尉说了一声,就转身上车了。

    巴士车在次开动了,林森对外面队伍中的杜齐挥了挥手,外面的杜齐也给了林森一个憨厚的微笑。

    遽然,林森发觉,笑颜之下的杜齐眼角有着一丝晶莹,他一下子愣住了,眼框不由得红了。

    他一把打开了车玻璃,对着外面越来越远的杜齐拼命的挥着手。

    杨建国快步到了林森的座位前,抱着他的肩,将他给压回到了座位上。

    “林森,够了啊。”

    林森停止挣扎,抬头看了看杨建国,又马上埋下了头,他的头顶在前方座椅的靠背上。

    杨教国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一下,随后又回到了前方的副驾驶位。

    “别太安静了,你们可都是青春年少的大好时光,别一个个的跟个老头是的,唱个歌,杨连长,带他们唱个歌呗。”司机及时的出言来,打破了这因为分别带来的片刻安静。

    “我们来唱个歌,都有了啊,一棵呀小白杨,预备起。”!

    “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呀杆儿壮,陪我一起守边彊,来,来来来……”

    没多久,又到一站,又一批新兵下了车,,接着一批一批的新兵都下车,大巴里也完全的静默了下来。

    最后车上还剩余四个列兵,车子最后停在了只有一个北方村子一样大的镇子上。

    “好了,终于到了连长我的连队了。”杨建国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一脸兴奋的说道,但马上他的兴奋就消逝了。

    杨建国看向了林森,眼神中带有一份惋惜:“除了林森,其他人收拾行李下车。”

    林森本就做好了收拾行李的准备,杨建国的话让他直接愣住了。

    “林森,你分配的单位还没有到。”杨建国看着林森谦意的一笑。

    林森又收拾情绪,板正的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连长,你终于回来了,人呢?”一个中尉上了车,一见杨建国,陪着笑脸招呼道。

    杨建国一指已经提上了行囊的三个站在过道上的列兵:“就这三个,你带回去吧。”

    那中尉看了下三个列兵,手一挥:“你们三个,跟我走。”

    中尉带着三个列兵下了车见杨建国并没有一起跟下来,不由得回过头:“连长,你不回连里吗?”

    “我还要送最后一个兵上格尔扎哨所去。”杨建国回了一句。

    那中尉又到了车门,把着门把手,对里面的林森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很复杂。

    司机也回头看了一眼林森,又看向杨建国:“杨连长,你可以回连的,我送他过去一样,你对我还不放心嘛?”

    “这是我训练的新兵,他们每一个人,我都要将他们送到他们的单位,王班长,开车吧。”

    “好!”驾驶员没有再说什么,他开动了车子,门前的中尉又看了林森一眼,就下了车,还对杨建国挥了挥手。

第四章:初入沙漠

    离开了镇子,公跑消失了,车子踏上了砂土路,由于坑洼不平,车子时不时的颠簸起来,荒芜的画面转瞬就出现在了车窗外。

    逐渐的,车窗外泛起了黄沙,越往前,沙子越重,林森的心,也随之愈来愈重的黄沙变的沉重了起来。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林森往外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营房存在。

    “杨连长,在向前,咱们的车子就无法走了。”司机对杨建国说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林森。

    “林森,拿行李下车。”

    林森提了自己的行囊,跟着杨建国下了车,入眼是望不到边的沙漠。

    “连长,这里那有部队啊。”林森看着同样四望的杨建国问道。

    “前方三十公里,便是你要服役的地方,这里自然是看不到的,现在,我们车子不能走了,剩余的路得走过去。”

    林森望着前方一望无迹的沙漠,完全的傻掉了。

    三十公里,听着像是不远,六个五公里罢了,他的五公里最佳成绩是十七分二十秒,假如依照他最佳的成绩算,也就六个十七分二十秒,合计便是一小时四十四分钟。

    这是一个数学计算公式中的准确数字,但其实不科学,单个五公里能够那样算,但连续的多个五公里就真的不能如此算了,更何况,这儿是黄沙遍野的沙漠,不是新兵连的水泥跑道。

    沙漠里没有路,走都累,更不用说是跑了,除非那是不要命了。

    就在林森带着复杂的情绪,准备随着连长杨建国往沙漠深处进发的时候,远方的沙漠当中,一道沙尘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看来用不着我带你进去了。”杨建国望着沙尘的方向咕哝了一句。

    林森也望着杨起的沙尘,沙漠中炽热的空气,就像是照相机特有的背景虚化一般,令人并看不清远处的个物,林森只看的出在那沙尘的尽头,有四个黑影。

    近了,黑影终于近了,此刻的林森也看清了,那是两名骑兵。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骑兵?

    是的,就是骑兵,林森这般定义,因为那身着绿色军装的战士,就是骑在马上,骑在马上的战士,不是骑兵是什么?

    只是马有四匹,战士确只有两名。

    “杨连长,原来是你送兵啊。”两名骑兵下了马,其中那位年轻大一点的战士向杨建国打起了招呼,不过他的眼神确在林森的身上。

    林森也同样地望着来人,那开口的老兵皮肤很黑,也不晓得他是生来就黑,还是这沙漠的列日常时间的暴晒,晒出来的。

    “牛班长,我还正为难呢,你们来了,我也就轻松了。”杨建国又回头看向了林森:“这个列兵叫林森,正是那个农大的高材生,眼下我就把他交给你们格尔扎哨了。”

    杨建国又对林森介绍道:“林森,这便是你今后的班长牛犇,往后你就归他带了。”

    “欢迎你,林森战友。”牛犇班长很和睦的先伸出了手,他咧嘴笑着,一口大黄牙看上去好像好久没有刷过牙了。

    林森看着牛犇伸出来的手,不知道是该握,还是不该握,他衣着军装,用他在新兵连学到的常识,军人的礼仪有军礼、注目礼、举枪礼,但就是没有这握手礼。

    “牛班长好!”林森最终还是没有握手,他选择了敬礼。

    牛犇不承想林森会用这般严肃的礼仪,他愣了一下,连忙回礼:“你也好。”

    “林森,下面的路就有牛班长带你了,我也就不在继续送下去了。”杨建国说了一句,就向着中巴车走去。

    林森以标准的军姿站着,望着杨建国的背影:“连长。”

    “怎么了?”杨建国又回过身来,看向了林森。

    “……”林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出自己的想法。

    杨建国看着林森的眼,从他的眼眸里,他看到了不情愿,就是不情愿,杨建国带过太多兵,这种眼神他看的出来,每一年的退伍季,那些复员的老兵们有很多这样子的眼神了。

    假如是老兵,杨建国会训斥两句,乃至开两句玩笑,但对于林森,他不可能这般做,这只是一个新兵,一个刚刚接受完新兵训练,还没有到基层的新兵,所以,玩笑他不会开,训斥他也不会做。

    “你是不是不愿去?”杨建国口吻柔柔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如此,一贯刚毅的他,居然破天荒地变成了老妈子。

    林森点了颔首,算是默认了。

    此地是沙漠,与他设想中的绿色军营不一样,他不是杜齐那样的傻小子,关于沙漠,他有了解,沙漠代表着荒芜,代表着恶劣的气候,也代表着绝望。

    他不愿自己的军营人生是在弥天沙子的绝望中渡过,他憧憬军营生涯,但眼下这样子不是他向往的。

    杨建国正视着林森:“林森,记得那句话吗?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现在这里需要你,你是农大的高材生,这边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材。”

    牛犇看见两人的会话,他的神色有点心神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劝上两句。

    “连长,我……”牛犇张了张嘴,末了,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杨建国见林森已然有所松动,又补上了一句:“假如每个人,想要的都是自己向往的,那样咱们的边防谁来守。”

    林森的脑子里做着挣扎,最终他恨了恨心:“连长,我,我愿意留下。”

    杨建国笑了,他笑的很苦涩,假如可以,他倒是很乐意把林森分派到自己的连队,不说其它,单就林森的学历,那可是目前应征入伍的新兵里,文化程度最高的,尽管他才大二,大学还未毕业。

    “我确信这里才是你的天地,在这里,你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我走了,莫送。”杨建国说完很干脆的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向着巴士汽车走去。

    “连长再见!”林森对着连长的背影敬了一礼。

    就在今日之前,他内心还想着尽早摆脱这个一脸威严,一点也不讲任何情面的可恶男人,但就在这一刻,他意然舍不得了。

    看着杨建国上车,又对自己挥了挥手,林森对车上挥手的杨建国送出一个微笑,他承认,这个微笑是他强装出来的。

    车子开动了,杨建国将脸扭到了一边,大概,他是不愿在看到林森那带着希望的脸,因那个希望,他给不了。

    绝情,不,这不是绝情,要是非要有一个定义的话,我想应当叫无奈吧。

    车子调了个头,杨起沙尘离开了,浅行渐远,林森才屹立的军姿好像一下失掉了支柱,顿时发萎的松垮下来,当远去的车子仅剩下能目视的沙尘了,林森的双目湿了,他几乎就要哭出来,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二十岁,一个早已步入成年的年龄,这个年龄,不该是受到一丝委屈,一丝波折就该用哭来面对的年纪了。

    二十岁,也不是一个孩子了,甚至有的地方,二十岁,孩子都已经有了,林森还记得新兵连一个少数民族的新兵和他讲,如果不是入伍当兵,他最多一年就当爹了,那个新兵也才十八岁。

    林森二十岁了,但他在入伍之前,真的还是个孩子,一直处于父母的管束下,任何的决定都是父母帮他定好的,他这前面的二十年光景,就像是地球本就围绕太阳在转,日出东方,日落西方,一切都是本就被定义好的一样。

    就在半年前,他忽然决定,要打破常规,要自己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那里是能摆脱父母约束的地方呢?

    军营,他想到了军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名入伍。

    “我错了嘛?”林森看着漫天遍野的黄沙,第一次自问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选的路,好像并不好走。

    一只手拍在了林森的肩膀上。

    “有时候,你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大眼看上去不好的东西也未必就是不好的,一个人,追求自己所向往的,往往真地追上了,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又不是那个,总是要走进去,真实的体会了,才会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林森转头,原来是牛犇班长。

    “重新认识下,我叫牛犇,也就你以后的班长,他可以称呼我牛班长,当然了,你也可以随以后班里的战士们一样,叫我老黑班长。”牛犇笑着伸手接过了林森手里的行李。

    “老黑班长?”林森嘀咕了一句。

    “对,就是老黑班长,因为班长人长的黑。”牛犇身边另一名战士打着哈哈过来,一把搂在了林森的肩上。

    “以后我们就一个集体了,介绍一下,水元旺,你可以叫我老水,你叫林森对吧,对了,我十九,你呢,多大了。”

    “水愿望,你这名字真………”林森还是第一次听到水姓,他知道有这个姓,只是从来没有见有人是这姓,更何况他这名字,有一种很水的意思,对,就是大伙儿猜到的那个意思。

    “真什么啊?”老水一脸期待地望着林森。

    “真………真特别。”林森能想到的也就惟有这一个说法了。

    老水一笑:“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多大了呢,我猜你十八?”

    林森答道:“我二十。”

    老水很惊讶,二十岁的列兵,他真没有想到。

    “我去,比我还大你这当兵也太晚了,吃亏了。”

    “小水,我记得你当新兵那会,班里可没人欺负你吧,赶紧的,准备走了。”牛犇将林森的行李放在了马背上,见水元汪正好林森说着什么,看水元汪两眼瞪大的表情,还以为他在期负新同志呢。

    老水看向了牛犇班长,赶紧解释:“班长,我可没欺负新兵,真的,不对,不对啊,班长你又在外人面前不给我面子了,不是说好了叫我老水的吗?”

    “有吗,有外人嘛,谁是外人?”牛犇说着,向着林森走来,老水要过来理论,被牛犇推到了一边。

    牛犇看着面前很新兵的林森:“你会骑马嘛?”

    林森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四匹高大的马,头摆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会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马。”

    牛犇一笑:“不会,没事的,骑上去就会了,很简单的。”

    牛犇说完,又看向了水元汪:“小水,来帮我们新同志上马。”

    “ok了!”水元汪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林森,那眼神分明就是要看好戏的意思。

第五章:新家

    你见过沙漠吗?

    不是影视里的那种,是真实的沙漠。

    一望无迹,偶尔的能看到一颗遍身是刺的仙人掌,热浪,干燥,尘土飞扬,没有水,没有树木,除了黄色为主调色,很难在有其他的颜色。

    也不是没有山,也不是没有海,山是沙山,海是沙海,这里是黄沙的世界,除了沙,还是沙。

    这近乎于让人万念俱灰,近乎于让人绝望的黄沙世界,也并非就真的只是绝境,还有生命存活在这黄沙的世界里。

    那隐藏于沙尘之下的毒蝎,以及窝于某一个沙洞或曲行于沙士之上的毒蛇,还有沙鼠,蜥蜴,以及比人类数量还要庞大的蚂蚁,当然了少不得生于沙漠当中的野生的骆驼。

    除了动物还有植物生命的存在,虽然很少,但不是没有,比如说仙人掌,在比如说沙漠玫瑰、生石花、景天、萝藦。总体而言,沙漠植物以多肉类植物居多。

    骑在马上的林森观望这四周,他想要记下熟悉的路径,他知道,侦查科目是有一项就是熟悉地形,但他不是侦察兵,只是一个刚下连的新兵蛋子。

    在炎炎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之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燥热的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是在欣赏这沙漠的壮阔吗?”牛班长骑行到了林森的边上,面色和睦地问道。

    林森深出舌头,舔了舔干巴的嘴唇:“牛班长,我是记地形。”

    牛犇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太黑,嘴唇干裂,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

    林森看着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的牛犇,猜想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了。

    牛犇意识到失态了,他又对林森解释道:“小林啊,这沙漠里,地形是很多变的,就比如说前面的沙山吧,你看它现在是座山,可能一夜过去,就变成一个沙坑了,如果你要以自己记下的地形做参考,那你很快就会迷失在这沙漠之中的。”

    林森挠了挠头,一想还真的是这样,他不好意思的对牛犇笑了笑。

    “前方在行五公里就到了,现在我们休息一会吧。”牛犇笑着拉住了马绳,右腿一收,就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林森看到牛犇的下马动作,自以为很容易的照作,但是很不幸,滑下来的他一脸扑在了沙堆里,一只脚还挂在马鞍上。

    水愿望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看着林森大笑起来。

    牛犇斜瞪了水元望一眼,被瞪得水元望立刻忍住了笑,小跑过去,帮林森的脚退下了马鞍。

    林森一起身,先是挥手擦去脸上的热沙,他从来没想到,沙子也会这么热的。

    一阵风仰面风来,带着干燥和酷热,让林森极为的不适应。

    这一路行来,他除了感觉热,就没有别的感受了,如果非要在定义下这热的感受的,干燥的热。

    这一刻,林森忽然觉得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属于家乡夏季的热,竟然也不那么的讨厌了。

    牛犇取下了自的水壶,在手心倒了点水,伸到了自己的马儿面前,那马儿头一低,就在牛犇的手心舔了起来。

    “老牛,我都给你说几次了,你就是不记。”

    水元望边说边从马背上的行李中取了一个横切去一半的油壶来,将自己的水壶里水倒出来了一底那么多后,手端着送到了自的马儿面前。

    等马儿喝完了,他又取了另一个被切开的油壶,倒上一点水,送到了林森的那匹马前,如此照做还喂了最后的一匹马。

    “水班长,你这喂个马还分这么的细啊。”林森看到水元旺拿出来的被切开油壶每一个都还做了标记。

    “林子,这四匹马可是咱们哨所的战备资源,容不得一点闪失的,这也是为他们的安全卫生着想。”

    水元旺说话的同时将三个切开油壶合到一起,一个平放,另外两个倒过来在平放的那个上面。

    他倒了好大一会,才倒下一滴水,之后他又将那个平放的油壶拿了起来,凑到脸上,伸出舌头来,在里面舔了一下。

    林森只觉得有些反胃,那种恶心的感觉一下涌了上来,嗓子眼处有着某种东西想要涌出来。

    他强咽了一下,将恶的感觉压了下去。

    水元旺收起了他的那三个半开油壶,对林森一笑:“今天我先给你上一课,在沙漠中,任何的一滴淡水,都无比的珍贵。”

    牛犇班长抓起一把热沙朝着水元旺撒了过去:“你不作会死啊?”

    水元旺甩了甩头:“老牛,你过分了啊!”

    牛犇一拉马绳就上了马:“赶紧回去,我看天要变了。”

    牛犇又看向了林森:“现在你要自己学会上马,在这里,任何的事情只教你一遍,剩下的就看自己适应了。”

    水元旺对林森摊开了双手,做了个无能为力的动作,等看到牛犇瞪向他的目光后,他赶紧翻身上了车。

    林森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上的马,他只知道,很狼狈,好在没有人笑话他。

    “到了!”

    随着牛犇的一句话,只见前方出现了白色营房,虽说看上去并不破旧,但和前边几个经过的营区相比,这里简直荒凉到绝境了。

    绝境!

    林森能想到的最适合当下环境的一个词来比愉,如果说新兵连放在这里训练的话,那有班排长组成的新兵基础班子,还真的可以放心的不用担心会有人做逃兵了。

    除了兀立在这片黄沙世界里的一个唯一有模有样的建筑,也就是格尔扎哨所之外,四周在见不到一个能看到的建筑了,四望之下,这个哨所是这了无人烟的世界里唯一的风景了。

    下了马,这一次林森没有再丢人,水元旺经过他的身边,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我们到家了,这里以后就你的新家了。”

    家!

    家是什么?

    林森想到了自己的家,在那里,有父母的唠叨,在那里,他可以什也不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家,是他小时候受了欺负,可以回去哭诉的地方。

    家的感觉是温馨的,家的感觉是你站在家里,会有如归的感觉.....

    但是这里他没有那种感觉,或者说他还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那么这里还能是家吗?

    不!

    不是的,

    这里不是家。

    至少不是他想要的家。

    牛犇牵在马走了过来,他拍了一下林森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向着哨所走去。

第六章:心静自然凉

    守护信念,不忘初心。

    这不是一句口号,如果是过去的林森,他真的只会当他是一句口号。

    林森拎着自己的行李跟着牛犇走进了宿舍里,与林森的所想不同,他原想这里没有领导,没有军官,应该内务脏乱差才对。

    他错了,真的错了,他忽略了一点,那怕这里是只有仅仅五人的小哨所,那也是军营。

    不,应该说是六人了,算上他在内,现在是六个人。

    四张上下铺床,有三张住了人了,另一张上下铺上整齐地摆着五个战备包,或许这个哨所没有战备仓库吧。

    其他的三张上下铺,除空出的一个床位空荡荡的,另外的五个床铺上面是叠放整齐的军被种摆放的有模有样的军帽。

    这些摆放整齐的内务,远超新兵连里的内务,看着这样的场景,林森不由得怀疑起新兵连战友的话,他说下了连了,就轻松了,内务也就不用在较真了。

    可他眼前的景象怎么解释,难不成这里的老兵已经到达了某个至高的境界了,就那一种叫超然的境界,那种随心整理一下,就达到别人很努力也达不到的那个状态吗。

    他相信真的有那样的境界,但他不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

    就在林森等待着被安排的时候,宿舍门又从外被人推开了一名二级士官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人还没跨进门,他那洪亮嗓音也随之而来。

    “老牛,新同志到了是不是?”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了立在宿舍里的林森,他对林森尴尬地呵呵一笑。

    “欢迎新同志!”说完,他双手拍在了一起,鼓起掌来。

    看着走进来的二级士官,林森的脑回路有些不够了,他心想,傻子也能当兵?部队是不是选兵的质量太失败了?

    这是林森对副班长的第一印象,这个呵呵笑脸的老兵,被林森当成了一个傻子,对,就是傻子,他的笑,怎么看,怎么傻,比杜齐那小子还要傻。

    牛犇见到进来的二级士官,对林森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副班长叶全,你叫他叶班长或者副班长都成,就是叫他老叶,也可以,咱们班,没有那么严格。”

    牛犇边说,边走到了副班长叶全的身边,他轻撞了一下叶全,侧着脸很轻声地说了一句:“老呵,你笑的太傻了,快把你的傻笑收起来,别吓到这新兵了。”

    叶全听到牛犇的提醒,僵持了一秒,立刻伸出手,去接林森的背包:“班长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先安排新同志先放下行装,你这班长,有些不合格了。”

    “副班长好,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林森说着,赶紧取自己的背包,但还是被叶全给抢着取了下来。

    看着叶全将自己的背包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接着他就去收拾一张下铺,将那下铺上的被褥往上铺上移。

    “副班长,我住上铺就行,你不用把铺让给我的。”林森见状,赶紧过去帮忙,但就是这一刻,他看到了床尾标上写的是一个叫张宇杨的名字,副班长好像刚才才班长介绍的是叶全,也就是说,这不是副班长的床铺了。

    副班长看到林森对着床尾标发愣,他看了一眼,这才拍了一下林森,解释道:“这是我们班张宇杨的床铺,他人去青州学习了,说不定,以后就不回来了,现在这铺,就给你住好了。”

    牛犇又朝门外看了一眼,这才对帮着林森收拾床铺的副班长问道:“老呵,小威人呢?来新同志了,不是通知他了吗,怎么也不出来见见新同志呢?”

    林森耳不背,他听到了班长对副班长的另一个称呼,老呵,难不成副班长还有另一个称呼。

    副班长叶全直起了腰,他看了看收拾好的床铺,一笑,又转过头来,看向了牛犇:“应该是在哪个旮旯子里瞄靶的吧。”

    听到瞄靶,林森笑了,这里看上去不好,但好像并不缺少什么,至少他听到了让他很有兴趣的东西,比如说瞄靶,这说明这里有枪,这话有些白痴了,军营,能没枪吗,虽说这哨所是小了点,但也是部队不是。

    牛犇微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这个时候,瞄个逑的靶啊,这小威是不想要命了吗?”

    牛犇说着,就跨出了门,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对着林森示意了一下:“小林,一起,我带你去认识一下班里的另一位战士。”

    “副班长,那我先出去了。”林森还是礼貌的和副班长打了个招呼。

    “去……”叶全摆了下手,话还没说完呢,就见林森已经奔出了门外,正跟着牛犇前进。

    叶全愣了一下,接着他那极具代表性的笑容就又挂到了脸上:“年青人,就是有活力,年轻,朝气,好,很好嘛。”

    此时此刻,已至正午,太阳升到了最高的点,同时,大地上,任何事物的影子,也被缩小的最低最短。

    热浪滚滚,入眼,整个沙漠都仿佛冒着烟,那是水分被蒸发而起的自然沙漠景象,热浪袭人,仿佛踩在脚下的沙漠大地下,燃烧着熊熊大火,给人的感觉,除了酷热,还是酷热。

    林森瞬间就大汗淋漓,他只觉得热气饶身,就像是那种置身于桑拿室的感觉一样,他想,走在前方的牛犇班长,应该也和他一样的感受吧。

    他并不敢确定,因为牛犇班长看上去,要比他轻松的多,或许,是因为牛犇班长早就习惯了沙漠中地生活了吧。

    以前,他只听书中讲的沙漠有多么多么的可怕,看书没有那么深的感受,只有真实的切身体会了,才会知道,沙漠,的确比书中讲的还要可怕。

    “小林啊,心静自然凉,我想,你知道这句话的。”

    走在前方的牛犇班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在告诉林森,只要心够静,那这沙漠中的酷热,就不热了吗?

    如果牛犇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的话,林森想说,那是瞎扯,纯粹tnd瞎扯,心静了,那这毒辣的太阳就不照你了嘛?心静,四周的热浪就不涌来了嘛?不可能的,该热还是热,与心静不静,没逑任何的直接关系。

第七章:不需动

    林森抬头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阳,立刻就在这刺目的阳光中败下阵来,眼睛在看别处,带着一丝灰影,这是视觉被强光刺到而引起的错觉。

    “牛班长,我们现在去那里?”林森看着眼前反射着光线的沙漠,心神不宁的,细看之下,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到复杂的无神表情。

    这不是疲乏,是不安,是迷惘。

    沙漠,在他的眼里,除了绝望,还带着无限的危机。

    牛犇回头看了林森一眼,这才说道:“找一个人,是我们班里的另一个家伙,一个有些冷的家伙,如果你见到他了,我想你会凉快很多的。”

    沙漠里找一个人,这好像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但让林森觉很更不轻松的,只怕是班长说的另一个家伙了,听班长的意识,那个家伙就在这沙漠里面,试想,这热的能死人的气温,还往沙漠中去,那不是在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沙漠中是好玩的吗?

    至少,这一刻,林森把班长说的另一个家伙,看成了另一个傻子,比副班长叶全还要傻的傻子,不,不能说是傻子,应该是疯子才对,大热的天,跑到沙漠中间去,这只有疯子才做的出来。

    “牛班长,我们的另一位班友在什么地方啊?”林森向牛班长问道,他甚至会想,那另一个家伙,莫非是在执行着某一种任务,又或者说,在这片大沙漠里,隐藏着某个极密的军事基地,要不然,干嘛要在这片空无人烟的沙漠中设什么哨所呢。

    “我也不知道。”牛犇随口答了一句,他抬手支到了自己的额头前,似挡住射来的阳光,四下看了看。

    林森跑了两步,到了牛犇的边上,他也用手挡到了自己额头的上方,他一笑,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牛班长,我知道部队有保密条例,但你看,我也是这边的人了,知道了,也不算泄密了,你就告诉我,咱们这的秘密基地是在那啊?”

    “秘密基地,我们部队有秘密基地吗?你这听谁说的?”

    牛犇又想了想,好像他无意中也听说过部队有一个挺隐秘的雷达阵地,如果非要定义一个秘密基地的话,那应该算是了。

    林森注意到了牛犇脸上的神色变化,他已经猜的**不离十了,秘密基地肯定有的。

    “牛班长,咱们部队真的就没有个秘密基地吗,我想,你还不至于欺骗我一个新兵蛋子吧。”

    牛犇猜想着,林森所说的秘密基地,是不是就是他想的那一个隐秘的雷达阵地,按说,这这和保密的东西,不应该是他这样的一个新兵应该知道的,看来,这关于秘密基地的事情,应该是他在新兵连里,从老兵那里听说的。

    不过,这也很正确,毕意带他们这批新兵的连长,可是杨建国,那可是全团的精英连,知道雷达阵地,也很正常。

    但是,在部队里,有些事情心里知道,也不能乱说的,牛犇至少不会去说这涉及到机密的事情的。

    “小林,这种机密的事情,不管你是从那里听来的,但从这一刻起,就不要在向任何人提起了,你明白了吗?”

    牛犇的大眼注视着林森,林森也从他的眼中,读懂了牛犇的意思,最终,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不过,现在的林森,内心之中已经不在平静了,从牛犇的话中,他是听出来了,这秘密基地应该是真的有,不过涉及到了机密,就是牛犇这样的三级老兵,也不能去说的。

    那这秘密基地会在那呢?林森将目光转到了黄沙之上,他猜测,那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就在这一片沙海中。

    一个不起眼的沙丘轻微地动了一下,但很快那沙丘就又没了动静。

    细看之下,这片沙丘还是与四周的环境有些不搭,那沙丘处于一座沙坡之上,以照正常的自然环境,沙坡的面,不应该有凸起的,应该是成平面的下滑坡面才对,还有,像这样的随时会因为大风而改变区域的沙坡上,不应该有植被的,还是那种枯黄的干草丛。

    在细看之下,那丛枯黄的杂草中,还隐藏着一个黑色的枪管,大家应该猜到了,这是一个人为的伪装,虽说有些不到位,但真的隐藏的很好。

    此时,杨威的内心也不平静,班长与那个列兵的对话,他全听到了,秘密基地,这么重要的事情,班长竟然一直隐瞒着他们几个战士不讲,要不是那个新兵蛋子听说了点不精确的消息,问了出来,只怕班长还是会一直隐瞒着,隐瞒到他们离开。

    牛犇的目光转向了沙坡之上,他的视线,死死的盯在了那个凸起的小沙丘上,仿佛他已经看穿了下面隐藏着人的伪装一样。

    “小林,你很快就能见到班里的另一个伙伴了,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离我们这么的近。”

    牛犇说话间,嘴角微微的上扬,林森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可没有一个人影存在,他不确定的又看了看牛犇的目光方向,还拿出手指比了一下,确定准刁方向,又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有一个人的。

    “班长,我怎么除了沙子,什么也没有看到啊?”林森不解,他又看了看,接着又回过头来,看向了牛犇那带着微笑的脸。

    牛犇终于将目光移开,他伸出了手,搂住了林森的肩膀,脑袋往下扎了一点,问道:“小林,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话吗?”

    也将头扎着的林森抬起了头,牛犇给他讲过的话,又不是只有一句,他那记得牛犇问的是说过的那一句话。

    “牛班长,你说的那一句啊?”

    “就我们见才见面,我给你讲的第一个道理。”牛犇笑着回道。

    “有时候,你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大眼看上去不好的东西也未必就是不好的……总是要走进去,真实的体会……”

    林森想到了牛犇一开始讲给他的话,他不由自主的朝着那片沙坡走去,行进中他在想,莫非这片沙坡就是一片给他错误的假相,这片沙坡下,莫非隐藏着什秘密的基地。

    “不需动……”

    ……

第八章:“精英班”

    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这片金黄的大地上,广袤的沙漠被它烘烤得像个蒸笼。

    热,酷热,干热,燥热,热气逼人。

    除了热,还有刺目。

    烈日刺目,就连金黄沙子反刺来的光线也刺目。

    林森很不喜欢这样的热,但他还是走向了沙坡。

    就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样。

    他也希望,那里真的有吸引他的东西。

    他迈着疲软的步子前行,疲软,只是因为这酷热带给人身体的反应。

    他有些失望,走上了沙坡的他,并没有发现让他可以为之兴奋的东西。

    他的眼前,沙还是沙,沙坡的上面,也不是沙,过了顶,对面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黄沙。

    忽然之间,他有些反感眼前的黄沙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丛并不让他在意的杂草动了,接着就是杂草边的小沙堆了。

    沙子飞杨,就像是有东西坐里面跳了起来,这让他想到了一个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在外星球上,一名正在探索的宇航员面前,忽然就杨起了大片的尘土,接着一条外星大蜈蚣状生物弹了出来,一口就将那位宇航员吞了下去。

    林森已经不记得那个电影的名字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想那部电影的名字,因为此刻,他的正前方,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他。

    “不需动!”

    林森吓到了,他真的吓到了,不是因为被指向他的枪吓到了,是被面前这个潜伏完美的家伙忽然冲出来吓到的。

    对于这样的处境,他要怎么去做,顺着黑洞洞的枪口,他都看到了枪管里呈螺旋状的枪膛线。

    电视电影里,处于这样的处境是怎么做的,对,是举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可是他现在是军人,新兵连长杨建国说过,军人,可以败,但绝不可以投降。

    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呢?

    林森茫然了,新兵连长杨建国是说过不能投降,可没有教过他,耐对这样的处境,应该怎么去做。

    “小杨,你吓到我们的新同志了,还有,枪口不能对人,你新兵连学的,都忘了吗?”牛犇边说,边向着沙坡走来。

    这时,林森看到对面枪口指着他们家伙,扣着机的手指动了,他在慢慢地向下扣,见到他这样的动作,林森忽然感觉到了冷意,他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酷热的沙漠中,能让人感觉到冷意,这样的感觉,可并不美,一点也不美,他感觉,那黑洞洞的枪口,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这个小黑洞口,随时可能喷出一个叫子弹他东西,来终结他的生命。

    我该怎么办?

    躲吗?

    又躲的过吗?

    或者我应该夺枪?

    电视电影里应对这种处境,不是就有夺枪们举动吗,自己可以吗?

    不,不可以,那样只怕会死得更快,夺枪,需要有一定的格斗能力,还要有一定的技巧,以他三个月新兵连所学的那一丁点的军体拳,只怕刚动下手,对方就已经扣下板机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出手速度会比对方扣板机还要快。

    就在他想这这些,内心顶着极大压力的时候,对方的枪口忽然上扬,那家伙一手持枪,一手伸了出来,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欢迎你,新兵,欢迎你来到未来全军最强狙击手的训练阵地,我是未来全军最强狙击手杨威。”

    林森愣住了,他的脑子卡壳了,脑海里闪着对方的那句全军最强狙击手,他忽略掉了前方未来两个字,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没对方这个名头给糊弄住了。

    杨威看到被自己震住的林森,手又向前伸了一点,又加重了语气:“欢迎你,新兵!”

    林森反应过来了,他看到杨威伸过来的手,双手赶紧握上,一脸崇拜的回道:“我……我是新兵林森!”

    牛犇走了过来,他手一挥,带住了杨威手上八一杠步枪的枪带,那杆八一杠随之就脱离了杨威的手,被牛犇提在了手上。

    杨威一回头,他看着夺了自己枪的牛犇,不冷不热的说道:“班长,我这个欢迎新兵的形式,应该记入到班史里,我觉得,这对……”

    牛犇直接瞪了过去:“你这样,会吓到人的懂不。”

    牛犇说完,一拉枪带,枪杆握到了他的另一个手上,他握住枪杆的手单手扣动了两下枪保险,做了单手验枪,接着握枪杆的手往前一拉,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紧扣了抢带,回来,甩枪,八一杠行云流水的背到了他的背上。

    边上的林森看傻了,这个背枪的动作,实在太过完美了,他在新兵连,这个背枪学习了数天,所有的新兵,也只做到了可以完成,至于说做到完美,就算是杜齐那个模仿老兵到极致的动作,在牛犇这一行云流水的背枪动作前,也就像是刚学会走的小娃娃了。

    林森不至见过新兵班长们的演示,他还见过新兵连长杨建国的演示,可是一和现在牛犇的动作对比,林森才发现,这牛犇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原来,这个班才是真正的精英呆的地方,我就说嘛,全新兵连里,成绩优秀,又有最高学历的我怎么会分到最差的地方呢。”

    林森想着,这才合常理吗,有全军最强的狙击手,还有能从最强击手中夺枪的班长,那么班里另两位,应该也是某个方面的佼佼者了。

    想到自己能分到这些精英们才能呆的地方,林森的内心竟然有些小窃喜,他忽然不觉得这黄沙遍布的沙漠有那么的不好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我能分到这群精英的队伍,那就是说,我也是要成为精英的人了。”林森忽然想到了分连吓时,到了连长杨建国的连队,那个排长听他要到这个地方时,那种复杂的目光,看来,他也是没想到,新兵就有直接被定向精英发展的人了。

    林森的想象力的确是太丰富了,不过他没有点出来,也没有人去为他解释,别人又不可能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是。

第九章:误会

    “这么热的天,你不想活了。”牛犇瞪着一脸冷漠的杨威,不知道是不是看他不顺眼,他又训斥道:“有新同志来了,不说让你拍手欢迎了,至少也给个笑脸不是。”

    “老牛,我刚才已经给笑脸了,不信,你问他。”杨威说着,一指林森。

    “是,牛班长。”林森还不待牛犇问他,就率先开口了。

    见林森都这么说了,牛犇也不在为难杨威了,他对林森说道:“咱班目前就这么几个人,你也全认识了,现了我们回去吧。”

    牛犇说完,很随意的又对杨威也招了下手。

    因为天热的原因回程的路上,牛犇一言也不发,他就领着林森与杨威,很有方向感的朝着一个方向走。

    杨威倒没觉得特别,他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也就林森这个才分来的新同志,才会觉得能在沙漠中不迷失方向,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更多的关注于存心让气氛沉闷的杨威,林森觉得,就不因为杨威冷漠,才让他们这个三人组这么的死气沉沉。

    但是,林森觉得杨威这样才更正常,那可是全军最牛的狙击手啊,最牛的人,自然卞要有高人的样子,就像武侠小说里一样,越是高手,就越是冷漠。

    或许,这一种高手自带的冷漠,就是那种长期处于高处太求孤独反造成的,毕竟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的人,本来就少。

    杨威也发现了林森不时的关注着他的就一举一动,一开始他还不觉得什么,可是久了,就让人别扭了,他转过脸,瞪着林森,吓唬他的说道:“瞅什么瞅,你还要瞅我多久?信不信,在瞅我,我会动手的。”

    林森还真的被杨威给吓到了,当然了,也不排除是他配合性的装出来的。

    看到林森被吓得目光开始躲闪,杨威觉得逗一个新兵还是很有趣的,他想在逗他一逗,于是就又冷着脸,故做严肃地看着林森。

    “你说说,刚才干嘛老盯着我瞅啊?”

    “杨班长,我觉得你很帅,而且我真的很想多看看全军最牛的狙击手,当我想到,我能和你这样的精英分到一个集体,内心深处,有着难以言语的兴奋。”

    杨威听了林森的话,有些蒙了,什么个情况,这算是拍自己的马屁吗?

    “你这话,是真心的?你觉得我很帅?”杨威带着质疑的口气向林森问道。

    林森一脸崇拜地点头:“真心的,当然是真心的,杨班长,我觉得你那潜伏,老帅了,从你冲出沙子他那一刻,我就猜测,你一定是一个狙击手。”

    杨威伸手在林森的肩上一拍:“哈哈哈!还是你小子眼光好,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林森揉了下自己有些发麻的肩膀:“林森,我叫林森。”

    “林森,那我以后叫你小林子好了,看在你这么崇拜哥的份上,以后我罩着你,以后谁要欺负你了,给哥说啊。”

    “那个,杨班长,你那个潜伏在沙子里的技能,是不是可以教给我啊,我觉得,这应该是狙击手的基本技能之一,你就按照教官当初教你的,教教我好不好?”

    林森才问完话,就见牛犇转回头来,他一看杨威,说道:“小杨,你什么时候有教官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杨威瞪了牛犇一眼,这明显是拆他的台吗,他不服气的说道:“老牛,我这潜伏的技能还真的是跟一位好猎手学习的,你以为,我只会跟你学点没用的东西。”

    牛犇又仔细地看了手杨威,他心想着,杨威是和林森一样,新兵一下连,就分到了这里,莫非他在新兵连时,就跟着不知名的人物学习过。

    “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教的你啊?”

    “沙蜥猎手。”杨威随口说道。

    “沙希猎手?”牛犇嘀咕了一句,这个沙希,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而且就沙姓的人,他好像也没有听说谁姓这个姓的,莫非,这个沙希是某一个级别的称号。

    林森听了冷名字,想法也不一样了,他觉得,这个沙希猎手是个很牛逼的存在,特别是后面那个猎手一词,能叫猎手的,听来就很与众不同。

    “那沙希教了你潜伏之外,可不教了你其他什么了嘛?”牛犇又问道,他想透过这些问题,去试猜那个沙希是他们部队里那牛兵。

    “还有狙击之道,一击毙敌。”杨威随口答道,当然了,他以为他说沙蜥猎手,牛犇应该已经知道是说什么了。

    林森听了这话,可就不一样了,一击毙命,这好像还真的是个很牛逼的狙击手。

    牛犇听了,也实在是猜不出头绪来,于是又对杨威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学的还不及格,至少,光会潜伏还不够,还要合理的运用环境,更要潜伏的合乎环境才行,就你那潜伏,稍微懂点行的,早就发现你了。”

    杨威倒也谦虚,他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学习的路还长着呢,不过,教我的又不至沙蜥一位猎手,还有沙蝎猎手,毒蛇猎手,沙狐猎手等。”

    牛犇和林森听了杨威的话,几乎同一时间想到的是特种精英部队,也只有那样的部队,才会有那么多有代号的称呼。

    而林森猜测,这片沙漠中,还真的有隐藏着一个秘密基地,而那些有称号的,就是秘密基地里的精兵了。

    牛犇猜想,莫不是他们部队那个隐秘的雷达阵地就隐藏于这片沙漠之中,因为那隐秘雷达阵地的重要性,那里才分配了部分精英兵种,也就是杨威说的沙希猎手等。

    因为杨威认为牛犇早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没有去解释,而牛犇认为,隐秘的雷达阵地,本就是极密的,这样的极密,不是他能够去打听询问的,所以也没有去问。

    而林森呢,他就是一个才分来的新兵蛋子,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更不会多问了,于是乎,这个误会就产生了。

第十章:团部命令,救人!

    “哟,我们的狙击手回来了,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又被老牛提溜回来的呢?”

    正在捣鼓一堆破烂玩意的水元旺看到回来的三人,朝着冷面的杨威说道。

    杨威对着水元旺就比了一个拳头出来:“水货,你信不信我揍你?”

    水元旺有些退缩:“粗鲁,咱们都是文明人,你就不会用点文明人的方法,动不动就说揍我,你就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我从来都没说自己是君子。”

    杨威说完,挥起拳头就向水元旺扑了过去。

    水元旺反应很快,他一抱头,喊道:“先说好,不准打脸。”

    牛犇还是很喜欢自己的战士偶尔闹腾一下的,这里本就偏远,也没有什么误乐项目,在没点闹腾,只怕呆久了,人都呆出毛病了。

    “行了,你俩能不闹了吗,老大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一点,那个小水,副班长人呢?”

    牛犇还是叫停了两人,就因为有新同志在,得给新同志留点好的印象。

    水元旺对着哨所顶上撇了一下头:“上面站岗呢,对了,班长,今天排班到你做饭了,你看这点……”

    水元旺的意识很明确,就是说,班长,你该做饭了,我们饿了。

    牛犇往哨顶一看,那块沙漠迷彩遮阳布下,叶全那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上面,目视着沙漠的尽头。

    牛犇转过身:“你们两个,多向副班长学学,别总是搞些有的没的,行了,我说你们都说的厌了,新同志交给你们了,你们多了解一下,我去做饭。”

    牛犇说完,在林森的肩上拍了一下,对他嘿嘿一笑,就背着枪离开了。

    杨威看着牛犇背上的枪,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这才看向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林森。

    “那个小林……”

    林森一个转身,在杨威的侧身边,大声的喊道:“到!”

    这是他新兵连学习的其本知识,点到名,要喊“到”,而且要大声。

    杨威脸一躲,他又抬起了手,用小拇指扣了下自己的耳孔:“小林子,以后在咱们班别这么严肃,还有,下次别这么大声了,像我,这样的狙击天才,耳朵是很敏感的。”

    “是,我下次注意。”

    “还下次注意?没有下次了,行了,都说了不要严肃,在这里,大家都是兄弟,随意一点,那个……”杨威说着,又看向又在捣鼓一堆破烂的水元旺。

    他看到水元旺捣鼓那堆破烂,心里面就不舒服,于是他伸出脚,轻轻的踢了水元旺一下:“哎,水货,能不捯饬你这一堆破烂了吗?”

    水元旺看了杨威一眼,这才停下了手上的活:“软货,我给你说,这一次,我可不是做你不喜欢的东西,你看啊,咱们是新世纪的军人吧,可是咱们这的条件你也很清楚,还没有用上现代化的交通公具,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搞一个沙漠车出来……”

    杨威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这水货现在改性子了,不搞他那不着调的打井机了,现在改搞沙漠用车了,这好像很不错啊,座车总比骑马要舒服,想到沙漠用车,杨威立马就来兴趣了。

    “水货,你开窍了啊。”杨威说着,一拉边上的林森,就围到了水元旺边上那一堆破烂前。

    水元旺也看了眼林森:“林森,你是大学生,知识比我全面,正好,我有些问题……”

    “铃铃铃铃铃铃铃…”

    就在林森刚被拉到这两货的圈子,还没有真正的融入他俩的世界呢,就听到哨所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杨威和水无旺对视了一下,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看向了哨所门,他们俩板正的排在一起,抬头挺胸的等待着门口传来什么命令。

    林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从杨威和水元旺的身上嗅到一股气紧张的气息,他也赶紧站了起来,自觉的排在了两人的队伍里。

    林森还是按照他新兵连学到的队列常识,列队要按大小个排列,要整齐有序。

    杨威看了眼自觉排到了水货另一边的林森,他不悦的伸出手,一把将林森给拉了过来。

    林森正不解,杨威将他往自己的另一边一推:“快站好,以后列队,你自觉的站我旁边,这样,我还能保护你,别忘了,在我的狙击阵地,我可是说了,以后要罩着你的。”

    林森还来不及感激,班长就又出来了,这一次,他除了背着的八一杠,手上还带着一把铁锹,和一把很有年份的马刀。

    “团部命令,入沙漠,救人。”牛犇说完,将铁锹交到了水元旺的手上,把肩上扛着的八一杠步枪给了杨威,并且很谨慎的取出了一个弹夹,放到了杨威的手里,做完这些,他带头朝着马圈走去。

    牛犇的话,简单而又直接,这让林森很不适应,但他还是跟上了牛犇,虽然,牛犇并没有交给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到了马圈,牵出了马,牛犇这才发现了跟了过来的林森,他一拍额头,怎么就把新兵给忘了。

    “林森,你留守,陪副班长看守哨所。”

    “班长,我也想参与救人的人任务,虽说我是新人,但我在新兵连里,各项成绩都是优秀的。”林森也牵着书,他心想着,这任务,他怎么的也参与其中,有任务,就代表着可能立功。

    已经上了马的杨威看眼林森,他感受到了林森身上那种和自己才到部时,一样味道的热血,最后还是替他向牛犇说情道:“老牛,让他也参与吧,新同志,早晚也要适应这里不是,放心,我会保护他的。”

    水元旺看到牛犇犹豫不决,牵着马到了牛犇的面前:“班长,赶紧行动了,这中午了,沙漠中的情况,你很清楚,在尴尬下去的话,会很危险的。”

    牛犇这才又认真地看了看林森,然后他取下了那把很有年份的马刀,交到了林森的手上:“无论发生什么,切记,要先保护好自己。”

    牛犇说完,又看了眼杨威:“你保护好他……”

第十一章:被困的外景记者

    大沙漠的腹地中位置,停着一辆带着绿色伪装网的越野车,从它那不合比例的胎高和不合常理的胎宽,可以看的出来,这一辆越野车是经过大动干戈地改装过的。

    在车子的外面,窝着两匹体形并不大的犬科动物,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两匹野狼。

    或许有人会说,荒凉的沙漠中,怎么会有狼这一种动物呢?

    其实不然,沙漠中绝非就不能有野狼这一种大型的肉食动物,只不过,因为环境的因素,这种大型肉食动物很少见,而且它们的体形也相对的要小,小于草原野狼,小于从林野狼,更甚至于比戈壁滩上的灰狼还要小。

    但不要因为看它们的体形小,就觉得它们的战斗力不强,恰恰相反,正因为这里环境的残酷,生活在这的小体形野狼,反而更加的凶猛和残暴,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任何的可以作为食物的物种。

    车子静趴在那里,它不能动了,可能是出了什么故障吧。

    在那车子的前方,还有着两道醒目的车辙印,从这可以看的出来的,这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并不是一个独行侠。

    在车子内,黄海凤正拿着一个专业级的话筒,面对着一个临时架设的小型摄像机说话。

    “我想,我就要死了,我在这驾驶室里已经被困十七个小时了!可是,我并不想死,我真的不想就这么的死了……”

    她说完,关掉了那小型的摄像机,因为上面的电力显示已经不多了。

    她靠近车窗,脑袋一点点的上移,去看那趴在车边的野狼,她脑袋才刚刚在透亮的车玻璃上显出一点来,就又被外面警惕的野狼发现了。

    野狼充分的发挥了它的残暴和无情,还不等黄海凤看清外面的情况,她面向的车玻璃就迎来了一只飞撞过来的车头。

    “咚”的一声,野狼的身影又不见了,很显然,它被这厚实的车玻璃给拦住了。

    “啊!”

    黄海凤被吓得一下退回到了另一边,只是另一边上,又一个狼头撞到了车玻璃上,受到惊吓的黄海凤又回头一看,只见另一边,不甘心的野狼直立着爬在车上,那看着极其有威胁的狼爪在车玻璃和车门连接处,死命地扒着。

    “叽……吱……”

    狼爪扒在车体上的刺耳声传来,黄海凤下地抱着头,窝到了那车门口上的一丁点不被车窗外看到的角落。

    “呜……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

    窝在那角落里的她哭了,此时处于绝境的她,彻底地崩溃了。

    外面的野狼更暴力了,它们开始了对眼前这个大家伙地撕咬,‘哐当’一声,车后挡板被撕了下来,它们发泄的咬着那拦板甩来甩去。

    后来,那拦板已经让它们失去了兴趣,它们开始找新的目标。

    保险杠,一匹野狼把目光瞄向了车前的保险杠,它扑了上去,咬,死命的咬……

    牙齿和金属的摩擦声传到了黄海凤的耳朵里,更加深了她的恐惧。

    车上的保险杠并非实心的,很快就被发泄着暴力的野狼咬的失去了样子,它开始拉扯,它用边的甩着脑袋,要将这个大家伙上这个让它很不顺眼的东西扯下来。

    另一匹正在咬车下沿的野狼也跑到了车前,或许,它觉得应该帮助同伴将面前这个亮晃晃的家伙先咬下来。

    当那挡在车前的保险杠被它们扯下来之后,一匹野狼发泄情绪的将那保险杠甩出,在扑上,撕咬,在甩出。

    当那保险杠被甩出去看远了,那匹野狼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又朝着车子冲来,它直扑车子的正前方,誓要给面前的大家伙来一个暴力冲击。

    “咚!”

    撞上了,野狼与这个大家伙撞在了一起,有着数吨重的车体,竟然被它撞得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呜……”撞了车体的野狼呻吟着卷着身体,倒在了前车轮的一边,它的脑袋上,被撞出了一道血印,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染红了狼额的灰黄毛发。

    或许是因为这野狼受伤了的缘故,两匹野狼晢时的停下了对车了地撕咬,外面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自感心死的黄海凤感觉到气氛变了,她抬起了头,听了听动静,确定没有异常的动静后,她才紧张的朝着车内看了看,尤其是后排的座位。

    还好,野狼没有冲进来,这让她稍微的松了口气。

    她伸手,用手掌在自己的眼下擦了一下,这才小心的探头看向车前玻璃。

    没有动静,更没有野狼的身影,她这才又大胆起身,透过前车玻璃,向着前方看去,她要看看,那两匹野狼是不是已经走了。

    看不到,野狼的影子都没有,这样的情况,让她紧张而又绝望的情绪消散了很多,但是这不是不能确定安全,她又小心地向着车玻璃靠近了一些,几乎要贴在这车玻璃上了。

    忽然,一个黑影从正面向她扑来,接着就是一个带血的狰狞狼头,她吓的一下倒在了车座上。

    那狰狞的狼头被前玻璃挡住了,它不甘的踩在车头上,对着车玻璃,又抓,又咬的……

    ……

    尽显金色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四名骑士,他们的后方,扬起了马匹通过带起的沙尘。

    “老牛,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你至少也要说一下要救的是什么人吧?”杨威骑马到与牛犇平行,侧头对牛犇问道。

    “是一组外景记者,团部传来的情况,是这支外景记者来沙漠采风,车子抛锚了,最后发出的求救信号,是在沙漠腹地,老洼区域。”牛犇说话故意的大声,以便让跟来的所有人听的清楚。

    “老洼区,那可是个绝地啊,真正的无人区,这外景记者是闲逑的没事干了,跑到那地方干逑毛啊。”后方的水元旺发起了牢骚。

    “就是,成心的添乱嘛,这都是第几批在老洼区出事的了……”杨威听了,也有些怨言。

    牛犇看了眼有怨言的两人,随口说道:“来干什么?那不是我们要操心的,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人,救回人,别的不用管……”

第十二章:好巧不巧的巧

    被困与沙漠中,你看到什么才是最高兴的呢?

    或许,有人会说是看到绿洲,也可能会有人说,食物和水。

    这些答案都不算错,但是对于黄海凤来说,这些都不是,因为现在的她,看到让她高兴的是一支四人骑队,也就是在看到这四人骑队的时候,她才知道,被困于沙漠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见到最可爱的人。

    ……

    “班长,那里!”杨威率先发现了趴窝在沙漠中的车子。

    牛犇朝他指的方向一看:“走,快过去。”

    说完,他就一马当先的朝着那趴窝的车子跑去。

    林森因为这是第二次骑马,还不是很熟练,只能任由马儿驮着他随着前方的三人奔去,他落在了最后。

    还没有到达马子边上,牛犇一拉缰绳,他胯下的马儿就停了下来,后面跟上来的杨威和水元旺也随之停了下来。

    “班长,怎么了,什么个情况?”急刹住的水元旺有些猪狈的向牛犇问道。

    牛犇一指车子的轮胎位置:“沙漠野狼,这生物,凶残的很。”

    杨威和水元旺一看牛犇指的方向,还真的就发现了那窝在车轮下的两匹小个头灰毛野狼。

    杨威举起了枪,瞄准了野狼,说道:“看我不干死……”

    牛犇抬手就将杨威手里的枪按了下去,他对看过来的杨威摇子摇头:“沙漠野狼很稀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国家归入保护动物,但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可以开枪射杀的,最好……”

    牛犇话还没有说完呢,后面赶过来的林森就从他他身边冲过去了,牛犇看着没有一丝停下的林森,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森当然发现前方停下马来的三人,他也想过要停下来的,可是他这个才第二次骑马的菜鸟还没有掌握骑马的技巧,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马儿停下来。

    原本,他是知道电视里演的停马,是拉缰绳的,可是,他不懂怎么拉,他一拉,绳就会偏,然后马儿就朝偏向的一边跑去,他见状,要跃过牛犇三人了,一紧张,就对马儿用力一夹,还在马背上拍着,想要告诉马儿停下来。

    可惜,他骑的马儿不懂他的意思,它感受到的,反而是来自身上人儿的鼓励,于是,就冲得更快了。

    马儿跃过牛犇三人那一刻,林森才发现情况不对,他一想自己是拍了马前背,马儿才加了速,那是不是拍了马后背,马儿就会停下来呢?

    此时,他已经来不及去想那样做是否不合理,只想着先试了,可是,他这往后一拍,完逑了,马儿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冲得更猛了。

    而远处车前的那两匹野狼听到了动静,也站了起来。

    林森自然也发现了站了起来的两匹野狼,不过,他并不认识沙漠野狼,在他看来,荒芜的沙漠中,不可能有野狼这种大型肉食动物的,而且,那两匹野狼的个头,也比他见过的狼差的太多了。

    林森见过狼,不是自然条件下的野狼,是动物园里的那种人工饲养的狼,在他眼里,狼就他在动物园里见过的那种。

    至于现在他看到的嘛,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两条体形偏小的野狗,狗和狼,对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来,狗更不可怕了。

    看到那两个“野狗”有向他反扑的可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的林森只能将他维一的武器取了出来,也就是牛犇在最后时刻,交到他手上的那一把有年份的马刀。

    “我去,这小林子可够生猛的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小弟。”率先反应过来的杨威,看着林森举起的马刀,由忠的夸赞了一句。

    “林森这样贸然冲去,太危险了。”牛犇说完,一甩手上的缰绳,就驾着马儿朝着林森追去。

    两匹野狼本就对要冲上来的林森做出了防备之态,它们甚至想着要怎么把眼前这更大的猎物干倒,但是当它们离着林森已经不远的时候,就一转身,溜走了,因为它们发现后面还有三个这样的大家伙,不管是从数量,还是体形上,它们好像都不是眼前这四个大家伙的对手,于是,它们只能退了。

    骑在马上的林森,被急速奔驰的马儿磨的两胯都是生疼的,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只能裂嘴咬着,不过,从正面看上去,那就是另一翻景象了。

    车上的黄海凤看到外面远外出现的四个战士时,就已经激动了,接着,他就看到一个看上去自白静静的战士,骑着战马,举着马刀,一身威武的朝着她的正面奔来。

    这是一个在她看来,最为英勇的战士了,一人一骑,就敢直面最为凶残的沙漠野狼。

    此时的她,失去了紧张,反而想起了自己的职业,于是她顺手取了丢在车上的相机,隔着车玻璃,对着林森就是一个十连拍。

    林森看着那两个“野狗”被他给吓跑了,当然了,他认为他吓跑的,毕竟只是两只小体形的“野狗”,胆能大到那去。

    可这野狗一溜,就成了他直面汽车而去,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叫停他的马儿,总不能就这么直接撞到前面的汽车上吧?那可是有几吨重的铁家伙,就这么撞上去,以现在的速度,就是不死,也得重伤。

    林森紧张了,他心想着,自己可够倒霉的,这才分下基层半天没到呢,可就光荣了,他会不会打破新世纪以后,入伍以来,最快光荣的记录呢?

    不行,刀在手中,太危险了,万一自己没有撞死,反而在撞上时,被这马刀给刺死了呢?林森这个紧张的时刻,还能想到这些细节,这也算是够不容易的。

    他想到了这个问题,随手就将马刀丢了过去,而也就是这一刻,那骑在他胯下的马几一个急停,就将马背上没有任何准备的林森给甩了下去。

    因为惯性因素,摔下了马的林森好巧不巧的就滚到了车门边上,他下意识的手一扒,就扣在了门把手上,将黄海凤就要打开的车门给拉开了。

第十三章:初见亡人

    “我见他的第一面,他胯骑战马,手持纤细长刃,他那白净的脸,尽显刚毅,就在他飞身下马,为我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恋爱了。”这是黄海凤写在自己随行笔记里的话。

    ……

    林森很蒙,这一连发生事情,还没有让他摸到一点头绪,就见一身干练冲锋衣的美艳女子看向了她。

    他承认,面前的女子真的很美,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就把这车门给打开了呢?

    呵……还是一个美女啊,怪不得小林子冲的这么的猛,感情是赶着英雄救美的啊。”拉住了缰绳的水元望一看从车上走下来的黄海凤,对林森打趣起来。

    这时,杨威也骑着马,他还牵着林森的那匹马,他看了眼黄海凤,只见身着沙漠黄冲锋衣的黄海凤一甩头上的短发,她那整张端庄秀丽的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那偏向于紧身的女式冲锋衣,完美的将她那几近黄金比例的身材呈现出来。

    “的确很好看。”杨威说话,还是那么的不冷不热。

    “不是的,是我停不下马儿的。”林森摆手解释,不过水元旺和林森根木就听不见林森的解释一般。

    “水货,你说这么靓的一个妞,没事往沙漠里面跑,是不是脑子有病?”

    杨威说话一点顾虑都没有,他的话,直接就迎来了黄海凤的一个白眼。

    “你两个,就别没个正形了。”牛犇说话间,就下了马,他先是走到了林森的身边,抓住了林森的肩,就对林森的全身检查了起来。

    “你有伤到那里嘛?”

    林森还真的很不适应牛犇的目光,他伸手挡住了牛犇:“班长,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班长,你过分了啊,之前我当新兵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的关心过我。”水元旺也不知道看牛犇对林森如些的关心,是真吃醋了,还是装出来的。

    “你皮实。”牛犇随口回了水元望一句,就看向了黄海凤:“就你一个人嘛?我接到的命令,可是一个外境记者组的,不应该只有你一人吧。”

    黄海凤一指车道的两道车辙印,就要对林森讲,林森一看黄海凤要对自己说,赶紧伸手一指牛犇:“这是我班长,你还是给他讲吧。”

    林森说完,就赶紧朝着一边躲去,而这时,杨威也朝他招了招手:“小林子,你的马?”

    林森过去牵马的时候了,水元旺也下了马,围着那趴窝的改装汽车转了起来。

    此时那辆被两匹野狼欺负的已经很没面子的汽车早已面目全非,就这还是让水元旺不住地点头夸赞。

    “好车啊,这可真是辆好车,太可惜了。”

    “准备上马,我们还要……”

    牛犇转过身喊了一句,然后又对林森说道:“林森,你把这位黄女士扶上你的马。”

    “那我呢?”听到要把自己的马让给那位美艳好,林森不解的反问。

    “你当然和她一起了。”水货真接开起玩笑来。

    黄海凤听到水元旺开林森的玩笑,脸红的低下了头。

    牛犇瞪了水元旺一眼:“你有个正形没,你沿途照顾黄皮女士,至于林森,你那骑技,还是上我的马吧,我还真的怕你在闹出个什么事来。”

    ……

    当又一辆专用于沙漠里使用的改装越野车被发现的时候,那车子已经没有一个人在了,车门开着,车窗玻璃也粉碎的没有一块是完整的,驾驶室的位置上,有着零碎的衣服破片,座垫上已干的血迹也已经变成了黑色。

    一把沾满了干黑血液匕首落在车门口的脚踩板上,还有那悬挂在车座前方的车载通话器。

    这是一辆遇难车,从现在看到的一切来分析,这辆车上的人,应该已经全部遇难了。

    “老牛,那里。”

    马上的杨威一指远外,正在车边的查看情况的牛犇向着杨威指的方向一看,他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有些低,就一下跳上了车头上,爬到车顶朝着杨威指的方向看去。

    林森也看向了杨威指向的方向,那里,有几只他原来吓走的那种小型的‘野狗’,它们正围在起,对地上的食物撕抢着。

    林森只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的上涌,他想到了这一小群‘野狗’正在吃的食物是什么。

    牛犇跳下了车,他跑到了杨威的马前,对杨威伸出了手。

    杨威看着牛犇伸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手里的八一杠交到了牛犇的手上。

    牛犇接过了枪,打开保险,熟练的一拉枪栓,对着前方那一群围在一起抢食的犬科动物就是一枪。

    “呯!”枪响过后,那一群犬科动物舜到了惊吓,四散而去。

    牛犇将枪保险关上,将枪又递回给了杨威:“你注意动向。”

    牛犇交代完杨威,就朝着原来那群犬科动物围食的地方跑去。

    水元旺和林森见牛犇过去,也跟了上去,黄海凤也要过去,杨威对她一指:“你别动,就站在这里。”

    林森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死人,当他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时候,他吐了,吐的不成样子,就差把胆汁吐出来了。

    他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他眼前的尸体,不,那不能叫尸体,已经被咬的支离破碎的,只能从周围的衣服碎片来猜测这地上恶心的模糊血肉之前是一个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是个人都受不了,就连林森边上的水元旺脸色都变的难看起来,他忍着,其实他也想吐,只是他忍住了。

    “把铁锹给我。”

    唯一还算镇定的牛犇对水元旺伸出了手,水元望想都没想的就将手上的铁锹递给了牛犇。

    接过了铁锹,牛犇看已经吐的干净的林森还在干呕,于是对他和水元望说道:“你们要受不了,就先回去。”

    林森只是一个新兵,别人没先走,他那敢走,只能强撑着陪着水元旺等牛犇忙完。

    牛犇铲起一锹的沙土盖到了那血肉模糊的尸首上,接着就是第二锹,第三锹,以至于最后他推起了一个小型的沙丘,他将铁锹往沙地上一插,脱下自己的帽子,对着那沙丘低下了头。

第十四章:你睡我的床铺

    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本有缘相似,面之亦阴陌两隔。

    不该两手空空,

    不该恨眼无泪,

    何为?

    来日备烧酒,白烛,纸钱,

    听闻你诉说!

    ……

    牛犇并不是一个诗人,但呤出来的缺很有诗意,只是声音低沉,给人一种悲情的感觉。

    牛犇戴好了帽子,收了插在地上的铁锹,一言不发的开始往回走,他的心,很沉重。

    “走吧。”经过林森的身边,牛犇拍了一下林森的肩膀后,继续的往前走。

    林森知道现在牛犇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他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牛犇找麻烦。

    看到心情沉重的牛犇,杨威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下了马,走到了牛犇的身边,拍了拍牛犇的肩膀。

    “班长,你又想起旧事了?”

    “是我来迟了,我没有救回他们,如果我能早来那么一分钟……”牛犇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不能怪你。”杨威又拍了拍牛犇的肩膀。

    牛犇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无力的座到了地上,默默地低着头。

    林森和水元旺跟了过来时,牛犇仍旧静静地坐在地上,杨威看到他俩过来,对他俩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俩人先不要打扰班长。

    黄海凤看到林森回来,他想过去问问林森那边的情况,不过看到现在的气氛有些沉闷,她就没有过去多问什么。

    “我们走吧,在这,很危险!”忽然牛犇就站了起来,此时的他,那还有之前的失落。

    林森猜想,班长牛犇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而那个故事,只怕和现在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有某些方面的相似。

    林森好奇,他看向了水元旺,结果水元旺回了他一个很迷茫的眼神,好吧,看来老水也不知道牛犇的故事。

    “小林子,你过来,和我一匹马,回程就别打扰班长了。”杨威对林森招了下手,然后又对水元旺说道:“水货,扶那位女士上马,回程,有你照顾她。”

    “我……”水元旺想听什么,结果被杨威一瞪,就闭了嘴。

    回程要比去的时候花的时间更多,主要还是因为返程多带了一个人,不能急驶,在加上马儿在这干燥的沙漠中,也疲惫了。

    回到了哨所,天已经黑了,副班长叶全早就做好了饭,在等着他们。

    “老牛,本来今天是轮到你做饭的,最后还是我代你做了,下一次轮到我做饭了,你可要替我把饭做了啊。”看班长牛犇兴致不是很高,副班长叶全打趣道。

    牛犇并没有回应,他看向了林森,说道:“林森,你才来,很多情况还不够了解,幸好今天没有出什么意外,我就不批评你了,不过以后你可要注意了,别逞个人英雄,你以为今天吓跑的那两匹野狼是很好对付的……”

    “野狼?不是野狗吗?”林森很是惊讶,至到此刻,他才知道,今天面对的可不是什野狗。

    “小林子,狼和狗你都分不清,那我可要给你科普一下了。”杨威从里间走了出来,对一脸惊讶的林森说道。

    “里面什么情况?”牛犇看着走出来的杨威,撇头往里间的门口看了一眼。

    杨威一拉椅子,座了下来,接着说道:“她已经休息了,至于团部,也已经通知了,明天会有车接她离开的。”

    水元旺两眼巴巴的看向了杨威:“休息了?占的谁的床?不会是我的吧?”

    “美的你的,占的小林子的床铺,没逑你啥事的。”杨威没好气的回了水元旺一句。

    “小杨啊,你这事做的可就不对了,怎么能斯负新同志呢……”副班长叶全这时要做杨威的思想工作了。

    杨威伸出了双手,挡到了他与副班长叶全之间:“老呵,你先别说,让我把,话说完,我先声明,这可不是我做的安排,是那位女士指名道姓的要睡小林子床铺的,这可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森听刁这话,也是意外,不过他可一点也没有觉得惊喜,他床铺被占了,那他晚上可怎么休息啊,总不能干站一夜吧。

    水元旺旺一把拍在了林森的肩头:“小林子,我敢说,那个妞一定是看上你了。”

    牛犇一瞪水元旺:“小水,座好。”

    水元旺看牛犇那严肃的表情,只能松开了按在林森肩上的手,老老实实的座下了。

    等水元旺座好,牛犇这才又看向了林森,说道:“林森,你晚上睡我的床铺。”

    “班长,我睡了你的床,那你呢?”林森反问道。

    牛犇对林森一笑,回应道:“我晚上夜岗,你不用操心我,你今天第一天来,就跟着我们奔波了那么远,晚上一定要好好的休息。”

    “夜岗,那也没一夜啊?”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管休息好就行了,这是命令。”牛犇说完,拿起了筷子,伸到了桌上的菜盘里,又说道:“先吃饭,都先吃饭。”

    “小林子,我先给你科普一下基础的知识,今天你见到的,那不是野狗,是狼,沙漠野狼,因为受沙漠中恶劣环境的影响,这沙漠野狼要比其他的狼种更加的残暴,如果你在沙漠中,独自遇上了一匹野狼,不要想着怎么去吓跑它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别想着自己多牛逼,遇上那些残暴的家伙,逃跑可一点不丢人的。”

    杨威夹了一口菜到嘴里,边吃边说道。

    林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知识,之前,虽然他看的书也不少,但还真的不知道有沙漠野狼的存在,他想了想后,又对杨威问道:“杨班长,那要是遇上了野狗呢?”

    林森的这个问题可就为难住杨威了,对于沙漠野狼,他还能讲一讲,但这沙漠野狗,好像还没有听班长讲过呢。

    牛犇见杨威回答不了,这才又对林森解说道:“沙漠中,不存在沙漠野狗这一物种的,最大的肉食动物就是沙漠野狼了,所以,只要对沙漠野狼躲着点就好了。”

    叶全一笑,对众人补充道:“不过,要是真的见到了什么犬科的幼崽了,你们可一定要带来给我啊。”

第十五章:枪不离岗

    林森站在岗哨厅里,他远望天际,此时夜色朦胧,万籁俱寂,九天之上,闪闪的星光点缀墨蓝色的夜空,发出淡淡的光芒,远外的沙漠,也被黑暗笼罩,看上去,如同连绵不断的小山,不得不说,沙漠的夜色还是很迷人的。

    这是林森分到这个孤立于此的哨所里第一班岗,牛犇出于对林森的照顾,让他站了晚上的第一班岗,其实这里哨所不同他新兵连时那样,是两个小时一班岗的。

    因为这里的特殊性,这里的夜岗也就两班,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但就算是时间长点,夜岗也比白岗要舒服的多。

    林森看着黑色天穹,意然想到了武器片中常常出现的围棋,此时,他只觉得这天幕仿若一个巨大的棋盘,闪亮的星辰为白子,而周围的暗墨色就为黑子,这巨型棋盘上,正在上演着厮杀争夺,但确又无声无息的战斗。

    做为一个军人,台能想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战斗了吧。

    银色的月牙洒下淡如水的月光,由东至西一点点的爬高,一圈氤氲的雾气弥漫在周围,本来应该干燥的沙漠中,竟有了几分湿气。

    偶有轻风吹过,温温的,让人感觉并不难受。

    这一刻,林森竟然能想到这般诗情画意的东西来,他忽然间觉得,如果当初自己选了文学专业的话,说不定现在还能整出一首诗来。

    细细想来,沙漠与诗,好像也很般配。

    就在林森想着用什么的美丽语言扯出一首诗来的时候,他的侧面传来了脚步声,他扭过头去一看,发现是他眼里最牛的人物,狙击手杨威来了。

    “怎么样,这一天下来,还可以吧。”杨威说着,目光瞄到了林森紧握的八一杠上。

    “还行吧,杨班长,你怎么还不睡呢?”不知道怎么的,林森就觉得杨威上来不会是关心自己的。

    “时间还早,不放心你,就上来看看。”杨威说着,将手伸向了林森紧握的八一杠,又说道:“给我验一下枪。”

    “杨班长,有规定的,枪不离岗。”林森说着,又紧了紧手里的枪。

    “枪不离岗,这千知道,什么是岗,岗就是指岗哨,放心,我不会把枪带走的。”杨威说着,直接就抓到了枪上。

    “杨班长,现是我站岗的。”林森并没有松开枪的意思。

    杨威只能松开了手,他很清梦,他要在这样下去,那可就算是抢夺岗哨枪支了,那可就不是外分记过之类的惩罚了。

    “看把你给紧张的。”杨威一笑,朝着远方看了一眼,双手比子个持枪的动作,指向了远处不知名的地方。

    杨威保持着持枪的动作纹丝不动,并轻声的对立的板正的林森说道:“小林子,你看啊,我离人吧,最喜欢的就是握枪向前了,只是吧,咱们这不是战斗部队,我这优秀狙击手这样下去,可就荒费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杨班长。”林森故做不明所以的回道,他那里是不知道杨威的意思,他太懂了,只是他新兵连学习的知识里,好像有些事情是违规的。

    杨威无奈,他放下了手,转过身来,看着林森,他觉得,自己还是把话直接明了的说出来好了。

    “小林子,哥想练会枪,这你明白了吧。”杨威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班长,现在是我站岗,枪不离岗的。”林森也一本正经的回道。

    “小林子,你怎么就这么的不通事理呢,算了,新兵都较真,我不给你计较,那这样吧,现在你的岗,我替你站了总可以了吧。”杨威说着,就将林森推出了岗哨位,他自己站了过去,然后又林森一伸手:“现在可以把枪给我了吧?”

    林森看着根本就不讲理的杨威,无奈的说道:“杨班长,这样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是新同志,我这老同志照顾下你这新同志,不是应该的嘛,正好也相应政委总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对,关怀,关怀战友。”

    杨威说着,就将林森握住的枪给拉了过去,林森无奈,只能任由杨威把枪抢走了。

    “行了,现在你的岗我站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呢,回头轮我做饭了,你帮我把做饭的活儿代替了就行。”杨威边,说,边做出来站资射击的持枪动作来,他的脸,紧紧的贴在了八一杜那可以折叠的金属枪托上。

    杨威这一持上枪,就感觉有一丝莫名的温暖荡漾起来,溢在了他的心头上,这一刹那的那种温暖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太美丽了。

    杨威只感那温暖的莫名之物,它如同一股暖流般流遍全身各外,四肢百骸仿佛都感到了惬意和舒畅。

    “杨班长,我不会做饭的,这个,新兵连里没有教过。”林森看着持枪的杨威,只感觉此时此刻的杨威,那标准的持枪动作很帅。

    林森新兵连三个月,枪械的练习科目很少,也很短暂,他们在新兵连里,也只是学习过卧姿射击练习,但跪姿都没有学习过,更不用说站姿射击了。

    不过,站姿的操枪动作倒是学习了,比如出枪。比如背枪,在比如验枪,他想了想,练习最多的就是验枪了。

    杨威动也不动的问道:“不会做饭?没在炊事班帮过厨吗?”

    “不是,帮过厨的,但那时候帮厨,我就只是洗菜,连菜刀都都有沾过。”林森是边说,边去记杨威现在的持枪动作细节。

    “看来你真不会做饭,不过,这问题不大,不会做可以学吗,像班长和副班长,他们就很会做饭,你只要向他们学习一下就行了,对了,你最好还是让老呵教你做饭,老呵可比老牛脾气好太多了,他不会,训人,对人不总是笑呵呵的。”

    杨威依旧没有回头,他这从持枪开始后,就几乎摆好的动作没有动过一样。

    “呜……”一声狼吼传来,练枪瞄靶的杨威忽然就调转了枪头,准心扫了个半圆,瞄向了沙漠一处高丘上站着仰天长啸的野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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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绿哨介绍:
万里平沙无绿意,裂唇暴皮是常迹。不,那是过去,现在,绿洲内翠柳成荫,胡杨排排尽显春。……“我们有梦,我们的梦,让绿色军营成就真正的绿色。”这是一群沙漠男儿的话。他们踏沙前行,用自己的双手,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与天斗,与地斗,建设美好的绿色家园的故事。(本书致敬奋斗在一线防风治沙岗位上的每一位工作者。)对沙海绿哨有建立,请加小黑的qq群:517288438谢谢支持!沙海绿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沙海绿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沙海绿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