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闹花灯
程咬金把宇文惠及往回一扯,直接撞在身后的薛华成手里,顺势给反剪了双手捉了。
等程咬金走回到宇文惠及身前,也不答话又是一拳打在宇文惠及面门,直把个宇文惠及给揍得眼冒金星哭爹喊娘。
宇文惠及从小锦衣玉食,声色犬马,何曾受过这般苦痛,当下是哭的鼻涕口水和着鲜血流了一大滩。
那正欲捉拿三人的家将门见此情景简直吓得不要不要的,若是公子出了事他们那些人可也都得玩完了,除了死便也只剩死了,于是,好些人便朝这方围拢来,柴绍三人只留了少数人围着也不再厮杀,只都把目光往这方看来。
三人趁机喘息,也将目光望过。
“那蒙脸的两汉此时出现的巧莫不是为着救自己三人?”白衣后生看出了些许蹊跷。
“却也觉得那黑汉些许眼熟也。”因为是在夜间,原先还有不少灯火照着,经过刚才一番大乱,好些灯都被打翻碾碎在地,便是程咬金刚才冲撞宇文惠及时也是连续掀翻了台上好些灯饰,此时只剩零星灯光,柴绍又那里看的清楚。
不过程咬金那独特的身形还是让柴绍觉得似曾相识。
“还敢来围我!”
程咬金朝着围拢来的汉子大吼一声,话声未落就又朝宇文惠及鼻梁再打出一拳,可怜的宇文惠及刚刚止住鼻血又被打破,再次殷红鲜血长流。
那薛华成似是也亢奋,学着程咬金的话一声吼也是一拳打去,确是在宇文惠及小腹,立时宇文惠及匍匐在台上连声呕吐起来。
薛华成的力道可比程咬金强的多,那程咬金还好在绿林道上混了那么久什么时候重手什么时候放轻多少有数,那薛华成确是第一次被自家姐姐带着出门,又是第一次这样跟人打斗,那里晓得留手,这小腹一拳差点没直接将宇文惠及给揍的背过气去。
“薛贤弟手上轻些别直这般打死了。”程咬金见状也慌忙叮嘱薛华成一句,薛华成连番应了。
那宇文惠及听了刚松了口气以为两人不会再打,却又听那程咬金一嘴的碎碎念起来:“敢围我们是不?让你围我们!”
随着碎碎念的声音,更是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身上,而此时那一旁帮拳的汉子也是照着画葫芦,顿时,宇文惠及就跟被两人全身按摩一样的被揍了个上上下下彻彻底底,直让宇文惠及有一种浑身骨头都被拆散了的感觉,最后连那哀嚎声都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玩完的样子。
这情形直让那些个刚围拢上来家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禁懵在当场。
上去抢吧,很有可能公子就此被那两蒙脸汉给打死,不抢吧,也不知这两汉什么时候停手啊。
“还不退是吧,你们还不退开,我让你不退去!”程咬金此时就跟个嘴欠的妇人,不停的嘀咕不停的拳脚相加,而那薛华成依旧是跟着学跟着打,这一幕直把台下看的众人都给逗得一乐,那薛白莲更是没好气的远远瞪了自家兄弟一眼。
以后还是多多带三弟出来走走,便这般打人说话都跟人学,也太没点自己的意识了。
这两蒙脸汉特么变态啊,那些家将见此情景都不由吞了口口水。
“咬金兄弟心中有气也。”王伯当瞅了宇文霸一笑,笑了笑。
宇文霸自是明白,叹口气又不由摇了摇头,多少有些无奈。
一时想起了李逵。
本来程咬金跟李逵是没什么可比的,两人各方面都差的很远,但宇文霸却是清楚,这两人再性格的一个方面上有那么一点的相似,便是对于自己情绪的控制上都有些放纵。
李逵就不说了,那是一个鲁莽起来杀人为乐的主,程咬金自是不同李逵,但程咬金有一点就是当心中有怒火并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人时候,往往会只顾自己当前痛快,很少顾及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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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一点两人有着些许的无法自持之力。
但是,程咬金到了中后期这性格也是改变了不少,且还懂得了隐忍最后。
不过,自己平时却要多想办法让咬金早些改掉这性格啊,自己夺取瓦岗比那翟让早了几年,以至于现在很多事都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自己身边的人都得尽快的成熟成长起来才行。
要不然,以后的路还不知真的会走到什么样一种地步。
那宇文惠及此时痛的是连喊叫声都不再有,只是一个劲的痛哼喘气,只把双手朝着自己人挥舞,嘴里含糊的吐出一声声:“滚开,滚啊给老子滚”
可是家将门根本都听不清,宇文惠及那嘴里带血飚出来话谁知晓啊。
宇文惠及都快哭了。
老子今日没看黄历啊,坐着都被蹴鞠打脸,又被这黑煞神一番痛揍,还有那些个手下你们特么的往日都听老子的,可今日老子叫你们散啊一个个的却不听还特么围着,这是要坑死老子啊。
“是咬金兄弟!”柴绍连听程咬金两句话出口终于是猜出了那蒙面黑汉是谁,我就说觉得有些许眼熟吧。
咬金兄弟既来了长安城,那宇文兄长岂不是也到了!
思虑间,柴绍四处望起来,却见黑漆夜色中哪还有甚身影。
“便是那瓦岗好汉?”白衣少年曾听柴绍说起过山东秦母拜寿贾柳楼众英雄欢聚的事。
“回二公子,正是瓦岗好汉。”柴绍忙恭敬的回头朝白衣少年一点头:“我料那宇文兄长也多半就在暗处。”
“待出去后郡马可得想办法让我与那瓦岗之主见上一面才好。”
“自当为二公子尽力。”柴绍忙领命,再抬头看向程咬金,这时程咬金似是打累了,终于是停了下来。
那薛华成虽不累,但见程咬金停下自己也住了手。
那家将见此情景就想上前抢人,程咬金又将沙包大的拳头一提,吓得那些家将慌忙又往后一退,如此反复几次后那程咬金竟觉好玩,不由嘿嘿乐了起来。
“这咬金,还呆愣着不救人作甚,待官家兵马来时直把大家都给陷了。”王伯当叹了口气,说完话大拇指跟食指塞进嘴里吹口气,发出一声尖厉哨声来。
此时四周一片死寂,这哨声犹如天外来音一般直穿耳膜,让所有人都一惊。
第一百九十七章:宇文成都
“果然瓦岗还有好汉在暗处。”柴绍三人立时一喜。
程咬金一听这哨声也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是揍人玩的,是为了救柴郡马三人才上台来的。
此时程咬金见那些汉子终不再围拢来,这才松了口气,忙望了眼柴绍三人,朝那些家将大喊道:“快将那三人放了过来,我便也放了你家公子!”
程咬金指了指柴绍三人。
果然是为自家三人而来!
虽然说柴绍先前一认出了程咬金,但毕竟事情没到最后也还是多少有些许担心的。
白衣后生与那中年人此时也是略微松了口气。
此时,程咬金控制住了公子一众家将,再加上暗中似还有瓦岗英雄接应,那么自己三人此番也应是能顺利脱险了。
宇文惠及听了程咬金喊话,忙又慌忙朝手下人挥手,嘴里更是连带着血水四溅的直呼喊:“让开快让开特么的”
许是喘了口气回过些神来,这次宇文惠及终于是把话说的略微清楚一些了,家将门见公子喊放人立马就将围着三人的汉子全都撤了开去。
“柴郡兄你们快过来!”程咬金下意识的想叫柴郡马,可忽又觉得不妥岂不是要留下姓名与那些人。
一时想起自己劫杠留名陈达牛金之事现在都还后悔累及了秦兄长呢,忙又改口就吐出柴郡两个字来。
柴绍三人赶紧奔到程咬金身前,待得都聚到一处时,街口也传来兵马吆喝声,五人不敢再耽搁,知晓就算宇文惠及在手但是等兵马到来,也就都走不了了。
兵马跟家将可不一样!
程咬金将那宇文惠及往前一推,然后一脚狠踢在屁股上,直将宇文惠及给蹬下了高台去,惹的那些个家将声声惊呼,全都跑上去看自家公子有无大碍了哪里还顾忌这几人。
五人趁此机会,又接连掀翻高台上好些灯饰座椅,然后奔往另一侧跳下高台就跑,却被那队赶来的兵马撞见,为首一人身高体健胯下更有骏马见黑暗中奔出几人便料的是那闹事之人,勒转马头一声喊就直奔五人追来。
“那军将好生眼力劲!”白衣后生也着实一惊。
“咬金兄弟务必将二公子带去宇文兄长处,还请瓦岗这位好汉也多顾念!”柴绍把薛华成也当成了瓦岗人,朝两人一抱拳说完回身拉扯起中年人就倒着往那骑马军将迎去。
“倒是真汉子也!”薛华成不由对柴绍赞了一声。
白衣后生似是想回身抓二人,却被程咬金一把扯住,两人正自较劲,陡听黑夜中一声啸叫:
“看箭!”
就在这时,暗地里一支长箭从军将身后射出直奔那军将胯下马股而去,却未料那奔马的军将似是后脑勺也长着眼睛一般,头都未回只待的那长箭近前时宝剑回身一搁,刚好将那长箭撞开,射在旁的街石上迸出一溜火星来。
那军将何人?!
这一幕,直将奔去的柴绍和中年人惊得身形一滞,而那射出此箭的王伯当也是傻了一般,就盯着马上那军将连长弓都忘了收回,只呆呆的就那么盯着。
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军将那潇洒回剑挡开长箭的一幕来。
虽说自己射箭之前曾出言提醒,可也就这电光火石间便是白日也甚难防住况还是背向自己。
“何人安敢放箭伤我坐骑,快快出来与我宇文成都一战也!”
这一声吼直如那惊雷一般平地响起,直把这些本就愣神的人再次一震,全都呆若木鸡。
便是那奔来的柴绍和中年人也是僵在当场。
换做谁,柴绍跟中年人都有勇气截杀为白衣后生赢得时间逃出,可这人莫说与其一战,便是就这般听了名字也就都没了魂魄矣,还哪来的战力。
宇文成都!
此人就是宇文成都!!
黑暗中的宇文霸也是心神颇为不安,极其躁动!
对于此人,无论是隋唐传,还是说唐很多版本都将此人给作为一个超级反派的身份,也是,这宇文成都本就是宇文化及儿子,宇文化及超级反派此人不做那最强走狗又做何。
不过宇文霸确实清楚,此人心性磊落,且颇为正直,还有忠义!
这个世道讲究忠孝字,那宇文化及是他宇文成都老父,宇文成都不敢有违老父的命令,一次又一次违心的替老父做下些许恶事。
外人眼里宇文成都直若那杀人工具,先是为皇帝杀众反王,后是为老父杀了皇帝又继续杀反王。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宇文成都乃是大隋皇帝爱将,身受皇恩当然得听皇命行事,杀反王自是应当。
后宇文化及杀帝自立,宇文成都自也要为保全老父而与众反王作对。
但是却少有人知那宇文化及杀炀帝时是将宇文成都给调离了开去的,不敢让宇文成都知晓,后来宇文成都得知自己老父弑君简直是无法言喻,立时就要用宝剑自刎以替宇文家谢罪。
后来被兄弟宇文成龙苦苦相劝,言如今父亲四面楚歌,被全天下人声讨,若是兄长也就此舍了命不止家父甚至整个宇文家族都将死尽也。
一旁的宇文化及也是声声哀求,那宇文成都本就是一忠孝之人,此时也确事已至此,便只得又一次拿起自己的凤翅镏金镗与天下人为敌!
其实,后来有很多名臣都对宇文成都留下了很是公正的评说,其中李靖也曾言其愚忠愚孝,这是对于宇文成都性格而言,而对于个人魅力方面李靖更是大肆推崇宇文成都。
对于这个人,宇文霸也不知是该恨还是喜欢。
不过眼前却不是自己思量这些的时候,发出两声哨响,程咬金得令回身拉拽起柴绍中年人五人又一起狂奔而去,宇文霸几人也穿插过一条巷子众人终于汇合。
柴绍都来不及相互介绍,又见那宇文成都带着兵马从斜刺里寻到,几人只得再次奔逃。
好在此时夜深,经过先前那一出祸事早已没有人还敢街面溜达,是以各家各户也都熄了门前挂灯,这也给几人躲藏起了不小的帮助。
可那宇文成都却也非凡之人,无论几人如何穿插街巷总是能随后追到,直让众人无可奈何。
第一百九十八章:昌平王府
“哥哥,再是这般下去,迟早得被寻到矣!”王伯当说话时声音都带着一丝的惊慌,这对于他这个拼命三郎来说还是第一次。
也无其他,就因眼前这对手!
甚至都没有交过手,仅听人家那一声呼喊就已至此了。
宇文成都无敌天宝大将名号除去是炀帝亲自封的之外,在炀帝讨吐谷浑,突厥,高句丽可都是带在身边的,无数次取得敌将人头更是曾救得炀帝好几次性命,这些都是打出来的,还有便是对于绿林道上的人上府挑战的宇文成都也是从未败过。
这些都是经过验证的,是以王伯当柴绍这样的英雄人物听了宇文成都四字就心生俱意,还真不是没来由。
何况,就那夜色中回剑挡箭的一手也足可见此人非浪得虚名也。
“墙外可是伯当兄?”
一道院墙内突然冒出个声音来,直把几人惊得一颤,又听院墙内有话传出道:“先说话之人可是白衣神箭王伯当?”
“邱福贤弟!”
王伯当大喜,没想到竟然跑到昌平王府来了,赶忙低声往院墙里回了一声:“正是我与哥哥咬金兄弟等人,还请邱福贤弟帮衬则个。”
“伯当兄莫急,往左数丈便是本府后门,可与他处我自放你们进来。”
“邱贤弟稍等。”宇文霸突然叫住邱福,道:“今我们打了那宇文惠及,现是被那天宝大将宇文成都追赶,你可分辨的清了。”
宇文兄长果然磊落,这种时分也不愿粘连人家惹祸事。
柴绍又给宇文霸一个暗赞,王伯当一时着急此刻却也深深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而此时的白衣后生和中年人也是盯着宇文霸。
似在琢磨这个瓦岗之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薛白莲更是看宇文霸眼色透着亮,好在宇文霸知晓这薛白莲是爱屋及乌,要不然还真会认为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嘿嘿。
“宇文兄长怎又说些这?”院墙内邱福也不犹豫:“便是那天宝大将亲自来扣门今番我便是舍了命也将保的各位兄长。”
众人见邱福这般说,也才消了顾虑,小心往左走出数丈果见一小门,几人走近一推,门就开了,邱福显出在眼前,薛华成却有些不愿被自家姐姐拉扯着也进了去,却觉没脸见邱福,招呼都不打就自往一边而去,邱福也没理会这些,待人都进来后又慌将小门关上。
这时,院外响起马蹄声。
几人屏声静气连走动都不敢就在那小门边等着,生怕一不小心弄出声响来就不好处了。
马蹄声来来去去就在外面徘徊了好一阵后竟往小门而来,最后更是停在了门外,门里几人甚至能清楚听得那马儿的呼哧声来。
显然,宇文成都已经认定众人就在院子里。
那宇文成都果真非一般人也!
此时,院内一个个汉子双拳紧握,大有随时拼命的样子。
“门里汉子,可两日后风波略平息时再出城。”话声落下,再闻马蹄声逐渐远去。
怎么回事?
宇文成都竟就此放过自己等人?
院里众人都面面相觑,前一刻还箭在弦上转眼就云淡风轻没了,似是无法想象这样的一种结果,那邱福此时却轻轻吐出句话来:
“宇文兄果乃真顾念我也。”
邱福这句话吐得很轻,似是在自言自语,却被宇文霸听了个真切,许是宇文霸对于宇文成都的了解所以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惊恐,心神也才稍平和一些,也就才听见了。
难不成邱福与那宇文成都竟是相处之人?
又想起先前邱福那番便是天宝大将扣门也能保下众人的言语来,宇文霸更是确定这两人多半有着交集。
此刻,宇文霸对于这个神秘的邱福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既然今番已到的这昌平王府,不如将错就错试着探询一番,若是能将这邱福带上山的话,绝对会是自己一大得力将领!
邱福将几人请到正堂,这时大家各自由柴绍和王伯当做介绍相互认了,那白衣后生正是宇文霸心心念念的李世民,现在的唐公二公子。
而那中年人豁然是高俭高士廉,又一个凌烟阁的存在,而且还是排第八,对于高士廉,宇文霸宁愿用十个侯君集来换取!
此人的功劳不比多说,每当宇文霸想起李二对此人的评价心中就羡慕:
涉猎古今,心术明达,临难不改节,当官无朋党,所乏者骨鲠规谏耳,德范宏深,风猷远著,道高廊庙,望重勋贤,职在铨衡,穆九流而驰誉。
位居端右,总百揆而腾芳,班职台仪,具瞻允集,忠谋令范,遇物必彰,造膝危词,类多宏益,瞻风力以齐轨,轶伊吕而长骛。
这简直就是集当官的所有美德于一身了!
还有就是,这高士廉极其有眼光,在李渊都还没有造反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外甥女许配给了李世民,也就是后来人人称贤的长孙皇后!
不得不说,这高士廉绝对的人中之杰!
此时,宇文霸对高士廉的兴趣远比对李二的更大。
在李渊没有正式扯旗造反之前,李二就是一个唐公家二公子,他那军事方面的天赋以及调兵遣将的超能力都未曾展现出来,即使高士廉此时看重的也就是李二的才是学问而已,再加上唐公的名望觉得自己外甥女嫁给这个人能得安稳,仅此而已。
咦?
看李世民这年岁,再听两人间的相互称谓,怕是还没有结姻亲吧?
记得高士廉妹夫是大业五年也就是609年才死的,至此也就是快三年的时间而来,要等三年过后儿女才可以出嫁结亲。
那高士廉便是在长孙晟死后就将妹妹一家人接到自己府里供养,更是对那外甥长孙无忌很是厚待!
有时宇文霸都在想,长孙无忌之所以能有那么大的成就,怕是在高士廉府中这些年来受到了高士廉很好的启发跟教导,最终更是进入凌烟阁还落在第一的位置!
比自家舅舅足足高出七个位置来。
“哥哥。”王伯当轻轻碰了宇文霸一下。
怎么哥哥老是有这种愣神的毛病,唉,回山后是得找孙神医好好的说道说道才行。
第一百九十九章:高士廉
“刚略有失神,还请高治礼郎见罪。”此时的高士廉应该还是大隋的官鸿胪寺司仪属治礼郎,一个可有可无平常之极的职位。
不过也真不知这高士廉怎么就这样跟李家关系这般交厚,直要说的话,也就是这高士廉本身是那北周宗亲吧,一直以来都有着很高的声望,以至于李渊这样的实力派对高士廉也很看重。
“不知宇文当家因何而失神,可否说来听听我等或许可解惑也。”高士廉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直将众人间本显生疏的气氛立时一缓,这一刻,大家也都是发出轻声的笑意来。
宇文霸还真没想到高士廉竟然这样的在意自己的想法,不由略感奇怪,不过既然你主动想要了解我,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在下于多年前曾听道蘅兄长说起过与治礼郎乃是忘年交”
“宇文当家口中道蘅兄长是谁?”高士廉闻听不禁打断了宇文霸的话,话出口后才觉自己冒失,忙朝宇文霸连连做拱,以示歉意。
宇文霸则摆了摆手以示无妨,才又道:“便是那已于两年前病故的前司隶大夫薛道衡兄长也。”
“宇文贤弟与那薛道衡兄长也如此称呼么?”高士廉简直是又惊又喜。
那薛道衡一生放荡不羁有着大才,想当今那皇帝对于这种性格之人都很是不喜但偏偏对薛道衡极为赏识,有时得空便将薛道衡叫到身边来吟诗作画,两人可谓是君臣却又有文人之谊。
宇文霸知晓薛道衡还有崔祖凌三人是忘年交,今这一试果然还真是不假。
连对自己的称呼都由宇文当家换成宇文兄弟了。
只是,你与那薛道衡是真正的忘年结交而我确是个赝品啊!
不过宇文霸之所以敢这样往薛道衡身上靠一次来拉近跟高士廉的关系也不是没有一些的准备。
对于这薛道衡别的宇文霸或许不知,但是薛道衡确是一个大诗词家,且是宇文霸极为喜欢的一个词人。
后人更是说便是那辛弃疾雄壮的辞赋有三分都得自于这薛道衡。
也是,薛道衡曾跟随炀帝东征西讨,出塞曲,忆楼兰等征战回忆沙场的辞赋不知作了多少。
“怎敢当得治礼郎一声贤弟。”宇文霸慌忙摆摆手才又道:“数年前小子在东郡山头做营生时曾路遇道蘅兄长,那道蘅兄长不以在下身份也不以年岁差别而与在下交集半月有余,走时更是以贤兄贤弟相称,真乃一大胸怀之人也。”
反正那薛道衡于两年前便已过世,作为一个他的崇拜者,自己就算这样杜撰出一些事来应该不会被道蘅兄惦记吧,可千万别半夜三更的来找我啊。
我真是你粉丝的,嘿嘿。
高士廉盯着宇文霸眼里满是欣赏之色,暗道:你的胸怀也不小啊,直言自己山头做营生,可见也是那胸怀坦荡之人,若不然道蘅兄长怕也不会与你处盘横半月之久了。
高士廉越发对宇文霸起了兴趣,还欲再说什么,这时邱福带着个老人家出现在门前,此人衣着朴素仪表堂堂,面相极善,但却依旧掩饰不住其威严的神采,不用说,此人定是那昌平王邱瑞了。
大家赶紧上前与邱瑞见礼,邱福也将众人介绍了一番,邱瑞没什么架子,但也没对众人表现出多大的热情,简单说了些话后便交待邱福这几日好生招待各好汉就出门去了。
这时,经过一夜的折腾,大家也都觉疲惫,再者夜也确是深了,于是邱福便安排众人先歇息,待明日再叙。
直到这时,那薛华成才臊红着脸的上前来跟邱福说话,邱福坦然一笑拍了拍薛华成肩膀,也没说甚,但表情已说明一切。
宇文霸在一旁看的真切,这邱福还是一大度之人。
客随主便,众人相互做礼后也就都随着邱福安排进各自房间歇息去了。
第二日。
众人吃过早点后就各自闲耍,只是邱福叮嘱最好别出后院去,便是院墙也最好不要靠近,众人自是知道个中要害,此时寄人篱下又怎会还给人添麻烦,所以,大家要么各自在房间里说话要么也就在廊下走动。
再也就是于那花园中伸展拳脚活动活动筋骨了。
宇文霸没有出门,他知道今天定会有人来自己房间说话,而且极可能还不止来一个人。
吃过早饭后,宇文霸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登门的竟然是王伯当。
王伯当进门后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就问起薛道衡的事来,宇文霸略觉诧异,可随即又想到这王伯当跟别的江湖草莽可不同,乃是落第秀才,平时对于诗词歌赋方面也是颇有研究,而且对于绘画来说更是一绝。
宇文霸知晓的便是王伯当曾绘了翟让的画像让谢映登到东郡韦城来救,而那之前王伯当仅仅只是与翟让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还是很久之前的事,可见这王伯当不仅技艺高超且记性也特么的好。
宇文霸没有说话,因为本来就是假的,所谓一个谎需要十个谎来填补都还不一定能补的全,再者,谁知道这王伯当跟薛道衡有没有过什么交集?
要知道那薛道衡可是很喜欢玩忘年交什么的,要不然凭那六十多岁的年龄又怎会和高士廉这四十出头的人称兄道弟。
这也是为何自己说与薛道衡是忘年交高士廉丝毫不疑的原因。
撇头见房间内阁有张小案台,上面书卷字画纸张笔墨应有尽有,看来邱福还给自己安排了个很好的房间,昨晚疲惫也没察觉这些。
宇文霸走过去,王伯当见了也跟过来,见宇文霸铺开纸张,王伯当就知道宇文霸要干什么了,拿过砚台,先往里倒了些清水,取出墨条来轻轻磨起墨。
宇文霸撇头朝王伯当一笑,王伯当也是一乐。
或许是想到如今几人都寄人篱下,却还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搞这些风雅之事,倒也是一种趣味也。
墨磨好了,王伯当小心将墨条收好,只见宇文霸将镇纸压在左边上角,然后提笔蘸了蘸墨,略修了修笔尖,就下了笔。
王伯当一见就是一愣,嘴巴张了张却又没吐出一个字来,只在心里嘀咕:哥哥这是写字么,可是为何从左面往右方写啊。
第二百章:相谈甚欢
宇文霸怕跟王伯当交流薛道衡的事说多错多,于是才想出干脆直接默写出一首薛道衡的作品来,可对于这个时代文笔的习惯宇文霸这一直以来也在适应着,可就是适应不过来,所以干脆按以后时代那种方式从左往右写。
不过却也还是竖着一行一行的写完了再抬头写第二行,变,可以,但是一次性变得太多完全都依照着后世的写法怕会把王伯当给看糊涂。
宇文霸的字写得很是一般,但还是属于能辨识的清写得什么字的程度,且字里行间对应很是工整,所以看来倒也像那么回事。
王伯当在一旁看着,心里却也颇为思绪。
哥哥常说低调低调,真不知晓哥哥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未曾露出来也,也亏得当日在丹阳遇见了哥哥,若不然此时或许自己的少华山或许正随着某家反王跟朝廷拼死拼活呢。
念及此,王伯当不由深深的吐出口气来。
“怎么?伯当兄觉得我这字写得不好还是道蘅兄这首出塞曲没有共鸣?”宇文霸这时写完回头望了王伯当一眼。
“不是不是。”王伯当慌忙连连摆手,本欲再做一番解释,见宇文霸面带戏谑之色就知道哥哥是在跟自己说笑,不由也咧嘴一笑,干脆不再言语,只是走到案里来看宇文霸写得都是什么。
“这个得从这面这样看起。”宇文霸边说边用手引道,又惹得王伯当摇了摇头,心说这哥哥怎么总是有这般多新奇想法。
不过刚才看哥哥写字时那手肘也是放在纸上的,因为是从左往右写倒也不比担心手臂会将字弄花了,不过这样岂不是不能显出写字的功底来了么。
王伯当依着宇文霸的方式看了两行不禁慢慢的吟了起来:
“一高秋白露团,上将出长安。尘沙塞下暗,风月陇头寒。转蓬随马足,飞霜落剑端。凝云迷代郡,流水冻桑干。桥峻轱辘难,从军多恶少”
突然一个高亢的声音接过了王伯当的吟唱:“召募尽材官,伏堤时卧鼓。疑兵乍解鞍,柳城擒冒顿。长坂纳呼韩,受降今更筑,燕然已重刊。还嗤傅介子,辛苦刺楼兰。”
高士廉果然来了,还用这种词曲接龙的方式出场,宇文霸不由暗自一笑,却也紧着上前打招呼,王伯当也是迎了上去。
高士廉是一个人来的,三人见礼后高士廉也走到案前来看,刚一触目跟先前王伯当一样,都是一怔,王伯当代宇文霸说了这首词的阅看方式,高士廉不由诧异的抬头望了宇文霸一眼。
此人秣兵厉马,隐忍韬光,于无声无息处便建起如今一队强悍兵马来,早闻其做事颇有新奇,便他那瓦岗军纪现在谁家反王不是议论,便是唐公跟二公子也是时常提及,更是有多方效仿在太原兵马中小范围试用也是颇见效能。
从这些也可看出此人其志必不小也!
今番见他连书写也是反着来,莫不然此人是想由此向人表明他那反朝廷的心迹么?
若是宇文霸知晓此时高士廉心中有这么多想法的话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我说治礼郎,我真的就是不习惯现在这种写字方式而已。
我去!
高士廉细细看完了整首辞赋,吐出的一句话再次让宇文霸诧异,只听高士廉道:“宇文兄弟,这首辞赋可否赠与愚兄。”
不止宇文霸愣了下,便是王伯当也顿感诧异。
“兄长莫要言馈赠甚的,这首辞赋笔墨这般难看,兄长若是能喜欢,小弟已敢赫颜,兄长便请拿去自是。”
宇文霸说完话就上手来收拾,却见高士廉轻轻挡开宇文霸,笑吟吟的道:“贤弟勿动,待愚兄先吹干字迹不忙。”
高士廉轻轻的往纸张上吹气,一旁的王伯当夜拿起纸扇往纸面扇风,宇文霸看着这一幕有些许的懵了。
这高士廉干嘛对自己这般客气?
就自己这字值得你这样一个身份显赫且大有名望之人这般垂爱?
若是说你要将我这倒着写的字取了去高朝廷我要谋反却又不是你高士廉的为人,且此时便是全天下也知我瓦岗是要公然与朝廷作对的了,这没意义。
若仅仅只因为昨夜言及薛道衡之故,怕又有些许牵强。
想不明白宇文霸却也不急。
今番高士廉来找自己定然是有话要说,或许等片刻就能解惑了。
在高士廉晾干纸张的时间里,几人又说了些薛道衡的事迹来,因为三人都对这薛道衡颇为了解,所以气氛一时间极为融洽。
宇文霸又趁机吟了‘夏晚’和‘咏苔纸’两首,出人意料的是那首咏苔纸二人竟都未曾听说过。
心中略微一惊,宇文霸这才想起,好像记得自己看过的那个诗册上说咏苔纸这首词是从一个残缺的手札上整理出来的,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这是一首没有面世的诗。
“今日承玉管,布字改银钩。”高士廉轻轻的将咏苔纸最后两句又吟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那望向宇文霸的目光竟多了些感慨之色:
“没想到道蘅兄长还有此展望,只是唉。”
“眼前虽说平凡平淡,但心里却不能失了远大志向和目标。”宇文霸也深深吐出口气,又道:“或许这目标不对甚至与都不应该有,可是如果你不去试着向目标做一些努力,那又怎能知晓这目标对与不对,我想道蘅兄长便也是此意,想道蘅兄那般年岁都还如此壮志雄心,我等后辈又岂能费时废食徒自养活一无用的躯干矣!”
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直将高士廉与王伯当都听得热血沸腾!
此人果然胸有大志!
怕不就是为着当今天下那庙堂最高处么?
三人又说了些话后,王伯当敏感的意识到高士廉似是在等一个单独跟哥哥说话的时机,于是朝宇文霸暗示了一眼,然后找个借口出了房间。
高士廉望着王伯当背影也是露出欣赏神色来。
这江湖白衣神箭除却一身武力值爆表外心思也是这般细腻也还颇有胸怀,便是昨夜见那黑汉和姐弟俩及四个亲随也都颇为正直,这瓦岗人物还真异于当今那些反王的良莠不齐也。
第二百零一章:各有思量
接下来,两人的说话就简单多了,很快的就扯到瓦岗上来,甚至连自己上瓦岗前在小砀山的许多事这高士廉都有说及,这让宇文霸很感诧异的同时也捕捉到一个信息,那就是高士廉在这之前似乎就对自己很感兴趣。
也怪不得刚才竟然要我写的那首破字了。
嘿,有意思。
不过宇文霸却不认为高士廉从一开始就会这般注目自己,想在小砀山时自己也就那么回事,这高士廉又隔了十万八千里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宇文霸估计,高士廉对自己的了解多半是在丹阳瓦岗扬名之后。
可就算如此,那你这高士廉又因何要这样详细的了解我宇文霸?
别的人观我也便知晓我如那些反王迟早会扯旗也就罢了,可你连我之前如何崛起的经过都这般了解的详细。
肯下如此大工夫的人要么是把自己当做最大敌人要么就是最好的朋友。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宇文霸心中疑惑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深深的凝望了高士廉一眼。
高士廉也未解释什么,随意之极的又转开了话题,几转几不转竟然说道嫁娶上来了,宇文霸就奇怪。
难不成你是想将你那外甥女许配给我么?
这个念头一起,宇文霸还真心跳了一下,想那长孙皇后可是历史上的第一贤德皇后,不禁身材好皮肤好容貌好,更是心地善良有大胸襟还大具智慧,把个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自己跟李二的关系也处的很好,完全的解决了李二的后顾之忧,一心扑在朝堂上,也才有那么一个贞观之治的盛世来。
后人有说贞观之治李二七分的话长孙皇后直也的有三分!
当初这高士廉便是看出李二胸怀大志且有大才于是将外甥女嫁了出去,现在这高士廉这般用心了解自己是不是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得好好表现一番啊。
怕是再有半年便是你那外甥女守孝三年期满,到时候你是依照之前那般将外甥女嫁给那李二还是另选他人?
比如,你这般热心了解的我?
嘿嘿。
整个上午。
高士廉都在房间里跟宇文霸说话,期间王伯当时不时的进来陪聊一番,其实更多的是为两人换来热茶。
宇文霸心里微微有些许的感动。
这个时代很讲究一个高低贵贱,不像后世倡导一切平等,在这些人眼里或是意识中,有些事便是下人做的,可王伯当确是毫不在意,还甚是殷勤。
有时候宇文霸都在想,以往的王伯当可不是这个样的啊,洁身自好,心高气傲,性格都还带着点孤僻,便是跟群雄在瓦岗上后这王伯当也是没有交下多少朋友来,转来转去也就秦琼单雄信以及少华山的头领。
可是上了瓦岗后也没多久啊一年时间都没竟被自己给带成了这种状态来。
不过,这种状态下的王伯当貌似更合自己的胃口哇,嘿嘿。
直到午饭时,宇文霸和高士廉才从房间里走出,恰遇李二和柴绍两人也从房里出来,几人见了礼一起由着家丁带往去吃午饭。
席间老王爷邱瑞依旧未现身,只由邱福作陪众人,大家也都理解,毕竟人家现在是王爷身份,留你们这些被朝廷追捕的人在府里躲祸已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亲自相陪?
毕竟真要说两者可是对立的属性。
不过若是秦琼在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前世的群雄闹花灯因为有秦琼等人,也是因为直接打死了宇文惠及,所以宇文成都也才誓不罢休愣是撞开了昌平王府来搜了一番才带兵走了的。
不过,经过之前宇文霸窥见邱福与宇文成都的暗中关系,也不知当年那宇文成都有没有认真的搜就不知晓了。
那邱瑞也是好吃好喝的安排众人最后又是想办法利用王府的身份将众人送出了城的,或许是今番众人并没有打死那宇文惠及,所以宇文成都也没那么的逼迫,没有秦琼的到来所以昌平王邱瑞也没有多加理会。
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那曾于历史上有过惊艳一笔出场的王婉儿那是不是也不会再出现了呢?
一时间,宇文霸有些心绪不宁。
吃了午饭,高士廉没有再往宇文霸这里跑,宇文霸也在房间里小憩,不多时,房门敲响,宇文霸抿嘴一笑,多半是正主到了。
起身打开门,果然来的是柴绍跟李二,让进两人,三人说了些话柴绍就出去了,然后李二就跟宇文霸在房里又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不过或许李二的用心有些许失望,因为几次三番将话题扯到时政上时都被宇文霸巧妙绕过,但是对于眼前的大环境宇文霸确是知无不言。
宇文霸就是要给李二一个错觉,我这人虽说有些大志,但是却没有远见,所以我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
无论你李二信不信我,反正我只给你呈现出这样一种表面现象出来,别的人或许宇文霸可以没那么多顾忌,但是李二不行啊,这是当初的天选之子,自己这次来可是要以草根的身份跟其抗衡的。
或许现在李二以及李渊整个李家都没有想过推翻大隋当皇帝,即使现在有了到处寻找豪杰蓄势的趋势,或许也仅仅是在彻底跟皇帝闹翻的时候可以做到有力量自保也有可能。
但是,你李二知道不知道不要紧,我宇文霸却不能对你掉以轻心啊。
你跟我说那些雄心大志,跟我说那些天下苍生,向我展示你那博大胸怀,仁义的德才,莫不是把我当做昔日那李靖,经此一番说便将心寄予你身上,更是送上那无尽的财富助你李家打天下?
那你可就想错了。
当李世民从宇文霸房间出来回到房中见到柴绍时,颓然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此人我看不透,却也知其心志极为雄壮也!”
柴绍闻言点了点头。
对于瓦岗的实力柴绍有着一定的切身接触了解,跟宇文霸更是相处了些许时日,对于二公子的评价也觉很是中肯。
“李家一定要交好瓦岗,且还要在暗中支持瓦岗。”李世民眉心微微锁起,分析道:“我料不出月余,待雪化之时朝廷便会派兵攻打瓦岗,那靠山王素来谨慎,既然知晓了瓦岗拥有骑兵,那就说明瓦岗有大目的,就一定会想办法趁瓦岗大崛起之前消灭掉。”
第二百零二章:有人送大礼
二公子打算如何暗中支持瓦岗?”柴绍自是清楚支持瓦岗的目的,现在李家还苟活于大隋朝廷,但是暗中却早已有了打算,只是在等待时机,而这段时间来更是以防备突厥之名大肆征兵。
其实这也是借助朝廷名誉为自己扩大兵力也。
或许别人家征兵都很是费力,但李家征兵确很是容易,唐公素来拥有的广大名气与威望,兵员可说是络绎不绝。
所以,这期间,李家要做的不是扯旗,而是待更好的时机,现今皇帝征辽新败,但是却并未伤筋动骨,文帝给儿子留下的江山实在是太雄厚了,且如今还有好些开国老臣在朝,实难举旗。
何不如暗中支持一些大势力与朝廷硬碰硬,最好是两败俱伤,那时才是李家时机成熟之时。
“既然是暗中,那就得都是不能上台面的东西,如此就算被朝廷得知也还能转圜。”李世民略一沉思,道:“粮食瓦岗不缺,兵将谋士我们现今招募到的都不敢亮出来自是也不可,也就还剩下兵器马匹军饷了。”
柴绍试着道:“兵器瓦岗也是不缺,且我听说瓦岗甚至把金堤与瓦岗陈旧兵器全都融了再加精铁来铸那战阵用枪,现今瓦岗兵器配置方面直比那征辽兵马配置都更为健全。”
李世民默不作声点了点头,道:“便与五千马匹,十万贯银钱吧。”
“这这般多!”柴绍闻言都不由略微一惊,瞪大双眼盯着自家二公子。
唐公虽说不缺这些,但这样大的手笔也是让人惊叹的了。
“既然要做人情,那就得做大一些,何况这人情还做的别有用意。”李世民说话间不禁显出丝苦笑的意味来。
“也是。”柴绍深深望了李世民一眼,心道自家这二公子果然有魄力,不过随即又道:“那这事可要禀告唐公?”
“就先按这准备吧,我会找机会向父帅禀明的。”
“那以何方式赠送与瓦岗?”
“便言为谢昨夜救命之恩。”
晚上。
大家吃过晚饭便各自回屋休息。
宇文霸却没有睡,而是走出房门,轻轻敲响了邱福的房间。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邱福打开门见是宇文霸,颇为诧异,慌忙将宇文霸请进屋来,宇文霸扫视一眼,见这间屋子比自己住的那间布置还简单,立时就明白了一切。
“贤弟莫不是将自己所住的屋子让于了我?”宇文霸盯着邱福,颇为感动,这还真是一个交心的人。
“兄长不知,此虽为王府,可父王平素节俭,府中也无更好布置,唯有小弟那间还略有些字画可赏纸笔可画打发时间做些事的,故与兄长住。”邱福一脸的真诚,说话时还显着些赫颜,似是因为房中的简陋而委屈了宇文霸似的。
宇文霸闻言又是深深吐出口长气。
“今夜本是想前来与你说说你那表兄秦叔宝的事,如今却想请贤弟代为引见一番老王爷。”
宇文霸已有了打算,今夜先了解下情况,若是可能就直接向老王爷要这邱福上山,虽宇文霸还未曾问过邱福,但见这两日来邱福所表现出来对程咬金对薛华成的艳羡,几乎就不用再问了。
“兄长见我父王作甚?”邱福似是没想到,问出口后忽又才想起宇文霸前半句话,忙又问:“兄长也识得我那表兄?”
邱福很感诧异。
宇文霸点了点头,也先不提引见老王爷的事,便先将秦琼的事捡些要紧的说了,当然包括已拜了自己做哥哥上瓦岗的事。
“可是表兄此时不在那张须陀的麾下么?前月还与下雪之前袭杀了卢明月大营,那张须陀还为此向朝廷请功嘉奖表兄。”
邱福不是不相信宇文霸的话,而是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瓦岗头领却在隋朝大将且还是个名将的手下带兵作战,这也太邪乎了。
宇文霸也没做解释,有些事是说不明白的,但是对于邱福对这件事的反应,宇文霸却很是欣慰,可以看出这邱福竟然没有怀疑自己是在瞎编。
若是换做自己,宇文霸都觉得可能多半会认为是在骗自己,也是,这事太过于离奇。
对于邱福说张须陀杀败卢明月之事宇文霸自也是得知了消息的,并且还知晓就是与那罗士信两人合作立下的大功,这一点倒跟以往没甚差别。
宇文霸还知道,张须陀为秦琼请功被杨林压了下来。
其实杨林并非是不能容下秦琼,而是带着另一种私心,那杨林还想将秦琼收至麾下,想着自己先去见秦琼一面,好好说番话再论。
杨林之所以还有这种想法,多半因为秦琼再次投军有关,本来杨林对秦琼已不抱希望,却听说秦琼又投了张须陀就一直在关注,这几个月来又见秦琼为朝廷出生入死跟反王血战,于是也才又起了爱才之心。
不得不说,这靠山王为了大隋江山真是放下了自己个人恩怨,也真堪称大怀抱大胸襟之人也!
只是,杨林也有自负的一面,在没有跟秦琼当面言说得到秦琼的首肯情况下,杨林是不会让人知晓心中所想的,所以,张须陀不知杨林,秦琼也不知杨林,都认为杨林是还记恨于秦琼。
只是,现在杨林压下这份请功却只有张须陀知晓,而秦琼知晓的时候正是张须陀带着秦琼跟罗士信攻打瓦岗的时刻。
宇文霸都有些想不明白这一战张须陀怎么会输?
想当时瓦岗就翟让王当仁周文举李公逸邴元真王伯当这些将领,对了还有李密,可那时候李密才刚上山不久根本没发言权,且手里没兵马地位甚至还在那王当仁几人之后,也是在这场击败张须陀中李密表现出色才被翟让重用。
而当时翟让这个老大是要弃了瓦岗逃命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张须陀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下张须陀竟然败了,宇文霸有时都在想,会不会是因为秦琼得知了杨林压下功劳不给而冷了心,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而秦琼也是在这一战后就投了瓦岗上山的。
第二百零三章:夜会昌平王
这些,宇文霸当然不可以说出来。
只是带过话题说要就此去拜见老王爷,邱福也不推脱,旋即带着宇文霸往内院而去,到的院门前时让宇文霸稍等。
宇文霸站了一会就见邱福从里出来,说家父在书房相等,带着宇文霸进了内院靠着院墙往左走了数丈便到的书房。
书房门开着,夜色下只见淡淡烛光山东,邱瑞因是坐在一角,有烛光的倒影将邱瑞身影斜在桌面上。
邱福将宇文霸小心的拉到一边,低声叮嘱道:“兄长不知,前些年府中来了一道人,在府里住了半载,每日与父王论道,父王也是自那之后便变得沉默少言起来,并将小弟在朝中的职位也给抹了只让回府中呆住,这些年来父王也喜独处,不愿人打扰,也仅每日三餐跟家人见面,小弟也曾问与父王,父王言说修道,待会若是有甚不全之处兄长还请多担待。”
修道?
宇文霸着实一愣。
这个时代有很多人都渴?望长生,没想到昌平王竟也如此。
不过也是啊,昌平王上瓦岗后程咬金可是封的做的长寿王,或许这其中还真有点关联。更新最快手机端:https:/m./更新最快电脑端:https:///
宇文霸笑着示意邱福宽心无妨。
邱福这才走近书房前往里轻禀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宇文霸在门边先是问了声好,这才走进房里,着眼下,微微一惊,只见这书房内三壁都是书架,摆满各种书籍,唯一的一面也就是大门方向,好在侧方还有个窗户可以打开,要不然这布置真让人觉闷得慌。
邱瑞坐在椅子上,桌面置了本书,从书页来看正式一本道经。
此时那邱瑞见宇文霸进来也抬头望来,宇文霸看见的是一脸慈祥,这幅样容怎也与那征战沙场的无敌将军两者连起来。
宇文霸忙上前见礼,邱瑞也撑起身来相扶,然后两人分宾主坐下,这时一个家丁送进来一壶茶,显然是邱福出去时安排的。
桑叶茶?
宇文霸心里暗笑,还真是修道养生啊,这茶叶那孙思邈也极喜欢喝,但是口味很是差劲,有着一种寡淡,喝了一口茶你会有种口腔里立时涌起一股的清口水来,那种感觉很是不爽。
不过宇文霸却知晓,只要喝习惯了也就不会有涌口水的反应,虽说宇文霸在瓦岗上每次去找孙思邈说话都会被孙思邈送上被桑叶茶,算是喝习惯了,但一想到那口味还是有些皱眉头。
“贤侄可是曾喝过这茶?”或许是因为邱福已经将秦琼是自己山上的头领这事说了,自己这次拜见也是以秦琼的辈分相见,所以这邱瑞也就称呼自己做那贤侄了。
宇文霸点点头,道:“小子山上有一道人,平时便常饮此茶,还记得曾道久饮能清肠舒胃固脾。”
“你山上还有那般道人?”邱瑞似是没想到,嘴角一张似是还想问却又忽觉没必要的样子只一笑,就随口把话题转到了秦琼身上。
宇文霸看得出来,这邱瑞修了道之后似是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了,像刚才本来是见他有兴趣继续道人的话题,却忽又放弃。首发m.
宇文霸从邱瑞的问话中可以看出邱福也没多告知关于秦琼的事,于是也就挑了些重要的来说了,也提及了秦琼上瓦岗之事,那邱瑞却没有儿子邱福那般想不明白,只是略有诧异之色,然后便又是一副淡然样子。
这是一个老江湖对于江湖中什么事都已麻木的反应还是真的是修道修到了这种对什么事都能做到淡然无谓的地步了?
宇文霸有些看不透。
随着说话的进度,气氛逐渐的活泛起来,显然宇文霸的话挑起了邱瑞谈话的兴趣,但是无论对于什么事,邱瑞依旧只是一种闻听知晓就行的状态,至于什么深了的从不去想也不去追问,这给宇文霸一种从未有过的谈话感觉。
总觉得不那么舒服。
好吧,那我就再最后赌一下你的这一生最为自豪的戎马生涯之事吧,如果你还是这般,那我今夜本打算跟你说的话也就不说了。
两人开始是谈秦琼,由秦琼转到瓦岗,这次宇文霸将话题提及轻骑兵在丹阳城把杨义臣杀得落花流水的事,终于是见邱瑞面容有了些许的改变。
一丝惊讶中还有着些许的怀疑。
也是,在当前这样的大环境下,便是马军也只一千如何能冲垮杨义臣那等名将的兵马。
不过邱瑞这反应却让宇文霸心中暗喜,只要你邱瑞还有感兴趣的话题,只要找准了你穴位也就好对症下药了。
于是,宇文霸又将自己兵马的配置说了遍,邱瑞更是惊讶,或许在他脑海中中响马也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可哪里想到瓦岗上的人马竟然比那朝廷兵马都更为雄壮!
宇文霸在说瓦岗兵马时又结合着自己所了解到邱瑞的事迹来说,却又不敢说的太明白,就怕那书上有瞎编的成分,又扯到开隋九老,让邱瑞回忆一番自己昔日的威风霸气!
最后又是最近的征辽战场。
宇文霸在说这些时都时不时的掺和进自己的一些看法,直让邱瑞听得入了神,那表现出来的谈兴也是随之浓厚起来。
遇知音,可秉烛。
也就是说,只要两个人聊对了方向,就是聊一天一夜都没什么事。
此时的邱瑞竟然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把自己之前修的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宇文霸都在心里想,这个邱瑞之所以修什么道,是不是就是因为平常没有人说话或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人才修道什么的啊。
再又随着伍建章高颖贺若弼李浑这些同袍的被祸害更是心冷也就自我脱离这个世间干脆做一个透明人算了。
书房内两人畅谈兴趣高昂,书房外却有邱福等的很是无语。
本来邱福以为宇文兄长见自己父亲也就说说表兄的事,毕竟现在宇文霸是表兄的哥哥,到了王府不来跟父王见个礼是不妥的,便是日后表兄那里也说不过去,便是这般夜间才如此,多半是避嫌。
宇文兄长知晓家父爱清静不沾惹江湖事,在射圃救人时也是这般说过,故才夜间拜见。
第二百零四章:丈量你那一身本事
本以为见个礼说些家常也就会出来,父王也没那么大的谈性啊,却没想这都进去如此久了还在说话,还听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似还说的很开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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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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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试读
第001章衣锦还乡
南朝,齐国,钱塘,西泠桥畔。
月轮高挂中天,夜雾袅袅于途。
一辆油壁车由远而近,轻驰在江南乡间的小路上。车前挑着一对灯笼,随着辘辘的车轮颠簸着车子,灯上一个精致娟秀的“苏”字也是摇曳不定。
车上披着轻纱的帷幔,车前有一车夫持缰而坐。月光如水,照得大地并不黑暗,更重要的是,这路他早走熟了的,闭着眼也能如履平地,所以夜晚丝毫没有影响车行的速度。
帷幔随风起伏,时而便露出车中三道倩影。居中是一个绯衣少女,云寰雾鬓,步摇轻颤,自后望去,只见纤秀颈项,宛如优雅的天鹅。
左边少女着白,右边少女着青,看服饰与发型,仍作待字闺中的少女打扮,显然是这中间绯衣美人儿的丫环。不过,看这三人同座,月下夜行,清脆的笑声撒了一路,显然是情同姐妹。网999手机端::/m.999xs/
这居中的绯衣少女乃钱塘第一名伎苏窈窈,左右的青白衣裳少女则是她情同姊妹的一双丫环:白素与青婷。三女夜行,乃是去赴官宦之家的阮公子之约,今夜阮公子设了盛宴,遍邀本地才子佳人,诗书风流,一时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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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原本如霜的夜色瞬然一变,由清冷的浅白色突然变成了金光万道,仿佛一颗被封印万年的太阳突然挣脱了束缚,一下子跃到了空中。
驾车的车夫老黄双目顿时不能视物,慌得他急忙一勒缰绳,两匹骏马被他猛地一勒,人立而起,四只碗口大的蹄子“啪”地一下重重砸在地上,猛地止住了车子。
“哎哟!”车中三名少女措手不及,险些因为这骤停的车子一下子摔出去,亏得三人挤坐着,三个少女虽然娇躯轻盈,可一辆油壁车能有多宽,因此才没有滚将出去,跌一个钗横鬓乱倒也罢了,万一来个以面呛地,那可毁了一副我见犹怜的绝好容颜。
“老黄,怎么回事?”
苏窈窈有些愠怒,以手遮面,挡了一下那强光,旋即一掀帷幔,折腰而出,站到了车上。白素和青婷两个丫头也跟了出去,三人立在车头,举目向天上望去,一见天上奇景,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如天王所持金轮状的东西正在空中盘旋,那灿若太阳的光芒正是由它放射出来的。
它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已无力支撑,突然间,这金轮状的东西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仿佛一圈圈涟漪,迅速向四下荡漾开来,车夫老黄惊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翻下车去,一头钻进了车底。
而苏窈窈、白素和青婷三女却是避之不及,被那金光透体而过,三个美丽的少女摇晃了一下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金光消失了,空中的金轮也消失了,远近有几处火起,有硝烟升起,夜色重归清冷,静静地照在三具窈窕动人的**上。
夜露晶莹,幽兰露,如啼眼。草如茵,松如盖,小径寂寂.
油壁车停在那儿,两匹马儿茫然地打着鼻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光荏苒,五百年后……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正是秦淮热闹时候。桃叶渡旁,一个少年摇着小扇,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路上很多行人见了他都要热情地打一声招呼:“瀚哥儿”,那少年也是笑吟吟地还礼不迭,十分的客气。
这位瀚哥儿一袭圆领袍衫,革带束腰,头戴一副无脚幞头,鬓边还插了一朵美丽的蔷薇花,衬得那俊美的容颜,未免显得有些妖孽。不过,没办法,这就是大宋的习俗,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只要是个男人就喜欢簪花。
眼前这位簪花少年身材颀长、眉眼清秀,唇角儿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微微地向上翘着,十分讨人喜欢。一双黑而亮的上挑眉,衬得他的眼神特别的精神灵动,顾盼之间仿佛会说话儿似的,比起那些满身油腻硬要簪花的男人可不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瞧见了他,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此人名叫杨瀚,三天前还是咱大宋建康府南京街道司的人。街道司是主管城市街道的,其职能、地位大抵与后世的城管相仿,只过宋代的城管职能相当的多,几乎是集片警、环卫、税务、消防、物价检查、工商执法、绿化清洁、处理违章占道等事务与一身。
能干这一行的,要么是牛二那般的泼皮无赖,镇得住人,要么就得八面玲珑,见风使舵,机警伶俐,可真要他跟人硬刚的时候,也使得一手好拳棒,不仅能屈能伸,也得能软能硬。
杨瀚就属于后者,能说会道,机警伶俐,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虽说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小民,可这两宋三百年江山,是列朝列代中平民百姓生活最优渥、最富裕的朝代。
如果你没有建功封侯、征伐天下的雄心,就想当一个平头百姓,又或者只有能力做一个平头百姓,那么你生在宋朝,便是修了几世的功德了,其他朝代,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是远远不及。
所以,杨瀚这个大宋建康城的小城管儿,活得倒也是有滋有味儿的。可惜,三天前,他却丢了这个肥差。
倒不是杨瀚秉公执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也不是碰上了有什么背景的泼皮无赖,挤兑的他干不下去,是因为街道司的主司黎老爷看上他了,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主司,那就相当于“城管大队长”了,人家是衙门里的人,而像杨瀚这种,都是由主司负责招聘的,所以准确地来说,杨瀚端的就是人家主司老爷的饭碗。能成为主司老爷的乘龙快婿,那是祖坟冒了青烟才对。
可是,杨瀚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跟建康城的城狐社鼠们十分熟稔,耳目非常灵通,对于这位主司老爷的宝贝女儿,他了解的比主司老爷自己还清楚,怎么肯答应。
黎老爷这个女儿叫黎秀,生得倒也标致,可就是闱中不甚检点。杨瀚听到的消息中,这位黎姑娘有过几个相好儿的,还曾为最近一个相好儿的叫沐丝的秀才堕过胎,两个人到现在仍是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常言道,宁可娶妓从良,不娶红杏出墙,杨瀚也是个志气男儿,才不给那姓沐的当刷锅的,背后遭人指点,惹人耻笑。因此上,杨瀚是使尽浑身解数,不惜自污,死活不肯就范。
可这黎老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居然不懂得强扭的瓜儿不甜的道理,居然用辞了他的差使相威胁。杨瀚自然是不肯屈从的,于是他就失业了。这两天街上的人提起消失了的杨瀚,许多人不免就长吁短叹,替他惋惜一番,却不想今儿个傍晚居然露面了。
桃叶渡旁有一家食馆,杨瀚走进去,捡了张桌子坐了,扬声道:“掌柜的,鸭血粉丝汤一碗,蟹黄包子一屉,再打一角酒!”
系着围裙的杜小娘一见是杨瀚,心下欢喜,姐儿爱俏,谁不爱看俊俏后生?她和爹爹打理这店,每次杨瀚来了,那鸭血粉丝汤都是材料十足,还舍得给他放勺胡椒。她马上脆生生地答应一声,便忙活起来。
杨瀚扭头一瞧,看见挑担子经过的老范,忙又喊一声:“嗨!老范,进来进来,给我切半两羊肉、一副猪胰子。”
这老范是个挑担卖熟食的,杨瀚也熟悉,一听他叫,忙挑着胆子进了店来,放扁担一放,案板往杨瀚桌上一放,拈了块羊肉就切起来,一边切一边笑道:“瀚哥儿这是另谋高就了,如今在何处发财啊?”
杨瀚等地就是他这句话,他傲然向四下瞟了一眼,见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矜持地一笑:“谈不上,谈不上,就是承蒙咱建康府通判李老爷赏识,现今在李府做了个小管事。”
老范吃了一惊,惊叹道:“哎哟!可了不得!宰相门前七品官呢。瀚哥儿你这到了通判李老爷府上做管事,怕不比黎主司身份低吧?”
杨瀚淡淡一笑,不好吹捧自己,不过也不否认,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本来么,要不他今儿个为什么簪花打扮,腰间还系了个香囊,风流倜傥地出现在他以前负责的地段儿上啊?
衣锦还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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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都要上山
先是挑起邱福欲?望,再给你一些质疑。网
年轻的邱福那里抵抗得住这样的诱?惑跟刺激,何况本来这邱福就想一展抱负的了,至于是朝廷还是瓦岗真要说来邱福还不怎么喜欢眼下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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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个小小家丁,却牵扯着一个千古之秘。一桩离奇命案,把一个恋爱脑的多情大小姐和一个清冷傲娇的小俏婢送到了他的面前。她们,真的只是无辜涉入的人?西湖断桥,诡谲重重。情缘牵一线。真相,只在咫尺之间。
内容试读
第001章衣锦还乡
南朝,齐国,钱塘,西泠桥畔。
月轮高挂中天,夜雾袅袅于途。
一辆油壁车由远而近,轻驰在江南乡间的小路上。车前挑着一对灯笼,随着辘辘的车轮颠簸着车子,灯上一个精致娟秀的“苏”字也是摇曳不定。
车上披着轻纱的帷幔,车前有一车夫持缰而坐。月光如水,照得大地并不黑暗,更重要的是,这路他早走熟了的,闭着眼也能如履平地,所以夜晚丝毫没有影响车行的速度。
帷幔随风起伏,时而便露出车中三道倩影。居中是一个绯衣少女,云寰雾鬓,步摇轻颤,自后望去,只见纤秀颈项,宛如优雅的天鹅。
左边少女着白,右边少女着青,看服饰与发型,仍作待字闺中的少女打扮,显然是这中间绯衣美人儿的丫环。不过,看这三人同座,月下夜行,清脆的笑声撒了一路,显然是情同姐妹。
这居中的绯衣少女乃钱塘第一名伎苏窈窈,左右的青白衣裳少女则是她情同姊妹的一双丫环:白素与青婷。三女夜行,乃是去赴官宦之家的阮公子之约,今夜阮公子设了盛宴,遍邀本地才子佳人,诗书风流,一时无双。
(、域名(请记住_三
突然,原本如霜的夜色瞬然一变,由清冷的浅白色突然变成了金光万道,仿佛一颗被封印万年的太阳突然挣脱了束缚,一下子跃到了空中。
驾车的车夫老黄双目顿时不能视物,慌得他急忙一勒缰绳,两匹骏马被他猛地一勒,人立而起,四只碗口大的蹄子“啪”地一下重重砸在地上,猛地止住了车子。
“哎哟!”车中三名少女措手不及,险些因为这骤停的车子一下子摔出去,亏得三人挤坐着,三个少女虽然娇躯轻盈,可一辆油壁车能有多宽,因此才没有滚将出去,跌一个钗横鬓乱倒也罢了,万一来个以面呛地,那可毁了一副我见犹怜的绝好容颜。
“老黄,怎么回事?”
苏窈窈有些愠怒,以手遮面,挡了一下那强光,旋即一掀帷幔,折腰而出,站到了车上。白素和青婷两个丫头也跟了出去,三人立在车头,举目向天上望去,一见天上奇景,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如天王所持金轮状的东西正在空中盘旋,那灿若太阳的光芒正是由它放射出来的。
它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已无力支撑,突然间,这金轮状的东西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仿佛一圈圈涟漪,迅速向四下荡漾开来,车夫老黄惊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翻下车去,一头钻进了车底。
而苏窈窈、白素和青婷三女却是避之不及,被那金光透体而过,三个美丽的少女摇晃了一下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金光消失了,空中的金轮也消失了,远近有几处火起,有硝烟升起,夜色重归清冷,静静地照在三具窈窕动人的**上。
夜露晶莹,幽兰露,如啼眼。草如茵,松如盖,小径寂寂.
油壁车停在那儿,两匹马儿茫然地打着鼻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光荏苒,五百年后……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正是秦淮热闹时候。桃叶渡旁,一个少年摇着小扇,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路上很多行人见了他都要热情地打一声招呼:“瀚哥儿”,那少年也是笑吟吟地还礼不迭,十分的客气。
这位瀚哥儿一袭圆领袍衫,革带束腰,头戴一副无脚幞头,鬓边还插了一朵美丽的蔷薇花,衬得那俊美的容颜,未免显得有些妖孽。不过,没办法,这就是大宋的习俗,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只要是个男人就喜欢簪花。
眼前这位簪花少年身材颀长、眉眼清秀,唇角儿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微微地向上翘着,十分讨人喜欢。一双黑而亮的上挑眉,衬得他的眼神特别的精神灵动,顾盼之间仿佛会说话儿似的,比起那些满身油腻硬要簪花的男人可不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瞧见了他,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此人名叫杨瀚,三天前还是咱大宋建康府南京街道司的人。街道司是主管城市街道的,其职能、地位大抵与后世的城管相仿,只过宋代的城管职能相当的多,几乎是集片警、环卫、税务、消防、物价检查、工商执法、绿化清洁、处理违章占道等事务与一身。
能干这一行的,要么是牛二那般的泼皮无赖,镇得住人,要么就得八面玲珑,见风使舵,机警伶俐,可真要他跟人硬刚的时候,也使得一手好拳棒,不仅能屈能伸,也得能软能硬。
杨瀚就属于后者,能说会道,机警伶俐,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虽说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小民,可这两宋三百年江山,是列朝列代中平民百姓生活最优渥、最富裕的朝代。
如果你没有建功封侯、征伐天下的雄心,就想当一个平头百姓,又或者只有能力做一个平头百姓,那么你生在宋朝,便是修了几世的功德了,其他朝代,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是远远不及。
所以,杨瀚这个大宋建康城的小城管儿,活得倒也是有滋有味儿的。可惜,三天前,他却丢了这个肥差。
倒不是杨瀚秉公执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也不是碰上了有什么背景的泼皮无赖,挤兑的他干不下去,是因为街道司的主司黎老爷看上他了,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主司,那就相当于“城管大队长”了,人家是衙门里的人,而像杨瀚这种,都是由主司负责招聘的,所以准确地来说,杨瀚端的就是人家主司老爷的饭碗。能成为主司老爷的乘龙快婿,那是祖坟冒了青烟才对。
可是,杨瀚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跟建康城的城狐社鼠们十分熟稔,耳目非常灵通,对于这位主司老爷的宝贝女儿,他了解的比主司老爷自己还清楚,怎么肯答应。
黎老爷这个女儿叫黎秀,生得倒也标致,可就是闱中不甚检点。杨瀚听到的消息中,这位黎姑娘有过几个相好儿的,还曾为最近一个相好儿的叫沐丝的秀才堕过胎,两个人到现在仍是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常言道,宁可娶妓从良,不娶红杏出墙,杨瀚也是个志气男儿,才不给那姓沐的当刷锅的,背后遭人指点,惹人耻笑。因此上,杨瀚是使尽浑身解数,不惜自污,死活不肯就范。
可这黎老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居然不懂得强扭的瓜儿不甜的道理,居然用辞了他的差使相威胁。杨瀚自然是不肯屈从的,于是他就失业了。这两天街上的人提起消失了的杨瀚,许多人不免就长吁短叹,替他惋惜一番,却不想今儿个傍晚居然露面了。
桃叶渡旁有一家食馆,杨瀚走进去,捡了张桌子坐了,扬声道:“掌柜的,鸭血粉丝汤一碗,蟹黄包子一屉,再打一角酒!”
系着围裙的杜小娘一见是杨瀚,心下欢喜,姐儿爱俏,谁不爱看俊俏后生?她和爹爹打理这店,每次杨瀚来了,那鸭血粉丝汤都是材料十足,还舍得给他放勺胡椒。她马上脆生生地答应一声,便忙活起来。s
杨瀚扭头一瞧,看见挑担子经过的老范,忙又喊一声:“嗨!老范,进来进来,给我切半两羊肉、一副猪胰子。”
这老范是个挑担卖熟食的,杨瀚也熟悉,一听他叫,忙挑着胆子进了店来,放扁担一放,案板往杨瀚桌上一放,拈了块羊肉就切起来,一边切一边笑道:“瀚哥儿这是另谋高就了,如今在何处发财啊?”
杨瀚等地就是他这句话,他傲然向四下瞟了一眼,见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矜持地一笑:“谈不上,谈不上,就是承蒙咱建康府通判李老爷赏识,现今在李府做了个小管事。”
老范吃了一惊,惊叹道:“哎哟!可了不得!宰相门前七品官呢。瀚哥儿你这到了通判李老爷府上做管事,怕不比黎主司身份低吧?”
杨瀚淡淡一笑,不好吹捧自己,不过也不否认,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本来么,要不他今儿个为什么簪花打扮,腰间还系了个香囊,风流倜傥地出现在他以前负责的地段儿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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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丢了新娘的新郎
宇文霸有些诧异的扫看了两姐弟一眼,见两姐弟此时竟都还有些忐忑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道:“薛姐姐和薛贤弟能有此兴致那是瓦岗之福,便是山上各头领自也是欢迎的紧。”
两姐弟听宇文霸这样说也才都松了口气,直大家都要上瓦岗又是一番欢乐,直把一旁的三人给看的一时不知什么滋味。
虽说李世民已决定暗中支持瓦岗,可是却就这么两天时间就见这样的两拨人上瓦岗,虽说薛家姐弟是想去看看并不是投,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也只那高士廉嘴角含笑一脸云淡风轻样子。
随即,众人一起到的当日进府的那道侧门处,只见院墙内早已备好马匹,大家又是连番感谢邱福的大义。
瓦岗众人在门前又与柴绍李世民高士廉三人作礼告别,待门一开,大家便分作两路各自去了。
没了上元节,城里自是少了些热闹,再者接连两天城中四处搜寻那打了宇文惠及的乱贼,让百姓们也是大都不敢出门,便是商贩也少了很多。
一行十人骑马在这般冷清的街上行走本是挺惹人眼,但因有邱福这个小王爷牵马走在最前头,路上便是碰见那些巡城军士也是不敢上前来询问,只都当成昌平王府的人。
到的城门前时,那守城官自也是认出了邱福,甚至直言不用查看,但宇文霸却让大家都依次的接受了官兵的搜查,反正身上又没刀枪,那夜打宇文惠及个半死的程咬金和薛华成又都是蒙了脸,又能搜查出什么来?
这样还给留在王府的老王爷减少些嫌疑不是,要不然以后追查起来说昌平王府有队人出城没检查,那不是没吃鱼也惹一身腥吗。首发m.
邱福自是明白宇文霸这样做的理,等出了城门又是朝宇文霸鞠躬感谢。
宇文霸还没说什么,程咬金倒一把扯起邱福来,直道:“我们瓦岗不喜这,你要是再这般跟兄长或是俺们客气便才是失了味也。”
邱福闻言脸略微一红,本欲再朝程咬金拱手又赶忙的撤了,只望着几人呵呵直笑。
出了城,大家伙也就不慌了,一路慢行待到的那小酒肆时离正午也将近,于是大家干脆又让掌柜的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等吃饱了再继续赶路。
在等掌柜上菜时,店外进来一伙子人,个个穿新戴彩的,其中还有个新郎官扮相,只是这些人都焉搭着个脑袋,全然没有嫁娶的那种高兴劲。
没见新娘也没见别的什么,难不成是新娘跑了不成。
不止宇文霸几人诧异便是店里别的客人也是纷纷将目光望与过去。
见又有人到店掌柜的忙迎了上去,只见那新郎官塞了些银子在掌柜手里说了些话,最后失望的发出一声哀呼,身后那群人上前询问新郎官却只见新郎官像是失了魂般的只顾摇头,木然的转身往官道上而去。
那群人又慌忙问讯了掌柜的,一个个也才明白,发出一声声叹息,最后又一起往来路而回。
这时,掌柜的也是连声叹气走进点来,程咬金早已忍不住了,上前招呼掌柜问是何事。
那掌柜的见是店里住了好些时日的客人,再想想那事也没甚遮掩的,便叹了口气道:“那本娶亲的新郎官新娘子被响马给劫了,刚才便是问与我今天可曾见有一队嫁人的出城去否。”
众人闻言也才明白过来。
“那嫁娶之人莫不是在城中,那可曾出的城去?”有个热心客人忙问。
掌柜的又瞧了眼那位客人却没再说话,只是将头点了点。
“这恁是什么鸟世道!”王伯当勃然大怒,一拳打在桌面,直将碗盏震得乒乒乓乓直响。
掌柜的似是想上前说甚却也只闭了口转身往柜台后而去,一时间,店里一片静默。
接下来,众人陡觉没了胃口,胡乱吃了些便结清这些时日的房资酒钱,然后取了行囊马匹兵器赶路而去。
话说归心似箭,这话还真不假,尤其是宇文霸这次见到了自己一直都想要一见却又有些许害怕见到的人李二之后更是想要早些时日回到山上,好好的静下心来思虑一些以前不曾思虑过的事情。更新最快电脑端:https:///
尤其是经过那一下午的说话,宇文霸对于这李二有了个重新的认识。
此人极具大才,且城府极深!
宇文霸自我感觉是有双敏锐眼光的,可是看李二是丝毫看不透,隐隐的,宇文霸总觉得这人怕是跟自己从书上从电视电影里了解到的不一样!
若真是大仁大义爱民如子之人,宇文霸却也相信,但是这人也绝对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主,要不然又怎么来的玄武门之变?
一口气杀了两个兄弟,更是将两家侄子杀得一个不剩!
这得有一种什么样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得出来?
贞观之治是你的功绩这不假,但是你得取江山的手段宇文霸却真的无法苟同!
在以往,李二先是替父打江山,虽也经历过生死,但总体来说是一帆风顺,所以于军中而言,李二是个爱才惜将的主帅。
可现今因为一些事的改变本来是你李家的人今后不再归你,等你李家扯旗后相信进度顺利程度方面都会跟以往大不相同,不知道你李二在逆境中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会不会像杀兄弟杀侄儿那般的冷血无情!
一路无语,众人也只顾赶路,眼见天黑时到的一险恶隘口处,王伯当伸手将众人拦下,道:
“此处甚险,咬金兄弟先随我前去探一番再进。”
说完催马往前,程咬金也紧跟在后,那薛华成本来一夜赶路甚是无聊,此时顿觉精神一振,也跟着催马跟在两人身后而去。
薛白莲此时也懒得再管这个弟弟了,反正有白衣神箭跟那咬金兄弟自己弟弟枪法也厉害,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更新最快手机端:https:/m./
三人离着隘口前还有段距离时,王伯当似是看出了些什么蹊跷来,随手张弓搭箭一声冷喝:“此箭射你帽顶!”
话声落时,只见一支长箭飞出直射那隘口一黑暗处,那弓弦的回响似都还在耳边回荡此时已听得一声吓破胆般的嚎叫。
紧接着就见一个汉子跳将出来,那头上的布帽顶正插着一支长箭,而长箭的箭头有着些碎石的粉末,可见这一箭是差点钉进石头里去的。
第二百零七章:二王山
“伯当兄长好箭法!”
薛华成狠狠的盯了王伯当一眼,自己都没看出那伏着有人,可这白衣神箭竟然都差点把人命给取了,只要愿意的话。
此时,自隘口处又连续奔出十来个人堵在三人面前,似是想喊些话壮壮胆,可那程咬金那里等你再说甚,早已抡起板斧就打,薛华成又是学样捡样,提起长枪也喊杀而上。
王伯当怕两人平白伤了人性命,忙喊叫一声:
“手下留情!”也跟着加入战圈。
这些个平常毛贼那里是这三人的对手,三人也就那么一冲直接就把这十来个人给打的落花流水,一个个的跪在地上直磕头讨饶。
这时,宇文霸等人才从后缓缓走上,这些毛贼见三人后面还有这么多个人一个个的看起来也都不是善茬,更兼先前射自己那白衣人还向那做闲士装扮的禀报,就知道这人怕是更为厉害。
宇文霸见这些人颇不像行脚响马,多半是有山头的强贼,直接问道:“你们是那个山头的?”
“二王山。”那带头之人颤颤巍巍的道。
宇文霸心一跳,日后的那吃人狂魔朱璨可就是从二王山下来的,后来混进朝廷中,不知不觉做到高位,最后竟然被隋炀帝给命为总督运河事宜,而这朱璨在位期间为所欲为,对于河工的生死从来不予理会。
以至于每天死去的河工比新抓来的都更多。
这还是其次,因为那个时候比现今天下百姓还更为苦难,开凿运河粮食不够吃,那朱璨由此竟然喜欢上了吃人肉,开始还好,什么样的人肉都吃,到后来竟然只吃年轻妇人和小孩身上的肉。
这穷凶极恶的作为也最后导致无数河工造反,可以说河工造反不是压垮炀帝江山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称的是倒数第二根了。
后来炀帝要杀朱璨,这朱璨竟然拉起了一支人马造反,自称迦楼王,更是做出无数泯灭人性的事来!
别的人,我宇文霸可以不管,任由历史该如何便如何,但此人,自己却非得就此除去也!
“二王山离着这官道多远路程?”宇文霸又问。
“怕不下十来里。”
“直十来里路程这半夜三更的你们还到此剪径,莫不是听我等口音非本地人氏想诓骗于我们不成!”王伯当上前拎起那带头的来,直把那带头的吓得尿都飚出来了,王伯当一把将人甩出老远:
“怂货!”
“好汉不知,白天寨子里二当家带着我们劫了一出嫁小娘子,回到寨里想交秦晋之好,却未料那小娘子生死不从直言二当家若是用强便自咬舌死了就罢,二当家的无奈只得以那小娘子寡母相逼,最后那小娘子服软肯做二当家压寨但言要媒证十人方肯依从,于是二当家便命我等立即下山劫十人上山去,在山下只劫的四人,那小娘子不依二当家又将我等赶下山来,这夜间山下哪里还见人,一思量我们便到的这官道寻了这处隘口,心想便劫些寻常人上山交差就行,那里料遇见各位好汉爷爷,还请饶命啊饶命啊。”
众人见说皆是恍然的一副样子。
白天酒肆里见的那队迎亲的人马想必就是为着寻被劫上山去的小娘子一家了。
宇文霸见这人说的颇为通顺,点了点头,不过却随即暗暗一笑,心说那被劫上山的小娘子倒也还心思聪慧也。
十个媒证,其实是小娘子自救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娘子与家母落于人手无法摆脱,只得求怜于事情生变,也就是寄希望于十个媒证这件事上看能否出现一些转机。
既然小娘子是在出嫁途中被劫,那么极有可能新郎官一家会在附近寻找,或许就能撞上,或者是山上人下山劫媒证时遇见些别的什么人能出手相救。
这才是小娘子的最终心思。
只是阴差阳错,那新郎也确实是寻找了可是却没碰上,且看其问过掌柜的之后竟原路而回,也就是说连进城报官都没有,多半是直接便回家去了。
宇文霸想想虽觉新郎这般做有些不丈夫,可眼下也就这样个乱世,新郎一家或也是着实无法,也许便是告官,恐也是徒劳。
再寻强贼夺回新娘子?
娶亲亲戚们帮帮忙还行去跟强贼拼命还是就算了,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何况便是新郎自己也不一定有那种魄力。
对此,宇文霸只能是一声唏嘘。
“好汉饶命饶命啊,我说的都句句属实不敢诓骗!”那带头的见宇文霸沉思不知要做何,只得又是磕头求饶。
“山上有多少人马?”宇文霸再问。
“百十来人。”
宇文霸闻听也是点了点头,毕竟这里离长安城还不是很远,不可能立起多大的山寨来。
大一些的都被剿了,像这样迷你型的反而还能苟活。
“都捆了!”
雷氏四兄弟和邱福此时也都上前帮着王伯当程咬金薛华成三人将这些人都捆了,又从那带头的口中逼问的名字和进寨口令,将这些人带到隘口内一避静处给堵了嘴又全都打晕过去。
“哥哥这是要上二王山么?”王伯当似是想拦阻却又没有伸出手来,只是眉眼间略有些许担心。
宇文霸明白,毕竟山上有百十来号人,自己这面加上薛家姐弟都才十人,颇具危险。
王伯当一句话,将所有人目光都引到宇文霸身上,扫了眼众人,见大家似都有意上山,便是那薛白莲此时也是暗咬银牙,显然是为山上那被劫持的小娘子担心。
“世间作恶之人太多,什么事都管是管不过来的,但是。”宇文霸话声一顿,静静的将目光落在王伯当身上,道:“我们没遇见没碰着倒也罢了,此时既然撞见还问的明白,此时再要不管,于心又何安。”
“好,小弟就知道哥哥你会这般说!”王伯当随即又将长弓拿在手里,望了眼前方黑暗的山峦,道:“今夜,我王伯当也让这些个贼人尝尝我的箭法好与不好也!”
说完,率先朝着那山路往上摸去,众人也紧跟在后。
在到的山门前还有一段距离时,只见亮着两盏大灯笼,有十来个喽啰在山门前吃酒猜拳,好不乐乎,许是在等着下山劫人的弟兄回山此时连那山门也未曾关上。
第二百零八章:除一大恶
“咬金邱福贤弟小心些潜近关门隐藏,以我箭为信号便上前抢门,四金刚好生护着哥哥上山。”王伯当说话间特意盯看了邱福一眼。
邱福随即抱拳领命,神色透着些许紧张,但眉宇间却尽显无畏,王伯当看的也是暗暗点了点头。
程咬金带着邱福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摸到山门外借助乱石杂草隐藏好了自身,斧头长枪也握在手里只等王伯当射箭了。
宇文霸侧头望了眼薛氏姐弟,见两人也是各持兵器就等冲锋上山,也不再言语,朝王伯当点了点头,王伯当随即飞身上了一棵大树,张弓搭箭往山门而望直寻那该死的魂灵。
此时,有个身穿新郎官衣服的汉子从山上提着壶酒往山门而来,嘴里叽叽歪歪的一通咒骂,走路也歪歪道道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直娘的,还要甚媒证,老子是响马,老子是劫道,你是做的我压寨夫人又不是诰命夫人。
媒证也就罢了,劫了四个还不满意,非得十个,好吧没有十个你便咬舌,我却舍不得你那美人身子也。
只是那些个下山的狗东西怎么一个个的都还回来,不就劫几个人上山么?
直娘的,劫不到人不会去抢些百姓上山来呀。
一个个蠢得跟驴样!
“二当家!”山门前一个头目是新郎官心腹,此时见新郎官下山来忙迎上去笑嘻嘻的道:“二当家自当守着那小娘子就是,怎到这山门前来作甚,待那孙七回来小弟马上将媒证送来让二当家的洞房”
“洞洞你娘!”新郎官眼前一个小美人却只看得摸不得,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这又听洞房两个字一脚就朝头目踢去,那头目怪叫一声翻身扑到在地,也就不动弹了。
“你直娘的,还装死。”新郎官大喊了一声,这时又一个喽啰上前来翻看那头目,刚蹲下又一头扑在头目身上。
“这些个兔崽子,直喝的这般醉酒,还如何守得山门。”新郎官笑骂一声,踉跄的走到两人跟前,着眼一看,两人身上似是插着什么,待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才猛然看清似乎是两只长箭入体半尺!
“啊呀!”
新郎官立时酒醒大半,慌叫一声转身就往山上跑,却刚跑出两步一支长箭再次悄无声息而至,直接从后脑勺穿入扎进脑子里,那新郎官只觉脑袋有着迸裂要炸之感,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渐渐变淡,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山门前其余喽啰这时才一个个回过神来,赶忙丢了酒碗到处找兵器,此时陡闻两声喝喊,只见一个抡起长斧的黑汉跟一个白脸后生提着长枪杀来,直如两条猛龙入海,顿时便砍翻刺死好几个喽啰。
其余喽啰见了这阵势一个个吓得腿肚子都直颤那里还站的起来,更别说抢前守门了,全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那里还管守不守什么山门。
“咬金兄长别停下来,直冲山上救人才好!”邱福见程咬金似有驻足等后面众人的意思慌忙拉扯了一把。
紧跟而上的宇文霸隔得不远也是听到了这句话,心中更是一乐,如此年少却可于这般紧迫情势下这般沉着冷静,我很看好你哦。
嘿嘿。
此时王伯当也已跳下树来赶上,众人迅疾往山上杀去,一见有人便是长箭射出先声夺人,待两头近身时便直接拼杀,想十人的武力值怎是一些平常强贼能敌的过,很快就杀到山上大殿内。
“好些个胆大狂汉,竟然夺我山头,看叉!”随着一声大吼,一满脸横肉汉子从里杀出,举起一根长柄三头叉直扑最前的程咬金。
程咬金不避不让大吼抡起斧头就迎上去,只听‘砰’一声闷响,程咬金更是惊呼一声只觉手臂发麻慌忙跳到一边。
“好大的膂力!”
“哈哈,就这手段还敢抢我山头不成!”横肉汉子鄙视一声抡起三头叉又朝程咬金打去。
程咬金莽是莽,但却绝不逞匹夫之勇,在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的情况下程咬金是不会再打的,当即转身拖着长斧就跑,却瞧见先前紧跟自己上山的邱福藏身殿外,心中已明了。
回头瞅了眼追到的横肉汉子,当即卖个破绽左脚在右脚上一绊,直接扑倒在地,那横肉汉见了更是哈哈一笑,抡起三头叉就要将地上的程咬金扎出大窟窿来,此时,陡见一条白银长枪如游龙一般呼啸而至‘噗’一声闷响刺入胸腔。
再见那持枪后生厉喝一声手臂一挑,直接将那横肉汉给拨到空中,长枪这才一收,横肉汉直如那断线风筝鲜血飞洒又撞在石壁上才滚落到底。
“降者,可免一死!”
邱福看也不看横肉汉一眼举起长枪一声大吼,直将吓得剩下那些喽啰一个个哭喊着就跪在地上,莫说拼命了就这气势都把那些人给吓破了胆。
程咬金也是慌忙爬起来上前查看,那横肉汉死的已不能再死了。
“贤弟使得好枪法!”程咬金上前狠狠的拍了邱福一把。
这恁什么王爷的公子果然非凡!
这时,宇文霸王伯当等人也是纷纷赶到,见大殿中跪了一地求饶的喽啰也是松了口气。
今番是为救人,若是滥杀却没甚意味了也。
宇文霸指了个喽啰带雷氏兄弟去找那被劫的小娘子,又点出个头目上前询问:“此被刺死之人可是山上大当家?”
那头目哆嗦着道:“是是。”
“你别怕,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你们都可活的命去。”
“是,好汉们请直问。”头目有了宇文霸那句话垫底才略微心安了些。
“这大当家是甚名姓?”看这满脸横肉的样子倒是朱璨模样,可宇文霸怕事情有什么改变疏忽了可不好。
“朱朱璨直是。”
直到这句话出口,宇文霸才算是真正长出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头目肩膀,更是一副和蔼的样子,直把个头目给看的一呆。
宇文霸转身走到邱福跟前,双手扶了扶邱福双肩,邱福正不知何意时,只见宇文霸朝自己深深一拜,直把邱福给慌的就要跪下去,却被宇文霸双手托住,又是重重的拍打了两下邱福肩膀,这才是完全放松下来。
第二百零九章:少年朱登
哥哥这是在感谢自己杀了那大当家?
可这值甚?
不就一个小山头当家么,早就听说瓦岗兵强马壮便是朝廷兵马都能冲杀无敌,即是之前小砀山也是四处攻打山头,杀的恶人强贼可曾不少,难不成哥哥都这般礼重么?
宇文霸见邱福一脸的惊惶不安,却也不解释只宽慰的一笑,随即叫来程咬金让二人一起去殿后找这伙强贼存储的钱粮,程咬金是干响马勾当的自是有经验,得多带着你那邱福贤弟多多熟悉起来啊。
嘿嘿。
那王伯当则和薛家姐弟在询问那些个喽啰的姓名何方人氏,且一个个交错相互询问,直让这些喽啰又是疑惑又是不敢妄言。
便是薛家姐弟两人也是不明白王伯当这是在干啥?
难不成是要将这些人马带上山?
可是曾听闻瓦岗招兵马很苛刻的么,这样的乌合之众也能看得上眼?
莫非皆是江湖传闻而已?
宇文霸提步朝朱璨走去,蹲下身来细细的看那一张脸,只在心里悄声自语:你可别怪我今日夺你性命,只因来日你太过魔性,那张金称也就屠城,你却还吃人肉,吃属下的妻妾,儿女,那些刚出世的婴儿。
你一人吃也便罢了,还让你所有的将士都跟你一样吃人肉为乐,如此泯灭人性既然今番撞见怎能不将你除却,你也别怨我,就当是你命里该有此劫数难逃吧。
宇文霸是真的不敢放任朱璨发展,要知朱璨最顶峰时期兵马可是达到了近二十万人,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打下城池第一件事就是将城中妇孺后生婴孩搜出来大锅煮,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直比那炼狱都还残忍百倍有余!
就算今日我提前杀了你让今后时局的走向产生变动,我宇文霸也绝不后悔!
这时,雷氏四兄弟带着一老妇和一个小娘子出的大殿来,那小娘子还穿着红装,不用问便是白天被劫上山的了。
那老娘本就吓得破胆此时夜色下到处都是尸体,那血腥味再扑鼻,竟直接瘫在了地上。
再看那小娘子时,虽也显着紧张,却也还颇有胆色,抬头望了殿内一眼当瞧见那大当家尸体时,似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又朝着众人做了个万福。
显然,小娘子已明白当前的一切。
“你何方人氏,因何至此。”宇文霸问道。
“奴家城中人氏,今日本是奴家出嫁之日,夫君城外葛家庄大户。”小娘子边说边流泪:“依着吉时出城,却没想半路遇见强贼劫了上山百般逼迫,幸得诸位英雄相救,我们母女方才脱此苦难。”
宇文霸点点头,跟自己等人所了解的倒也吻合。
“既如此,我们这便送你母女去那葛家庄可好?”宇文霸的话直让那小娘子意外之至,甚至刚才嘴里说谢时心里都还有些担心不知会不会出狼窝又落虎口。
却没料这人不但不强自己还言送自己寻那夫君,自是感激涕零,此时,那老妇也消了些俱意,也是慌忙爬起来直朝几人磕头。
宇文霸上前扶起母子二人。
程咬金和邱福一起抬了口大箱子出来,只听程咬金有些许失落的道:“兄长,这是个穷寨子,翻遍了也就这一箱杂七杂八的东西。”
宇文霸上前瞅了眼,见里面果然是什么玩意都有,除了少许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外大部分都是碎银子连铜钱什么都有。
“一个小寨子你还奢望发个大利呀。”宇文霸本来心也不在发大利上,瞅了眼那些个喽啰道:“将铜钱挑出来给伯当兄做哪些喽啰的遣散费。”
“哦。”程咬金和邱福将箱子直接抬到王伯当跟前,然后从里往外挑拣铜钱,直到这时薛家姐弟才知晓王伯当统计那些喽啰姓名人氏做何了。
没想到瓦岗便是遣散这些人也做的这般细致。
“朱登。”
王伯当念完看向最后一个喽啰,竟然还是个孩子,那稚气的面孔比小石头年岁都还更小,不过那冷漠的神情却让王伯当看的都怔了一下,忙又看了眼登记册,道:“你是山寨大当家义子?”
“是。”朱登面无表情。
“多少岁?”王伯当不由望了眼一旁朱璨的尸体。
“十二。”口气平淡,看不出喜或是怒。
“你恨我们杀你义父不?”王伯当忍不住又问。
“不。”又是一个简单之极的回答。
“为什么不恨?”
此时不止王伯当别的人都被这朱登的回答引得望了过来,只见那朱登依旧干脆的吐出几个字来:
“生死有命。”
听着两人的对话,宇文霸只觉心里有种窒息的感觉,对于这个朱登宇文霸还知晓一个秘密,那就是这朱登并非是孤儿,甚至身份极其震撼,那就是忠孝王伍建章之孙,南阳候伍云召之长子!
朝廷杀了伍建章后害怕在南阳的伍云召谋反,于是先发制人派出韩擒虎率麻叔谋前去南阳捉拿伍云召,因为韩擒虎的出工不出力导致这场战斗打了一年都未有进展,朝廷又派出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亲往,再调虹霓关新文礼虎牢关尚师徒山马关裴仁基三路各十万兵马增援,直到这时候伍云召才终是守不住南阳,弃关而逃。
在半路遇见朱璨,这朱璨以前曾受过伍建章恩惠,所以当伍云召将大儿子托付与他时竟答应下来,并改名朱登带在身边。
朱璨不仅自己教于朱登拳脚兵器,还遍请名师教授谋略,这朱登也极有天赋,最终文武全才,还有一点就是虽然朱登一直跟在朱璨身旁但是却没有跟朱璨那样泯灭人性,可说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地步。
朱璨死后朱登自己改回原姓:伍。
并自称南阳王,李二带兵攻打这朱登接连杀败齐国远,史大奈和程咬金,后又与尉迟恭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最后还是被秦琼说服降了李唐。
没想却在此遇见。
不过自己已将朱璨诛杀,那这孩子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一时间,宇文霸有些不知该如何了。
“哥哥,这小子如此年少可心性却已磨炼到这般程度,将来不是个枭雄就是人杰,可该如何置于?”王伯当望向宇文霸的目光显得很纠结。
喜欢中又有些担忧色彩。
宇文霸看得真切,王伯当是很喜欢这个小子的,想把朱登留在身边但却因为先前诛杀其义父的事而有担心。
第二百一十章:奇女子
宇文霸又望了眼朱登。
见那一张无论何时都风平浪静的脸,不禁回头朝王伯当微微摇了摇头。
这样一个喜怒无形于色的人是极可怕的,尤其现今还这般年少,等再学的一身本领,鬼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就像那东方伯,一贯能隐忍之人,其手段都是无法想象的!
虽说后世此人是做出了一番名堂也没祸害百姓可现今事情有着一些变化,谁知道以后此人会如何发展?
自己干扰的多说不定反作用还更大。
留下来就是颗不定时的炸弹,还是放任其自去一切随天意了吧。
这时,宇文霸眼角余光似是看见邱福长出了口气的样子,心中也是一宽,这邱福也还是个顾大局之人,虽说不愿意王伯当收留朱登,可是从言语间听出了王伯当的意思也没有出声阻止,而是静待着自己做决定。
宇文霸对这邱福是越来越喜欢。
王伯当显着些许的失望,不过他也理解哥哥做出这样的决定,望向朱登似是叹了口气随即挥挥手,放了朱登。
朱登也没丝毫迟疑,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瞧着朱登一步步消失的背影宇文霸心里也有些忐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或许现在的朱璨还没有做出那些泯灭人性的事,这朱登应该也不会学坏吧?
唉,想这些作甚,反正斩草除根的事自己是定然做不出的,那就一切都交给天意吧。
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然后各自寻地方睡觉,那雷氏四兄弟依旧分成上下夜两班在大殿前看守。
待得第二天天明。
众人都各自换了干净衣服,又将剩下的金银器物用包袱裹了轻便些,然后用那染血的衣服做火引寻了柴来一把火将这寨子烧了,然后才带着那母女俩一起下山往葛家庄而去。
令人意外的是那小娘子竟善骑,将老妇于马前坐了自己在后双手牵缰执马而行稳如泰山,颇有几分英豪之气,瞧的宇文霸再是暗暗一惊。
此女子怕不平凡也。
几乎是原路返回到那官道的隘口,穿过隘口又走了些时段那小娘子站在官道上往远处一指道:“那便是葛家庄。”
宇文霸放眼望去,倒是一个很大的庄子。
“各位英雄,奴家今番所遭之不幸实难出口,些许事情又难以说的清楚,奴家想拜请各位英雄再与奴家母女一起往那葛家庄帮于说项可好。”
那小娘子似是看出众人有就此离别的意思没等开口就又跪在了地上磕头,那老妇也只跟着自家女儿做。
宇文霸等人还没开口,那薛白莲却已抢先道:“妹妹放心,今番便送你们到那庄子,若是那庄上人不听分辨看姐姐给你出气!”
王伯当不由朝宇文霸望来,宇文霸嘴角也是显出一丝的苦笑意味,又见薛白莲朝自己望来也只得点头应了。
众人走上岔道,直往那葛家庄而去。
离着庄上还有些距离,只见那庄门已打开,奔出两骑,身后带着几十来人就迎了上来。
这个世道不太平,所以很多庄子或是村落都自成一体组织青壮建起自己的护卫人马,宇文霸扫看一眼,除去头前几个衣着显绿林道外别的也都是些百姓装扮。
见庄子里人马出来,这方也就不再往前,只在原地等着,免得产生误会,待得对方近前后,王伯当催马两步朝当头两骑汉子拱了拱手,将那母女之事一说,又将母女请上前来,母女也说了自家夫君名姓。
两骑汉子半信半疑,却也立即着人回庄报信,等待片刻后只见那报信的人回来在两骑汉子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便听汉子朝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英雄义举实乃高义,可事不凑巧,小娘子所言那夫君于昨夜已全家搬离庄上往投亲戚去处,还请小娘子与家母回自家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
宇文霸心里一叹,不用说,那户人家是不信小娘子落了强贼窝还能清白着出来,所以找个借口悔婚也。
那老妇一听就大哭起来:“为了备那嫁妆早已将城中小屋置卖此时去的何处?”
“娘。”小娘子却显得很是冷静,安慰了老妇一番,回头望向两骑问道:“不知那葛郎往何处投亲,还请两位大哥多帮衬我母女则个。”
说话间又是盈盈一福。
不过宇文霸却听得真切,先前还是口称夫君现在已换做了葛郎,想必这小娘子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那两骑上的汉子只推脱说不知,直把薛白莲给听得心头火冒,同为女人薛白莲明白名节对于女人的重要,人家小娘子好不容易脱离虎口却被这甚佟郎据于庄外连面都不露,这是人做的事吗。
“哼!”薛白莲冷哼一声,牵马上前道:“两位大哥,我等此千辛万难的也来了,便请让我们进庄一寻也算是了了心不成。”
“非本庄之人却进不的也。”
“呔,全都糊弄人的鬼话!”薛白莲见此更确定对方就是推脱了,当即策马往前大叫一声:“今番非得进庄不可!”
两骑根本未将薛白莲放在眼里,一个女子能做何?
可待的薛白莲刺出长枪时,两人才着实大惊,却已经晚了,就一个回合,薛白莲枪刺一汉顺势横着一拍又打另一汉胸口。
连听两声惨叫同时两骑坠马,一个胸前枪伤飙血,一个捂着前胸痛叫嘴里吐血,这一幕直将那些庄客吓得脸色急变,身后的几个绿林扮相的人慌忙上前来抢回两个汉子,薛白莲也只是略微教训所以并未有阻止,便是刚才下手也有着分寸,不然两汉早已见了阎王。
王伯当望向薛白莲,心中暗道:论枪我却不如也。
小王爷邱福此时却不禁望了眼一旁的薛华成,暗道:待回的瓦岗时定要与此人较技切磋一番也。
唯有那程咬金大喊:“薛姐姐好枪法。”
雷氏四兄弟依旧紧跟宇文霸身后不动声色,这四人宇文霸最满意的就是这四人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忘什么是自己的使命。
只要没有脱离战阵就从不会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