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因祸得福
郭华在腾泰绝对是手握实权,兜里也不缺银子。手下这一摊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弟兄们,也相对都比较富裕了。不说人人跻身上流社会,衣食无忧的中产阶级肯定算得着。
这其中就包括了躺在跟前的油哥,要说跟着郭华起家到现在,还跟在身边的七八个弟兄里,油头虽然不是最狠的,也不是最能耐的,但也不是混的最惨的。不过,他绝对是吃相最难看的。
但凡混起来的大哥,不说各个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但绝大多数都会在意起自己的外表来了。不会到了大哥的段位,还做着弟儿的事!
可偏偏油哥就是个另类,按理说在公司加上每年郭华分给他的活儿,那银子绝对是没少搂!可他就愿意去接一些,类似于今白天这样欺压良善的活儿。
为什么呢?因为他这么二十几年从业至今,就干这个熟悉!尤其是,在同段位的人已经不再涉足后,他俨然成了这个行当里人人畏惧的存在。
他喜欢看见普通老百姓,瞧见自己那胆怯的眼神。也迷恋自己王霸之气稍一外漏,类似于匡彬母亲那样的破鞋,被自己吸引的目光。
因为热爱所以坚持,直到今天油哥总算遇到了一块大石,所以他毫无疑问的折了。终于可以歇一歇,享受一把大哥探望自己的感觉了。
油哥是怎么挨得这顿揍,郭华心里有数。要说冤枉,其实也不太冤,毕竟用现在挺流行的话来说:就属于装b没装明白!
不过这事要搁往常,碍于面子,即便是自家人错了,郭华也会想尽办法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不过这一次对面的是罗挚旗手下的人,那他就不得不多琢磨琢磨这个事情了。
在三天以前,腾泰的部门会议上宣布了郊区改造第一阶段的负责人。正是他郭华,揽下了这么一个权重油水多的大活!
在他的理解上,曾锐今天的行为无疑就是在为三天前的事儿打击报复。
勉强还露出两眼睛和鼻子嘴巴的油哥,见大哥郭华在一旁皱眉沉思。
连忙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华哥,我是报了你的名号,还挨了这顿揍!这小崽子完全没把您看在眼里啊!”
郭华心想:你要是不报我名号,兴许还不会挨这顿揍呢...
郭华背过身去,沉默数秒后,再转过身冲着油哥说道:“老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挣钱归挣钱,别为了点蝇头小利在外头跟人逞凶斗狠啊?”
油哥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哥,您是不打算管我了吗?”
“你这事儿让我咋管?你自己跟人装大哥没装明白,挨了收拾,我再跟罗挚旗干一架?”
油哥低头没吭声,这事自己本来也没占多少理。要为了自己这点破事,再让大哥和本来就有矛盾的大少爷起冲突,也不太现实。
“你挨揍这事儿,有人知道吗?”郭华又问了一句。
油哥眼珠子一转,回道:“那倒没有,我都特意没跟手下的小兄弟们联系。”
在路上跑,什么东西最重要?就是这张脸!玩的就是个面子,路上跑不就靠着名号把钱挣了吗?
你要是面子让人撅了,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你这钱也够呛能挣着了。
这也是为啥挨了顿爆锤的油哥,并没有第一时间呼朋引伴准备大干一场,而是选择了跟大哥诉苦的原因。
“行!那我们先不说这个事儿了。”
郭华换了个话题说道:“两个星期内,你得出院。我问过医生了,你也就是脑袋上有个小口子,其他的都是点皮外伤。你抓紧时间养养,我给你分个活儿。”
“什么活?”油哥说实话心里并不太想接活,可毕竟大哥开口了他还是顺嘴问了一句。
“城北城西交界的郊区改造,第一期腾泰接的活让我揽下来了,我准备让你和二黑搭个班子。”郭华直白的说道。
“嘭!”
油哥闻言,立马就给弹了起来!结果这一下子,忘了自己浑身是伤,直接拉扯到了本来已经敷好药的位置了。
“嘶!”
油哥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郭华瞥了一眼油哥,干脆地问道:“能办不能办?”
“能办能办!必须能办啊!”油哥眉开眼笑的应道。
“行,既然你说能办,这事儿我就交给你了。过两个礼拜,你来公司找我。”
将事情说完的郭华也不多做停留,当下便转身离去了。
其实油哥也明白,在很久以前,随着腾泰逐渐做大,自己和大哥的距离就已经越来越远了。
但人总还是有依赖性,毕竟他还得靠着郭华的名头在城北讨食吃,也就一直到了今天。
而已经多年不被重用的油哥,好像今天挨了这一顿揍,因祸得福了。
一想到大哥改造的活儿,分到自己手里,躺在病床上的油哥就陷入了美好的幻象。
郊区改造无外乎拆迁,重建,翻新之类的事儿。
而这些大小小的事儿,背后都是真金白银的钱呐!
就连老罗,李枭这些在城区触顶的大哥,最早都是靠着赶拆迁之类的活儿起的家。
现在自己靠着郭华以及腾泰这棵大树,未尝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那假以时日,像叶记这群跳梁小丑,自己又何必再放在眼里呢?自己又怎么会还需要靠着鱼肉百姓,来呈威风呢?
.....
曾锐回了光年后,继续过起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光年——医院。
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了,受伤最轻的张鹏坎巴已经率先出院,而还躺在病床上的阿浪小虎也叫嚷着要出院。
唯一就是大虎还处于恢复状态,现在你要是叫他的名字,他得过一秒多才反应的过来...
这天曾锐刚将张鹏坎巴接出院,就接到了叶磊的电话,说晚上在林记羊肉馆吃饭。
忙了一下午,正准备动身时,赵老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了。
“我的伍老板,我和老金,小磊这三人瓜子都磕了一小碟了,你还得多久啊?”
赵老板在电话那头催促道。
“马上马上!”曾锐一边披上大衣和伤刚好不爱动弹的张鹏坎巴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林记羊肉馆。
226 边边角角五百万
径直上了二楼的固定小包间,包厢里四方桌坐着海河分区三位大佬,正嗑着瓜子等曾锐来呢。
四方桌正中间的火锅中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气,这三人也毫不在意。
曾锐将刚穿上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搓了搓手坐在了空的位置上,笑嘻嘻的问道:“咋了,三位大哥,这是又有什么好事儿想到小弟我了?”
金龙典当行的金老板扔了根烟过来,回以笑脸道:“还别说,今个还真是有发财的好事儿!”
“行!金哥赵哥,还有我磊哥,你们都是在我伍叶的贵人,你们说说我跟着掺和掺和。”
曾锐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如果说能支起光年,是罗挚旗一手操办的。那能够让光年开张了这么长时间,还一直红火下去,各方面的关系也能够打点的妥当,就是在座三位的功劳了。
什么人,咋样,只有自己相处过才知道。二手车行的老赵,还是金龙典当行的金老板,包括光年合作商叶磊对他曾锐,对光年绝对都算是很够意思了。
所以听着几位有事儿找自己,曾锐自然也是绝无二话。
“先不急着说,咱边吃边谈!再不吃这一锅汤都给烧干了,又得加汤咯!”
二手车行的老赵在一旁搭了句白,随即众人也就纷纷动起了筷子。
在最早罗挚旗和小曹要介绍这海河大大小小的人物给曾锐认识时,曾锐还不太在意。
结果真正和老赵金老板处久了,曾锐才越来越是心惊。两人的社交圈不只是像最初时说的那样在官口有点关系,而是和城北这各行各业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四个人总共才喝了一瓶酒,曾锐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今晚肯定得是有正事要谈了。
果不其然,等火锅吃得尽兴了,干完了杯中酒大家也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子。
曾锐饶有兴趣的望着最近好的都快同穿一条裤子的“三人组”,这会儿有什么好活给自己介绍。
还是老赵率先打开了话茬:“小伍,城北城西郊区改造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曾锐干脆地应道,这事儿在两个多星期以前,罗挚旗就提前跟曾锐打过招呼了。只不过当时,光年确实是人手有限,曾锐也分身乏术所以没有考虑过。
这会儿听到老赵再提起,曾锐确实还有些印象。
“这活儿,不是腾泰准备弄吗?”
“呵呵,腾泰吃饱了也不能让别人都不吃饭呐!”老赵夹了粒花生米在口中咀嚼,笑着说道:“算了,这事儿还是让你的合伙人来说吧!”
于是乎,众人的目光转向叶磊。
“行!”叶磊也不含糊,接过话题便说了起来:“无论城北城西,盘子都很大不光是腾泰一家就能吃下的。赵哥和金哥都有些关系,也接了些边边角角的活儿,打算几家凑一块儿挣点钱用!”
“那你们这是准备带上我一块儿了呗?”曾锐用餐巾纸在嘴上抹了一道,顺嘴说道:“行啊!多大的盘子,我也参一股,几位老哥带着我也挣点钱花花呗!”
相处的时间长了,曾锐对老赵老金还有叶磊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些在城北路上跑偏商人的,基本上属于有个主业,但其他挣钱的偶尔也接一接,挣点钱是其次的,主要还能够顺便交点朋友,让自己的路更加方便走。
就比如说“鸡王”叶磊,人家除了管商务伴游这一块儿,还做一些类似于放印.子钱之类的买卖。
为啥做这个?
人叶磊还真不是抱着挣大钱目的去的,他利息要的比地下钱庄啥的低很多。挣些钱也就让底下兄弟们对付着花。
这钱主要是放给那些赌鬼,这些人赢了钱的时候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当然少不了娱乐项目,这时候自然就会想起借钱给他们周转的叶磊了。
叶磊管这个叫做市场营销手段。
而老赵老金的路子则就更广了,这里就不再一一阐述了。
“我们主要是三家合伙,我和两位老哥一致认为这是个挺好的事儿就寻思着顺道带你一把。股份的话,我们三家出资,各占30%,算你入10%的干股。两位老哥负责接活,把上头的关系理顺,咱俩负责实际出面,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你看咋样?”
叶磊眨着眼睛说道。
“别介啊!这活儿我觉得可以,不过干股不能入。几位哥哥看得起我,10%也挺好。但入干股算怎么回事啊?该多少钱我就掏多少钱呗!”曾锐毫不犹豫的回道。
入干股,这明显就有点占人便宜的嫌疑了。啥叫干股?那是用来拉拢一些有权有势的人。
但这里的干股又有些明显的区别,因为它不只是虚拟股,而是确确实实的占着10%的股份。曾锐是真想和三人一块做买卖,绝对不是奔着占人家便宜的。
退一步说,曾锐手里现在虽然大钱没有,但三五万的小钱也不缺。就10%,曾锐自认为还是出的起的。
“这钱你还真够呛能掏出来。”叶磊面带笑意的说道。
“你们这盘子多大啊?总不能10%还让我卖房子吧!”曾锐吃完火锅颇为惬意的端起了泡好的红茶,打算养养胃。
“盘倒是不大,本来我们是一家出一百五十个的,你要非得掏,就掏五十个吧,刚好凑齐五百个。”
“噗!”曾锐听了叶磊的话,嘴里的一口茶还没喝下肚,直接就给喷了出来。
“多少?你们这边边角角的活儿,一凑就是五百个?几位老哥,你们都是啥体格啊?”
毕竟在曾锐猜想,这活儿顶天了就是一两百万的事儿,谁知道在不显山不漏水的三人一凑开口就是五百万。
光年走的是现金流,看面上钱确实挣不少,但各家打点再一下分剩下的其实也不算太多。
要曾锐拿出五十万出来参股,还确实够呛。
“小伍,现在虽然末世来了,土地有所贬值。但你要随便去郊区整块地,不得几十万才能拿下来啊?咱要钱少了,还接这活儿干啥,干脆一家在郊区整块地,等着征收得了呗!”
金老板在一旁不以为然地插了句嘴。
曾锐搓着牙花子有些上火,毕竟自己也说了跟着一块儿干,掏钱入股,但这五十万要他拿出来确实有难度。
“行,你们这事儿算我一股,回头我跟几个兄弟商量商量,这几天就把钱送过来成吗?”
曾锐虽然囊中羞涩,但看着这几位老哥靠谱,心里确实也挺想跟着一块干点事儿的。
“行啊!”老赵十分爽快的就拍了板,毕竟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让曾锐掏钱,既然他自个想掏,那这钱早晚的也不碍事。
说完了正事,又唠了会嗑,也算是结束了今天的饭局。
227 磊哥的投名状
临走时,叶磊突然叫住曾锐问了一句:“小伍,鹏儿出院了吧?”
“是啊!我这刚把他们接回光年,你们就电话轮番轰_炸了啊!”曾锐随口回道。
“行!”叶磊点了点头道:“明晚,你叫上鹏儿,我带你们去看点节目。”
“好!”曾锐也没多想,便返回了光年。
第二天先和张鹏交代了一声,就前往医院跟大小虎易达说了征地的事儿。对于老赵,金老板,叶磊大家的印象都挺好,再加上这种大方向的问题,基本上也都是曾锐拍板,众人也没提啥建议。
曾锐一边想着联系人,把原来让李富贵一把火烧掉的门面给卖了,一边返回了光年。
晚上九点半,叶磊走进了曾锐的办公室。冲着曾锐和张鹏扬了扬手道:“走吧!今晚上,磊哥带你们看一场精彩演出!”
两人跟着叶磊一块走出光年,上了一台没有挂牌的破面包车。
叶磊直接坐上了驾驶位,掏出烟散了一圈,车上除了曾锐张鹏二人以外就坐着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的叶磊嫡系小弟钩子。
“磊哥,咱这是干啥去啊?”曾锐随口了一句,毕竟这会儿正是ktv里的黄金时间,就留着坎巴细毛两人在,万一有啥事儿也不好处理。
“说了看演出,马上就到地方了,你好好看就成了。”随着双方合作越来越默契,关系也愈发熟稔,说起来话来也是更加放松。这会儿,叶磊干脆跟两人卖了个关子。
人都这么说了,曾锐跟张鹏干脆就耐着性子看下去得了。
二十分钟后,大约九点半,破面包停在了一家曾锐印象颇为深刻的慢摇吧门口。
红月慢摇吧!这可是叶记团伙真正在城北扬名的一战,也正是在这将黄刚挑倒以后,叶记整个团伙才在城北崭露头角。
“咋地,磊哥你带我们来回味激情燃烧的岁月昂?”曾锐手里夹着烟,开了句玩笑。
“别着急,好戏马上就拉开帷幕了。”叶磊老神在在的看着窗外回道。
不一会儿,慢摇吧里走出了一群打扮时髦穿着得体的男男女女,其中一年轻男子被围在正中间,好似众星拱月一般。
望着正中间那人,曾锐皱着眉头问道:“这人?是不是在咱光年闹事的那个?”
“对!”张鹏眼睛里冒火的应了一句,当下便打算拉开车门出去干他了。
这名配合着武尘给光年使绊子,还让自己挨了一顿收拾的年轻人,张鹏早就让人去打听他的消息了。
只是此人也算是个小“二代”平常住在大院里,行踪捉摸不定,很难有机会。
再加上接连不断的事情耽搁,张鹏才一下子没腾出时间来,这会儿见着了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诶诶诶!”叶磊连忙把张鹏拦住,嘴里喊道:“你们这怎么回事呐?咋看戏的还想上台呢?”
随即,扭头望着钩子说道:“你这啥心态呢,你鹏哥都快抢了你的角儿了,你还无动于衷呐?”
“嘿嘿嘿!”外表冷峻,棱角分明的钩子憨憨一笑后,戴上了一个恶鬼面具,拽开车门走了下去。
就曾锐等人说话的空隙,对面红月门口的这一帮小年轻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那天在光年闹事的贺柏,正被一名打扮性感的小姑娘往他的马六上搀扶着走。
径直走向贺柏的钩子并没有引起小姑娘的警觉,而喝的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的贺柏,自然也是无暇顾及其他了。
钩子一手扒拉开小姑娘,另一只手揪着贺柏的胸口明显让他不倒。
贺柏虽然说有些醉,但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识,让人揪着衣领呼吸明显有些急促,双手直愣愣的推了一把钩子,却并没有推开。
满脸酒气对着面前的钩子喷出,骂骂咧咧地喝道:“你踏马的谁啊?知道我是谁吗,就跟我整事?是不是想吃牢饭啊!”
贺柏人大小也算一“二代”,这话还真没多少吹牛b的成分,毕竟自己家里也算是在城北手握着一定的权柄。
但由于他本就性格嚣张跋扈,平常得罪的人也不少,只不过碍于他家里的权势,没几个敢找回场子的。所以,一时间贺柏并不知道这人找自己寻仇是为啥。
早就听过叶磊光辉战绩,那他的嫡系手下钩子又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呢?
钩子没有跟贺柏产生任何的对白,摁着贺柏的脑袋就往马六玻璃上砸!
“嘭!嘭!嘭!”
身在街道对面的曾锐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钩子用贺柏后脑勺发出的有节奏打击声。
“咔嚓!”
马六的玻璃肯定不防弹,在钩子猛烈的打击下,玻璃应声而碎。
“啊!!!”原本被扒拉到一旁的姑娘这时反应过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本就喝醉了酒的贺柏这会儿,一半身子已经栽进车里昏了过去。
而钩子完全无视了姑娘的尖叫,后退了半步,拉开了空间冲着贺柏露在车外的腿上就是一顿猛踹。
“哐!哐!”
一名成年男子的腿部爆发力可想而知,钩子每一脚都是铆足了劲往贺柏腿上踹。而响声正是因为,贺柏的脚受重力影响砸在车门上发出来的。
连续出脚的钩子得踹了十几脚才停下来,望着已经凹陷的马六车门,以及贺柏那有些弯曲变形的双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回了马路对面的面包车。
拉开车门,坐上车,叶磊轻踩油门,迅速的消失在了红月慢摇吧门口。
“磊哥,你这是啥意思啊?”曾锐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叶磊这算是投出的投名状,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叶磊望着前方路面,朗声说道:“我当初说了这事儿我会掺和,我就一定会掺和。小伍咱先交朋友慢慢处,日子还长,你早晚有机会看到你磊哥是个啥人物!”
“呵呵。”曾锐笑了笑算是回答。
“小伍,你非得投钱,那五十万我帮你先出了,回头再给我?”叶磊反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曾锐连忙拒绝道:“这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过两天就给老赵他们送去。”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说啥了。”
两人交流完,面包车冲着光年行驶而去。
228 腾泰最强推土机
回到光年后,曾锐与张鹏坐在办公室里。
要么不关心,关心了就一定得知道结果的张鹏挺直身子问了一句:“叶哥,今天这事儿?”
“这不是咱要和老赵他们三家合作嘛!老赵老金负责关系,我和叶磊负责平事儿。”曾锐头也没抬的回道。
“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曾锐扭头看向张鹏,笑着说道:“咱几家合一块儿办事,最重要的就是心齐,心不齐盘子再大都是白搭。磊哥就是想告诉我们,他做事绝不含糊。”
曾锐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另外,磊哥也算是给我们展示了一下他的能力。我估摸着他可能认为,我非得掏钱入股,就是不相信他的实力。”
说完曾锐望向窗外,而已经领悟了大概意思的张鹏则是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一个礼拜以后,曾锐将小门脸卖掉的钱凑了凑,五十万分文不少的交到了老赵手上,正式加入郊区改造项目。
小伙子们身体也恢复的很快,坎巴小虎顺利出院。就连大虎外伤也基本上养好了,也被一同接回了光年休养。
而轰动七城的郊区改造项目,也全面推行起来了。
在城北有头有脸路子广的也都试图在这件事儿分一杯羹。毕竟这事儿,不光挣钱还露脸讨喜,办的漂亮了说不定还会让哪位领导另眼相看。
天伦派出了天宝手下大将大马,海河区老赵老金,还有一名做建材起家的生哥,以及一位原本在城北都没人听过的年轻人李权。
当然这些人加一块儿,在城北郊区改造项目上占的比例,都才堪堪接近50%,真正的大头还是让腾泰给占了。由此也可以看出,腾泰在城北的影响力。
改造初期,大家都是从划的片区统一朝中间推进。没有利益纠纷,自然也就避免了矛盾冲突,基本上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想方设法的往自己兜里捞钱。
头一个项目征地初期,开展的还算是比较顺利。
项目这属于七城委托各公司办理,经他们过一道手,那底层民众的利益必然会受到一些影响。
可底层民众毕竟没有与上层沟通的机会,再加上末世来临,连吃口饭都困难。小老百姓也不想再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即便被抠了些份子钱,只要不是太过扒皮抽筋也都得过且过了。
再加上这好歹也是给官方办事,大家的吃相也不会太难看。改造可不仅仅只是征地,这才刚刚第一期的项目,后期的翻新基建盘子可都不小。没有谁打算一口气吃饱,能上的了台面的也做不出因小失大的蠢事。
当然刺头在哪里都会有的,你也不可能指望办一件事儿就一帆风顺。
在改造的过程中,难免会遭遇一些麻烦,经历一些坎坷。而这也是为什么七城决定将项目外包的原因,而叶磊也罢曾锐也罢,包括天伦的大马,腾泰的油哥等人本就是为了解决矛盾才能参与进来的。
曾锐这边小矛盾不断,但并不影响整体进程。老赵老金的目标很明确,又快又稳加速推进!
毕竟他们在城北和腾泰相比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与擎天而立的巨人。
那想要能够顺利参与到改造的第二期第三期的前提条件,就是要将第一期做到最好。所以无论是价钱方面,还是拉拢百姓谈判方面,他们都力求完美。
即便是有些见钱眼开,不知天高地厚的让小虎钩子等人出面,事情也能够比较妥善的解决。毕竟这年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像小虎钩子这些年轻小伙,起步就已经够愣了,再跟他们呜呜喳喳的很可能就够他们玩命的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各家的推进速度还是不如巨头腾泰。
要么怎么说专业的和业余的相差云泥之别呢。虽然各家都已经全心全意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改造项目上来,可人家腾泰依旧是独占鳌头,以压倒性的领先优势向前推进。
为啥?因为人家腾泰就是靠的干这个发家致富!即便是这会儿看着衣冠楚楚,一副大老板做派的郭华,人家最早的时候也没少穿着个牛仔服在工地上跟人抡搬砖讲道理。
所以他派出油哥加二黑的组合,这一文一武凑一块儿就像是产生了化学反应,爆发出的能量也远远超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称得上是他手下最强推土机!
二黑虽然叫二黑,其实和名字完全相反。他不但不黑,而且身在腾泰这等具有一定灰色背景的公司中,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二黑,无论在任何场合的礼仪做派,都像极了一名绅士。
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与人交谈温文尔雅。最关键的是,但凡交给他的问题,无论多棘手,只要他接下了,就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而且,很快,效率很高。
一尘不染的白衬衣,毫无褶皱的西裤,加上油光发亮的尖头皮鞋,是二黑永恒不变的穿搭。
“斯文,讲究!”是二黑留给外人的第一印象。
甚至油头才大喜过望接手项目的时候,都好有些担忧。
毕竟自己已经远离了权利中心多年,对这名近年来饱受郭华器重的年轻人并不了解。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如果两人的磨合出了问题,油哥相信自己在郭家的好日子也算是彻底走到头了。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初次见面的二黑就获得了他的好感。与外界传闻不同的是,绅士二黑头回跟他喝酒,就脱掉了那件剪裁得体的西装,撸起了白衬衣袖子和他大口喝酒。
聊得也都是一些很接地气的路上消息,让油哥大为受用。不但心头那一丝嫉妒完全消失,简直恨不得当下就和人拜把子称兄道弟。
如果说一开始,油哥还有些担心二黑是靠着溜须拍马上位的“嘴强王者”,那二黑接下来的表现,就更让号称在路上纵横多年的油哥震惊了。
原本充满了吵架争执谩骂的繁琐拆迁任务,被二黑分门别类捋的清清楚楚,专人专项一丝不苟。
简单,明了。
打消了心头最后一丝顾虑的油哥每天是喜气洋洋!在外人看来,至关重要但毕竟是脏活累活居多的郊区改造工程,到了二黑这,基本上没有遇上任何阻碍。
229 腾泰还是那个腾泰
唯独有一次一名见二黑不像路上跑,且对于原住民一些看似有些无理要求都一口应下,认为二黑懦弱可欺的地赖子。
拒不接受二黑提出的条件,并且还拢了一帮人将二黑团团围住,试图用暴力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身为绅士的二黑,背靠腾泰大旗,却并没有与地赖子大干一场,而是选择了联系治保分局,将自己接出了郊区,甚至没有采用律法手段,对地赖子进行惩处。
这让原本还有些存在观望心态的郊区居民们,都动了别样的心思。原来腾泰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他们都已经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干的都是体面活了。
已经谈好了都有些后悔,打算过几天去找二黑闹闹事,看能不能将价码再提高一些。毕竟到手的都是实打实的利益,想来已经身为城北龙头企业的腾泰,总不至于和自己一个市井小民来扯皮吵架吧?
而那些还没谈的心里也已经有数了,二黑的软弱无能就在眼前,那自己稍稍强势一些,那很有可能就可以把拆迁的价码再往上加些。
梦总是美好的,可真相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大嘴巴子呼啸而至。
将这些沉浸在美梦中不愿苏醒的老百姓们,拉回了现实。
当晚闹事的地赖子家中传来了几声鞭炮响,紧接着是孩儿的啼哭声。可等邻里街坊探出头去时,一切却都已经再次沉寂下来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前一天便已经决定与地赖子达成战略同盟,并唯他马首是瞻,争取将征地款翻一番的居民们登门,却惊奇的发现地赖子一家已无影无踪。
但家中的物件却并没有收拾,桌上打开的电饭煲,仍在播放的电视机,早已烧干的电热水壶。这无不预示着,这家人走的极为匆忙。
驻村治保干事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可地赖子家中确实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唯一不寻常的就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易察觉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治保干事还没有得出结论时,二黑便已经带着村长支书等村内干部来到了地赖子的家中。
手中拿着的是一张已经签好字按好手印的转让书,一夜之间带头闹事的钉子户,就已经将家里的老屋无偿捐给了二黑先生?
更令人诧异的还在后头。
“轰隆轰隆!”
二黑和村干部刚到不久,门外就响起了推土机的轰鸣声。
众人走出屋外,不到十分钟地赖子的老屋直接就被推成了一片废墟。
令人瞠目结舌的操作并没有结束,当天中午这小村中唯一的一条主干道上便摆满了清一色的黑色suv轿车,车里坐的满满当当。
黑西装,大墨镜,四五十名一瞅着就不是好人的油哥手下在小村各处闲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插科打诨,嘴里聊得的无非是不配合就收拾等内容。
而二黑下午再去谈拆迁的事儿,就要比以往更加顺利了。
虽然他委婉的表示,都是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的工作效率低下,已经惹得公司高层不满意,如果他再不能让拆迁如期进行,公司将会换人采取强制措施。
哪怕二黑的话语依旧谦逊有礼,但话中透出的冷意,却足以让村民们胆寒。尤其是二黑谈买卖时,身旁还站着一名挂着大金链子,剃着寸头的油哥,更是给村民们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他们猛然惊醒,腾泰还是那个腾泰,试图激怒它才会发现依旧澎湃。
其实地赖子一家究竟去了何处,就连油哥也不了解。虽然他第一时间便接到了二黑被围堵的消息,二话不说便准备拢人干活。
但二黑却告诉他,自己有解决的办法。只需要油哥能在第二天,叫上弟兄们把阵仗整大一点,给他助助威就成。
一段时间的相处,油哥对二黑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第二天自然也就顺理的完成了任务,其他的多一句都没问。
事实也证明了二黑处理问题的能力,从中午起挨家挨户谈判,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分歧,一切矛盾迎刃而解。
.....
相比于城北而言,城西改造就更加野蛮,更加迅速了。
不同于城北还分地盘,各家齐动。城西挂着的是清一色的李家大旗!
招标会上,人头济济,却全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
李枭交过了一份像模像样的标书,顺利的接过了城西改造的全部项目。
手下花脸任城西改造总指挥,并在第一时间将绝大多数项目外包,手底下留了一些小项目,做做样子。
说白了,李枭在改造项目上也就是当一个“二道贩子”,项目下分我就得抽一道水。
而城西路上跑的,也没有一个敢吱声的,相反立马围拢了花脸,争取多分点活多赚点钱。
出现在二黑身上的事儿,在城西基本不可能发生。
在与居民谈判中,价格要比城北低最少一成。而且稍有不顺,城西的这群路上的直接翻脸就不跟你谈了。
采用断水断电,甚至是打.砸等极端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非但没有遇到阻扰和麻烦,相反推进的速度要快过城北一大截。
而看似高质高效低成本的背后,郊区居民与花脸所率领的改造团队的矛盾也越来越深。
直到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子将百试百灵的方法用在一伙比他们更狠的人身上时,矛盾才彻底爆发出来。
事情发生在靠近城北城西郊区交界处城西郊区。
这地方称之为农村其实更为合适,不同于城北改造的设点同期推进,城西用的是遍地开花。
花脸可不管是谁去征,用什么手段。我的价格已经给出来了,谁能够把事情谈成,就算谁的。
这就导致了几乎整个城西路上跑的都汇聚在了郊区,想方设法的把肉吃到自己嘴里。
势力大的下手快,占地广。而那些门路稍弱一些的,则就只能采用不同的策略了,例如这名叫做杨旭的巡防队员。
杨旭,二十九岁,颧高齿突三角眼,光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此人善于走门路,虽然没读啥书,但靠着家里条件还不错,找了点关系愣是挂在治保局当了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这职位要是在治保所,那叫做协管员,但在郊区大农村,就变成了巡防队员。
可不要小看这个巡防队员,虽然从规定上来说,他是没有执法权,只能协助治保干事进行一些最基本的日常治安维护,属于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
但真在大农村底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230 是人是鬼都在秀
治保干事极为有限,甚至有可能两三个村就他一个有编制的治保干事。你总不能够指望一个治保干事去处理上千人的家长里短矛盾纠纷吧?
那这个时候咋办?自然只能将权力下放,让那些巡防队员担起重任来,从协助变成单独挑大梁。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像郊区大农村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有时候一名巡防队员的权利甚至是要大过村长村支书。
毕竟村长村支书好歹还是同村熟人,有什么事儿大家还可以商量着来。这巡防队员可不一样,他是真豪横。
惹急眼了,他变着法子来整你,隔三差五给你整治保岗哨去,偏偏你还没处说理去。
而身为火门村驻守的巡防队员杨旭,对于花脸全城西公开招标的事儿心动不已。这可是能挣大钱的好机会呐!
要说去其他地方,他想要分上一杯羹很有困难,毕竟除去他巡防队员的身份。身边就几个混的也不咋地的小兄弟,在城西四处龇牙很容易脑袋都让人给打烂。
但是火门村,就不一样了!
自己本就是火门村驻守的巡防队员,要论级别,虽然自己只是个啥也不是的临时工,但实权大啊!整不明白谈不清楚的事儿,我就来恶心你!
再加上自己身边这几个只会撵鸡斗狗的小兄弟,也都是火门村的原住民。不听招呼,自己可劲守着你祸害!
在火门村他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这钱要是还捡不到兜里,杨旭都觉得他自己瞎!
于是乎杨旭和手下几名小兄弟提了一嘴儿后一拍即合,头一天就跑到花脸跟前卑躬屈膝的立下了军令状,第二天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在火门村里重锤出击了。
其实情况跟杨旭预想的也差不离,毕竟他在火门村也干了好几年了,对火门村这些淳朴的村民们也颇为了解。
自己虽然从中间扣了点份子,但跟其他各处拆迁的价格比较的话,也差不多。再加上自己又是熟面孔,相比于那些外地来的小混子,村民们还是更愿意和他打交道的。
征收前期颇为顺利,其实整个火门村唯一让他杨旭拿不准的,就只有几个月前突然新建的那处阳光犬舍。
杨旭心里琢磨着:人家犬舍刚建不久,自己就上门要征收,这本来就整的没道理。况且人家那犬舍看着也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装修肯定没少花钱,而自己给的价格最多算他保了个本,这几个月的功夫肯定是白费了。
在夜间思索良久的杨旭,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自己接的买卖是整个火门村,要是拿不下狗场,花脸肯定一分钱都没得给自己。
就连狗场份子钱不收的想法都曾在杨旭的脑海中闪过,不过还是很快被他否定了。毕竟有一就有二,虽然有难度自己也必须克服。
别人的难处是别人的,跟自己没啥关系。自己只要把征收的工作开展好就行了。
像一家多给钱的事儿要传出去,那杨旭后面的买卖可就都没法做了。骨头难啃,那也得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第二天一早,杨旭便指使手下几名小兄弟上狗场谈拆迁了。他没指望事情一次就成,最多算是狗场的口风,看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也能够更好的采取接下来的措施。
杨旭手下的小兄弟们也挺高兴的,毕竟这几天杨旭跟人家谈地,大家伙都属于站旁边起到极其微小恫吓作用的群众演员。
那杨旭能给小兄弟们的待遇自然也就有限了,昨儿站了小半天的就整了个烟钱混了顿饭吃。这和他们的初衷完全不相符呐!
瞅着杨旭往口袋里塞钱,他们也眼红呐!而对于杨旭比火门村占地面积最大的阳光犬舍交给他们去谈,他们自然是满心欢喜,一个个的兴高采烈。
虽然他们不知道杨旭是多少钱接下的活儿,但杨旭给村民们多少钱他们知道啊!
一平方六百!那自己要是能够谈到一平方五百,不就能大家伙们一块儿把这一百一米的差价给赚了嘛?
一平方一百,十平方一千,一百平方一万。要知道阳光犬舍可是足有一千多平呢!七八个哥们一块儿,能分十几万!
至于如何把狗场的那帮人谈妥,他们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悍匪林等人,进了七城以后没多久就干出了大案子。所以在悍匪林的管束下,整个团队都颇为低调。
尽量不会跟火门村里的人发生接触,即便是一些必要的接触,悍匪林团伙内部的人员也会刻意避让。
而正是这一小心谨慎的特点,给杨旭的小兄弟们造成了一种阳光犬舍的人软弱可欺的错觉。
再加上阳光犬舍本来就是外地来的,就算是刻意欺负他们了,也不用担心全村百姓们同仇敌忾。把价格往下压一百,他们也没有啥屁话可说!
就是村里人知道了,那也是夸他们有本事儿!杨旭总不能将他们抠的份子钱,也给全收走吧?
喜气洋洋的一帮小地赖子,骑着城区已经近乎绝迹的三蹦子欢声笑语的冲着阳光犬舍驶去。
就在此时,悍匪林并未在狗场,而悄然驱车前往了城北找到了给他置办永久通行证的朋友。
悍匪林有些颓然的坐在朋友家客厅的沙发上。自从上一次无名茶馆的事儿没成,明明没有受到重伤的他却好像突然间苍老了十岁。
因为连续两次面对李枭,敌在明我在暗的突然袭击,都没有给完成任务。见识过敌我悬殊后,一向心高气傲的悍匪林不得不承认,报仇的几率已经越来越小了。
军旅出身,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他,习惯了说到的事儿就一定要做到。
可这次他极有可能要失约了,想到草莽一生的自己竟然没有能力让老战友老大哥九泉之下瞑目。悍匪林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不过他今天上门拜访,还真不是为了报仇的事儿来的。朋友不为难朋友,稍微混出点名堂的小大哥都遵守的规定,悍匪林自然也不例外。
他今天之所以要来找朋友帮忙,一个是想解决一下兄弟们通行证的问题,二个是他昨儿就听到风,郊区要征收了,他希望他朋友再帮他找一安静的地儿。
231 认知不足的地赖子
悍匪林刚坐下,他对面的中年就已经泡好了茶。给悍匪林面前摆上一杯后,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小抿一口说道:“林哥,你这两事儿都好办,但加在一块儿不好办。”
悍匪林一向属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虽然没有直接点破李枭的事儿是自己干的。但朋友毕竟帮他打听过李枭的行踪,而且没多久就相继发生了交火,这中间的条条框框,即便不用人说的太透,大家也会明白。
悍匪林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思索半响道:“立明,这事儿能不能稍微抓紧些?钱的话,我这还有!”
虽然悍匪林一向不怎么关心火门村的事儿,但改造这事儿毕竟搞得太大了,他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
响应号召,签字拿钱后,十五天内完成搬迁。村里负责这事的是巡防队员杨旭,给出的是城西六百一平的均价。
这价格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凑合,毕竟郊区房屋面积大,领了钱去城区买个小户型也不是不能住。
但悍匪林这狗场当初本来就是五百二十块钱一平买的,你给六百,悍匪林只亏不赚,毕竟你就是啥装修不搞,光是刷个大白也得花钱呐!
相对于钱,悍匪林更关心的其实是人的问题。憨子经过上次激战,虽然侥幸捡了条命回来,但这一辈子都干不了啥重活,基本上算是废了。
其他几名兄弟,身上也留下了一些或多或少的毛病。原本在无人管辖区驰骋的悍匪团,现在称之为一群老弱病残也无不可。
并在心里琢磨着:亏些就亏些吧,狗场的设备他也都不想要了。要是不能报仇,干脆就在七城养老得了。
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要对面的中年人“立明”解决通行证的问题,要不然十五天最多二十天后,他手下这几名临时通行证已经过期的兄弟,就连流落街头都有可能。
“不是钱的事儿。”立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通行证就得一个礼拜才办下来,而且原本不用任何手续的郊区即将不复存在了,现在得先有通行证再找房源。”
悍匪林陷入沉默之中,他相信立明没必要骗自己。
立明如果不愿意帮忙了,大可以抽身而去。他如果是为了钱,敲打自己就更没有必要了,因为凡是立明开口的他从来没还过价。
但依立明的口气,这件事交给他确实是挺难的了。
沉默良久后,悍匪林轻声说道:“行,立明你想办法抓紧办,那边我争取再拖几天。”
“行。”
“麻烦你了。”悍匪林诚恳的跟立明道了声谢,便起身离开。
出了门的悍匪林面沉如水。
钱对他来说,一直算不得多大的问题。有本事傍身的悍匪林还真没为钱发过愁,但像这种复杂的关系,确实让他头疼不已。
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如果狗场被拆,下一个落脚点还没有谈好。就意味着憨子等人连个窝都没有了。
而七城官方虽然这么久了都没有抓到自己,但这并不代表七城的治保全是傻子。
真要是憨子等人居无定所,流浪街头了。马上就会成为七城治保的重点盯控对象,那即便悍匪林等人能力再强,落网也只是迟早的问题了。
所以悍匪林才会心急如焚,自己闯荡一生除了半箱金子,就剩下这么几位还陪在自己身边的老兄弟了,他已经容不得任何闪失了。
而就在悍匪林返回狗场的路上,杨旭手下的小兄弟们也敲开了狗场的大门。
“砰砰砰!砰砰砰!”
很少进城,终日只知道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啃老欺负街坊邻居们的小地赖子们都有一个通病。
那就是对自己的认知不足,他们潜意识中认为脚下这片自己已经横行了十几二十年的土地,应该是由自己说了算的。
按理说,征收这事儿算粗活。毕竟利益意见无法统一,容易爆发矛盾。但像杨旭手下这几个小崽子一样,谈个征收就好像奔着干仗去的绝对是少数。
砸门的小地赖子叫胖瓜,二十二三岁,人如其名,很胖像瓜!
他算是杨旭手下这几个小地赖子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另外吨位摆在那儿,两百多斤的体重隔远看跟小山似的,所以除了杨旭,火门村就属他胖瓜最大!
砸的很响,气势很足!
可狗场大门仍然紧闭,仿佛没人搭理。
胖瓜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扯着嗓子骂道:“这狗场人死没死干净?开门的人都没有了是吗?”
其他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崽子们也纷纷出声。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砸了你这破玩意儿!”
“是不是非得推了你们这狗场,才懂事呐!”
守夜的细刘刚刚上楼睡觉,由于细刘的身份太过于敏感,毕竟在街头交火中他被多次拍到了清晰面庞,使得一般情况下他白天基本不会在外头晃荡。
即使是还留在狗场里,大多数时候他也是负责守护夜间安全。
而经历了茶馆一战后,十分虚弱的憨子正坐在食堂里挺悠闲的吃着早餐。
对于自己不能再从事重体力劳作的事儿,憨子还真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一点他与他大哥如出一辙,走到哪儿算哪儿,结束了也认了。
再者说,大哥都说了,自己就是一辈子当个清末八旗贵族,每天提着鸟笼子斗蛐蛐,都养自己到死。
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亡命徒,不干脆豁达一点得了呗!
不过显然今早上,他不是那么的愉悦。
砸门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对于憨子而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很想吃完手里的韭菜肉馅大煎饼再去开门,可门外传来的叫骂声实在是让他心烦不已。
他挠了挠脑袋,只得将剩下的半个煎饼规规矩矩的摆在瓷盘上。挺不讲究的用袖口抹了抹嘴边的油渍,朝着门外走去。
信步闲庭似的走到大铁门前,将门上的一处小口子推开,憨子伸了大半个脑袋出去,想看看究竟是啥人。
可刚刚看到由胖瓜带领的六名地赖子时,就感觉眼前一黑。
232 摆明了欺负你
“啪!”
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由一只肉乎乎的肥手和憨子的左边脸颊碰撞发出。
憨子下意识的就将脑袋往门里头缩,而这是身形肥胖却身手敏捷的胖瓜,一手攥着憨子的衣领将他的脑袋往外一拽。
装模作样的厉喝道:“快给老子把门打开!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胖瓜这一套连招下来,其实全都是受大哥杨旭的影响。
毕竟跟在杨旭身边也快两年了,杨旭身为巡防队员有时候装腔作势的架子拿捏,胖瓜起码学了个七八成。
所以他自认为自己连打带骂加威胁,这个狗场看门的外地人应该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可真当他摆出一脸不屑俯身朝下看的时候,却发现按理说现在已经慌神的外地人,正目光阴鸷,嘴角带着一缕讥讽的笑容。与每次杨旭收拾的对象,完全不一样!
但这毕竟是胖瓜第一回挑大梁,他强打起精神再次喝问道:“老子跟你说话没听见?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呵呵,呸!”看着胖瓜色厉内茬样子,憨子一声冷笑往地上直接吐了口吐沫。丝毫不在意被胖瓜揪住衣领,也不动怒,抬头问道:“你们这是哪儿的大人物,打人白打呐?”
憨子的百般淡定,让胖瓜越来越摸不着底了。
“你是不是负责的?你不是负责的就叫负责的出来!告诉他,火门村的谢长官过来找他谈征收的大买卖!”
胖子虽然心不太稳,但场面话倒也没忘记说。
“那你买地就买地,你干嘛打人呢?”
其实单论面相,憨子绝对不像个大匪亡命徒。首先这人圆脸眯眯眼,看着就挺愣的但一点儿也不凶。
所以就连头回充大哥的胖瓜,都没把其实手中沾满了鲜血的憨子当盘菜。
但这会儿要是稍微有眼力价一点的,在路上也蹦跶过的在这儿,就绝对干不出和胖瓜一样的事儿来。
因为憨子虽然长得不吓人,但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势,是即便好勇斗狠的城内小混子头目都不具备的。
胖瓜把憨子当做是砧板上的鱼肉,认为应该是自己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的。见憨子说话还挺冲,当下自然是大为光火。
抬起大手就准备再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让憨子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可当他对上憨子冰冷的眼神时,他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胖瓜头回从一个人的眼神中感受到这般的锋利无比杀意,他这么个乡村小地赖子,真的有点儿害怕了...
胖瓜的大耳刮子最终也没敢抽到憨子的脸上,就连一直拽着衣领的那只手都下意识的松开了。
胖瓜的手一松开,憨子也并没有急着将脑袋给缩回去。而是上下左右分别轻轻扭动了一番,又撇了胖瓜几眼后才慢慢将头往里收。
那眼神中包含了戏谑,讥讽。让自以为高人一等,优越感十足的胖瓜大为光火。
一下子也忘记了,之前光人家憨子眼一瞪自己就怂的没半点脾气的样子了。
于是胖瓜双手叉腰,板着一张脸喝道:“今天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五百块钱一平,你们准备好,明儿我大哥杨长官一来,就得签字!”
“你说多少钱一平?”憨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不知不觉间声调都稍稍上抬了些。
六百一平的价格,悍匪林知道,他当然也知道了。而这会儿胖瓜喊出五百一平的价格,那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人家不但要征你的地儿,还得欺负你是个外地人。我就得搞两套价格,把人区分对待。
挨了一个嘴巴子尚且无动于衷的憨子,在听到了五百一平的价格后真的不淡定了。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胖瓜,冷哼一声,心里不屑的想到:到底是这外乡来的土老帽。挨了揍,还非得学着人大哥的端着,这一说到钱上面来了,立马就原形毕露了。
如此想的胖瓜,心头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于是朝着憨子大吼道:“老子说五百一平!不卖还踏马收拾你!今天老子算是过来给你们提个醒,明天我大哥过来,那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胖瓜中气十足,甚至是震的憨子有些耳膜生疼。
“行,那也不用你大哥过来了。你等我两分钟吧!我现在就让你收拾!咱今天不躺下一个,这事儿不算完!”
憨子似乎是被胖瓜给气乐了,当下也不想跟这个傻大个多费口舌了。扭头就往仓库里走,并没有选择继续隔着铁门两人对峙。
胖瓜望着憨子离去的背影,心里头忽然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浮现。
望了一眼身旁其余几名昂首挺胸,眼神不屑好似蔑视一切的狐朋狗友,总觉得有些不太托底。
既然价格也谈了,对面大哥也不出面。自己再给那看门的小子干一架,也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何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行了,咱今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先回去吧!”胖瓜以胜利者的姿态大手一挥道。
而其余几名小地赖子也没多想,在他们看来今天的任务本来就有难度。
这一趟顶多算是提前踩踩盘子,侥幸运气好办成了挣钱最好,办不成也正常。
真要办买卖还得大哥杨旭来才行。
这也算是这些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过多少大世面的村口小地赖子对自家大哥的一种盲目崇拜了。
得亏胖瓜的英明决定,才让这群小地赖子在不知不觉间在鬼门关大门口溜达了一圈。不往远的说,至少跑了今天,还能多活两天!
胖瓜等人走了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憨子就已经光天化日之下端着半自d步,快步从狗场里走出来了。
见门口那群人连同骑乘的三蹦子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憨子跟没事人似的又拎着枪走了回去。
憨子,不但憨人还愣!不能完全被一个人的外表所迷惑,挨了嘴巴子憨子之所以表现得宠辱不惊,那是在内心中已经将胖瓜给判了死刑了。
没有暴跳如雷,早先不去拿枪,只不过是不想给大哥惹麻烦罢了。
毕竟当街出手,和背地里抹脖造成的影响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归根到底,他憨子还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是悍匪林手下的二号人物。
有本事的人都挺有个性,憨子也不例外。自己的脸,大哥想抽就抽,但换个人那必须得死!
当听到胖瓜欺负人一般的收购价格时,他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决定豁出去一切,将眼前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给干死了。
233 撇的一干二净
...
一个小时后,悍匪林返回了狗场,脸色稍有些阴郁。
毕竟谈的不算太顺利,而征地已经迫在眉睫。在无人管辖区势如猛虎的悍匪林,在安全城邦内却似乎快被这条条框框给活活困死了。
再听完憨子之前的遭遇,尤其是听说憨子挨了一个嘴巴,悍匪林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两人站在狗场门口抽了根烟后,悍匪林拍了拍憨子的肩膀说了声自己心里有数,便率先返回了狗场。
返回狗场他做的头一件事儿,就是将狗场内的师傅们全部结好了工资,遣散回家了。
就连狗场内那些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狗,也都一并当做下岗津贴送给了他们。
上千平的偌大狗场内,就剩下他们六人悍匪团成员。
再将镜头拉回到开着三蹦子铩羽而归的胖瓜等人身上。
杨旭正一个人坐在火门村的治保室里头,吞云吐雾毫不快活。
一个上午谈好了三家,农村屋大,加起来得有四百平。
花脸给他的价格是六百六一平,他给村民的价格是六百一平,这倒不是说他一平就能挣六十块钱。
这中间的利润确实是有六十一平,但分润到他这个正儿八经干活的人手里能有二十一平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毕竟好处不能光他一人给占了,他上头的治保干事,包括治保干事上头的岗哨负责人,这都得分润一些的。
况且杨旭脑子活泛,该分的钱他一点儿也不小气。自己这头挣了钱,火门村的村干部都能分点好处,自然也会更加支持他杨旭的工作。
而即便如此,一上午不到两小时,杨旭开了几根烟费了几句口舌,就进账8000+!这可是七城一个工薪阶层,在末世来临后半年的家庭开支费用了!
“嘭!”
厚重的木门被胖瓜使劲推开,砸在墙上。
翘着二郎腿,搭在办公桌上的杨旭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摔倒在地。
不由得大怒,将手里的芙蓉王烟头狠狠地砸向了胖瓜的脑袋,并怒骂道:“你踏马有病是不是?”
在狗场门口不可一世的胖瓜,被杨旭一个烟头砸在脸上,也是栽着脑袋一声不吭。
这些底层的小混子当真是卤水煮豆腐,一物降一物。
很满意两百多斤的胖瓜,挨了打骂还低眉顺眼老老实实站在自己跟前。
于是杨旭再次翘起二郎腿,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咋样啊?那阳光犬舍谈妥了没有?”
“谈,也谈的...差不多了,要您再出面一次,这事儿应该就成了。”不再嚣张跋扈的胖瓜,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
杨旭当然知道那狗场没这么好谈下来,之所以让胖瓜等人去不过是探探底罢了。但想到狗场这麻烦事儿他便不由得有些烦躁。
“什么叫做我再出面一次,就应该成了?”
杨旭将“应该”两个字,咬的很重。
于是胖瓜将之前在狗场门口发生的事儿,有所保留的告诉了杨旭。
抽了人家一嘴巴子的事儿,以及如何恶语相向的事儿胖瓜一笔带过。他着重描写了,自己提起大哥的名字后,对方是如何的嗤之以鼻,面露不屑。
杨旭也不是第一天在路上蹦跶,对于胖瓜的话最多也就是将信将疑,尤其是听到胖瓜私自做主将价格降到五百,他就知道为啥事情没成了。
同时从胖瓜的描述中,他大概也了解到了对方不过是一群没多少背景的外乡人,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
末了,又问了一句:“那小子不是说你俩要躺下一个嘛?你咋回来了呢?”
这话开玩笑的成分更大,在他看来这种年轻气盛的小崽子根本不足为惧。以杨长官的能力,稍稍动动脑筋,一套组合拳打下去!那他们就是不愿意签字也得签字了!
越是年轻越是破绽百出!杨长官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艹,就火门村这一亩三分地谁还敢收拾我不成?就是枭家的人来了,不也得给我大哥杨旭几分面子嘛!”
胖瓜傲然回道。
这话固然吹牛b的成分大过实际,但至少也证明了一点,胖瓜等六名杨旭的马仔。在火门村这一片,确实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间长了,也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
第二天一早,杨旭与村长,村支书一同前往阳光犬舍。
有村长和支书作陪,杨旭很轻松的进入了狗场,坐在了悍匪林的办公室内。
“林老板,您好!我叫杨旭,啥也不是的巡防队员。”
刚一落座,杨旭主动朝悍匪林自我介绍。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啥也不是的谦虚话,但特意介绍自己的身份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尤其是见到狗场空荡荡,他知道这的人其实也已经做好了搬迁的准备,心中更是大定。
“你好,你好!”悍匪林好歹也在路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场面话自然不会落下。
又扭头望向村长和支书,态度很客气的问道:“不知几位领导,今天来是?”
“小林呐!杨旭是这一次城区改造咱村的负责人,今天我俩主要就是过来陪他跟你谈一谈,关于你这狗场征收的事儿!”
已经五十好几的老村长,开口直奔主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村长还是挺符合江湖道义的。收了你杨旭的好处,那我肯定帮你杨旭说话。
“啊!”悍匪林点了点头,从进门的一刻起他大概就知道今天对方来是所为何事了。之所以多此一问,就是想看看村长和支书是什么态度。
而悍匪林“啊”了这么一句以后,也不再吭声,静静的等待着几人开口,场面一度有些沉默。
杨旭也不怯场,直白的说道:“林老板,昨天我朋友过来与您手下的职工,可能产生了一些误会,我先给您道个歉。”
杨旭看似姿态放低,但几个关键词还是得抓住,“朋友”“手下职工”“误会”!
可以说杨旭一句话,就算是把昨天发生的事儿推了个一干二净。
“呵呵!”悍匪林笑了笑,也不接话。
234 有招尽管使
杨旭将打印好的合同递给悍匪林,说道:“林老板,您看看合同。六百一平,价格上全村都一样。具体细节上,有什么问题咱还可以再商量。”
“是啊,小林先看看合同。虽然我们只相处了几个月,但是像你这种干实事的企业家,我们还是很欢迎的!就是未来改造结束,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是不会少嘛!”
村支书也适时在一旁搭腔。
悍匪林则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对于火门村的这些村干部,悍匪林本就是一肚子火。其实杨旭今天要是自己过来,可能效果都会要好很多,但是偏偏他带上了村长和支书,给了悍匪林一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早在建厂时,在村上村干部们就没少刁难悍匪林。若不是他的朋友还算靠谱,再加上他也没少花银子,这狗场都够呛能够开起来。
有过创业办厂经验的朋友们都知道,有时候在小地方想办点事儿真的是千难万难。
不是外资企业,受不了“特殊照顾”这也就罢了。也不是大公司,很多关系网铺不开。
为此,明明一些很小的事儿,你都得费很大的劲。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甚至有些时候你还得受一些冤枉气,莫名的刁难。
有人来办厂,本来是挺好的事儿。但由于狗场的专业性,再加上悍匪林团伙内部本来手下就够,也就没有在火门村招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你不能解决村上居民工作问题,对村干部来说就毫无意义啊。
为此最后悍匪林还是在朋友牵线搭桥下,捐了村.委两台崭新的电脑,以及一系列办公用品,这才作罢。
所以对于村干部,悍匪林本来就是憋着火的。
悍匪林随手翻阅了一下,总共也没两张纸的合同,往桌上一放。干脆的说道:“行,大家都六百,我虽然是个外地来的,也不能搞特殊对不对。”
对面坐的三人,脸上都挂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谈的很顺利,省了一番功夫。
“但是。”悍匪林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的望着面前三人说道:“这合同我能签,但签之前,我想杨长官,先把昨天的一点小误会解决了。”
悍匪林,悍匪林!人家毕竟是个悍匪呐!为兄弟复仇,他可以千里寻仇入七城,那跟了自己多年的兄弟挨了一个嘴巴子,这事儿他又怎么可能就此作罢呢?
“行,林老板你说说你想怎么解决。”
能够解决到阳光犬舍,对杨旭而言是真正解决掉了一个**烦。他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也没太当回事的问了一句。
“昨天谁动的手,谁砸的门,自己站出来。你怎么抽的我兄弟,我兄弟就得怎么抽回来。”
悍匪林话语梆硬,与之前的和和气气完全判若两人。
闻言,杨旭皱起了眉头。
他杨旭虽然不是个纯混子,但是他在火门村也是靠着名头在吃饭。
底下的一些小问题,也都是他手下的这几个小地赖子连哄带骗的去替他解决。
真要是让悍匪林把这一个嘴巴子抽回去,那他杨长官在火门村的面子也算是抽的稀碎了。
而且平常手下这几个小崽子虽然唯命是从,可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那就不一定了。
虽然对于征地而言,让胖瓜挨这一嘴巴,并不是太大的事儿。但事情坏就坏在,杨旭认为自己有办法解决这个矛盾,并不需要自己兄弟低头。
同时在一旁的村长也有点不乐意了,这都啥年代了,文明社会!你还跟我整些旧社会的那一套,分明就是没把我村长当干部!
于是主动开口道:“小林呐!咱有事儿可以坐下来谈嘛,有误会咱可以解除,你要是非得走极端闹意见,对大家...”
而悍匪林完全无视了村长的话,直不愣登的冲着低头思索的杨旭问道:“你就说行不行,不行就别谈了,都回去吧。”
村长支书瞬间颜面无存,而杨旭也是有些阴沉了脸。
自己好歹也是火门村的巡防队员,你让我把我弟兄交给你,让你收拾一顿?
杨旭压着火回道:“林老板,我是巡防队员,有事咱得按规矩办。你要是觉得我啥也不是,我可以喊我的领导过来跟你谈。”
悍匪林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冷冷地撇了一眼杨旭。
“你爱喊谁来,喊谁来。你就看不交人,跟我这儿好不好使就完了!”
“嘭!”
村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说道:“小林,你要非逼我们走到这一步,对谁都没有好处!”
在村长支书看来,所谓的交人不过是一个由头。悍匪林就是故意想要耍他们,让他们威风扫地罢了。
“行啊!老子狗场都遣散了,你们有什么下三滥的花招都使出来吧!”悍匪林又老神在在的抿了口茶。
“你...”村长指着悍匪林的手,微微颤抖。可以想象这名在火门村只手遮天的老村长,此刻面对一名外乡人有多生气。
“阿凉,送客!”
三人信心满满的前来,怒气满满的离开。
造成这一切的悍匪林,丝毫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办事就得讲道理,做错的事儿就得认。
你要是目空一切,那老子就得给你讲讲我的道理!
回到村.委的村长支书,第一时间便向上级领导汇报,关于阳光犬舍如何不配合村.委工作,态度蛮横,阻挠建设之类的话语。
郊区改造,是分区,城西,乃至全七城推广的大项目。身为领导干部,不说要在这件事上捞多大功绩,但犯错误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第一时间,上级领导便做出了批示,动用一切力量将阻碍城区改造的绊脚石铲平!
拿到了尚方宝剑的村长支书,有了主心骨,便开始琢磨如何让阳光犬舍服软了。搞开发搞建设,他们可能帮不上多少忙,但是搞破坏,那一个个都是一把好手!
当天下午,当地各部门负责人就联合前往阳光犬舍。目的只有一个,罚款!狠狠的罚款!
已经停工,明面上总共剩下六个人的犬舍,愣是一下午罚了四五千。
消防,卫生等诸多方面,没有一个地方是合格的,责令整改的通知书打印了一张又一张。
更有意思的是,在他们上门检查之前,这些通知书处罚单就连日期已经打好了。
悍匪林照单全收,检查完就关上了狗场的大门,极为配合工作。
235 你能处理什么事情
而杨旭左思右想过后,仍是不乐意将胖瓜交出去给悍匪林收拾一顿。要说他多护短,其实也算不上。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
鉴于村长支书都已经开始行动了,杨旭也不甘落后,自己本来也算是有组织的人,当下便开着不知道多少手的破桑塔纳奔驰在了田间小路上。
赶到了自己领导所在地后,杨旭也没墨迹,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这两天所遇到的事儿说给了自己的领导,也就是附近几个村口中的“文所”听。
文所,只是他人恭维的好听话。但他好歹是正儿八经带编制的治保干事,也是附近三个村子的治保干部。
可以说只要不涉d不是特别重大刑事案件,那这仨村子里发生的其他大小事件都能归他文所管!
杨旭之所以能够干征地这活儿,就是受到了他文所的点拨。这事儿不但有钱还有功,末世来临一切从简,靠着这份功绩,他杨旭混个官身都很有可能!
而杨旭所得的钱,大部分也正是孝敬了文所。所以杨旭有了问题,自然立马想到了自己的领导。
文所这治保岗哨负责人,说到底在级别上也就是比刘翰林的徒弟包立略高上半级。明面上的钱还没人家包立挣得多!
没办法,这大农村里大家伙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自然也不可能获得企业赞助。很多隐性福利,分红都是跟效益挂钩的。
文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即便是绞尽脑汁,想不着法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而这一次的改造,让文所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大有一种三年不开张,这次开张了自己一定要吃三年的冲动!
钱要是搂的够多了,自己未尝不能加把劲,就调回城区去。凭着自己的资历再加上银子,兴许还有机会混个一官半职呢!
所以,在杨旭将事情一说完。文所就立马拍板了,这事儿我去!
当下便电话遥控,将手下的另外两名联防队员也召集回来。
在岗哨内开了个内部小会,又自己整了个鱼肉火锅,几人美滋滋的吃饱喝足睡下,只待明天马到成功。
就在文所已经进入梦乡时,身在火门村阳光犬舍内同样展开了讨论。
包括细刘在内的六人,以悍匪林为首聚集在阁楼上。
今天村干部和杨旭的表现已经彻底触怒了这群顶级大匪,按照悍匪林的往常逻辑这时候必定要展开报复了。
众人低头抽烟,大哥不开口,很少有人主动搭话。
悍匪林举目四望,面前五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现在的弟兄们已经不是当初的悍匪天团,人人带伤就算说是一群残兵败将也不过分。以往他可以斩钉截铁说出来的话语,如今他几次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我去把他们都收拾了他吧!”憨子冷静的说道,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悍匪林摇了摇头道:“没有意义了,这时候他要是出事儿了,势必会联想到我们身上的。今天来的是其他单位,明天来的要是治保,我们根本就经不起查的。”
“哥,那你说咋整?”今上午在楼下配合大哥待客的阿凉,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于是主动问了一句。
“赛脸就收拾了,继续跑路呗!咱反正到哪站都算靠岸,肯定也够本了。”
沉默半响后,悍匪林如此说道。虽然他控制自己用尽量轻松的口吻将事情说出来,但话里的意思在座的各位也听得很清楚。
说完,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随即,悍匪林扭头望向细刘,稍稍停顿后说道:“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细刘耸了耸肩,从桌上拿起烟盒自顾自的点上后,回道:“大家都是雷,你们都不怕被我连累,我还怕被你们连累干啥?”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让贩烟团伙被打散后没有了组织的细刘,有一种重新被组织接纳的感觉。
本来在那天走投无路之际被悍匪林救了回来,死亡对于他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而言就真的没有那么可怕了。
救命之恩,伴君尽头也未尝不可。
同样是一大早,杨旭驾驶着岗哨唯一的一台挂有治保logo的小面包,文所坐在副座,一行四人直奔村.委,打算兵合一处共同前往阳光犬舍。
这已经是连着第三天,杨旭冲着狗场使劲了。常言道:事不过三。不只是杨旭,就连悍匪林憨子等人,同样也觉得事情在今天该画上句号了。
“滴滴滴滴——!”
治保小面包直接顶在了狗场门口,疯狂鸣笛。
四名治保人员坐车上,压根没打算下车。
门口站着的有村长支书和一名五大三粗瞅模样挺唬人的村治保员,以及杨旭手下那几名小兄弟。
“细刘,你去拿家伙,守阁楼。”
“憨子,下去开门迎客。”
悍匪林快速的吩咐完,又站在二楼走廊上的落地镜前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领,大步朝着楼下走去。
憨子将门打开,杨旭将小面包开到了院里头正中间,文所带头依次下车。
“你好,林老板。我姓文,治保干事。听说有事情,需要处理?”
文所话语干脆,直接点明来意。
悍匪林闻言脸上挂着些许笑意,闲庭信步走上前问了一句:“你能处理什么事情?”
杨旭一方的人,眼中纷纷闪过了一丝惊愕。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这姓林的被昨天一整非但没有服气,反而一开口就是针尖对麦芒,打算跟文所对上了。
文所眉一皱,眼一瞪那模样瞅着就是要发火。
你不可能指望这些底层的干部干事,人手怀抱一本厚黑学,一天到晚的练养气功夫。
更何况,越是在底下工作,越是容易碰到一些棘手,难以处理的问题。你要是可以做到,任何情况下笑脸相迎,整的自己没啥脾气,还真不好开展工作。
有时候对于一些农村大妈,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挑毛病那是一等一的好手。你要真想笑呵呵的把问题给处理了,好好把道理说清楚了,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对付这种人,还必须就得要有一些特殊手段。而文所一般都是将事情交给三名联防队员,自己做个甩手掌柜。
真要他出面解决的问题,他都是板起一张脸,经常是横眉冷对各打五十大板收工。山高皇帝远,瞅着这位官老爷的模样,一般平头百姓自然也就不敢造次了。
236 釜底抽薪
毕竟人家身上穿的制服,实打实的是代表着治保。
而这个时候,狗腿子们的作用立马就凸显出来了。
肌肉结实,身材高大的联防队员直接掏出了明晃晃的铐子,一把推在悍匪林的肩膀上,喝问道:“怎么回事啊!你踏马是不是得拘起来,才能好好说话?”
这也是联防队员的固定套路,虽说他们名义上是没有执法权,但总有例外。尤其是像这种山沟沟里头,更是如此。
对待不尊重领导的刺头,先收拾!收拾完了,自然也就老实了!
被推了一把的悍匪林纹丝不动,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望着文所,丝毫没有将企图对自己动粗的联防队员放在眼里。
见文所也不接话,悍匪林无视了联防队员,扭头望向憨子,问道:“那人来了吗?”
憨子直接用手指着站在人群后排中的胖瓜。
其实胖瓜是真不愿意过来,他一想起狗场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可大家都来了,自己要不来,回头旭哥说起来了,他也没法接话呐!
没办法,他只能随着大流一块来了,并试图躲在人群最后,尽量不被人发现。
要么怎么说胖瓜这人,头脑较为简单呢。像他这样,两百多斤的存在。要么不出现,只要出现了那绝对在人群中十分耀眼!
憨子想要找到他,自然是毫不费力。
而那名拎着手铐子的联防队员,左手直接将憨子的手给打落,再次喝骂道:“你踏马的指什么指,老子问你话呢没听见,还给老子比比划划,全踏马给你们拘了!”
“领导,管好你的狗,别张嘴就一口一个踏马的,这挨了收拾都是嘴惹的祸。”悍匪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联防队员一开始被悍匪林无视,就足以让他怒不可遏,这会儿受到了羞辱更加是暴躁不堪。当下就伸手朝着悍匪林抓了过去,却被文所一把制住。
文所深呼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不知道林老板你究竟想怎么样?”
“合同能签,但那个人得交给我。他怎么收拾的我兄弟,我就得怎么收拾他。”悍匪林不疾不徐的说道。
“呵呵!你当你还是绿林好汉呢?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将憨子手打落的联防队员梗着脖子骂道。
文所同样阴沉着脸,交个人给对方于他而言其实无伤大雅,毕竟能挣到口袋里的钱才是真的。
这事儿在办公室里兴许还有些缓和的余地,但是村委的人都在,自己还穿着一身制服。交人?别说道理上律法上不允许,就是他脸面上也挂不住。
“能换个条件吗?”文所压着火问了一句。
悍匪林摇了摇头道:“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签字,你要是解决不了,这字也签不了!”
虽然村长知道自己在狗场这群人跟前没多少面子,但他毕竟人来了,总得说两句。
“小林呐,这事儿是全七城推行,上头的领导也很重视的。你这样阻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现在文所好好和你谈。问题要是处理不了,大家都不会好受的,你想啊...”
“我兄弟让人打了,我现在已经不好受了。该谈的钱,我一分不多要,我的人,也不能莫名其妙挨了打。”
悍匪林神态十分放松的回应道:“多大的官在我这儿也不好使,这狗场我都不准备干了,我还怕这个吗?退一步说,这你们好不好受,跟我有啥关系?我当时办狗场的时候,你们也没给我少找麻烦吧?我开你们要挣一道钱,这会儿让我拆你们又想挣一道钱。你通讯公司的,双向收费呐?”
村长没想到,在他印象中还算是忠厚老实的悍匪林,这一说起来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当下,也是无言以对。
过来凑个人数的村治保员不乐意了,将手直接戳在悍匪林的胸口上,开口就骂了一句:“别踏马给脸不要脸!让你咋办你就咋办,在火门村这一亩三分地你还想翻了天是咋地?”
村里的治保员本来就是村长说了算的,那自然也算是村长的嫡系人马。这会儿悍匪林连村长的面子都不卖,也是火气上涌,说话不太好听。
而治保员的话也算是说到杨旭那几个小兄弟心坎里去了,在火门村的地界,你一个外地人还想折腾起什么风浪?于是乎包括胖瓜在内的一群人,集体往前怼。
悍匪林耸了耸肩,说道:“这是谈不拢,打算欺负我们外来的,想要动手呗?”
原本就站在人群后方的憨子,见状往大门口门卫室走去。
悍匪林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派,已经彻底激怒了在基层工作多年的文所。但人家毕竟是有官身在的,也知道该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职权解决矛盾,而不是滥用暴力手段。
他偏头瞅了一眼杨旭,杨旭立马通透,连忙示意手下的几名小兄弟停在原地。
虽然说在场的几位凑一块儿,也算是在火门村这穷乡僻壤一手遮天的人物。但一个堂堂的治保员,加上村干部,竟然需要地赖子来解决问题,这传出也不好听,明显对大家的威名有损。
“谈不了?”文所冷着眼望向悍匪林问道。
“谈不了。”悍匪林态度依旧干脆。
“行。”文所点了点头,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知道常规手段已经起不到任何帮助了。
紧接着文所朗声喝道:“所有人把通行证拿出来!”
这也是他对待外地来的,一贯手段。
要按照往常,这些外地来的只要时不时的给他文所一点好处,对于临时通行证是否过期的事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毕竟临时通行证过期,也就是驱逐出境。其实这些外地来的,和原住民相比还会相对老实,事也少。更重要的是,文所能从他们身上榨出油水来。
所以他很少会去搜查通行证,毕竟真查出来过期了,他就是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了。但今天,情况明显特殊,在他看来只有这一招釜底抽薪,能够逼迫悍匪林不得不低头了。
237 各有想法
“来,林老板麻烦您出示一下通行证。”文所一边说着就一边向悍匪林伸出手。
“呵呵,文所这法子还真够狠的。”悍匪林眯着眼说道。
除了他有永久通行证以外,其余人包括憨子在内的临时通行证早都过期了。这也是他为啥昨天,急忙找朋友托关系办的原因。
“职责所在。”文所正气凛然的回道。
三名巡防队员也都拿出了治保用橡胶棒朝着屋内走去,并大声喊道:“来来来,都出示通行证。”
杨旭拎着橡胶棒指着堵在门口的阿凉说道:“请配合工作,出示你的通行证。”
杨旭清楚记得,昨天自己跟悍匪林谈判的时候,就是这名叫阿凉的在一旁伺候局,那必定也是对狗场老板比较重要的程度,要杀鸡儆猴就要从最让猴担心的开始。
阿凉脸上挂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就没有出示他的临时通行证,也没有让出一条道来供巡防队员通过。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场面上的样子要做足,杨旭再次开口道。
阿凉仍是一动不动。
脾气暴躁的另外两名巡防队员早就已经受不了了,自己本来就是来平事的,和老板没谈妥就罢了,现在一个小小的伙计也敢跟自己作对了?
自己身为巡防队员虽然算不上是正儿八经的官身,但好歹也是村里响当当的人物,哪里受得了这个冤枉气。
之前就一直试图搞事的巡防队员,直接就是一橡胶棒杵在了阿凉的肩头,喝道:“让你出示通行证,你踏马是聋了还是哑巴了,听不见?”
“林老板,麻烦出示您的通行证,如果没有通行证,按规定是得驱逐出七城境内的。”
文所无视了自己手下有些蛮横的手段,慢条斯理的朝着悍匪林说道。
悍匪林双手插兜,言语不屑道:“我就站在这儿,还真想看看你一个小jb治保员,怎么把我驱逐出境。”
“哗!”
压抑已久的文所终于爆发,直接从后腰的枪.套中掏出了治保用的左轮,指在了悍匪林的眉心大声喝道:“拿出你的通行证!现在,立刻!”
阿凉也扭头望向大哥这边的情况,完全无视了巡防队员。
“嘭!”那头文所还没动手,巡防队员已经受不了被小伙计无视,挥舞起橡胶棒,一棒子砸向了阿凉的肩部。
阿凉原地不躲不闪,硬挨了这一棒子。
就在包括文所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暴怒的巡防队员和阿凉吸引走时,双手插兜一脸风轻云淡的悍匪林动手了。
悍匪林手伸出口袋的一瞬间,向下一沉,右手袖口内出现了一枚大概手指长度刀.片。并以最快的速度向上一扬。
文所只见眼前,白光一闪。
手腕处便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刀口,鲜血不住流出,左轮也掉落在地。
“叮铃嘭咚!”左轮落地发出的声音,也吸引了巡防队员的注意。
阿凉也抓住了面前巡防队员扭头的时机,迅速出手一把扣住他拎着橡胶棒的手,小臂发力反转半圈。
“啊——!”
巡防队员手腕脱臼,整个人向下一跪。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阿凉用着没受伤的左腿,屈膝一顶,目标正是那名不断叫嚣的巡防队员咽喉。
“咚!”
喉管重创的巡防队员,没能够再喊出任何话语,便向后一栽,后脑着地,当场身死了。
突发变故,让在场者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众人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最先意识到出问题了的,还是经过系统化训练的文所。在悍匪林和阿凉出手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反应过来场面已经失控,对面的出手狠辣程度绝对不是普通工厂职工所具备的。
他唯一还有可能控制住局面的机会,就是捡起地上的左轮,只有枪在手,才有一线生机!
而就在他下蹲试图捡起左轮时,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可以说悍匪林的团伙内都是他的徒弟,连阿凉出手都是力求一击毙命。他悍匪林出手,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控制场面。
脚步暴起发力,向前稍倾,刀.片在空中使劲一挥,直指文所的脖颈处。
“噗通!”
刀锋顺利的划破了文所的脖颈,文所双手捂着脖子,双眼瞪得老大,重重的倒在地上。
和辖区内的地痞流氓包括一些名声在外的大匪,打了十来年交道的文所,万万没想到,会在一名外表老实巴交的狗场老板面前,阴沟里翻船!
代价无比之大!
当下,杨旭与另一名巡防队员也顾不上查看被一击毙命同事的伤势,急忙朝着捂着脖子正躺地上不断抽搐的文所赶去。
其实双方相距不过三五步,可还没等杨旭跑到文所的面前,文所就已经往旁边一倒咽气了。双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文所身亡给在场人造成的冲击,难以估量。
不同的人表现出的状态也不一样,胖瓜见大哥不退,干脆也欺身上前。
这里头固然有对大哥的盲目崇拜,但同时胖瓜也是经过一番自己的考量。今天的事儿说到底,其实是因他而起。这会儿他大哥的大哥,都已经倒在了替他平事的路上。
所以即便今天他逃出生天了,那有一个这样的贼惦记着,他估摸着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奋力一搏!
胖瓜可是除了杨旭以外,团伙内的二号人物。要不然,也轮不到他来狗场挑大梁。大哥,二哥都上了,小弟们自然也是不甘落后。
到了这时候,他们的心目中仍认为火门村地界,应该是天老大他们老二的。肾上腺素上飚的同时,都忘记了地上文所身亡的惨状。
小地赖子心智尚且不成熟,身为村干部的村长支书那脑袋灵光着呢!
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调解纠纷,倚老卖老活活稀泥,眼下都已经搞出了人命案,完全不是他们火门村村.委这么两兜菜能够解决的事儿了。
只恨自己太过贪心,趟了这么一趟浑水。此刻恨不得能多长几条腿出来才是,奔着大门口就疯跑而去。
238 言出法随跪着死
只见他们离大门口越来越近,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嘭咚嘭咚!”
大铁门再次落锁,而锁上大门的憨子正嘴角带笑走回了门卫室。
希望就在眼前湮灭,是绝对不能让三人接受的。村长立马用眼神示意治保员,去把钥匙夺回来。
治保员咽了口口水,心道:官大一级压死人!
可当下也不是给他时间思考的时候,要是等主战场的战斗结束了。自己村上的儿郎们战胜了匪徒还好,若是落败了就是想跑也没机会跑了!
于是,他抬起大脚一脚踹开门卫室的木门,强打起精神走了进去。
“小子!把钥匙...”
其实治保员也没看见人,这开口大喊一来是想着先声夺人,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嘭!”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便与迎面飞来的铁质撮箕完成了一次亲密接触。
只此一下!治保员眼前一黑,原本壮硕的身形软趴趴的靠墙栽倒。
可出手狠辣的憨子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连续数次抡起撮箕奔着治保员的脑袋上一顿猛砸。
“嘭!嘭!嘭......!”
迸发出鲜血溅的到处都是,墙上、窗上、木质的办公桌上、憨子的身上。
不过憨子并不在意这一切,他手中的撮箕简直就像是劈山巨斧一般,爆发力十足!直到将治保员的脑袋打的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而他自己的右臂有些微微脱力,才算是暂时收手。
舔了舔溅在嘴唇上的血液,憨子有些惆怅。他的身体是真的大不如从前了,短短几次挥动撮箕,就让他有些喘气不赢了。
至于结束了治保员的生命,这样的事儿完全没有放在一名纵横无人管辖区悍匪的心上...
村长支书在听到治保员的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时,就已经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再加上,屋内联系发出的闷响,却没有治保员发出的任何声音,让他们心凉了半截。
可是现如今,前有毒蛇后猛虎,被夹在中间的俩人又该如何是好呢。
慌乱中他们只得寄希望于本村这些终日撵鸡斗狗无所事事的地痞无赖,祈祷他们加上两名巡防队员能够将这院子里的几名杀人狂魔拿下吧!
多可笑!原本有事没事儿被他们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小地赖子,竟然在今天成了他们最后的倚仗。
可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他们扭头望向眼前这一场冲突时,却发现情况与他们预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除了杨旭仅剩的那一名巡防队员,冲在了最前方,手持治保用橡胶棒奔着悍匪林的脑袋砸去。
蔫坏蔫坏的杨旭,还特意放慢了步子,跟同事拉开了一个身位左右的距离。
“嘭!”
还没等巡防队员手中的橡胶棒挨到悍匪林,他就被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直接倒飞了两米远。砸在墙上,“噗通”一声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似的。
等众人再次将目光望下悍匪林时,悍匪林才缓缓将自己右腿收回。站在原地,环顾左右,颇有几分武林豪杰高手寂寞的风采...
“艹踏马的!都给老子上,就这么两个人还真能无敌了?”
一直躲在后面的杨旭,到了眼下这种情况也是不得已必须要站出来了。一声大吼,指挥着众人向悍匪林发起冲刺。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同时打六个吧?拎着橡胶棒在一旁伺机而动的杨旭如此想到。
不过今天的杨旭,显然不像他前几日一般顺风顺水,当好运不再眷顾恶人,恶人也就十死无生了。
“哗啦!”
杨旭身后的两层小楼上,忽然被人使劲推开窗户,紧接着只见一名身穿黑色作训服的身影一跃而下。
两层楼!差不多六米五的高度!黑色作训服男子就跟着拍电影吊着威亚似的,从空中落下,直接砸在了杨旭一名小兄弟的身上。
那小兄弟当下便不堪重负,捂着胸口大口咳血,脚步向前爬了两步。也没能站起,就一头栽倒,生死不知。
而黑色作训服男子则是借着这股冲劲,又在地上打了滚,把力一泄,站起身跟个没事人似的。
眼前杨旭及马仔人人目瞪口呆,这群杀人狂魔还会天外飞仙?
只可惜,黑色作训服男子可没有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手腕一翻,变魔术似的凭空多出了一把成年男子手掌长度的匕.首出来,刀身狭长,两边刃还带着细小的血.槽。
“噗嗤噗嗤!”
男子出手速度甚至快过了杨旭马仔们的大脑反应,两名靠的最近的马仔都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举动,便已经被刀锋入体,捂着肚子连连后退了。
除胖瓜以外的两名马仔,见状也不似先前那般勇猛了。毕竟战局瞬息万变,这都还没短兵相接,自己人就倒了一半,这得多大的心才敢继续战呐?
杨旭握着橡胶棒的手,正不住的颤抖。“林...林老板,咱能谈谈吗?”
悍匪林笑着摇了摇头,将双手一摊道:“杨长官!你觉得事情办到这个程度还有缓吗?你早先要是把这个人交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悍匪林特意将“杨长官”三个字加重了语气,阴阳怪气嘲讽十足。
杨旭眼珠子一转,讨好似的回道:“林老板,现在也行啊!咱还是可以谈啊!”
面对悍匪林的嘲讽,杨旭自然是当做没听见。求生**极其强烈。
胖瓜也是神情一暗,他没想到自己人生中跟的第一位大哥,义薄云天的旭哥,竟然在最后关头竟然会选择将自己舍弃。
原本转身朝着胖瓜走去的悍匪林,闻言扭头,脸上的笑意不再,语言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都到了现在这个程度,我还跟你谈nm呢?”
杨旭一愣,有些语塞。
“跪下!”悍匪林横着眼一声暴喝,声若洪钟。
“噗通!”这名在火门村耀武扬威的“杨长官”,随着悍匪林一声吼,浑身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死!”
悍匪林的话犹如言出法随的催命符一般,吓得跪倒在地的杨旭浑身一愣。
“旭哥!小心后面!”而站在杨旭对面的胖瓜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大哥,在此时瞳孔放大,大声喊道。
跪在地上的杨旭下意识的扭头往回看,可他还没能看到任何景象时,就听到“咔嚓”一声。
239 来不及忏悔
紧接着杨旭的脑袋便向下一垂,整个身体也似乎失去了平衡,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
时间倒回十秒之前,就在杨旭被悍匪林暴喝跪下时,已经跛了一条腿有些瘸的阿凉也已经迅速出动了。
而在胖瓜出言提醒时,阿凉已经将他那条没有受伤的左腿横抽在了空中,目标正是杨旭的脖颈,力求一击必杀!
阿凉作为一名北方大汉,自小酷爱武术,“十二路谭腿”更是他的看家绝技,在无人管辖区赤手空拳的决斗中,也不知有多少对伙倒在他的身前。
但这是他康复,准确的说是接受右腿微跛后头次出手,让阿凉竟还有些第一次出手时的紧张。
索性,效果是好的,一脚结束了战斗。
“扑通扑通!”
原本就已经躲在胖瓜身后的两名小地赖子,这下彻底没了战意。连无所不能的大哥都让人干死了,自己还不投降,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大哥,大哥!饶我们一条命吧!”
“大哥,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啊!”
两名成年不久,涉世不深的小马仔倒头就磕,还带着哭腔眼泪在眼中打转。
“扑通扑通!”
另一方被憨子用撮箕震慑住的村长支书也跪倒在地。
一辈子在小山村里跟村民打着交道的他们,何时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要是在给他们一次机会,别说杨旭就给他们喝了口汤,就是大口吃肉他们也绝对不敢冒犯呐!
浑身染血,拎着撮箕站在两人面前眼中不时还射出两道寒光的憨子,属实让两人亡恐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趾高气扬来谈判的一方,现在还站在原地的就只有手里攥着根粗铁棍的胖瓜了。他不断扭头四处张望,企求绝境中露出一线生机。
“大哥...”
跪在地上的小马仔还在试图获得悍匪林的原谅。
说起来,其实这几名马仔是真挺冤的。当初胖瓜抽憨子那一嘴巴的时候,他们属实在场,但除了叫门以外确实是啥意见也没发表。
而今天前来,他们更是就凑了个人数。搭台唱戏的是文所和几名巡防队员,压根他们就一声没吭。你甭管他们原本在村里是如何作威作福,但在这件事儿上他们的参与度可以说是近乎为零。
要是换上细刘原本那个团队,曹进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性子,兴许还真会放他们一马。毕竟说到底,也就是一个耳光的事儿,最多不过是只诛首恶。
可倒霉的是,他们今天碰上的并不是曹进,而是悍匪林。
“呵呵。”悍匪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俯身看向不断哀求的两名马仔。
光是悍匪林这一笑,两人就忍不住的剧烈颤抖,完全没有与之对视的勇气。
“大哥,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大哥,这事儿和我们没多少关系啊!我们就是凑个人数!”
而这时,旁边传来了“当啷”一声响,胖瓜松开了攥紧在手中的铁棍。
“噗通!”
接着胖瓜重重的跪了下来,“咣咣咣”的朝着悍匪林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上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可见力度之大。
磕完这三个头,胖瓜又跪在转过身去,朝着憨子“咣咣咣”的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几位大哥,前天的举动是我不对,你们不管怎么对我,我都服气。但是,这两个弟弟确实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希望几位大哥能放他们一条生路,我给大哥们磕头了。”
“咣咣咣!”
胖瓜也不再开口,只是不停的在地上磕头,黄土地上硬生生被他砸出了一滩血迹。
“缺少管教,整日欺压乡里,爱装个悍匪。真遇着事,你们下跪求饶,都来不及忏悔。”
悍匪林摇了摇头叹息道。
悍匪林话音落,细刘一闪而过。
“噗嗤噗嗤!”
寒光入体,两名马仔应声倒地,结束了他们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啊!!!”
磕的满脑袋是血的胖瓜,没有想到自己并没有救下两位兄弟。盛怒之下猛然蹿起,壮硕的身形朝着细刘扑了上来。
不得不说,胖瓜别的也许不行,但毕竟吨位摆在那儿。两百多斤肉呼哧呼哧的朝你撞了过来,那模样瞅着也怪吓人的。
横冲直撞的胖瓜,那冲击力丝毫不亚于一台六七十码的男式摩托车。
擂台上之所以要分量级,就是因为身体上的优势太过悬殊,会影响比赛的公平性。胖瓜利用巨大的身材优势,短距离猛冲,确实会对一般人造成很大的冲击。
真要是被胖瓜这一家伙撞在地上,不说直接丧失战斗能力,那就是还能爬起也得好一阵才缓得过气来。
但这毕竟不是擂台,胖瓜也不是拳击散打运动员,而细刘更不是一般人。
胖瓜距离细刘本来就不过五步之遥,加上胖瓜虽然反应并不是多灵敏,但至少也是先发制人,差不多是转瞬间便冲到了细刘的面前。
可就在胖瓜撞向细刘的那一瞬间,细刘站在原地冷哼一声。右手握拳,右脚向后退了半步,整个人侧身成一条直线,将浑身力气汇聚在右臂这一点上。
细刘右臂肌肉高高隆起,身体像是拉开的弓一般,蓄满劲力,暴起发力。
“嘭!”
细刘身随拳动,右拳迅速砸向了胖瓜的前胸。
在一旁观战的悍匪林憨子等人眼前一亮,细刘拳速之快,拳势之狠令人咂舌。即便是在路上与人厮杀刀口舔血多年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即算是换成自己恐怕也很难躲过这么一拳。
而就在这一拳轰在胖瓜胸前时,原本含恨出手力求玉石俱焚的胖瓜却突然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画面定格的时间不少于一秒,紧接着两百来斤宛若小山一般的胖瓜骤然后仰。
“嘭咚!”
胖瓜重重的砸倒在地上,嘴角溢血,面如金纸,眼看就到了弥留之际。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细刘,已经转过身去站回了悍匪林的身边,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软白沙,低头点烟。
“来吧憨子,人细刘特意留给你的。”悍匪林瞅了一眼躺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胖瓜笑着说道。
而憨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死了就行,你知道我不讲究这个的。”
“嗯!”悍匪林点点头,抬腿重重踏下,胖瓜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