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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甜城有爱     新瓦岗txt下载     新瓦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高调出手!

    这是一面金色的旗帜,旗帜上用银线绣了一个羊头,下面一个黑色的孙字极为的显眼,宇文霸知道这便是孙安祖的将军旗!

    不得不说高士达还是挺有容人之量的,至少比张金称能容纳下属得多了,孙安祖起势时自称摸羊公,后来被张金称打败才投的窦建德,而那时窦建德已经在高士达手下混了,那高士达知晓孙安祖的勇猛,为了表示自己的爱才之心,便让孙安祖保留了这摸羊公的称号,甚至还为此特意弄了一面旗帜赏给孙安祖,直把个孙安祖给感动的一塌糊涂,逢人便说除却自家哥哥外便是冀州王最能知晓自己了!

    其实后世有人将高士达和曹操做了一比,高士达还真有曹操前期时的那种广纳天下之才的胸襟,只是相比而言,高士达缺少了上天的帮助,没曹操那么的好运,起势不过才几年,便被搞死了,人马也全部都归了窦建德,成了为他人做嫁衣的杯具人物。

    旗帜下的那张椅子还空着,表明它的主人还没有到来,不过此时这间屋里却并不就此安静,而很是喧哗,一共摆了十二张桌子,早已坐的满满的了。

    众人正在吃酒,见又有人进来不由都齐齐望来,无一不是直接略过宇文霸全都将目光落在了罗春身上,心中暗道:

    我的个娘呢,这个青衣汉子好是雄壮,不知这两人是何方势力也!

    此时,那带路的青衣汉子唱了个喏,道:

    “瓦岗寨宇文寨主到。”

    这一声诺后,屋里顿时空寂了一刹,然后便爆出一阵的轰然大笑,原来这便是那打下了城却改做寨的怂货啊!

    “真不知孙将军为何会将此人也给唤来,岂不是自贬身价!”

    “正是,我等皆是统领一方的英雄,如何能与这般胆小如鼠之辈共事。”

    “别人家我不管,反正我断崖山是决然不会认瓦岗这个同盟的。”

    孙安祖这是在玩什么?

    自己不出来,却让这些个人在这里叽叽喳喳的,难不成是想要借这些个人来羞辱于自己么?

    不过不好意思,我瓦岗这次来丹阳城可不是来让人羞辱的!

    宇文霸转身瞅向带自己来的那个青衣汉子,极其有礼的拱了拱手,问道:

    “敢问这位兄弟,自刚才我们跨进这屋里来可有曾言过一句否?”

    青衣汉子不禁一愣,这屋里被自家将军请来的可都是一方天下的英雄豪杰,那一个不是把自个儿的眼睛朝天上望去的主,哪有对像自己这般下人还如此恭敬的人?

    忙也连朝宇文霸拱手还了礼,然后稍显纳闷的摇了摇头才吐出两个字来:

    “不曾。”

    “既然在下连话语都还未曾说过,那么自是也不曾有何处得罪与这些个好汉了,是吧?”

    宇文霸的话让这青衣汉子越来越有点蒙,屋里的人瞧见这一幕也不由全都静了下来,也是只盯着宇文霸,不知道这个瓦岗寨主这是在干嘛。

    “是······是吧。”青衣汉子有点结巴的又吐出几个字来。

    “那就好。”宇文霸转过身便朝那自称断崖山的灰衣汉子走去,边走边道:

    “我走到你近前时应该有着十来个呼吸时间,只要你在这期间自己掌自己两个嘴巴我便饶了你,不然我会卸了你的双手,因为它们不听话。”

    宇文霸这话一出,立时惊得屋里所有人皆是一怔,又是短暂的静默后再次爆出一阵的哄笑,这些人似是见了最为离奇的一幕一般,直将这么句话给当做是他们吃酒谈天间的一种笑料来看做了。

    灰衣汉子更是笑得肚子都快疼了,慢慢的抽出一把亮月刀来,都还笑容满满的指着宇文霸,道:

    “你立刻给老子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这便能讨一活路去,不然······”

    灰衣汉子话还没说完,忽觉眼前银光一闪,随之手腕处一丝儿冰凉的感觉便冒出在心头,还没弄明白,却突见自己那握刀的手掌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手臂往下掉去,一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肿么回事,此时那断腕处鲜血喷薄而出,灰衣汉子直到此时才觉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从手腕处传遍全身,这才明白了在那么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哇!”灰衣汉子痛吼一声,捂住自己被切断了的手腕便倒在地上,是一个劲的打滚,口中更是号叫连连,直把屋里众人给惊得面面相视。

    宇文霸吹了吹手中的鱼玄剑,这是罗春赠给自己的,果然是利器,切断那手腕处的骨头竟也是一挥而就,全无半点的磕碜感。

    “你这厮好大的胆,你竟敢······”

    “对了,刚才你也很是耻笑了一番我瓦岗寨吧。”宇文霸盯着这个朝自己怒吼的中年汉子,又一步步的走上前去,道:

    “我瓦岗寨只想让辖下百姓安居乐业,不遭受战祸的牵连,所以改城做寨,只求一方天地平静,这有何不可?你等看不喜便看不喜罢了,要说什么也尽可说去,我宇文霸没听见也便了,今番既然听见了便不能就此作罢,得为我瓦岗寨上众兄弟讨一个公道回来,也便如前番,你只需要在我走近你之前自掌两个嘴巴便了,要不然也得断了手臂才行。”

    呃······

    特么的你这是要给我机会自己掌嘴么?

    你这一番话说完都已经走到老子近前了啊!

    不过老子却不同于那甚断崖山的可任你随意捏弄,老子也不要什么机会,老子一剑便能刺死你!

    罗春站着没有动,这些个屋里的众人,怕是只有最边角上的那个麻衣少年有着和自家哥哥一拼的能耐,除此这些都绝不是敌手,再加上那鱼玄剑,哥哥更是可以借此大展我瓦岗的声威了。

    而对于那孙安祖会不会因此迁怒于瓦岗,罗春却是不太担心。

    那孙安祖也称得是一个枭雄的存在,自然明白一头猛虎和一群猪的差别,北门外狂撒网,但是网到的却不一定就会都留下,还得挑一下才成,要知道那窦建德的眼光可是和自家哥哥一样,不是任什么人都看得上眼的呢。

    难不成他孙安祖还会为了一群猪而放弃瓦岗这么一头猛虎么?

    绝不会!

    不过如此说来,哥哥可是已经打算好了要与这冀州军结盟了么?

    所以才故意在这孙安祖面前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暴露出来,如果没猜错,哥哥下一步还会找出一些人来切断他们的手臂,因为只有引起公愤,瓦岗才会显得更加的孤立,也才会更加的让孙安祖相信瓦岗是真心的要与他冀州军结盟,在之后,哥哥也才好‘无所顾忌’的和冀州军做一番买卖。

    没走过三合,中年人那拿剑的手臂便被宇文霸切了下来,惨叫声中,宇文霸的目光又朝人群中望去,这一望,却直将一众好汉给吓得噤若寒蝉!

    怂货?

    我靠!这个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怂货么?

    肿么如此的狂暴!

    宇文霸瞅了眼大门外,一切风平浪静的样子,显然那孙安祖似乎还不想现身啊,这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是见自己还没有将这屋子里的人都给得罪光么?

    那好吧,我便再让你见识一番我宇文霸孟浪的一面吧,其实我真不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人,我真的就只是一个想求得一方平安过安静日子的人而已。

    你看我多莽撞啊,别人便是笑我两句我便忍不住要切了人家的手了,是吧?

    所以呢,最好你还是跟你那哥哥说,其实那宇文霸除了勇猛之外,真的没有争天下的心呢,便跟你一般。

    嘿嘿。

    “你、你、还有你。”宇文霸伸出个指头连点了三人,道:

    “你们是待我再将先前的话重复一遍呢,还是当前便自觉的掌了自己的嘴求饶便是。”

    “宇文寨主看来是要将刚才笑话过你的人都要切了手臂才算了事啊。”一个汉子撑起身来,扫了屋里众人一眼,道:

    “大家还坐着干什么,还不一起动手!”

    话声落时,屋里顿时刀光剑影一片······

第一百零七章:摸羊公!

    宇文霸和罗春坐回到座位上,那青衣汉子立刻上前来替两人倒酒,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瞄了一眼还剩下的十来个完好无缺的人,那都是自己掌了嘴才逃过这一祸的。

    一闻酒香,宇文霸就知道这是好汉酒了,一声大笑,从青衣汉子手中拿过酒壶来,道:

    “不劳这位兄弟,我们便自己来。”

    说完,先给罗春斟了一杯酒,罗春自也不用见外,端起来便喝了,这才将目光朝那边角上一直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的麻衣少年望去。

    这个少年不一般。

    刚才那一番打斗这少年却全然做没事模样,毫不理会,也不担心会累及自己,因为他可不像那些没脑子的货一般爱出风头!

    “孙将军!”

    那断崖山灰衣汉子像是见了救星一般的望着走进屋来的一个瘦高汉子,汉子二十七八模样,脸型也如那身子一般显着‘长’度,一双剑眉倒插入鬓,那盯向人的目光闪着凌厉光芒,直给人一种气势万钧的感觉,不敢与之目光对视!

    “这是怎弄的?”孙安祖故作诧异的盯着灰衣汉子,然后又扫了一眼屋里的状况边说便边往自己的座椅上走去,灰衣汉子和着那些断了臂的人一起围了上去,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声讨起宇文霸来。

    “那你们欲待本将如何?”

    孙安祖嘴角略微一翘,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宇文霸身上,此人被哥哥看做奇人,说是能够令凌敬甘心效力的人绝非一般存在,可是俺见此人却不过如此,虽说够勇猛,但是却毫无隐忍心性,想必那瓦岗城外砌寨墙并非是为了向朝廷示弱,而是真的害怕朝廷征剿吧。

    “定要将此二人活扒了才能泄我等心头之恨!”

    “我要将其千刀万剐!”

    众人立时高声呼和,那望向宇文霸罗春两人的目光是一种凌厉的色彩。

    你不很目中无人吗?

    现在在孙将军面前你也怂了吧?

    哼!可是已经晚了,你卸了我们一条手臂,我们就要你的命,等你死了后,老子们还要带着人马去灭了你的那个什么鸟寨子,方能出我等心头之恨也!

    “你呢?”孙安祖没有回答众人的话,而是将目光朝那个仍然坐在边角上的麻衣少年望去,这一望,将众人的目光也都带了过去。

    这麻衣少年也便二十来岁的模样,此时轻放下手中酒杯,扫了望来的众人一眼,道:

    “谢将军好意,不过在下却和那宇文寨主没有甚过节,便是有,也会自家解决,所以不劳烦将军了。”

    “好!”孙安祖盯着麻衣少年,眼里射出欣赏的神色来,回转过目光扫过众人根本便不停留,然后朝着门外道:

    “来人啊,将这一众废物都给我打出去!”

    话声落时,一队军士已经从外而进,也不言语,立即便将一众人往屋外打将出去,直把这些个人给弄的蒙了,一个个的急忙申辩,又连连讨饶,这一切却只换来军士们下更重的手。

    片刻间,屋里除却宇文霸和罗春外,便只那麻衣少年还在座了,一时间,倒有种让人很是不适的静谧感生出来。

    待将屋里重新拾整了一番后,又上了桌酒菜,孙安祖挥了挥手,将人全部的遣了出去,只留了那青衣汉子来伺候,那麻衣少年此时也坐了过来。

    “请。”孙安祖冲三人略微一拱手,然后率先饮了一杯,这才道:

    “宇文寨主身手了得,这位英雄更是凌厉,不知如何称呼?”

    孙安祖目光落在罗春身上,眼里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刚才混战中,那罗春简直犹如天神一般,无可阻挡!

    而且还很显然,这雄壮汉子还没有当真的使出几分能耐来!

    “这是小弟兄长,姓罗名春,暂且在小弟山上做的一个教头之职。”宇文霸谦恭的自称小弟,直把孙安祖给听的很是舒坦,朝罗春微抱拳一礼,然后又望向旁边的麻衣少年,麻衣少年不待孙安祖说话便起身来一拜,道:

    “在下郑来,却无甚山头,只孤身一人来投将军想讨个出路,还请将军收留!”

    “你是何处人氏?”孙安祖目光上下的打量着此人,没有自己的请帖竟然也能混的进来,这也说明倒是有着一定的能力,便是不知其身手如何:

    “有何本事?”

    “小的长河县人,被兵灾裹挟着到了这丹阳城,做的郭眴将军下一百夫长。”

    “我道见你总觉出几分似是从过军的模样,原是那郭眴的部下。”孙安祖点了点头,道:

    “能够在郭眴部下做的百夫长定然有着本事,也罢,你便先随我亲随下去安顿了来。”

    “是!”

    郑来躬身领命,然后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到的门前时,却见一个青衣汉子从外进来,禀道:

    “启禀将军,外有一自称少华山大当家的王伯当带着一个兄弟齐国远求见。”

    “少华山?”孙安祖立时一喜,道:

    “快请!”

    孙安祖不是没有想过要拉拢少华山,只因少华山离自己河北真太远了,所谓鞭长莫及,便是拉拢了来不稳定因素也太多,所以便也没有这么个打算,不过对于这主动送上来的少华山孙安祖却还是很乐意的。

    宇文霸也眉头微皱,这王伯当来做甚?

    直到见到了进屋来的王伯当和齐国远时,宇文霸不禁微微一怔,不会是为着自己而来的吧,因为王伯当自进屋后便直将目光朝自己望来,直到见了自己安然无恙时才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难不成是因为瞧见那些被打将出去的众人方才担心起自己安危来的么?

    定是这样!

    宇文霸想及此,不禁略感心头一阵的暖意涌上来。

    这王伯当还没有入座,门外又进来一军士禀报道:

    “将军,一自称济宁王帐下军师的虬髯客带着数千人马在外求见!”

    “军师?”孙安祖眉头一锁,心说何时听的这济宁王帐下有一个军师了?还有,两日后才是四月初,此时带兵前来做甚?

    难不成为了北门外的拉人入伙么?

    “他可说是为何事而来?”孙安祖有点想不明白,他倒不怕王薄会就此对自己动手,因为大哥窦建德此时还在城外呢,再者说,那王薄便敢如此公然以一己之力面对这天下众家势力么?

    “那虬髯客说,要让我们将他师弟全然的送出去,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便要将我等灭杀贻尽!”

    呃······

    宇文霸有点纠结,不过同时心里面却又有着一种温暖扩散开来,这种感觉很是的奇特,也很令他觉得舒畅,这个师兄自己没有认错!

    “何人是他师弟?”

    “便······便是宇文寨主。”

第一百零八章:峰回路转

    感谢【~修罗、、、、血恋0】好汉的打赏,感谢【望云山人】好汉的打赏,再次谢谢两位好汉对《新瓦岗》的给力支持!谢谢!!

    ························

    孙安祖猛然回身朝宇文霸望来,双眼中射出如鹰隼般的冷寒光芒,直把一旁的青衣汉子都给看的浑身一颤,这种目光他见得多了,不用说,此二人是死定的了!

    “来人!”

    孙安祖一声暴吼,立刻从屋外冲进一队军士来将宇文霸和罗春给困在当中,刀剑出鞘,立时如箭在弦,气氛随之凝结!

    “孙将军不可!”王伯当陡然一声吼,转身朝孙安祖拜了下去,道:

    “请将军明鉴,此事定然是个误会!”

    “误会?”孙安祖冷哼一声,嘴角忽然显出一抹笑意来,目光落在王伯当身上不停的打量着,道:

    “你倒说说看,是怎样的一番误会?”

    “这······”

    “伯当兄,不必了。”宇文霸打断了王伯当的话,朝王伯当望来的惊诧目光摇了摇头。

    孙安祖此人极为的自负,可说当今天下,除了窦建德被他放在眼中,便是那高士达都多半没有令此人真心的归附过,这样的人,当自己对于某件事下了决断后是再也听不进其他人所言的,再见了刚才此人那嘴角的一抹讥讽笑意,宇文霸更是断定无论王伯当说什么,这孙安祖都是不会相信的。

    而他之所以却要让王伯当说一番,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借此看清王伯当所要站立的位置,是他冀州军,还是偏向瓦岗!

    其实宇文霸也希望少华山借此便和冀州军闹翻,因为在昨夜和王伯当的那一番长谈中,冀州军可是王伯当好几次提起的存在,对于那高士达的纳才,和窦建德的尚豪侠名声却很是向往的。

    不过宇文霸却又放弃了这个打算,一来,这有点阴人家少华山的意思,毕竟人家可是一心为着来救你才来趟这浑水的;二来嘛则是,少华山现在‘独身自好’正好可以保存实力,若是就此和冀州军结下梁子,窦建德还好说,千里万里或许不会故意去找少华山的麻烦,可是这个孙安祖却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到时候少华山可就再也无法安宁了。

    这种情况下,少华山也有可能会上自己的瓦岗,但是却还有另一种更大的可能,便是逼着少华山趁机找一个更大的势力做靠山!

    虽然这王伯当对自己表现出很是欣赏的意思来,若说此人此时便会愿意上自己瓦岗的话,似乎却还是有点太过于自信了点,比起第二点来,可能性真太小了。

    所以现在还不是将少华山拉到自己一方来的时候,而至于少华山是不是就此迫于压力依附于冀州军,宇文霸却也相信那王伯当还不是一个如此孟浪之人,毕竟,群雄会还没有开始,那刘元进可也是一方英豪,李子通又自称凤鸣王更兼天下闻名的南阳侯新投如今气势如虹,王伯当是绝不会在还没有最后的衡量这些之前便做出选择的。

    王伯当嘴一张,似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忽又闭上了,宇文霸望来的目光他懂,此人是不想累及自己少华山,念及此,不由一阵的唏嘘。

    这个乱世,何人不是只求自保,哪还顾忌别家,可是此人倒还真若映登兄弟所言,有着一颗真‘义’的心!

    目光望了一眼那神态自若的罗春,王伯当心中也随之一定,或许没有自己的插手,孙安祖怕也是奈何不得他们的,何况那外面还有着虬髯客的几千兵马呢。

    孙安祖见王伯当不再言语,心中一声冷笑,毕竟敢于和自家冀州军作对的人还是不多,不是谁都有那个胆量的!

    “你这便是承认了你此番是故意来坏我事的么?”孙安祖盯着宇文霸的目光透出一种森然的凌厉:

    “我道为何你敢于和本将请来的一众势力作对,原是这般!”

    孙安祖有一种自己被人家玩弄于掌心的感觉,先前自己还一度的希望此人和众人闹的越凶越好,这样他瓦岗便只能借机依附于自己了,虽然自己不是很喜这个打下城来都不敢做将军的主,不过哥哥却是非要自己笼络于他,也便做了,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此人因此而摆了一道,心中的那种怒火可想而知!

    宇文霸却不知晓孙安祖心里面的那些窝火事,不过也不打算知晓,要说窝火,宇文霸心里面还有一点呢,本来是奔着结盟来的,毕竟窦建德以后的发展宇文霸是心知肚明,尤其那窦建德对于朋友也很是顾念的。

    比如那王世充被李世民攻打,窦建德硬是撇弃了凌敬的一再苦谏也要去救王世充,虽然也有唇亡齿寒的原因在内,不过却更多的是因为自己之前对王世充的承诺,最后落得个被李世民一同搞死的下场。

    “一国之主说过的话怎可如此无信!”这时的窦建德已经不再是什么尚豪侠,而已是堂堂的一国之主了,所以宇文霸是真的想在自己起势的这前期和冀州军搞好关系,这绝对是有利于瓦岗今后的发展的!

    可是却被自己那便宜师兄给完全搞砸了。

    师兄啊师兄,你这一招釜底抽薪也太狠了点吧?

    一点都不给我这个师弟回转周旋的余地啊!

    你这是想把我逼上你那济宁王的大船么?

    可是你却知你那济宁王可不是一个守信之人呢,不说远处,便是这次的群雄大会,你又知那济宁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怕是你这个军师也被他蒙在鼓里的吧!

    想及此,宇文霸不禁在心里面暗暗的叹了一声。

    静,整间屋里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孙安祖,落在他那慢慢扬起来的手上,只这一只手放下,便是一场拼杀!

    ‘咕咕······’

    齐国远不由连吞咽了几口口水,额头上甚至都沁出了一层密麻的汗渍,鼓起一双牛眼瞪着宇文霸,被重重围在当中,却不见一丝的惧意,此人果真好胆色!

    “哥哥······”齐国远撇头望向王伯当想说什么,却忽见自家哥哥正悄然的将弓握在了手中,目光更是盯着孙安祖显出冷冽的光芒来。

    哥哥这是做何,莫不成要出手么?

    帮谁?

    定然是帮那瓦岗寨了,可是这样做值得么?

    不管了,既然哥哥已决定动手,俺自然也是要动手的,我说那个虬髯客啊,你在外面可要听得真切些才好,我们这里一动手,你可得紧着杀进来啊!

    孙安祖又瞄了一眼罗春,这是他一直迟迟没有下令击杀的原因所在。

    先前屋里十二张桌子坐了近百十来人,却也被这青衣壮汉一条枪给轻易的便压下了,或许自己的宝剑也不是此人的对手,若是我那侄女在此倒好,她的一手金弹丸绝技倒是可以压制得此人一番。

    不过此时却不动手也是不行的了,要不然两日后的群雄会上我冀州军还有何面目跻身其中?

    人家踹你堂子,带人围你处所,你还泡都不冒一个,便是天下人不耻笑与你,我孙安祖也绝不!

    双眼猛然一瞪,那扬起的一只手便要挥下,却陡听屋外一声喝骤然响起:

    “报!”

    这突起的一声喝将众人那紧绷的神经都给惊得一颤,只见一个军士随即奔进屋来一声高呼,道:

    “禀将军,大司马到!”

    窦建德!

    宇文霸猛然一震,此人竟然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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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间,宇文霸不由朝门口望去,忽听一声大笑传自门外,接着便见一个四十来岁的高大汉子正拉着虬髯客的手进了来,两人就像是熟稔之极的老友见面一般,窦建德是一路说笑一路还直拍虬髯客的肩膀,而虬髯客显然有点不是很自在的感觉,进了屋便不由朝宇文霸望去,见宇文霸正盯着自己,虬髯客面上更显一丝的尴尬。

    或许此时虬髯客也为自己摆了师弟一道而愧疚吧。

    “这是做甚?还不都撤了去。”窦建德见了屋里的状况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扫了一眼被军士重围的宇文霸和罗春拉着虬髯客径直就往人堆里扎来:

    “瓦岗宇文寨主大才,窦某是早有耳闻,河南河北虽只一字之差,可奈何这多事之秋却也实在无暇分身而顾,难得今日撞见仲坚兄,正好求我仲坚兄引荐一番也。”

    虬髯客名张仲坚,此乃秘事,可说从虬髯客出现到远走海外结束大隋朝知晓此事的人皆是少之又少,可是这窦建德却随口说来,还一口一个仲坚兄的称呼,足见其两人的关系怕是非同一般!

    窦建德将自己这身价降的可非同一般。

    喊虬髯客是一口一个我仲坚兄,更是一个‘求’字出口请张仲坚引荐,这一番话直把个孙安祖给气的面色发青,正要踏步上前,那窦建德像是早便料到一般,只回头看似无意却是故意的瞄了一眼孙安祖,那孙安祖立时便乖乖的就收住了脚步,甚至那脸上的愠怒色彩也随之一换,虽不见如窦建德一般的和气,却也不再那般的冷冽!

    尚豪侠!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宇文霸在心里面暗暗的赞了一个。

    窦建德很是明白,在这种时候便和王薄公然闹翻的话,怕是到最后自己冀州军会被其他反王给趁机孤立起来,要是再惹来众家反王借机落尽下石共同对付自己冀州军,那才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虽然和众反王早有约定,要一同联手相抗长白山军,但却是在彼此钳制彼此依靠的前提下,如果自己一家先和王薄干一场,那绝对会是一众反王乐见的,何况此番到来的人马也就只三千,还驻扎在城外,这一动手,城中酒肆里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是绝无生还之理的,到时候城外的三千军士还不被那些现在的所谓‘友军’给趁机袭杀!

    虬髯客心里也很是郁闷。

    本来自己这次干的事就有点见不得光,算是有点昧良心了,这倒还罢了,更可气的是,眼看一切便将促成,只要冀州军和瓦岗一动手,自己便有理由借此机会将孙安祖给搞死,更是便可以将师弟推荐给主公,到时候就算师弟心中有着什么不快却也都只能接受了。

    然后自己再向其赔罪,想必师弟也不会太为难自己这个师兄,谁知这窦建德突然杀了出来,一番自降身价的话直把那剑拔弩张的氛围给如那冰雪般的消融不见。

    孙安祖自己可以将之杀死,且有理由,但是这窦建德自己却还不敢轻易的出手,更何况,刚才在外面大街上此人更是老远便大声的叫着声声‘仲坚兄’的向自己奔来,那是一种比数十年都没有见过了的老友重聚都还感人的场面啊。

    可真相却便是自己几年前游历江湖时闻得此人有尚豪侠之名便前往河北见了一番,后来得知此人虽有侠义心肠,却并无志在天下的大心胸,所以才告辞了去的。

    现在整个丹阳城都知晓自己和此人的干系,此时自己真要将这二人都给弄死了,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面上显出一丝的赫颜色彩,虬髯客很不情愿的替双方介绍了一番,窦建德更是做惊喜状的拉起宇文霸的手来,第一句话就让宇文霸又是略微一惊:

    “宇文寨主,我那凌兄弟在瓦岗近日可好?”

    凌兄弟?

    你特么的尚豪侠究竟有多少兄弟啊。

    济宁王的军师是你的老友,你老友是瓦岗寨主的师兄,瓦岗上的凌敬又是你的兄弟······

    王伯当和齐国远在一旁也不由的对望了一眼。

    尚豪侠兄,你这是在跟我玩无间道么?

    宇文霸也显出一副我兄弟的兄弟便也是我的兄弟的表情来,笑嘻嘻的道:

    “我凌兄弟也是常言和大司马乃是同县故交,每当说起与大司马往昔的一番至诚往来更是唏嘘,甚长叹过今生不能辅佐大司马左右实乃平生一憾事矣。”你会玩,我也玩的不差,同县故友又如何?

    还不是舍近求远的跟了我瓦岗!

    “于在下而言,大司马那尚豪侠美名却更是如雷贯耳,早便盼的能一见了,此番真算的是了却了心中一夙愿也。”宇文霸话声一顿,故作恍然状的往窦建德身后瞧了瞧,又道:

    “对了,在那二贤庄,在下还有幸得见了我那漂亮······美貌的线娘世侄女一面,不知今番可有随军一同来这丹阳城呢。”

    世侄女?

    众人闻言再次一怔,虬髯客此时也不禁直把目光往二人身上扫来。

    这到底是肿么个情况啊?

    先前还剑拔弩张的模样,这说着说着,什么故交,什么心中偶像,什么世侄女连亲戚关系都牵出来了,我靠!

    若从辈分论,宇文霸还真当得称窦线娘一声世侄女,而年龄上窦线娘十六,宇文霸二十七,也还勉强。

    窦建德眉头微微一皱,这小子肿么这么会来事?

    这才说几句话呢,便弄出来一个干叔叔!

    那窦线娘从二贤庄回去后,窦建德也问过宇文霸的来历,因为宇文霸在二贤庄上的事迹可是由去接窦线娘的人传回了他耳朵里去的,那日凌敬给自己来信只说上了小砀山脉一山头,有几个头领,一千来人马,却还并没有便说是宇文霸,直到凌敬在长河县截胡的出手窦建德见到了宇文霸给高士达的信才知晓凌敬原来投的便是昔日二贤庄那个卖酒的人!

    当时那窦建德便将宇文霸给放在了心里,此人可绝非一般,便一直关切,后闻小砀山数日间破韦城、取金堤,夺瓦岗更是惊异于宇文霸的崛起,不过窦建德却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定是那凌敬相助而成。

    所以这次丹阳城之行,窦建德是早便吩咐孙安祖一定要想办法将此人给拉拢过来,便是无法将此人拉入冀州军,也要想办法将凌敬从他手中要过来,直到自己在城外听说孙安祖除却请了宇文霸之外还请了一干人等同时议事时便知要糟。

    自家三弟玩心眼玩权术哪里是这个能够将凌敬都给收纳帐下之人的敌手,所以才匆忙的赶来,没想在外面却见了张仲坚,再一听的张仲坚竟是那宇文霸的师兄,当时便知晓那张仲坚带着人马是为何故的了。

    所以才打算演一出拉关系套亲近的把戏,却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更会来事,竟然一口一个世侄女都叫了出来,一下把两家关系弄的就跟你那师兄师弟一般,这还让我怎么开口?

    “线娘还不是如往昔一般。”窦建德含糊的搭了一句,孙安祖在一旁早便听的冒火了,此时见机忙一把扯过窦建德道:

    “哥哥,来,再给你介绍一番这两位少华山的好汉。”

    随之,窦建德和王伯当齐国远又是一番寒暄,然后便吩咐重新摆酒,这一桌酒却是吃的和气,不过席间个人的心思却是无有的繁杂!

第一百一十章:首闻李密

    感谢【阿凝523】好汉的打赏支持,谢谢!

    ························

    大运酒肆。

    虬髯客一再的向宇文霸赔了礼,基于此也不再遮掩,便是直言想替主公推荐瓦岗,以后我们师兄弟便一同进退,共享富贵荣华,多好!

    不然,各为其主,怕日后还有刀剑相向的那一日该如何是好啊。

    虬髯客一番话说的是诚恳之极,宇文霸也了解这个人,不是一个做作虚伪的存在,白天之所以那么的干,倒也如他话中所说的应是一样,只是师兄啊,你可知道你的那个主公就快要走下坡路了呢。

    其实对于王薄的后势发展倒还是其次,败也好,亡命也罢,至少你得对得起你自己,可是这王薄是如何做的?

    鲁郡遭遇滑铁卢后,知道此人投了谁吗?

    宇文化及!

    要知道当时的宇文化及那可是整个大隋的公敌,是弑君杀了杨广自己登基称帝啊!

    后来窦建德打出为君讨逆的旗号攻打宇文化及进兵聊城,王薄是想都没想就降了窦建德,后来窦建德和李世民开战,这王薄见风使舵的便又降了李世民,如此这般三姓家奴怎是可辅助之人!

    宇文霸想过要不要给师兄一些提点,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又放弃了。

    此时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因为王薄只有在鲁郡遭遇了滑铁卢后才开始显现出来他那无信无义有奶便是娘的本性来的,此时一说,或许还会令师兄觉得自己是心胸尚有怨气而故意中伤那岂不是更为不美。

    和虬髯客作别,宇文霸朝王伯当望来的目光苦苦一笑,王伯当是个心细之人,也知晓宇文霸并非是心胸狭窄记仇的存在,当下走近来,道:

    “知世郎如今如日中天,再加宇文兄师兄又是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更是如此一番言辞恳切的邀请,宇文兄因何这般便拒绝。”

    宇文霸瞅着王伯当微微一笑,抬眼望了一眼空中的那一弯勾月,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

    “知世郎,不自知也,非是天下之主。”

    “哦?”王伯当双眉一挑,道:

    “那宇文兄看当今天下各方英豪谁人才当得那四个字?”

    这是又要来一场煮酒论英雄么?

    宇文霸突然觉得有一种疲惫的感觉袭上心头来,自从到的这个时代后,先是为了生存要坐稳小砀山老大的位置而努力。

    后来又想着不能够让别的山寨把自己给灭了,于是开始打主意劫牢救翟让,引来徐世绩相投,有了一定的人马后便又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为天下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于是秣兵历马,自我强大,扫清了小砀山脉后又破了韦城,取了金堤,还夺了瓦岗,终于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根据地了,可是便如自己往日所说的一般,上了瓦岗后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可是这才开始,怎么自己便觉得有点累了?

    想着今日白天在冀州军酒肆中的一番勾心斗角,宇文霸不禁又略显惆怅的叹了一声,直将王伯当的问话给忘却了。

    王伯当没有出声,也便只如这般静静的瞧着宇文霸,宇文霸那眉间深锁起来的愁容给予王伯当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以往的自己也不常如此么?

    对自己将来的路不知道该如何打算,那种迷茫,那种心中空洞的感觉真的是一种令人难受之至的感觉!

    可是瓦岗现在正处于崛起之势,再看此人为这番丹阳城群雄会的准备,可想而知,待得丹阳城会后,瓦岗定然将会如二贤庄那小砀山一般,一崛而起,成为天下众知的存在。

    从默默无闻的小砀山到今日也便只才半年的时日,此人便走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应该是意气风发才对,可是为何却有这么一番堪重的忧虑?

    他在为何而忧虑?

    蒲劲松走了进来,稍显着一丝的犹豫,王伯当随即明白站起身要走,却被宇文霸拽住,然后望向蒲劲松示意直说无妨。

    蒲劲松歉意的朝王伯当拱了拱手,这才道:

    “禀哥哥,那王薄果真暗中有着手脚,在群雄会的校场地面下事先都已埋了火雷!”

    “那王薄怎敢做如此下作之事!”王伯当一声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直把桌上的酒杯给震得‘哗啦’直响。

    “伯当兄稍安勿躁。”

    宇文霸明白,王伯当这番前来便是要想投人的,想必这王薄定然也是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却没想到暗地里王薄竟然是如此一种存在,自然是愤怒至极的了。

    宇文霸又看向蒲劲松:

    “其他几路反王呢?”

    “凤鸣王李子通部三千人马已达城外临近村寨,刘元进、刘霸道、齐王张金称和燕王格谦也是各有三千兵马在城外各处,窦建德、肖铣两部也是三千兵马,另外探的,蒲山李密随在刘元进军中。”

    李密?!

    宇文霸下意识的便朝王伯当望去,果见王伯当双眼发亮,盯着蒲劲松道:

    “那蒲山公果真在刘元进军中?”

    蒲劲松很是诧异的扫过王伯当不由望向宇文霸,宇文霸虽然很是不爽,但还是只得冲着蒲劲松点了点头,蒲劲松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家哥哥似乎对这个叫李密的人很是不爽一般。

    “宇文兄和蒲兄弟有所不知,早年在下曾和那蒲山公有一面之缘,昔日得他调拨了一番,便也算的是恩师矣,所以刚才故有所失态,还请两位勿要见怪才好。”

    宇文霸知晓李密之所以能够上瓦岗便是王伯当之功,当时那王儒信可是叫翟让要杀了李密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后来全靠王伯当拽着单雄信秦琼等人力劝才最终留下了李密来的。

    后来李密更是得王伯当的倾力相助,也才在瓦岗一点点的站稳脚跟直到最后摆出鸿门宴计杀了翟让自称魏公,成为天下一方霸主的存在!

    “蒲山李密却是多有善名,他日若能得见一番,还请伯当兄替为引荐才好。”此时的李密的确是一个可说‘完美’的存在,有着大智慧,有着好名声,儒雅的一个三公世家后裔,就算宇文霸是多么的不爽,但是这种时刻表现出一丝儿来都是自讨没趣,反而还会让王伯当看轻了自己。

    “其实便再遇,也不知那蒲山公还记得在下否。”王伯当赫颜的吐出句话来,这句话却将宇文霸的心给激的一乐,原来你们这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这就好办了。

    嘿嘿。

    m.

第一百一十一章:群雄会!

    四月初,晴。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天气,王薄这样认为,一众反王也是如此认为。

    校场内早已人满为患,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路好汉可说是全都汇聚于了一趟,那氛围简直是喧嚣热闹之极!

    相熟的打着招呼,喝着酒;有仇的也毫不含糊,直接亮出刀剑来拼杀一场;找势力投靠的,觉得自己势力不弱想来收小弟的,总之是做什么的都有!

    校场的东面点将台上摆了七张大椅,此时还空着两张没有主人,而在点将台下,五家反王的亲卫军已经挤作了一团,虽然王薄一再的力图减少亲卫军进入校场的数量,但最后每家反王还是都带了至少一百人入得场内,此时各自拥在点将台下,互瞪巨眼警戒着,人人心里都明白,此时台上五家倒是和气,但是却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拔刀相向,拼杀一场的了!

    “敢问济宁王,此第七张大椅可是为何人而备?”张金称有着一双丹凤眼,这令他那粗狂的形象有了一种别样的阴魅感觉,总让人觉得被这样一种目光盯着会很不舒服一般:

    “那一张给冀州军,这倒还说得过去,那高士达自从在长河县败了郭眴,实力大增,甚至有进一步统领整个河北的势头,不过这第七张大椅却是给谁,本王还实不曾想明白。”

    其实台上五人谁心里都明白,那第七张大椅是给李子通准备的,现在的李子通实力或许还不比此五人中的强,但是却也绝不会弱多少去,再者,加上那新投的伍云召,在某些方面来说,实力甚至超过了台上的五人。

    大家心里都清楚,李子通是绝对有实力坐的这台上一张椅子的,只不过张金称便是借机羞辱于王薄一番罢了。

    你的麾下如今要与你平起平坐,不知道你心里面可都有什么感觉哇?

    王薄嘴角含笑的扫了刘霸道、刘元进和格谦,这才回转目光落在张金称身上,道:

    “齐王不知,我那李将军可非池中之物,当日我便曾言过,他化龙腾飞的一天是迟早便要到来的,今时今日的凤鸣王便是昔日我所言中的呢。”

    王薄的话令台上四人皆是一怔,绝没想到这王薄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是肿么个情况?

    此人何时变得如此的大度了?

    听说此人新近得了个军师,叫什么虬髯客的,莫不然便是那军师之力?

    若真如此,那个军师可还非同一般呢!

    目光不由四下里巡视起来,却不见有那么一个赤发虬髯的存在,眉心不由更加的微微锁了起来。

    王薄的确是听了虬髯客的话才打算以平等的身份来接纳李子通的,毕竟现在的李子通实力在那儿摆着,你不接纳便是徒自增添一个劲敌,而你若是接纳了,一来可显得你知世郎博大的胸怀,而来嘛,毕竟曾经是一口锅里讨饭吃的存在,现在大家都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说不定还可以合作呢,在这一点上,相比于其他几家反王而言还多了一分保障!

    虬髯客的这一条计任在谁人眼中看来都是一条长远发展的大计,不过唯独宇文霸却觉得这是一个坑,而且是一个巨大的坑!

    当然,这坑绝不是虬髯客故意给王薄挖下的,只因那虬髯客也不曾知晓李子通的本性是一个有仇必报,且是那种莫说仇,便是一丁点儿误会都定要你还给老子十倍百倍代价回报的人,莫说虬髯客不知,便是他知世郎王薄也不知,只因那李子通真的是一个很是能忍的存在!

    在他得势之前,无论什么样的苦痛折磨他都能忍,且忍的很是没脾气的样子,绝对是人畜无害的形象,李子通露出他那眦睚必报的心性时已经是他闻名天下的时候了。

    所谓的秋后算账,真要说历史上将这四个字做的好的除了这李子通恐怕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想他李子通曾在王薄麾下讨活那么多年,那王薄得罪李子通的地方该是何其的多啊!

    怕是便将王薄给弄死个十回八回的那李子通都还泄不了恨呢!

    张金称和三家反王对望一眼,众人都明白,王薄这是什么个意思,当下各人也都心中有数。

    “冀州王麾下大司马窦将军到!”

    杂乱的场面中陡然一声高喝如惊雷一般的响起,立时整个校场便鸦雀无声,全都将目光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分开来的人群中窦建德正从中走出,身后跟着孙安祖和齐善行,再后便见一个将领带着一百亲卫军紧跟而来,这将领的额头左边有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青色胎记,很是显眼。

    窦建德上了点将台,孙安祖和齐善行也都留在了台下,也是将目光四下里望来,打望着自己熟稔的人,也暗中做好一些准备。

    “冀州王架子可真大,我们五王的面子竟然都请不动他来。”刘霸道声如响雷,很是不爽的瞥了眼上台来的窦建德,窦建德面无表情的冲刘霸道微一拱手,然后扫了众人一眼,道:

    “我家主公身体稍有不适,不宜远行,还请各位见谅的好。”

    窦建德不卑不亢,说完话,将身边的椅子搬了去,从身上取出张粗布来摊开在地上,然后坐在了上面。

    “大司马这是何意?”格谦对于窦建德是很欣赏的,可以说对于凡是有着一定底线的人格谦都很欣赏,因为此人便是一个有着自己底线做事原则的人。

    窦建德见是格谦问自己,忙朝格谦拱了拱手,道:

    “这张椅子是济宁王为我家主公所备,窦某只不过是司马之职,怎敢端坐其上,故,席地而坐也。”

    台上五位反王面色各异的互望了一眼,心中各又是一番思量。

    台下的人群却爆出一阵的哄声,有嘲笑的,但是更多的确是听的为窦建德的叫好声!

    王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日头已渐渐烈起来,不由眉头微皱,朝左才相望了一眼,左才相略一沉思随即微微一遏首,然后朝众反王拱手作礼,询问道:

    “时候已不早了,群雄会便就此开始如何?”

    “那凤鸣王······”

    “李将军左右都是长白山出去的,一家人,不妨,不妨。”左才相这话一出,几家反王面色各异,也都不再出声,左才相见状,随即转身朝着台下众人大声高喝起来:

    “群雄会,现在开始!!!”;

第一百一十二章:杨义臣来袭!

    大运酒肆。

    校场群雄会简直热闹非凡,这儿却是寂静的很。

    后院中,宇文霸和罗春在悠然的喝着酒,王伯当虽然也在旁,不过他的心思似乎却没有在酒上,不停的将目光朝门口望去,更别提那拿着两个大铁锤走来走去的齐国远了,便是一向性子沉稳的李如珪此时也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伯当兄,如珪兄。”宇文霸轻叫了两人一声,端起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互望一眼,显着一种苦笑的意味,端起酒杯来喝了,或许两人在这一刻也才发现,原来这好汉酒也有淡如水的时候。

    正在此时,蒲劲松从屋外进来,立时将众人的眼光全都给吸引了过去,齐国远更是慌忙的小跑着迎了上去,道:

    “蒲兄弟快说,那李子通进城否?”

    蒲劲松笑嘻嘻的冲着齐国远拱了拱手瞄了宇文霸一眼,见宇文霸并没有什么举动顺势又扫了院内几人一眼这才道:

    “李子通三千兵马已经完全进城,便驻扎在南门旁,随行的果然有那南阳侯伍云召!”

    罗春双眉一挑,伍云召宇文霸可是早就给他普及过的了,心中已经被无限的勾起了一种求战的**,毕竟能够被人拿来与百胜将军赵云赵子龙相提并论的可实属罕见。

    或许原本轨迹中的罗春不会有这种**,不过现在的罗春已经被宇文霸一点点的又给纠正成了一个‘男人’的状态了!

    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甚南阳侯,我若见着,非叫他也试试我的锤不可。”齐国远挥动着双锤在空中直弄出‘呼呼’的风声来,众人也早知那齐国远的耍闹本性也不作怪,只咧嘴一乐便罢。

    “宇文兄现在可说出来为何我们不先去校场的原因了吧?”王伯当不明白,为何宇文霸将他拽住在酒肆中喝酒,直说去校场还不是时候,得等到李子通到了后才行,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奈何此人却卖关子不说,不过自己反是知晓此人的不会如三弟一般的闹着闲耍,所以也就只好在这院中喝酒闲等着了。

    宇文霸冲着王伯当咧嘴一乐,望想蒲劲松点了点头,蒲劲松又道:

    “东岭关杨义臣率八万兵马正隐在清风坳,只等李子通兵马一入城便会围城!”

    “杨义臣!”王伯当面色一变,盯着蒲劲松:

    “果真是此人?”

    “这却假不得也。”蒲劲松朝王伯当拱了拱手。

    王伯当突觉自己失言,面色显出一丝尴尬,慌忙的朝蒲劲松拱手致歉却见蒲劲松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蒲劲松知晓自家哥哥在这个人身上打的注意,待得上山后定然直是一个头领坐的,那时便都是兄弟,便说没上瓦岗,对于白衣神箭四个字自己可也是早有耳闻的了,些许小事谁长一分短一分又有何妨?

    “王薄攻打丹阳城是三万兵马,死伤是五千七百,便还有二万四千三百人。”宇文霸说出来的话直把众人给惊得一楞,人家长白山军的损耗你怎么如此这般的清楚?

    宇文霸笑着瞅了眼蒲劲松,众人也随即明白,当下不由又都朝着蒲劲松拱了拱手,蒲劲松面上也不禁更加的亮色了些起来。

    想当初自己这身本领全都耗费到走街溜檐去了,若是没上瓦岗没遇见哥哥,哪知还能有这般的大用处!

    念及此不由又望了宇文霸一眼,心说,自己可定要好好的为瓦岗出力,也不枉哥哥对自己的一番栽培!

    “六家反王,每人带兵三千入城,便是一万八千人,加上二万四千三百一共便是四万二千三百人。”李如珪也开始展现自己心细的一面,道:

    “兵马处于劣势这倒还没甚,可就怕到时候打起仗来各顾各。”

    “四当家的说得好!”宇文霸立即给出一个赞去,李如珪这是说到了点子上,不过用脚后跟想也定然是这么个情况,本来这次来参加群雄大会便是为着各自的利益而来的,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过这次嘛,能不能够飞的出去却就还不一定了。

    “可惜了,王薄为了在群雄会上力压众反王,所以只带了三万兵马来丹阳,其余的兵马此时应该正在攻打毗陵,要知道群雄会上,无论什么谈判的砝码都绝没有攻下毗陵城的重要。”宇文霸缓缓的喝了口酒:

    “毗陵、丹阳和历阳三座城池成犄角形,现在众反王在丹阳城中群雄会,若是王薄再攻下毗陵,那么对众反王的威慑是何等的巨大,到时候那王薄便是提出要做那众反王之主,怕还都不会有什么人敢反对!”

    “那知世郎倒算的好一策。”王伯当也缓缓点了点头。

    “只是那王薄一心认为朝廷征辽东无暇他顾,所以才这般的胆气,却没想到这杨义臣杀了个出其不意。”宇文霸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显,事情越是复杂越严重,才越有自己瓦岗这样小势力的出头之日。

    “不过那毗陵离丹阳可也近呢。”齐国远突然插了句嘴:

    “便是那王薄回兵来救的话,岂不还正好将那杨义臣给围了。”

    “三弟。”王伯当白了齐国远一眼,道:

    “你知甚?那东岭关主将杨义臣可是名将,行军走马数十载,少有败绩,便是王薄想回兵来救丹阳,怕也救不了呢,一来王薄不在军中,而来杨义臣定然是早有准备的了,况且杨义臣可是足有八万兵马在手!”

    王伯当见宇文霸一直都毫不担心甚至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便知道宇文霸早已有了计划,当下也不由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笑意来。

    “伯当兄笑甚?”宇文霸冲王伯当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喝下一杯酒,王伯当此刻也是利落了,自己喝下杯中酒后拿起酒壶来便给宇文霸添酒,边添酒边道:

    “哥哥快些将计策告知出来,莫要再令我等心急也。”

    宇文霸和罗春对视一眼,皆是一笑,宇文霸这才道:

    “也无甚计策,此番杨义臣前来定然是要攻城的,因为他耗不起,时间久了,不止长白山军会来救丹阳城,便是那几家反王的兵马也会来,到时候虽然兵马繁杂,但是奈何人多,所以杨义臣不敢耗,我们只要能够坚守住援兵来救便无妨也。”

    “可是宇文兄言从中获利,却不知宇文兄如何个获利之法?”王伯当盯着宇文霸,此人惯有新奇手段,一般遇着这等大事,都是躲也躲不及,只求好,可是此人却言这是机会,一个获取大利的机会!

    莫非此人真有鬼神莫测之法么?

    如何在这般混乱的局面下获取大利?

    “伯当兄可记得汜水关十八路诸侯讨董的那一幕么?”宇文霸问出口后没待王伯当应答便又吐出句话来:

    “时势造英雄,这一番将会出现一个令天下人都为之震撼的英雄!”

    说着话,宇文霸朝罗春望了去······

    ;

第一百一十三章:伍云召出手!

    “报······报!!!”

    七雄正在点将台上唇枪舌战,点将台下众人则皆静寂无声的倾听着,关注着自己所在地势的新划分,各家也才好重新做打算。

    传令兵这一声猛然而来的喝声直将所有人都给惊得一怔,那台上王薄更是恼怒,本来便谈的不顺,自己攻打毗陵的消息也还一直未传回来给自己加码,这一声吼,直将他给气的龇牙咧嘴,若不是在场如此多人,怕是便已经下令将这个不知轻重的传令兵给拖出去砍了算了!

    “如此惊慌,成何体统!”左才相走到传令兵跟前,轻喝一声,道:

    “说来!”

    “东岭关杨义臣率兵八万已经围城,现正有一人在阵前叫阵!”传令兵的话直将左才相给惊得一震,有点茫然的回头朝王薄望去,王薄也是吃惊的很,从台上撑起身来盯着传令兵:

    “你可将话再重说一遍?”

    不是他王薄不相信,实在是这事太出乎意料了,现在的朝廷哪里还有兵马来四处征剿?

    要知道便是一些重镇留守的军队都不同程度的被抽掉了不少前往辽东去!

    传令兵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立时,七位反王皆是面色急变,校场内的无数势力更是乱作一团,就像成千上百只苍蝇一般的‘嗡嗡’叫过不停!

    “窦司马,亏你还能够如此气定神闲,难不成你早便知晓那杨义臣会来么?”刘霸道诧异的盯着依然端坐地上的窦建德。

    “难不成我像刘将军这般便可以于事有用?”窦建德这才缓缓的撑起身来,还俯下身捡起地上的粗布来叠好揣在怀中。

    刘霸道从鼻孔中哼出一个声来便一甩袖子欲下台去,却被台下的杜伏威横插截住,刘霸道猛然回头盯着王薄,道:

    “济宁王这是何意?莫不然今日这群雄会是鸿门宴否?”

    刘霸道的话将其与几位反王都给吸引了目光来,扫了眼连宝剑都拔出了一半的杜伏威,李子通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杜将军莫不是认为天下便你一人使得手好宝剑不成!”

    “难不成李将军想要与本将切磋一番否?”杜伏威早便看不惯李子通了,这个自己做大便忘了主公的人!

    “便试一番又如何!”李子通说着话就要拔剑,一旁的伍云召一把按住,瞄了眼杜伏威,道:

    “些许小事,何须主公亲自动手,待云召将其拿下。”

    伍云召话声很是的淡然,这一番说出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轻声诉说一般,全然没有即将要拼杀一场的起势,直令听闻的众人都觉得有那么的一点不舒服。

    “南阳侯要出手了!”

    “此人便是那称之为赛子龙的南阳侯么?”

    “废话!除却此南阳侯还会有谁人?”

    “听说他一人斗杀了麻叔谋属下十二将,白袍染血!更是怀中裹缠婴孩于乱阵中冲杀进入所向披靡,无人能挡,直如那常胜将军赵云转世,不知传闻真假与否?”

    “真假与否还不片刻既晓!”

    人群中一时间是议论纷纷,不过很快,便自动的又安静了下来,数千人的大校场内所有人都凭住了呼吸,直将一双目光望上台来。

    左才相直朝王薄使眼色,可是王薄却轻微的摇了摇头,杜伏威一向自傲,虽说对自己倒也算的一个‘忠’字,但是在某些时候却缺少一种应有的尊重,甚至王薄担心再这般发展下去,这杜伏威很有可能便是第二个李子通!

    便让他吃些教训也好,难不成那伍云召还能在此便将杜伏威真给斩杀了不成?

    何况天下人皆传那伍云召无敌,今日也正好拿杜伏威试一番此人,也知真假矣!

    “我们便下台去,为两位英雄腾出地方来。”张金称自然是很乐意见的,虽然现在杨义臣重兵围城,可是破城定然不是朝夕的事,便咱不去管他,先看一番内斗再说也不迟。

    这样一般心态的还不在少数,便是窦建德也是这般想法,杨义臣攻城的话,自有王薄的人马守着,这对于长白山军又是一种消耗,最好这杜伏威和伍云召之间再决出个生死来,这样王薄和李子通这一对以前的主仆之间也便由此结下生死恩怨了,岂不更为妙?

    窦建德随着张金称便走下了台去,刘霸道和格谦对望一眼,也下了台,刘元进更是不会有甚言语,望了王薄一眼便下了台,王薄也只好随着左才相也下了去。

    杜伏威死死的盯着伍云召,虽然自己已经是个名闻天下的大将,可是此时却又一种初次上到战阵的感觉,因为打败眼前这个人,自己将是天下第一号的存在!

    想到此处,杜伏威不由一阵的热血上涌,一种从未有过的迫切感直将他整个人都激的兴奋异常,双眼冒出精光来,拔出宝剑一声吼,剑光闪动处,杜伏威整个人已经随着剑光扑了上去。

    当!砰!

    根本就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众人只见剑光闪动中陡然传出一声长剑相交的撞击声和一声闷响,然后便见杜伏威身子折叠着倒飞了出去,抛出一丈来远,直接落到了点将台下,又起一声砰响,身子接连在地几滚后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哇!”杜伏威刚被军士扶起便喷出一口鲜血,怒吼了一声,一把掀开身旁的军士,踉跄的窜出几步,双眼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伍云召,像是见了鬼一般,他无法想像,在自己那么快的一剑袭杀之下,这伍云召竟然准确的一击便挡住了自己的宝剑,而几乎是同时,自己的小腹上还被此人一脚给踢了个正中。

    很明显,此人脚上收了力道,莫不然此番自己恐怕便不是吐这么一口血了事这般简单了!

    静!

    校场内所有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来,直将目光望向点将台上的伍云召。

    伍云召只在众人的传说之中,毕竟在南阳一战之前伍云召是没有多少名气的,而杜伏威却是几乎人人皆知的存在,本领是众人都知晓并认可的,可却被这南阳侯一式便给搞定了,而且还败得这样的无话可说!

    这样的结局直令一众好汉们都有点无法接受,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太特么的突然了,原本还以为是一场龙争虎斗,却没想到就这么一刻间便完结了,以至于这些人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幻觉!

    赛子龙!!

    此人难不成真如那无敌的赵云赵子龙般的存在么!!!

    哄······

    沉寂好一会的校场终于爆出了无尽的喝彩声,所有人的掌声和呼啸都毫不吝啬的献给了那点将台上的伍云召,而伍云召却犹如视若未闻一般的扫了众人一眼便悄然的走下了台去,直站立在李子通的身侧,便不再言语。

    对于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伍云召来说,什么都已不再重要。

    李子通瞅了杜伏威一眼,目光便直接略过,落在王薄身上,道:

    “此番重要之事还是看如何商议出个对敌之策才好,那杨义臣已派人在阵前叫阵多时,我们若不派兵出阵,岂不被他耻笑我众反王竟无人敢应战?”

    “凤鸣王说得对。”刘霸道的实力已连遭败仗,实力正在一步步的缩水,此番来此若说是为着分大利而来的话还不如说是为着找个同盟更妥当一些。

    此刻见伍云召如此狂暴,再加上李子通十来万之众的凤鸣军,这倒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结盟对象,毕竟自己和各家反王都多少的有着一点恩怨,这李子通才兴盛而起,两家还没有什么过节,这样一来,结盟后也更要好一些,不用太防着!

    李子通对于刘霸道的主动示好很是欢迎,当即朝着刘霸道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这个小弟我这便收下了,跟着我,有肉吃!

    “派将应战这是必然,否则还没开战我军便已先失了士气可不行,如今敌众我寡,当务之急在下觉得我们七家兵马倒应该联合起来商议出个共同御敌之计才是。”

    格谦是个较为正值的存在,他的这句话说得也颇为在理,大家也自都是明白的,此时也都点头同意,不过随之刘元进的话却令众人为之一紧:

    “七家结盟抗敌倒也无甚异议,只是谁主指挥?各家可又都愿意听令么?”

    不止台上众反王便是台下众人也是一阵的议论不绝。

    便是今番的谈判都如此多的间隙难以磨合,更何况要在这天下群雄面前被别家统领,这种丢面的事怕这些个反王都不会太乐意。

    但是有的人看到的却是积极的一面,便如王薄,张金称,眼中已经射出精光来,大有一挣这都统领的意思!

    “大家既然都愿达成同盟那便不能相互的伤了和气,便如这般。”窦建德扫了众人望来的目光一眼又道:

    “那杨义臣手下将领众多,偏他又喜欢斗将,不如我们每家各派麾下将领轮流前往出城应战,谁阵前擒敌立大功者谁家便领这七路军都指挥之权!”

    众反王闻言都是略做沉思后便纷纷点头都应了,窦建德又转头望向那传令兵,道:

    “那阵前叫阵之人可曾通的姓名?”

    “东方伯!”

    ;

第一百一十四章:连杀十一阵的东方伯!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锦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夕阳斜晖照进院中来,桌旁的宇文霸半眯缝着双眼一出空城计唱的那是有模有样,那西皮二六的唱腔直把院中的王伯当和罗春给听的是入了神,再配以当前的这种景况,直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除了在城楼,再除却没有躺椅外,宇文霸手中一手拿酒壶一手拿酒的模样倒还真有‘我本是卧龙岗一闲散的人’这么一种心境,只是昔时的诸葛亮乃是故作淡定诓那司马懿,而今的宇文霸却是真的这般惬意自得。

    摇了摇手中酒壶,宇文霸突然吐出两个字来:

    “没了。”

    “宇文兄好酒量。”王伯当早已便没有再喝了,罗春也是停杯多时,跟宇文霸喝酒真心喝不起啊,太能喝了!

    开玩笑,作为一个兵王不会喝酒那简直便不是一个合格的兵!

    更何况这好汉酒还只不过是三十度的级别,简直就跟和扎啤一种感觉,除了管饱之外真的醉不了人。

    齐国远和李如珪早已不在院中了,当听的众反王竟然议定以斗将的方式来诀都指挥之权时便再也憋不住了,非要去看过热闹才行,王伯当也不拦阻,只是叫了李如珪随同前去,两人也有个照应。

    “哥哥!”蒲劲松如鬼魅一般的突然从门外窜了进来,这已是他今日的第十二次窜进屋里来了,从快近正午时分的杨义臣第一次围城到现在的夕阳西下时分:

    “那格谦麾下大将田方竟然没有走过那东方伯四合便被挑杀于马下,东方伯已连战十一阵,击杀四将,击伤七将,无有敌手!”

    “那东方伯何人?!”王伯当鼓起一双巨眼惊道,一开始听的是这么个默默无闻之人还在想杨义臣怎会令一个这般的人做先锋打头阵,可是这一个接一个的战讯传回来却已将王伯当的心给深深震撼了。

    不用说,此东方伯已经一战成名,成为天下名将矣!

    宇文霸望向罗春,却见罗春面色略显着一丝的愁绪色彩,不由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罗春肩膀,罗春朝宇文霸望来的目光释然的吐出一口气来,苦笑了一声作罢。

    “莫不是那东方伯和罗兄长是熟识?”王伯当果然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便这一见罗春的样容已猜出了些许来。

    “便是我兄长的亲传弟子也。”宇文霸的话一出口,直将王伯当给惊得一怔,便是蒲劲松也是鼓起双眼瞪着罗春。

    蒲劲松也只是粗略的知晓这个罗春本领非同一般,毕竟能被哥哥认作总教头没点本事怎能行,只是却还没想到竟然如此的高深莫测,便是教出来的一个徒弟便这般的厉害了,连胜十一阵,直把众反王给打的没了脾气!

    原来瓦岗还有这么个神一般的人物存在,怪不得宇文兄敢有那般广大的心思和想法了。

    王伯当一瞬的激动后立时便又静默了下来,忽然他的眼角一跳,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时,往往便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之际,自己一心的想要为少华山寻一强势的依靠之所,也让自己有个可以伸展的地方。

    一心只将目光往那些大势望去,却忽略了身边的这么个看似弱小,但是却看来有着远大希翼前景的处所所在,自己是不是把心态端的太高了?

    便是投的一个大的所在,若是将帅不和,或者领头之人心性不正,便如那长白山军的各方势力,便如那张金称在澧县所做出来灭绝人性的屠杀一般!

    若投与了这样的势力,岂不是违了自己当初上山时的誓愿:

    为天下苍生谋!

    “那李子通此时此刻竟然还不让那伍云召出阵,倒还真够沉得住气。”宇文霸真的很是佩服李子通的隐忍功夫,不论在哪一方面,此人都是一个能够绝对忍耐的主,当然,前提是他要愿意忍耐的时候!

    “七家反王,这才一家出的一个,两个轮回都还没有转完呢。”罗春的《六韬》可不是白读的,当下又道:

    “除却可以借机消耗掉各家反王的有生力量之外,到最后还可以逼迫着众反王都得看他的脸色,因为怕是只有南阳侯方能敌得过那东方伯。”

    东方伯三个字罗春吐出来的口气带着一点的沉重,听进宇文霸耳里宇文霸便知道要是真上到战阵之上性命相搏时,怕是罗春对那东方伯都还一样下不了死手,毕竟声声的叫了长达三年的‘师傅’,这种岁月时日积累起来的感情还真不是说撇下便能撇下的。

    当然,这对于东方伯那般的人就不值得一提了,可是罗春却不同,这是一个有着颗菩萨心肠的存在。

    “可知下一阵是那家出战?”宇文霸望向蒲劲松。

    “正是李子通,那青麒麟司马超已经跨马提到出城,说是定要斩得那东方伯方才回城。”

    “这或许应该是一场恶战!”宇文霸忽然眉头一动,扫了王伯当和罗春一眼,道:

    “伯当兄,兄长,我们不妨去城楼上观战,可好。”

    “如此正好!”王伯当猛然撑起身来,罗春也微微的点了点头,几人一行立即出了酒肆直往东门而去。

    城中几乎是空巷,所有百姓闻听官军围城早已是闭门塞户的静若寒蝉了,凡是屋外有个什么响动都是从门缝中往外瞅,打死也是不会开城门的,众反王的人马也都拉到了四个城门旁帮着守城以防万一!

    宇文霸一行四人纵马直接奔起来,盏茶功夫便到的东门,远远的便见城下聚满了人,城楼上也是站了不少的江湖汉子。

    蒲劲松率先下马径直寻得一个红罗军头目拉到一旁说了些话,那个头目朝这方望来瞅了宇文霸王伯当罗春三人一眼又和蒲劲松嘀咕了几句,便见蒲劲松朝三人直招手,几人走近,头目转身便头前径直带着四人上到了城楼,却听城外正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声爆响,城楼上观战的众人更是不时的爆出阵阵惊呼,看来城外司马超和东方伯的这场拼杀果然是激烈得紧!

    “让开些去!”头目呼喝着推搡开一些人去,这些人本欲大怒,却见是红罗军的头目当下立即又忍了声,再见到来的四人皆是不凡之品,更是不敢招惹,老老实实的挤到了一边去,空出了一片小空间来。

    四人靠近城墙边上,探头望去,只见城楼下的司马超正和东方伯纠缠在一起,此时竟然你拽我枪头我握你刀柄比起力道来,两人皆是龇牙咧嘴的使出了浑身劲道,只是苦了胯下的两匹马儿,被身上的主人大力往下压着,以至于两匹马都不停的挪动着马蹄,发出声声的低声嘶鸣。

    “那东方伯端的厉害!”王伯当直咽了口口水,连战十一阵后还能和这个猛将司马超如此这般的力拼,这的确不是常人可及的存在!

    “再有盏茶功夫,那青面汉子将力竭。”一个声音悄然的在身边响起,似是在自语,宇文霸耳朵一跳,因为这声音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侧头循声望去。

    ;

第一百一十五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窦线娘!

    当宇文霸的目光触及之时豁然眼前之人正是那在二贤庄一面之缘的窦线娘!

    嘴角一瞧,宇文霸不由细细打量起来,这窦线娘此时衣着男装,将她那曼妙的身材都给包裹在一件粗布衣下,虽然没了女子特有的魅惑,不过别说,这般看来也还更是另有一番韵味呢。

    嘿嘿。

    正在宇文霸瞧得过瘾的时候,那窦线娘也似是感觉到仿若有道目光在盯着自己一般,秀美微皱的便撇过头看来,立时和宇文霸的双眼碰撞一起,顿时也不由一呆,此人竟是那二贤庄勾了自己心神去的汉子!

    窦线娘那张俏脸旋即悄然显出一抹红云,仓皇的便低下了头去。

    “最是那低头一瞬的羞涩。”宇文霸突然想起了谁写的这么句诗来,用在当前的景象人物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突然的偶遇让两人都有点尴尬的感觉,二贤庄里的一幕都纷纷涌上脑海来,尤其是那窦线娘,一颗头低的都快埋进自己的胸脯······哇,这胸脯可真够大的,还是穿了男装被束缚了一些,要不然任其自然耸立的话还会更加的诱人。

    上回自己还真的是没怎么觉得,毕竟有着那么多的心事,此番没了杂事,又离得这么的近,那样容,那身材,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特殊体香很是令人神往,这一回可真的让宇文霸都给看了个清楚明白,怪不得连那庙堂之高的杨先生都惦记,果然非一般的‘品质’也。

    嘿嘿。

    人群突然一阵的骚动,一股力道将宇文霸猛然往前一挤,两人本来离着就近,宇文霸这一站不住脚,直朝窦线娘扑了去,窦线娘也本已是贴着箭垛墙站立,此时无处可躲,不由花容变色张开嘴还没惊叫出声呢,一个强悍的身体已经紧紧的贴在了自己身上,那惯性还猛然的将宇文霸的身体使劲的往窦线娘身上一压,像是要融入进窦线娘体内一般,男性特有的那种气息直将窦线娘脑子都给熏得一蒙,浑身便像是触电一般的激了一下,一种爽快的感觉让窦线娘满面立时升起无尽红潮来。

    “不好意思!”

    宇文霸也觉胸前被两个‘弹力球’给使劲的弹了一下,双手扶在箭垛墙上十分不舍的撑起了胸膛来,用后背承受着那还在不断挤压的人群,窦线娘此时就如一只小鸟般的被宇文霸双臂给圈护在身前。

    对于宇文霸的话那窦线娘却只做未闻,本来就已经快蒙了的脑子被宇文霸这近在咫尺话语吐出的气息激在脸上更是如有上千只不听话的小鹿在心里冲撞一般,直闭着双眼将一颗头低的更是低了,也没言语,不过却也没责怪之意,只是呼吸变得更加的粗重了起来,不敢看宇文霸一眼。

    人群陡然爆出一阵暴喝声来,原是司马超果真被那东方伯战败,窦线娘似是想转身往外看,刚抬起头来那鼻尖就和宇文霸的脸来了个亲密的接触,那一张本便潮红的脸更是如那绚烂的霞彩一般红透了,一声惊呼中,倒吸了口气慌忙的又把头给低了下去。

    宇文霸也不知做何,正在这时,城内奔来一匹快马传令:关闭城门,明日再战,人群终于是不再拥挤,纷纷退了开去,宇文霸也终于完全的撑起了身来,窦线娘这也才吐出了一口长气。

    “这位小哥是谁?怎生得这般的俊俏呢。”王伯当见两人似是相熟的样子走了过来,直把一双目光在窦线娘身上打量。

    虽然那窦线娘乃是一个巾帼女英,此时还穿着男装,但是被一个汉子这般的打望着还是很不自在,也不抬起头来,便仓皇的胡乱拱了拱手,道:

    “告······告辞了。”

    话声一落,便如‘逃’一般的转身离去,直到下了几阶城楼阶梯后却突然回头望了宇文霸一眼,吐出一句话来:

    “我不是你的世侄女,也不要做你的世侄女!”

    说完,羞涩的目光‘狠狠’的刮了宇文霸一下,这才下了楼去,王伯当和罗春也听见了窦线娘的话,此时两人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子’竟然是个女的。

    不做我的世侄女?

    宇文霸眉头微皱,旋即想起了在酒肆中自己与窦建德所说的那番话来不由失声一笑,走到城墙边望着城楼下策马疾驰而去的窦线娘背影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王伯当和罗春两人嘴角含笑的也凑了过来,看两人的表情宇文霸就知道两人心里在琢磨什么,脸上不由显出一丝的苦笑来,道:

    “此女子便是那尚豪侠的掌上明珠窦线娘。”

    宇文霸轻吐出来的这一句话却直将罗春和王伯当给惊得一愣。

    王伯当自然知晓窦线娘在二贤庄避难的事,不过却也不曾得见过真容,毕竟人家是女眷,你再与那单雄信如何的交好,也是不妥的事,何况那时的窦线娘还是在避祸之中呢,要是闹出些风声去可更是麻烦。

    罗春更是一个江湖人,对于江湖事更是清楚明白得很,窦线娘自从她散尽家财广招死士对抗官府誓死不入宫的事情传出后便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存在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呀。”王伯当夹杂着些许叹息的色彩吐出句话来,收回目光望向宇文霸,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酒肆吧。”

    宇文霸也是长出口浊气,缓缓点了点头,几人径直便往城楼下而去。

    回到酒肆中时,齐国远和李如珪已经回来了,大家一起用过晚饭后,便又在后院中闲耍,只是苦了蒲劲松,此时又已经不见了人影,众反王今日损失惨重,蒲劲松需要探得最新的消息。

    “那东方伯在战阵之上所使用的枪法可便是罗兄长所传授的么?”王伯当回想起东方伯那近乎无敌的枪法来简直心都在直颤,若换做自己,怕也最多不过五合便要败阵下来:

    “那枪法端的厉害!”

    罗春无语,只缓缓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当日的罗春传与东方伯五钩枪和金刀法只是为了报恩,当时却也没想到东方伯会学了本领后去投军,其实当时罗春根本就不在乎东方伯学了后去干什么。

    投军也好,造反也罢,都于他无干,因为那时的罗春一心所想的只是先离开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然后便找一个静谧的处所,和娘有一个栖身之地过下半生便足了,还管他人间的谁是谁非做什么。

    只是世事难料,罗春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一步步的被这个宇文哥哥给带着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来,或许这便是孽缘,当日自己种下的因,怕今时今日,还得自己亲手来了结这么个果。

    宇文霸明白罗春的心,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冲着罗春望来的目光咧嘴一笑,道:

    “世事总无常,很多的事我们可以有计划,有准备,却不必太刻意去追求什么,只讲究一个问心无愧便是矣,至于如何做,就看自己这儿是如何思虑的便是了。”

    宇文霸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罗春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需要放下的实在太多了,不过还好,自从识得这个兄弟后,自己已经一件一件的放下了很多以往认为自己会背负一辈子的东西,如今只要再把这件事彻底的放下,自己也可算得是真的重活了一回也!

    几人在院里闲着话,晚些时分,蒲劲松回来了,带来一个似乎不是很妙的消息,杨义臣似乎不想急于攻城!

    这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杨义臣不惧其他几路反王的人马来丹阳城相救么?

    要是都到来的话,那可是足有五六十万之众啊,这杨义臣再如何的托大却也不至于敢以区区八万的兵马挑战七路反王的大军啊!

    更何况到时候这城中的四万兵马再冲杀出城,杨义臣是无论如何也只一个字:

    败!

    换句话说,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杨义臣之后,还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这股隐藏着的力量是可以替杨义臣将那往丹阳城来的七路反王兵马给拦截下来的!

    宇文霸心神陡然一跳,惊道:

    “莫不然此次兵围丹阳城只是诱饵,全歼后续来救援的七路反王兵马这才是真正目的!”

    “可是如今的朝廷何来这样多的兵马?”王伯当也是双眉紧皱:

    “还有,何人能够做出如此这般的大手笔来!”

    “莫要忘了,登州还有个靠山王!”宇文霸很清楚这个靠山王的能耐,他既然主要负责反王的围剿,那么他便绝不会放弃这次丹阳城群雄会的机会!

    “靠山王杨林,你会真的到来么?”

    宇文霸在心里面暗暗的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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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秦琼的心

    夜,很黑。

    有着浓厚的雾气,在外稍站上些许时间便会被夜寒浸湿了衣衫。

    中军大帐外的一个角落里,有个黑影已在那立了多时,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就像是一根木桩,毫不惹眼。

    大帐中还亮着灯,大帐前的四个守卫已经被帐中的那个老人给命去歇息了,在自己的军营中,难不成还会有人想杀自己?

    这样的冷寒夜晚,便让孩儿们都歇了去吧。

    帐中灯火的光将老人的投影显出在帐上,被木桩看在眼里,双眉渐渐的锁起,眼神中尽是冷冽的杀气,不过在这满是杀气的眼眶角落里,似乎还显出来了一丝的纠结痛惜色彩。

    可是这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机会,难道便要就此放弃么?

    此人杀死老父,令自己和孤零的老母飘零世间受了多少的苦楚和磨难,这样的仇怎可不报!

    可是所谓各为其主,此人也当得一个英雄,自己如此这般的袭杀于他,是否是对一个英雄的侮辱?

    帐幕上的投影动了动身形,然后端起了茶来。

    木桩知道自己不能够再如此这般的犹豫不决了,待此人饮了这杯茶后便会去歇息,这是他的习惯,本来往日这般时分都有那大太保卢芳在此人身边伺候,不过因为要对付河北高士达的人马,所以卢芳被此人给遣到幽州传令罗艺去了,有罗艺的兵马在后牵扯住高士达,相信高士达不敢轻易的驰援丹阳城。

    几路反王中没了强大的冀州军,此人又征调了四家重镇节度使共二十万大军分五路等着各家反王往早已设下的口袋里钻,再加上此人的十万登州强兵,此番的围剿真可说得是一个巨大的手笔!

    怕也只有此人方才有的这般的大气魄!

    自己不能够再犹豫了,便是抛却自家私仇不说,若是让此人的这番计策得逞的话,到时候各家反王必定也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那时,这杨姓天下岂不是更加的稳固?

    为着天下苍生计,老大王,便请恕我不义了,今番也要搏杀你一回!

    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木桩攥了攥手中握着的两根金装锏,终于提起步子往大帐走去,到的帐前,伸手撩开了遮帘,灯火的光映射出一张黄脸汉子清瘦的脸面来,正是十三太保:

    秦琼!

    ***似是听的有响动,不由抬头望来,见是秦琼不禁微怔,轻轻放下茶杯来,道:

    “十三王儿,你为何深夜还不曾入睡,来此大帐可是有甚急事要与父王说道?”

    “便是有事要说。”秦琼盯着***,是一种繁杂的神色,不过瞬间这神色便被一种叫坚毅的目光替代,一步步的走近道:

    “秦琼睡不熟半夜醒来无事出帐走走,却见老大王营帐还亮着灯盏,故前来一探,老大王还是要多歇息才好。”

    “王儿今夜缘何不叫父王?还有你半夜睡醒过来因何满身盔甲并着双锏在手?”***那一双本已疲惫的双眼此时也一点点的精亮起来,说话间,手伸向了腰间的宝剑。

    囚龙棒在案桌一旁的帐墙上倚着,隔得太远,而秦琼一直未停下的脚步已经无限的接近了自己!

    “叫你父王?你可知我秦琼家父可是何人否?”秦琼双目渐渐充血,含了怒气的盯着***:

    “便是北齐武卫大将军马鸣关总兵秦彝!”

    “啊呀!”***双眼暴睁,身子也不禁一哆嗦,手中宝剑‘仓’的便拔了出来,秦琼更是在出言的同时便打出了双锏。

    ‘仓!’一声脆响,宝剑被左手一锏断成两截,右手的另一锏如风车般轮动挥下,直砸在***左侧肩甲上,幸得这***不到睡时是从不脱甲,没想这个习惯在此时却救的他一命,金装锏打在肩甲上的黄金虎头面上,直将虎头也给敲得凹陷下去,***虽为被锏直接打伤,却也被那雄浑的力道给震得整个左半身也是随之一麻,一声惊呼中,单手掀翻桌案,趁得空隙手中短剑在帐幕上划出一个大口子,猛地便扑了出去!

    秦琼正欲追出,却听身后一声叫喊:

    “穷寇莫追也!”

    秦琼猛然回头时却见得是旗牌官尚义明,尚义明手中牵扯着两匹马儿此时高声叫道:

    “恩公,快快上马,或许还活的出命去!”

    这尚义明曾犯军纪是要被***给斩杀了的,是自己在***面前求得此人一活命,真没想在此时关键时刻,此人竟然敢如此这般的出身相助,当下秦琼也不做作,回身刚要上马,却忽又将锏在两匹马儿股上使劲一砸,两匹马儿受痛扬蹄嘶鸣,飞奔而去。

    “恩公这是······”

    “快与我躲入中军帐中!”秦琼拉了尚义明不走反而回身进了中军帐在那翻到的桌案后隐了下来。

    “恩公真好冷静也!”尚义明此时也明白了秦琼的用意,所谓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且有两匹马儿将人全都给引到了前方去,这看似危险的地方其实便是最安全的所在也!

    喊杀声果然未停,直接便绕过中军帐往马儿奔去的方向而过,两人又待了一会听的帐后再无声响时这才悄然的出了帐,借着夜色很快便到的营寨后面的小门。

    “此时想必我欲刺杀老大王的事所有人皆知,小门前那四个看守自是瞒不过去。”秦琼瞄了眼小门前的四个军士,道:

    “此时你尚未曾露脸,还可在这军中讨活,若是随我杀将出了这去,今后可便是四处亡命的路径了,可要思好。”

    “恩公切勿多言,这条命今生便是是恩公的了!”尚义明说话间便径直往小门而去,秦琼紧跟在尚义明身后,令那四个军士只见尚义明身后有人却看不清模样,待得近时,尚义明猛然的拔出刀来砍杀了一个,其余三个纷纷大惊,正要动手,却陡听一声暴喝:

    “秦琼在此!”

    吼声如雷,直将三人给震得双耳发聩,身形都不由一僵,手中的枪还没来得及刺出,便见夜色中陡然晃过两道金色的光芒,待得金色光芒消失的同时又见一片猩红的血色飞溅而出!

    “快上马!”秦琼拉了一把直看的呆住了的尚义明:

    “去丹阳城!”

第一百一十七章:暗流涌动

    感谢【书友140919221059090】好汉的打赏,谢谢好汉对《新瓦岗》的支持!

    ························

    吱······嘎。

    一声干涩的开门声在静寂的夜色中听来是那样的刺耳,随着一道灯火的光柱从门缝中射出,虬髯客魁梧的身躯也从大运酒肆中走了出来,双眉紧锁,一张脸也是沉浸的相是要滴出水来了一般,只见他转身和送出门来的宇文霸匆匆的拱了拱手便迅速的离去。

    直瞧着虬髯客的背影转过街角消失在眼前后,宇文霸才回转过身掩上了门,屋里立刻传来王伯当的声音:

    “既然宇文兄已将靠山王***有可能用计这事告知了令师兄,为何却仍将王薄在校场地下埋了火雷的事隐瞒不言?”

    “既然那王薄将此事瞒与师兄,我这便告知师兄也是无用,说不定反而还会害了师兄矣。”

    “宇文兄是说那王薄会不惜一切的仍然要算计众反王?难不成他王薄便不怕城外的杨义臣么?”王伯当被宇文兄的话给着实的惊了一下。

    “毕竟此番丹阳城会盟耗了王薄这么多的心血,处心积虑的要做那众反王的都头领,现在成事近在咫尺,他是绝不会就此放弃的。”宇文霸走到窗户前望着外面的夜色,缓缓又道:

    “那王薄凭着自己城中有近三万的兵马,虽然不可与杨义臣决一死战,但是突围或许还真能做到,毕竟四个城门杨义臣不可能堵得那么准,埋下的兵力总有疏薄之处,王薄有此一点做最后一步的打算,那么他这之前的计划怕是还真的会继续下去!”

    宇文霸很了解虬髯客,这是一个有着大胸襟大杀伐的气魄的人,但是却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会做背义之事,所以宇文霸完全可以推测,像虬髯客这样秉性的人和王薄之间若说能做到亲密无间的话怕是不可能的。

    而校场埋火雷之事虬髯客不知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宇文霸的一些猜测,既然两人间已有着隔阂,而王薄又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所以宇文霸可以断定,在两者相权衡的情况下,虬髯客肯定会成为被舍弃的一面!

    难道说此刻的王薄还不知晓虬髯客拥有那富甲天下的财富么?

    要不然,王薄应该不会瞒着虬髯客做这些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的!

    念及此,宇文霸嘴角不由显出丝笑意来,这般便最好了。

    嘿嘿。

    “那我等又该如何?”王伯当全然未觉宇文霸的神色,面色严峻的又道:

    “如今众反王势头刚起,推翻大隋虽然还不可能,但是照这般发展下去,却也是迟早的,若是今番众反王自相残杀,却不是正合朝廷之意?”

    “校场下的火雷决不能让王薄燃起来!”宇文霸眉头微皱,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明日我们得去校场了!”

    “宇文兄的瓦岗可是要出手了么?”王伯当双眼放光的盯着宇文霸,道:

    “我少华山愿与瓦岗结盟,手下一众兄弟若是宇文兄有用的着的地方也尽听调遣!”

    宇文霸双眉一跳,旋即明白了王伯当的意思,这是摸着石头过河啊,此番我瓦岗若是做得漂亮,那么少华山或许便会完全的归附于瓦岗了······

    与此同时,丹阳城外的朝廷征剿大帐中,杨义臣正亲自为东方伯倒上了一杯酒,这是军帐中一众将军都不曾有过的恩礼,直把东方伯给惊的喜不自禁,接过酒杯来饮下了去,然后深深一拜,道:

    “谢恩将!”

    东方伯的父亲东方掌柜的竟然与杨义臣是旧交,是以东方伯得已受到杨义臣的重用,而他也用自己的表现很好的诠释了自己受之无愧的雄心!

    东方伯在对杨义臣的称谓前加了个‘恩’字,这是一种表示,那就是说以后我东方伯不仅是朝廷的将官,更是你的门生,杨义臣对这一点很是满意,此子可教也!

    “本将果没看错人,好!”杨义臣声如洪钟,拉起东方伯来抚须一笑,很是欣赏的又上下将东方伯打量了一番,这才又道:

    “白日一战,将军大展雄姿,连战十二阵,击杀四将,伤八将,将众反王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明日还望东方将军再展雄威,若是擒的那南阳伍云召,待得当今皇上辽东凯旋回师,本将定当亲自在驾前为你请功!”

    驾前请功!

    东方伯有一种幸福来得太快了的感觉,以至于面上的肌肉都在轻微的颤抖,而大帐中众将领更是纷纷侧目,艳羡之极,冒出一阵的议论声来,毕竟一战便能直达天听,这种荣耀,可不是经年常有的事啊!

    “多谢恩将栽培!”东方伯再次拜下身去,厉声道:

    “本将当不辱使命,定擒的那南阳伍云召交与恩将!”

    “东方将军可知军中无戏言。”一旁的杨思恩口气有些生涩的冷声冒出句话来。

    “便是立下军令状又如何!”东方伯回头凌冽的瞪了眼杨思恩一生嗤笑:

    “那伍云召麾下司马超也不过如此,本将白日若不是见他刀法奇特,想一窥究竟,他哪能在本将手下走过那些许回合去?直便二十合定将杀败他也!想来那伍云召也不过如此,韩老将军年迈,麻叔谋手下无能人,方才成全得了那伍云召一个赛子龙的名号罢了!”

    若说赛子龙,自己才是最合适的,哪能轮得到那伍云召!

    杨义臣静静的看着东方伯,心中却早已是乐开了花,倒不是为东方伯所承诺的擒的伍云召,甚至相反,杨义臣此时巴不得明日东方伯擒不来伍云召才好!

    因为只有这样,东方伯所立下的军令状才会有效,当然自己是不会便就此将之杀掉的,而是到那个时候,自己出面向皇上力保其一命,相信皇上定然是不会拂了自己的面子,到时候自己可便是这东方伯的救命恩人,到那时,此人才算得是真正的被自己给攥在了手中!

    有了一个这般身怀绝技的人自己还何惧那张须陀,甚至假以时日,便是那来护儿自己也可以与之一争长短也!

    自己乃是天生将才,凭什么便只能做的一个讨逆的差事?

    整天的和这些个反贼打交道?

    不!

    绝不!

    我杨义臣的路是要走一条留名青史的路!

    “将军果然勇猛,明日出阵,本将将亲自为将军阵前擂鼓助阵!”杨义臣的话直将东方伯给感动的感激涕零,再次的拜下身去。

    杨义臣笑意盈盈的将东方伯再次扶了起来,忽然瞥见一旁的王礼直朝自己使眼色,心中了然,扫了众将一眼,道:

    “今夜光景已晚,诸位将军也都各自散了吧。”

    众将起身告辞,东方伯也躬身退出了帐去,王礼迅疾的走了上来,低声道:

    “将军,有一人要见你,自称是孙安祖近卫营的一个小头目,说是有重要军情相告!”

    “孙安祖麾下?”杨义臣眉梢一动,道:

    “他可曾说姓甚名谁否?”

    “说的,他言自己姓郑,单名一个来字!”

第一百一十八章:蒲劲松遇险

    蒲劲松对于自己的轻身法是有着一定自信程度的,更何况还是在夜里暗中跟踪一个人,可是当转过那道路弯后蒲劲松却着实楞了一下,眼前那个一直都不曾发现自己被跟踪的年轻汉子竟然消失了。

    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心中微凛,一种不妙的感觉陡然滋生出来,这不是害怕,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尤其是像蒲劲松这种可说是经历了各种江湖境况的人对于自己心中的这种感觉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你是第一个逼得我不得不现身的人。”随着声音地上一个倒影出现在蒲劲松的眼里,目光一抬,正是自己一路跟踪来的那条汉子:

    郑来!

    郑来声音很是的轻缓,像是在和熟人聊家常一般的又道:

    “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会怀疑我以至于我刚出军营就被你盯上了。”

    失败!

    这是自己的失败!!

    郑来在心里面暗暗的责怪着自己,作为天幕府的一方掌旗自己竟然被人跟踪了,而且还是被跟踪出好远后才发觉,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郑来在心中自责的同时蒲劲松也是暗自惊叹,看来此人的轻身法绝对在自己之上,当下心中警惕面上却毫不显露的瞄了眼郑来一眼道:

    “因为我家哥哥看出你不是个一般人。”

    蒲劲松想过要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基于一种职业的敏锐嗅觉,蒲劲松觉得这个叫郑来的怕是来头不小,自己要是处处遮掩,怕是更别想从他口中得出一点的消息来。

    只有让他放松一些,觉得自己已是他的囊中物,或许才可以从他嘴里探的一些有用的讯息来,思及此,蒲劲松不由暗暗的紧了紧袖口里的飞抓。

    “你家哥哥何人?”汉子嘴角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眉头却微微一挑,忽道:

    “瓦岗之主?”

    这后半句似是在询问可是在蒲劲松听来却丝毫没有一种问询的音色,此人心思果然敏锐······

    不对!

    蒲劲松眉梢一动,心中涌出一股冷寒来。

    自己只不过那么一句话此人便能猜出瓦岗,他凭的是什么?

    蒲劲松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刚才所有的对话,可是却依然没有发觉有任何漏洞,虽然自己已是准备要将身份暴露给此人,但是这自己主动暴露和被人给堪破却是完全两种概念!

    “别想了,其实很简单。”郑来目光盯着蒲劲松,似是看透了蒲劲松的心思一般,嘴角的微笑越显的浓密起来:

    “只因你面生。”

    简短的五个字却将蒲劲松给震得心神再次一颤:只因我面生?

    蒲劲松越想心中越是冷寒阵阵,这说明什么?

    说明此人怕是已对这丹阳城中的一众势力了如指掌的了!

    这个念头再一出来,蒲劲松的心头再次一沉,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怎会有如此大的能力?

    要知道这天下众多反王,以及各反王部下······天幕府!

    当这三个字冒出在蒲劲松脑海里时蒲劲松陡然有种浑身被丢进了冰窟的感觉,那望向郑来的目光也不禁显出了一丝的惧意来。

    这惧意并不是蒲劲松怕死,而是一种本能!

    对于这‘天幕府’三个字本能的惧意,这不关乎勇气与否,就像有人敲你的膝关节筋腱,那抬起的小腿是不受你的思想控制的。

    “看来你也明白了。”郑来瞧着蒲劲松默默的点了点头:

    “很好,凭你的身手和敏锐的思虑,若是入得我天幕府,足可以做一个掌旗副将。”

    郑来说完后便静静的盯着蒲劲松,他相信这个掌旗副将的职位蒲劲松无法拒绝,因为谁都知道,凡是违逆天幕府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在死和飞黄腾达之间只有傻瓜才会选择死!

    要知道天幕府可是一支直接听命于当今圣上的秘密组织,被皇上赋予了无比巨大的权利,而至于天幕府究竟有多少人,有些什么人外界皆不知道,只是知道天幕府密探遍布全国各地,共分为白、黑、黄三旗,府中的任一府员只要在有铁证的情况下皆可以将三品以下的朝廷官员先斩后凑!

    而三旗的掌旗和副将更是可以随时捉拿自认为对朝廷不利的任一官员,不受官员的品阶所限制!

    果然是天幕府!

    也是,除却天幕府有这样大的能耐之外谁还可以将一众反王极其部下都了解的这般的透络!

    “多谢掌旗的盛情。”除却掌旗可以承诺他人做副将之外怕便是当今皇上都没这个资格,所以蒲劲松很自然的便断定此人乃是天幕府一方掌旗的存在了:

    “只是蒲某心中已有我家哥哥和瓦岗了,再也容不下他余。”

    虽然蒲劲松的拒绝令郑来略微的惊异了一下,不过随即也就在蒲劲松话声落下的一刻也便有了新的决定,这个决定他郑来不用说蒲劲松也明白。

    “我猜我想的和你想的一般无二。”蒲劲松的嘴角也显露出一丝笑意来,若是将此人给捉拿了,或者将此人给击杀,那对于众反王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帮助!

    “看来我们想的还真一样。”郑来终于开始行动了,他抬起脚步缓缓的朝蒲劲松走来,走的很慢,因为他每走一步都在蓄力,每一步也都没走踏实,也就是说每一步都是只将一个脚掌的前半部分触到了地上,脚后跟都是悬在半空呈蹬踏状的。

    这样走路定然是走不快的,但是却有一点,那就是可以随时跃起扑向任何一个方向,速度之快,绝对令人咂舌!

    “可以告诉我瓦岗之主因何会怀疑我么?”郑来早已将孙安祖宴上的前后经过都暗想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想出自己有任何纰漏的地方,可是却怎么就被那个素未谋面甚至都没有交谈过的人给看出了端倪来的?

    “哥哥说一个向他人下拜时胸膛都挺着的人心中有傲骨,这样的人是绝不会费尽心思的去做一个什么近卫军小头目的。”蒲劲松脚下也移动着,死死的盯着郑来,继续着套问道:

    “天幕府行事谨慎,相信郑来也绝非你真名,今夜这一番斗杀怕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掌旗可敢将真名告知蒲劲松?”

    “蒲劲松。”郑来默默的念了一遍,盯着蒲劲松暗暗的点了点头,道:

    “你倒也配得上知晓本掌旗的真名。”

    郑来话声略一停,才又接着道:

    “本人乃是天幕府白旗掌旗,姓来,名整!”

    “来整!来护儿将军第六子!!”

    蒲劲松心里陡然生出一种黯然的神色来,他知晓这个来整力大无穷,更是习得其父全部技艺,再加上这已显露出来的一番脚上功夫,今夜,怕是自己很难圆满了,自己一死倒也无妨,只是天幕府一方掌旗已经潜入了丹阳城,这般重要的消息要是不能将之传给哥哥知晓,这该如何是好······

    ;

第一百一十九章:惊闻杨林

    夜。

    已很深,宇文霸立在窗前。

    窗户并没有打开,他知道外面肯定有眼睛在注视着一切。

    外面看不见屋里宇文霸也看不见外面,宇文霸只想这样想想事。

    罗春轻轻扣了扣门,走进来,望了桌面上的饭菜一眼,道:“哥哥还是多少吃些,明日可要去校场。”

    宇文霸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罗春一眼,回坐到桌旁,又朝罗春示意也坐,伸手拿起个酒杯给罗春斟了杯酒,自己却端起饭碗就着已冷了多时的小菜大吃起来。

    罗春刚想叫山娃子进来将饭菜拿去热一下,不过看宇文霸样又没有开口,只是胸膛沉了一下,他明白自家哥哥是在担心蒲头领。

    想那蒲头领虽说拳脚功夫一般,可那身法绝对堪称一绝,即是遇到麻烦也应该能回来才对,可是这都近天明了,定然是出事了。

    罗春拿起酒杯轻轻呷了口酒就放下,这时宇文霸却突然望向罗春讪讪一笑,道:“忘了兄长不喜饮酒。”

    “无妨。”罗春见宇文霸如此心神不宁嘴张了张却又闭上了。

    让罗春劝人做思想工作这比杀了他还难,不过好在罗春也很是了解宇文霸,相信等他吃完这顿饭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屋里两人就这样对桌而坐,宇文霸默不作声的吃着冷饭冷菜,罗春也就那么的不出声看着,等着。

    当放下碗筷的一刻,罗春也终于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那就是宇文霸舒展开来的眉头。

    “看来哥哥心中已有定计。”罗春的口气也是轻松了不少,还挟带着一丝的期待。

    宇文霸冲罗春咧嘴一笑,对于罗春宇文霸从没想过隐瞒或是掩饰什么,点点头,道:“如我预料不差,蒲头领失踪定然与那郑来有关。”

    宇文霸想起那日回客栈后自己跟蒲劲松提了下自己对郑来的怀疑,让蒲劲松略微注意些,除此外蒲劲松所做都是些深入浅出溜檐走巷探听情况的事凭那身手应该不会出事。

    “如果真是那郑来所为,想必其也并非郭郇昔日兵士。”宇文霸略微一叹,现在杨义臣围成在外,城内自然也不可能会没有一点的安排。

    “哥哥是说那郑来是杨义臣的人?”罗春也是聪慧之人,一思索又道:“既然郑来已经露面那也就是说孙安祖那里此时怕也已找不到这个人了。”

    “山娃子。”宇文霸扬起声音朝外屋喊了声,一会山娃子就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走了进来。

    “你去请少华山四当家的来一趟,就说我们有事相求。”宇文霸沉重的口气立时就让山娃子睡意全无,当即转身就朝少华山下榻的客栈去。

    不多时,随着李如圭一起来的还有王伯当,原来二人正在商讨明天去校场之事的一些可突发情况,以备做到万无一失。

    这还真是王伯当的性子,心思极为细腻,这也是李密之所以欣赏并重用王伯当的原因!

    宇文霸简单将蒲劲松未回之事以及自己怀疑说出,然后正色道:“我知四当家心细想请四当家帮着寻我蒲兄弟。”

    宇文霸自然不会直接说你李如圭在少华山也是搞情报的,这事拜托你最合适,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此时毕竟还是两个山头虽说相互间已经建立起一些友谊和信任,但有些话还是得谨言些的好。

    李如圭不由看向王伯当,心说这事还奇了。

    之前两人在屋里半夜不睡除了商讨明日校场之事还提到了瓦岗,李如圭更是看出自己大哥对这宇文寨主可是相当的看好。

    其实李如圭对宇文霸也很是有好感,而对于蒲劲松更是有着些许的钦佩,不说别的,但就这几日来蒲劲松所探听到的情报各方面自己恐怕就做不到。

    王伯当冲李如圭点点头,李如圭随即转身应下了宇文霸来,然后随即便转身出门去安排。

    “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王伯当也是略叹了一声,看向宇文霸,无来由的或许王伯当都不知道他对于宇文霸已经有着一种下意识的依赖感:

    “宇文兄想必已有计策。”

    现在表面上看似乎也就是杨义臣带八万兵马围城,可极有可能暗中还有杨林围点打援,如今看来便是这城中怕也并非各家反王这般单纯。

    宇文霸轻摇了摇头,道:“也无甚计策,便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这些情况得尽早通知我们城外兄弟知晓。”

    “不知瓦岗城外来军多少?”王伯当双眼一亮,就知道这个瓦岗寨主不会白来一趟定然是有着计较的,话出口后又略一叹息:“我少华山却就只客栈那些人数,但,愿听宇文兄行事。”

    宇文霸见王伯当一点不遮拦当下也是直道:“就骑兵营一千人马,驻在城外一密林。”

    “骑兵!”王伯当再次一惊。

    当今这乱世中拥有人马不是很难,像张金称刘霸道甚至高仕达等哪一家不是号称十万,可就算他们有着十万但单独弄出骑兵营来的怕是没有多少。

    那看向宇文霸的目光再次变的深邃了不少。

    三人又说了会话,见还有些时间,也没各自回屋都挤在一张榻上合眼小憩,略作休息。

    第二天.

    丹阳城,校场。

    四周依旧各色旌旗招展,但校场内却无昨日喧嚣,更多的是沉默。

    点将台上的七家反王亦是如此。

    杨义臣领兵围城,杨林极有可能在外围点打援这种可能或许前日没几家反王会相信,但今日却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杨义臣已算是名将,尤其对于他们这些反王而言那是经常打交道的存在,对于杨义臣的斤两计谋多少都了解,这也是为何大家一开始都认为杨义臣会攻城的原因。

    可昨夜平安渡过,甚至今晨起来看城外杨义臣也是没有丝毫的变动,这就是说杨义臣并不想攻城。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围点打援。

    而能够让杨义臣做先锋为诱饵的当今除了皇帝之外也就靠山王杨林了。

    皇帝御驾亲征高句丽自是不会前来,那就必然是杨林无疑!

    别的名将众反王或许都能不放在眼里,可对于杨林而言不说闻名丧胆至少也是心惊胆颤了。

    开隋九老之首,除却本身囚龙棒无敌天下外那领兵作战更是计谋百出攻无不克。

    如今若真是他亲自前来,再加一杨义臣为先锋,这群雄会怕还真不好收场。

第一百二十章:各怀鬼胎

    宇文霸和王伯当一行人夹杂在点将台下一众人之中,大家的目光都在点将台上,唯独宇文霸却在搜寻着伍云召。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南阳候宇文霸是真心的喜欢!

    不说那无匹于天下的长枪宝剑,便是那一身铁血肝胆就让人肃然起敬。

    当宇文霸终于找见那白袍将军时,心却一沉,冒出两个字来:护卫!

    宇文霸不想用护卫这个词来形容伍云召,但看着毕恭毕敬立在李子通点将台后方的伍云召真的就特么是这种感觉!

    ‘明珠暗投。’宇文霸在心里长叹了一声,目光也由此繁杂了些许。

    伍云召似是感触到了什么,目光一转,刚好落在宇文霸脸上。

    宇文霸嘴角一展,显出丝笑意微微点了下头,伍云召则目光淡然的扫过宇文霸,顺带着瞄了眼旁边的王伯当和齐国远,刚欲收回目光去却猛地发现略微站在身后一些的罗春,双眼陡然一亮。

    作为顶级高手存在的伍云召自是看出了罗春不同,也不知周围的人是有意或是无意校场虽说不算拥挤但罗春身边还真是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隙出来。

    此人非一般存在也!

    伍云召在心里暗自叮嘱自己,不过目光却再此回到了宇文霸身上,从几人所站立方位来看不用说此人应是领头之人无疑。

    这时的宇文霸目光已经挪开,像是之前也是无意的一瞥似,伍云召眉峰微微皱了下,也收回了目光去。

    点将台上,王薄心情有点郁闷。

    丹阳,毗陵,历阳三城掎角之势,本以为自己打下丹阳城开英雄大会定可以震慑各方反王,再拿下历阳,和毗陵一切都将按自己所想而走,却没料那历阳至今未破导致无法裹挟一众反王推举自己为众反王之总都头领。

    这也就罢了,校场地下埋有火雷,软的不行到时来硬的,不是不愿意归附吗,好,我济宁王就让你等都去地狱见阎王。

    却没料,半路又杀出个杨义臣,更有甚者便是身后还藏着个恐怖的靠山王杨林!

    想到杨林王薄身子都不由的一颤。

    自己要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将一众反王全都炸死在这校场内,单凭自家红罗军能突破杨义臣还有杨林两道防线吗?

    王薄在犹豫,台下的左才相也一直在等待着主公给与暗示。

    李子通今日也再无往日那般轻松的心态,自家刚起步自己也才刚尝到当大王的滋味,还没体验够呢,特么的这靠山王肿么就跑来了。

    杨义臣先锋就是八万,那杨林会带了多少人马?

    窦建德扫了六个反王一眼,沉声道:“如今之计唯有众家摒弃前嫌通力合作才有机会突围。”

    话声引来六家反王的目光,不过却依旧没人开口。

    窦建德说的谁都懂,可谁来做这个总都头领?

    谁又甘愿被别人统领?

    一切又回到原点。

    “窦司马说得有理。”格谦打破沉默恳切的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李子通身上道:“莫不然还依昨日商定斗将胜得那东方伯之人势力做都头领!”

    对于格谦而言,能经营好自己山东豆子岗周边做个快活的燕王就够了,什么总都头领就特么一狗屁,难不成英雄大会后各回各家还会听你号令不成?

    不听你号令难道你还敢率兵来打我?

    你就不怕你这个反王总都头领这个名头会更被朝廷所惦记?

    格谦不但不会主动争取,即使这鸟都头领送给他他都不会要,这是一个很务实且很自省的存在。

    这也是格谦之所以比别家反王势力都维持的更久的原因。

    格谦话声落下,所有目光又都看向了李子通。

    今日第一战便轮到李子通派出人马了,而现今这样的情势,想必李子通也应该推出伍云召来了。

    李子通似是心有定策,但却未言语,只把目光朝王薄望去。

    开玩笑,这里毕竟是王薄的地盘,人马也最多,这人不首肯,就算伍云召拿了东方伯又如何?

    王薄自然明白,李子通这是要借其他家反王之力逼迫自己低头。

    令人意外的,王薄没丝毫的犹豫,点点头,道:“即使大家商定,薄也自当遵从。”

    李子通略微一愣,也料到王薄或许迫于压力不得不答应,但却没想到王薄答应的这般干脆。

    其他几人也是略微一诧,不过却并没有多想,毕竟现在对付城外的杨义臣和杨林才是重中之重。

    王薄撇头瞄了眼点将台下的左才相,左才相点了点头,转身而去,王伯当朝宇文霸使了个眼色随即也悄然混入了人群中。

    李子通脸上神色一喜,亢奋表情简直无法言喻。

    没想到自己刚另起炉灶做了个凤鸣王,这才月余,就要再做这天下众反王的总都头领了?

    这种感觉,真特么爽啊!

    正在此时,有传令兵进场通报说城外昨日那东方伯又来叫战。

    校场顿起一阵喧闹,随即所有人都想起昨日那东方伯连杀十二阵的狂暴无敌,一个个是脸色骤变。

    李子通当下身子一挺,昂起头走到点将台前,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扬声道:“我将伍云召听本王令,前去拿了那东方伯来!”

    “遵凤鸣王令!”伍云召双手朝李子通一拱,转身带着家将出了校场。

    立时,校场内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更有大批人都离开了去,显然都想见识一场凶猛的厮杀!

    宇文霸也心痒难赖,不过却清楚现在校场才是重中之重,左才相的悄然离去说明王薄已准备要鱼死网破了,或许只要等到伍云召击败东方伯的消息一传回来就会引爆整个校场!

    不过,那伍云召真的能击败东方伯么?

    丹阳城外。

    距城门一里之地,东方伯单马傲然而立,马侧横拴一柄大刀,手提一柄勾魂枪,所谓勾魂枪也就是在长枪枪头处多了一个倒勾,这是罗家五钩枪精华所在!

    城门洞开,缓缓走出几骑,一个白袍将身后跟着三人,其中便有昨日自己所败那青面汉子!

    伍云召,可是你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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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瓦岗四猛:罗士信,来护儿,新文礼,王伯当四绝:罗春,尚师徒,侯君集,程咬金十三杰: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庆,雄阔海,伍云召,东方伯,伍天锡,罗成,杨林,魏文通,梁师泰,杨义臣,秦琼【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四猛四绝和十三杰人选,这是甜城心中的选择,希望大家能喜欢,《新瓦岗》这是一个不一样的隋唐英雄传!新瓦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瓦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瓦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