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沙海绿哨TXT下载沙海绿哨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沙海绿哨全文阅读

作者:丁家小黑     沙海绿哨txt下载     沙海绿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30冰火两重天

    一年之前,魔族向兄弟会全面宣战之时,敖丁就意识到不久的将来会面临大战。

    他为了在战斗中独当一面,给敌人致命的打击,一直在思考瞬间毙敌的绝技。在这方面,重墟和他共同塑造的冰火两重天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冰火两重天,乃是重墟使用麒麟之族天生的九渊冥火与敖丁的龙族特有的九天玄水共同结合的结果。

    火与水本来相生相克,但是这两种元素在达到极致之时竟生出了交融的力量。交融时刻的爆炸力造成泯灭效果,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冥火之所以强于凡火,在于有渊力的加持,而玄水之所以玄之又玄,是因为敖丁在里面融入了龙族的灵力。

    敖丁随即将这一理解扩展开来,猜测渊力和灵力结合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于是,他找来山田光子,让光子使用魔族的渊力,尝试与他的神族灵力交融形成新的法术。

    他却是不知,自己的这一举动十分危险。灵力、渊力一阴一阳,相互抵触,强行融合轻则反噬施法者,重则引发剧烈爆炸,令方圆数里之内草木不生。

    敖丁不明就里,莽撞尝试,结果大出意料之外,他和山田光子竟然进展顺利,他的灵力与光子的渊力极度契合。

    他们违背常理取得成功,一方面是因为山田光子善于读心,他们夫妻心意相通宛若一人;另一方面则是源于长久的相处使得两人气场相似,敖丁的灵力和山田光子的渊力在日积月累中,不知不觉的向趋同的方向演变着。

    这也就意味着,敖丁的灵力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纯粹的灵力,其中掺入了渊力的特性。而山田光子的渊力同样也不是精纯的渊力,有了一部分灵力的特征。

    以八卦为例,敖丁不再是象征重阳的“白”,山田光子也不再是代表至阴的“黑”,两个人的修为都成了灰色。灰与灰相结合自然不会出现排斥。

    敖丁成功与山田光子融合力量,大喜过望,接下来的时间里夫妻二人以此为基,参悟出一套强大的融合技。技能修炼半年有余,略有小成,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实战的机会。

    眼下,他们遇到背生玄龟铠甲的哈希姆,面对强悍的对手,正是检验招式的好机会。

    “光子!”敖丁高呼妻子的名字。后者会意,飞身而起现出真身——一条三丈多长的八头蟒蛇。敖丁用龙体缠住妻子,一龙一蟒在浮空之中攒成麻花状,钻头一般高速旋转起来。

    灵力运行、渊力流转,他们的身上溢出灰色的气流,一时间海面上狂风大作,海浪翻滚,当真是气势非凡。敖丁将草雉剑高举余身前,大喝:“二龙戏珠!”

    夫妻二人卷起一阵强烈的激流,高速旋转着冲向哈希姆。

    哈希姆见状,登时起了一身的白毛汗,赶忙振翅躲闪。可是“二龙戏珠”非是外放的劲力,而是近身肉搏的法门。敖丁夫妇飞行途中猛然便向,紧追不舍,速度远在哈希姆之上。临近哈希姆20步左右时,哈希姆感到一股强大的吸扯力量附在身上,将他拽向旋转中的敖丁夫妇。

    哈希姆速度骤降,自知避不过,凝出黑暗流光壁格挡。“当”的一声脆响,敖丁和山田光子没有受到半点阻隔,黑暗魔力凝结出来的护盾与二龙戏珠乍一接触,便被有灵力和渊力融汇成的气劲扫成了碎片。

    哈希姆大骇,转身用吸血鬼坚硬的翅膀和背甲格挡,草雉剑正中背甲,高速旋转的同时发出刺耳的钻机声,一时间火花四溅,背壳碎屑横飞。

    玄龟背壳虽然坚硬,但搁不住如此大力摩擦,顷刻之间背壳上出现拳头大小的大洞。草雉剑穿洞而过,将哈希姆刺个对穿。

    灵力、渊力闯进哈希姆腹腔,将他的五脏六腑搅成了肉酱。哈希姆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下一刻便因心脏破裂化成了飞灰。

    敖丁夫妇动作不止,在空中来回盘旋,为正跟吸血鬼交战众魔解围。

    此时,包括武松、鲁达在内的众魔正深陷在与吸血鬼精英的苦战之中。他们虽然占据了地利之势,并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斩杀了近半的吸血鬼。但是随同末卡维出征的这批吸血鬼均是冷酷之族的精英。前期阵亡的成员不过是些伯爵级别的吸血鬼,强大的侯爵绝大多数幸存。

    凭实力论,武松和鲁达不惧侯爵,可是在场的侯爵足有7人之多,众魔联手不是他们的对手。

    战况一度岌岌可危,敖丁夫妇的支援可谓十分及时。几名侯爵措不及防,瞬间倒在了敖丁和山田光子强大的攻势之下。

    魔族的人数优势得到了凸显。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众魔在敖丁夫妇的带领下越战越勇,50多名吸血鬼全部阵亡。

    他们将吸血鬼全部击毙之时,耳畔传来一阵轰天裂地的巨响,西北方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天空被爆炸的火光染成了赤红色。

    看到这番光景,敖丁嘴角上扬,心道:“成了!狗东西,这下全军覆没了吧!”

    原来,50名八岐蛇后裔推船摆出逃遁的样子,他却带领众魔弃船而走,在半路上设下埋伏。

    此时,船上只有馋馋一人,之所以留下他。是因为太阳神号与大力神号一样,船内中枢安置有核反应堆。只不过,与大力神号不同,太阳神号上的反应堆爆炸当量大了一个级别。馋馋留在船上就是为了在最后的关头启动这一装置。

    末卡维和棘秘魑两位亲王急功近利,只顾闷头猛追,甩掉了部署。结果手下的吸血鬼遭到半路拦截,全都死在了敖丁的手上。

    他们在冲上太阳神号的同时,发现船只空空如也,才意识到自己终极,但是为时已晚。馋馋早就开启了船只的自爆装置,带领50名八岐蛇后裔逃之夭夭,向大海深处逃遁。在这期间,馋馋开启了法宝八方四饮鼎的护盾,格挡爆炸波的冲击。

431突破据点

    西北方,地平线的尽头忽然亮起耀眼的橙红色光芒,紧接着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太阳神号庞大的舰身瞬间支离破碎,消失在了大海中央。

    末卡维亲王因为经历过大力神号的自爆,吃一堑长一智,提前有所防备,发现情况不对,扭头就跑,及时逃离了爆炸的核心区域。

    可是他的战友,冷酷之族的棘秘魑亲王却遭了殃,属下斯特拉公爵虽然用尽全力抵抗爆炸的力量,可是敖丁早有准备,船上运载了大量的银器。银器溶解化为碎屑四散开来,击碎了他的护盾,将他刺得千疮百孔,眨眼之间一命呜呼。

    棘秘魑亲王亦不好过,包括右臂在内的半截身子化为灰烬,皮肤一片焦黑,烧成了焦炭。

    末卡维亲王赶忙搀扶住他,正想呼唤属下相助,却通过感知发现远远甩在后方的属下全都不见了踪影,数百名魔族后裔在敖丁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向他扑来。

    末卡维在对抗核爆过程中消耗了大量的魔力,棘秘魑亲王身负重伤失去了战力,此时作战无异于自寻死路。

    思及此处,末卡维背着棘秘魑仓皇逃窜,向斯坦突察港所在的方向疾飞。他的身后,众魔泅水奋起直追,但末卡维速度奇快,很快把众魔甩在了身后。

    就在末卡维自以为逃出生天之时,他却是不知更大的劫难摆在他的面前。天明之前,重墟带领2000多魔族部下冲进了斯坦突察,扑向兄弟会在斯坦突察的据点。

    黎明时分正是吸血鬼即将进入沉睡的时刻,驻守斯坦突察的权利之族勒森魃亲王以为魔族大军被困在了海上,没有想到敌人会从陆路来袭。自以为高枕无忧的他毫无防备,只是安排了200多个摩尔多康荀海舰队的水兵看守大本营,就手下的吸血鬼一齐跑到地窖里睡觉去了。

    重墟此次来袭,手下全是精锐,不但有1200多个黑甲异族,200余红衫异族,更有白狐、魔藤、金豹、兔妖等魔族后裔。白陵、李黎、邱香、夸茂、白絮、凯佩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莫说是200个水兵,就是20万水兵也拦不住他们。

    在第一谋臣德古拉的部署下,黑甲异族和红衫异族赶在市民从睡梦中醒来之前将兄弟会据点团团包围,同时建立制高点堵住了荀海海军舰队官兵前来支援的必经之路。

    凌晨5点,战斗准时打响。重墟带领众魔冲进了吸血鬼潜伏的船厂。

    厂门口驻扎岗亭的水兵小队见情况不对,想要举枪射击,被重墟、白陵、夸茂闪身放倒,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死于非命。

    重墟大手一挥,穿着鲜亮甲胄的异族们依计划行动,扑向了守卫制高点的海军士兵。

    士兵们疯狂开火,试图阻止魔族入侵的进程。可是异族甲胄坚韧无比,刀枪不入。异族们又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顷刻之间,贡献水兵临时组建的阵地。

    战斗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异族即便负伤也能依靠强大的自愈能力恢复如常,反观海军官兵,他们人数本就不占优势,携带的武器火力也不及异族凶猛。唯一依仗的只有临时搭建起来的防御工事。

    简单的阵地对异族毫无威胁,在重墟、白陵、夸茂……几个非人人物的带领下,异族秋风扫落叶般,迅速推进,所过之处便是一片腥风血雨。鲜血撒的满地都是,到处凌乱的碎尸。

    魔族大军很快控制住了船厂。

    就在魔族与水兵激烈交火的同时,闻知船厂被袭的斯坦突察警察局和海军舰队派人前来支援,支援的队伍中赫然有坦克、装甲车等重型装备。

    支援途径卡斯特路与凯旋路交界口时,驻守在路两侧建筑楼顶的异族对他们发动了突然袭击。魔族星家后裔,升起了16架无人机,渊力牵引下无人机开启“百宝囊”,一股脑扔下100多吨**。

    平摊的街道霎时坑坑洼洼,如月球表面一般。海军官兵死伤惨重,多辆坦克或被炸毁,或履带崩裂停滞不前。

    众异族随即对他们展开攒射,枪林弹雨,伴随着反坦克**一波接着一波,直把海军部队压得抬不起头来。

    康斯坦丁和他的游击部队也参加了这场战斗,一应人等早对摩尔多康**不堪的内政心怀不满,此时正是发泄的好时机。他们疯狂的宣泄枪中的子弹,给水兵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经过十多分钟战斗,水兵和警察伤亡惨重。异族们飞身跳下高楼,与水兵展开近战肉搏。

    吸血鬼最大的弱点是惧怕阳光,但是得益于黑甲护体,他们的缺点得到弥补,寻常武器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异族打开杀戒,将水兵打的狼狈逃窜。异族紧追不舍,径直冲到海军基地。

    驻防基地的海军官兵面对逃窜归来的同伴,不敢开火,异族借机冲破军营大门,四处扫射,到处放火。大火接着海风迅速蔓延,引燃了**库。**库剧烈爆炸火光冲天,油库没过多久就步了它的后尘,营地霎时化为一片火海。

    与此同时,清理完船厂敌人的重墟,也对地窖发起了进攻。

    相对于吸血鬼的绝大多数据点,船厂地窖无疑“业余”了许多。只有区区一层,且没有设置抵抗侵犯的机关陷阱。

    重墟看一眼天色,见日出东方,天色已亮,下令手下埋放**,将众吸血鬼暴露在日光之下。

    地窖内,勒森魃亲王早在听到枪响的那一刻,便意识到大难临头。他叫苦不已,此时他的身边只有一群低阶吸血鬼,连个伯爵都没有。指望这些人与强大的魔族抗衡,莫说是白天,就是月圆之夜也只有落败的下场。

    眼见属下要被太阳晒得灰飞烟灭,勒森魃意识到不得不采取行动,拼上一把。即便不能力挽狂澜,他也要设法突围,给自己抢出一条活路来。

    做出这番决定,勒森魃吻了一下怀里的天幕石,暗暗庆幸拥有这样一个宝贝,能够庇佑自己行走在阳光之下。在向魔王祈祷过后,他毅然决绝的冲出洞口,在众魔面前现了身。

432蓄力一击

    重墟早就料到,吸血鬼亲王会仗着天幕石护体进行突破。他与白陵、邱香、夸茂、白絮、李黎、齐大圣等人在洞口布好了口袋,只等对手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一行人各居其位,刚刚站定,一阵黑风便从洞口席卷而来。两米多高,化身吸血鬼形态的勒森魃举着暗影魔剑飞身扑出。

    重墟也不客气,破军狼牙棒高举过顶,用出一招砸脑壳。凌厉的气劲,伴随着烈焰向勒森魃席卷而去。

    勒森魃举剑格挡,架开了来袭的巨棒,却被澎湃的九渊冥火气劲熏得灰头土脸。

    白絮脚踩风驰电掣履这时杀到,使出一招妇好披薅。这妇好披薅乃是六十四式幽冥爪的起势。与其他外功不同,武功招式不讲究徐徐渐进,而是追求一击毙敌。六十四式各个都是杀招,攻势从头到尾没有间歇。

    白絮来势凶猛,勒森魃不敢大意,将魔力注入右掌,抬手就是一记重拳。

    然而,白絮此来不过是虚晃一招,目的是为了掩护身后的白陵。白陵腾空而起,手掐法诀,四柄绝影匕首同时飞出。

    白陵脚步轻盈躲在白絮身后行动,兼之勒森魃的眼睛受烈焰熏烤,视线受到影响,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待到他发现情况不对,绝影匕首已然贴到了近前。

    勒森魃迅速吟唱咒语,语速飞快,“伟大的黑暗魔王啊?我用我的忠贞在此求告,请您将魔都的砖瓦借赠与我,让我抵御前所未有的风暴,驱赶违逆您旨意的强敌。”

    黑色的护盾从他的脚下升腾而起,将他裹在中央。护盾刚刚成型,绝影匕首飞到,与护盾相撞发出四声带有回声的金属脆响。

    “啪啪啪啪……”

    一阵夺目的火花过后,勒森魃安然无恙,只是黑暗护盾上出现了些许斑斑点点的裂痕。

    绝影匕首在空中打个呼啸,折回白陵身边。白陵后翻泄去反弹的劲力,落地蓄势待发。

    勒森魃刚刚挡下绝影,夸茂和齐大圣双双杀到,这二人都是力大无穷的存在,夸茂胳膊上青筋外露,臂膀抡个满圆,将膂力发挥到了极致,虎头夷犽刀全力横扫,掀起一串扇型的刀气。

    刀气之上显露着渊力特有的灰白颜色,浓浓的渊力给人以阴冷感觉。扇形的刀气覆盖了十平方米的大块区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磐石土崩瓦解。

    勒森魃陷在刀光覆盖范围之内,一时间来不及规避,被扫了个正着。“咚”,一声敲钟似的巨响过后,魔法护盾保护下的勒森魃保龄球一般,滚出十几米远。

    “好大的力气!”感受到夸茂身体内蕴含地力量之后,勒森魃大吃一惊。他清晰地察觉到,夸茂的刀锋之所以蕴含劲力,不是凭借精神的修为,而是纯粹的**力量。“这么大力气,这是魔怪!”

    他暗暗庆幸有黑暗流光壁护体,如若不然,按下这一刀即便不被劈成两半,也得被震得七荤八素。

    就在他为安然无恙大发感叹之时,齐大圣从天而降。

    齐大圣在空中默运无极造化神功,身体吹了气似的迅速鼓胀起来。身高不足一米三的他,霎时化成三米多高的巨人。

    手中的八宝铁树提炉枪随之变的边长,变得足有千年大树那么粗。

    长矛向下力劈,矛杆因为承受巨力完成半月状的弧形,正中勒森魃。

    勒森魃的黑暗护盾在经过白陵、夸茂的连番打击之后,本就岌岌可危,布满了裂痕。

    齐大圣的重击宛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将护盾砸的支离破碎。

    勒森魃连忙高举暗影魔剑格挡,“咣”,巨响过后,勒森魃脚腕入土,像个钉子一般被砸到了地下。

    齐大圣一击中的,耍个枪花身体扭转360度,反刺一枪。勒森魃再次用暗影魔剑招架,重墟却在这时杀来,一分为二,分身持棒,本体用出一招六封四闭。

    熔炼掌各招式中,六封四闭看似劲力十足,一往无前,实际却是攻守兼备,试探性的招数。

    勒森魃不明就里,见重墟来势汹汹,用足全力与之相抗,可剑锋与火掌交触过后,却发现掌劲儿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劲道。

    勒森魃方知中计,刺出一剑重破斩强攻重墟,重墟依六封四闭的后招轻松避过。与此同时,分身甩出一团烈火袭向勒森魃的后背。

    勒森魃慌忙转身,格挡烈火的同时,齐大圣的长枪刺到。他闷哼一声,甩出一团噬魂球。

    那噬魂球个头不大,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在三米多高的齐大圣看来,不过就是个乒乓球。

    可是魔球个头虽小,蕴含的魔力却是经过高度浓缩,劲力非同一般。齐大圣的长枪与魔球相撞,黑气森森,黑暗魔力爆裂开来宛若一颗小型**。

    强大的爆炸力量蔓延开来,齐大圣倒飞而出,虎口崩裂,险些握不住法宝。“好强!”

    “大家小心!亲王毕竟是亲王,不能大意。”李黎发出一声娇喝,为齐大圣治愈了伤势。见勒森魃深陷在重墟、夸茂的主攻中无法自拔,忽然给重墟和夸茂加持光持术。

    “天父!我愿做您帷帐的支柱,我愿变您拐杖支撑您的圣体,请您赐予我力量,播撒您的福音。”

    光持术一出,重墟和夸茂速度和力量暴增。

    事发突然,勒森魃措不及防被重墟分身用破军拍翻在地,重墟紧跟一招分金断银,将他的侧腰拍得一片焦糊。

    “阿香,就是现在。”李黎一声娇喝,邱香立刻做出准备。将玄武彩娥绫平举在胸前,做弓弦状。

    李黎张开天使双翼,双脚猛踩彩绫,邱香同时念动法诀,“走!”

    李黎翅膀的扇力,脚的后蹬力与邱香灵力推送,三者叠加后,李黎飞行的速度提到了恐怖的程度,莫说是凡人,就是重墟这样的视力达人都捕捉不到。

    精神力更是无法将她锁定。

    李黎火箭一般冲向勒森魃,同时将裁决之杖唤入手中,“卑微的生物,去死吧!”

433掌管命运

    李黎疾飞宛若流星,勒森魃来不及规避被裁决之杖刺个正着。

    裁决之杖上蕴含着最为纯洁的光明力量,光明之力在勒森魃体内蔓延开来,勒森魃中毒一般,灰白色的脸上显露出紫黑色的血管,“啊!”

    就在李黎以为一击毙敌之时,惊讶的发现勒森魃变了模样,吸血鬼状态下高大的身躯,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干瘪下去,紧接着样貌大变换成了一个不知名的低阶吸血鬼。

    原来,他竟在生命即将消亡的关键时刻,用出了权利之族特有的替死之术。与脚下地窖内的一名权利之族男爵交换位置,让男爵替他赴死。

    男爵出现在李黎面前,直至裁决杖轰烂他的内脏仍不知发生了什么,光明力量在他体内四处流窜,将他的内脏搅成肉泥。力道仍未用尽,将虚弱不堪的吸血鬼轰得四分五裂,鲜血瓢泼大于一般四溅开来。

    与此同时,勒森魃正驻足于地窖之内——刚才男爵所站的位置大口喘息,回望一眼周围的吸血鬼,从后裔们的脸上看到恐惧的神情。后裔仿佛在说:“下一个可别轮到我。”

    勒森魃心道:“一群蠢货,即便不替我去死,你们也得被魔族的家伙杀个一干二净。”

    这一想法乍从脑海中冒出,地窖入口处,传来扩音喇叭的喊声,“地窖里的血族朋友们。我是原医者之族的亲王德古拉。我们远道而来不是为了大开杀戒,而是为了给血族争得更好的未来。我们的敌人只是兄弟会的几个亲王,还有他们手下的死忠,不想伤害普通的血族兄弟。只要你们举手投降,不再为兄弟会效力,魔族的重墟殿下会放你们一马,并给予你们应有的庇护。相信你们也听说了,医者之族的东方血族兄弟,还有非洲的善意之族已经拜在了魔族的账下。加入魔族可比跟着兄弟会强多了,希望你们悬崖勒马,为自己的生存和未来多做考虑。”

    此言一出,潜藏在地窖中的权利之族和冷酷之族的低阶吸血鬼为之一愣,面面相觑。

    半年前,他们确实听说了魔族将善意之族和医者之族收编的事,不过兄弟会官方声称,这两个家族的吸血鬼背弃血族盟约是犯傻,魔族不会善待他们,只会把他们当努力。

    几天之前,兄弟会与魔族第一次在海上大战,距归来的幸存者观察,派出血族不像高层说的那么不堪。魔族的远洋先锋,绝大多数成员都是叛出的血族,他们各个装备精良,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价值百万的铠甲。

    由此可见,魔族对他们的生命十分重视,并非把他们看作蝼蚁。

    此外两个家族的后裔作战英勇,悍不畏死,体现了他们对魔族的忠诚。

    如果魔族虐待他们,他们断然不可能这么卖命。

    谣言不攻自破,与之相对的,在等级森严的兄弟会中,底层的吸血鬼地位十分卑微。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兄弟会内爵位高一等,低阶吸血鬼在高阶的面前可谓猪狗不如。

    子爵吸血鬼虽贵为领主,但是遇上伯爵,只能乖乖听命。这一情况在权利之族尤其明显,危机来临时刻高阶吸血股随时可能用低阶吸血鬼的性命为他挡死。

    就像刚才,当勒森魃面对李黎的突袭避无可避之时,那名男爵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权利之族的吸血鬼每天都生活在胆战心惊之中,生怕哪天自己的顶头上司遇到麻烦害得他们“顶缸”。

    随时而来的危机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几百年下来压力渐渐转化成反叛意识,绝大多数吸血鬼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摆脱家族的魔咒,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一部分权利之族后裔听到德古拉的劝言后,下意识看一眼近处的同胞。探视的同时,发现同胞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立刻生出无须言会的深意,嘈杂的地窖霎时安静了许多。

    勒森魃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环视一眼周边的后裔,释放杀气,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言讫也不多问,抬手将一名打小算盘的后裔拍倒在地。

    众吸血鬼见状,缩了缩脖,暗骂自己愚蠢,竟然忘了亲王陛下守在面前。有他坐镇怎么可能叛降?

    勒森魃见后裔偃旗息鼓,瞪了他们一眼,再次冲上地面。

    这一次他没有走洞口,而是直接冲破厚厚地层,杀了出去。

    重墟感受到地壳变化,将渊力注入双脚,猛踩地面。九渊冥火注入地表,烧出一片两米见方的岩浆池。紧接着,他手吸岩浆,攒出无数火球,连拍带打,烈火纷飞。

    勒森魃将暗影魔剑舞得密不透风,挡下火雨。夸茂趁机前冲,猛劈勒森魃面门。

    夸茂、重墟师出同门,都是魔族功法大师玉磬的徒弟。学艺期间,对练是每天必做的功课。在一次次交手中,摸清了对方的习性和特点。而这样做取得收获,不单单是修为的精进,功法的成熟,还有相互之间习性、能力的了解。

    以眼下的情形论,夸茂早一分出手,他本人也会受到重墟这招赤地千里的波及,晚出手半分,勒森魃能够腾出手来,举剑格挡。

    夸茂时机拿捏的刚刚好,在勒森魃前力用竭,后力不济之时发动了猛攻。

    勒森魃虽然第一时间举剑格挡,可是全盛状态下他与夸茂角力都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更何况未用出满力。

    一声打雷一般的巨响过后,勒森魃出镗炮弹一般向后倒飞,撞塌了库房西北侧的一堵砖墙。

    重墟的分身借机前冲,破军高举过顶,“喝!”

    勒森魃右脚登墙奋力闪躲,邱香恰好拦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玄武彩娥绫辫子般迎面抽去。

    勒森魃拍地、振翅,堪堪避过,不过他确是不知,自己虽然躲过了法宝的鞭打,却中了邱香的“司命轮转”。

    他更没有想到,在刚才的几分钟里,邱香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使用了三次司命轮传。

434投降不杀

    勒森魃浑然不知自己被邱香施了三层的司命轮传,达到“可怜兮兮”的地步。

    他侧身避过扫来的玄武彩娥绫。邱香却在此时轻摇纤纤玉指,法宝在她的操控下忽然变转方向,缠住了勒森魃的右腿。司命轮传发动的同时,邱香牟力后拉。

    勒森魃身体失衡,险些摔倒。

    重墟暗暗为邱香叫一声好,从侧后方猛攻勒森魃行动受限,右手挥剑猛劈玄武彩娥绫,左手甩出噬魂球砸向重墟。

    邱香生怕法宝受创,连忙掐诀回收,重墟前冲本就是佯攻,早预料到勒森魃会展开反攻,轻松避过魔球,向勒森魃侧翼机动。

    夸茂、白絮此时发动。二人互相牵手,十指交叉,旋转一周,夸茂将白絮甩出,攻向勒森魃左翼。

    白絮穿着风驰电掣履本就速度飞快,经过夸茂抛掷更是如同瞬移一般。

    刚才李黎与邱香组合,以速度占了上风,他们二人立刻意识到勒森魃反应迟钝,便如法炮制,用出了相似的绝技。

    只不过,相对于李黎,白絮不具备克制吸血鬼的强大力量,所以没敢正面进攻,而是迂回到了侧面,用幽冥爪对勒森魃腋下一扎处发动猛攻。

    此处乃是人体防备最为薄弱之处,臂肘难以及时回防。勒森魃面对多人围攻,无以兼顾,被白絮涂了银漆的爪峰刺个正着,出现一道近20公分的创口。

    三根肋骨应声而断,肠子都流了出来。

    夸茂这时从正面杀到,直接用出最强招式夸家刀法的狂风式。

    半年之前,夸茂的狂风刀法最多只能连劈七刀。六个月来,他坚持每日与白絮、白陵对练,在对练中得到了极大的成长。

    征战不断,又让他的修为上了一层楼。眼下已经能驾驭14刀的刀法。

    渊力带动下,虎头夷犽刀劲风四射,吹得草木猎猎作响。虎头夷犽刀抡个满圆,一刀接着一刀,且一刀比一刀猛。

    勒森魃起初还能应付,从第八刀开始不得不双手持剑格挡。可是此时他的左肋受创,左手使不上劲力,剧痛之中很快招架不住。

    重墟这时又来突袭,分身甩出狼牙棒猛攻他的下盘,本尊则直拍了勒森魃后心。

    勒森魃感受到身后炙热的力道来袭,吓得魂飞魄散,赶忙使用替死之术与地窖里的一名后裔替换位置。

    可怜这名男爵与之前的子爵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被夸茂连削带砍切成了三十二块。

    权利之族的吸血鬼见状,立刻吓得面无土色。

    俗话说得好“一个悲惨的结局胜于没有终止的恐惧”,等死的滋味太难受了。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不知哪个吸血鬼率先喊出“别杀我,我愿意投降!”吸血鬼们瞬间炸了营,疯也是的冲向地窖的出口,纷纷高喊:“德古拉大人,我们投降。”

    刚刚缓过劲儿来的勒森魃见到这番光景勃然大怒,一面动用魔力修复肋部的创口,一面振翅前冲,“你们这群混蛋。敢造反!去死吧!”

    暗影魔剑左挥右砍,利爪獠牙同时发威,将20多支自己的后裔劈成灰烬。

    吸血鬼们吓坏了,逃也是死留也是死,一时间陷入两难。

    相对于他们,勒森魃心里更苦,外有强敌环伺冲突不出,内部属下又在这时候炸了营想要造反,摆在他面前的是个死局。

    他将希望寄托于出海拦截魔族的末卡维和棘秘魑两位亲王身上。可是他却打死也没有想到,那两位亲王的现状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拜敖丁的伏击所赐,他们统领的吸血鬼精英,被善于泅水的魔族后裔屠戮一空。棘秘魑则在太阳神号的核爆中负了重伤,险些一命呜呼。

    末卡维自知局势不利,向据点方向逃遁。结果刚到斯坦突查,就发现海港遭到以国际良为首的一众黑甲异族的入侵,港口到处是火,乱成了一团。

    他们的行踪被在天空侦查的稚精后裔刘宁、刘泰、刘安、刘顺探知,随后分别报给了国际良和敖丁。

    敖丁正在为跟丢二人懊恼,闻知消息立刻带人席卷而来。

    末卡维急速飞行一个多小时,魔力消耗殆尽,此时日出东方,他虽有天幕石护身,但是力量也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削弱。为免落入魔族手中不得好死,将棘秘魑丢在港口夺路而逃。

    棘秘魑身负重伤失去了半个身子,烈日之下一时间来不及自愈。这样的状态下,他哪里是敖丁的对手?更何况他所擅长的黑暗冰晶魔法被敖丁死死克制,且是敖丁的主场——海边作战。

    不到十个回合,他便被敖丁生擒活捉。

    敖丁抓住他以后,在他的体内灌入银水。吸血鬼生命顽强的生命力此时反倒成了他的桎梏,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了活的标本。

    敖丁大获全胜,未失一人安全上岸的消息经刘宁之口报知重墟。重墟大喜过望。

    德古拉再次向地窖里的吸血鬼喊话,“血族的兄弟们,你们不要抱奢望了。你们潜伏在舰队里的同僚已经全军覆没了。棘秘魑亲王已经被我们活捉了!”

    “什么?”棘秘魑出海之时只带了族内的精英,男爵和子爵留守斯坦突察,现在就在地窖里。

    刚才权利之族吸血鬼哗变之时,他们不为所动,因为他们没有像权利之族的同胞那样切身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眼下得知主人被捉,他们立刻慌了神,内心深处如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地窖里的气氛再次跌到谷底,勒森魃叫苦不迭,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泯灭了。

    勒森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冲出去跟魔族决一死战,还是留在地窖里坐以待毙……亦或者……

    投降的念头乍一冒出便被他抛出脑海,高傲的血族绝对不可能做敌人的仆人。

    他决定再试一次突围,可是重墟没有给他机会。

    敖丁前来会师,魔族的力量空前强大,没有必要再给吸血鬼多废话,到了发动总攻的时候。

345以为典范

    德古拉不断以语言劝降,不过是缓兵之计,其目的就在于分散吸血鬼的注意力,尤其是分散勒森魃的注意力。

    借此机会给异族小队留下安全的空间,让他们安置zha弹。

    勒森魃果然上当,只顾了关注手下,防止他们哗变,跟地面上重墟等魔族高手对决,却忽视了zha弹的效用。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地窖的四个角出现大洞,无数无人机钻入地窖,四处喷洒硝酸银溶液。

    挤在地窖里的吸血鬼霎时鬼哭狼嚎死伤惨重。

    无人机清理出一片无人地带后,重墟、白陵和齐大圣自西北方侵入,敖丁、山田光子夫妇与白蒙攻西南,夸茂、白絮、凯佩斯走东南,李黎、邱香和玉兔攻东北。

    白狐、魔藤、魅魔、金豹等魔族后裔尾随而至,十二员魔族悍将带领下冲进甬道里大杀特杀。

    拦路的低阶吸血鬼无法抵挡,狭窄的空间又让他们避无可避,战斗很快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杀,地窖霎时变成了修罗地狱,到处是鲜血和烈火。

    吸血鬼被魔族大军团团包围,冲突不出,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德古拉这时再次发出招降的言语,“投降不杀,不想死的跪在地上。”

    凯佩斯亲王重复了德古拉的话,“投降不杀,跪地可免死。”说出这番言论之时,他特意使用了善意之族的秘技——真言术。精神力灌入话音,带有极强的煽动力量。

    众吸血鬼本就心神动摇,这一下更是一泻千里,500多名吸血鬼跪倒在地。

    重墟等人果如承诺的那般,无视他们的存在,将他们交给后面的魔族处理,余下的吸血鬼见状,也跟着跪地求饶。

    勒森魃兵败如山倒,自知难逃一死,下了狠心决定拼死一战。他嗷嗷叫着扑向前排,抬手用出“冥魔六道炮”。

    六枚蕴含着强大黑暗力量的魔球,黑气森森,方向一致的砸向重墟。飞行途中,无视吸血鬼的存在,展开了无差别打击。

    重墟止住步伐,从容调集渊力释放天魔降伏。直径三米多长的九渊冥火球与冥魔六道炮在空中对撞。

    黑光四射,紫色的火焰爆裂开来,沿途的吸血鬼倒了大霉,居于爆炸核心地带的十几个人霎时被撕成碎片,黑光、火焰波及之处,吸血鬼非死即伤,惨不忍睹。

    这时,一名吸血鬼中的顽固分子,向身边几名同伴使个眼色。在此之前他借诈降之法留在重墟身后,此时忽然与同伴一起发难,向重墟连开数枪。

    然而他们的子弹无法穿透重墟身上的麒麟鳞甲,只是在鳞甲上擦出几道白恨。

    重墟大怒,“混蛋,我绕你们不死,你们却不知好歹。”抬手甩出九渊冥火将不开眼的吸血鬼烧成了飞灰,随后冷冷地环视一眼周边的吸血鬼。

    他冰冷的目光令吸血鬼心惊胆寒,连忙高呼:“我们是真心投降,绝不敢背叛你。”

    还有人向身边人发出警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想死我不拦着,但是别拉上我。敢对魔族主人不利,别怪我不客气。”

    吸血鬼竟然开始相互监督。

    重墟瞪了他们一眼,掐个地遁诀忽然出现在勒森魃的身后。同一时间,敖丁、山田光子夫妇来到勒森魃侧翼,夫妻合璧用出一招二龙戏珠。钻头一般刺向勒森魃。

    勒森魃感受到凌厉的劲风,不敢硬抗,闪身规避可是地窖狭窄,无藏身之处。

    只好使用黑暗流光璧格挡,二龙戏珠与护盾对撞,发出钻头在金属上打洞时特有的呜鸣声。

    刺耳的声音直教人头疼欲裂,很多吸血鬼子爵捂耳倒地,不停**。

    钻孔的声音没有持续太久,二龙戏珠以点破面将黑暗流光璧一举击碎。

    勒森魃惊出一身白毛汗,好在此时敖丁夫妇的转速下降不少,他权利转身,玄之又玄的将二龙戏珠避了过去。

    可是他躲得开敖丁和光子,却逃不过重墟的魔抓。刚刚站定,重墟忽然从地下扑出,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封住了他的飞扬穴。

    勒森魃的右腿霎时使不出劲儿来,重墟顺势一带一抓,将勒森魃抓向地下。

    地表之下则是重墟用九渊冥火开辟的一块岩浆炼狱。

    勒森魃自知跌进岩浆中非灰飞烟灭不可,赶忙使用替死之术,跟一名后裔调换位置。

    重墟的必杀之术再次落空,暗骂替死之术恶心透顶。只要勒森魃身边有活得权利之族后裔,他本人就死不了。

    重墟意识到要杀勒森魃必须先解决权利之族的后裔。

    不仅重墟想到了这一点,白陵、敖丁、山田光子等人亦是有此明悟,众魔的视线渐渐从勒森魃的身上移开,锁定最近的权利之族吸血鬼,并露出浓浓的杀气。

    吸血鬼们吓坏了,有的吸血鬼甚至发出死前的悲呼:“主人,您说过投降不杀的。”

    重墟迟疑了,李黎、玉兔和邱香也为吸血鬼求请。玉兔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们吧!”

    熟读历史的重墟知道,赶尽杀绝会让魔族在未来的战斗中遇到更猛烈的抵抗,后急跳墙的各族吸血鬼一定会拼死一站,抱着非死即活的念头跟魔族拼命。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局。

    他希望立一个典范,让吸血鬼了解他投降不杀的政策,知道他的包容。给吸血鬼留一条活路,从而打击兄弟会的士气。

    在这方面,医者之族和善意之族的后裔虽然是很好的范例,但是他们一方是东方吸血鬼,另一边是非洲后裔,是游离于兄弟会边缘的存在。

    所以他们的叛出并没有在兄弟会内引起太大反响。

    权利之族和冷酷之族情况不同,是欧洲的老牌吸血鬼家族,其中权利之族高层的统治出了名的严格,如果能够成功招降这两个家族的后裔,无异于向兄弟会抛出一记当头喝棒。

    兄弟会中的投降主义者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消极应战甚至主动来降。

    有了这番计较,重墟暗下决定,要在保住低阶吸血鬼的情况下杀掉勒森魃。

436大战方起

    重墟暗下决心,给眼前这些吸血鬼留一条生路。

    可是如何在勒森魃不用“替死之术”害死他们的情况下杀掉勒森魃,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眼下正值上午,似火的骄阳悬在天空,吸血鬼走不出地窖,无法逃到替死之术的波及范围之外。

    逃也不是,留也不是,让重墟一度十分为难。

    这时,邱香分出一缕精神力对重墟道:“阿墟,他身上的司命轮传已经有四层了。”

    重墟豁然开朗,心说:“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向邱香投去会意的笑容,当先向勒森魃发动攻击,分身使出麒麟降龙一十二式,本体狂挥熔炼掌。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攻势看似凶猛,实际上却是在给邱香创造机会。

    重墟乍一行动,山田光子便明白了他的心意。在山田光子的指导下,敖丁与重墟两面夹攻,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直叫勒森魃疲于应付,无力还手。

    邱香趁机在李黎和白陵的掩护下,肆意挥舞玄武彩娥绫。彩绫时而拉着白陵纤细的蛮腰,将偷袭不成的白陵拉回安全地带。时而协助李黎发动强击——看似是在辅助队友,实际上却是在不经意间,将暗含司命轮传的真力送入勒森魃体内。

    勒森魃与众魔缠斗十几个回合,依稀决出情况不对。重墟、敖丁等人看似出手凶猛,实际上留有余地,好几次分明可以把他打成重伤,却在最后关头收手。

    勒森魃不明所以,“他们干嘛不杀我?”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问题。”

    他打死也想不到,重墟、敖丁之所以留守,是不想给他留下使用替死之术的机会,一击毙敌。

    机会终于来了,随着邱香一声娇喝,“是时候了。”

    重墟、敖丁互视一眼,同时翻身与勒森魃拉开距离。

    重墟默念《焚天心法》,驱动渊力在经络中流淌,澎湃的渊力在手心汇聚,凝合成炙热的紫色火球。

    敖丁运起玄龙诀,热烈的真气在胸口激荡。

    “冰火两重天。”重墟抛出九渊冥火,敖丁喷出九天玄水,冥火与玄水在空中结合,凝聚成了可吞噬万物的奇异力量,直勾勾砸向勒森魃。

    勒森魃看到冥火和玄水的结合体在滑行过程中留下的黑影,立刻认出黑影乃是空间撕裂的结果,眼前的魔法非同一般,以他的力量断然无法抵挡。

    危急关头,他第一时间动用替死之术,意图用后裔的性命获取生存。

    可是邱香死死盯着他,等得就是他吟唱魔法的时刻。邱香掐动法诀“司命轮传六曰命运失据”。

    命运失据状态下,邱香可以改变过去四小时内勒森魃任意一个经历节点上的命运。

    法术一出,勒森魃顿觉胸口一阵跌宕起伏,吐出一口血来——邱香改变了历史,让他在之前的一次规避中不慎跌跤,吃下重墟一记重掌,并因此而负了伤。

    勒森魃吐血,不得不停止吟唱咒语,当即被冥火和玄水吞噬。

    “啊……”勒森魃拼尽全力试图用黑暗魔法抵消冥火和玄水的侵蚀,但是水火的力量无比霸道,他的抵抗徒劳无功,魔力很快被消耗一空,**随之灰飞烟灭。

    地窖内霎时充满刺鼻的碳焦味道,烟火散去,权利之族和冷酷之族的吸血鬼这才悠悠转醒,明白号称不死的勒森魃亲王终于死了。

    吸血鬼们跪倒在地,不停地向重墟叩头,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希望重墟给予他们庇佑。

    而这正是重墟想要的结果。他随后让红衫异族的凯佩斯大公与德古拉对他们进行收编。

    重墟当然不会相信这些吸血鬼会真心实意投靠魔族,所以在当晚他们“进食”时,在他们饮用的鲜血里掺入了****,解药每半个月发放一次,想要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有叛逆行为,重墟可以瞬间取走他们的性命。

    斯坦突察大战,魔族收获颇丰,一举捣毁了兄弟会在斯坦突察的据点。

    而这一据点乃是兄弟会抵御魔族的桥头堡。

    权利、冷酷、混乱三个吸血鬼家族全军覆没,棘秘魑和勒森魃亲王战死,只有末卡维亲王逃出了升天。

    魔族虽然也有死伤,先头部队200红衫异族和800黑甲异族几乎全部阵亡。但是黑甲异族基数庞大,有3万多能战之士。占住斯坦突察这个落脚点之后,援兵将源源不断的送到前线,战局对魔族十分有利。

    魔族的出现让斯坦突察港陷入混乱,不过摩尔多康的混乱才刚刚开始。在重墟的支持下,康斯坦丁和他的游击队正是宣布革命开始,号召摩尔多康人民拿起武器,推翻**无能的zheng府,建立自由、民主的国度。

    在过去的几年里,摩尔多康zheng府让百姓失望透顶。特别是在疫情期间,作为疫情的源发地,官方不仅毫无作为,还一度将华夏制造的抗疫良药当做禁运品,还得百姓深受瘟疫之苦。

    短短一年内,近半国民死于病魔之手,整个国家宛若被恶魔抚触了一般,横尸遍野、经济凋敝。

    百姓早就有了抗争的念头。

    病毒横行期间,康斯坦丁结实了重墟,充当重墟的代理在国内出售治病的丹药,给无数百姓活命的机会。

    在这过程中,他名声大噪,受到人们的普遍爱戴。俨然成了对抗病毒战场上民族英雄。

    他振臂一挥,发动革命,立刻得到百姓的支持。在百姓们的协助下,仅用一天就占领了斯坦突察。

    随后,各地群起响应,愤怒地人们走上街头,要求改组zheng府,让康斯坦丁出任国家领导人。

    这个时候,摩尔多康的领导人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不说安抚群众,反派出军队对百姓进行武装镇压。

    结果适得其反,百姓们和平的游行变成了暴力对抗,大量青壮涌入斯坦突察,加入到了康斯坦丁的游击队中。

    康斯坦丁利用从重墟那里得来的武器装备,攻城略地——刚刚走出瘟疫的摩尔多康,就这样深陷在了战火之中。

437学者的算计

    摩尔多康革命浪潮一浪高于一浪,整个南方和东北方向焦烟弥漫,炮火轰击下,城市的上方被厚厚的黑烟笼罩。

    刚刚走出疫情的摩尔多康百姓本就生活困苦,战争进一步恶化了他们的生存。

    面对重重的苦难,摩尔多康人民咬紧牙关,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祖国病了,需要经历一场惨痛的手术来扭转局势。

    疼痛过后,未来会更加美好。

    重墟无意掺和世俗征战,外国事务尤其如此,所以没有直接参与康斯坦丁的起义,只是向他赞助一批军火,并通过各种渠道为贫瘠的摩尔多康百姓捐赠了一批口粮。

    稳定住斯坦突察的局势之后,他留下凯佩斯、白蒙和牛蒿守住港口,率领魔族大军直奔柏林。

    战争中的摩尔多康,到处都是难民。难民涌入德国等发达国家避难。

    德国边境一度关闭,但是这难不倒重墟。他们借着夜色躲过岗哨,在黑市购入车辆浩浩荡荡前行。

    与此同时,兄弟会那边得知斯坦突察港失陷大为惊慌,权利、冷酷、混乱三个家族灭亡,意味着兄弟会的实力再度削弱。

    现如今,兄弟会只剩了学者、贪欲和放纵三个家族,加上刚从摩尔多康逃出升天的末卡维,仅有4位亲王坐镇了。

    众亲王震惊不已,在会议上放纵之族的妥芮朵亲王将罪责全都推到末卡维亲王头上,埋怨末卡维轻敌冒进,以至于兄弟会精英全都葬身大海,斯坦突察港守备力量不足,勒森魃亲王陷入重围死于非命。

    末卡维汇演反驳,反说是因为负责收集情报的贪欲之族乔凡尼亲王失职,魔族主力走陆路来到欧洲,他却一无所知,导致末卡维被人掏了后路全军覆没。

    三个亲王吵得不可开交,会场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他们陷入争吵之时,学者之族的布鲁赫亲王进入了会场。布鲁赫亲王作为2000多年来唯一连任过两届主委的二代吸血鬼,历来受人尊敬。

    同时,他也是十三个二代吸血鬼资历最老的人物,实力不容小觑,众亲王不敢忤逆,赶忙住嘴。

    布鲁赫一副老迈模样,但是神采奕奕的双眸宣告着这个披着老人面具的人,有着无比充沛的活力。他脸上总是挂着慈爱的笑容,这个笑容过去瞒过了许多的人,认为他为人祥和,实际却截然相反——他极度阴险,又异常狡诈。

    布鲁赫亲王总是面带笑容,他的属下从来没见过他摆出其他表情,一度怀疑他是否连睡觉都在笑。

    眼下,情况极度危机,他仍然一脸微笑。他的笑容让焦躁不安的亲王们安定不少。

    末卡维看到布鲁赫,眼帘立刻垂向地面,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他跪倒在布鲁赫的面前,右手捂胸,沮丧道:“主委大人,恕我无能,没能拦住东方的魔族。”

    布鲁赫已经听说了末卡维为了求生抛弃同伴的事,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一爪挖出末卡维的心脏,看看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但是他知道兄弟会正值用人之际,所以脸上不动声色,依旧微笑相对。

    他宽慰末卡维说:“斯坦突察失手不怪你,我也有责任。没有想到魔族的家伙这么狡猾,在岛国放了***,偷偷乘火车从陆路进入欧洲。”

    布鲁赫给出这样的结论,妥芮朵和乔凡尼亲王不好再质疑末卡维,脸上均露出愧疚之色。

    妥芮朵问:“主委大人,接下来咱们可怎么办?”

    布鲁赫闭着眼睛道:“欧洲大陆是守不住了,为今之计只能退守英国。”

    英国是学者之族的大本营,依托悬于海外的地利和坚固的据点,吸血鬼的确可以距魔族与海岛之外。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英国的安全性毋庸置疑,但是它岛国的性质注定了,吸血鬼一旦到那魔族和天父教一定会对他们重重封锁。

    这样一来,兄弟会想要重返大陆势必比登天还难。

    乔凡尼亲王随即将这个问题抛给布鲁赫。布鲁赫道:“兄弟莫非忘了时空之门?”

    “难道?”乔凡尼转忧为喜。

    布鲁赫向他点了点头,“没错!只要新的时空之门支撑,主父带着恶魔军团进入人间,莫说是反攻大陆,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

    2000年来,兄弟会致力于制造时空之门,引恶魔大军统御世界。肩负研制任务的正是以聪明见长的学者之族,堕落之族只不过是负责制造而已。

    前不久,重墟从堕落之族手中夺去了时空之门的三个核心部件,但是掌握制作方法的布鲁赫还可以仿制。

    现在唯一的难点在于,制造时空之门的材料十分难寻,很多贵重金属来自于天外陨石。

    可是布鲁赫想到了替代的方法,决定用人类的金属重塑大门,造出来的大门虽然效果没有原来的好,只能维系短暂的时间,很快就会报废。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可以召唤出少量的恶魔军团。

    这些恶魔可以给为捎来地狱的资源,制造新的时空之门。

    布鲁赫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妥芮朵、乔凡尼和末卡维,失落的亲王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神情,仿佛恶魔大军已经在他们面前整装待发,准备席卷世界了。

    末卡维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东方魔族人仰马翻,重墟跪地求饶的影响。

    兴奋中的末卡维道:“那还等什么,立刻去伦敦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尝尝日耳曼人的血了。”

    布鲁赫告诉他稍安勿躁。东方魔族跟天父教建立了联盟,天父教会这会儿肯定知道了兄弟会丢掉斯坦突察,死伤惨重的消息。接下来他们一定会落井下石,发动反攻。

    如果兄弟会这时撤退,势必会吃大亏。所以在撤退之前,需要给教会的人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血族的荣耀不可侵犯。受了伤的兄弟会依然不是教会可以随意招惹的对象。”

    事实证明,布鲁赫猜得一点也没错。得知兄弟会战败的消息后,处于防守态势的天父教会立刻召集人员,准备反攻。

    他们打死也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陷阱。

438酒后误事

    夏日刚过,秋季方至,天气渐渐有了凉意。

    古老的教堂内,门窗不严,阴冷地凉风顺着窗缝流入屋中,说不出的难受。

    圣公会的佛朗西斯主教,紧了紧身上的长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桌上的地图。

    他的身边,煤油灯随着微风摇曳着,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微弱的风吹得烟消云散。

    佛朗西斯伸出苍老的手,抚了一下下巴上的胡茬儿,接着看一眼窗外的夜色。

    月上中天,悬在夜幕中像个晶莹的磁盘。他随即记起曾在某本书上看过,今天对于东方人和魔来说是个非同小可的日子——中秋,秋季里最重要的节日。

    他继而想起了重墟,以及上次通话时重墟敦敦告诫他的话——在魔族大军抵达之前,不要跟吸血鬼发生正面冲突。

    他发自内心的认为重墟说的是对的。魔族在斯坦突察登陆,虽然重创了兄弟会,但是老奸巨猾的布鲁赫不会让兄弟会一蹶不振,肯定会有所准备。

    正如重墟所说:“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绝不能大意轻敌,必须保证接下来的行动万无一失。否则一着不慎,中了布鲁赫的奸计,平添伤亡,有利的形势会付诸东流。

    跟魔族汇合,建立完全的优势再一举覆灭兄弟会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虽是这样做想,教皇黎塞留却不这样认为。

    经历了法国惨败之后,黎塞留名声扫地,在教会内一度失去了话语权。

    直到得知魔族大军抵欧,大败兄弟会的消息之后,他又活跃起来。鼓动大家发动反击,趁兄弟会实力大损,一举覆灭兄弟会。

    黎塞留的声望虽然大不如前,但是他毕竟顶着教皇的皇冠,大家不能不敬他几分。同时他的观点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认为眼下是反击的最好时候。于是纷纷给他声援,连佛朗西斯的好友巴夏主教也跟他站在了一起。

    在这些人看来眼下的兄弟会只剩了三个家族,铲除兄弟会易如反掌。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除了修为和人力以外,吸血鬼还掌握了另外一项强大的能力——科技。

    学者之族之所以屹立在兄弟会各族之巅,原因就在他们有一颗聪明的大脑。

    之前,佛朗西斯曾向圣光会的约翰那里打听了荀海一役的整个过程。得知魔族先后两次使用核装置,给兄弟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深受震撼。

    三大亲王之一的棘秘魑基本上就是被核装置给炸死的,核武器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他知道布鲁赫亲王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未来的交战中如果也将人类的大规模杀伤武器投入交战,势必给教会带来重大伤亡。

    因此,必须跟魔族联合,重新试探新的战斗策略。

    他随后在主教会议上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

    教皇黎塞留说他这个人能力有余,就是太过小心谨慎。

    巴夏主教也跟着帮腔:让他放心,教会方面有5个教区的部众在候命之中,吸血鬼那边只有三个家族,教会占据绝对的优势,可以迅速剿灭敌人,不会给吸血鬼发难的机会。

    佛朗西斯苦劝无果,只能听之任之,在让手下的教众做好战斗准备的同时,给重墟发信,“重墟兄弟,我已经失去了对教会的掌控权。教会定于明日黎明对位于德国边境的兄弟会吸血鬼总部发动总攻。愿天父保佑我们一举得胜。佛朗西斯敬上。”

    按下发送键之后,佛朗西斯捧着手机愣了会神,想要等待重墟的回信,想看看这位魔族领袖对教会的反攻持什么样的态度。

    但是重墟迟迟没有回信。

    佛朗西斯踟蹰了,心说:“不会信是什么态度?是默许了?还是愤怒到无话可说?”以佛朗西斯对重墟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很低,那就是前者了。“重墟殿下也觉得反击可行吗?是我太谨慎小心了吗?”

    他却是不知,重墟不会信不是默许,更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这会儿他正在“忙”,没工夫回信。

    中秋是华夏的重要节日,兼之魔族刚刚打了胜仗。为了犒劳群魔,他组织了大型宴会。

    入夜以后,一应魔众在距离德国首都柏林770公里的荒郊野外设下结界,围着篝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跳舞唱歌,玩得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之后,重墟左搂邱香、右搀白陵,背着李黎进了帐篷。佛朗西斯给他发信的时候,他正在跟众女翻云覆雨。

    待到重墟看到短讯之时,已经日上三竿,大叫一声“不好!”

    邱香、白陵、李黎连忙起身问发生什么事了!

    重墟愤愤跺脚,暗骂酒后误事。“教会的人去跟吸血鬼拼命了。”

    白陵说:“这是好事啊!现在兄弟会是最虚弱的时候。天父教的人正好一举灭掉他们。即便灭不掉,他们也得脱层皮。等咱们到了,就是他们的覆灭之日。”

    重墟说:“哪那么容易!布鲁赫是什么人?我从凯佩斯、德古拉那里侧面了解过这个人。他脑袋里装的可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兵法战术,狡猾的很。佛朗西斯他们就这么扑过去,非吃大亏不可。”

    李黎挂着蕴痕的脸霎时一片惨白,“不会吧?”

    重墟一边七手八脚的穿衣服,一边道:“怎么不会?战败以后,他肯定会猜到教会会趁机反扑,所以必然会做出防备。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说退守英国,反将大本营暴露给了教会,这难道不可疑吗?”

    “你是说?”

    重墟道:“没错,那就是个陷阱!”说话的工夫他不停地给佛朗西斯和巴夏打电话,但是听到的只有盲音。

    他愤怒不已,把电话丢到一旁,冲出帐篷高喊:“德古拉,德古拉……你在哪!”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佛朗西斯反复规劝不要轻举妄动,教会的人就是不听,连巴夏都与他背道而驰。

    思量一阵恍然大悟——他们是为了面子。

439请君入瓮

    2000多年来,天父教会与兄弟会交锋不断,各有胜负。但是近200年却是负多胜少,五年前医者之族研发出了基因改良术,给许多高阶吸血鬼注入了魔族的基因。

    吸血鬼实力大幅增长,将天父教会压得抬不起头来。

    前些时日,教会兴兵讨伐吸血鬼,在法国大败,全军覆没。教皇佛朗西斯狼狈逃窜才逃出升天。

    相对教会,新崛起的魔族表现却是可圈可点,先是纵横东方,灭掉了医者之族、死亡之族、杀戮之族,又远赴米国,一举端掉了堕落、诅咒和流浪家族,前不久再次灭掉冷酷、权利、混乱三族,声势之旺,天父教难望其脊背。

    天父教里中以教皇黎塞留为代表,对魔族怀有敌意的人觉得丢了颜面。他们虽然碍于形势不得不默许了跟魔族合作,共同对付吸血鬼。

    但是根上还是认为有朝一日,教会会跟魔族爆发冲突,为了彰显力量,对魔族形成威慑,他们下定决心与兄弟会大战一场,用一场完胜让重墟和他手下的魔族知道教会的厉害。

    与黎塞留相对的,以圣芒会巴夏主教为代表的另外一部分天父教高层,虽然同样觉得屡战屡败实在丢脸,但是他们要求主动出击却是出于另外一个目的。

    他们想用一场胜利来赢得魔族的尊敬,让魔族知道天父教会的神职人员们都是好样的,是值得信赖的盟友。

    无论出于哪一种目的,天父教会的作战决策已经板上钉钉,誓要给兄弟会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中秋节的第二天,包括北美圣公会、南美圣耀会、东欧圣芒会巴夏、南非圣明会、北欧圣灵会天父教会六个分支的1300神职人员,穿上便装,在教皇黎塞留,主教佛朗西斯、马克沁、巴夏、费尔南多、奥斯塔带领下直扑德国边境的黑森林地区。

    天父教会之所以清楚的掌握了兄弟会的位置,是源自于一个叫做“奉献者”的计划。500年前,天父教会曾派出一批神职人员打入兄弟会内部。通过各种让这些天父教徒接受初拥混进兄弟会,在兄弟会里默默潜伏。

    介于吸血鬼掌握强大的摄魂术可以搜寻记忆,教会方面将封印了这些神职人员的记忆,逃避吸血鬼的检索。除非教皇动用“复兴之术”否则,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那里,只会乖乖为吸血鬼服务。

    “奉献者”计划自制定之初,便被定为关键时刻才能启用的绝密。教会上下只有教皇和十二位主教知晓内情,余众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历代教皇留下遗言,“奉献者”计划不可轻易使用,除非到了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

    也就是教会面临巨大困难或者有希望一举灭掉兄弟会时,才能将“奉献者”唤醒。

    教皇黎塞留认为,眼下正是时候,他观点得到了主教们的认同。黎塞留随后使用“复兴之术”,第二天便有一位吸血鬼子爵上门。

    这位子爵正是“奉献者”之一,初拥之后他成为了放纵之族的一员,并在接下来的数百年里因为表现突出,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成了一只小队的队长。

    现在他正担任一支小队的队长,肩负着大本营北边的防务。

    他将兄弟会大本营的驻地告诉黎塞留之后,黎塞留大喜过望立刻召集人马,直奔黑森林,意图赶在黎明时分发起进攻。

    可是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大军开拔的时候,队伍后方一名教会祭祀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狞笑。

    天父教会能在兄弟会内部安插奸细,兄弟会同样可以。

    早在很久之前,兄弟会便利用手中的权利和财富不断尝试拉拢教会里的神职人员走向堕落。

    在这方面,佛朗西斯最有体会,在过去短短二十年里他所领导的圣公会中,有将近四分之一的神职人员投入兄弟会的怀抱,其中不乏教宗、祭司这样的高层。

    他们表面上带着信徒做弥撒、做祷告,背地里却在给兄弟会效命。

    佛朗西斯用了将近半年时间才将他们肃清。

    在教皇黎塞留身边也有这样的人物,其中最位高权重的,就是黎塞留的贴身侍从武官——阿尔弗雷德·罗德尔。

    罗德尔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家里人世代信奉天父,本是个虔诚的天父教徒。

    按理说以他的身份进入教会,应该从基层做起,一步步升迁,断不可能三十岁就做上祭司的位置。

    他之所以进步这么快,全赖黎塞留的信任和提拔。

    他很是感念黎塞留的知遇之恩,按理说应该对黎塞留忠心耿耿,不该背叛教会。

    可是他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喜欢光顾同性恋聚会场所。换做普通人,这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但是作为一名祭司,他的陋习随时可能断送他的前程。

    好巧不巧,同性恋酒吧也是吸血鬼时常光临的场所,有吸血鬼发现了他出入这样的场所,立刻上报——结果他就这样被吸血鬼抓住了把柄。

    在吸血鬼的逼迫下,他不断的给兄弟会透露教会的情报。

    而这样做付出的代价却是,越陷越深,他想回头也绝无可能了。

    他渐渐习惯了这种状态,并喜欢上兄弟会提供的海量财富,彻底的走向了堕落。

    之前教会大军在法国大败,便是百他所赐,他提前泄露了教会人马行动的路线,结果遭到了吸血鬼的截杀。

    眼下,天父教会再次行动,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堂,兄弟会那边就已经知道了黎塞留的计划和动向,一早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往陷阱里钻。

    可怜黎塞留连续两次上当仍浑然不知,仍做着他大败兄弟会,给魔族下马威的春秋大梦。

    1300名教会成员,乘10辆轿车、15辆大巴、10辆卡车,分三路接近黑森林,集合完毕后,按照奉献者的指引进入森林深处。

    一路之上,奉献者指出名卡暗哨,教会众人在巴夏主教带领下,依次偷袭,将哨卡中的吸血鬼一击毙命。

第一章:非主角入场

    太阳才刚刚升起,无边无际的沙漠,入同披上了一身金衣,远望而去,满布视线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那有着数之不清的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同被瞬间凝固的浪涛,无限地延伸,至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平静无奇的平沙之上,如同出现了沙中漩涡,沙子开始下陷,忽然一个沙黄色的三角脑袋从那涡口里转了出来,它入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左右看了看,接着,那三角脑袋又落了下去。

    一只蚂蚁出现了,它托着一个远大于它身体的红色小球,倒退着前进。

    倒退,前进,这两个词语组合在一起,本应该是矛盾的,但作者并不觉得,将其用在这只蚂蚁身上,就真的不存在矛盾了。

    不得不说,蚂蚁是勤劳的,在他短晢的生命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劳动,奔波,好像还没有谁见过休息的蚂蚁吧,这比起高等智慧的人类,实在是太过于勤奋了。

    忽然,那个沙黄色的脑袋上,弹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瞬间沾住了前进中的蚂蚁,又见那舌头又瞬间收回。

    这一只勤奋的蚂蚁,真的是够悲惨的,一早上,就辛苦的搬运食物,反而成为他人的口粮,这很完美地印证了那一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错了,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或许是吃到了美食的愉悦,又或许是这个地方暴露了,它慢慢地从那沙土中爬了出来,不过前方的沙子,有着微弱的高度,阻挡了它的视线,它伸出了前爪,在那沙土上把拉了两下。

    没有看错,它用的就是爪,这是一只沙蜥,不要被它的三角脑袋给欺骗了,它与沙漠中,另一种有些近亲的冷血杀手,可差远了。

    把拉开了阻挡视线的土沙,这位猎手(以它之前的潜伏猎杀行为,我们暂且称它为猎手吧。)前移了几步,又潜伏了下来。

    我们的这一位猎手,算的上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了,只见它将自己身体的大半埋入沙中,这一种潜伏方法,的确很成功,以它身上沙黄色的鳞片,配上这同色的黄沙,足以迷惑大部分的猎物了。

    另一方面,他这潜伏,还可以躲避沙漠中炽热阳光直接照射所带来的灼伤。

    在好的猎手,也难以避免出错的时候,此时,在这位猎手的侧面,一只黑尾蝎子出现了,它,也是一直就潜伏与此地的猎手,它早就发现了并不够沉着而暴露的另一位沙蜥猎手。

    相对比之下,沙蝎猎手远比沙蜥猎手更加的沉着,它并没有发现猎物就着急动手,它还在等待时机,一个合适的时机。

    沙蜥猎手动了,它又发现了一只小昆虫,它已经盯上这只可怜的小家伙,或许,只前的那一只蚂蚁,并不足够它早餐的食量吧。

    它极其缓慢的爬出了潜伏地,向着那一只小昆虫移去,它的动作,很慢,很轻。

    作为一名猎手,或许它的作法是正确的,也算的上是一名好猎手,但作为一名狙击手,它可能是做错了。

    狙击手,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影,因为在战斗中,狙击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致命的。

    很显然,沙蜥猎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致命错误,它的腮已经鼓了起来,它已经瞄准了自己的猎物,而另一边,沙蝎猎手,也支起了它那黑亮的尾针。

    猎杀一解既发,战争,也即将来临。

    动了,终于动了,沙蜥猎手嘴动了,那入同狙击子弹的舌头一下弹了出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沙蝎猎手也刺出了那代表利忍的尖刺。

    沙蜥猎手的‘子弹’很精准的射中目标了,而沙蝎猎手的毒针,也很精准的刺中了沙蝎猎手。

    两位猎手都很合格,战斗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到了这里,我不得不重审一下要写的故事,为什么开头要写上一段战斗的剧情,我给自已找了一个理由,因为这是一本军事类别的书,军事,少了战斗,是不是就不善完美了呢?

    这个理由,也是一个借口,因为上一本火箭兵扑街了,就因为是书的剧情没有战斗情节,这也算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实际的情况是,因为火箭兵是我写的第一本书,所以写的很烂,很糟,文笔很差。

    为了梦,扑了一本,就在拼一本,那么试问,你准备好看这个故事了吗?

    ……

    猎手沙蜥成功的猎捕到了自己的目标,只是,它还来及享受胜利的果实,就成为了其他猎手的目标。

    它中标了,猎手的世界里,中标也就代表着失去生命。

    沙蝎刺出的利刃所带的毒素,很快就在沙蜥猎手的身体内扩散开来,它开始挣扎,进行着生命尽头,无力的抗争。

    我们不会知道,在这最后的尽头里,它是否会去总归下它生命中的一切,是否会去总结自己这次猎杀的对和错,或许,它并没有那样的智慧,又或许,它除了挣扎,已经忘乎了一切。

    挣扎终于也到了尽头,沙蜥猎手已经无力继续的挣扎了,它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死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特别是处于并没有丝毫准备的当事者,我猜测,此时的沙蜥猎手,应该是恐惧的。

    但还有更让它恐惧的,猎手沙蝎出现了,它挥舞着一对大钳,一副得胜将军地向着败将沙蜥行去。

    胜者为王,作为最的胜利者,沙蝎猎手的确可以在自己的猎物面前,呈现的霸道无情一点。

    或许有人会觉得不耻,偷袭什么本事,有种正面钢啊。

    呵呵!

    战争,谈逑什么正不正道,只有胜与负,能够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成果,才……

    扯远了,猎杀,在这两位猎手的眼里,可是决定着它们是否会大饱一顿,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切的斗争,最终还是为饱腹而发。

    说到饱腹,不得不说,就是人类历史上,战争的起源,不也一样,仅仅就是为了饱腹而战嘛。

    ……

    就在我们的蝎子猎手准备饱腹一餐的时候,它那黑亮的尾针又举了起来。

    它这样的防备,只说明一点,它意识到了新的危险,让它不得不做出战斗的准备。

    一根巨大的圆柱形魔鬼向它压了下来,那魔鬼,压在了它那对敌人最有威胁的尾针上,它想挣扎,只是那魔鬼的力气更大,让它的反有反抗,都变成了无用之功。

    又有两个肉色魔鬼盖了下来。

    沙蝎猎手被拿了起来,他很幸运,在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时,只是被捏了起来,而不是被碾死。

    它并不甘心,开始挣扎,开始反抗,它还有武器,除了它那致命性的毒针,它还有一对大钳。

第二章:有梦就是好

    杨威抬起了手,兴致勃勃看着捏在他食指与拇指中间的有灰色和白色组合地沙蝎,他觉得它像他一样,想做一名最优秀的猎手。阳光变的炽热起来,直射而来的阳光,让人觉得疲倦,这才只是上午,人就显出了疲态,实在是不应该的。

    这样的炽热的天气,不喜欢的不至有他的,还有水货和呵呵班长,他们身着舒适,但破旧的土黄色迷彩,背着绿色的水壶,背包,还有战备锹,而在呵呵班长的手上,还抱着一杆八一杠。

    杨威将手上的蝎子给两位同伴看:“我说副班长,你看,这个家伙,养起来,是不是比你的大花小花更霸气一点呢?”

    呵呵班长看着他,边上的水货瞟着他。

    杨威那干裂的嘴唇上绽放出一个笑容:“这可是很优秀的猎手。”

    呵呵班长呵呵一笑:“沙漠蝎子,小东西,配不上猎手的称号。”

    水货:“软货,你快它丢了,这小东西,可一点不可爱。”

    杨威的笑容更胜了,他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在沙蝎的背上滑了一下,立刻就惹来了小家伙的两支细钳。

    水货瞪了眼杨威:“软货,你是不是闷傻了,小心被这家伙给扎了,到时候,受罪的你,可别让我照顾你,我可是很忙的。”

    “忙个逑啊,你能忙?忙你那不可实现的打井机嘛,别在拿那玩意出来逗大家好了吧,这里可是沙漠,不说有没有地下水了,就这松软的沙地,你能干出一个井口出来吗?”

    好无疑问,杨威的话很对,在沙漠中打上一口井,听来,真的是有些天方夜谭了,但是水货从没有放弃过,他总觉得那个目标,并非就真的不能实现,只是目前,还有太多难以克服的困难。

    水货并不服气,他对着脚下的松软沙地跺了一脚,傲气的说道:“软货,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是不,今天我就把话撂到这里,你也别太小瞧我老水了,打井,我可是专业的,迟早有一天,我要在这片大地上,开出一口水井的。”

    “水货,只怕真有了那么一天,我是看不到了,我的目标,是成为全军的狙击手,这里,终究不过是我临时的一个落脚点,总有一天……”

    正当杨威要发表一番自己的远大目标的时候,一阵风带着数之不清的沙子吹来,直接将他的远大目标给堵了回去。

    “呸!呸呸!”杨威连吐三口,然后又举手指着半空,叫骂道:“你奶奶的风,你奶奶的……”

    水货拍了拍自己的帽檐,这才对向着半空叫骂的杨威说道:“我说软货,就别扯你那狗屁远大目标了,就咱这地方,子弹没两颗,怎么把你陪养成狙击手,我看啊,你还是早点断了那颗心吧,你不是那块料的,还是老实的陪老牛种树吧。”

    “呸!”杨威又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当兵为打仗,小爷是来当兵,可不是育树造林的农夫,我可不像你这水货,没点追求,我的梦想……”

    水货说道:“是成为全军的狙击手,拜托,能不能有点新意啊,你这都第一百零八遍了,我们早就听烦了。”

    杨威嫌弃的撇了一眼水货,他觉得和这个家伙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又转移了目标,看向了呵呵班长。

    “副班长,你说,我是不是比水货更有追求呢?”

    呵呵班长又是呵呵一笑:“都好,有梦就是好,不管是成为狙击手,还是挖出井,都很有追求的。”

    好吧,两人早就猜到,呵呵班长会这样子,他的话,永远都是不痛不痒,只会让人扫兴。

    呵呵班长又呵呵地笑着讲道:“班长的理想,也很好,他就希望,有那么一天,咱们的营区,可以绿树成荫,我就觉得,班长和你们一样,有追求。”

    杨威对于呵呵班长的话不屑一顾:“种树也叫有追求,那是咱们当兵的该干的事吗?在说了,这里是沙漠,树是那么好种的吗,班长种了多少年了?成果呢?就那么枯儿吧唧的仙人掌,还有点样。”

    “小威啊,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没实现,可不代表以后就实现不了的,我给你们透点小道消息,这一次,咱们班长可是瞄准了一个高人,农林院的大学生,等人一到,嘿嘿,还真的有可能……”

    “老呵,扯了啊,农林院大学生,班长有本事请到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这话,鬼信。”杨威不信,就连一边的水货,同样也不信。

    呵呵班长一笑:“不要搞封建迷信,我们是军人,要相信科学,什么鬼信,这世上没有鬼的,就算有,也只有你这种懒鬼,我给你俩讲,这农林院大学生来这里的事,可是板上钉钉了,不过呢,不是请来,是分来的。”

    “分来的,你是说马上要下连的新兵蛋子?大学生新兵?”老水又是惊讶,又是意外,在他看来,大学生当兵,也太那什么了吧,当兵不是他们这种考不上大学的孬娃子们才选的路吗?

    呵呵班长的笑容变了,他变的严肃了起来:“注意你的用词,什么新兵蛋子,要叫新兵同志,你这当老兵的,要有个老兵的样,懂吗?”

    水货立刻陪上了笑脸:“副班长批评的对,是我错了,应该叫新兵同志,有新兵好啊,真的好。”

    水货说完,笑得更盛了,人也笑呆了,他在想,终于来新人了,那他就不在是这里的新兵了,他也终于可以新人的身份,以老兵自居了。

    “新兵好啊,老兵更好。”水货竟不自然的嘀咕了出来。

    “你说什么?”听到水货的嘀咕,呵呵班长向他问了一句。

    水货反应了过来,赶紧解释:“我说是不是要欢迎一下新同志,对,我们得欢迎一下新同志的。”

    呵呵班长呵呵一笑,他在水货的肩上一拍:“小水同志这觉悟,很有长进吗。”

    杨威看着相视而笑的水货和呵呵班长,觉得非常的无趣,于是他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将捏着的沙蝎放到了地面上,让那只沙蝎安全着陆。

    本就受到了惊吓的沙蝎,带着不安,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跑开,它已经失去了方向,但它很清楚,要先逃离这版危险之地。

    它跑动中,还不忘留下属于它自己的辨别信号,我猜测,这信号是:危险!危险!……

    “终有一天,我会成为最优秀的狙击手。”看着惊慌逃脱的沙蝎,杨威的心中暗暗地下着决定……

    ……

    出场人物简要的介绍一下:

    水货,原名水元旺,一个没正经的上等兵,钻井工人之后,一心要做出一套挖井机器来。

    呵呵班长,原名叶全,副班长,遇事不慌不忙,爱养小动物。

    杨威,绰号软货,一级士官,比较冷漠,一心要成为全军最优秀的狙击手。

第三章:林森入场

    一直以为,有一些人就算再好,如果不能陪伴着走完人生的旅途,那他们,就是过客。而那些被称之为过客的人,注定要渐行渐远,直到最后,他们终将被彻底遗忘在某个记忆的深处,再也看不见。

    而军营之路,应该是生命中的过客经历最多的吧,现在,就有那么一群年轻人,正要面领他们军旅生涯之中的第一次分别,而有些人,可能这分别之后,就永远的分别了。

    ……

    柏油路,本来是很宽的,但在一片茫茫的戈壁中,就显得很窄,窄得像一条漆黑的闪闪发光的缎带。

    一辆大巴车行驶在公路上,车牌白底红字,能够看的出,这是一辆军车。

    杜齐拍了一下座在前方的林森,低声地问道:“大个,你说咱们到底是陆军,还是空军啊,这陆航团,又有陆,又有航的,究竟该怎么分类呢,咱们新兵连,就数你文化高,你晓得多,给俺讲讲呗!”

    林森看了眼座在最前方副驾驶座上的新兵连长,见连长正和驾驶员聊着什么,他向后斜了一眼:“陆军队伍里的空军!”

    “陆军部队中的空军?那究竟是陆军还是空军呢?你这不是还没有说吗。”

    林森没好气的直接转向了后方:“你没上过学吗?小学学的语文你都还给你老师了?陆军在前,当然是陆军部队了。”

    杜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一脸憨笑的说道:“俺上学就是个二百五,语文学的除了认识字,其余东西俺还真就都还给老师了。”

    “……”杜齐的回答,直接让林森无语。

    “林森,杜齐,你们两个交头接耳的,说什么呢?”

    新兵连长杨建国的嗓音传进了林森的耳中,林森赶快转转回头来,板正的座在了座位上。

    杨建国瞪了林森一眼,扶着车座站了起来,他那棱角分明,双目深陷的脸,让车厢中的列兵们紧张起来。

    但让人很意外,预想中的训斥,叱骂并没有传来。

    杨建国行至了车中央的过道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所有列兵整个新兵连都没有见过的莞尔微笑。

    虽然是微笑,但在这些个列兵的眼里,一点也不亲切,那刚毅的脸,就是笑,也带着威严。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该有的脸,说实话,林森畏惧这一张脸,但也憧憬有一天,自己也能有这样子的一张脸。

    “你们不用紧张,可以放松一点,听我说,从今儿个起,你们就不是新兵了,我也不可能在骂你们新兵蛋子了,可是你们要记住了,不可没人看着你们,管着你们,你们就完全的放松了自己,从你们挂上列兵军衔的那一刻起,你们便是真正的军人了,要以军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报告!”林森后方的杜齐忽然举起手,打了报告。

    杨建国看向了杜齐:“杜齐,讲!”

    杜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长,不叫俺们新兵蛋子,那叫我们啥子啊?列兵不仍是新兵吗?”

    杨建国又是一笑,他看了一下其余的新兵:“你们看这杜齐,还是那么的较真,谁来告诉他呢,对了,林森。”

    “到!”林森听见叫自己的名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建国一摆手:“用不着紧张,你和杜齐是上下铺,你俩关系好,你来告诉他。”

    “报告,列兵同志!”

    “对,列兵同志,好了你俩座下吧。”杨建国对两人往下摆了下手,又对杜齐说道:“我说杜齐,这三个月新兵期都结束了,你那普通话怎么就半点长进也没有呢,下了连队,要注意。”

    “是!”

    杜齐又站了起来答是。

    杨建国伸出手,往下摆了摆,示意杜齐座下,接着他又对全车的新兵讲道。

    “列兵确实还就是新兵,但你们莫要去纠结这个,试问,那一名老兵不是先从新兵蛋子走过来的,我眼下呢,简要的给大家说说我们的部队。”

    “咳!”话到此,杨建国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咱们服役的部队,隶属x军区l集团军陆军航空兵,也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陆航团,这是全国挂了号的甲级战斗部队,咱们团是l集团军的重拳,我就不吹牛逼了,详细的等你们下到连队了,会晓得得更多。”

    杨建国话说完,车也停了下来,这时车内的列兵们才发,现车辆停在了一所军营的边上,在军营的门口,有两个中尉笔挺的站在那里。

    杨建国挪移了两步,从副驾驶座前的车前板上拿过了花名册。

    杨建国打开了花名册,面色又变的严肃起来:“现在我点到名的,拿自己行李,过道上集合。”

    “黄超!”

    “到!”

    “王志军!”

    “到!”

    ……

    “杜齐!”

    “到!”

    念完杜齐,杨建国合上了花名册。

    “你们以后服役与团直属的后勤保障连,提行李,原地踏步,目标车门,齐步走!”

    林森板正的座资一下扭到了车窗边,看着平时没心没肺的上铺好友杜齐在外面列队,他知道,两人这一次要真的分开了,他莫名的感觉到难过。

    这是他第二次体味到别离,头一次他没有难过,还觉得亢奋,那是辞别父母,踏上参军入伍的列车,当时的他只觉得从此摆脱了父母的管束,终于可以自由了。

    而这一次,他难过了,是真的难过,说不清为什么。

    “连长,俺这就要离开你了,忽然好想听你在叫俺一声新兵蛋子。”车下的杜齐面对前来道别激励的新兵连长,脸上也浮现了一缕莫落。

    “杜齐,新兵连你的表现都是平平的,但重在你老实,到了新的单位,要好好干,别给我丢脸,还有,要讲普通话,别老把俺啊俺的挂在嘴上,要说我。”

    杨建国在杜齐的肩头拍了拍,说实在的,杜齐在他眼里有点笨,然而正是这个笨兵,诚实还从未犯过错,他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的。

    “是!连长放心,俺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杜齐说完抬手对建建国敬了个军礼。

    杜齐的军礼很标准,这也是杨建国喜他的缘由,杜齐很笨,笨到了极致,整个新兵连所有的队列动作,他都仿照的带队老兵,而且模仿到了绝对的标准。

    这可能就是笨人有笨人的路吧,整个新兵连,杜齐的队列动作是最好的就连最精明的林森都比不了。

    杨建国也回了个军礼:“你今后得找到自己的路了,晓得了嘛,新兵蛋子。”

    杜齐一笑:“是!”

    “李连长,人就交给你了。”杨建国对列队前开始整队的两名中尉说了一声,就转身上车了。

    巴士车在次开动了,林森对外面队伍中的杜齐挥了挥手,外面的杜齐也给了林森一个憨厚的微笑。

    遽然,林森发觉,笑颜之下的杜齐眼角有着一丝晶莹,他一下子愣住了,眼框不由得红了。

    他一把打开了车玻璃,对着外面越来越远的杜齐拼命的挥着手。

    杨建国快步到了林森的座位前,抱着他的肩,将他给压回到了座位上。

    “林森,够了啊。”

    林森停止挣扎,抬头看了看杨建国,又马上埋下了头,他的头顶在前方座椅的靠背上。

    杨教国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一下,随后又回到了前方的副驾驶位。

    “别太安静了,你们可都是青春年少的大好时光,别一个个的跟个老头是的,唱个歌,杨连长,带他们唱个歌呗。”司机及时的出言来,打破了这因为分别带来的片刻安静。

    “我们来唱个歌,都有了啊,一棵呀小白杨,预备起。”!

    “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呀杆儿壮,陪我一起守边彊,来,来来来……”

    没多久,又到一站,又一批新兵下了车,,接着一批一批的新兵都下车,大巴里也完全的静默了下来。

    最后车上还剩余四个列兵,车子最后停在了只有一个北方村子一样大的镇子上。

    “好了,终于到了连长我的连队了。”杨建国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一脸兴奋的说道,但马上他的兴奋就消逝了。

    杨建国看向了林森,眼神中带有一份惋惜:“除了林森,其他人收拾行李下车。”

    林森本就做好了收拾行李的准备,杨建国的话让他直接愣住了。

    “林森,你分配的单位还没有到。”杨建国看着林森谦意的一笑。

    林森又收拾情绪,板正的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连长,你终于回来了,人呢?”一个中尉上了车,一见杨建国,陪着笑脸招呼道。

    杨建国一指已经提上了行囊的三个站在过道上的列兵:“就这三个,你带回去吧。”

    那中尉看了下三个列兵,手一挥:“你们三个,跟我走。”

    中尉带着三个列兵下了车见杨建国并没有一起跟下来,不由得回过头:“连长,你不回连里吗?”

    “我还要送最后一个兵上格尔扎哨所去。”杨建国回了一句。

    那中尉又到了车门,把着门把手,对里面的林森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很复杂。

    司机也回头看了一眼林森,又看向杨建国:“杨连长,你可以回连的,我送他过去一样,你对我还不放心嘛?”

    “这是我训练的新兵,他们每一个人,我都要将他们送到他们的单位,王班长,开车吧。”

    “好!”驾驶员没有再说什么,他开动了车子,门前的中尉又看了林森一眼,就下了车,还对杨建国挥了挥手。

第四章:初入沙漠

    离开了镇子,公跑消失了,车子踏上了砂土路,由于坑洼不平,车子时不时的颠簸起来,荒芜的画面转瞬就出现在了车窗外。逐渐的,车窗外泛起了黄沙,越往前,沙子越重,林森的心,也随之愈来愈重的黄沙变的沉重了起来。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林森往外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营房存在。

    “杨连长,在向前,咱们的车子就无法走了。”司机对杨建国说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林森。

    “林森,拿行李下车。”

    林森提了自己的行囊,跟着杨建国下了车,入眼是望不到边的沙漠。

    “连长,这里那有部队啊。”林森看着同样四望的杨建国问道。

    “前方三十公里,便是你要服役的地方,这里自然是看不到的,现在,我们车子不能走了,剩余的路得走过去。”

    林森望着前方一望无迹的沙漠,完全的傻掉了。

    三十公里,听着像是不远,六个五公里罢了,他的五公里最佳成绩是十七分二十秒,假如依照他最佳的成绩算,也就六个十七分二十秒,合计便是一小时四十四分钟。

    这是一个数学计算公式中的准确数字,但其实不科学,单个五公里能够那样算,但连续的多个五公里就真的不能如此算了,更何况,这儿是黄沙遍野的沙漠,不是新兵连的水泥跑道。

    沙漠里没有路,走都累,更不用说是跑了,除非那是不要命了。

    就在林森带着复杂的情绪,准备随着连长杨建国往沙漠深处进发的时候,远方的沙漠当中,一道沙尘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看来用不着我带你进去了。”杨建国望着沙尘的方向咕哝了一句。

    林森也望着杨起的沙尘,沙漠中炽热的空气,就像是照相机特有的背景虚化一般,令人并看不清远处的个物,林森只看的出在那沙尘的尽头,有四个黑影。

    近了,黑影终于近了,此刻的林森也看清了,那是两名骑兵。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骑兵?

    是的,就是骑兵,林森这般定义,因为那身着绿色军装的战士,就是骑在马上,骑在马上的战士,不是骑兵是什么?

    只是马有四匹,战士确只有两名。

    “杨连长,原来是你送兵啊。”两名骑兵下了马,其中那位年轻大一点的战士向杨建国打起了招呼,不过他的眼神确在林森的身上。

    林森也同样地望着来人,那开口的老兵皮肤很黑,也不晓得他是生来就黑,还是这沙漠的列日常时间的暴晒,晒出来的。

    “牛班长,我还正为难呢,你们来了,我也就轻松了。”杨建国又回头看向了林森:“这个列兵叫林森,正是那个农大的高材生,眼下我就把他交给你们格尔扎哨了。”

    杨建国又对林森介绍道:“林森,这便是你今后的班长牛犇,往后你就归他带了。”

    “欢迎你,林森战友。”牛犇班长很和睦的先伸出了手,他咧嘴笑着,一口大黄牙看上去好像好久没有刷过牙了。

    林森看着牛犇伸出来的手,不知道是该握,还是不该握,他衣着军装,用他在新兵连学到的常识,军人的礼仪有军礼、注目礼、举枪礼,但就是没有这握手礼。

    “牛班长好!”林森最终还是没有握手,他选择了敬礼。

    牛犇不承想林森会用这般严肃的礼仪,他愣了一下,连忙回礼:“你也好。”

    “林森,下面的路就有牛班长带你了,我也就不在继续送下去了。”杨建国说了一句,就向着中巴车走去。

    林森以标准的军姿站着,望着杨建国的背影:“连长。”

    “怎么了?”杨建国又回过身来,看向了林森。

    “……”林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出自己的想法。

    杨建国看着林森的眼,从他的眼眸里,他看到了不情愿,就是不情愿,杨建国带过太多兵,这种眼神他看的出来,每一年的退伍季,那些复员的老兵们有很多这样子的眼神了。

    假如是老兵,杨建国会训斥两句,乃至开两句玩笑,但对于林森,他不可能这般做,这只是一个新兵,一个刚刚接受完新兵训练,还没有到基层的新兵,所以,玩笑他不会开,训斥他也不会做。

    “你是不是不愿去?”杨建国口吻柔柔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如此,一贯刚毅的他,居然破天荒地变成了老妈子。

    林森点了颔首,算是默认了。

    此地是沙漠,与他设想中的绿色军营不一样,他不是杜齐那样的傻小子,关于沙漠,他有了解,沙漠代表着荒芜,代表着恶劣的气候,也代表着绝望。

    他不愿自己的军营人生是在弥天沙子的绝望中渡过,他憧憬军营生涯,但眼下这样子不是他向往的。

    杨建国正视着林森:“林森,记得那句话吗?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现在这里需要你,你是农大的高材生,这边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牛犇看见两人的会话,他的神色有点心神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劝上两句。

    “连长,我……”牛犇张了张嘴,末了,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杨建国见林森已然有所松动,又补上了一句:“假如每个人,想要的都是自己向往的,那样咱们的边防谁来守。”

    林森的脑子里做着挣扎,最终他恨了恨心:“连长,我,我愿意留下。”

    杨建国笑了,他笑的很苦涩,假如可以,他倒是很乐意把林森分派到自己的连队,不说其他,单就林森的学历,那可是目前应征入伍的新兵里,文化程度最高的,尽管他才大二,大学还未毕业。

    “我确信这里才是你的天地,在这里,你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我走了,莫送。”杨建国说完很干脆的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向着巴士汽车走去。

    “连长再见!”林森对着连长的背影敬了一礼。

    就在今日之前,他内心还想着尽早摆脱这个一脸威严,一点也不讲任何情面的可恶男人,但就在这一刻,他意然舍不得了。

    看着杨建国上车,又对自己挥了挥手,林森对车上挥手的杨建国送出一个微笑,他承认,这个微笑是他强装出来的。

    车子开动了,杨建国将脸扭到了一边,大概,他是不愿在看到林森那带着希望的脸,因那个希望,他给不了。

    绝情,不,这不是绝情,要是非要有一个定义的话,我想应当叫无奈吧。

    车子调了个头,杨起沙尘离开了,浅行渐远,林森才屹立的军姿好像一下失掉了支柱,顿时发萎的松垮下来,当远去的车子仅剩下能目视的沙尘了,林森的双目湿了,他几乎就要哭出来,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二十岁,一个早已步入成年的年龄,这个年龄,不该是受到一丝委屈,一丝波折就该用哭来面对的年纪了。

    二十岁,也不是一个孩子了,甚至有的地方,二十岁,孩子都已经有了,林森还记得新兵连一个少数民族的新兵和他讲,如果不是入伍当兵,他最多一年就当爹了,那个新兵也才十八岁。

    林森二十岁了,但他在入伍之前,真的还是个孩子,一直处于父母的管束下,任何的决定都是父母帮他定好的,他这前面的二十年光景,就像是地球本就围绕太阳在转,日出东方,日落西方,一切都是本就被定义好的一样。

    就在半年前,他忽然决定,要打破常规,要自己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那里是能摆脱父母约束的地方呢?

    军营,他想到了军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名入伍。

    “我错了嘛?”林森看着漫天遍野的黄沙,第一次自问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选的路,好像并不好走。

    一只手拍在了林森的肩膀上。

    “有时候,你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大眼看上去不好的东西也未必就是不好的,一个人,追求自己所向往的,往往真地追上了,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又不是那个,总是要走进去,真实的体会了,才会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林森转头,原来是牛犇班长。

    “重新认识下,我叫牛犇,也就你以后的班长,他可以称呼我牛班长,当然了,你也可以随以后班里的战士们一样,叫我老黑班长。”牛犇笑着伸手接过了林森手里的行李。

    “老黑班长?”林森嘀咕了一句。

    “对,就是老黑班长,因为班长人长的黑。”牛犇身边另一名战士打着哈哈过来,一把搂在了林森的肩上。

    “以后我们就一个集体了,介绍一下,水元旺,你可以叫我老水,你叫林森对吧,对了,我十九,你呢,多大了。”

    “水愿望,你这名字真………”林森还是第一次听到水姓,他知道有这个姓,只是从来没有见有人是这姓,更何况他这名字,有一种很水的意思,对,就是大伙儿猜到的那个意思。

    “真什么啊?”老水一脸期待地望着林森。

    “真………真特别。”林森能想到的也就唯有这一个说法了。

    老水一笑:“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多大了呢,我猜你十八?”

    林森答道:“我二十。”

    老水很惊讶,二十岁的列兵,他真没有想到。

    “我去,比我还大你这当兵也太晚了,吃亏了。”

    “小水,我记得你当新兵那会,班里可没人欺负你吧,赶紧的,准备走了。”牛犇将林森的行李放在了马背上,见水元汪正好林森说着什么,看水元汪两眼瞪大的表情,还以为他在期负新同志呢。

    老水看向了牛犇班长,赶紧解释:“班长,我可没欺负新兵,真的,不对,不对啊,班长你又在外人面前不给我面子了,不是说好了叫我老水的吗?”

    “有吗,有外人嘛,谁是外人?”牛犇说着,向着林森走来,老水要过来理论,被牛犇推到了一边。

    牛犇看着面前很新兵的林森:“你会骑马嘛?”

    林森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四匹高大的马,头摆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会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马。”

    牛犇一笑:“不会,没事的,骑上去就会了,很简单的。”

    牛犇说完,又看向了水元汪:“小水,来帮我们新同志上马。”

    “ok了!”水元汪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林森,那眼神分明就是要看好戏的意思。

第五章:新家

    你见过沙漠吗?

    不是影视里的那种,是真实的沙漠。

    一望无迹,偶尔的能看到一颗遍身是刺的仙人掌,热浪,干燥,尘土飞扬,没有水,没有树木,除了黄色为主调色,很难在有其他的颜色。

    也不是没有山,也不是没有海,山是沙山,海是沙海,这里是黄沙的世界,除了沙,还是沙。

    这近乎于让人万念俱灰,近乎于让人绝望的黄沙世界,也并非就真的只是绝境,还有生命存活在这黄沙的世界里。

    那隐藏于沙尘之下的毒蝎,以及窝于某一个沙洞或曲行于沙士之上的毒蛇,还有沙鼠,蜥蜴,以及比人类数量还要庞大的蚂蚁,当然了少不得生于沙漠当中的野生的骆驼。

    除了动物还有植物生命的存在,虽然很少,但不是没有,比如说仙人掌,在比如说沙漠玫瑰、生石花、景天、萝藦。总体而言,沙漠植物以多肉类植物居多。

    骑在马上的林森观望这四周,他想要记下熟悉的路径,他知道,侦查科目是有一项就是熟悉地形,但他不是侦察兵,只是一个刚下连的新兵蛋子。

    在炎炎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之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燥热的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是在欣赏这沙漠的壮阔吗?”牛班长骑行到了林森的边上,面色和睦地问道。

    林森深出舌头,舔了舔干巴的嘴唇:“牛班长,我是记地形。”

    牛犇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太黑,嘴唇干裂,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

    林森看着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的牛犇,猜想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了。

    牛犇意识到失态了,他又对林森解释道:“小林啊,这沙漠里,地形是很多变的,就比如说前面的沙山吧,你看它现在是座山,可能一夜过去,就变成一个沙坑了,如果你要以自己记下的地形做参考,那你很快就会迷失在这沙漠之中的。”

    林森挠了挠头,一想还真的是这样,他不好意思的对牛犇笑了笑。

    “前方在行五公里就到了,现在我们休息一会吧。”牛犇笑着拉住了马绳,右腿一收,就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林森看到牛犇的下马动作,自以为很容易的照作,但是很不幸,滑下来的他一脸扑在了沙堆里,一只脚还挂在马鞍上。

    水愿望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看着林森大笑起来。

    牛犇斜瞪了水元望一眼,被瞪得水元望立刻忍住了笑,小跑过去,帮林森的脚退下了马鞍。

    林森一起身,先是挥手擦去脸上的热沙,他从来没想到,沙子也会这么热的。

    一阵风仰面风来,带着干燥和酷热,让林森极为的不适应。

    这一路行来,他除了感觉热,就没有别的感受了,如果非要在定义下这热的感受的,干燥的热。

    这一刻,林森忽然觉得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属于家乡夏季的热,竟然也不那么的讨厌了。

    牛犇取下了自的水壶,在手心倒了点水,伸到了自己的马儿面前,那马儿头一低,就在牛犇的手心舔了起来。

    “老牛,我都给你说几次了,你就是不记。”

    水元望边说边从马背上的行李中取了一个横切去一半的油壶来,将自己的水壶里水倒出来了一底那么多后,手端着送到了自的马儿面前。

    等马儿喝完了,他又取了另一个被切开的油壶,倒上一点水,送到了林森的那匹马前,如此照做还喂了最后的一匹马。

    “水班长,你这喂个马还分这么的细啊。”林森看到水元旺拿出来的被切开油壶每一个都还做了标记。

    “林子,这四匹马可是咱们哨所的战备资源,容不得一点闪失的,这也是为他们的安全卫生着想。”

    水元旺说话的同时将三个切开油壶合到一起,一个平放,另外两个倒过来在平放的那个上面。

    他倒了好大一会,才倒下一滴水,之后他又将那个平放的油壶拿了起来,凑到脸上,伸出舌头来,在里面舔了一下。

    林森只觉得有些反胃,那种恶心的感觉一下涌了上来,嗓子眼处有着某种东西想要涌出来。

    他强咽了一下,将恶的感觉压了下去。

    水元旺收起了他的那三个半开油壶,对林森一笑:“今天我先给你上一课,在沙漠中,任何的一滴淡水,都无比的珍贵。”

    牛犇班长抓起一把热沙朝着水元旺撒了过去:“你不作会死啊?”

    水元旺甩了甩头:“老牛,你过分了啊!”

    牛犇一拉马绳就上了马:“赶紧回去,我看天要变了。”

    牛犇又看向了林森:“现在你要自己学会上马,在这里,任何的事情只教你一遍,剩下的就看自己适应了。”

    水元旺对林森摊开了双手,做了个无能为力的动作,等看到牛犇瞪向他的目光后,他赶紧翻身上了马。

    林森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上的马,他只知道,很狼狈,好在没有人笑话他。

    “到了!”

    随着牛犇的一句话,只见前方出现了白色营房,虽说看上去并不破旧,但和前边几个经过的营区相比,这里简直荒凉到绝境了。

    绝境!

    林森能想到的最适合当下环境的一个词来比愉,如果说新兵连放在这里训练的话,那有班排长组成的新兵基础班子,还真的可以放心的不用担心会有人做逃兵了。

    除了兀立在这片黄沙世界里的一个唯一有模有样的建筑,也就是格尔扎哨所之外,四周在见不到一个能看到的建筑了,四望之下,这个哨所是这了无人烟的世界里唯一的风景了。

    下了马,这一次林森没有再丢人,水元旺经过他的身边,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我们到家了,这里以后就你的新家了。”

    家!

    家是什么?

    林森想到了自己的家,在那里,有父母的唠叨,在那里,他可以什也不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家,是他小时候受了欺负,可以回去哭诉的地方。

    家的感觉是温馨的,家的感觉是你站在家里,会有如归的感觉.....

    但是这里他没有那种感觉,或者说他还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那么这里还能是家吗?

    不!

    不是的,

    这里不是家。

    至少不是他想要的家。

    牛犇牵在马走了过来,他拍了一下林森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向着哨所走去。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719/ 第一时间欣赏沙海绿哨最新章节! 作者:丁家小黑所写的《沙海绿哨》为转载作品,沙海绿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沙海绿哨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沙海绿哨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沙海绿哨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沙海绿哨介绍:
万里平沙无绿意,裂唇暴皮是常迹。不,那是过去,现在,绿洲内翠柳成荫,胡杨排排尽显春。……“我们有梦,我们的梦,让绿色军营成就真正的绿色。”这是一群沙漠男儿的话。他们踏沙前行,用自己的双手,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与天斗,与地斗,建设美好的绿色家园的故事。(本书致敬奋斗在一线防风治沙岗位上的每一位工作者。)对沙海绿哨有建立,请加小黑的qq群:517288438谢谢支持!沙海绿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沙海绿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沙海绿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