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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末世第七城txt下载     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10 当爷爷的阿明

    “哥,我还是认为...”这就是易达和张鹏不同的地方,与张鹏交谈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太多的废话。

    但易达属于虽然勉强接受了你的观点,却仍然试图想要将你说动。

    “你要再叨叨,我现在就给你跪下成不?”曾锐皱着眉头有些恼火地回了一句。

    “行,叶哥那我听你的。”见曾锐隐隐又要发火,易达也没再墨迹,应了下来。

    “车上还有家伙吗?”曾锐冷不丁问了一句。

    易达顺嘴接上:“还有一把双管猎,不过就剩八发z弹了,之前准备打鸟剩下的。”

    曾锐稍作思量后答道:“行!八发,差不多也够了,咱俩现在就下去取。”

    两人乘电梯下到停车场,易达从轩逸后备箱中拿出用黑布包裹好了的双管猎。

    曾锐单手接过双管猎直接扔在了后座上,另一只手朝着易达面前一伸:“把轩逸钥匙给我。”

    “干啥?”易达明显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作势往口袋里掏。

    “快点!”曾锐向前两步,与易达相对而立,语气十分郑重地说道:“阿达,我当你是兄弟。今天你就必须给我守在这儿,我要是知道你去了其他哪里,咱俩就彻底掰了知道了吗?”

    原本易达心中藏着的一点小心思也被曾锐彻底猜透,于是乎他低垂着个脑袋应道:“是,叶哥我知道了。”

    曾锐在易达的目送下,驾车驶离医院扬长而去。

    ......

    经过数个小时以后,希哥总算将整件事情的影响逐渐平息。

    好在治保,分区乃至区议会全部都是站在他这一边,大家有劲往一处使,办起事来也更轻松。

    对他而言真正棘手的,是那些拿着手机拍摄短视频上传的路人。

    虽然移动基站还没有彻底恢复,但是手机上网视频上传这些基本的操作还是可以运行的。

    为了能够将这件事儿在网上彻底扼制住,他动用了大关系找上了七城各家短视频app公司与论坛。

    许下重利让这些公司全体员工整晚加班,先是将相关信息设置为敏感字眼,用户一经发布直接屏蔽。

    再对用户信息发布采用延发功能,公司员工会先逐条审核确认信息并非针对今晚城南事件后予以发布。

    对于发布城南事件信息者,一次屏蔽二次警告三次封号处理。

    以个人关系网一己之力将全城信息封锁,希哥这一手笔不可谓不大。

    将一切处理完毕后的希哥重重地靠在沙发座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咚咚咚!”

    再次返回乐都的阿明敲响了包厢门。

    希哥站起身将门拉开后,再次坐回了沙发上。

    希哥瞥了一眼阿明,话语简短地说道:“坐。”

    “诶!”阿明应了一声后,小心翼翼地坐了半拉屁.股在沙发上。高干家庭出身的他,别的都没学到,光是为了避免挨揍将察言观色练了个炉火纯青。

    光是看着希哥的表情,阿明就知道这肯定是对自己有想法了,于是乎他老老实实坐着也不吭声了。

    “事出了得有人扛,就让那几个住院的把这件事儿揽下来。你去协调,有没有问题?”

    希哥拎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后望向阿明说道。

    “没问题。”类似事情阿明也不是第一次办了,无非是出多少钱的问题,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

    “那几个死了的,这会儿已经烧了。要是找得到家人就知会他们家人一声吧,这钱走公司的账。”

    希哥说到那个一不小心让小虎干死的带队青年,还有死于踩踏误伤的助拳者,神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仿佛这并不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过是摆在货架上的一件件商品。

    “也没事儿!这活我会去办好的!”阿明笑着点头。

    阿明这人虽然有点小心思,但很会见人说话,希哥要是有什么任务交待下来,他总会第一时间搞明白哪件事儿是自己该干的。

    “行,那你去吧!”希哥朝着阿明摆了摆手,便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那个...希哥,我们在楼下整了一局,你也忙了一晚上了,要不下去一块儿乐呵乐呵?”

    阿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希哥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没抬的回道:“不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安生点吧,对方那群人听着挺生的,别一不留神着了他们的道。”

    “只要他们敢来,我就敢收拾!我包厢里十几个人敢搂火的兄弟,还怕他一个城北来的小生荒子嘛?”阿明龇牙回道。

    见阿明底气这么足,希哥也就懒得再劝了,将大量资料摆在茶几上分门别类的收拾好,放进了公文包。

    而阿明见希哥确定不去,也就没多做停留,打了声招呼返回一楼的包厢去了。

    相比于在希哥面前低声下气的装孙子,他当然更乐意待在一楼的包厢里感受众人的吹捧当爷爷了。

    ......

    “叮咚!叮咚”

    正在城南漫无目的闲逛的曾锐,刚巧乐都附近转悠,企图撞大运刚巧碰上几名为首者时,肖昊连续两条信息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第一条信息如下:莫明和黄毛在乐都一号包厢。

    第二条信息则是一个手机软件自带的定位系统信息,定位是盔子所在的小院。

    “艹,这帮人还真是不知死呐!”

    对伙办完事儿了连跑都没跑,堂而皇之办着庆功宴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曾锐,他骂了一句后将车停在了乐都大门口,便双手插兜的低头往里走。

    而刚巧在进门时,与他迎面走来一位穿着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的青年。

    青年星眉剑目,一脸正气与乐都霓虹闪烁的招牌有些相悖。

    连曾锐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两人擦肩而过。青年走下了台阶,而曾锐走进了乐都。

    乐都的规模在青年大街上并不算多大牌,但就因为它是“月明星稀”这个圈子人开的,导致每晚的生意都火爆的不得了。

    一来,这些小年轻想和二代们搭上关系套套近乎的想法肯定是有的。

    二来,可不要小看现在的小年轻,在这些娱乐项目上他们可比自己的父辈舍得掏钱多了。能有这么一个里头从来没发生过打架斗殴的免检店儿,即便是花样少些他们也玩的更放心。

    曾锐站在乐都大厅里,时间已经到达了晚上的十一点半。

    对于一个ktv而言,这个时间已经慢慢进入尾声了,就连一些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的佳丽们也要选择拎着小包打卡下班,开始她们的夜生活了。

    乐都也不例外,服务员们忙着引导客人去吧台结账,又或者是走进包厢清洁卫生,甚至没有人来招呼一下站在客厅的曾锐...

211 一人定乾坤

    没法子,曾锐只得主动找上一名正清扫地面的保洁大妈,态度挺礼貌的问道:“大妈您好,麻烦问一下一号包厢怎么走?”

    “左边,最里面那个一号包厢就是。”正忙着的大妈头也没抬随口回道。

    “谢谢了!”曾锐扔下这么一句话,直奔一号包厢而去。

    乐都一号包厢类似于量贩式ktv里头的旗舰豪包,大概能够同时容纳二三十人同场竞技。

    这会儿一号包厢里没啥姑娘,都是参与了今晚上斗殴的一些骨干成员。阿明之所以将这群人聚在这儿,也有这个论功行赏感谢一番的意思在。

    同时也是向众人包括外界彰显自己的能力,我今晚带头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现在还啥事没有,该唱歌唱歌该喝酒喝酒!

    星仔要比阿明在这种事情上要高上一个段位,他已经脱离了享受他人吹捧阿谀奉承的低级趣味,在完事后选择了回家睡觉。

    于是乎,阿明也成为了一号包厢里唯一一个“二代”选手,享受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让他格外膨胀。

    而黄毛原本在星仔回家睡觉的时候,就打算回去了的,可却被阿明邀请一同前往乐都开庆功宴。

    照理说,黄毛属于星仔的直系马仔,压根没必要听从阿明的命令。

    但问题就出在“月明星稀”并不是一个纯粹以盈利性为核心的组织,所以他们在人员的划分这一项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如果黄毛为了这么点小事儿驳了阿明的面子,那到头来吃亏的肯定还是他自己。

    原本黄毛有一个习惯,就是只要办完事儿势必会一个人悄悄的躲上一天。等风头稍稍过去些,再冒出来打听消息。

    可今天阿明盛情难却,黄毛即便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选择了与阿明一同前往乐都。

    不过他在下车前从手扣里摸出了一把仿六四放在兜里,虽然这样并不能完全让他将悬着的心放下,但至少能让他有些许心安。

    坐在包厢里黄毛也不唱歌,只是时不时的举起酒杯应付一番,更多的时候他的右手都插在兜里握着枪把子,抬起左手上的腕表看着时间。

    “就像朋友的这杯烈酒烫我心上,温暖我凡事别再放心上!”包厢内一名带队青年正站在包厢的正中间卖力的演唱着。

    曾锐推开了一号包厢的包厢门,没有受到丝毫阻拦,包厢里的人员混杂。虽然都是冲着莫明的面子来的,但互相之间很多都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曾锐笔直的朝着坐在包厢靠里位置的莫明走去,此刻的莫明正拍着胸脯和身旁一名带队青年吹着牛逼,话语之中无外乎自己多有背景多能平事等诸如此类的话。

    就在曾锐距离莫明只隔着一人距离时,坐在阿明左侧的青年站了起来伸手挡了一下曾锐。

    “哥们,你谁啊?”青年见曾锐眼中的杀意毫不收敛,一瞅着这肯定就是没憋好屁的人,于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我是你爹。”曾锐偏过头冷冷地回了一句,身体微倾左手顺带从桌上拎起了一啤酒瓶,冲着青年脑袋上砸去。

    “嘭!”

    啤酒瓶子在青年脑袋上砸开,挨了一啤酒瓶以后青年明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瞧见曾锐正拎着啤酒把子碎裂处的玻璃尖子冲自己捅来。

    意识到危机临近的青年连忙挤着莫名往后退,可大家空间都有限,就是想挪也挪不太开。

    “噗嗤噗嗤!”

    曾锐掐着啤酒把子就对着眼前的青年腹部一顿猛掏,没两下子青年直接跪地上去了。

    之前就说过,城南路上跑的像黄毛这类完全脱产的很少,大多属于在外面干一份事儿,偶尔也接接路面上的活儿。

    挺牛b的一职业,愣生生让他们干成了类似于勤工俭学的兼职了。

    在城西要是发生这样的事儿,那路上跑的甭管熟不熟,既然在一个包厢里唱歌,那就都算认识。

    基本上有啥东西就使啥东西往上招呼,可城南不一样,见曾锐跟个杀人狂似的,人家稍微挡下他道,就奔着给人干死去,他们属实慌张了。一时之间甚至是忘了自己该干啥。

    见面前的青年倒地,喝的五迷三道的莫明瞬间酒醒了,也不拍着胸脯继续朗朗上口的吹牛b了,奔着门口处就跑了过去。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曾锐一步踩上茶几,单手发力拽起装满了二十四支啤酒的啤酒框,高高举起!宛若飞人戈登罚球线起跳扣篮一般,直挺挺地朝着莫明的背上砸了过去。

    “嘭!!!”

    二十四支啤酒在莫明的背上碎裂,莫明也被砸了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

    但人家**属实惜命啊!第一反应便是不顾疼痛,继续铆足了劲往门外逃窜。

    曾锐刚迈着步子试图往门外追求,就听见一声大喝:“给老子站住!”

    黄毛脸色铁青,与曾锐相对而立。他手里拿着一把仿六四,枪口直指曾锐眉心。

    曾锐一怔,莫明也趁着这么个机会拉开包厢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曾锐攥着啤酒瓶见人就捅的画面,确实把这名**吓破了胆。虽然莫明一天到晚,在外头呜呜喳喳说的自己多么能耐,但是真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奔着杀人动手,他还是忍不住哆嗦。

    “艹踏马的,敢来我们城南动粗,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还真有魄!今天要不给你整死在城南,你还真不知道这是啥地方!”

    原本被打的不敢吱声的两名青年,这会儿见曾锐被拿住,也率先来了状态。

    谁知曾锐瞥了一眼此刻举着仿六四,手臂微微颤抖的黄毛,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

    整个人向上一跃,直接飞过了茶几,屈膝砸向了先开口的那名青年。青年猝不及防,被曾锐这一股下坠的力量砸在胸口,只觉得胸腔碎裂,往地上一倒便没了动作。

    另外一名青年,当机立断右手提起桌上的啤酒瓶,直奔曾锐的脑门上砸去。

    他出手够快够狠,当曾锐出手更快更狠!右脚高抬弯曲,侧身一个鞭腿在青年啤酒瓶还没得来及抡起时,精准无比的砸中他的太阳穴。青年双脚一软,整个人半跪着栽倒下去。

    看似解决两人用时很长,事实上这电光火石之间曾锐从跳起,到将两人放倒的时间加一块儿都不超过五秒。

    完全震惊了在场这些所谓的城南混子。

    “老子叫你别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黄毛,也绕过了茶几再次将仿六四顶在曾锐的额头上,发出了声色俱厉的嘶吼声。

212 凭啥放过你

    而曾锐毫不在意地偏头望向黄毛,嘴角带笑。

    “拿着把滋水枪,你糊弄谁呢?”

    没想到已经被枪顶上的曾锐,话语竟然毫不收敛,仿佛自己才是占尽优势的那一方。

    被气的直哆嗦的黄毛,手臂的晃动更加剧烈了,手指死死地扣在扳机上,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将我?”

    双眼赤红的黄毛,肾上腺素迅速上升,发出了最后的质问。

    “老子今天就是将你了,怎么了?!”曾锐指着自己的额头,瞪圆了眼珠子铿锵有力地喝道:“你踏马带种就开枪啊!开枪啊!啊!”

    黄毛用余光瞥了一眼包厢内仍坐着的六七位看见他人惨状连声都不敢吱的青年,又想起那三名到底青年生死不知的状况,心一横咬牙扣动了扳机。

    “亢!”

    一声枪响,7.62手枪.弹打在了天花板上。

    原来就在黄毛犹豫地瞬间,曾锐左手猛然上抬,让黄毛的枪口也发生了偏移,子.弹擦着曾锐的头发梢射出。

    可以说曾锐的反应只要再慢上那么零点几秒,那曾锐这会儿已经跟着黄泉路上的小鬼往前走了。

    黄毛满脸惊愕,他没想到自己已经鼓起勇气对准了目标出手,竟然还打偏了?

    可曾锐这么一个久经生死边缘磨炼在无人管辖区区堪称鬼王的存在,又怎么会不抓住这么好的机会?给对伙反应时间,岂不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上抬的左手顺势反扣住了黄毛握着仿六四的手腕,手臂肌肉微微隆起,直接顺时针转了一个圈。

    落针可闻的包厢中传来了细微的“咔嚓”一声,紧接着又发出了黄毛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黄毛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右手被曾锐拧成了麻花状,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而右手上的仿六四在落下的那一瞬间,也被手疾的曾锐右手接住。

    双方人马直接完成了攻防转换,曾锐手持着仿六四冷眼望着额头冒起了细汗,忍受着剧痛快要昏厥过去的黄毛。

    见黄毛这副模样,曾锐也放开了手,任凭他瘫坐在地上。

    曾锐将枪口一一扫过沙发上那几位吓得一动不动的青年,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惊恐尽收眼底。

    “码两排,全部跪地上。”

    慌乱中的青年们完全没有了之前在乐都门口的悍勇,这会儿嘴里也不喊号子不叫嚣了,一个个老老实实跟幼儿园的孩子似的,整整齐齐的跪成了两排,等待着老师的命令。深怕一不留神,充个狠再把自己整没了。

    所有青年低垂着脑袋,也不敢向上抬头看,谁也不知道眼前这名敢于向莫明出手又拿额头顶枪的疯子,还会做出怎样的疯狂举动。

    “嘭!”

    曾锐举起了包厢里的铁皮消防箱,冲着跪在第一排第三个的青年脑袋上猛砸了过去。

    消防箱自上而下如泰山压顶一般砸在青年的脑袋上,被砸倒的青年不堪重力,“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额头上半指长的伤口滋滋往外冒血。

    “用铁棍把我兄弟小虎砸倒的有你一个吧?你挥了三棍,老子只砸你一下,怎么着你都赚了吧?”

    那人已经被砸晕过去,自然没有能力回答曾锐的问题。

    而这时曾锐又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二排倒数第二个,正瑟瑟发抖的小青年身上。

    曾锐俯身捡起已经砸的有些变形的铁皮消防箱,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那小青年明显已经意识到曾锐是奔着他走过来了,想起刚刚前一位兄弟被这一箱子砸的跟踏马当场死亡了似的,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当即趴地上冲着曾锐磕起了头。

    “大哥,大哥!我也就是个底下干活的,您收拾我也犯不着啊!哥!我给您磕头了,你放过我,放过...”

    他的话要是换个人,兴许心一软就放过他了,再不济这挨揍的力度至少也能轻上几分。只可惜,他倒霉呐!遇上的是正处于暴怒状态下的曾锐...

    “哐!”

    整个消防箱在他的背后上砸的四分五裂,他都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就已经被砸躺下了。

    “老子放过你?你朝着我兄弟小坎挥棒子的时候,为啥没想过要放过他呢?”

    曾锐自顾自地说着,并将目光再次转移到了跪在他身旁的另外两人身上。

    其实在曾锐走向被消防箱砸躺的青年时,这两人就已经有预感曾锐要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毕竟在乐都门口,这两人也算是黄毛身边绝对的主力。仇家明显是看过了当时的监控视频,奔着目标人物来寻仇的,那只要不是瞎子,自己二人就肯定跑不了。

    在曾锐将目光转移的瞬间,两人同时蹿起,试图来打曾锐一个措手不及。

    可就在他两出手的同时,曾锐的脚步便小幅度向两人偏去,左手一击原本是应该击打腹部的下勾拳,结结实实的击打在了左侧这人的下颚处。

    关键部位挨了这么一拳的青年,虽然没有当场昏迷但也是被打的眼冒金星,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嘭嘭嘭!”

    而曾锐又是闪电般的连续出拳,从腹部一直打到了他的面门。即便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拳击运动员,都难保证说硬扛下曾锐这三直拳,更何况是一名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小混子,被打的靠墙一倒彻底丧失了攻击能力。

    “乓!”

    而右侧这名青年趁着曾锐出手的空隙,也铆足了劲伺机而动,目标正是曾锐脖颈处。

    当曾锐反应过来时,对伙的拳头已经贴身而来,曾锐想要完全躲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得侧身用右肩硬挨了这么一拳。

    受重力影响,曾锐脚下一个踉跄,但很快稳住,右脚屈膝高抬,一脚给人蹬在了身后的墙上。与他那名刚刚被曾锐收拾的兄弟,贴在了一块。

    挨了一脚的青年虽上身被踹的有些血气紊乱,但自知开弓没有回头箭,咬着牙再次向曾锐扑了过去。

    而之前就遭到此人偷袭的曾锐胸口本就憋着一股气,干脆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青年还没来得及将握紧的拳头挥舞到曾锐的身上,太阳穴就已经遭受了一击炮轰。

    “轰!”

    青年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被打的飞向包厢门口。

    “噗通噗通!”

    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以后,一动不动。

213 不愿放弃生命

    如果单纯论格斗技巧,在叶记团伙内曾锐绝对是比不上张鹏和坎巴的,并且差距还不是一星半点。

    但为什么每一次动起手来,曾锐造成的杀伤反而要更大呢?

    那主要还是跟因为个人的狠辣程度有关。

    曾锐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经过任何专业性的训练,最初时他的身手顶多算是一个散打爱好者,比普通人强点儿,但绝对有限。

    而经历过无人管辖区这一年多生死之间的磨炼后,让他养成了出手快准狠的习惯。后来在跟张鹏学习的过程中,以张鹏这么一名实战型选手教出来的自然也是一些相对杀伤力更足的杀招。

    所以仔细观察曾锐的每次出手,在与人搏斗时可以说是没有半点花哨可言。他始终追求的是以最快最狠的方式将对方击倒。

    这也是为什么,曾锐说后悔这次的行动没有一块来,哪怕是蹲大牢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如果当时他在场,那只要出手了势必就是奔着将对伙干死去。

    在乐都门口如果曾锐率先出手,直接将这群城南的小篮子干死几个,那可能后来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此时除了瘫坐在包厢正中间好似痴呆的黄毛外,包厢内仅剩下两名始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仔了。

    这两名马仔内心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划水的举动是多么正确,出工不出力也能少挨一顿揍。

    可好运并没有一直眷顾他两,死神一般存在的曾锐将桌上被砸的只剩下啤酒把手的啤酒瓶朝着他两递了过去。

    “一人往他右腿上扎十下,今儿我放你们走。”

    曾锐语气平淡,但结合他之前的行为却显得那么的不可置疑。

    “哥,我们俩就是打杂的!您放我们一马吧!”

    “对啊!哥,我俩从头至尾就没动手,这事儿真和我俩无关啊!”

    俩人自然不敢接过啤酒瓶,只顾着跪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哗啦!”

    曾锐将啤酒瓶放在地上,左手撸动枪栓,将仿六四对准了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声说道:“要么你俩扎他,要么我崩了你俩,三秒钟不扎,你俩死!”

    “一!”

    两人面色惨白,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生命就已经开始了倒计时。以曾锐刚刚出手的凶狠程度,他俩丝毫不怀疑曾锐是真敢把他俩崩死!

    “二!”

    “啊!!!”

    其中一人整个人忍不住的颤抖,大吼了一声,一把捡起碎裂的啤酒瓶朝着黄毛扎了过去。

    “噗嗤噗嗤!”

    黄毛也不抵抗,任凭那人拿着啤酒瓶朝自己右腿上一顿猛扎,当场鲜血直流。

    十下扎完,那人身体也不抖了,大口喘着粗气望向曾锐道:“爷,我能走了吗?”

    曾锐瞥了一眼指着另外一人喊道:“该你了,扎完了我让你俩一块走!”

    见自己兄弟都已经在黄毛身上动手了,另外一人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心一横也朝着黄毛右腿扎了过去。

    “噗嗤噗嗤!”

    又是十下,黄毛的右腿血刺哗啦。

    两人同时抬头望向曾锐。

    “跪好,我处理了他,马上放你俩走。”曾锐话语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拿着仿六四朝着黄毛走去。

    两人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整只右臂脱臼,右腿也被扎的近乎没有知觉的黄毛猛然抬头道:“哥们,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是吃乐都饭的。你掰也掰了,扎也扎了,是不是差不多得了?”

    “你要是这个态度,那这事儿肯定完不了。”

    曾锐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整个人俯身把仿六四的枪口塞进了黄毛的嘴里。

    “你呢,吃谁家饭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这人做人的宗旨就是这样,谁要动了我兄弟,能十倍奉还的,我绝对不抠抠搜搜只还八倍。”

    曾锐神态放松,随口说道与他之前展现出的屠夫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要说差不多得了,其实也没错。就你这么一马仔,气我出到这个程度,确实是差不多了。但你这个态度老子很不满意啊!出来混,有错就要认,被打了就该立正!你踏马在老子面前都跪下了,你还充个jb的英雄好汉啊?啊?!”

    曾锐拿着手里的仿六四疯狂的往黄毛嘴里塞,梗着脖子喝问道。

    见着曾锐这副模样,黄毛面如死灰,自知今日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谁知,曾锐话锋一转,语气缓和的说道:“想活?也行。你现在给我磕三个响头,大喊一声叶爷,我错了,我就放过你,你看咋样?”

    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的黄毛,在听到了曾锐侮辱性的要求后,竟然满脸希冀的连连点头。

    “行,既然你不跟我装战士了,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吧。”

    曾锐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把仿六四抽了出来,玩味地看着黄毛说道。

    “哐哐哐!”

    黄毛脑袋磕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喊道:“叶爷,我错了。”

    “听不到,你要是再这么小声音,我直接给你崩了。”曾锐摇了摇头道。

    黄毛打了个激灵,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嘶吼道:“叶爷,我错了!”

    “诶,你要是这个态度就没错了。”曾锐挺满意的回了一句。

    随即卸下弹.匣,左手拉扳击框向下,往右一顶。双手灵活的舞动,没过三秒钟,仿六四就变成一堆零件散落在地了。

    “要论玩这个,我踏马能算是你祖宗。行,你这儿我就干到这里了。告诉你家主子一声,这事儿不算完,该收拾的,一个都跑不了。”

    随即,曾锐迈着大步一脸风轻云淡的推开了包厢门向外走去。

    黄毛向后一倒,整个人平躺在地上,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他甚至还有些庆幸。

    从在南湾区高中毕业起,黄毛已经在路上跑了十来年,做过不少断子绝孙的事儿,也挣过不少没数的钱,这两年被收入星仔麾下后才算是真过了两年好日子。

    不再担惊受怕,不再想着过了今天没明天。只想着怎么能多挣些钱,够自己这辈子花了就收手。

    在包厢里护着莫明先跑,是他的责任。要说冲曾锐开枪杀人,他是真没这个胆儿,因为只要响了,就意味着跑路。而跑路,就代表着他得放弃现在相对安逸富足且有面子的生活。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舍不得放弃自己好不容易踩着无数人头顶上拥有的一切。

    可他还是让仿六四响了,因为在那一刻他做出了取舍,要么死,要么跑路,相比于跑路,他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214 药医不死病

    至于,后面跪地求饶就更好理解了,能活着谁愿意死去呐?

    从今天起,城南少了一个“月明星稀”里的黄毛哥,师范门口多了一个推着简易板车卖炒饭的黄毛跛子。

    也许时不时还会有兄弟过去喊他一声黄哥,劝他重出江湖,可他都一一婉拒了。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明白难能可贵。他黄跛子看透了大彻大悟了,也上岸了,这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话说回来,当曾锐走出包厢时,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乐都的服务员以及一个月拿八百块钱工资的正规保安。可望着浑身浴血的曾锐却无人敢拦,任凭他慢步走出乐都大门。

    就在曾锐拽开驾驶座的车门时,就看见乐都里冲出了几名手里拿着家伙的所谓内保,嘴里一个叫嚣着底气十足。

    “艹nm,我们乐都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踏马的,有种你别跑,老子今天绝对干死你!”

    “说你呢,别给老子跑!”

    内保们拎着家伙指着曾锐,便冲下了台阶直奔牧马人而来。

    曾锐慢条斯理的将钥匙插上,将车打上火后,慢慢按下了副驾驶座车窗。掀开黑布,将双管猎伸出了窗外。

    几名内保连忙止步,高抬着的手也立马放下,大气都不敢出了。

    “滚!”

    曾锐简简单单的一个滚字,内保们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夹着尾巴溜进了乐都。

    办完一切的曾锐冷哼一声,一脸平静的望着前方路面,缓缓发动了牧马人,向着下一站驶去。

    当曾锐驶离乐都后,有一人紧跟着也慌乱跑出乐都,丝毫不顾鲜血淋漓的后背窜上了一台宝马730发动离去。

    这人自然就是之前侥幸躲过一劫的莫明。从包厢跑出来后,他并没有选择夺路而逃,而是一头拐进了位于大厅后的一间储物间中。

    这并不是说他抱有一丝侥幸,试图黄茂等人将曾锐制服厚再由他出面,把刚刚丢下的面子再给加倍挣回来。

    而他只是单纯的不敢往外跑了!毕竟出了乐都,外头视野开阔,那疯子要是真想干死他,他完全没有把握能跑掉!

    一头钻进储物室里,他隐约听到了枪响。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来,超强的戒备心救了他一命,如果当时他大摇大摆出来查看,那八成会正好撞上往外走的曾锐。

    他直到听见服务员在外头说,那个杀神终于走了,他才敢跑出来。

    出了储物间,他选择去一号包厢探查一番,结果宛若屠宰场一般的景象让他对曾锐的恐惧又增添了几分。

    已经被吓得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的莫明,便选择了一声不吭独自驾车赶紧逃离这个让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地方了。

    乐都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也传到了希哥和岳儿的口中。

    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将事件控制封锁。

    “岳儿,你安排人把伤者全部送三医院去,那边的人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好,治保那边我已经协调完了,还好时间也晚了,店里没什么人。”

    “行,那岳儿,这事儿麻烦你了。”

    “自家兄弟说这些客气话干啥?”

    结束了与岳儿通话的希哥,坐在位于七大旁的一处公寓内的沙发上。

    忙了一晚上的他差不多已经精疲力尽,根本没有心思再替莫明操心些这种事情。

    况且自己早已嘱咐过他,要他消停点,可他并不听劝,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关系用尽,能将这事儿压下来,就已经是希哥和岳儿全力施之的结果了。

    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小诊所,将后背的玻璃渣清除并敷上药的莫明,先后拨打了希哥和星仔的电话发现无人接听,又联系了一位不算太熟的哥们,决定跑路避难!

    望着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正睡在干部大院父母家的星仔一脸不屑。心里想道:不知死的人就该死!这样的废物,自己才不会多管呢。

    乐都的事情他自然已经听说了,招摇过市到横尸街头的血淋淋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这么一个思想跟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上的人,他压根不想搭理太多。

    要不是莫明跟岳儿的关系十分密切,加上希哥又还用得上他,就他这种双商早就该被踢出组织了。

    不管莫明是一回事儿,黄毛栽了也可以无所谓,但对于自己的得力战将盔子,星仔还是会多上些心。

    于是等手机停止震动后,他拿起拨通了盔子的电话。

    “喂,盔子,你干嘛呢?”

    电话那头声音十分嘈杂,吵闹声不断,星仔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盔子此刻正跟三名弟兄凑在一处郊区的小院里,吃着羊肉火锅喝着大酒呢。

    手里拎着个鸡腿正撕咬着的盔子,嘴里含糊地说道:“我我跟几个哥们正在我家里喝酒呢,咋了星哥?”

    “黄毛在乐都出事了,让对伙废了。”星仔话语简洁地说道。

    盔子随口答道:“废了就废了呗,反正他也是个废物。”

    他丝毫不掩饰对黄毛的厌恶,黄毛算是和他同时加入组织的。虽然在办事上,盔子始终压着黄毛一头,黄毛也管他叫哥,但每次办事分钱的时候,两人的差距并不明显。

    事是自己带头干的,风险也是自己担的,到分钱了大家差不多了。这混来混去,自己岂不是成了给黄毛打工的了?

    盔子对黄毛的意见也越来越大,在公开场合也经常整的他下不来台。这下黄毛没了,那黄毛的那一份钱也就该归他了。

    这样的事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伙就来了一个狠人,把乐都砸了把黄毛废了。你也稍微稳当着点来吧!”星仔的话语中无不担忧之意。

    盔子瞅了一眼身旁椅子上放着刮羊排的剔骨尖刀,有些不乐意的回了一句:“艹,来了就来了呗!我跟黄毛那种废物能比吗?来了正好,我们跟他们刚好还差一个冲锋呢,老子这下就收拾了他们!”

    盔子在城南横行霸道,尤其是背靠上了“月明星稀”这棵大树后更是无所顾忌。对于一个被自己三拳两脚,放倒好几个的城北生荒子组合,完全没放在心上。

    “行,那就这样吧!”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盔子是他星仔的马仔,也不是他亲生儿子。我话已经说尽了,你听不听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星仔这头直接挂断了电话,特意将手机关机了,不希望被这些烦心事所打扰,翻身睡觉。

215 哥顺利吗

    “踏马的,拿老子跟黄毛那种废物去比较,真踏马服了!就城北那些小崽子,来多少老子能弄死多少!”

    挂断电话后的盔子,比星仔脾气还大,忍不住又骂了黄毛几句。

    “就是就是,就黄毛那种废物,哪能跟盔哥比较!”

    “早就说了,黄毛该滚了,完全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死了都好,少个人分钱,除去那几个二代,城南就是我们盔哥说了算了。”

    三名盔子手下的狗腿子适时吹捧道。

    “嘭!”

    小院的木门让人一脚踢开。

    曾锐叼着烟眯着眼端着双管猎,走了进来。

    “来,我看看你怎么把我给弄死!”

    “你踏马的还真敢来!老子今天...”

    盔子拎着手边的剔骨尖刀,猛然起身,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嘭!”

    曾锐直接扣动了扳机。

    老式的双管猎与私人小作坊做出来的喷子,区别最大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杀伤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双管猎子d粗大,杀伤面宽,仅是一枪就轰了小半面墙。而正中间两百来斤的盔子,被曾锐这没有套路可言的一枪打上身四处飙血,整个人受重力后推整个人仰倒在地。

    “敢动我盔哥!”

    “你真是不想活了!”

    左侧的两名马仔抄起板凳钢管叫嚣着向上扑!

    此刻的曾锐已经再次完成填弹,动作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嘭!”

    又是一枪,两名马仔同时倒地。

    右侧的马仔畏畏缩缩,站起身慢慢的靠墙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嗯,要都能有这个态度,他俩也能不用挨这一枪。”

    曾锐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所剩不多的四发子d往双管猎双装,一边抬腿将整张木桌掀翻,朝着盔子倾倒而去。

    烧得火红的羊肉火锅汤洒了盔子一身。

    “啊啊啊!”

    原本还躺在地上试图通过装死躲过一劫的盔子,被滚烫的油汤刺激的嗷嗷直叫。

    “乒叮嘭隆”木桌上的散落一地,曾锐压根没管靠墙蹲地上的马仔,还是跨过了木桌将枪口又一次对准了盔子。

    “你说你多大个手腕就想要比划比划,装nm社会人,报应来了你躲都躲不及!”

    曾锐刮了刮鼻梁,看着瘫在地上跟头死猪似的盔子,再次扣动扳机。

    “嘭!”

    盔子胸前,手臂,包括那张满脸横肉的大脸上同时飙血。

    “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盔子这是不甘的怒吼,还是吃痛惨叫。

    “再叫老子给你满嘴牙都卸了!”曾锐横眼喝道。

    “嘭嘭嘭!”

    穿着休闲皮鞋的43码大脚,疯狂的踩踏着那张被镶入钢珠血肉模糊的肥脸。

    曾锐这一通发泄,闪电般出脚,愣生生踹出了天马流星拳的效果。直到踩得橡塑合成底的鞋跟都已经脱落,他才作罢。

    盔子血泪汗水混杂在一块儿的脸庞上,简直像是一坨四处飙血的大肉团,这会儿就是要盔子的亲戚过来,恐怕都认不出这是盔子了。

    “打人不打脸...你这么做不江湖!”

    挨了一通爆锤的盔子嘴里含着血,竟然说出了一句如此滑稽的话来。

    “江湖?你踏马上百人干我兄弟六个,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就jb江湖了?”曾锐是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此时,原本蹲在角落的马仔,右脚蹬墙,整个人朝着曾锐扑了过来。

    同时已经被打的看似失去反抗能力盔子,也双手撑地猛然窜起!

    曾锐不慌不忙,将双管猎对准了马仔,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嘭!”

    巨大的后推力打在马仔的身上,将他再次钉回了之前的那名墙上,生死不知。

    望着试图依靠着肥硕的身躯撞向自己的盔子,曾锐右腿稍稍向后迈了一步。

    就在盔子临时的那一瞬间,曾锐铆足了劲一脚朝着已经盔子布满钢珠的前胸踹了过去。

    “嘭!”

    盔子以力量著称的优势可能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连三成都没有发挥出来。没有任何悬念的让曾锐给一脚踹地上坐着了。

    “你说你就这点本事儿,你装nm天蓬元帅呐?”

    曾锐攥着双管猎的枪头,将铁木合成的双管猎当做冷兵器冲着盔子的头部一通招呼。

    “哐次哐次哐次!”

    连续砸了四五下,每一下都有鲜血飙出,曾锐这一晚上就好像是用血淋了一遍。直到双管猎已经完全变形散架了才作罢。

    盔子靠墙瘫倒,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曾锐仍是不解气,又从房门口取过一杆扎枪,从房门口起跑,冲着盔子肩胛骨捅了过去。

    “噗呲!”

    原本已经昏迷的盔子,在扎枪入体的那一瞬间双目圆瞪。扎枪穿过了盔子的肩胛骨直接钉入了墙体寸许,虽说这房子不排除粗制滥造的嫌疑,但也能从侧面看出曾锐这一家伙的力道之大!

    “今天我不奔着你的命来,你要是侥幸没死,这条命我留给我兄弟自己来收。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还能有一个冲刺,你可一定要撑下去才行呐!”

    曾锐用手拍了拍那一坨大肉团,满脸戏谑的说道,也不管整个人已经跟雕塑似的盔子还能不能听见。

    办完这一切的曾锐没有急着马上离开,而是从一名马仔身上摸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热线。

    “喂,您好!我这里是南华街尽头,往左侧一百米左右一处独栋的小院。”

    “嗯,对!这里有四个人都快死了,你们愿意救就抓紧来吧!”

    说完后曾锐随手挂断了电话,挺讲规矩的将手机又给人揣回了兜里,毕竟有借有还嘛!

    办完了一切后的曾锐,心情也恢复了几分哼着小曲儿走出了小院。

    在曾锐离开后,不到五分钟急救人员赶到了现场。

    望着小院里的惨状,就连号称多大场面都见过的急救人员都有被震撼到。

    墙上的盔子就如同是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一般让人钉在墙上,地上血水汤汁混杂在一块儿,味道别提多腻味了。

    而曾锐则是驾驶着牧马人返回了城北商圈的公寓内,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便再次驱车城南打算去接易达的班了。

    等曾锐再次到达城南第一医院时,已经是当晚的凌晨三点了。

    易达一见着曾锐出现在走廊上,看着曾锐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虽然有了底但还是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哥,顺利吗?”

216 拿菜刀唠嗑

    曾锐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找着那几个二代,最多算是收了点利息回来吧!”

    曾锐稍稍停顿后,有些没底的反问了一句:“他,他们呢?”

    “这些小子都皮实着呢!全部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养伤的时间问题了!不过...”易达话说一半。

    曾锐听过“不过”这两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上百人混战拳脚无眼,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怎么了?”

    曾锐大口呼气,深呼吸三次调整好了状态又问道。

    “医生说大虎脑部明显遭受过多次重力打击,重度脑震荡后大脑淤血不散,所以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会处于一段时间昏迷不醒。有可能一两天,有可能十天半个月,而且就算醒来了,恢复到最好...”

    易达说到这儿有些纠结,又一口气说了出来:“恢复到最好,反应速度也有比正常人慢上半拍...”

    “呼....”曾锐大口喘着粗气,安慰自己似的说道:“没事没事儿,咱家有钱,这都不算事儿!”

    想起自己今晚做的事儿,好在盔子所在的小院附近也没啥建筑,那四声枪.响也不至于引起治保的注意。

    至于急救人员的口怎么去封,他倒是丝毫不担心,毕竟他相信有人会比他更着急。

    不过,曾锐的强势反击会引起对伙什么样的反应就不好说了,城南毕竟不是主场。

    人家真要找俩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冷不丁到医院来扎你两刀,神仙也有打盹时,曾锐并不确定,自己就已经能够护得住。

    “你去把费用交一下,既然事儿办完了咱就转院回城北吧!”

    曾锐冲着易达说了一句,就打算掏出手机联系罗挚旗留给曾锐的医院联系人。

    “哥,这个时间转院?要不,明早吧?”易达有些不理解,毕竟这都凌晨三点多了。

    他不知道曾锐那所谓轻描淡写的收点利息究竟是捅了多大的窟窿,自然不能理解立马跑路的重要性。

    “这个不讨论了,你快去吧!”曾锐一边联系人,一边打算去楼上跟肖昊打声招呼。

    都这种情况了,也顾不得打不打搅人家休息了。

    好在是有肖昊的父亲老肖提前打过招呼,再加上罗挚旗城北的关系到位。可转院即便是办的相当顺利,等一行人到达城北分病房安置下来的时候,房间内的挂钟也已经接近早上六点了。

    好一阵折腾才回到城北的曾锐易达白凌彻夜未眠,不过这一晚睁眼到天明的也不仅仅只有他们。

    如果说乐都砸场能被第一时间封锁消息,那盔子郊区小院的事儿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由于星仔已经将手机关机睡觉,导致盔子的事情没能够及时处理,等已经入睡的希哥匆匆爬起去将事情处理干净时,已经无法避免消息外流。

    忙活到后半夜劳心劳力的希哥,也在成立“月明星稀”组织后第一次感到有心余而力不足。

    盔子由于脂肪太厚,身上镶入的钢珠碎片又太多,即便是处理到了清晨结束也不能保证全部取干净,以至于后来盔子连过一些正式场合的安检大门,机器都会“滴滴滴”的报.警...

    ......

    同样整夜都没有入睡的,还有被曾锐吓破胆的莫明。

    此刻正在哥们家“跑路”的莫明,神神叨叨的冲着正打算上床睡觉的哥们问了一句:“来子,你家有家伙吗?”

    能够跟莫明处上哥们的来子,自然也不可能是个路上跑的盲流生荒子啥的,那好歹也算是城南某处级领导家的小二代。

    “不是,我家里要家伙干啥?我也不砍人呐!”

    来子显然被莫明问的有点懵。

    “没,我就是睡眠不好!想着枕头底下压点东西,心不慌。”莫明轻声解释了一句。

    “啊!”来子闻言也没多想,随口说道:“那你去厨房拿把菜刀压枕头底下呗!”

    本就是为了图一个心理安慰的莫明直接应道:“行!”

    随即,去厨房将菜刀冲了两道水,又擦拭了一番就拎着走进了来子替他准备好的客房。

    躺在客房床上的莫明完全睡不着觉!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曾锐攥着啤酒瓶子朝人捅,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并且在脑海中将这一行为无限放大,以至于睡在被子里都有些哆哆嗦嗦。即便是将手伸向枕头下面握住刀柄,也不能让他心安。

    半小时过去...

    又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个小时的莫明,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只要闭上眼,就好像曾锐朝着他冲了过来,仿佛曾锐此刻已经守在了房门口,大冬天里盖着棉被的他满头大汗。

    “呼...!呼...!”调整了数次呼吸还没有好转的莫明,拎起菜刀坐了起来。

    他实在无法入睡,决定去找好兄弟来子一块儿聊聊,消磨消磨时间度过这个难熬的夜。

    在客厅里倒了杯水,让自己冷静冷静后他轻轻推开了来子的房门。

    来子去年本科刚毕业,不同于莫明等人家境极其优越,来子懂事懂得早,也挺有上进心,这会儿正靠着家里的关系在城南某处级单位实习,估摸着再混个一年半载转个正啥的。

    对于工作他也是极其上心,此刻已经是夜里一点,工作了一天的他自然一躺下就进入了睡眠。

    可他因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响声惊醒,毕竟是自己家也没太多想的他翻身就准备接着睡。

    但就在此时房门口忽然刮来了一阵冷风,让他原本的困意在这一瞬间醒了一大半。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莫明正拿着自家厨房里的那把菜刀,蹑手蹑脚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嘭!”

    来子吓得一弹就撞在了床头上,表情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喊道:“阿...阿明...你这啥意思啊?”

    本来没想着吵醒来子的莫明,有些木讷的抬起头,瞅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来子,才想起自己右手上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莫明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笑容说道:“来子,我就是睡不着,想找你过来唠唠嗑...”

    来子揉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还是有些害怕的回道:“唠嗑就唠嗑,你拎把菜刀干...干啥啊?”

217 点到为止

    “嘿!这不是一不留神忘了嘛!”

    莫明嘴上这么说,拎着菜刀又往前走了两步,吓得来子连忙缩在了床头边。直到莫明将手里的菜刀放在床头柜上,又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来子才稍稍出了口气。

    “呼!哥们,你这大半夜的整个这造型,属实让我有点害怕...”

    “都是我的错,别介意哈!”莫明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最后原本第二天一大早还得去上班的来子,被迫陪莫明唠了大半夜。

    等来子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去单位上班,同事们都调侃他昨晚上是不是偷电动车去了...

    ......

    忙完一切的希哥回到公寓洗漱了一番后,给“月明星稀”的另外三位大哥群发了一条信息:早上十点,咖啡厅见。

    早上十点,位于七大校门右侧的半岛咖啡厅内。

    这家装修上档次价格亲民的咖啡厅,十分受七大学子们的欢迎。

    三楼不开放区的包厢内,双手撑着桌面双眼补满血丝的希哥,摘下平光镜摆在桌上。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岳儿明显能感觉到希哥话里的寒意,刮了刮鼻梁也没搭腔。

    而星仔睡了一觉起来原本神清气爽,但因为接到盔子消息的他此刻脸色也十分阴沉。在知道希哥为了他的事儿忙活了差不多一整夜后,他也没好意思吭声。

    只有不知死活的莫明接过了话茬,有些癫狂的说道:“希哥,咱在城南这几年不说所向无敌,至少顺风顺水吧?什么时候干出过这样的事儿来?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我一定把咱丢下的里子面子全给挣回来!”

    希哥眯眼望向莫明,右手微微握紧了面前的玻璃杯,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挣回来呢?”

    “嘭!”

    莫明一拍桌子,回想起昨晚不断在眼前浮现的画面,就胆向恶边生,咬着牙说道:“希哥,这事儿要我看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对伙全给做了!办了这一个,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咱有什么事也能好开展一些。”

    莫明丝毫没有听说希哥话外之意,相反还自认为挺有道理的分析道。

    “行!”希哥想也没想的一口答应道:“那你去把他们全弄死吧,谁来惹事就把谁干死,全干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这...”

    即便再不会察言观色莫明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今儿气氛稍微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人家倒也光棍,有错就认。“哥,你要觉得我哪儿不对就你来说呗!反正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咋说我咋办!”

    “嘭兹!”

    莫明话音刚落,希哥手里的水杯就在他的脑袋上绽放出了一朵美丽的玻璃花。瞬间,玻璃渣子和杯子里所剩不多的水花四溅!

    星仔瞥了眼挨了一玻璃杯的莫明也没开口,在他想来这莫明完全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而一向对莫明照顾有加的岳儿则是在一旁,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希哥,都是自家兄弟,说归说,不带动手的昂!”

    坐在椅子上横着眼对着莫明怒目而视的希哥与他斯文儒雅的形象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

    “我们当初成立这个组织是为了什么?”

    低垂着脑袋的莫明马上回道:“是为了办一些不太好见光的事儿更方便,也能够达到强强联合。”

    身在组织里的莫明,虽然整的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但并非就不记得组织创办的初衷了。

    月明星稀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帮父辈们谈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桌下交易,也可以出面解决一些领导干部不适合出面解决的问题。

    七城的最上层很在意党派之争,对于分帮分派的行为打击力度很大。

    既然父辈们不能分帮分派,那作为孩子的他们便“代劳”了。只要不太过分,一般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你看看!你现在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和人在自家店门口约架,你想干什么?彰显你在城南的统治力?”

    被希哥指着鼻子一通骂的莫明有些委屈,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星仔,在他看来这件事儿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整出来的,可希哥的怒火却发泄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这不太公平。

    “你看星仔干什么?”他下意识的动作被希哥捕捉到了,再次喝问道:“人家星仔因为女朋友的事儿,跑城北让人拿攮子在腰上划了两刀,回来吭声了吗,炸毛了吗?”

    莫明也不接话低垂着脑袋,任由希哥发泄自己的怒火。

    “开口闭口就是干死这个干死那个,里子面子!你在意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势必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希哥越说越气,拍着桌子冲着莫明劈头盖脸的一通骂。而莫明也明白希哥正在气头上,顶撞只会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所以在外头呼风唤雨的莫明,低眉顺眼像极了犯了错挨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你跟一群什么都不是的地赖子去争个输赢,那你和他们还有什么分别?你这样的行为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你顶着月明星稀的名头出去惹得事,哪一件不算我们头上?”

    骂到这儿,希哥才稍微消了消气,从口袋里重重地将烟盒拍在桌上,点燃一根夹在手上。

    抽了两口烟后,希哥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再次开口说道:“今天叫大家来就一个事情,昨晚的事儿到昨晚为止!我们该做的,是如何增加效益,而不是制造麻烦。我话说完,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开口提。”

    场面陷入沉默。

    半响,将烟抽完的希哥,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随口说道:“既然都没有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学生会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希哥站起身,面对着墙边的试衣镜将衣着仔细的整理了一番后,快步离去。

    “岳儿,我也走了昂!”

    希哥才刚下楼,星仔也站了起来。虽然昨晚上希哥帮他把该办的都办的差不多了,但毕竟还剩下一些边边角角需要处理。

    再加上他本来就烦莫明,也不想再跟他坐一块儿比比叨叨了。

    岳儿笑着回了一句:“嗯,好嘞!”

218 这把枪我愿意当

    随着希哥星仔的离去,原本心中就无限委屈的莫明用手使劲捶了捶桌面,扭头望向岳儿问道:“岳哥,你说我莫明虽然自己啥也不是。可毕竟也跟着大家伙一块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冤枉气呐!”

    “呵呵,你要是这么说,那希哥的一番好意就算是彻底白费了。你以为他是在骂你发泄情绪呢?莫明,你换个位置想想,你要是希哥,你手下会缺一个你这样的人吗?”岳儿靠在椅子上回道。

    “岳哥,你意思希哥骂我,还是为我好?”莫明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希哥的身份注定了他不缺人用,也不缺朋友。你现在还能跟着他一块儿混,说明他还念了大家的情分在。他要不想摆事,直接把你推出去就成了,还浪费那些时间干嘛?”岳儿话语直截了当。

    “岳哥,其实你说的这些我能明白一点,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呐!”

    从莫明的表情上能够看出,他应该也确实明白过来了一点儿。但这好像并不足以让他将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岳哥,我觉得这事其实挺简单的。我也不跟他整路上跑的那一套,咱就拿钱说事,我往城北怼银子,怼到他光年那帮人死!他们一帮小地赖子,还能招架得起不成?”

    岳儿闻言沉默片刻,望着莫明眨了眨眼睛说道:“阿明,我现在就说这两句,可能不太好听,但你最好听一下。”

    莫明对岳儿一向保持尊敬,很快应道:“岳哥,你说。”

    “昨晚城北医疗来了多大的手笔接这五名伤员你知道吗?整整来了半个医院!光是护送的保镖车都有六七台!你想在钱上说事儿,你觉得光在经济上咱四家单独拉出来,哪一家能干得过腾泰?为了几个地赖子,你想跟腾泰干上,你说希哥能不气吗?”

    莫明一愣,嘴里嘀嘀咕咕:“为了几个地赖子,腾泰能跟我们翻脸吗?这性价比,他不得考虑考虑吗?”

    “老罗肯定不会,但是小罗...他不缺银子不缺关系,就缺一把能够披荆斩棘的利剑。你也算是和光年的人交过手了,换做你是小罗,你会不会把这样的人牢牢握住?”

    岳儿一把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

    而在莫明的脑海中正回忆着昨日从冲突爆发起,一直到曾锐扬长而去的画面。

    不得不说,光是光年一伙人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以及出手果决狠辣。都是他在城南成长这些年从未见过的,确实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行,岳哥我知道了。”

    即便是心有不甘,莫明也不得不服。事如果只牵扯到光年这群路上跑的小地赖子,他相信自己能够变着花样玩死他们。

    但事如果说到罗挚旗这一级了,抛开“月明星稀”这个组织不谈,罗挚旗要真和他莫明对上,可以说是在方方面面都处于碾压级别。

    “到了希哥和罗挚旗他们这一级,很多事儿都形成了一种默契。你再贸然出手,打破了这种默契,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岳儿慢条斯理说完,将面前杯中水饮尽站起身说道:“阿明,咱俩关系好,有些事儿我希望你不用我说,你也能自己琢磨过来。人犯错不要紧,错了就改,但千万别稀里糊涂跟人家当了刀还不自知。”

    说完岳儿离去,只留下独自一人还坐在椅子上的莫明一头雾水。

    ......

    与此同时,罗挚旗在结束了公司早会后,也与小曹一同赶往了叶记等人所在医院。

    曾锐从昨晚干完活,一直到转院也就这会儿稍微有点时间,正在大虎的病床边用手撑着脑袋,打着瞌睡呢。

    罗挚旗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又压低声音在曾锐的耳边喊道:“叶儿,叶儿!”

    曾锐立马将双眼睁开,扫了一眼仍陷入沉睡中的大虎,率先往门外走。

    三人一直走到医院吸烟区的小凉亭中,曾锐掏出烟盒散了一轮,才自顾自的点上,表情略有些忧郁。

    “气还不顺呐?”罗挚旗夹着烟依靠在凉亭正中间的柱子上,脸上挂着温和笑容问道。

    对于昨晚的事儿,他自然早已了解的清清楚楚。虽然他罗挚旗跟城南“月明星稀”的这几位主子。算不得多好的朋友,但双方必然也是有过接触的。不管光年承不承认,它身上都是打着一定的腾泰烙印,更何况以罗挚旗和曾锐的关系,也不可能不对这件事情上心。

    曾锐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大虎现在都还没醒,伤的最轻的鹏儿,起码也得三五天才能下床。人丢大了,我不甘心,昨晚最多算是动了点边边角角,气自然也出不干净。”

    “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我们能动的很有限。”罗挚旗听完曾锐的话,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叹了口气回道。

    曾锐神情一怔,确实如罗挚旗所说。如果曾锐昨天真的想将事情无限放大,昨天以他的身手并非就没有治住黄毛的同时将莫明留下的可能性。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更为保守,更为谨慎的方式让莫明给跑了。

    因为即便曾锐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并没有想过要将天捅破。酒瓶废黄毛,双管干盔子,他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在刻意掌控的范围内。

    在这一点上,他与罗挚旗希哥虽然段位不一样,但是达到了同样的默契。

    你伍叶选择了用自己的命做赌注,只为了出这口气。那你赌赢了,这口气现在也出到这儿了,我们都可以默认接受,算是作罢了。

    曾锐三两口将手中的烟吸完,将烟头扔地上踩灭,冷静的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罗挚旗用的是“我们”,人家龙头企业的大少爷能够顶自己顶到这个程度,要是他曾锐还不满足确实就有些赛脸了。

    谁知道罗挚旗接下来的话,却让曾锐有些没想到。

    “城南的人不会再找来了,你的人也别去城南找事儿了,咱在七城里的就算是先画上逗号成么?”

    罗挚旗弹了弹烟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城里?逗号?这话什么意思?”

    面对忽然出现的转折,曾锐立马问道。

    “七城最近有两个大项目,头一个是城北城西中间郊区农村的大开发改造,第二个项目是关于七城外修路。你要真心里窝火,到时候并非没有机会。”罗挚旗话语简洁。

    “你们和城南也会有冲突?”曾锐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而罗挚旗不假思索的答道:“城南那群人吃的不只是城南的饭,他们的父辈包括如今的小辈都觉得整个七城的盘子就该全是他们的,所以难免会有些小冲突。”

    罗挚旗毫不掩饰地的说出了这件事儿对自己的好处,同时对曾锐的利用。

    不过罗挚旗的这一行为,非但没有让曾锐反感,反而是得到了他的认同。

    “行,这把枪我愿意当。”曾锐并不是个大商人,他偶尔会考虑性价比,但绝不会时时刻刻把性价比摆在第一位。

219 光年有客到

    从他报仇都不愿意隔夜的性子,也能够看出了在一些问题上的处理,他并不像是一名路上跑浸淫多年的江湖大哥。

    不够圆滑,锋芒毕露。

    “叶儿,出于朋友的关系我还是想说一句。”见曾锐回答的如此果决,罗挚旗忍不住在一旁说道:“事办成这样其实就差不多可以了。在人家的地盘上出了事儿真不算丢人,你还能把场子找回来,已经算是领先了路上八成以上的人了。”

    “吁...!”曾锐叹了口气,扭头望向罗挚旗勉强挤出微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每个人的办事风格都不一样。也许你们七城的规矩就是这样,可我有我自己的规矩。”

    “行!”罗挚旗点点头,他也明白自己这朋友的性子,属于认定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也没想继续在这件事儿上较真了。

    “那我说的头一件事儿,你有没有兴趣?”罗挚旗也不墨迹,立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大哥,你看我叶记现在这残兵败将,有兴趣咋地?我光杆司令带上半个战斗力的达哥,去征服郊区流氓子啊?”曾锐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回道。

    “哈哈哈!我倒是把这茬忘了!行,这事儿才刚确定,从开始办估摸着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回头事要开整了,我再单独联系你吧!”

    罗挚旗笑了笑回道。

    “行,这事回头再说。你们有事儿就先去忙吧!”对于其他的事儿,曾锐现在压根就没心情,但还是语气挺好的回了一句。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罗挚旗自从接手子公司后仿佛有办不完的事儿,与之前那个网瘾少年完全判若两人。也不客道,当下便摆了摆手往外走。

    临走前,从事保卫工作的小曹冲着曾锐单独说了一句:“叶儿,这事儿罗少也挺难的。你要真想干,出了城这事儿算我一份!”

    “谢谢了。”曾锐回以真诚的笑容。

    在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里,原本光年的轮岗制度也暂时取消了。

    曾锐和易达分工明确,由能够获得客户五星好评的易鸭王,负责照顾在医院中修养的张鹏坎巴等人。

    除去少部分必要的应酬外,曾锐则是坐镇光年ktv。也正是在这一段时间,光年属实无人可用,刚满十八的细毛也扛起了重任。

    这名每天在光年待得时间最长的叶记成员,也从一个跟在坎巴阿浪身后的小服务生,迅速成长成了一名能够挑起大梁的正牌叶记成员。

    甚至在曾锐必要应酬时,这名十八岁的小伙子已经能够在叶磊的帮衬下,忙里忙外将光年各方面照顾的面面俱到了。

    偶尔曾锐和易达也会位置互换两天。

    医院里对张鹏明显有些好感的小珊也来得越来越勤,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两人的感情也是迅速升温。

    年轻人的感情本就发展迅速,在末世来临后人们更是容易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这一对年轻男女也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小珊不止一次望着张鹏身上的伤疤落泪,也曾经说过几次要她的父亲为这件事上讨回公道。

    好在是,每次小珊都让张鹏给劝住了。要不然,这一层本就不算牢固的停火协议,就算是提前撕破了。

    好消息也是有的,大虎也总算从昏迷状态中醒来。虽然整个人还是显得很虚弱,一天清醒的状态可能还不足两个小时,但至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能看到希望总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光年并没有随着开业的那一波热度的结束而趋向于平缓,相反还是依旧火爆。

    首先是叶磊动用了他手里最最好的姑娘来烘场,可以保证在同等性价比中,别说海河分区,就是整个城北都找不出几家比光年更物美价廉的场子了。

    其次是叶磊提供的一些营销手段,例如老带新,出租车司机的返点等等,让光年ktv迅速在海河分区爱玩的人群里出名。

    最后就是背靠腾泰的大招牌,出来玩图的是一个安全稳定。腾泰的金字招牌自然能够做出保障,出来玩了,只有舒心了才能够玩的开心!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白凌,在这一段时间内和易达的大部分约会时间,自然也只能是在医院了。

    而作为白凌师傅兼闺蜜的晓雯也随着来过几次,不同于白凌这等在工作时干练的ol装扮,晓雯始终就是简单扎个马尾搭配一身运动装,看着清爽活泼。

    曾锐虽然与她有过几次,但都没有太多聊,两人的关系始终停留在几句话的交情上。

    这属实让已经迈开步子的易达张鹏有些不理解,时不时还会笑话一下他们大哥。

    自从出了城南的事以后,曾锐就很少会回到公寓了,而是将生活的重心都向着光年偏移。

    这天中午大约一点半,光年ktv刚刚开始营业。

    了解ktv的朋友都知道,像ktv的下午场价格要便宜很多,消费人群大多是一些没课的学生或者老年朋友,不是周末的话很少会有太多的生意。

    对于晚上黄金场而言,ktv员工们肯定也相对轻松。

    曾锐正坐在办公桌前运气消化刚刚吃完的一大碗面条,就在此时他面前电话响起。

    “叮咚叮咚!”

    曾锐一把拿起电话问道:“怎么了?”

    “哥,大厅有个人找你。说是你朋友,叫王喜。”穿着一身服务员同款西装拿着前台电话的,正是光年ktv现任coo(运营总监)细毛。

    “赶紧给人请上来!”曾锐立马回答。

    “好嘞!叶哥您等着。”随即细毛转身望向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态度十分客气的说道:“王老板,叶哥这会儿有点事儿不方便下来,说让我请您上楼去他办公室。”

    “好好好!”王喜一连点了三个头,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

    “咚咚咚!”

    “进来。”

    细毛敲开房门后,微微侧身让出了一个人身位,供王喜进入。挺懂事的说了一句:“叶哥,王老板我给您带到了,我先下去了昂!”

    “去吧去吧!”这时的曾锐已经站起身子往门口迎了过来。

    细毛下楼,而曾锐招呼王喜坐在靠墙摆放的真皮沙发上。

220 喜哥的难处

    “喜哥,快坐快坐!”

    曾锐说话的同时也稍微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喜哥。

    王喜,华新机械厂三车间装配组组长。曾锐在华新厂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要论关系,除了拐子小戴,那就属喜哥跟他的关系最好了。

    喜哥是自己上司的同时,还算自己半个师傅。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自然对曾锐照顾有加,确实也拿曾锐当老弟看。

    有啥轻松的工作,包括像后来副组长这样的好事儿,他总是第一个想到曾锐。这虽然跟曾锐的个人能力脱不了干系,但是再好的伯乐不也需要千里马嘛!

    再加上那会儿曾锐初来乍到,虽然同样是工薪阶层的王喜身后有一家人要养活,兜里也没几个子,但对曾锐确实是从不抠抠搜搜。

    哪怕是实在愣没钱了,那一个礼拜也得招呼曾锐上自己家吃一顿去。

    如今一晃已过大半年,但坐在曾锐对面喜哥形象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老旧的休闲西装上,被水洗的有些发白,但还算干净。脚上一双廉价的工作皮鞋,但一尘不染。左手边的地上还放着一盒子古h养生精。

    曾锐嘴角挂起了笑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喜哥,吃了吗?”

    虽然曾锐自个刚吃了一大碗面,可现在毕竟是饭点儿,贵客上门,你招呼总得招呼一声吧。

    “小...伍...我...”双手搭在膝盖上的王喜明显十分拘谨,一时间竟然连话都说的不连贯了。

    曾锐俯身将特意提前泡好的茗茶端在了王喜面前的茶几上,半开玩笑地道:“怎么着,看着你老弟现在人模狗样了,你都不愿意认了呗?咋地,小伍就这么让咱喜哥叫着拗口了?又不是那会儿,要我打油顶位的时候了呗!”

    “小伍...”这回儿名字都是没卡壳了,王喜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没吃...哦不!我吃了。”

    “得得得!喜哥你要再跟我客气,你有事儿别说了昂!”曾锐没好气的怼了王喜一句后,拎起了房间内的电话冲着前台喊道:“给我点一个熏鱼,一个牛肉,再整个家常豆腐!”

    曾锐凭着记忆里喜哥每次吃饭爱做的,曾锐随意点了三个菜。

    接着从抽屉里摸出和天下又悄然放下,换了包芙蓉王拆开。边递给王喜边说道:“喜哥,你这样也没提前说,我也没啥准备,咱凑合着吃一口得了昂!”

    “行行!”从踏入曾锐这间办公室起,王喜明显就有些局促不安,完全放不开。做的最多的举动就是点头和傻笑了。

    “喜哥,今天怎么想着到我这逛逛来了?”将手中的香烟点燃,曾锐坐在王喜身旁,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口问道。

    “......”王喜面露难色,右手拳头时而攥紧时而放松,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曾锐则是用脚轻轻的踢了踢王喜脚边的古h养生精,斜眼说道:“哥,咱啥体格你不知道昂?二十六岁的我需要吃这玩意吗?”

    “内个...”王喜搓着双手,始终也没能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虽然曾锐早就猜出喜哥找自己的大概事由,但想着给老兄留点面子,咱顺着话茬一步一步往下唠。

    可按照喜哥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再这么唠下去。估摸着可能啥也没办成,回头还得赔上一盒***。

    曾锐都替他着急,干脆主动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喜哥,过来是钱的事?”曾锐扭过头神态轻松的问道。

    见自己这半个徒弟将话说破了,王喜咬牙应了下来:“嗯...是!”

    曾锐顺嘴问道:“要多少呢?”

    “要...差不多一万!”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喜完全没有底气,心里也十分不安。

    且不论他王喜身为华新厂的一名底层组长,一个月到手两千来块钱的工资,还完这一万得需要多长时间。

    光是在曾锐离职后,两人基本上就没有了焦急。那对方要是一分钱不借,道理也完全说得过去。

    所以王喜在说出这个数字后,右手攥的更紧了,脑袋微微抬起,试图从曾锐脸上的表情中提前确定这件事的可行性。

    “蹭!”

    曾锐突然起身,让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王喜吓了一跳。

    曾锐两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按了几个键后,开口道:“巧姐,麻烦你拿一万块钱现金上来,走我私账,谢谢了昂!”

    没过几分钟一名年约四十左右保养得体,气质优雅的女士,穿着简约风制服蹬着一双细高跟鞋走了过来。

    “喏!伍老板,您要的钱。”被称为巧姐的,是易达招来的心腹财务。将一万元现钞递过去的同时,还将记账的条子一并交给了他。

    曾锐在条子上飞快的签下了自己名字,递回去的同时道了声谢:“巧姐,麻烦了昂!”

    “没事儿!”

    随着巧姐迈着小碎步离去,曾锐直接将桌上的钱放在了王喜的身上。

    “小伍...涵涵惹出的祸,我实在是找遍了关系,也没能凑够钱。他们都说你现在过得挺好的,我就想着找你试试。”

    说到这儿愣是让这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有些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社会的残酷也有现实告诉了我们,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小伍,我这就给你打欠条。你们这怎么算的?你告诉我,我就写!”

    王喜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让自己的泪水流下,为了转移注意力连忙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和笔,就摁在茶几上,先开了个头写下借条两字。

    “得了吧!总共就万把块钱还怎么算,我这也不是放印子钱的。你先跟我说说,涵涵是怎么回事吧?”

    曾锐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喜哥的儿子涵涵今年应该差不多也得读五年级了,原来曾锐便没少到王喜家里吃饭,对王涵这么个虎头虎脑颇为讨喜的小孩儿也是十分喜爱的。

    出身在工薪家庭中的王涵,并不属于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相反嘴甜,懂事儿,街坊领居很少有提起他,不竖起大拇指的。

    所以曾锐的注意力也被王喜的话给吸引走了,他想不到就涵涵这么一个老实孩子能干多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来。

221 果然灵验

    王喜闻言也暂时先放下了纸笔说道:“涵涵是在教室里和同学发生了矛盾,推了同学一把。他同学脑袋撞在铁皮包裹着的课桌上,额头上划了条口子,缝了三针。人家家里说,要么赔一万五千块钱,要么就让涵涵转学!”

    末世后不比从前,越是在困难的条件下,人们越是会重视教育。师资力量也成为了极为宝贵的财富,在原本上学就十分困难的情况下,以王喜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想要给孩子办个转学,难于登天。

    “三针一万五?他脑袋上缝的线拆的是金缕玉衣上的吗?”堪称喜怒不形于色的曾锐,此刻脑海中都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听到曾锐的惊叹,王喜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视频播放器递给曾锐,说道:“这是当时教室里的视频。”

    接过手机认真观看起,这段一分四十秒视频的曾锐微微皱眉。直至手中香烟燃尽,视频也播放结束。

    “喜哥,对面父母是路上跑的?”曾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啊!”喜哥先是一愣,接着答道:“也不算吧,他妈妈是商场里的柜姐,爸爸开了个小麻将馆。”

    曾锐舔了舔嘴唇,问道:“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要这一万五的赔偿款,不是孩子爸妈跟你谈的吧?”

    “对啊!他找了一个什么叫油哥的,说在城北混的挺好。就连华新厂都不少人听过,那人一开口就说一万五少一个子都不好使。”

    王喜当即便确认了曾锐猜想的正确性。

    “喜哥,要不我跟你回去一趟吧?总共就一两千块钱的事儿,愣要你一万五,人家摆这明了是想讹你!你信不信,你要是给了这一万五,人家还得管你要?”曾锐在脑海中斟酌半响后,回道。

    “可是...”王喜面色有些为难,像他这样的平民老百姓常常抱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怕吃点小亏也没啥影响。

    常常给自己灌输着“让人不是怕人”,“退一步海阔天空”等等思想。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得过且过,才给了类似于跟涵涵吵闹那孩子父母亲这种,原本自己也是平头百姓,却滋生出欺压良善念头的人机会。

    一旦让他们尝到一点甜头,他们便习惯将这作为自己做人做事的准则,甚至通过这等有些扭曲的“捷径”试图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以至于,在末世后但凡在外头有几个朋友的人,遇到一些末世前原本治保所三两句就可以协商解决的问题,不再协商解决。

    而是叫上自己的朋友,若是有路上跑的,那自然是更加强势几分。让明明可以讲道理解决的问题,变成比谁的拳头大。

    叫了路上跑的人,那赔偿款的大头自然也是被他们拿走了。那事主的爽点在哪呢?

    他们就愿意用这种有些病态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以此来彰显出自己在街坊领居中的社交能力,试图告诉所有人自己身后有人!

    曾锐转念一想,自然明白了王喜心中的顾虑是什么。于是换了个说法道:“喜哥要不这样,我和你一块儿去,如果说对面家长要是拿了钱就签字确认事情结束了,那我就啥也不说你看行不?”

    开ktv的不可能没点背景,王喜也明白曾锐的话是什么意思。作为守着一家三口过活的他,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名热血少年,也不想额外多事。

    但人家小伍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确实让他也没有太多思考的余地了。

    “行!那待会咱俩一块回去!”下定决心的王喜,挺痛快的应了下来。

    接着两人便一块开开心心吃了个饭,准确的说是将事情解决的王喜,将压在胸口的巨石给放下了,如释重负后大快朵颐。

    至于曾锐...一个小时内吃了两次中饭,还必须配合喜哥的表演,那种感觉真是别提了。

    吃饭的过程中,王喜还一再保证,这个钱最迟两个月也能还上。自己在郊区的房子听说马上要征收了,又能有一笔钱入帐。

    看在王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曾锐很清楚这种滋味自己很难有机会体会到了。

    两个小时后,曾锐开着牧马人与王喜一同去了涵涵同学所在的城北海河儿童医院。

    在去的路上,王喜就已经提前约好了对方父母,表示愿意出一万五将事情一次了结。对方也是一口答应,虽然背上了一万的负债,但能够将事情解决,靠着副驾驶位上的王喜还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儿童医院内。

    跟王涵打架,脑袋不小心划了道小口子的同学叫匡彬。至于脑袋上早已经没事儿了,之所以现在还住在儿童医院的病房里,主要是因为他爸妈想多讹点钱。

    “匡先生,您好,这是一万五千块钱,您点点。”

    刚进病房,王喜就十分有礼貌的将手中用信封包好的联邦货币递了过去。

    敞开穿着一件蓝色大棉袄的学生家长,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王喜。

    接过信封,嘴上懒洋洋的问了一句:“后面这小崽子是谁啊?你这都打算还钱了,还想跟我整社会上那一套是不?我们虽然都是正经人家,但总有俩朋友,这样你讨不着好知道不!”

    “这是我表弟,钱是他借给我的,人顺便过来坐坐。”王喜很快微微躬身解释道,姿态放的很低。

    “是这样啊!”那学生家长显然十分满意王喜的态度,甚至还挺享受的点了点头道:“这以后我家孩子出啥岔子,都跟你家里无关了!”

    “谢谢,谢谢!”见事情终于解决的王喜连忙主动伸手。

    “等等!别着急着谢!”身为麻将馆老板的学生家长,突然话锋一转,摆着脸说道:“这一次性买断的钱出了,我家娃娃住了快一个礼拜医院了,这医疗费合着跟你家没关系?难道我孩子让你家那小子,脑袋都给打开了,就白打了?”

    原本还带着些许笑容的王喜脸色一僵,他丝毫没想到曾锐的话竟然真的灵验了。可他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多,多少钱?”

    一直到现在,他王喜仍然是抱着一个息事宁人的态度。

222 自带BGM的油哥

    “哼!媳妇,你拿医院的账单给他看看!”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麻将馆老板娘,板着一张脸将写着数额的**抵在了王喜的面前。

    “八千五...”看到**上的数字,王喜就连嘴都合不上了。

    要知道七城的医疗福利是很好的,像匡彬这种情况,缝三针即便再住上一个礼拜,总共自己需要花费也不过一千多两千块钱。

    而**金额上写着的八千五,明显是这对夫妇还想再讹一笔。

    “你孩子这小脑袋还挺值钱的昂!缝了三针,里里外外你想敲两万三千多块钱?这八千五掏完了,是不是你俩又该要这段时间你俩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啥的?等实在是没啥由头了,让人家把你俩计生费用都给报了呗?”

    曾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挤兑道。

    “小几把崽子,你踏马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曾锐的名字在城北海河分区可能稍微有点名气,但仅限于路上跑的和爱瞎混哒的年轻人。

    像麻将馆这种油腻中年是很难认识曾锐的,别说是曾锐就连很少上电视的小罗,估计他都认不出来。

    于是中气十足地喝骂道,手里拎着装着一万五联邦货币的信封指着曾锐,好像下一刻信封就会抽在曾锐的脸上一样。

    曾锐并没有在意麻将馆老板的威胁,而是从口袋里掏出芙蓉王点燃一根,并将烟盒丢给了王喜。

    “喜哥,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我能处理好!”

    王喜站在原地,不置可否。而一旁的麻将馆老板则是完全接受不了,自己被面前的小崽子无视。

    刚准备接着喝骂,可见曾锐掏出的烟盒又有些说不准了,毕竟这是末世,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能抽得起芙蓉王的绝对算是中产阶级了。

    于是小声跟媳妇耳语两句后,媳妇快步走了出去。

    而他色厉内茬的指着曾锐质问道:“没看见我孩子还在这儿,知不知道这是医院?”

    “死不死谁儿子呢?你孩子先动的手打人家,结果自己没站稳让人家推桌角上了,就开始要赔偿。这种爱在学校玩个校园霸凌啥的,死了对社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曾锐耸了耸肩,语气十分淡定的回道。

    还没等麻将馆老板开口,曾锐指了指信封接着说道:“现在,要么你拿三千块钱去把医疗费付了,啥协议也不用你签了,直接滚蛋。要么,你赶快把你认识的社会大哥叫过来,咱摆摆事用实力分高低。”

    麻将馆老板是一个典型“弹簧”选手,你弱它就强!见曾锐的说话语气神态,也不像是唬人,他心里难免也有些打鼓了。

    可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了“嘭”的一声响。

    一名膀大腰圆,剪着短寸在室内戴副大墨镜,穿着貂皮大衣,露出圆滚滚大肚子腋下还夹着手包的大胖子,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指着曾锐就骂道:“小b崽子,就是你跟这整事,要你赔钱你不赔,这里还尽是怪词呗?”

    不得不说,这名叫油哥的胖子,你甭管人家到没到那个段位,但人家光是在曾锐王喜面前这个气势,就绝对不输江湖大哥了。

    也是赶巧,油哥一听这边的“苦主”王喜准备赔钱了,正乐滋滋跑过来。这刚下车就瞧见电话里备注“破鞋18”打来电话,于是赶紧跑了过来,试图直接用气场将对方唬住,让人家乖乖赔钱。

    曾锐低头抽烟,压根没搭理叫油哥的胖子。

    之前还有些摸不准曾锐脉络的麻将馆老板,一看油哥的气势,自己也来了状态了。

    “小子,我跟你说我孩子是他王涵弄伤的!这是铁打的事实!你要不愿意把这该赔的钱都赔了,王涵就等着转学吧!”

    原本僵在门口的王喜在看到油哥来的那一刻,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正常情况下,老实人碰上这种路上跑的难免都有些发憷。

    再加上麻将馆老板死摁着自家孩子的伤势这一个点儿,他彻底有些慌了。

    连忙走上前打着圆场道:“这位兄弟,钱,我们还是可以谈谈的!”

    “谈?你早干嘛去了!整了这么一小崽子出来给我们上眼药?”麻将馆老板装腔作势厉声道。

    “哼!”油哥夹着包就站在那,不屑一顾地望着曾锐跟王喜。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人到了,那这件事儿不成也得成了。

    “把信封放那!”曾锐指了指床头柜,望着麻将馆老板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拿三千块钱麻溜滚蛋!要么,你现在把能叫的人全给叫来,咱俩好好捋捋。”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道:“趁着现在我还愿意出三千,你说大不了就转个学,我拿这钱请教育局的领导去吃个饭,他不香吗?”

    曾锐初来乍到,在海河分区时间也不长,要说能自个就把喜哥孩子转学的事儿给办了,那属于吹牛逼。

    但他办不了,有人能办呐!二手车行的老赵,典当行的金老板。这些自从光年开门以后,就把这儿当家的优质客户。

    与曾锐叶磊等人的关系都处的极好,有道是朋友多好办事儿,这两人也是深谙此道。真要给喜哥的儿子办个转学,无非是欠个小人情,以后来往走动也不缺机会还。

    麻将馆老板一时有些哑口,毕竟他之所以笃定无论自己如何狮子大开口,王喜都会应下的主要原因还是王涵还得继续在这个学校读下去。

    可如果真像面前这小年轻说的一样,给王涵换个学校,那自己所想的一切可就都鸡飞蛋打了。

    “小子,打人你还有理了?你要是不接受调解,我随便找点关系,能给那小崽子扔青少所改造去你信不信?”油哥冷冷说道。

    这也是油哥这一类具备一定社会经验老混子的固定招式,一唬二吓三摆场。

    先是出场一定要给人一种震撼,即便不能完全把人给唬住,那至少也要让人留下个不好惹的第一印象。

    第二步则是试图用自己的所谓关系来恫吓你,让你知道梁子越结越大是什么样的后果。一般的小市民多半在这一步就已经缩缩了。

    第三步则效果最好的一步,也是老混子们赖以生存但最不愿意用的。那就是直接把各路牛鬼蛇神的阵型给摆出来,以彰显自己的能力。

    但光是群演还得要出场费吃盒饭,更何况是这路上跑的小地赖子,这一招虽然接近百试百灵,但没有几个真乐意用上的。

    毕竟成本太高了,与他们“向钱看”的初衷违背。

223 你说你大哥叫郭华

    “懂法吗?”曾锐偏头瞥了一眼油哥,这也是自油哥进屋起,曾锐第一次搭理他。

    “那视频你看了吗?就是我侄子涵涵给他打死了,大不了也就是赔点钱的事儿,这你们孩子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视频摆那,你们都是瞎子装看不见是吗?”

    瞅着曾锐那悠闲自得的样子,让油哥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歹也在海河分区这片,有一定的牌面,哪个小年轻见了自己不是诚惶诚恐的?

    在他看来,曾锐这模样压根就不是在路上跑的,要不然就没有见自己不哆嗦的!对此,油哥充满自信。

    “你要是这个态度!我跟你讲...”

    麻将馆老板一听曾锐的话彻底火大!其实匡彬之所以会在学校里惹是生非霸凌同学,就跟这家庭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匡彬见惯了父母间的争吵,父亲用暴力解决问题。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他有样学样,并在学校取得了在他看来很不错的效果。

    至少在同学们被自己欺负时,找老师告状。那不负责任的班主任则会反问一句:他为什么欺负你,不欺负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

    回过头,老师再把匡彬训斥两句就草草了事。

    那没有接受到应有惩罚的匡彬更是会变本加厉,而受了欺负投诉无门的老实孩子却只能默默忍受,恶性循环无限助长了坏学生的嚣张气焰!

    而王喜手机里的那段视频,清晰的记载着匡彬主动去欺负王涵。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王涵也是被逼无奈才完成了老实人的爆发。

    而这只龇牙咧嘴的纸老虎,却太过于脆弱反而受了伤。

    可就是在这种问题上,这个有些病态的社会无法真实有效的解决问题。掌握着决策权的人却只会去和稀泥,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至于事已经出了,他们也只会去想怎么最快的解决矛盾。谁受的伤重,家属朋友意见更大谁就是受害者。可他们,并不会去关心所谓的受害者先前又做过什么。

    “不用跟他说了!”油哥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他知道想要讲道理把面前这小子摆弄明白是不可能了。

    油哥自己这种长时间在路上跑的自然懂法,他也知道曾锐说的站得住脚,在这个问题上争下去没什么意义。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也顺便凸显出自己的重要性了。

    自己是个路上跑的,最擅长的是以势压人!不是个西装革履,跟人打官司的大律师!

    “小子,你混哪的啊?知道我是谁吗?事既然出了,就得解决!我现在不想跟你扯那么多,这钱你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油哥双眼怒视曾锐,嘴里掷地有声的说道。如果说之前,还有些盘盘道的意图,那现在就变成了赤果果的威胁了!

    曾锐压根没抬头看暴怒下的油哥,而是扭头将手里的烟灰弹在了麻将馆老板刚刚喝过水的茶杯里。

    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不混哪的,也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还敢跟我这一套一套的?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在海河混了吧?”油哥瞪着眼珠子咬牙说道。

    他异常反感面前这名年轻人的态度,竟然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尤其是曾锐那平和的眼神与懒撒的话语,竟然让他产生了几分错觉。

    就好似自己现在正面对大哥甚至是上层领导一般,他们自身裹挟的那股无所畏惧目空一切的气质。

    “海河分区,是你罩着的吗?”曾锐突然跟个小白人似的问了一句。

    就曾锐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油哥憋得满脸通红。虽然说他在海河区确实认识几个人,也稍微有点势力。但哪怕喝高了是吹牛b,他也绝对不敢说海河分区是自己罩的。

    “你别管是不是我罩的!我要想弄死你这么个小崽子,肯定不费劲就完了!”被挤兑霎时红到耳根的油哥,恶狠狠地再次威胁道。

    “行,要不今天这事儿就这样吧!这钱你要想要,就管我要!刚好我就在海河开ktv,叫光年,你啥时候缺银子了啥时候来找我都行,要多少我都给,你看咋样?”

    曾锐顺着话茬就回了一句。

    “你就开个小ktv,整的跟自己跨国企业ceo似的?钱找你是吧?ktv叫光年是吧?光...你,你说你ktv叫光年?”

    油哥没过脑子接连质问,可突然回想起“光年”两个字,气势明显弱了好几分。

    见曾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油哥突然想到了那跟疯狗似的叶记老板逮谁咬谁。听说就前段时间,这人从城西干城北,又从城北干到城南去了,就连城南的二代都让他给砸躺下了好几个。

    油哥咽了口唾沫,语气缓和地说道:“兄弟,这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是跟腾泰郭华,华哥的。说到底,咱俩是一家人呐!我看这钱,就算了吧!”

    别看着油哥五大三粗的,好像全靠暴力解决问题。都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靠着在外面给人整事儿对付生活,那踢到铁板是早晚的事儿。

    招惹到了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那该低头的时候低头油哥绝对不含糊。再加上自己上面还有大哥郭华的名号,但凡在城北的多大还是会给个面子,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也正是靠着这一套营销策略,我们油哥才能够在海河分区混的如鱼得水,略显富态。

    如果是平常,他知道对伙是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年轻人,自己再说上这么几句软话,事儿肯定就过去了。

    但他没有想到他赖以生存,替他遮风避雨的靠山郭华,今天却成了他挨揍的主要原因。

    一旁的王喜,听到油哥这话大喜过望。而匡彬的父母,则是面如死灰。

    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儿曾锐与油哥已经占到了主导地位,那一方先松口先服软,也就决定了事情的结果。

    “等等!”

    原本依靠自己名头,竟然轻松将喜哥问题解决的曾锐还挺高兴。但突然听到了郭华的名字,让他心里熄灭已久的小火苗,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曾锐忽然站起身,斜眼望着油哥问道:“你说你大哥叫郭华?”

224 你好歹也是个做老兄的

    “对啊!”两人对视,油哥有些没读懂曾锐眼中的情绪,但还是出于本能的应了一句。

    可他没想到的是,坏就坏在郭华弟兄这个身份上。

    “啪!”

    曾锐没有任何征兆的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在了油哥的脸上。

    这满含怒气的大嘴巴子,愣生生打的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往上的油哥向后退了两步。他捂着被抽了一嘴巴的左脸刚准备说两句什么...

    “啪!”

    又是一个大耳光甩在了他肥嘟嘟的大脸上,第二下比第一下还要狠!瞬间油哥被打的嘴角溢血。

    “你踏马凭什么打我?”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还是海河路上跑有头有脸的油哥。

    人家之所以听到光年愿意服个软,就是希望面子不要丢大了。可曾锐这连续两个小嘴巴子打在他脸上,这还有个啥面子可言呐?

    都已经开口骂娘的油哥,一手攥紧拳头一手抓牢手包向前走了两步,显然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打算。

    可他还是低估了,作为短时间内在城北迅速成名的叶记团队牲口程度。

    “我帮郭总教训一下他这不成器的弟儿,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见油哥上前,曾锐干脆一手揪着油哥的衣领,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来,居高临下地俯瞰道。

    “我踏马还想教训教训你呢,一帮小崽子还真以为自己多大个腕了!”

    油哥试图用手扒拉开曾锐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嘭!”

    曾锐在松开油哥的同时,双手摁在他的胸前,将他向后一推。

    而趁着油哥踉踉跄跄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的空隙,曾锐弯腰拽起了之前靠墙坐着的折叠椅,大吼一声:“一个郭华手下的扎钱鬼,还跟老子嘚瑟嘚瑟!别踏马把你干了都不知道我是谁,记好了回去告诉你们郭总,我叫伍叶,光年伍叶!”

    折叠椅被曾锐挥出了大刀片子的感觉,双手高高举起,重重砸下!

    “嘭!嘭!嘭!嘭嘭嘭...”

    等油哥刚刚站稳,出手快下手狠的曾锐就已经挥舞着折叠椅向他而来。

    压根没给油哥任何发挥的空间,就连跑都来不及了!只得抬起手臂试图挡一下。

    “咔嚓!”

    “啊...!”

    光是第一下砸在油哥的手臂上,随着骨裂的声音响起,油哥也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接着油哥便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不过随着曾锐接连不断的攻势,嚎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油哥就已经被砸的昏厥过去了。

    “哼!”曾锐冷哼一声,望向匡彬的父母,这时两人身上那股趾高气扬的劲儿没了。瞅着曾锐的眼神,那满满都是惧怕!

    完全没有理会躺在地上,脑袋上不时有血迹渗出的油哥,曾锐朝着麻将馆老板伸出了右手。

    “拿来!”

    见着了油哥的惨状,麻将馆老板哪还敢有丝毫犹豫,立马将手里的信封双手给曾锐呈上。

    曾锐从信封中抽了三十张联邦货币,随手丢在病床上说道:“该给的,我不少你。事到这儿,算是结束了,有什么事儿你直接来找我,怎么样?”

    麻将馆老板连连摆手道:“不敢了不敢了!”

    曾锐突然抬头,饶有兴致的望着麻将馆老板说道:“有本事的人不说话,没本事的人怕说话。就你们这些没啥本事还自以为是的人最可怕。”

    说完,推了一把完全处于懵逼状态的喜哥,嘴里喊道:“喜哥走啦走啦!”

    楼下牧马人内,曾锐松手刹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

    牧马人平稳上路后,曾锐从手扣里摸出芙蓉王递给王喜。

    有些惊魂未定的王喜,瞅着身旁没事儿人一样的曾锐似乎变得有些陌生。说起来,其实两人一块儿在大排档里揍的老三,论段位比油哥只高不低。

    但那会儿,毕竟大家也不知道老三有这么大能耐又是李枭心腹。可油哥不一样呐!油哥属于你天天可以在街上看到的地痞流氓!他可以成天恶心祸害你!

    见曾锐如此果决的冲油哥出手,尤其是下手更是毫无顾忌的样子让他被震撼到。

    来的路上其实工友们就已经跟他说过,他这半个徒弟现在做的是什么生意。可一路上与曾锐唠嗑打屁,见他还是如从前一般随和,就把这茬给忘了。

    王喜家里的位置在哪儿,曾锐记得比华新厂还清楚!二十分钟后,曾锐直接给王喜送到了家门口。

    “喜哥,事儿也办完了你早点回去吧!”曾锐也没下车,坐在车上朝王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诶!”王喜应了一句,将还装有一万二千块钱的信封递给了曾锐,嘴里客气的说道:“小伍,你这儿跟我也跑一天了...”

    曾锐忽然表情一怔,朝着王喜似笑非笑的眨巴眨巴眼睛:“喜哥,你知道我现在出场费都多少吗?”

    王喜下意识的问道:“多少?”

    曾锐竖起了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道:“光是挂我伍叶的名字,无论事情大小就得是二十万起步!”

    “嘶!”王喜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曾锐揍油哥上,他看出来了自己这半个徒弟属实混的挺大的,但二十万这个数字属实让他没想到。

    也不理会听到“二十万”这个数字后呆若木鸡的喜哥,曾锐从他的手中拿过信封直接给他塞进了大衣的兜里。

    “喜哥,你说人家找我办事二十万起步,你好歹也是个做老兄的,掏两千块钱,你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向老实本分的喜哥,被曾锐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玩笑整的有点儿不知所措。嘴里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想明白说啥。

    “小伍...我...这个...”

    “行了!”曾锐朝着王喜摆了摆手:“喜哥这钱呢,你等拆迁完了再给我也不着急。另外那五千块钱我瞅着印子都还在呢,你抓紧还给人家吧!别利滚利,拆迁了都赔不起!”

    喜哥这一次还想开口,而曾锐压根就没打算再给他这个机会。从后排座椅上拎了条芙蓉王朝着王喜扔了过去,说道:“喜哥,我伍叶处有数儿的朋友,赚没数儿的钱!”

    随即,驾驶着牧马人离去。

    而郭华在当天晚上赶到医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脑袋包的跟古埃及木乃伊似的油哥。眼神,略有些恨铁不成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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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七城介绍:
【生于末世,热血江湖】 末世灾变,曾经的种种光辉都已化为过眼云烟。 百废待兴,看草莽英雄如何崛起于乱世腾九天。 无人管辖区人命如草芥,城邦安全区暗箭似无形。 无名小卒,乱世颠沛流离力争上游,血色江湖之中扭转乾坤。末世第七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末世第七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