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暗罗煞3
北辰映雪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这若是让它成型,必然在劫难逃,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还没有完全形成之前,彻底地击溃它,或者用蚂蚁分身吞噬,吞噬它。
放出蚂蚁分身,飞上前去。
这可是作弊啊。突然一下子觉醒,赶紧将蚂蚁分身收回到手中,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众怒难犯。
只有挥拳打击,以一双肉拳以本力相搏。
不顾一切挥拳冲去,左冲右打,一阵拳脚,可是拳拳如同打在空气,暗罗煞不但没有被他打散,而且越聚越多,越聚越清晰。
这下他更不妙,当即停手,知道这样凭蛮力是不行的,当即通过蚂蚁分身的感官看这个怪物在形成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破绽。
果然看到,暗罗煞身体里有飘忽不定的金色幽火,每个幽火就是一个亡灵,就是那些亡灵在吸收着煞气,煞气越聚越多,亡灵就越来越大,而幽光就愈发明亮。
这一切,凡人的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
看准这破绽,向着那光团打去,“呯”的一声,正中一个亡灵,亡灵霎时湮灭,幽光也跟着消失,“忽”的一声,暗罗煞的身体小了一截。
大喜,又照准另个光团打去,“呯”的一声,又一个光团被打爆,暗罗煞又小了一截。
幻阵外透过幻阵观看的族人们一片惊呼,谁都没想到北辰映雪居然不凭灵气,就凭蛮力居然将那暗罗煞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完全的不敢相信。
北辰映雪一刻也不敢歇息,继续挥拳,按着蚂蚁分身看到的亡灵不断的挥拳、挥拳。
眼看着就要成功地将暗罗煞彻底击溃,可是忽然间,洞中里再次传来鬼哭狼嚎之声,霎时,风起云涌,所有煞气聚焦在一起,瞬间将那暗罗煞复活,顿时一个无比巨大,凶悍獠牙的怪物形成。
原来那暗罗煞是打不死的,威武楼地宫里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这里,令暗罗煞不断的有灵力聚起,形成魔气,一时片刻间,就在这强大的魔气的扭转下,强势崛起,瞬间恢复原形。
北辰映雪愕然……,但时间不允许他多想,再次不顾一切挥拳打去。
这次不论他多少拳击打在那金色幽光团上,亡灵都不死,在被击碎的瞬间又聚在一起,如影相随,根本不受影响。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
他想用灵符打向那暗罗煞,但是他知道,这是规则不允许的。
怎么办,怎么办?
疲于应付时,蓦然那暗罗煞冲到眼前,张开大口就要一口将他吞下。
血盆大口蓦然到了头顶,口内的腥风臭气差点儿将他熏晕,但面对生死,他不顾一切,迅速从怀中抽出一张魂符来,掐在手中,准备打出。
突然族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显然他是看到他的手中的符,高声提醒:“不得作弊,不得用灵符和法宝。”
这下他不得不收回。
灵符收回了,可他却被暗罗煞一口吞进了嘴里。
幻境外一片惊呼,纷纷觉得可惜,“唉,都说他是天才,却原来这么不济。”
以为他将死时,陡然却看到一幕奇怪的场景,暗罗煞突然捂着肚子连蹦带跳,面显痛苦,显然是吞进肚子的东西不适,令它作疼。
疼痛,连连嘶吼,鬼哭狼嚎。
愕然,人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暗罗煞庞大的体魄逐渐缩小,迅速缩小,缩到如同一个被抽干血肉的骨架,瘪成为一张皮。
古怪,实在古怪。
古怪,却也不古怪,却原来是北辰映雪在暗罗煞的肚子里,用起了蚂蚁分身的吞噬能力,因为这里没人看的到啊。
吞噬,只要没有魔气法阵的包裹和阻挡,它蚂蚁分身就可以吞噬,现在它深入到暗罗煞体内,体内最脆弱,不像外表有魔气法阵的阻隔,所以…如愿以偿。
吞噬,吞噬。
瞬间蚂蚁分身吞噬个饱,吞噬个够,打着饱嗝,心满意足。
吞噬,吞噬。
眼看就要将暗罗煞吞噬完,关键时刻,暗罗煞穷极思变,自爆了。
自爆,分崩离析,片片煞气飞离开来,侥幸的,它没有被吞噬完,幸运地存活了些许。
“好险,”
看着这一幕北辰映雪也是毛骨悚然,虽然侥幸破除了暗罗煞的吞噬,但想想自己被暗罗煞吞到肚内的危险而后怕。
太险了,差点儿葬身。
……
暗罗煞重新聚集,再次卷土重来。
另一边,金乌旭和滚球球也奋力战斗,俩人功力高强,定力也超强,瞬间就打得暗罗煞分崩离析。
绿衣姑娘哥舒耶更是离奇,她居然脚踩在一颗棋子之上,飘渺从容地进到洞中,手抚琴弦,阵阵“叮咚”,琴弦间发出铮铮刀剑,斩向那暗罗煞,令其灰飞烟灭不得近身……
风铃铛是五人当中除了北辰映雪外实力最弱的,但也不俗,一把玫瑰鞭子打得天花乱坠,鞭上的魂气逼得暗罗煞不能近身,眼看也要冲出鬼洞。
观战台上的张巡向知县耳语,要他指示抬高暗罗煞的等级。
知县诸葛伯儒却担心地说:“万一将这白衣和黑衣还有那绿衣整死了怎么办?”
张巡答,若死了,说明他们都中了蛊惑魔鬼。
这也行?知县乜斜着张巡,但也知他的意思和苦心,只有硬着头皮指示北辰族长,提高等级,提高难度。
难度提高,暗罗煞卷土重来。
这下人人都觉得棘手,不论是白衣黑衣还是绿衣,甚至风铃铛,都忌惮不已,而大狗子等一帮少年更是叫苦不迭。
……
暗罗煞比先前更凶猛,追得北辰映雪只有招架的份。
怎么办,难道又没有办法了?
深思一番。
最终,他决定还是用蚂蚁分身的妖气去作弊,唯有这样才能胜,不然,在灵符不能用,魂符更别想,宝镜又不敢拿出来的情况下,凭什么战胜这暗罗煞。
你们都能使出这么强大的暗罗煞,都不按规矩出牌,那我又何必墨守成规、愚昧到家,我也不按规矩出牌,我也作弊。
虽然我作弊,但我会十分隐蔽的。
嘿嘿,他笑了。
第197章:表姐鬼魅1
机智地将蚂蚁分身攥在手中,让人们都错误地以为他用的是自己拳头,打出自己的蛮力。
对,只有冒这个险了,管他规矩不规矩,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蚂蚁分身被攥在手上,向着暗罗煞破绽处的亡灵打去,在打冲的那一刻,释放出“蚁皇波动”,也就是那妖气。
作弊,作弊,只能以牙还牙,以作弊对作弊了。
……
果然奏效,亡灵在妖气带蛮力的击打下,纷纷破碎,直看得北辰映雪满心欢喜。
同一时刻,幻镜外却炸开了锅。众人看到他手中居然能发出一股金色的气束来,都惊讶不已,“天啊,这家伙哪来的灵气?他的丹田不是都被封印了吗。”
原来,他手中打出的妖气被人们错误地以为是灵气,所以炸开了锅。
但是他们也发现,这灵气与他们的灵气不同,首先颜色不同,灵气应该是白色的,而这却是金色。
还有,那灵气只是一束很细的线,而不是气旋。
这就怪了,难道他的灵气比我们的精纯,更有威力,所以才是金色的?
“不可能吧?这家伙该不会是使用什么法宝在作弊吧?”众人纷纷猜疑。
听到猜测,知县诸葛伯儒赶紧问身边的张巡,那金光是什么?
不及张巡回答,旁边的南宫听雨已然不屑地回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日他在祖先禁地的光幕上一画,金光亮瞎众人的眼,难道大家都忘了。”
言下之意,北辰映雪强着呢,显然,她护表弟的心表露无遗。
诸葛伯儒感到吃惊,这南宫听雨外冷内热啊,表面上还以为她恨表弟不在乎他的死活呢。
族长站起来了,一声吼:“都闭嘴,什么作弊不作弊的,我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霎时安静,再没人敢胡乱猜忌。
……
幻境里,北辰映雪还在手握着蚂蚁分身,奋力地向着暗罗煞打去。
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打出去的是神识,但一击之下亡灵纷纷破碎,令他欣喜。
但是他看到,亡灵在破碎后并没有死,又重新撮合,卷土重来。
打不死,打不尽啊。
幻境外传来了族人们看热闹的笑话声:“这也太废了吧,虽然是金色,但细的像一条线,当然打不了暗罗煞了。”
“唉,看来他也就是灵魂力强一点,可灵魂力对战中有作用吗,作死,实在是作死。”
嘲笑、鄙夷,络绎不绝。
怎么办?北辰映雪大汗淋漓,这样打下去岂不是体能耗尽,将蚂蚁分身拖死?
怎么办?
仔细观察、仔细分析……
蓦然他看到,那些亡灵的煞气中有个金色的点在闪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点是智慧点,是亡灵的脑智慧,虽然那还不是脑,有可能只是一丝魔念,但它毕竟是有智慧的。
有智慧,那就打它那一点。
只要智慧点被打死,散败的煞气就不会再凝聚成团,那么这个亡灵就不会再复活,就会被他逐个击破。
现在他用“蚁皇波动”的妖气对准那点打,拼命的打,同时,还用那妖气将那智慧点团团包裹住,绞杀它,勒死它。
果然成功了,一个个亡灵的智慧点被他绞杀,绞杀后,那些破落的煞气不能再凝聚,于是暗罗煞庞大的体魄开始缩小和破裂,最终越变越小。
兴奋了,成功不远了。
幻境外,众族人大开眼界,谁都没有想到,那微弱的像细一样的灵气居然能打破一个又一个的亡灵,还能将暗罗煞打的招架不住,须臾,鄙视和嘲笑全没了。
闭嘴的闭嘴,吃惊的吃惊,打脸的打脸,惊恐起来。
“天啊,这是何方神圣?这还是那北辰映雪吗?”
“不得了,连淬体一重都不到的灵气,居然打败了暗罗煞,匪夷所思。”
……
坐镇的知县大人一看,这还是试不出谁中了蛊惑魔鬼啊,不仅北辰映雪,另外几个也显得比较轻松。
当下站起,声嘶力竭道:“再给我升级,将幻境升级,一定要从他们五人中发现端倪。”
族长为难了,再升级难度,只怕会死人啊。
知县却不顾一切,他想到那“安大帅”若来,看来他连个魔鬼附身是谁都查不出,只怕他的乌纱帽要掉了。
不容反驳,再次下令,族长只有执行。
轰,机关枢纽被强行拉升,拉到最高级别,哗,一个前所未有的,充满灵智的,且还能万般变化的暗罗煞横空出世了。
横空出世了,强大的暗罗煞!
“哼,定要查出谁附身了。”知县信誓旦旦。
……
北辰映雪沾沾自喜,眼见暗罗煞的无数个亡灵都被他打得四分五裂,再也聚不起来,高兴坏了,看来这一关就要过了。
猛然间,身后有异,回头一看,天啊,魂飞魄散。
原来站在他身后的人竟然不再是暗罗煞,而是他的表姐,他亲爱的表姐——南宫听雨。
“表姐,怎么是你?是进来干嘛?”
惊愕中,他平声下气的问,语气充满了温柔,“表姐,你不是在裁判席上吗,怎么到了这里?”
表姐没有回答,双目传情,含情脉脉。
含情脉脉,那目光,令人陶醉,令他神往,令他北辰映雪热血沸腾……
“表姐,你是担心我的危险,来救我的吗?”
一股温暖涌上心头,霎时脸红耳躁,激动的不能自已,就想一下子冲上去拥抱。
昔日的情谊,再次涌上心间……
从小他们青梅竹马,两情相依……,再到金童玉女……,再到修仙学院……,那历历温情,永世难忘……
痴迷,拥抱,就要飞奔上去……
骤然,手心一疼,却是蚂蚁分身在他手心咬了一口。
疼痛让他清醒,瞬间意识到,眼前的表姐不是表姐,而是暗罗煞。
暗罗煞,它变幻出了表姐,变幻出了南宫听雨。
霎时义愤填膺,“我的表姐岂能是你这个魔鬼能亵渎的!”
挥拳就打。
悠然,风起云涌,眼前浮现一幅怪异的影像。
影像中,表姐褪下白裙,而目光,**又亲切,霎时,一股温柔在北辰映雪心中爆发,身不由己……
第198章:鬼魅2
北辰映雪完全痴迷了,吐露心扉,“你是我的人,我的爱情,我的一切,我要保护你怜惜你,为你死,为你活,为你战胜一切。”
“打上仙霞门,解救表姐。”
一股执念在心头升起,战无不胜,锲而不舍。
锲而不舍!
天啊,这不正是暗罗煞的杀人利器“锲而不得”的吗,暗罗煞的外号是什么,不就是“锲而不得”吗!
锲而不得,暗罗煞最喜欢的是什么?不就是他这种具有锲而不舍而又坚韧不拔精神的人吗?
锲而不舍!锲而不得!
正因为他这样的人,才往往会执迷不悟,这才是他真正的死穴。
锲而不舍——进而——锲而不得!
锲而不得,锲而不得!北辰映雪凶多吉少。
……
完全痴迷,哪管得了那些,他一步步向她靠近、靠近……
靠近了,抱住了她。
抱住了她,一股温情……
表姐伸出玉手,揽住他,“表弟,救救我,救救我。”
唰,魔手,一只魔手却隐蔽在北辰映雪背后,变为利爪,向他的背心掏去。
必死无疑。
倏然,北辰映雪的意识里又一次传来蚂蚁分身的感知和提醒,意识中出现了一只魔手,正向他的背心凶狠地掏来。
一个激灵,骨寒毛竖,霎时又清醒了。
一把推开“表姐”,转身,迎着那魔爪,一拳。
拳打中了,但是……,她却哭了,呜呜地哭。
后悔莫及。“表姐,无比可爱的至死不渝的表姐,我怎么能对你下手?”
然而理智告诉他,蚂蚁分身告诉他,这不是表姐,不是!
这时,巨魔暗罗煞再次施展妖术,楚楚可怜地捂着伤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又一步小向着北辰映雪走来,同时,背后那只凶恶的魔手,在蚂蚁分身的触角感官下清晰可见。
“不!”
北辰映雪看到那只魔手,不能接受,连忙后撤,躲开她的靠近。
她再靠近,他再撤,亦步亦趋。
几次他都试图出拳,但都克服不了心中的那份温柔和挣扎。
打她?真的要打她?可她是我的表姐,是我的爱人……
怎么能下得了手!
人心,人心,没想到,人心竟是这般复杂,就连自己的本心也都无法掌控!
她步步紧逼,“十八般武艺”竞相施展。
依然下不了手,北辰映雪亦进亦退,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总这样躲肯定不行,早晚会被她找到机会,扑到自己身上而附体成功。
只要附体,它就会榨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甚至灵魂。
时间在转逝,北辰映雪在竭力躲闪,境外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
幻境外,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切,包括南宫听雨。
南宫听雨脸羞红了,看着她表弟的动情和执念,心中凄然,眼中含泪。
如果说仙女不动情,那是假的,曾经他为她奋不顾身,以死相拼,那热情和勇敢让她流泪,更何况此时此景。
泪,泪水闪过脸颊,又被她一拭而去。——修仙,就是这么凄然果断冷漠,不能动了凡心,动了儿女之情。
族长此刻也为北辰映雪担心,他知道,这可是关键时刻,暗罗煞最得意最成名的也就是这招了,若这招过了,安全无疑。
恰恰是这一关,也是人心最难克服的,包括那北辰映雪。
试想一下,一个为了表姐而不畏强权地“强出头”的人,他会因为表姐而放弃吗!
不,他会为表姐而死抗到底,最终悲惨的还将是他。
在劫难逃,这是他的死穴,难逃这关。
闭上了眼睛,他不忍看,但又不得不看。
张巡看向北辰映雪,唉声叹气,“这家伙心志不坚啊,修仙路上讲究的是:弃江山、忘天下、斩断情丝无牵挂,而他,却难过这美人关。”
……
金乌旭,此时他正在北辰映雪的隔壁洞内,也如北辰映雪一般,如临大敌。
滚球球,他也如此。
绿衣,风铃铛,更是如此,人人都需过了这关。
哼,谁是魔鬼附体,就在此一着了。——知县大人沾沾自喜。
……
表姐还在施展着“十八般武艺”,而北辰映雪却已逐渐清醒,一阵阵的迟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轰然出拳。
出拳,连续几击,“表姐,恕我对你的不敬,可我知道,这不是你。”
轰轰轰,手中的蚂蚁分身施展神识,连续攻击,渐渐地,虚假的“表姐”被击碎,再也聚不起。
……
一切都以为结束了,蓦然……
暗罗煞并未就此消散,它贼心不死,抓住北辰映雪感情执着的弱点,再度将魔念之力聚起,抖起了最后的威风和煞气。
煞气聚拢,卷土重来。
这回它不仅化身南宫听雨,更是让周围的幻境在变。
变变变,一座高耸入云的仙山开始在北辰映雪面前出现,紧接着“咣”的一声,一道天门,青光烁烁地闪现,而门上三个大字——仙霞门。
仙霞门,天啊,到了仙霞门。
门内,那个封印了他丹田的结丹老妖“安大帅”,正带着他那个克死了十多个“仙女”的孙子,狞笑着威逼南宫听雨成婚……
“成婚,他们在威逼表姐成婚!”
一旦成婚,表姐就成了他孙子的玩物和傀儡,最终必将在与其在“道侣双修”中像以前那十几个仙女一样,被吸干灵气和魂魄——活活“克死”。
不,我不能,我要阻止。
冲上前去,一声暴喝:“住手。”
不顾一切,虽然此时伤痕累累。
伤痕累累,那是他从万仞高山下爬上来的结果,仙霞门、仙霞山。
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但他却意志坚定,大吼着冲上前去,拦住了那些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正道之仙”的仙霞门的“妖人”。
妖人们看到是他,哈哈大笑,骂他道:“你个凡人,你个废物,凭什么阻止我们迎娶你表姐。”
他临危不惧,“因为我有婚约。”
“哈哈,一纸假婚约,难道也要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你就不怕怡笑大方吗?”
“那又怎样,即使婚约是假,但我和表姐之间的爱情却是真,我爱表姐,表姐也爱我,至死不渝,任凭你再穷凶极恶,也阻拦不了我们的爱情。”
“哈哈,爱情,废物也有爱情?”
妖人们狞笑,然后举起了手,一掌拍向他的脑袋。
第199章:血浪滔天
临危不惧,他慷慨激昂:“天下人都看看,这就是以强凌弱,横行霸道,试问,世间还有没有天理?天理何在?”
此时的仙霞门,众仙云集,四海朝纳,听到这话,霎时间群情鼎沸……
终于,妖人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却阴险地怂恿他挑唆他上擂台来完成五年之约。
五年之约,那就是决斗。
只要上了擂台,那他北辰映雪就是被打死了,也是公平合理,这就是规则,就是天理。
“你敢吗,敢上擂台应这五年之约吗,看我不打死你。”
结丹老妖的孙子在擂台上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而台下的众仙们也面面相觑。
然而,北辰映雪依然临危不惧,勉勉强强爬上那高高的擂台,应战,应那五年之战。
这一战,震惊云野。
谁都知道凡人不可能胜仙,但他却上去了,应战了。
仙人对决,实力悬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不震惊苍穹吗。
危在旦夕,一道彩虹出现在他北辰映雪头顶,彩虹的一头是万民同情的怨气,一头是他北辰映雪身上的凛然正气,两气跨越彩虹,让他瞬间升华……
升华……,终于,凡战胜了仙,仙一败涂地。
正在他举掌,准备一举了结这结丹老妖一家时,突然,表姐,那个他爱戴的表姐,居然一头拦在那老妖们的面前,冲他北辰映雪说:“你不用为我战斗,不用为我申冤,其实我并不冤,我是真心爱这结丹大仙的孙子,我是真心要嫁给他,你哪来的哪去,滚回你的下界吧。”
滚,一个滚字,令他北辰映雪浑身颤栗、七窍流血,他万万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不由得指着表姐大吼:“你不是我表姐,你不是。”
然而就在这一刻,表姐化身为暗罗煞……
原来她真的不是表姐,而是暗罗煞……
暗罗煞趁着他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时,一个“拥抱”钻入他大脑,瞬间吞食他的思想和意识,包括灵魂。
“哈哈,你死定了,你的身体归我了!”
巨魔在北辰映雪的脑海中肆意狂笑,“好久没有品尝到人的魂魄了,这么新鲜,这么美味。”
哇,北辰映雪此时才恍然大悟,他想收住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却已来不及了,眼看自已就要死,就要葬身心魔,后悔莫及。
好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执念,执念,它毁了他。
可这能怪他吗,如此幻境如此逼真,莫说是他,就算是仙人,也未必能过得了此关。
死了,死了,只有死路一条了。
挣扎也是枉费力气,好后悔。
表姐终将成为别人妻,终将成为傀儡,终将被那恶少借修练功法之名,吸干灵魂而死。
痛心疾首:“表姐,是我对不起你。”
突然,他感觉到了不对了,“啊,这是什么?”
……
这是什么?
一声惊异的惨呼后,北辰映雪的脑海瞬间安静,感觉和以前没有不同。
细细品味,细细搜索,却在脑海中再也寻找不到巨魔暗罗煞的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它怎么消失了?
赶忙用蚂蚁分身的感官来看,看自己的脑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迹象。
难道它成功了,成功的附体,我成了暗罗煞?
……
与此同时,隔壁的金乌旭也在经历一场生死劫。
煞气冲天,他在打爆了一个又一个暗罗煞后,随着知县大人将暗罗煞的难度升级,他面前的幻境几度变幻,最后出现了一座将军府。
将军府,威武而肃穆,他就坐在一个宅院的书房里画画。
画,他画的很认真,全神贯注,以至于忘了他人的存在。
画面,翘起的檐角下雕梁画栋,碧柳成荫倒映小池塘,燕儿飞,鱼在跳,柳下佳人把扇儿轻摇……
吱,门开了,雍容华贵的一位中年妇人端着煲汤来到他身前,轻抚他肩。
他继续画他的画,全然不知。
良久,汤冷,妇人唉了一声端了下去。
不久,又端了上来,还是那般温柔,轻抚他肩。
轻抚他肩,直到他画完后满意地回头,才发现,煲汤热气飘香。
又突然,幻境又转,还是那位中年妇人,却没有再站,而是委身于一只酝子里,只露出头。
头,依然梳得光溜溜,但面色,却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华贵雍容,目光呆滞,怔怔在看着他在她面前作画。
作画,他却心猿意马心神不定,勉强画了画,却是她的画像。
画像递在她身前,要她从酝里伸出手来轻抚,就像以前端着煲汤轻抚他肩一样。
她却,依然目光呆滞……
他帮她,拉出她的肩,却肩下没了膀……
再拉,另个肩下也没了膀。
诧然、痛苦、惊悚……
慌忙破了酝,却没有了足,没有了腿,齐根没了腿。
没足没腿,没手没臂膀,只留下一个干身子装在酝中杵着一颗头……
头是活的,却没有了动,没有了光泽,目光呆滞……
谁,是谁……
霎时,血浪滔天……
是她,是他,是她和他,是他们和她们……?
杀杀杀,杀杀杀,尸山血海,血浪滔天……
……
杀,杀气太重了,这还是那少年?
知县大人惊悚了,张巡更是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而北辰族长,更是看得浑身发颤。
杀杀杀,杀了这么多人,他还要杀。
还要杀谁,杀杀杀,杀的好像他连自已都不认识了,还要杀。
杀杀杀,一个杀字,好是了得。
沉默,纷纷沉默,没有人知道他杀的是谁,却冥冥中知道他杀的是谁。
杀,杀破了天,染红了地,却成就了一只笔。
笔,春秋笔。
春秋笔在作画,画的就是杀。
杀,杀的画里藏剑,一剑、两剑,三剑,直到第七剑,而他要画的却是九剑,可惜只停留在七剑。
七剑藏一画,而那画不再是斜风细雨,阳光明媚,而是血断残阳,祸起萧墙……
震撼了,没有不震撼的。
但更震撼的是,杀的执念成就了他,也祸害了他,在他的杀中,暗罗煞成了他,他成了暗罗煞,他被暗罗煞成功附体,死了。
死了,要死了吗?
好像是的,被暗罗煞附体的岂能活。
知县紧张了,张巡紧张了,北辰族长紧张了,那可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之子,不是他等能了结他生命的……
第200章:谁是蛊惑魔鬼
惊悚,纷纷站起,但……,好像也挽救不了。
完了完了,他完了。
痛心疾首……,却看到,他又脸上恢复了血色。
什么,他没死,他活过来了,可他的暗罗煞呢,他的暗罗煞在哪里?
赶紧透过指挥室的透镜去寻找,却再也找不到,找不到了暗罗煞,它被白衣公子金乌旭反杀了。不,准确地说,反噬了。
反噬了,他反噬了暗罗煞,如同那北辰映雪一般,都反噬了暗罗煞。
北辰映雪也反噬了暗罗煞?
是的,他和金乌旭一样,在暗罗煞扑向他,进入他身体,就要将他吞噬的时候,反噬。
反噬,是谁反噬是,是他们身体里的什么反噬的?
反噬,那绝不是他们自已,他们自已已然被暗罗煞控制,要想反噬,除非是别个儿的,不是自已。
别个儿?哪个儿?
说实话,连他们自已一时也还搞不清!
……
他们赢了,没死,却暴露了一个秘密——他和他最可疑。
那么强的暗罗煞都被他俩反噬了,他俩最可疑,他俩就是北辰映雪和金乌旭。
“蛊惑魔鬼就在这两人身上,不会有假。”知县大人喜形于色,几欲跳起。
……
同一时刻,幻境里走出了滚球球,风铃铛,还有绿衣姑娘哥舒耶。
三人有惊无险,虽然也曾有执念,也曾被暗罗煞纠缠,终究执念不强,在醒悟后,反杀了暗罗煞。
反杀了暗罗煞,没有被吞噬,也没有反吞噬。
张巡在给他们五个少年打分,打什么分,当然是血浪滔天值。
金乌旭的杀念最强,血浪滔天值九分。九分,最高分。
滚球球血浪滔天五分,不上不下,算是中间。
风铃铛血浪滔天四分,仅次于滚球球,看来其执念也不低,不过她的执念说起来笑话,居然是要找个好老公。
哥舒耶的血浪滔天最低,仅仅一分。
一分?那也是张巡勉强打够一分的,说实话,这姑娘太让他刮目相看了,居然大彻大悟、与世无争,真让他开了眼。
了得,了得,如此境界,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这哥舒耶什么背景什么身世,又经历了什么坎坷,这还真是个谜。
只有经历了大坎坷的人才能大彻大悟,与世无争,将一切看淡,返璞归真。
返璞归真,她才小小个年纪?
……
金乌旭从幻境里出来了,却被第一个捆绑了起来。
他这身价也是能绑的?但,知县大人赔罪地说,多有得罪,您暂且海涵,我这县令也是身不由己。
大骂,这回他真的骂出了声,不再是拘谨自已的身份“世族大家”,而是脏话连篇。
“你他妈,你他母,你他擦……,”
他骂了个没完没了,好像将他这一辈子没骂过的脏话都要骂完,生怕那知县不知道他在骂,骂他知县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哐当一声,牢房将他下了狱。
狱中伸来几个看热闹的,却原来都是大人物,哦,我说这牢房怎么这么干净,敢情是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啊,哎哟,你们怎么都在,哈哈,这不是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他想到了滚球球给他定的计,果然好球球,果然好谋略,我就挣破个天试他一回。
北辰映雪,我让你死,这是你逼我的。
……
北辰映雪也要被关起来,南宫听雨面色阴冷,丝毫不给他一丝好脸,“说出你反噬的原因,否则和金乌旭一样,关起来。”
北辰映雪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表姐一脸的阴冷,他心都凉了。
难道这就是表姐,就是那个曾经我救过他的表姐。
义愤填膺地,他拿出了她给他的宝镜,但那宝镜已断为两半,成了破镜。
他亮着宝镜,当着她的面,也好似在对知县对张巡对众人说:“我就是用这宝镜反噬了暗罗煞。”
没人相信,但好似也没人不敢信,纷纷将目光齐聚南宫听雨身。
南宫听雨依然一脸的铁青,却是更铁青,甚至她咬破了嘴唇,语出惊人:“是的,这是我给他的宝物,是仙霞门之宝物,它有此吞噬功能,是它反噬了暗罗煞。”
她说着假话,腿却在微微打颤,终闭上眼睛,斩钉截铁,“他不是,他没有魔鬼附体,蛊惑魔鬼不可能在他身上。”
不可能在他身上,那只有在他金乌旭身上了。
金乌旭,这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他下狱了。
北辰映雪怔怔在看着表姐,这一刻,他明白了,她的冰下,不,是脸敷冰雪的“冰”下,是那般护短,那般热烈,如火山熔岩!
……
没了嫌疑,北辰映雪又可以当族长了。
趾高气扬,走路都像个骚公鸡。
那个骚啊,简直是不一般的骚,指手画脚,大言不惭,冲族长放言,“我要安埋我七叔七婶,不允许他俩的尸体再在城门上过夜,否则,哼哼,我不当族长。”
不当族长,你把我吓到了?族长心中鄙视,但嘴上却不说,还一幅笑脸相迎,大夸其孝道。
孝道,当然是孝了,这才是值得尊敬值得夸奖的少年。
天黑了,他北辰映雪开始行动了。
他要安埋七叔七婶,其实,往白里说,他要那魔石,要那两块有眼睛的魔石。
魔石,就像族魂的魂眼一样的魔石,而魔石就在七叔七婶的尸体里,在他们肠子里靠近肛的地方。
志在必得,雄心壮志。
他想到了先前,暗罗煞。
其实反噬暗罗煞的不是宝镜,是丹田。
是丹田,那怎么会?
但事实就是,丹田里有个诡异的东西,它反噬了暗罗煞。
因为这个诡异的太晦涩太离奇,他相信说给表姐听了她也不会信,反倒不如说是宝镜的反噬的。
丹田里有什么东西呢?难怪那日表姐用尽无数仙霞门的宝物也破不开自已丹田的封印。
那东西是什么,他好想看个究竟。
可怎么看,从哪里看,无从下手啊。嗯,除非自已剖开自已的肚子,将那丹田捧在手上看个仔细。但那可能吗。
不管它了,反正眼前的事要紧,得弄到那魔石,不,准确的说是魂石,反正就是七叔七婶肚子里的石头,魂石。
……
第201章:魂石犯险
广场上,人山人海,都来观他北辰映雪的孝心,同时,也纷纷提心吊胆。
这可是慕容族杀的人且绑在城门上示众的,他北辰映雪真是吃了豹子胆,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
不,他也虚。
那慕容族的族长虽然在禁地时吃了南宫听雨一刀,被斩了一条臂膀,但是,那是因为顾忌南宫听雨是安大帅儿子要娶的人,所以不报复,硬是忍了。
慕容族长虽然忍了,但是他手下那些强悍的族人定然不忍,定然要为他出这口恶气,而自已,恰恰就是出气的对象,只要稍有机会,慕容族那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定然跳将出来,将他砍杀。
虽然被南宫听雨护着,但难保哪个不要命的找上门来,为他们的族长报仇。
所以此时动七叔七婶的尸体,凶多吉少。
可魂石里有父亲的消息啊,父亲率领一行人到大山深处探矿,一直渺无音讯,此番派七叔七婶归来,定然是回来送信的,而那魂石,必是信物。
信物,岂能夜长梦多被慕容族得了去。
“为了父亲,为了那信物,再凶险我也认了。”
“父亲,我一定要知道到你的消息,确定你是否平安。”
……
天已黑,本可以放出蚂蚁分身去弄那魂石,但顾虑到金乌旭很可能会混杂在人群中,所以没有冒冒然。
金乌旭,他身份高贵,不是那个小小知县大人能困住的,表面上将他入狱,说不定一会儿时间又去讨好人家了,所以,金乌旭很有可能此时已被放出,就躲在哪个暗自,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自已的蚂蚁分身一出,他就会感应到,就会追踪,就像今天早些时候那些,他画的鸟儿差点儿吃掉了蚂蚁分身。
不能犯险,蚂蚁分身不能被吃掉,七叔七婶肚子里的石头也不能暴露。
只能是,借着安埋七叔七婶的锲机,亲自动手,取出那魂石。
……
知县大人用八招大轿将金乌旭迎出狱,他知道得罪了大人物的后果,同时也估摸着凉州的安大帅不日将抵达聚宝镇,保护禁地,所以战战兢兢。
聚宝镇,必将是一个风云人物聚集之地,到时,他个知县不知道要怎样的跪舔。
大人物不敢得罪啊,人家的公子哥更不敢得罪,只有放了金乌旭和滚球球。
至于哥舒耶和风铃铛,继续关。
哥舒耶不说出她的身份,那就是普通人了,而金乌旭更是在知县大人耳边耳语几句,更不放人了。
原来金乌旭怕哥舒耶和风铃铛放出来后帮北辰映雪,会坏了他的大事。
关。
……
金乌旭从狱中一出来,就从滚球球口中得知,北辰映雪要安埋他七叔七婶,而此时正在广场上祭奠。
祭奠?心念电转,哼,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想到了今天白天,北辰映雪无故放出蚂蚁分身直奔他七叔七婶的尸体,——意欲何为?
而现在,他竟然要冒着被慕容族报复的危险再去接近尸体,这岂不有怪吗!
感觉到了什么,他来到了广场,只待北辰映雪再放出蚂蚁分身,或者……,看他收尸时意欲何为。
“和我作对,北辰映雪你还嫩了点。”
“掠夺我三条画脉,还害得我有苦说不出,你等着,等着我收拾你。”
“哼,也许那尸体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躲在暗处,他看到北辰映雪让人抬了两口棺材,又买了很多香裱和火纸,恭敬的祭奠。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胆大,“哼,也许他是仗着他表姐的护吧。”
……
北辰映雪买了两口上等棺材和一些祭奠用品,就摆在两具尸体前,祭奠。
祭奠,光明正大。他就要借着这光明正大,取走那魂石。
一切要快,趁着夜色,在慕容家族还不知道这魂石之前。
蓦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躲在暗处,但怎能逃过蚂蚁分身的触角感知。
哼,果然他被放出来了,果然我不能再用蚂蚁分身,那好吧,我就光明正大的给你金乌旭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手段,让你反应不及。
……
众族人都替北辰映雪担心,纷纷劝他。
“这两人可是‘入魔者’哟,别惹祸上身。”
“入魔者死,寨门那些挂着的干尸,哪个不是因为“入魔”而被慕容家族,活剥了皮挂在那里!”
苦口婆心,纷纷来劝。
他的妹妹在母亲的牵引下也来到了广场,两人一人抱他一条腿,要他别惹这个祸。
这是惹祸吗,这是救我父亲他们啊。他真想到他俩说出真相,但这能说吗。
只有,啪啪两下,点了母亲和妹妹身上的穴道,令其不能动弹,继续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祭奠。
……
狱中,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三人,为有幸结识金乌旭这样的大人物大公子而沾沾自喜。
哈哈,只要我们攀上这条线,他北辰族长定然不敢杀我们,且我们以后的前途,定然无量。
嘻嘻,暗中记住金乌旭交待的事,吩咐的话,只等那牢狱的门开启,他们仨蜂拥而出,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吗?不,任务!
正期待,却听到狱卒说,广场上,北辰映雪正在祭奠他的七叔七婶,要安葬。
“好小子。”他们三人惊呼。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来,触碰‘入魔者’,他表姐也保护不了他了。”
“那慕容族的慕容蛇定然第一个饶不了他,慕容蛇,那可是心黑手辣的亡命徒,又是驻北辰堡的执事,他岂能看到他管辖的地盘上有人公然与他作对,纵然做对的人有南宫听雨保护,他也会鱼死网破的大闹一回,说不定会一刀劈死了北辰映雪。”
他仨想到了慕容蛇放出妖蛇吞咬北辰族长手指的一幕,那可真是穷凶极恶啊,就一下,令族长不得不断指。
正议论,狱门开了,三人惊喜交加,蜂拥而出。
“北辰映雪,你死定了。”
……
第202章:收尸人
祭奠完了,北辰映雪开始走向城门两侧捆绑的尸体。
尸体无头,只看到齐茬茬的刀砍痕迹,血管突兀,粘着血污,甚是骇人。
头已被砍了放在祭祀台上,被北辰映雪收敛在棺材内,而此时,他走向尸身。
尸身已开始腐烂,毕竟是初夏啊,天热。
“嗡嗡嗡”,尸体前蚊虫如稠,苍蝇乱飞,一股股恶臭从尸体的封印里传来,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
正要解绳,手一触到那尸体,又“嗡”的一声响,一群紧贴尸体上咂着血水舍不得飞走的苍蝇被他的手赶起,嗡嗡嗡地乱飞,直撞他的脸,甚至钻进了他鼻孔里,那个恶心,直接想吐。
顾不上吐了,继续解绳。
三长老从威武楼上走下来,威胁道:“虽然族长同意你安埋,但是他也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你因这而招惹慕容族报复,那是你自作自受,你可想好?”
北辰映雪斩钉截铁,“我想好了,没什么可想的。”
三长老一声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到时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北辰映雪无所畏惧,“这是我的事,不怪别人。”
好。
三长老见他态度坚决,摆出条件:“按规矩,你得尊敬死者,得找来阴阳先生来收尸,收殓尸骨,整理遗容。”
“好,这个容易。”
北辰映雪倒也答应的爽快,只是额头都在冒汗,暗道,时间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啊,魂石,你可别让我操心了半天却被慕容族得去了。
借口道:“这深更半夜的,你让我在哪找阴阳先生去,还是我自已来吧。”
“你会收尸?”
“当然。”
“你会个屁,”三长老冲地上啐了一口,道:“收尸是个技术活,若你找不到专业收尸的,这事就算了,你就不必安埋了,你就算胆大不怕,我们这威武楼前的守卫们可胆小,生怕尸体没收好,半夜有小鬼来抓人。”
“哼,你也信这个?”北辰映雪不齿。
三长老懒得和他再废话,冷然道:“阴阳先生你要不要?我这儿倒正好有一个,”
北辰映雪还是反对,他生怕那阴阳先生碍脚碍手,影响了他取那魂石。反对道:“我七叔七婶是魔头了,哪个还敢来收尸?”
三长老不高兴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是我们指定的,我们自有说头。”
呵,北辰映雪愕然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傻傻地愣了半天,也只有答应。
“操,这不是给我找不自在吗。”
……
不大一会儿,收尸人来了。
来了,北辰映雪一看,认识,那“阴阳先生”是族中的老手,内行。
这下放心了,心道那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功法,绝对发现不了那魂石,自己借机行事。
窃喜。
按收尸人的规矩,北辰映雪又买来几捆竹席,把尸体周围圈了起来,一是防止他人干扰,二是,这也着实太恐怖,让人看到了只怕吓得晚上不敢睡觉,更别说围观人中不泛一些小孩了。
合规矩,北辰映雪倒也不在乎,照做了。
很快,竹席围了起来,正好隔开了将尸体与众人的视线。北辰映雪心中欢喜,哼,这样不正好挡住你金乌旭的视线嘛,正好下手!
……
一切都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阴阳先生直接干活,二话不说。
只见他搬动尸体,放展,摆正,再擦洗,然后拿出针和线,缝合。
缝合,肚皮被开了很大的口,肠子和血水都流了一地,必须缝合。
天已完全黑了,周围点起了火把。
正在乱哄哄,威武楼上突然又跑下来一队人马,将竹席周围团团围住,美其名曰,保护。
保护?而那头领正是昨天端阳节被他北辰映雪一脚从城墙上挑下的“守卫长”。
守卫长头上此时还缠着绷带,伤未好,仇恨却满天。
是啊,被人揣下,岂能不恨的。
“小子,你记住,我头上这伤是你弄的,这仇我一定要报。”
北辰映雪没理他,这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他。
守卫长仇恨满天,但恨归恨,任务在身还是不敢太放肆,只有规规矩矩地带人守在席子周围,闭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看着这队突兀而来的人马,又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北辰映雪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呢?他又说不上来。
……
正在北辰映雪思索着怎么找机会将手摸进尸体的肚子里,去捞那魂石,阴阳先生却给了他个机会,说,要回去一趟,取个工具。
北辰映雪巴不得,随口问他取什么。
他说,取个黑面纱来。
黑面纱,这又是为何?北辰映雪疑虑。
对方说,这两死人太恐怖了,是暴死,得蒙住自已脸,免得被死人记住而结下怨气,进而半夜来抓他。
切,北辰映雪哭笑不得,这活人还有怕死人的?
匪夷所思,又不好阻拦,只好看着他去,心道,这阴阳先生也太胆小了吧。
呵,也好,机会来了。
正要下手,却觉得阴气嗖嗖,只觉得后脑勺有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头上,不寒而栗。
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霎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阴气太盛啊。
转念又一想,有什么可怕的,七叔七婶是自己的亲人啊,就算他们半夜抓小鬼,也不会抓到他呀,须臾间,又大胆起来。
这一大胆,只感觉脑后的阴风也没了,哦,真邪门了。
……
北辰映雪将手伸进七叔的肚皮里,就在那肠子里翻腾。
一翻腾,一阵惭愧,唉,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不禁站起,对着尸体拜了又拜,“勿恕侄儿,我也是为了完成你俩的心愿,为了北辰堡的振兴啊。”
拜完,再去搜,啪,竹席揭起,阴阳先生已穿好黑衣,套上黑面纱,回来了。
“动作好快啊,就这么一会儿?”
北辰映雪直感到惊悚,赶紧将伸进肚子的血手缩出。
阴阳先生穿上黑衣后显得胖了些,可能是初夏晚上有点寒,多披了件衣服御寒吧。
阴阴先生进来后看到他的血手,惊诧了下,当即示意他离开。
离开尼玛。北辰映雪当然不会离开了。
阴阳先生怒了,不由分说将他往外推。
一推,差点儿将他揪翻。
“好大的手劲啊!”北辰映雪咋舌,这还是那个没有功法的收尸人吗?
蹊跷,只觉得蹊跷。
第203章:调包
僵持,俩人僵持不下。
正这时,三长老却无故地窜了进来,虎着脸冲他凶道:“你不能在这里,你这样会干扰阴阴先生收尸。”
什么,这也能干扰。北辰映雪心中那个气哟。
三长老固执己见,说这是族长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接近尸体,除非阴阳先生。
这尼玛,还有这道理,这不是让我弄不成吗。
只觉得恨,真恨不得给三长老个嘴巴,但一想到三长老功法的厉害,也只有作罢,心道,大不了入棺后我再想办法。
出了围席,却总放心不下。
转了几个转转,趁三长老不注意,一头扎入。
……
围席里,带着面纱的阴阴先生正在缝合尸体,见北辰映雪突然闯了进来,吃了一惊,当即就想喊守卫轰他出去,但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喊。
没喊,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喊?是哑巴吗?
心安理得的他站在阴阳先生身边,借着火把忽啦啦闪烁不定的光亮,乜斜着瞧对方整理尸体。
哼,只要有时机,我就下手。
正吊儿浪当,蓦然却发现,“不好,这家伙好像在整理七婶的肠子。”
吃了一惊,“千万别让这家伙抢了先哟,万一这家伙摸到了那块魂石,就遭了。”
心中一紧,赶紧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感官去感知,发现七婶肚里的魂石还在。
可再往七叔肚子里一感知,“天啊,七叔肚子里的魂石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天啊,不会吧。
……
一惊,非同小可。
“先前两个魂石明明都在的,怎么才一会儿时间就不见了一个?”顿时狐疑眼前这个阴阳先生。
这一狐疑,顿觉不妙,“怎么越来越感觉这人不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也就是说,阴阳先生换人了?”
换人了,调包了!
仔细打量,愈加觉得不像,因为最初的阴阳先生瘦,而这个,却胖。
胖,真的不是先前那个阴阳先生!
那他是谁?
再瞧,猛然发现这个身影也好熟悉,也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无从想起。
不好,万一这个人也和我一样,冲着魂石来呢?
再万一,这人心怀不轨,或者他根本就是慕容家族的人?
唰,惊出了一身冷汗。
惶惶然只有按兵不动,不敢直接去揭露这阴阳先生的身份,最少在自己得到另一块魂石之前不能揭露,否则事情闹僵起来,外面的三长老和守卫冲进来,自已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只有尽力克制着,警惕着,同时赶紧下手得到面前这块魂石,这是唯一的一块魂石了。
只看到,阴阳先生借着缝合,手就要摸到七婶肚子里那块魂石了。
赶紧,他一头窜到其面前,假装帮忙,同时,抬起眼睛细细打量这人的脸,一是看他是谁,二是施行干扰。
只要干扰,对方必定做贼心虚,自已就有下手的机会。
一边干扰一边手摸到七婶的内脏,摸着那肠子。
“唉,七婶,恕我对你不敬呀。”
继续摸,同时迈着脸打量眼前这个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你是谁?你给我住手,你把那块魂石交出来。他在心里大吼。
果然,他这一怪异的行为,倒把阴阳先生吓得“嗞溜”一声迈开脸去,摸着肠子的手也战战兢兢。
哼,显然对方害怕了,做贼心虚,怕被认出。
这下他胆子更壮,直接换了个方位,又蹲在对方的脸前,还是细细打量。
打量,甚至他就想伸出手去拽下对方脸上的面纱。
对方只有站起,换了个方位。
这下他北辰映雪抢了个好位置。
好位置被占去,阴阳先生愣了一下,悻悻地俯身到七叔的尸体那边去整理了。
当然,他一边整理还一边不住地向北辰映雪这边打量,显然对七婶肚子里的魂石恋恋不忘。
“好,机会来了,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再次换了个位置,用背挡住了那阴阳先生的视线,麻利地在七婶的肚内靠近肚的地方搜。
搜,魂石。
终于,抠到了。
抠到了,一阵兴奋,直接取出。
取出的那一刻,他心“呯呯”直跳。
魂石被揣进了口袋,心安理得,那一刻,手捏魂石久久不愿松开。
到手了,兴奋啊,一想到就要有父亲的音讯了,激动。
父亲,我一定要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们有危机,我就是舍了命也要救你。
带着兴奋,捏住魂石,屏声凝气地感受那魂石。
感受中,他感觉到了魂石内部传导出来的阵阵磅礴的魂气。
刚感受了一会儿,他就觉得心旷神怡,耳聪目慧。
果然是好东西。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宝了。”
系统的提示音及时跟到,令北辰映雪大喜,赶紧问是什么宝。
系统道:“这是魂石,也称魔石,是可以制造魂液和魔液的宝贝,有了它,你就不用春秋笔,不用湛卢剑,直接吸取魂液画画了,画出的画自然有魂气,只要你将魂气封印一下就可以成为魂画。”
成为魂画?那意思是不消耗我的魔力点了。
叮,是的,有了这魂石,最少可以给你省去一个魔力点。
天啊,好东西。大喜过望。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父亲他们居然找到了这样的矿藏,这矿藏若开发出来,那将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欣喜,期待,更加渴望得到父亲更多的消息。
不禁看向阴阳先生的衣服里,看向他的口袋,唉,真想从对方口袋里抢回那另块魂石。
抢,这个想法一出,他就准备开始,准备寻找机会,只要将他打晕,魂石就到手。
……
走到阴阳先生身旁,却发现对方很警惕,见他站在其背后,马上挪了个地方,面向他,显然在防备着他,怕他偷袭。
呵,真精啊。只感到此阴阳先生不凡,绝对功力高强之辈,霎时不敢轻举妄动。
假装帮忙,蹲下,又蹲在对方正对面,抬起头,细细打量。
细细打量,真是好办法。
做贼心虚,阴阳先生又慌了,不得不站起,悻悻地走向七婶的尸体去,给他挪开了地方。
好,挪开了地方,那我正好再细细搜一遍,也许那块魂石还藏在里面。
第204章:金蝉脱壳
可是,没有搜到。
显然魂石不在了,已被人拿走,而最可疑的人就是阴阳先生了。
愤恨之下,再次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去寻找。
可是,扫遍了七叔的尸体,没有见到魂石的踪迹。
肯定是被阴阳先生得去了,杀。
一股杀念顿起,可待他转过身来,却发现,那人居然不见了。
不见了,他跑了!
天啊,他带着魂石跑了。
恼羞成怒,赶紧追了出去。
……
刚追到围席口,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是那蒙面的阴阳先生从外面进来,看来他没跑呀,好,有机会了。
只想寻个机会将他打晕。
带着激动和勇气,纵然他阴阳先生功法再强,他也要试一回,一举夺得魂石。
愤恨地转过身,跟随着进来。
一进来,瞬间傻了,怎么?里面空空如也,那个活人不见了。
不见了,他跑了。
他既然想跑,那刚才回转来干嘛。
疑惑,困惑……
……
阴阳先生跑了,他惊得一身冷汗。
跑了,他竟然带着魂石跑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顿时他感到愤怒,只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对他下狠手。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那个坏蛋,那个拿了魂石的假阴阳先生,他竟然跑了。
赶紧追出,站在围席口,目光如鹰一样在人群中搜索。
可是,没有,没有那人。
懊丧,心如刀绞,那可是父亲他们冒着极大的风险,且是在牺牲了七叔七婶两个人的性命才换回的魂石啊,就这样被自已一个疏忽没了去。
惊诧,懊丧。
骤然却看到,蒙面的阴阳先生出现了,居然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且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径直走到他面前,还将他身子一拨,嫌他挡路。
嘿,这不得了了,就要一掌拍了他。
顾及周围的守卫和旁边的转悠的三长老,只有先收了手,暗道,等进了里面再说。
不敢相信,不是做贼心虚吗,这人怎么这么淡定?
蹊跷,仔细盯向这人的身子。
这一盯,骇然发现,又不对了。
怎么不对?
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瘦子”。
瘦,正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
不服,上去一把拽下其面纱,果然如此,是最初的那个。
“不好,金蝉脱壳!”
北辰映雪心凉了半截,自已被人糊弄了。
……
上当,上当。
北辰映雪只感到上当,只感到天大的侮辱。
这是谁啊,居然这么牛逼,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盗走了魂石,还巧妙的金蝉脱壳。
阴阳先生无故被拽下面纱,吵嚷开了:“干嘛拽我面纱,干嘛?”
北辰映雪只有认栽,一屁股瘫在地上。
懊丧,无比的懊丧。
悔之莫及,若魂石到了慕容族人手中,只怕父亲和他们一行几十人都将死。
大祸临头啊。
懊丧中,伸手去摸自己口袋里的那块魂石……
哗,魂飞魄散。
……
魂飞魄散,怎么了?
惊愕、惊诧、惊惶失措。
看着眼前这个“真”阴阳生生,一丝不苟地收殓尸骨,缝合尸体,整理遗容,只觉得恨,一把提起,质问:“那个人是谁,是谁和你换了包?”
阴阳先生一脸的糊涂,问,怎么了,我这是来收尸的,是你叫来的,难道这也有错。
北辰映雪声嘶力竭,“我问你,那个和你对换了身份的人是谁?”
阴阳先生依然一脸的懵逼,“我没有啊,我先前就是被三长老叫出去说了一会儿话。”
啊,果然是有人趁着阴阳先生说话的当口,以假乱真。
心彻底碎了。
看着阴阳先生专业又专注的收尸、缝合,他欲哭无泪。
谁,谁捉弄了我。
天旋地转。
不乏心,伸出手,在那阴阳先生身上仔细地搜。
搜,搜搜搜,可是没有,不会失而复得。
欲哭无泪,好想骂人,大声骂。
只是,第二块魂石明明揣在自已口袋里,为什么不翼而飞?
……
是谁偷走了我口袋里的魂石?而那假阴阳先生又是谁?
忽然他想到了:……先前,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阴阳先生,倒也没在意……
天啊,问题就出在这里!
原来我的魂石就是那一撞之下,被偷了去!
了得,十分了得,不说别的,就凭那手法令自已不知不觉,那就是了得。
一撞,他就没了魂石。
记得当时自已紧跟着进来,可一进来却发现,他竟然身法迅速,竟然逃的无影无踪。
对,就是那时——那第三个收尸人。不,是第三个阴阳先生!
天啊,一时之间居然连续出现了三个阴阳先生,二假一真。
三个阴阳先生客串,自己居然浑然不觉。
唉,只怪自已当时一心惦记着魂石,注意力全在魂石上,这才让他们得手。
头都大了,自已居然被耍了。
耍了,耍大了,而自己还不知道偷走两块魂石的人分别是谁。
只不过,隐隐记得,那个与他撞个满怀的人身子更加的瘦,比最初的阴阳先生还瘦。
瘦,那他会是谁呢?
无从查起,懊丧不已。
……
懊恼间,忽听到外面传来人们的惊恐之声,纷纷惊呼和大乱,接着,人喊马嘶。
暗叫声不好,赶紧一头冲出围席。
广场上人们惊恐万状,慌乱不已,一个个开始抱头鼠窜。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看到,广场角的街道口,一队执着火把的人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向着这边奔来。
人群惊呼:“慕容族,慕容族。”
这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当中一辆马车奢华高大威风凛凛,其上插着一面旗帜,旗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蛇”,蛇口中吐出火焰。
蛇,正是慕容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的旗帜,也就是说,马车里坐的定然是慕容蛇。
慕容蛇,从小养蛇爱蛇,并养妖蛇,对妖蛇情有独钟,故得了个名字“慕容蛇”。
慕容蛇,蛇就是他的象征,就是他为非作歹的杀手锏。
慕容蛇,他怎么来了?
北辰映雪暗叫一声不好,此时他来,定然是冲着自已。
看来自已凶多吉少了。
……
第205章:怛然失色
慕容蛇怎么来了?
当然了,一他是莽夫,亡命之徒;二,有人撑腰了,而撑腰人竟然不是慕容族长,慕容族长被南宫听雨断了一劈,虽然想报仇,但也不得不忌惮,而这个撑腰人一来,慕容族上下为之一振。
撑腰人那竟然是位副帅,他带着一路兵马赶到聚宝镇,来到慕容族。
慕容族势力最大,又是三大族的盟主,当然有油水可刮呀,所以驻军禁地,而他则带着亲信直奔慕容族,被慕容族迎接。
迎接,那可是副帅哟,虽然是副帅,但却跟正帅一般,那就是紧邻河西地盘的朔方军。
朔方军的正帅是当朝宰相李林甫,皇帝身边的红人,掌控宰相多年,羽翼丰满,势力遍布朝野,而他的另一职务竟然是兵权——朔方军统帅,而这名副帅就是阿布思。
阿布思身为副帅,却实为正帅,因为李林甫身为宰相,身在长安,哪能抽身到这边塞之地的朔方,所以是虚职,统率之职实为阿布思。
阿布思在归降大唐,成为朔方军副帅之前,曾是九姓“铁勒同罗”部落首领,臣属于东突厥汗国,任命为西部叶护,地位仅次于可汗,力量强大,人口众多。
天宝八年,他跟随大将哥舒翰西征吐蕃,攻取石堡城,因功升官为朔方军节度副使。
副帅前来,慕容族上下为之一振,欢呼雀跃。
有人撑腰了,真是有人撑腰了。
当下有了主心骨,好酒好肉好珍品奉上,将那副帅“阿布思”乐的不亦乐乎,当下放言了,“她南宫听雨再敢造次,我替你先斩了她。”
慕容族长感激涕零,抚着断臂红光满面,瞬间仿佛找回了脸面。
正这时,北辰堡探子来报,北辰映雪在广场上祭奠他的七叔七婶,还要安葬。
机会来了,当下责骂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无能,质问他是怎么管理的,难道入魔者也能安葬?
就要砍他的头。
慕容蛇吓坏了,知这是族长借刀杀人,要他尽职,只有不得不为之。
当下寄下他的人头,带队直奔北辰堡。
一路气鼓鼓的,“北辰映雪,我定然杀了你。”
……
马车横冲直撞,眼看就要到北辰堡广场的威武楼,远远就看见祭奠的香裱燃起熊熊的狼烟,他怒不可遏。
“过个节都不让人消停,竟敢公然对抗我的旨意,入魔者也能安葬吗,死。”
气势汹汹,载着他的马车一路狂奔,横冲直撞,完全不在乎街道两边行人的安全。
霎时,街上鸡飞狗跳,行人或商人纷纷躲避,抱头鼠窜。
正在狂奔,街角闪现出一把手推车,却是个卖水果的,车上载着桃子,旁边坐着一个小孩,推车的男子一路叫卖。
老远看见了,慕容蛇本完全可以躲避,但他骄纵惯了,哪有什么回避之心,视若无睹,催马扬鞭,冲那小推车对撞而去。
推车的男子倒也眼尖,见势不妙赶紧蹑住脚,用力回拽车子“把手”将方向打转,好让马车过。
马车轮子还是扫到了手推车上,手推车被撞得原地的了几个圈,桃子咕噜噜滚了一地。
唰,马车也差点儿被颠倒,不得不停下。
这下惹了阎王爷,慕容蛇黑着脸一头窜出,却看到小孩坐在小推车上,伸手就一个大耳乱,啪,小孩子被打飞,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吭也没吭昏了过去,脸上全是血。
推车男子一看,顾不上昏迷的孩子,“扑通”一声跪在慕容蛇面前,“嗵嗵嗵”叩头求饶。
慕容蛇哪解心中恨,本就心急火燎,这下火上浇油,魔爪一伸,罩住那男子头,“咔嚓”一声捏碎了头骨,气绝人亡。
这一幕吓呆了众人,也吓坏了路旁一个正在玩耍的大点孩子,他“哇”的一声大哭,跑过来就扒在那男子身上号啕:“爸爸、爸爸。”
慕容蛇一看,这是一家子啊,顿时脸一横牙一错,伸手又是一爪,“咔嚓”一声将这孩子的脑袋也捏个粉碎,脑浆迸裂,肝脑涂地。
杀了这一大一小还没解气,转身却听到昏迷的小孩儿“哇”的醒了,眼睛一翻,走上前去,一道凶光,就要一爪再要了这条命。
突然“哎呀”一声,路旁闪出一名妇女,哭喊着从街边的小饭馆冲出,手中拿着一只扁担,却原来是她刚才买饭去了,本可以躲过一劫,哪知她看到丈夫和孩子们都死了,不顾一切,冲上去拼命。
啪,慕容蛇一看,眼中爆出精光,直愣愣地用额头硬抗了妇人一扁担,咔嚓一下,扁担断为几截,他牙一咬,一爪扣向那妇人心窝,霎时一颗跳动的心脏被拿出,鲜血淋淋。
按理这该完了吧,一次杀了仨,该过瘾了吧。
不,他继续朝着那苏醒的正哇哇大哭的小孩子面前走去,狞笑一声“好可爱的孩子哟”,然后鹰爪扣向小孩的脸。
那一刻,小孩子感到了死亡的来临,瞬间不哭了。
慕容蛇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下,终没下手,转身就走。
转身,却又转身,一把抽出佩刀,一刀将那小脑袋斩落,“咕噜噜”一串声响,小脑袋像个西瓜滚出老远,血,涂了一地,划了一道红槽。
惊骇,心惊肉跳,众人都吓得颤栗不止。
一连杀了四人,这才慢腾腾地上了马车,直奔威武楼而去。
……
来到广场,气势汹汹一指那正在燃烧着的香裱,“这是谁?敢公然与我慕容蛇对抗?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当即,鸦雀无声,人们纷纷后撤,背心发凉,步履颤抖。
北辰映雪此时就站在他身前,心道,明明看到了,却明知故问。
“是我,怎么着?”胸膛一挺,唰,一道精光与其对视。
“哦,还知道是你?”
慕容蛇正过脸来,盯向北辰映雪,那一刻,像个死神,眼中没一丝光泽。
死神般,唰,手举起的那一刻,杀气腾腾。杀气像冰霜一样瞬间罩住北辰映雪的头顶,令其难以逃生。
“死,你必须死。”
掌,轰出。
第206章:头皮
“轰”,北辰映雪倒也没害怕,他有画道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作底牌,纵然只剩下三个魔力点了,也不至于死。
哼,大不了再抽取我灵魂一次,纵然奄奄一息,也不至于死。
更何况,他还掠夺到金乌旭第六层的画命灵脉,第五层的画骨魂脉,这两层只需要消耗六个点,或者五个点就可以了,所以底牌充足。
底牌充足,准备应战,放出妖蚁分身。
两人对峙,霎时,空气弥漫着死人的气息,令人窒息。
蓦然一声鹰鸣,头顶上空,一只猎鹰呼啸而下,嗖的一声落在慕容蛇的肩头。
猎鹰?不,那是妖鹰。
它歇在肩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凶残地直盯着北辰映雪,仿佛对方就是个死亡的腐肉,将被它啄食,而那锐利的爪子下,正抓着一个竹简。
慕容蛇取下竹简,对着竹简一个口哨,骤然,简口探出一个三角脑袋,绿莹莹的泛着寒光,同时,吐着长信,一双恶毒的眼睛盯向北辰映雪。
北辰堡人一片哗然,蛇,那是慕容蛇的绝技。今早他放出一只咬中了北辰族长的手,令其不得不断指,断指的同时,族长也杀出了书法打死了他的蛇,而这只,显然与死去的那只一模一样,却原来是一公一母两只。
这只当然是母了,母妖蛇。
真是凶啊,看到这条妖蛇,北辰映雪不寒而栗。
蛇出来后,他又从竹简里取出一封信,信是他大哥“慕容魂”写的。
慕容魂是他的结义大哥,功法高强,且擅长搜魂。前天晚上,就是他施展了搜魂绝技,差点儿令北辰映雪的七叔七婶全部招供,可见其厉害。
“原来是大哥的信。”慕容蛇欣喜不已。
不仅带来了妖蛇,还有信,只见信上写着——“详搜尸体,翻肠碎股。”
当即,慕容蛇将目光盯在威武楼前停放的两幅棺材上,棺材盖已盖上,地上还有几枚用剩下的钉子,显然这棺材刚刚封棺了。
封棺,那又怎样,还不给老子开。
他一指那棺材,冲身后的刀斧手一挥手:“开棺验尸。”
“是。”刀斧手虎狼一样上前,就要开棺。
北辰映雪伸手挡住:“凭什么?都封棺了,还要作甚?”
慕容蛇眼睛一瞪,不容置疑地冲手下命令道:“开!”
霎时,刀斧手们合力开向。
“谁敢!”
北辰映雪一声冷哼,只手按在棺材盖上,大有拼命的架势。
刀斧手们畏缩不前。
其实北辰映雪这是虚张声势,因为他明白,棺材里的尸体失去了魂石,就只剩下一堆腐肉了,能有什么价值呢?这不过是他误导对方,故弄玄虚而已。
果然,慕容蛇中计。越不让开棺,那就越有问题。
目光一凛,气沉丹田,双手一推,呯,棺材盖被揭起,连同那钉着的钉子,哗哧被揭飞,呯的一声砸在城墙上,四爆开花。
牛,好强的气息啊。北辰映雪也不禁咋舌。
慕容蛇大笑,“哈哈,不过如此嘛,就你这点本事也敢造事?”
北辰映雪却耸耸肩抱之一笑,“没看到我是逗你玩的吗,这也看不明白,白痴。”
切,慕容蛇气得要死,咬牙切齿道:“敢阻拦我们搜尸,让你死。”
哈哈是吗,北辰映雪嗤之以鼻。
“还不动手?给我翻。”气势汹汹,他冲刀斧手命令。
是。刀斧手们应了声,围住棺材,伸手去拽里面的尸体出来。
一拽,发现不对,一声惊呼:“不好,这人的头皮被谁扒了。”
被扒了?北辰映雪也感到大吃一惊。
慕容蛇一步冲上,俯身一看,果然,“北辰正七”的脑袋上居然没有了皮发,光秃秃只是肉色。
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居然被我大哥不幸而言中……
“我说嘛,他北辰映雪怎么凭白无故地敢来安葬,原来是冲这头皮而来。”
头皮?!他盯向北辰映雪。
……
头皮被扒,那头皮上会有什么呢?
疑虑,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答案,最终想到了,会被刺字,或刺画。
刺字刺画,总之是传送消息。
那又是什么消息呢?不会是我们慕容族一直追查的那件事,北辰堡几十人因探矿而失踪?
探矿,探什么矿,这回又回来送什么信,传递什么消息。
是矿上有矿藏吗,且那矿藏是至宝吗?
一时之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后悔莫及。
“这他丫的前天夜里审问时怎么没想到呢?这也太诡异了吧,匪夷所思。”
不是看到这头皮没了,说什么他也想不到这一着。
果然太聪明,北辰堡人,你们太坏了。
悔之晚矣。
眼光瞥向北辰映雪,显然他已认定北辰映雪得到了头皮,从中得到了什么讯息。
气急败坏,“把头皮上的秘籍或地图,交出来。”
显然他怀疑,北辰堡那几十名失踪的探矿人找到了新矿脉,这才派“北辰正七”夫妇回来送信,而信就在头皮上。
矿脉,新矿脉?
是的,自上一届慕容家族夺得“血炼”第一名后,就成了盟主,接管了三大家族的所有矿脉,控制了整个财源,弄得另外两大家族不得不看他们的脸色吃饭。
南宫寨人还好,不大计较这事,因为他们仗着仙霞门的南宫听雨,倒也有恃无恐。
北辰堡就惨了,交出矿脉后就失去了经济来源,日渐败落,再加上又出了北辰映雪得罪了安大帅的事,令他们更走向没落。
走向没落,所以他们四处派人出去探矿,指望着矿翻身。
现在新矿很有可能找到了,得追回这头皮。
……
一边冲北辰映雪威胁,一边冲手下人命令道:“将这女的头发剃了,看头皮上有什么。”
是。
手下人立即行动,拿着鬼头刀就剃头,很快头发剃光了。
可是,头皮上什么也没有,很正常。
慕容蛇的脸扭曲了,看来唯一有价值的头皮被人剥走了。
再次盯住北辰映雪,威胁他交出。
北辰映雪淡然一笑:“这没了头皮与我有何干,说不定是被谁剥去蒙鼓了,或者蒙在琴上。”
原来,若人皮蒙在鼓面上,其声音就更加悦耳洪亮,若蒙在琴上,其音质更加悠扬,是制作乐器的上等材料。
第207章:浑水摸鱼
慕容蛇岂能信,岂能被他糊弄,刀一横,“不交出,就死。”
冷笑,北辰映雪岂能承认,凭什么说头皮是他剥的?但此时说的清吗。
冷笑,只有冷笑,看来自已是被人当枪使了,也许那些人巴不得他安葬七叔七婶,正好借机行窃,嫁祸于他。
如果七叔七婶的尸体还绑在城门上,也许没有人敢去动它行窃它,因为上面有封印,慕容族的封印,而自已,就是那个冒失的敢于动了那封印的人,正好给别人行了方便。
那么这个嫁祸于他的人是谁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这头皮的,且还知道这肚内有魂石,且有两块,还分别在两个人的肚子里?
一切好似明了,“难怪族长对我那么好,说什么让我当族长,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都是引我上钩。”
他想到了那个阴阳先生,只是三个阴阳先生就匪夷所思了?
头疼,但此时已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只能是背了这个黑锅,拼死一战。
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随就你慕容蛇的便吧。反正自已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决一死战。
慕容蛇扎扎呼呼却不急于战,战,如果拿不到头皮,还不如不战。
冲手下的刀斧手喊道:“来人啊,把他妹妹给我拿下。”
啊,北辰映雪当时就傻了。
妹妹,那可是自己的亲人啊,自己总不能不顾妹妹的生死而不将这事的蹊跷说出来。
慕容蛇看出他的迟疑和害怕,心中大喜,冲刀斧手喊到:“还不快点?”
是,刀斧手们一声答应,扑向人群,却是慕容族的暗探早已盯住了正来此祭奠的妹妹和黑剁头。
黑剁头伤势未好,听说妹妹要来祭奠,跟着来了,此时他一声断喝,提刀护在了妹妹身前。
慕容蛇盯着黑剁头,冷森森道:“敢跟我们慕容家族作对,你可知道下场?”
黑剁头大义凛然:“慕容蛇,你作恶多端,我早想斩了你。”
哈哈,是吗。慕容蛇冷笑,“竟然不怕,那我就将你老爸老妈也扒了皮,当作入魔者挂在城门上示众,如何?”
“你敢!”
“哼哼,我怎么不敢,这世上还没有我慕容族不敢干的事。识相就给我退回去。”
慕容蛇眼放寒光,冲手下的刀斧手喊到,“去他家,把他父母兄妹都给我剁了,剥了皮来见。”
啊,黑剁头一听就怂了,这如何是好。
一分心,啪,一刀斩来,躲避不及,哗,挨了一刀,这下好,旧伤未好,新伤又到,当时就没有了战力。
妹妹北辰木熙束手就擒。能不擒吗,她眼睛瞎了蒙块黑布,能看到什么。
就在两名刀斧刀挟住她要拖住她时,啪啪两下,两名凶神恶煞的刀斧手居然被她两招摆平了,刀被夺,人还被打在地上。
这了得。
当然了得,将门无犬子,其父为前任族长,她哥是金童玉女,她能差?她眼瞎前也是淬体九重境的高手,族内重点培养对象,只是此时眼瞎了,但老虎不发威你们当她是病猫?
慕容蛇愣了,这北辰映雪一家人牛啊。
正要亲自上去拿人,北辰映雪却抢先一步来到妹妹身前,扶住黑剁头,护住妹妹。
慕容蛇看准了北辰映雪的弱点,冷笑道:“凭你这这残废的身板也能护住你妹妹?好,就算能护住,那你母亲呢?识相的话就快点交出头皮。”
北辰映雪沉吟。
唉,自己怎么这么背,明明只想得块魂石,却不想招来了这么大的祸事,还要连累妹妹甚至全家。
魂石,头皮,那窃贼怎么找的如此精准?
——这绝对是内鬼。
也就是说,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族长。
族长,一想到族长他就想到了那个“胖”点的阴阳先生,果不其然就是他。
他怂恿他当族长,那是拉拢他迷惑他,让他沾沾自喜从而胆大妄为提出安葬,他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族长你太牛逼了。
只是,那头皮上到底会藏着什么?那魂石里又有什么秘密?而族长,他又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些秘密。
只能是,他们事先约好了,有约定!
也就是说,父亲带着一行人出发探矿时,就与族长已约定,头皮有信息,矿石藏肚内。
霎时精神一振,看来七叔七婶这次回来报信就没打算活着,就已决定了为北辰堡的振兴而献身。
多么伟大,多么值得尊敬的人啊,这样的人,岂能让他们暴尸街头。
我收敛是对的,我安葬他们也是对的,大不了我再死一回。
不,我不能死,我怎么会死,我有那么多底牌,我,只能胜。
探矿,矿石,头皮,地图,也许这就是一条振兴北辰堡之路。
也就是说,父亲发现了一种矿石,那矿石就是魂石。
天啊,多么大的秘密啊。
……
老谋深算啊,老谋深算的族长。
感慨之后你不得不佩服族长的深谋远虑和用心良苦,“也许他太了解我,算准我不忍七叔七婶的尸体暴尸街头,所以我被他当枪使了。
但我不后悔,纵然这样的算计也是正确的,也是万般无奈的。
现在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大包大揽。
不就是死吗,况且,我还不一定死。”
脑袋灵光,冲慕容蛇说道:“你不是要找那扒了头皮的人吗,那好,我告诉你是谁,但是你得提前找个地方把自己抓紧了,防止被这人吓飞了。”
吓飞?
慕容蛇啐地一口,“你当我三岁娃娃?”
北辰映雪说,“那好,那我告诉你,那人就是——金乌旭。”
金乌旭,金乌旭是谁?慕容蛇有点懵。
手下知情的刀斧手赶紧在他耳边嘀咕,哦哦他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慕容族的红人,总裁判郭公子敬仰巴结的公子哥,那个不爱女色偏爱画女色的公子哥。
只是,他怎么会?他又从何知道这头皮的事,而来动这个?
不可能。
乜斜着北辰映雪,哼,你可真能嫁祸于人啊。死,你必须死,不交出头皮就死。
北辰映雪双手一摊,“我,好怕哟。”
第208章:他居然会偷
慕容蛇不吃那套。
北辰映雪一看,这就棘手了。
之所以栽赃金乌旭,不是没道理的,他回忆先前与之撞个满怀的人,从身材看,完全像啊。
难道真是他偷的?可他不是被关在了狱中了吗?
且他个大家族,世家公子,怎么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偷鸡摸狗?难道他真有那么高尚?没看到拍卖会上,他气急败坏地杀了两个符文老头,还要杀我,而在被南宫听雨束缚后,不甘服输,一把捏碎了那瓶魂液。那样歇斯底里的人能高尚吗。
他与我撞了个满怀,就偷了我的魂石。
只有他才有那本事,偷窥的的本事,然后准确地进来,准确地与我撞个满怀,准确地偷走我魂石,知道那魂石在哪个口袋。
金乌旭,你居然会偷。
哼哼,那你就等着我来羞辱你吧。
越想越气,信口雌黄,“就是他金乌旭扒了这头皮。”
……
慕容蛇不理他那套,正要动手,这时,他的一名刀斧手上前来嘀咕几句,顿时慕容蛇抬起了狠毒的眼睛,“去,把那名阴阴先生抓来。”
是。刀斧手提刀而去。
听到“阴阳先生”几个字,北辰映雪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是纸包不住火,要败露族长了。
有点慌。
慕容蛇看到了他的惶恐,冷森道:“纸也能包的住火?也不想想这里有多少我们的暗哨?”
“老实交待,不然阴阳先生抓到时,就是你全家死光时。”
北辰映雪冷面不答。
“不说是吧。”慕容蛇狞笑。
冷笑中,他突发一镖,一镖正中人群中一个族人的心口,那人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哗,大惊失色,围观的众人抱头鼠窜。
慕容蛇大笑,冲北辰映雪吼道:“不说我就再杀一人,直到你说。”
啪,又举起了镖。
唰,北辰映雪也祭出了他的断剑,断剑,那是断剑湛卢,“住手,有本事就冲我来,别在这儿滥杀无辜。”
慕容蛇歪笑:“滥杀无辜又怎么了,我就是要杀给你看,直到你招。”
北辰映雪大怒,“蛇蝎心肠,你死吧。”
轰,一符打出,却是要阻挡他慕容蛇手上的镖。
慕容蛇轻蔑地一笑,一刀便将打来的灵符斩落。
却原来那是普通的灵符,北辰映雪用蚂蚁分身画的,没有加入魂气,当然很弱。他这符意在救人,倒也没想到要一符打死慕容蛇。
毕竟慕容蛇的势力大,他背后有慕容屯。
慕容蛇正要出手,却见那名刀斧手跑回来报告,“阴阳先生逃之夭夭了。”
慕容蛇一听,怒不可遏,用刀指着北辰映雪,“既然你不识相,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唰,一刀。
……
刀举起,灵气运转灵光大显,杀气腾腾。
他这是在向北辰映雪示威,在向他作最后通牒:不要不识时务,就只有死。
北辰映雪不敢懈慢,手拿湛卢断剑,同时,意识一分就到了蚂蚁分身身上,防备慕容蛇肩膀上的鹰,和竹简中的蛇。
……
唰,两对目光盯在了一起,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慕容蛇,虽然他骄纵,但面对北辰映雪,他还是有心理压力,纵然他残废了,但是,能在祖先禁地里凭一人之力而开启“符画之门”,那是如何的了得,所以他不敢轻视。
北辰映雪呢,他也不敢轻易出招。一旦出招,他的黑锅就背定了,将连累家人,连累身边的妹妹。
霎时,俩人都虎视眈眈。
……
对峙、对峙。
对峙中,慕容蛇悄悄地祭出怀中的妖蛇,他想利用妖蛇出其不意地取胜。
妖蛇,只要咬中,他北辰映雪就束手就擒,就不怕他不招。
得到头皮,他才能回去领赏,不然,用慕容族长那句话,要你干什么吃的,身为驻北辰堡执事,北辰堡出事,拿你第一个开刀。
“哼哼,早上你们族长都被我这妖蛇咬中,更何乎你。”
蛇出动。
……
慕容蛇胸有成竹,只看到,蛇在竹简口一探头,一头彪出。
“你必须死。”他得意。
拭目以待,却不意,啪,蛇并没攻击北辰映雪,反而空中一个翻身,噗的一口反口咬他脖子而来。
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赶紧后撤,同时侧身躲开,再伸出手,意欲抓住那蛇。
好嘛,脖子是避过了,手指,却被咬中。
咬中,洄洄的,只感到那蛇毒直往手指里灌,顺着血脉,就要上传,乃至心脏,将他毒死。
这尼玛,怎么回事,不听话了,还造反了不是?
……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可是他饲养的妖蛇,很听他的话的?
蛇却咬住他的手指不丢。
这尼玛,这如何是好。这一刻,真恨不得将这条蛇宰了,咬牙切齿。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在就慕容蛇要对北辰映雪发起攻前,悄悄地,他北辰映雪已用蚂蚁分身悄然应对了。
悄然应对?
对,战斗还没开始,其实他已开始了。
“呯”,在他的控制下,蚂蚁分身的神识被放出,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竹简里的“妖蛇”包裹而去。
蛇,那是慕容蛇的杀手锏,得先废了他这个助纣为虐的杀手锏。
蛇,妖蛇,这条妖蛇别名“扭彪子”,剧毒且行动迅速,空中翻拿格斗,不在话下,分外厉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神识一出,那蛇就感到了不自在。
看来此蛇也不简单,它也瞬间放出它的神识,与之对抗。
一蛇一蚁,两道神识,就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对战起来。
北辰映雪从蚂蚁分身的神识对战中感应到,此妖蛇已修炼完“通灵启智”,达到“精怪成精”的高境界。
妖兽的功力境界从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个阶段。
黄级最低,为通灵(启智)阶段;玄级高之,为精怪(成精)阶段;地级和天级,那就更高,高的没谱,成为传说。
此蛇为玄级,相当于人的洗髓期,与“仙”只一步之遥,可见其厉害,达到了惊人的“成精成怪”的初级。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开始了。
第209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却……迟迟不能拿下。
为了给蚂蚁分身留出足够时间来控制这妖蛇,北辰映雪故意与慕容蛇说了那么多废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神识攻击灵智,只要一方神识强大,就可以碾压对方脑中的“智慧核”,包裹并束缚,令其服从,才能彻底地控制它,进而被收服被利用。
一旦被收服,那妖兽就不是原主人的妖兽,就成了对方的妖兽。
现在这情况就发生在妖蛇身上,妖蛇被压制,被收服,不得不被利用,反击原主人。
蚂蚁分身这么厉害?
当然了,它是系统用魔力点喂养的,是吞噬了蚁皇得到“蚁皇波动”进而晋级的妖兽,也同样达到了玄级,且它还被人的意识控制着,成为人的灵魂的一部分。
“蚁皇波动”启动,霎时一股强烈的金色细线在人眼看不到的情况下,向着那妖蛇的脑袋刺了进去。
妖蛇不甘束手就擒,也发出强烈的神识对抗。
岂能对抗的了。蚁皇波动“扑哧”一声扎进蛇的脑海,寻找到“智慧核”,包裹,收服,再抹去慕容蛇留在这里的一缕神识,
须臾间,妖蛇身子一颤,就在竹简里打滚。
抹掉了,抹掉了慕容蛇的控制妖蛇的神识,令他不得不认北辰映雪成为新主人。
这一切,慕容蛇还不知道,因为此时他一心盘查头皮,根本顾不上这些鸡毛蒜皮。
“祭。”
慕容蛇一声令下,一道神识穿出大脑直奔那妖蛇的“智慧核”,想去感应那以前种在里面的神识,然后控制妖蛇,让妖蛇按他的命令出击。
可是,神识下去,腰间的妖蛇并没有出动,而是还在原地待命。
怎么回事?再次发出神识。
这回,它听话了,瞬间从竹简内一窜而出。
大喜过望,正待指使蛇扑向北辰映雪时,却愕然发现,妖蛇在空中一个反转,反扑向了他。
“嗡”的一下脑袋发懵,这怎么回事。
可不论怎么回事,食指已被咬中。
食指,那可是同北辰族长的断指同一个位置哟。
一声大叫,像杀猪一样,连蹦带跳,连连揌手。
可哪揌的掉,蛇咬住指头就不放,就他痛苦不堪。
哗,挥刀斩向。
嗖,那蛇倒是机灵,见刀来,松了口,一个翻身跑了。
跑了,掉在地上,却哧溜哧溜地跑向北辰映雪脚下,北辰映雪手一招,就到了其手上,仿佛那北辰映雪就是它的主人,饲养了它一场。
气,差点儿没把他气死,指着北辰映雪骂:“好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抹掉了我的神识,收了我的蛇。”
北辰映雪狂笑:“牲畜这东西从来都是喂不家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咬牙切齿了,就要动大招。
北辰映雪指着他的手指说道:“慢着,先看看你的手再说。”
一个寒噤,慕容蛇低头一看,天啊,自已的食指已发黑,再不拿出解药来救,整只手就要废了。手废是小事,再蛇毒攻心,性命不保啊。
大惊失色,赶忙在身上寻找解药,可是发现,自己就根本没带。
没拿,这是他的习惯,因为他向来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余地,所以解药甩在家中,平时根本不拿。
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善有善终,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北辰映雪开怀大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去死吧。”
慕容蛇怒不可遏,“唰”的一声,一刀下去,削掉这根手指。
哈哈,北辰映雪拍手大笑:“恭喜恭喜,你也断了一指,与我们族长一样,成了九指神禅。”
……
北辰族长正在威武楼上注视着这一切,断指的疼痛让他时不时的“唏溜”一声,他恨死了慕容蛇,也恨那条妖蛇。
当他看到妖蛇攻击北辰映雪时,眼睛一闭,想到自已那么高的功法都躲不过蛇的攻击,而不得不断了一指,心道:“完了,北辰映雪完了。”
可待他再睁开眼时,一阵狂喜,天啊,他竟然反转了他的蛇。
反转是小,他竟然让那蛇反咬了原主人一口。
“哈哈,慕容蛇,你也有今天,想不到你也步我后尘,自食恶果。”
喜出望外,“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振臂高呼:“后生可畏,北辰映雪你这个垃圾,你怎么替我报了仇。”
惊喜、兴奋,无以伦比。
……
广场上,避之若浼的人们看到了这一幕,目瞪口呆,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回事,他慕容蛇养的蛇怎么反过来咬自已?匪夷所思。”
“邪乎,这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但其中也有些高手却明白道理,指出:“没什么奇怪的,那是神识的反转,北辰映雪的神识太强大了,控制了那蛇。”
反转,也就是说,反转令蛇重新认主了。
……
慕容蛇气急败坏,看着自己的蛇成了别人手中的武器,又疼又恨,又不敢近身,冲手下的刀斧手喊到,“他是‘入魔者’,给我上。”
刀斧手缩缩了脖子,看着北辰映雪手中妖蛇吐着长信,个个觉得背心发凉,这哪还能打呀,这谁敢打啊。
不听命令,反倒后溃。
饭桶,慕容蛇气急败坏,只有孤身犯险,提刀冲着北辰映雪扑来。
唰,妖蛇在北辰映雪手掌上一抬头,骤然吓得他浑身一激灵,收住了脚,不敢撒野。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回去交差,那慕容族长岂不剥了我的皮?
乍然,头顶上传来了一声鹰鸣,顿然醒悟:“我不是还有妖鹰吗,难道不可以收拾它这个蛇?”
一声召唤,让那在头顶盘旋的妖鹰一个俯冲,向着那妖蛇抓去。
以他的想法,妖鹰战妖蛇,再趁北辰映雪分心,一举击杀。
……
妖鹰俯冲而下,扑向北辰映雪,扑向妖蛇。
鹰从来就是蛇的天敌,蛇看到了那鹰,吓得浑身发哆嗦。
鹰俯冲而下,直奔北辰映雪眼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它要先啄了北辰映雪的眼睛,再生吃了那蛇。
北辰映雪沉着冷静,指挥蚂蚁分身迎战。
第210章:开眼界了
妖鹰俯冲而下。
妖蚁分身发出“蚁皇波动”的神识迎上,霎时一股金色的犹如实质的细线,“哗”的一声扑向那妖鹰的大脑,瞬间刺破它脑中的“智慧团”,打乱其智慧,形成干扰。
当然最期望的是,像收服妖蛇一样收服妖鹰,也抹去其脑中原主人留下的一缕神识。
妖鹰俯冲而来如离弦的箭,却突然失去了准心,一头扎在了地面上,“嗵”的一声,重重的摔倒,扑腾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啊,慕容蛇吃了一惊,这可是妖鹰啊,难道它也?霎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如果说先前妖蛇被收服,那是它的妖力境界太低,可这只鹰非同一般呀,境界已达到“启智”上境,马上就要成“精怪”了,这样强大妖力也能失手?不可思议。
暗自叫苦,“难道这只妖鹰也要被他北辰映雪使法收服了?”
不行,决不。
赶紧也运起神识,控制那只鹰,想让它重新站起。
一番努力,所幸他看到,妖鹰扑腾着从地上站起,颤颤悠悠地欲飞起来。
终还是失望,他看到,妖鹰爬起又倒下。
不行,再来。再次给妖鹰施加神识,想让它再度起来。
可是,站起来了,翅膀一展又倒下,如此反复。
看来北辰映雪的神识太强大了,比他的神识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要知道,妖鹰脑袋里的神识是他大哥“慕容魂”帮他种下的,慕容魂以玩“魂”著称,魂力在聚宝镇乃至整个聚宝县无敌,他帮种下的神识那也是坚不可摧,而这北辰映雪难道比他大哥都牛?
现在,他感到一股强大的金色神识在剔除他的神识,在控制妖鹰。
头皮发麻,这也太强大了吧,匪夷所思。
……
北辰映雪试图抹去原主人的神识,让妖鹰认他为主,但几番努力都未成功,看来原主人在种下这神识时过于强大。
怎么办?
系统及时在他脑海中提醒,“宿主可以消耗一个魔力点,让系统帮你降服哟。”
不。
听说要消耗一个魔力点,北辰映雪只觉得比割他身上的肉都疼。
继续实施干扰。
感到困惑:“收服妖蛇都那般容易,到了这妖鹰就不同了?!”
只看到,妖鹰脑海里那慕容蛇的神识细若游丝,似有似无,“这样弱的神识也能与我的蚂蚁分身的‘蚁皇波动’打了个平手?难道他的神识突然增强了?”
其实,这根本不是慕容蛇的神识增强,而是妖鹰本身。
妖鹰修行已百年,妖力境界已达到“通灵”上境,马上就要“精怪”了,精怪后再修炼,就可以成为“半妖”,所以境界帮了他慕容蛇的大忙了。
北辰映雪哪知道这些,久攻不下,心浮气躁。
几番斗法后,北辰映雪渐处弱势,那妖鹰几欲站起,开始蹒跚着扑向北辰映雪。
北辰族人都替北辰映雪捏了一把汗,纵然他们曾经恨过北辰映雪,但此时却异常的团结,同仇敌忾,远远地呐喊助威。
忽然间,妖鹰翅膀炸起,一声长鸣,好似在庆祝慕容蛇的得胜。
哗,飞到了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又一个俯冲,凌空一啄,霎时,一颗白色的妖丹从口中喷出。
妖丹,修炼百年才得正果,此时全力一击,意与北辰映雪同归于尽。
好个慕容蛇,好个歹毒,出手就是杀招。
妖丹快如闪电,直奔北辰映雪的脑袋。
众人惊呼,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完了完了,北辰映雪这回是彻底的完了。”
但是,当他们再睁开眼时,却看到另一番景象。
原来北辰映雪祭出了刚刚收服的妖蛇,硬碰硬。
妖蛇从他手掌中一头窜起,也喷出了妖丹,“轰”的一声,两丹相撞一声大响……
鹰的妖丹当然比蛇的强劲,但经此一撞也卸力不少,当下对北辰映雪构不成威胁,被轻易躲过。
被躲过,收回,再发射。
慕容蛇控制着鹰,让他不断地用妖丹攻击。
轰轰轰,两丹连续撞击……
渐渐的,妖蛇不敌,
慕容蛇大喜,哼,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哗,就在他得意时,突然妖魔一个俯冲,口中发射的妖丹居然直奔他头顶而来。
哇,吓坏了,“你丫的……”
还不等他骂出声,妖丹已“呯”的一声打得他个措手不及,哗,虽然劈过了,却挂了彩,脸上顿时好看了,血糊狼一样。
嗷呜,当下气得冲那妖魔一瞪眼,意思是你丫丫的竟认不得人了。
唰,妖丹又来,怛然失色,这他丫的你疯了。
呵,不仅疯,妖魔见那妖丹射不中,一个俯冲,居然与妖蛇一起,携手向他攻来。
哇,这可如何得了。
嗡,他祭起了刀,与刚才还是自已的两只妖兽大战在一起。
哈哈,这是怎么了。北辰映雪暗自发笑。
其实他心里明明白白,刚才他不得不消耗了一个魔力点,助蚂蚁分身的神识攻破鹰脑中的智慧团,抹去了慕容蛇的神识,这下妖鹰也认他为主了,成为了他的妖兽,反转过来攻击慕容蛇。
慕容蛇斩向两只妖兽,却不敢“实打实”的打,因为那毕竟是自已亲自喂养的妖兽啊,刀到处,却不得不摄住,这下反涨了两妖兽的志气,更将他追逐的狼狈不堪。
哗,掌声在哪里,纷纷,北辰族的人们看呆了,不知是谁带的头,顿时,哗哗哗,掌声响起来。
纷纷欢喜,这可是开天破地头一回,开眼界了。
“这北辰映雪就有这么牛,居然让别人的妖兽打它们自已的主子,这还有天理吗?”
“这太搞笑了吧,这是不是逗我玩的?”
“这若是我,还不气死。哈哈,想想现在的慕容蛇一定气得肠子都断了。”
牛,牛。
……
北辰映雪一看,这不正好嘛,正好自已出手。
只是自已功法太低呀,只有魔脉六重境,且还是魔功,不敢使出来啊。
只有,让蚂蚁分身助攻了。
助攻,岂止助攻,这蚂蚁分身一分为三,也好是厉害。
霎时,三只妖兽都追着慕容蛇打。
慕容蛇手忙脚乱,不得不冲手下人喊道,“还不快给我拿下北辰映雪。”
刀斧手们纷纷动手。
……