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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末世第七城txt下载     末世第七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50 我在村里没少杀猪

    “嘭!”

    强光过后,紧接着一种猛烈的撞击感从车前方传递到了曾锐的身上,驾驶的宝马车撞在了一台半截子货车上,将半截子货车撞得在原地转了个半圈,而宝马车自己车前身也挤压在了一块儿,安全气囊弹出,曾锐在车里头摇晃了好几圈才停下。

    “艹踏马的!这宝马还不如奔驰啊,我们叶记的兄弟也是福浅,天生跟豪车犯冲!”曾锐的额头上流下了殷红的血液,整个人被挤压在座位上动弹不得,酒醒之后反而胡言乱语道。

    因为小虎那台挂着四个六的七系还没修好,这几天曾锐又需要跑业务,便从老金那借了一台宝马525代步,这下好,刚从老金那借来的车又可以送厂修理了。

    “咚咚!”

    曾锐感觉到有人在敲自己的车窗玻璃,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站着一位穿着白色汗衫头上还戴着一顶黄色安全帽光看卖相就老实本分的中年人正注视着自己。

    “你好,你有事吗?我是小货车的司机!”

    曾锐揉了揉自己剧痛的太阳穴,另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陷入了沉思,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属于超速行驶,至于是如何撞到半截子货车上去的,应该就是那一道强光照射导致自己致盲造成的。

    可就在曾锐打算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时,忽然两名穿着反光带,肩部挂着执法记录仪的交管人员走了过来。

    “您好,请对着仪器吹口气!”其中一名交管人员很礼貌的就走上前,见曾锐伤势并不严重便朝着曾锐嘴边递过了一个酒精测量仪。

    “我认识你们吴强,吴队长。”

    曾锐皱着眉头望着这名眼生的交管人员,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负责城北海河交管中队的中队长名讳。

    交管人员无视了曾锐的话,再次礼貌的示意道:“先生您好,请哈气!”

    “哥们,你有点面生,我提人好使不?”曾锐本来就喝了半斤酒,只要一测,那妥妥的醉驾,且不说要花多大的功夫把自己整出来,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他也怕耽误时间呐!

    “呵呵!”交管人员指了指肩部的执法记录仪说道:“我们这是全七城联网的,今晚临时抽调了检查小队跨城区临检,我从城西调过来的。你看看你想提谁的名字能好使,城西分局的李元局长?还是七城总局的孔局长啊?又或者是我们交管总队的林大队长啊?”

    “……”曾锐知道自己说再多也只会是无用功,干脆闭上眼保持了沉默。

    十五分钟后,他被专业急救人员从宝马车中弄了出来,并跳过了城北,直接带往了城西交管中队。

    黑色的捷达车上,真到做出决定了大虎却又变得有些紧张,他将双手埋在腿间来回拨动,眼睛在窗外四处张望,也不知是因为怕曾锐责难还是对待会的行动没有多少信心。

    反观小兆人家的状态就保持的极好,拿着手机在手里刷着短视频,偶尔看到开心的桥段还爆发出两声憨傻的笑声。

    大概就在曾锐到达城西交管中队的时候,由夕仔驾驶的黑色捷达车也停稳在了一条无人的马路尽头。

    车旁边就是一家“三无”的小旅馆,除了供一些经济条件略微紧张的年轻男女们滚床单外,偶尔也接一接上门“吃快餐”的服务。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今晚他们要动手的人就住在小旅馆的三楼8303房间。照片上的人叫唐可,三十多岁。

    据资料显示唐可是一名私家侦探,以往就在城东活动,偶尔客串一把分手大师。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告别了经济条件优越的城东,到城北谋生。

    大虎猜想户主之所以要对他动手,应该是这名小侦探在不经意间探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户主才会选择先下手为强,致他于死地。

    “拿东西准备干活吧!”

    夕仔停好车从副驾驶的座位底下取出了一个小书包扔给了后座上的小兆。

    小兆从书包里取出绒线手套较为熟练的戴在手上并将一把小攮子揣在了兜里。

    大虎也没多想,同样往自己手上戴上手套,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什么都没准备的夕仔,疑惑地问道:“夕仔,你不和我们一块儿行动?”

    “虎哥,你不是都说了吗这是户主交给你的活儿,我要是冒冒失失的掺和到里头来,说不准坏了你的事儿啊!”夕仔一脸为难的回道。

    大虎点点头琢磨着也是这么个理,就慢条斯理的在小书包里挑选起合手的家伙把式了。

    而一旁的小兆抖着腿,时不时的就在大虎身上扫一眼,见大虎老半天还没准备出发,忍不住催促道:“咋地,就杀个小人你踏马还整的跟三星米其林厨师似的,得挑选合适的刀具啊?”

    大虎最终选择了一把带齿槽的弹簧刀别在了腰上,撇了小兆一眼道:“你啥时候杀过人啊?”

    “人我是没杀过,但是我跟着我大舅原来在村里头没少杀猪,杀人还能比杀猪难啊?”小兆满脸天真的回了一句。

    “……”

    大虎拉开车门,将连帽卫衣上的帽子戴上低头走进了小旅馆。

    进了小旅馆,大虎找到位于前台旁边的楼梯口就走了过去,小兆小跑两步紧随其后。

    “诶,哥们你们是干啥的啊?”

    坐在前台的服务员,一见大虎小兆一股脑的往楼上冲,伸手拦了一下,深怕对方是穿着便衣的治保干事,毕竟店里和一些“鸡头”也有合作,到时候他们被抓了,自己也有连带责任。

    小兆反头将兜里的小攮子亮了出来,对着服务员咧嘴一笑道:“你瞅我们这模样像是住店的吗?”

    最近这段时间城北的治安状况也不佳,服务员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撞在枪口上了,一见小兆手里的小攮子就连退了两步靠在墙上,连连摆手道:“大…大哥…你们请便!”

    “听好了昂!我希望我下来的时候你还老老实实在这儿站着!别给自己整事,挣点工钱也不容易,别回头还不够给自己买棺材凑丧葬费的!”

    “行行行,我保证就站在这儿不动!”

    看见小兆那一副精神病窜逃的模样,服务员声音带着颤音的做出了自己的保证。

    “挺好,你要是这个态度,那还能继续在这儿做前台。”见到服务员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小兆从表情上看还显得挺满足。

751 小旅馆拿人

    “行了,别墨迹了,抓紧干活!”

    大虎低声催促了一句还在后头耀武扬威的小兆,率先登上楼梯。

    小旅馆属于老式建筑,层高都有限,三层楼梯也不过是三两步的距离,踩着木质楼梯咯吱咯吱直响,两人很快摸到了8303的房门口。

    性子急躁的小兆刚站稳就从口袋里再次将小攮子掏了出来,作势就要砸门,被大虎一把拉住。

    “你别动,我来!”

    说了这么一句话,大虎用手轻轻地敲了三下房门。

    “咚咚咚!”

    大虎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您好,我们是前台的,想问一下您需不需要服务?”

    过了没一小会儿,房门被拉开一线,一名三十岁出头穿着薄款夹克衫的青年有些纳闷的问道:“真是奇了怪了,人家做服务的都是打电话,你们就真有意思了,还挨个敲门,挨家挨户打听啊?”

    “行!那就别做服务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大虎迅速出手,一把捋住夹克青年的衣领奋力往外一拽。

    “我艹!”唐可身为私家侦探本来平时也是小心谨慎的人,却没曾想这才刚到城北没几天就着了人家的道,他向前猛推了一家伙,试图挣脱开大虎的控制。

    “叫你来,你就来,再反抗扎死你昂!”

    见唐可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一时半会儿自己也拿不下他,原本挺简单的一次行动被自己整成了拉锯战,大虎也是胆向恶边生,掏出弹簧-刀威胁道。

    一见到对方手里的刀,唐可更加清楚自己是犯了忌讳,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挣脱的力度用的更大了。同时还没忘一边辩解道:“哥们,我这刚来城北还没两天,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兴许抓错人了?”

    “错nm!废话这么多,活该你要死!”

    不同于大虎在小旅馆还有些顾忌,小兆下起手来可是半点没留余地,对着唐可的腹部就是一攮子捅了上去。

    “噗呲!”

    唐可的腰间瞬间被捅出了一道半指长的口子,一见着血小兆似乎比之前更加兴奋了,又接连对着唐可连捅两刀。

    “噗呲!噗呲!”

    “啊……!”

    唐可的惨叫声还没有完全从喉咙里发出来,就已经被大虎捂着了嘴巴,只得发出“呃呃”的呜咽声。

    “咔!”

    一道白光闪过,只见夕仔手里攥着手机“呼哧呼哧”的从楼梯间里跑了过来。

    大虎望着夕仔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不插手吗?”

    “呼!我不是见你们这么久还没下来,害怕出现变故吗!”夕仔一手叉腰一手撑着墙说道。

    见大虎还准备说什么,夕仔又接了一句道:“先别扯了,这毕竟是公共场合,拖得越久越不安稳,先走先走!”

    大虎小兆一左一右夹着唐可下了楼,殷红的血液顺着唐可前进的方向“滴滴哒哒”流了一地。

    路过一楼前台时,服务员脸上的惊恐仍未减退,一看见三人搀扶着一个血人走了下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深怕自己也被对方灭了口。

    “哥……我啥也没看见!”

    “麻溜去把地给拖了,回头我要是听说你们这儿报了案,我保证你们都得死在这儿!”

    “是是是!”面对大虎那凶狠的表情,服务员点头如捣蒜般应下。

    “啪嗒!”

    拉开捷达车的车门,大虎和小兆合力把唐可塞进了后排座位上,并迅速将他给摁住。

    从出房门直到上车,唐可这一路上都没有停止挣扎,只可惜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微小,再加上被大虎小兆两名壮汉钳制,确实使不上啥劲。

    “虎哥,我们去哪儿!”

    夕仔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随口问了一句。

    “去城北郊继续往前开,随便找个大野地把人埋了吧!”大虎低头点了根烟,稍稍镇定后答道。

    “哥,冤有头债有主,我这初来乍到城北什么都没干,你们就要把我拖去埋了,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听到对方并不是要将自己拖去审问,而是打算直接把自己给埋了,唐可那因为失血过多略有些病态苍白的脸蛋上表情立马变得丰富多彩了,整个人还不顾腹部的伤势,死命的往大虎面前拱。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我们也就是拿钱干活的,你死不死活不活的事儿,我们也做不了主。大虎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唐可见对方态度坚决,更加慌了神,使尽浑身解数苦苦哀求道:“大哥,你们办事儿也就是为了挣钱,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呗,我这些年还算是攒了点钱,我觉得这个事儿我们能谈啊!”

    大虎嘬了口烟回道:“今天你死,我才能活。你不死,我就得死,压根不是钱的事儿,所以没得谈。兄弟安心去吧,回头我给你多买点纸钱烧了,至少让你在下面过得好。”

    “不至于啊哥!凡事儿总有办法的啊,我们可以……”

    唐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兆“哐哐哐”的三下重击后脖颈,直接给砸昏厥过去了。

    “艹,老子杀个猪都没这么费事儿!”在一旁不堪其扰,死死摁住唐可的小兆咒骂了一句。

    表面上小兆似乎啥事没有,但你要仔细观察他会发现,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相当急躁的状态,双眼里布满了血丝带着一股阴郁之气,就像是已经绑上了引线的“炮仗”,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很容易将他点燃了。

    “有点害怕?”

    大虎看了一眼开车的夕仔,然后将脑袋贴在小兆耳边,用仅仅自己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这jb呜呜喳喳的,整滴我有点心烦。”小兆逞强似的嘟囔道。

    夕仔车速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北郊接近城西的位置,这块儿大野地刚刚开发完善,各方面配套设施都还处于进场阶段,由于居民区宿舍楼都还没有建成,再加上之前的老住户都已经完成了拆迁,导致除开仍在昼夜不停的工地项目外,差不多整个城北郊一到了夜里就变得异常荒凉,一眼望过去,根本就看不到人烟。

752 什么叫投名状

    “咣当!”

    夕仔将车子停在一处开阔大野地上,头一个跳下车,掀开后备箱拿出了两桶汽油,以及一把工兵铲扔在地上,将目光转向了大虎和小兆两人。

    大虎拖死猪一般将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的唐可从车上拽了下来,扔在工兵铲旁边,看着小兆轻声问道:“敢杀吗?”

    “这有什么不敢杀的,只不过有点不合规矩吧?大老板要虎哥你杀的,我要是代劳了,回头会不会说咱混淆概念啥的啊?”

    一向不怎么会动脑子,看上去就跟那精神病患者似的小兆,不但罕见的动了脑子,还学着夕仔的说了一番道理。原因无他,不过是真正到动手时,对于生命本能的一种畏惧。

    杀没杀过人,完全就是两个状态。即便小兆叫嚷的再如何欢,脑子又有多么不灵光,但在激-情状态下和正常状态下,要他做出用刀捅人的事儿完全是两个概念。

    混子在激战中失手杀人的情况有吗?绝对有!因此而锒铛入狱的也不在少数。

    但嘴上叫嚷着要弄死谁弄死谁,真干起仗来了,奔着要人性命去的,绝对不占多数。至于从一开始制定计划,就抱着要把谁弄死的极端目的出发的,更是极少数。

    在小旅馆那,小兆能拿着小攮子对着唐可一顿乱捅,这完全是他在干仗中的自然反应,也就是路上俗称的胆大有魄。

    可随着时间的更替,从小旅馆到城北郊的大野地这一路上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后,哪怕是原本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的小兆,那颗躁动的心也已经逐渐冷却下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车上的时候小兆表现那么易怒烦躁的原因之一,毕竟人处于纠结状态做出的决定更加的不理智。

    “呵呵!”

    大虎一笑,没有做任何解释,将手中狭长的弹簧-刀对着地上的唐可心脏部位狠狠地扎了下去。

    “噗呲!”

    “呃——!”刺入心脏的瞬间,唐可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珠子鼓得差点儿夺眶而出,一声闷哼后身子一抖,再无生息。

    唐可的尸体下形成了一大滩血泊,鲜血浸入黄色的泥土中,将土壤表面都染成了红色,手里拿着弹簧-刀的大虎在忽然而来的一道白光闪烁下,表情略显狰狞。

    “谁让你拍照的!”仍将弹簧-刀攥在手中的大虎冲着夕仔低吼了一句。

    拍完照将手机收进裤兜的夕仔若无其事的回道:“虎哥,我要是不拍照到时候户主说人不是你杀的,我们咋解决啊?”

    “你拍了照不就是留下了证据吗,回头照片只要一交到治保的手里就是我杀人的铁证!我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投名状投名状,你不投名不留下罪状,户主怎么可能敢用你啊?”

    刚刚杀完人,虽然不是头一次但大虎的情绪仍有些激动,他瞥了夕仔一眼也没有想到合适的答复,干脆拎起了汽油浇在唐可的尸体上。

    三分钟后,大野地上燃了熊熊大火,汽油的浇灌焚烧甚至让在尸体十米外抽烟的大虎等人闻到了一股肉香味。不像平常吃烧烤时闻到这股味食指大动,眼下的大虎和小兆只觉得有些恶心想吐。

    又过了十五分钟,当火焰自动熄灭,唐可的尸体已经被烧的完全没有了人样,大虎小兆依次用着工兵铲挖掘出了一处大约1.5x1.5的深坑,用捷达车上一块帆布包裹将尸体扔了进去,也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坐在夕仔驾驶的捷达车里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夕仔依旧是独自驾车,大虎的脸上并没有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反而是一脸担忧,而小兆则是从之前的紧张情绪中缓了过来,不过瞅见车上压抑的情绪,也难得挺有眼力见的没有吭声。

    半小时后凌晨两点半,车子开进市区,总算能够看到路灯照亮的宽阔马路,大虎的心情也随之稍稍舒展了些许,他张嘴问道:“我们现在到哪里儿去?”

    “回ktv啊!”夕仔想也没想的答道。

    “我们现在回去不是找死?你不是说好了带我去找户主的吗?”大虎身子往前一倾,眼珠子瞪大,不解地问道。

    “都这个时间了,户主也睡了啊!咱活都干完了,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吧!”

    大虎急欲抓狂道:“我踏马就是想睡?伍叶能放我睡吗?”

    进入城区,夕仔将车速放缓,打了个哈欠回道:“伍叶凭啥不让你睡,伍叶今晚自己能不能睡都还不一定呢!”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我什么都没干,他自己醉驾被拒了,正撅着呢!”

    “就他在城北的关系,能因为醉驾的事情被拒?”

    以曾锐在城北的关系,都不需要罗挚旗等人的出面,大虎相信以叶记的关系网想要摆平一个醉驾的事儿,实在是太过于轻松了。

    已经提前掌握了信息的夕仔张嘴给大虎解释道:“今晚上跨城区联合抽查,城北的交管员在城西检查,城西的交管员在城北检查。伍叶早都已经被押到城西去了,这一次都是全城联网的,他就是乐意花大代价将自己保释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的完的!”

    “这么巧刚好就让他碰上了?”

    显然夕仔的这个说法,很难让大虎信服。

    “这世上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另外九十分全踏马靠关系,只要关系到位了,哪怕伍叶他一口酒没喝,也能以其他藏d啊实名举报行贿啊这些各式各样的理由将他拘起来,你信不?”

    红绿灯路口,夕仔将车停住,转过头面带讥笑的向大虎问道。

    “你的意思是,伍叶的事儿是户主帮的忙吗?”想到这么一层因素,大虎的表情也就释然了。

    夕仔笑着回道:“那不然呢,虎哥,我每天和你玩在一块儿,我有些什么能耐,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吗?再说了,你替户主办事儿,人家多多少少也会给你提供点帮助,让你看看他的能量啊!”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户主的手笔,大虎确实得承认可行性是很大的。而且户主先发制人,又是将曾锐异地关押,在城西毫无根基的叶记即便是求爷爷告奶奶想要托关系,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办到的,也就是说自己暂时安全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大虎身子放松,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句“虽然我们每天玩在一块儿,但是你现在究竟有多少能耐,我是真看不出来了。”没有对夕仔说出来,而是悄悄地记在了心里。

    原本对夕仔百分百相信的大虎,也在心上给自己打上了一个问号,只不过现在一切已成定数,他再如何后悔,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753 太多巧合引人深思

    “虎哥,你放一万个心,今晚上伍叶绝对出不来!你该休息休息,该咋地咋地!明儿一早,我托人联系联系户主,一有消息了我立马就来接你成不?”

    捷达车到了光年ktv的门口,下半夜那些在ktv肆意放纵的男男女女们,大多也都已经蛇找蛇、洞找洞找好了自己的归宿,不同于之前的喧嚣已经接近打烊了。

    大虎望着光年ktv那流光溢彩的大招牌,反复斟酌后也没敢下车,最后还是让夕仔驱车到靠近商圈步行街一处颇为精致的商务酒店靠小兆的通行证开了个双人间睡下。

    房间里乳白色的墙面一尘不染,原木色的仿实木家具看上去也让人觉得很舒服,松软的席梦思光让人一躺上去就很容易萌生睡意,再加上还不睡都已经快天亮了,小兆将鞋子一甩,衣服没脱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一晚奔波,干的也大多是体力活,小兆躺下没两分钟就已经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而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大虎则是睁个眼睛望着天花板,久久无言。

    这一晚上的经历很杂很乱,让他难以消化。尤其是关上灯躺在床上以后,黑暗席卷而来,更让感觉自己好像深陷了一张无形大网中,所走的每一步都不过是暗中有人可以安排罢了。

    曾锐话中的怒意绝不会有假,从大虎决定将场子往荤场转变时就已经注定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夕仔的怪异举动让他也有些捉摸不透,一向热心肠仗义执言但明显社会阅历不足的夕仔,今天的这几步棋下出来,要说暗中无人授意打破他大虎的脑袋,他也不会相信。

    那个所谓的神秘“户主”究竟是为了什么,更是让大虎辗转反侧想不明白,可自从他抽刀捅向那名叫做唐可的无辜男子,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心烦意乱的大虎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到了几时才沉沉睡去,这一夜已经让他萌生退意,他也曾想过,若是给他选择他宁愿这一切不要,该多好。

    ……

    城西交管中队,曾锐坐在铁制的审讯椅上,配合着今天对他进行核查的两名交管人员做笔录。

    对方的工作效率相当高,不到半个小时曾锐就已经从血液检测机构被送往了城西交管中队,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一秒钟也没多耽搁。

    审讯前曾锐也曾示范性的要求办案人员回避,交由其他人员做笔录,不过被办案人拒绝。

    “姓名?”

    “……”

    “年龄”

    “……”

    “嘭!”之前那名要求曾锐测酒精含量的交管员使劲一拍桌子,怒斥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跟我在这儿拖时间,小心我回头告你阻碍公共秩序!”

    “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曾锐的额头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了,但之前碰撞带来的阵痛并没有好转,被拷在铁椅上略显压抑的他,觉得愈发难受。

    醉驾未造成重大交通事故的一般都会判处拘役,请律师辩护意义也不会太大,但像曾锐这种已经整出来了的,自己或者委托亲朋好友聘请律师就很有必要了。

    律师的主要职责是根据事实和法律,提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无罪或者减轻刑事责任的材料和意见,维护被告人诉讼权的。

    但在曾锐这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负责帮助他与外界沟通,想办法把自己整出去。

    之前喝了酒曾锐的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但是坐在审讯椅上冷静了一会儿后,曾锐愈发感觉今晚的事情有些扑朔迷离。

    他凭借记忆思考,在那道强光出现前自己的前方一片开阔,绝对没有一台半截子小货车,曾锐虽然喝了酒但基本的趋利避害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强光一闪而过,自己就直接撞上了货车,并且在撞上货车还不到一分半钟的时间内,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打个电话,交管人员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即便是整个城北区域的临时核查,交管人员也人手有限,不可能在人流相对稀疏的商圈外围重点布控,而自己好死不死就撞在交管人员的身边,这一切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一件巧合的出现,或许是巧合,可当一系列的巧合同时出现在曾锐的面前,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深思了…

    叫律师合情合理,即便是交管人员也不得拒绝。

    “呵呵,行!我也想看看,视频监控酒精测量仪血液分析铁证如山,你叫谁来能够翻案!”交管人员一脸铁青的望着曾锐,整的跟自己是嫉恶如仇的除恶先锋似的。

    “拿钱办事儿,我能够理解,你演得过于浮夸了就不应该了。啥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法院也归你管呗?”没有一般人被抓获后的骇然失色,曾锐至始至终保持着气定神闲,就好像被抓的并不是他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曾锐拿话点了自知不妥,还是有其他原因,总之交管员并没有再为难曾锐,而是把他关在房子里自己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后,一脸没睡醒的黄仁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曾锐面前。

    对生活有极高品质追求的黄仁即便在深夜出门,仍旧是那熟悉的一身休闲西装,大腹便便的肚子上系着那个刻着gucci标志的腰带。

    “好久不见啊黄大律师!”

    坐在审讯椅上的曾锐没有半点阶下囚的觉悟,还主动嘴角上扬露出微笑朝黄仁打起了招呼。

    “得亏你撞车的旁边就有老金的熟人,一看车牌就知道是他家的车,立马就打了他电话,要不然大家都不知道你出事儿了!”

    “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出事了吧?”

    “嗯,老赵联系了易达,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我。”

    两人在审讯室里当着另外一名交管人员的面儿就聊上了天。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想起大虎的事儿,曾锐就异常窝火,一刻也不愿意等待。

    “最快也得明天下午了,城西这边我也不太熟,很多关系都得找,老赵老金都在使劲呢,你先安心待着吧!”黄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回道。

    “我艹,我还琢磨着你过来了,我就能走呢,起码还得待一天呐?”曾锐对这么个结果相当不满意。

    黄仁顿时崩溃道:“我的大叶哥,公检法的口子也不是我家开的,你当我是神仙啊,我说让你走你就能走,那你压根都不用在这撅着……”

    当晚,曾锐就老老实实的在城西交管中队过了夜,而外面的人也在为能够把他尽早捞出来四处奔波。原本今晚就要去找大虎要解释的曾锐,由于这“不可抗力”也只得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想法。

754 伯乐邀请

    ……

    第二天太阳的光照透过酒店的窗帘照进了大虎盖在身上的被子上,床头柜上正充电的手机“嗡嗡直响”,大虎揉了揉血红的眼睛按下了接通键。

    “喂?”

    被人扰了清梦,大虎还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虎哥,洗漱一下就下来吧,我已经跟户主联系好了,你下来咱就一块儿去见面。”

    一听到夕仔的话,大虎瞬间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回道:“我马上就下来。”

    十分钟后稍微捯饬了一番的大虎也没有叫醒仍在床上酣睡的小兆,独自一人坐上了夕仔的捷达车。

    黑色的大众捷达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着光,昨天去城北郊车轮上留下的那些个泥点子也已经被全部洗干净了,很明显夕仔来的路上还洗过车。

    大虎刚一上车,夕仔就兴奋的说道:“户主对咱昨晚的行动很满意,说在城北像虎哥你办事儿这么有效率的已经很少见了,我琢磨着入伙的事儿很有机会。”

    大虎没有去纠结为什么夕仔之前说他连和户主见面的资格都没有,却能够充当自己与对方之间的桥梁进行沟通,有些没休息好的他随口敷衍道:“挺好,挺好。”

    当捷达车一路疾驰,行驶到光年ktv门口时,大虎顿时一阵紧张道:“你开到这儿来干嘛?!”

    “别着急,咱约定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附近,马上就到了。”夕仔卖了关子,继续朝前行驶。

    就在光年对面的夜莺夜总会门口,捷达车闪起了右转向灯拐进了一条小的巷弄,停好车。夜莺大虎虽然没来过,但是这附近他还是很熟悉,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夜莺的一处侧门。

    夕仔带着大虎,顺着阴暗的楼梯就往电梯口走去,头一次进夜莺的大虎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瞧一瞧这家把自己光年ktv比下去的夜总会究竟强在哪里,就已经被带进了电梯,达到了夜莺的顶层。踩在松软还略显奢华的地毯上,两人走进了一间无比宽敞的办公室内。

    不同于一般老板办公室装修的金碧辉煌,大虎走进这间办公室最大的感觉就是干净简洁。

    一尘不染的办公桌、白色真皮沙发搭配黑色烤漆面茶几给人的典雅自然极具舒适度,就连地毯都是米白色,让人感到温馨不由得身心愉悦,没有多余的字画照片,一眼望去简洁明了大方。

    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薄款夹克衫,立起衣领戴着黑框暴龙眼镜的男子,他翘着二郎腿脑袋靠在沙发上,体态放松,对方自然就是大虎之前才见过面的户主。

    户主身后还站在一名一米七出头的男子,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简约小西装配上尖头皮鞋有几分理发店托尼老师的感觉,大虎望着这人有点面熟,但实在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和他见过。

    “老板您好,我们来了。”

    也算是经受过不少大场面的大虎倒也不怯场,朝前走了好几步,弯腰主动对着沙发上坐着的户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户主轻轻点头,手上并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那名西装男伸出手和大虎握在一块儿,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陈帆。”

    西装男的话说的还算客气,不过要是配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给人的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陈帆!”

    之前的大虎一天能喝两三顿酒,不说长期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但也差不离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调侃陈帆并差点与他大打出手的事儿了,只是单纯的觉得面熟,此刻听到对方自报家门,还以为自己和他是头次见面…

    根据夕仔今天带自己来夜莺和对面见面,大虎的思路稍微清晰了一点,试探性的问道:“夜莺,是老板的产业?”

    陈帆点头答道:“夜莺是乐哥在城北的产业之一。”

    “呃……”确定自己的想法后,大虎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虎哥,你快跟老板说说你想入伙的事儿啊!”见大虎有些茫然,在一旁站在的夕仔有点儿干着急,忍不住拿话点了大虎一句。

    “哦?”坐在沙发上被陈帆称作“乐哥”的户主,身子微微向上提了一点,慵懒的问道:“你在叶记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想要加入我们呢?”

    大虎之前确实是动了跟户主走的念头,毕竟自己在光年ktv做的事儿已经是犯了大哥的忌讳,再加上坏了规矩都得承受相应的代价。

    大虎就属于那种既想占好处,又不愿意挨收拾的选手,如果能够换个大哥躲过这一劫,他打心底里是乐意的。

    不过在得知户主其实就是夜莺的幕后老板后,他这个想法又发生了一点转变,正如同他昨晚他就考虑过的问题一样,他总感觉自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纵着,他如果就此加入了对方,那明显又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所以大虎的表情相当纠结,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

    “乐哥问你话,你当做听不见?就你这个条件,乐哥主动邀约,你还得考虑考虑?”

    戴着暴龙眼镜的乐哥没吱声,倒是一旁夜莺名义上的老板陈帆张口了,并且一开口就是态度恶劣的质问,再配上他一脸不悦的神情,大虎感觉又被冒犯道。

    大虎的脾气也是属驴的,哪怕自己完全不占主动,但也毫不吃亏的顶了回去一句:“乐哥,我之前确实动过要加入您阵营的想法,但如果您手下都是像他这种连话都不会说的马仔,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想岔了!”

    “你踏马说谁连话都不会说呢!”

    同行是冤家,两方本就只有一街之隔完全无法和平共处。再加上陈帆对于大虎那滔天怒意,自然是一刻不停的猛烈回击道。

    “你先别说话!”乐哥对着陈帆摆了摆手,又扭过头看向大虎一脸笑意的问道:“加不加入,先放一边不谈,我们先说清楚你的诉求,看看你究竟是想合作还是想其他的,摆弄明白了,再说其他的也不迟。”

755 注意自己的身份

    “昨天我在场子里贩药的事情被伍叶知道了,只要他找到我,那我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大虎撇了一眼被“乐哥”叫停,站在一旁连声都不敢吱的陈帆后,缓缓说道。

    “我知道,昨晚夕仔跟我联系了说过这件事儿,考虑到你需要帮我行动,我和交管局的领导打了一声招呼,让总队的林队长进行了一次突击检查。你的任务也完成的很漂亮,让我没有白白浪费人情。”说到这儿乐哥话锋一转道:“不过,伍叶找你的麻烦,和我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我如果被伍叶摁住,就不能和你进行合作了。”大虎很快张口解释道。

    “对!”乐哥赞同似的点了点头道:“但是你也说了,我们是合作,我们作为合作双方没有义务要为对方去做什么吧?”

    打蛇打七寸,乐哥调整着坐姿身体微微向后倾倒,翘着个二郎腿神态慵懒的问道。

    在气质这一方面乐哥确实是拿的死死地,永远的一脸胜券在握,让大虎完全找不到自己能够发力的点。

    大脑陷入混乱的大虎急于说服乐哥道:“我要是被摁住了,你不就缺少了一个合作对象吗?更何况,如果是这样,那我昨天替你干的活,所谓的投名状不也就失去了意义吗?”

    “你觉得我缺少合作的对象吗?至于昨天的活儿,如果你能够和我合作或者说你想要加入我们,那就是投名状,是我们之间信任的基础。但要是你不能和我继续合作下去,也不打算加入我们,那完全可以当做是单纯的干一次活嘛,钱我不是已经提前给你了吗?”

    “事不是这么办的,你要求的我做到了,那我的要求你也应该做到。”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大虎明显有些急红眼了。

    “事该怎么做,乐哥需要你来教吗!一条被叶记遗弃的狗,背着大哥在场子里贩药,出了事儿又开始满口江湖义气了?在夜莺说话,注意自己的身份!”

    本就憋着火的陈帆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没有任何犹豫地出言训斥道。

    “唰!”

    大虎猛地向前迈了一步,左手攥紧了拳头,右手指着陈帆喝骂道:“老子是叶记遗弃的狗?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

    “诶诶诶!不是说好了谈事儿吗,那有来有往很正常,阿帆你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呢?”乐哥轻飘飘的说了陈帆一句,又将脑袋转向大虎道:“不过阿帆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大虎我觉得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乐哥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抛开你要加入我们这件事儿不谈,单纯说合作,你这个态度就很有问题。也就是你远离叶记的核心圈子太早,没有干过什么大工程。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出钱的就是甲方,而甲方就是上帝,你觉得对待上帝你用现在的语气合适吗?”

    “……”

    乐哥的话说的很随意,但是话里的意思表达的也很明确了。想挣钱却又不肯弯腰,要干活却又拿不出干活的态度明显不好使。

    “虎哥,有话咱好好说呀,你别着急,只要你加入乐哥这一方,现在的这些问题不都解决了吗?”一旁的夕仔见火-药味渐浓,也是心里焦急忍不住劝慰大虎。

    当一切都在推动着你往某一个方向前行时,你千万要小心谨慎,你不是天选之人,等到你的也不一定就会是水到渠成,更有可能是漫无边际的罪恶深渊。

    此刻的大虎就是这么想的,从谈话的细节中他简直感觉另外三人就像是经过彩排一般,无论谈到什么话题他们都会将自己引着让自己加入,无论自己使出什么本事对方都会见招拆招,让自己的理论站不住脚。

    可即便他内心无比抵触,还是不得不承认眼下的自己已经没了选择,曾锐找上门已经让他火烧眉毛了。无论是交管中队也好,是交管总队也好,哪怕是交管总局,一个醉驾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咋地也关不了曾锐一世,只要他放出来了,自己就是首当其冲的靶子,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哪怕再如何不愿意向对方妥协,不乐意做那个提线木偶,他都改变不了眼下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局面。

    “呼!”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大虎再次开口道:“我如果加入你们,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再杀一个人就够了。”乐哥点了根烟,吐了口烟圈,烟气在房间中上升。

    “杀谁?”大虎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问道。

    办事就是这样,有一就有二,大虎不是不清楚自己在这个叫乐哥的人眼中就是用来干脏活的。尤其是在他已经帮对方杀过人的情况下,再面临这样的选择并未有太多的抗拒。

    “杀叶记的龙头,伍叶。”

    “不可能!”乐哥的话刚刚脱口而出,大虎就立马拒绝道:“伍叶再怎么说都带过我,要不是他说不准我早都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头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我亲弟弟的老大,我杀了他,我弟弟怎么办?”

    “呵呵!”大虎的话似乎惹得乐哥一阵好笑,他将烟放在面前茶几的烟灰缸上,站起身半歪着头问道:“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选择也不是次次都在的,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全部说完呢?”

    “总之就是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对伍叶动手的。”

    对于乐哥的要求,大虎发自内心的本能抵触。毕竟他也和叶记的兄弟们并肩作战过,哪怕未来或许会形同陌路,但他也做不出对自己兄弟动手的事儿。

    更何况,即便他对曾锐怨气冲天,但他从来也没有忘记过自己和小虎是通过曾锐才得以保全自由,不至于沦为罗家死士。哪怕他雷大虎做事恩怨并不是太过分明,但这点事儿他还是拎得清的。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乐哥话出口的刹那,他其实在脑海中做过动手的设想,不过只是一闪的就否定了。对于朝曾锐下手,自己还能够全身而退一事上,大虎并没有任何信心。

    在无人管辖区见识过大哥的手段后,就让他打心底里畏惧,不敢生出任何想法。

756 嫉妒是毒药

    “只要你能够杀了伍叶,以后城北这一片的买卖我可以全部交在你的手上。你应该也听夕仔说过,我不止在城北,我在各个城区都有生意。生意也不只是贩药,像夜莺这样的夜总会,饭店酒店我同样有很多。至于你弟弟小虎的问题,叶记没了城北你就可以做大哥了,你难道觉得他在伍叶的手下,比在你自己手下更让你放心吗?”

    乐哥的话似乎具备无穷的诱-惑力,似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蛊惑人行动的味道,让大虎蠢蠢欲动。

    不过即便如此,可只要一想到乐哥要他动手的对象是曾锐后,大虎就好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嘴里还是呢喃道:“不行的,我绝对不能对伍叶下手,他是我大哥,我做不出这样的损篮子事儿!”

    陈帆则是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会儿你又觉得他是你大哥了,你背着你大哥在场子里贩药的时候,你把你大哥放到哪儿去了啊?”

    这一次大虎并没有与陈帆产生冲突,而是不断在回味乐哥的那句“叶记没了城北你就可以做大哥,小虎在伍叶手下难道比在自己手下更让你放心吗?”

    “他是我大哥,哪怕是曾经,我对他也下不了手。”

    上位的诱-惑确实是无穷的,足以动摇了大虎的内心。不过也仅仅只是动摇,只要一想到大哥的模样,他那点小心思就会立马被再次打消。

    乐哥再次拿起香烟,弹了弹烟灰道:“对伍叶动手,并不是说要你亲手杀了他,要摧毁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亲自动手只不过最为简单粗暴的,有时候多动动脑子会有意外的收获。例如叶记和腾泰那不清不楚的账?他们之间做过的那些苟且之事?但凡有一点公之于众,你觉得伍叶身为众矢之的还能够逃得过去吗?”

    在内心挣扎了数次,尤其是被乐哥拿话戳破关于自己在叶记抛头颅洒热血结果享福却没赶上的痛楚后,大虎心中就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了。

    要是换成之前,可能他得知对方的最终目的是要对伍叶,早就已经扭头走人了。他大虎不是啥忠义无双的大侠客,但也不是个分不清好坏的二傻子,对方明显的是设了个圈套让自己钻,他怎么还会傻了吧唧的往里跳。

    嫉妒就像是一味毒-药,容易让人变得扭曲,心态不断变化。大虎只要一想起像坎巴这种比自己晚入伙的都已经衣冠楚楚被人叫做“坎总”而自己还啥都不是,就难以接受。

    在对方抛出巨型橄榄枝时,他似乎已经心甘情愿去当那个傻子了,再加上乐哥最后提出的方法,他其实在内心深处是认可的,因为叶记成立的时间短,内部结构他一清二楚,想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他确实有机会。

    “乐哥,您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我先回去想想吧!”大虎思索了一番后,颇为礼貌的对着乐哥鞠了个躬回道。

    “好的,别说几天时间,你想思考多久都可以,我的条件就摆在这里,时刻虚位以待。”乐哥也是表现的相当温文尔雅礼贤下士,那对大虎的欣赏之色丝毫不似作伪。

    说完,大虎就走出了办公室,夕仔对着乐哥和陈帆陪了个笑脸也跟大虎一块儿走了出去。

    “承爷,你把夜莺这些都给他,我怎么办?”

    大虎才刚走,早就憋着话的陈帆很快张口问道。

    “你觉得他能够杀得了伍叶吗?或者说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就一定会兑现给他的承诺呢?因为爱吗?”

    对于今天的谈话,乐哥也就是袁承自认为已经达到了他预想的效果,虽然还差点火候,但是以自己预备的后手,完全不怕大虎不就范,所以他心情挺好的还对陈帆开了半句玩笑。

    “您明明知道我和大虎的矛盾有多深,你还非得去拉拢他!你还记不记得您曾经承诺过我什么!”

    陈帆在最早之所以愿意和袁承一起干,就是袁承说过终有一日自己会带着他把叶记踩在脚下,他被大虎羞辱的事儿也会百倍奉还。

    可今天从陈帆看到的情况,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虽然说他在享受袁承带给他的这一切时,有些迷失了方向,但只要一看到大虎他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以至于他第一次用质问的口气和袁承说话。

    嫉妒是毒-药这句话,在陈帆这儿也相当适用,他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死对头后来居上,还站在自己的上头。

    “他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你和他比什么?你觉得他最后还能够善终吗?”

    “那我又何尝不是你手中的棋子,用你的话来说,你觉得走到最后我还能够善终吗?”最后一句话陈帆差不多是用吼说出来的。

    撇了一眼胸前起伏不定情绪如活火山爆发的陈帆,袁承脸上之前的笑容瞬间收敛,摘下暴龙眼镜,露-出的那双眸中迸发出的色彩就像是如万年寒冰一般不可侵犯。

    “陈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吗?”

    原本气势达到了最顶峰的陈帆只要一对上袁承的这一双眸子,就瞬间冷静了下来。

    “承爷,您用大虎给您办事可以,但您要真拉他入伙,我绝对不能接受。”陈帆硬着头皮顶了一句,态度也算是相当坚决了。

    “我答应过了你的话,我就会做好,这一点你不需要操心。更何况,你不觉得这样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也相当的畅快吗?你就没有丝毫解气吗?”

    袁承的表情变得堪比川剧绝活中的变脸,上一秒眼中还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这一秒就迸发出春意好似暖阳了。

    “只要您答应我,就行。”陈帆又小声的说了一遍,虽然他对于袁承所说的话可信度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但也没胆子当面反驳。

    “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儿,别去操一些不该操的心。多问问自己,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做狗就别老冲主人龇牙。”

    扔下这句话,袁承重新戴上了暴龙眼镜,又拾起桌上的黑色礼帽,模样怪异的离开了办公室。

    “咣当!”

    “嘭!”

    袁承离去不过三五分钟,怒不可遏的陈帆就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对着茶几上砸了过去,一声巨响,材质很好的烟灰缸倒是毫发无损,不过之前袁承放礼帽的位置倒是被砸出了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窟窿。

757 交管总队队长也姓林

    ……

    黑色捷达车上,大虎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似乎还在思考袁承给他的选择。

    驾驶车辆的夕仔几次想开口但都选择忍住了,不过他时不时扭头撇上大虎一眼,那眼神中的焦急之色却又表露无疑。

    十五分钟过去,夕仔正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兜着圈子,大虎则伸手朝夕仔说道:“给我根烟。”

    夕仔想也没想就连烟盒带打火机一块儿递到了大虎的手上。

    “呼!”将香烟点燃,大虎把脑袋轻轻地靠在座椅上,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是为自己的前路而感到迷茫。

    “虎哥,咱不是奔着投奔乐哥去的吗?怎么到了那儿,你又缩缩了呢?”夕仔略带埋怨的问道。

    “他让我杀伍叶。”

    夕仔满不在乎地说道:“杀就杀呗,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他伍叶是社会大哥未必还比谁多条命昂?”

    大虎猛然起身,把脑袋凑在夕仔跟前,两个眼睛珠子瞪得老大,冷声道:“我要是能杀得了他,还会怕他来找我吗?我要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了,还加入那个叫乐哥的干嘛?”

    夕仔被大虎这突然举动想的向后一缩,辩解道:“乐哥不是说了吗,要动他的手并不一定要自己上。以你跟叶记的关系,想要掌握一些关键性的证据,乐哥再加把劲,完全不是问题啊!再说了,你不行不是还有小虎吗,他可是二代里头最红的,我就不信有什么东西伍叶还会瞒着他!”

    “再说吧!”大虎一声叹息后,再次重重地瘫在了副驾驶座椅上,要他闷声发大财哪怕被众人唾弃他也可以接受,可要是靠他利用自己亲弟弟,坑死自己前任大哥上位,他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见大虎给不了自己准确答复,夕仔也没辙,只得将车开回了光年ktv。

    这一天忙碌的不只有大虎,老赵老金包括叶磊和易达都在找各种各样的关系试图与城西交管分局或者是交管中队联系。

    不过城北城西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路上跑的没什么接触,而外调的官员又一个个相当爱惜自己的羽毛几乎没有愿意趟这趟浑水的。

    短时间内他们见的那些人,都没能带给他们满意的答复。

    倒是自从接手曾锐醉驾一案后的黄仁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作为城北“臭名昭著”的大律师,黄仁在公检法的关系自然也比老赵老金等人更胜一筹。

    就在老赵老金等人还在努力在城北找人搭桥的时候,黄仁已经在城西见上了某位在城西中院任职的老同学了。

    下午六点半,黄仁与他穿着一身便服的老同学坐在城西中院旁的一家小餐馆二楼聊着天,听完黄仁的描述后,老同学根据自身经验回复道:“老黄啊!你这案子说简单很简单,要操作起来思路也很清晰,但有一个点却是不得不考虑的。”

    “你说。”在城北恨不得走路都把鼻孔顶上天的黄仁,在自己这位老同学面前,就像是个如饥似渴虚心请教的小学生。

    老同学低声看了一眼隔壁桌子正埋头用餐的小年轻,低声用仅供两人能听到的语气小声说道:“只要那名交管员改口,那所谓的证据都可以以各种理由遗失,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被老同学拿话一点,对城西套路瞬间通透的黄仁很快回道:“那我去找找那个交管员,想想办法让他松松口子?实在不行,我再往上找找关系给那个交管员施点压?”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当事的交管员姓林,城中交管总局底下交管总队的队长也姓林。要真是换成一个没有背景的交管员,哪怕再如何嫉恶如仇,你说你们城北这群名号响当当的大哥挨个轮番轰-炸,怎么可能挺到这时候,换成我们这年纪的,吃多少w哥也达不到这个硬度吧?”老同学表情复杂的开了半句玩笑。

    “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伍叶被扣在城西关上三五个月,对他也没好处啊!”

    当明白交管员的后台如此之硬,黄仁立马就弃了之前要对他施压的想法,真要这么整最后只会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老黄,一个成年人但凡做一件事儿都不大会是兴趣使然,必定有他的诉求。你与其在公检法继续找熟人想辙,倒不如直接联系一下当事人,没有其他人在场,有什么要求也更好谈,你说对吗?”

    老同学端起面前的一次性塑料水杯轻轻地沾巴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联系他。”黄仁重重地点点头,接着起身结账,两人相继离开。

    不得不承认,黄仁确实有两把刷子,拜别老同学他很快又通过关系联系上了当事交管员。

    人家说话办事倒不像黄仁的老同学一般云山雾罩,说的也很明确,诉求就一个,自己原来在城北玩的时候在光年ktv让大虎撅过面子,所以这一次才会针对叶记大哥。

    要想让他改口很简单,除了该打点的银子外只要大虎能到城西来给他摆一桌酒,当着他那天一块儿玩的朋友们道个歉,让自己把丢了的面子挣回来,这事儿就拉倒!

    这要求要是换一个穿官衣的提出来,黄仁绝对得骂他脑子有坑。毕竟从政的跟在路上跑的一样争脸面的,那简直就像是天帝跟着外家功夫练的都还不到家的凡人斤斤计较。

    但偏偏人家背后还站着交管总队的队长,硬要拿回来这个面子,你就是想法子整他,都找不到人搭把手…

    整明白对方的诉求后,黄仁表示会很快和自己这边的人商量,尽量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姓交管员在这一点上倒是表现的很大度,用他的话来说你们想拖多久拖多久,反正被关起来的不是我,回头程序走完了,要去坐牢的也不是我。

    晚上九点半,黄仁回到城北与忙碌了一天仍旧一筹莫展的老赵老金叶磊易达坐在老金典当行二楼的会客室里,将自己今天所获得的情报说了一遍。

758 海神坎巴

    老赵老金包括叶磊在内,得知黄仁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后纷纷拍手叫好。在路上跑不能没有脸面,但也不能太在乎脸面,刚过易折这句话在哪儿都适用。更何况赔礼道歉的对象是个官宦子弟,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在他们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唯独易达表情一僵,脸色稍微有点不好看。

    一来是他习惯了用阴谋论看待事情,他总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这中间有人刻意在暗中推波助澜。

    二来叶记也没有开过这种给人家摆酒道歉的先河,这事儿要是换成让他易达自己来做,他保管啥意见也没有,人家要是不满意,他还能附送个磕头大礼包啥的。

    但要人家指名道姓要大虎道歉,而叶记三位大哥两个都在里头撅着,那能开口的就只剩下自己了。大虎对自己本来就有成见,易达深怕自己一开口再起到了反效果…

    “咋地,我滴达哥你还犹豫啥呢?叶儿在里头撅着,一天咱得停多少工你心里没数啊?”见易达坐在座位上半天也没吱声,脾气急躁的老金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电话我来打不太合适,其他人都行,我唯独跟大虎关系处的不太融洽。”在场的差不多也都算是自己人,易达也没啥不好意思。

    “哎哟喂,我真的是急的都快憋不住了,你们还在整些这个小心思,不说了我先去上个厕所了…”老金一阵无语,捂着裤裆就奔着厕所走了过去。

    只剩下老赵叶磊和易达黄仁四人围坐在茶几旁,经验较为老道的老赵想了想说道:“阿达,那这么的我和坎巴打个电话,让他跟大虎提一嘴儿这个事儿。大虎毕竟也是叶记的一份子,现在大哥有难了,让他低个头应该也不是难事吧,更何况这事儿本来也可以说是因他而起,要不然人家也不是条疯狗主动给叶记穿小鞋,你说是不?”

    一向做事胸有成竹的易达关于人性的问题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摸了摸鼻子回道:“那就按你的方法试试呗!”

    说完老赵拿出电话拨通了坎巴的号码,在城外监工的坎巴电话时而不在服务区,不过这一次运气挺好,一次就拨通了,并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事情给敲定了。

    身为张鹏的徒弟,坎巴做事儿也很痛快,一口就答应下来,并表示等手里的事儿忙完了,立马就给大虎打电话。

    这边电话才刚刚打完,老金就乐滋滋的拿着手机走进了会客厅,一脸因为释放而获得的快感。

    “行了,你们也甭纠结了,事儿我都已经跟大虎说清楚了,人家答应的也挺痛快,说明天一早就背着荆条去给人负荆请罪去!大家都是兄弟,哪里有那么多名堂,何必把简单的事儿整的复杂化嘛!”

    老金拉开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满脸不屑地看着众人说道,只留下其余四人一脸懵逼…

    还是老赵最先反应过来,拿起电话就往回拨坎巴的电话,连忙通知他,大虎那边的电话不用打了。

    不过这一次老赵的运气明显没有这么好,连续拨打了四五个,不是暂时无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务区。无奈的老赵最后不得不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坎巴,告诉他不用打电话的事儿。

    而坎巴自从和小虎大宝包括大宝的表哥赵山河玩在一起后,就从淳朴精壮汉子化身成了纵横四海的“海神波塞冬”,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响完,老赵的短信就被放进了坎巴还有四百多条短信息未查看的收信箱了……

    确定思路后,黄仁又给曾锐去了个电话,告诉他稍安勿躁,再多待上一天,事情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不乐意但是身陷囚笼的曾锐实在是也别无选择,只能强忍着继续在城西将就一晚上了…

    ……

    城外无人管辖区c区,已经是晚上十点,巨型探照灯将方圆几公里都照的灯火通明宛若白昼,按工作量结算的工人们依旧在加班加点的工作着。

    坎巴和福超志阳三人正各戴着一顶黄色安全帽在一台老款的北京吉普上唠着闲嗑。城外的结算方式与城内有所不同,城内大多按工时算,那就存在一些故意拖延时间的情况。

    但在城外都是按个人的工作量进行划分按劳分配,早做完早拿钱早休息。能愿意出城挣钱的,都是兜里比较渴的。但再没钱,安全城邦内的人们也拥有着优越感,谁也不愿意多在这鬼地方待着,无形中就大大的增加了工人的积极性。

    这样一来,身为监工的坎巴福超志阳的工作也就变得更加轻松了。

    老赵来电话时,坎巴正趴在方向盘上打着盹,福超志阳还是“新口子”还有挺多流程都不熟悉,与工地上的包工头各部门各方面配合都是他来进行交涉,事一多哪怕干的不是体力活也让他感觉身心疲惫。

    迷迷糊糊接完了电话后,坎巴见福超志阳两人正抱着手机刷着短视频傻乐,忍不住问了一句:“不是,我瞅你们这一天天的拿着个手机看来看去就是这几个姑娘摆腿撩裙子,也没啥意思啊?”

    “坎哥,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和志阳关注的这几个姑娘都是城东名媛圈子里的人,你说咱即便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还是可以想象一下嘛!”福超抱着个手机憨笑道。

    坎巴没好气的瞥了福超一眼道:“就你们接触的这些所谓名媛,全踏马就是那网红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没事儿干就在网上钓下凯子,指不定哪天就钓个金龟婿从良了,就是啥也没钓着,也有你们这些**丝关注,挣了流量也是银子,人家咋地都不白玩!”

    “那不能吧?人家这豪车,这一两千一晚上的七城宾馆,一千百八十八一宿的城东明珠酒店房间那都是实打实的啊!再说了,人家晒得这豪车也都是发动了的啊,还有那七八百一顿的下午茶,你在大街上随便找个想钓凯子的绿茶,就是有这个心他也整不起呐!”

    福超对坎巴的说法表示怀疑,与其说怀疑坎巴在吹牛逼,倒不如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段时间跟个傻子一样在看猴儿演戏。毕竟有很多所谓“名媛”的照片取景都大同小异,那七八百块钱的下午茶看上去也都差不多,包括那些个帕拉梅拉玛拉莎蒂的方向盘看着也都挺眼熟……

759 所谓名媛物美价廉

    “你看,我和你们说正经的,你们又不相信我!”坎巴忍不住用手机划开了某女生专用的app,在最下方的分类中找到了租赁服务,里头一打开就是各类豪车的静态摆拍租赁。

    何为静态摆拍租赁?就是摆在那,插着钥匙发动车子打开那晃眼的车灯,让你跟豪车合影或是随便拍…售价也是相当便宜,什么九块九五分钟,二十九块九半小时的,只要你到了地方把钱一付,人家就插上钥匙给你拍了。

    那静态摆拍租赁里有福超志阳十分眼熟的帕拉梅拉玛莎拉蒂,就连那飞机门的大牛也才五十块钱一个小时,可谓物美价廉!在这一瞬间,偶尔还给名媛打赏换来对方一个微笑表情的福超志阳,有些反胃…

    “哥,应该不会每一个都是这样吧,我瞅着她们那妆容一看就花了不少银子啊!”即便距离真相越来越近,福超还死挺着死鸭子嘴硬。

    坎巴一脸老司机带新手上路的不屑一顾:“害!你看即便我跟你们揭露了事实真相,你们也不愿意从自己的梦里头醒来!也不是跟你们吹牛逼,就你们说的这些所谓名媛,我和小虎他们那会儿就没少撩拨,钱也花了不少,卖命挣点钱全踏马让我们霍霍了,不过后来小虎撩的一姑娘发生了一件事儿,让我们后来断了这个念头。”

    “什么事儿啊?”被坎巴勾起瘾来了的福超志阳异口同声地问道。

    “有一回小虎哥一顿小两千的西餐整下来,又给对方买了个三千多的包包,完了跟姑娘开房往床上一滚,好不容易**你侬我侬的时候,小虎哥给人家丝-袜一撕,准备提枪上马,结果人姑娘直接就生气了!”

    说到这儿,坎巴又故意停顿了一下,志阳忙问道:“为啥呀?咋地了坎哥,你倒是说啊!”

    坎巴嘿嘿一笑道:“人家姑娘说身上这条gucci的丝袜是租的,回头还要还回去的,这下让小虎一撕,她还得花八百多买条新的,要不然人家姐妹就该怪她不讲信誉了,所以当时就翻脸了!”

    “牛-逼牛-逼,佩服佩服!”志阳脸色变得通红,当时就关了之前一直观看的那一款小视频软件,感觉到了深深的欺骗。

    “就她们那群人,表面看起来风风光光,背地里整不好车厘子都舍不得整箱买呢!还名媛,你回头问她们莫泊桑写过的《玻璃蛋》咋样,指不定人家告诉你深沉印象至深,你再告诉她莫泊桑只写过《羊脂球》压根没写过啥玻璃蛋,你看看她们会是啥表情!”

    坎巴一手撑在车窗上,一脸的高深莫测,就这份万花丛中过的og做派,他的形象也在福超和志阳两人心中拔高了少许。

    “行了,不跟你们唠了,赵哥让我们去找一趟大虎说点事儿。”心理层面上得到极大满足的坎巴,简直感觉自己之前当凯子的钱都没白花,和工头交代了一声后驾驶着北京吉普朝城北驶去。

    连夜驱车赶回城北的坎巴并没有如愿见着大虎,被大虎以有事儿抽不开身为由给拒绝了。

    坎巴只得在电话里和大虎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而大虎态度则是不温不火,只说自己知道了,明天就去给人道歉就作罢。

    回都回来了,再赶回去明显也没有必要,索性坎巴就带着福超志阳去放纵了一把,只当是安慰两位弱小男青年那受伤的j儿…

    ……

    晚上十一点,大虎彻底在光年ktv坐不住了。他和吴田交代了一声后,便带着小兆急匆匆的离开了。

    已经意图明确不愿意在大虎事里掺和太深的吴田,多一句话也没问,就看着两人下楼走后门离去了。

    “啪嗒!”

    大虎重重地关上牧马人驾驶座的车门,双手捶打在方向盘上,怒目如火道:“真踏马有意思,我什么时候还能得罪到城西的公子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伍叶也真是要脸,知道这事儿丢人,还不乐意在城北办我。”

    “不是,虎哥你一个人在这儿嘟嘟囔囔的说什么jb玩意儿啊?”脑子里缺根筋的小兆听着大虎一个人发泄了挺久,都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还不是那伍叶已经知道了我在场子里贩药的事儿,这会儿就想把我引到城西去呗!之前那老金打了个电话,我答应的好好的,见我一个来小时没动静又让坎巴联系我!还踏马见面谈?无非就是想直接把我抓过去!老子也不是傻子,再留在光年ktv,马上就会来人抓我!”

    已经钻进死胡同的大虎现在不管碰到什么东西,都会下意识的往自己贩药的事儿上进行联想。

    “那不能吧,就贩个药该处罚处罚呗,大不了一拍两散不搁一块儿干了呗,更何况这事儿在城北就能说清楚何必还跑城西去啊?”小兆的小脑袋瓜怎么也想不通大虎的这个理论。

    “伍叶在乎脸面,他如果想整死我,肯定不能当着外人面,更何况真要整死我,我弟弟那关他都过不了!”大虎已经宛若魔怔了,将一切分析的头头是道。

    “行,那虎哥你说说咱现在咋整吧。”小兆也是一如既往地不爱动脑,见大虎都已经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也懒得和他争辩了,爱咋咋地。

    “我抽根烟想想法子。”大虎从兜里掏出香烟陷入沉思。

    “咣当!”

    大虎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见坎巴带着福超志阳两人从车上跳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光年ktv。他整个人猛地一弹起来瞳孔紧缩,指着对面马路上的三人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贩药的事整个叶记肯定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艹,叶记的人做事真这么绝的吗?”小兆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大虎跟精神病人似的分析竟然真还就说准了。

    另外一头,原本没能找着大虎的坎巴心情就不算太好,结果答应了福超和志阳安抚安抚他们受伤的小j儿又四处碰壁。

    原因是包括热带雨林在内,城北几家有名的大场子都说姑娘放假,不提供那些风花雪月的服务。这让特意回了一趟城北的仨人有些扫兴。最后实在没地方去了,琢磨着来光年坐坐照顾照顾自己生意。

    在别的地方玩不了大活儿,在自家场子里摸摸腿,摸摸丝-袜哪怕不是gucci的也聊胜于无了…

760 全城北突击行动

    可大虎并不知道这中间的故事,一见坎巴等人进了光年ktv,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悄咪咪的踩了两脚油门,立马往商圈外逃了出去。他估摸着以叶记易达办事的缜密手法,来找自己的绝对不会只有坎巴一波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先赶快逃出是非之地。

    ……

    同样是晚上十一点,住在豪庭套房里的袁承,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城北的夜景,手里拿着个不规则花纹构成的玻璃杯来回摩挲。

    “我给你机会,你当我在放屁?既然是这样,我就只能强行走出下一步棋了。”

    袁承自问自答一番后放下水杯,抓起了手机拨通了一长串号码,简单的交待了一句:“中午就已经把风放出去了,现在我也不想再等了,收网吧!”

    随着袁承这一个电话打出去,就注定了今夜的城北不会**静了。

    由城中治保总局牵头,城北分局主负责联合缉毒一块儿在城北开展了多达数百人参与的娱乐场所临时抽检行动。

    由各个分区治保所为主力,对该区域内的娱乐场所挨家突击,提前得到了消息的热带雨林和天伦等场子里,都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往常肆意扭动着身躯的食色男女们也都已经不见踪影了,只有小猫三两只坐在自己的卡座上攀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的时间太早,场子还没热呢…

    而光年ktv上头的大哥们都在为曾锐的事儿忙碌,压根就没有注意这么个消息。更何况,随着业务的不断扩展,他们很多时候都已经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家还有一家ktv的事儿,每次碰到这样的扫荡只当做是笑话看。

    而坎巴福超志阳三人,正坐在一间旗舰包里摸着腿唱着歌好不快活呢。

    他们来之前就碰到了在门口守着的吴田,通过与吴田交谈得知大虎今晚并不在ktv,也就没多想了,就在吴田的带领下开了包厢。

    吴田脑子挺活儿,要不然也做不了光年ktv的经理,他特意和妈妈桑嘱咐过,坎巴他们该咋玩咋玩,但千万不能透露了荤场的事儿,并安排了专门的服务生在门口守着,保证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能反应过来。

    一进包厢,吴田又是送果盘又是送酒,坎巴仨人愣是在自家场子里享受了一把顶级vip的感觉,又挑了几个身材高挑穿着性感的姑娘就嗨了起来。

    相比在无人管辖区里每天整的灰头土脸,别说姑娘就连雌性都很少见,这会儿在光年ktv他们也得到了放纵,几首歌下来再看看身边的姑娘,内心的那股子疲倦也算是一扫而空。

    坎巴的左手在身边姑娘大腿上来回滑动,见这一批姑娘的穿着要比以往更加暴-露,像他点的这位穿的更是那种易脱的半步裙,嘴里也没闲着,贱兮兮的撩拨了一句:“妹子,你们这制服现在是越来越带劲了昂?”

    “那不是方便干活吗?”姑娘打了个哈欠,挺大方的就回道。

    坎巴一愣道:“啥意思,你们现在还能在店里直接办事了昂?”

    毕竟坎巴也算是光年ktv最早的主事人之一,对于ktv的规矩也比福超志阳这些后入行的更了解。

    按几位大哥定下的规矩,你要是谈的好,不管啥价跟客人出去上课都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在场子里直接真刀真枪的干。

    回想起之前妈妈桑的叮嘱,姑娘自知有些食言马上往回补道:“没啊!我是说让客人看着有感觉,回头出去了也方便干活!”

    “噢!”坎巴虽然仍心存了些许疑虑,但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

    六个人整了三箱啤酒,明显也都比较进入状态了,福超志阳也已经开始和自己身旁的姑娘咬起了耳朵。

    而在无人管辖区这段时间绷的太紧的坎巴,哪怕是这会儿也没有完全卸下防备,手在穿着低胸超短半步裙的姑娘事业线上不断攀登。

    那姑娘打着哈欠回道:“老板,你这一晚上了也别光摸了,唱几首歌吧,再摸都快给你摸包浆了…”

    “行,那我唱两首歌吧!”坎巴也难得的老脸一红,站起身点了两首歌也算是嚎了两嗓子,只不过其他四位正腻在一块儿,自己点的姑娘也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干啥,没有听众略显有些尴尬。

    等坎巴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姑娘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他倒了杯酒。

    坎巴拿着杯子一饮而尽后又没话找话的问道:“咋地妹子,你这十一点多就困了昂?要不然咱两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去呗?”

    “噢~累倒是不累,主要就是这段时间天天都是磕着药嗨,你这突然一下光喝酒,我好像身子骨有点儿适应不了。”

    半步裙小姑娘喝的也不比坎巴少,酒劲往上一涌,说话也就有些没把门了,又忘了妈妈桑的叮嘱。

    “嗑药嗨?就搁这?”坎巴皱着眉头,但语气并没有改变的问了一嘴儿,试图引着话让姑娘继续往下说。

    “不然呢?我也没再其他场子里做过啊!城北商圈这一片能直接在场子里嗨在场子里做的,还真就只有咱光年这一家呢!”小姑娘为此还挺骄傲自豪的…

    “你在光年ktv里嗑药开趴?”这时的坎巴目光已经愈发阴冷,话语也变得有些梆硬。

    两句话下来那半步裙姑娘也总算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连忙改口道:“诶,我这不是喝多了说胡话嘛!老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昂!”

    坎巴没有理会姑娘的话语,一声厉喝道:“志阳!”

    “在!”在和坎巴的相处中,志阳早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坎巴一喊,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回道。

    其实不止坎巴,志阳也算是光年ktv的老人了,不过他今天表现的异常低调,即便看出了异常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因为早在他被赶出光年ktv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里不对劲,但在他和易达如实交代过情况后见光年ktv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整改,就知道这里的事儿不是自己能够掺和的了。

    既然如此,他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咋玩咋玩,当个傻子至少也不至于得罪人。

    眼下坎巴都已经叫到自己名字了,志阳也不可能还不站出来了。

    “去把吴田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现在光年ktv被他们整的多么乌烟瘴气了!”光年ktv毕竟是大家的根,一向不咋参与到内部事情来的坎巴,能这么说明显也是动了真怒了。

    “是!”

    志阳点点头,拉开包厢门就往外走。

    至于那半步裙姑娘的苦苦哀求,已经没了玩心的仨人都没有理会。

761 三公斤的药

    “咣当!”

    结果志阳才刚刚拉开房门就碰上了三名穿着一身制服的治保干事,将他重新推回了包厢内。

    带头的正是大案队目前的负责人刘翰林,他朗声喊道:“打扰一下,治保临检!”

    包厢内六人瞬间傻眼。

    “不是,哥们咋地啦?”坎巴一口大碴子口音问道。

    刘翰林原来在商圈治保所当所长的时候,两人就有过交集,虽然说刘所长不太待见这群混子,不过联系还是有的。

    刘翰林板着一张上面写着铁面无私的扑克脸问道:“有人实名举-报你们光年ktv有人贩药,我们进行突击检查有什么问题吗?”

    “那不可能吧?我们场子里一直都很干净啊!”坎巴连忙狡辩道。

    “十九个包房,除了你们之外的十八个都在整那玩意儿,你说你们场子很干净,你跟这儿糊弄鬼呢?”刘翰林双手背在身后训斥了一句。

    “来,仔细检查一下他们这个包厢有没有吸食留下的证据!”

    撇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坎巴,刘翰林朝一种干事吩咐道。

    就在此时,一名肩膀上挂着衔的干部走了进来,朝刘翰林敬了个礼,朗声说道:“报告长官,根据一名犯罪嫌疑人交代,我们在一楼保安休息室内搜到了大约三公斤左右的成瘾性药品。”

    刘翰林朝着坎巴冷笑道:“呵呵,三公斤这足够枪毙多少次了,你应该知道吧?”

    “……”坎巴还在巨大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刘翰林又扭头冲着干事们命令道:“把他们给我全部带走!”

    和治保没少打交道的老油子福超一看自己要被带走了,立马挣脱道:“你们凭什么带我们走,我们就几个朋友在包厢里唱唱歌喝喝酒招谁惹谁了啊?”

    刘翰林冷哼一声说道:“你能说出这三女的叫什么名字吗?别给我现编现想什么小红小绿,我要的是通行证上的名字!”

    “……”这完全是击中了福超的死穴,叫商务陪唱也不是做人口普查,谁还查人家通行证啊,刘翰林的问题他自然是回答不上来。

    见福超不言,刘翰林又凑拢了上去嘴角带笑道:“我要想把你们带回去调查,你觉得缺理由吗?三公斤的药,我们城北建区以来可都没几件,法人代表雷大虎也不在,你觉得你们叶记不给个交代能说得过去吗?”

    “呵呵!”坎巴惨然一笑,他知道今天自己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紧接着坎巴三人就跟着其他瘾君子一同依次被带上了治保用的依维柯。

    而坎巴这台车上押车的刚巧就是叶记的老熟人,现任的商圈治保所所长老钟。

    “钟所,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坎巴毕竟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罪状,也没上铐子,一上车他就凑到了离钟所最近的位置,压低了嗓音轻声问了一句。

    “你们得罪人了,你们自己都不知道?”钟所先偏头扫了一眼发现身旁都是自己嫡系,才低声答道。

    坎巴眉头一皱道:“我们得罪什么人了,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你们ktv里玩了不该玩的也就罢了,居然七城最高院的副院长女儿都在你们店里被调戏了你知道不?”

    “这怎么可能?!”坎巴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好几个声调。

    “小点声!”见车内的其他人全部望了过来,钟所呵斥了一句:“这也就算了,今天下午又有人去治保总局实名举-报你们ktv藏药贩药,你想想看这中间的水有多深吧!”

    “……”

    听了钟所的话,坎巴陷入了沉思,愈发的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并不像以往一样简单。

    ……

    这两天把根据地都迁到了城西的易达,在治保突击检查光年ktv半个小时后才接到一名侥幸没被带走的服务生报信。

    “嘭!”

    “光年ktv里贩药?从上到下都被抓了,大虎直接被通缉了?”

    易达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刚刚才从城北金龙典当行驱车赶到城西,屁股都还没坐热,这下就又蹿了起来。

    一到有要事发生,易达优越的心理素质就体现出来了。

    他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慌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而是先通过自己在城北的关系将事情的始末全部打听了一遍。

    “贩药,聚众y乱,三公斤的药,这一个坎有点难过了。”

    易达点了根烟,喃喃自语道。

    不幸中的万幸,光年ktv的股份已经从光年集团摘了出去,法人代表上写的也是雷大虎的名字。

    无论这件事儿背后的人是针对雷大虎还是针对光年集团,操作的空间也更大些。

    易达震惊的同时还表现的十分恼火,光年的人不沾毒是死命令,大虎作为最早一批入伙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个规矩。

    而现在他昧着良心赚了黑心钱,却要大家一起帮他来擦屁股,易达怎能不怒。

    不过眼下也不是抱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事情解决,让光年也罢他雷大虎也罢度过这要命的一劫。

    如此难题摆在眼前,让自诩为城北卧龙凤雏的狗头军师易达也是上火不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到十分钟内他分别接到了老赵老金叶磊包括陈副区长的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自己都是一头雾水的易达,只得把自己所了解到的冰山一角和他们表述了一遍。

    听完情况后的众人反应倒是如出一辙,这一次雷大虎确实是捅破天了!

    惊叹归惊叹,该做的事儿还得做,挂断电话后各方人马都开始用自己的渠道开始补窟窿眼了。

    而这一切,仍撅在交管中队的曾锐毫不知情,所有压力皆由易达一肩挑了。

    这一夜,就连从小诊所已经转院到城北中心医院做康复治疗的小虎都没能幸免,毕竟他是光年ktv名义上的二股东,被转到了治保医院严家看守,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进行探视。

    手机平板等通讯设备也全部被没收,小虎询问相关人员,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也没有问到任何消息,只要问就说自己是奉命行事,其他的全部拒绝回答。

762 美味馄饨如同嚼蜡

    易达整夜没睡,不断地在外头联系人找关系寻,求破解之法。

    只可惜这件事牵扯的太深,里头甚至有治保总局和最高院的影子在。乐意帮忙的这帮城北官员完全不够格掺和进去,而有能力说得上话的一个个又极其爱惜自己的羽毛,明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也害怕脏水溅到自己身上来。

    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易达这一晚上努力的话,一筹莫展最为合适…

    早上五点半,城北治保分局外小巷子里的馄饨摊老板刚刚出摊,连铁锅都还没有烧热,易达就已经坐在那塑料小圆凳上了。

    忙碌了一整夜没睡的易达揉了揉他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中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就连他以往熨的板板正正的小西装,此刻也已经满是褶皱,就跟皱皱巴巴黏在身上似的。

    易达手上的香烟还没抽完,一名穿着治保制服的干部就坐在了他的身旁。

    干部正了正帽檐,用着有些埋怨的语气问道:“阿达你们是怎么搞得,你们知道这件事儿现在有多严重吗?”

    易达苦笑道:“钟所,我当然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要不然也不会让您这时候违反纪律和我见面,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

    “让我违反纪律也就这么回事,反正我也干不了几年了,大不了就是提前退休。问题是这次你们整出来的事,我就是违反纪律也解决不了啊!你说你们现在也不缺钱了,各种挣钱的项目都不少,为什么还要挣这种钱?挣这种钱也不知道收敛一点,明目张胆的整,怎么可能不出事儿!有几次我约你们出来聊聊,你们就拿有事推脱,找个人给我送点银子!我是缺那点银子吗!我是作为朋友出于关心啊!”

    钟所一直以来就和曾锐易达这些个叶记的高层关系不错,当初他在当副所长的时候,有啥工作需要易达他们也是双手双脚全力支持的,再加上逢年过节拜菩萨的时候,叶记也都是备了厚礼相赠的。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毫无顾忌,抓着易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

    这下倒是让易达彻底接不上话了,叶记自从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城北郊之后,对商圈这一片就不像原来一样上心了,随着接触的人层次升高,确实也没咋和钟所联系过。

    逢年过节也都是让坎巴他们这些二代去挨个送礼,包括钟所叫他的那几次他也都当做是友情该续费了,第一时间通知底下的人去充值。

    而钟所和底下这些人也说不上话,这交流的断层就一直都存在着,直到这一次出事…

    易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很快换了一副神情,表情真挚的说道:“钟所,我要是跟你说光年ktv的这一切我压根就不知情,所有的行为都是大虎自己擅作主张,你信吗?”

    看着易达那丝毫不似作伪的眼神,再结合之前在车上坎巴那惊讶的表情,联想起以往叶记的一贯作风,对于易达的话钟所已经信了绝大部分。

    钟所叹了口气回道:“唉,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相不相信你们。雷大虎是你们光年的人,这是整个城北路上跑的人尽皆知的事儿,上头的领导也不是傻子,你说他们能不知道吗?昨晚出的事儿,今天白天事情肯定就会往上报,最迟详细消息今天下午就会到孔局长桌上,事情一分析,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早上就能看到你们叶记的新闻了,就到了那时一切就迟了你知道吗?”

    钟所连续两个你知道吗,彻底把易达问懵逼了,他心里念叨着我要是知道咋办,我还找你干什么……

    “钟所,咱俩说话我不也不跟你藏着掖着,我确实是能想的法子都想遍了,能找的人也都找过了,完全使不上劲。”

    易达也是上火的不行,加上又抽了一通宵烟,急的嘴里水泡子都长了好几个。

    钟所压低了嗓音,表情郑重的说道:“你要是信我的话,真想渡过这一劫,就剩下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

    “什么路?”易达虽然已经猜到钟所会说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的下意识问了一句。

    “弃车保帅!真要等上头召开专题会议,哪怕这件事儿确实和你们光年没有任何关系,但抓不到雷大虎这一刀也得砍在你们头上。”

    “大虎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己人,这无论是我还是叶哥,肯定做不出来啊!”易达有些为难的说道。

    光年从无到有就是靠的底下这群小兄弟撑着,现在出了事儿就要把小兄弟推出去扛雷,无论是曾锐还是易达都很难做出这样的决断。

    钟所虎着一张脸回道:“事儿是他雷大虎自己干的,又不是你们授意的,出了事凭啥要你们往上顶。更何况,这时候雷大虎要不站出来把事情扛了,你信不信最迟后天,无论是环城公路的项目,还是无人管辖区改造的活儿你们全都得停了!”

    易达不得不承认,在体质内混了多年的钟所,看待这样的问题做出的判断要比他更加准确。

    可即便如此,要他做出来把大虎交出去的举动,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见易达表情纠结老半天下不了狠心,钟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能说的我都已经给你说完了,至于究竟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钟所站起身,将自己的帽檐压低了少许,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栽着脑袋走出了巷弄,回到城北治保分局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

    对于钟所的态度,易达是完全理解的。大虎贩药的事儿,坑的不但是叶记,也包括钟所。

    商圈毕竟是钟所的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钟所一个失职肯定是跑不了的。要是最后还没能给上层一个合理的交待,事情全部扣在叶记的头上,再加上有心人暗中操作一下,给钟所打上个保护伞的帽子,那钟所扒了衣服都是轻的,说不好自己都得进去!

    可急归急,道理归道理,这也不是易达能做出来的决定啊!更何况,就是真让他把大虎交出去,也得找到的大虎才行啊…

    空着肚子忙活了一晚上的易达瞅着面前这碗香喷喷还冒着热气的馄饨,也是有些尴尬。

    饥肠辘辘之下按理说应该吃什么都是人间美味,可偏偏易达一想起这堆环环相扣的必杀之局就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无论贩药的事儿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设局,治保突击检查所发现的东西都是不容置疑的铁证。

    只要不能把这个泥点子甩出去,那对于正属于上升期的光年来说就将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年代,任何一位地方领导都绝不会允许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有一个靠着暴力手段毫不遮掩向外扩张的势力崛起,对于已经在民众中坏了口碑的恶势力团伙,必定是零容忍。

    “艹,该死的也跑不了,别回头再把自己给饿死了!”

    易达低声骂了一句,拿着勺子就吃起了馄饨,原本连小虎都赞不绝口的馄饨,吃在易达嘴里就如同嚼蜡。

763 受尽折磨腰杆笔直

    六点过五,原本这么一碗馄饨易达花不了两分钟,可今天他边吃边想足足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等他放下勺子,连碗里的汤都已经不再往外冒热气了,可他仍然没有想到能绝地反击的办法。

    “嗡嗡……!”

    就在易达一筹莫展之际,他摆在桌边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号码,一向遇到啥事都一连风轻云淡的他,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几缕复杂的神色,有紧张有兴奋,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和依赖。

    “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电话那头的话语异常简单但却透露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态度,易达连口都还没张,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全过程下来总共花了还不到三秒。

    早上六点钟,城西交管中队门口,一名穿着还沾着血点子衬衫的男子即便因为关的时间太久受尽折磨,突然起步走路都有些踉跄,但他还是强行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双眼如电目不斜视的走出了中队大门。

    “咳咳!”

    清晨自然的风可不比爱人准备的粥,它不但不暖胃甚至还有点儿刺骨。刚走下台阶,男子就忍不住用手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走这么快干什么,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男子身边一名穿着商务西装西裤,脚上皮鞋蹭亮,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瞅上去就价值不菲金丝边眼镜,公司高管模样的男人,见男子咳嗽就脱下了西装给他披上,并一语双关的说道。

    “再慢慢来,我们这一年多的心血都快让**害完了。”

    男子咳了几声脸颊两侧略有些红润,而一双眸子则是如尖刀般锋利。

    “怎么着?我滴叶哥,这么快就有意思路了?”

    刚刚从交管中队走出来的正是因为醉驾被拘的曾锐,而给他披上西装的则是同样一宿没睡,为了叶记的事儿来回奔走的腾泰新王罗挚旗。

    算起来,罗挚旗接到光年ktv出事儿的消息可能比易达还要早,也正是有他出面将那些跟随治保一通行动欲获取第一手情报的记者全给拦了下来。

    罗挚旗大手一挥给每一家记者都送上了一个数额非常可观的大红包,才让他们心满意足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要不是他拦在前面,就现在,光年ktv出事的消息都该传遍大街小巷了。

    将记者打发走后罗挚旗也没闲着,一边寻找自己的关系试图把事儿往下压,另一边又找到了交管总局,试图与交管总队协商无论如何先把曾锐给放出来。

    一个小时以前,也就是凌晨五点不到,罗挚旗在关系的带领下走进了城西交管中队,由于办手续啥的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利用这个事情给曾锐把外头的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接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曾锐是又急又气,一来恨大虎瞎几把整这下果然出了事儿,二来也整明白这件事里绝对是有人操作,把水搅混。

    在交管中队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通娘后,曾锐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在面临的危机面前,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咒骂去埋怨,更重要的是如何将问题解决。

    “没有,这把活儿干到这种地步就是卧龙在世怕也难毫发无损了。时间短任务重,就看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吧!”

    才从交管中队出来的曾锐,对于事情的所有情况都是从罗挚旗嘴里听来的,自己并没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更别提什么思路了。要说心不慌有把握那纯粹吹牛逼。

    “要我说,直接把大虎交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犯的错自己扛,剩下的事儿我们大不了花钱往里砸!”

    罗挚旗是个生意人,更喜欢考虑性价比。在问题的解决方法上,他和钟所的观点一致,都认为交出大虎是最好的选择。

    曾锐摇了摇脑袋回道:“交大虎的事儿我们先不提,他犯了错没错但毕竟是自己人,人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不可能逼着他把他推出去扛事。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想清楚怎么把躲在暗处整事的人找出来吧,只有把他抓出来了,思路才能清晰。”

    “大哥,咱剩下最多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明天早上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能把问题解决,光年的名字就能出现在七城早间新闻上了你知道不!”

    对于曾锐这种太过于哥们义气的做法,罗挚旗完全不赞同。

    要今天还给不了官方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他罗挚旗费尽心思花了大价钱给光年拖延的时间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我知道!这我们急,搅局的人也坐不住。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你一掺和进来,他们肯定也怕平添变化!只要我们稳得住,我敢打赌暗中的人很快就会漏出马脚!”曾锐斩钉截铁的回道。

    自己这兄弟只要认准了方向,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脾气罗挚旗也不是头一天知道,当下也只得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们叶大侦探,你打算从哪儿开始啊?”

    曾锐想了想很快答道:“我先联系磕碜,你想法子把小虎整出来,我们再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吧!”

    “我艹,我这一天天的真快赶上你爹了,你当我无所不能啊!”罗挚旗白了曾锐一眼,忍不住咒骂道。

    曾锐舔着个b脸搂着罗挚旗的肩膀回道:“咱俩不是铁子吗?我今儿在这还给你许个承诺,回头你要是在家里觉得嫂子没新鲜感了,我洗干净就带着开塞露来给你侍寝成不?”

    “滚几把犊子,你不怕得病我还怕得病呢!”

    罗挚旗骂归骂但还是很快联系起了他在城中治保的关系,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见小虎一面都难于登天,但在罗挚旗的面前并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朝中有人好办事,早上七点半,曾锐罗挚旗磕碜小虎就已经坐在商圈附近一家颇为上档次的茶餐厅里了。

    罗挚旗又把之前掌握到的消息和磕碜小虎两人说了一遍。

    而曾锐则是抱着一大碗又加量又加码的牛肉面往嘴里塞。在交管中队这两天,人家摆明了就是要整他,自然不可能好饭好菜伺候着。

    也就是因为营养跟不上,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走道都晃悠。

    很快,一大碗牛肉面就被曾锐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罗挚旗也把事情的经过描述完了。

764 只希望他愿意回头

    听完了罗挚旗的话,原本就尚未痊愈的小虎阴着个脸一言不发,磕碜则马上说道:“我一个合作伙伴原本已经摸到了暗中人大概是谁了,结果我们约定晚上十二点见面,我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曾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重复了一遍磕碜的话。

    “对!”磕碜点头答道:“十二点我打他电话就已经无人接听了,然后我就找到了他住的招待所去,房间里也没人,我看到楼梯间还有没完全打扫干净的血迹。”

    那三无小招待所的前台服务员害怕惹事上身,就用拖把将三楼一直到门口的地给拖了一遍。

    不过这自然瞒不过专业侦探出身的磕碜,他一去现场就嗅到了一股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通过用手指在楼梯与瓷板的缝隙中他也摸到了缕缕血丝,由此可以断定在不久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绑架。

    磕碜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第一时间跑去前台质问服务员打草惊蛇,而是悄然退出了小旅馆,出门时还特意扫了一眼马路对面一家咖啡厅装在门口的监控探头。

    “要是这么说,思路就逐渐浮现了。”曾锐用牙签挑着牙齿间缝隙里残留的牛肉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细线。

    “啪嗒!”

    罗挚旗点了根烟,笑着说道:“我们叶哥,这么快就有法子了?”

    曾锐摇摇头道“法子谈不上,但总好过啥也不知道,顺着往下捋捋我觉得会有收获的。磕大侦探,这件事儿就拜托您费点心了,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跟罗总提,罗总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嗯,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跟我说,能办不能办的,我叶哥都交代完了,我肯定都尽全力想办法给你办。”罗挚旗说完还撇了曾锐一眼道:“我这一天天的啥事没干,尽给我叶哥当孙子使唤了!”

    “叶哥,我哥他……”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虎此刻眼睛微红,有些结巴的问道。

    曾锐顺手从罗挚旗摆在面前的烟盒中摸出一根烟来,叼在自己嘴上,并用打火机点燃。

    “呼!”紧接着曾锐吐了口烟圈,眼神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虎说道:“小虎,我和罗大少是兄弟,所以我们不分彼此,谁吃点亏占点便宜,咱也不计较,你说咱俩是兄弟吗?”

    “我们当然是兄弟!”小虎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说,我和大虎能算是兄弟吗?”

    小虎的话音刚落,曾锐的问题接踵而至。

    “呃……”

    很显然这一个问题,连作为大虎的亲弟弟,小虎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曾锐将香烟压在烟灰缸的边缘来回滚动,双眼盯着小虎问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我能接受。包括他大虎触碰了我的底线,坏了我们叶记的规矩,但从兄弟之间的角度上来说,我也不希望他出事儿。我这人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也没有兼济天下的气魄,只希望自己身边的兄弟日子都能够过得好,都走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很快,曾锐话锋一转道:“如果说大虎只是一时犯错,哪怕就是犯了原则性的问题,就冲你雷晓虎的面儿,我伍叶帮亲不帮理,砸锅卖铁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保他一条命!可如果,他打心底里就已经不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呢?”

    曾锐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内容却很锋利,以至于让小虎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面对小虎保持着沉默,曾锐耸了耸肩笑了笑道:“呵呵,人家联系不到他,你肯定能联系到他,你再问他一次,如果他还把我们当一家人,就回来给我认个错,七城短时间内他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不过我安排他出城,南峰山上我会让征司令给他留个位置。”

    “好好好!”

    小虎见一向私底下很温和,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不让步的大哥能够做到这一步,自然是喜出望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但如果说他还没醒过来,非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对不起,我们光年需要一个交代,城北乃至七城领导班子也需要一个交代,你明白吗?”曾锐低头朝小虎问道。

    小虎桌子的下手攥成了拳头,表情挣扎了少许后低声回道:“我,我明白了。”

    “啪!”曾锐一拍手对罗挚旗说道:“罗总,大虎的事儿就麻烦你跑一趟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儿,你们这种世家子最在行了,怎么试效果肯定比我这个外行好多了吧?”

    “我真是踏马服了你了,合着所有事儿你就往我身上甩,你当我会jb分身术啊还分几瓣花?”被曾锐这么来回一使唤,同样是一宿没合眼的罗挚旗明显也忍不住要骂娘了。

    “哥,能者多劳,回头只要我度过这个坎了,你咋说我咋办中不?就是你罗大少说七城该换个城主了,我豁出去这条命也让你坐上去行不行!”曾锐则是没皮没脸的讪笑道,还竖着个右手装模作样就要发誓。

    “我踏马真是服了你了!”罗挚旗一站起身,冲着曾锐喊道:“你这不把我当人使唤,我也使唤使唤你!跟我一块儿到楼下去买包烟!”

    曾锐一听罗挚旗这话就知道啥意思了,当下就起身和磕碜小虎打了声招呼,跟着罗挚旗往楼下走去。

    刚下楼,两人站在茶餐厅门口相对而立,罗挚旗偏头看了一眼确定小虎没跟过来之后,张口就质问道:“你在上面说的话是认真的?这大虎万一要是回来了,你告诉我你拿什么保他?你拿什么能喂饱七城这一大帮子人的胃口?”

    “没有小虎,可能一年多前我在城西就让张封给砍死了。虽然说大虎没做过啥耀人的战绩,但毕竟也是我们叶记的一份子,卖他我做不到。”曾锐将自己内心想法如实说道。

    “咋地,为了他雷大虎犯的错,叶记的人都不混了?你为了一个雷大虎,让所有的人跟着一块儿陪葬吗?我好不容易才让你们拿到手的环城公路,城外建设这都是官方的活儿,你觉得官方可能允许一个带有h社会性质的组织去干吗?”罗挚旗瞪着个眼睛就骂道。

    “老赵老金叶磊他们那边的损失,我想办法会赔偿!至于你腾泰这边,我即便什么实业都没有了,名还在魄力也没丢,出了这么个事儿我宁死不屈甚至名头会更响亮,对你也没什么影响。而我们自己兄弟几个,说句吹牛逼的话,我们能一年多从无到有走到这儿,再给我一年多,我只会爬得更高,我还年轻不到三十岁,还折腾的起。”

    这么一番话曾锐说的是异常清晰,明显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见曾锐已经将后果设想到最坏的程度了,罗挚旗也没啥好劝的,只是一声轻叹道:“咱俩认识的时候,还不掺杂任何利益,我走到现在这儿缺的不是尖刀,是兄弟啊!”

    曾锐咧嘴一笑回道:“我这人感情重,咋地感情都不会变的。”

    “罢了罢了,你自己打下的家业,随便你自己吧!”罗挚旗甚至都已经习惯被曾锐这张嘴说服了,就连再争执几句的想法都升不起来了。

    就在罗挚旗侧过身去看都不想看曾锐时,曾锐用仅供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唉,花再大的代价我都认,只是希望他自己还愿意回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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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七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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