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征辽失败
信札终于撕开条口子，王庆从中取出信纸来递给宇文霸，这样重要的事王庆可不敢先阅。
“给魏兄长阅看吧。”宇文霸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魏征忙一把抓过信纸，当目光触及之时神情立时一僵，只见上书八个字：东征已回，大斗拔谷。
魏征颓然的放下信纸，旁边满眼期待本以为魏征会说来的王伯当见了干脆直接从魏征手里拿过来也看了，爆出一声惊呼：
“果然败了！”
王伯当想起在丹阳与宇文霸秉烛夜谈那些天，两人曾不止一次的说及辽东战事，宇文霸都是看衰此战，当时自己倒也觉得颇有道理，可依旧打心底里不认为朝廷会真的败。
却没想果真如哥哥所料！
王庆见眼前三人都跟失了魂的模样，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对于王庆来说，朝廷兵马败了这是大好事，必定是损失惨重，就算开了年来攻打瓦岗至少东征兵马不会前来，就镇府节度兵马来攻打的话，瓦岗兵马比之还强也就没甚担心的了。
只是，王庆不知的，眼前三人曾经心里都有着报效国家的想法，也为此努力过拼命过，只是命运的捉弄机不逢时吧，才最终落了草。
可心底里还是有着那民族大义的存在。
便是扯反旗那也是自己一家人的事，算是为百姓苍生计，而这征辽失败那是丢了整个大隋的脸面！
且，还是以这么大的优势还败的这么惨。
直若说是耻辱也不为过！
“哥哥。”魏征将宇文霸轻扯了一把：“胜负自有天命，哥哥切不可太过伤神。”
“魏兄长说的对，哥哥，不可太过忧虑。”王伯当也赶紧宽慰了一句。
“对对，想那皇帝劳民伤财，尽做些坑害百姓的事，许是老天要让他杨家江山换人”
王庆说出半句又觉得不妥，干脆打住了话头，只焦虑的盯着宇文霸。
宇文霸望了三人担心的目光一眼，苦笑一声，道：“我没事，也不会傻到为那荒唐的皇帝费神，只是一时为那些战死以及即将战死的军士感到不值罢了。”
本来是大胜，虽说开头各路兵马在进攻端都受到了一些阻滞，可毕竟兵多将广的，最后也是推进到了平壤城下，只是比预计的迟些而已。
却最终因为一个荒唐的马屁而导致折戟沉沙。
更为可笑的是，此时又出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马屁，那便是建议让杨先生就此在大斗拔谷驻军下来，看情势再为之。
理由是，皇帝征辽时间太短，就此班师回朝怕被世人耻笑，那杨广自然是一听就准，关于自己面子的事怎能不重视。
在别的方面我们的杨先生或许不在乎世人说评，但在武功这方面是极为爱惜自己名声。
先是灭掉陈国，征灭吐谷浑，攻占城逼死商菩跋摩，征讨契丹，征讨突厥，征讨琉球，三征高句丽。
杨先生绝对的一个战争狂！
有时候宇文霸都在想，其实杨先生这样做无可厚非，帝王嘛，都想有一番作为，自己的老子给自己一个大隋，那么自己就得在这大隋之外开疆拓土。
只是，杨先生有点急功近利了。
除了各处征战外又是大修水利，导致民不聊生国内反旗处处，内忧外患最终导致身死国亡。
而那拍下驻兵大斗拔谷马屁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玄感！
杨玄感乃是杨素之子，跟老父亲一样得到文帝炀帝两个皇帝的恩宠，自然也最了解炀帝的心思了。
只是炀帝不知，那杨玄感自从家父死了后就有了反意。
之所以建议炀帝驻兵大斗拔谷并非是为皇帝脸面着想，而是暗中联络突厥兵马袭杀营地，杨玄感再里应外合就此做定事实！
只是杨玄感也太小看炀帝了，毕竟是东征西讨数十载的存在，炀帝让何稠据守东明山，周法尚切断西岗，再命郑善果据南面，樊子盖压阵北方，中军来护儿坐镇。
直让杨玄感无法开口。
最终的结果是突厥兵冲杀而来，杨玄感按兵不动，可就是这般也让隋军又损失惨重。
本就是撤兵，将无斗心兵无战力，最后隋军是靠着人马多死扛住了突厥的袭杀，后突厥见杨玄感并未如约造反怕中计，才撤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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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又是一次大败！
直到这之后，炀帝才慌的一批，赶紧下令回朝。
“即将战死？”敏锐的王伯当捕捉到了宇文霸话中信息，眉头一皱道：“哥哥是说那皇帝兵马还会有折损？”
魏征就算魏百策此时也是如王伯当一般，总不至于那高句丽打赢了还敢出兵追击吧？
高句丽兵马脱离了他的城池和水域，要是敢追击大隋兵马那直如送死没甚差别。
却见宇文霸点了点头，伸出手指重重点了两下大斗拔谷四个字，道：“你们可知此处凶险？”
“莫非哥哥担心突厥兵会趁机袭杀？”魏征心一跳：“若真是这般，倒又是一场厮杀也。”
魏征话声也随之沉重。
大斗拔谷是突厥地盘，虽然之前炀帝曾征讨突厥也打败过突厥，但突厥是那种打不死春风吹又生的玩意，仇恨心更是不得了，岂有眼睁睁看着隋军从家门前过而不咬一口肉的道理。
“真不知为何会选择经大斗拔谷回朝！”王伯当秀才落第后曾游历关外，自是也知晓大斗拔谷的地理环境，暗暗摇了摇头。
宇文霸没有将杨玄感的事说出来，不过宇文霸却推测大军经大斗拔谷怕也多半是杨玄感在暗中促成。
若不然又如何与突厥联手。
只能说是天命还没到头，那杨先生还得再做几年皇帝。
而那杨玄感也是等不及，在错过这次机会后，待得杨先生第二次征高句丽时便谋了反，还把李密招到跟前做参谋，最后兵败身死，而那李密也正是因为这事才从三公世家的顶级身份变成通缉要犯，最后由王伯当举荐上的瓦岗。
“对了，哥哥。”王庆见三人一时沉闷，自己又接不上话，干脆岔开话题，道：
“现今后备军完全经过障碍工事训练的人数都近万，也都操练熟了罗家枪，是否可以分与些给各营，或是新建几个营。”
“是不是有头领跟你要人了？”宇文霸望着王庆一笑，这个老伙计真宽我心也。
第一百八十二章:筹建水师营
王庆见宇文霸露出了笑容心里也是一喜，也不掩饰，笑了笑道：“便是三当家翟头领都快把俺耳朵磨起茧了，还有候头领，咬金兄弟都来与俺说项，我让他们自来寻哥哥却又一个个不敢来，只把我劝来。”
一旁的魏征王伯当听了也都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似是想到那付场面都直乐。
“嗯。”宇文霸点了点头，看了魏征王伯当两人一眼，道：“便增四个营吧。”
开了年，等雪一化，朝廷就会派兵马来打瓦岗，就现在的三个步营两个骑兵营哪里够调动。
把营建起来，让军士知道自己是跟哪位头领，这样心中有底，头领与头目间早些熟稔指挥起来也顺手，这样在作战时就更具威胁！
“哥哥打算增四营？”魏征许是早已料到宇文霸有增营的打算，却也没料到会一次增加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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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之前一营三千兵马算，四个营是要将后备军给瓜分的差不多啊。
宇文霸轻点了点头。
“候头领得给个营。”
上山三个月了，侯君集那颗躁动的心也磨平了些，是时候该安抚了，自己也想看看这侯君集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李公逸周文举二人可共领一营，视效果再论以后是否各领一营。”宇文霸看了三人一眼：
“新建一水师营，便交于鲁明星鲁明月兄弟。”
水师营？
三人都是一愣。
对于新建水师营的事宇文霸只与鲁明星鲁明月两兄弟说起过，都还记得当时两兄弟那惊喜的甚至都带着点害怕的表情。
以往也就是水里混口饭吃，便是做梦也不曾想有朝一日竟能率领一支水军作战扬名四海。
且从听哥哥所言，他日青史留名也未知可否！
当时两兄弟颇有似在做梦的错觉。
“怪不得两个鲁头领在哥哥回山那天后就下了山，想必是去寻找可操练水兵之处了吧。”魏征不参与军事，却一语看破。
宇文霸对此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哥哥这眼光可真看得远也。”王伯当盯着宇文霸毫不掩饰自己对宇文霸的敬意：
“想当初文帝攻下陈国，也畏惧于建康府留下的水军而将之拆散打乱，倒不是水军无用而是文帝俱与恐不能掌控，哥哥这要是建起水师营来，他日水面之事都得以我瓦岗为王，定将称霸五湖四海也！”
“好一个称霸五湖四海！”王庆也是热血沸腾。
宇文霸曾给王庆描绘过以后瓦岗的美好前景，现今正如当初描绘一样一步一步的向着美好走近，王庆此时心里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欣慰。
一种自己能从头见证到最后的欣慰。
“便是今番朝廷兵马溃败于辽东直我说那江淮水军罪第一也！”宇文霸又想到了辽东，过鸭绿江，战清川江，渡辽水无一不是惨烈之极，可以说最后能通过都是用尸体累积起来死命扛过去的。
尤其渡辽水竟然走到了人体搭浮桥的一步！
若是水军强大的话，又何须这般艰难，直接就可以打到平壤城下，再以大隋强大的陆战兵马，区区高句丽真不是那么不容易攻下的。
三人面面相觑，似乎从哥哥的话语中感触到了些什么。
这时，宇文霸转身拿出一张图纸来打开铺在桌面，众人目光所及先是一怔，随即是一点点的变化着色彩，最后满是疑惑，便是那四方游道的魏征也一时没弄明白，只轻声问道：
“哥哥，你这可是战船？”
“战船？”王伯当凑近了些：“可却从未见过的样式，还有，那些个凸起船面的又是什么？”
宇文霸笑而不语，又摸出几张纸来打开，几人着眼之下又是一愣。
这才听宇文霸科普道：“这个是丰巢滚箭筒，用来安置在战船两边箭炮台上，这些个凸起船面的就是箭炮台，一侧十六个箭炮台，每个箭炮台储备一百个滚箭筒。”
宇文霸又指了下一张纸上的丰巢滚箭筒道：“这滚箭筒滚动一格可射出十二支长箭，总有五格，可连续不断射出六十支箭，然后将滚箭筒拆下重新装上新滚箭筒，如此周而复返可让箭雨不停，任何船只或是人马都靠近不得！”
宇文霸话说完只听到接连吞口水的声音，三人脑子都快懵了，此时都在脑子里幻想着宇文霸所说的那种场面。
一时都沉浸在了其中。
其实宇文霸还有大杀器没拿出来，那是以后用来攻打辽东才使用，现在就装配出来毛用都没有。
对于辽东的水军宇文霸还真不敢大意，也是，毕竟水军是人家的立国之本，陆地就那么小一块地，再不把水军弄好还立什么国啊。
不过就大隋这片天地，宇文霸敢断言，便是装上这丰巢滚箭筒就已经无敌了。
除此硬件配置外，在人员上宇文霸考虑的也是除了必须的船员之外作战方面尽量多的安排弩手。
江河上作战，短兵只能是登陆或是越船时才用的着，当然，枪兵也自是必不可少，只是数量上相对而言可以少于弩手。
好一会后，三人才算是逐渐回过神来，那一个个再看向宇文霸的目光无一不是都给宇文霸一种自可以随时丢肥皂的感觉。
卧槽！
宇文霸将丰巢滚箭筒和一些配件的图纸收起拿给王庆，道：“现在瓦岗所虑之事也就开年雪化后朝廷来兵马攻打，守城器械这三月来已充足，可让铸造营铁器部木器部都放下手头事先全力将这些打造出来，有不明白的可让两位头领直接来问与我。”
转手又将战船图纸拿给王伯当道：“今番恐要烦伯当兄下山一趟了。”
“哥哥先毋言，让小弟猜猜看。”王伯当略一思索，道：“哥哥可是要让我去那江都？”
宇文霸笑而不语，只盯着王伯当。
王伯当见了宇文霸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时魏征也是呵呵笑了起来，只有王庆一个人有些郁闷，插口道：
“哎呀我说哥哥兄长些，你们打哑谜倒欢乐，可苦了我这性子也。”
宇文霸和魏征闻言忍不住又是一笑。
第一百八十三章:雪豹
王伯当却不敢怠慢王庆，忙拱了拱手，这才道：
“江都宇文恺乃是鲁班后人亲传，于工匠方面当今天下第一，听闻最近他想纳一义子刘龙，这刘龙却也非常人，也已是众人知晓大匠，更是已亡陈国建康府水军督营将，若是我们抢先一步将其请来，哥哥这战船也便多能问世也。”
王庆恍然大悟，听后也是欢喜，却又一皱眉道：“拜与宇文恺刘龙一家风光可谓鸡犬升天，又怎会肯轻与王头领投我瓦岗？”
“哥哥这般大事件，那刘龙若是不投我便将其虏来也得将战船造了出来！”王伯当轻喝了一声。
“倒不用使强，便是虏上山来他不行事又将其做何，难不成还就杀了，那我瓦岗岂不与那些反王一样。”
宇文霸的话让王伯当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有将少华山那一套给改掉，脸忽的臊红了起来。
想瓦岗之所以引得附近好些郡县百姓来投，除了兵强马壮之外也就是得了民心，自己怎可做出鲁莽事来。
其实王伯当也是有点着急了。
自从上山后，前期王伯当主要负责协调少华山军士到瓦岗操练，今三个月过去少华山军士已完成了精简，王伯当就发现自己找不着事做了。
后来，宇文霸让王伯当试着做些徐世绩在瓦岗时的事，把个王伯当给兴奋的无以复加，徐世绩是军师啊，没想哥哥这般看重我。
其实宇文霸知晓王伯当的底，做个仆射可以，真要胜任军师这职位还差了些，最多做的个参谋。
不过人家王伯当本就是少华山老大带兵好几万的，一上山你就给人家撸下来，这事自己做不出怕那王伯当甚至一众少华山英雄也都会有什么想法。
宇文霸只能让王伯当自己从中去体会，清楚认识到自己，有些事是说不得的。
如宇文霸所料，王伯当在短暂的兴奋期过后就郁闷了。
瓦岗跟少华山可不一样，军师不再简单的谋划出个主意就行了，而是统筹全盘，后备军，守备军，各战营的大小事都要管。
瓦岗军纪与少华山又有不同。
这点王伯当自己都还没有完全吃透，就更别说处置一些军中发生的意外情况了。
王伯当开始想的也是只要给自己时间来适应了解，也就能做好，可随着一天天的过去，王伯当有点懵了。
除了感觉到那无尽大的压力之外，似乎再看不到其他，有时更是感觉自己有劲使不上或是不知该往何处使的情况发生。
最近段时日来王伯当也曾有意无意的跟宇文霸道过苦水，宇文霸也是一次次的勉励，不过宇文霸也一点点的看出，怕是下次王伯当再对自己诉苦的时候就会主动提及不做那军师事了。
所以此番下山请刘龙王伯当是极为重视，也是自己摆脱当前身负之事的一个契机。
只是，这样可让哥哥失望了。
宇文霸似是看穿了王伯当所有心思想法，宽慰的拍了拍王伯当手里的战船图纸，道：“若是刘龙不来，便将这图纸与他看，再任他思虑几日便可，若是再不应伯当兄，伯当兄你便言来江都还寻了那贺娄子干，他必应与你。”
“哥哥使得好一出诈计也。”魏征呵呵一笑。
本来王伯当还有些疑惑，问魏征之言，也随即明白过来。
“啊呀！”叫了声才又道：“先将战船图纸与那刘龙看了，这等大事刘龙自知其重要性，再言又与了贺娄子干，所谓一人知便一人晓，此时两人知刘龙自也会认为我在贺娄子干前也说了他刘龙名字，贺娄子干是皇帝宠信之臣自是会将此事上禀，到时刘龙便有口也说不清，除了应我上瓦岗也就再无他路！”
军事上你不太通透，但江湖经验你却一点即通。
伯当兄，从你请了刘龙回来后就安心做我瓦岗一仆射吧，平时跟魏百策打理后方，上阵时做的我中军帐参谋，还可上阵杀敌展你那神箭之威，这样你文武两面我都能用到，也不让你屈了才也。
宇文霸敢断定，王伯当在请回刘龙后就会跟自己请辞不再做那军师所做的事了。
“虽说这事行的有些许不光彩，但日后那刘龙也定能看出我瓦岗前景远大，想必也能释怀。”宇文霸只能这般的安慰自己。
这样一个乱世，若是一点非常规手段都不使，怕是很难走到最后。
不过，只要自己把握住一个最终的‘度’也就没什么了。
老话还说无毒不丈夫呢。
嘿嘿。
“哥哥，还有那第四营可是与那咬金兄弟？”王庆显然对于程咬金很是喜爱，便是山上其他头领也是只称呼程咬金做兄弟，而未称其头领。
王庆话一落，王伯当魏征也都将目光落在宇文霸身上，却见宇文霸诡异的笑了笑，才道：“这个营将有别于其他各营，由我亲自带领，我已给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雪豹营！”
什么玩意？
这名字很好听么？
还有，哥哥是说要亲自带营？
宇文霸目光突然一凛，缓缓吐出口长气来：
“这个营我要亲自督建！”
什么燕云十八骑，管你是罗艺的还是薛英的，老子弄出来的这雪豹营会更为狂暴！
宇文霸对于燕云十八骑的传说一直持怀疑态度。
绝不可能以十八人之力冲阵突厥上万人，还斩杀两千颗头颅把突厥打的落花流水，而十八人一人都没折损！
突厥是什么存在？
都特么猛人，向来崇尚勇敢无畏，你道是那些反王兵马一冲阵就吓得屁滚尿流？
突厥兵明知是死都不会回头，怎么可能以十八人冲阵上万的兵马还将轻取两千人头。
所以，宇文霸推测，燕云十八骑要么不存在纯属杜撰要么就并非只十八人，而是一支以十八人为头领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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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八骑下各有领兵马，也就是说，罗艺是总指挥，十八个头领各带人马相互间配合狙杀，应该这样才说得通。
所以，自己在薛家堡见到的那十八个人就是以后那十八骑的头领而已！
这时，山娃子从外屋走进来禀报：“哥哥，从金堤调回来的人马已经到了校场。”
“多少人？”
“三百五十人。”山娃子又道：“军师说了，如哥哥所令，皆是以往兵王以及前三名徽章获得之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授旗
三人听了皆是一怔，哥哥将这些人调回来作甚？
“嗯。”宇文霸点点头，转身对王庆道：
“请兄长去将后备营兵马都带到校场，山娃子你也去将众头领都请到校场来，还有去后营把准备好的营旗一同拿到校场。”
后半句宇文霸是对山娃子说的。
“哥哥早已备好了营旗？”王庆看着宇文霸呵呵一笑，自己还想着来说项，却没想哥哥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王伯当跟魏征此时也是开心笑了起来。
王庆和山娃子随即出屋而去，宇文霸一口将碗里茶水喝了个干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走，我们也去校场。”
宇文霸站起身朝门边走去，王伯当与魏征相对一望，也紧跟在后出了屋，三人直往校场而去。
新兵从障碍工事起一直到教习罗家枪结束才会进入后备军，这三个月的完结军士加上以往近半年的老兵，瓦岗金堤加起来有五万之众，自己只从中挑选五百人，足以！
也完全能够挑的出自己想要的军士来！
五百人分成五个小队，在后世像这样的特种部队人数越少越好机动性才强，大致在二十人一组左右，可时代不同所用兵器也不同，若是也只用二十人一组怕除了给人送菜也没别的可能了。
一百人一组，分别由一组长带领，自己调度五个组长，这就是自己的雪豹营建制。
简单，粗暴！
而配置武器，首先是马匹，军士精英中挑选精英马匹自然也得都配置最好的，长枪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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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冷兵器时代，除了箭再要杀敌就只得近身了。
追魂弩也得有。
软甲可以提高士兵存活率，更得配置！
毕竟海豹营干的大多都是玩命的事，要是不能保证快进快出那自己怕是每次行动后都得换士兵了。
这事宇文霸也已有了打算，那就是用蚕茧反复浸油增加其弹性与光滑度，然后再缝制做成软甲。
宇文霸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用尖刀想戳穿蚕茧，都还不那么容易，好好弄一下许就可以弄出来。
匕首兵工铲行军包什么的当然也得有。
鞋子得特制，衣服自然也得有别于其他营，也就迷彩褐色吧，便于隐藏伏击。
手势，暗语，什么的总之都按着特种兵的样式来！
当然，这些士兵也都得由自己亲自训练，
到的校场，后备营兵马早已列队齐整，头领们也都到齐，见宇文霸三人一到就围拢了上来。
对于增加四营的事山娃子在传令头领们的时候已透露，一个个是兴高采烈，就算自己不被选中带一队人马，可这也是瓦岗又一次壮大的体现啊。
宇文霸压了压手，头领们这才安静下来。
“金堤军师调回来的三百五十人出列！”宇文霸一声令下，随即那三百五十人从后备军中走了出来。
“后备军中，兵王榜前三，每批较技棒前十军士出列！”随着后备军一阵骚动，又有五百多人从列阵中出来。
宇文霸扫了眼这近九百来个士兵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弄出来的兵王榜跟每一批受训学员的较技比赛成果凸显啊。
“今日，我瓦岗扩军新建四营。”宇文霸话声突然一顿，目光朝头领们望去，只见一个个都迎着宇文霸的目光而来，都希望宇文霸的目光能落在自己身上。
“李公逸李头领，周文举周头领！”
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两人一时没注意，竟都愣了一下才慌忙出列齐声应了。
“新建步兵第四营，李头领主之周头领辅之。”宇文霸说完手一挥，一个军士抱着一面大旗走来，交给宇文霸，宇文霸将旗展开，黑色大底金丝绣边中间分别一个同样金色的李字和周字，在右上角一个白色的四字。
“接旗！”宇文霸再一声大喝，李公逸周文举这才走上前来，两人恭恭敬敬的从宇文霸手里接过第四步兵营战旗。
“侯君集候头领！”宇文霸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侯君集身上，侯君集一时也是亢奋不已。
自己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从上山那天开始就羡慕山上这些个有兵马的头领，今日总算是等到了。
“新建步兵第五营，候头领接旗！”
侯君集快步上前，从宇文霸手里接过战旗狠狠的迎风挥舞了两下，引的众人一阵欢呼。
还剩下两营。
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程咬金身上，而程咬金自也是乐呵的不行，那望向宇文霸的一双眼珠都着急的快要瞪出来了一样。
宇文霸却视若未睹，朝王伯当点了点头，王伯当走上前来。
“瓦岗新建一水师营，由鲁明星鲁明月两位头领掌旗。”
水师营？
所有人皆是一怔，随即大喜。
岂不是说以后瓦岗步，马，水三军齐备！
哥哥这是要做何等大事，直那些个反王鼠目寸光跟哥哥相比直如皓月萤虫比衬也！
侯君集平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泛起了崇拜之意。
便是以前见那王君廓单雄信时也未曾有过这般。
唯一有些不开心的只有那程咬金，耸搭着脑袋衣服生无可恋的样子直把宇文霸看的暗暗一乐。
程咬金也是心细之人，虽还有新建第四营没说，但程咬金也肯定先前宇文霸将那九百来人单独挑出来绝对不会是要给自己。
所以，自己没得玩了。
宇文霸懒得理会程咬金，望向众人压了压手，待安静下来才又道：“两位鲁头领下山有要事去办，现由王伯当头领代为接旗！”
王伯当上前从宇文霸手中接过水师营战旗，人群再次欢呼声动。
魏征的目光落在那单独列阵出来的九百来人身上，略有思索的又瞅了宇文霸一眼。
哥哥先前言还有个雪豹营。
难不成哥哥是要将这些人来组建成那雪豹营！
若是真这般，那这雪豹营战斗力该何等的狂暴无敌啊！
又是好一阵过后。
校场内终于是再次归于平静。
“接下来新建的这一营将由我亲自带营，亲自训练！”宇文霸的目光终于是落到了这九百来人身上。
校场再一次骚动起来，尤其那九百来个军士更是欢喜的紧。
怪不得寨主将我们单独列出，原来是要亲自带我们！
这种荣誉是无上的！
哥哥脸上的笑容怎这般怪异，怎么总感觉像是要坑这些兵王的样子？
李如珪瞧着宇文霸不禁揉了揉眼，这时只听宇文霸笑嘻嘻的道：
“这个营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雪豹营，你们是我瓦岗军士精英中的精英，两个月的时间我将让你们变成敌人噩梦中的噩梦，不过，首先你们得明白什么叫做噩梦，嘿嘿。”
第一百八十五章:暴脾气书生
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
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三官的诞生日分别为农历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这三天，这三天也被称为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
足可见古时道家在世间人们心中的重要性。
那上元节，又称元宵节，或是灯节。
有首歌都是这样唱的：正月十五月正圆，我与妹妹成恩爱。
嘿嘿。
所以在上元节这一天传统习俗出门赏月，燃灯放烟，猜灯谜，吃元宵，在一些大的城池更有耍龙舞凤，跳狮骑虎，划旱船打太平鼓的习俗。
古时，晚上一般都是会宵禁的，但在上元节有三天时间是任由玩乐，没有甚宵禁，百姓可以自由活动。
三五亲朋友人相邀，猜词饮酒逛庙会，赏灯赏花赏女人，不亦乐乎。
可此时却有一俊俏书生牵马在人群中急速穿插而行，节日的欢乐似与此人无关，充耳不闻。
到的城门前，因是上元节，城里城外的百姓多有出入，不到巳时不会关闭城门。
书生出了城，也未上马，似是心事重重模样，依旧牵马慢行，走出数里，见一小酒肆还掌着灯，再见夜色俱黑赶路却也不便，再者此时的自己也不知该去何方该做何事，一时竟有些许的茫然。
“什么越公感怀天下，招贤若渴，我见之也好色之人也。”书生暗自叹息一声，又望了眼酒肆，牵马走近。
店里迎出来个伙计，将马儿牵往后院去喂食，直往店里喊了声有客到，待书生进门时，掌柜的亲自迎了上来，问打尖还是住店。
虽此时已晚间，可这上元夜不比以往，便是这时辰也有打尖吃了食继续赶路的，不尽是全住店。
“先上些酒菜吃了再言。”书生随手递给掌柜一块碎银：“快些便好。”
掌柜的大喜，这时伙计从外进来，便吩咐伙计去备酒菜，自己将书生带到张桌子前擦了桌面倒上茶水殷勤侍候。
又听店外马蹄声响，见有数人牵马而至，掌柜的慌忙又去迎接，书生也看将过去，只见共有七人，当先一人作闲士打扮，眉宇间颇见英气。
此人左边一肥胖黑汉，右边一白衣儒士，再后便见四个雄壮汉子，一个个提斧拿枪，背背长弓，一看就是绿林行走汉子。
“咬金，将马都牵去后院喂了来。”那闲士转身对肥黑汉吩咐了一句，回头往店里望来，恰好与书生目光撞上，闲士微微遏首，书生也点头以示。
“掌柜的，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我们吃时你再让伙计去弄好五间上房，待回头好歇息。”那背长弓的白衣儒士说完话丢出一块五两银锭：“时日不定，走时一起算房资酒钱。”
掌柜的欢喜不已，伙计将那书生酒菜端上来后，又紧着下去给新来的一桌客人准备酒菜。
这时，那肥黑汉也进了店来，还没走到桌前就朝那闲士嚷道：
“兄长，便不是要入城了么，怎又在此时歇脚，何不如进了城先观了灯再寻落脚地也不迟的。”
“观灯你道我们便这身进的城去？”闲士没开口，那白衣儒士替肥黑汉倒了碗热茶递过去又道：“况今夜已太过于晚了，便是进了城灯也都熄了直没甚看的，不如歇息一夜，明日晚间早些入城尽兴游玩岂不更妙。”
原是外省来长安观灯之人。
今各地反旗，朝廷又征辽新败，百姓官家竟都还顾着享乐，书生想及城中繁华和之前越公府上被辱之事不禁又是一叹。
这声叹息借着酒气却是重了，引的一桌人都看了过来，无来由的书生陡然一怒，一拍桌子撑起身来指着这些人讥笑道：
“看甚？莫不是想要讨打！”
卧槽！
这是个什么存在？
一人敢挑衅自己七人！
闲士盯着书生瞧了两眼，心说，难道自己这次真不该来观灯？
在山上操练了两个月雪豹营，终于是挑出了五百零五人组成了一支自己想要的队伍出来，这恰逢上元节于是才有了想到长安一游的想法，也是为着看能不能够碰见那李药师。
却没想这还没进城呢李药师没碰上倒先碰上这么个狂暴脾气的书生。
闲士几人倒还理智，那肥胖黑汉却早已跳起来叫道：
“爷爷倒想看看谁讨打！”
肥黑汉把茶水碗一丢就朝书生走近，到的书生桌前也不再言语直接提拳就打。
这肥黑汉心中本就不快，再无故被书生叫骂怎能不怒。
书生见那来拳竟不慌乱，待的拳至面门才将头一偏，刚好躲过，肥黑汉欲回拳再打，却未料那书生一把抓住黑汉手腕往下一压，肩膀上顶，只听肥黑汉惊呼一声，手被夹住动弹不得，正觉惊慌，那书生已再起一脚踹向肥黑汉下盘。
砰砰砰！
接连三声闷响，肥黑汉双腿内侧被连踢几脚痛的双股直颤，待书生将肥黑汉手从肩上放开时，肥黑汉直接坐在了地上。
闲士略感诧异，便是旁的白衣儒士也凑到闲士耳前低声道：“哥哥，怎与你那师兄拳法颇为相似？”
闲士闻言也是点点头。
这时，地上肥黑汉回转身来欲取长斧，却被闲士制止住，黑汉不快，闲士只道：“拳脚输与人家不丢脸面，若使斧子赢了那才叫丢人。”
肥黑汉一时无颜，扫了眼前几人一眼低了头也只忍了。
闲士抿嘴一笑，自己这兄弟虽说时有莽撞，但却绝对是个能知进退之人，日后再将那直性子改些就更好了。
“你这闲士倒爽落。”书生许是没想到那闲士这般胸襟，此时出了口恶气心绪也冷静下来，便觉自己的鲁莽。
说话间，不禁朝那闲士拱了拱手，又与那肥黑汉欠了欠身有做赔罪状。
肥黑汉冷哼一声不做回应，那闲士笑吟吟的拱手还礼，书生以为此事就此抹过，却没想闲士嘴角笑意一收，道：“阁下颇有手段，我这位王兄长平日里也甚喜爱拳脚，不妨再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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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那闲士朝身边白衣儒士望了眼，只见白衣儒士领会的点了点头，撑起身就往书生而去。
书生知晓今番这事自己怕是说和不了，也只得应了声：
“讨教。”
第一百八十六章:李靖也茫然
眼看两人又要动手，掌柜的慌忙过来求饶说项，最后言若是非要动手便去那店外宽敞，也不损了堂内桌椅。
于是，两人又出店，店门前便是一处空旷，两人站定抱拳一礼后，白衣儒士率先出拳打向书生。
书生立觉此拳强过那肥黑汉不少，不敢大意，身形错开也是回身打出拳来，白衣儒士也是叫了声好。
两人你来我往竟颇有不分伯仲之态。
而随着打斗的深入，闲士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三原李靖！
难不成这个自己今番自己的目标人物么？
李靖师从林澹然，林澹然和麻旮刺是结义兄弟，那麻旮刺与昆仑奴又是结义兄弟，所以麻旮刺极有可能也使得昆仑奴的拳脚功夫，自然也就有可能传于了李靖。
不过怪啊。
按时间算来，李靖此时应该跟那红拂女在一起才对。
上元节，李靖登杨素府邸拜望，因为李靖老子李诠跟杨素曾是同朝好友，还有那开隋九老之一的韩擒虎是李靖舅舅，所以杨素对于李靖也很看重，且早就听李靖有大才，自是准允相见。
杨素这人有个习惯，喜欢摆排场，尤其是府内女眷尤其众多，当然这些女眷可不是杨素的内眷只是一些舞姬歌妓，便是用来自己享用或是赠送与人的。
李靖进府与杨素见面时，杨素戴如意冠，坐胡床，批银裘褐拿玉如意极为高贵不凡。
在胡床两侧各立女官十二名。
这些女官更是穿锦戴翠，貌美如花，直令李靖有种误入花楼的错觉，只是这府邸却比那花楼胜过百倍也。
再有席间那桌面吃食，便是李靖这样的官宦世家子弟也是多有未曾听闻过的极奢之物满满当当摆满了。
可仅仅就宴请自己一人！
或许杨素想不到自己因为两家渊源再出于欣赏李靖才这般反而还让此后生对自己产生嫌隙。
李靖见这排场心里对杨素就少了些尊崇，在李靖看来此时征辽新败作为当朝越公更是皇帝肱骨之臣怎可这般奢靡？
但表面上李靖却未显露出来，杨素与李靖说对，无论涉及何事李靖都能立刻娓娓无穷道来，尽显真才实学把个杨素给高兴的不得了，本是要留李靖在府中任记室，也就是秘书，后来一想这才初见便欲等两日再说。
却没料便是那二十四美人中有一执红拂的女子喜欢上了李靖，等到晚上这红拂女就潜到李靖客房向李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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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拂女美艳绝伦平日里也是杨素的心爱之人，二十四女官此人为首可见其得宠程度。
李靖自然也被真性情的红拂女打动，本来也多有不愿滞留杨素府，于是便携了红拂女私奔而去，杨素派人寻找一番未有结果只好传告天下说将红拂女赐予李靖，后来还成为一段佳话。
再后来才又遇到虬髯客三人才结拜成了风尘三侠。
可如今这李靖一人在这酒肆喝闷酒，身边没有红拂女也没虬髯客，难不成是那李靖还没有去那杨素府中？
这时，斗战中的两人各自一声叫喊收了手。
白衣儒士朝书生抱拳呵呵笑了笑道：“阁下好手段，在下王伯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你便是那人称白衣神箭的王勇王伯当？”书生显然一诧，目光一转落在那闲人身上，一声苦笑道：“想必这位便是瓦岗宇文寨主了。”
“那你可识得俺不？”程咬金见书生竟连猜出二人之名立时来了兴致，也忘了先前被揍之事。
“先前听宇文寨主唤过你一声，定是那混世魔王程咬金了。”书生扫了眼雷氏四兄弟又道：“这四位自是宇文寨主亲随护卫雷氏四金刚了吧。”
雷氏四金刚是绿林道给雷氏四兄弟的诨号，颇为有气势，四兄弟也很是喜欢的紧，尤其对于那金刚之称直喜爱，今见人就这么给说了出来，毕竟还是第一次听到，简直高兴的很。
那脸上的兴奋色彩无以言表，想四人在遇见哥哥之前那是个什么活法，便是混日子费吃食也。
而现在又是怎样个活法啊！
程咬金听了也自高兴，拍了雷氏兄弟几人一拳，甚至还抱怨过说金刚之名高过自己魔王，惹的山上好些头领取笑。
宇文霸王伯当也是相互一望，似是没想到自丹阳过后已有数月未曾下山，没想瓦岗之名扬的还更加广，连这李药师都门清了。
不过，这是不是表示李药师也曾默默的在关注着我瓦岗？
念及此，宇文霸心里暗暗的爽了一下。
王伯当不识李靖但刚才那一番切磋也是暗自佩服，再见这书生虽先前多有不敬但这之后却也颇礼重，许是心头着事再加些酒气所致。
王伯当也是爽利之人，自是不会再厌恶书生。
“未请教。”宇文霸也朝书生拱手问名，话出口后却见书生微微摇了摇头，又是歉意躬身朝众人一礼，道：
“在下便一常人，实不为瓦岗英雄们知晓，怕污了耳朵。”
“你这书生好不利索”
“咬金。”宇文霸只轻叫了一声，程咬金就赶忙的闭了嘴，只把目光不屑的瞪了书生一眼。
宇文霸歉意的朝书生略一拱手似是做赔礼那书生一脸臊红也赶紧朝几人又躬身作礼后竟转身往那后院而去，看样子似是要就此牵马连夜赶路，店里的伙计慌忙跟了上去。
“这倒一怪人。”王伯当瞧着书生背影吐出口气来。
“哥哥，要我们将此人拦下来么？”雷老大问。
宇文霸摇了摇头。
对于李靖，宇文霸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虽说这次自己到长安来一是观灯再就是为着这李靖，可就此见了后却又有些不确定自己该如何了。
到底是将此人想方设法拉到自己瓦岗来，还是顺其自然该怎么着便怎么着，因为这个人太过于重要。
在自己没有完全打算好之前，最好别碰。
因为极有可能一步踏错便再无回转余地，不过宇文霸清楚一点，无论如何，李靖也绝不能最后落到李家手上去。
大唐军神，开玩笑！
此人自也是进了凌烟阁的存在，可此人还进了一个地方，那相比凌烟阁不知高出多少个档次，便是武城庙！
第一百八十七章:未敢冒失
武城庙主祭之人吕尚，在其两侧各立五人称为十圣。
张良，田鑲苴，孙武，吴起，乐毅居于右侧。
左侧：白起，韩信，诸葛亮，李靖，徐世绩。
虽后代随着各朝的更迭十圣多有变动，徐世绩也被换掉但李靖却一直都屹立不倒，这足可见世人对其的肯定！
不过宇文霸也不着急。
因为开始时候这李靖跟李二以及那诸多反王一样，在对朝廷彻底失去信心后想的都是自己取而代之坐江山，所以现阶段李靖是不会有考虑投不投哪一家打算的。
或许别人不知宇文霸确实清楚记得，在李靖还做马邑郡丞的时候，李渊虽在朝为官，但却早已暗中让人广交江湖好汉，那个时候随着伍建章高颖李浑李敏这些元老无辜被炀帝杀了后李渊就已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时任郡丞的李靖可不敢直接硬钢李渊这个级别的大佬，于是把自己扮做逃难之人欲往江都禀告炀帝，后来半路听闻李渊已被罢官回太原。
或别人此时会由此放下心来，可李靖反而更是担心，直问长天：这岂不是直如那猛虎回林龙入海矣。
也由此可见那李靖极具分辨的眼光！
李靖依然前往江都，一个马邑郡丞是不可能见到那些重臣的，但李靖家世身份在那儿摆着，凡他拜访之人也都见着了，可再一说起自己对李渊的担心就只换来说笑应付。
这样一次两次过后李靖自己也就冷了心，也是在经此事后才一点点的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对朝廷的期盼。
所以，直要说，这李靖跟李渊一家还有着一定的仇怨呢。
这也是之所以后来柴绍虽也广交英雄汉却不敢再过分表露想法的原因，就怕再被有心之人给利用，到时功亏一篑不说更有可能累及全家性命。
再就是，从时间上来说。
李靖投李二的时候是李渊已经在太原扯起反旗之后的事，在攻下长安后捉了李靖，李渊当时是要斩李靖的，而且是立斩，足可见李渊对于李靖的恨意有多深。
后来还是李世民出面生死将李靖留了下来。
而现在距李渊造反还有好几年，自己现在担心这些实在是太为时过早了，只有等到李靖对于朝廷有一点点失去所有耐心之后，那时才是自己出手的时机。
此时还去拜访杨素府，自是对于朝廷还有着期盼矣。
这也是刚才李靖得知宇文霸几人身份后便急于离开的原因所在。
毕竟是官宦世家啊。
此时去与说项或是表达出一点什么极有可能弄巧成拙，那可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宇文霸不着急。
这就跟钓鱼一样，越是大条的鱼越的慢慢饵诱，等咬了钩后鱼竿还得慢慢上提，用力过猛的话很容易将杆子都折断的。
不过这李靖到底是已经去过杨素府邸还是未曾？
若是已经去过，那也就是说他与红拂女的因缘际会已经错过原先轨道，若是还未曾去杨素府，那么一切就还都不曾发生。
因为红拂女数月前就已经脱离杨素府在清虚阁都杀了许庭辅了，李靖此时才入杨素府自是不会再有那红拂夜奔的事了。
几人回身进到店里，重新让掌柜的上了些酒菜。
一会后，只见那书生从后院牵马而出，经过店门前时也往里望了一眼便催马而去。
宇文霸只将目光望去。
这李靖若是往入城方向而去便是还未曾入杨素府，若是离城方向而去便是已从杨素府中出来。
夜色中，只见那李靖跑过酒肆前空旷地，勒马立于官道上，先是往长安城望了一眼，随即牵转马头往离城方向飞奔而出。
宇文霸收回目光，似是叹息一声，不过那叹息声中却又含着些许猥琐的笑意的尾声。
一时间，将王伯当这个心细之人听得皱了皱眉。
扫了眼程咬金和雷氏四金刚，这五人那里察觉到都只顾自己吃喝，早就饿极了呢。
“哥哥，可是识得那书生。”先前宇文霸问那书生姓名书生未与作答宇文霸却毫不以为然，那么的平静只能说明怕是哥哥早已心中有数。
宇文霸问听王伯当询问，也是一笑，微点了点头，道：“伯当兄可曾听闻过三原李靖乎？”
“啊呀！”王伯当惊呼一声，一把抓住宇文霸手臂道：“哥哥莫不是说那雍州三原的李药师？”
对于李靖的名声王伯当这个常行走于绿林道上的人来说又怎会不知。
这李靖年少却多有侠名，虽说此人从扬名到现在都是在朝廷做着官，但却常与绿林道上人物来往，且多有交好，更是对那些有需求的汉子无偿提供帮助。
还有一点倒与哥哥这大善人之名颇为相似，那就是凡帮衬之人李药师都会先了解一番若是实言定是慷慨解囊，若不是，则直接拿下狱中，善恶分明恩怨耿直。
若说那窦建德是尚豪侠这李靖却也称的小尚豪侠也。
王伯当是都挺佩服这李靖的，一个朝廷做官之人能在绿林道上拥有这么高的拥捧确很是让人惊异。
此人可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当然武力值也不逊色多少，除却这些，对于时政也很是看透，更最为令人称赞之处则是行军打仗方面的造诣。
宇文霸替王伯当倒满了一杯酒，推到王伯当桌面前，王伯当也不扭捏，拿起酒杯来一口灌下，随着也是吐出一口浊气。
“若是哥哥将此人唉。”话只吐出一半也是打住了。
王伯当既然知晓李靖这个人，自然也清楚其秉性，直若那秦琼一般。
真要说起来，那李靖比秦琼怕还要执着于朝廷一些。
便是后来全天下爆发起义整个大隋彻底的陷入混乱之中，那李靖虽已对大隋失去期望，但都还没有趁机扯旗造反，而是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些个反王跟朝廷的交手。
此时，宇文霸分析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李靖还在等着朝廷给自己机会，要么就是李靖在等待最佳的入场时机，而宇文霸还更倾向于前者，毕竟李渊捉拿住李靖之时是在长安城中！
第一百八十八章:又逢故人
“此人经此一交算作相识便罢，却提不得那些事也。”
宇文霸虽知晓王伯当也多少看清了李靖此刻心态但还是给出了一声叮嘱。
此时最好别去触碰李靖，宇文霸就怕李靖这之前的轨道发生变化让自己失去一些判断走向，那才是自己的噩梦！
王伯当虽不清楚宇文霸心中所虑，却也点点头，对于宇文霸的决定王伯当从未有怀疑过。
便是有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自己也绝对相信哥哥是对的，何况就这李靖王伯当也是没抱多大希望。
几人匆匆吃了酒菜，便上楼而去，刚转过身，又闻店外马蹄声起，宇文霸于进门前往下望了眼，确是微微一愣，竟是那薛白莲薛华成姐弟。
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宇文霸突然想起那日自己与铁栏三杰被带到后院与这薛白莲见面时薛白莲说出口的这句话来。
不过，宇文霸没有打算下楼相见，至于明日碰见时再说。
············
第二天。
“腰似三春杨柳，脸如二月桃花。
冰肌玉骨占精华，况在灯前月下。”
一大早，宇文霸刚醒来脑子里忽的就窜出了这首词。
难道是想着今晚就将进城去观灯所以就想到了这首词所形容的那个绝美的女子么？
这是形容王婉儿的，对于这个在大隋朝本是一平民家子女的王婉儿能够在历史的大河中留得一名，宇文霸也不知对这婉儿是该为之祝贺还是怜惜。
这王婉儿本是长安城一孀居王氏婆子的独女，孀居也就是单亲家庭，王婉儿是跟老娘一起生活的。
本来这王婉儿年前已许人家，彩礼都收了，只是过门的时间未到，又恰遇上元节观灯，也不知是老娘之意还是婉儿本身想法，总之两娘母就出门上街来观灯了。
这年头大家闺秀都是闭门纳户的也就这几天会出来游玩，于是便也有很多公子哥趁机到处游荡，凡见貌美女子都上手勾搭。
若是有些来头的还好，碰见那些寻常人家女子便轻薄浪荡，王氏母女出门上街才走出一截就被一群的放荡公子哥给追逐不停，这个一声好妹妹那个一声暖姐姐，也不顾年老的王氏还在旁就直上手拉扯。
一时间，那王老太都顾不得观甚灯了就只护着自己女儿欲往回走，可那些个公子哥那里会这般就放了人回去，直把回路给断了，急的王老太一边打骂驱赶一边求饶哭喊，但效果近乎没有反而惹来更多的人，大有群蜂逐蜜的样子。
若真就此受些惊吓也还好，偏偏这骚动的一幕被宇文惠及的家奴看见，家奴慌忙报与自家公子，宇文惠及可不比这些有色心没色胆的公子哥，赶来见了那王婉儿简直如闭月羞花之貌那里还忍得住，当下就直接用强将人给抢回府去糟蹋了。
再说这宇文惠及也是个奇葩，抢了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享用了还不够，竟然又出门上街来寻别的女人，发现王老太堵在府门前讨要女儿，直接打一顿赶走了。
王老太四处求救无门之际本已想一死了之，却偏偏遇见观灯的秦琼柴绍王伯当齐国远等一众十多个人，这些人问清楚情况后先想的不是如何救出那王婉儿，而是也去街上寻那宇文惠及，找到后就把人给打死。
打死也就打死吧，可竟然一个个的就不管那王婉儿和王老太，一个个的慌忙中只顾逃命各自散了出城而去，最后害的王老太及一些亲属甚至邻居都被宇文述给捉来杀了，足足有百余来口人。
每每想到这一点，宇文霸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所谓的群雄闹花灯的那一出。
“说是倾城丽色，确是亡家祸胎。”宇文霸嘴里嘟哝出一句话来，揉了揉眉心，这才慵懒的撑起身下床来。
其实，宇文霸之所以昨夜没有进城观灯，一是时间却又些许晚，二便是想要避开头一天王婉儿的事。
不过宇文霸也在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李靖跟红拂女两人都错过了本有的机缘，那王婉儿又会不会因此而逃过一劫呢？
或者甚至都不会再出现？
本就是一个平常家女子，便是其死后也是就再无说法，就好像王婉儿的出现就是为了逼的那些个英雄上瓦岗一般。
宇文霸略微收敛些心神，简单洗漱收拾干净打开门雷老大雷老四两人立在门前，宇文霸知晓这四兄弟晚上都是有给自己看门的，四人两人上半夜两人下半夜，本来宇文霸说过不用这般，可四人就是不听，直说军师吩咐若不然回山就得打板子。
其实宇文霸也知晓四兄弟是为感恩自己，后来也就任由其了不再说甚。
“宇文兄长。”
一声脆生生的声音传进耳里，宇文霸就知道是谁在叫自己了，楼上探头往下一望，果然大堂里薛白莲姐弟都将目光望向自己，身旁坐了程咬金王伯当那雷老二雷老三两人站在一旁相陪。
这雷氏兄弟还真实诚，虽说已早出了薛家寨，可依旧对那薛白莲薛华成很是敬重。
这一点也让宇文霸再次为四兄弟的重情重义而感慨。
不过当宇文霸瞧见薛华成那放光的双眼时就有些郁闷了。
这货不会又想跟自己比试吧。
卧槽！
今日此时已不同昨夜，大堂里几乎坐满了吃早食的人，宇文霸简单朝姐弟二人拱了拱手算是招呼过，这才下楼而去。
到的大堂，姐弟俩迎上前来给宇文霸见礼，口气都很是尊重的样子，薛白莲这番宇文霸还可想到，直那薛华成也是如此倒还略有些意外。
那薛白莲可是聪慧之人，接下来几句话出口看似是简单说话却将宇文霸心中疑惑都解开了来。
坐下后，薛白莲先是说了些江湖中听来的瓦岗那些事迹，再就是言家父颇为想见见宇文兄长。
宇文霸也就明白了。
虽然这之前自己有诓骗薛家三姐弟之嫌，但薛英的态度决定了三姐弟对自己的态度，再者就是现金的瓦岗已经天下闻名，自己的身份也已与前时不同，就算这姐弟俩心中有些许的不爽，却也奈何不得。
不过，依宇文霸看来，眼前的这姐弟俩似乎也没有对自己不爽的样子，就跟之前那次与薛华明见时一般。
第一百八十九章:女儿家心思
原来这姐弟二人也是为来长安城观灯。
程咬金一听观灯就来了兴致，凑到两人跟前娓娓而说，宇文霸清楚，程咬金小时候曾是在长安城中度过好些年，自是曾见过那观灯的景象。
便是这一路上程咬金也是多对几人说起那观灯如何如何，此时又有自己出风头的时机又岂能放过。
薛白莲薛华成本就是为观灯而来，这一听程咬金绘声绘色的说起简直听得入神，薛白莲还好毕竟是女子，虽是行走江湖打扮可独与这一众汉子相处也略有不妥，再是一个男子在说话也就只在一旁听着少有说话，可那薛华成则是跟程咬金极为互动，两人哥哥弟弟的一个问一个说简直把大堂里好些人都给吸引了过来，看来大多都是为观灯而来。
“咬金似吃了酒一般。”王伯当悄声附在宇文霸耳朵嘀咕了一句：“怎这番多话语。”
因为王伯当可是看出来了，虽然跟这薛家姐弟是熟识可关系似乎并没有到那个级别，王伯当有些怕程咬金话多失语。
宇文霸抿嘴一笑，冲王伯当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其实对于程咬金的性格，宇文霸都有点没摸透。
说他大大咧咧吧，可有时又挺自尊心强。
尤其初上瓦岗之时，这程咬金几乎没怎么跟宇文霸在一起相处，就是每天宇文霸去后山向程母问安遇见程咬金似是都不爱跟自己搭话，便是当初扩营程咬金想带兵都是托王庆与自己说。
后来宇文霸才了解到这程咬金倒不是对自己生分，而是心底里有着一种对自己的敬畏，在程咬金心里宇文霸就如天一样，无所不能，而相比之下，他这个兄弟确是那般的平庸。
换句话说，程咬金甚至觉得自己没资格做宇文霸的兄弟，这也是程咬金上山后跟上山前对宇文霸的两种不同亲热的表现。
因为对宇文霸的了解加深而越发的崇拜，最后让程咬金多少有了些对宇文霸的顾忌。
当然这顾忌也不是生分，而是在宇文霸面前不敢太过于放肆，再者甚至这跟宇文霸在瓦岗推行的军纪制度都有些许相关。
也让这程咬金更为的成熟稳重了些。
其实，宇文霸都没想到，程咬金会因为这而多多少少改变了些性格，也不知这算是意外的收获还是一种缺失。
但，程咬金还是改不掉自己话痨的习惯，山上不跟自己亲热却与一众头领都有话说，路上也是一直跟雷氏四金刚说与，说的四人都倒胃口了，后来又扭着王伯当矫情，但是每次宇文霸掺和进去时程咬金就有些口结了。
这让宇文霸多少有些无语。
以后自己得注意些了，这种关系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也是这次来长安城观灯特意带上程咬金的原因所在。
程咬金此时见了有共同语言之人自是热情澎湃，那薛家姐弟也听得起劲，宇文霸也就没有没有想要打断几人之意。
吃了早饭，薛华成跟程咬金两人就嚷着要进城，却被王伯当拦住，只一句话就打消了程咬金念头。
“你两劫王杠怕是此时城中衙门都还有你的缉捕画像，你这是要自己送给那官家？”
程咬金臊的脸一红，便低头不再言语，转身又扯着薛华成两人竟出了店而去，也不知要做甚。
宇文霸叫了雷老大跟去有个照应。
毕竟一个是莽汉，一个是初生牛犊，这又是长安城外，各种身份之人汇聚之地，没个人看住还真不放心。
就像当初那群雄进城观灯一样，王伯当也是叮嘱李如珪要寸步不离的跟着齐国远，便是这般，那齐国远在射圃圆情的时候都差点闹出事来。
所谓射圃圆情也就是一种花式踢蹴鞠的玩乐。
那齐国远莽汉一个规则都没问清楚就只见那些丰厚奖品便上了台，直接把人家丢过来的蹴鞠给往天上踢去，最后还是柴绍人家摸出五十两银子来赔了才了了事。
后来又是在群雄追杀宇文惠及的时候这齐国远又把一火龙灯掀翻，导致一场大火，连着烧了三十来户人家。
可说这些个群雄的做法真的让宇文霸很是无语。
“宇文兄长”薛白莲喊了宇文霸一声，却又不再听薛白莲有话出口，宇文霸再看时，竟见薛白莲颇有羞涩之意，然后瞥了身旁几人一眼。
众人立即明白这其中之意。
王伯当嘿嘿一笑，拉着剩下的三个金刚就走开，临了还朝宇文霸挤眉弄眼的样子直让宇文霸想起自己前世的那些个好基友来。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没想到这王伯当都给自己带成能露出这种猥琐笑脸的人了。
不过我喜欢这种效果，嘿嘿。
王伯当几人误会，宇文霸却没多想，因为宇文霸清楚，薛白莲有不好意思开口的话要说，却不是为自己而说。
罗春！
果然，薛白莲这才吞吞吐吐的一点点把话题往罗春生身上引去，话里话外都带着关心的探听。
这是个很聪慧的女孩。
宇文霸深深的看了薛白莲一眼，这是故意说与自己知晓，其目的自然是想让自己牵线的了。
不过你却是晚了些，那新月娥早就下手了。
且宇文霸知晓，自从庆坠山新月娥见了罗春后，这二人数月来都有书信往来，感情是保持升温的一种态势啊。
有时宇文霸都在奇怪。
不是说那新月娥是急性子吗？
当时在战阵上见了王伯当可是恨不得马上就要拜堂成亲的啊，后来也是回到虹霓关就跟老哥新文礼摊牌的。
可现今竟然还能跟罗春书信来往，这有细水长流的意思啊。
难不成是新月娥本就这性格还是因为王伯当换成了罗春而跟之前不一样了？
宇文霸知晓，想让新月娥放弃罗春是不可能的，罗春自然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但也无妨啊，这个时代莫说两个老婆，便是三妻四妾也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不知道我那罗兄长会不会两个都要，当然还有你薛白莲跟新月娥的想法愿不愿意共侍一夫。
话说现在八字都还才一撇，自己想这些搞毛啊。
第一百九十章:不速之客
不过于宇文霸而言，是极想见到三人和和美美这一幕的，无论是于兄长罗春而言还是瓦岗，都是有好处的事。
于罗兄长自是东西厢齐人之福，瓦岗嘛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时代嫁鸡随鸡到时候自是多了两员大将，现在山上各战营将领倒不缺，但医护营多是女子要是有女头领带营那也就合适多了。
宇文霸自是多与薛白莲说些罗春的好处，尤其丹阳中更是捡些重要事来说出，便是东方伯也浓墨重彩也是为了衬托罗春的高大。
直把个薛白莲给听得如痴如醉。
在聊罗春的过程中，宇文霸时不时的又加入些瓦岗新奇的一面，如众人议说中的军纪。
对于瓦岗军纪的传说版本太多，说什么的都有。
此时宇文霸一提及，再次将薛白莲吸引，其实宇文霸这般做除了跟薛白莲科普瓦岗面貌扫除其心中的疑惑之外，也是想让薛白莲将这些带回去让那最为神秘的老英雄薛英知晓。
对于自己无意撞见的薛家寨宇文霸真的是觉自己走了天大的好运。
既然老天都这般安排了，那么自己当然得好好珍惜了，第一步自然是想办法与薛家寨搭上关系，或许自己那日跟三姐弟说的话也让老英雄薛英感到有些诧异，所以也才有之前薛白莲带话一说。
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旁边的王伯当不了解薛家寨的存在，但是经由一旁的三个金刚说与后也终于明白为何哥哥这般用心了。
午时。
程咬金薛华成以及雷老大三人依旧未回。
宇文霸王伯当以及雷氏三兄弟在大堂里吃着午饭，那薛白莲因为弟弟不在的缘故，便让伙计将饭菜端进自己楼上房间里用吃食。
兄弟没在自己一个女子也就不好再与那么多汉子相处了。
至于薛华成未归薛白莲是不怎么担心，自己弟弟那枪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接的下来的，何况还有瓦岗两位好汉。
也不知为什么，无来由的薛白莲对于瓦岗之人有着一种天然的信任感。
或许皆因爱屋及乌吧。
在几人即将吃完的时候三人终于是出现了，还带着一个后生，只是这带的方式有些特别。
程咬金跟一后生扭在一起，你拽着我的枪头我拧着你的斧子，两人一路走一路较劲，那雷老大则在一旁笑看，而薛华成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像是在等着两人打完自己便上前打的样子。
直让宇文霸又想起在薛家寨的两场较技来，不过宇文霸此时对于这薛华成却已不敢再有当时那般的自信能拿下此人了。
自己这之后走这里去那里，到处忙事，时有练拳也是零碎的很，那里如这薛华成一天到晚都抱着长枪睡觉。
扭到在一起的两人走近些后也才看清，倒不像是厮杀，而是在较技也。
看这样子两人是没分出输赢啊。
要知道学了三板斧的程咬金几乎就是一个二流高手跟一流高手之间试金石这个点存在的级别。
这后生能跟程咬金不分高下，定非一般人物。
宇文霸不由仔细打量起这人来。
锦衣华服，面相俊朗，唇红齿白浑身上下透着高贵，乍一看倒与那罗成有几分相似。
此时后生狠咬后槽牙，显然正尽全力跟程咬金比劲，程咬金也是龇牙瞪眼似也是尽了全力了。
宇文霸突然觉得这幅画面有些趣味。
一个肥胖黑汉龇牙瞪眼，一个俊俏后生银牙紧咬，两相比对真的反差极大啊，王伯当撇头瞧见宇文霸这幅模样，轻声一笑，道：“哥哥似乎挺喜爱那后生，要不待会小弟前去笼络一番。”
“这事可直让与咬金去做便可。”宇文霸含笑回望了王伯当诧异的神情一眼，道：“江湖中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
王伯当闻言失声一笑，也是点了点头随即意味深长的喊了声咬金兄弟，见程咬金望来时暗暗使了个眼色。
程咬金竟也立时领会了，手上拽枪头的力道略微一松，笑嘻嘻的瞅着后生道：“打这么久腹中饥饿没力也，可敢进些吃食再与我打。”
“有何不敢！”后生声音清脆。
“好！”程咬金顿时大喜，随即将枪头一丢，那后生也是干脆放开了斧头，两人都一起往店里而来。
“掌柜的快叫小二哥弄些酒菜来，吃了我好再与那莽黑汉再打。”后生意气风发的对着掌柜大声喊叫，似是很久都没这般的痛快过了。
“你这后生倒也怪，黑汉便黑汉，却恁就给加了个莽字。”程咬金对于别人说自己性格莽很是不爽，不过此刻就算话语是有些怪责那后生那口气听来倒也没什么愤怒色彩。
宇文霸听了也是抿嘴一笑。
咬金定然是想着刚才王伯当那使眼色，知道自己看好这后生，所以便是对这后生言语有些不爽却也没真动怒，反而还带着些笑骂的意味。
程咬金这似怒不怒似骂又不骂的表情口气反而让后生略微一怔，不禁转手朝程咬金抱了抱拳。
“不如这番，掌柜的。”程咬金见掌柜的转身要走慌忙叫住了，撇头对后生道：“你也别去再要甚酒菜费时，便与我一起吃了好早些再打，可好？”
后生闻言没说话只把目光朝几人望来扫了眼众人。
“我觉咬金兄长说的直。”薛华成见说更是直接起身去抓住后生手臂就往这桌拉扯过来，还一边道：“待好汉你等掌柜上酒菜吃了，再与咬金兄长打过怕都天黑尽了，我们又如何能打的！”
这薛华成果然与后生还有约架。
卧槽！
“便请小英雄一起吃些简单酒菜。”
宇文霸此时也站起身朝后生拱了拱手，王伯当也是做出请的手势，这时雷老大也以熟人身份上前跟薛华成一起拉后生，后生见这些人都这般热情自己也是爽利之人，便回身与掌柜取消了酒菜，随着几人走过来，道了声谢也就坐下了。
王伯当又向掌柜的要了些熟牛肉羊肉糟鸡跟一壶好酒，本来王伯当似是想趁机套些话，却见三人吃的大快朵颐似是饿极，也就没有开口。
第一百九十一章:不打不相识
待三人吃饱喝足便又往店外走去。
这次却没走远就在店前的空旷处站了，薛华成凑到程咬金耳边似是想要程咬金先让与他与后生打一场，却被程咬金连推带搡的撸一边去了。
薛华成颓然的坐在廊檐下无精打采的样子干脆不再理会二人。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你二人先前一战已算熟识之人，再一起吃了酒菜更有兄弟情谊，此时若是再动枪斧要是无意伤了谁皆不好看，既然枪斧上难分高下，何不再试试拳脚。”
天色逐渐黑了些下来，宇文霸担心再比兵器出个什么意外无论伤了谁都不太好，于是提议比试拳脚。
两人一想，似乎也是这个理。
于是，两人放下兵器，撸起袖子直接上拳脚就开干。
程咬金的长项便是那三板斧，拳脚上真的很是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连李靖都打不过了，不过宇文霸却也知晓，若是比兵器的话，李靖却敌不过程咬金的三板斧，李靖的兵器还没有超过二流到达一流的那个地步。
却没料，那后生的拳脚竟也是很稀松，程咬金属于猛打猛扑类型，那后生则灵活更多，两人你来我往的竟然又僵持了下来。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店里的那些客人见了这番搏斗直比那卖戏耍还精彩，一个个的是看的极为起劲，呼喊叫好声此起彼伏。
“哥哥用意确是落空矣。”王伯当朝宇文霸轻吐出了句话来。
宇文霸闻言也是苦笑一声。
王伯当看出了宇文霸让两人用拳脚的真正意思。
当然兵器难免磕碰伤着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宇文霸想让两人早些结束这种斗气似的较技，想着程咬金拳脚实在是差劲，而那后生长枪厉害或许拳脚也不差，谁知两个都是这种类型的货。
一时间，宇文霸也感到很是无语。
随着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将一些从官道上过路的都吸引了过来，这二人更是兴奋的紧，打的也是更为卖力，便是先前坐在廊下的薛华成也被吸引的往里挤去。
人群中又有一俊逸后生，见了这二人打斗不由失声笑了笑，也没甚言语转身便离了往官道上而去，宇文霸却看的清楚，在那官道上有两人正朝这方张望，似是在等那后生。
“咦，那不是柴郡马？”擅长射箭之人的眼力劲都很不错，这么远的距离宇文霸也只看个模糊，不过经王伯当这一提也分辨了出来。
不过官道上的柴绍却是没看见几人，毕竟几人所处是身在这一大群的人中间，又隔着这么远。
果然，只见那俊逸后生走到官道处时，另外一人将牵着的一匹空马送到后生手里，后生翻身上马三人疾驰往城门而去。
宇文霸眉头忽的一跳。
那俊逸后生是谁？
能让柴绍这样身份的人甘心等候的怕只有那李家之人了吧。
这般年龄，这样的身份，只有两人合适，老大李承乾或是老二李世民，不过柴绍多与李二走得近，所以这俊逸后生极有可能便是那李二！
此时的李元霸和李元吉都还有点太小了。
念及此，宇文霸不由深深的吸了口长气，自己日夜所盼曾幻想过无数次的一幕或许正在悄悄走近。
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已无限接近大隋的最中心了。
“哥哥。”王伯当轻碰了宇文霸手臂一下：“哥哥做何突然颇有烦绪？”
“却也不是烦绪也。”宇文霸无法向王伯当言说自己心情，正在想如何搪塞，这时却见程咬金跟那后生终于是分开了来，人群爆出一阵欢呼。
当然，也有喝倒彩的，因为两人最后竟然握手言和了。
也忒没趣了吧！
此时的程咬金和那后生都是大汗淋漓，连发角都湿了，那喘气声更是不停就跟缓不过气的感觉，可见刚才二人那拼力的程度。
却没想就算自己吃奶的劲都使出了还都是跟对方打个平手。
兵器上平手没想拳脚上也是平手，此时，停下来的两人相视一望不禁都是哈哈一笑。
宇文霸朝王伯当示意后往前迎了上去，邀请后生一起叙话，程咬金更是爽直一把抓住就往这边拽来，那后生也是不再如先前那般拘谨，便过来坐了。
王伯当又让掌柜的拿了些点心吃食，却没有再叫酒，晚上就得进城观灯了，酒还是少喝些为妙。
先前吃饭时因都还有着些生疏故并未通的姓名，这番后生和程咬金经过两场打斗明显已结下些情谊，故此双方也才道了姓名。
宇文霸一众人瓦岗身份直让后生惊讶万分。
现在绿林道上对于瓦岗的传说可是各种版本都有，但无不出其右都是捧高总之一句话怎样能显得瓦岗无敌就怎样说。
对于这点宇文霸也想过，除却本来的江湖传说外，多半还有人暗中鼓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瓦岗推到风口浪尖成为朝廷最注目的对象。
不用说这定是某家甚至好几家反王暗中作祟。
不过宇文霸对此已不太在意，现今的瓦岗跟刚打下瓦岗时可早已不同，虽说还缺少攻城拔寨的经验，但至少要守住瓦岗还是很有信心的。
也不惧朝廷或是某家反王来找自己麻烦了。
不过，各家反王相互间拼杀的事还真没怎么听过，倒是像这样暗中耍计谋相坑却也常见。
但相应的，瓦岗也因此而名声更加显赫以至于几乎天下人尽知了。
后生惊异于几人瓦岗身份，几人对于后生的身份也是很感意外，不是别人，竟是那开隋九老排第七的昌平王邱瑞之子邱福！
这又是一个秦琼的表兄弟啊。
说实在的，有时候宇文霸都在想，在这大隋的英雄人物里面，秦琼的亲戚真的是无处不在，到处都有。
北平王罗艺的老婆是秦琼姑母，昌平王邱瑞是秦琼姨父，便是那贾柳楼的贾润甫也是秦琼的妻舅，跟程咬金一家又是小时长大的童稚情谊。
也难怪这秦琼无论走到哪里都吃得开了。
邱福，程咬金，薛华成三人年岁相当，又都是爽性人再有那一番切磋较技，此时三人更像是老朋友见面谈天说地简直欢愉之际。
第一百九十二章:无足轻重之人
瞧着侃侃而谈的邱福，宇文霸却有些许的神思。
这邱福记得也曾是到山东为秦琼家母祝寿了的，这次却是没见其人，在四十六友结拜的时候，这邱福是排在第四十四位，罗成四十六，柴绍四十五，两人比邱福略小一些。
还有，对于邱福这个人在历史的画卷中似很少出现，甚至与宇文霸都不怎么记得邱福的一些事迹，虽然知晓有这么个人，但却还真不知这人是怎么个身份存在。
反正那邱瑞是在杨林第二次攻打瓦岗的时候被推出来做了领兵将领的，后来因为宇文成祥被杀，邱瑞无法推脱掉责任，又被秦琼前与去说和，晓以利害，那个时候宇文化及已经是当朝丞相之职。
邱瑞也害怕被构害，于是只得将错就错上了瓦岗，上瓦岗后就被程咬金封了个福寿王，从此在瓦岗安享富贵。
后来瓦岗在攻打虎牢关时，瓦岗一众将领都打不过尚师徒，而这尚师徒曾拜于邱瑞学艺却不是称师傅而是认作了义父的，所以瓦岗众人便请邱瑞出山。
两军再战时尚师徒把秦琼打的落花流水最后更是追杀秦琼眼见要把秦琼打死邱瑞赶上救下秦琼，又于阵前与尚师徒说项时竟被尚师徒冥顽不灵给活活气死过去。
但是这整个过程前以及过程后，似乎都没有提到过邱福的存在，直让宇文霸觉得这个人的出现是不是以前作者的一个笔误。
若说这邱福是个安静的小王爷，可见这与程咬金大打出手的做事风格以及这谈笑风生的脾性，应该不会是个就此沉沦的人物才对。
难不成在此人身上遭遇过什么大变，突然间就没了？
宇文霸不由越发的对这个邱福感到有兴趣。
因为各自身份的敏感，谨慎的王伯当提议大家不妨一起上楼到房间中再说话，邱福也是一口就应下来，当问的众人是为观灯而至长安时更是兴奋，约定晚上干脆一起入城还可为大家做的领路，带众人将长安城中最著名的彩灯都观赏一遍。
众人也是欢喜。
到了楼上房间，说话也就更没了顾忌，大家伙聊得简直畅快无比。
这小王爷跟那个罗小王爷可真是天差地别也。
时光荏苒。
一下午似是转瞬即过。
待天色黑下来时，众人下楼先进了些吃食，又将各自兵器都留在了酒肆，给了银子让掌柜的好生看护。
因要观灯，牵马反而不易前行，于是便将马匹也留下了。
好在这酒肆离城门便也不远，走路也就盏茶时间，权当饭后散步了。
那薛白莲也换做了男装与众人一起出店上了官道，到的城门前，宇文霸抬头望去，只见那雄伟壮魄的城墙巍峨耸立，不过着眼却觉少了些许沧桑，不过旋即又自嘲一笑。
长安城分汉长安和隋唐长安。
隋文帝接受北周皇帝的禅让坐上大隋开国皇帝后，便觉得自己要是还在这汉长安城里感觉有些不舒服，毕竟之前自己在这里曾作为北周臣子效力多年。
于是就吩咐宇文恺新建一座城池，名大兴城，代表着大隋从此兴旺发达的意思，虽然新的都城官面上叫大兴城，但是百姓口中却仍旧将大兴城称之为长安城，久而久之便是大隋的官员在心里几乎也就都默认了下来。
后来直到李渊打下大隋江山后才正式将大兴城定名为长安。
所以，现在时间来看这大兴城也就才那么二十来年的风雨，故，看在眼里也就少了那些岁月的沧桑厚重感。
“宇文兄长怎驻足，怕不是有所思量？”邱福见宇文霸一时不前只打望着城门楼墙，轻声问了句。
这后生还是一心思细腻之人。
“也没甚，一时有了些意动。”许是邱福有些不明白意动是何意，望向王伯当，王伯当也是徒自摇了摇头。
对于各个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新词汇王伯当也是颇为无奈。
但是，每当各个说清楚之后又都觉得很是特别。
宇文霸也不解释，随口念出一首诗来：
“昔日功过皆勿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灯。”
孟郊的《登科后》被宇文霸给篡改了几个字，意思全变不过却与今夜情景而言的话，倒是极为贴切。
“哥哥竟吟的好诗，甚和当前景况也。”王伯当随即拍出了个马屁来。
在山上倒是听徐世绩凌敬甚至段达王庆都说起过哥哥在吟诗作对上也颇有造诣，可是自己却还没听到看见过。
今一听来，虽说有些许的牵强，但却也还很附意。
且这般只伫立片刻就做此一诗出来也极为不易了，便是自己怕也文思没有这般快呢。
邱福听了也是连连叫好，一边的雷氏四兄弟跟程咬金都是不懂这些的，但却都对宇文霸更添了些崇拜。
只那薛白莲默不作声的看着宇文霸，也不知她此时心里是不是又联想到了罗春。
嘿嘿。
这个时代重文轻武，尤其是在隋文帝打下江山后更是大力提倡文化方面的发展就是为了预防怕自家的江山也被人用武力给夺取。
这也是为何当今天下那么多英雄人物都对李密这个读书人如此尊重的原因，便是之前宇文霸在鲍山脚下小酒肆里连续两日送酒菜与杨林，那杨林甚是想见宇文霸却也不曾用强的原因。
对于读书人，是真的很受尊重的。
众人进了城，却给了宇文霸一种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感觉。
不是说花市灯如昼吗？
不是什么千树万树梨花开吗？
可宇文霸怎么看都怎么的感觉到一些的冷清。
难不成是因为这乃城门口还有些许荒凉的原因？
却见其他几人是兴致高昂的很，邱福头前带路，径直穿街而过，一路走来，宇文霸发现也是跟城门前的景象差不多啊。
街道两边隔十来步挂一对灯，平常人家屋檐下也是就两个花式灯笼，便也不再见别的，只是偶尔看得见有大户人家才在府门前弄了些大的阵仗。
连穿三条街后宇文霸终于明白了邱福带路的原则，便是往那些大户人家府门前去，还有就是一些官宦人家的处所，往往这些人的府门前才是人头躜动，热闹得很。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宇文霸也是想明白过来。
毕竟这年头灾祸战祸还加沉重苛捐杂税，平常百姓那里还有钱来搞这些个，便是有点余钱怕也没这心情。
“前方便是兵部小校场了，此处可射圃圆情，哥哥些有没想要玩耍一番的。”邱福指了指前方一个众人聚集的地方，只见怕是不下两三百人。
宇文霸望去，门楼上有‘官球台’三个鎏金大字，门楼下有个高台，宽约六七丈长有十来丈，台上正上方端坐一锦衣公子，公子两边分坐一美人，高台东西两侧各扎一小牌楼，每个牌楼下都有两个拿着蹴鞠的汉子，在牌楼两侧各立百十来个手拿各种花式物件的妆点的汉子，极为有气势。
此时，高台上有人正在射圃，宇文霸看了会也才总算是明白过来，所谓射圃也就是将那蹴鞠射过小牌楼最上面中间的那个大孔。
而圆情，也就是说你完成了一切圆满成功了。
当然不是随意就可以射圃的，而是有各种花式，台上的人会先让你选择，每个选择花式都有不同的奖品与惩罚，难度也是各有不同。
此时有个后生上台，选了个花式，然后就见那拿蹴鞠的汉子用脚勾弄起蹴鞠来，时而踩时而踢时而回转时而又将蹴鞠翘起来放在肩上，又在头顶上连顶了三下最后才一脚朝小牌楼上的小洞射去，穿洞而过，直引来台下几百人的欢呼阵阵。
“好好！”那薛华成高声尖叫，却被自家姐姐拉扯一把，又瞪了一眼，薛华成很是不爽的低了头来。
“无妨，上元节天子于民同乐，便是薛贤弟要上台射圃也可，薛姐姐不必担心。”宇文霸朝姐弟二人笑道。
“便是，有宇文兄长及一众瓦岗好汉在能出甚事。”薛华成还以宇文霸感激的一笑。
这次观灯也是自己好耐求了姐姐几天才答应下来的，可要是来了就这般白看一番也是没甚意思，好在今番有宇文兄长做主，再见姐姐似乎还挺受用宇文兄长话语的。
薛华成虽看出一些来却没那细腻心思，只要姐姐不阻拦自己射圃就好。
这时，只见台上那后生依样画葫芦照着先前汉子一般玩弄起蹴鞠来，不过很是可惜，在将蹴鞠停在肩头上时出了差错，连射圃都没来得及就被驱赶下台了，引得台下观灯百姓一阵惋惜。
“此处射圃好大阵仗。”王伯当扫了眼门楼上三个字，不由问邱福道：“官球台，那台上主射圃的公子是朝中那个官家？”
“便是兵部尚书宇文述第四子宇文惠及公子。”邱福说话时口气似颇为不屑，只望了眼宇文惠及便掉过头去。
宇文惠及？
宇文霸见说不由盯了两眼。
这宇文惠及便是抢了王婉儿的都城六大恶少之一，如今此人还好端端的坐在那上面，也就是说还并没有发生王婉儿的事？
也不对，因为自己的缘故改变了些许历史轨迹，连那李靖和红拂女都错过了天定的姻缘，鬼知道王婉儿的事件会不会推迟或是就此消没？
唉，现在自己想这些也没用，便先放松的观灯赏景一番吧。
这时另一个小牌楼上又有人玩耍，最后竟然完全过关最后圆情了，引得众人齐声为之喝彩。
那高台上的宇文惠及看的也是高兴，喊了声有赏，便有人拿着红封上前，那玩耍之人说了些恭维祝贺的话拿了红封便下了台去。
“哥哥，有没兴趣？”王伯当凑到宇文霸耳边，宇文霸瞅了王伯当一眼，见王伯当似是兴致颇高，笑了笑道：“我便不耍也，你与咬金可去射圃玩耍一番。”
宇文霸瞧见程咬金早已是一副按耐不住的样子了。
“我却也不耍也。”王伯当扫了眼程咬金和薛华成，上前跟二人低声叮嘱了两句，就见两人兴奋的往近前小牌楼上而去。
两人各拿了五两银钱交射圃费用，上的台去，台下众人见又有人上来，又是一阵欢呼。
“贤弟先来。”程咬金怕自己先来若是失了手被笑话，便让薛华成先射，要是薛华成没能圆情，自己就算也没圆了情也不丢人。
薛华成兴致极高，见程咬金让与自己先也就应了，上前选了个花式，然后就见那汉子玩弄起来。
待得完全看清后，薛华成也就依样画葫芦，或许薛华成没玩过，也就几个动作下来蹴鞠就直滚落到了台上，便算没能圆情也。
薛华成叹了口气被汉子让下高台，台上程咬金见薛华成没能圆情心里松了口气，此时也上前去挑了个花式，只见那台上汉子随即玩耍起蹴鞠来，时而左脚时而右脚，左肩右肩最后是头顶都用到了，程咬金直挑了个很是难耍的花式。
那汉子都还没耍完，台下已经在起哄了。
便是看程咬金那肥胖身子也是耍不了的，最后汉子耍完了一脚将球踢向小牌楼，只见那蹴鞠不偏不倚的穿洞而过，引得台下人群欢呼阵阵。
这样难的，怕是咬金兄长也是圆情不了。
薛华成在台下为程咬金着急，可薛华成却不知，程咬金还是顽童的时候就在长安城待过好些年，而还曾是官宦之家，像一些妇人官宦子弟哪一个对射圃不喜爱的，这程咬金小时候也是常玩并且还玩得很好。
只是这长大后程家遭变以致流落江湖好些年未曾触摸了而已。
“便请这位爷了，小弟侍候你老人家。”
那汉子说完话就将一个蹴鞠往程咬金丢来，程咬金慌忙上前用脚一勾，竟稳稳停在了脚背上，这一手还真出乎好些人的意料，于是引来好些喝彩声。
程咬金也是颇为自得，蹴鞠停在脚面还不忘撇头朝台下众人拱了拱手，更是讨来又一阵欢呼。
台下的薛华成也是盯紧了程咬金。
然后就见程咬金身形腾挪辗转，照着先前那汉的花式耍起来，别看那肥胖身形可脚下却极为利落，动作也是娴熟的紧，便将那高台上端坐的宇文惠及也是看的直起了腰来。
“没想这咬金还有这戏耍本事。”王伯当也很感诧异。
第一百九十四章:似是注定
宇文霸闻声一笑，却没回话，只在心里想，这蹴鞠可不仅仅是戏耍本事啊，这要是在后代，可是众人趋之若鹜的运动，甚至国家还挑人出来组成
卧槽！
老子这么好的心情怎么突然想到后世的那帮白条鸡去了，把个好心情一瞬间就弄没了。
“呔！”
这时台上的程咬金一声大喊，脚背一着力将蹴鞠往小牌楼上方中间那洞射去，立时引得所有人都将目光往那小牌楼望去。
薛华成更是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我的个乖乖没想到咬金兄长竟这般有本事，等下来定要求他教与我一些才好。
只见那蹴鞠不偏不倚直奔那小洞而去，确是没有把握好脚下力道，蹴鞠直接穿过小牌楼没入了夜空，落在了小校场之外。
高台下引得众人爆出一片的欢笑嘲弄声来。
程咬金也是赫颜之极，低着头往这方望了眼嘿嘿一笑，正欲下台却被那台上汉子一把扯住说项要程咬金赔钱，王伯当怕程咬金脾气直闹出事来，赶紧跃上台去摸出二十两银子又说了些好话，那汉子也才没有再言。
下台后，薛华成则实实的拍打了程咬金一番，还凑在耳边嘀咕了一声，就见本来情绪低落的程咬金立时就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直把一旁的人给看的有些不解。
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
邱福也上前跟程咬金宽慰两句，邱福同样也是官宦之后，本身玩蹴鞠也玩得好，见了程咬金这戏耍自也是欢喜的很。
此时众人欲打算离开再往别处，却听对面那小牌楼处传来阵阵欢呼，不由都将目光望了过去，只见那方小牌楼下的高台上一个白衣后生正玩得欢快，待白衣后生转过身来时宇文霸看得清楚，此后生竟是小酒肆前与柴绍和另一人一路的那人。
是李二吗？
宇文霸又在心里默默的问了一声。
“待再看那后生能否圆情了。”王伯当见那后生玩得似比刚才程咬金还更好也是来了兴致。
于是大家又驻足观看，整个花式过程白衣后生都玩得极为顺畅，到最后射圃时连台下众人都不禁屏声静气只待那最后的一脚了。
便是刚才失误了的程咬金也是捏紧了双拳暗暗为那后生着急，更有那宇文惠及身旁两个美人也是大声欢叫起来，极为惹人眼球。
宇文霸不由瞅了台下的柴绍一眼，果然柴绍双眼正落在两个美人身上看的很是赏心悦目的样子，宇文霸嘴角不由显出一些笑意来。
想当初这柴绍在齐国远之后也是上台射圃了的，且还向宇文惠及讨要了两个美人到台上来跟自己互动，当时那宇文惠及还真准了。
这事，有时还真挺有趣的。
最后。
那后生一脚劲射，蹴鞠穿过小牌楼上的洞时在边缘擦挂了一下，令蹴鞠有些折射改变弹射方向，竟直朝那端坐台上的宇文惠及而去。
这出人意料的情况谁都没想到，宇文惠及更是看的过瘾呢却突见蹴鞠朝自己飞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听‘砰’一声，蹴鞠实实在在撞在面门，立时就有股热流从鼻子里流出来。
台下爆出一阵惊呼，台上那些汉子也是纷纷大惊，慌忙朝宇文惠及奔去，邱福则是大叫了一声：“不妙！”
对于台上这公子的为人邱福是最清楚明白不过，果然那宇文惠及大叫一声痛，撑起身就往台上一指：
“给我拿了此人！”
立时那小牌楼上的百十来个人一起就围了上来，另一处牌楼上的百十来人又从牌楼后拿出齐眉棍跳下台去驱赶围观百姓，立时场面一阵大乱。
本好端端的一场射圃风向突变，闹出一场祸事来。
“这公子爷太小气也，便不知那蹴鞠非是有意为之？”薛白莲不禁气恼。
这世间怎有这样心狭之人，不由又望了眼宇文霸，听宇文兄长说那罗兄长连要杀自己的东方父子都肯宽恕，那才是大英雄该有的胸襟。
此时的薛白莲真是无论从什么事上都能联想到罗春来，还真是痴情的可以了。
宇文霸瞧着眼前这一幕乱象似是有些许的熟悉。
便是先前程咬金射圃打了高射炮将蹴鞠踢丢了本也是那齐国远干出来的事，然后是柴绍给了五十两银子才化了事，今番确是王伯当出了二十两。
虽然钱有多少，人也不同，但事，还真都有这么个事，再者又将那宇文惠及给打了，看来冥冥中还真是说不清楚的。
“哥哥快看，那后生颇为不凡！”此时王伯当不禁吐出一声来。
宇文霸也才将目光落到台上那后生，只见后生被围在中间却也不显得慌乱，举手投足间颇见沉稳，隐隐有大将之风！
此时台下又连续跳上两个人朝后生去，宇文霸看的清楚，正是柴绍和那陌生人。
那陌生人年岁颇大，约四十来岁左右，但身体强悍，面容颇有威仪，一看便知非是一般人。
台上那些汉子见还有人来救那白衣后生，也是纷纷喊叫着就朝两人扑打而来，顿时，台上也是一片混乱。
“仗势欺人！”邱福远远朝着宇文惠及冷哼一声：“哥哥们，我们快走。”
“贤弟，此时却走不的也，那柴郡马”程咬金一把拉住邱福，正欲再说却见王伯当上前拉过程咬金来道：
“咬金兄弟，邱贤弟要走便直先走，我们还要再等等。”
“便是，邱兄要走则走矣！”薛华成也不喜邱福这临头怕事的性子。
本来白天还觉此人不错，怎这一遇事时却只道要闪了。
“伯当兄你”程咬金吐出三个字见王伯当直朝自己使眼色便也明白过来，也就对邱福笑了笑道：“贤弟直先走便是。”
邱福可非是愚钝之人，见这种情势几人还要留下来，怕多半是要仗义出手，可是恁怎的就这般看轻我没那胆色么？
又听薛华成那话此时也是动了肝火，将程咬金抓自己的手一甩，道：“几人哥哥要帮衬便直言帮衬，难不成我邱福还扯后腿不成，也太小看于我也！”
“这才直爽也！”薛华成这人恩怨分明也是不善于隐藏自己所想，见邱福这般也是又上前拍打了邱福一把。
第一百九十五章:救人
程咬金此时却有些脸臊，不由瞪了王伯当一眼，这时宇文霸上前两步道：“邱贤弟确是想误了。”
宇文霸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想老王爷一心清静，自从灭陈回朝后就交出兵符在王爷府颐养天年，这是不争，清高，今番那台上所坐之人确是惹不得的，贤弟你要是露面定当为老王爷惹来事端，且这眼前一幕看似凶险，但于我却早有谋划，贤弟不必担心，可先去了免得被人看见也自惹了粘连。”
邱福见宇文霸说出老王爷来心里也是一叹，自家父王开口闭口都是要自己隐忍，无论何事都别冒头，甚至连在朝中给自谋个官职都不肯，便是自己去找了门路都领了职最后还被父王去给抹掉了。
也不知父王成天的担心些什么？
不过邱福是伶俐之人，虽说心里不太痛快但却也明白父王是为自己为邱家着想，那伍建章，高颖便是被无端给害了的。
邱福想到父王的叮嘱，又思虑了一遍宇文霸的话，最后也只得点了点头，又望了眼台上那打斗的三人，朝眼前几人拱了拱手慌忙转身就走远，脚步都带着点慌乱似是逃离的样子。
“哼！”薛华成颇为不满的朝着邱福冷哼一声。
此时宇文霸却也不及宽慰薛华成什么，邱家的事说起来就太长了，一时半会哪能讲的清楚，反正以后还有时间再与说明，总不能让这两个少年英豪心里就这般生出嫌隙来。
这时，台下的百姓也被驱赶的差不多没了，就算有一些胆大的也是站在远处观望，再不敢近前来。
“兄长，我们快些去帮柴郡马！”程咬金摩擦着双拳急不可待的样子，雷氏四兄弟也是摩拳擦掌大有随时一战的样子。
“咬金兄弟不可！”王伯当一把抓住程咬金扫了眼台上，道：“那宇文惠及手下人太多，直两百来数，我们便是加上柴郡马三人也才十二人，如何救得，况我等手上还没趁手的兵器便是我等也只将舍了进去也。”
“那柴什么的直是你等识得之人？”一旁的薛华成眼见王伯当一挡再挡此时都觉奇怪了。
“闭嘴！”薛白莲暗暗扯了自己兄弟一把，怎么自己这三弟总是这么没眼力劲。
这瓦岗宇文兄长怎会是那样没义气之人！
程咬金被薛华成这一句话羞辱顿觉火冒三丈，却见自家兄长至此一句话也没发，气的一把打开王伯当抓自己的手，瞪眼看向宇文霸。
这时，宇文霸才朝程咬金点了点头道：“伯当兄说的对，咬金不可鲁莽。”
“那便不救？”程咬金孩子气的撅起嘴来一声冷哼：“那又留下来做何，罢了罢了，灯也不观了，这便回山直了！”
“咬金不可胡闹，哥哥自有安排。”一旁的雷老见程咬金要撂挑子忙一把按住，又朝自己几个兄弟使眼色，几人一起过来将程咬金围在中间好言宽慰，才把这莽汉的怒火给浇灭了不少。
宇文霸也不怪，知道这程咬金就这性子，刚才又连续两次在好兄弟面前折了脸面，甚至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兄长都被那薛贤弟看不起，心里也是为兄长感到憋屈。
此时，宇文霸也不说话，就这么的看着程咬金，片刻后程咬金也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腆着个脸朝宇文霸瞅了眼却还是负气的把身子扭过了一边去。
这时，王伯当上前对宇文霸道：“兄长刚与邱福贤弟说早有谋划，快些说出来吧，看把咬金兄弟给急的。
王伯当丝毫不觉气恼程咬金刚才对自己无礼，此时说话间还又拍了拍程咬金肩膀，这次程咬金却没有再甩开王伯当手去了，也把身子转过来朝着宇文霸，却不知是没脸还是仍旧生气，依然没抬起头来。
“你这性子怎么就不先看看这局面，便是给你一队人马你又怎能给我带好。”宇文霸不由叹了口气，见程咬金张嘴似是有话想说最后又闭上了，不由心中有气，这咬金跟谁都可以说心事说不顾及的话，可在自己面前总是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宇文霸不由轻喝了程咬金一声。
“说便说。”程咬金瞅了眼台上道：“兄长只言我不顾情势，我们说话恁久，台上怕都要被捉了，教训咬金可等了了当前这事行不？”
程咬金这话一出口，直把宇文霸跟王伯当都给说笑了。
说这程咬金不灵通吧，可这句话明显是有着跳跃思维啊，或许程咬金不是没脑子，而是有时候不喜欢用脑子。
也就是他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使然。
“你既然这般想出手，那就让你威风一把。”宇文霸说完附身在程咬金耳边嘀咕了几句，程咬金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嘿嘿的笑着就往一旁跑开，那薛华成见了也不说话竟忙追赶了上去，薛白莲想要阻止已不及。
“薛姐姐放心，我那咬金兄弟胆大心细，且就一小事，无妨。”宇文霸连忙宽慰薛白莲，薛白莲这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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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当只瞧了宇文霸一眼没有问话，不过那眼里含着的笑意似是早已猜到宇文霸的用意了。
又是片刻过后，柴绍三人已精疲力竭，被两百多人围攻，那里扛得住，好在这些人没想要三人性命只是要活捉，要不然，三人此时也早就都玩完了。
此时三人背靠背贴在一起，紧张注视着又一次围拢上来的这些人，眼里都显露出无能为力之感但却都没有绝望，大有拼死一搏的想法。
可就在此时，两个红巾蒙了脸的汉子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跳到高台上连推带搡掀翻数人，如两头牛般直接冲开宇文惠及身前护卫，转眼便到的宇文惠及近前。
“不好！”
宇文惠及捂着鼻子大叫一声，又飚出一股鲜血来，此时也顾不得转身就要跑，却听那余音尚在宇文惠及也将才跑出两步就被一个蒙脸黑汉追上一把抓在肩头，宇文惠及只觉肩头只有一种撕裂感，又是连番惨叫，更是不敢再往前奔的一步，乖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