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末世第七城TXT下载末世第七城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末世第七城全文阅读

作者:午夜将军     末世第七城txt下载     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5 酒宴风波起

    虽然说钱小小带的女伴,可能就是个拜金外围选手。

    钱小小也不可能和她结婚生子,但这毕竟是自己带过来的女伴。

    换做其他一个正常点的男人,碰上别人出言调戏自己的女人,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那八成也会有脾气。

    于是钱小小皱着眉头望向曾锐,问了一句:“伍老板,这人是谁啊?”

    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不满,也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我也不认识啊!”

    曾锐和阿达同样是一头雾水,两人同样没见过这位关了十年的王大狗啊!

    曾锐扭头冲着老赵问道:“赵哥,这位大爷你认识吗?”

    “叶儿,他叫王大狗。”

    老赵尽量压低了声音,说了出来。声音虽小,但这话还是较为清晰传到了在座的几人耳中。

    钱小小算不上是路上走的,他虽然长得凶点但还是一名较为纯粹的商人。

    再加上他年龄也不算大,王大狗辉煌的时候,他才刚刚步入社会呢。

    “他叫啥,也不能逗我媳妇呐!”

    钱小小不满的喊道。

    充满怒意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场气氛已经骤然降到了冰点。

    曾锐也罢,易达也罢都不是第一天在路上跑了。

    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凡是打算琢磨一个人之前,都会先去调查他的身份背景,也算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王大狗这个名字,曾经多次出现在他们调查的资料上。

    算起来,油哥也好任老魔也好在刚出道时,那都是他王大狗的弟儿。

    这些人也正是靠着王大狗风光时期,积累下面的名利,才有了后来自己单独支起一摊的能力。

    油哥被曾锐自己收拾了两次,可谓是颜面尽失。

    任老魔更是让鹏儿崩断了一手一脚,直接残疾。

    那他们与王大狗之间说是有血海深仇也不为过了。

    原本调查资料的时候出现王大狗这个名字,他们没太当回事儿,什么社会大哥他们也不是没收拾过。更何况,还在服刑呢,他总不能越狱干我吧?

    可现在,王大狗就这么坐在自己对面,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他王大狗没转性,那两方人就绝对得有一方要倒下,这没缓。

    相比于曾锐易达阴沉下脸,有些难看。

    那王大狗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漆黑如墨来形容。

    “伍老板,叶儿?”王大狗双眼喷火似的盯着曾锐,梗着个脖子喝骂道:“你踏马就是新蹿起来的那个叫伍叶的小畜.生?”

    曾锐将眉毛向上一挑,气势丝毫不弱的顶了回去:“那个叫老油的还有那个姓任的,都是你兄弟对吧?我说他两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得呢,原来是有你这么个傻d大哥。”

    “我艹nm!”王大狗怒喝一声,双手抓着桌面就往曾锐那边掀。

    “嘭!”

    就在这时,王大狗带的那名马仔总算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双手连忙往桌面上一搭,死命的往地下摁。

    嘴上不住的喊道:“狗哥狗哥!今天是罗少结婚!咱跟这闹,是打老罗总的脸呐!”

    王大狗气归气,但毕竟也算是个“老大哥”了,在第一时间被马仔制止后,他也能够很快的分清形势冷静下来。

    并用只能自己二人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行,我就给小罗马子那馋人身子一个面子!”

    曾锐和易达压根就没想在这儿整事,自然也不会故意再往上拱火。

    不管怎么说起来,自己都是战胜方,也没必要自降身价跟人去干。

    但曾锐和易达不吭声,不代表完全没人吭声,至少在看到王大狗眼中淫.光再次浮现时,钱小小受不了了。

    他用手指着王大狗骂道:“诶诶诶,你瞅什么玩意呢!再瞎瞟,找人给你眼睛珠子剜了信不信!”

    说来也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大狗跟马仔交流时,无处安放的小眼神正好就盯着钱小小的女伴。

    这才使得钱小小如此生气。

    而王大狗同样也是压着火气正无处释放,见这还有作死非得撞过来的小年轻,那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斜着眼望了望钱小小,又将目光锁定在了钱小小女伴那起伏不定露了小半边出来的胸脯上回道:“行啊!你找人剜我眼珠子,我不用找人亲自就玩你媳妇!”

    王大狗边说还边用手抠了抠裤裆,那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砰!”

    再如何好脾气的钱小小也受不了被激怒,要这种情况下还不出声那他钱小小和“绿毛龟”有啥分别?

    钱小小使劲一拍桌子,猛地一步蹿了起来,挥拳就冲着王大狗砸了过去,嘴里还叫骂道:“老子今天非得揍死你!”

    幸好在两人爆发之前,在二楼大厅维持秩序的小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桌的气氛不对,往这边赶。

    正巧在钱小小出手的那一刻,小曹赶到手疾的一把将他抱住,嘴里劝道:“钱总,钱总,不至于不至于!”

    原本现场十分热闹,即便是之前的口角也被喧闹声给盖过了,可这会儿动静实在太大,都上升到了肢体冲突,旁边几桌人就有不少望了过来

    钱小小气归气,但只要这有人给他个台阶下,他立马就借坡下驴了,说到底人家并不是路上跑的自然也不愿真刀真枪的跟人家干。

    众人不知道是,小曹的举动其实救了钱小小一命。

    因为在钱小小起身的那一瞬间,王大狗身边的马仔就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刃足有成人手臂长度的匕首握在手里。

    若是钱小小真扑上来了,像王大狗这种疯子的铁杆狗腿,恐怕很难去顾忌你是谁谁谁的弟弟谁谁谁的儿子。

    “钱总,我给您换一桌吧?”小曹嘴上这么说着,就开始举目四望看看二楼还有没有空着的席位。

    “不用了!”钱小小甩开了小曹拉着自己的手,扔下一句:“老子哪还有心情搁这吃饭呢?我们走!”

    于是便牵着女伴往外走去。

    随着钱小小离去,原本那围观的几人才扭过头去,只当是这件事儿已经结束。但王大狗嗤笑了两声挠着裤裆,饶有兴致的喊道:“别走啊!你媳妇我还没干呐!”

316 多方插手一触即发

    这一场冲突完全就来自于王大狗的无故挑衅,原本罗挚旗摆酒是挺高兴的大喜事。

    王大狗整出的岔子,让小曹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于是皱着眉头说道:“你也少说两句吧!”

    话语之中难免也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在里头,这完全是小曹有感而发绝不是刻意为之给王大狗摆脸色。

    谁知道小曹这么一句话,却好像彻底点燃了王大狗。

    他起身迈步,直接朝着小曹顶了上去,大声喝骂道:“哎哟,我艹你妈!你这么个jb当服务员的,也能踏马给老子上课了是不是!”

    这么一句话声音之大,足以盖过现场的喧闹。可以说在这一刻,二楼雅间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小曹和王大狗两人身上。

    站在原地没动的小曹气的浑身都有些发抖,捏的手指关节“咯吱咯吱”响!

    但深吸了一口气后,还是强忍住没做声,扭头便朝着中央走去。

    “艹!再跟老子多哔哔一句,给你满嘴牙打掉!”

    望着小曹的背影,王大狗昂着个脑袋颇为不屑地骂道。

    小曹顿时停下脚步,脚底板跟钉在地上似的,站了在原地足足过了得有十几秒才再次迈开大步。

    “艹,都jb什么玩意儿!一个小马仔,还踏马想上天呢!”

    王大狗从兜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软白沙,刚叼在嘴上,一旁的马仔立马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护着火凑拢了过来。

    点燃香烟的王大狗斜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好不舒坦。

    又过了一小会儿,十二点十八分一到。

    罗挚旗携妻子站在一楼正中间的舞台上,说了几句招待不周吃好喝好的话以后就开始轮番敬酒了。

    王大狗扭过头瞅着罗挚旗媳妇那玲珑身段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的贪欲从双眼中迸发而出。

    再如何山珍海味,你吃多了也腻味。

    这也是为什么刚过上几十年好日子的城市居民们,一到周末又试图玩些返璞归真去郊区农庄搞些农家乐吃点新鲜时蔬的主要原因。

    同样,头回来御宴会的曾锐易达那确实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新鲜。

    可吃得多了,也没就啥意思了。更何况,身旁还坐着一位堪称生死仇家的王大狗,心境修炼不到位的两人这会儿吃啥都如同嚼蜡。

    就等着罗挚旗挨桌过来敬杯酒,两人就打算溜之大吉了。

    这王大狗早晚得碰上的,但绝不是今天这个场合。罗家大少摆酒,自个闹事那不是打腾泰的脸吗?

    这一点俩人明显就不如王大狗了,虽然王大狗的马仔有些拘谨不安坐在椅子上也几乎不动筷子,但王大狗可不这样。

    人家就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上啥吃啥,并且整滴那叫一个相当埋汰!

    用手抓起刚上的大龙虾,一口咬掉脑袋,“噗”的一声往铺着洁白桌布一吐,油点子溅的到处都是。

    一连吃了好几只,同桌那几位都微微皱眉,又敢怒不敢言。

    人王大狗完全没当回事儿,拿起桌上的上好红酒仰起脖子往嘴里一倒。

    “咕噜咕噜!”

    只见那一千多一瓶的红酒,被王大狗一口干了得有小半瓶。人家也不喝,就含在嘴里漱着口。

    “噗!”

    兴许是觉得漱的差不多了,王大狗低着脑袋往地上一吐,同桌的几人都不自觉的收了收脚。

    其中离得近的那名之前就被王大狗出言讥讽过的中年,直接站起身夹着包走了...

    “艹,这菜都没上完你咋不吃了,老子嘴里有屎啊?”

    意犹未尽的王大狗翘着个二郎腿,撮着牙花子喊道。

    有中年带了这么个好头,同桌的其他人也纷纷离席,碰上这么个煞星,也顾不上主家敬酒不敬酒了。

    一下子同桌的就只剩下老赵老金曾锐易达,与王大狗和他的马仔了。

    接着服务员又端了一大盆银杏炖百合,才刚刚摆上桌。

    “哗啦!呸!”

    王大狗就抻着个脖子,对着大盆里一口黄痰吐了进去。

    “这踏马也配说是城北现在再好的店儿,上的咋都是些猪都不吃的玩意儿?腾泰穷到这个份上,还办啥酒,我看不如到公司门口搭俩棚子来的畅快!”

    原本泛白的汤面上泛着这么一块黄痰随处飘荡,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狗哥,有什么事儿不能吃完这顿饭出去说吗?”老赵皱着个眉头问道。

    显然,就按王大狗这故意找茬的架势,要不了几分钟两帮人就该掀桌子开干了。

    “哎哟卧槽,狗哥也是你能叫的吗?现在不是你在我地盘上偷电瓶的年代了呗?你一个三只手,都能够跟我唠社会磕了是不是?”

    王大狗坐在椅子上,用手敲着桌面嗤笑道。

    “......”

    老赵被王大狗怼的有些接不上话,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因为老赵最早起家确实干过一段时间这种事儿,但骂人不揭短呐!王大狗这一开口,让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的赵老板脸还往哪搁呐?

    和老赵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老金可是个直脾气,也没啥顾忌直接质问道:“狗哥,你也知道不是那个年代了,你还这么整是不是有点过了?”

    王大狗闻言眯着眼,用手攥起一角还算干净的桌布,擦了擦嘴巴回道:“小金子,你说要不是你有个好姐姐,当年陪我睡觉,你能在我地盘上开那小当铺吗?这会儿觉得自个能耐了,不认你这个姐夫了是呗?”

    “嘭!”

    老金可不同于老赵能压住火,他一拍桌子就打算往起蹿。

    并怒骂道:“我艹nm!”

    而王大狗坐在椅子上,双手抱怀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不屑地回道:“欺负我那俩弟弟,你俩也掺和了。今儿只算个开始,你们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异常火大的老金需要曾锐和老赵两人全力摁着才没挣脱开,眼里喷出的怒火要是能化为实质,估摸着王大狗都该被他给烧死了。

    只要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易达没咋动,手里拿着个手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给白凌发信息。

    都说小别胜新婚,尤其是这对刚在一块儿没多久的小情侣,那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块儿。

    这也就导致了,哪怕之前曾锐他们跟钱小小在聊他易达最擅长的荤段子都没搭话,依旧自顾自的发着信息。

    哪怕是这名死对头王大狗,话里话外手上动作无时无刻不带着些许挑衅,易达也没吱声。

    这绝对不是怕了,充其量也就是招呼不过来。

    就在双方都有些压不住火时,罗挚旗端着酒杯与媳妇一块儿走了过来。

317 达哥对大狗

    “诶,叶儿你们这桌咋人就坐了一半呢?”刚准备敬酒的罗挚旗有些纳闷的问道。

    “上厕所去了呗!”

    曾锐只好搪塞了这么一句。

    “啊!”罗挚旗闻言点了点头,于是举起酒杯正准备开口时,一旁的王大狗又说话了。

    “诶,小罗这么大个长辈在这儿,你看不着呢?”

    语气阴阳怪气,听着都让人耳朵刺挠。

    一时之间,其余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王大狗的身上。

    不过人家到底是**湖,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稳坐钓鱼台。

    罗挚旗也没生气,顿了顿回道:“行,狗哥,我待会单独敬你一个!”

    随即在座的几位一起碰杯,也算是走完了这最后一个仪式。

    当下就准备脚底抹油跑路了。而罗挚旗则是又朝着易达走了过去,妻子也紧随其后站在他身侧。

    罗挚旗微微俯身凑在易达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和叶儿先别走,我这有个挺不错的买卖想找你们一块儿掺和掺和。”

    也许在曾锐等人看来,易达是这个团队里办事最不着调的。从不主动揽活,属于能偷懒就偷懒。

    按他自己的话说:达哥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吃我媳妇的花我媳妇的,当个上门女婿少奋斗二十年。

    可在罗挚旗看来,叶记这几个疯子还就易达稍微对点路子。不像其他几位,动不动就要干死谁。

    这不,七城移动基站全部修建完毕,网络开放了,那网吧之类的行当马上就将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全面恢复。

    涉及到这一类服务行业,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叶记的易达。

    易达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回道:“行,罗少你先去忙吧,咱不急着走。”

    “行!”罗挚旗笑了笑就挺直了身子转过身望向坐在易达右手边的王大狗,又拎起桌上的白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主动敬道:“来,狗哥,你这出来这段时间我媳妇这边事也不少,没忙的过来,回头我招待招待你!”

    “叮!”

    王大狗左手扣着裤裆,右手举着杯子和罗挚旗一饮而尽后笑眯眯的回道:“是!这么一俊俏媳妇,确实要忙的事儿也不少!我可当真了,就等着你和你媳妇招待我了昂!”

    罗挚旗眉毛一皱,瞬间舒展。王大狗的话听在他耳朵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今天是他办酒也不能太过计较,只是牵着妻子继续去了下一桌。

    本就心情变得有些不佳的罗挚旗,压根没注意到妻子羞红着脸。

    原本就在罗挚旗俯身与易达交流时,**熏心的王大狗见罗挚旗妻子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站在自己面前,伸出手就能够得着,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坐牢七八载,母猪赛貂蝉。这句话是他王大狗内心的最真实写照。

    自大放出来以后,但凡见着穿着打扮稍微暴.露一点的,那王大狗眼睛珠子里都冒绿光。

    更何况刚刚生育的罗家大少奶奶身材保养的极好,再加上产后因为有些虚弱所独有的那股病如西子胜三分,捧心西子病态美我见犹怜!

    王大狗望着罗家大少奶奶那就在眼前,工装裙下的翘臀是愈发诱人,忍不住伸出了魔爪,狠狠地掐了一把。

    恰巧大少奶奶手往后放,王大狗的手搭了上去,原本跟在罗挚旗身后的妻子浑身打了个激灵,立马反头蹙眉怒视。

    不过人家王大狗可是毫不在乎,对着她用左手又做了个揉捏的姿势,才放在裤裆上,那表情简直是下流至极。

    罗家大少奶奶柳眉倒竖,要多气就有多气,偏偏还发作不得,脸色扑红扑红。

    接着罗挚旗才转过身,还主动给王大狗敬上了酒,她自然也不好再吭声呢。

    望着罗挚旗与媳妇离去的背影,王大狗又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罗挚旗刚走开,老赵在曾锐耳边小声说道:“叶儿,今儿别跟这劳改犯争,毕竟罗家大喜的日子,不合适。”

    曾锐笑着冲老赵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赵哥,我心里有数儿!你跟金哥先走,我和达哥回头再跟罗大少唠两句也就撤了。”

    “诶!”老赵应了一声便拉着余怒未消的老金一同离开了。

    曾锐掏出烟盒发了一根给易达后,两人叼着烟也不说话,静待罗挚旗将二楼雅间剩下几桌招呼遍再交谈。

    一楼的宾客们可没有这个待遇,吃完酒席能够在罗家人面前露一面,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都挺自觉的结伴离开了。

    桌上就剩下四人,王大狗搓揉了一番自己的左手觉得回味无穷。

    过一会儿,王大狗那股兴奋劲过去又觉得没了意思,便冲着低头玩着手机的易达主动撩拨道:“诶,小jb!你坐在狗爷旁边这么久,也不知道叫句人,家里没长辈的啊?”

    易达随即将手机摆在桌上,淡淡回道:“我之前在二看的时候,有个坐班的叫景别。我第一天去,吃饭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和那个jb油哥是同门师兄弟,都拜在一个叫王大狗的门下。我到了二看,他非得整死我不可!”

    “咔嚓!”

    易达点燃了叼在嘴上的芙蓉王,朝着王大狗那边吐了个烟圈,斜眼问道:“结果第二天我干了俩小人,又在治保医院住了段时间,再回到二看的时候你猜这么着?”

    易达特意留了这么个扣,等着王大狗往里钻。

    王大狗见易达这个欠揍的表情就有些不舒服,于是不咸不淡地回道:“有屁你就放。”

    “老子一进去他就给我跪下了,脑袋哐哐的往地上砸,跟我说自个上有老下有小,求我放过他。我这人也讲道理,你服了我一般都不折腾你。我还给他安排了一个桑拿服务经理的好位置,就专门负责给我洗脚,我脚溅地上的水点子都得他舔干净。”

    易达说的还挺生动活泼,这无疑让王大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咬着牙骂道:“小子,你要是喜欢占嘴巴上便宜,你碰上我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呼!”易达目光丝毫无惧,又朝着王大狗吐了口烟圈回道:“行啊!我还真想看看,这垃圾的大哥有多垃圾!”

318 上一壶邵阳老酒

    “小崽子,酒店里老子不收拾你。出了这门,你看下礼拜烧不烧头七就完了。”

    王大狗瞪着个眼珠子,一字一句的骂道。

    易达眉毛向上一扬,不屑一顾的回道:“你是二火葬那边烧尸的还是穿西装演黑人抬棺的啊?合着你和阎王爷关系不错,生死簿主编人写着你名字呗?说让谁死就让谁死?”

    “....”

    一向在骂街上难逢敌手的王大狗,明显碰到高人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很显然,身为后起之秀的易达在语言文字的驾驭能力上,已经完全盖住了靠着“出口成脏”逞口舌之快的王大狗。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王大狗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易达拍死在了沙滩上。

    气的想抽根烟平复一下心情的王大狗,夹着软白沙的手忍不住颤抖,导致马仔手里的打火机,打了好几次火,都没能把烟点燃。

    王大狗将怒气发泄在了自己马仔的身上,阴沉着脸喝骂道:“你踏马的,连个烟都不会点了吗?”

    和叶记接触久了的都明白,叶记这伙人完全就是属“炮仗”的,轻易不会出头,但只要开了个头了,那就必须得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啪!”

    易达打了个响指,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拽了句洋文道:“waiter,过来一下!”

    那边正收拾桌的服务员,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快步走了过来,躬身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麻烦你给我上一壶邵阳老酒,送给我身旁这位王姓老狗!”

    易达忽然拔高了好几个声调,扯着嗓子喊出了最大的声音,让二楼剩下为数不多的宾客们纷纷侧目。

    尤其是,说到王姓老狗那四个字时,易达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纵然是城北最高档次饭店的服务员,也被易达这句话整的愣在了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王大狗身上时,已经被易达几句话整没词的他,彻底爆发了。

    “哗啦!”

    王大狗猛地站了起来,也不再压抑自己,掀起桌面就冲着易达砸了过去,并怒吼道:“艹你妈!小崽子老子今天不整死你,白在城北走一遭了!”

    反应敏捷的曾锐易达,在王大狗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双眼聚焦做好了准备,掀桌的那一瞬间两人侧身躲过。

    但桌上吃剩的菜肴汤水,则是噼里啪啦的溅了一地,有不少还溅到了易达裤头上。

    要是换成其他人在这儿,必定会选择先跟王大狗这个疯子拉开差距。

    毕竟狗咬你一口,你不可能也咬狗一口。

    但今天站在王大狗对立面的两位,那可都是死不吃亏的主儿。狗要咬了他两一口,咬回去或许做不出,把狗干死了整个火锅,那还是有极大可能性的。

    易达最先动手,立马高高举起了之前坐着铝合金包裹的宴会椅,冲着王大狗脑袋上砸了过去。

    “嘭咚!”

    在城北监狱住了十年的老房客王大狗,年岁也到了中年,明显不如以前那般身形矫健了。

    再加上放出来一礼拜,为了弥补跟自己受苦受累十年的“小兄弟”,他可是一天都没歇着。

    身体本来就发虚,靠着大鱼大肉不断滋补续着命,到了这会儿自然也有些吃不消,脚打哆嗦了。

    这硕大的宴会椅直挺挺的朝他砸了过来,虽然王大狗有心躲闪,奈何双腿却有些跟不上脑袋节奏。

    结果被这一椅子砸的向后一仰,连人带凳子齐齐倒地。

    这宴会椅少说都得好几十斤,对于身材跟竹竿似的易达,那明显也是要费不少劲的。

    受着这股重力,易达人也跟在椅子一块过去了。

    去势不减,易达索性一脚就冲着王大狗的胸口踩了过去。

    对于自起家开始,叶记除了南峰山谈生意外,就没有哪一次不是靠着真刀真枪打下来的。

    城北有多少大哥,和他们没关系。

    生荒子眼里也没大哥,碰上了就得有人躺下。

    “噗通!”

    易达踩得王大狗向下一沉,不过作为“老炮”的王大狗还是很有面子的,即便是被这一脚踩得都有点背过气去了,涨红了脸也咬牙不吭声。

    “哗啦!”

    在王大狗被砸倒的那一刻,他身后的马仔就打算动了,只不过瞅着易达扑上来, 他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手中的匕首掐着后半截柄,斜插着冲着易达的胸膛划去。

    锋利无比的长匕首轻松的划破了易达休闲服以及里头的衬衣,在易达的胸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线。

    这突然出现的一刀极狠,可以说要不是曾锐跟在易达身后,只慢了半步,拽着易达衣领,把人给拉了回来。

    那易达估摸着,这时候身体都该逐渐失去温度了...

    始终不吭声,与嚣张跋扈的王大狗形成鲜明对比的马仔,没想到一出手就是杀招。

    马仔低头扫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王大狗,并没有选择上前搀扶。而是心一横脚下迈步,将手中攥紧的匕首向后微收,脑袋朝前对着易达再次顶了过去。

    先前被划中,主要还是因为马仔出其不意。等曾锐易达做好了准备再出来,效果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好了。

    一道寒光闪过,曾锐拽着易达衣领的右手再次发力的同时,左腿上扬用力一蹬。

    穿着尖头皮鞋的左脚刚好踹在了马仔小腹向下半指左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这一脚太过突然,完全让马仔猝不及防。

    “嘭!”

    正处于半空中,向前突进的马仔被这不算太重的一脚踢成了烧红的虾米,整个人缩成一团向后倒飞而去。

    曾锐右脚点地,接着向上的力量,收回的左腿微微弓起,一个标准的膝撞砸了过去。

    膝撞这一招,在泰拳中应该算是“箍颈膝撞”中的后半程。

    一般是以单手或双手扣住对手的头颈处,上膝迎面撞击。

    这算是一套连环招,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更像是杀人技。

    因为无论是进攻时的“箍颈膝撞”还是防守时的“提膝破踢”那杀伤力都是十分恐怖的。

    你就是没有任何武术功底的人,将全身之力聚集在膝盖一处,砸人身上,部位稍微关键一点,那基本上都能往火葬场送了。

319 泥菩萨小曹

    在曾锐跃起的那一刻,马仔才刚刚爬起,就连手中的长匕都已经遗落在了不远处。

    见曾锐如同钢铁猛兽一般从天而降,他压根就没有捡起匕首的时间,只得双手抱头,同样提脚屈膝,试图硬接下这泰山压顶一般的必杀技了。

    两人很快撞在了一块,以膝对膝。

    “嘭!”

    巨大的冲撞之力,压得马仔一个趔趄,向后连退数步。

    紧接着马仔的膝盖处传来了“咔嚓”一声,只见马仔脸上冒着细汗,牙关紧咬着嘴唇,已经将下嘴唇咬破,鲜血直流,可见其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曾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同样是脸色铁青,双手背于身后居高临下无声的审视着倒地的马仔。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这事儿都不算完!”

    从地上爬起来的王大狗就像是一条斗败的公鸡,面色稍有些癫狂,双手发颤的就往马仔随着背着的小破包里摸去。

    “办他!”

    曾锐冲着易达冷声喝道。

    要不不得罪,既然已经得罪了就一定要整服。

    双方原本就必定会有这么一战,原本还想着今天是罗挚旗大喜的日子,不整这些勾当。

    没想到被易达刺激了两句,王大狗直接就炸了,逼得双方上演了这么一场全武行的好戏。

    好在现在还留在御宴会的,除了店里的工作人员以外,就剩下些鲸鱼公司成员,以及罗挚旗一些关系不错的好朋友了。

    要是在宴会之初就干起来,那罗家的脸可就彻底丢尽了。

    易达点点头,没吭声,俯身抄起了一条椅子对着正在包里摸索的王大狗再次挥舞而去。

    而王大狗同样也已经从包里摸出了自己寻找的东西,一把明晃晃的仿六四握在他的手上。

    谁能想到,罗家长孙大喜的日子,王大狗马仔的包里又是匕首又是短枪呐...

    就在此时,一声厉喝传出:“够了!”

    身为主办人的罗挚旗终于赶到了现场,一把抱住正举着椅子往下砸的易达。

    而刚刚抬起枪口还没来得及对准易达的王大狗,手中的仿六四也被金牌保镖小曹左手一摁虎口,向左一扭,轻松下掉了。

    “啪!”

    谁知道报复不成的王大狗,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了小曹的脸上。

    这么一声脆响,在原本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御宴会显得十分的突兀,再次吸引了在场全体观众的注意力。

    瞬间,小曹原本黝黑的脸庞上印着一座明显无比的五指山...

    今天已经被王大狗羞辱数次的小曹,此刻如同活火山一般喷发在即。

    他冷冽的目光从王大狗身上一次次刮过,一股杀意自体内蔓延开来。

    “小曹!”

    刚把易达架退了五步远的罗挚旗,连忙扭头冲着小曹喊道。

    小曹站在原地不动,胸前起伏不定,足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逐渐平息下来。

    小曹颇为认真的冲着王大狗说道:“你今天要再嘚瑟一下,我就得干你了。”

    说起来小曹绝对算是曾锐自出道以来,到目前为止见过最称职的保镖了。

    指哪打哪,一切以罗挚旗的安全为主,绝不会做出任何越俎代庖的事儿。

    且没有一般保镖整的跟骇客帝国似的那种牛b劲,很好相处。

    可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这么一名职业素质极佳的贴身保镖也到了忍受不了的边缘了。

    “啪!”

    王大狗想都没想又是一个嘴巴子抽在小曹的脸上,梗着脖子骂道:“你jb一个小马仔,翻来覆去的跟我装大哥!老子踏马被外人打了,你帮着外人下老子的响?你把家伙给老子,看老子是不是第一个崩死你!”

    人的心理活动是很奇怪的,就比如说眼前的王大狗。他两个小老弟都是被叶记收拾的,刚刚自己又挨了易达一椅子,对叶记的人马他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但就此刻而言,他恨明明没做什么的小曹却要更胜过叶记。

    因为就他内心的想法,叶记的人是对伙,而小曹与他同在腾泰应该是自己人,偏偏小曹做出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儿,这就让他异常火大了。

    再加上从进门起,被小曹无视了数次,也让这名在山上待了十年心理隐约有些变.态的老炮十分不是滋味。

    于是乎他同样选择无视了小曹的滔天怒火,毫不犹豫地向他出手。

    从二楼雅间内冲突爆发的那一刻起,罗正泰就已经听到了消息。在门口送完最后一名手握权柄的大领导后,他立马带着一众腾泰高层赶了上来。

    刚巧就亲眼目睹了小曹挨第二个嘴巴,以及听到了王大狗指着小曹的咒骂声。

    老罗气的只想冲上去亲手抽王大狗两个嘴巴子,此刻他胸腔内部同样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

    身为腾泰的人,在罗挚旗办酒带头整事,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

    他也想大声斥责王大狗,可是他久居高位养气功夫还算到家,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儿,做出泼妇骂街的举动了。

    他快步朝王大狗走去,一众高层紧随其后,其中刻意控制脚步走在靠后位置的郭华脸色黑的跟锅底碳似的...

    早在他安排给王大狗接风以后,两人在腾华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就爆发过一次激烈的冲突。

    双方的矛盾还没有缓和呢,今天又整出了这样的事儿。

    依着老罗的脾气他可不会去针对王大狗这么一个劳改犯大动肝火,就是有气也是冲着他郭华来发。

    而就在一行人从小曹身后走来,距离大概不过二十米时,小曹动了。

    小曹如同闪电般出手,右手掐住王大狗的脖颈将他原地抓举二十公分,松手瞬间右腿凌空抽射。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王大狗就跟个被打爆的沙包似的,倒飞出去了两三米,重重地砸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大狗的马仔,踉踉跄跄数次想要站起身,去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

    可膝盖骨的剧痛,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栽倒,直到他发现罗正泰冷着一张脸站在人群正中间时,他才咬着牙放弃了报复的举动。

320 刚飞天就折了翅

    随着小曹这一脚将王大狗直接干昏厥了,原本还需要处理矛盾的罗正泰这下也无事可做了。

    站在那儿用眼神在小曹与地上的王大狗之间扫视了好几次之后,拂袖离开了。

    其它一众高层也跟着罗正泰离去了,唯独带着两个跟班的郭华指了指王大狗说道:“叫救护车把他和旁边那一个送医院去吧!”

    随着低着个脑袋,脸色难看的朝楼下走去。

    罗挚旗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冲着小曹摇了摇头,倒也没说出其他难听的话语。

    而是四处摸着兜,企图点上一根烟顺顺气。

    这时身旁的易达递了一根芙蓉王过去,罗挚旗撇了一眼易达后接过香烟,易达又顺势用打火机替罗挚旗点燃。

    “这事不怨曹老大,要怪也只能怪我们。我们要不撩拨他,他估计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易达随口说道。

    “跟你们没啥关系,从一开始这老比杆子就冲老子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之前我就想收拾他了,要不想着罗少爷办酒,我踏马直接掐死他。”

    一向不怎么发脾气的小曹今天明显是被气到了,话语梆硬的回了一句。

    就连很少在正式场合发表自己看法的罗家大少奶奶也怯生生的主动开口道:“我觉得他就该打!”

    “嗯?”其他人说话,罗挚旗可以不当一回事儿,但自己枕边人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罗挚旗对妻子也是十分了解,妻子从来不会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表达对某人的看法。

    这就好像“后宫不得干政”一样,身为罗家大少奶奶她的一言一行也很容易引发其他人的联想。

    这一点儿,她一直做得极好,别人说什么她都抿嘴轻笑但不会插话。

    可今天的举动明显就有些不对劲了,于是乎罗挚旗皱着眉扭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罗家大少奶奶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潮红,憋了半天幽幽的回了一句:“他就不像个好人。”

    罗挚旗再如何反应迟钝这回儿也明白过来了,使劲吸了一大口烟后,将烟头重重地甩在地上。

    转身冲曾锐易达说道:“原本有事儿找你们商量的,今儿看来是说不了了。就这傻d留下来的事儿,就够我忙了,回头再联系吧。”

    曾锐点了点头,回道:“行!”

    于是两人迅速撤离,要不是等着和罗挚旗打这声招呼两人估计早走了。

    毕竟易达衣服被划开,胸前也整了一道挺长的小口子,光看着就挺唬人的。就算是不用缝针,基本的包扎还是需要的。

    于是两人立马下楼驾车直奔医院而去。

    躺在担架上的王大狗无疑是不甘心的。

    自己已经蛰伏十年,就在一飞冲天的前夕,竟然被两个小辈把翅膀给掰折了。

    半昏迷状态下的王大狗泪水浸湿了眼眶,也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

    当天晚上,二医院的外科病房里头。

    王大狗躺在正中间的病床上,用两个枕头垫着后背,脑袋上贴着一块跟姨妈巾似的纱布,防止被易达一凳子砸出来的小口子二次感染。

    腰上还装着一个固定架子,王大狗也算是人到中年,更何况小曹那一脚踹的属实有些狠了。

    在他看来原本脑袋上贴块狗皮膏药的事儿,现在整的还有住十来天院,那是大大的不划算。

    病房里也是热闹非凡,十几个年纪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五岁左右纹身大汉,齐齐的聚在一块儿。

    人手一根烟,整个病房里头云山雾罩。

    小护士有心要来制止,但瞅着站门口俩虎背熊腰,比她小腿还粗的胳膊上纹的花花绿绿“社会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好王大狗住的是单人病房,又关着门。在不触发烟雾报警器的前提下,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狗哥,你就说咱怎么弄那个小曹吧!”

    “弄不了,小曹毕竟是罗少爷的人,咱要跟他整上挺麻烦的。”

    “罗挚旗多个jb?我就狗哥一个老大,谁嘚瑟收拾谁!”

    “就是!现在狗哥出来了,咱想干谁都好使!”

    这一帮原本就跟着王大狗讨食吃的小崽子,过了十年后有选择留在腾泰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也有在王大狗锒铛入狱后不服他人管束,自立门户的。

    身在腾泰十年的小崽子也已经洗尽铅华,开始学会自我分析利弊,从大局出发了。

    而那些心心念念就等着王大狗出狱的弟儿们,在自立门户后才知道这条路有多不好走。有依旧咬牙硬撑的,也有半途而废从事些小买卖但仍不甘平凡的。

    他们当然希望王大狗出狱以后光芒万丈,最好是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带着他们一块儿不说鸡犬升天,至少也扬眉吐气!

    不同的角度决定了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想法代表着各自的意图。

    有位哲学家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王大狗,身边虽然没女人但同样觉得自己置身于菜市场,闹哄哄的吵的自己心神不宁。

    “哐当!”

    正是这时候,病房门让人推开,梳着大油头穿着崭新白衬衣的郭华迈步走了进来。

    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朝着这群纹身大汉摆了摆手道:“都出去。”

    纹身大汉们一愣,最先往外走的是在腾泰任职的那几位,毕竟他们原本跟王大狗,这会儿大多都吃的是郭家饭,不可能违背老板的意思。

    这一走就走了近半数,其他还愣在原地没动的也都混的不咋地。人家腾泰分公司老总都下逐客令了,还不乖乖听话,不是找骂嘛!于是乎也都离开了,只剩下最后一名之前坐在床边穿着一身外卖制服的矮个壮汉。

    矮个壮汉见众人都已离去,他也只好站起身子,瓮声瓮气的对着王大狗说了一句:“狗哥,郭总来找你肯定有事谈,我明儿再看来你啊!”

    “好。”半躺着的王大狗开口应了声好。

    “郭总,我先走了。”矮个壮汉朝着郭华微微点头,不卑不亢的喊了一声,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那股刺鼻的烟味,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了。

321 高墙外非净土

    郭华双手插兜,环顾左右后有些感叹的说道:“你原来那帮兄弟,就袁嘉还有个样儿了。”

    “你来干什么?”王大狗皱着眉头回道:“看我的笑话?”

    郭华神情一怔,但仍用着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狗哥,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办事也得讲究方式方法,腾泰大了老罗也更爱惜自己的羽毛了,蛮干行不通...”

    郭华话还没说完,王大狗抻着个脖子,双眼怒视郭华道:“你跑老子这上课来了?”

    郭华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很快收敛,再次开口道:“狗哥,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原来老一套的方法放现在确实不实用了。”

    “放nm的狗屁!”王大狗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郭华的话,怒骂道:“你就跟老子说说看,我在腾华的时候,有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郭华沉默不答。

    王大狗又用手敲着床边的护栏,接着骂道:“你瞅瞅你现在那个b样,让几个小崽子骑在头上拉屎撒尿也不敢吭声,你要是就这个胆你还能办个啥买卖?小油都踏马被打成猪脑袋了,你咋办的?叫踏马治保的人挽回局面,你还是个人吗啊?还配在路上跑,不嫌丢人啊?”

    “......”

    郭华被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偏偏这几件事儿他还真无法反驳。你甭管原来王大狗在的时候做的多过火,但确实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公司名誉放一边不谈,至少利益是绝对保证了的。

    见郭华半天不搭话,跟十年前那个受了气就只会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的模样如出一辙。王大狗简直是看了就来气!

    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回头改造的项目我来接手,就这么几个小b崽子,老子不给他们全整小盒里,他们都不知道狗爷原来是啥作风!”

    “不行!”没曾想唯唯诺诺的郭华竟然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说什么?”王大狗瞪着眼珠子,声音一下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郭华望见王大狗那狰狞的面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毕竟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十年前了。

    今日的郭华,可是腾华集团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哪怕内心稍有畏惧,但也绝不会表露出来。

    更何况,拒绝王大狗并不只是他郭华的意思,下午老罗已经找过他谈话了。

    大概的意思就是:养着他王大狗当个富贵闲散人没问题,全当是他这么多年为腾泰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再让他掌权带队是不行的,他的那一套整法对于现在的腾泰而言明显是弊大于利的。

    “我说不行。”

    郭华缓缓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我说郭华,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特行了?你踏马要是有你大哥和你三弟万分之一,你都不至于被人家一啥也没有的小崽子摁在地上干知道不?”

    王大狗撑着护栏就打算坐起来。

    “老罗已经跟我谈过了,改造的项目你不能掺和。”郭华又补充了一句。

    “郭华我发现你脑子里装的真踏马全是屎!”靠在床头的王大狗指着郭华的鼻子骂道:“腾华现在被你带的,干啥还需要看老罗的脸色行事了是不?”

    “腾华本来就是腾泰的分公司。”

    王大狗气的在床上直抽抽,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郭华郭华喊道:“来...你过来!”

    郭华习惯性的向前走了两步。

    王大狗强忍着腰部剧痛,甚至是面临二次伤害也猛地蹿了起来,一个巴掌抽在郭华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病房内回荡。

    王大狗喝骂道:“废物!”

    郭华挨了这一个嘴巴,神色毫无变化,退回之前站着的位置不咸不淡地回道:“你打我一个嘴巴子也改变不了任何局面。安心休养吧,其他的事儿等你出院了再说。”

    说完,扭头就打算往门外走。

    “站住!”王大狗一声厉喝。

    郭华收回了步子,背对着王大狗站在原地。

    “你听好了,你是腾华的老板这不会改变。但,我既然出来了,有些规矩原来怎么样,就还得怎么样!”

    郭华听完王大狗的话,也不搭腔,径直走出病房,面色阴沉。

    王大狗话里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浓了。

    王大狗出狱后,自己能否坐稳腾华一把,会不会坐回原来那个傀儡老板这一点上,郭华对自己这十年苦心经营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可否认,像老油这样在王大狗入狱后,还留在腾华的人有不少。但像老油这样直接顶替了王大狗位置的,却只有一个。

    王大狗要真想煽动腾华内部那些人篡权闹事,确实会给他郭华带来一定的影响和麻烦。但从侧面想,能够一次将自己公司内部的隐患给排干净了,对他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儿。

    之所以面色阴沉,还是因为已经久居高位的他,再次听到王大狗那咄咄逼人的口吻不喜罢了。

    而易达在医院消炎裹了一层纱布就算是草草了事了。

    两人返回了金龙典当行,因为今天的事儿和大家开了个小会儿。

    “往前推十年,他王大狗确实挺行。但要说放现在,在城北,这活儿我一个人接了就行!也让这jb摆不正自己位置的老前辈搞清楚,当下是踏马谁的时代!”

    谁知道一向很少主动发表意见的叶磊,直接就给拍板了。

    “不是叶哥,这不是你性格啊?我还想着当我的成名战干呢!”

    一旁的易达眨着眼挺纳闷的冲着叶磊问道。

    叶磊稍作思索后答道:“我和他原本就有点恩怨。”

    “哟,这中间还有点儿故事呢,我滴磊哥说说呗!”

    一听有故事,曾锐立马挺直了背朝着叶磊凑拢了过去。

    “故事,应该算不上。勉强算是事故吧...”接着叶磊说起来和他王大狗的恩怨。

    原来叶磊最早在吴海手下混饭吃的时候,吴海已经处于半隐退期了。

    当时城北路上,甭管是不是最厉害的,但名头最响的就是王大狗。

    叶磊手腕够硬,人也实诚,办事效率挺高,自然起势也快。

    而处于顶峰的王大狗不知道因为啥,就左右看叶磊不顺眼。

    明里暗里整过叶磊好几次,叶磊当时也挺懂事,虽然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冲撞了这尊大佛,主动找人说和端茶道歉。

    谁知道人家王大狗一去,就给叶磊躬身递上的茶杯直接给砸了个稀碎,并且放出话来了,只要自己还在城北一天,那叶磊就注定被自己踩着一天。

    当时要不是被自己兄弟拉住了,估摸着叶磊就奔着和王大狗一块儿玉石俱焚去了。

322 大气的经理阿浪

    好在过了没多久,太嘚瑟的王大狗就被抓起来了。

    要不然这两人的交锋估计在几年前就已经完成了。

    “行...你们中间要是有这么个事儿,那我们还真不好说啥了。”

    易达在一旁有些遗憾的说道。

    ...

    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众人又各自忙碌起来了。

    易达除了每天晚上陪陪白凌外,一天天的就跟郊区耗上了。

    征收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散户的任务已经基本结束,剩下的是立于乐平清平太平,三镇交界处的一大片工业区。

    这不只是易达他们一家的困扰,同时也是另外几方同样会面临的问题。

    具体怎么商谈,还得大家坐在一块儿拿主意,易达目前只负责将前期的扫尾工作解决就行了。

    而曾锐则是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易达都整不明白,自己这位大哥一天天的都在忙些啥...

    不过叶记内部爆发了一次,让曾锐和易达都有些始料未及的矛盾。

    矛盾的冲突点在于叶记的头号“富二代”达哥的小兄弟阿浪与现任的光年大掌柜大虎。

    早在易达还搁“二看”待着的时候,阿浪探望时就已经表示过自己希望从光年ktv里头出来。

    但因为那会儿易达还没放出来,他也不想太过麻烦曾锐,就让阿浪坚持坚持。

    其实在那时候,阿浪和大虎就光年的工作上已经存在了一定的分歧。也为后来的矛盾爆发,埋下了隐患。

    等易达放出来以后,立马又走马上任改造项目的一把,一时之间也没顾得上自己这位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小兄弟。

    在大虎的管理下,备受煎熬的阿浪最终忍受不了,于是乎两人在三楼的办公室里头大吵了一架。

    起因不过是经营理念存在一定差异,说到底都是工作上的事儿,结果硬是让这个小团体内部出现了一定裂痕。

    晚上九点,任何一家ktv营业的黄金时段。

    光年ktv同样是人声鼎沸,姑娘们大多已经被选台,服务员们忙里忙外。

    身为主管之一的阿浪,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穿梭于各个包厢之间。

    “诶,王哥!你可挺久没来照顾生意了昂!”

    阿浪站在二楼的旗舰包里,与城北一个搞建筑的小包工头打着招呼。

    小包工头将光年定为自己宴请相关干部放松的指定场所。

    一来是因为光年妹子的性价比很高,真要他一晚上花三五万那也消费不起。但就这个价位的来说,光年质量那算是相当不错了。

    二来光年跟上头的关系都不错,这是众所周知的,玩起来也放心。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小包工头王哥在这有面儿!出来玩,谁还不期待一个宾至如归?

    每回他王哥一来,阿浪包管主动到门口迎接,将自己当做那大人物来伺候着,又是送果盘又是送酒水的。

    其实总共加一块儿也没几个钱,但就是这个热情程度让王哥很舒服。这是他这么一个小包工头,在其他店儿完全体验不到的。

    有面儿!满足了他王哥的虚荣心,这就足够了!

    “这段时间接的活多,休息时间少。这不,一有时间,你王哥不就来照顾你生意了嘛!”

    喝的脸色微醺的小包工头王哥,和阿浪碰了个杯喘着粗气说道。

    “行!王哥就冲你这句话,你玩完了别走昂!我去洗个澡,今晚说啥也让你别我一下!”

    阿浪笑呵呵的和王哥开了个玩笑,就冲着正上酒的服务员喊道:“琳琳,去吧台拿俩可乐桶,再拿一个我亲手切的果盘送到王哥包厢来,记我账上!”

    王哥朝着阿浪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阿浪兄弟是真敞亮!”

    “嗨!”阿浪挠挠头,挺不好意思的回道:“敞亮啥呀!全靠哥哥们照顾!王哥你先玩着,我楼下还有点事儿,回头处理完了,就来陪你喝酒昂!”

    闻言王哥往沙发上一坐,摆了摆手说道:“忙你的去吧!我这儿不用招呼,咱俩谁跟谁呐!”

    阿浪刚刚走出包厢,就被走廊上随时准备服务客人的琳琳给叫住了。

    “浪哥,一楼有个姓陈的说是你朋友,让你得空了过去一趟。”

    阿浪点点头应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往一楼走去。

    找到包厢,刚一推开门,阿浪就找到了那名姓陈的小年轻,主动扬起手打了招呼道:“哟,今个我小陈老板又过来消费,捧哥哥的场了呗!”

    小陈穿着一件某厂的工作服,身边还有几名同样穿着工作服的同事,这一看就是刚下班结束聚餐,转第二场来玩的。

    小陈有些腼腆的笑道:“啥老板啊!我就一工贩子,这不媳妇过生日了,总得整滴像样点,我不就想起我浪哥了嘛!”

    “啊!”阿浪瞅了一眼坐在小陈身边挺拘谨的一小姑娘,瞬间明白了。

    于是扭头冲着包厢角落里站着的包厢公主说道:“玉儿去跟吧台拿俩大果盘,记我的账。另外再去对面蛋糕店给我整一像样点的生日蛋糕,完了你就下班回去吧!你留这里头,人家玩的也不得劲!”

    “好嘞浪哥!么么哒!”

    一边说着,阿浪一边从兜里掏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包厢公主,包厢公主拿着钱应了一声,喜滋滋的就踩着高跟鞋往外跑去。

    “浪...浪哥...”

    阿浪这么一整,小陈明显有点儿受宠若惊。

    毕竟光年你如果不点姑娘的话,其实比量贩式ktv没啥贵,就小陈这包厢里酒水加包厢公主的费用总共也不过是五六百块钱。

    阿浪这大手一挥,起码得干出去两百多块钱去。而且人家阿浪也不是光年的大老板,很显然这钱只能从他自己兜里出。

    再没啥人情世故的小陈也知道这个人情欠大了,于是乎站那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而阿浪则是笑呵呵地拍了拍小陈的肩膀,挺老练的说道:“小陈,你叫我一声浪哥,浪哥肯定不差事儿!”

    随即又俯下身去冲着同样有点儿迷糊的妹子说道:“美女,小陈叫我一声哥,我自来熟就管你叫一声弟妹昂!以后小陈要是不老实,欺负你的话,你就来光年找我,我帮你收拾他昂!”

    “谢谢哥...”小姑娘明显也属于刚刚走出学校,脸皮子薄得很,瞬间脸颊就泛起了一线绯红。

    “诸位吃好喝好,有啥需求来吧台找我,小陈的兄弟在我们光年必须好使!”

    阿浪又冲着包厢里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也没管他人怎么回复,转身出了包厢。

    这其实并非是单独个例,像这样的事情,基本在每天晚上的各个包厢内都有发生。

323 没人能做到人人满意

    光年ktv第一任老板是张鹏,第二任老板是大虎。

    在张鹏当老板的事情就已经把权利完全下放了,而新上任不久的大虎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完全把权利收回来。

    而自光年ktv营业起,就是阿浪坎巴细毛三人在这守着。后来坎巴单独拉出去干活了,就剩下阿浪细毛俩人。

    俩人分工也很明确,更内向一些社会经验薄弱些的细毛主内,而善于交际又没啥架子的富二代阿浪主外。

    还别说,这光年ktv在两人的管理下也算是越做越红火了。

    细毛本就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清楚在光年做事的这些服务员最需要的是什么,属于能够从实际出发,走的是实在路子。

    而阿浪人家从小就是在风月场所里长大的,关于人性方面的这些条条道道,他摸得可能比某些整天上课只知道睡大觉的心理学专业学生还门清。

    人家对待客人热情大方,那是十分走心。自然也就留得住客人,回头客一多,口耳相传,店子自然也愈发红火。

    如果说阿浪的做法是在一家刚起步的创业型公司,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绝对值得老板高度赞扬。

    可他并不是。

    都说天黑路滑,社会复杂。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人人满意,阿浪也没做到,至少大虎就不是很满意。

    不满意主要来源于两点。

    第一点,在城南一战大虎身受重伤后,曾锐曾单独和大虎谈过一次。

    大概意思就是,雷家大小虎,有一个冲锋在前就差不多了。总得有一个贴己人,来坐镇后方。

    虽然说让大虎接任光年的大掌柜带着一定的照顾性质,但毕竟这光年确实实打实的交到了大虎的手里。

    上任一个多月的大虎,其实是真有心把光年干好,不说业绩翻番更上一层楼,至少他希望在自己的领导下,能够一帆风顺。

    可在光年的日子久了,大虎却发现自己这个大掌柜的存在感极低啊!

    为啥?因为店里的工作人员那全都是细毛的亲信,属于细毛说话比他还好使!

    然后对于客户这一块,基本上被阿浪拿捏的铁板一块!一开始来光年捧场的,那大多是冲着罗大少的面子,到现在那几乎全是阿浪的回头客!

    大虎就有些郁闷了,他不同于前任大掌柜张鹏超然物外的性子,人总是有点儿占有欲,希望将权利抓在自己手上的嘛。

    可真打算行动起来了,却发现自己啥也做不了!

    细毛就一十八岁的小孩儿,也没啥心眼,大虎自然不可能跟他计较。但相对于阿浪,那富家公子大手大脚的性格,就有些看不顺眼了。

    这其实真怪不上细毛和阿浪。毕竟从光年开业以来,两人就是干的现在这活儿,一直以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要说两人争权夺利之类的,那完全算不上。

    第二点,和第一点关联性很大。

    阿浪这人从小经济条件绝对算得上相当优渥,对于钱的概念一直很淡。

    像小陈这样赔本赚吆喝的事儿,换成任何一个商家恐怕都很难做出来。这和情商都没啥关系了,毕竟开门做生意是为了挣钱。

    但人家阿浪确确实实把这个营销手段玩到了登峰造极,每天光年生意火热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大虎不喜欢,他觉得像阿浪这种整法建出来都是海市蜃楼,属于虚假繁荣。

    他也跟阿浪提出过几次意见,说送果盘送酒这些,对于大客户是没问题的。但不能见人就送,那大客户的优越感没了,生意也会愈发难做。

    而且你送得了一时,送不了一世,等回头你没送了,人家就该挑你毛病,不来这儿玩了。

    其实仔细琢磨,大虎这话也没什么错,很符合这个平稳发展的策略。

    每回阿浪也没反驳,立马就点头称是。可回头该咋做就还咋做,让大虎十分不舒服。

    就在包厢公主玉儿踩着高跟鞋“哒啦哒啦”往外走时,大虎刚好坐在大厅里头的沙发上。

    “诶,玉儿,你干啥去啊!”

    包厢公主在上班时间是禁止往外走的,身为老板的大虎既然碰见了肯定得问一句。

    “呀!”玉儿一见沙发上的大虎,便靠了上去,老老实实的答道:“浪哥一朋友过生日,让我去买个蛋糕。”

    大虎脸色微变,斜眼问道:“那他为啥不去,让你去呢?”

    “他...跟朋友们在一块儿玩吧!”玉儿开动了半天小脑袋,答了这么一句。

    “去吧去吧!”大虎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回道,将手里还剩大半截的烟头摁灭,朝着楼上走去。

    坐在三楼办公室老板椅上的大虎,有些烦躁。

    之前服务员到吧台登记,挂阿浪的账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钱不钱的先放一边不谈,他主要是觉得阿浪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心里膈应。

    心里有事儿屁股上发火烧的大虎越想越气,当下也坐不住了,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吧台。

    “叫阿浪和细毛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咔嚓!”

    挂断电话后,大虎又点燃了一根烟,双手撑着脑袋想着如何组织语言。

    “哐当!”

    阿浪和细毛也没敲门,直接走了进来,就跟自己家一样往沙发上一坐。

    细毛率先开口问道:“怎么了虎哥,有啥吩咐。”

    二楼的厕所水龙头有点漏水,细毛身兼多职,其中一项就是这个光年的首席水电工。此刻身上的白衬衫已被汗水湿透,自然也不注意到大虎脸色不太好看。

    大虎撇了一眼细毛后也没搭理,目光转向阿浪开口问道:“阿浪,我有没有跟你提过,咱送酒送果盘,得有个度。”

    阿浪心里“咯噔”一声,大虎瞅着自己的那一刻,他大概就明白对方想说啥了。

    之前想着易达马上出来,就该带走自己了。他确实搪塞过大虎几回,心里琢磨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干活自己活儿就完事儿了。

    阿浪也没过多犹豫,马上回道:“提过。”

324 爷不奉陪了

    “我既然提过,你也答应的好好的,为啥非得和我对着干?如果说,咱俩存在什么分歧,我觉得可以坐下来聊,没必要整些这手段,咱都是大老爷们有话敞开了说就完了。拿着公司的钱,交你自己的人缘,这不合适吧?”

    大虎阴着一张脸问道。

    其实这段话的前半部分,大虎确实也是一番好意。但说着说着就有些变味了,尤其是到最后两句,完全就是在质问阿浪了。

    这其实也跟个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就比如说把大虎的位置换成他亲弟弟小虎,那今天这场冲突都不会存在。

    为什么?因为小虎本来就是一个混不吝的二愣子。他不会过多的去要求,要挣多少钱啥的,挥霍起来也相当舍得。

    但大虎不是,从他两兄弟第一次见面和曾锐去做保健就看得出来,大虎其实是一个相对勤俭的人。

    从小到大,他是又当爹又当妈,过惯了苦日子自然也会更加珍惜今天的来之不易。

    所以他才会对阿浪的行为,如此不满。

    听了大虎的话,阿浪先是一愣,随机反应很快的回道:“我承认有些地方我没按你的要求办,但我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光年能够更好。至于说我拿着公司的钱交自己的朋友,这一点儿,你可以去巧姐那查账,凡是挂在我名下的账,全都是从我工资里扣的。来光年这么久了,我别说挣钱,里里外外我自个搭都搭了小一万,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用公司的钱,真是好笑。”

    阿浪性子其实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试问哪个富二代干的了这迎来送往的工作,更何况做到他这样尽善尽美的。

    但人总归是有点脾气的,尤其是受了委屈。

    其实在城南一战,光年无人可用,身体还没有痊愈时阿浪就已经返回工作岗位了。

    那时候,曾锐就跟阿浪细毛谈过一次,大概意思就是说给两人分润点股份,不多但好歹算个意思。

    细毛是一口就拒绝了,他主要到光年本就是为了报恩。既然连细毛都拒绝了,阿浪自然也没要。

    说到底,他来光年一个是被易达半推半就,二个是确实觉得这帮人还挺合适,也对脾气。

    至于钱不钱的,对浪哥而言真不算个啥大事儿。

    眼下,自己竟然因为钱的事儿受了委屈,浪哥自然窝火。

    大虎先是脸色一怔,毕竟阿浪贴钱这事儿他确实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但立马又板起个脸来了,换了个话题质问道:“呵,你说你的出发点是为了光年好?就是挣一些这赔本钱,整一些虚假的流水,这就是对光年好。”

    本来就在气头上的阿浪见大虎如此咄咄逼人,干脆脑袋一偏,点了根烟淡淡说道:“我懒得跟你说。”

    如果大虎在其他方面要跟阿浪说到说到,本来也不算能说会道的阿浪可能还真掰扯不过他。

    但要说起这风月场所的营销理念,如果把他大虎比作是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正处于摸索接到。

    那他阿浪就已经属于足以称霸海域的超大型航空母舰了!

    因为家庭原因,从十四岁开始阿浪跟着他那一帮狐朋狗友,流连于夜店ktv等娱乐场所的时间恐怕比在学校待的时间还要长。

    这里头的条条道道,堪称骨灰级玩家的阿浪完全不是大虎能够相提并论的。

    自始至终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大虎,见阿浪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大为光火。

    “嘭”的一声,大虎使劲砸着办公桌,大喝道:“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这光年是不是你刘浪说了算?!”

    阿浪猛然抬头,异常郑重的望着大虎问道:“我们非得到这一步是吗?”

    “什么叫做非得到这一步,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态度!”

    大虎并没有在乎阿浪的神色变化,而是梗着脖子再次质问道。

    “行!想知道我的态度是吧?”阿浪站起身,一边掏着兜一边说道:“你最大,你太大了,咱俩干不到一块儿去,我不在这让您烦心了。”

    阿浪将钥匙,对讲机等物件分门别类整齐摆放在了大虎的办公桌上。

    大虎表情愕然,他确实想给阿浪一个下马威,让他搞清楚现在光年ktv这一亩三分地到底是谁说了算。

    但绝对没有想过,要把阿浪赶走。再怎么说,阿浪是易达的好兄弟,大家打断了骨头都还连着筋。

    倒是细毛先开口了,试图去拉住阿浪的衣袖。

    “浪哥,有事咱好好说啊!”

    “呵呵!”阿浪不留痕迹的甩开了细毛的手,轻声说道:“好好跟着干,只要你努力光年垮不了的。”

    随即又转身看着大虎,说了一句:“这么长时间让你为难了,也麻烦给你叶哥他们带个话,这段时间麻烦他们了。”

    说完,阿浪拧开门离去。

    一路下楼的时候,都不停有服务员和客人和他打着招呼,他仍然一一回礼,虽然笑容有些僵硬。

    走到门口,随手拦了一台出租车,坐在后座。偏头看着光年ktv霓虹闪烁的招牌,他眼前泛起了一阵雾气,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笑了笑跟师傅说明地点后,司机师傅开车离开。

    “达哥,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累了,不想玩了。”

    编辑了这么一条短信,阿浪也没犹豫直接按下了发送。

    将脑袋靠在后排的座椅上,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心中滋味无人可知。

    当晚曾锐易达正为了张鹏的事儿,陪同着城北相关干部喝酒。

    这事虽然底下的小干部难以提供什么帮助,但你该上的礼上到位了,怎么着也不会有人给你支反关系。

    俩人的手机都调了静音,等吃饱喝足再掏手机出来,都是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易达望着手机上显示的信息,双眼凝神。

    一旁的曾锐也是拨通了细毛的电话,脸色愈发僵硬。

    曾锐挂断电话后,扭头望向易达问道:“阿浪走了?”

    “嗯!”易达轻哼一声细不可闻,又接了一句:“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曾锐则是坐在包厢里闭目养神,等着走廊上的易达与电话那头的阿浪小声交谈。

    二十分钟过去,阿浪有些萧索走了进来。

    “阿浪不回来?”曾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325 这才刚教你规矩

    易达鼻腔发声:“嗯。”

    曾锐转念一想道:“不回来也不见得是坏事儿,那孩子心眼实,跟咱一块儿不值当。钱在你那儿,回头你给人送笔钱过去吧!”

    “哥,你说阿浪西装都是三五万,在咱光年也是赔本赚吆喝,你送多少钱过去合适啊?”

    明显曾锐的问题让易达有些犯难了。

    “.......”曾锐也是一阵无语。

    毕竟阿浪的消费能力和家庭背景在光年一直是个谜,他不爱说大家也不爱问。

    再加上阿浪在这方面确实做的十分低调,所以很容易被大家选择性忽略过去了。

    但既然提到了钱的事儿,这个弯就很难绕过去了。

    “要不这样,回头你关注关注你这插头,看看人家打算干点啥,你去帮他操作操作?”

    思索了半天,曾锐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那...行吧...”

    对于阿浪的补偿,确实让叶记这两名老阴.b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特别满意的解决办法。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起大虎,哪怕两人都知道这件事儿纵然双方都有一定错误,但主要错误绝不在阿浪。

    ......

    一周以后,特事特办以张鹏为首的故意伤人案,在城北中院宣判。

    叶记包括老赵老金叶磊等人也纷纷来到了城北中院旁听。

    犯罪嫌疑人张鹏因故意伤人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随着法官宣布最后结果,而张鹏也没有提出异议,这一场郊区改造第一案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其实对于有期徒刑三年这么个结果,在场人早在开庭以前就知道了。

    这是双方乃至多方博弈的结果,哪怕张鹏关不了三年,但至少算是给了乐平镇那帮人一个交代。

    反正等张鹏再出来的时候郊区改造也早都完成了,其他的事儿也就无关紧要了。

    而原本还需要在二看待几个月的小虎竟然直接被放出来了,既然上层博弈都已经结束了,相关部门倒不如卖叶记一个好,回头说不准还有什么机会用得着。

    判决生效后,又过了两周张鹏被押上了车,由二看送往了城北监狱。

    城北监狱是第七安全城邦内仅有的两所监狱之一,另一所在城西。

    也就是说由包含省会城中在内的五座地级市里头所有的犯罪分子,都会被关押在这两所监狱。

    监狱可不比看守所,一经法院判决,犯罪嫌疑人可就成了犯人,那面临的劳动改造教育是为了让犯人重新做人,积极投入到社会当中去。

    所以从明面上来说,监狱要比看守所的管理严格许多。

    但各个地方也存在一定的差异,更何况末世来临后很多条条框框也做出了一定的更改。

    至少在城北这家周围人迹罕见的监狱里,犯人们的自主权还是很大的。

    除了必要的劳动改造外,在其他绝大多数情况下,更多的是由犯人管理犯人。

    从每个房间坐班的,到整个中队的中队长,再到东西南北四分院的四名大队长。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由四个分院共同组成的城北监狱共关押了服刑犯一千多近两千人。

    而城西那家关的人则是更多,最多的时候达到过罕见的三四千人。

    犯人,在监狱也除了要遵守管教的规定,还需要遵守严格的等级制度。

    犯错就得挨打,没有能力打破规矩的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唯一结果就是被撞的头破血流。

    “哒啷哒啷!”

    伴随着脚镣拖地的声音,张鹏坐在了城北监狱的检查室内,做完了最后的检查,他就将被押进监室开始他的服刑生涯了。

    “哐当哐当!”

    随着检查人员将张鹏的手铐脚链统统摘下,丢进一旁的铁箱里说了一声:“可以了。”

    张鹏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脖颈跟在一名管教的身后正式踏入监区。

    这一路上张鹏都还算顺利,并没有受到刁难。这自然是老赵老金包括罗挚旗等人帮他打了招呼的结果。

    但他心里其实清楚,麻烦并没有过去,相反从这儿才刚刚开始。

    城北监狱四分院,大多是按照犯案地点或者宣判地点来分的。例如你是在城北判的,那你就关在北院,你是在城南判的,就关在南院。

    毕竟是城北监狱,这四个分院里自然是北院的势力最强。而原本在路上跑的就属城西排在前列,可由于城西本就自己有个监狱,导致关在城北这边的人数很少,反而最为势弱了。关押的大多是城中的犯人。

    但这不是绝对的,只算是一般情况。

    做到了城北监狱狱长这个级别,想要调谁去哪个院,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张鹏是城北的,自然关在北院。

    四分院每院的大小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人数。北院关押的人数,大概可以占到整个城北监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比例。

    五百多人,挤在二十五间小房子里,其环境可想而知。

    “张鹏,二十四号房!”

    走在前面的管教意味深长地看了张鹏一眼,大声喊道。

    原本二十四号房内原本那二十来名正各自散坐在铺上闭着眼睛码坐的犯人,纷纷睁眼。

    其中有几人面露不善,张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外人看来有些桀骜的笑容。

    “咣当!”

    铁门上锁,张鹏独自一人拿着行李站在原地。

    说是行李,其实不过就是一床刚刚领的破棉絮,和一点洗漱用品。

    以末世来临后的天气算,夏天再如何炎热,这监室内哪怕和蒸笼似的,至少热不死人。

    但要靠着这么一床破棉絮御寒,那睡一觉起来估计尸体都得硬了。

    “你睡那儿!”

    一名坐在这么十来个上下铺正中间,一名瘦的跟猴似的犯人,指着靠近便池最边缘处的一张下铺冲着张鹏喊道。

    “行!”张鹏点了点头就往前走。

    “嘭!”好死不死的这会儿一个烟盒子从瘦猴手里砸向了张鹏,并且刚好砸在了张鹏的头上。

    张鹏猛然抬头,眼中杀意骤现!

    “你踏马要杀我啊?给老子记好了,新来的到了这儿,开口就得喊报告!我是二十四号房坐班的,这还没刻意针对你,只是教你规矩你就受不了了啊!”

    瘦猴梗着个脖子,理直气壮地出言质问道。

    “踏踏!”

    张鹏刚对着瘦猴的方向迈了一步,六七名上铺的犯人全都跳了下来,包括下铺上原本看好戏的也纷纷站了起来,挡在瘦猴的身前。

326 有好处也得接得住

    看得出来,瘦猴在二十四号房很有威信。

    张鹏只得停下了脚步,再次站在原地。

    “把东西丢铺上,上便池上蹲着去!”

    瘦猴再次喝道。

    “蹲不了。”

    张鹏摇了摇头回了一句。

    “嘿!我踏马就奇了怪了,你进来当监狱长来了?这里头的规矩自古以来就存在,你来了就得改?”

    瘦猴面对张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明显有些真动火了。

    其实在现代监狱,管理的相对规范。像上世纪的牢头狱霸现象,确实还有,但已经是极少部分。

    真要是动不动就干上一架,那是会被抓去蹲小号的,小号里空间狭小跟狗笼子差不多,你伸直了腰就伸不直腿,你伸直了腿就伸不直腰,总之是异常难受。

    这其实都还算可以忍受,真正难以忍受的是心理上的压抑与恐惧。

    小号房一蹲大部分就是七天,这七天里头你吃喝拉撒就在这么一小房子里头,也没人说话,孤独恐惧症在小号房这类闭室中出现属于正常现象。

    一般关了七天出来的,那起码精神十天半个月都萎靡不振缓不过来。

    更何况,你打架斗殴的次数多了,再给你上上手铐脚镣那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还有那半年一次的减刑争取不到了不说,兴许还能给你添几年。

    那在监狱干仗图啥?图痛快昂?

    但面对张鹏无视监室规定的情况,瘦猴要是给他揍了,这是站得住脚的。

    瘦猴毕竟是官方任命的坐班也称作号长,他要死咬着张鹏不配合他工作这点收拾他,一点毛病没有!

    “这监你说了算?”

    谁知道张鹏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反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着!”

    瘦猴想也没想就颇为硬气的回道。

    “回头,我就干你!”

    张鹏随口说出这六个字,就扭头朝唯一的空铺走了过去。

    “哎哟我艹,这踏马不收拾你,都对不起我自己了!给老子干他!”

    瘦猴骂了两句以后一声大喊,二十四号监里的犯人齐刷刷的朝着张鹏冲了过去。

    张鹏把行李放下,双手握拳站在原地,好似一杆笔直的标枪,百折不挠。

    就在以一敌二十的好戏即将上演时,忽然传来了敲击大铁门的声音。

    “亢亢亢!”

    之前送张鹏来的那名管教用橡胶棒砸着大铁门,指着瘦猴问道:“瘦猴,你踏马跟我这演隋唐英雄传呢?”

    瘦猴竟然无惧管教,直接一句话硬邦邦的顶了回去:“没啊!我这不是教他规矩,这小b崽子给我起刺啊!”

    “你要不给我也教教规矩?教,你就好好教,别踏马给我整事知不知道?你嘚瑟我就收拾你!”

    管教明显也有点生气了,斜着眼怒骂道。

    “行!”瘦猴点了点头,但明显的还是一脸不服气。

    “你是管教,你最大!都散了都散了!”

    随即瘦猴摆了摆手,聚集在一块儿犯人们才各自散开。

    管教正了正帽檐,用橡胶棒指着张鹏说道:“你出来一下。”

    张鹏朝着门外走去,管教将门打开,待张鹏出来后再次锁上,带着张鹏走回了十几个平方大小值班人员休息的备勤室。

    管教掏出一包十块钱的云烟,朝着张鹏递了过去:“抽烟吗?”

    “谢谢。”

    张鹏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咔嚓”

    管教帮张鹏把烟点燃,问了一句:“得罪人了?”

    “嗯。”

    张鹏抽了口烟回道。

    “二十四二十五被称作死人监,你一个关三年的关了进来,很危险。”

    管教同样点了根烟缓缓说道。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张鹏也不是第一天在社会上闯荡,自然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于是有此一问。

    “呵呵。”管教笑了笑回道:“有个二手车行的赵老板托人给我说,要我照顾照顾你。”

    张鹏点了点头,没吭声。

    管教再次补充道:“二楼还有个上瞪眼班的干部也跟我提了一嘴儿,估摸着也是你的关系。有这个关系要是寻常事儿,你在城北监吃不了啥苦头。”

    但很快管教话锋一转道:“可你好像惹得人来头很大吧?”

    “对!”张鹏毫不犹豫地回道。

    他不进来还好,只要他一进来了,那原来得罪的那群人无疑都会相反设法的给他使绊子,恨不得把他整死在监狱里才是。

    反正监狱每年也有一定的死亡名额,要他张鹏真死在里头,层层施压,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管教目光很郑重地说道:“我们会尽力保你,但监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是我们值班,你得自己多留神。”

    “行,谢谢管教了。”张鹏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

    “抽完烟你就回去吧!对了,和瘦猴的关系不要搞太僵,兴许他能保住你。”

    说到这儿,管教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替我谢谢赵老板的金骏眉。”

    张鹏将快烧到过滤嘴的云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抬头回道:“好嘞。”

    随即管教把张鹏带回了二十四号房,又把瘦猴叫到了备勤室。

    张鹏自顾自的坐在铺上泰然自若,完全无视了一干犯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备勤室内,瘦猴和管教对坐着抽烟。

    瘦猴翘着个二郎腿开门见山的说道:“张管教,你们中间的事儿我不想掺和!”

    “上面把人关在了你监室,想不想掺和你说了还算吗?”张管教似笑非笑的答道。

    “呼!”瘦猴嘬了口烟,表情有些上火地回道:“张管教你的意思是,我人在牢中坐,祸从天上来,左右这得罪人的事儿都该我干呗?”

    张管教眨着眼睛不说话。

    见张管教不搭话,瘦猴只好接着明知故问道:“这叫张鹏的,是张管教你的人?”

    “这十间房里,谁不是我的人?”张管教模棱两可的答了一句。

    “行!张管教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瘦猴低着脑袋一口把烟给吸完了。

    张管教双手抱怀,靠在椅子上开口道:“我不会调岗,你也只有三年了,怎么算都不亏。”

    “我考虑考虑。”瘦猴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

    “金宇啊,两头讨好玩岔了只会两头受气啊!”

    见瘦猴的态度摇摆不定,张管教忍不住点了这么一句。

    被称作金宇的瘦猴冲着张管教眨了眨小眼睛回道:“张哥,人面临选择谁还不得琢磨琢磨?万一看着像个馅饼,没接住把自己给砸死了咋整?”

327 见解独到的武大少

    ...

    与此同时,武尘坐在改造项目的临时办公室里头与城北监狱的三把手打着电话。

    这是希哥难得一次主动联系武尘,并给武尘提供关系。

    对于叶记这帮人的态度,两人是一致的。运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尽量兵不血刃的把他们给全收拾了。

    希哥是个聪明人,更善于使用自己的优势。而不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代”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还自以为彰显能力。

    有希哥牵线搭桥,再加上武家在城北的影响力。

    城北监狱年纪还没过四十五的三把手,态度那叫一个热情。

    四十五岁在仕途上,妥妥的青壮年骨干!这个年纪,已经享受副处级待遇,不说前途不可限量。

    在不犯大错的前提下,一个实权副处肯定是跑不了了。

    要是能够抱到大腿,借着东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未尝就没有机会。

    这不,武尘一个电话,让城北监狱的三把手付昌奎感觉到机会来了。

    无论是武家,还是后面更大的希哥,但凡他付昌奎能搭上关系,假以时日坐上这城北监的一把手,那是很有可能的啊!

    对于武尘的要求,他是拍着胸脯一口答应。

    其实就算武尘不说,也已经有很多人跟他打过关系了,要收拾掉这个叫张鹏的混子。

    办一件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的小事儿就能讨好多方。这么划算的买卖,活了四十几年了他都没见着两次。

    “咚咚咚!”

    就在武尘刚刚放下电话,李权就敲门走了进来。

    “武少,事有些变化。”

    李权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上前来附耳在武尘身旁嘀咕了好一阵。

    而武尘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到最后简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就老赵老金的关系,能跟我们扳扳手腕?”

    “那群地赖子好像是有点运气,刚好老赵家一亲戚和邓狱长是铁兄弟,早知道我们就把张鹏整城西去了...”

    李权同样有些焦虑。

    “那邓狱长什么意思啊?他也想掺和掺和?”

    武尘态度依旧是这么直不愣登的。

    “那倒没有!”李权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回道:“人家的意思是,两不相帮。他不会刻意护着张鹏,但咱没有给他使手段。”

    “这踏马不就是护着他吗!”

    一向以有涵养讲礼貌文明人著称的武尘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还真服了,这群啥也不是的小崽子,上头有三清福佑啊?平常咱办事,一办一个准,怎么到了他这,啥jb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呢?”

    武尘越想越不对,自诩为高级知识分子的他心里是越想越犯嘀咕,不由自主地都开始往风水宗.教上扯了。

    “要不...武少,我联系联系腾华的郭总,我觉得这事儿他也有兴趣,估摸着这会儿正等着咱抛出橄榄枝呢!”

    李权眼珠子一转,立马又想到一个堪称借力打力的妙招。

    “不可!”谁知武尘十分果断的就拒绝了这个提议,并问道:“小权啊!你说希哥交到咱手上的事儿,咱办不了又拜托人家郭华,那在希哥眼里咱成什么了?”

    凭着脑海中对某二手车广告的印象,李权眨着有些迷茫的小眼睛脱口而出道:“赚差价的中间商?”

    “对!你说咱要成了这可有可无的中间商,在月明星稀还有机会出头吗?”

    不得不说,武尘在看待问题上确实有自己一套独到的见解,总能够发现一些常人不能把握住的“关键因素”。

    “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的李权,配上那副顿悟的神情。

    就冲这个机灵劲,武尘还是很欣赏的,于是大手一挥道:“行!小权咱还是兵分两路,该找关系的找关系,需要打点的地方不缩缩。求快求稳,给希哥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是!”

    李权重重地点点头,迈着大步走出办公室。

    跟叶记碰了这么几回了,风水轮流转总该我登场了吧!

    坐在老板椅上的武尘,端起自己早已泡好的“南山”咖啡,抿了抿,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

    ......

    等瘦猴金宇回到了二十四号监室时,他先冲着坐在床头的张鹏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才回到自己铺上。

    犯人们自然而然的又围拢过去,倾听大哥的计划部署了。

    谁知金宇也没说两句,大部分犯人便再次散去,那股随着金宇进监就立刻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瞬间消散了。

    唯独还有一名穿着蓝白色马甲,两只手臂上纹满图案,敞开的马甲可见上身还纹着一只有些粗糙的斑斓大虎的壮汉正小声跟着金宇说着什么,表情还有些焦躁。

    “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很快两人似乎起了冲突,金宇直言问道。

    “整个北院都是万文胜,胜哥说了算!”谁知道壮汉气势丝毫不弱。

    “那你最好让你胜哥想法子给你调个监,不然在这儿我肯定比你胜哥好使!”

    金宇用手指着地面,铿锵有力的说道。

    壮汉指着金宇有些诧异的问道:“金宇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又是坐班,又当了中队长就了不得了?连胜哥你踏马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别指着我,更别跟我一开口就是踏马踏马的,没挨过我削是吗?”

    金宇眯着眼睛,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虎背熊腰的壮汉身子往前一顶,中气十足地喝道:“我还真想看看你踏马个瘦皮猴,凭啥跟老子装大瓣蒜!”

    “砰!砰砰!”

    谁知身材瘦小的金宇瞬间出手,一连在壮汉还没来得及防备的情况下打出三拳。

    胸口剧痛的壮汉捂着胸口,连退了数步。

    紧接着金宇蹬着床架,向前一跃,脚尖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插壮汉的脖颈处而去。

    壮汉也不是没干过仗的小白人,忍着胸口的疼痛,双手交叉上前一顶。

    “嘭!”

    壮汉再次因脚步踉跄,退了两步,双手也被震得发麻,一时之间连收起都有些困难。

    而同时落地的金宇,脚步轻点,临近壮汉时,左腿小幅度上摆,以一个有些怪异的弧度抽打在了壮汉的膝盖内侧。

    “噗通!”

    脚下没了重心的壮汉,再也绷不住了,这一脚直接给他踹的单膝跪地。

328 北院到底谁说了算

    而壮汉还没放弃!反而摆出了一个短跑运动员冲刺的姿势打算临死前反扑最后一击!

    令他没想到的是,金宇并没有一如既往地贴身猛打,而是右腿发力,整个人高高跃起。再空中画了个半圆,甩出了【街霸】中badboyzhang的成名绝技,空中回旋踢!

    金宇左腿精准无比的抽打在了壮汉的太阳穴上,壮汉原本就半跪在地上,这会儿更是贴地飞行了足足两三米才砸在墙边停了下来。

    壮汉靠在墙边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认识了万文胜,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子怎么办,还需要你教吗?”金宇望着壮汉嗤笑了一声后,扭头冲着隔壁铺上两人喊道:“把他给我拖便池去,啥时候清醒了啥时候再整出来。”

    而这时,张鹏看瘦猴金宇的眼神都发生了一丝变化。

    他从一开始其实就看出金宇练过,但具体练到什么程度了,他摸不准。所以才会一进来,就故意与金宇起冲突,有些事儿既然避免不了,那干脆早干早好!

    但金宇三两下就壮汉干到失去知觉,还是有点出乎的他意料。

    同样的对手,如果换成他张鹏来打,兴许会比金宇更轻松更简单,但轻松简单的极其有限。

    这说明什么问题?

    人不可貌相!瘦皮猴外表下的金宇,起码也是一个练了十年以上功夫的战士,这种水平即便是放在古代也勉强算是初窥门径了。

    要是一对一,张鹏收拾他,确实也需要费些功夫,但不超过三分钟。

    可二十四号监室,举目皆敌!他别说三分钟,他要是三秒钟没把金宇干倒,都极有可能被众人的拳头淹没。

    这里的战斗环境甚至不如城南青年街街头,这里地方太过狭小且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自己就连躲闪都没啥空间。

    张鹏看向金宇的眼神也愈发郑重了。

    折腾了一上午,很快到了吃饭时间。

    由于城北监关押人数过多,所以每个分院都有单独的小食堂。

    这会儿,金宇正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每个监室列着队走进了食堂。

    二两不到有些夹生的白米饭,加半个红薯,几片叫不出名字的青菜叶子就是今天的午餐了。

    坐在张鹏斜对面的就是他们监室的号长金宇,正抓着个鸡腿一顿啃。

    显然今天上午这七七八八的事儿,也让肚里没啥油水的他泛起了一阵饥饿感。

    同样的餐盘里,金宇那还有两个煎好的荷包蛋以及一勺辣椒油。

    望着金宇的餐盘,张鹏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他这一动作,也被正往肚里塞鸡腿的金宇给捕捉到了。

    金宇笑了笑问道:“馋了?”

    “馋了。”张鹏点了点头回道。

    “嘿!你这才刚进来,怎么就馋了呢?”金宇用餐巾纸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摸了摸下巴问道。

    “馋了就馋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张鹏的话语依旧是如此直来直往。

    金宇用筷子点了点荷包蛋,玩味的问道:“一百块钱一个,比茶叶蛋还贵,吃吗?”

    “吃!”张鹏丝毫没有犹豫。

    “钱过一个礼拜,加一百,有毛病吗?”金宇将鸡蛋夹起,再次问道。

    张鹏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别跟我扯这些了,我要能活下来,下次来人,我让他给你拿两万块钱行不?”

    金宇一乐,连着另外一个荷包蛋也扔在了张鹏的餐盘里,若有所指地说道:“就冲你这两万块钱,我也得让你活着呀!”

    “噗通!”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和其他人不一样黄色马甲的矮个胖子走了过来,一把将坐在金宇身旁的犯人推倒在地,自己坐了下来。

    矮个胖子歪着脑袋,冲着金宇冷笑道:“金宇啊,你这打算是下药毒死他呢?”

    听了矮个胖子的话,张鹏连略微的停顿都没有,就着荷包蛋下饭。

    “你们怎么办,我不想掺和进来。还有不到三年,我就该走了。”

    金宇也不似监室内那般跋扈,淡淡的回答道,就连气势都稍稍弱了几分。

    能够让重刑犯号长低头的,那矮个胖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北院大哥万文胜。

    “你既然不想掺和,为什么还打我的人?”

    万文胜用左手捏着下巴,眼中凶光毫不遮掩的在金宇身上上下扫射。

    金宇用筷子沾着辣椒油,连饭往肚子里一块儿吞,嘴里边咀嚼边开口道:“在我的监,以下犯上,我收拾他有毛病吗?”

    万文胜原本搁在桌上的右手突然握拳,双眸中射出两道寒光,出言质问道:“那你金宇现在这种情况,我收拾你有毛病吗?”

    “啪!”

    金宇把筷子拍在铁质餐盘上,昂起头与万文胜对视道:“我只有三年了,不想惹事,也不想掺和,胜哥是非得把我逼到对立面去?”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除了正不断往嘴里扒饭的张鹏以外。

    周围数桌都已经放下了碗筷,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这桌的情况。

    北院大哥是他万文胜没错,但瘦猴金宇在北院的地位也是仅次于他的。

    同时,作为中队长的金宇管辖的恰巧是二十一到二十五这五间房,二十二、二十三是重刑犯也就是十年以上的恶性案件犯人。

    二十四二十五更是被称为真正的死人监,除了死缓就是无期。

    如果论犯人的危险程度,前二十间监室加一块儿都不一定比的过这后五间。

    要真是万文胜和金宇干上来了,那对于北院的犯人们来说,还真是顶大的事儿。

    整不明白,这北院大哥的名头易主都很有可能。

    “不掺和,就滚一边待着去。”

    万文胜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行!”金宇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起身离开了座位。不过在转身时,意味深长地撇了一眼正一个劲将那不到二两白米往肚子里塞的张鹏。

    但人家张鹏好像并不没有注意。明明才头天进来,肚子里应该油水充足的他,好像饿死鬼投胎一般,压根就没有将这场因他而起的纠纷放在眼里。

    有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味道在里头了。

    起身的不止金宇,包括二十四号监室其他几位金宇的嫡系也纷纷离桌。

329 食堂内的乱斗

    此刻,这张八人桌上,剩下的就只有张鹏已经跟张鹏隔着两个位置的万文胜。

    正当一干马仔的目光都聚集在万文胜身上,听候他的指示时,万文胜一声厉喝道:“还愣着干嘛?办他!”

    早都已经站在张鹏身后的两名马仔,没有任何迟疑,一左一右摁着张鹏的胳膊就往下磕。

    受力下沉的张鹏将筷子一扔,整个人借着这股劲猫腰卸力,向后一退便撤了出来。

    原本想将张鹏脑袋直接摁在桌上的两名马仔,完全没想到人家非但不挣脱,而是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表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体前倾的张鹏双手发力扼住了脖颈,重重地往桌上砸了过去。

    “咚!咚!”

    双臂肌肉隆起的张鹏,明显是下了狠心,这一家伙全力连砸两下,两名马仔的脑袋砸在桌上瞬间就是一大滩血迹。

    桌上的餐盘筷子也随着固定式餐桌的震动,散落在地。

    完全失去意识的两名马仔,也在张鹏松手的瞬间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猛然干倒两人,毕竟是因为张鹏的反应快。

    可就在张鹏出现的间隙,有更多的拳头宛若雨点一般砸向他的身躯。

    这一瞬间张鹏硬挨了起码得有七八下,他迅速转身一拳崩倒了靠自己最近的一名犯人后,右侧又是一拳朝他脑袋砸了过来。

    张鹏微微低头躲过,拳头自头顶划过时,右手攥住了对方的拳头,左手贴向腹部,腰杆挺直,直接将来不及收手的犯人顶的离地十几公分。

    贴在对方腹部的左手陡然发力,抬举至与肩平齐,硬是靠着拿人抡起了大风车。

    “嘭咚嘭咚!”

    张鹏举着这名犯人,靠着犯人脚上那双统一发放的软底胶鞋,一时之间干倒了起码有十余名围拢上来的对伙。

    见身前好不容易空出些许范围,手疾的张鹏将手里的风车冲着坐在不远处的万文胜砸了过去。

    而自己右脚发力,使劲一蹬跳上了固定式的餐桌。

    再次反应过来的一众犯人也纷纷朝着餐桌扑了上去。张鹏也不恋战,在众人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又跳到了另一张餐桌上,并且趁着人没聚齐,他还抬腿干倒了好几个。

    整个北院食堂里被张鹏一人搞得鸡飞狗跳,他不断躲闪偶尔出手,随着数次跳跃后,犯人们也摸清楚套路了,干脆将他围堵在了几张桌子中间,让他彻底无处可逃。

    附近几张桌子上都站着数名犯人虎视眈眈,张鹏就是在跳过去的第一时间能够如数干倒,但保不齐就会被人拽下餐桌。

    真要一人独斗上百名犯人,强如张鹏也瘆得慌。

    这里不比城南街头有啥使啥,在这儿只能拼着自己碗口大的拳头硬干,完全没有任何操作的空间。

    犯人们也不是小混子学生仔,他们可是见识过社会阴暗面,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划水,事后面临的毒打会有多惨。

    跟着大哥混,让大哥满意高兴的方式有很多,效果有好有坏。

    容易惹大哥不痛快的地方同样也有很多。

    但无论是哪位大哥,都希望自己手底下养的不是光吃不干的废物,而是到了关键时候能够拿得出的狠茬子。

    眼下就是关键时候,划水肯定挨揍。

    短时间的剧烈运动,也让张鹏的额头冒起了一丝细汗,忽然之间身陷绝境,举目四望试图找出逃生之法。

    就在他眼睛习惯性的向上一扫时,嘴角便挂起了一丝笑意。

    天无绝人之路!张鹏踩着餐桌,高高跃起,双手高举,双腿收缩,如同人猿泰山一般一把扣住了挂在天花板上的吊扇。

    这一下底下的人全懵逼了...吊扇离地足有三米多高,再加上张鹏双腿同样蹬着天花板上,其他人压根就够不着。

    按照装修常识来说,混凝土顶面做吊杆能承受四百公斤的重物。而张鹏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脱离摇摇欲坠的吊扇,而是抓住了顶上的吊钩,在短时间内来讲他确实安全了。

    就在张鹏紧紧攥住吊钩时,忽然人群中有一人大声喊道:“把踏马风扇打开!直接给他切零碎了!”

    由于天气变化时间还不长,城北监狱在关于犯人生活起居这方面又疏于管理,导致风扇压根都还没有组织人员擦拭,要不然张鹏连跳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张鹏霎时脸色一变,当即左手抓住吊钩,右拳猛击吊扇扇叶。

    “嘭!嘭!”

    虽然张鹏的拳速很快,仅仅两拳就已经干折了一块铝合金扇叶,布满了厚茧的拳头上也划出了几道血线。

    可就在这时,风扇已经开始转动了...

    即便是心如磐石的张鹏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个“艹”字,只得纵身跳下,再次被众人围在中间。

    “嘭嘭嘭!”

    只见被他刷的团团转的犯人们这会儿一个个都铆足了劲痛打落水狗,不到十秒钟,张鹏那不算宽阔的后背上挨了最少都有五六十拳。

    他咬牙强撑着不倒,他知道只要自己倒下,这群人围圈踢自己脑袋,那今天这命是十有**要交待在这里了。

    坐以待毙,必死无疑!

    确定信念的张鹏,右拳暴起发力,如同炮.弹一般冲出。

    “哐!”

    站在他身前那人被打在面部,直接鼻口窜血,向后一仰。张鹏也趁势再次逃出了包围圈,没有人管倒地那人的死活,而统一选择再次朝张鹏追击而去。

    “滴!滴!滴——!”

    就在这时,食堂内的警报声终于响起!

    “哐!哐!哐!”

    食堂唯一的管教,拿着手里的橡胶棒敲打着桌面,大声吼道:“都踏马给我停下!全部蹲下!”

    可他毕竟只有一人,眼前参与这场斗殴的足足上百,他除了能够威慑到身旁一些本就没参与的犯人外,在前面撵着张鹏穷追猛打的,压根不在乎他的吼声。

    随着警报声响起,张鹏的双眼闪过了一丝精芒,整个人的气势也陡然提升。

    与之前被架着跑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这场战斗终于要结束了,也时候该我出手了。

    张鹏目光冷冽的望着朝自己挥舞起拳头的对伙,不躲不闪,抬腿就是一脚朝那人的胸口踢去。

    “嘭!”

    那人直接被踹飞了好几米远。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793/ 第一时间欣赏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 作者:午夜将军所写的《末世第七城》为转载作品,末世第七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末世第七城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末世第七城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末世第七城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末世第七城介绍:
【生于末世,热血江湖】 末世灾变,曾经的种种光辉都已化为过眼云烟。 百废待兴,看草莽英雄如何崛起于乱世腾九天。 无人管辖区人命如草芥,城邦安全区暗箭似无形。 无名小卒,乱世颠沛流离力争上游,血色江湖之中扭转乾坤。末世第七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末世第七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