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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甜城有爱     新瓦岗txt下载     新瓦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凌烟阁最折腾的大佬

    宇文霸目光一转,恰与那侯君集撞上,便见侯君集朝自己走来。

    这货不是故意在等着自己吧。

    侯君集走到近前朝宇文霸一拱手“常闻宇文兄长大名昨日本有心跟兄长说说体己话一来怕兄长觉我唐突,二来实在是诸多好汉在场在下也实不敢开口怕污了宇文兄长耳,图自令众人嗤笑。”

    一句话把自己说的像是一文不值的样子,你侯君集这是为何?

    难不成想入我瓦岗?

    凡是自贬之人要么是真心实意承认自己低人一等,要么就是要自荐,这种玩法宇文霸门清。

    假如侯君集想上瓦岗的话,宇文霸还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取舍。

    收了吧,此人巨大的野心且善于拉帮结派,弄得不好就会把瓦岗给搅乱了,不要吧,可此人的确是一个超级能力者。

    还有就是,原本这四十六友贾柳楼结拜后侯君集就因柴绍的豪气赠送盘缠而去了太原从军,也才一步步打出名气来。

    若是不要,换句话说,也就是便宜李二了。

    李二是宇文霸从决定救翟让夺瓦岗那时起就已经是假想敌了,此时又怎能为对手添砖加瓦的来弄自己。

    收与不收,两者一失一得这差距可就大了。

    宇文霸也跟侯君集客气了几句,然后突见侯君集朝宇文霸身子一矮就跪下了,直把旁的人给看的一惊。

    “小弟侯君集幽州三水侯家村人氏,本身无大本事便从小习的一轻身法,想以此拜入哥哥瓦岗军中,便做的一士卒也愿,还请哥哥收留!”

    侯君集这一出直令宇文霸意外。

    虽算着侯君集似是有上瓦岗之意,却没想此人竟当着这么多人面要入伙,这是逼着自己答应啊。

    宇文霸很清楚,自己不可以拒绝。

    现在瓦岗虽说兵马不少且都是精锐,可带兵将领也还真的少,尤以那能斗将的将领更是少得可怜。

    这番要是拒绝,以后谁还敢轻易的上山来。

    再说瓦岗以后还会变大,兵马会更多,多的离谱自也是需要更多的将领。

    宇文霸没有上前扶侯君集却也没有答应,只是道“在下虽少有行走绿林但却也听得小白猿之称,想候兄这般能耐愿入我瓦岗宇文霸自是欢喜的紧,哪有拒绝之理。”

    “不过我瓦岗多有不同,那军纪纲领甚比那朝廷还严苛,不知候兄可曾知否。”

    侯君集上山到这一步几乎已是板上钉钉,宇文霸也已默认。

    虽说这侯君集可谓是一把双刃剑,但宇文霸此时却有了要将这双刃剑给磨了一边的刃去,便是磨不了,我宇文霸也有自信能将你扼杀在最危险那天到来之前!

    侯君集一听,心中顿时大喜,道“在下早已听哥哥亲随山兄说的明白,都知晓,还请哥哥应了小弟!”

    “不忙。”宇文霸再出口的话让好些汉子都怔了一下,便那李如珪如此这般心细之人似也没想到哥哥为何还不答应。

    要知这样多少有些让侯君集难堪。

    侯君集却似毫不在意又道“哥哥只管把话说来,小弟定洗耳铭记。”

    宇文霸点点头道“倒也没甚别的,直我瓦岗现今兵马尚少,候兄上的山怕是只先做些闲事。”

    “使得使得。”侯君集清楚得很,王伯当谢映登等人都愿上瓦岗难不成那瓦岗还会没自己伸展的机会?

    便这宇文哥哥拿话试与我也。

    侯君集又要磕头,这才被宇文霸给拉住扶起来,道“既如此,便做的我瓦岗兄弟。”

    宇文霸话声一落,众人是欢呼不断,李如珪齐国远金成牛盖等都围拢了来,纷纷欢迎这个新入伙的兄弟,直把好些英雄汉子给看的眼红。

    显然,抱着跟侯君集一般想上瓦岗的怕是不少。

    但宇文霸清楚,这次贾柳楼聚会虽然人多,但四十六友中真正自由身的却就那么几个。

    北平府有十四人,衙门中七人,这就除却二十一了,绿林道上也就二十五人,像单雄信尤俊达王君廓等人都是有自己地盘的,便是小一些的也有山头,虽说也羡慕瓦岗但却并不一定就愿意这跟你走不是。

    便是像屈突通屈突盖两兄弟这样没羁绊的也是另有打算。

    不过看样子这次我此行不亏啊。

    柳周臣昨晚上已悄然上山都收了那安家费了,直言待机会说项于那贾润甫,然后二人一起上瓦岗,这就是宇文霸看中柳周臣之处。

    想日后这二人死也是前后脚的事。

    再有侯君集,虽说是个不稳定因素存在但至少前期不会有什么意外,那侯君集在李二手下乱来也都是在李二统一各家反王之后的事了。

    屈突通屈突盖兄弟以及鲁明星鲁明月兄弟这四人现在是宇文霸的最后目标。

    鲁明星鲁明月还好,这次自己也一并要想法带走,对于屈突通屈突盖兄弟宇文霸却知晓这事急不得。

    甚至宇文霸还不想屈突通此时便上瓦岗,只需要在这之前先跟屈突通关系搞好即可。

    屈突通之所以以突厥人身份能进入凌烟阁,便是其征战沙场的丰功伟绩,先是替庙堂之上的杨先生征剿各家反王,冒起一个消灭一个,直把各反王给打的落花流水,最后遇到李二才兵败。

    而那时的李二率领的几乎都是瓦岗大将,也才有屈突通那一败。

    宇文霸现在所想的是让屈突通先继续做那征剿各路反王的事,之后嘛,到底是自己收归帐下还是那李二,也就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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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宇文霸觉得,李二没有了瓦岗这些名震天下的大将怕是没有以前那么的无敌了吧。

    如果此行能达成这些,宇文霸真的觉得就够了。

    要是自己煽动翅膀的频率太大,万一弄出些不可预料的事来,那岂不反为不美。

    “兄长,我”

    这时,程咬金从人群外挤进来话没说完就要学着侯君集拜下,却听单雄信哈哈一笑,道“咬金兄弟,你与宇文兄弟乃是结义兄弟,宇文兄弟瓦岗之主你自也是瓦岗之人,不用再拜了。”

    “单二哥可别糊弄俺。”程咬金撇头瞅着单雄信。

    单雄信此时已被程咬金给笑的直不起腰来,而那一众好汉也是纷纷善意的笑说,宇文霸也扶住程咬金,道“便如单二哥言,你我兄弟,不分彼此,如今与大家一样都是瓦岗好汉一员。”

    紧着,宇文霸朝贾润甫换了一贯铜钱做那上山安家费给了侯君集,又惹得众人是一番议论。

    虽然已从小砀山上了瓦岗,但安家费这惯例还是一直都在。

    随即,贾润甫又让伙计摆下酒席,替瓦岗新纳头领相贺,一时间,贾柳楼内又是欢呼声声,极为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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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夜话盛彦师

    泪湿郊园芳草路,唱到阳关愁聚。

    撒手平分取,一鞭骄马疏林觎。

    雷填风飒堪惊异,攸忽荆榛满地。

    今夜山坳里,梦魂安得空回去。”

    声音盈盈轻轻将一首‘惜分飞’吟唱的伤感万分,尤在这深夜听来更是平添了无数哀伤愁绪。

    引得好些窗户都打开了循声望来,却恰见那声音传出的窗户悄然闭上了,只留给这些半夜闻声醒来的人一声‘吱嘎’的回响。

    这人回身坐到床沿,撤下发带一头黑发似瀑布般飘洒开来,又解开长衫口子脱了男装,只身着小衣显出那曲线玲珑的女儿身来。

    弯腰脱掉鞋子,撑起身放下床帘于是只见朦朦胧胧的身影倒躺在床上,白皙的玉手儿牵起被子一角盖在了身上。

    一切又归于寂静。

    秦府。

    此时巳时已过,众英雄拜寿送礼早已完成,一个个正敞开怀抱开心吃酒说话,此时的秦琼也再没了负担,更是将一众好汉挨着来劝酒,大有要与众人不醉不罢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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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罗成也与柴绍喝的极为尽兴。

    却唯见程咬金一张脸颇有愁绪,瞧了眼尤俊达竟一把拉扯起来往门口走去,此时的尤俊达早已喝的七倒八歪,半个身子都靠在程咬金身上。

    说话也直含糊:“咬金兄弟你扯我作甚,难不成怕俺多吃你那太平郎几杯酒?”

    “尤员外要吃酒便吃,直我有一事要说与你想想法子。”程咬金双手将尤俊达扶起按坐在台阶上。

    “何事不待吃了酒再说。”

    “便是有事。”程咬金回头瞅了眼那些七倒八歪的众英雄汉才又收回目光道:“先前见各好汉与我那兄贺礼都厚重,我更与兄是童稚,却还那般寒酸,颇觉丢尽了脸面,怕寒了兄的情谊,尤员外你可先匀称我些银钱补上?”

    尤俊达一听程咬金跟自己借钱,酒立时醒了一大半,把双手摆的跟那什么似的,嘴里更是连声直道没法帮衬,便去找你那瓦岗兄长。

    尤俊达还要想办法将秦琼那七千两银钱给早日补回来,便是这钱都没法出哪里还有银钱来借给程咬金。

    程咬金少见的脸一红道:“我是知晓我那瓦岗哥哥有大能耐定也肯帮衬与我,只我与兄长结拜后这才初见,便问他银钱岂不丢尽我脸面,日后还怎与他面前相处。”

    “帮衬倒可,便也不是直给银钱。”尤俊达四下里瞅了眼朝程咬金拢了拢手,程咬金忙把颗黑脑袋凑了过来,尤俊达才满口酒气的道:“我闻得三日后便有王杠从青树岗过,直比上次还多出不少来,你再随我做了那事,你补银钱全童稚之情,我也可凑齐七千两还与秦兄长。”

    程咬金先是直摆手,后又平静下来,将头一点,道:“便三日后与尤员外再做这番买卖,切不可漏与别人。”

    这两个贼头贼脑的家伙。

    宇文霸将两人情形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

    这是要二劫王杠啊!

    劫吧,如果没有这二劫王杠,秦琼也不会最后被逼去投张须陀了,其实,宇文霸多少还有些没明白,为何秦琼在以身犯险救出程咬金尤俊达后没有直接上瓦岗。

    直到之前再见到秦母宇文霸算是多少猜出一些因果来。

    极有可能是秦母阻止秦琼落草。

    想秦琼自己决定走出这一步也是经历那么多磨难和绝望后才不得已拜了宇文霸做哥哥的,但秦琼对母亲更是孝顺,秦母之言没有不从。

    山娃子曾说过秦母午时贺寿曾与那些官家贵人多有言语,可这晚间与众英雄却仅礼节性的说些客套话而已。

    水到渠成。

    或许我那秦兄长上瓦岗之日还真的要等到随张须陀来攻打瓦岗的那天吧,只希望这期间可别出什么岔子。

    一夜的尽情畅饮,便是最后宇文霸也有了些许醉意。

    毕竟那么多英雄汉子几乎都前来与宇文霸敬酒,现在谁都想跟瓦岗牵扯上一些情谊,宇文霸自是不会厚此薄彼,无论是单雄信王君廓还是柴绍张公瑾,甚至便是那些衙门捕人宇文霸也是来者不拒。

    直这些都是要上瓦岗的,只是现今个人情况不同,时间有先后罢了,自己这个将来要做哥哥的还是得先给出个诚恳的态度来才成。

    宇文霸扫了眼皆已全醉的众人,一个个趴在桌面或是倒地而睡,那鼾声此起彼伏极为燥耳。

    宇文霸干脆起身出了厅到的前院,却见一人早已呆立于此。

    “宇文寨主,尚未醉否?”

    “盛兄长。”宇文霸见是盛彦师略感诧异。

    百变仙盛彦师可谓是一实力人物,此人如王伯当柳周臣等一样都是落第秀才,但别的人都放弃了对朝廷的幻想,这人却是矢志不渝。

    一直都在追求所谓的光明大道上折腾,最后投了李唐更是大展将才平反了多路反王人马。

    要知道隋炀帝死后那几年,大隋朝简直处处反旗处处有王,直那句话形容最为不过:水浅王八多,谁都特么是大哥!

    宇文霸本有意动,可随即又压下了心中想法,也还是那四个字:水到渠成。

    有些事,强求不来的。

    话题一转,宇文霸干脆谈起了那征辽大军,没想盛彦师竟也侃侃而谈,似颇为关注,不过宇文霸听来却也是觉朝廷兵马必能兵锋所指攻无不克。

    既然你这般信任于你的朝廷,那我就先给你上上眼药吧,就算此时得不到你的首肯,但也算是先在你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宇文霸算了下时间,估摸着此时那辽东征战进行到那一步,斟酌的慢慢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直将盛彦师给听的一愣一愣的。

    瞧着盛彦师的表情宇文霸就想起当初在瓦岗与魏征徐世绩一起谈论时候二人的模样来。

    也是啊。

    宇文霸都在想,若自己真的就是原先小砀山的那个山贼大当家自也不会相信今番朝廷会大败而归。

    “便在于皇帝亲征也。”最后宇文霸直点关键所在,既然要给盛彦师留下一颗种子,那么就得是最核心的。

    或许在那一战之后会有很多种说法会有很多人出来背锅,但是真正的智者自会明白个中因素,这盛彦师绝对是个智者!

    一时的无语,宇文霸也就没有再言,两人不由同时将目光望向头顶那片夜空。

    此刻。

    两人都将心思落在了那数千里之外的征辽战场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远大计划

    鲍山。

    管鲍分金之地。

    据说管仲与鲍叔牙一起做买卖,每次分钱的时候管仲都是比鲍叔牙自取的多。

    什么叫自取?

    也就是说管仲自己分给自己的钱比留给鲍叔牙的更多。

    可是鲍叔牙却从未怪责或是心生不满,而且还常对人说:管这般做并非是贪心,而是因家境贫寒,管需要这些钱物来花销。

    这是一个形容兄弟间义气的典故。

    鲍山脚下一个三十四户的小村庄,如那皂角林义桑村一般,也都就村口一小酒肆。

    宇文霸山娃子和雷氏四兄弟已在这儿呆了两天。

    从祝寿后的第二天,众英雄便各自离去,各回各家,如宇文霸所料,因为英雄不齐的缘故今番没有了贾柳楼结拜的事发生。

    对此,宇文霸心里多少有些许不安。

    看来自己煽动起的翅膀已或多或少的改变了些许以往的事件发生,这以后自己到底是该循规蹈矩的沿着以往历史轨迹发展,还是抛弃一些不必要的顾虑做最好的计划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雄兵铁骑!

    一时间,宇文霸没有答案。

    李如珪齐国远金成牛盖,以及鲁明星鲁明月都先回瓦岗去,而侯君集则被宇文霸安排了一件事做去了。

    柳周臣暗中已投瓦岗却因为要说项贾润甫所以滞留贾柳楼。

    对于鲁明星鲁明月两兄弟的顺利投瓦岗宇文霸很是欣慰,这两兄弟可是水里的霸主级别。

    想瓦岗以后英雄是多,可几乎都是岸上英雄,这两人正好填补没有水军的这个缺陷。

    虽然罗士信水性也近乎不低于此二人,但罗士信宇文霸想更多的用在陆地上,毕竟那可是能够与李元霸单挑的存在。

    宇文霸甚至已有了打算,日后得建一营水军,攻打别的地方还好,便这卞水流域周边的城镇水军作用极大,且两人在黄河沿岸,舟山群岛范围内更是熟悉,也是名声在外的存在。

    就这一点而言跟以往也是有出入的。

    莫说当时的翟让没有组建起水军便是雄才大略的李密也是没有这样做,或许倒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那个时代水军真的算是一个附庸存在。

    便是开隋九老之一的韩擒虎渡江攻破陈后主建康府灭了陈国的著名战役也算是偷袭之作,当时以大隋的水军根本无法与陈国水军抗衡。

    所以在灭了陈国后隋文帝担心陈国留下来的水军成为心腹之患,下令将战船大改小,且几乎成为摆设。

    于是后来一百人的战船已算是顶配,而当时陈后主时期最大战船是八百军士齐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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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止,隋文帝之后还推出一系列各种限制水军的发展,其实也不能怪文帝谨慎,关键是心里没底害怕谁冒出又来个据江而守,那时想要再偷袭建康府怕就不容易了。

    再就是,当时的战阵风俗,都特么的喜欢斗将!

    简单概括也就四个字:重陆轻水。

    所以宇文霸心里有底,只要自己建立起水军来,定能惊艳四方!

    对于这二人的邀请宇文霸没有像对待屈突通盛彦师那般随缘而为,因为宇文霸知晓这二人曾有过想要追随盛彦师的想法,所以宇文霸一开始便叫山娃子李如珪多与二人接触。

    山娃子让两兄弟知晓了解瓦岗,李如珪察言观色善于推算人心把握分寸,几次三番下来便将两人说服,愿意随同上瓦岗。

    宇文霸知道其中的隐晦。

    盛彦师一心向庙堂是因为他自身干净,虽也在绿林道上混饭吃,但却没做出什么大出格的事来。

    而这两兄弟可说早已是走水路船运人士的噩梦,无论官还是百姓商家都恨透了的存在,官府捉拿缉捕数年的海贼头领,盛彦师有徐圆朗两兄弟却没有靠山。

    投不了军还好万一还被官给拿了那才叫绿林英雄笑话。

    瓦岗如今声势正旺,又这般热心虔诚,错过这机会以后再想投瓦岗自己兄弟也没了脸面。

    山娃子走进屋来,很是不解的瞅了宇文霸两眼,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没张开口,把个宇文霸瞧的连连皱眉。

    “有话说,有屁放。”宇文霸瞪了山娃子一眼。

    这山娃子如今也越是越来有了自己的思想跟看法了,这一点是宇文霸很欣慰能看到的。

    想第一次见山娃子时这还是个看自己一眼都吓得直哆嗦,对于自己以及亲人的命运也是逆来顺受,只知道被迫接受却从未想过反抗挣扎。

    当时的山娃子可说代表着这个时代底层所有百姓的生存方式和习惯。

    可随着自己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逐渐的也懂得了思考,懂得了质疑,也懂得了转圜。

    这次回山后,宇文霸还真想就此放山娃子看到谁的营里去做一头目看看,可以将小石头调来做自己亲随。

    山娃子嘿嘿一笑,这才问道:“哥哥为何不让咬金哥哥一起走。”

    上次结拜后回小砀山宇文霸便没有带程咬金,这次又不带,虽说程咬金是自己说有事耽搁几日再自上瓦岗,可没想哥哥竟然问都不问就应了。

    你说别的兄弟便新投瓦岗的鲁氏兄弟都随李头领等人上山去了,那候头领更是被哥哥暗中派出做事去,可唯独那结义兄弟还独自在外流荡,这算什么事啊。

    “你与咬金还挺投缘的啊。”宇文霸不由一笑。

    “咬金哥哥豪爽,与大家都投缘。”山娃子说话间又是嘿嘿一笑。

    宇文霸发觉这山娃子猥琐的样子是越来越像自己了,尤其特么这笑声。

    卧槽!

    “你放心,这次我们定然会将咬金一起带回山的。”宇文霸喝了口茶才又慢悠悠的道:“你没见我们已在此停留两日了么?”

    “哥哥是在此等咬金哥哥!”山娃子一喜。

    宇文霸抬头望了眼窗外,正值日暮时分,不由咧嘴一笑,道:“你咬金哥哥此时正在办一件大事,也特么是一件大蠢事!”

    劫杨林!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二太保薛亮押着马队头前开路,陡听一声大喊随即见一肥胖黑汉跳了出来,手里还拿个野果咬了一口。

    “快去禀告老大王是你这黑脸贼!”薛亮一下认出了程咬金来,着实一怒。

    “嘻嘻,便是我,我也识得你这军汉,怎道个巧。”程咬金也是没想到打劫还能遇熟人,想到上次轻松劫杠的事不由乐开了花来。

    补齐秦兄长的礼钱有着落了,嘿嘿。

    程咬金那一张喜笑颜开的脸看进薛亮眼里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听了那话随即大喝一声:

    “巧你老母,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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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劫杨林

    薛亮自认为可以搞定程咬金,便上次两人厮杀自己也是占尽上风,最后是对方耍奸用袖箭射杀才让自己一方措手不及而最终败去。

    今番无论如何也要讨回面子来。

    正好老大王就在后队,将其捉拿了献与老大王也让老大王看看我等本事,那十三弟呸!那秦强盗已反离多时老大王还念念不忘。

    这次定要正名一番,让老大王知晓他原本帐下的十二太保也非就不能成事也!

    薛亮想法是好的,只是不知今日的程咬金已不同以往。

    跟一流高手厮杀程咬金还不足,但是却可以以此做试金石,能胜过程咬金三板斧的就算不能进入一流级别却也算的是二流中上的存在了。

    薛亮这样三流的存在还不是程咬金对手。

    “你这军汉好生无情,便是要打我等熟识也应先说说话来。”程咬金不慌不忙吃下最后一口野果,这才提起宣花斧,一副慢腾腾的样子还加那奚落的话更是把个薛亮气的龇牙咧嘴,哇呀呀大叫着举起的大刀似恨不得一刀劈程咬金做两半!

    “劈脑袋”

    程咬金见薛亮跑马奔近猛的辟出一式宣花斧,直接将那薛亮打落下马,斧头的余势更是砍在马头上,马儿负痛四蹄一阵狂乱踢踏,眼见将地上薛亮踩出数个血窟窿。

    “啊呀,好一个狠响马!”杨林早已得到军士禀报从后队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他也见到了刚才程咬金那一式宣花斧之威,以至于脱口而出算是变相的给了程咬金一个赞去。

    “我未伤其命,是他胯下马儿受惊所致。”程咬金不是滥杀之人,见了薛亮死状也是极为不忍。

    瞧了眼杨林那花白的胡须,又道:“念你如此这般年纪还做的这押解苦差,你也不易,今番你留下车马钱货便自去,我不害于你。”

    “你这响马让我自去?”靠山王杨林盯了程咬金两眼,道:“你这黑汉倒还心慈,便你这话,待本王捉拿你后也可留你一性命。”

    “你这老军汉,还把话来唬人。”

    这老军汉自称本王却做得这押解之事,岂不是诓骗自己?

    程咬金似是还想跟杨林说项说项,此时却听身后林中传出一声怪异鸟叫,程咬金知晓是尤俊达在催促自己快些动手。

    这也才想起现在是在劫杠,且自己还是官府捉拿之人,这才慌忙提起宣花斧直奔杨林。

    “来得好!”杨林不敢大意,扬起水火囚龙棒也催马迎前。

    两人交手数合后,杨林发现这黑脸贼根本没甚路子,东一杵西一砍的就跟吓唬人一样,囚龙棒使出个花招直接将程咬金打下马来。

    随即被几个军士赶上给捆了,身后林子里射出几支箭来吓退了军士,只见尤俊达跑出抓提起程咬金就要走,却被杨林一箭射在尤俊达左脚小腿,尤俊达惨叫一声跌倒,两人一起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这老军汉,我让于你你却还伤我,可敢放了我再打一回!”程咬金昂起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直把杨林给看的皱眉。

    随即想起打败薛亮的那一斧头,杨林也暗暗点了点头。

    此人或许真为见我年纪没拿真本事斗我,我便这般取胜也自无趣传出说项还徒让人轻看。

    思及此,杨林冲军士摆了摆手,军士随即将程咬金身上绳子解开,又丢还宣花斧。

    程咬金伸伸腿甩甩胳膊,最后瞅了眼杨林:“你这老军汉倒也实诚。”

    说完,程咬金转身就跑,还不忘给被捆住的尤俊达留句话:“尤员外别慌,我去搬我哥哥兵马来”

    程咬金想法是好的,可是用错了对手。

    杨林是什么存在?

    开隋九老,那是随着文帝征战数十年打遍天下的人物,什么大小战阵什么样的对手没遇到过,见程咬金说话时一双小眼睛左右乱动就知晓有鬼心眼。

    程咬金刚奔出十来步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一支长箭擦着左耳朵飞过射在眼前树身,正暗道侥幸却又是一声‘嘣’响再一支箭从右耳朵飞过。

    程咬金就知道自己现在还能活着就不是侥幸了。

    是特么的这个老军汉戏耍于自己!

    乖乖的转过身,见尤俊达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自己,程咬金嘿嘿一笑,又走转回来。

    “你言先前没尽力,本王这也饶你两箭,算是扯平。”杨林说话间翻身下马,提着水火囚龙棒走向程咬金道:“今番你要再胜与本王,你与那汉都放了自去,如何?”

    “便如你言!”程咬金大喜,这次是再不客气,提起宣花斧就朝杨林当头劈下,口中又是大喊:“劈脑袋!”

    杨林只见那宣花斧以电闪的速度直朝自己脑门劈来,那力道更是斧未到冷风已至,给人一种脑门已被切开一道小口子的错觉,心神更是随之一紧。

    “来得好!”

    杨林许久都没有这般的经历斗杀了,便是前番丹阳围点打援也是草草收场极其不快,今番是战兴大起,囚龙棒往上一迎同时身形欺近,只听‘砰’一声闷响兵器相交,杨林险险避开一式还未做何又闻一声啸叫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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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剔牙!”

    那本被囚龙棒格挡开去的宣花斧竟真如那鬼魅一样突然已至面门朝着嘴巴位置就横着削来。

    那速度比先前劈脑袋一斧更为快疾,直把杨林给再次惊了一下。

    紧急中,杨林避让已不及,只得提棒竖着往前一迎挡在脸前,又是一声兵器碰撞的闷响杨林被自己的囚龙棒回弹之力打在嘴唇上,顿时飚出些许鲜血。

    门牙都松动了两颗!

    “掏耳朵!”

    程咬金那宣花斧这次杨林更是没看清怎么着突然又直捣了过来,但此时已不及他思索,情急之下水火囚龙棒陡然一分为二,一根囚龙天水棒一根囚龙地火棒向前一夹,再次将宣花斧给格挡开去。

    想当今天下能将逼的杨林将水火囚龙棒分开来的还极少,却没想今日竟被一劫道的响马给逼出来了。

    就在杨林认为还有即将到来比前三式更为恐怖的杀式时,陡又听程咬金大喊一声:“劈脑袋!”

    杨林脑子有点蒙。

    特么的,你这黑脸贼不会就只这么三板斧吧?

    因为已拆开过劈脑袋这一斧,这再见对于杨林这般高手而言就不再有甚威胁,避让开去,又听程咬金‘鬼剔牙’的呼喊,紧跟着那‘掏耳朵’也出来了。

    我去!

    你特么的还真只有这三板斧啊。

    杨林心中长出口气的同时却也是哭笑不得。

    先前那三板斧可还直把自己给惊出一身冷汗来,却没想来来去去就这么三板斧的路数。

第一百七十章:守株待兔

    被捆了丢在地上的尤俊达本来是极具希望,程咬金三板斧的威力在尤俊达看来可是不得了,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剪径几乎就没有遇到过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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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见杨林也是手忙脚乱甚至还把自己牙唇都碰破以为能脱身,却不料这老军汉竟接下了咬金兄弟的三板斧,尤俊达就知道这次玩完了。

    果然,杨林探清程咬金黔驴技穷后也就几回合将程咬金再次拿住,丢给军士捆了,这才想起刚才程咬金跑的时候说带哥哥兵马来救,眉头一皱,问道:

    “你等是何方响马?敢劫王杠!”

    “又是王杠?”程咬金大吃一惊,转头看向尤俊达,却见尤俊达目光有些躲闪,直问道:“尤员外,你与我言便一商贾重金,可是诓与我?”

    尤俊达红着脸嗫嚅着道:“咬金兄弟,事已至此,还论那些作甚。”

    “啊呀尤员外,你今番害苦我也!”程咬金自知晓一劫王杠自己连累秦琼受罪后便决心不再惹大事,劫掠也就寻那商贾贪官却没料被尤俊达给坑了。

    “再言,当时咬金兄弟你也没与我言不劫官家。”尤俊达又嘟囔出一句来,惹得程咬金狠狠一瞪眼,尤俊达慌忙将目光避开了去。

    程咬金这人虽莽却很是讲理,一思索:也是,自家又不曾言实怪不得尤员外。

    当下只换的一声长长叹息。

    此时,却听杨林哈哈一笑,引得二人惊慌望来,杨林才又不慌不忙的道:“我已知晓你二人身份矣。”

    二人再次一惊,盯着杨林脑门不自觉的就冒出了些许汗渍来。

    “你二人刚言又劫王杠,想必前番二太保押杠也是你等所为。”杨林忽然敛声冷喝:“你二人谁是陈达谁是牛金,速速说来,少受些罪!”

    “你是何人?”尤俊达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半大老头的军将,最后落在那两道黄眉上,心猛然一跳,惊呼一声都带着颤抖:“你是靠,靠”

    “靠靠?”程咬金纳闷了:“这世上还有叫这名号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杨林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

    卧槽,老子叫靠山王你特么的别总一个靠字就在那重复好不好?

    便是身后的那些军士一时间也是被程咬金给逗乐了,心说,这黑脸贼还真特么胆肥,敢拿老大王开涮,仅此一见也。

    尤俊达先是被程咬金问话搞得一愣,随即也是爆出一串大笑,甚至连眼泪水都出来了。

    特么的咬金兄弟你别搞笑好不好?

    难不成你是害怕被就此砍了脑袋想先笑死自个不成。

    可当看见程咬金一脸懵逼的样子时尤俊达却无语了,这货难道是猴子请来的帮凶吗?

    “哼,本王乃是登州靠山王杨林杨虎臣,当今皇帝亲二叔!”杨林爆喝连连,两道黄眉伸展之间透着无尽杀气,直将二人看的一呆。

    程咬金脑子更是一蒙。

    还说不招惹官家不招惹没想特么的一下直接捅到皇帝老二身边去了!

    前番劫杠便害了秦兄长,今番落到这人手里料更是没了活路,若是等着一番审讯下来吃不了打再说出些实情岂不徒自连累与亲人。

    不若就此一死还畅快,虽家中老母割舍不下,但料我那宇文兄长得晓我的糊涂死法后也自会孝敬,也没甚牵挂了。

    思及此,程咬金突然将脑门往身旁一棵树撞去。

    ‘砰’!

    一声闷响惊得尤俊达一愣,旋即大叫想阻止程咬金,却手脚被捆,当下只得费力从仰躺着翻身来趴在地上,再像蚯蚓般蠕动着缩起身体最后跪在杨林脚前,一个劲的磕头哀求。

    尤俊达想的不一样。

    众英雄历城拜寿才两日,说不定还有些许英雄因何事未曾走远,等二人被捉拿消息传出,不定就会有好汉来相救。

    虽说那靠山王勇猛无匹但这里也仅一队押解军士,若是王都头领得了讯息赶来他那青龙大刀定能战杨林那囚龙棒!

    只是这咬金兄弟一根筋,再这般撞下去定出大事也!

    “我非是陈达我乃尤俊达,便是恁官府缉捕多年的铁面判官尤通是也!”尤俊达最终决定先置之死地而后生。

    反正一个拖字诀,只要能暂时活的命别的先不管,若不然就算等到人来救时都只剩两具尸体救来又何意?

    杨林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还在撞树的程咬金,尤俊达也只得一咬牙:“那也非牛金,名程咬金便是我庄上一闲客被我鼓捣与我做下劫杠之事。”

    杨林这才朝两个军士一指,两个军士上前去拉拽程咬金没想程咬金还要将头撞去,直又上来两个军士才终将程咬金给拽开了去。

    “你个尤怂汉,你个无胆娘妇,你害苦俺也!”程咬金泼皮无奈般的大喊大叫,那被捆绑又被四人死死摁住的身体都还拼命挣扎。

    尤俊达脸一阵红一阵白,几次张口却又不敢多言,生怕一句不慎被那靠山王听出些计较来,只将头低了,直一副果如程咬金言的无胆娘妇模样。

    “前方何处?”杨林不再理会二人,转头问亲兵。

    “禀老大王,还有五里路程便是鲍山。”

    “可有村落?”

    “直三十来户人家。”

    “可有歇脚之处?”

    “村口一小酒肆,老大王可做歇息。”

    “头前带路,直去看看再做计较。”杨林最后下令道:“将这二人押到后队小心看管,再令人去唐壁处传令让他亲自带人马来将此二人押回去好生查实,不得有误!”

    夜色下。

    宇文霸在酒肆后院打着一套养生太极拳,山娃子和雷氏四兄弟立在一旁有的看有的跟着练。

    哥哥的玩意就是多,还稀奇。

    太极讲究心神合一,可此时的宇文霸心思却早已不在拳上,今晚宇文霸要等个人。

    这个人是宇文霸一直以来打心眼里欣赏并敬重的一个人,这人大气魄大胸襟大仁德更是大能力者的大忠臣!

    若说死而后已这几个字是诸葛亮说出来的话,那么在诸葛亮之后将这句话做的最好的便算得是这人了。

    可当自己来到这里后,这人也终将是自己的大敌人之一!

    许是心中思虑之故,手上动作更是为之一缓。

    却忽闻一声冷哼,循着声音处望去,只见夜色下自房檐走出一女子,身材婀娜着绿林行走扮相,手握了一把长剑剑鞘雕花缀鸟似非凡品。

    再看容貌更是绝美直二十来岁年纪,却有一种历经风霜的成熟。

    待走近些时那一双眼更是散出一种冷冽寒意。

    雷氏四兄弟刚欲近前却被宇文霸止住,这时,店门方向传来嘈杂之声,更带着马匹蹄响军士呼喝,宇文霸眉头猛然一挑:

    靠山王,你终于来了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一壶酒两道菜

    女子睥睨万物般的斜视雷氏四兄弟一眼又扫过宇文霸,衣摆轻扬径直从宇文霸身前走过,那妖娆的后背长发及腰,头发上端用一块红头巾裹了,红巾边角此时随着夜风拂动,极为惹眼。

    “再看,剜出你眼珠子来。”红巾女子并未回头甚至脚步都没停下,话声落时已没入对面房檐下。

    卧槽!

    直到红巾女子完全消失在眼前后,宇文霸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狠狠的拍打了两下面门,怎么有种魂都被摄去了的感觉?

    李无瑶的温婉知性,窦线娘的飒爽英姿,雷花的小家碧玉,仿若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都能窥见一二

    回想起刚才红巾女子那冷寒的口吻不由砸了砸嘴唇,看两眼后背就要剜我眼珠子,要是摸你一把亲你一下或是把你给那个了不知道会不会

    我去!

    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猥琐了,难不成是因为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还没有爽过一次的原因么?

    宇文霸深吸了口气,刚欲抬脚走却猛见眼前立着一个铠甲鲜明军将,此人身长九尺,腰大十围气势万钧,一张国字脸面如傅粉,更有两道浓稠黄眉入鬓,不怒自威杀气隐现!

    目光一转,落在此人手握的一根金色长棒上,在棒的上头是个竖着类似橄榄球式样的球体,球体分为两面一面红似火焰一面描画鬼脸灰白。

    宇文霸知晓这根棒是可以分开的,各自一百五十斤,两棒合一起直三百斤重!

    虽说这个时代的三百斤没有后世的三百斤重但推算来也足有两百六左右,这么一个半大老头随时拿着根两百多斤的棒子到处走,也真特么的变态。

    靠山王!!

    宇文霸心里迸出这个名字,心里暗暗长吸了口气。

    在面对单雄信这样的绿林道大哥大,或是丹阳会王薄窦建德这般枭雄宇文霸也未曾如此时这般不安过。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心绪。

    亢奋,却又带着点惶恐的色彩。

    其实,对于大隋的这开隋九老各有自己的个人魅力,而这杨林独独是具备所有,而他还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那就是无尽的忠诚。

    杨素老死,韩擒虎病死,伍建章,高颖,贺若弼被诬陷害死,鱼俱罗,定颜平,邱瑞选择急流勇退。

    唯有那靠山王杨林一生都在征战,前半生是为大隋打江山,后半生在为自己那个败家的侄儿守江山。

    最后更是被罗成用计使出回马枪一枪刺死,让这个身经百战的不老神将连他那无敌的水火囚龙棒都没来得及分开来就翘了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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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秦琼杀手锏敲碎华公义脑袋一样。

    这时,杨林身后军士推搡着程咬金和尤俊达进了来,两人陡见宇文霸皆是一惊,似是要开口却忙又闭上,直将那惊喜又惶恐的目光望着。

    宇文霸也是微微一叹:该来的还是会来。

    只是当初二人是被秦琼救出,那时的秦琼还是十三太保也正是利用了这身份才从唐壁处救出二人,可现在秦琼早已反离杨林。

    这二人看来也只得自己出手了,谁让是自己扇动翅膀改变了这些的呢。

    不过宇文霸欲救此二人却不是在杨林手里救,这杨林一双水火囚龙棒使开来万夫莫敌,就自己身边的山娃子雷氏四兄弟重复死十来次都没用。

    用计下药什么的更是没门,这杨林久经绿林什么蛇虫鼠道的不晓?

    宇文霸要从唐壁手里救人。

    有些事可以换人来做,可事件的承受对象还是不要随意改变的好。

    在杨林一打瓦岗的时候曾命令唐壁配合,唐壁出兵被瓦岗打败杨林置疑唐壁出兵不出力要杀唐壁,唐壁暗中寻到秦琼里应外合,直接反水靠山王差点把靠山王搞死在瓦岗下。

    对于唐壁反水这事宇文霸一直都有个质疑,那就是杨林乃是一个大胸襟的元帅,又怎会因为属下一场小小的失利就要将其斩首。

    何况唐壁还是堂堂山东一节度使,那是庙堂之高的皇帝都知晓其名的存在。

    后来宇文霸才想,极有可能便是因为唐壁在这之前丢失过程咬金尤俊达二人,当初秦琼可是从唐壁手里救出的二人,而秦琼又曾在唐壁手下做过将,杨林一直都怀疑唐壁暗中通匪。

    换句话说,若是没有程咬金尤俊达从唐壁手中失落这事发生,也就不会有日后反水靠山王的事,那么瓦岗的生死还真难以言说。

    程咬金尤俊达慌忙避开宇文霸的目光,怕给宇文霸招来祸端,而宇文霸也是随望一眼便挪了开去。

    早有军士上前开道,挤开宇文霸等人,杨林随两名头领上了楼,而程咬金尤俊达被押往店后马厩看押。

    因为店小方间不够,便着店家在马厩内铺些干草床褥打起一个大通铺来,剩下的军士全挤在一起,便是要救程尤二人也是更救不了的。

    宇文霸朝山娃子雷氏四兄弟使了个眼色,也随即一起回了各自的屋。

    一夜平安而过。

    第二天

    靠山王大马金刀坐在楼下与军士吃早食,将堂内座椅都坐了,与兵同,这是靠山王一贯作风,也才能带出他那号称无敌的登州强兵!

    这时,店里伙计又给每一桌端来一壶酒两个菜。

    杨林唤过店小二,店小二慌忙扑跪在地磕头道是楼上一客人说孝敬与老大王及一众军士,小的不敢妄言。

    杨林让伙计将送菜之人唤下来,伙计匆忙上楼,片刻,伙计又下楼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直说那孝敬之人言昨夜多有冒犯老大王,不敢再望老大王尊荣,请老大王宽厚。

    难不成便是昨夜在后院中撞见那汉?

    杨林冲伙计挥了挥手,伙计如释重负的赶紧下去了,这时军士们早已将每一桌送来的酒菜都检查了一番,没甚异样。

    这时,一个看押军士从后面跑过来禀报,那黑脸贼直嚷嚷要吃肉喝酒,不然便再一头撞死不再上路。

    杨林眉微微一锁,又在送来的酒菜上扫了眼:“便将这酒菜给去。”

    军士领令拿起酒菜去了。

    大堂中又安静下来。

    上午很快过去,中午临近时,杨林发现所有军士桌面又多出一壶酒两道菜,唤过伙计来问,便又是那早上送酒菜之人。

    “你再去唤他下来,就说本王不怪责他昨夜莽撞之罪。”

第一百七十二章:可怜的唐壁

    老大王饶命!”

    伙计听说忙直磕头:“那汉说了,不不敢见老大王尊荣,请老大王开恩。”

    “那他可有说因何不敢见本王?”杨林越发觉得奇怪。

    “不曾说,小的自也不敢问。”

    “你去吧。”杨林挥了挥手,唤过军士又将酒菜都检查了一番,这时,那看押军士又进来禀报那黑脸贼要酒肉吃。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那汉孝敬酒菜与我莫不是实为那马厩两贼汉。

    杨林又让看押军士将自己坐上送来的酒菜端去给黑脸贼,这才吃将起来。

    下午,酒肆安静的出奇。

    因为这队押送兵马的入住所以根本就没有客人敢进店落脚,远远瞧见都避了开去。

    无事发生就是最好的。

    不过,直到夜色来临掌灯时分,杨林都没有等到唐壁人马的到来,这让杨林有一些的不爽。

    若说我让别家将领来鲍山迟些倒可体谅,你唐壁就山东节度使竟然也这般迟缓,难不成没将我靠山王放眼里否?

    一个军将进到房间请杨林出去吃晚饭,杨林眉头一皱问道:“可又孝敬有酒菜?”

    “有孝敬,仍一壶酒两道菜。”军将赶紧细说:“也都查验过没甚异样。”

    杨林眉头不知不觉皱的比白天深了些许。

    第二天

    杨林怒气冲冲的出了门,下楼时那脚踏阶梯的声响直让店家伙计担心会不会把阶梯给踏碎了。

    倒不是想着碎了费钱而是担心这老大王有个好歹,那九族都不够杀的啊。

    “速速再派人去催与那唐壁,如此误事,怎堪大用!”杨林下到楼便亲点一军将持令而去,一转头,又瞧见桌上有送来的酒菜。

    “你将这酒菜拿与去给两贼汉吃。”杨林点过一名亲兵,亲兵赶忙的把酒菜端去了。

    等待。

    又是一个上午的等待,直把杨林给磨得心焦气愤。

    却就是不见那唐壁来人。

    中午时分又悄然而至,杨林端坐于桌前,果然,在上齐了自家要的酒菜后又每一桌都送来一壶酒两道菜。

    至此,不少军士也都对这事议论起来。

    “拿去。”杨林只朝亲兵吐出两字,亲兵就自觉的拿起那一壶酒两道菜去了后面。

    午后,突然飘起了细碎雪花。

    随着气温的再一次下降,寒意也更浓了些,不过比这寒意杨林此时心中的愤怒也更添了不少。

    但此时的靠山王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总不至于分兵将两贼汉给唐壁送去吧?

    一来这山东响马多,能否顺利送到是一回事,二来,此时的杨林对唐壁的迟迟不到已经极为愤怒,不当面训斥唐壁一顿杨林难消心头怒火!

    一个下午就又这样过去。

    “岂有此理!”

    杨林怒不可遏,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赤果果的轻视。

    一日不到,情有可原。

    但这第二日也已至掌灯时分竟然仍旧未到,莫不唐壁处出了事否?

    这时,军将上楼请杨林下去吃饭,杨林眉头一皱,道:“可又孝敬有酒菜?”

    “便如老大王所料。”军将躬身道:“依旧一壶酒两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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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姓甚名谁可曾问过掌柜?”

    “住店记册录名宇文通。”军将想了下又道:“掌柜还曾言,入住时从宇文通与身边亲随言语间听来是个落第秀才。”

    “便是了。”杨林似是为那宇文通不敢见自己找到了理由。

    “老大王一声令下,末将可去将人”

    “人与我为善,怎可强逼人做不愿之事!”杨林一瞪军将,军将慌忙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又是悄然而过,当第三天黎明刚至天际尚未完全亮开时,军将敲响了杨林房间,禀报唐壁在楼下请罪。

    杨林翻身爬起撞门而出,待一眼瞧见那跪在大堂中的唐壁时,怒火陡生,快步下了阶梯直走到唐壁跟前就一脚踹去,直将唐壁踹的地上几个滚撞开两张桌椅,那唐壁根本不敢叫痛更是不敢言语又慌忙跪着爬过来,一个劲的磕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一眼。

    堂堂节度使,此时直如那乞怜的阿猫阿狗。

    杨林总算是消了些怒气,坐在椅子上厉声质问:“两日前便与你处着令,何故今日时分才至此!”

    “回老大王,便两日前小人前往大池县剿杀一股欲投瓦岗乱民,并未在将军府,于昨日暮归才知晓老大王令便星夜兼程赶来,还请老大王赎罪!”

    “如此,却也怪不得你,起来说话。”杨林这才消了心头怒火。

    唐壁也是长出口气,颤颤巍巍的撑起身,站在跟前不敢妄动。

    “大池县可有剿杀多少乱民?”

    杨林话声刚出口,唐壁慌忙再次跪下,又是磕了几个头后才小声的道:“并未有乱民,是是被人给诓骗也。”

    “你说甚!”杨林陡然从椅子长身而起,一把抓住唐壁直接拎起来盯着唐壁,两道黄眉都快擦着唐壁眼睑。

    那似是欲择人而噬的怒火盯得唐壁冷汗如鱼,浑身如筛糠般抖过不停。

    “你再说一遍!”杨林一声怒喝。

    “小小人来时也想,怎老大王要令我时我便被诓骗去了大池县,定是有人用计害我。”

    杨林猛然一惊。

    若是平时,杨林自也能思虑到此,只是这三天来自己被唐壁填充在心里的怒火实在太甚了,一时不查。

    今见唐壁说出,也是随即冷静下来。

    杨林终于是缓缓将唐壁从半空放到地上,手一松,唐壁立刻瘫了下去。

    直如唐壁刚才便似从鬼门关游走一遭,靠山王杨林要斩杀任何将领都无须皇帝下令,拥有先斩后奏职权。

    唐壁心头哪有不恐惧慌乱之理。

    “速速去楼上将那宇文通拿来见我!”杨林猛然一声吼,随即有军士呼喊着冲上楼去,踢开房间,此时房中那还有人,却寻得一书信,信面留言五字:靠山王亲阅。

    军士忙将书信拿了下楼来交令,杨林抢过书信来打开,里面竟叠了三页,每一页纸都写的密密麻麻,眉头不由一皱。

    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坐回在椅上,这才将目光落在纸上便是一愣,丝毫没提及两日孝敬酒菜之事,而是洋洋洒洒对当今天下局势的分析,看法,以及对之后的一些推测,大有刘备进茅庐诸葛亮畅言三分天下的气概。

    最后一页纸上甚至还提及此时那正进行如火如荼的征辽战役,更是多有新奇言说,直把杨林给看的入了神,一时都忘却了眼前之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杨林的疑惑

    征辽战役别人不清楚。

    杨林却什么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得到,开始时候杨林跟所有人一样都没怀疑过这次征辽的错误性,可是随着战事的进展,杨林察觉到一种极度危险的可能将要发生。

    尤其是最近几日先是听得武贲朗将钱士雄孟金叉两人一渡辽河时战死,后又听在二渡辽河麦铁杖再死。

    当时杨林是直接吐血昏死倒地,醒来后更是连哭了两天两夜!

    钱士雄孟金叉杨林可以不在意,可麦铁杖这大隋朝开隋的大功臣,便是一向挑剔的隋炀帝也是对其钟爱有加,各种荣宠集于一身,甚至杨林曾有打算,待自己年老体迈的时候将自己手中兵马就交给此麦铁杖。

    而随着麦铁杖渡辽河打败,进军就被阻滞,接下来杨林又得知来护儿攻打平襄成失败甚至差点死翘翘,这还不止,那宇文恺竟也在清川江被乙支文德打败。

    皇帝侄儿的三路大军三路齐发三路皆败,杨林就知晓这次征辽最终结果了,之所以皇帝侄儿还迟迟不班师回朝,也就是仗着后方粮草充足想将高句丽王困死在辽东城内,但是真的可以办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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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林所看到的纸上留言没有任何一点的战事信息,杨林也相信除了自己别人不可能得到,所有的都是那宇文通的各种推测,可是偏偏那些推测全都准确无误,并且还将战事的失败之处给指出了一些来。

    此人真的仅仅是个秀才么?

    还有,此人到底与诓骗唐壁去那大池县有没牵连?

    那马厩中两贼汉又是否关系?

    为何昨晚深夜离开酒肆?

    一个个问题让杨林都无法得到回答,不过在这一刻,宇文通这三个字彻底的烙印在了杨林心里。

    杨林最后放下纸张时,手都在轻微颤抖,低头又看了眼才小心翼翼的将纸张叠起,像是宝贝的样子揣进身上。

    一旁的唐壁终于得到喘息时机,悄然抬头望了眼杨林,这老大王脸色怎这般怪异?

    似怒非怒,似善也非善,眼神略带迷茫中还仿若带着些不安的惶恐。

    那三张纸究竟留了些什么话给老大王?

    直让一向精明果敢的老大王这般失态!

    杨林收好了纸张也没说话,直将目光看向唐壁,吓得唐壁忙又低下头来,却听杨林轻轻吐出句话来,道:“用吃食了否?”

    唐壁心中顿时一喜,忙道:“连夜赶来见老大王,尚未进的吃食。”

    “便坐下。”杨林转头又对亲兵道:“让店家快些上酒菜。”

    亲兵随即去了,紧跟着,伙计就开始端上酒菜来,杨林发现依旧还多一壶酒两道菜。

    这时,后面看押军士又走了来,杨林朝亲兵指了下别桌,亲兵略一愣,随即从另一张桌子端了酒菜去。

    这时,唐壁已倒满一杯酒递到杨林面前,杨林接过来酒杯来似是略有思索样子,迟疑了一下才仰脖喝了。

    这时,唐壁又双手拿起筷子送到杨林眼前。

    杨林拿过筷子冲唐壁摆了摆手,唐壁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这两道菜留于我,你自吃别的。”杨林突然像是三岁孩子争吃食的说话让唐壁一诧。

    怎今日老大王这般怪异?

    两骑在道上行进。

    除了马蹄轻踏地面发出的闷响再无声音。

    屈突通屈突盖都没说话。

    两人都在将整个事情的前后回想,看可是曾有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怎会让那简明一家提前得了讯息跑了。

    问过附近人家得知,便也前日还在,可偏偏自己去就离开了。

    甚至两兄弟还寻得灶锅里有剩汤。

    两兄弟又在噶牛村外盘横数日也没见简明一家回来,最后不得不先离开再做打算。

    “此事颇有蹊跷。”屈突通终于是吐出句话来。

    屈突盖闻之也点点头,虽然对于处杀简明一家屈突盖不是太执着,但此事的怪异也让屈突盖觉得是有人暗中捣鬼。

    “宇文兄前夜曾出去过。”屈突通眉头锁的更深了。

    怀疑宇文霸,是屈突通最不愿的结果。

    可现在各方面的情况综合来看,宇文霸嫌疑最大。

    可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屈突通自己都又摇了摇头,毕竟自己家与简家仇怨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简明本屈突长明,是二人的亲叔叔。

    屈突通屈突盖兄弟父亲屈突长卿乃是北周刺史,有一弟屈突长明平时不学无术,一直寄于哥哥家讨吃食。

    屈突长卿对这个弟弟很是顾念,每月给钱用度,帮弟弟取亲纳妾,生儿育女可说尽到了做兄长的职责,这屈突长明倒也算是孝顺这个兄长,可好景不长,当杨坚扯起反旗要夺取北周江山时,一切都随之改变。

    屈突长明竟被大隋收买,在屈突长卿苦苦守城的当口暗中开了城门引进隋军,屈突长卿气的城头吐血三蛊。

    杨林爱惜屈突长卿之才欲招纳,却没料屈突长卿生死不降,只得处死,更让人意外的是那屈突长明竟主动请令来行刑,便是当时杨林也是大为吃惊。

    在亲手杀了屈突长卿后更是带兵强占兄长府邸,大白天的就进到内室将嫂子扑倒给那个了!

    当时屈突通屈突盖两兄弟在外,晚上偷偷潜入府中,又见到屈突长明对母亲做下那事,两兄弟愤怒至极冲进屋来欲砍杀屈突长明,混乱中,屈突长明将兄嫂杀死,两兄弟也被闻声而来的兵士捉拿。

    就在生死关头杨林问讯带兵而来,将屈突长明削去官职废为庶民逐出邛洲,两兄弟也被放还。

    这之后数十年,两兄弟甚事都不做便只做的一件,寻找屈突长明报仇!

    天南地北,酷暑冷寒之地凡是闻听些许讯息便赶去,好几次都差点办成,直到最近才又探听到屈突长明化名做简明在噶牛村。

    待兄弟两为秦母祝寿后赶去竟然又扑了空。

    只是这次明显是有人暗中通风报信。

    虽宇文霸看起来最为怀疑不过兄弟两也都不认为宇文霸会知晓这些秘辛事,一时间,两人甚是愁绪。

    却在这时,山娃子从路边站了出来,朝马上二人拱了拱手道:“两位兄长,我家哥哥在前方一破庙相待,请两位兄长前往叙说些事。”

第一百七十四章:屈家秘辛事

    大隋时期庙宇不多,相对而言道观却四处可见,只因信佛都是唐朝那个时候的事还是李二上台后才全天下推广。

    所以,在大隋当和尚是有但少,偶见一座庙宇要么稀疏几人,要么就是破败坏处之所。

    屈突通屈突盖兄弟随着山娃子到的破庙,宇文霸正等在庙前,身后立着雷氏四兄弟,宇文霸见了两兄弟做拱手状,两兄弟也急忙紧走几步给宇文霸还礼。

    秦母祝寿这已过去几日,这宇文兄怎还在此附近盘横?

    此时。

    两兄弟不由再次将宇文霸与此事联系起来。

    “看来你们也算出是我做下的了。”宇文霸也没任何遮掩,直就这般说了出来,反而还让两兄弟一怔。

    一时间,两人竟不知该作何?

    怪也不是,恨也不是,这些还是其次,关键是不明白宇文霸为何会知晓这秘辛事更不清楚宇文霸为何会插手。

    还有就是,现在宇文霸的身份,让两兄弟不敢妄动分毫!

    宇文霸朝身后雷氏四兄弟摆了摆手,四人随即转身从庙里搬出四张破门板来,当把门板转过面来时,每块门板上都绑缚一人。

    正是两兄弟寻觅十来年的仇人屈突长明一家四口!

    四人都被塞了布团在口,此时见了屈突通屈突盖一个个都惊恐万分,便是屈突长明的两个儿子也是一样惊恐状。

    都知晓自家与堂兄家的仇怨。

    “宇文兄做下这些事是为何?”屈突通不愧是能进凌烟阁的存在,就算现在自己疑惑满脑袋,可也清楚当前形势。

    人被宇文霸拿了,那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此时,屈突通对于报仇反而还没那么急迫,对于宇文霸做出这些事却越来越感兴趣。

    屈突通绝不是着眼只一处的常人,甚至他觉得宇文霸先绑了这四人再通知自己兄弟也并不是想将人交于自己。

    因为这事想不通。

    若是向自己兄弟示好,自己兄弟又有什么值得那瓦岗之主示好的呢?

    “宽,仁。”宇文霸悄然吐出两个字来,又道:“今番之前我不识得此人,今番后我也不会管这一家四口会有何结局,我现在只想送两位兄长这么两个字。”

    宇文霸这话让两兄弟又有点懵了。

    这是在为屈突长明求情么?

    让自己兄弟宽仁一些,别取其性命?

    屈突通脑子有点不够使了,你不都说之前不认识么,干嘛来做下这一出?

    把个简单的事搞得一团乱。

    “好了,两位兄长,告辞。”宇文霸说完转身就朝山路上走去,山娃子雷氏四兄弟也随着跟上,直到六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里时兄弟两才回过头来对望着。

    都是那样一种很是迷茫的神色。

    怎么回事?

    突然你宇文兄杀出来做下这些事,我兄弟都还没搞明白,你特么就又这么走了?

    屈突通屈突盖两兄弟的疑惑,山娃子也一样。

    跟在宇文霸身旁策马慢行,但这次却没有问出口,因为山娃子看见宇文霸双眉紧锁,心神也似在游走。

    宇文霸之所以做出这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事,只为一个目的:让屈突通晚年能不那么愧疚的生活。

    当然,前提是这屈突通能在这次屈突长明得而复失这个过程中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放过屈突长明一家!

    屈突通在帮助李二玄武门之变后就开始对自己过往的一些事回顾了,并且好些都写成诗词来缅怀。

    其中尤以仇杀屈突长明一家四口为最甚。

    直有一日三哭的事发生,可这屈突通偏偏又还长寿,足足活了七十三岁,想那个粮食缺乏兵祸连年的时代五十岁都算是老者。

    也就是说,在之后的近四十年时间里屈突通每天每夜都沉浸在对自己过错的追悔之中渡过,尤其那一首首悔恨交加的辞赋宇文霸现在想起来都唏嘘不已。

    四十年啊!

    宇文霸思及此都不禁又暗暗叹息一声。

    这时,明亮的天空陡然扯过一根电闪,惊得马儿四蹄乱动。

    紧接着旱雷响起,冷风劲吹。

    再抬眼看天时,乌云涌动,似一场骤雨即将倾洒之状。

    一行人赶紧催马往前,好在也就一里地处撞见一亭阁,内里三间小阁,外面三处敞亭,隐隐见有一老僧在生火做吃食。

    “清虚阁。”待奔到近前宇文霸才看清楚匾上之字,立时心一跳。

    这清虚阁据说是红拂女脱离杨素的地下宫初入江湖时的第一个落脚点,并且在此处做下杀朝廷钦差的大事件!

    此时,是在那红拂女做事前,还是之后?

    一时间宇文霸瞧着那三字竟有一些迟滞。

    也不知为什么,宇文霸对于红拂女的神往似乎超过了李无瑶和窦线娘两个妹纸。

    突然,那夜鲍山脚下小酒肆撞见的红巾女又印现在脑海,自己也是因为走了神才直直的跟杨林面对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差点弄出些意外情况来。

    又不知那红巾女是谁?

    六人没有进内里小阁,而是就在中间那敞亭靠里方坐了,里面一小阁内的老僧也不曾出来问讯,只顾做自己事。

    “快,你们要是让咱家被雨淋湿了身子,小心咱家拧断你们一个个脑袋!”山路上传出一声脆生生的声音来。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顶四人暖轿从山路转拐处冒出,暖轿后有随行八人,再后直有二十来人着军士甲胄,一看就是官面人物。

    “咱家?”山娃子凑近宇文霸身边来,低声问目光还在那暖轿上的白脸人身上张望:“哥哥,那自称咱家的白脸人莫不就是宫闱做太监事的?”

    山娃子在山上跟徐世绩翟让等人可学了不少。

    “嗯,待会无论见发生何事也别理会。”宇文霸朝山娃子和雷氏四兄弟吩咐了一句。

    先前还不确定,但此时宇文霸已经心里有底了。

    如果没出错,自己正撞上红拂女的这第一次,嘿嘿。

    我去!

    肿么老子这笑声这般猥琐?

    对于红拂女,宇文霸是爱,怜,慕,敬,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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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那一生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简直就是一部世间女人的辛酸血泪史,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在红拂女身上都能找见自己的影子。

    许庭辅已来,红拂女,你不会失约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红拂女

    随着这一行人迅速奔近,几个军士从后面跑上来将三个敞亭里面三个小阁都翻查了,这时,那暖轿也到了边上敞亭。

    放下暖轿,白脸人由人扶着从轿上下来,扫了宇文霸几人一眼,径直往内里一个小阁而去,随着进入的还有两个亲信,其余人都留在了外面。

    宇文霸几人所在的敞阁隔断处也有两个军士戒备防意外发生。

    这时,空中暴雨也终是洒了下来,让一众人直呼侥幸。

    这场雨飘飘洒洒足两个时辰才消停,午时也近。

    白脸人命人拿出吃食,却只有干粮,强吃了几口如嚼白蜡,一把丢了长叹一声。

    恰在这时,一个白脸俏面的后生从远处走近,身后跟着些挑担抬盒的行脚汉径直往清虚阁而来。

    军士上前拦下,那白脸后生扬起声音往里喊道:“永宁州驿丞差小人为大老爷送些下马饭来,还请大老爷准允近前。”

    这声音透着熟悉,还有些许女人音色!

    宇文霸当即心头一喜,着眼望去,却因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那后生模样,中间又有军士隔着,宇文霸又不敢太过于彰显,只得强忍意动。

    白脸后生将手里一封揭帖递与军士,军士拿了揭帖进来呈递给白脸人,白脸人看的仔细,点了点头。

    却也没就此放进那些人来,只是着人询问:“此处距州里还有多远路程?”

    “尚有四五十里。”白脸后生回了。

    “州老爷为何不来,驿丞也未至怎着你一人前来?”

    “老爷往大池县剿杀乱民,驿丞在州府为大老爷备好各项孝敬,故差小人先送来些吃食侍候。”

    “都有些甚吃食送来孝敬?”

    “熟猪,肥羊,盐鹅,火烧,馍馍还有四坛老酒。”

    “快快放了近前来。”一听还有酒,白脸人立时稳不住了,让军士放这些人都进来。

    这时宇文霸也才看清,这白脸后生竟是那晚鲍山脚下小酒肆后院撞见那红巾女子!

    红巾女子便是那红拂女!

    宇文霸释然。

    怪不得当时就有种被勾了魂的感觉。

    果然非与凡同!

    后生经过宇文霸几人身边时也是微愕,别人不察宇文霸确是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天寒地冻,又长时间赶路,再加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直将一众军士都给折腾的又冷又饿,今番见这些肥美吃食。

    许大老爷又验明了此人正身,于是军士们便开怀吃喝起来。

    红拂女亲自为许庭辅倒了杯酒,许庭辅却让红拂女先喝了,仔细盯了红拂女片刻,又扫了眼其他军士,这才放下最后一点担心。

    文霸将这一切看进眼里,暗自好笑。

    许庭辅不得不说已算很是小心的了,只是不知晓红拂女的本事。

    杨素为暗中加强自己实力,与府邸地下修建起一座巨大地下宫殿,称地宫,白天杨素上朝参拜皇帝,晚上回到地宫自己做王。

    地宫内高手如云,更有从小培养起来的义女。

    这些义女琴棋书画,歌舞曲调无有不精,天文地理,历史古今是无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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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医问药也是岐黄高手,更兼武力值爆表,在酒水中做些手脚简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

    “好酒”许庭辅放下酒杯吐出两个字突然发现眼前那后生没了,再看时,原来这后生站的离自己远了去,正默不作声的解着自己头上冠带。

    许庭辅看的一呆,就见一头黑发瀑布般的飘洒下来,然后后生又脱掉男装竟换做一绝美女子立在眼前,直把许庭辅看的直揉双眼。

    莫不是醉了。

    许庭辅撇头朝身边望去,这一望立时吓得魂不附体,只见自己所有随从军士都七歪八倒的趴在地上,有的嘴里还含着肉,手里拿着骨头。

    看样子,是被药倒了!

    “许大老爷放心,你喝的酒里没有下药。”红拂女抿嘴一笑,缓缓朝许庭辅走近。

    许庭辅先是松了口气,可见红拂女就这般朝自己走来又吓得浑身直颤。

    “因为我要你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一刀刀割掉一块块肉死的,我要听你叫出这世上最痛苦的惨叫声。”红拂女面泛冷冽杀气,手中长剑随之拔出,惊得许庭辅惊呼出声。

    目光所及望见宇文霸几人,不由呼喊求救起来。

    喊声惊动了小阁内老僧,只见老僧仅回望一眼便又做自家事情去,宇文霸则像是受到召唤一般走了过来。

    许庭辅顿时大喜,宇文霸身后可跟着五人,且人人都拿刀提枪。

    红拂女眉头一皱,转身谨慎盯着走近的宇文霸。

    “许庭辅,皇帝所派钦差,负责往各地挑选秀女,大肆搜刮,逼迫无数家庭妻离子散,这还不止,更有沟通官府做下数百起加罪与人吞没其家产的恶行,今日便是娘子你不杀此人我也是饶他不得。”

    宇文霸一番说话许庭辅浑身一瘫,本就弱不禁风的身板此时更是如一滩烂泥从椅子滑到了地上。

    红拂女并没有因宇文霸这番话就放松警惕,宇文霸知晓红拂女之前经历过的事绝对是自己无法想象的,对于陌生人想取得红拂女的信任,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也奇怪,在红拂女撞见虬髯客的时候两人确实很爽利的就成为了好友,甚至结伴同行,直到后来虬髯客发现红拂女喜欢李靖三人才又结拜成异性兄妹的。

    难不成是因为虬髯客样子丑你才不防备么?

    宇文霸有点无语。

    “我不救此人,但也替此人求于娘子。”宇文霸话声顿了一下,道:“留此人一个全尸,可好?”

    历史上,红拂女是真如先前她所言将许庭辅一刀一刀割肉活活给痛死了的。

    许是,红拂女便是从小没爹没娘被杨素收养,成为名义上的义女,在自己成人礼之际却被杨素给夺取童贞,也是从那一刻,红拂女才知晓,自己以及那些姐妹都仅仅只是杨素的玩物与走狗。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红拂女彻底的认清了这个世间。

    红拂女望了眼天色,似是也怕耽搁太久,只意味深长的盯了宇文霸一眼,转身持剑走到许庭辅近前,许庭辅爬起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却无法感动红拂女那颗冷寒的心。

    长剑提起一刺,直接从后背穿入小腹处穿出,许庭辅惨叫声中长剑拔出,飙射出一股鲜血。

    红拂女持剑轻轻一抖,长剑似是发出一声清韵声响,只见剑身血迹随即滴落干净,‘仓’一声插剑入鞘,转身就走。

    宇文霸想要喊住,那红拂女似是知晓宇文霸心思一般,又如那晚头也没回的吐出一句话来:“不祥之人,好汉莫要有牵连。”

    宇文霸张开的嘴又悄然闭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弓骑出没

    唐壁,是郁闷的。

    大池县有乱民要投瓦岗,自己带兵前往剿杀,却没料是被人做局诓骗害的自己差点被靠山王给砍了脑袋。

    好不容易送走靠山王,自己押着两个贼汉往将军府回,却在半路上杀出一队弓骑,那三石强弓人都还没发现就漫天箭雨射出,顿时人仰马翻,便是自己特意带来的铁甲兵也是没抗住片刻,直如摧枯拉朽般溃不成军。

    紧接着就见近千骑如奔雷般冲阵而来,自家兵马见了就跟失了魂丧了魄一样撒腿就跑,鬼哭狼嚎一个个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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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个乖乖,这莫非是天兵天将!

    待一切平息下来,清点人数,还好,死伤不多,对方似手下留情了,可那押解的两贼汉没了。

    唐壁呆若木鸡。

    前脚靠山王才将人交于自家手,而且之前传令自己时还特意说此贼汉重要,自己也才点了铁甲兵来接收贼人。

    却没想这才走出多远些个便就被劫了?

    怕是我说与那老大王知晓也都不会信!

    不管,先不说,那么样一队弓骑我就不信来去无影了,便先查探看再说,不然老大王怪罪下来自己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其实,宇文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再一次的在唐壁和杨林之间制造出一些不信任来。

    什么?你说你被一队狂暴弓骑冲阵?

    在这样的地界?

    对方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宇文霸有时都在想,换做自己是那杨林恐怕也不会完全相信唐壁所言,再加上之前的迟滞两天才奉令到来的事,这连贯起来想,就更不好说清楚了。

    唐壁现在也没办法,总觉得好像暗中有股力量在控制着自己的走向一样,一劫王杠,老大王问罪自己送上喜爱的秦琼,算是有惊无险。

    这二劫王杠,自己迟两日才奉命到老大王也还好听了自己难处没太过责怪,可心生嫌隙这是定然的了。

    却没想今还把人给丢了。

    唐壁不敢亲往杨林处请罪,甚至都不敢这么快让人知晓这事,只得带着人马仓皇往将军府而回。

    侯君集是亢奋的。

    亢奋的脑子都有点懵!

    瓦岗有轻骑兵,这点现在几乎天下人尽知,那威力也在丹阳城证实过了近乎无敌。

    可直到昨夜自己才知晓还有一队更为狂暴的弓骑兵!

    想当日宇文哥哥让自己前往大池县引发骚乱后,自己回到指定的平凹岗时见这队人马时差点惊呆了过去。

    那宇文哥哥怎就知晓唐壁会走这平凹岗回将军府?

    又怎就料到唐壁会带铁甲兵而不是别的兵马前来接咬金兄弟和尤庄主?

    还有,这队弓骑营从瓦岗过来,刚好跟唐壁从大池县回来相差无几,这些提前的算计若有一环差池,整件事都将功亏一篑。

    那宇文哥哥怎就这般神算?

    人没在,却将这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直有那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风范!

    而刚才这队弓骑冲阵的情形更是让侯君集震撼无比。

    三石强弓,起膘战马,无畏军士,更有那犀利的击杀,这些都让侯君集颠覆了以往自己的认知。

    还有那名头领,一条金乌枪配合一个金乌盾,直将唐壁也杀得狼狈不堪,仓皇败逃。

    整个冲阵救人简直势如破竹!

    自己上瓦岗这步可真走对了,真的走对了!

    侯君集在马上又放眼望了这队威风凛凛的人马,简直无法形容此时心中的感觉,不过却无来由的又一次被宇文霸给震撼。

    这时,邴元真望了眼侯君集。

    此人小白猿的名号在绿林道上是早有闻名,听他言也便前三日才被哥哥叫去大池县做的乱事,可昨夜便赶回到了平凹岗,足见其名不差也。

    怕与黄头领蒲头领相比都不逊色。

    哥哥真好眼力,又为瓦岗寻得一好汉。

    “邴兄长,你带这队人马直羡煞俺也。”程咬金双眼瞪得巨大,在这队人马来回的扫看,先前冲阵一幕还久久在脑海不曾消去。

    那种震人心魄的感觉真不是随口说说就能体会的,直如那惊涛骇浪一般。

    本来程咬金被救出后要回去接老母,却被邴元真告知已有兄弟前往去接上瓦岗了,也才安心随着弓骑一同往瓦岗而回。

    程咬金旁边的尤俊达听程咬金这一说,也赶紧望向邴元真,现在尤俊达对于瓦岗的想法跟拜寿前又有不同了。

    这之前虽然尤俊达听闻什么瓦岗轻骑在丹阳如何如何,但始终未亲眼所见总觉颇有虚言,今番见了这弓骑的狂暴才知恐丹阳传言不假一分!

    朝廷当前在对各反王围剿的同时更是加大了对那些小山头响马的清除,尤俊达已经感受到巨大危险,早有想为武南庄寻一避难之处。

    其实,这次之所以单雄信一道令箭自己就前来为秦琼家母祝寿,多半是想借此找机会跟少华山英雄多了解下情况,却没想王伯当谢映登没来那宇文兄弟还亲自来了。

    那时,尤俊达也已经多少有了些心动,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给秦琼赔罪而学那程咬金一样的跪下谢罪了。

    邴元真转头看向程咬金,只听程咬金又道:“邴兄长告诉我,等俺上了瓦岗,俺兄长会给一队什么兵马让我带领?”

    邴元真一愣,心说:我肿么知晓。

    不过却没就这般说出口,这人可是哥哥结义兄弟,自己可得好些说话。

    “咬金兄弟,哥哥做主的事你这般问与我,让我如何做的答。”邴元真可不敢随意说,旁边还有同样新上山的候头领,且听说自己下山来时还有些新头领走另一条道上山呢。

    程咬金闻言心头一沉,却又自言自语道:“我不管,待上瓦岗我就向兄长要队人马,不过我不要骑兵整天骑在马上颇苦累,嘿嘿。”

    程咬金的话直让邴元真跟侯君集都有点无语。

    侯君集想的是有人马带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挑三拣四。

    邴元真直在心里暗乐:这咬金兄弟倒心宽,是能处之人,只是你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哥哥可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做事风格哦。

    “晚些时就将与哥哥汇合,咬金兄弟自可问与。”邴元真还是回了程咬金一句。

第一百七十七章:策马回山

    邴元真还真没算错宇文霸的想法。

    对于程咬金宇文霸的打算都是带在身边,让程咬金单独领一队人马的想法至少暂时还没有,就是因为程咬金这人虽说胆大心细但两军对敌还需要计谋韬略,程咬金明显不具备。

    还有那张大宝,宇文霸也有计划,这次回山后将带张大宝往太行山脉去,目的就是寻那紫面天王雄阔海。

    学成后也就不再带人马而是跟程咬金一样,只需留在自己中军帐听令即可。

    比如斗将,或是临时派出去骚扰骚扰都行。

    想之前无论是李密也好李二也好,对于程咬金的使用也都是这般,从未见说给一队兵马自己带着混的。

    还有程咬金那好偷懒的性子也不适合带人马,要不然全都带的跟他一个样,那才是气死个人。

    侯君集行进间又瞥了邴元真一眼,心中暗道:此人话不多,但却不卑不亢且多有直言要害处,绝非庸才。

    我得多与他熟稔些才好。

    侯君集小白猿的名号可不仅仅指其轻身法近乎无敌,还有指此人心思敏锐就像那白猿通灵一样。

    侯君集确实没有看错邴元真。

    想当初邴元真跟徐世绩单雄信秦叔宝等都算得是翟让心腹,后来翟让被李密鸿门宴计杀,几人逼不得已也都归了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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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密可是个谨小慎微之人,难免会对这几人有些许防备,但是即使这般李密依旧在打下洛口仓后交给了邴元真镇守。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邴元真确实有大才,攻城拔寨或许不如秦琼等人,但是守城这一点上绝对没有比邴元真做的更好的了,李密是不得已为之。

    交给自己心腹的人吧毕竟那洛口仓太过于重要,攻打一次都伤筋动骨万一每一段时间就又丢了那才悔之不及。

    再者也是在向翟让的旧部表示,只要你们跟着我李密定然会用人不疑的。

    不得不说,李密在前期的确是颇有大胸襟大胆色!

    也是在那个时候李密的个人魅力被无限放大,从而吸引了好些英雄上瓦岗相投,一些没上瓦岗的也纷纷休书来臣服。

    李密与邴元真从一定层面上来说,是相互成全了对方。

    弓骑一路快速推进,天黑时分到的小河村。

    这是跟宇文霸之前早就定好的汇合地点,一个小村子,此时更是早已寻不见一个人影。

    因为朝廷连年的征兵征河工,早就没什么人了,又逢兵荒马乱响马盗贼横行,一般都是好几个村子剩下的人合在一个村子里生活。

    大家相互照看,也还活的略安心一些。

    弓骑营到达小河村时,宇文霸山娃子雷氏四兄弟已先一步到了,大家相互见了,宇文霸冲侯君集点了点头,道:“候头领大池县奔忙辛苦了。”

    “不敢言苦。”侯君集忙拱手作礼:“听哥哥号令效力自是应当的事,即使万难也在所不辞。”

    一番话说得旁的人都为之喝彩。

    侯君集又朝众人纷纷拱手作礼,多有谦让之态。

    宇文霸却在心中想:你侯君集这姿态若是真的发自内心我自宽慰,你若是虚假迟早一天也会被我看出端倪来。

    只望你今后能言行一致就行。

    宇文霸又问询了邴元真整个冲阵救人的过程,邴元真一一都说了,宇文霸听了也才是略微松了口气。

    弓骑营绝对是这个时代最狂暴的存在了。

    盔甲不只在将士身上使用,多有马匹上也用及,只有轻骑的话不好弄,就像这唐壁的铁甲兵,比如还有韦城救翟让时候的铁鹰骑。

    宇文霸知晓还有来护儿的重甲军团!

    再看远处些那突厥的象兵,藤甲骑兵更是难缠。

    对了,不知自己向处罗可汗要的汗血宝马的种马还要多久才给弄回来,这事可急可缓,自己也得催催才行。

    宇文霸又问了邴元真一些详细情节,比如冲阵时自家阵型的保持,小阵型之间的配合是否默契,还有就是三石强弓换长枪的时机军士们是否都能做到统一。

    开头的问话邴元真还可以回答明白,可后面几个问题邴元真则有点窘态,朝宇文霸笑了笑道:“哥哥不知,那唐壁兵马仅一个冲阵就落荒而逃,致以”

    “嗯,明白了。”宇文霸闻言点点头。

    对于邴元真的能力,宇文霸毫不怀疑,甚至对于邴元真的忠诚尽责更是从不担心,是以宇文霸在跟邴元真相处时没有那种跟别的头领有些许的稍显生分的客气在内。

    比如,与侯君集宇文霸就没有这般随意,甚至与王伯当相处都没这样过。

    不过也奇怪,宇文霸在跟谢映登相处时却就感觉很轻松,无论说什么自己都会很随意的感觉。

    或许是自己清清楚楚这些人的本身性格吧。

    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都一清二楚,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相应的做出不同方式的对待,因而也才让对方觉得跟自己很对路。

    邴元真自也能感受到宇文霸的这种态度,甚至从翟让回山那天宇文霸亲自将自己身上绳索解开,还替自己拍掉膝盖尘土的那个时候邴元真就认定宇文霸这个兄长了。

    只是,自己不像咬金兄弟一样有结拜,所以只能唤哥哥,而不能唤兄长。

    宇文霸发现程咬金好几次都想牵马过来跟自己说话,却又都放弃了,不禁看向程咬金笑道:“咬金,你我兄弟怎还没邴头领候头领这般随意。”

    程咬金闻言脸不禁一红,瞥了邴元真侯君集一眼,嘿嘿一笑,道:“自是有事,可现在不便与兄长言说,待回瓦岗山上后再好做计较。”

    宇文霸一听,还好做计较,这是要跟自己慢慢聊的节奏啊。

    而这时,邴元真则与侯君集相视一笑。

    尤俊达催马前来拉过程咬金想说话,却被程咬金甩手搁开,尤俊达闹了个大红脸,宇文霸见了多少猜出些来,却没做声。

    程咬金就一孩子脾性,等过一阵也就不会记恨什么了,那尤俊达可是靠嘴巴忽悠半个绿林的存在自是能够跟程咬金把关系再回复好。

    而此时尤俊达也是打算先跟着一起上瓦岗看看,不过就现今这个阶段宇文霸也知晓尤俊达还不会想着就此投了自己。

    但宇文霸也不急,王伯当谢映登等人都上山了,你尤俊达甚至单雄信也都是迟早的事。

    宇文霸望了眼前方夜色,一声大喝,催马往前飞奔而出,身后几人赶紧跟上。

    “传令下去,提速往前,跟哥哥一起回山!”邴元真也是吆喝一声,顿时,人喊马嘶,平静的小河村一时欢呼阵阵,蹄声作响。

    夜色下,兵马似那游龙蜿蜒在山路上奔行驰骋,气势万钧。

第一百七十八章:瓦金县投军

    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白云初下天外山,浮云直向五原间。

    长风潇潇渡水来,归雁连连映没天。

    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

    张须陀对于卢思道的诗词歌赋向来都极为喜爱,这一首从军行更是熟记于心,不过此时,却被张须陀截取了头尾来做自己招兵之用。

    并且在军士中挑选一些口齿不错的人出来唱将起来,旁再以锣鼓乐之,极为煽情。

    十天过去,投军者却寥寥无几。

    这一日。

    终有一汉子走进营地,那本已歇着的鼓声唱声忙又响了起来,待看的仔细时却又各自一笑,原来这汉并非成人,而是一后生。

    长的不高,但却极为壮实,尤其那一双胳膊和大腿就像是塞了好些白馍在肉里鼓起一块一块,眼见就是大力之人。

    并且还是一个大小眼,面相更是透着憨实,见人嘴角都裂开显着笑,倒极为和善感觉。

    一问年龄,方只十四。

    后生竟被给赶出了营地来,直把这后生给气的不行,连番往营门闯了两次却都被推搡了出来,不得已后生只能离开。

    思索着自己以往在卞水流域混吃食,听闻那瓦岗兵强马壮,尤以那募兵军纪特别,也不知真假,不妨去走一遭。

    若真上的瓦岗,日后定带兵来将这姓张的给打了!

    嘿嘿。

    后生自顾自的笑了,打定主意,优哉游哉的在山道上行进,也不慌,反正瓦岗就在那里跑也不掉的。

    ‘哞’

    突然一声拉长了的牛叫传来,后生放眼望去,只见一块田里有两头牛正在打架,互相的用牛角顶刺对方,两头牛的牛脑袋四周都被划破刺眼有血迹流出,可两头牛不但没停歇的意思,反而还更为狂暴。

    旁边有好些个庄稼汉惊慌的很,想尽各种办法都分不开两头牛,只在旁边哭泣呼喊。

    仍有不死心的从田里舀水来泼两头牛,或是捡起稀泥来砸,却没料这更加刺激了两头牛,也不管砸自己的主人,直将牛角死命的往同类戳去。

    嘿,有意思。

    后生在远处看的起劲,竟坐了下来,随手扯了根野草含在嘴里,当戏看起来。

    ‘卡,楛。’

    两声闷响传出,又听那些人喊叫起来,原是两头牛的牛角交叉扣在了一起,当下更是有人跪地哭号。

    后生自家也是可怜娃,小时也放过牛,自是知晓牛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就好比是天,没有牛也就相当于没了活路!

    后生三不做两步走,很快到的跟前,分开众人,走上前双手分别抓住两头牛的一只牛角,嘴一张,将含着的野草吐掉,大喝一声,手上劲道使出,只见两只牛角竟被后生搬动,立时引得众人纷纷惊呼。

    这时,人群外有一黄脸瘦汉走过来看热闹,见了这一出也是瞪大双眼无法置信。

    这时,因为两头牛的牛角相互错扣在一起,想要分开就得必须将牛角回转一下,开始时两头牛还算配合,毕竟这人上来搬自己牛角让自己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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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开始时两头牛都没怎么样任由这后生摆弄。

    可现在后生将两只牛角回转搬动,两头牛不干了,潜意识里觉得这后生是要扭断自己的牛角去泡酒。

    于是,两头牛都往相反的方向使劲,这样一来,后生立感吃力的紧,一旁的人看了也是纷纷为之担心起来。

    黄脸瘦汉也是紧握双拳,暗暗为后生加力。

    两头牛感觉自己牛角持续受力无法忍受,这时竟不安的躁动起来,八只蹄子在田里窜动,似是想将后生给踩在脚下一样,惊得众人都慌忙的站的远了,只有那后生无畏无惧,便是被那牛角给踢了竟也不动分毫。

    更是让众人无比惊叹。

    “好一个猛后生!”黄脸瘦汉心中早已被震惊的无以言表。

    这时,只听后生再起一声大吼,手上劲道再次增大数倍众将那两只牛角回转搬动错开,在两头牛最后发出的痛叫中分开了来。

    众人顿时爆发出无尽欢呼,纷纷上前与后生拱手道谢,更有好些人直接跪在了田埂上磕头。

    后生憨憨一笑,也不言语,转身就走,走出好一段路后却发现有一汉一直跟在身后,不由回转头望来,问道:

    “你这黄脸汉为何跟俺行路,先前见你可是从东面而来,此时我往东去与你相反。”

    黄脸汉再次一惊,心说当时自己走拢时后生不正在分那牛角么,难不成还分心将我举动看进眼里?

    此人真非凡也。

    “不作何,便问一路也。”黄脸汉道:“我欲往瓦金县投军,不知还有多远,见好汉你从那方而来故相问。”

    “我直劝你莫去投军,若直要的话不若去与那瓦岗。”后生的话让黄脸汉一愣,心说难不成这后生竟也是哥哥麾下头领。

    我又岂不知瓦岗更好,可奈何我家母不愿,做儿的又岂敢逆母之意做出不孝行事来。

    本欲半生也便就在家母跟前尽孝直在历城做的一捕人也就是了,却没料那一郎贤弟竟又与那尤庄主劫王杠,更是被杨林老大王给活捉了。

    虽说后来被哥哥使人马救出,连一郎贤弟老娘也一起接上瓦岗,可是先前那杨林却已问得一郎贤弟与尤庄主之名,再又画了像四处寻问,终是找到了自己身上,好在又是来总管大老爷帮衬才脱得身。

    更是与自己一封荐书让往瓦金县投那张须陀,而自己曾在张须陀麾下效过力故没迟疑也便来了。

    若不然,自己又何愿背井离乡至此。

    这黄脸汉正是秦琼!

    当下秦琼却也不便与后生言说这些,只胡乱找了个理由再问,后生却也说了直往前走小半日即可。

    说完,后生转身又要走,秦琼又快步赶上,邀道:“我见你天生神力,又似无牵挂,何不也从了军去做的一番事业来。”

    “休与我提那投军!”后生有些发怒,见秦琼倒也热心便将先前自己遭遇说了。

    秦琼一听脸显喜色,暗道:常言道上阵亲兄弟,军中若是没一顾念之人实难长久,此人既有从军打算我倒可再劝说一二。

第一百七十九章:罗士信

    这后生虽言要上瓦岗。

    可此处距瓦岗实在太远,路上又遇别人改了主意可怎办?

    我失一手足尚可那哥哥处若无缘这般好汉岂不也白费。

    我交好此人,若日后张须陀军中呆不长久再与此人一起去瓦岗寻哥哥也不迟,直先将此人给拴在身边。

    思及此,秦琼先是报出自己姓名,又将来总管的荐书拿出来给后生,后生却不识字,只是问道:“秦好汉,真可以让俺也从军?”

    “便与你结成兄弟,再同去投军,绝不诓骗。”

    “如此甚好!”

    两人就此跪地相互磕了八个响头,秦琼又问了姓名,道罗士信是也。

    秦琼于罗士信一起上路,再次往瓦金县而去。

    路上,秦琼多与罗士信说话,那罗士信话语比秦琼都还更多,显得无比热情,一路走下来,秦琼心里也有了底。

    原来,这罗士信是个孤儿,名字也是近日为了从军特意请一秀才帮取个名,却没想自己到那军营名字都还用上就被赶了出来。

    此人倒很是实诚,模样看起来呆呆痴痴,可说话条理清晰,有着自家思虑想法,先前敢于双赤手分开那愤怒双牛也足见勇猛,日后自己再与此人一些行军作战谋划的点拨,定能成为自己得力兄弟。

    罗士信似是很久都没这般的开心说过话了,尤其听得秦琼说起一些绿林道上的事时更是兴趣极大,一时间,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午时。

    两人再次到的瓦金县募兵处。

    秦琼直接掏出来总管荐书递与募兵军官,募兵军官不敢怠慢,将秦琼引进营地,却把罗士信再次挡在营外。

    虽然秦琼早已熟识张须陀但此时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先宽慰罗士信在外等些时候,自己先进内去了。

    到的中军帐,募兵军官与帐门前军士说与,又将荐书交上去,军士进帐后,一会,只见一个身材伟岸甲胄在身五十来岁年纪的老者出帐而来,直将目光一寻便落在秦琼身上。

    秦琼还没开口,老者已先高声惊呼道:“叔宝,此番果真来投于我军!”

    秦琼见状心中也是放下了块石头。

    一路而来还在思虑,自己先是反离了靠山王,又赚出潼关戏耍魏文通,再又是被一郎贤弟劫杠牵扯,生怕这张须陀不敢要自己,却没想此人竟还这般看重于我。

    秦琼当即拜下道:“小人秦琼,怎敢当得通守老爷出帐见怜。”

    “你是山东秦叔宝便当得,哈哈哈哈!”张须陀放声大笑,快走两步扶起秦琼来,上下一打望,更是频频点头。

    “去将其余将领都唤来,我要与众将晓得这件喜事。”张须陀对于秦琼的确是喜爱的紧,吩咐完拉着秦琼就进了军帐。

    片刻,营中将领都问讯而来,张须陀亲自将秦琼与众将一一介绍,有些之前便熟识的将领自是知晓秦琼与军帅的恩情,不知晓的则暗暗惊讶。

    军帅身份可不一般,便是当今皇帝也是数次三番夸赞之人,这山东秦叔宝虽也闻其名但真直若军帅这般亲善?

    秦琼是内敛之人,虽得张须陀高看却也谨小慎微,与各将领恭敬见礼,张须陀见了更是暗自点头。

    军帐中一时气氛极为和谐。

    好一会过后,秦琼才猛然想起营地外还等着罗士信,慌忙与张须陀说了,张须陀闻听又是一喜,让人去唤罗士信,秦琼却言,乃是自家让弟在外等候,需得自己去唤。

    张须陀再次为秦琼的周全想法赞了一个。

    秦琼到的营地外却不见了罗士信,着军士寻了也是没有,不由暗自懊悔,莫不是自己在军帐待的久了些,士信兄弟误想自去了!

    这时,却忽见罗士信从远处缓慢走来,手里捏了条鱼正在生啃。

    原来这罗士信饿了,便下到河里捉了条鱼吃,秦琼也才再知晓原来自己这贤弟水性还这般了得。

    心里更是欢喜。

    拉过罗士信近前,替他理了理衣衫,又擦干净脸面,将手也用自己衣摆抹了鱼腥。

    罗士信任由秦琼把自己摆弄,直裂着张嘴笑嘻嘻的盯着秦琼看,到最后才吐出句话来:“兄长直若我老父也。”

    “你见过吾父?”因秦琼已于罗士信结拜,所以也跟着称呼罗士信老父做父。

    “未曾。”罗士信傻傻一乐:“梦里似是见过。”

    秦琼拍了拍自己这贤弟的脑袋一下,两人到的中军帐前见张须陀已出帐而来,身后跟着那些将领。

    见了一脸稚气的罗士信,众将不由纷纷议论。

    张须陀也是将罗士信上下打量一番,才望向秦琼道:“叔宝说与贤弟便是眼前这后生,直年少也。”

    “年少做何,便上不得阵使不得枪拉不开弓否?”罗士信话一出,张须陀微微一愣,见此后生面相憨傻,却有这般口才,自己错看了。

    当下又问:“那你能使得什么枪拉开几石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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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直往重了给使就行,弓三张三石强弓便握不住更多。”

    罗士信这话出口直一旁的秦琼也是听得一愣,枪要重的你力气大,没什么,可三石强弓只握的三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是说你能同时拉开三张三石强弓?

    你是说你要是手掌能握住更多弓还不止一次拉开三张?

    短暂的静默后,所有人都发出惊呼,有的是信了感到不可思议,有的则是取笑罗士信胡言乱语。

    张须陀则不出声只又将罗士信上下看了,转身对亲兵道:“枪先不忙,去取三张三石强弓来。”

    亲兵随即转身去了,一会取了三张弓来,便是这亲兵抱着三张弓都显着吃力,这后生还能一次拉开?

    好些人都不信,便是见到过罗士信双手分开两牛的秦琼也都不敢全信,直将双眼瞪着看向自己这新结拜的贤弟。

    罗士信从亲兵手里拿过三张弓来,鼓捣齐了,一声呼喝,只见三张三石强弓应声而开,还是满月弓形状,直让当场众人连连惊呼。

    张须陀更是喜不自禁。

    在自己最需要人马的时候,上天就给自己送来这样两人,岂不是天助我!

    “随我进帐!”张须陀转身进入中军帐,罗士信举步要跟却被秦琼拉扯一把,待的那些将领都进入后这才拽着罗士信最后入内。

    “秦琼,罗士信听封!”

    张须陀一声喊,二人齐齐上前跪于帅案前。

第一百八十章:消息

    三月后。

    瓦岗的雪景跟小砀山确实不一样。

    更壮魄,更广袤。

    那漫天飞雪直如银装素裹将山野城郭妆点极为动人心魂。

    宇文霸静坐窗前,旁有王伯当魏征二人正走着围棋。

    在三人桌前有着一壶热茶。

    中国的围棋博大精深,且深藏蕴涵大义。

    宇文霸很喜欢围棋,却真就一门外汉,王伯当魏征则是道中高手,此时激战正酣,似完全忘却了世俗一切。

    宇文霸很享受这种闲暇时光。

    自从到来这个世间,先是为了生存而拼命,后是为了山寨弟兄奔劳,直到此时节,宇文霸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广了。

    为天下苍生某!

    这是自己曾给与凌敬的承诺,也是对徐世绩的鞭策,更是给王伯当寄予的希望。

    还有现今瓦岗和金堤的所有兄弟,甚至还有从全国各地迁徙而来的百姓们。

    宇文霸知道自己已停不下来,不过老子特么的也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嘿嘿。

    “魏道士,你看哥哥笑的好猥琐。”

    “三郎你要习惯,这是哥哥以前在黑虎山留下的后遗症。”

    宇文霸突然觉得鼻尖有点痒,伸手挠了挠这才发现王伯当魏征两人早已结束了对弈正盯着自己看,两人的眼神明白的告诉宇文霸自己看到了个猥琐的货。

    我去!

    这时,王庆手里拿着一个册子一封信札走了进来,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那一张喜笑颜开的脸也知晓是高兴事。

    三人齐齐的望向王庆,王庆先将册子放在三人桌前,朝宇文霸道:“哥哥猜看这三个月来咱山上又招募得多少人马?”

    看样子,王庆这次来是有两件事要说。

    王庆还是有让宇文霸猜的习惯,话一出口,王伯当魏征都抿嘴一笑,王庆似也觉得不妥,又想起了前次的事来,当下宇文霸还没怎么着呢,王庆已先连连拱手似已讨起饶来。

    又把几人给一乐。

    宇文霸看着自己的这个山上元老也是感慨不已,若当初没有王庆与段达的鼎力支持,自己绝不可能走到今天。

    “我猜呀。”宇文霸一边说话一边拿起茶壶倒了碗茶水递给王庆,又指了指椅子,待王庆坐下后,宇文霸才又道:

    “少也有一万之数。”

    “哥哥怎才猜一万”王伯当想说这三月来光是自己所见上山的都不止一万,可忽然想到瓦岗招兵严谨又徒自点了点头。

    也是,便是自家少华山现在的兵马也精简了不少,不过那战斗力还直比以往强盛许多!

    哥哥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还真不错,还好,自己跟对了一个有着大才的哥哥。

    魏征则眯缝着双眼直望着王庆。

    对于这个山寨元老魏征也很是欣赏,无论是以前的小砀山还是现今的瓦岗再加上金堤这样的大势力,这王庆和段达二人都安守本分。

    不争,不红眼。

    此二人若是一直带兵的话,凭二人资历怎么着也得各带一队人马,但二人无论武力值还是战阵计谋韬略都是平庸之辈,强行为之只能是瓦岗软肋所在。

    好在哥哥有先见,还没上瓦岗就让二人打理后方,二人也还都处理的很是不错。

    哥哥这人尽其才的眼光也算是独到了吧。

    王庆喝了口热茶,又笑着望了眼王伯当道:“三月来,共募兵一万五千三百七十六人,另留下了些愿意在山上做工的,有一千一百八十人,这些人总共又携带了一千三百九十个家属上山。”

    “这么多人才这点家属?”瓦岗现在对于家属的需求极为重视,自从宇文霸在瓦岗和金堤普及农耕,蚕桑,纺织后,用工缺口很大。

    用宇文霸的话说就是今后的瓦岗要做到自给自足,就算某天被朝廷兵马围困十年二十年也可以过的优哉游哉,咱不待怕的。

    何况还有日后往呼酉县迁徙百姓,那可不是小数量的人员,临时抓凑是不行的,必须得提前培养起那些人对瓦岗的信任与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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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以瓦岗少些家属为基点,再辅以外地迁来的百姓这样结合想必到时推动起来也会容易些许。

    对于宇文霸的这神来之笔简直颠覆了刚上山时王伯当的认知。

    谁都明白家属对于山寨的拖累,几乎就是负担的代名词,可在宇文霸这里生生变成了大资源的产出源泉。

    虽说目前为止还没能完全解决人马的需求,不过看这趋势也就再那么几年也就差不多了。

    对于王伯当那望向自己满眼放光的目光宇文霸扫了眼就赶紧挪了开去,怎么着,突然就又这样了。

    淡定些不好吗我说伯当兄。

    我去!

    “现今新兵的障碍工事进行的如何?”宇文霸也不急于询问王庆手里的信札,只看着王庆道:“现在进入寒冬,新兵的训练强度和时间可有缩减些下来没?”

    这样寒冷天气,操练是最容易受伤的,这一点对于在军营待过八年的宇文霸来说最清楚。

    可又不能不操练,冬天本来就让人懒惰,再放任歇息极容易让士兵生出一种畏难怕苦的心理,这是绝对不行的!

    “嗯,早按着哥哥吩咐做了。”王庆再点头。

    山寨基石用起来就是顺手,现在对于后备军这一块,宇文霸几乎就没怎样过问了,障碍工事过后进入罗总教头麾下教习罗家枪,最后才能入后备营。

    一切都有条不紊,王庆与罗兄长也衔接的很好。

    “我说王头领,现在你总可以给我们说说另一件事了吧。”魏征少有的显出些急切,因为另一封信札上有个红色暗记。

    红色代表着朝廷的消息,瓦岗讯息是黑色暗记。

    “不用看了,多半是朝廷从征辽撤军矣。”宇文霸突然音色一黯,像是一瞬间疲惫万千之状,那声音听进三人耳朵里都是一怔。

    “快快打开来!”魏征看向王庆。

    当初打下瓦岗不久,自己与那徐世绩和哥哥三人就探讨过征辽之事,当时还未出师哥哥便言朝廷必败。

    难不成真的如哥哥所料。

    王庆突然显得有点慌,那撕信札的手怎么也撕不开,便是将王伯当也给显出些急迫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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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瓦岗四猛:罗士信,来护儿,新文礼,王伯当四绝:罗春,尚师徒,侯君集,程咬金十三杰: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庆,雄阔海,伍云召,东方伯,伍天锡,罗成,杨林,魏文通,梁师泰,杨义臣,秦琼【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四猛四绝和十三杰人选,这是甜城心中的选择,希望大家能喜欢,《新瓦岗》这是一个不一样的隋唐英雄传!新瓦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瓦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瓦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