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诱人的话题
听到有人叫自己，林森和杜齐同时转过头来，当看到是老连长杨建国，林森赶紧敬礼：“连长好！”
桌子对面的杜齐也敬礼，喊了一声连长好后，就又赶紧解释道：“杨建长，林森来看我的，我们也太久没有见面了，这才……”
杨建国看了看桌上吃的和啤酒，这才明白过来杜齐的解释是什么意思。
杨建国又看了一眼林森，见林森眼圈有些红，他张了张嘴，想要训斥的话又吞了下去，停顿了那么几秒以后，杨建国这才又平和的向林森问道：“林森，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的………真的……很好………我没有怨言。”林森回答的并不如心中所想。
“好就行，你所在的哨所，对于我们团，对于我们的国家，都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才……”杨建国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很清楚，林森不傻，很多官面上的话，说出来像是扯大旗。
“连长，我知道，部队分配的岗位，一定有它的意义，我懂，而且，我在那边，真的很好，班长对我也好，还有其他的老兵，他们对我都好。”林森只选好听的话说，这样的话，应该能让杨建国心中少些担心吧。
杨建国看林森的口气很是坚强，仿佛他说的好，就是真真实实的，这话让杨建国听了，也不知道该再去说什么好，他也从林森的眼里看到了些莫名的不同。
“那边挺苦吧，真的是委屈你了。”杨建国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歉意。
“不苦，不委屈，更不累。”林森回道。
杨建国看着这样的林森，心里也不是嗞味，特别是看到林森那衣着上还染着风尘，这一位他带过的最好的兵，就这么被丢到了最残酷，又最没有前途的地方，他的心里也难过。
“你那边离这挺远的，你怎么过来的啊？”杨建国只是找个能说的话题问一下。
“我骑马过来的，就我们那里几匹马中的一匹，你知道的，我们那边的交通工具，还是原始的马匹。”林森也正常的回答杨建国的问话。
边上的杜齐听了林森的话，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林森，但他那心中的疑问没有现在问出来，因为老连长还和林森交谈着。
“看来，你也已经成为了他们那边的人，这也挺好了，习惯了，一切就真的好了。”杨建国说完，走前一步，他拍了拍林森的肩膀，算是鼓励了。
“林森，从新兵连开始，你就是最好的兵，我更相信你以后还会是一个好兵的，有些东西，是注定的，环境，天时，及人为，都不可能改变的，这话你要记住，记住你的路，别偏了。”
杨建国这话，说的让边上的杜齐听的迷迷糊糊的，他怎么也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
林森听的明白，他也知道这是杨建国在给他开导，他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连长。”
杨建国听了林森的回话，心里更难受了，他其实知道，说出这些话来，有点忽悠林森的意识，他又不是不知道格尔扎哨的情况，就那里的环境，还有那边的生活，都没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做，怎么让人坚持去做一个好兵呢。
也不知道该在说啥好，杨建国只好又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那你们继续，我就走了。”
“连长再见。”林森敬礼。
林森话一喊出，边上的杜齐也赶紧敬礼。
杨建国回头给林森回了个牵强的微笑，然后就没在有然后了。
杨建国一走，杜齐就伸手推了一下林森，并说道：“大个，你牛啊，出来骑马，你们什么单位，这么的与众不同。”
林森座下，没好气的说道：“边防哨！”
“边防哨？”杜齐嘀咕了一声，然后他就反应了过来，牵扯上边防两字的，那可都不是一般的地方，更不是一般人能分到的，果然，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分去。
……
酒喝完了，林森的心态也恢复过来，他心态的恢复，可能还真和喝的那瓶酒无关，应该是杨建国的话影响了他。
在杜齐的带领下，又走了几个可以看的地方后，林森就打算告别了，不过，临走前，他还要在见见王志华，因为之前王志华说了，要和他聊聊的。
林森和杜齐说了情况，杜齐就带他走到了王志华的房间门口，在门口，杜齐对林森说道：“那我就回去了，下次我们在见，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你那边特殊，我去不了，只能等你看我了。”
林森一笑：“没事，等我空闲了，我在来看你就是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那我走了。”杜齐说完，挥手告别了林森。
杜齐一走，林森就要去敲王志华的房门，他的手刚抬起，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而王志华就出现在了房门口。
“进来吧。”王志华对愣在门口的林森笑言道。
王志华之所以能这么巧的开门，这还是因为他听到了林森和杜齐在门口的对话，他计算好了时间开的门。
进了房间，王志华关了门，对林森一指房间内的椅子：“座吧，随意点，这也没有其他人。”
林森虽然有些拘束，但还是座到了椅子上，等待着王志华先开口。
王志华走到了林森的正前方，面视林森道：“林森，我就开门见山的和你直说吧，新兵连时，我就想要你到我们连队来了，不过团里当时下了命令，机会失去了，不过，这并不搭紧，只要你愿意来我们连，我就向团里打报告将你调过来。”
这的确是够开门见山的，让林森也反应不及，当场就愣住了。
王志华就像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样，他一笑，又说道：“没事，你先想想，这样的大事，总得让你有点思想准备的。”
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问题，至少对于分到格尔扎哨，见过恶劣环境的林森来说，这真的很让他心动，那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决定呢，切看下章分解。
第九十二章：强沙尘暴
没见杜齐以前，林森还以为下连的新兵会和他一样，都还没有学到正式的专业，见了之后，他反而情绪低落了很多，同批兵里最优秀的他，反而成了落后者。
当兵卫边防，这好像是当兵的准确道路，而他，正好也应了这条，他比别的同期兵都更接近于边防线。
还有格尔扎哨，那才叫真正的边防哨，只是，他并不像是个军事驻地，如果真要打个对比，或许叫民兵差不多，林森记得之前看过一本书，书里讲的就是一个护林的小哨，那里驻守着十个民兵，十条枪，这样和书里讲的一对比，好像他们连民兵都不如，五个人，三条枪，外加几匹马，就算列队报个数，一二三四五，完了，不需要满伍，也不用报缺一。
就算他们有枪，看上去是正规军，但枪里缺子弹啊，除了出任务，大部分的时间里，也只是扛枪没子弹。
而哨所里，也就那么五张脸，低头不见抬头见，除了这五张脸，在难见到新鲜的东西。
杜齐他们不一样，当兵的就得有个兵样，也得过当兵应有的生活，早操，训练，学习，集合点名，当兵就得伴有硝烟味，还混杂着钢铁和柴油汽油的味道，而格尔扎哨是黄沙伴着风尘，这样一对比，还真叫人自惭形秽。
林森又想起了王志华的话，如果他愿意到障碍连，任何的岗位给他选，这是一个本就让人无法拒绝的选择，可最后，林森还是退缩了，他没有给王志华想要的那个答案。
其实他的内心早就想要答应了，但他还是在最后克制住了，不为别的，单单就因为他的分配，是经过了团里的任命，他总觉得，团里对他的安排，应该是有其他的道理。
回去的路上，林森一直在想，就连杜齐那个呆傻的人都有岗位了，他是不是也该回去，让班长对他重新安排下呢。
应该的，但好像格尔扎哨并没有具体的岗位啊。
回到班长牛犇送别他的沙漠边缘，远远的就见牛犇在朝他招手，林森走了过去，向牛犇问好。
牛犇的马上，托着几棵小树苗，有此看来，牛犇应该早就出来了。
“班长，你等久了吧？”林森虽然兴致不高，但还是向班长牛犇礼节性的问起。
牛犇笑着回道：“没有，我也是才到，没多等，倒是你，很有时间观念，现在还不到五点呢。”
林森知道牛犇的话是安尉他的，就那托在马身上的小树苗，就证实了不是才过来这边的。
林森并没有拆穿牛犇话的意思，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千万不要讲出来，这样大家都好。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早点把这些小树苗种上。”林森说着，目光在托在那上的小树苗中间点了个头。
“我也这样想的，早点回去。”林森回完这话，也调转了马头。
林森跟了上去，而牛犇又回过头来，问道：“出去见战友，怎么样，还开心吗？”
林森默认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语言上的回答。
见林森情绪不太对劲，牛犇又问道：“兴致不高，你这是怎么了？”
“班长，我见了新兵时的连长和指导员了。”林森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牛犇愣了一下，他不太明白林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回道：“怎么，你是怀念新兵连的日子了。”
“不是的，是我新兵连的指导员想让我到他的连里面去。”林森讲着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牛犇的脸，想看看他讲出这话来，牛犇会有一个什么反应。
牛犇听了林森的话，人一下子变的沉默了，好大一会，他都没有在说上一句话。
气氛变的有些闷，就这么两个人，没了可说的话，就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牛犇不说话，林森也沉默着，现在的他，并不适合继续在讲什么，就是在精明的人，把话说到了这一步，都应该明智的选择闭嘴。
沉默的又走了很远，牛犇忽然又开口说话了：“小林，格尔扎哨是比别的连队差了很多，但这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真心的对你好。”
林森认同的点头：“是的班长，你，副班长，杨威，还有小水，你们都很好，对我也好。”
“所以呢？”牛犇忽然就停下了马，看向了林森的脸。
“我…………”
林森话没说出口呢，就见牛犇的脸忽然就变了，他抬头，往着西边看去，脸上惊现惧色。
林森并不觉得是牛犇在生他的气，他能有这样一个表情，只能说，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至于是什么事，林森心想，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小林，我们得换个方向走了，接下来，你要跟紧我了。”牛犇的话，让林森听着，有点不让人心安。
“是！班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林森也变的严肃了起来。
牛犇并没有回答林森，也可以说，是事态紧急，他顾不上向林森解释了。
“跟我走！”牛犇调转了马头，换了个方向，就加速而去。
林森早有准备，见牛犇调头，他也跟着调了头，他一调头，就加速，正好做到了与牛犇同步而去。
马儿急奔，刚开始还好，这没一会。就让人不舒服了，颠的让人肚子疼，可就算这样，林森还是没敢放松放慢速度，因为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在他们返回的方向上，刮来了弹有力的风，但这并不是让他们躲避开的主再原因，他们躲避的主要原因，还是返程上在靠前，也就是风刮来的地方，远远的就看到那个方向上正有黑压压的风沙压来。
沙尘暴，这是沙尘暴，就算林森之前并没有见过沙尘暴，但他现在看到的黑压压的大风沙，除了沙尘暴外，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惶惶的。
牛犇前行之中，还不忘回头看看林森，见林森并没有跟丢，这才对林森喊道：“小林，快一点，别管其他的了，只管跟我走，千万别掉队了。”
第九十三章：去找他们
大漠风起，万里尘涛。
沙尘暴，听到名字，就让人为之恐惧的所在。
林森很幸运，极低的概率让他给撞上了，林森又很不幸，多年没有过的超大沙尘暴不但让他遇上了，而他又好巧不巧的人在沙漠之上，这的确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林森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和班长牛犇的八字不合，上一次，两人外出，就遇上了野狼群，那都够要人命了，但好在过去了，而现在，又是他和班长牛犇一起在外，反而遇上了更大的灾难。
林森很难受，是马儿颠簸的，他就不明白了，同样骑马急奔的班长牛犇怎么就没他这样的难受样呢。
“小林，不要座着马鞍上，要用双腿支持在马蹬上，是站着的，不是座着。”牛犇像是知道林森心中所想一样，回过头，对林森大声的喊道。
风沙很大，牛犇大声喊出的话，在大风沙中断断续续的，但林森还是听了个大概。
他调换了一个身姿，以坐变站，这一站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电视上演的古战场，骑兵那么的不在乎颠簸，感情他们是站在马上，而不是坐着，这站在两蹬之上，的确是要比坐在马鞍上好的太多了。
林森并没有回牛犇的话，主要还是风沙已经到了他们的身上，之前吹脸上的还是风，而现在吹在他们脸上的，已经是风伴着沙子了。
视野越来越不清，风夹杂的沙子也越来越重，能见度一在的下降，林森也只能看到牛犇前行的影子。
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压的林森很难受，他刚要在看一眼牛犇的，可一种失重感传来，接着，他骑的马儿一个前倒，马前蹄失空了一样的倒了下去。
林森已经顾不上这一摔有没有受伤了，他一翻身，就又站了起来，他的手上还拉着马儿的缰绳，他用力的拉着马儿，让倒地的马儿起身。
现实永远是那么残酷呢，倒在地上的马儿，任凭林森使多大的劲，马儿就是不愿意在起身。
沙尘已至，按昭林森书里面看的，电视中看的，这样的情况之下，人有极大的可能会被这风沙埋去，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
“起来，快起来，我还不想死在这里，难不成你就情愿被活埋在此吗？”林森并没有放弃，他还在努力的拉着马儿。
那马儿被林森拉着，它试着要起身，可前肢还没有打直，就又一软，跪在了沙地上。
林森已经断定了这马儿是受伤了，现在的情况下，他要救这马儿，可谓是难上加难，不说救马儿了，就是自救，都难说。
怎么办呢？
林森为难的看了看马儿，他松开了缰绳，他打算放弃这马儿自己走，留下来，他肯定会被沙子埋了，放弃马儿自己走，他还有一线的生机。
临走之前，林森还是要和马儿告个别，因为这一别的话，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
“软货，这沙尘也太大了吧，你在这的时间久，你之前见过这么大的风沙吗？”水元旺看着外面他风沙，对抱着老黑盯着外面看的杨威问道。
杨威摇了摇头，他是比水元旺在这呆的时间久了点，大风沙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可以说，在这里，见到风沙天气，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像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么大的风沙，杨威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么大的强沙尘，我也是第一次见，只怕是班长有可能见过这么大的风沙吧。”杨威说完，又看了看外面，看着这么大的风沙，他的心变的很不平静。
“水货，老牛应该接上小林了吧？”杨威担心的问了一句，其实这个问题，他问水元旺也是多此一举，水元旺和他一样，那能知道外面班长牛犇和林森的情况啊。
“从大概的时间上讲，如果小林子不迟到的话，老牛应该已经接上他了，应该是在返回的路上。”水元旺其实也担心着，但还是说出了他猜测的。
“如果按照正好的约定时间，那他们应该是正返回了一半，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要是返程一半，那可真的是一件让人担忧的事情啊，我现在倒是希望，林森能贪心一点，在外玩的久一点，这样他们在外围的话，就不至于被这强沙尘堵住。”林森轻声的说着。
杨威身边的水元旺听了这话，也是这样的希望，他到了这边，也经历过沙尘天气，不过呢，他所经历过的，还真的没有像今天见到的这么可怕。
可就是之前见过的弱了很多的沙尘暴，也都让他吃尽了苦头，特别是训视期内遇上沙尘天气，那真的是要人命，好在，他们训视的沿途上还有避难所可以躲一躲，想来，那些避难所，就是前辈们应对沙尘而建的吧。
“我心里怎么也不觉得踏实，总觉得要出事，这沙尘好影响心情，我真担心，老牛和小林正好被沙尘暴堵在半道上。”杨威心有不安的说道。
其实水元旺也是这样的一个想法，他们希望林森能贪婪一点，迟到最好，可他们更清楚，做为一名军人，时间观念是很强的，那怕林森只是才入伍的新兵，素质方面远远不如老兵，可是迟到，真的不太可能发生。
而从另一方面讲，越是新兵越是时间观念强，纪律性强，远没有老兵们圆滑，这样一综合的话，班长老牛和小林，很有可能已经遇上了沙尘暴了。
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林森不在看外面了，他有了打算，转过头去，看向水元旺，发现水元旺也目光直直的看向他。
看来，两人的想法重合到一个点上了，只是两人现在并不想接受他们所想到的责实罢了。
水元旺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堵在嗓子里还没有说出来。
杨威知道水元旺想说什么，他将抱着的老黑往地上一放，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我和你想的应该一样，那就准备吧，我们去找老牛和小林……”
第九十四章：你的马受伤了？
林森扶上马脸的时候，他感觉到手上被什么液体滴湿了，他下意识的一摸，这才发现，那液体的朝向，来自于他手扶马脸上的眼睛，这是眼泪，马儿的眼泪。
也就是在这一刻，林森的心动摇了，他想起了电视上演，在过去，战将要与马儿分离时，是多么的让人悲伤，虽然他不是什么战将，这马儿，可能也无法和古时的战马相提并论，但他是个军人，和战将也是同一种人。
林森有一种要陪着这马儿一起抵抗这强沙尘的念头了，现在大风沙已经将他们罩住了，在没有了马儿的情况下，他又能走多远。
就在林森抱着决定，要和马儿共同对抗风沙时，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大黑影，接着就见牛犇从马上滑了下来，他二话没有说，也没有问，他安抚着自己的马与林森的马并齐倒下，接着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往马头上一盖，将拉链一拉，罩住了马头。
牛犇骑来的马，是一匹老马，它很安静，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林森看着牛犇那模糊的身影忙着他不懂的事儿，他倒是想问问，只是此时的场景下根本就无法开口，风沙太大了，一张嘴迎面吹来的全是沙。
牛犇两步到了林森的身边，二话不说，手接着林森肩上的军衔扣，一把将他带到了马儿的边上，然后又用力往下一带。
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是马儿挡住了风沙的方位，一爬下，立刻就感觉风沙小了很多。
林森爬的头有些高，牛犇又伸手一按他的头，几乎是把他的头压至了地上，牛犇大声的对林森喊了一句：“闭上嘴眼，等风沙过去。”
林森啥话也没有说，只能照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的风声终于停了，林森摇着头，甩去了头上的沙子，人也站了起来，他刚起身，身边一个沙包也抖着战站了起来。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林森吓了一跳，当看清站起身来的是班长牛犇之后，他总算是稳住了情绪。
起身的牛犇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在拍打身上的沙尘，而林森也及时的反应了过来，开始拍打身上的沙子。
林森只觉得嗓子很难受，感觉自己的嗓子里都是沙子，还有鼻子里，也被堵上了，他只能靠着嘴来呼吸可是用嘴一吸气，嗓子里那种堵着沙子的感觉就更强两分。
想来，牛犇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不会比他好多少吧。
拍过身上的沙子，牛犇抬起了右手，按住了右边的鼻孔，在用力的往外醒鼻子，一团黑黄团从他的鼻孔里快速飞出，落到了地上，接着他又换了个鼻孔，又照做了一遍。
林森有样学样的照做，等他看到从鼻孔里飞出的黑黄团时，才发现，那并不是鼻涕，而是鼻涕，沙子尘土的混合物。
林森每个鼻孔醒了两次以上，这才感觉鼻子畅通了，这才好受了很多，他在看班长牛犇，只见牛犇正用自己的的小拇指，在扣着一只耳朵。
扣了几下，他侧着头，使一只耳朵朝下，用整个手掌按在了耳朵上，按压，还时不时的跳一下。
林森看着班长牛犇的动作，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继续如此的照做，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耳朵被堵住了。
牛犇像是有感应的一抬头，正好与林森投来的目光对视，也就是这一对眼，牛犇歪着脑袋愣住了。
“把你脸给擦一下，全是沙子，脏死了。”牛犇嘴里吐出来的话，尽显轻松。
这样的话，无疑让林森原有恐惧心理散去了七七八八，他抬手一指班长牛犇的脸：“班长，你脸也脏。”
牛犇随手一抹脸上，在看一下手里，然后苦笑一下：“这下子还真的是吃风吃饨了，以前别人说喝西北风喝不饨的，那是他们没见识过咱们这里的风。”
好吧，此时的牛犇还能开起玩笑来，林森并不觉得此时是开玩笑的好时机。
“你的马受伤了吧？”牛犇也知道开的玩笑不好笑，就收起了玩笑脸，朝着还能看清的也埋着头的马儿走去。
“应该是前肢受伤了。”林森也朝着马儿看去。
牛犇随手在他的那匹老马身上抹去，他马儿身上的沙子很多，而对向的一面，沙子都高的成沙丘了。
正当林森抹着马儿背上沙子时，那马儿像是感受到了主人一样，它前腿一弯，支撑着就抬起了马头，前肢在一用力，就站了起来。
站起的马儿并没有像人像的那样，抖动身上的沙子，它先是活动了下四肢，杂乱无章，但给林森一个感觉，这马儿是踩的小碎步，就是队列里看齐前的那一种小碎步。
果然，当兵久了，看什么东西，都会和军队里的东西联系到一起。
牛犇不一样，他倒是没有林森这样的想法，他伸手在马脖子轻轻的拍了拍，那马儿立刻就安分了起来，接着，牛犇一举手，将套在马头上的外套取了下来。
老马重见光明，立刻变的安静起来，此时的牛犇又看向了另一匹马儿，也就是林森骑来的马，他弯腰，拣起了缰绳，拉了拉，那马儿试要起身，可它的前肢支撑着抖了抖了，还是没能站起来。
“班长，它的腿不会断了吧？”林森担忧的问道，他心有顾虑，如果真的是这马儿的腿断了的话，那可真的就麻烦了，这里离着哨所还远着呢，受伤的马儿要怎么运回去，就他们两人一马，可承担不了一匹成年马的重量。
牛犇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的，马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又不是像古代时候被绊马索给绊倒了，不至于受多大的伤，要不，我们等他休息一下，恢复一下好了，它应该能站起来的。”
牛犇的话并没有让林森的心里放松几分，马儿没能站起来之前，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他倒是希望班长说的话能成真，他也不想这匹他带出来的马儿出一点的意外，当然了，还是因为出了意外的话，真的很麻烦。
第九十五章：寻来
“水货，细心一点。”用黄毛巾蒙着口鼻的杨威对跟他很近的同样用黄毛巾蒙着口鼻的水元旺说道。
准确的说道他们蒙着口鼻的应该是白毛巾，只是沾上了太多的沙尘，这才变成了黄色。
水元旺的目光四处来回的瞟，随口应道：“我会的，按照风沙与他们返回的时间来算，大概应该就是这方圆几公里了吧。”
水元旺说的极其的不肯定，主要还是因为这一次的大风沙，使四周的环境变化很大，现在他都对这四周不认识了。
“这环境变化太大了，都分不清地方了，可千万别把方向弄错了。”杨威很是担扰，生怕出什么意外。
“软货，你说像老牛那么聪明的人，沙尘暴来之前他应该能发现的，如果这样想的话，他应该会朝着某一个方向躲过去的。”水元望回道。
扬杨一想，水元旺说的很正确，依照班长牛犇的个人能力，他应该能够及时发现沙尘暴来袭才对，也会有正确的方向逃离。
“水货，你记得这附近哪里还有我们的避难所吗？”杨威私下看了看问道。
“这里是往外围走出的不在我们的巡视范围，所以这边是没有建设什么避难所的，再说就算有，就现在环境的变化，我们也找不到了呀。”水元旺说出了为难问题。
杨威回头看了看他们来时留下的痕迹，之后他下了马，弯下腰，在地面上划来划去。
忽然杨威抬起头来，看向了他的左侧。
“水货，我们朝那个方向找过去。”杨威手一指左方向说道。
水元旺并没有怀疑杨威的选择，对于杨威有的某种能力，他不去猜，也不需要去想，再说了，杨威比他的军衔职位高，现在在没有更高领导层存在的情况下，他只能听从杨威的决义了。
杨威上了马，调转码头朝着他们的左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就在杨威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方向的时候，他身边的水元旺一指前方：“软货，你快看，有人，好像就是牛犇和小林子。”
杨威抬头朝前一看，还真的发现了远处的小点，从大致上看，那是两个军人和一匹马，这样想来，也只有可能是牛犇和小林子了。
“我们赶过去。”
杨威话一出口，就快马加鞭的朝着他们看相的那个小点跑去。
水元旺紧跟于他的身后，等近了，他们已经确定了前方就是班长牛犇和林森。
“就是老牛和小林子，快一点好像他们出了什么点意外。”走的靠前一点的杨威喊道。
而林森与班长牛犇也发现了正往他们这边赶来的杨威与水元旺。
“班长，好像是杨班长和小水过来了。”林森转头看着杨威和水元旺奔来的方向，向边上的牛犇说道。
“看来是他们担心我们了。”牛犇说着，站了起来，对奔来的杨威和水元旺挥了挥手。
“老牛，你们这怎么啦？”走进以后，杨威从马上滑了下来，向面前的牛犇问道。
水元旺一抬右腿，也从他骑的马儿的左边滑了下来，他向着爬在地上的那匹马走去。
“林森骑来的这匹马摔了，一直也没能站起来，我们在等它恢复。”牛犇看到赶来的杨威和水元旺，会心一笑，有些心尉的感觉。
“莫不是马腿摔断了？”杨威问着向着那马儿走去。
林森让了让位置，给杨威让开一个位置，说实在的，当他看到杨威和水元旺奔来的时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下来，有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
“应该不是断了，之间他还试着挣扎着站起来，只是没有站起而已。”牛犇也看向了那马儿说道。
“老牛，你试过拉他起来了吗？”已经走进到马边上的水元旺向牛犇问道。
“之前试过了，就是现在这样子。”牛犇随口说道。
水元旺又转头看向了林森：“小林子，中午的时候你喂过马儿吗？”
水元旺这一问，另外三人都一下反应过来，同时看向了林森。
林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是去保障连了，中午也没有顾上喂它。”
林森这才想起来，他自一早骑马离开，这马儿近乎一天的时间，没有任何的进食。
“还好我出来的时候带了水，我猜测，应该是这马儿饿，缺少能量乏力了。”水元旺边说，边向他骑来的马儿走去。
林森知道是自己的一时疏忽，这才让马儿出了点意外情况，他看向了牛犇，解释道：“班长，我………”
牛犇一摆手，打断了林森的解释：“行了，这可以原谅，这也怪我，怪我没有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说一声。”
牛犇的语气平和，一看就没有生气的意思，他说完后，转头看向了命水过来的水元旺，他仿佛像是对边上的林森说道：“还是小水在外出的事情上做的好，每次出行，他都会带好就定量的水，这一点上，你们得多向小水学学。”
谁愿望听到班长牛犇的表扬，脸上带上了笑容，他说道：“咱们这边的沙漠环境就是这样，缺水，这水内就是生命之源，出行当然是能多带就多带了，谁也保不齐不出点什么意外不是。”
杨威写了一眼水元旺：“如果你出门，那你出意外很正常，要是我的话，能出什么意外吗？”
不得不说杨威很自傲，当然了，他也有自己自傲的资本，但要说自己就不会出任何意外情况，那真的是太过夸大了。
水元旺懒得搭理杨威，他们两人就这样，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两人好的像个亲兄弟，这一有其他人在场，两人就少不了斗个嘴。
将剪开的半个油壶倒上了水后，水元旺将那水壶送到了爬在地上的马儿嘴前，那马儿还真的是很渴一样，几乎是没有花费什么时间，就将那水喝完了。
水元旺拣起了他专门做的用于外出喂马的半个油壶，然后他在马儿的背上抚摸了两下后，又在马儿的屁股上轻轻的一拍。
马儿前腿支地，用力一撑，就站了起来，水元旺见马儿站起来了，又伸手拍了拍马脖子，回头看着其他的三人，说道：“现在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第九十六章：树苗丢了
说了要走，等林森，水元旺，杨威都上了马了，这才发现牛犇不但没上马，还在原来马儿爬窝的地方找来找去。
“老牛，你是丢钱了？”杨威看着牛犇，半开玩笑的说道。
“现在没心情陪你开玩笑，我在找带回来的树苗，那可是我费了老大劲才弄到的。”牛犇头抬都没抬一下的说道。
听闻只是树苗，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杨威这才不在乎的说道：“不就几棵树苗吗，丢了就丢了呗，咱们还是赶紧赶回去吧，这天眼看可就要黑了。”
“这树苗对我很重要的，天黑了就晚会，反正回去的路又不是不记得，这树苗说什么我也要找回来的。”牛犇还是认真的翻找，还时不时的扒拉一下沙子。
“老牛，找不到就别较真了，这晚了，我们可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马上的水元旺也说了一句。
这下牛犇总算是抬起了头，他看着水元旺说道：“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开啥玩笑，这两年里，就数你外出的最多了，只怕这回去的路，你比谁都熟吧。”
水元旺苦笑，无奈的又说道：“老牛，只怕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才过去的沙尘暴，改变了周围的地势地貌，现在的我，都不敢说能找的准回去的路。”
沙尘暴改变地势，这有过耳闻，但林森总觉得那不是一场风暴就能改变的，起码得数场大风暴吧，沙子虽小，可也不轻，不是光靠风吹，就能移开大部分的沙山的。
牛犇这才有心的看了看四周，这一看，还真的有些不熟悉了，他嘀咕道：“还真的是变了。”
林森听到了牛犇的嘀咕声，心里一沉，看来水元旺说的是真的，地势地貌还真亿变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的。
林森看不出来四周环境的变化，他本就对这片沙漠不熟悉，就是出来的路，他走过两三回了，可因为在他看来，沙漠中的场景都差不多，怎么可能记得住路呢，能在白天分辩出方向来就不错了。
“小杨，你记得回去的路吗？”牛犇又看向了杨威问道。
“我记得个大概的方向，只要太阳还没有落下去的话，应该还问题不大。”杨威也没敢把话说满，他可不想承担找不到回去道路的责任。
林森听了杨威的话，往西边的金色太阳一看，此时的太阳，已经与大地快一个水平线了，落下去的话，也就不会太久的事情了。
“班长，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天说黑就黑了的，还是安全点好。”此时，林森也劝牛犇先回去，至于那所谓的丢失树苗，那能比人命还重要吗。
牛犇叹了口气，又四下看了一眼，这才一踩马蹬上了马，然后朝着西北方向，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走，我们先回去。”
四骑前行，近乎于平行与地平线的夕阳，将四骑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回到哨所，牛犇就招呼开始各自忙碌，喂马，做饭，还有清扫岗哨位上的沙子。
林森的兴致一直不高，可能他还在为那丢失的几棵树苗而难受。
忙完了各项杂活，就到了吃饭的时间，杨威组织了饭前一首歌，从头到尾，他没有在找情绪低落的牛犇麻烦。
吃饭的时候，夹了菜往嘴里送的杨威看场面有些死寂，活跃气氛的对林森问道：“小林子，你出去一趟，看了兄弟连队，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林森的筷子停住了，这问题问的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倒是真的有感想，就是因为他的感想太多，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去讲。
“怎么，你没一点感想吗，难道今天是休息日，连队没有什么训练，还是你去的不是时候，啥也没有看到。”杨威放下筷子，转头看向了林森。
“我去的时候，正是上午的操课时间，我还参观了保障连的训练。”林森这才对看向他的杨威问道。
“哦，保障连啊，那你看到直升机了吧？”杨威又好奇的向林森问道。
“嗯，看到了。”林森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啊？”杨威更好奇了，虽说他现在已经是一级士官了，但他很不幸，还没有见过他们这陆航团的飞机，那怕只是直升机，他也想着有一天能看看。
“应该很帅吧。”林森应付性的回道。
“什么是应该很帅，你不是都见了吗？”杨威对林森的回答可并不满意，这也太不肯定了吧。
“我也只是远远的看见了，并不是看的很清楚。”林森只能这样的解释了，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他当时只顾看保障连的训练了，还真的没有太用心去看那直升机。
“哎！你可是够傻的，都能看到飞机了，还还认真的看看，你真的是把好好的机会给浪费了。”杨威有些可惜的叹息说道。
林森并没有对杨威感觉的可惜做任何的回应，他将头转向了班长牛犇，看着没什么情绪的班长牛犇问道：“班长，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林森忽然变的严肃了起来，这让杨威和水元旺一下没反应过来，至于说班长牛犇，他正走神呢，根本就没有听到林森问的什么，是向他提的问。
水元旺见此景，对班长牛犇喊道：“哎，老牛，问你呢。”
水元旺总算是将班长牛犇从走神之中给拉了回来，牛犇一转头，不好意思的对水元旺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想了一些事情，走神了，你要问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
水元旺一指林森：“老牛，不是我，是小林子要问你的。”
林森看班长的那假的不能在假的笑容，实在是觉得班长这样的情绪下，在将自己心里的话给问出来，那是不是太不好了。
见林森是欲言又止，班长牛犇又笑着说道：“小林子，怎么了，你要问什么，怎么又不说话了呢。”
看着班长牛犇的脸，在想到来到这里难后，班长对自己的好，林森觉得，没有必要在班长牛犇心情很糟糕的时候把问题问出来，还是以后在问吧。
第九十七章：固沙的根本
“班长，没事了，饭都快凉了，你别不吃饭了，赶紧先吃饭吧。”林森没有把他的问题给问出来，他最后忍住了，仅仅是不想给班长添堵。
牛犇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这才又看了看同杨一脸蒙的杨威和水元旺，见他俩也是一副啥也不明白的样子，这才开口招呼两人道：“行了，你们也赶紧吃饭吧。”
牛犇这一说完，就闷头吃起自己的饭来，杨威和水元旺相视一下，也不在说话，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牛犇吃的很快，他没几口，就将自己碗里的米给吃完了，然后起身，抱起自己的碗离开了。
桌上还在吃饭的三人都抬头看了眼离开的牛犇，但都很知趣的什么也没问没说。
等牛犇离开了，杨威这才将目光转到了林森的身上，问道：“小林子，你之前想问班长什么的啊？”
“没什么，吃饭吧。”林森并不想在提自己心中的事情。
“你肯定是要问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我看的出来，这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你的心了，你吧还是太年轻了，一有心事，就全挂在了脸上。”杨威又对林森说道。
林森三两口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他也抱起自己的碗打算离开了，留下来的话，还指不定被杨威问出什么来了呢。
见林森要走，杨威伸手拉住了林森，等林森回头看的时候，杨威才说道：“你急什么吗，反正没事，座下来聊聊。”
“我不是急，我已经吃完了。”林森说着，将自己的空碗给杨威看了一眼。
“吃完了，也能聊不是，你看我比你还要忙的人，不都还没赶着离开呢。”杨威说话的同时，还韩着水元旺使了个眼色。
“小林子的座下来吧，我们三个聊聊天。”收到了信号的水元旺向他边上的林森说道。
“班长都走了，我想……”林森想解释，可是他发现自己还没有想好合理的理由。
“少数服从多数，座！”杨威的语气变的不在平和刁，这让林森的心里有些许的怕了。
林森只好在次座回到了座位上，他将碗又放到了桌上，拿了中间大盆里的大勺子，又打了一勺饭出来，边往自己碗里送，边说道：“那我就在吃一点吧，我也还不饱。”
林森是真的没有吃饱饭，他之前急着吃完离开，就是不想在被杨威纠缠的问下去，而现在，他走不了，那干脆就在吃点，吃饱才是重点。
“行，你继续吃，饭不好，但今天量还是比较足的。”杨威看着打饭的林森说道。
等林森打好了饭了，杨威这才又对林森说道：“我也不问你原来想问老牛什么事了，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强求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不过，小林子，之前你和老牛一起的，你应该见过他要带回来的树苗，你能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树苗吗？”
不问了，这也让本就有些为难的林森放松了下来，不过林森亿新的问题，让林森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林森想了想，回想回来时，在刚见到牛犇的时候，他带了什么树苗呢，林森用心的去想，这虽然过去没有多久，但他还是要努力的去回想。
之所以还要费心的去想，主要还是他当时就没有太把那树苗放在心上，在加上后来又遇上了沙尘暴，当时只顾逃命了，很多东西自然而然的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杨威和水元旺看到林森陷入到了回想之中，两人也是静静的，不发出任何的声响，生怕打扰了林森的回忆一样。
“细小而又直直的茎，叶子很小，不是但脆绿，还有什么，到底那是什植物呢。”林森想到最后，也就想到了两三个要点，当然了，这两个要点，好像并不能说明任何东西，维一的就是能证明，他看到的树苗还是活的。
林森抬起头来，看向了杨威，一脸无奈的说道：“杨班长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有认清那是什么树苗。”
听闻林森并没有记住树苗，杨威皱了一下眉头，接着有问道：“那你之前有没有见过这些树苗与那些相似呢，你说一说，指不定我们能猜得出来。”
林森再一次的摇了摇头：“我见过的真实植物，还真的是没有那一种和我回想起来的树苗相似，我只能说，我之前并没有见过。”
林森说没见过，那就是说那树苗应该是一种新的品种，至少他们这边的绿洲里没有出现过那种植物呢。
水元旺看向了杨威：“怎么办，小林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我们怎么让老牛心情恢复过来呢？”
林森看向了水元旺，他现在是想明白了，感情是这两人想把情绪低落的班长牛犇高兴起来，最起码先恢复如常了。
“不是，你们俩好象很能理解班长啊，你们之前不是觉得种树很没有意思吗？”林森又问了两人一句，现在他有些更不明白了。
“之前的确是觉得没啥意思，那不还是因为，老牛要种树，那树又种不活，种了死，死了再种，重复着那个死循环，像个白痴一样，那的确是觉得没意思，可是现在呢，咱们这不是种活了几棵树吗，既然重活了，那就不一样了。”杨威解释道。
水元旺也说道：“对啊，小林子，其实吧，我们很理解老牛的，他种树，可不是自己的爱好，咱就不说远的吧，就说说今天，今天你返回回来时候，经历的那一场沙尘暴，你应该没有忘了吧？”
“嗯！”林森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忘了。
“你想呀，防风固沙，什么最有效果呢，当然是种树了，老牛很懂这一点，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来给起个带头作用，当然了，你不知道的，这里的人民，大部分的人，都想改善这里的环境的，只是一直以来，效果不怎么好罢了，现在老牛有了念想了，自然也就把每一棵幼苗代表的希望看的更重了。”
听了水元旺的分解，林森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第九十八章：谈话
杨威碗筷一放，脚上用力一在地上一蹬，身上的后推力推着椅子后移，椅子的四脚与地面磨擦，传来了极其刺耳的声音。
接着杨威就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咱们就先聊这么些了，现在我去找老牛聊会，你俩记得把桌子收拾一下。”
杨威也不等两人回应，就绕过椅子，错身往外走去，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水元旺怒瞪着杨威的背影，对空挥了一个拳头，并轻声的嘀咕道：“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丫的，看我不一套还你丑丑拳让你变猪头。”
“小水，老杨很能打吗？”林森靠过头来，轻声的对水元旺问道。
“还行吧，打的过我，至于你吗？”水元旺又看了看林森，接着又说道：“看你个不头不低，但是没有基本功，而且你也不壮实，估计战斗力还不如我，所以吗，你应该排我后面，就咱俩这排尾的战斗力，合起来都干不过他丫的。”
林森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杨威没在，这才又轻声的说道：“不至于吧，咱俩人合力都干不过，没那么夸张吧。”
水元旺斜了林森一眼：“一点也不夸张，真干不过的，主要是那丫的超级会玩阴的，真论起玩阴的本事，我看，咱们全团都没有一个比的了他。”
“全团，这么牛？”林森半信半疑，难不成团里还玩过玩阴的比赛不成。
“就是那么牛，不过，在咱们哨所，他战斗力也就排个第三，就算他玩阴的本事高，但也就在咱俩面前有那么点优越感。”水元旺说着，也放下了碗筷，并将自己的碗筷和杨威的碗叠到了一起。
见水元旺开始收拾了，林森端起碗，快速的扒拉了几口，接着他就伸手要去接水元旺手里叠到了一起的碗：“那咱们哨所里，战斗力最强的就是班长老牛了吧？”
水元旺摇头：“怎么可能呢，老牛虽然是班长，但就个人战斗力而言，还是比不了老哈的，我给你讲啊，老哈那人，别看平时笑呵呵，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其实他那才是扫地僧一般的存在，老哈在入伍之前，可是在少林学过艺的。”
“少林俗家弟子吗？”林森还真的就听过有人在少林寺学武，做俗家弟子，学习武艺。
“啥俗家弟子啊，他也就是小时候，在少林学了点基本功，听他讲，好像是站桩，连入门都算不上。”水元旺随口说道。
“一个基本功，就能牛成那样……”
就在林森和水元旺聊着家常收拾餐桌的时候，杨威找到了座在岗哨边上的牛犇，他走了过去，在牛犇的肩上拍了一下，接着他就从牛犇的身后绕到了另一边。
牛犇回了下身，没看到人，在往另一边扭头，看到杨威座了下来。
“怎么，还在为那几棵小树苗难过呢？”杨威看着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牛犇问道。
“不是几棵，是二十四棵。”牛犇很认真的说道。
“二十四棵，你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你还在为丢失的树苗难过啊。”杨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这倒是很难见到，之前的杨威，笑的很少。
“你知道的，我就那么一点小小的梦想，实现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呢，咱们团里，非技术兵种，三级就到头了，我是真的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老牛，听老哈说，你一直在向之前的班长看齐，如果我猜的没错，之前的老班长应该和现在的你一样，也是一心想要改善这边的环境，而他，失败了，你坚持着他的梦想是吧？”杨威谈心一样的对牛犇讲道。
“也不全是，不过现在我总算是找到希望了，可是我的时间不允许了啊。”牛犇很失落，看的出来，丢失树苗只是他难过的一部分。
“老牛，别想那么多了，你这离转业还早呢，在说了，就是你真的转业了，那不是还有我们的吗。”杨威尽可能的安慰牛犇，其实格尔扎哨就是这样，平时玩闹归玩闹，真有人为某件事而失意了，其他人都会想法设法的去安慰对方，而牛犇，现在就是那个失意的人。
“你们？”牛犇认真的看了看杨威，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更不放心了，你的梦想，就不在这格尔扎哨，只要给你一次机会，你就会冲出去，会进到团里的精英连队去，而那，应该也不是你的目标，只有前路不断，团里都留不住你的。”
杨威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老牛，你看透归看透，但也没必要全说明白吧，就算我以后到了更好的连队，这里不还有老哈，小水，小林的嘛，他们在，总会把老班长留下的意志传承下去的。”
“副班长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了，但我有预感，他可能也会提早离开的，三级对他来说，也会是一个坎，我得到了消息，全军正在整改，很多人，都会提早离开部队的，至于说小水，他心有所属，只怕是……”牛犇并没有将话完全的讲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而在场的人，都听的懂。
“那不是还有小林呢，他不一样，而且还是农林专业的大学生，有他，你应该放心的。”杨威想到了林森，他忽然觉得，在他看来，这个才分下来新兵蛋子，最适合传承格尔扎哨所各班长的意志了。
说到了林森，牛犇将头转向了远方，人也一下子变的实，沉默起来，他想起了归来的时候，林森和他说的话了，他说他新兵连时的指导员要挖他过去，这让他的心很是不踏实。
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像林森这样亿高学历入伍战士争抢的单位应该不少的，必竟大学生入伍，那可是个稀罕事，此时，可没有已经入了大学的青年报名参军入伍的。
在对比一下格尔扎哨的恶劣情况，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林森能考上大学，已经证明了他人不傻，不会不知道怎么去选路的。
第九十九章：好，我们一起……
“老牛，你怎么了？咋就不说话了呢？”杨威看着忽然就沉默下来的牛犇，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
牛犇不紧不慢转过头来，他看着杨威，极其认真的说道：“小杨，你知道吗，小林在新兵车的时候，可是他们一批新兵里面成绩最好的一个。”
“成绩最好的一个，这倒是让我很是意外，这样看来，大学生的确是比别人强点啊，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人你不是挖到咱们这里了吗。”杨威并没有完全明白牛犇话的意思，他说完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像是想明白了的杨威接着又讲道：“哦，老牛，我懂了，你是不是想说，你找到了方向了，就准备放小林离开了，像他那么优惠的娃子，你怕放到咱们这里把人埋没了，不过说真的，真如你说的，他新兵车就是最优秀的，那放到咱们这里，的确是有些可惜了。”
牛犇摇了摇头：“不是的。”
杨威愣了一下，自己讲的不对，那应该是什么呢，于是他又向牛犇问道：“不是啊，那应该是什么啊？”
牛犇想了一下，这才组织语言讲道：“小杨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那怕一时的被沙子埋住了，但总会被人发现的那一天，金子，谁人不爱啊。”
杨威听的有些晕：“老牛，是金子总会发光，这我明白，但是，你是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林森这样的人，格尔扎哨留不住的，别忘了，他新兵车成绩就突出，在加上他还是大学生，就这两点合起来，想挖他的连队，只怕不少。”牛犇直白的讲道。
这下杨威听明白了，感情这说的金子，是指林森啊，这比喻，杨威并不是很喜欢，他更觉得，格尔扎哨里，他才是那一块被沙子埋住的沙子。
牛犇仿佛感受到了杨威亿不屑，他又安慰性的对杨威说道：“当然了，咱们哨所里，你才是块真正的暗金，现在的你，还没有被剥去外面的暗衣，以至于别人还没有发现你，等到你闪出光辉的那一天，只怕不会比任何一块金子暗的。”
牛犇这话，的确是让杨威很受用，他听了这话很是开心，但他不是小兵蛋了，有些不该有的东西，隐藏的很好，他又说道：“老牛，怎么说，小林现在还是我们格尔扎哨的人，咱们这里，地处偏僻，小林不至于那么快就被挖走了，在说了，就算是有人要挖他，那也得他愿意才行吧。”
牛犇沉默了几秒，这才又说道：“那如果是直接下发的调令呢？”
“这……”杨威无语了，的确，如果直接下发了调令，那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牛犇又讲了更不幸的消息出来，他又对杨威说道：“小杨，我接到小林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新兵连的指导员，也就是现在的保障连指导员，想让他到保障连去。”
这的确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格尔扎哨是一个标准哨，标配一个班，也就是十二人，这么多年了，格尔扎哨从未满员过，就算现在分来了林森，哨所也就才五个人，可就这么五个人，还有别的连队要挖他们的人，这也太让人堵心了吧。
可现在，就是堵心了，那又能怎样，格尔扎哨对比其他连队，的确是一个弱势群体，没有什么话语权，更是没有一个军官支撑着。
杨威也沉默了下来，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和牛犇一样的想法，过了好大一会，杨威在一次的打破了两人之前的沉默。
“老牛，关于保障连挖人这事上，林森自己怎么想的呢？”杨威问道，他觉得还是要先了解一下当事人的想法。
牛犇回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他还没有说出来答案的时候，我就发现起了沙尘暴，剩的时间里，只顾奔路了。”
没有答案，那就无从下手了，这得知道林森本人怎么想的才行，于是杨威又说道：“老牛，这事，我们还是先问问小林子本人怎么想的吧，有个明确的答案，也省的我们多想。”
牛犇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问了，省的不好看了。”
牛犇很清楚，这问答案，无非两种，一种是他们想要的，一种是他们不想要的，想要的，没必要问个明白，而不想要的，问出来了，也徒伤悲罢了，于其这样，还是不问的好。
杨威是很直的人，他想法单纯，就是想知道答案，于是他就又讲道：“老牛，你问不了，没事，我去问好了。”
“这会不会不好？”牛犇心有顾虑，但他其实也想知道答案，只是他又怕问出来的答案，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有啥好不好的，总得知道个结果，我心里可藏不住事，没事，我去问吧。”杨威说着，就要起身。
牛犇一把拉住了杨威，他还是觉得这样直接的问不好。
杨威看着拉着自己的手，接着又看了看牛犇，说道：“怎么，你还是决定要陪我一起是吧？”
牛犇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他是不太赞成杨威的意思，他刚想解释，牛犇就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牛犇，就将牛犇给拉了起来。
“行，那我们就一起好了。”杨威并没有给牛犇解释的机会，他又不是真的傻，能不知道牛犇拉住他是个什么意思吗？
他当然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要故意的装傻，他算是看出来了，自林森来了以后，牛犇就变了很多，人严肃了，和他们的玩笑少了，而现在，更是变的不干脆了。
这还那像是之前的班长牛犇啊，之前那一个干练，还会和他们一起开玩笑的牛犇，才是他们的牛犇，现在的班长牛犇，就像是把自己封了起来，活的忧心忡忡的，这不是杨威现在想看到的。
牛犇何尝又看不懂杨威的意思，就算他在小心，对于熟知他的人来说，一句话，都能让他们看出不同的。
“好，我们一起……”
第一百章：难答的问题
此时，天已经黑的很彻底了，林森被水元旺拉过去搞他的一项什么研究，用水元旺的话说，就是搞个储电存电设备，说白了，就是改装他之前带回来的那一块大电瓶。
“小林子，照好了，我这看不清可焊不好的。”手拿锡线和电烙铁的水元旺弯头看着电瓶讲道。
林森刚把手电移了位置，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他下意识的一个回头，手电也随之被他给移开照向了门口。
“小林子，你干嘛啊？”边上的水元旺很气愤的喊道。
林森愣住了，全然忘了他身边的水元旺，此时他手电光正不偏不正的照着班长牛犇的脸。
水元旺刚喊完，感觉气氛安静的有些不对劲，他这才转过头来顺着手电光，看到了被手电光照着的牛犇的脸。
“班………”林森结巴了。
水元旺伸出手，一把将林森拿着的手电按了下来。
“老牛，我们在改造用电设备呢，你有啥指示吗？”水元旺赔着笑脸对门口的牛犇问道。
“老牛的脸上还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杨威并没有谈心谈出什么成效来。
“没指示，你继续，我找林森说点事。”牛犇随口说道。
这个时候，杨威的脑袋从牛犇的身后显了出来，他对里面的林森一招手：“小林子，你出来，有事和你说。
“哦，好！”林森木呆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就向门口走去。
“喂，手电？”见林森要走，水元旺又对他喊了一声。
“哦，哦，哦，我忘了，不好意思。”林森说完，将手电关上，并弯腰往水元旺面前的椅子上一放，又对水元旺摆了下手，然后就转身走了。
“看你个逑样，紧张啥，又没做什么错事。”水元旺看着林森离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接着他又看着自己的那块大电瓶烦起愁来。
“这少个人，我怎么搞的了……”
一出来，林森还没有适应光线，等几秒后，适应了，这才跟着杨威与林森往外面走去。
“老牛，别走了，在走就远了。”杨威对还在往前走的牛犇说了一声。
也不知道牛犇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时就忘了，经杨威这一提醒，他才停了下来，往后一看，见的确走的很远了，这才说道：“行，我们就在这呆一会吧。”
杨威很随意的往地上一座，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地面干不干净，在这一点上，格尔扎哨没有谁比他更随意了，必竟他连往沙子里躲这样的事情都经常做。
牛犇低头看了看地上，随之也座了下来，而林森，也不知道自己该座还是该站着了。
看着站着的林森，已经座下的牛犇刚要说你也座的，可一想，这里也没有椅子，直接往地上座，这要是爱干净的人，只怕也是并不会愿意的。
“林森，你就随意点，不用紧张的。”牛犇语气尽显平和的对林森讲道。
“随意点？”林森本就也有要座下的意思，可是这一句随意点，可就让他不敢在随意了。
做为新兵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都会在意老兵的看法，老兵说的话，还真的不能认真了，得反着听。
“就是让你坐，你站那么高，你没压力，我们看着也有压力的。”座在地上的杨威补充了一句。
“哦！”林森也坐了下来。
地上的沙子，暖暖的，座在上面，挺舒服，虽然白天起了沙尘暴，但这并没有对经过一天太阳晒的沙子有很大的降温。
牛犇转过头，看着微弱月光下林森那张还有几分稚气的脸，说实在的，林森不小了，还有稚气，这也太显小了。
“林森，咱们哨所里的人对你都好吧？”见牛犇不说话，杨威替他先开了口。
“好，大家对我都很好的。”林森实话实说，本来这边几个人对他都不错，他也不可能睁着眼说瞎话，虽然这样的开场让他猜测接下来的话题会沉重一些。
“林森，那你觉得，咱们这哨所怎么样啊？”有了杨威的开场，牛犇问了一个更实在的问题。
林森一时不言了，这个问题，还真的是让他有些为难了，这要怎么去说，说好，不可能吧，这里可一点也不好的，对比他去看过的连队，那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可要说实话，就说不好，那会不会伤了班长牛犇的心，现在的班长，可是不知道心里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呢。
林森只好将目光转向了杨威，他认为，杨威会给他一些指示的。
可现实呢，杨威不但没有给他任何的提示，还同样一副想知道答案的看着林森。
好吧，问题还是抛给了他，他也为难了，不知道是说那一种才是正确的回答。
这里说的正确回答，不是指他实际感受，而是牛犇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牛犇发现林森大眼瞪小眼地发愣，还不时的看看他和杨威的脸，这才知道，林森被他的这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小林，你怎么不说话呢？是我给你什么压力吗？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有思想包袱，就照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班长牛犇说道。
林森想了下，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最真实的想法，也许，他是真的不想班长牛犇难过吧。
“班长，我也说不清是好还是不好，这边的环境，的确很恶劣，条件上，也差了其他连队很多，但这里呢，没有明争暗斗，很和谐，这……”林森讲道。
这样的回答，让杨威和牛犇都是一愣，这算是什么，好还是不好呢，还是安慰人心的。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牛犇对这个太让人意外的答案有些置疑，他之前就准备好了接受牛犇说各种不好了，可是到了这最后，来了个让人超级意外的答案来。
这当然不是林森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可是回来时牛犇的那个低落情绪，让林森决定还是给牛犇一个好的答案好了，至少不让他现在在继续失落。
“班长，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第一百零一章：存在的重要性
“班长，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林森回道，同时他心里面想着，这样的回答，即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无论班长牛犇想要的是那个想法，他都不会得罪了。
的确，林森说话的确很圆滑，要是换了其他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会这样说，他们都习惯了直来直去，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杨威在格尔扎哨呆的还不够久，还没有学全格尔扎哨这边的习气，不过，牛犇和杨威还真的就当林森这话是真心话了，虽然这话真的让他们很是意外。
的确这样的话说出来，让牛犇的心好受了很多，至少这并不好也不坏的回答，比他预想之中的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小林子，班长之前和我说了，说保障连的指导员想让你过去，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就是格尔扎哨与其他连队之间做选择的话，你会选那一个？”杨威直接将最实在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林森这下脸变的有些苍白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尖锐了，他总不能圆滑的去说听组织安排，因为前提已经说很清了，让他自己来选。
杨威和牛犇都更想知道这个最真实的问题，这才是他们目前最想要的答案。
还好这夜色暗了点，不至于让牛犇和杨威看到他的面色变化，可就算这样，林森还是觉得他们俩人像是能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这一次的问题，林森是真的不想回答了，或者说，他深知自己的回答是班长牛犇和杨威并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想回答，就得有不回答的方法，有一句话叫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现在的林森，就像是处于被攻一方，他要防守的好，就要有最直接的进攻，让对方的攻击转换成防守。
“班长，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可以吗？”林森换了个角色，他已经准备进攻了。
“可以的，你问。”杨威回答，他其实已经动摇了，像他这样的老兵，还能看不明白林森这语言的转换所的代表的是什么吗。
“班长，都说当兵守边，我们这里的确更接近边境线，我想问一问你，我们守着的格尔扎哨是不是非常的重要，这个，请你一定告诉我。”林森的语气很坚定，这可能就是他给自己找的一条退路吧，一条让他对之前在保障连拒绝掉机会的一条后路。
林森这话一问出来，就连杨威也将目光转到了班长牛犇的身上，的确，林森问出来的这个问题，他之前还从来就没有想过，他还真的没有觉得格尔扎哨的存在，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牛犇愣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确更让人意外，但这个问题，之前也曾经有一个驻守到这里的战士问过，只是那一个战士，他早就已经离开了。
“小林子，你问的这个问题，之前也有人问过，而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他和你一样的优秀，即然你问出来，那我就把当年那个战士问到的答案告诉你。”牛犇讲完，目光也坚定起来。
“之前就有人问过了？”这倒是让林森倍感意外，他还以为，这样的白痴问题，也就他这样的人才会问呢。
“其实每一个边防哨的存在，都有着它存在的意义，有实际意义，也还有象征意义，或许你们会觉得，他的象征意义更大，如果真那么想的话，那个就错了，每一个边防哨所的存在，其实际意义更多。
首先，边防哨所是国家国防安全的前沿，对于边防之外的一些动作，是能直接观察到的，无论是现在大规模作战，还是哪怕小的不能在小的规模渗透，只要我们边防哨所尽职尽责，都是可以提前发现端倪的，以至于能在第一时间，最早的预警信息传达回去。
从古至今，战争这种事情，早一秒钟的决策，都能做很多事情出来。
其次，边防哨所都在地区，大多数都是环境恶劣的地方，就算信息已经传回，也可能出现其他的比如后方兵员补给不到位，这就需要边防哨所及时的应对。
而另一方面，边防哨所的存在，对于防备异国他人的潜入和渗透，效果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像那种非法越境以及小规则的犯罪活动等，就会被提前的狙止掉。
而同样的，边防哨所也是有效地防止本国违法犯罪人员潜逃异国的最后屏障。”
林森讲的这些，很现实，但这也是包括林森在内的人都知道的，这实在太过官方了点，其实际，并不是现在林森想听的。
牛犇仿佛感受到了林森的感受一样，他接着又说道：“好吧，我在说一些更实际的，其实边境哨所就是国之大门，同时，也是让人知道，这里开始，就是我们的国家了，这样说吧，其实边境问题，一直是国与国之间矛盾点的高发区，很多边境区域，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国界碑标的是一清二楚的，就像我们守护的这片边线沙漠一样，很多都是同相似的无人区，界线的划分，也是以某一座无名山脊、河流，冰川之类的来作为分界。
而在这种生命禁区内建设军事要务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住已经明确化地边境线，如果像我们这样守边军人没有的话，今天这里还是你的，但是对面时不时也来走一圈溜达溜达，过来放个羊，撒泡尿之类的，次数一多，可能就成了争议地区，而在争议上几年，可能就被对方蚕食掉。
而本身就是以无名山脊或者河谷以及冰川之类作为分界线，到了有争议的时候在讲起法理来，也会是各说各的说法，而有一个哨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说有的地方的边防军人自嘲说，什么也不做，躺着也是在做贡献，但实际上呢，我们要做的可能更多，牺牲也更大。”
原以为说到这里就结束了，那知道牛犇又说出了更惊人的话来，他说道：“其实你问了，我们这哨所重要吗，除了以上我讲的存在的重要性，我们的格尔扎哨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
第一百零二章：自然是这个了
“什么？我怎么一直不知道？”率先惊讶的杨威难以置信的看着讲完的牛犇。
就连林森一样的意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格尔扎哨这个一点也不起眼的沙漠小哨所，竟然还有着更特殊的东西。
牛犇对杨威点了点头：“这是机密！”
“我靠，这机密的东西你告诉我，你这是坑我，不行，我得赶紧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忘掉才行。”杨威的反应很激烈。
反倒是林森，还显得平静了一些。
不，不是他够沉稳和平静，是他还没有从意外的惊讶中反应过来。
过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林森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看了看牛犇，并没有言语，虽然他现在知道了格尔扎哨的特殊，但就是因为知道了，才发现，那依旧不是自己想的，如果这个问题是他走留的一个选择题，那他一样会选择走，而不是留，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是能担重任的人。
“可是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了，特别是风沙，对这边的影响太大。”牛犇又嘀咕了一声，算是对之前问题的一个补充。
林森这才知道了牛犇为什么那么坚持的要改造这里的环境了，他想了想后，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的决定。
“班长，我帮你一起改造吧，关于丢失树苗一事，我想，我们方向错了，我们不应该去外弄树苗回来，而是要自己培养苗种，只有自己培养，才能更好的改造环境。”林森说道。
听到林森的这一提议，牛犇也有惊喜，可惊喜过后，他又想到了现实，这才说道：“自己培养？这个问题，在我们哨所显得有些困难。”
“是啊，不但有困难，而且困难还不小，不过，我想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在大的困难，我们都能解决的。”林森说完，自己都意外，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齐心协力，这话一下提醒了牛犇，他又认真的看了看林森，想从林森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可是现在光线暗，任凭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林森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
“好，即然你把方向说出来了，那我无论如何，都会全力的支持你的。”牛犇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看起来困难重重的选择。
“好，我们共同努力。”林森讲完，伸出了自己的手。
牛犇看着林森伸出来的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愣了愣，林森没想到牛犇与社会脱节如此的严重，连这共同齐心的仪式都不懂，他另一只手过去，拉住牛犇的手，按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下牛犇明白了，感情这是一个起誓的形式啊，看来他还是老了，这些新兴的东西，他竟然不知道。
林森又将目光转向了边上的杨威：“杨班长！”
“干嘛！”杨威转过头来，看着喊他们林森，他总觉得不是有好事找上了他。
林森对和班长牛犇按在一起的手对着杨威示意了一下，接着就又看向了杨威：“齐心协力！”
“齐个逑，你们俩发疯就行，别拉上我好不好，我心不在此，你们知道的，你们做什么，我支持，内心上支持，就别把我也扯进去了啊。”杨威说完，就要开溜。
“小样，一看就不是好事，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搞东搞西们，我是要成为狙击手的人，可不能让你们成为我狙击手成长道路上的拌脚石。”杨威想着，人已经做出了动作。
只是他刚迈出半步，迈出的脚还没有落地呢，后背就传来了拉扯力，他一回头，看到牛犇拉住了他的衣服后背。
开溜计划就如此的失败了，杨威看着牛犇那并不好看们脸，在看看林森那期待的脸，他忽然很后悔，干嘛要陪老牛一起找林森聊天呢，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这是溅啊，真是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杨威心里骂着自己不作就不会死，同时又想，怎么把人叫出来时不开溜呢，现在好了，想溜又没可能了。
牛犇也看不到杨威的心里动态，他只是斜眼看了下和林森按在一起的手，然后给了杨威一个眼神，那眼神分明就是你没得选了，按上吧。
杨威一看，这是真的没办法躲过去了，那就按了吧，这个坑，看来不跳是不可能了，大不了以后自己赖皮一些，会逃就行了。
杨威把手也按了上去，随口轻声来了一句齐心协力，然后快速的抽回了手：“好了，被你们套上了，我不太开心，要回去休息了。”
倒是林森，他看着班长牛犇也抽回的手，随口来了一句：“还是少了副班长和小水啊。”
林森这一提点，杨威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他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这坑不光他自己跳，得把水货也拉进来才行，想到他不明不白，那多好玩……”杨威心里算计着怎么去套路水元旺，不过林森和牛犇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副班长和小水，回头说一下就行了，他们识大体，讲明白了，自然也是支持的。”牛犇说着，也打算回去了，此时们他，心情好了不少，至少现在林森给了他一个更加满意的答案了。
“老牛，关于水货那边，就又我来讲了，你们只要配合好我就行了。”杨威的心里已经有了不为人知的打算，他想好了，一定要用上算计之法，虽然水元旺识大体，一说明白，肯定是支持的，可是向他讲明白，让他自己认识，那多没有趣吧，得是那种让他不知不觉被算计的，才更有意思。
“配合？配合什么啊？这很简单的事情，还用的着我们配合吗？”牛犇看着提出配合意识的杨威问道，他并没有想到，杨威要用上别的坑人之法。
“老牛，你看，这你就不懂了，我让你配合，自然是这个了啊。”杨威说着，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就是之前仪式的那种，接着他又将另一只手按在了手上，往下一按，说道：“齐心协力啊！”
第一百零三章：全副武装
“你说这个啊，行！”牛犇也没多想。
三人回到了哨所，刚一进门，等待的水元旺就迎了上来，他问道：“你们回来了？”
杨威并不给水元旺与另外两位同伴接触的机会，他一把搂住了水元旺的肩膀，带着他就往一边走。
“水货啊，老牛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这真的是一件直得庆祝的事情，你说呢？”杨威轻声的说道。
“那是挺好的一个消息，不过，这还需要庆祝吗？”水元旺没有想的那么复杂，主要还是他看到回来的牛犇的确是心情好了很多。
“简单欢庆一下吧。”杨威说着，伸出了手。
水元旺认识这个仪式，但他并不觉得还需要来这么一下，不过杨威已经伸出手了，他也不怀疑的按了上去。
“老牛，小林，来了！”看水元旺很知趣的按上了手，杨威对着林森和牛犇喊了一声。
牛犇和林森看到水元旺和林森手按在了一起，也没去怀疑杨威中间做了什么小动作，只当杨威已经和水元旺已经说清楚了，他们就走了过去。
林森先将手按在了水元旺的手上，牛犇过来，将手按在了林森的手上。
“起！”杨威忽然来了一句。
“齐心协力！”除了水元旺以外，三人齐声喊出，然后手一下压，就又散开了。
水元旺看着三人，愣了，怎么一回事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
牛犇伸手在水元旺的肩上一拍：“小水，很不错，那明天开始，就要忙了。”
牛犇说完，转身，说道：“今晚的岗我来守前夜，小杨后夜，那我先去了，晚上小杨注意币俩休息。”
牛犇说完就走了，只是水元旺还一脸蒙，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清楚啊。
“软货，快说，你是不是套路我了。”牛犇一走，水元旺一下扑到了杨威的面前，抓着杨威的衣领质问道。
“你松手，信不信我干你丫的。”杨威手指指着水元旺抓着他衣领的手微怒道。
水元旺很想硬气一点，可是他知道，真那样了，吃亏的还是自己，最终只能不甘的松开了手。
杨威拍了拍被水元旺抓过的地方，接着说道：“没什么套路不套路的，班集体活动吗，你必须参加，少数服从多数。”
好吧，这已经很明白就是被套路了，可是倒底是什么事，他还不清楚的，就这么的不明不白，的确让人心里不舒服。
“软货，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吧。”水元旺心有不甘的讲道。
“啥事，明天就知道了，现在嘛，准备睡觉。”杨威说完，又一看林森，对林森说道：“小林子，赶紧睡觉，明天事多着呢。”
杨威这是断了水元旺向林森打听的念头，然后他又斜看了水元旺一眼，见水元旺很难受的样子，他笑了笑，不说话。
林森对水元旺摊开了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他就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水元旺看看林森，又看了看杨威，心里堵的难受死了。
还没有躺下，林森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他又向杨威问道：“杨班长，今天起了沙尘暴，咱们弄回来的鹰仔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是不是先确认一下。”
杨威摆手：“睡吧，你想多了，上午你离开没多久，上级就来人了，带了动物专家过来，鹰仔和那条角蝰都被带走了，你就别担心这些了。”
林森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了一天，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过有动物专家过来把鹰仔带走，这也是好事，鹰仔留在他们这里，至不定那一天就饿死了。
没了其他事情了，那就睡吧，林森拉开了自己的被子，然后就躺下了。
“小林子，你能告诉我……”躺下的水元旺轻声的向林森问道堵在他心口上的事情。
“睡觉了，不准讲话。”杨威忽然开口了，他就是要堵死水元旺，就不让他知道答案。
林森明白杨威的意思，也知道杨威和水元旺两人的关系就那样，打闹常有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想扯到两人中间，这才轻声讲道：“小水，你明天就知道了。”
“小林子！”杨威又来了个冰冷的语气。
“我知道了，睡觉。”林森赶紧回了一句，然后就不在说话了。
不知不觉间，林森就进入了梦想，而心里堵的难受的水元旺，在翻来覆去的折磨中也不由自主的睡去了。
午夜时分，杨威轻手轻脚的起了床，他取了手电，打开，检查了林森与水元旺的床铺之后，这才轻步走了出去。
两分钟后，被换下岗的牛犇走了回来，他轻步走到了自己的床前，轻轻的脱下自己的外衣，拉开了床上的被子，就躺下休息了。
次日一早，还在梦乡中的林森被一声响亮的哨声吵醒，接着就听到牛犇喊来的集合声。
“搞逑毛啊，大早上的也不让人好好睡觉。”爬起的水元旺看着同样还带着起床气的林森，对着门外的牛犇嘀咕了一声。
“全副武装，三分钟时间。”门外的牛犇很不合时机的喊道。
“我去，这要命啊。”水元旺骂了一声，就手忙脚乱的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林森虽然不言不语，没有发出什么言论，可是他可没比水元旺轻松一点，也是手忙脚乱的不成样子。
“小林子，这不会就是你们昨晚上商量好的吧？”慌慌张张的水元旺这时还不忘他林森问下情况。
“不是的，这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总之，先集合起来在说。”林森说着，将打好的背包往肩上一甩，顺手拿了武装带和水壶，就往外面跑去。
“你个憨货，急个球啊！”水元旺说着，也提上了背包，他还取了自己的帽子斜歪着戴在了脑袋上，并将水壶一挎，提着武装带，到了林森的床边，顺手拿了林森床上的帽子，就追了出去。
“你帽子！”已经早就站在牛犇前方等待的杨威提示了一下林森。
林森这才一摸自己的头，发现帽子没带，刚要回去，就见往外跑来的水元旺边跑边系着自己的武装带。
“给你，下次注意点。”水元旺人还没到，就已经递出了帽子。
第一百零四章：仅一人的狼狈
“老牛，你这么早集合我们起来，难不成是让我们看日出的。”走到了队伍里的水元旺随口说道。
牛犇走到了水元旺的正前方，伸手一拉他的武装带，接着严肃的说道：“看日出，你心真大，当我们这几个人组的观光团啊，训练！你这腰带可够松的，要我给你紧，还是你自个来？”
水元旺看牛犇的严肃样，心知不好，赶紧陪上了笑脸：“我自个来，自个来。”
牛犇又转头看向了林森：“你分下来才多久，最基本的都忘了吗？这要是是上战场，你的小命都会给忘了，以后给我认真点。”
“是！”林森大声的回道。
现在队伍里的三人，都有些蒙，不知道班长牛犇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这样的牛犇，可让他们太陌生了。
牛犇又看了看杨威，倒是没有在说什么，实在是杨威做的很好，没有那里出错。
“响应上级指示，对岗位人员进行突击检查，主在检查平时的应急作业，在这方面，我并不满意，所以，以后我会主加强这方面的检查的。”队伍前的牛犇此时讲出了这一次搞突然袭击的事因。
“屁的响应，明明就是瞎折腾吗。”队伍里的水元旺嘀咕了一句，立刻就引来了牛犇微怒的目光，他马上就闭上了嘴，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来。
“老牛，接下来呢，是不是该解散了，我那早饭刚开始准备。”杨威说道，他猜想，这突击检查已经完了，那接下来就该解散回去了。
“解散，解什么散，就你们这样的表现，想也别想，五公里，早上的早点，目标正东，跑步走。”牛犇说完，率先领头跑了起来。
“亲娘啊，老牛是得了疯牛病了吧？”水元旺叫苦。
他边上的林森皱了下眉头，说道：“小水，知足吧，这只是五公里，又没让我们装砖头，这已经很好了，快点，别在惹班长不开心了。”
“装砖头，他要能下那样的命令，我就送他出去看医生，那绝对是得了疯牛病。”水元旺依旧一脸难受的说道。
杨威到了林森的身边，在林森肩上拍了一下，说到：“水货说的没错，老牛真下那命令了，那我们就得送他去看医生了。”
林森就不解了，这有什么不对吗，下这样的命令，他新兵连时的班长们常会这样搞的，怎么到了这边，就变成得疯牛病了。
“为什么啊？”牛犇追上杨威，问道。
“因为这里没有砖头给你们装。”牛犇回过头来，帮杨威做了解答。
林森立刻就闭上了嘴，看来他们说的话，班长牛犇全听进去了。
牛犇并没有对他们之前说的坏话在意，而是一指远处的沙丘，命令三人，朝前边的远处的沙丘全速冲剌！
一早就搞这么的激烈，到是有了几分部队的样子，可是已经习惯了的几人，可并不觉得这样有多好。
牛犇跑在最前方，大喊着：“冲了，冲……”
随着他半疯一样的喊声，他自己最先冲了出去，把杨威、水元旺、林森这几个年轻战士落在了后边。
这一次，三人没有追上牛犇的脚步，最先冲上沙丘顶上的，竟是年龄最大的牛犇，自然，到了沙丘顶上的他早已满头大汗，他闭上了大张的嘴，往外呼长气，努力地让自己的呼吸先平和下来。
杨威紧紧跟在牛犇的身后，倒是让最年轻的两个义务兵，成了垫底的存在。
林森并不甘心被甩下来，他也拼了命的追，等到他大喘着气到了沙丘顶上的时候，站在那里等待的杨威和牛犇，已经平心静气的看风景了。
林森很累，沙漠里特有的干燥，让他的呼吸都那么的难爱，他一上来，就倒在了地上，看着因他上来而转过目光的杨威与牛犇，他甩了下头上的汗，然后朝着一边，醒了把鼻涕。
“看你这逑样，还不如我这一个老兵。”牛犇看着几乎是彻底的瘫倒下来的林森，很不给面子的讽刺了一句。
“班长……五公……里……可不是……这么……跑……的……而……而且……这沙地……上跑……真……真的……很累……的……”
林森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讲完。
牛犇一摆手：“行了，行了，你休息，你在这样说下去，我还真怕你那一口气就上不来了。”
林森心里难受了，他新兵连引以为傲的成绩，在这一刻，被击了个粉碎，如果只是杨威比他快，那还在接受的范围呢，可是这已经不能算年轻的班长牛犇，都比他体能好，这也太过分了吧。
但让他稍微有些欣慰的是，他没有丢人的跑在最后，至少后面还有一个水元旺的。
杨威过来，看了看林森，然后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接着又回到牛犇的身边，而牛犇，正在往远处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而这个时候，水元旺才看似跌跌撞撞一副狼狈样地赶了过来，不过，水元旺的一切就像个假象一样，他看似狼狈，但没有像林森那样，如同烂泥一般地瘫坐在地上。
如此看来，最狼狈的，也就只有林森一个人了，这样算下来，最难看的倒是他了。
水元旺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林森：“小林子，你不是很有冲劲吗，怎么看上去，比软货还软呢？”
好吧，这话不好听了，还不算林森有所反应，嘴溅的水元旺就迎来了杨威的一脚。
“我那软了，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踢了水元旺一脚的杨威，回了水元旺一句。
此时，远处东方的天际，终于透出了些许的旭光。
牛犇看着东方愣了几秒，接着他又回身，看看他身边的几人，突然又喊道：“集合！”
听到集合，林森挣扎着站了起来，而原来还一副狼狈样的水元旺，在他之前就跑回到了队伍里。
好吧，可以很肯定了，这水元旺，他根本就是装出来的累，只怕他才是跑上沙丘顶上最轻松的一个了。
第一百零五章：唬弄了班长
“早上的空气，就是好，还有这日出，这么的好看，这样才能让你们看到一天的希望，我决定了，以后的每天，都要带你们……”牛犇正说着呢，只觉得自己的裤脚传来了拉扯力，他低头一看，是老黑，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怎么就跟了过来。
“这是谁给带出来的？”牛犇黑着脸，看着三人问道。
杨威，林森，水元旺，三人都很无辜的摇头，他们没有人愿意说是谁带出来的。
腿脚上又传来了老黑的拉扯力，牛犇又说道：“是谁带出来的，自觉点站出来，要不然他们一起受罚。”
牛犇说完，就弯下了腰，将老黑给抱了起来，他一起身，就怒视向了林森：“林森，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家伙还小，你就让它………”
后面的林森已经没听进去了，他傻了，怎么班长就针对他呢，这老黑可不是他带出来的，而且他也没主动站出来啊，难不成就因为他是新兵，就把这错误强加到他的身上吗？
林森不能接受这样的强加过错了，他想解释，可眼睛的余光往侧面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杨威与水元旺一起退后了一步。
“我去，这是坑我啊，有这样的吗，你们一个个的可是老兵，欺负我这样一个新兵，你们好意思吗？”林森的心里面想着，眼睛斜着瞪了靠后一步的杨威和水元旺。
“小林，你就受着吧，一个受罪，总比三个人受罚好吧。”水元旺轻声的在后面回了一句。
出卖了队友，还要队友先受这，这的确是不公平了点，可事已如此，那也没办法了，就像水元旺说的，三个人受罚，的确不如一个受点罪。
可就算这样子，林森也不打算自己就这么白白白顶了罪，他对前方的牛犇说道：“班长，我要说一下，不是我带老黑出来的，肯定是集合的时候，门没有关好，它自个追上来的。”
的确，这样一解释，那才合情合理吗，带老黑出来，开什么国际玩笑，这都已经够累了，带一条小犬，那不是更累吗。
牛犇也不是不讲道理，他一听林森这一解释，目光立刻瞪向了杨威与水元旺，他还能不明白，可不是林森自个主动站出来的，一定是他弯腰抱犬的那一刻，两个有默契的人，同步后退才出现的这一结果。
眼看牛犇又要训斥自己和水元旺，杨威急伸出了手，一指牛犇的脚边，惊喊道：“班长，你可别动，是大花，怎么大花也跟来了。”
杨威这一喊，可把牛犇给唬弄住了，他不在动，倒是低头，看看杨威说的大花在那。
“别动，别动！”杨威喊着，就从队伍里出来，弯着腰，朝着牛犇走去，一副要去抓什么的样子。
林森和水元旺也被杨威这一喊给唬弄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看向了牛犇的脚边。
真的有大花吗？怎么看不到呢，在那呢？
两人都不解，难不成也就杨威的视力好，还是说大花出现的地方，正好被班长牛犇挡住了视线。
杨威到了牛犇的脚边，又抬头，对牛犇说道：“老牛，你可我万别动，可千万别把大花吓跑了。”
牛犇也没有去想杨威说的合理不，他只知道，这大小花，可是对叶全很重要的，叶全临走的时候，托他照顾大小花，要是这大小花出个什么意外的话，等叶全回来了，他可怎么向叶全交代呢。
林森和水元旺见杨威在地上随手扒刁会，然后双手捂着什么东西又站了起来，他对着牛犇：“老牛，这大花还是给你吧，老黑交给我。”
牛犇也没多想，就和杨威做了交换，一抱住老黑，杨威就又说道：“老牛，我先带老黑回去了。”
杨威说完，抱着老黑，干净利落的就朝着哨所跑去。
牛犇打开了手，出现在他手上一只惊慌不安的小蜥蜴，林森和水元旺看了一眼，几乎同时明白过来，这杨威把班长牛犇都给套路了。
此时的牛犇，肯定会发火的，已经反应过来的水元旺一句话也不交代一下的就溜了，他直追杨威而去。
而林森，一看水元旺也跑了，他也不敢多想，追着水元旺而去。
“果然，逃跑才是跑步训练最有效的。”追着水元旺的林森，心里面想着，此时的他才发现了水元旺真正的奔跑速度，那可不是他来时那个落后的速度，至少林森没有自信追的上。
“杨威，你丫的等着……”正奔跑中的林森，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班长的怒吼声，很显然，班长牛犇已经发现自己被人唬弄了。
不过他这反应可够慢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一想就知道了，他们跑出来可是超过五公里了，老黑追的过来，那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呢，可是大小花可是小蜥蜴，它们生来，就限定了它们的生活范围很小，一生都不一定能有超过五公里的跨越，更不用说就早上这么一点点的时间了。
回到了哨所，已经不见了杨威的身影，估计他也知道唬弄牛犇过火了，故意先躲起来了，倒是他把老黑放回到了哨所里。
牛犇也没有去纠结这被唬弄一事，他仿佛知道杨威会躲着他，也没有去找，反正杨威也就那样，总喜欢和人玩躲猫猫，反正也躲的不会离哨所远，那干脆他想躲就让他躲吧。
杨威不在，那原本应该归他轮流的早餐就落在了三人的身上，牛犇安排水元旺去做，而他则叫上了林森，对接下来要搞的自培地做准备工作。
培养地要怎么选，首先不能离哨所太远，这样有个什么事情，顾应不过来，其次，就是自培地得是个什么样的标准，不能一次风沙就毁坏了。
还有就是要考虑到的用水问题，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要。
按昭牛犇的说法，将培养地设在小绿洲是最好的，但林森不同意，他宁愿多费点劲打水，都不愿意培养地离哨所太远了，用他的话说，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随时的顾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